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 1. 京都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大周建昇元年的京都,城墙高耸入云,街边两侧府宇林立,道巷纵横,路旁的酒肆茶馆热闹喧嚣,人来人往。 一辆寻常马车进了城门,缓慢行走在官道上,车帘微微掀开,露出一双极美的杏眼,好奇地打量着熙攘的人群和路边的商铺。 她是吏部侍郎温从和的长女温晚,刚被父亲派人从通州的外祖家接回,初到京都,对这里的玲琅绚目顿感新鲜,不住地低声赞叹着: “京都的城楼真高!连酒楼也有好几层!” “哇,这是胡人么?长得跟咱们不一样呢!” 坐在车夫身边的崔管事笑着给她介绍着: “姑娘,那是悦椿楼,是京都最大的酒楼。京都客商众多,不仅有胡人,还有许多波斯人。等过了悦椿楼,再走三个路口就到了康东巷,咱们温府就在巷子的东口。” 车厢内的小婢女月出见她不停地在说话,拿出了水壶问道: “姑娘渴了么?喝点水吧。” 另一旁的婢女夕落也从包裹里拿出几块酥饼问道: “姑娘,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饿了,吃口饼吧?” 温晚摆了摆手,看着不远处的街头有人正卖艺杂耍,正到精彩之处,哪舍得挪开眼,就差拍手叫声好了。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疾厉的马蹄声,夹杂着路人的惊叫,幸好赶马的车夫经验丰富,迅速向一侧猛拉缰绳。 刚行至路边,几个身着统一的黑色官服,头戴黑面具的男子骑着高马,擦着温家马车边缘,呼啸而过,突然的急拐让坐在车内的温晚发出一声轻呼: “哎呦!” 车夫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小心问道: “姑娘,没事吧?” 温晚掀开门帘子,摸着撞痛的额头,看到那骑马之人,留在尘土中的几个黑影,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气呼呼地叫了一句: “喂!你们都没长眼睛么?” “呦,大姑娘,小声点!”崔管事赶紧打住了她,“这是拱卫司的人,咱们得罪不起。” “拱卫司?是什么?” “你这小姑娘不是京都人吧?” 路边小酒馆的伙计正出来送客,闻言,他看了温晚一眼,忍不住热心地对这位娇俏无邪的姑娘解释着: “拱卫司是当今圣上新设的查案机构,查案时均戴着玄铁面具,十分神秘,新任的督使就是当朝首辅谢大人,专查有异心,对圣上不臣之人。” 此话一出,旁边的几个看热闹的路人,也止不住话,一人一句地说道: “如今,京城的大官们恐怕人人自危呢,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当年不被先皇喜欢,从小就贬至南安的燕王,会成为如今的圣上。” “要怪就怪废太子野心勃勃,早就不甘心屈于东宫十多年,竟然妄图谋害先帝,被先帝发现后拥兵直接造反。幸好,有燕王护驾勤王,救下先帝,活捉废太子。” “不过,说起来,废太子是继后之子,而燕王是先皇后嫡子,当年战功赫赫的戚国公外孙,如此一看,先帝将皇位传给当今圣上,才是正统。” “可不是?当今圣上英武睿智,甚得民心,而那位谢大人从小就跟在圣上身边,是圣上最宠信的人,听说他铁面无私,最有手段,不管是什么人落到他的手里,没有不开口的。” “那是自然,虽无人见过这位谢大人,但听闻他年已三十,长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又杀人如麻,所以,得了个‘黑面阎罗’的名号。” “黑面阎罗?”温晚嫌恶地撇了撇嘴,真难听。 这时,路对面一位妇人正拉着一五六岁的小男娃教训道: “让你乱跑,再乱跑,就让‘黑面阎罗’把你抓去,挖了心肝!” “呜呜呜,”小娃娃闻言哭得停不下来,“我不要,我不要被鬼抓……” 温晚钻回了车里,坐定喝了口水,黑面阎罗,竟如此可怕! 那几名拱卫驾马疾驶过官道,在拱卫司府衙前停下,几人利落下马,为首者快步行至后堂,一名着玄色官袍的高大男子,正坐在案桌旁批阅文书,正是当朝首辅,兼管拱卫司的谢谦。 几名拱卫跪下行礼,为首一人道: “禀督使,查到了。” “说。” “人已逃往蓟州,但他的家人安置在城外一个农户家中,卑职已派人盯着。” “好,我亲自去,守株待兔!” 谢谦并未抬头,声线低沉,果断狠戾。 片刻之后,一行黑衣拱卫驾马飞驰而过,出了城门,向城外的官道奔去。 马蹄飞扬起的尘土落定,大街又恢复如常,行至康东巷里的马车终于到了温府的门口。 门房见自家马车归来,忙向里通报,温晚和两个婢女刚下了马车,就有府里的嬷嬷李氏笑着出来相迎, “夫人正在府里念叨着呢,可巧大姑娘就到了。” 一面吩咐了小厮仆妇帮着拿行礼,一面扶过温晚,细细地打量着她。 夕阳的余晖落在少女白如雪脂的鹅蛋脸上,黛色的柳眉下是一双极其明亮的杏眼,一张含笑未露的樱桃小口旁是浅浅的梨涡,嫩粉的双颊如暖春初绽的一朵桃花,让人见之忘俗,纵是在京城见了许多官家女眷,还是会为之惊艳。 这位大姑娘,真是长得一副好模样。 “大姑娘,一路上可好?饿不饿?夫人早就吩咐了人打扫了溶玉轩,专门给大姑娘住呢。” 温晚环顾着这个陌生的府宅,问道: “爹爹在家么?” “在呢!”李嬷嬷笑道,“老爷和夫人,正在春晖堂等着姑娘回来用晚膳,老奴这就带姑娘过去。” 李嬷嬷小心搀着温晚行至主屋,门外的小丫鬟见她们过来,已有人入内禀报,另一人伸手拉着帘子。 温晚绕过入口处的红酸枝雕牡丹的镂空六扇屏,行至屋内,扫视了一眼正堂上端坐着的两人,双手握拳交叠放在身侧行了个礼: “女儿给父亲请安。” “嗯!不必多礼,过来见过你母亲。”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正是她的父亲温从和。 温晚抬起头,看着父亲身边的雍容妇人,又福了一福: “见过秦姨娘。” 秦氏身子明显一顿,原本慈爱的笑意凝固在双颊,愣了片刻,才说道: “免礼,大姑娘免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温从和骤然起身,一掌拍在案桌上,带着怒意道: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 “老爷,”秦氏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劝道,“大姑娘刚回来,一路辛苦,先让她坐下歇会吧。” “大姑娘,快坐。”秦氏恢复了如常的柔和笑意,过来扶着温晚的手臂,按着她坐下,又吩咐道, “快去叫姑娘和两个哥儿过来,晚些再念书,先见过长姐。” 温晚端起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又悄悄打量了一眼秦氏,不到四十的年纪,一身湛蓝的挑丝双窠云雁的褙子长裙,梳着元宝髻,插着两支碧玉簪,面容白皙和善,保养得极好。 再看父亲在她的抚慰下,只是对自己斜瞪了一眼,却并未言语,便知这么多年,这位母亲在世时,就已纳进府的姨娘,一直都是父亲的心尖上人,因为本朝规定,妾室不能扶正,所以父亲一直没有续娶,让这位姨娘,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府里的夫人。 她并不讨厌这个秦姨娘,只是,让她喊父亲的妾室做母亲,她叫不出口。 “老爷,夫人,姑娘和两位公子到了。” 温晚闻言起身,在外祖家时,舅母特地嘱咐了,她父亲最是重视教养,回家后定要依矩守礼,别惹父亲生气,她一直记着。此刻她身为长姐,本不用起身相迎,却还是想给父亲一个好的印象,证明自己在外祖家也是 2. 亲事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自从母亲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病逝,温晚就被接到了通州,在外祖母宋太夫人的身边长大,父亲只是偶尔外出公干时,会来看看她,在她有限的记忆中,似乎也只有三两次。 温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身边的李嬷嬷正热情地与她介绍着: “大姑娘,溶玉轩就在前面,夫人前几日特意吩咐打扫出来,又置了新的家私,夫人怕姑娘刚回家不习惯,还拨了秋红和秋华两个老成些的大丫头在此伺候姑娘,姑娘若是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吩咐她们。” “好,替我谢谢秦姨娘。你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过去。” 温晚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话,独留李嬷嬷谄笑着停在原地,看着她袅娜的身影远去,收起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溶玉轩是个不大的小院,因当中有汪清泉如嵌着的青玉一般而得名,刚进去,就有两个衣着鲜亮,年纪略大的女使立在院中,行了个礼: “奴婢秋红、秋华见过大姑娘!姑娘这边请,小心脚下。” 二人将温晚迎进院内的卧室中,又道: “热水已经备好,姑娘要先去沐浴么?” 温晚环顾了一眼似乎是经过精心布置的闺房,黄花梨木的床榻、梳妆台、博古架和衣橱一应俱全,各式花瓶、摆件不少,半开着的妆奁里隐约可见一些珠翠首饰,的确费了些心思。 “好,你们下去吧,我这里不必伺候。” 温晚语气平和地说道,眼看着二人欠身缓缓退下,才收了矜持,一跃扑在床榻上。 月出问道: “姑娘不先去沐浴么?” “不了,先让我躺一会儿,太累了!” 温晚有气无力地说道,装淑女实在是太累了,比她之前在外祖家到果园爬树摘果子、去郊外小河里摸鱼、骑马上林子里猎野兔累多了! 若不是外祖母和舅母一直嘱咐她回家后定要循规蹈矩,免得惹了父亲厌烦,更不要被秦姨娘和几个弟妹嘲笑,她才懒得装呢!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却处处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夕落的年纪比温晚大几岁,曾是宋太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侍女,比一直跟着温晚的小婢女月出稳重许多,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便猜到了几分,走近床边劝道: “姑娘既回了家,自然比不得在通州有太夫人和夫人纵着。况且,此次姑老爷接姑娘回家,是因为给姑娘说了亲事。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姑娘不能如从前一般随意玩闹,得收收心,学些世家贵女该有的规矩了。” “亲事?”温晚有些诧异,“什么亲事?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也是听见崔管事跟太夫人回禀说,虽未正式议亲,但已是两家长辈早就定下的婚事,只等着姑娘回家,双方见上一面,再说下聘的事。好像,是京都的哪家贵公子。姑娘是姑老爷唯一的嫡女,将来的夫婿,定不会差的。” 原来如此,温晚心中有些失落,她原以为父亲是想她了,才派人来接她,却不知是这个原因。她从小没有娘,在外祖家虽好,毕竟是寄人篱下,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以为可以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却又给她说了亲事,其实,她刚满十六岁,等两年也不算晚,她才不想嫁人。 温晚叹了口气,随便沐浴片刻,就躺在床上说要睡了,但四周充斥着陌生的气息,让平日里很快入睡的她,辗转反侧到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二日一早,夕落就过来了推她起身,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什么时辰了?” “马上辰时了。” “才辰时?叫我做甚?” 温晚嘟囔了一句,又裹紧了被子侧过身继续睡。 “姑娘,姑老爷刚下了朝,此刻正在用早膳,姑娘得赶紧过去请早安呢!” “啊?” 这么早?就要去请安? 温晚迷迷糊糊地被夕落拉着起身,月出忙着给她穿上衣裳,又给她拧了帕子擦脸,把她按坐在梳妆台上,盘了个螺尾髻,插了两支秦氏为她准备的嵌绿松石黄金簪子,顾不得用饭,就拖着她往春晖堂走去。 温从和及秦氏刚用了膳,温晴和两个弟弟已经请过安,陪坐在一旁说话,进门时,温晚终于清醒了些,行了个礼: “女儿给父亲请安。” “好。”温从和抬手让她起身,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氏,咳了两声。 温晚会意,转向秦氏: “秦姨娘好!” 秦氏虽有些不喜,经过昨日,已知这位嫡出的姑娘是不会承认她家里女主人的身份,但温从和在此,她不可能表露出来,况且,她也犯不着跟这丫头计较,毕竟,她在这个家里待不了多久。便依旧和善地笑道: “大姑娘免礼。不知昨夜睡得可好?丫头们伺候得周到么?” 温晚客气回应: “一切都好,多谢姨娘。” 温晴的脸却早已拉了下来,这么多年,爹爹没有再娶的意思,就是认定了母亲这个唯一的妻子,如今,她温晚一口一句“姨娘”,让母亲的脸面往哪搁?让她一个原本被父亲捧在掌心的贵女,一下变成了低人一等的庶女,她如何能忍? 秦氏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她见温从和侧过身子端茶碗,便向温晴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表露出来,温晴才止住了话。 温从和随口问了几句儿女们的课业,便让他们都退下,自己准备去吏部衙门。 待换好官服,正准备唤小厮备马车出门,却见秦氏一直坐着未动,低着头,手上握着帕子,似乎是在拭泪,有些疑惑地走近问道: “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秦氏擦了擦眼角,抬眸挤出一丝笑意道: “没有,只是被风迷了眼睛。老爷您快些去衙门吧,妾身没事。” 见她如此说,温从和更加狐疑,忙放了官帽,问道: “珠儿,到底怎么了?有何事还不肯与我说么?” 见秦氏只是沉默不说话,温从和坐在她身旁,伸手拥着她的手臂,略思索,问道: “可是晚儿那孩子,不懂规矩,让你难受了?” 秦氏顿了顿,又赶紧摇摇头说: “怎么会呢?大姑娘很是懂事,是妾身自己身份低微,怎敢让她唤一声母亲呢?” 温从和见她红红的眼睛蓄着泪,双颊上满是泪痕,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怜惜,这么多年,这个女子深爱着他,总是小心谨慎地担好身为一个妻子的所有责任,却从未向他抱怨过一次自己的名分,他一直为无法扶她为正妻而心怀愧疚。 “珠儿,给晚儿一些时间,让她慢慢接受你,况且,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秦氏顺势靠在温从和的怀里,柔声说道: “妾身知道老爷的心意,只是,只是担心晴儿,妾身,真的不想她再步妾身的老路。毕竟,天底下,像老爷这般深情无贰的男子,太少了。妾身就怕,晴儿若是不能得官人宠爱,又被正室欺辱,该怎么办?那妾身,怎么对得起她?” 温从 3. 做妾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溶玉轩的海棠花明艳动人,粉嫩的花瓣上,尚留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仿佛刚出浴的美人,妩媚而不失清秀,衬得树下的少女更加肤白胜雪,绰约多姿。 树影中的温晚长吁一口气,活动了一会儿有些酸麻的手臂,神情恹恹地靠在藤椅上。回家了好几日,她不是在读《女诫》,就是在做女红,眼睛都快熬瞎了。 一旁的夕落见她没绣了几针,又如无骨的猫儿一般瘫倒了下来,过来给她捏捏肩膀劝道: “姑娘,您得勤勉些,听说前几日姑老爷已经把您的画像和庚帖都送过去了,想必是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姑娘眼见着是要出嫁的人,可不能像从前那般任性了。” 宋太夫人因女儿早逝,心疼外孙女儿,不想拘束了她,本想着待她大一些再来好好教一教闺阁才艺,想着她自小聪明,学起来定不费力,谁知竟一直拖到了姑爷接她回家。幸好也不算什么大事,便派了身边最稳重知礼的一等婢女夕落跟她回家,好好督促。夕落自然不负使命,时时督劝着。 温晚见她又开始了唠叨,便有些不耐烦起来,但她毕竟是外祖母身边的大丫鬟,算她的半个长辈,又不好顶撞了,只是生着闷气。 却见月出兴高采烈地进了院子,环顾四周,秋红和秋华都不在旁,便飞奔到温晚面前,小声说道: “姑娘,好消息!” 温晚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问道: “什么好消息?” “奴婢知道,姑娘的未来夫婿是谁了!” 温晚还以为是什么开心的事,她对这个着实不感兴趣,不耐烦地闭着眼睛: “别卖关子了,快说罢!” “是大理寺卿薛家的大公子!听说,这两日老爷休沐,特地约了薛大公子明日来府上做客呢,姑娘,到时就可以见一见这位未婚夫婿了!” 夕落却有些疑惑道: “你在哪里听说的?若是姑娘的未婚夫婿上门,为何不见老爷派人过来传话,让姑娘好生准备?” “说不定马上就有人来了,我适才听后厨的婆子们说了几句,说是未来的姑爷要上门,连明日午膳的各式点心都是要提前预备着的,准不会错。” 温晚一听后厨,别的顾不上,立刻与夕落说道: “夕落姐姐,我饿了,想去吃些糕点,等我回来再绣吧!” “姑娘若是饿了,奴婢去取些吃食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温晚一面和月出使眼色,一面蹭着夕落撒娇: “好姐姐,我绣了一下午,饿得慌,实在等不及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她拉着月出,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徒留夕落在原地叹了口气,这位姑娘,被太夫人宠坏了,真拿她没办法。 终于离开了夕落视线的温晚如同一只逃出笼子的鸟儿,恨不得飞到天上去,月出忙劝着她,这里是在京城家里,并不比通州,让她注意些,别被老爷看见了。 行至园子里的花/径,温晚见四周没人,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连你也要管着我?” 从前,月出可是跟着她一起上树下河的。 月出欲言又止,毕竟,她也有些闷得慌,习惯了在通州自由自在玩闹的日子,初来京城,的确有些不习惯。唉,她叹了一口气,算了吧,这里有那么多人束着姑娘,自己就不给她添堵了。 “月出,你听,什么声音?” 月出细听了片刻,摇摇头说道: “哪里有声音?” 温晚抬起头,往上指了指,只听见“笃笃笃”的声音,仔细一看,旁边那棵高高的榕树的粗干上,有一只啄木鸟。 温晚一时来了兴致,噌噌噌没几下,已经爬到了比院墙还高些的横叉上,月出刚想喊一声“小心!”,又赶紧捂住了嘴,生怕有人看见她家姑娘上树,见四周无人,为免有人经过询问她在此作甚,想了想,只好也爬了上去,和温晚一起,坐在那跟粗壮的枝桠上,饶有兴致地看那只啄木鸟凿洞。 直到鸟儿捉了虫子飞走了,两人才打算从树上下来,却听到了说话声,似乎向这边走来,她们只能一动不动,等着人走了再下来。 “母亲,爹爹真的同意让我代替姐姐与薛家结亲?” 是温晴的声音,带着不可控制的欣喜,连音量都比平日里的娇柔高了许多。 然后,温晚看到了秦氏母女俩步出树下的檐廊,秦氏拍了拍女儿,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声点,千万别让你姐姐她们听见。” 温晴看了看周围,说道: “母亲放心,这里空旷,若是旁边有人,一眼就能看见,况且,听说她日日都躲在房里温书绣花,哪有空出来。” 说着,她噗嗤笑出了声,没想到她这个嫡姐半点闺阁手艺都不会,就是个外表好看些的草包绣花枕头,就她这样,也配和薛家结亲,做正头夫人? 秦氏道:“还是小心为好,事关重大,别闹出事来。” 温晴想了想,问道:“那,前几日,父亲送去谢府的庚帖和画像,是她的?” 秦氏点了点头,轻抚着女儿的脸颊,道: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步我的后尘,也去做一个永远都无法扶正的妾室?晴儿,你放心,有娘在,必不会让你吃亏,我的女儿,只能做正妻,绝不为妾!” 温晴与薛家结亲?送了自己的庚帖与画像去什么谢府?无法扶正的妾室? 温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这母女二人说的是什么,却也能听出来,对于自己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她从来都不容许自己对一件事一知半解,与其费心去猜去打听,不如直接从当事人这里问出答案。 “你们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秦氏母女蓦然一震,待她们寻得声源的方向,却见温晚拉着同样一脸不解的月出,从树上一跃而下,地上的二人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秦氏指着好几层楼高的树,睁大了眼睛,嘴唇开合了好几下,才说道: “你们,你们躲在树上,做什么?” 温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问道: “我在问你,秦姨娘,你们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谁,要去做妾室?” “喂!”温晴将秦氏护在身后,疾言道,“你懂不懂尊重长辈?” 温晚看了看她这个娇滴滴的妹妹,不费力地一把推开她,继续看向秦氏,却见她心虚地低着头,怯怯地抿着唇不说话。 温晴生怕她这个粗鲁的姐姐对母亲做出越礼的行为,情急之下说道: “是你!父亲已经把你的庚帖和画像送去了谢府,谢大人早已有未婚妻,你若是嫁过去,只能做妾!” “谢大人?哪个谢大人?”温晚转头看着她,冷冷逼问道。 温晴被她沁出寒意的目光唬到,拉着秦氏后退了一步,诺诺说道: “就是,就是当朝首辅,拱卫司的谢谦,谢大人。” 首辅,拱卫司,谢…… 温晚收集了脑海中相关的记忆,突然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黑面阎罗’?” “是……是爹爹决定的,不关母亲和我的事。” 温晚见她们两 4. 救人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温从和在气头上,连午膳都没有让吃,就叫了几个力气大的仆妇,把温晚拖出去,要把她绑了扔到马车上。月出见此事已没有了转圜,匆忙回了溶玉轩,拉着一脸懵的夕落随手收拾了几件衣物,就赶紧跟了过去。 “你们别拉我,我不走,我要和父亲说清楚,我不嫁,我死也不去谢府!” 温晚一路喊着,几个仆妇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她拖到了温府的侧门口,正要用粗草绳将她绑起来,却见夕落急匆匆地跑来,陪着笑脸向她们说道: “几位嫂子,先别忙,让我劝劝姑娘。” 说着给她们几个怀里塞了一包银两,为首的掂了掂,立刻换了笑脸: “对,好好劝劝姑娘,免得吃苦头。” 夕落和月出一人拉着温晚的一只手臂,月出早已泣不成声,夕落为她理了理衣裳,摸着她的背安抚道: “姑娘,如今不是拼力气的时候,姑老爷这是发了大脾气,姑娘千万不要再火上浇油了,不如就先去城外庄子里休息几日,从长计议。” 一面说着,一面向她使眼色,见温晚安静了下来,又在她耳畔轻语道: “奴婢会想办法送信到通州,说不定老太爷和太夫人能说服姑老爷。” 温晚闻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她的父亲根本就不心疼她,只关心秦氏和她生的几个弟弟妹妹,现在,只有外祖父和外祖母能救她,却免不了气呼呼地说道: “走吧走吧,这个家,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众仆妇们见温晚自行上了马车,便也收好了草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毕竟是主子,万一捆出个好歹,遭罪的还是她们自己。忙招呼了温从和派下的小厮和侍卫,一同跟着上路。 温家在城外有一个田庄,是几年前温从和刚上京都到吏部任职时买下的,每年的收成都不错,一到秋收时,就会给通州的岳丈家带些孝敬,夕落跟在宋太夫人身边,与常来送礼的庄子姚总管算是认识,她想着凭这点旧交,让姚总管帮忙送信,应该不难。 一路上,夕落细细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心叹姑老爷也太狠心了,原本跟太夫人说是定了大理寺卿家的公子,转眼就把姑娘的庚帖送到了首辅家,本朝妾室不能扶正,入了府还有契书,与买来的奴婢没有两样,姑老爷怎么舍得让唯一的嫡女做这个?若是老太爷和太夫人知道了,会心疼成什么样? 见温晚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小脸涨得通红,又心疼地劝道: “姑娘别急,等到了庄子上,奴婢寻了姚总管,让他派人去通州找老太爷,必定给姑娘做主!” “真的?” “姑娘放心,往年,都是姚总管亲自往通州送礼,他定有办法送信。” 温晚总是消不了气,想着拱卫司横行京都大街的场景,又免不了连谢谦一起骂起来: “那个‘黑面阎罗’更不是什么好人,年纪大,长的丑就算了,还如此鱼肉百姓,糟贱京都贵女,我就是在路上捡个叫花子嫁了,也不嫁给他!我要诅咒他出门被雷劈死,被乱箭射死,反正就是,不得好死!” 此时,京郊外的小树林里,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几名黑衣黑面具的 拱卫围在一起,居中者的右肩有一处明显的伤口,正是被刚才的乱箭擦伤,现下,渗出了丝丝黑血。 “督使,这,箭上有毒……” 谢谦撕下一条衣角,绑在伤口下方,又从胸口衣襟出拿出一个药瓶,咬开木塞后将药粉倒在伤口处,声色疾厉: “不用管我,你们快去,抓人要紧!” “可是,督使,您一人在此,太过危险。” 谢谦道: “由此往东五里,有一破庙,你们将我安置在那里,再速去拿人,取解药!” “是,属下遵命!” 温晚一路骂着谢谦,夕落劝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拿了块匆忙带出来的糕点,塞在她的嘴里, “姑娘没用午膳,快吃些垫垫肚子吧。” 温晚哪怕再生气,也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她确实有些饿了,嘴里吃着糕点,终于安静了下来。 突闻雷声轰隆,霎时乌云密布,众人正感叹着春日的天气多变,大雨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不多时,暴雨倾泄而下,马车行走不便,跟在后面的仆妇和小厮也吃不住,夕落见不远处似乎有个模糊的大屋子,便招呼众人赶过去躲雨。 待马车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破烂的土地庙,虽年久失修,却梁瓦俱全,躲个雨是没问题的。众人也顾不上收拾,马车一停,夕落撑伞遮了温晚,大家都进了破庙。 庙内空无一人,土地公塑像已褪了颜色,破烂的几片黄色帷幔布满蛛网,面前的香案几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歪着两只烛台,地上还有一些霉烂的瓜果核,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供奉。 夕落环顾四周,有堆干草,和零星的枯枝败叶,或许是冬日里刮风吹进来的,便吩咐了小厮生一堆火,烤烤众人身上的湿衣裙。 走近干草堆的小厮突然大呼一声: “呦!这里有个人!” 温晚素来胆子大,又爱看热闹,闻声立马走上前,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趴倒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盖着些干草,从身形上看,是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 夕落一声“姑娘小心!”刚刚出口,温晚已经上前推了一把那个男子,将他翻了身过来,只见他脸上覆满尘土,看不清面容,胸口倒是有规律的起伏着,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嗯,还活着。 温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头与众人说道: “是个叫花子!” 刚说出口,就觉得里面的三个字有些熟悉,她拍了拍额头,莫不是刚才她在路上说的话被老天爷听见了,真让她捡个叫花子? 不会的,哪有这么巧?她想了想,吩咐小厮去看看他身上可有什么物件,至少能知道他的身份,小厮上前察看了一番,说道: “就是一个普通的叫花子,只是,好像受了伤,烧得厉害。” 温晚又看了看那人,只见他的右肩缠着一片布带,上面有个伤口,莫不是被野兽所伤,昏迷在此?想她素来一片侠义心肠,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便吩咐小厮给他喂点水,等雨停了,带他一起去庄子,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这本不是稀罕事,京都虽繁华,遍地都是名门贵族,倒也少不了乞丐,有些富人会经常行善举,偶尔设个粥厂,以彰显自己的善行,所以许多外地的乞丐也会想到这个富庶之地,讨一口饭吃,想必这个乞丐也是慕名上京来的。 雷雨来的快,去 5. 书生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两个小厮打了一大桶热水,把“叫花子”剥了衣裳丢进去,谢谦半点奈何不得,怕毒性发作,不能乱动,只得任他们折腾,两个小厮看着他健硕的身材,不禁感叹,自新帝登基后,风调雨顺,果真是太平盛世,连乞丐都能长得如此强壮。 趁两人外出抬热水之际,两个黑衣人从屋顶天窗处一跃而下,正是谢谦的贴身护卫,封文、封武兄弟,二人沿着谢谦留下的秘密记号,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他们暗自疑惑,不过是抓几个人的功夫,把受伤的大人留在破庙里,怎的就被弄到了这地方,眼见大人被扒光了挤在一个狭小的木桶里,不禁目瞪口呆: “大人,您这是……” 谢谦早已听见他们的声响,他来这里的过程有些复杂,此刻没时间与他们细说,待他们走近,便睁开眼直接问道: “解药呢?” 封文见自家大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将两个小药瓶奉上: “禀大人,除了领头的原东宫詹事乌海逃脱,其他人已经全部落网,正在审问。这是解药,一瓶口服,一瓶外用,已经找人试过了,大人请放心用。” 谢谦接过口服之药,一饮而尽,又将外用药搽在伤口,果觉一阵凉意渗入皮肤,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只是听见追了许久的主犯逃脱,不免眼眸凝着寒意,思索片刻,道: “你们回去后,放出风声,就说我受了箭伤后,不知所踪。这些时日,我会暂时留在这间庄子,每日子时,你们过来找我。” 封武环顾四周,问道:“可是,此地,不知是否安全?” 谢谦睥睨他一眼,封文立马会意: “属下立刻去查个清楚明白,再向大人禀报!” 见两人站着不动,谢谦挑眉: “怎么还不去?” 二人对视一眼,封武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需要属下帮忙洗么?” 见自家大人黑眸微黯,两道冷光斜扫过来,二人立马抱拳: “不敢打扰大人,属下告退!” 待那两个小厮回来,早已没有了封文和封武的身影,二人看了看“叫花子”,想不到他泡了个热水澡,脸色竟好看了许多,好像也不发烧了,真是奇事。 温晚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听了绿禾的介绍,知道这里是一处田庄,管着周边大约有百来户的佃农交着租子,收成还算不错。 她又问了几句庄子的情况,心里盘算着,若是送信回通州,多久能到。 正好路过柴房,温晚见门开着,径直走了过去,庄子里的张大夫已经请来了,正在给叫花子把脉。 温晚凑近看了看,哪有什么叫花子? 那人洗干净了脸上的灰土,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裳,却掩不住眉眼中的风神俊朗,棱角分明的白皙面庞上,浓墨般的剑眉,虽双目紧闭,却可见狭长的眼线垂着浓密的睫毛,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一点也不像风吹日晒的乞丐,分明是一个俊俏书生。 温晚自小见的都是如外祖、舅父和几位表兄那样粗犷的武将,初次见这白面郎君,有些看愣了眼。 月出在旁拉了拉她的衣襟,她才反应过来,趁大家都不在意,轻咳了几声,问道: “咳……,怎么样?他,没事吧?” 张大夫捋了捋花白的羊角须,又查看了一下伤口,说道: “从脉象上看,只是有些肝火虚旺,其他一切都很好,伤口亦没有问题。” “那,他为何一直昏迷?” “或许是,饿的……” 此人的脉象强劲有力,健康得很,除了这个,张大夫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之前小厮说他浑身滚烫,此刻已恢复了正常,肩上看起来只是普通刀伤,伤口亦在愈合,实在看不出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小姐放心,我给他开一副药,再熬一碗米汤,喝了定会醒。” “那行!”温晚想了想,吩咐小厮,“给他换一间屋子,让他好生休息。” 这个柴房,与他的气质到底有些不符,在没弄清楚他身份之前,还是莫要亏待了。 明日,等他醒了,再好好问问是什么人。 待她回到小院,夕落已经在那等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收拾着被褥,一脸愁绪。 刚才,她去找姚总管,只说想找个人为姑娘向通州的外祖母送个问安的信,却被姚总管支吾着拒绝,她已经猜到,必是姑老爷给姚总管的信中说了,不让姑娘的事透露给老太爷。 夕落原以为姚总管毕竟是温家的家仆,姑娘好歹算是个主子,总能通融一下帮个忙。想来也是自己太天真了,在姑老爷和姑娘之间,姚总管肯定是听姑老爷的,能好好安置她家姑娘已算是不错了。看来,想依靠姚总管把消息传到通州已经不可能了。 姑娘肯定不能离开,她和月出,又不能亲自去,这该如何是好呢? 正叹着气,却听见温晚回来的声音,夕落赶紧收起愁容,换上笑脸,道: “姑娘回来了?今儿个累了一日,早些休息吧?” 温晚转了转脖颈,确实有些累了,懒懒地瘫在床榻上,又问道: “姚总管何时帮我传信?” 夕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敢告诉姑娘真相,今日姑老爷生了大气,怕她一时冲动,又做出什么事惹怒姑老爷,恐怕更加弄巧成拙,便说道: “姑娘,今日刚来,姚总管那边有些忙碌,姑娘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奴婢再去寻他。” 说着,夕落和月出为她放下床帐,就去了旁边的耳房休息。 温晚想着此事并不急在一时,暂时先放下了心事,况且又折腾了一整日,很快就入睡了,只是在梦里,似乎总会有那一张俊脸,挥之不去,说实话,她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若想不在意,也是难事。 谢谦被送到了一间收拾干净的小厢房,小厮很用心地给他熬了药,灌了进去,见他有清醒的征兆,又喂了一大碗米汤,才放心离去。 子时刚至,封文和封武便出现在谢谦的床前,二人打量了一番屋内,感叹着,这家主人还怪好的,不仅救了自家大人,还照顾周到妥帖,给了单独的一间屋子住着,若不是他们已打探清楚,还以为是有什么所图。 “打听好了?” 谢谦早听见他们二人的动静,掀了被子,起身问道。 拱卫司自成立以来,明卫暗卫遍布京都和各州府,最擅长的莫过于打探消息,捉拿人犯,要知道区区一个庄子的背景,轻而易举。 “禀大人,”封文抱拳回道,“这是吏部侍郎温从和家的田庄,那位救了您的大小姐 6. 恩人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说来也怪,温晚回京都温府后总是睡不安稳,似乎是想着要起早给父亲请安,怕错过了时辰会被父亲责骂,故而不敢睡沉了,一有些动静就会醒。 可昨晚到了庄子上,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连夜里做了什么梦都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又回到了在通州时,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温晚抻了个懒腰,觉得许久没有这般精神振奋了,月出和夕落早已备好了洗漱的水,为她梳洗换衣裳。 不多时,绿禾已经端来了早膳,月出揭开食盒一看,是粳米粥和两个馍馍及一碟小菜,外加了一个鸡蛋羹。 “就吃这个?” 她不禁皱了皱眉,全是素的,连荤腥都不见? 绿禾陪笑道: “庄子里,姚总管和几个管事都是吃这些,姚总管怕姑娘吃不惯,还特地吩咐了给姑娘加一个蛋羹。” 敢情,这还算是好的?月出没好气地说道: “可姑娘是主子,也跟着奴才们吃这些?” 绿禾恭恭敬敬地说道: “姚总管特意吩咐奴婢告诉姑娘,老爷在信中嘱咐了,让姑娘来这里,是反省认错来的,不是为着享乐散心来的,要姑娘与庄子里的人同吃同住,方能知晓如今的荣华来之不易,才会明白老爷的苦心。老爷的吩咐,姚总管不得不从,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月出见她啰嗦一大堆,还教训起姑娘,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争辩几句,却被夕落拉住,对她摇了摇头,又对绿禾说道: “有劳了,请回姚总管,姑娘在此必会好好反省,让他回老爷的话,请老爷放心。” “是,奴婢告退,若是姑娘有别的吩咐,随时唤奴婢。” 看着绿禾远去的身影,月出气得叉腰嘟囔着: “你们看看这丫头,还有那个姚总管,分明是不把姑娘放在眼里,太过分了,姑娘自从回了京都,总是受这些闲气!” 夕落劝住了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再惹了不快,叫姑老爷知道了,给姑娘添麻烦。” 温晚倒是没心思在意这些,虽睡了个好觉,但此刻,她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一想到自己的婚事,不禁犯了愁。 她随意扒了几口粥,便要夕落陪着,亲自去寻姚总管,夕落只能将昨日姚总管的态度与她说了,老爷既瞒着通州那边私自换了婚事,自然嘱咐了姚总管,不会让她有与通州联系的机会,又劝道: “姑娘,依奴婢看,姑娘先收敛些在此安稳住下,咱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温晚忿忿不已,这算是什么父亲?十多年把她扔在通州不闻不问,好不容易接她回来,竟然为了自己的仕途,将她送去给个恶首辅做妾! 等她有机会回了通州,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也不要那个卖女求荣的父亲! 被温晚吩咐了好好照看着白面书生的小厮一大清早,就很尽责地给书生送去了早饭,推开门,发现书生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一脸茫然地打量着自己所住的屋子,看着推门而入的人,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请问阁下,这是哪里?为何,我,会在此处?” 小厮热情地放下了食盒,给他解释道: “这位公子,这里是京郊的温家田庄,您昨儿个在城外的土地庙受伤昏迷,是我家大小姐救了您回来,又请了大夫给你看病熬药。” “哦,原来如此,谢过府上救命之恩!” 那书生起身下了床,抱拳深深行了个礼。 小厮客气道: “您先用饭吧,要谢的话,该谢谢我家大小姐。” 书生点点头: “是这个理,那就有劳阁下,带我去吧。” 这书生确是识礼,急急忙忙喝了一碗粥之后,就央请小厮带他去见恩人,表示谢意。 大周朝民风开化,未出阁的女儿也不是一直待在闺房里不见生人,故而书生所请,理所当然。 小厮带着他一路走,一路给他大致介绍着: “我家老爷是吏部侍郎温大人,这里是温府在京郊的庄子。” 来到了温晚住着的小院里,小厮让书生站在院子里的大枫树下候着,自己去寻两位侍女传话。 已到四月天气,枫叶新绿,枝叶繁茂,在日光下泛着晶莹的金光。 谢谦静立树下,突然头顶的树枝发出一声异响,他自幼学武,比普通人耳聪目明,听见这细微的悉挲声,他没有抬头细看,也知道是树上有人,莫非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在此埋伏? 他假装蹲下拍拍鞋面的尘土,随手拾起两颗石子握在手中,准备找机会向树上之人动手。 檐廊下,月出有些尴尬地瞟了一眼院子外的大枫树,向小厮笑道: “姑娘,她,这会不在院子里,你让那书生,嗯,过会儿再来吧。” 谢谦已经听到了月出的声音,心道,既然那小姐不在院子里,自己正好把树上的那个人解决了,也不至于吓到了小姑娘。 想毕,他指尖微动,一颗石子向树上打去,正在此时,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从树上传来: “月出,月出,我想到办法了!” 声音有些熟悉,是那位大小姐!是她,在树上?! 谢谦来不及多想,另一颗石子随即从手上弹出,加大的力道直追之前的那颗,虽打中了第一颗石子,让其转了向,减弱了力度,却还是击在了温晚的腿上,随着一声“啊……”的一声轻呼,一个红色身影从树上坠落下来。 待月出等人循声跑了过来,看到的是那个白面书生,正双手抱着自家姑娘,站在树下,二人相视无言。 不得不说,这一男一女,举世无双的容颜相互衬托着,倒是如画本中的才子佳人一般,赏心悦目。 温晚很自然地双手搂着书生的脖子,想不到这人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力气倒是大得很,竟然一下就把自己接住了,离得太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书生幽亮的眼眸中自己的身影,突然一阵脸红心热,此人真是容颜灵秀,气质清雅。 谢谦也没来得及分析刚才脑海里的想法,自己的双手已经本能地伸过去,稳稳地抱住了这位大小姐。 他第一次离一个女子如此近,只觉手里似乎抱着一团软玉,他的手掌正好握着她的纤腰,一阵清香沁入鼻尖,少女粉瓷般的娇容随着热烈的石榴红衫裙,落入了他的眼帘,明亮的杏眸含着雨后的雾气直直地盯着他,樱桃般的唇瓣近在咫尺,让他毫无意识地喉尖滚动了一下。 谢谦从十三岁开始,一直跟在当今圣上身边,自成年后,也有不少形色的女子向他投怀送抱,都被他一个冷厉的眼神吓得退避三舍,莫说身体接触,就算是碰着他的衣衫都不可能。他心中也从未想过什么女子,什么情爱,这些根本与他无关。 今日,完全是个意外。 这小姑娘好歹算是他的恩人,又是被他所伤,所以,他接住她,抱在怀里,不过是顺手帮一把,仅此而已。 见一众人呆愣的目光集中过来,二人终于有了反应,温晚从书生的手臂上跳了下来,“哎呦”一声,倚在身后扶过来的月出和夕落身上。 谢谦见此 7. 相亲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暮春时节,春意盎然。康东巷的温府,嫣然居的桃花开得绚烂,如同晚风中的一片云霞。 温晴早早地就开始沐浴梳妆,试了好几身新衣裙,又选了许久的珠钗,总算是装扮满意了。 因为今日,温从和特地邀了大理寺卿薛徵的长子薛砚怀,来家中做客。 之前,他与薛徵只是偶尔提及过结儿女亲家一事,却并未言明是哪个女儿说与薛砚怀,如今,温晚的庚帖已经送到谢府,自然由温晴顶上。 薛徵去年刚从江南到京都任职,与温从和是同一年的进士出身,故而两人一见如故,私下往来几次后,便议起了儿女亲家。 薛徵的舅父乃淮安侯,在京都极有威望,薛砚怀小小年纪,已考中了进士,随父亲入京后,在中书省任了个郎中,晋升是极快之事,算是京都众多贵公子中,前途颇被看好的一个。 而他温从和出身乡野,毫无根基,还不知要在刚刚上任的这个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待多久,所以温从和明白虽然他和薛徵都是正三品的文官,但从家世来看,此番结亲,算是他温府高攀了,故而十分重视今日这个未来女婿上门,特地吩咐了秦氏和温晴好生表现。 温晴自小争强好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母亲秦氏虽在家中在父亲的支持下做了家中主母,可在外,毕竟只是个妾室的身份,她就有了抹不去的庶女标签,总是低人一等。 这一次,父亲把本该属于温晚的夫君给了她,她卯足了劲头想要抓住机会,只要她做了薛砚怀的正妻,就没人敢看不起她了。 温晴紧握着宫扇,默默地在房中焦心等待了许久,终于,有传话的小丫头过来,让她去前厅待客。 温晴整了整衣容,扶着侍女入夏的手,向正屋走去。 行至正厅门外,温晴又让入夏帮她查看了妆容,入夏仔细地上下检查一番说道: “姑娘放心,已经很好看了,薛公子定会喜欢。” 温晴轻移莲步,缓缓迈入门内,见父亲端坐主座,侧下方坐了个年轻俊俏的后生,便颔首躬身行了礼: “女儿给父亲请安。” 温从和示意她起身,笑道: “晴儿,过来见过薛贤侄。” 温晴略带娇羞地向薛砚怀福了一福: “见过薛公子,公子万安。” 薛砚怀忙起身,抱拳俯首道: “温家妹妹有礼了。” 温从和一脸欣慰地看着二人,只觉郎才女貌,堪称天生一对。 温晴如弱柳扶风般行至父亲身边,用手中的宫扇遮着半张脸颊,悄悄打量着薛砚怀。 见他身姿挺拔,刚毅的脸庞线条分明,眉目间洋溢着一股风雅之色,浑身透着难以掩饰的高贵之气,看起来是个有礼有节的富家公子,不似纨绔高粱,心中暗喜。 薛砚怀见多了京都的高门贵女,初见温晴,这个娴静的女子身着一身鹅黄百叠裙陪月白色的褙子,雅淡的妆容,虽没有惊世容颜,却也算是清丽秀美,行动端庄。 他一贯不喜女子太过妖娆,特别是希望他日后的正妻,容色是次要的,必须要品性温良、德行不亏,故而对温晴的初次印象,算是不错。 薛砚怀饮了一口茶,不时看看门口,片刻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侄儿听说温伯父府上有两位千金,为何却不见另外一个妹妹?” 温从和有些尴尬地看了温晴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说道: “不瞒贤侄,我家的大女儿,从小养在她通州的外祖家,直到近日才接了回来。不巧,这几日她身子有些不适,到城外的庄子里养病去了,故而没有过来给贤侄见礼,还望贤侄莫要见怪。” “原来如此,不知温大妹妹所患何疾?是否有大碍?”薛砚怀略带关切地问道,“侄儿与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熟识,若有需要,可请来与妹妹诊一诊。” 温从和客气地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贤侄,不过是犯了时症而已,她身子弱些,每到春秋之际,就会发病,并无大碍,就是用些寻常药即可。” 薛砚怀略带一丝失望地点了点头,他早知温家长女是温从和的原配所生,外祖又是通州的参将,而温晴是妾室所出,既要结亲,必然是先考虑嫡出的长女。不过,听说温晚身子不好,每年都犯时症,想来是无力担下当家主母、繁衍后嗣的重担的,还是算了。 他们薛家向来也不甚看重嫡庶,相人还是以德行为先,薛徵与温从和相交,亦是看重他身上的文人清流之气,故而也没有再追究。 薛砚怀的目光重新落在温晴身上,随口问道: “不知温二妹妹平日里有何喜好?” 温晴抬眸撇过他儒雅和暖的笑脸,娇羞回道: “平日里,除了跟着弟弟们在家中上学,就是做做女红,偶尔,写写字。” 薛砚怀脸上略露满意之色,问道: “妹妹都喜欢读些什么书?” 温晴垂眸道: “不过是《女德》、《女诫》而已,我是女子,家中先生对我要求不高,略识几个字就行了。” 薛砚怀目露赞许,点头笑道: “温妹妹过谦了,妹妹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气质不俗。我家中几个姐妹,亦在上学,妹妹若是得空,可与她们多走动些,女孩儿家的,必有许多体己话可以说。” 温晴满脸惊喜,看来,这位薛大公子对她甚是满意,已经开始让她多去他家走动了,不禁看了温从和一眼,温从和面露慈爱地笑道: “既是贤侄相邀,小女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温晴见时候已到,初次相见,她不好待太久,便躬身向温从和道: “父亲,母亲现下还在后厨忙着,女儿去看看她,顺便打打下手,先行告退。” 温从和点头道: “去吧。” 温晴又向薛砚怀福了一福: “薛公子,您请便。” 薛砚怀起身行礼道: “温妹妹客气了。” 温晴缓步退出门外,只听见温从和满是骄傲的声音传来: “我这个女儿,自小跟她娘学着,烧得一手好菜,待会请贤侄好好尝一尝。” 回到小院,秦氏正来回踱步,焦急地等着温晴的消息,见她满面春风,忙问道: “怎么样?顺利么?” 温晴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回想着薛砚怀的清雅气质,谦和有礼的谈吐,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薛大哥哥,很好。” “那,他怎么说?” 温晴抚着有些滚烫的脸颊道: “薛大哥哥让我,日后多去他家,找他的几个姐妹经常走动走动。” 秦氏闻言便放下心来,想来,自己女儿的品貌,也必能入他薛家人的眼,她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便是对你初次印象不错。我定会催 8. 送信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谢谦被小厮领着去找了姚五,姚五听闻他是个秀才,很是惊喜地把他留下了,给自己的两个幼子做教书先生,不仅食宿全免,还额外给月钱。 正巧姚五家的特意赶来,要将昨日秦氏的吩咐告知姚五。 谢谦在一墙之隔的小书房,教姚五的两个总角幼子学千字文,多年习武练就的敏感听力,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 姚五语气急促,带着质问: “这么说,夫人说让你做采买,你就答应了?” 姚五家的委屈道: “她是夫人,我只是个下人,她吩咐的事,我哪敢不应?再说了,采买的事,多少人想求都求不着。” “你糊涂啊!你平白无故得了好处,日后必定要为她做事。”姚五叹了一口气,“你怎的不明白?她是什么身份,大小姐又是什么身份?” 姚五家的带着哭腔说道: “你在庄子里还好说些,我在府里,日日在夫人的眼皮底下,你叫我该怎么办?况且,她只是说让咱们好好看着大小姐,不要搅了二小姐的婚事,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不行?” “你知道什么?好好看着大小姐,是我本该做的事,何必拿采买的活儿来与你交换?她这是先让你跳进了她的坑,日后再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她若吩咐你做别的,你做是不做?” 姚五家的弱弱地说道: “别的?还有什么别的事?” 姚五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算了,事已至此,你只管做你该做的,夫人日后若是有什么别的要求,你装糊涂便是,就说一切由我来做,这些事,我心中有数。” 姚五是个聪明人,他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只管按照温从和的吩咐,照顾好这位大小姐的饮食起居,看紧了她不让与通州那边联系,其他过分的事,他不可能插手。 谢谦不再细听二人的谈话,转头吩咐两名学生大声地读两遍书来听听。脑海里却出现了小恩人的俏丽面孔,心中明白了几分她被送到这庄子里来的缘由,看来,这位大小姐处境不甚乐观。 温晚直到此刻膝盖疼得失去了知觉,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临走时,温从和吩咐她在庄子里,每日要跪读两个时辰的《女诫》。 整整两个时辰!更可恶的是,那个姚总管竟然派了绿禾一直盯着她,除了更衣,就算是略歪一歪脑袋,都会被提醒: “姑娘,老爷给姚总管的信里特别说了,若是姑娘不能好好地跪读,就要再加一个时辰。” 温晚直起了身子,继续念念有词,片刻后,她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说道: “绿禾姐姐,我肚子好疼……” 月忙过来扶她: “姑娘可是吃坏了东西?怎的又疼了?” 温晚见势歪倒在月初怀里: “不行了,我要去如厕。” 绿禾笑着拦住了已经起身,欲往外走的温晚: “姑娘,今日读书,您更衣了十次,口渴了二十次,饿了八次,这是您第五次肚子疼,确定不用奴婢为您找张大夫来瞧一瞧么?” 温晚摸了摸膝盖,眨了眨眼,没好气地转过头白了她一眼: “是么?” 心里,却把绿禾暗暗骂了几百遍,她都不在父亲眼皮底下了,何必如此认真?她动了动胳膊腿,摸了摸肚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诶,这会子,肚子好像又不疼了,不用去了,也不用麻烦张大夫。月出,给我倒杯水,我继续读,继续读。” 说着,给夕落使了个眼色。 夕落会意,拉着绿禾,笑道: “绿禾姑娘,你也累了半日,过来吃口茶,用些点心吧。这些点心是月出的手艺,她最拿手这些吃食,你尝尝看。” 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连拖带拽拉到了西次间。 温晚松了一口气,直直倒在了垫子上,心中甚是烦躁,两个时辰,每日要跪两个时辰,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她满腹牢骚,又不敢骂温从和,只能把怒意都发泄在那个魔头谢谦身上,又把他里外骂了一遍。 耳力过于敏捷的谢首辅大人,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阵困惑,封文和封武兄弟俩不是都查仔细了么?这里不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莫非是自己疑神疑鬼,出现幻听了? 温晚骂完后,又瞟了一眼手边的书册,一阵烦躁,从小到大,她最讨厌读什么《女德》、《女诫》,跟庙里的和尚念经一般无聊,根本不明白说了些什么。 她也不是不看书,像有些话本,说什么鬼怪妖魔,什么仙女下凡的,她就爱看得紧。 这时,夕落亲密地拉着绿禾笑意盈盈地从西次间走了出来,温晚赶紧起身跪端正,拿好书,继续念念有词。 绿禾对她行了个礼,说道: “姑娘辛苦了,两个时辰已到,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奴婢这就去向姚总管回话。” “对了,”温晚揉了揉有些痛麻的膝盖,缓缓起身坐在圆凳上,略带深意地对月出说道,“月出,午膳后,你得回府一趟,我们来得匆忙,我的衣裳都没有带够呢!” 绿禾闻言,陪笑着说道: “姑娘要回府取些什么,奴婢去一趟就成,姑娘这里离不得人,何必劳烦两位姐姐呢?” 月出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姑娘的东西,怎能叫人随意乱动?你若是不放心,随我一同去,只管细细盯着我就好了。哼,知道的,说是姑娘被老爷罚了,来庄子里反省几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姑娘是送来这里坐牢的!” 绿禾一愣,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温晚,陪笑着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累着了姐姐。” “哟,什么累不累的,就算是老爷亲自在此,也不可能不让姑娘吃饱了穿暖了,这里吃些什么就罢了,莫不是连姑娘的衣裳都不能取了过来?” 绿禾见她越说越离谱,忙上前拉着月出的手说道: “既然如此,我去回了姚总管,派个马车送姐姐。” 月出扔了手里正扫着灰的鸡毛掸子,拍了拍手说道: “不必劳烦您,我自己去找姚总管。” 说着便迈步离开,绿禾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对温晚行了个礼,说了句: “姑娘,奴婢告退。” 还未等她点头,又紧赶慢赶地追了出去。 夕落正拿着盐包给温晚敷着膝盖,见二人已经走远,有些担忧的问道: “姑娘,这能成么?” 温晚叹了一口气,目光望着窗外枝叶繁茂的大枫树,说道: “不管成不成,如今,在京都,我能找的就是她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她一面再说。” 温晚说着,便起身行至案桌前,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笺,小心翼翼地封好 9. 拉勾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暮春四月,天气清明和暖,雨后初晴,两个小娃娃坐在梧桐树下,摇头晃脑背着书,今日刚开始学《大学》,他们两个背得极其生涩,让背着手来回踱步的教书先生,不禁皱紧了眉头。 正巧,两只雀儿飞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两个学生的眼神也随即被吸引了过去。 谢谦不动声色,将原本拿在手上的一张纸,默默在背后撕成两半,揉搓成两个小纸团,抬头看了一眼,指尖微动,一个纸团立刻飞了出去,稳稳地打在了雀儿脚下的树枝上,两只小东西终于飞走了。 谢谦敛眸,对两个学生说道:“快些背,这篇背不出来,我与你们爹爹说,不许吃晚饭。” 他神色如常,语气平淡,可是这位一手创建了拱卫司这个令人闻之色变之机构的督使大人,带着在刑房中浸/淫出来的凌厉眼神,让两个小娃娃只消看他一眼,便不敢再言语。 谢谦满意地看着两个学生重新进入背书状态,蓦然一转身,却看到院墙拱门处,立着一个纤细的青绿色身影,掩映在一丛灌木旁。 小姑娘的眼睛瞪得老大,双眸如春水般潋滟,樱桃红的唇瓣微张,嘴角还有几粒食物的残渣,一只手上半握着拳,似乎托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捏着一片黑影,停留在往嘴里送的半空,整个一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之神色。 不好,刚才,被她看见了! 谢谦捏紧了手里的纸团,是自己大意了,他一心只管听着两个学生背书,竟没听见她的脚步声! 不过,无妨,他有千万个办法封住这个小姑娘的嘴。 谢谦心思微动,眼神却平静如常,他让两个学生去屋内将今日的课业抄写出来,小娃娃们巴不得离了先生的视线,忙不迭地跑进了房里。 他转身向小恩人抱拳行了个礼: “大小姐!” 小姑娘收回诧异之色,快步行至他身旁,他个头高,纵然是踮着脚,也只能勉强靠近他的耳畔,低语道: “刚才那一招不错,教教我呗!” 刚刚,温晚午睡了片刻,见雨停了,心情甚是烦躁的她百无聊赖中,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吃,一边逛着庄子,远远听见了读书声,便想瞧瞧是谁比她惨,这会子还在念书,她悄悄靠近小院,刚迈入拱门,就亲眼目睹了这个白净文弱的书生,用手里的一团纸,一下击飞了树上的两只鸟儿。 她从前跟着舅舅和表兄,也曾见过他们拉弓射箭,百步穿杨的本事,可是,这个书生,只是手指微微一动,用个纸团,就把几丈远的树枝,打得乱颤不已,真是好身手。 温晚倒没去细想这文雅书生怎么会这个,她从小见的武将太多,他们习武,自然也读书认字。那他做为一个书生,读书的闲暇,学点武艺在身上,亦是无可厚非的。 她想的是,若是她学会了,以后看谁不顺眼,随手来两下教训教训那人,多威风! 一阵有些熟悉的淡香沁入鼻尖,谢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上次与她身体接触,是出于无奈,为了救她,这一次,她主动靠了过来,而他没有如从前一般,将各色刻意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子一把推开,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小恩人,对自己这个如今在庄子里谋职的普通秀才,没有任何企图。 并不是因为这个小姑娘本身,有什么特殊。 温晚见这书生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猜测莫非他不肯?想到此,不禁有些恼怒,这书生着实小气,自己好歹救了他的命,让他传授个小绝活都要犹豫? 她又上前了一步,悄声问道: “怎么,不能外传?” 少女杏眸里的潋滟水光映着自己的面孔,那股香味更加浓馥地强行扑面而来,谢谦忙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地又退了一步,这个小姑娘并未多问一句,以她单纯的资历,定是不可能猜出半点自己的身份,她只是要自己教她弹指功。 罢了,教给她吧,趁机封住她的嘴,这件事,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倒也无妨。 他温声说道: “若是,小姐想学,在下可以抽空教小姐,只是,在下学这个本事,原只是为了自保,不想太多人知晓。况且,在下如今任了姚总管家的教书先生,恐怕……” 温晚见他愿意教,喜不自胜,明白他的意思后,忙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 “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我会与姚总管说,父亲让我诵读的《女诫》多有不明白之处,需请教你,你每日午后抽空过来教我就行,怎样?” 说话归说话,这小姑娘怎的又碰他了? 谢谦只觉一阵温热慢慢爬上耳垂,将手臂往后缩去,避开了她的眼神,点头“嗯”了一声。 温晚从小在外祖家,除了家中的婢女,只有几个表兄弟同她一起念书玩闹,并无年纪相仿的姐姐妹妹,况且她情窦未开,一直对男女界限不太敏感,见这书生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是他不太愿意教她功夫,又或者是因为他会些功夫的秘密被自己发现了,故而有些懊恼。 又承诺他道: “你放心,你会功夫这件事,我不会同任何人说起。” 见他依旧表情有些不自然,便拉起他的手,捏住小拇指,勾在了自己握着瓜子的小指上,迎上书生瞪得老大的黑眸,来回拉扯了几下,口中念道: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骗人,骗人就当大王八!” 说完,勾着他的手举到他的面前: “这下总信了吧?就连月出和夕落,我都不会透露给她们。” 她,竟然还拉他的手!这个小姑娘,难道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意思? 谢谦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忙做了个揖,掩眸说道: “谨遵大小姐吩咐。” 她只要不再靠近自己,怎么样都行。 温晚见他终于答应了,便说道: “那就说好了,你做完你的教书先生后,得空就来教我,我等着你!” 小姑娘翘首一笑,如银铃般的声音在谢谦的耳畔响起,又随着她的身影飞快远去。 谢谦暗自捏了一把汗,他在考虑,是不是要赶紧离开这个庄子,他现在觉着,这位大小姐是个挺危险的人物。 子时,封文和封武准时出现在房中,见自家大人正在一一翻阅他们昨日拿来的一些文书。 封武上前将今日的文书放在案头,又将已阅的拿在手上。 一阵香气让他不禁抽了抽鼻子,哪来的香味?他向谢谦靠近了些,只觉香气更加浓郁了。 大人身上的? 奇怪了,大人虽说一直都爱干净,每日都沐浴,但就是用些平常的皂角,怎么会有香? 谢谦见他莫名其妙地靠近自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闻着大人身上好香……” 封武说着退回了封文身旁。 “……” 香?谢谦回想他今日唯一闻到的香味是那个小姑娘身上的…… 他轻咳两声: “平日里查案怎么不见你如此仔细?要有这份心思,多少案子还需要我亲自过问?” “属下知错!” 见大人幽眸泛着寒光,封武立马抱拳。 谢谦不再理他,低声问道: “宫里和拱卫司可有异动?” 封文答道: “禀大人,昨日,拱卫司扣住了一个贸然出宫的 10. 偷跑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月出紧赶慢赶,终于在温晚刚刚用了晚膳后回到了庄子里。 小厮们刚把几个大樟木箱子搬了进来,转身离开,温晚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月出问道: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么?” 月出忙得喝了一口水,环顾了四周,悄声回道: “奴婢没有见到苏姑娘,但是,信送出去了。” 月出将她如何在取糕点时,说要顺便给温晚带些胭脂香粉,进了苏家的水粉铺子,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奴婢订糕点时,不方便进去,等回来取完糕点后,才趁小厮们不注意,找到了铺子的掌柜的,将姑娘的信交给他,让他务必转交给苏姑娘。那掌柜的当着奴婢的面,把信放在这几日的账本里,让人送到苏府。” “他并未问其他?” 月出摇摇头: “掌柜的说苏姑娘经常提起姑娘您,之前姑娘在通州收到的胭脂水粉,就是这位掌柜的按照苏姑娘的吩咐让人给您捎的。” 温晚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咱们只管等苏苏的消息,她收到我的信,必会来找我。” 她看着月出给她带回来的几样精致点心,却没有半点胃口,希望中间不要出什么岔子,她如今,好像只能依靠苏心愉了。 月出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看了看温晚,欲言又止。 温晚见她如此,忙问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月出低着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姑娘,奴婢打理东西准备出发时,看见二姑娘身边的入夏,也在吩咐人准备马车,说是明日要用。” 温晚冷哼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这个妹妹和她那个娘的事,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但她看月出的表情,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便问道: “她要去哪儿?” 月出忿忿地蹙着眉说道: “奴婢见入夏煞有介事的得意样子,等她走了之后,忍不住问了几个打点的小厮,才知道,原来,二姑娘明日是与薛家姐妹一同出城,赴淮安侯夏家姑娘的约。” “薛家姐妹?淮安侯?” 温晚初来京都,这些什么公侯贵族,她一个也不认得,更不知道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 月出解释道: “奴婢也是才打听到,淮安侯夏显是薛大人的舅父,就是原本要与姑娘您定亲的薛家。如今,二姑娘与薛家走得很近……” 温晚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温晴和薛家长子,在议亲?” 月出点点头: “怕是,已经过了明面,马上就要正式下聘了。” 好啊!温晚冷笑一声,她这个妹妹真有本事,竟然敢抢她的夫君? 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薛家长子,对他更没有什么仰慕之心,甚至,根本也没有期待过这桩婚事,可是,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她的父亲,竟然让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给了温晴,然后让她这个长女,为了他的仕途,去给个老魔头做妾! 是可忍,熟不可忍?! 父亲好歹是她的亲生父亲,就算她不在他跟前长大,也不会对她没有一丝舐犊之心,必定是那秦氏母女,给他这个糊涂父亲吹了什么风! 她若是不做些什么,秦氏母女是打量她这个长女是病猫么? “她们明日要去哪里?” 月出看着姑娘咬紧后槽牙问出这句话,忙回道: “这个,奴婢也问清楚了,夏家在城外有个颇大的园子,听说里面有个很大的马球场,她们明日,就是去那里,赏花,打马球。” 好,很好!她被父亲罚来这里,吃糠噎菜,每日还要跪读那些鬼书,温晴倒潇洒,一面与自己的未婚夫议亲,一面和小姐妹到处赴宴玩耍! 见温晚深深吸着气,月出想了想,又悄声说道: “可巧,离咱们的庄子很近,若是有马车,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温晚睨了她一眼,说道: “你也觉得,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温晴?” 月出低下了头,弱弱说道: “姑娘的事,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咱们如今在这庄子里,根本也出不去。” “谁说出不去?” 就这个破庄子,哪里能困得住她? 夕落在旁听了半日,想劝着,见温晚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着,双颊胀红,又怕说多了适得其反,权衡了半日,终于说道: “姑娘,依奴婢看,不如等苏姑娘来了消息,同她商量了,再定夺,如何?” 温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还等?等什么?等她们母女俩踩在我头上拉屎吗?” “……” 温晚气得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无法入睡,直到后半天夜,才勉强阖了个眼,第二日晨起,顶着眼下的一圈乌青,早早就起了身。 她用刚打上来的冰凉的井水敷了敷眼睛,才好受些。用过早膳,她就吩咐夕落去替她找姚总管,说自己病了。 姚五虽是半信半疑,却也不敢怠慢,找了张大夫一同去瞧这位大小姐。只见她虚弱地躺在床榻上,俏脸通红。 张大夫上前把了脉,脉象并无发热的迹象,只是,小姑娘的手腕确是是热的,而且看脸色,应是高烧,奇怪,莫非是风邪来得突然,体内并未调整过来就立刻发热了? 年迈的老大夫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故而只能按风寒给这位大小姐先治着,先用药退了烧再说。 姚五见她真的病了,忙吩咐了绿禾留下照顾,让张大夫赶紧开药方抓药。 温晚虚弱地问道: “姚总管,那我今日的跪读……” 姚五哑然失笑: “自然不用了,老奴会与老爷说,姑娘这几日就安心养病吧。” 温晚点点头: “多谢姚总管,我病着,就想在床上多躺一躺,有月出和夕落照顾就成,不必劳烦绿禾姐姐。” 姚五答应着,想她病中必不喜人多打扰,便吩咐大伙都退下,让她好好休息。 待人都出去了,温晚才扔了额头上的湿帕子,一跃从床榻上起身,让月出穿上她的衣裳,假扮她躺在床上睡觉,自己去换衣裳。 她换上了月出常穿的那身婢女服饰,绾了个利落的发髻,用素玉簪子固定了。 夕落将刚刚温晚用了敷额头脸颊和手腕的热盐袋藏好了,却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忙拉着温晚,说道: “姑娘,还是,还是再等等吧,等苏姑娘过来,说不定,苏姑娘,能帮上您。您就这样一个人跑出去,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奴婢们不在身边,又没个人看着您……” 温晚打断了她,决然说道: “你放心, 11. 迷路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春风和煦,吹起田里一波一波的嫩绿稻秧,阳光不时透过云层洒下来,一望无际的稻田染上了金黄的光晕。 一辆普通马车缓缓行驶在乡道上,车夫小心翼翼地驾着马,马车内的书生是遵从姚总管的吩咐,进城去买些笔墨书册,给他家的两个小娃娃用。 前两日刚下了雨,地面泥泞不平,车轮有些易滑,那白脸书生一看便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车夫不得不收着缰绳,让马儿跑慢些。 车内的温晚已经坐了下来,书生回过神,向她拱手,轻声唤了一句: “大小姐。” 她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是这个书生在车里。 她知道普通小厮出门是不会用马车的,多半是姚总管或是哪个得脸的仆妇或者婢女,她在跳上马车的一刹那,已经想好了,若是碰上姚总管,就装重病失忆被邪祟缠身之类的,若是其他人,就威逼加利诱,让他们帮她保守秘密。 不成想,竟是她救回来的书生,那就好,随便骗骗他就行了。 “你要去哪?” 二人异口同声,问了出来。 谢谦收回探寻的目光,装作不经意地回答道: “在下进城,给两个学生买几册书本。” 进城,那就是与她一个方向,正好,她可以顺路。 温晚哦了一声,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总不能说,自己是去抢夫君的吧? 反正,这个书生在庄子里不会待很长的时间,只是个外人,她犯不着跟他交待什么。 谢谦见她神色中带着紧张和慌乱,目光也有些许茫然,多年审问各色人的经验,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小姑娘,是准备逃跑的。 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六七岁,一脸懵懂幼稚,哪里知道外面世道人心险恶,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就这样跑出去,若是落在什么有心之人手里,这娇花嫩柳的,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作为当朝首辅,护佑百姓,自然也有护佑这个小姑娘的责任,不能让她深陷险境。 他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暴露她,让车夫发现她的踪迹,送她回去,却见少女掀开车帘,仔细地看着车外,过了片刻,对他悄声说道: “我要走了,千万不要跟人提起,说你见过我!”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便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他噤声,然后从后窗爬了出去,马车顿时一轻,看来她已经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小姑娘动作十分娴熟,看得出来,是没少做这些事。 谢谦无奈摇了摇头,却知此刻不便做些什么。只能,等到了京都,他立刻留下信号,吩咐封文封武在附近寻到小姑娘,再把她安全带回庄子。 他今日特意找到姚总管,以进城买书册为幌子,正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给拱卫司在京都附近设的情报点留下些自己的痕迹,以便让人知道他谢谦的行踪飘忽不定,而不是已经死了,给废太子的党羽们进行下一步计划,添一把火。 此时,三名意气风发的弱冠男子,正骑着马,行走在乡道上,道路泥泞,他们不得不松了缰绳,放缓了脚步。 其中一名墨灰色长衫男子抬手遮着日光,看了看远处,开口问道: “咱们这是往大昭寺的方向去么?” 另一名浅蓝色长袍的男子笑道: “你不知道,薛兄赶着去淮安侯家的园子一趟,故而绕了些路。” “今日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找宏恩大师论佛理的,怎的浪费这时间,若是误了时辰,宏恩大师该怪罪了。” 最前方的白衣男子有些歉疚地笑道: “不好意思,李兄,舍妹今日去打马球,谁料竟把鞠杖落在家里,家母吩咐我给她送去。你放心,只消一小会儿,不会耽误时辰。” 墨灰色长衫男子闻言,说道: “既是薛姑娘的事,那自然要先办,不能误了。” “哈哈哈!”浅蓝衫男子笑道,“李兄果真是怜香惜玉之人。” “其实,你不知道,薛兄说是去给自家妹妹送东西,实际上,恐怕是去见心上人,不,如今,应该算是未婚妻了,哈哈哈!” “杨兄莫要胡言,我与那温家妹妹,还未订亲,只是……” “只是什么?虽未定亲,但是已经暗生情愫,情不自禁了,是么?” “杨兄,你……别胡说!” “原来如此,薛兄,既是要去见温侍郎家的姑娘,那咱们就不催你了,哈哈哈!” 几人御马与一辆朴素的马车擦身而过,端坐车内的素色长衫的书生眉弓微蹙,眸光黯冷,侧头让他们几个的说话声更加毫不避讳的钻入自己的耳廓内。 温家妹妹?就是大小姐? 情不自禁? 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这等轻狂无礼的放浪公子哥? 原来,这位大小姐是来会情郎的,看来,是自己瞎操心,多管闲事了。既如此,随她去吧。 薛砚怀和知交好友杨柯、李孺两位同伴,行至了淮安侯夏家的园子大门前,翻身下了马,正要将鞠杖交给门房小厮代转时,却一眼瞥见大门的拴马桩旁,立着一位青衣女子,正向门内张望,听见他们的吁马声后,转过头看了过来。 春日透过云层的微光映在那张白如雪脂般的绝美脸颊上,一双秀目顾盼生辉,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饱满鲜润的唇瓣如同熟透的樱桃一般,嵌在小巧俏挺的鼻梁之下。 薛砚怀不禁心内一动,她好美! 他自懂事成年后,见过的世家贵女数不胜数,自以为对女子的容貌不甚在意,这两年,到了议亲的年纪,他亦认为若要娶妻,容貌只是其次,重要的是品性才情。 可是,今日见着这名女子,他竟然在一刹那,有了若得如此美貌的女子相伴一生,必是一件极其得意之事的想法。 他身后的杨、李二人,朝着薛砚怀的目光看去,也一时看呆了,想不到在这野外,竟能看见如此标致的一个小姑娘,却不知是什么身份?三人不由得下了马,向那女子走去。 刚才,温晚算着时辰跳下马车后,径直找到了这附近唯一的一个大园子,她行至大门口,就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筹谋一番,就冲动地跑了出来。 她根本不认识任何人,看着森严紧闭的大门,一时犯了难,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进去 12. 添堵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薛砚怀霎时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绝美容颜的少女,她说她是温伯父女儿? 难道,就是那个在庄子里养病的长女? 他细细思索着,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温晚。 温晚见他们突然停下,也没有再迈步,诧异地看着他们,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一时没有读懂他们脸上的复杂表情,总不可能是父亲跟这几个年轻人有仇吧? 李孺率先大笑了两声: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原来姑娘是温大人的女儿。” 温晚不太明白,道: “莫非,你们认识我父亲?” 李孺笑道: “何止是认识,明明就是……” “李兄……” 薛砚怀打断了他说话,向温晚拱手一躬,温言笑道: “在下薛砚怀,家父是大理寺卿薛徵,与温伯父,是至交好友。在下也曾到府上拜访,见过温伯父。” 薛……什么? 这么巧? 温晚闻言目光呆住,眼前这个人,原来就是薛家的长子?是那个差点与自己定亲的薛大公子?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与他见面。她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身形挺拔,气质清润,一双眼眸瞳色略浅,看向自己时显得十分温和儒雅,他就是被温晴抢过去的,本是属于她的未婚夫。 这模样看起来,倒还不错。 她欠身颔首: “原来是薛公子,有礼了。” 薛砚怀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想不到,温伯父的嫡长女,竟是这样的绝色女子,只是,看她身材高挑匀称,面色红润,怎么也不像久病之人,心下涌起些许诧异。 杨柯见状,也随之对薛砚怀笑道: “原来,这位也是你温家的妹妹,怎么,你们没有见过面?” 温晚在一旁解释着,笑道: “我自小在通州外祖家长大,刚从通州回京都不久,前几日,又被父亲遣去了城外的庄子里,故而,不认得薛公子。” 薛砚怀关切地问道: “听伯父说,妹妹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在城外静养,不知如今好些了没有?” 温晚一愣,父亲说她有病?随即想到,恐怕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托辞吧,她去庄子里反省的原委,是父亲这个堂堂的三品官,竟要送嫡女去做妾室,说出去,还不丢死人? 想到此,她眨了眨眼睛低着头说道: “嗯,或许是水土不适,已经好多了,多谢薛公子挂怀!” 薛砚怀点点头,又笑道: “温大妹妹来得巧了,贵府二妹妹正和我家中的两个妹子在此做客,待大妹妹去换了衣裳,我这就去通知二妹妹和舍妹,如何?” 温晚被他一通妹妹的绕迷糊了,什么呀,初次见面就叫别人妹妹,京都的人是这样随便称呼人么? 待捋清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温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杨柯见如此情形,便拉住李孺,向薛砚怀说道: “薛兄,今日,你好好招待温大姑娘,大昭寺那边,我和李兄去就好。” 薛砚怀向二人抱拳说道: “有劳了,还请代我与宏恩大师见礼,说声抱歉,下次若有机会,再向大师讨教。” 杨柯道: “知道了,你忙去吧。” 说完,用力拉着眼光就没从温晚身上移开过的李孺,转身往回走。 留下李孺一路上无奈的只言片语: “欸,欸,欸,杨兄,你自己走就走,何必拉着我,我还没……” “你小子还想作甚?” “我没想,我就是,就是,跟温大姑娘告辞一声再走……” “你刚刚还催着咱们快些去大昭寺,怎的现下还有工夫在此客气磨蹭,快走吧!” 眼看着二人推拉着的身影逐渐在阴暗的甬道中远去,薛砚怀轻咳两声: “温大妹妹请见谅,我这两个好友,只是,只是爱说笑而已。” 温晚看了一眼李孺被杨柯拉走,依依不舍的背影,淡然笑道: “无妨,薛公子的两个朋友,很有趣。” 她长得好看,许多人都喜欢看她,温晚一直是知道的。她在通州时,只要是官宦家的女儿游会之类的,她必然是人群中的焦点,久而久之,其他的官家小姐都不愿意邀请她,她也无所谓,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些打着游园、赏花的幌子,实则相看男子的聚会,又没见着什么俊俏公子,有什么意思? 只有苏心愉不嫌弃她长得好看,愿意与她厮混。 不过她这个好友也会偶尔评论她的长相,说她没有长成一张当正室的端庄脸,就她这妩媚面容,若是当小妾,估计抢十个夫君毁十门婚是不在话下的。 谁知,竟被她那个大嘴巴说中了,可是,她温晚才不会去做什么小妾,等她给温晴这个臭丫头使些绊子,挫挫她的锐气,就回家找父亲要求把自己的庚帖拿回来! 他们走出了甬道,薛砚怀领着她来到一个小院,这里终于看见了几个来往的婢女,薛砚怀上前拦住了其中一个,似乎是吩咐了一番,那婢女便向温晚行了个礼: “温姑娘,请随奴婢过来。” 薛砚怀笑道: “温大妹妹去吧,我就在此等你。” 温晚颔首,随那婢女进入一间厢房,婢女为她打了些水梳洗,又寻来了一身衣裳给她,说道: “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唤一声就好。” 温晚道: “好,多谢这位姐姐。” 温晚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髻,又擦了一把脸,才将身上的脏裙子脱了下来,换上婢女给她的一身鹅黄的百叠裙。 刚刚换好,温晚行至门后准备开门时,听见墙外传来了几个声音: “哥哥,你把我的鞠杖送来了么?” 还有一个熟悉的娇柔声音: “见过薛大哥哥。” 是温晴没错,这声哥哥唤得婉转羞涩,温晚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温二妹妹好!” 薛砚怀回应了一句,又换了故作调皮的语气说道: “什么鞠杖?我不知道。” “哎呀,哥哥,你定是给我送过来了,要不然你来此作甚?” 这个应该就是薛砚怀的妹妹,真是物以类聚,声音一个比一个娇柔,温晚轻轻咳了两声,试图去模仿发出这样的一个哼哼声,却是徒劳,算了,干嘛学她们? 她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深吸了两口气,推门出去。 不远处的几个身着鲜艳颜色纱裙的妙龄女子背对着自己,正围着白衣公子哥说说笑笑。 “晴姐姐,你知道我哥哥专程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妹妹不得无礼,晴妹妹,别理她!” “哈哈,晴姐姐脸红了!哥哥,你快看呀!” “喂,哥哥,你在看哪儿?” 薛砚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从厢房中盈盈迈步出来的女子吸引过去,这身黄衫,衬得她雪白的肌肤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擦去了脸上的灰土,露出了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孔,配上她 13. 黑屋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天气微晴,园子里的马球场因前几日的雨水湿润了些,今日的阳光一照,把表面的浮水晒干了,正是打马球的好时机。 薛家几个姑娘一早就约好了,过来这里玩几局,正巧温晚过来,薛芙就拉着她一起去看看,几个人沿着一侧的树荫向马球场走去。 一路上,薛砚怀走在温晚的身侧,很是热心地为她介绍着: “淮安侯是我父亲的舅父,幼年时,我家祖母总带我们兄妹几人去侯府串门,这园子,我时常来,晚晚,你也莫要拘束了。” 温晚微微勾了勾唇角,说道: “薛公子客气了。” 薛芙在另一侧挽着温晚的手臂,俏生生地问道: “晚姐姐,你会打马球么?今日天气好,一点儿都不晒,咱们待会一起去玩一玩吧。” 温晚摇了摇头: “我不会。” 她虽然跟着舅舅和几个表兄学了骑马,但是,打马球是京都贵族们盛行的游戏,通州那个偏远之处,并不盛行。 “那正好,我哥哥的技术在全京都算是数一数二,让他教你,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学会的。” 薛芙说着,转过头,隔着温晚,拍了拍薛砚怀: “是吧,哥哥。” 薛砚怀笑道: “数一数二不敢说,但教一教晚晚,应该是可以的。” 温晚看着一脸期待的薛砚怀,淡笑道: “算了吧,我,就不学了。” 她有些无奈,不知为什么,她对眼前这个十分生疏之人的热情有些抗拒,他说话时的亲昵的语气和直白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好像没有必要如此熟稔。 而且,他已经在和温晴议亲,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好好与她相处么?老挨着自己做什么? 她来这里只是想看到温晴不能玩得尽兴的懊恼模样,毕竟她这个妹妹的开心是建立在自己这个长姐被送去做小妾的倒霉之上的,却一点儿都不想和温晴抢这个未婚夫。 “晚姐姐,你刚来不知道,”薛芙依旧用她娇柔的嗓音歪着脑袋说道,“京都的官眷小姐们,最喜欢打马球,你若是不会,她们就不乐意邀你一起玩了。我去年刚从江南过来时,也是不会,后来是哥哥教我,现在,我能骑在马上击中球了。” 这姑娘实在是热情,不仅一直挽着温晚的手臂,说话时,还总是刻意地贴近她,让她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却又不好直接推开她。她自小没有姐妹一同长大,只有个密友苏心愉,也不会如此近距离接触,实在有些不适应。 温晚想了想,说道: “那,我先看你们玩。” “也好,晚晚,”薛砚怀道,“我们先打一场给你看看,找些感觉,学起来就快了。” 温晚应了一声好,巴不得这两个粘人精赶紧离她远一些。 他们三人先行到了马球场,薛芙向走在后面的几个人挥了挥手: “晴姐姐,你们快过来呀!” 温晴一路上盯着前方围着温晚说说笑笑的两兄妹,脸色发黑,她想着自从那日薛砚怀上门,两人初见后,他们也见过几次面,可是每一次,薛砚怀都是对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她以为这是他的君子之风,他们二人还未到正是订亲的地步,自然只是普通的见面寒暄。 可是,今日,薛砚怀初次见温晚,就表现得如同知己发小一般,而且,她知道今日他是与李家、杨家的公子约好一起去大昭寺找宏恩大师,她也没有准备今日会在此见到他,所以没有刻意装扮。 谁知,他竟然为了温晚推了原本的约,要知道,宏恩大师是京都最富盛名的得道高僧,每日都有许多达官贵人相邀谈论佛法,而且,那些书生文人皆以与其论过佛理为荣,可是,薛砚怀,竟然说不去就不去。 凭什么? 她看了一眼站在树荫下的温晚,一阵嫌恶,除了那张会勾引人的脸,她哪点比得上自己? “晴姐姐,” 薛芙的声音打断了温晴的思绪,她回过神,看着不远处向她挥手的娇俏小姑娘,恢复了笑意: “来了。” “我和两个姐姐一组,晴姐姐,你和我哥哥一组吧。” 薛芙拉过了薛荞和夏以安的手臂,将温晴让到了薛砚怀身边。薛砚怀看了一眼微微低着头有些羞涩的温晴,说道: “你们三个,我们两个,这不公平。” “哥哥,你一个人打我们三个都绰绰有余,如今,又给你加了个晴姐姐,你还想怎样?” “好好好,”薛砚怀带着宠溺地刮过薛芙的鼻尖,笑道,“依你。” 这时,小厮将几人的鞠杖送了过来,薛芙、薛荞和夏以安都各自取了,去往不远处的马棚牵马。 温晴站得远一些,她原本等着薛砚怀取鞠杖的时候顺便帮她拿一下,谁知,他只拿了自己的,便跑向了场边的大榕树,温晴一声“薛大哥哥”才开了声口,就见那个挺拔的身影飞到了树荫下。 “晚晚,你先在此看着,待会,我再教你。” 见薛砚怀特地跑了过来,温晚点了点头。 说完,他又招手唤来一个小厮,为她搬一个干净的椅子过来,再让婢女给她送些茶水和糕点。 温晚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扫过不远处拉着老长脸的温晴,道: “薛公子快去吧,别让她们等得急了。” 温晴“哼”了一声,抢过小厮手里剩下的鞠杖,向马棚走去。 薛芙三人已经牵了马,晃悠悠地向她走来,她看了看从大榕树下走过来的薛砚怀,向走近的温晴笑道: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哥哥,最好了,他这是爱屋及乌,连对晚姐姐也照顾有加。” 温晴勉强笑了笑,对她点点头,心中的愤恨都已经快要炸出来。 爱屋及乌?恐怕,自己才是那只屋上的乌鸦! 不行!她不能这样认输,薛砚怀正妻的位子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过去! 温晴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日里柔婉的笑容,她在马棚里,等着薛砚怀,见他过来,盈盈笑道: “薛大哥哥,我技术不好,待会你不用顾及我,只管打你的。” 薛砚怀笑道: “没事,我会带着你,多练几回就好了。” “好。” 温晚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几个人在马球场上争抢一个她看都看不清的球,真没劲,原来这就是打马球,哪有骑马猎兔子有意思? 也不知道京都的人怎的爱玩这个,罢了,她根本不想学。 不会打马球,没人邀她玩也好,就她的观察看来,京都的这些世家贵女,要么是温晴那样的笑面虎,要么是薛芙那样的粘人精,又或者是夏以安那样眼睛长在头顶的傲慢姐。 唯一感觉正常些的薛荞,看起来是个闷葫芦,估计也跟她聊不到一块儿,算了吧。 温晚昨晚就没睡好,此刻坐在这烈日里的树荫底下,吃了几块糕点填饱了肚子,暖风轻轻吹过,感觉困得要命,等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榻上。 她猛地起身,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周围是简单 14. 救她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温晴和薛家姐妹分别在各自的厢房里休息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家。 薛砚怀不见温晚的身影,便问道: “晚晚还在睡么?” 薛芙上前一步,道: “我去看看晚姐姐。” 温晴笑着拦住她,说道: “姐姐刚才已经过来找我了,正在我的房内更衣,恐怕需要些时间,薛大哥哥,你们先走吧。我会送姐姐回庄子。” 薛家兄妹不疑其他,薛砚怀本想与温晚说一声,但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当着温晴的面抱了她一路,现在不便再与她过多接触,便拉着薛荞和薛芙二人与温晴道别。 薛芙没看见夏以安的身影,又道: “咱们去和安姐姐说一声吧。” 温晴道: “刚刚,我看见夏姑娘往马场去了,要不你们先走,我左右要在此等姐姐,正好待夏姑娘过来,跟她告辞。” 薛砚怀道: “也好,有劳温二妹妹。” 他们与夏以安一起玩闹惯了,也不会讲究太多,便先走了。 温晴算着他们的马车应该已经出了庄子,便招呼婢女入夏和无云。 无云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姑娘,已经好了。” 温晴环顾四周: “她没认出你来?” 无云道: “没有,大姑娘在家中时,奴婢并未与她打过照面。” 温晴点点头: “那就好,刚才从那回来时,没有人看见你吧?” 无云道: “姑娘放心,没有。那地方又远又偏僻,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我看了许久,没有什么人会经过那里。” “好,咱们走。” 温晴带着入夏和无云,正准备从大门出去上马车,却碰见了夏以安,她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姐姐呢?怎的没见她?” 温晴没料到她马上回来了,竭力掩饰住慌乱,情急之下,指了指已经远去的薛家马车,说道: “薛大哥哥说怕我回去太晚,他替我送姐姐回庄子了。” 夏以安并未怀疑地点点头,说道: “既如此,我就不虚送了,慢走。” 说完,她也招呼婢女小厮准备马车回家,平日里,她们多数在园子里玩了就回,此刻剩她一人在这园子,更不会打算在此留宿。 温晴有些心虚地快速上了马车,催着小厮早些回家。 回到温府时,秦氏正在叫人摆饭,等着她回来,温从和也难得没有出去应酬,温晴有些神色不自然地给二人见了个礼。 秦氏迎上去,上下打量了片刻,见她的裙摆沾了些泥,笑着问道: “晴儿,今日,玩得还开心么?怎么,莫不是打马球,打输了?” “是,不,不是……” 秦氏见她不同往日与薛家人见了后满面春风的模样,今日倒有些心不在焉,一脸沮丧,有些诧异: “怎么了?” 温晚看了一眼端坐看书的温从和,犹豫着说道: “今日,姐姐也来了。” 秦氏一惊,目光从放下书册的温从和脸上瞥过,问道: “你姐姐?大姑娘,不是在庄子里么?她怎么会到……” 见温从和并未发话,只是略有所思,温晴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姐姐说,她从庄子里出来走走,谁知迷了路,正好被薛大哥哥碰见,就……” 秦氏笑道: “真是巧,听说淮安侯府的园子离咱们庄子有十好几里路呢,难为大姑娘走了这许久。” 温从和闻言,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这孩子,心性还是调皮了些。” 他这几日对温晚早已消了气,念及已逝的万氏,毕竟是与他有相携之情的发妻,她留下的唯一的女儿自幼没有养在自己身边,终是有些对不起她。 那日,他发了大火,火气消了后,已经觉得有些愧对这个长女,况且,让她去庄子里反省,他并没有打算苛待了她。今日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孩子家的贪玩,玩了一日就玩了一日吧,他不想追究。 秦氏见温从和继续拿起了书,便知他的意思,忙对温晴使了使眼色,笑道: “看看你这一身,小脏猫似的,我先陪你去换身衣裳,再叫上弟弟们过来用膳吧。” 二人行至嫣然居,秦氏遣退了了几个下人后,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温晴带着些许哭腔将今日一事告诉了她: “母亲,您没瞧见薛大哥哥的样子,见了姐姐,眼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她拥住秦氏,哭着道: “若是,若是他们再见面,恐怕,薛大哥哥就不会要我了。” 秦氏轻抚她的发丝,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 “晴儿,你放心,母亲不会让任何人挡了你的路。” 温晴怯怯地说道: “我,今日让无云把她一个人关在了那间没人去的屋子里,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若是她出去了,跟父亲说是我做的,那该怎么办?” 秦氏柔声道: “你放心,她没有证据,你只要一口咬定不是你,谁也说不了什么。况且,你真是傻丫头,把她关在那里,又能怎样?你要记住,若是不能保证一击即中,不如不要出手。” “母亲……” 秦氏拍了拍满面泪痕,眼底泛着愁绪的女儿: “你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你只管安安心心地准备做薛家的大少夫人。” ——·—— 温晚仔细地查看了四周的墙壁,当真是一点缝隙都没有,能出入的只有一扇门,这门还相当结实,不管她如何用力撞上去,依旧纹丝不动。 她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细细回想着,刚才她一路走来,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附近,院子里的大树把整个小院遮得严严实实,她的声音也很难传出去,所以,她呼喊了几声后,便放弃了。 怎么办? 她看着旁边的稻草,还有一些早已生锈的铁锄头,看起来是根本废弃了的。若是一直都没有人过来,她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她没想到,温晴居然如此心狠,竟敢把她一人锁在夏家的园子里,若是她有机会出去,一定狠狠教训这个恶毒的妹妹! 可是,她还能出去么? 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越来越暗,温晚下意识的抱住了双臂,蜷缩在墙角,虽然她看起来心大,但其实胆子小,特别是到了晚上,天一黑,就不敢独处,每日,也是要月出和夕落陪着她睡觉。 此刻,她想到自己独 15. 背她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谢谦神色淡然地回答道: “在下,正好路过,听见了大小姐的哭声。” 他瞥了一眼哭啼啼的小姑娘,虽神色混沌,连他说这话漏洞百出都没有质疑,但好在衣裳完整,发髻也没有散乱,看来没人欺负她,应该只是吓到了。 谢谦今日进城后,在京都各个拱卫司的情报点暗中巡视了一番,又留下了自己的一点踪迹,才去书局买了些书册。书册是他根据两个小娃娃如今的课业水平,将一些四书里的内容混合在一起,重新翻印的,故而费了些时间。 这样,他回去找姚总管也好交待为何只买些书本,却耽误了如此久。 回程路上,车夫很热情地与迎面过来的温家马车旁的小厮招呼了一声,然后谢谦清楚地听见了温晴与婢女的低声对话: “姑娘,您说,大姑娘被关在那屋子里,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你管她做什么?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记住了么?” “唔,奴婢记住了。” 回到庄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刻意行至温晚的小院,果然听见两个婢女正在担心自家小姐的行踪,他身为首辅,禀着将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的原则,当即做出了去寻这位大小姐的决定。 夜黑风高,在淮安侯家大园子里查探许久,谢谦终于在一个废旧的院子里,听到了女子的哭声,看到门上落的锁,他瞬间明白一切。 温晚觉得一定是自己在土地庙救了这个书生,被土地公看见了,为嘉奖她的这份善心,特地安排了书生前来营救她。 她擦了擦眼泪,此刻,她没有力气去质疑他过来的理由有多么牵强。 “谢谢你来救我。” 温晚发现自己依旧扶着书生的双臂,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手。 “大小姐,咱们走吧。” 谢谦起身,向门外走去,却听见“哎呦”一声,小姑娘弓着身子扶着双腿,蹙紧了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 他停下脚步,问道: “怎么了?” “我的腿,动不了了。” 温晚刚才一直抱着膝盖蹲在墙角,此刻她要起身,却发现两条腿根本不是自己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谢谦看了她一眼,满脸的泪痕上是沾满尘土的手指抚过留下的几个指印,像一只可怜的花猫。 刚才她一定是保持着自己进门时看见的那个姿势,缩在墙角不知道多久,此刻自然动弹不得,总不能在此等着她的腿恢复了再走吧? 谢谦走了两步到她面前,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来,说道: “上来,我背你。” 弦月如钩,些许繁星点缀,书生迈着矫健轻快的步伐穿行在茂密的树林中,温晚趴在他宽阔直挺的背上,能感觉到他紧实的背肌,想不到他看着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背了她许久,竟然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喘气的声音,想起他扔纸团的功夫,莫非是学过武艺的? 温晚动了动腿,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终于恢复了知觉。她见书生没有犹豫,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便问道: “你知道从哪里出去么?” 谢谦点了点头: “在下方才看过了,这个园子后面有一个方便花匠们出入的小门,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温晚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自己,又“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虽然她与这书生不算熟识,更算不上朋友,可是,和他单独相处,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不会认为他是个坏人,会对自己做什么不轨之事。 相反,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就像此刻,他背着自己,她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没有觉得书生想占自己便宜,反而更多的是心安。 难道,因为他年岁大?成熟稳重些? 样貌上,他看着约莫弱冠,但这老成持重的样子,至少有二十五岁吧,比自己大了八九岁,就像自己的一个长辈? 好像也不是,有些老男子,一样会用色迷迷的眼神看她。 对,就是眼神。这个书生的目光坚定,每次看她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波澜,不惨一丝杂质,一脸正经,像戏台上扮的包公,铁面无私。 谢谦无法察觉背上的小姑娘是怎么看他的,他只觉得,搂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些,一股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在认识这位大小姐之前,他压根不知道,姑娘家的,身上都是这种香味么? 初闻时,觉得有些不适应,多闻几次,倒好像习惯了,此刻,他没有了抗拒,反而觉得伴着宁静的夜幕下的丝丝蟋蟀声,这淡淡的香气挺合时宜。 走了许久,穿过了几个小院,又走了一个长长的檐廊,经过了一个花园,终于来到了谢谦说的小门。 所幸,园子里本来就人少,到了此刻,更是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 谢谦行至小门前,并未将温晚放下来,只腾出了一只手,在门锁上稍稍拨弄了一下,便轻松打开了门。 温晚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是,怎么弄的?” 小门有些矮,谢谦弓着身子,背着她小心翼翼地出了门,再将门推了回去,说道: “大小姐,这个也想学么?” 这应该是唯一的一个方法,可以让她保密。 “想学……” “可以,但是……” “我知道,不会告诉别人。” “嗯。” 温晚觉得这样好像诚意不足,想了想,还是伸出小拇指到他的面前,问道: “用不用再拉一次勾?” “……” 谢谦瞥了一眼晃在眼前沾满灰尘的芊芊玉指,说道:“不必了,在下相信大小姐。” “你还会什么功夫?” “……等你把这两个学会了,再教你其他的。” 他会的功夫很多,应该不至于全部都被她发现,那样的话,要封住她的嘴,恐怕有点困难。 “好。” 温晚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书生面前,变得特别乖巧,真是奇怪。明明,他对她没有很凶,更没有威胁恐吓她,他说话的时候很和善,甚至算得上温柔,但,她就是会很听他的话,一点儿也不想任性调皮。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乡道两旁田里的稻穗迎着风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偶尔的蛙叫,夹杂着几句蝉鸣。 “我觉得我的腿应该没事了,可以走了,你,放我下来吧。” 温晚觉得,让这个看起来文气十足的书生背着自己走十多里路实在有些不合适。 “不必了,在下不累。” 谢谦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他自幼习武,行走速度远超常人,若是让她自己走,恐怕得到天亮才能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温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刚从那个园子里出来,就到了自家庄子旁,淡淡的月光下,隐约可见她今日翻出来的那面围墙。 书生将她缓缓放在了地上,目光看向她的双腿,问道: “大小姐,现在,可以翻过去么?” 温晚动了动腿,走了几步,双腿虽然还有些酥麻,但走路已 16. 第 16 章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温晚刚进小院的拱门,就跟夕落撞了个满怀。 “姑,姑娘,你,你终于回来了!” 已至三更,夕落正打算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要告诉姚总管,让他通报老爷去寻姑娘,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又惊又喜间,不觉紧紧抱住了她。 温晚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道: “别嚷,我没事,赶紧进去。” 屋内的月出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她幻想了一万种自家姑娘被残害,被拐卖的悲惨场景,泪水都快要哭干了,突然见到推门而入的人,愣了一下,冲上去抱紧了她,又抹了泪,上下查看是不是全须全尾,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温晚摆了摆手,道: “我没事了,倒杯水给我,渴死了。” 见自家姑娘嫌杯子太小,抓起一旁的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片一片的黑色污渍,连小脸蛋也是布满指印,月出又哭了起来: “姑娘,您这是上哪儿了?怎么会这副模样?” 温晚喝饱了水,坐下来喘了口气,才说道: “我,今日进了淮安侯家的园子,见到温晴了。” 月出和夕落带着温晚到早已准备好了热水的湢室,帮她更衣沐浴,听着自家姑娘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当然,不包括谢书生被土地公指引,从天而降,救了她的过程。 月出愤愤说道: “二姑娘竟然把您关在那个小屋里?太坏了!若是姑娘有什么事,她这不是杀人么?” 夕落也觉得有些后怕,抹着泪道: “若不是姑娘机灵,力气大,撞开了门又逃了出来,真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跟老太爷和太夫人交待?” 她们两个仔细查看,幸好姑娘没有受伤,连皮都没擦破一星半点,不禁感叹吉人自有天相,还好自家姑娘平日里淘气惯了,爬墙偷跑什么的最是拿手,现在想来,会这些也不算是坏事,这不关键时都用上了么,捡了条小命回来。 温晚懒懒地泡在热乎乎的水里,才觉得彻底松了口气,她想了想,问道: “姚总管今日派人来了么?” 夕落擦干了眼泪,说道: “来了探望姑娘,又让人送了药过来,月出假装姑娘睡觉,应该没有被发现。” 温晚叹了口气,恨恨说道: “温晴回去定会向父亲告我的状,瞒是瞒不了的。” 月出道: “那她把姑娘关起来的事,就这么算了么?” “没有证据,怎么指证她?”温晚这时才想起来,那个给她带路的小婢女,似乎是在家里见过,怪不得眼熟,不过,此事,不会就这么容易过去,“等有机会,我定要以牙还牙!” 温晚担惊受怕了半日,泡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舒缓了许多,等她躺在床榻上静下心来,脑海里竟不自觉地想起碰巧路过救了她的书生,不禁感叹他真的像是神仙下凡,什么都知道得清楚。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已大亮,恍惚中,觉得鼻尖和额头有些痒,她伸手抓了两下,耳畔却响起了“咯咯咯”的笑声,温晚一阵烦躁,睁开眼正想骂人,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苏苏?” 温晚掀开被子,一下跳下床搂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 温晚细细打量了这个约有两年未见的密友,她身着一身浅紫纱裙,依旧是那张俏丽的瓜子脸,眉眼含笑,双耳环佩叮铃作响。 苏心愉黛眉微挑: “自然是来救你的!我昨日才收到你的信,今日就来找你了,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两人见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月出和夕落忙着上前给温晚更衣梳洗,苏心愉是话痨体质,抱怨了这两年在京都的无聊日子,又回忆着两人在通州时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这期间,温晚已经用完了早膳。 看得出来,她这位好姐妹当真是在京都憋坏了。 “不过,”苏心愉四下环顾之后,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温晚,说道,“我看,你在这里,不是过得挺好么?不必在你爹面前立规矩,又不必看你那个姨娘的脸色,多自在!” “不像我,每日都被爹爹和祖母管着,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出来找你。” 温晚支开了月出和夕落,拉着苏心愉悄声问道: “听说你爹为你说亲了?” 苏心愉顿时沉下了脸道: “最烦的就是这个了。” “谁啊?” “南安侯家的老幺景祐。” “……我不认识,怎么样呀?” “南安侯征战半生,家里的几个哥哥也都是少年将军,就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唉……” “总比我好一些吧?我爹可是把我的庚帖都送到谢府去了!” “我听说了,人称‘黑面阎罗’!” “而且,这位谢大人已有妻室,我这是给人做小妾去呢!”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位谢大人并未娶妻,说有未婚妻,恐怕也是个幌子。所以,就连郡主和国公府嫡女,都想攀这门亲事,不只是你温晚一个人,那些庚帖画像,恐怕谢府都已经塞满一间房了。” 温晚松了口气: “那就好,他定看不上我。” 苏心愉道: “听我爹说,这位谢大人神秘得很,跟着圣上从虔州过来的新臣有许多,就他,还没露过面呢!” “为何?” “听说是一直在暗中清除废太子的余孽,圣上登基了许久,这位谢大人领着内阁首辅的职,却并未上过朝,如今他一心掌管拱卫司,平日办案亦是带着玄铁面具,京都的官员们都没见过他。” “就冲那些拱卫在京都横冲直撞的样子,也知道他们的头儿,不是个好东西!” 温晚嘟囔着,又问道,“苏苏,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给外祖送信,我是绝对不会给那谢阎王做妾的,我爹主意已定,说不定外祖父可以帮我。” “我说,你就别想了。”苏心愉拍了拍她的额头,叹气道,“你爹已经知会了我爹,不会帮你往通州传递消息,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你的事?” “那我怎么办?” “等消息吧,等这位谢大人回京,说不定看不上你这个三品官的女儿呢?” 温晚轻哼一声: “谁看不上谁呢!” 苏心愉拍了拍她,挑眉笑道:“别想这些烦心事了,今日,咱们久别重逢,看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包你有什么烦恼都忘光了,好好松快松快!”< 17. 第 17 章 《撩了个俊俏书生是首辅》全本免费阅读 小姑娘娇若初莺的话音落入耳畔,谢谦眉弓蹙了蹙,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大小姐,在下送你回去吧。” 她醉成这样,趁现在她的小院里没有其他人,赶紧把她送回去。 谢谦正俯下身要去拉她,小姑娘却突然自己坐了起来,额头撞在了他的下颌,两瓣湿润的红唇如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喉结,圆圆的小脑袋又不吃力地往后仰了下去。 这小姑娘! 谢谦只觉喉间一紧,一阵莫名的悸动让他一下松开了手,任凭她瘫软了下去,不行,她这个样子,他不能再管了,随她去吧。 这个小院虽然偏僻,平日无人来往,但总归是在她自家庄子里,婢女自然会寻到她,不会出什么事。 他刚抬起脚,小姑娘如同知道他的意思一般,又坐了起来,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嘴里叽里咕噜: “小哥哥,你别走呀,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倒是思维连贯,到底醉没醉? 谢谦见她搂得紧,不得不弯下身,把她的手轻轻掰开,却不料,她又缠上了自己的手臂: “小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谢谦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小姑娘绯红的双颊,想起她昨日与那个姓薛的见面,无奈接话道: “大小姐,你看清楚,在下不是薛公子。” 温晚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道: “什么薛公子?” 她抚着额头想了想,又说道: “是昨日的那个薛公子么?我才第一次见他,而且,我又不喜欢他。” 谢谦眸光微动: “是么?” 小姑娘眼神迷蒙,杏眸揉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她凑在他的耳畔说道: “那当然,他是温晴那个坏蹄子的心上人,我才不稀罕。” 谢谦被她猝不及防的靠近愣了愣,只觉有些熟悉的香气带着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耳根有些微痒,他向一旁挪了挪,试图将自己的手臂从小姑娘的双手中抽出来。 小姑娘却皱紧了秀眉,拉下了小脸,说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温晴那样的?和她娘一样,只知道装娇弱,扮贤惠!成天委屈巴巴的,好像总是有人欺负了她们似的,是不是?” 谢谦想了想,别人他不知道,但是在他面前,谁都装不了一点。这一年来,他抓了许多废太子余孽,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他面前演戏,他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们的心思。 温晚见书生没有答话,当他是默认了,嘟起小嘴道: “看吧,被我说中了!哼,我就知道!” 小姑娘看起来很是生气,清亮的眼眸也开始慢慢变红,谢谦还没反应过来,晶莹的泪珠就一粒粒地滚了下来。 她怎么哭了?她的眼泪是什么做的?怎的说流就能留下来? 谢首辅自问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姑娘家的在自己眼前哭,而且,她还抓着自己的袖口摇来摇去,大有一点儿都不打算放开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院墙,若是她再哭大声些,被人听见了,可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小姑娘哭的原因,勉强开口说道: “我不喜欢。” 小姑娘用他的袖口擦了一把泪,“嗯?”了一声。 谢谦觉得这恐怕是他此生遇到的最大的难关,小姑娘真麻烦,看来,他一直不近女色,是对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想,我不会喜欢令妹那样的装娇弱,扮贤惠的女子。” 所有的世家贵女,不管哪样的,他都不会喜欢,更不可能与那些虚伪无耻,道貌岸然的世家大族联姻,他早已做好孑然一身的准备。 “真的?” 看着小姑娘歪着的小脸上挂着两条泪痕,谢谦垂下眼眸,点点头: “千真万确!” 终于哄好了,他得赶紧走。 小姑娘抓起他的手,指尖修长,指节分明,这是一双顶好看的手,十分般配书生的这张俊脸。她认认真真地掰着每一根手指,最后,选中了小拇指,勾在了自己的小指上,翘首说道: “你跟我拉勾,我就信你。” 谢谦虽不太明白这个特殊的动作,结合小姑娘口中念念有词的咒语究竟有何用途,但看在她双眸随时可能蹦出来的眼泪豆子,不得不配合着。 温晚勾唇一笑: “好了,我相信你。” 既相信了他,为何还不放手?谢谦无奈地看着她拥着自己手臂的一双白皙娇嫩的柔荑,被她摇晃着,露出了一截细长嫩白的手臂,刚抬起的想去将她拨开的手又不得不放下,他下手重,若是伤了她,留下痕迹,可怎么解释? 他轻轻将她的衣袖拉了下来,小姑娘似乎没有了力气,一下倒在他的肩头,又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眯着眼睛说道: “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谢谦挑了挑眉: “还有什么问题?” 小姑娘的头又靠了过来: “我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贵庚?是否婚配?” “你,怎么总不回答我?” 不能再听她胡说八道了,不管她是否喝醉。 谢首辅终于耗尽了他对这位大小姐的所有耐心,他扶正了她的身子,在她的颈后轻轻一击,小姑娘立刻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温晚听到了这位俏书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下谢誉之,今年二十八,不曾婚配。” 清冽温润的声音,和闭上眼睛前的落入眼帘的最后一缕阳光一样,让她的心头发热。 子时过了三刻,封文才出现在谢谦的房中,行色匆匆,还带着重重的喘气声: “拜见大人。” 谢谦扫过他凝重的神色,问道: “出什么事了?” 封文上前一步,道: “圣上今日去往大昭寺祈福,回来的路上,遇刺了。” 谢谦黑眸一震,猝然起身道: “圣上怎么样了?” 封文道: “随行的几位公公拼命护主,圣上没事,只是手臂上擦破了皮,并不是刺客所伤,而是不小心刮在了圣驾马车内的桌子角上,太医看了,伤口无碍。” 谢谦面露狠戾: “圣上此刻在哪?” 按理说,发生了此等大事,銮驾不会急着回宫,定然会在京郊扎寨。 封文道: “就在西郊大营,圣上今晚会在那歇息,明日回宫。” “走!” “大人,马在东侧围墙外等着。”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推门闪了出去,封文如往常一般跃出窗 18. 宫宴(一) 温晚连续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步都没有迈出门,月出和夕落以为她是偷跑出去那一日折腾得太累,还未缓过来,又醉了一日,想着让她安静地休息休息也好,便没有管她。 却不知,她们这位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姑娘,是在躲着庄子里的书生,不敢出来见人。 温晚趴在窗台下的案桌上,看着手头上的两册书,笔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额头,细细思索着,究竟是最近看多了话本子,让她失了做为官家小姐的矜持端庄,还是读多了《女诫》,让她突然有了姑娘家的羞耻之心? 想到那一日,她酒后说出的胡话,温晚脸上一阵臊热,就算谢书生模样好,身形高大挺拔,说话温柔,还顺便救了她,可是,自己也不该把持不住呀! 想到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少女娇羞地捂着脸偷笑着,尚未婚配,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月出正诧异地看着自家姑娘又是捂嘴,又是笑的,不觉放下了手中的绣样,过去摸摸她的额头。 “哎呀,做什么?” 温晚骤然间被唬了一跳,月出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忧虑道: “姑娘,您是不是发烧了?” 温晚抚着热丝丝的脸,道: “别胡说……” 正说着,夕落从门外匆匆进来,将一封邀帖递给温晚,说道: “姑娘,这是府里的小厮刚刚送来的,说是要紧的,您看看。” “谁给的?” 温晚打开,原来是宫里的郑太后明日要办春日赏花宴,邀请府里的女眷入宫,大家一起赏花。 夕落道: “奴婢听小厮说,宫里每年春日都会办赏花宴,连办两日,可热闹了,京都三品以上的官眷都在受邀之列,姑娘虽在庄子里,也是有邀帖的。” 月出却有些诧异: “可是,姑娘刚从通州回来,宫里的人怎么知道?” 温晚想了想,说道: “定是苏苏为我争取的,苏伯父是礼部尚书,宫里的宴会都是礼部筹办的,给我个邀帖当不在话下。” 月出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么说,姑娘您也能到皇宫里瞧一瞧了?听说,宫城有半个通州城那么大,连走好几日都走不完,姑娘去了,可别迷了路!” 温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我去了,自然是和苏苏一起,她常入宫,跟着她,我还能丢了不成?” 夕落笑道: “那是自然,不过姑娘第一次进宫,定要好生准备着。月出,你去把姑娘好看的衣裳收拾出来,再瞧瞧用些什么首饰,奴婢先去找姚总管,让他给姑娘安排马车,明日一早好上路。” 第二日一早,姚五在庄子门口看着为大小姐准备好的马车犯了愁,庄子里的车夫今早突然生了急症,仅有的几个小厮,也都告假的告假,派出去干活的去了干活,庄子里的事没人做就罢了,若是耽误了大小姐的行程,他可担待不起。 正焦急地想着办法,却见给两个娃娃教书的谢先生走了过来,跟他交待两个学生的课业,见姚五来回跺着步子,书生问道: “姚总管,是有什么难事么?” 姚五叹了口气,跟他将此事道了出来,书生热心道: “在下会驾马,若是姚总管放心,在下愿为大小姐效劳。” “先生会驾马,我自然放心,只是你一个人……”姚五还有些犯难,原本庄子里的马夫和小厮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如今虽说世道太平,但也难保这一路上碰上个山贼地痞的,他一介书生,怕是保护不了大小姐。 正在这时,前几日刚有佃户推荐过来的自家两个子侄,过来庄子里帮忙的短工,走过来跟姚五回话。 这两兄弟原本在北疆的军营里历练过,近两年边疆太平,止戈休养生息,故而今年朝廷开始裁兵,他们二人未建什么军功,又想着回家谋个差事总好过在边疆打仗吃苦,就回来了。 那家佃户一向与姚五交好,时常送些山珍粮食奉承,故而姚五痛快地同意了两兄弟留在庄子里打杂,这两日观察二人,果然是在军中练过的,不仅力气大,有些功夫在身上,人也算老实,又是老佃户家的,知根知底的,他用着颇为放心。 “大文,小武,”姚五叫住二人,又指了指身旁的谢书生,说道,“今日,给你们两人派个差事,你们跟着这位谢先生,护送大小姐入宫吧。” 小武说道: “可是,我们兄弟俩没有进过京都,不认识路,咋办?” 姚五道: “所以,让你们跟着谢先生,他认识路。你们只管护着大小姐一路平安就好。” 安排妥当,姚五终于松了一口气,自从大小姐过来庄子里,他也多了许多顾忌,日常庄子里的安排都要考虑她,如今,只盼着这位小祖宗赶紧回家,他也少操些心。 因为赏花宴只许官眷入宫,不许带随侍的婢女,况且要在宫里留宿一晚,第二日用了午膳回来,故而,月出和夕落不方便随行,二人为温晚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嘱咐她注意些事,才依依不舍地送她到了庄子大门口。 温晚看着驾车的谢书生,愣了愣,用帕子遮着有些发热的双颊,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那书生倒是面不改色,低头向她拱手行了个礼: “大小姐!” 大文和小武分别站在马车两旁,闻言,也学着拱手行了个礼,唤道: “见过大小姐。” 兄弟俩都个子高壮,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习武之人,温晚朝他们淡笑着点了点头,如同一朵明艳的桃花在春日的暖阳中绽放,小武一下挪不开眼,这位大小姐长得真是美。 感觉到身旁有一道熟悉的冷冽目光斜扫了过来,小武赶紧转头看向一旁的天空,万里无云,天气真好,非常适合跟着马车跑呢。 温晚踩着脚凳上车,经过握着马鞭的谢书生身旁时,不小心踩了空,被他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腰,又迅速抽回了手: “小心!” “多谢!” 温晚丢下一句话,迅速没入了车帘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谢谦不动声色,说道: “大小姐请坐稳,咱们要走了。驾!” 温晚嗯了一声,心下一阵不解,这人,怎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不可能,她从前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不省人事,醒来后什么事都记得,这一次,也是如此,不会是梦,就是真的。 自己都对他说了这么些话,这个人竟然一点反应的没有,还可以若无其事地问候她,给她驾车? 温晚说不上此刻是何感受,反正,一点儿也不高兴,该不会是,这个书生根本看不上自己,压根没把她当碟子菜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30813|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呵?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呀?一个穷书生,竟然看不上她这个貌美如花,温良贤淑的官家小姐? 太过分了! 温晚决定一路上,都不理他,不同他再说一句话! 她闷闷不乐地掀开侧窗的帘子看向外面,又正对上刺目的阳光,匆忙落下车帘,嘟着嘴没来由地生起了气。 突然,马车轮发出一声异响,骤然停了下来,让毫无防备的温晚一下从坐垫上向前倾倒下来,“啊”的一声刚喊出来,自己已经扒在了书生背上,那人回过头,四目相对,书生神色如常,幽深的眼底没有一丝涟漪。 温晚心烦意乱地径直起身,问道: “怎么回事?” 大文钻入车底细细查看了车轮,说道: “禀大小姐,是轴承断了卡在车轮里。” “啊?车坏了?那如何是好?” 大文起身说道: “只需换个轴承,不用太久。请大小姐和额……先生,去那边阴凉处暂且休息片刻,我和小武在附近找根结实木头,把它换了。” 温晚应了一声,行至路旁的一棵樟树下,用小手绢轻轻地扇着。见那书生随她走了过来,却在离她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侧过身,看着远处的稻田。 什么意思?故意跟她保持距离? 把她当成什么了?甩不开的狗皮膏药?太过分了吧!她温晚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冷遇呢! 已是春末临近初夏,阳光下一晒,温晚今日刚上身的桃红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更加闷热,她有些不耐烦地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子,目光看向马车时,又不自觉地被不远处直挺颀长的身影吸引过去。 他站在树荫的边缘,束起的黑发插了一支青玉笄,日光在他完美无俦的侧脸上投下恰到好处的阴影,眉弓和眼窝连接着英挺的鼻梁成雕刻般的硬朗线条,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风吹起他青灰色的长衫,如谪仙一般遗世独立。 温晚看着这张脸,怒气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去。唉,谁让他长了一张这样好看的脸呢?算了,自己,大度些,原谅他的清高吧。 她一面弯腰捡起小石子,扔向远处,一面默默地向一旁的男子靠近,手里拧着小手绢,瞅了瞅不远处认真修车的两兄弟,犹豫了半晌,才向身旁一动不动的男子说道: “对了,你说过,要教我你的拿手绝活的,怎么,忘了么?” 书生闻言转过头,略带诧异道: “现在教?” 温晚蹲下身捡起几颗小石子,放在手心伸到他的面前: “嗯,我现在就想学。” 书生见那二人似乎还没有马上修好的意思,点点头,道: “好,那在下先教大小姐基本的手法。” 说着,他拾起一颗石子,抬手向她细细地示意道: “大小姐请看,将石子放在大拇指和中指指甲之间,用力夹紧,注意,像这样,肘关节用力往前送,手腕一抖,中指再弹,三力合一,即可。” 说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小厮,趁他们不注意,将手中的石子飞上了几丈高的树顶。 温晚瞪大了眼睛刚想叫出声来,又想起了自己拉过勾的承诺,慌忙捂住了嘴,向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书生垂眸看向她,道: “大小姐,你可以按照在下说的要点,试试看。” 19. 宫宴(二) 早已换好轴承的兄弟俩,躲在马车后,弟弟悄声问道: “你觉着还要等多久,咱们才能算真的修好了?” 哥哥侧头偷瞄了一眼大树底下的一对男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一个时辰?” “……” 弟弟道: “你说,咱们大人……” 话没说完,就被哥哥一把捂住了嘴,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弟弟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嘴巴默默缝了起来。 绿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少女白皙透着嫩粉的脸颊上投下金色的珠光,小姑娘不时挥动着手臂,随风舞动的衣裙跟着飘散的黑发上下翻飞,如同一只灵动的粉蝴蝶。 “大小姐,石子无需太大,先从小一些的开始练习。” 看着这位老师捡起一个石头样本,放在手指捏住,很用心地教着,温晚这个学生自然也不甘落后,上前抓住老师的手腕,仔细比对了之后,才挑选好了几颗石子,认真地练习。 书生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嫩白柔荑,有些疑惑,这手并不胖,细细长长的,怎么会是软软糯糯的触感? 他突觉一阵耳热,让这个学生按照自己说的关窍多练几回,转头看见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正躲在马车后,窃窃私语。 这俩小子,活腻歪了,一个轴承坏了,到现在还没修好? 温晚一会儿扔野花,一会儿扔树上的麻雀,当她准确无误地把一只跳上田埂的青蛙打得“呱”的叫了一声,落荒而逃后,小姑娘兴奋地又抓住了谢书生的手臂,蹦跳着说道: “你看,我打中了,打中了!” 谢谦垂下眼眸,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脱开了她的手,说道: “大小姐已掌握动作要领,只是力量有些不够,无妨,多练习就好。” “我很厉害,是不是?” 小姑娘没有察觉他的刻意疏离,上前两步,仰着脑袋问道,双眸灿若星辰,唇角弯起,笑靥如花。 谢谦深眸扫过她鲜润饱满的翘唇,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大小姐,很厉害!” 远处暗暗观察的封武露出敬佩的目光: “大人不愧是大人,定力真好!” 若是换了自己,这么个大美人拉着自己又是笑又是跳,他早就咧歪了嘴,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 封文看了看头顶日头的位置,终于鼓起勇气,行至树荫下的二人面前,说道: “大小姐,马车已经修好,可以出发了。” 温晚又捡了好些小石子握在手里,开心道: “好,走吧!” 封文装作没看见自家大人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搞了什么小动作的神情,低着头跟在大小姐的身后往回走。 什么小动作大人心里没数么?若不是看他这棵千年老铁树好不容易开一回花,跟小姑娘说说笑笑,他们兄弟俩才没这个心情在毒日头底下修半日的马车呢! 温晚掀开车帘瞄了瞄,见乡道上没什么人,那两个新来的小厮走在前面并未注意她,便将刚才随手抓的一把小石子,练了个遍,越扔越远,不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这也学得太快了吧! 不多时,马车驶入京都,小姑娘终于消停了下来,将剩下的小石子随手放入了袖袋中。 谢谦细细观察了官道两侧,羽林卫巡逻的人如同往常一般,但拱卫司多了许多暗哨点。 已到巳时末,朝天门前停满了马车,各家官眷纷纷在门口,互相招呼笑语。 谢谦找了个靠边缘的位置停了下来,向马车内说道: “大小姐,已经到了。” 温晚掀开车帘,便看到高耸的宫墙,和四周身着锦衣华服,翠绕珠围,盛装打扮的世家贵女,她抱紧了自己的小包裹走下马车,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乡下的小村姑。 不过,就算把她最好的衣裳首饰都堆上身,也不及她们的万分之一,既如此,她也不必自卑,自己在这京都本就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与世家大族无法相比。 谢谦见她有些茫然,指了指宫门说道: “大小姐,你跟着人群走就对了,在下明日依旧会在此处,等候大小姐出宫。” 温晚看着一簇一簇的衣香鬓影,点头嗯了一声,便跟在了两个华冠丽服的女子身后,向宫门走去。 看着她逐渐远去,谢谦吩咐道: “派个人看着她。” 封文应了一声是,便去将马车停好。 封武心里正默默感叹自家大人对这位东家大小姐真是体贴入微时,被一道熟悉的眸光扫了过来。 他一个激灵,立刻小声说道: “属下明白!大小姐本不在受邀之列,是大人为了有理由入宫,给她另做的邀帖,故而,大人需全程保证这位她的安全。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谢谦斜睨他一眼: “交待你的事做好了?” “……” 行至宫门守卫处,守门的内监只是瞧了一眼温晚的邀帖,便将她放了进去,并指了个小宫女跟着她。 温晚不禁感叹宫宴就是宫宴,安排如此妥当细致,却并未注意其他的贵女不仅要查看包裹,还有老嬷嬷带到旁边的门房内搜身。 随着人流没入长长的宫道中,两旁红墙高耸,温晚第一次入宫赴宴,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皇宫,不禁一路感叹着果然是步步朱阙,角楼零落,铜狮俯首,富丽堂皇。 小宫女见她目不暇接,遂笑道: “姑娘是第一次入宫么?” 温晚看着四周,点点头,小宫女热情地给她介绍着: “姑娘,刚才,您刚进了朝天门,正前方不远处是圣上的乾安宫,赏花宴设在御花园,咱们先去抚辰殿放行李休息片刻,就去太后的同乐殿用午膳。” 温晚淡笑一声: “好,多谢这位姐姐。” 二人行至抚辰殿,这里原本是历代选秀时秀女所住之地,如今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尚未提选秀之事,故而用来了招待入宫赴宴的贵女们。 殿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家三五几个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温晚跟着小宫女沿着檐廊,绕到了殿侧的一行耳房,行至一间厢房门口, “姑娘,到了,这是您今晚休息的房间。” 说着,小宫女推开了门,房间不大,但陈设应有尽有,清一色的黄花梨木梳妆台、月牙桌、小圆凳,床榻上挂着粉色帐子,旁边有个坠着珠帘的小门,小宫女走过去掀开,说道: “这里是湢室,每日睡前,奴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30814|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为姑娘准备好热水。” 温晚将包裹放在了床榻上,颔首道:“多谢姐姐!” 小宫女行了个礼,道: “姑娘客气了,您先休息片刻,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到了用午膳时再叫您。” 小宫女微微躬身,正打算出去,却被温晚叫住,问道: “有劳这位姐姐,不知姐姐可否帮我寻一个人?” 小宫女正欲答话,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隐约有一个女子恼怒的叫喊声: “我才不要和她们挤在一处,这里不是有些空的厢房么,怎的不安排?本郡主就是要住在这里!” “郡主,司礼监早已将各位主子的房间安排妥当,奴才们都是按照名册行事,请郡主莫要为难奴才们。” “什么名册?哼!本郡主哪一年的赏花宴不是住这里?还不快去给我开门?” “郡主,您已是按例住了两人的厢房,其他主子们都是四人的厢房,还望郡主……” “什么两人四人的,本郡主今日就要住这里!” 温晚闻言,握着小手绢放在胸口诧异道: “姐姐,你确定,我住在这里?” 小宫女笑道: “姑娘放心,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可是……” 可是,那个什么郡主都是住两人间,其他贵女还住的四人间,她一个从乡下来的三品官的女儿,凭什么住这里? 莫非是因为她第一次入宫,特意给的恩典? “郡主,我看这位公公着实是骗人,刚才,咱们明明瞧见有人进了这屋子,放眼整个京都,还有谁比郡主您还高贵些?” 屋外顿时热闹一片,就在温晚疑惑间,已经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是一个身着紫衫,金瓒玉珥的女子,她指着一脸惘然的温晚说道: “那你说说,她是谁?” 屋外一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在了温晚身上,这个衣饰普通,却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她们竟然见都没有见过,就直接被安排到了抚辰殿的上房,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是谁都不信的。 另一个身着苏芳色织锦缎面华服,丰容靓饰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屑地看着温晚说道: “你是哪个府上的?本郡主怎么没有见过你?” 温晚头一回入宫,原是打算默默地跟在人群后见见世面就罢了,谁知道竟然出这么大一个风头,就算她一向胆子大,无所畏惧,此刻,见到此场景,也有些发了怵,正愣神间,只听见一声有些熟悉的叫喊: “晚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循声而去,一个青绿纱裙的小姑娘跑了过来,笑意盈盈地拉住了温晚的手臂,原来是薛芙。 她兴奋地拥着温晚,见她有些局促,忙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姐姐刚来,不认识她,她就是临安王的独女,沛清郡主。” 温晚根本没听说过,但是,她清楚尊卑贵贱,于是淡笑着向那位刁蛮郡主欠身行了个礼,说道: “小女子温晚见过沛清郡主,家父乃是礼部侍郎温从和。” “哼!”赵沛清冷笑一声,“区区一个侍郎的女儿,都可以住在这儿?司礼监是存心打本郡主的脸么?去把司礼监的总管叫过来,我要去找皇帝哥哥评评理!” 20. 宫宴(三) 乾安宫,明黄色的帷幔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案桌上的青铜小香炉青烟直上。 谢谦早已换上一身玄色的拱卫官服,在内监通报之后,摘下玄铁面具,垂手低头迈入殿中: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谢谦起身抬眸,只见一着紫色绣五爪金龙圆领袍常服的男子,坐于御案之后,脸型方正,眉目清朗,虽带着温和的笑意,浑身却透着冷峻的威严。 正是当今圣上,先帝原配皇后戚氏所生嫡长子,曾经的燕王赵景熠。 他摒去宫人,问道: “誉之,怎样?” 谢谦道: “陛下放心,一切安排妥当。被抓的刺客已经招认了乌海等人的计划,明日是继后冥祭,营救废太子一事,大概就在今晚,最迟明日一早。微臣亲自坐镇,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景熠起身,拍手笑道: “好,好!有你在此,朕就放心了。” 之所以留着废太子赵景烨的性命到此刻,就是要把他背后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不留后患,谢谦一直没有上京露面,布局了许久,正是为了等这一天。 赵景熠行至谢谦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对了,你的伤势如何了?” 谢谦俯首,不动声色回道: “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许多,大约再养半个月当无碍了。” 赵景熠点点头,道: “那就好,你不知道,慕音日日在朕耳边抱怨,怪朕让你一人在外养伤。” 谢谦拱手道: “让皇后娘娘如此记挂,是微臣的不是。” 赵景熠略带深意道: “慕音记挂你的,可不止是伤,你一日不成家,朕的耳朵就消停不了。” 见这位从少年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几乎把他当成弟弟来悉心培养教诲的臣子,脸上又现出了一丝不耐烦之色,赵景熠挑眉道: “别这副样子对着朕,公事固然重要,婚姻大事更是耽误不得。你自小无人管束,朕和慕音身为你的长兄长嫂,还能不管你?” 谢谦俯首道: “君是君,臣是臣,微臣不敢僭越。” “你小子!” 赵景熠自从登基称帝后,谢谦在他们夫妇面前就刻意收敛了性情,少了年少时的桀骜不驯,更多的是臣子对君王的敬畏,正想如从前一般教训他几句,却听见殿外一阵吵嚷。 首领内监陈廉在门外请示道: “禀陛下,沛清郡主在外吵着要见您,奴才怎么拦也拦不住。” “何事?” “郡主不满意司礼监的房舍安排,让她堂堂一个郡主,跟别人挤在一处,非要要让陛下给她做主,” 赵景熠闻言一阵烦躁,他最烦临安王这个皇叔一家子,老头子仗着是先帝胞弟,平日里拿乔托大就算了,还处处给自己实行新政使绊子,只是他夺位不久,根基不稳,不好得罪这一帮皇室老臣,故而不得不多给几分面子,谢谦在旁瞅着机会说道: “陛下,微臣先告退。” 赵景熠看出了他想金蝉脱壳的心思,拉住他道: “你别走,太后跟朕提过,要撮合你跟这位郡主,刚好,你们见一见。” 谢谦闻言,神色淡然道: “陛下刚才说皇后娘娘念着微臣,那么微臣见了郡主后,便去探望娘娘,再顺便提一提太后说过的给陛下选秀充实后宫一事?” 赵景熠浑身一凛,揪住眼前的这个叛逆臣子,挥起拳头怒道: “你敢?!” 谢谦挑眉道: “既如此,那微臣,先行告退,下次再去探望娘娘?” 赵景熠松了手,咬着牙根吐出一个字: “滚!” “微臣告退!” 谢谦躬身拱手,戴上面具后,推开门退出殿外,和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子擦身而过,殿内尖细刺耳的声音随即传来: “皇帝哥哥,他们司礼监,竟然给一个三品官的女儿安排了上房,让沛清跟别人挤在一起,皇帝哥哥,您可要为沛清做主呀!” “沛清,不得任性!司礼监的名册早已给朕看过,均是依礼安排,并无徇私纰漏,朕还有国事在身,皇后临盆在即,莫要扰了她养胎,来人,好生送郡主!” 面具下的玄衣拱卫眉头微锁,快步离开。 此时,热闹非凡的抚辰殿迎来了内监传太后懿旨,让各位小主子前往同乐殿用午膳。 薛芙拥着温晚的手臂,俏生生地与她说着话: “晚姐姐,你是第一次入宫吧?” 温晚扯着嘴角点点头,心里却属实有些笑不出来,她初次来这里,就得罪了那什么郡主,而且还不见苏心愉的人影,不过,幸好还有个小粘人精在这里,至少不是孤立无援。 她环顾四周,问道: “对了,怎么不见薛荞和我妹妹?” 薛芙用手绢遮着嘴抿唇一笑,道: “我二姐有些身子不适,故而没有来,至于晴姐姐,我猜,她是寻我哥哥去了。” 温晚一愣: “啊?你哥哥也来了?” 薛芙点头道: “对啊,每年的赏花宴,除了请京都的小姐们,还叫了未曾婚配的世家公子哥入宫,只不过,他们用了晚膳就回去了,只有咱们,在此留宿一宿,明日看了戏,用了百花宴再回去。” 温晚会意地点点头,早就听苏心愉说过太后喜做媒人,看来所言非虚,既然温晴去找薛砚怀了,那苏心愉这个小冤种,估计也去找她那个未婚夫去了,哼,重色轻友!温晚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她八百遍。 同乐殿在皇宫的西北角,不在六宫范围内,外男入宫,从西华门直接进入,非常便宜,待她们行至西面的宫道后,就看见了沿路的许多年轻男子。 因同在京都,各家小姐和公子之间都算见过面,只有少部分刚刚入京的新面孔,会引起对方阵营的注目。 薛芙很热心地为温晚介绍那些陌生的面孔,温晚心里尚有些紧张,反正是一个都没有记住,只是在一旁不断地点头随口回应着。 有几个男子注意到了温晚,窃窃私语这个面生的小姑娘是哪家的,幸好无人认识她。 一个玄衣拱卫从乾安宫方向出来,准备从西华门出宫时,听见身后一个虚浮猥琐的声音传来: “去打听打听刚才那个桃红衫的小美人,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旁边有两个男子跟着起哄道: “世子爷何必多问,看着不过就是个小官家的丫头,若是喜欢,直接把人一捆,送到世子爷榻上不就成了?” “如此,怕是对美人不敬吧?” “怎么会?能伺候世子,也算是她的造化!” “有道理,此言,甚得我心!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宫墙间,面具下的拱卫看了一眼远处熟悉的桃红色娇俏身影,目光一冷,转身跟随人群没入宫道中。 进了同乐殿的宫门,有许多宫人内监相迎,天气晴好,宴席就设在殿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4222|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花园里,里面载了好几棵菩提树,树下摆了案桌,男宾女宾分列两侧,温晚没有找到苏心愉,只能拉着薛芙同坐在靠后的一桌。 案桌上已经摆了几样精致茶点,宫人见有人落座,便过来添茶,并示意她们用些糕点。温晚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发现有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衣持刀男子,在四处巡查,似乎有些眼熟,便问道: “宫里的侍卫,都是戴着面具的么?” 薛芙瞧了瞧,指着不远处身着银面铠甲,头戴兜鍪的人说道: “那才是宫里的羽林卫,戴玄铁面具的是拱卫司的拱卫。” “拱卫司?” 温晚面色僵了僵,突然想起初入京都时碰见的那一群人,和她爹想要她嫁的那个“黑面阎罗”,今日,算是真正的目睹了这“黑面”的真面目,赶紧移开了目光。 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前方的案桌陆续有人落座,薛芙突然激动地拉了拉温晚的手臂,兴奋地指着对面的男宾席,说道: “晚姐姐,你快看,我哥哥来了!” 温晚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张面露惊喜之色的脸,果然是薛砚怀,他身边那个樱草色纱裙的女子,目光锐利如刀般向温晚扫了过来,正是她的妹妹温晴。 温晴压根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姐姐也能接到邀帖入宫,让她好不容易的一次与薛砚怀相处的机会,又要被破坏了,看来上次只是把她关在那个柴房里,到底太过仁慈了。 自从薛砚怀见了她这个姐姐后,温晴就没再接过薛家的邀约,而且,薛砚怀竟突然以自己太过年轻,历练不够为由,与薛家长辈阐明了过两年再定亲的想法。 如今,谢首辅府里的门槛都要被说亲的踏破了,上至郡主公侯之女,下至阁老一品大员的嫡女,照此下去,温晚很有可能连个妾室都混不上,若是她的庚帖被退了回来,岂不是要跟她温晴抢薛家这门亲事么? 这怎么可以?她不仅是看上了薛家长子正妻的位置,更是喜欢薛砚怀这个人,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让出去! 薛砚怀一路笑着行至二人面前,拱手向温晚行礼道: “晚晚,好久不见。” 温晚微微欠身道: “薛公子好。” 薛砚怀满目关心地上下打量着她问道: “晚晚,身子好些了么?” 温晚料他这么问,是因为上次自己不小心睡着了,遂答道: “已经好了,多谢薛公子关心。” 温晴恢复如常的笑意,故作惊喜道: “没想到,姐姐也来了,许久不见,妹妹好生挂念呢!” 温晚冷笑一声: “多谢挂怀,只怕,有些人看见我,失望了吧?那个黑漆漆的房间,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温晴见薛砚怀诧异地看着自己,故作疑惑道: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不明白。” 温晚勾了勾唇在她耳畔笑道: “是吗?我是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妹妹小心些。” 温晚被薛砚怀有些粘腻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找个什么由头走开,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宫门出走了进来,她说了一句:“你们慢慢聊,我去找个人!” 便如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苏苏!” 正与一名身着天青色长衫的高瘦男子边走边说着话的苏心愉,转头一瞧,开心地过去拥紧了温晚,有些诧异道: “你怎么也来了?” 21. 宫宴(四) 温晚正想说,不是她爹给的邀帖么?却见男子向苏心愉问道: “心愉,这位,莫非就是温姑娘?” 苏心愉点点头,对温晚说道: “这是景祐。” “温姑娘好!” “见过景公子。” 二人互相见了礼,苏心愉也不管许多,拉着温晚就来到了女宾席,找了后排一个空案桌坐下,温晚见一直立在那里的温隽男子只是宠溺地笑了笑,盯着她的好闺蜜一路,并未开言,见她们坐下后,才独自走向了男宾席,她向苏心愉点点头说道: “嗯,你这未婚夫,很不错!” 苏心愉回头看了看,道: “你就只见了一面,怎么看出来的?” 温晚挑了挑眉: “就凭他,只看了我一眼。” “……” 温晚捂着嘴悄声在她耳畔说道: “你瞧他,恨不得眼睛都粘在你身上,为何,你还对他不满意?” 苏心愉羞红了脸,忙拉着她岔开话题,正说着话,只听有内监叫了一句: “太后娘娘驾到!” 院子里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在瞬间起身,向殿门方向行礼,齐呼道: “给太后娘娘请安!” “都起身吧,不必多礼!” 温晚抬眸,见一个梳着福寿髻,上插累丝金凤镶猫眼宝石金簪,两侧是祖母绿石金步摇,身着橘黄绣凤金丝服,年约三十几岁的妇人,在正上方主桌,向他们抬手示意。 众人依言落座,宫人们鱼贯而入,为每个案桌布上了十多个新奇的菜品。温晚第一次见这位郑太后,有些疑惑地悄声问苏心愉: “听闻当今圣上已过了而立之年,为何太后如此年轻?” 苏心愉低声说道: “你不知道么?郑太后并非圣上生母,是圣上在做燕王时,认的养母,听说圣上当年被贬虔州时,就是这位养母时常在先帝面前力保,才让圣上有机会平叛勤王,护国登基的。” 温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苏心愉说道: “入了宫,记得要谨言慎行,咱们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你尝尝看,宫里的吃食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吃到的。” 温晚见菜品中有鱼有虾,其他的都是叫不出名字的珍馐,阵阵香味扑鼻,忍不住一样一样尝了起来,吃入口中后,杏眸瞪得老大,不住地点头赞叹着,果然是色香味俱全的人间美味。 这时,宫人给各桌呈上了新酿的各式花酒,温晚饮了一口,浓淡适宜的花香伴着甘醇的酒味,糅合得恰到好处,苏心愉忙拉住她的手,小声说道: “你悠着些,这花酒虽甜,却最是容易上头,千万别喝醉了。” 温晚忽的想起上次醉酒后调戏书生的场景,耸了耸肩,停下了手里的杯盏,轻咳了几声,点点头。 这时,临近主桌旁一位丁香色缎裙的女子起身行礼道: “太后娘娘,侄女听说男子们喝酒时都会行酒令,不如咱们也行一个击鼓传话令,如何?” 郑太后笑着点点头: “准了!绫儿这个令好,正对景!” 说着,吩咐宫人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大红山茶花,让个内监坐在主桌旁,背对着众人击一小鼓。 末端的苏心愉悄声同一脸茫然的温晚说道: “待会鼓响时,就开始传花,花由一个人向另一个人依次传,至鼓停止为止,此时花在谁手中,谁就表演一个才艺。” “啊?” 温晚瞪大了眼睛,她可不会什么才艺,她看了看四周有什么能让她现场发挥的,弱弱问道: “爬树行不行?” “……” 苏心愉恨铁不成钢地瞧了她一眼,“你把花传快些,放心,没那么倒霉的。若是我没有猜错,很多人都是早有准备露一手,这种在太后面前出风头的事,估计还轮不到你我!” 温晚吁了一口气,那再好不过了,吃东西看戏,她还是挺拿手的。 鼓声敲响,山茶花传至刚才提议的女子手中时,鼓声乍停,她起身向郑太后行了个礼,说道: “侄女为太后献上一舞,请容侄女先去更衣。” 郑太后笑着点点头,席上便有人说道: “早就听闻太师府千金擅胡旋舞,乃京都一绝,今日,咱们可以一饱眼福了。” 苏心愉悄声说道: “这位是郑太后的亲侄女,当朝郑太师的长女,郑书绫,听说,郑太后有意让她入宫为妃呢!” 不多时,郑书绫已经换了一身胭脂色的宽摆长裙,腰束佩带,梳着灵蛇飞天髻,戴着赤金花冠,立于两排案桌之间的高台上,弦鼓声骤响,只见她双袖举起迅速起舞,姣美的身姿快速旋转,如柳絮般轻盈,玉臂轻舒,裙衣斜曳,舞袖翻飞,随着鼓声越来越快,她旋转的速度也愈发快,难以分辨脸和背,只觉一团鲜艳的旋风融合在激厉的鼓声中。 温晚不禁点头赞叹,坐席上不管男女,皆是拍手叫好。 一曲舞毕,郑书绫平稳停住脚步,盈盈欠身行礼。郑太后一脸欣慰,说道: “不错,绫儿越发进益了。” 传花令继续,这次,山茶花停在了赵沛清的手中,她起身行至高台上,行了个礼说道: “臣女不才,愿为太后抚琴一曲。” 说罢,已有宫人取了一把琴过来,赵沛清端坐琴凳上,手指抚弦,奏响起音,琴音时而清冷如天籁,时而浑厚如松风,时而低吟如私语,温晚虽不通音律,却也有涤荡心灵之感,想不到这个郡主看起来刁蛮任性,却有这样的好手艺。 苏心愉说道: “沛清郡主的父亲是先皇的胞弟临安王,先皇没有公主,这位郡主就是皇室中最尊贵的女儿,听说,她有意与那位谢首辅结亲,圣上也许了这门婚事,就等谢首辅回京都,择日完婚了。” 温晚面露喜色: “那敢情好,这个郡主一看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定不会让夫君纳妾。” 果然不出苏心愉所料,所有山茶花停留之人都是有备而来,有擅丹青的,当场给太后作了一幅百鸟朝凤图,有擅书法的,用百种不同字体,写了百寿图献给太后,传至男宾席后,有几人表演了一套拳脚,和舞剑,或是当场为太后做一首诗,皆是满堂喝彩。 温晚悄声与苏心愉说道: “以后若还有这样的宴会,记得都让你爹给我弄个邀帖,既饱口福又饱了眼福和耳福。” 不过,她也有些纳闷,便推了推苏心愉,道: “你说,她们是如何准确无误地让鼓声到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4324|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停下的呢?” 苏心愉向她努了努嘴,温晚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敲鼓的内监面前,站着几个服侍太后的宫女,其中一个,目光一直锁定在席面上的山茶花上,突然,她微微点了点头,鼓声骤停。 温晚道: “原来如此。” 苏心愉道: “你别小看这一点头,可要不少银子打点呢!” 温晚心道:头一回见花钱演戏,免费看戏的,这宫宴,来得真值! 众人面前的饭菜逐渐见底,宫人们马上过来撤下碗筷,放上了茶水和各式茶点,那些茶点均做成各式花色,看起来精巧无比,十分废工夫。 苏心愉给温晚拿了一块粉色栀子花状的小饼说道: “这是栀子花酥,宫里的吃食最是精致,味道也好,其中最好的当属同乐殿的御厨的手艺,你尝尝看,包管好吃。” 温晚见这酥饼做得精致,一层一层的酥皮犹如盛放的栀子花瓣,中间还有金黄的点点花蕊,不觉放口中一咬,花香瞬间溢满舌尖,甜而不腻,酥酥脆脆果真是美味,比上次月出从丽合居带回来的糕点好吃百倍,禁不住点头赞叹着。 郑太后心情好,行着传花令的同时,又不忘给几对年轻男女做媒,苏心愉悄声说道: “你若以为太后是信口指婚那就错了,其实这几家早就有心结亲,他们本人亦是心知肚明,不过是私底下求了太后,让她领了这个媒人的名头而已,日后他们结秦晋之好,也算是太后的功德一件,故而太后亦乐得成全了。” 温晚了然地点点头,不禁感叹京都的套路真多,若不是苏心愉在此,自己恐怕跟个傻子一般,什么都不懂。 郑太后刚刚赐了一门婚事,鼓声又再响起,山茶花从男宾席传回了女宾席,很快传到了苏心愉的手中,当温晚接过打算立刻丢给身后的人时,鼓声骤停,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这个面生的小姑娘身上。 温晚一下愣住了,什么情况? 手中的山茶花被传了许久,外围的一圈花瓣已经有些掉落,但不妨碍这个刺眼的东西,此刻就停留在她的手中。 她记得自己没有给过谁银两啊?怎么回事?不是花了钱才能演戏么? 苏心愉也一下惊呆了,她张大嘴巴看着温晚,纵是参加宫宴颇有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帮她这个好姐妹。 此时,郑太后慵懒纤细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这是哪家的姑娘?哀家怎的好像没有见过?” 苏心愉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扯了扯温晚的衣袖,示意她上前。 温晚握紧了花枝,盈盈迈步上前,跪下磕了个头,说道: “臣女吏部侍郎温从和之女温晚,给太后娘娘请安!” 郑太后微微颔首道: “起来吧,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温晚依言起身,目视着不远处的年轻太后,正居高临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 “不错,是个好模样。” 此时,女宾前席上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不知温姑娘准备了什么才艺,献给太后娘娘呢?” 温晚转过头,认出这个用挑衅和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苏芳色人影,正是沛清郡主,顿时明白了几分,看来,是有人出了银两,故意看她笑话的! 22. 昏沉 温晚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本事想了个遍,似乎根本与什么琴棋书画这些能登大雅之堂的技艺无关,她自小在通州,就算是官宦家女儿,最多只是学些闺阁女红和沏茶插花的手艺,若是按宴席中这些姑娘的标准,别说是她,就连整个通州城,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大家闺秀来。 手中的山茶花枝被她逐渐捏紧,几乎就要掐断,她看了一眼沛清郡主和身边的几个人的得意目光,似乎已经在准备着看她出丑之后的掌声。 突然,头顶的大树上传来几声雀儿的叫声,温晚心念一动,长呼一口气,不管了,就这么办吧,用刚学会的技艺,赌一回! 大不了,就是在这宫宴上丢一回脸,以后再也不来就是,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小命吧? 想毕,她盈盈一笑,向郑太后行了个礼,道: “刚才几位姑娘的才情卓著,臣女望尘莫及。臣女自幼在通州外祖武将家中长大,学的都是些粗鲁技艺,上不了台面,仅供太后一乐!” 说罢,她暗暗将来京都的路上放在袖袋中没用完的几颗石子抓在手上,抬头看了一眼雀儿停留的位置,幸好,还不算高,突然手腕发力,一粒石子从指尖弹出,一道弧线划过,温晚心下一冷,完了,打偏了! 却不料,下一瞬,“啪”的一声,一只黄腹棕尾的雀儿掉在了她的面前,众人对这个操作还未反应过来,温晚弹出了下一颗石子,一只赭红黑尾的雀儿掉了下来,等她把手中的石子用尽,共有六只雀儿应声落地。 温晚将雀儿放在面前摆放整齐,欠身行礼,说道: “臣女刚才见有位姑娘做了百鸟朝凤图,心有所感,故而用这几只雀儿代表百鸟,向太后娘娘示以朝凤之意,愿太后娘娘福寿康健,安宁千岁!” 说罢,低下头,躬身不动,静静等待命运的裁决…… 两侧席上众人皆不敢言,薛砚怀兄妹目露关切,担心的神色溢于言表,温晴看了一眼目光锁定温晚的心上人,默默攥紧了拳头,苏心愉握着手帕放在胸口,心跳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郑太后淡笑了几声,说道: “想不到,温侍郎家的千金竟有如此本事,颇有猛将之风,小嘴儿也甜,来人,赏!” 温晚松了一口气,领了赏赐的一串红麝香珠,谢了恩后才缓缓起身,挪着紧张得有些不听使唤的双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直到拉住苏心愉的手,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就算温晚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也知道皇家威严不能随意挑衅,刚才,她那一招实在是险,若是稍微错一星半点儿,恐怕都会给自己和父亲带来灾祸。 苏心愉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有些颤抖地安慰着她这个好姐妹: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差点被你吓死了!” 已至未时,宴席终于结束,温晚缓了口气,以后这种要命的宫宴还是莫要来了,再好吃的山珍海味也比不过自己的小命重要。 苏心愉见景祐在前方等着她,便拍了拍温晚的肩膀,说道: “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温晚嗯了一声,正细细看着刚得的串珠儿,却见赵沛清行至她的面前,叉着腰,一脸轻蔑地看着她: “这种下三滥的本事,也敢在太后面前糊弄,真是不知好歹!” 温晚既逃过一劫,便不想再与她争辩,向她微微行了个礼,说道: “郡主言重了,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转身想离开,却被她拉住手臂,冷冷说道: “本郡主让你离开了么?” 温晚稍稍用力,掰开了她的手,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我想,太后娘娘和陛下,以及那位谢大人,应该不喜欢刁蛮任性之人,郡主好自为之。” 说完,也顾不上等远处与景祐说话的苏心愉,她独自一人向宫门走去。 这个郡主就是个瘟神,她惹不起,应该还躲得起。 赵沛清早已打听清楚了温晚的底细,原本打算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然后自己再添油加醋,让她领个罚,谁料竟弄巧成拙,反而被她在太后和众人面前露了脸,以她这个从未吃过亏的性子,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她使了使眼色,便有几个女子随她一起,跟上了温晚的脚步,将她堵在了宫道的一个分岔口。 温晚耐着性子,淡笑道: “不知郡主还有何指教?” 赵沛清冷笑一声,拍了拍衣袖,说道: “你说呢?你抢了我的上房,刚才言语中又对我不敬,本郡主若不罚你,日后如何在京都立足?” 说着,便向身边的几个女子使了使眼色,几人会意,挽起衣袖向温晚靠拢。 温晚心下一阵无语,这是做什么?准备揍她?就凭这些娇滴滴的贵族小姐? 信不信她可以一拳放倒一个? 温晚看了看四周低头垂手匆忙路过的宫女和巡逻的羽林卫还有不少戴面具的拱卫,握紧了拳头,强忍住上去将她们暴揍一顿的冲动,这里不是她可以打人的地方,不管起因如何,若是这个鬼郡主受了伤,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突然,她灵机一动,指着赵沛清身后不远处,从同乐殿方向走来的一个高个的拱卫叫了句: “看,你的谢大人!” 几个女子瞬间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拱卫也愣了愣,停下了脚步,温晚趁此间隙,赶忙溜之大吉。 她不敢沿原路往回走,只能从宫道的一个分岔口拐了进去,她想着,只要没有出宫,随便找个宫人问一问,回抚辰殿应该不难。 直到走入另一个宫门,温晚才松了一口气,她环顾四周,正想叫住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宫女打听,却突然有个内监从后方快步越过她,行了个礼,笑道: “姑娘脚步真快,让奴才一路好找呢!” 温晚见是一个面生的小公公,诧异道: “公公是找我么?” 小内监行了个礼,笑道: “正是呢,温姑娘。” “公公有何事么?” “是刚才与姑娘同桌的苏姑娘在找您,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听见是苏心愉找她,温晚猜想必是刚才自己走得太快,没有跟她说一声的缘故,于是点点头,说道: “好,那就有劳公公了。” 跟着他走了片刻,看着前面的宫人越来越少,似乎越走越荒凉,温晚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宫里她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听苏心愉说有什么相熟的宫人内监,这人,不会是沛清郡主找来害她的吧? 上次吃了温晴的亏就罢了,这次可不能被关在皇宫里,到时候,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假装不动声色地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6025|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走时,苏姑娘身上的绿裙子洒了许多菜汤,不知她现在换好了没有。” 小内监愣了愣,随即笑道: “姑娘您怕是记错了,奴才怎么见苏姑娘穿的是件粉色衣裳,而且,并未见有何污渍呢?” 温晚放心地点点头,说道: “对,是我记错了,弄脏衣裙的是薛家妹妹,看我这记性,公公莫要笑我。” 小内监笑道: “哪里哪里,姑娘您第一次入宫,有些紧张也不奇怪,日后多来逛逛就好了。” 他连这个都知道?莫非真是跟苏心愉相熟的小公公? 温晚跟着他穿过一条长廊,又进了一个宫门,她已经完全找不到方向,于是又问道: “公公,咱们这是去哪?不是去往抚辰殿么?” 小内监道: “穿过这春禧殿,就到抚辰殿了。您放心,苏姑娘来过几次宫里,跟奴才算是旧识,今日,她说抚辰殿里姑娘们太多,不好同您说体己话,故而,让奴才找了春禧殿的一间小厢房,让您先去那里等她,待她和景家小公子交待完了事,就过来寻姑娘。” 温晚见他说得如此清楚,便不再怀疑,况且,她今日得罪了沛清郡主,确实不好此刻就回抚辰殿,苏心愉倒是想得周全,还另外找了间厢房,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小内监很快领着她进了春禧殿,来到一间厢房门口,说道: “姑娘,已经到了,您在房里先休息片刻,苏姑娘马上就过来。” 说着,她推开了门,温晚并未直接进去,站在门口先瞧了瞧,只见里面有一张收拾好的床榻,并两把玫瑰椅和一张小茶桌,上面摆好了冒着热气的茶壶和两个白瓷杯盏,窗台下的高台案桌上有一个青铜小香炉,青烟袅袅,整个房间似乎是刚刚收拾出来的。 小内监抬手示意道: “姑娘,请进。” 温晚虽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但她并未挪步,淡笑着说道: “多谢公公,我看这里外面的风景还不错,就在外面等她吧。” 小内监看起来神色如常,说道: “也好,那姑娘请便吧,奴才先行告退。” 说着,他行了个礼,便躬身走开了。 温晚四处看了看,没看见一个宫人,这个宫殿似乎平日也是无人过来的,想必是圣上刚刚登基,听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没有妃嫔,故而六宫都空置着。 她在外站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是没有等到苏心愉的影子,莫不是一直跟她那未婚夫你侬我侬的,忘了还有她这个好姐妹了么? 温晚走了远路,又在外站了许久,觉得腿有些发酸,亦有些口渴,她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有人影,想着应该不会有人在外面锁住她了,便进屋坐下倒了一杯茶喝。 她坐了片刻,渐渐觉得头有些昏沉,想着或许是平日会午睡一会儿,今日恐怕是累了,但又觉得身上渐渐多了些燥意,似乎闷热得很,正想出去透口气,却见一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身着绛红色绣金线的锦袍,束着银冠玉笄,一身贵气。 他顺手将门带上,露出一丝轻佻挑逗的神色,慢慢向她走近,笑道: “小美人,让你久等了!” 温晚惊恐起身,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骨头酥软地瘫坐了下来,神情恹恹道: “你是谁?” 23. 药力 延庆殿内,一男子背手而立,窗棂外的夕阳余晖落在他高直挺拔的身形上,投下颀长的影子,门外的封武飞身闪入,抱拳说道: “禀大人,果然如大人所料,乌海并未去天牢救废太子,而是带了一路人混在各家公子贵女中,潜入宫里,意图刺杀圣上,此刻所有入宫的刺客逆党全部落网,属下已经将他们带过来,就关在西面的群房里。” 谢谦问道: “可有惊扰圣驾?” 封武道: “大人放心,他们连乾安宫的门都没摸着,若不是大人说要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后招,羽林卫在他们入宫时就会将几人控制住。” 谢谦点点头,道: “好,在审了么?” 封武道: “这几个人嘴硬得很,恐怕要大人亲自去看看。” 谢谦道: “先不急,把废太子从天牢里接过来,让他们主仆先见见面再说。” 封武应声退下,谢谦神色淡然,坐下饮了一口茶。布局了许久的陷阱,终于等到了猎物,马上就到最后的收网和清算之时了,只有除去废太子和身后的所有逆党,当今圣上的皇帝之位才算真正坐稳了。 突然,封文快步进入殿内,在谢谦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见自家大人面色紧绷,幽暗的眸底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封文浑身一颤,低下了头,弱弱说道: “属下,属下原本是跟着大小姐的,谁知,宴席散去,行至宫道上时,她被那个什么郡主带了一伙人围住了,大小姐为了甩开她们,看着属下叫了大人您的名字,骗那郡主几个人过来围着属下,她自己就跑了……” “她没有回抚辰殿?” “属下去找了,没,没有……” 谢谦心底一沉,突然一阵不安,唇间吐出几个字: “去查临安王世子赵景盛,现在何处,立刻马上!” 封文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谢谦亦没有耽误,随即步出门外。 刚才在同乐殿,他本是去交待拱卫注意保护太后和一众公子小姐,正巧看到那位大小姐被选中表演才艺,他本着对这个“小徒儿”的关心,顺手帮了她一下,将树上的鸟儿都给她打了下来,却清楚地看见了赵景盛看向小姑娘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于是,他当即留下了封文,让他贴身保护她,却不料,这只蠢猪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竟会跟丢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姑娘! 此刻,谢谦有些懊悔,竟然小看了赵景盛,以为他至少不敢在皇宫里胡作非为,否则,在他听见了那个王八羔子说那些污言秽语时,就会当场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谢谦指尖敲击着额头,屏气沉思,赵景盛身为外男,只能在同乐殿附近的西北角一带活动,入不了内宫,这附近,除了抚辰殿人多眼杂他不可能会去,和他此刻所处的延庆殿有拱卫把守,就只剩下春禧殿和建福宫这两处僻静之所了。 先去最近的春禧殿! ——·—— 温晚强打起精神,却发现不管怎么使尽力气,都是徒劳,酥软的感觉沁入了她全身的骨骼。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杯盏上,茶,一定是这个茶水,被人下了药!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傻到以为苏心愉有那么大本事,能让宫里的内监给她们行如此大的方便。 温晚用仅剩的力气拂过两个杯盏,将它们打落摔碎,自己也随即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从红唇滑出几个字: “你,你究竟是谁?你想,怎么样?” 那男子行至她面前,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到手的猎物,雪脂般的嫩白肌肤,鲜润饱满的嘴唇,想象着将她压在床榻上的舒适快感,一定很不错! 他伸手摸在了温晚的脸颊,: “别急,美人儿,待会,咱们坦诚交流一番,我会让你好好认识我。过了今日,小爷就是你相公了。” “滚开!” 温晚怒斥一句,撇过脸躲开他,手撑在地上,身子用力向后移动,碰到地上的碎瓷片时,突然指尖一丝刺痛传来,竟让她觉得瞬间清醒了一些,身上的力气也有所恢复。 莫非是因为出了血,排出了一些药性? 她握住一片碎瓷,用力划在另一只手上,果然觉得好受了些。 那男子见她已经完全失去力气,撑地挪动间,领口处的衣裳微微滑落,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不觉体内升起一阵燥意,面露□□,说道: “小美人,地上凉,快随郎君到床上去,咱们一起快活快活,如何?” 说着,便伸手靠近她。 温晚摸了一片最大的碎瓷,趁他不注意,猛地直起身子,一下划在了他的下颌,大呼一声: “休想!你个淫贼!” 男子吃痛,摸了一把脸颊的血迹,顿时有些泄气,恼怒道: “好个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么?” 他起身敞开了衣襟,脱下外衫,赤/裸着上身,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美貌女子,在媚/药的作用下面色潮红,如同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正待人的采摘,这样的罕见尤物,顿时又勾起了他的欲/火。 赵景盛身为临安王世子,在京都称得上第一纨绔,流连花丛许久,从前只有争先恐后往他身上贴的各色莺莺燕燕,却没见过此等让他费尽心思,还不肯就范的小烈女,顿时生了征服之欲。 正好,此地无人,他可以好好地陪小美人玩一玩。 他解下腰封,扔在一旁,又摘了汗巾拿在手中,一步步朝着尚有力气向后一点一点移动的小美人走去,笑道: “别怕,小爷会好好疼你!” 他蹲下来,一把抓住温晚的手,将她捏紧的碎瓷片丢在一旁,用汗巾捆住了她的手腕。 温晚垂着泪,眼睁睁瞧着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的肉,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刺破手指留的那一点血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能感觉到药力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激发出阵阵无法言说的欲望,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漫入脑海,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撞开,一个玄色的身影闪入房中,飞起一脚,赵景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身体瞬间撞开了紧闭的窗棂,飞出了屋外,一声呼喊还没发出,已经被一个巨大的麻袋套住。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小爷是谁……” 身旁头戴面具的拱卫没有犹豫,蹲下身子对着麻袋里的脑袋用手肘猛的一击,霎时鸦雀无声。门外的拱卫行动一致,脸朝外站着围住整个厢房。 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瘫倒在地上,发饰凌乱,外裳不整,两只手被紧紧绑了起来,一脸惊惧,双目紧闭,脸颊胀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又很不舒服地不停蠕动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7132|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屋内的男子摘下面具丢在一旁,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暴雨时的乌云,黑眸似要喷出火焰,强大的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封文不敢往屋内瞧一眼,低着头垂手站在门口。 谢谦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胸口攒动的怒火好似马上就要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赵景盛,他居然敢?! 谢谦脱下外衫,裹在小姑娘的身上,将她扶了起来,一面解开她手上的汗巾,一面撇头说道: “去问解药!” 几个字从咬紧的牙关中蹦了出来,封文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带上了门。 温晚依稀存着的几分神智让她在一片安静中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又一次从天而降的俊脸仙君,谢书生。 她又被他拥着怀里,此刻,她在熟悉的怀抱中,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刚才她在那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内心恐惧无比,又放了一些血,故而没有感觉到明显的药力作用。 此刻,见到这张让她原本就有好感的俊朗神颜,温晚觉得体内刚才藏匿着的燥意,渐渐跑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在她血脉里乱窜,难以启齿的欲望涌上心头,她伸手拥紧了谢书生的脖颈,热辣的双唇在触碰到他的喉结后,开始向上探索着新的领地。 谢谦将她的头拨开,侧过头焦急问道: “大小姐,他可有欺负你?” “没有……” 温晚用仅剩的理智摇了摇头,杏眸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痴痴地看向这张让她着迷的脸,饱满的樱桃小嘴泛着丰润的水光,一开一合道: “好热,我好热……” 说着,她扯下了披在身上的玄色外衫,又将自己的襦裙用力往下拉,露出一边雪白的肩膀,和及胸的小衣,隐约可见里面的圆润挺拔。 拉扯了一会儿,温晚的双手伸向了书生的衣领,顺着他的脖颈往下试探,去解他的外衫。 她如同一只黏人的猫儿一般,全身不安分地在他的怀里乱蹭,嘴巴贴向了他一侧的下颌,体内不断涌起的狂热,让她只想靠着他,贴紧他,甚至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谢谦按住了她乱动的手,却不敢太过用力将小姑娘推开,怕弄伤了她,只是侧着脸躲开她的攀附,毫无力道的拒绝却给了她可乘之机。 小姑娘温热的双唇一下捉到了他的耳垂,一阵异样的酥麻瞬间窜到了他的下腹,在他愣神间,两片柔软拂过他的脸颊,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巴,湿漉漉的小舌尖明目张胆的试探着打开他的牙关。 下腹的温热燥意越来越明显,谢谦深吸了一口气,理智让他再一次按住小姑娘的额头,推开了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他是一个各项功能正常、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他不可能趁人之危! “大小姐,你醒一醒!” 小姑娘眼神越发灼热迷离,无论他怎么唤她,终是没有任何言语回应,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乞求他的垂怜。他没有再犹豫,在她后颈一击,如同小猫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人儿,终于软了下来,倒在他的怀里。 他扭头看了一眼床榻,想到若是自己晚来一步,这张床上会是何场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最终还是把小姑娘放在地上,仔细为她收拢了衣裳,又将自己的外衫覆了上去。 24. 杰作 谢谦步出了厢房外,夕阳西斜,傍晚的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燥意骤然消减了下去,他重新带上面具,封文听见关门声,快步迎了上来,说道: “禀大人,世子他说没解药……” 黑眸男子没有说话,径直行至被五花大绑的赵景盛面前,玄铁面具罩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双唇紧抿,嗜血的眼神从面具的眼缝中透出,周遭一片寒意。 赵景盛半点未察周围的拱卫在此人出来之后,均低头垂手,目不斜视,依旧一脸嚣张地训斥道: “我警告你们,快把小爷放了,别说我就是给个小丫头下药,还没动她,就算小爷今日睡了她,也轮不着你们拱卫司的人管!” 他自诩身为皇族,父亲临安王又是先帝的胞弟,虽听说拱卫司杀人不眨眼的威名,但到底不放在眼里。 谢谦平静地拔出了封文腰间的佩剑,淡然向面前这个狂躁不耐的男子问道: “哪只手?” 赵景盛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手?耳朵聋了么?小爷让你马上放人!” 谢谦摸了摸剑刃,道: “我在问你,哪只手碰了她?” 赵景盛见听闻这声音透着杀意,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气恼攻心地叫道: “你别乱来,小爷是临安王世子,陛下的兄弟,你敢动我?” 谢谦充耳不闻,看了封文一眼,封文会意,从赵景盛的身上扯了一块衣角封住他的嘴,再将他手上的绳索解开。 玄衣男子没有眨眼,手起剑落,赵景盛的双臂从手肘处被砍了下来,霎时鲜血四溅,两只断肢掉落地面,伴随着他不可思议的痛苦目光,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谢谦将剑柄递还给了封文,有人已经提了一桶水过来,浇在赵景盛的头上,昔日不可一世的纨绔世子爷骤然醒来,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玄铁面具,如同见到鬼魅一般。 “解药在哪?想好了再回我的话。”谢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赵景盛忍着巨大的痛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的气焰消失殆尽,慌忙点了点头,封文取下了他口中的被咬成一团的布料,听他虚弱地说道: “在我身上,有解药,有……” 封文没等他说完,从他的身上摸出了两个小瓷瓶,赵景盛看了一眼,忍痛说道: “紫色的,紫瓶的是解药。” 封文打开紫色瓷瓶,倒出了几粒小药丸闻了闻,又将其中一粒塞入了赵景盛的口中,再把布条给他堵了回去。 一盏茶后,见他没有别的反应,便将紫色瓷瓶双手奉给了自家大人。谢谦接过药,丢下一句话: “给他止血,把他一起带到延庆殿去。” 回身进入了厢房内。 温晚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她揉了揉吃痛的太阳穴,瞧着很陌生的天青色床帐,缓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简单的厢房,除了她身下的床榻,就只有一把小圆凳和一张方桌放在床边,其他的什么的没有。 怎么回事,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明明记得她是在…… 不对,她刚刚被人下了媚/药! 温晚迅速检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摸了摸头发,好像,好像没什么很大的变化,自己的衣裳是完好的,身上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一丝异样,应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 可是,刚刚,她不是在这个地方,而且,那个男子,去哪里了? 她想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头疼得很。 温晚起身下了床,顿觉得口渴难耐,见床榻旁的方桌上摆着茶壶和茶碗,却不敢再动。 她就算是渴死,也不能再喝来历不明的水了。 她活动了肩膀和四肢,全身没有了任何不适,就是头疼,零碎的记忆片段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个锦衣男子,和,谢书生…… 到底怎么回事?除去抑制不住的后怕,她此刻有许多疑惑和不解。 温晚推开房门,天色已黑,看来自己已经在此睡了许久。外面是一个陌生的小院,却没有一个人,她按着太阳穴,慢慢往前走,行至主殿的檐廊下时,看见对面的群房里透出了灯光,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向那边走去。 群房内,几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血迹,有几个人在低声呻/吟着,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在十字绞架上,玄色官服的三名拱卫静立一旁,为首的身形高大,手里握着马鞭,踱着四方步,停在正中间的刑犯面前: “赵景烨,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景烨道: “哼!只要先皇不曾废孤,孤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赵景熠的皇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要说服孤放弃,休想!” 谢谦冷笑一声: “你这太子怎么来的,心里没数么?若不是当年继后害死先皇后,又陷害当今圣上被先帝猜疑,贬至虔州,你有什么资格当太子?” 赵景烨道: “那是他们戚国公一家人咎由自取!自以为养了个女儿当皇后,又有嫡子傍身,就可以藐视君威,触了先帝的逆鳞!你以为,若不是先帝授意,我母后敢下手做这些?” 谢谦不愿再与其纠缠,提这些没有用的过往,直截了当道: “事到如今,成王败寇,你已经没有了指望,不如想想,如何保存你唯一的血脉吧!” 赵景烨愣了愣,冷笑道: “孤的妻儿都被你们关在天牢,不管孤怎么做,以赵景熠的性子,他们还会有活路么?” 谢谦精准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异样,道: “你知道,我不是说他们。” 赵景烨淡然撇过头向一侧,道: “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谦道: “我可以给个提示,瑞香巷的庄氏母子。” 赵景烨一惊: “你,你说什么!” 谢谦摸着马鞭,道: “我见过那孩子,今年七岁了吧?看着白白胖胖,养得极好……” 赵景烨怒不可遏: “你们这帮禽兽!连个无辜的稚子都不放过么!” 谢谦平静道: “放不放过要看废太子您的意思,那孩子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可以告诉你,圣上还不知道他,若是要那孩子平安长大,一辈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不行。一切,要看你的选择。” 赵景烨瞬间瘫软了下来,他心知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江山拱手相让。 此刻,他听到庄氏母子几个字,已经没有了一点脾气。如果,他最爱的女子和他们的孩子,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许,他可以放弃一切。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保证么?” “你放心,我谢谦一言九鼎,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7193|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做到!” 赵景烨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个明眸娇容的女子,俏生生地在他的耳畔唤着“殿下……”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谢谦长舒一口气,却听见窗外有异响,他迅速推门出去,见到的是那个熟悉的桃红色娇俏身影,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他转头看了一眼封文,封文会意,悄悄跟了过去。 温晚抚着惊魂未定、不断起伏的胸口,一口气终于跑出了这座不知名的宫殿大门,看到不远处有几个洒扫的小宫女,身后并没有人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偷偷地靠近透着灯光的窗口,隐约见到了几个头戴玄铁面具的拱卫正在审问犯人,她有些好奇,凑近了窗缝仔细瞧了瞧,里面血腥的场面差点没把她的魂魄吓飞。 只见那些犯人被锁在两根大木头上,头发散乱,衣不蔽体,从头到脚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好皮。 地上,还躺着一个被麻袋罩着脑袋的男子,细细一瞧,那人被砍了双臂,身上都是深色的血迹,残肢就扔在一旁…… 这是地狱吧?! 温晚慌忙捂住了差点要叫出来的嘴巴,这场景不是她能看的,自己虽长在乡野没什么见识,却也清楚,若是不小心发现了她不该知晓的秘密,说不定就会被杀人灭口。 正当她转身想悄悄离开时,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狠戾的声音,自称是谢谦,谢…谦…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不就是那个谢首辅,拱卫司的督使么?!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黑面阎罗”,里面的血腥场面,定是他的杰作!果然是个狠人!太可怕了! 温晚在宫门外喘着大气,定了定神,才行至一个正在扫地的宫女面前打听抚辰殿的方向。 宫女听闻是入宫的贵女,很热心地带着她一路行至了抚辰殿。 刚到抚辰殿,温晚就见到了四处打听她下落的苏心愉,温晚有气无力地唤了她一声: “苏苏……” 直到拉着苏心愉的手,两人坐在房里的床榻上,喝着手里端着的热茶水,温晚才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你到底去哪了?害我找了你许久,把我都吓死了!”苏心愉怒气冲冲地埋怨道。 温晚不敢对任何人说出实情,只能扯了扯嘴角,道: “我,我被那郡主堵在路上,没办法,为了躲她,就乱跑,跑着跑着,就,迷路了,对,迷路了……” 苏心愉怀疑地问道: “迷路了?迷了一下午?” 温晚回避着她的目光,低着头扯着衣袖,点了点头。 苏心愉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只是迷路?那,这么久,你都干了些什么?” 温晚嗫嚅道: “我,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找不到路了,又,又没见什么宫人,又很困,就找了个凉亭,睡了一觉,睡醒了,天就黑了,我,我又到处找路,终于,找了个宫女给我带路,就,回来了……” 苏心愉道:“就这样?” 温晚拍了拍她的手臂道: “怎么,你不信?这是皇宫,我,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么?” 苏心愉想了想,好像也是,若真有什么事,想必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虽有些狐疑,便也不再计较。 温晚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那个沛清郡主,有没有找我的麻烦?” 25. 好戏 抚辰殿的小宫女很是热心地帮温晚准备好了热水沐浴,温晚心有余悸,拉着苏心愉一定要留下来陪她。 苏心愉一口答应,她自然也不想回去跟那起贵女们挤在一起,她们每个人的心眼都有好几百个,跟她们一起,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累人得很。 她虽疑惑温晚这间上房的来历,却怎么也想不透,或许,真的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碰巧,就被她这个初来赴宴的姐妹赶上了特殊的恩典吧。 温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终于缓过了神来,头疼也好了许多。趁苏心愉沐浴时,她细细回忆了中药之后的一幕幕,虽然自己手指上被碎瓷片刮破的伤口提醒她确有其事,但总觉得很不真实。 那个淫贼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算了,可是,谢书生,他怎么会在皇宫里呢? 莫非是前一半是现实,后一半是做梦?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淫贼还在时,自己的药性并没有发作,又放了血,排了毒,只是有些头晕,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淫贼根本没碰自己! 至于淫贼去哪了,她也想不明白,她只记得自己把他划伤了,再睁开眼,他就不见了。莫非,是碰巧有人路过,那人怕被发现,跑了? 她想起阖宫到处可见的羽林卫和拱卫,和自己睡醒后所在的那处宫殿,见到的骇人场景,不错,一定是那些拱卫发现了她,把她救了回去! 至于谢书生,或许只是她的梦境,当时,她药力开始发作,就做起了春/梦…… 一定是这样! 温晚不由得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她沐浴时仔细查看了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任何不适,所以,她坚信自己是绝对没有被侵犯的。 可是,这个淫贼这番处心积虑地害她,却没有得逞,会不会不甘心,再来一次? 想到此,又有些害怕,她已经得罪了一个沛清郡主,没想到又招了一个淫贼,这趟入宫,她算是凑了什么鬼热闹? 苏心愉沐浴出来,温晚回过了神,又问起了沛清郡主,苏心愉道: “既是司礼监安排的各房名册,你也不必担心,就算她是郡主,也不能越过陛下太后去,你且安心地住着,明日,离她远些,小心行事就好了。” 温晚点了点头,罢了,事已至此,她已经得罪了那个郡主,不管自己怎么找补,也找补不回来,以后,这种聚会躲着她就是。 想到那个可恶的淫贼,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 “对了,苏苏,今日,我见一男子,身穿绛红色绣金线的锦袍,束着银冠玉笄,看起来,很贵气的样子,你认识他么?” 苏心愉想了想,道: “束银冠?那必定是临安王世子赵景盛了,你怎么问起了他?” 温晚诧异道: “临安王世子……是沛清郡主的哥哥?” 哼,真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好家伙,妹妹暗算她,哥哥打她的主意,兄妹两个合起伙欺负她是吧? 苏心愉见她若有所思,道: “是啊,临安王是先帝的胞弟,得先帝倚重多年,在皇室中算是最有威望的王爷,要不然,沛清郡主能如此嚣张?对了,你问他家世子做什么?我可警告你,他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家中妻妾成群,还整日里流连酒肆青楼的,你可别对他有什么想法!” 温晚一脸嫌恶地说道: “谁会看上他?” 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若是再让她碰上,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好好教训那个淫贼,最好,打得他不能自理! 见苏心愉盯着自己一脸探究的神情,她只能随口胡诌道: “我就是今日看见那个沛清郡主与这男子在一起,还以为是她的郎君,所以问一问。” 苏心愉以为她还是担心,便安慰她道: “别想那么多了,也别怕什么,这里是皇宫,谁能拿你怎么样?明日,你跟着我,一步也别离开!” 二人折腾了一日,躺在床上说了会儿话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膳后,就有同乐殿的内监过来领着贵女们去雨花阁看戏,温晚四处瞧,并未见赵沛清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连看戏都没有了心思。 正思索间,身后两个女子说话声却引起了她喝苏心愉的注意,温晚刻意往后靠,细细听二人说道: “你可知,那临安王府出大事了。” “什么事?” “听说,昨日,废太子的人入宫行刺,抓住了临安王世子,要挟他带着去见陛下。谁知,世子宁死不屈,当面怒斥刺客是反贼,竟被那些刺客砍断了手,灌了哑药,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啊?真的?” “千真万确,我哥哥是羽林卫,今日一早告诉我的,你没见今日沛清郡主刚才匆匆忙忙的就回府了么?” “那临安王世子平日里看起来如高粱纨绔一般,想不到竟如此刚烈有气节?” “正是呢!听说陛下和太后也感叹世子的勇毅,打算好好封赏呢!” “唉,封赏又能如何,人都废了。对了,刺客抓住了么?咱们都在宫里,是不是很危险?” “放心吧,刺客早被抓了,今日就会被处死,听说,废太子昨日知晓了此事,已经连夜畏罪自尽了。” “这么快?” “可不是,拱卫司办案,向来是又快又狠!” “不错,陛下本就属意拱卫司督使谢首辅娶沛清郡主,那些拱卫见郡主的哥哥在刺客手上,还不行动得更快些么?” “对啊,听说,拱卫司为了给世子出气,对那些刺客也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呢,打得那叫一个惨烈!” 温晚默默地回过身子坐正了些,想到昨晚见到的场景,不禁又冒出一身冷汗,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那淫贼世子怎么半路上被刺客截了?也真是一桩奇事。 苏心愉闻言,悄悄拍了拍她,说道: “这下好了,谢首辅与沛清郡主好事将成,你有救了。” 既然那个淫贼世子成了废人,就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他妹妹估计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了。温晚正想着自己躲过一劫,没听清她说的话,“嗯?”了一声。 苏心愉道: “你还不明白?沛清郡主若是嫁了谢首辅,你的庚帖不就要退回来了么?她如此讨厌你,定不会让你到她眼皮底下过日子。” 温晚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不管这么说,这算是两个大好消息! 结束看戏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2594|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众人用了百花宴,就匆忙出宫各回各家了,昨日宫里进了刺客,又出了临安王世子一事,陛下和太后都忙于安抚临安王一家,根本顾不上今日的宫宴。 据说,听闻唯一的嫡子落到这副田地后,临安王闹得很凶,老泪纵横,扬言要将废太子碎尸万段。王妃得到消息后当场晕厥过去,至今未醒,连不可一世的赵沛清也是哭得昏了好几次,整整半日,滴水未进。 废太子已经自尽,陛下盛怒之下,处死了全部的刺客,和原先关押在天牢的东宫所有的人,连刚出生的孩童都没有放过,至此,废太子谋反一案,算是彻底结束。 同时,当今圣上对众朝臣进行了安抚,只要是今后好好为朝廷做事,从前与废太子过往之事,一概不予追究。 朝廷内外皆感叹新帝的宽宏,不计前嫌,一致表示要卯足了力气,效忠圣上,报效朝廷。 用过午膳,温晚拎着自己的小包裹,拉着苏心愉缓缓步出朝天门,想不到短短两日在宫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多事,虽然那兄妹两个日后应该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但她依旧有些郁闷。 走出宫外,两人告别了各寻自家的马车,温晚穿过停着各家马车的人群,突然,看到了挂着温府牌子的马车,应该是来接温晴的。 她笑盈盈地走了过去,车夫记得这位大小姐,行了个礼。 温晚眼珠儿一转,说道: “咦,妹妹没有找人通知你么?” 车夫诧异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温晚笑道: “妹妹已经坐薛家妹妹的马车,去薛家赴宴了。” 车夫往她身后看了看,果然没见到人影,便说道: “是么?可是,二姑娘并未派人跟老奴说呢!” 温晚说道: “想必是走的急,忘记了。怎么,你不信?” 车夫忙摇摇头,憨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既然大姑娘通知了老奴,那老奴就回去跟夫人说一声。” 温晚点点头,努力地保持端庄说道: “好,去罢!” 直到看着车夫掉转马头离开,温晚才行至入宫时下马车的位置,果然见谢书生和两个小厮站在马车旁等她。 想到自己昨日梦里的场景,似乎是抱着书生亲了个不停,她有些脸热地低下了头,埋在怀里的小包裹上。 书生和小厮见她过来,一致拱手唤道: “大小姐。” 温晚嗯了一声,不敢抬头看谁,慌忙抬腿上车,谁知一脚踩空,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被身旁的一双大手扶住胸口。 谢谦感觉到自己的手触碰到两块柔软,不由得想起昨日,小姑娘在自己怀里,浅色小衣下若隐若现的丰盈,愣了愣,喉间不觉滚动了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抽回了手。 小姑娘扶了一把他的手臂,费力地起身后,又赶紧放开,迅速钻进车帘里,空气中弥漫一股异样的味道,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驾马的书生面色苍白,缓缓落坐时,皱紧的眉头抽搐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粒,面露一丝痛苦的神情。 封文封武慌忙伸手过来想扶着他,被自家大人制止的眼神扫过二人担忧的目光,淡然说道: “大小姐坐好,驾!” 26. 领罚 一个时辰前,乾安宫内,香炉内的龙涎香青烟直上,身着明黄色绣金龙腾云锦袍的男子静坐御案旁,目光冷冽地看着跪在下方的玄衣男子。 “一切都是微臣的错,请陛下责罚,微臣毫无怨言!” 谢谦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在沉静的殿内发出一声脆响,赵景熠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拂过案桌上的一个茶碗,怒道: “你真的以为朕不忍心罚你?” 一阵刺痛从头顶传来,碎瓷片随即掉落地面,谢谦纹丝不动。 赵景熠又是气恼,又带着两分心疼,眼前这个他最信任最倚重的臣子,是他当年在虔州的大街上,从几个地痞的手里,救下的被打得全身是伤的叛逆少年,就是看中了他眼中的不屈和倔强,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 这么多年,他把这小子当成了弟弟,悉心培养教诲他走到如今,如愿成了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辅佐他登上帝位,扫清一切障碍。 谁知,这小子竟然玩心眼玩到他面前,为了把原先摇摆不定的临安王拉拢过来,招呼都不跟他这个皇帝打一声,就把人家个世子折辱成那样! “什么被刺客折磨?你以为,朕不知道,景盛那个样子是出自你谢大人的手笔么?” 谢谦并未抬头,回答道: “陛下英明,微臣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 赵景熠自然也清楚,天下皆知他这个嫡长子早已被先皇厌弃,纵然是打着勤王护驾的名号进了京都,夺位之路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废太子在朝中多年的势力却不可小觑。 谢谦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原本犹豫,不肯表态的皇室成员迅速地站到自己这边,同时,能有个更好的理由清除废太子一党,想到此,他叹了口气,说道: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景盛治也治不了。你养好伤,打点入京后,便娶了那沛清吧,就当是对临安王一家的补偿。” 谢谦斩钉截铁地说道: “微臣不会娶沛清郡主,还请陛下赐罚!” 赵景熠怒道: “你小子?是要抗旨么?” 谢谦定定地答道: “请陛下恕微臣无法领命,请陛下赐罚!” 那份不屈和倔强,丝毫没有变。 赵景熠起身,行至他面前,怒起一脚,差点踢在他的头上,这时,宫人匆忙来报: “禀陛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赵景熠没好气地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逆臣,拂袖快步走出殿外,不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搀着一位雍容妇人走了回来。 她身着紫色散花长裙,腹部明显隆起,梳着一个简单的圆髻,上插两只金凤钗,一副淡雅温敦的面容,高贵娴静,正是赵景熠的结发妻子,当朝皇后萧慕音。 赵景熠有些埋怨地柔声在她耳畔说道: “慕音,你身子不便,跑来这里做什么?” 谢谦没有起身,换了个方向对着二人继续俯首,说道: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见谢谦没有动,萧慕音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赵景熠,他无奈说道: “还不快起来,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谢谦闻言起身,垂手侍立。 赵景熠扶着萧慕音在御案一侧的玫瑰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旁。萧慕音拍了拍赵景熠的手,淡笑道: “臣妾一早已经听闻了临安王世子一事,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誉之不懂事,教训教训几句就好了。” 赵景熠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教训几句的事么?再说,你为他操碎了心也没用,这小子根本不领情,他哪有把自己的婚事放在心上?这个也不娶,那个也不愿,他真打算一辈子孤独终老,死后也享不了一丝香火么?” 萧慕音闻言看着谢谦,问道: “誉之,你就是不肯娶沛清么?” 谢谦道: “禀娘娘,微臣不会娶郡主。” 萧慕音拥着赵景熠的手臂,笑道: “正好,我也不喜欢那个刁蛮郡主,陛下,就依了他吧。” 赵景熠: “……” 半晌,在挺着大肚子的妻子面前没有了一点脾气的帝王开口道: “既不肯娶,那就领罚吧!” 萧慕音拉着赵景熠的手,翘首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最多,二十板子。” 赵景熠: “……” ——·—— 直到接近黄昏,温晴才气呼呼地握着手里的一个小包裹,回到了自己的嫣然居,秦氏听闻她中途回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过来诧异地问道: “晴儿,怎的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在薛府用晚膳么?” 温晴把宫宴碰见温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秦氏说了,她出宫后告别了薛芙,就一直在寻自家的马车,却一直没有寻到,直到所有的贵女都回家了,朝天门外只剩她一人,等了许久,依旧没见个人影。 她只能自己循着记忆的路往回走,平日里她多是在房内读书、做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去均是坐马车,哪里走过这样多的路,走了一半路,两只脚全是磨起的水泡,疼得要命,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尖上。 温晴独自一个人,又不敢在外随意租一个马车,只能忍着疼痛,咬着牙走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气冲冲地去门房询问,才知道,是温晚骗走了车夫。 “母亲,姐姐她太过分了,竟然敢如此戏弄女儿,女儿一定要告诉父亲,好好罚她!” 秦氏心疼地给她看了看脚,又吩咐人赶紧打些热水泡一泡,再上点药,见她眼泪掉个不停,只得安慰道: “好了,回来就好。这件事,就别告诉你父亲了。” 温晴抹了一把泪,问道: “为何?” 秦氏叹了口气,说道: “近来,我见你父亲对你姐姐颇有愧疚之心,恐怕是想着她一直没在身边养大,又把她的庚帖送去了谢府做妾,故而时时说起你姐姐,都是不忍,恐怕,不日就会把你姐姐从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433|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里接回来。况且,此事只是件小事,不过是姐妹之间的斗气闹别扭,你父亲就算听了,也必是含糊带过,不会认真追究。” 温晴气呼呼道: “那,就这么算了么?母亲您不知道,这次宫宴,她可出风头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包括沛清郡主,都是住的好几人一间的厢房,就她温晚,住了一人一间的上房,还有个专门的小宫女伺候着!” “而且,昨日的宫宴上,她当众表演了什么徒手打鸟,在太后和众人面前露了脸,得了赏赐不说,连薛大哥哥也对她刮目相看,我看,他瞧姐姐的眼神,就是心仪姐姐,不要我了!” 说着,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凄凄然说道: “母亲,女儿真的喜欢薛大哥哥,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可是,最近,自从薛大哥哥那次在夏家庄子里见了姐姐以后,都不找女儿了,连薛荞和薛芙,也不再与女儿往来,女儿就怕,怕他们薛家不想要女儿进门了。” 秦氏看着哭得眼睛通红,肿得跟核桃一样的女儿,一阵心焦不忍,只能搂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着: “晴儿,你放心,不会的,薛家人最喜欢你的稳重了,你放心,此事,我会同你父亲说,让他跟薛家长辈催一催,砚怀那孩子,最是听话,他年纪也不小了,薛大人不会让他任性的。” 温晚突然想到什么,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 “对了,女儿还听说,那位谢首辅已经定了沛清郡主,只待他入京后陛下就会赐婚,到时候,以那郡主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必定不会容忍谢首辅纳妾,姐姐的庚帖不多时就会退回来。如今,薛大哥哥故意拖着不肯定亲,说不定,就是在等姐姐。” 秦氏闻言心骤然揪紧,抓着温晴的肩膀问道: “谢首辅与沛清郡主?此话当真?” 温晚道: “千真万确,宫里已经传开了,谢首辅根本没有什么未婚妻,以他的身份,最般配的就是沛清郡主,太后和陛下都已经首肯了。而且,出了临安王世子这一档子事,陛下体察临安王一家,更加会给郡主寻个好夫婿,满朝文武,还有谁比尚未婚配的谢首辅合适呢?” 秦氏闻言,不禁蹙紧了眉头,若真是如此,温晚的庚帖被退了回来,她本是嫡女,又比温晴年长,很有可能会被薛家瞧上,更不用说,薛砚怀或许真的更喜欢这个长相比自己的妹妹强了许多的姐姐。 恐怕,她要尽早打算了,温晴既已瞧上了薛砚怀,自己也相中他的家世人品,那么,她的女儿,一定要给自己喜欢的人,做正妻,谁也别想抢走! 她勉强堆起笑容抚慰了温晴一番,又吩咐下人给她单独做了饭菜送过来,让她好好养伤,自己回到了春晖堂。 因这两日出了大事,温从和还未从衙门回来,秦氏来回踱着步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唤来李嬷嬷,小心翼翼地吩咐了一番。 李嬷嬷听后瞪大了眼睛,无比惊愕地看着平日里柔弱温和的自家女主人,在得到斩钉截铁的肯定答复后,终于咬了咬唇,狠下心答应着出了门。 27. 粉帐 回庄子的路上,马车内的小姑娘出奇地安静,若不是听见了偶尔从车帘另一侧发出的叹气声,谢谦还以为她又跳马车跑了。 坐在马车上,一阵一阵的颠簸正好触碰着他的伤口,马儿每跑一步,就像又挨了一板子。纵然是这位首辅大人自幼是挨打惯了的,也觉得这算得上是一场酷刑。 幸好,在皇后的坚持下,圣上只是秘密地打了自己二十板子,赵景盛这件事,在那位明察秋毫的君王面前,就算是过去了。 想到那个王八羔子半裸着上身对自己叫嚣着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又不得不庆幸自己去得及时,小姑娘没有被欺负,否则,为了自己入宫方便,给了小姑娘邀帖的他,倒成罪魁祸首了。 马车到了庄子门口,月出和夕落早就等在了那里,兴奋地扶了温晚下马车,拥着她往小院走去。 封文和封武见他们的背影远去,赶紧过去扶着自家大人,谢谦摆了摆手,说道: “我没事,记着在庄子里,莫要与我太过亲近,这几日,做好你们分内之事,不用来寻我。” 废太子一事终于结束,圣上念着他有旧伤,又挨了打,准他多休养几日。 二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月出和夕落一路上,一左一右拉着温晚,好奇地问着: “姑娘,皇宫到底什么样?” “姑娘,听说宫里的吃食最精致,是真的么?” “姑娘,宫里真的有三千佳丽么?是不是连宫女都长得很好看?” “姑娘,……” 温晚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了好了,等我,等我歇口气,再同你们慢慢说。” 直到用了晚膳,睡觉前,舒舒服服地泡在自己的小浴桶里,用着最喜欢的玫瑰香露,看着月出和夕落两人关切认真地为她忙活的身影,在温馨祥和的气氛中,温晚才觉得自己从一个可怕的噩梦里面醒了过来。 不过,好像也不全是可怕的,还有那样一张好看的俊脸,紧致的下颌线,和薄润的嘴唇,还有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虽算不上香味,但却是让她觉得安心的味道…… 唉,可惜,只是做梦,要是真的,好像也很不错…… 月出过来添水,见自家姑娘痴痴地笑出声来,问道: “姑娘是因为得了太后娘娘的赏赐,所以如此开心么?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宫里赏下来的东西呢!” 温晚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随口嗯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花痴幻想中,她本就心大,宫宴的紧张和恐惧,算是过去了。 回到庄子里,她又觉得生活是美好的,除了一点,那个书生除了给姚总管的两个娃娃上课,就躲在房里,根本忘了约定要教她的事,真是讨厌得紧。 几日后的深夜,整个庄子如往常一般安静,只闻偶尔的蝉鸣蛙声,弦月如勾,繁星点点,一个黑影快速翻过围墙,跃出庄外,快步行至一棵树底下拴着的骏马旁,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外衫和面具,策马向城内跑去。 谢谦没有忘记自己答应废太子赵景烨的承诺,今日,他赶往瑞香巷,就是要将庄氏母子连夜送出城,这件事连圣上都是瞒着的,只有封文和封武两个心腹知晓,所以,他必须亲自去瞧一眼,才能放心。 今夜,庄氏母子所住的别苑会发生一场大火,明日,就会有人发现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这两个人,纵是圣上日后查到了二人,也不会发现任何踪迹。 这是他唯一一次瞒着圣上,这个对他来说是恩人亦是兄长的主子,谢谦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实话,或许是帝王之心,他不敢冒着风险去揣测。 已近丑时,温家田庄上守夜的两个小厮,举着灯笼在各个小院巡查,就在前几日,不远处的两家庄子夜里接连失了窃,故而姚总管吩咐他们半夜要多巡视两次,又念及大小姐这段时间住在庄子里,两个小厮更加不敢懈怠,打着哈欠眯着惺忪的眼,四处查看着。 突然,有个黑影从墙上一跃而过,擦着墙头,留下了碎砖瓦掉落的声音,小厮揉了揉眼睛,接着,又听到了草丛惊动的声音,他大喊一声: “什么人?” 另一个小厮闻言迅速跑了过来,问道: “什么事?” 这人指着不远处大小姐的院子说道: “刚才,好像有个人从墙上翻进去了。” “快,叫上人,去看看!” 其中一人往大小姐的院子跑去,另一人去叫醒了其他几个小厮,慌忙赶了过去。 月出和夕落在耳房正睡着,听闻院子里有异常的响动,正诧异间,有个小厮过来敲门: “两位姑娘,赶紧醒醒!” 月出和夕落披了件外衫,匆忙系好后开了门问道: “出什么事了?” 小厮说道: “刚才,有个人影翻墙进了大小姐的院子,姑娘们可有看到?” 月出和夕落闻言摇了摇头,心里却咯噔一声,这还得了?赶紧跟着出门四处查看,又细细看了西次间,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小厮道: “奇怪,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影,怎的一下就不见了?” 夕落道: “这个院子就三间房,咱们这两间都看了没人,难道是……”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大小姐温晚住的主屋上。 半个时辰前,谢谦目送着庄氏母子连夜出京后,匆忙赶回田庄,待他脱下外衫和面具,放在拱卫的秘密据点后,翻墙进入庄子时,伤口骤然的疼痛让他不留神脚尖踢到了院墙顶,引起了巡夜的小厮的注意。 不得已间,他转身进入了隔壁大小姐的院子,听见几个小厮寻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别无他法,从窗口跃入了院子的主屋。 屋子里点着一盏微暗的烛火,他一眼看清了房中的陈设,除了靠墙的一张床榻落下了帷帐,隐约可见被褥隆起一个人影,伴着均匀的呼吸声微微起伏着,其他就是一张圆桌,几张小圆凳,和姑娘家的梳妆台,床头摆着几个大箱笼,连个衣橱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藏人。 正不知所措间,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小厮和婢女的声音逐渐清晰地传来: “该不会,是进了姑娘的屋子吧?” “啊?那怎么办?” “别怕,咱们人多,就算是有个区区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697|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贼,也能把他捆个结结实实。” “可是,姑娘还在里头呢!” “那就先烦请两位姐姐进去看看,若是没人,自然好,若是有人,就叫喊一声!” “好,我们进去看看。” 谢谦悄然掀开床帐瞧了一眼,小姑娘侧着身子朝外睡得正香,没有办法,只有这里了,他的身份绝不能随意暴露! 当月出和夕落推门进来时,屋内唯一晃动着的是被顺门而入的风拂过的微微烛火,二人四下打量了一番,不可能藏着人,床帐透着的人影依稀可见,靠近床帐,还能听见自家姑娘眨巴了一下嘴,咕噜一声转过身又睡了过去的声音。 看来没人来过,二人放心地轻轻迈步出了门,对几个小厮摇摇头,说道: “看过了,里面没有人,你们小声点儿,别扰了姑娘睡觉。” 小厮顿时奇怪道: “欸,我明明看见了人影,就往这来了,怎的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夕落道: “为保护姑娘安全,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等抓到了人再说。” 众人答应着,又赶忙分散了开来,继续寻人。 床帐内伏低了身子躺在里侧一动不动的谢首辅松了一口气,这张床太窄,他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歪在里头显得十分逼仄,听外头婢女和小厮的说话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们还不走么? 他此刻只能待在帐子里,以免两个婢女再次推门进来。 身后的疼痛一阵阵传来,他不得不侧过了身,正好脸对着身边的小姑娘,她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衾,一只雪白的膀子撸起了衣袖,不安分地露在外面,一绺青丝散落在枕畔,小脸上垂着长长的眼睫,正安静地睡着。 小姑娘前几日刚回家,便可以睡得如此安稳,看来,那日在宫里发生的事,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想到此,谢首辅的愧疚之心又减了几分。 此刻,沉静如水的少女离他太近,均匀呼出的热气伴着阵阵香气沁入他的鼻尖,她嘟囔了一下小嘴,下巴往前伸了伸,柔润嫣红的唇瓣如同刚从清泉里捞出来的尚滴着水的小樱桃,近距离地展示在他的面前。 昨日这颗小樱桃和里面不守规矩的小舌尖湿漉漉的触感,随即回味在谢谦的脑海里,他喉间不觉滚动了一下,目光匆忙挪开,看向小姑娘的枕畔。 他这才发现自己压着一本书,便缓缓往后侧挪了挪,书皮在昏暗的烛火下,依旧清晰可见,封面写着《张娘子梦会李书生》,标题下面画着一男一女在一棵大树下相拥,眉目含笑。 …… 看不出,这小姑娘平日里还是个如此爱看书学习的人…… 门外的动静渐渐散去,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进来了。谢谦看了看自己现在和小姑娘的情况,这样不行,能不能出门且不说,还是先出她这个帐子吧。 他同时抬起一侧的手和腿,落在小姑娘身旁的床沿上,正准备从她身上跨过去,却不料,小姑娘也转过了身子,仰着头朝向他。 谢谦愣神间,这位大小姐伸手揉了揉鼻尖,又嘟囔了一句什么话,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杏眸含着薄雾般的水光,看向了他。 28. 初尝 温晚自从回到自己熟悉的屋子,躺在熟悉的床榻上,每日都睡得很安稳,今日晚膳又央着夕落给她喝了些酒,很踏实地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一阵细微的风轻扫过鼻尖,痒痒的。 她搓了搓鼻子,睁开眼,竟看见一张俊朗的脸,墨眉如画,幽亮的黑眸注视着自己,近在咫尺,距离她不过两寸。 谢书生? 又做梦了?还如此真实?连他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温晚低喃一句: “怎么又是你?” 谢谦: “……又?” “你每天晚上都来,不累么?” “?……” 这小姑娘到底在说什么?她在同谁说话,竟有男子每日晚上,来找她? 在他愣神间,小姑娘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硬朗的线条,痴痴笑道: “真好看。” 温晚想着,莫非是她睡前看了那个话本子,真的如愿体会了一把梦会书生的好事? 既如此,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厮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碰一碰他的手都能把他吓得跑出几里地远。 但,此刻他出现在她的梦里,自然是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在自己的梦里,她还是能说了算的! 痛痛快快一亲芳泽,岂不好? 温晚将手搂在了书生的脖颈上,嘻嘻地笑出了声: “你既入了我的梦里,就要听我的,知道了么?谢誉之。” 谢谦愣了愣: “……” 她的梦?她以为她在做梦,而且,梦的是自己?没错,她清晰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点耳力他还是有的。 小姑娘说完,还没等书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被两只软糯的小手用力一勾,嘴唇落在两片柔润上。 饱满丰盈的唇瓣紧紧贴合,小姑娘忘情地闭上眼睛,她的吻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了媚/药的作用,没有了体内异常欲望的加持,她不知道如何入侵牙关,占据更深的领地,就是简单的嘴唇相触。 谢谦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可以起身,可以再一次将她弄晕。 她又亲了他?! 这个吻与上次不一样,上次,是中了药的少女在药力的作用下,想要找寻一个发泄之地,碰巧自己在那里,所以被当成了救命稻草,换了任何人,她都可能会那样做。 可是,这一次,她是意识清醒地,在她的“梦里”强吻自己,这个吻,没有欲,却有情。 小姑娘对他有意思? 小姑娘贴了一会儿,觉得不够满足,便开始吮吸着他的唇瓣,一下一下轻啄着,像吃着一块软糯的杏仁豆腐,这颗水润的小樱桃,想把书生温热的双唇一点一点地吸进去。 谢谦的双手撑在小姑娘脸颊的两侧,一阵阵奇妙的酥痒从嘴唇蔓延到喉间,轻易就流窜到了胸口和下腹,温热慢慢从耳根爬上脸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向上仰起头,摆脱了小樱桃的纠缠。 身下的少女眯着眼气呼呼地看着他,嘟着嘴埋怨起来: “你不听话!” “谢誉之,在我的梦里,必须听我的!” “……” 好蛮横的小姑娘! 他突然想到那日她说过的话,她的父亲要把她嫁给一个恶老头做妾,便撑起了身问道: “大小姐不是已经定亲了么?” 小姑娘闻言顿时拉下了脸: “定什么亲?不过就是我爹把我的庚帖送到了谢府。哼!谁要嫁给那个号称‘黑面阎罗’的首辅谢谦?” 黑面阎罗?谢……谦…… 小姑娘继续恨恨地说道: “听说他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年纪大,长得丑就算了,还会杀人,会挖人心肝,我宁死也不要给他做妾!” “……” 谢谦自问素来思维敏捷,脑路清晰,可是,这一刻,却花了些时间想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话。 弄了半日,原来,“恶老头”竟是自己?! “你放心,他马上就要娶那个郡主了,不会要我的。” “……” 放心?她眼中的“恶老头”谢谦要娶郡主,他此刻作为书生谢誉之要放的是什么心? 小姑娘看出了他的疑惑,贴心补充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 “……” 谢谦皱个眉头思索的功夫,整颗脑袋又被她的手用力地勾了下去,瓷白的肌肤衬着红艳的双唇,在微暗的烛火下,肆无忌惮地展示着它诱人的魅惑。 小姑娘毫无章法,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青涩吸吮却让克制了许久的书生霎时失了理智,一丝不知缘由的恼怒,夹杂着更多的好胜心被激起,他开始回应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书生轻易地抵开她的牙关,探入了她的口中,舌尖相触,小姑娘感觉到了他霸道的攻势,倏然睁开眼,看到这张熟悉的俊脸上垂下的浓密眼睫后,又满意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年近三十的谢首辅在这方面,算是没有吃过猪肉,最多有看过猪跑的经验,和一个连猪跑都没见过的小姑娘交流着,两人显得十分生疏。 他们唇舌交缠,却没有什么章法,来回搅弄了几圈后,似乎突然循到了一些规律,合作变得愉快起来,书生的舌尖被小樱桃吮吸得有些发麻,他本能地变得蛮横起来,在小姑娘的领地里肆意掠夺,直到听见身下的少女呼吸有些局促,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从对方阵营中撤退出来。 深夜一片寂静,院子里的人也逐渐散去,屋内微亮的烛火随着窗户瞬间的开合,摇曳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床帐内刚刚升起的温度伴着阵阵旖旎的消散而恢复如常,少女的闺房归于寂静,一切了无痕迹。 封文和封武在自家大人的房中等了许久,才见到面色怪异的人走了进来。 封文道: “大人,刚才巡夜的小厮说庄子里进了盗贼,好像去了大小姐的院子,属下跟着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 谢谦嗯了一声,从二人身边走过,径直坐在了案桌后的靠背椅上,一阵刺痛传来,他差点忘了自己的伤还未好全。 封武又闻到了那个香味,这次,浓了许多,他瞧着自家大人的脸色异常,他的脸怎么红了?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朵根,好像,面相上也有些许变化,哪里不对呢? 封武将自己多年来跟着大人查案学到的观察入微且不放过一丝细节的精神,此刻发挥到了极致,他得出了结论,大人的嘴不太对劲,好像是充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9075|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鼓胀了。 不会是又受伤了吧?被人打嘴?不不不,这不可能,以大人的武功,谁能近他的身? 又或许是挨板子的地方发炎,导致高烧了?把脸烧红了,嘴也烧肿了?这倒是能解释得通。 谢谦恢复了神智,面色如常地挪动了一下坐姿,问道: “人安排好了么?” 封文道: “已给足了银两,妥善安排,他们母子二人今后去哪里,没有人会知道,包括拱卫司。” 谢谦点头,又嗯了一声。 封文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双手奉上,道: “禀大人,属下看您的伤好得慢,特地回府里取来了药膏,是否需要属下马上给大人上药?” 谢谦点点头: “嗯。” “不用。” 封文上前的脚步霎时停住,大人今日好像,有些异样,他将药瓶放在了大人面前的案桌上,听他语气平淡地问道: “府里,有什么事么?” 封文摇摇头,道: “没有。” 谢谦嗯了一声,思索片刻,又问道: “崔叔,他最近还忙不忙?” 忙?忙什么?大人不在家,崔管家有什么好忙的? 封文细细回忆着,想起来了,之前大人问话,他们说崔管家忙着相看看送到府里的各家贵女的庚帖,遂答道: “禀大人,这几日已经不忙了。” “哦?为何?” “崔管家已经依照大人的吩咐,将各家送来的庚帖通通退了回去。” “通通?退了?” 见自家大人露出几分意外几分失落和几分不知所措的表情,封文试探着问道: “对啊,不是遵照大人的吩咐么?崔管家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庚帖,都退了,这两日,恐怕这些府上都收到了。” 谢谦拧了拧眉心,说道: “崔叔,他,没有相中的?” 兄弟俩面面相觑,露出十分不解的神色,相中什么?自家大人不是对姑娘过敏,打算终身不娶的么? 原本,他们也以为崔管家着急大人的婚事,会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谁知道,他老人家说自己最心疼了解这位主子了,与其为了别的目的,非要与一位女子捆绑一生,不如孤独终老。 所以,老人家听说了大人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开始着手退庚帖一事。 封武想起大人最近对女子过敏的症状似乎有所缓解,比如,他能接受庄子里的大小姐靠近他,而不会如从前一般,一个眼神就把人吓跑。 不过,那也是因为大人如今隐姓埋名在庄子里谋了个差事,自然不敢拒绝大小姐这个东家,否则,工钱是不想要了么? 他觉得凭自己的脑子,是不可能揣测大人心中所想的,便鼓起勇气问道: “莫非,大人有相中的?” “…胡说…” 见自家大人一时语塞,红肿的双唇欲言又止,兄弟俩赶紧低下了头,看来,大人这次被打得不轻,他们第一次见他如此语无伦次,思绪混乱。 沉默许久,二人才等到这位平日里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大人的一句话: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我会自己上药。” 29. 上火 天已大亮,但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灰蒙蒙的一片,伴随着细细密密的雨声,当月出和夕落来叫自家姑娘起床时,发现她依旧睡得很沉,枕头也从脑袋下面跑到了她的怀里,两只手抱得紧紧的,微微翘起的嘴角旁依稀还有口水的印记。 这个睡相真是…… 夕落无奈笑了笑,轻轻推了推她: “姑娘,已至辰时末了,快起来吧。” 温晚嘴里咕嘟道: “这么早起来作甚?” 夕落又推了推她,靠近她的耳畔说道: “姑娘醒醒吧,今日您要回府一趟,可不要误了时辰。” “嗯?回家?为何?” “今日是三公子的生辰,老爷让您回家吃饭。” 温晚闻言,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坐起了身子,待脑子晴明一些后,首先闪现的是昨晚的记忆碎片,待它们慢慢拼凑成完整的过程后,她不禁一怔,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 她之前也梦见过谢书生,但从未做什么不轨之事,可是昨日,她强行吻了他,那感受太真实了,确实跟话本子里描述的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了怀里的枕头上,看着上面微微发黄的一小滩印记,莫非自己抱着这玩意亲了一晚上? 她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唇瓣,很是疑惑,春/梦这东西的体验感如此刺激的么? 月出过来帮她更衣,凝着眸子观察了她半晌,诧异地说道: “姑娘的嘴怎么了?莫非是前几日在宫里吃什么了?如此上火?” 温晚“嗯?”了一声,咳了两声,道: “……吃了好多酥饼。” “怪不得,昨日喝了酒,倒把前几日吃进去的火气都发出来了,那奴婢给您准备点凉茶喝一喝。” 温晚胡乱应了一声,才想到刚才她们俩说今日要回家一趟的话,遂问道: “确定是温昊的生辰,一定要回去么?” 她想起了出宫那日捉弄温晴,骗车夫先行回家的事,虽报了上次夏家庄子里的仇,但以温晴的性子,必然已经告诉了父亲,自己今日若是回去,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说不定,就是温晴和秦氏使的计,骗自己回去呢! 夕落回答道: “正是呢,姑娘今年从通州回来了,自然要给三公子好好过个生辰礼呀!” 温晚无奈点点头,回去就回去吧,若是父亲问起来,她就把温晴锁着她在小黑屋的事情说出来,她都已经被罚到庄子里来了,还能比这更坏么?大不了来个两败俱伤! 月出和夕落催着自己姑娘快些洗漱了用早膳,换了一身衣裳后,就拉着她行至庄子门口,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温晚心事重重地拖着步子挪了过去,抬头却见到前方站着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那人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转过身子,拱手唤道: “大小姐。” 他的目光飞快地从小姑娘微胀的红唇上扫过,嗯?昨晚的小樱桃变成水蜜桃了? 温晚看着这张昨日出现在自己羞羞的梦里的面孔,顿住了脚步,四目相对后,燥热爬上脸颊,她不觉脱口问道: “怎么又是你?” 面前的书生身形微微一顿,这句话好熟悉,她昨晚刚看见自己,也是这么问的。 但是,今日,他真的是被姚总管临时抓包过来给这位大小姐驾车的,谁知道这庄子里的车夫真的会得急症呢? 不过,她此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晚刚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今日就不想看见他了? 还未等自家大人开口,旁边的封武笑了笑,说道: “禀大小姐,今日庄子里的车夫又生了急症,故而让谢先生代为驾马。” 温晚哦了一声,没好意思再看书生一眼,拉着月出就上了马车,昨日的事虽然只是做梦,但此刻见到了正主,总有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觉,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庄子里怎的不多请几个会驾车的!” 前面刚刚吃着痛坐定的谢首辅闻言蹙起了眉弓,黑眸晦暗不明,封武的目光刚刚触及到这位大人的脸上,就识趣地转开了头,幸好雨停了,空气清新,非常适合上路呢。 月出许久不曾出门,一路上兴奋地掀开车帘看向车外,已至初夏,田野生机盎然,雨后的稻秧长势喜人,阡陌纵横,满眼葱绿。 见自家姑娘闷闷不乐,月出把水壶拿了出来,说道: “姑娘可是嘴巴疼?这是奴婢早上刚刚熬好的凉茶,姑娘喝点降降火就好了。” 温晚嗯了一声,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月出又笑道: “姑娘日后可不要贪嘴了,酥饼再好吃,也不能多吃,既上火,又容易积了食。” “嗯,知道了。” 车外的书生闻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火?呵,这小姑娘,真是事后翻脸不认账的一把好手! 马车缓缓驶入京都,月出想起夕落嘱咐的话,提醒温晚说道: “姑娘第一次给三公子过生辰,当送个精巧的礼物。” 温晚掀开帘子瞧了瞧两侧林立的商铺,想了想,问道: “上次见面礼给了他们兄弟俩文房四宝,这次送什么好呢?” 月出看了看头顶隐约透出的日光,说道: “夕落特地打听了,说是京都时兴送年轻的小公子玉饰,现在天色尚早,不如姑娘去店铺逛逛,看看有什么精巧不俗的小玩意。” 温晚点点头,掀开帘子,四处看了看,果然见不远处有个玉器铺子,便吩咐将马车停在路口,主仆二人下车进入了店铺。 掌柜的满脸堆笑地迎了这位容貌绝美的小姑娘进门,热心地给她介绍着,问她想要买什么样的。 温晚看了一圈,她并不懂什么玉器,也分不清这些红的白的粉的绿的有何区别,便问道: “我想要送个生辰礼给年约十三的弟弟,不知选什么样的好呢?” 掌柜的闻言,拿出一块吊坠说道: “姑娘看看这块平安扣如何?此乃和田白玉,颜色最衬年轻公子,款式寓意平安,也是极好的兆头。” 温晚点点头,道: “好,就拿这个,给我包起来吧。” 月出跟着掌柜的去付账,温晚听到两句熟悉的声音传来: “晚晚?” “温姑娘?” 她转过头,却见两名年轻男子正从内堂出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袅娜的身影。 温晚愣了愣,心道真是巧,笑意盈盈地朝二人福了一福: “薛公子,李公子。” 薛砚怀和李儒面露惊喜地向她走来,三人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为何在此?” 薛砚怀笑了笑,道: “这是李兄家的铺子,我陪他过来瞧一瞧。” 李儒热情笑道: “温姑娘可看上了什么?只管拿去就好,就当是李某送姑娘的见面礼了。” 温晚淡然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5455|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无功不受禄,多谢李公子。” 这时,月出已经付了账,拿着吊坠走了过来,诧异地看着自家姑娘和两个男子说话。 温晚一一给她介绍了,月出向两人行了礼,李儒见吊坠已经细细包好,便问道: “这是送人的么?” 温晚点点头,道: “我三弟今日生辰,这是给他的生辰礼。” 李儒会意点点头,看向身旁的好友,薛砚怀有些诧异地说道: “原来,今日是三弟弟的生辰,在下竟不知道,失礼失礼。” 温晚道: “不过是闲时的生辰,故而妹妹没有跟你说,也是情理之中。” 薛砚怀闻言面色一滞,看着温晚,欲言又止。 这时,掌柜的把李儒拉了去商量什么,温晚向薛砚怀道: “薛公子,我要赶着回家,告辞。” 说完便拉着月出步出门外,薛砚怀顿了顿,还是追了出去,挡在温晚面前,鼓起了十分的勇气,说道: “晚晚,其实,我与温二妹妹,只是……” “不是……” 温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晚晚,其实,我对你……” 这边的薛砚怀还在吞吞吐吐,那边李儒已经飞快跑了出来,气喘吁吁道: “怎的我说个话的工夫,你们就要走了?温姑娘,天色尚早,不如在旁边的茶庄坐一会儿喝壶茶再走吧?” 温晚笑了笑,说道: “不用了,李公子,我赶着回家,就不打扰了。” 不远处马车旁的封武见驾马的自家大人凝眸看着商铺门口的几个男女,陪笑道: “话说,咱们大小姐真的很受欢迎呢!” 有这样一位迷人的东家,他此刻作为小厮,甚觉脸上有光!却见自家大人面无表情地赶了马: “驾!” 马车在温晚主仆身旁停住,驾马的书生神色如常地说道: “大小姐,请上车。” 温晚淡笑着向面前的薛、李二人微微福了一福,扶着月出的手,上了马车。 书生清冷的目光扫过两个痴痴看向小姑娘的男子,挥起了手中的马鞭。 月出兴奋地问温晚道: “姑娘,那位就是薛家的大公子么?” 温晚点点头嗯了一声,拿起玉坠,仔细研究着,为何就这样一个小东西,竟要了她十几两银子,她之前只知道姑娘家的首饰费钱,看来男子的配饰也不相上下嘛! “奴婢看,这位薛公子似乎很喜欢姑娘呢!” 月出掀开车帘,悄悄往后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您瞧,他还站在那儿,看着咱们的马车呢!” 温晚收起了玉坠子,道: “别胡说!” 月出笑道: “反正,这会儿二姑娘和薛公子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等姑娘的庚帖从谢府退了回来,不就可以再与薛公子议亲了么?” “奴婢看这位薛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对姑娘说话也温柔,更关键的是,他与姑娘年岁相当。” “想到姑娘差一点就要给那个又老又丑又可怕的‘黑面阎罗’做妾,奴婢就心疼得慌!” 还没等温晚答话,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差点让她从座椅上滑下来。 隔着车帘传来了书生平淡的语音: “不好意思,大小姐,在下没注意,车轮压到大石块了。” 30. 第 30 章 马车缓缓停在温府门口,门房的小厮已经过来摆好脚凳,温晚步出车帘外,很自然地向身旁的书生伸出了手,书生愣了一瞬,随即抬起了手臂,让她扶着下车。 温晚忍不住侧眸看了他一眼,这厮,真是有着一张绝世容颜,若是那个薛砚怀长成这个样子,她倒是可以考虑想办法把他抢过来。 书生似乎感觉到了她不对劲的目光,蓦然抽回了手,小姑娘冷哼一声,又来了,清高是吧?下次再敢到她的梦里来,绝不放过他! 不,不光是梦里! 李嬷嬷闻讯出来相迎,扶着温晚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 “夫人让老奴特地来迎大姑娘,老爷也在里头等着了。” 温晚回过神,点点头道: “有劳李嬷嬷。” 几人径直行至春晖堂,温从和、秦氏等人已经在那儿热闹地说着话,温晚进入屋内行了个礼,道: “给父亲请安,秦姨娘好!” 温从和面露慈爱,抬了抬手道: “好,坐吧。” 秦氏热情地起身迎了上去,抚着她的背引着她到旁边的座椅,温晴和温昊、温昱兄弟俩都与她见了礼。 温晚见自己这个妹妹和姨娘满脸堆着假笑,父亲也没有一丝怒意,便猜想温晴瞒下了自己捉弄她一事,虽猜不透原因,但心中到底松了一口气,随即将包好的玉坠儿递给温昊,说道: “昊儿生辰,姐姐略备了薄礼,不知弟弟是否喜欢?姐姐不会挑礼物,还望弟弟莫要嫌弃。” 温昊兴冲冲地打开一瞧,笑道: “多谢长姐,弟弟早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吊坠儿。” 温晚将玉坠儿取出,对着他比了比,笑道: “都说君子如玉,果然很衬你。” 温昊摸着脑袋憨笑道: “长姐过奖了,弟弟还小,算不上君子。” 温晚捂着嘴轻笑一声,低眸扫过温晴眼中的一丝不屑,坐在了她的身旁。 温从和饮了一口茶,瞧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大女儿,姿容绝艳,又知礼端庄,不觉欣慰地点点头,说道: “听说,前几日在宫里,你得了太后娘娘赏赐,为父甚感欣慰。” 温晚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 “不过是女儿学的一些雕虫小技,碰巧入了太后的眼,不算什么能耐,只是运气好而已。” 温从和点头,道: “晚儿能有这份胆色和机灵,也是给为父脸上增了光,算是长进了不少。” 温晴恨恨地看了温晚一眼,随即挤了笑容接口说道: “可不是?贵女们都说,姐姐的表演,比那街上卖艺戏耍的都精彩几分,太后娘娘哪里见过这些,自然爱看的很。” 温晚故作憨实地说道: “是么?多谢妹妹夸奖,只要是能让太后娘娘高兴,为温家长脸,我不介意用什么方式。” 秦氏见此情形,向温晴使了个眼色,起身笑道: “不错,晴儿日后要向姐姐多学习才是。对了,我去看看菜准备得如何了,老爷陪大姑娘好好聊一聊。” 秦氏命人准备了一大桌菜,温晚被温从和示意坐在他身旁,难得体会一次来自父亲的舐犊之情。 温从和饮了一小口酒,对她说道: “晚儿过几日,就收拾东西,回家住吧!” 他这个女儿,一直没有养在身边,其实心中一直有些愧疚,眼看着或许就要出嫁,他也生了一些不舍。 温晚停下手中的筷子,愣了愣,说道: “可是,女儿还没有反省到一个月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喜欢上了庄子里自由自在的日子,除了每日读读《女诫》,其他时候也没人管着她。她才不想回家后,每日晨昏定省,除了要被父亲约束,还要面对秦氏母女的假面具,那样太累了。 温从和道: “你有了这份感悟,就是没有白去,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为父就心满意足了。” 温晚低着脑袋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父亲,女儿每日在庄子里跪读《女诫》,明白了许多道理,做为女子,修好德行必不可少,女儿在这方面,还差得很多。况且做事也不可虎头蛇尾,半途而废。要不,让女儿有始有终地在庄子里苦读完这一个月的《女诫》再回来,如何?” 温从和闻言,一脸欣慰道: “看来,晚儿是真的懂事了。既如此,就依了你,只是今后,不必每日跪着了。” 温晚起身行礼道: “多谢父亲。” 秦氏接过话笑道: “大姑娘不知道,自从你去了庄子里,老爷每日都念叨着,生怕大姑娘受了委屈,如今看着大姑娘一切都好,老爷也放心了。” 温晴也一脸真诚地附和道: “可不是,我们也都念着姐姐,希望姐姐快些回来,家里好热闹些。” 温晚看了她们一眼,在父亲面前,努力保持端庄的笑容,心中却腹诽道:念她个鬼,这母女俩,不想着她快点死就不错了。 一家人吃了一顿相当温馨的午膳,正从膳厅出来,往正堂坐下大家一起喝杯茶,却听小厮过来禀报: “老爷,薛公子来了。” 温从和诧异了一瞬,随即道: “快请进来。” 温晚看了一眼温晴脸上溢出来的喜悦和略带娇羞的表情,起身向温从和说道: “父亲,既有外客要来,女儿先行告退。” 温从和摆摆手,说道: “不必了,你们都已经见过面,再说砚怀不算是生人,留下来也无妨。” 他迟早是自己的女婿,温从和已经没有把他当外人。 片刻后,一位身着月白长褙子的男子手里托着个小锦盒,迈步进来,挺拔的身影向温从和微微一躬,拱手道: “见过温伯父,伯母。” 温从和客气道: “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温晚姐弟几个同时起身,向他行了个礼,薛砚怀回礼道: “两位妹妹、弟弟们好。” 温晚察觉到了他看过来的目光,坐下低着头,端起茶碗,仔细吹着茶沫子。 温从和并未留意,笑道: “贤侄许久没来了,可是衙门里事多?” 薛砚怀回转过眼神,儒雅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近来因废太子一事,侄儿在中书省也忙碌了许多,许久没有来探望伯父,还望伯父见谅。今日,听闻是三弟弟的生辰,侄儿略备了薄礼,给三弟弟贺寿。” 温从和笑道: “原来如此,贤侄有心了。” 温晚对这个妹妹的未婚夫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弄得浑身有些不自在,遂起身向温从和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690|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女儿有些累了,想去歇息一会儿。” 温从和点点头道: “去罢。” 温晚微微向薛砚怀福了一福,道: “薛公子请便。” 还未等他说话,她便盈盈迈步出了门,如释重负地拉了候在门口的月出,去往宅子后的花园里。 秦氏见温从和与薛砚怀谈起了朝政之事,领着温晴和温昊兄弟俩,也识趣地出来。 温晴一脸委屈,秦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慰着,又顾忌两兄弟在,不便多说什么,便拉着她,说是去后厨为谈话的二人准备些茶点。 薛砚怀陪温从和说了一会儿话,渐渐地,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外,答着话也是心不在焉。 温从和想着他好不容易来一趟,必定想有机会和自己的女儿独处,自己是过来人,对年轻人此刻的心思颇为感同身受,于是便说道: “今日昊儿过生辰,他们姐弟几个恐怕在后院玩,贤侄若是不嫌烦闷,不如也去看看?” 薛砚怀面露喜色,起身拱手道: “也好,伯父,恭敬不如从命。” 温府并不大,除了正屋和另外的三个小院,分别是温晚、温晴和两兄弟的住所,剩下就是一个后花园,薛砚怀想着温晚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里,今日恐怕也不会留宿在家,便径直去往了温府的后花园,果然看见坐在荷塘边四角亭里的熟悉身影。 温晚拉着月出到了后花园后,百无聊赖,温府太小了,无处可逛,又不能在家爬树打鸟玩,就遣月出去拿些茶水和吃食,自己折了一根柳条,倚坐在亭子里,拂着水面逗着几条锦鲤。 日光透过云层淡淡地撒了下来,落在凉亭里的慵懒身影上,轻风拂过她的发丝,露着一张完美的侧颜,不管何时看见她,都让薛砚怀很难挪开眼。 “晚晚!” 一声轻唤让温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眉飞眼笑的男子,她环顾了四周,怎么他一个人就这样过来了?万一被她那个妹妹看见了,还不吃了她? 薛砚怀行至她面前,带着轻微的喘声,说道: “我,找了你许久。” 温晚扔了柳条,起身说道: “薛公子有事么?” 薛砚怀凝视她片刻,才鼓足勇气说道: “晚晚,这两日,可有收到什么信件?” “信?” 温晚诧异道,谁会给她写信?莫非是通州?不可能,以外祖家人的性格,有什么事会直接驾个马飞奔过来找她。 薛砚怀继续试探着问道: “晚晚不知道么?” 温晚摇了摇头,抬眸看着他道: “到底是什么信?请薛公子明说。” 她最烦别人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恨不得掐住这人的脖子,把要说的话一次性挤出来! 薛砚怀抿了抿唇,说道: “我听说,谢首辅,前几日已经将所有送入府里的庚帖都退了回去。” “啊?真的?” 那太好了!可是,她并未听父亲说起,莫非,还没送到?不至于吧,都在京都,才几步路的脚程,若是别家都收到了,不是应该也送到她家了么? 难道父亲瞒着她?不可能呀,皆大欢喜之事,瞒她做什么? 薛砚怀深吸一口气,心中纠结许久,终于问了出来: “晚晚,你觉得,我怎么样?” 31. 私藏 “嗯?” 温晚被薛砚怀猝不及防的话问住了,他这是干嘛?跟她表白?不是吧! 她虽然讨厌温晴,却也做不出抢她未婚夫的事。未免日后两人尴尬,她装作不知其意的说道: “薛公子,你,很好啊,人好,家世也好,所以,我妹妹很喜欢你呢!” 见他一时语塞,温晚又装作体贴地补充道: “你放心,我爹爹和我,我们一家人,都对你很满意,嗯,非常满意。” 薛砚怀皱着眉头,抿紧了唇,又道: “晚晚,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眼就让他动心的女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心中构思了许久的话,硬是不知如何说出口。 温晚也觉得此刻尴尬得要命,可是,又不能直接跑开,只能想着岔开话题,别说这些让她脚趾抓地的事。 “对了,薛芙最近在忙什么?” 薛砚怀回过神,努力拼凑着语言说道: “芙儿,她今日,去参加纪国公府的马球会了。” 温晚哦的一声,点点头。 薛砚怀笑道: “上次,本想教晚晚打马球,谁知道,你竟睡着了。” 温晚尬笑道: “是啊,我看那球,飞来飞去,就头晕得很,对,头晕。” 薛砚怀有些关切地问道: “听伯父说,晚晚每年换季时,容易犯时症,不知是否查了病因?恐怕还需多多调理才好。” “时症?” 温晚诧异道,又对上他认真的目光,随即想到了必是当初父亲称自己在庄子里养病的借口,遂笑道: “我没事,就是,闷的。” 薛砚怀道: “不管怎样,身子是要养好的。晚晚可以试着多运动,其实,打马球就很不错,下次,我让芙儿带着你一起去,多玩几次,会觉得很有趣。” 温晚扯了扯嘴角,木然笑道: “好,下次,晴儿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 薛砚怀笑意凝滞了一瞬,随即点点头: “好,我为晚晚准备一根鞠杖,下次教你打。” 不是,他为何就如此执着? 就在温晚觉得这番谈话若是再不结束,她就要窒息的时候,月出终于端了茶水和糕点过来,温晚如逢大赦般向她招了招手,待月出走近,一面使劲给她眼色,一面说道: “月出,刚才你不是说看见晴儿在寻薛公子么?” 月出没弄清楚自家姑娘的意思,见她如此说,不得不点点头,道: “正是呢。” 温晚接过月出手中的托盘,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向薛砚怀笑道: “既如此,不如,薛公子在此等一等,用些茶点,我去帮你把妹妹叫过来。” 不等眼前这个愣神的人开口,温晚拉着一脸懵的月出快步向外走去,逃离这个后花园。 月出不解道: “姑娘,您为何骗薛公子说二姑娘在寻他?” 温晚见他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道: “你不觉得这人很烦么?” 月出叹气道: “姑娘,薛公子一看就是对您有意思,您何不就应了他?奴婢怎么看,他都是最适合姑娘的人,况且,当初,老爷跟通州的太老爷也是说姑娘和这位薛公子要议亲的。” 温晚瞪了她一眼道: “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月出道: “姑娘您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么?奴婢觉得,薛公子已经很好看了呀,若是被二姑娘抢走,到时候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温晚道: “谁说我就单纯看脸了?” 她看的可多了,除了脸,手啊,身材啊,不都要看么?再说,单纯看脸的话,比他好看的人可多了去了,比如,昨夜她搂着亲了一晚上的那个人,不是哪哪都比他好看么! 她不禁回想了一下那个韵味悠长的吻,又升起了一些疑惑,话说,为何,只有昨晚的那个梦,如此真实,好像,她能清楚地记得两人唇舌交缠时软糯的触感,和书生呼出的灼热的气息。 月出见自家姑娘说着说着脸开始红了,便笑道: “姑娘是不是也觉得薛公子还不错?依奴婢说,姑娘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呢!” “别胡说,才没有!” 温晚丢下一句话,捂着发热的双颊,径直走在了前面。 秦氏母女去往后厨吩咐了多做几样精巧的糕点,回来的路上,见四周无人,温晴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说道: “母亲今日可瞧见了,薛大哥哥自从进了门,眼睛就一直盯在姐姐身上,根本看都没看我一眼。” 秦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大姑娘生得好,男子喜欢看也是有的。但娶妻,必定要娶贤。你放心,你姐姐的容貌和性情,入不了薛家长辈的眼。况且,砚怀那孩子素来稳重知礼,不过是一时被你姐姐的相貌迷了眼,等过了这阵新鲜劲儿,他定会看到你的长处。” 温晴用帕子擦着泪道: “可是,他的心思都在姐姐身上,哪里看得到我?母亲您也知道,这段时日,他一直都没来家里。” “你放心,只要没了你姐姐,他跟你相处久了,定会知道你的好,我的女儿,不仅知书识礼,又琴棋书画俱通,如何会差?” 秦氏握着她的手,继续道: “晴儿,你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定要有容人的雅量,就算是成亲后,你的夫君也有可能看上别的女子,纳进门,这些,你都必须接受,否则,只会自寻烦恼,正室地位也保不住。” 温晴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无人,问道: “对了,母亲,姐姐庚帖的事,您真的不打算告诉父亲么?” 秦氏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 “千万不能让你父亲知道此事。” 温晴道: “可是,谢府来的小厮说那位首辅大人将所有的庚帖都退了回去,父亲迟早会知晓,况且,昨日咱们府里收信的门房小厮,不会告诉爹爹么?” 秦氏道: “我特意让那小厮趁你爹爹不在书房时,将帖子送过去,然后找了个理由打发他去乡下的园子里做几日活。你放心,我已经将那封帖子藏在不易发现的地方,你爹爹暂时不会看见。他未见庚帖,便会以为你姐姐被谢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7179|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看上了。这段时日,我会催着你爹爹快些与薛家定下你的亲事,到时候就不怕你爹爹发现庚帖了。” 温晴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两人正说着,行至后花园,一眼就瞧见了在四脚亭内挺拔的身影, “母亲,是薛大哥哥!” 笑容瞬间爬上了这张带着泪痕的脸颊,秦氏拍拍女儿的后背,充满慈爱地说道: “是他,快去罢!” 看着温晴满心欢喜地跑了过去,秦氏立刻回过头,唤来了一直在不远处跟着的李嬷嬷,对她点了点头,一切按计划进行,今日,就是最好的机会。 其实,秦氏早已有了此打算,只是怕谢府真的看上了温晚而犹豫不敢行动,如今没了这层担忧,她可以放心地去做了。 她早已想过,为了女儿的幸福,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况且,此事她已经细细思量过,定会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破绽。 一墙之隔的后院,准备去喂马的谢首辅,敏锐的耳力又让他轻而易举地获取了隔壁两人的对话。 封武叹了口气,感叹这温府也太小了,走到哪都能听个墙角,刚才,他和大人才听见那位薛公子寻到大小姐,说什么退庚帖的事,正奇怪为何崔管家明明都退完了,这温府还没收到,此刻一听,倒有了头绪。 原来是这母女俩把东西藏了起来,就为了和大小姐抢夫婿。 可是,分明那个薛公子喜欢大小姐,她们想抢就能抢得过么?这母女俩也是,难道连这个都看不透?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男子,哪个会不喜欢大小姐? 他此刻做为庄子里的小厮,与大小姐相处最多,自然是向着她的,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帮帮这位大小姐,把薛公子给她抢到手,抬起头,见自家大人意有所指地给自己一个眼色,机灵的自己结合刚才这几人的对话,再结合昨日大人提起的此事,骤然明白了过来。 想不到,平日里从不管闲事的自家大人,也变得跟自己一样热心肠。 他抱拳用嘴型说了一声“是!”便开始行动。 这种活儿对身经百战的封武来说不过是饭前的开胃小菜,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已经将一个信封双手奉给自家大人。 正在马棚旁喂马的谢谦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拆了开来,里面有一张信笺写着小姑娘的生辰八字和籍贯亲人姓名,与他当初查到的一致,另有一个小卷轴,打开后,是小姑娘的画像,这位大小姐难得如此端庄地站在桃花树下,回眸一笑。 细细看来,这副容貌确有过人之处,所以,姓薛的总是揪着小姑娘不放。可是为什么,崔叔竟然都没相中她? 封武请示道: “大人,东西没错吧?” 谢谦点头嗯了一声,将东西收回信封内。 封武伸出双手道: “那属下去偷偷交给温大人和大小姐吧!” 见自家大人愣了愣,眸色冷厉地睨了过来,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封武不解道: “大人不是看不惯这母女俩欺骗大小姐,让属下把东西偷出来交还给她么?” 谢谦不想与这个没长脑子的下属多言,将信封放入怀中收好,冷声丢下几个字: “去喂马!” 32. 蓄谋 温从和想着用了晚膳后,温晚夜里回庄子不太安全,便提起让她今日在家留宿,明日再回去,不料秦氏有些尴尬地笑道: “都怪妾身,没有想到这一层。前几日下雨时,大姑娘的屋子有些漏水,妾身本想着过几日天晴了,就着人来修,不成想忙着昊哥儿的生辰,就忘了此事,恐怕一时半会,那屋子住不了人。” 温晴看了一眼秦氏,思索片刻说道: “要不,让姐姐睡我的屋子,我和丫头们挤一挤?” 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温晚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本也不想留宿在家,看她们的脸色,便与温从和说道: “不用了,父亲,女儿还是赶回庄子里去罢。料想在京都附近,不会出什么事。若是父亲不放心,只管再叫两个人跟着就是。” 温从和想着如今世道算是太平,况且自家马车有着府里的标记,一看就是官眷,寻常的小贼绝不敢动,便道: “也好,多叫几个人,好好跟着。” 秦氏点点头道: “是,老爷,妾身这就吩咐下去。如今天色虽尚未完全黑透,大姑娘路上也要小心些。” 温晚向温从和行了礼,便和月出上了马车出发,秦氏另叫了三个府里的小厮跟着。 温晚见天色尚早,街上的一间书局还开着,便让驾车的书生停下,自己去买几本书。 谢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位大小姐,又要买什么书? 月出提醒她: “姑娘,天马上就暗下来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温晚掀了车帘,道: “就买几本书而已,很快的。” 自从抱着那册话本子,做了一个超带劲的梦之后,她如今看书的欲望真是前所未有的浓厚。 过去,听说书里有黄金屋,有颜如玉的,她还不信,如今,她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温晚下车时,对身旁这位自觉伸出手扶她一把的书生甚是满意,侧眸对他莞尔一笑,考虑着若是新买的话本子好看的话,以后可以借几本给他看看。 主仆二人进了书局,不多时,就见那位大小姐抱着一摞书出来了,上车时,一不小心没拿稳,书册散落在地,书生蹲下身帮她一一捡起来。 一看书名,好家伙,《孙寡妇雨夜逢知己》、《赵娘子棒打薄情郎》、《钱书生遗情鸳鸯佩》、《威猛小将军纵欲亡身》、《王秀才梨花压海棠》…… 扫过封面的各种搂抱的小人儿,书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了放在她床榻上的那本,忙撇开了脸,把书交到了她手里。 月出在后面结了帐也赶紧跑出来,上了马车催着出发,赶在城门落锁前,出了京都。 天色暗了下来,温晚把书都收拾好,用手绢捆好了,却隐约瞧见月出从袖口拿出个东西,看了一眼,又迅速放了回去,她诧异地问道: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见月出略带歉疚地笑着不吭声,温晚更加狐疑,伸手捏着她的手臂,威胁着说道: “再不说,小心我掐你!” 月出求饶道: “不要,姑娘,奴婢跟你说就是,但是,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只见她从袖口掏出一个香囊,青绿色的锦缎,上面用丝线绣着一朵牡丹,还带着浓浓的药味。 温晚皱着眉拂了拂鼻尖,问道: “哪来的?” 因为每日沐浴都会用香露,衣裳也熏了香,故而平时她从不用什么香囊,月出和夕落也不会给她做这些,而且,看这手工还挺精致,不像寻常家里丫头们做的,倒像是外面的刺绣铺子里卖的。 月出低着头,弱弱地说道: “这是,是薛公子让我交给姑娘的。” 温晚气恼道: “那个薛……你怎么能要他的东西?” 月出瞧了一眼自家姑娘蹙紧的眉头,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急忙解释道: “今日,他临走时,正好碰见奴婢,就将这个香囊给了奴婢,说这是他特意找宫里的太医要的,眼瞧着端阳节快要到了,庄子里蛇虫鼠蚁必然很多,让姑娘戴着预防被咬。” 温晚气呼呼地戳了戳她的眉心,道: “他给你,你就收了?你不知道他是温晴的心上人么?” 月出道: “可是,他说完话,把香囊放在奴婢手上,就走了。奴婢怎好去追他?再说,他本就对姑娘您有意,奴婢瞧着,他压根不喜欢二姑娘,您何不直接把他……抢过来……” 温晚微微怒道: “男人多的是,有什么好抢的!” 刚说完,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温晚一个不留神,又从座凳上滑落,差点溜出车帘外,她气呼呼地说道: “又怎么了?” 见帘子外没有说话声,温晚摸着撞痛的额头,掀开车帘,正准备把这个赶不好马车的书生教训一顿,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月光下的树影婆娑,他们一行人在郊外的林子里,被十几个黑衣蒙面骑着马的持刀男子,将马车围了个紧,虽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眼里露出的凶光。 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强盗?! 几个小厮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背靠着马车不敢动,赶车的书生也是面色凝重,温晚顿时吓白了脸,纵是她在通州见惯了刀枪,却也没看过这么多的蒙面坏人! “姑娘,怎么了?” 身后传来月出有些疑惑的声音,她跟在温晚身后探出了头,见到如此场景,差点没有当场晕过去。 温晚回过神,用力撑起哆哆嗦嗦的月出,鼓足勇气指着打头那个眼露凶光的壮汉问道: “你,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那个壮汉瞧明白了,指着温晚叫道: “这是他们家大小姐,给我抓回寨子里去!” 月初晃了晃神,反应过来后,伸手挡在温晚身前,对着周围几个小厮喊道: “快,快保护姑娘!” 半晌,却没见动静,再一看,那几个温府跟来的小厮已经抱成一团,只有庄子里的小武,挺身而出站在马车前,盯着那些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蒙面壮汉冷笑一声,道: “老子今日只要这个小妞,其他人,若是想活命,赶紧给老子滚!” 原本,他们山寨只是收了钱,把这大小姐给做了,没想到一看,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想必,献给寨主老大,他定然喜欢,这壮汉便临时做了决定,留下几人的命,把小美人带回去。 小武指着他们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壮汉道: “小子,西山的白虎寨,可曾听说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8369|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谢谦眉心微动,白虎寨?是京都附近最大的绿林,之前废太子的心腹乌海行刺圣上,就得了这白虎寨的襄助。 近几年,皇室朝廷与众多江湖势力有牵连瓜葛的情形愈发严重,当年皇后还是燕王妃时,带着刚出生不久的二皇子,就曾差一点被一伙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劫持,是谢谦拼命守住了二人,自己却被一剑刺穿左胸,差点归西。 圣上登基后,早就想加以整顿,却苦于没有线索,前些日子拱卫司追查白虎寨的落脚处,也是无功而返。今日碰巧他们送上了门,正好将计就计。 只是,却不知今日白虎寨为何盯上了他们?看这人多的架势,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打劫,倒像是蓄谋已久,莫非是受人指使,来害这小姑娘? 他决定先不动声色,想办法跟着到他们的老巢,直接将其一锅端了。反正只要他在,定能保证小姑娘的安全。 封武侧头看了自家大人一眼,两人交换了眼色后,他继续说道: “你们听好了,我家主乃是吏部侍郎温大人,小小几个贼人,不得放肆!” 壮汉道: “老子管你什么温大人,冷大人,今日,这个小妞老子要定了,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省得弄脏老子的刀!” 那三个小厮吓成了抖筛,又听壮汉一声厉喝: “听见没?滚!” 几人蓦然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往回跑了。 月出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她虽害怕,却也知道要护着自家姑娘,她依旧伸手死死将温晚拦在身后,叫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抢朝廷命官家的女儿,我定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 壮汉不耐烦地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衣人冲了过去,用手中的刀柄将月出一下敲晕了过去,拉下了马车,温晚花容失色,欲下马车查看月出的情况,却被黑衣人用刀抵住了脖子。 小武见状,也不多废话,上前就与他们打了起来,却双拳难敌四手,没打几下就被为首的壮汉控制住,一拳打晕了丢在一旁。 壮汉指了指依旧握着马鞭未动的书生道: “喂,识相的,还不赶紧滚?” 书生环顾了四周,带着一丝惧意问道: “你们要带走我家大小姐,想做什么?” 壮汉道: “关你屁事!你是自己滚还是等老子来揍你?” 书生思索着说道: “我家大小姐不会骑马,不然,留下我给她驾马,随你们一起回去如何?” 见这壮汉犹豫,他又说道: “我只是府里的教书先生,若是就这样回去,必然会被东家责罚,不如随大小姐去,也算是尽了在下的使命。” 壮汉见他白白净净一副瘦弱模样,料他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着这位大小姐细皮嫩肉的,若是直接绑了放在他的马上,还不磨坏了皮?倒不如让她坐自家马车过去。 想到此,壮汉向那个挟持着温晚的人抬了抬手,那人便将温晚塞回了马车内,壮汉指着书生说了一句: “好,你来驾车,跟着我走!” 书生驾着马,被骑马的黑衣人围在中央,向郊外走去。 温晚此刻已经三魂去了七魄,她跌坐在地上,却听闻帘子外的书生低声对她说道: “大小姐莫怕,我会陪着你!” 33. 狭小 夜黑风高,弯月藏在云层里,投下一层薄雾般的光影,整个树林一片寂静,偶尔的几声鸟叫,让人听着更加毛骨悚然,温晚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她微微掀开两侧车帘的一角,环顾四周,那些贼人将她的马车围了个紧,一个个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刀,映着微弱的月光,刺痛双眼。看来,她若是在路上想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 幸好,谢书生没有丢下她,想不到他竟如此讲义气,虽然他不会功夫,但愿意留下陪着她,没有让她一个人进土匪窝,好歹给了她几分心安。 走出了林子,他们往西山上走去,到半山腰时,领头的从原本的大路上突然钻进了一大片一人多高的荆棘丛中,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路后,又重新回到了一条山道上。 谢谦顿时明白了过来,难怪他们拱卫司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个传说中的白虎寨,原来是有这么个隐藏的关口。 沿着山道蜿蜒了两个山头,终于见到了一个两层高的门楼,为首的壮汉吹了一声口哨,就有人缓缓将大门推开,看来这里,就是白虎寨的大门入口。 壮汉跳下马,先行去往正堂找寨主,却被告知寨主外出了,他想了想,吩咐人将温晚带去了后院,交给服侍的小丫头好好看着,等寨主回来相看相看,若是看上了,就直接洞房,若是看不上,再杀了她也来得及。 至于那书生,便被绑起来扔进了柴房,看他细皮嫩肉,明日直接杀了,煮给寨主下酒也是不错的。 温晚被关进了一间厢房里,门窗都从外面紧紧地锁住,她哆哆嗦嗦地拔下头上的一支簪子握在手里,准备随时和冲进来的人拼命。 幸好,她从小就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儿个性,跟着武将外祖和舅舅见过些刀枪世面,此刻,虽害怕,却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只有刚开始时几个小丫头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后,便陷入了寂静,温晚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簪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她听见了开锁的声音,有人来了! 她急中生智,决定先发制人,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好在有些力气和胆识,且那人也必定想不到自己会偷袭,说不定,她伤了那个人,就可以有机会逃跑! 于是她躲在了门后,不多时,门被推开,温晚没看清人影,紧张地闭上眼睛,直接把手中的簪子刺了过去。 感觉到了发簪刺入身体的顿挫感后,她慌忙松开手,听到了一声闷哼,咦,为何这声音有些熟悉? “大小姐……” 温晚睁开眼,却见是谢书生关上房门,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看向她。 “是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温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前抱紧了眼前这个让她瞬间卸下防卫的人。 谢谦吃着痛,却还是伸手拥住了她,在她耳畔说道: “嘘,小声一些!” 没料到小姑娘竟有这一招,让他毫无防备地被她刺中,幸好自己及时反应过来,侧过身子让她的簪子落在自己的右边胸肋处,况且,她力气小,加上自己往后躲了躲,伤口也不算深。 只是,受伤的是自己,她为何哭得这样惨?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别哭了,没事了。” “对不起……” 温晚止住哭泣,指着扎在他身上的簪子,一脸惧意地问道: “你,会不会死?” 谢谦低头看了看她煞白的小脸,挂着两条明显的泪痕,两扇羽睫一颤一颤地闪动着,鼻尖下的小樱桃嗫嚅了片刻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看起来吓得不轻,便说道: “若是簪子没有毒的话,应该,死不了。”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说道: “那就好,我帮你拔出来吧。” 谢谦按住她颤抖不已的手,垂眸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大小姐为我寻个帕子就好。” 温晚点点头,浑身上下摸了摸,才想起自己的帕子用来绑话本子了,便在这间厢房内找寻起来,刚才她根本没有心情打量这间房,如今却发现,这里除了一个床榻堆了些被褥,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谢谦趁她四处找寻的工夫,自己飞快地拔了簪子,解开衣衫,倒了一些随身带着的金疮药止住了血,又从身上撕了一块布条覆在伤口上绑紧。 等温晚回头看过来时,他已经重新穿好了衣衫,她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就弄好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扒开他的领口仔细瞧,被书生抓住她的手,说道: “在下没事了,大小姐不必担心。” 说着,将簪子在袖口擦拭了血迹后,还给了她。 温晚才回过神,自己还陷在这个什么寨子里,她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似乎还是一片很诡异的安静,她看着全身除了被她扎了一下,其他并无伤痕的书生,奇怪地悄声问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又找到我的?” 书生容色如常地说道: “大小姐忘了,在下会开锁么?” 温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对,他会开锁,而且,这些强盗的目标是自己,所以,应该原本就不打算对书生怎么样。 “你过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你么?” 书生一脸淡定,只有黑眸中闪过一瞬难以觉察的异样,道: “没有,不知是何原因,突然看守的人都走了,在下就偷偷解开绳索,开了锁逃出来。过来寻大小姐时,也没见到一个人。” 这么奇怪?温晚蹑手蹑脚地过去打开一条门门缝往外看,果然见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她试探着将门完全打开,迈步走了出去,整个山寨似乎突然陷入了死寂,真奇怪,那些强盗去哪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不溜,什么时候溜? “咱们快走吧!” “嗯!” 温晚点点头,她不敢迟疑,抓紧他的手臂就往外走,他们沿着记忆中从山寨门口过来的路线往回走,却不料行至一个拐角处时,听见了前方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越发清晰的说话声: “先别管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9932|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刚才抓的那个小丫头,给我看紧了!” 这声音,好像就是抓她的领头壮汉! 温晚一惊,慌忙之下想往回跑,却被书生拉住,这时候跑动,更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他看见旁边有一扇门,伸手一拉,门开了,情急之下,便拉着小姑娘躲了进去,带上了门,听着外面几人的说话和脚步声逐渐远去。 两人进来以后,才发现,这是一间放刀剑兵器的屋子,或许,根本算不上是屋子,因为它还没有一间衣柜那么大,只是高一些而已。 幸好里面的兵器都取走了,只剩下几支残缺的长枪,否则,根本容不下两个人。 二人面对面挤在一起,温晚的脸差不多挨在书生的胸口,她听见头顶传来“嘶”的一声,才发现自己碰到了他刚才的伤口,慌忙向后靠的时候,后脑一下就撞在了墙上。 书生伸手撑在她的脑后,低声说了一句: “小心!” 外面又传来了一些声响,有说话声,有叫嚷声,还有刀剑出鞘声,二人只能躲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温晚稍稍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了神,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书生的怀里,她的头顶快要抵着他的下颌,能清晰地感触到他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地如波浪般涌了过来,拍打在额间的碎发上。 谢谦为了能与小姑娘保持距离,手掌用力地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头尽量往后靠,可在这极其狭小的空间内,怎么做都是枉然,她身上特别的香气毫无阻挠地沁入自己的鼻尖,带着少女微微软糯的娇喘,伴随两人有规律的呼气,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愈发闷热。 温晚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有些酥麻,不听使唤了,于是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却不料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向前倾了过去,侧脸贴在面前的胸膛上,正想扶着墙用力撑起来,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她的手不敢再动,顺势搂住了书生的腰。 想不到他的腰还挺细的,能感觉到他用力时绷紧的肌肉,看他白白净净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是一副紧实的身子。 外面的壮汉正在骂娘,才一会儿工夫,好几个哨点的弟兄都突然失了踪迹,连刚抓的书生和小姑娘也没了人影,这他/娘/的不是见鬼了么? 他气冲冲地叫着一面吩咐手下快些出去通知寨主赶回来,一面让人去找那两个人,他就不信了,接了桩生意接出个邪祟来了! 书生用力撑着对面的墙,温晚感觉整颗脑袋都被环在他的怀抱里,有些透不过气来,无奈之下,她抬起脚一点一点地往上试探着有没有高一些着力点。 终于,她踩到了一块凸出墙面的砖块,试着使了使力,好像能承重,另一只脚也随即踩住了一个硬邦邦的不知是碎砖还是大石头,虽然两只脚高低有落差,但好歹能把脑袋探了出来。 谢谦只感觉到小姑娘的腿不断地在他□□蹭来蹭去,当某个特殊的部位被触碰到之后,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冲动就瞬间被点燃。 她到底在干什么? 他努力压制着逐渐烦躁的心情,正想开口,却见一张俏脸突然冒了上来,与他四目相对。 34. 回味 乌云遮月的深色天幕下,偶尔走过去的急促脚步声显得整个山寨有种诡异的安静。 没人会知晓他们要找的一男一女,此时正躲在这个原本丢弃了一些锈刀残枪的狭小空间内,只有门缝外晃动的火把投下浮动的光影,在两人的脸颊上来回移动。 温晚终于伸出脑袋呼吸到了上层的空气,却对上了书生幽亮的黑眸,两人离得太近,以至于热气从其中一人的鼻尖呼出后,就立刻被另一个人吸入。 温晚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这个人不管是呼吸的频率还是身上的味道,都是非常熟悉的感觉,对,和昨日的那个梦,一模一样。 她不禁舔了舔嘴唇,梦里激烈的亲吻一下有了回味。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书生,昨晚,不会真的到她床上来了吧? 两人的呼吸交融,她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眼前这个男子特有的气味。 血液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让她忍不住想试探着找回昨日的感觉,她不可控制地抬起了手,慢慢搭上了书生的肩膀,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对准他的双唇亲了上去。 谢谦看着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小姑娘脸颊直接对着他,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停下了身体的动作,看来,她是被挤得有些闷坏了,他忍住下腹的灼热和血液里突然窜起来的躁动,不动声色地加大了力度推着面前的墙,让他们之间的间隙尽量增大些。 谁料,突然来的一双手,攀上了他的后颈,让他无法控制地往前靠,嘴唇又一次触碰到了那片柔软,怎么回事?她又亲他?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再次触碰到这颗小樱桃,让体内原本被他压制下去的燥意,如虎添翼地流窜全身,谢谦皱紧了眉头,这个小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轻易唤醒连他自己都难以掌控的微妙情绪? 直到发现自己差一点要伸出小舌尖时,温晚顿住了,她这是做了什么? 这可不是在自己能说了算的她的梦境里,面前这个人,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中的书生! 啊!太丢人了,怎么办?装晕吧! 温晚不及多想,两眼一翻,整颗脑袋瘫倒在了书生的肩膀上。 温热上了脸的书生被这个下半身还发着力踩得高高的,上半身说软就软的小姑娘气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说亲就亲,说晕就晕?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内所有的蠢蠢欲动慢慢安分下来。 此刻,门缝中透进来的光影在小姑娘的脸上,可以看见她用力阖紧的双目,眼睫还在微微颤动,抿紧的嘴唇一抽一抽,呼吸刻意变缓了许多,可是紧贴着他的那颗小心脏却是跳得挺快,搂着他脖子的两只手也在悄悄挪动着位置。 他皱着眉头吃痛地轻呼了一声: “嘶,哎呦!” “怎么了?” 小姑娘立刻苏醒了过来,又马上一愣,用手抚着太阳穴,咦了一声,故作疑惑道: “怎么回事?刚才,我好像晕过去了,是不是压着你的伤口了?” 谢谦提醒她: “大小姐,不仅仅是伤口,还有……” 温晚打断了他, “我怎么觉得头很疼,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中了什么药,我好像,失忆了!” “……” 看来,这位大小姐事后不认账的毛病有点难改,昨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就不跟她计较了,可是,此刻,光天化月之下,她一个意识清醒的小姑娘公然强吻意识清醒的自己,还不认账,这件事,若是轻易放过了,以后,她不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谦收起了撑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动了动脖颈,淡然说道: “大小姐真的失忆了么?需不需要在下提醒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温晚一阵无语,这人怎么揪着这点屁事不放呢?不就是亲了他一下么?他是个男子,又没有损失,至于这么小气? 况且,这是她的初吻,初吻都给了他了,还嫌不够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扶了扶额头,故作迷糊地怯声说道: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的头很疼,然后,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好像就是这样。” 书生明显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他似乎对小姑娘总是侵犯他这件事,无法释怀, “嗯,那晕过去之前呢?” 他的语气认真得没有一点波澜,好像,非要很正经地在追究这件温晚只想随随便便糊弄过去的事。 这个书生,他就不能大度一点吗?现在他们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算是随便碰一碰,也有可能会碰到啊! 对,不错,这是个很完美的理由! 温晚眨了眨眼睛,带着歉意地问道: “嗯,是不是,我晕倒之前,迷迷糊糊的,不小心碰到你了?” 书生略思索了一瞬,点点头: “好像,算是吧。” 温晚低下头道: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算是道歉?可是,这道的不是那回事啊!书生继续说道: “大小姐不问问碰到哪里了么?” “……” 不是,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她? 温晚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不就是犯了个天下女子都容易犯的小错嘛?看到好看的男子,又离她如此近,她忍不住,亲了他一下,到底有什么大不了? 他就不能假装失忆一下么? 要不直接把他打晕?然后再弄醒他,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个被人亲的美梦? 温晚瞬间否定了这件事的可行性,因为,他们两个现在还在贼窝,要是她把同一根绳上的另一只蚂蚱打了,自己恐怕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她脑筋迅速转了转,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了片刻,道: “好像,外面没有什么声音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呵,开始转移话题了!作为一个常年审问犯人的拱卫司督使,若是就这样被她糊弄过去,他不如辞职回家种地。 书生抿唇不语。 “喂!我在问你,你觉得呢?” 小姑娘两只脚迅速跳到地面,她的脑袋重新落了下去,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仰着头俏生生地跟他说话,像一只乖巧温顺的猫儿,能够轻易给人一种错觉,若是真要从他们之间找出一个做坏事的人,也决计找不到她的身上。 谢谦深吸一口气,罢了,今日暂且不与她计较,他算了算时间,确实,是时候要出去了。 他点点头,道: “的确是,我们出去吧。” 温晚长吁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书生轻轻推动了门,然后听到了外面的一个充满警惕的声音: “什么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0133|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的动作骤停了下来,温晚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被发现了! 火把的亮度瞬间照亮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伴随着许多脚步声由远及近,温晚双腿一软,倒在了书生的怀里。 门被从外侧强行打开,书生用力扶住小姑娘,火把发出的光亮照了过来,两人的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近十个玄色官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围了半圈,正盯着这对抱在一起的男女。 温晚觉得这些人似曾相识,皇宫里记忆忽然闪过,她捂着嘴差点叫了出来: “拱,拱卫司?” 谢谦与为首的一个高个拱卫对视了一眼,那人随即上前抱拳问道: “请问,两位是否是温大人府上的?” 见小姑娘吓得说不出话,书生道: “正是,在下是温府的教书先生,这位,是温大人家的千金。” 高个拱卫道: “那就好,我等正在找寻温大小姐,不知温小姐一切可好?” 温晚终于回过神来,她站定了身子,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你们是……” “拱卫司奉督使大人之命来剿灭白虎寨,碰巧听说这帮贼人虏获了温府的大小姐,我家大人十分关心,特地吩咐要寻到温小姐,好好护送回家。” 督使?谢……谦? 温晚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你们大人现在在这里?” 高个拱卫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书生,拱手说道: “不错,大人此刻正在忙着审问,着我等照顾温小姐。” 书生悄声在小姑娘耳畔问道: “既是这位督使大人好心救了我们,论理,大小姐是否应该亲自去谢一声?” 温晚飞快地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吧?既然督使大人忙着公务,我们,我们就不打搅了,赶紧走吧!” 高个拱卫道: “既如此,在下派人护送温小姐回去!” 直到马车走出了山寨,行走在山道上,温晚依旧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他们就这样被救了? 她掀开车帘,看着淡定驾马的书生,和围在马车两旁的几名骑马的拱卫,又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才相信这的确是现实。 马车很快下了山,似乎有了这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拱卫的护送,连只苍蝇都不敢来招惹他们,十分顺利地回到了庄子。 月出和夕落和姚总管一行人已经在门口等着她,温晚激动地跳下了马车,拉着月出上下打量着,说道: “月出,你没事吧?” 月出哭着道: “奴婢没事,奴婢是被小武救回家的,醒了以后,就有官爷找过来说大小姐您被拱卫司救下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身后的高个拱卫下了马,对温晚抱拳说道: “温小姐既已安全送到,我等可以回去复命了。” 温晚躬身一福,道: “有劳了,多谢。” 高个拱卫道: “温小姐客气了!” 说罢,转身欲上马离开,温晚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说道: “等等!” 小姑娘走近,鼓起了十分的勇气,在他身侧小声说道: “听说,你们督使大人,将府里所有的庚帖都退了回去,是不是真的?” 35. 第 35 章 高个拱卫似乎没料到这位大小姐有此一问,透过面具眼缝,扫了一眼眼她期待的目光,又向她身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 “督使大人的私事,我并不知晓。不过,小姐若是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大人。” 温晚一愣,猛地摇头: “不不,不用了,不敢,不敢打扰首辅大人。” 要她自己去问,还不如杀了她。 不过,薛砚怀不是说所有的庚帖都退了么?他看着不像是骗人,而且之前首辅和那郡主即将成婚的事,应该就是真的。 算了,她等消息就好。 高个拱卫见这位小姐一听自家大人就一脸惧意,憨声笑道: “小姐莫怕,我家大人爱民如子,平易近人,最喜助人为乐。” 不远处的小武闻言,也跳了出来,说道: “不错,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谢首辅大人神武不凡,长得那是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貌若潘安!” 封武自忖把所学的成语都用上了,他瞟了一眼默默站在大小姐身后的大人,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波澜,不知道这马屁拍到位没有? “你听谁说的?” 温晚诧异道,那位大人不是一直戴着面具,很神秘么?竟然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确实如此,”高个拱卫接口说道,“我家大人不仅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更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总之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 “……” 温晚一脸问号地看着两人,干嘛跟她说这些?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庚帖而已。 他们大人就算真的长得好看与她何干?她是那种看上去就是个好美男的女子么? 身后的书生突然咳嗽了几声,高个拱卫随即抱拳说道: “温小姐,在下还有公事在身,告辞!” 说完,飞身上马后,几人策马离去。 月出和夕落等人赶紧上前查看着自家姑娘,哭着说道: “幸好姑娘安然无恙,奴婢都快吓死了!” 姚总管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大小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就派人告诉老爷,让他放心。” 刚听说大小姐被白虎寨的人掳走,他差点没吓昏过去,万幸及时救了回来,若真是在回庄子的路上出了什么事,他这条老命如何赔得起? 夕落擦了眼泪,心有余悸地说道: “幸好姑娘您遇上拱卫司查案,听说那伙贼人还没将您带回山寨,这些官爷们就把姑娘救了下来,真是谢天谢地,菩萨显灵!” 温晚嗯了一声,什么,还没带回山寨就被救了?他们是这么说的么? 转念一想,这必定是考虑到她一个姑娘家的名誉,若是让人知道她进了土匪窝待了许久,岂不是要怀疑她的清白? 看不出来,那些拱卫竟然如此体贴细心,连她这个闺阁女儿的贞洁都考虑周全,说起来,那位督使大人真的是爱民如子呢! 她安慰地抱紧了两个贴身婢女,说道: “正是呢,还好,有他们救了我。” 两人拥着自家姑娘回到小院,上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不知为什么,自从回到京都,她们姑娘总是多灾多难的,这一次竟会被山贼绑了。 温晚直到躺在睡榻上,沉下心来细细思索,才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那伙强盗看上去似乎是有备而来,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若不是恰好遇上拱卫司查案相救,自己轻则被一刀砍死,重则被抓回去遭人蹂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底是谁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找强盗来杀她? 谢谦和封武刚刚回到房中,封文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自家大人胸口的血迹,疑惑道: “大人,您受伤了?” 他怎么记得大人一直没有露面呢?他好像没有正面与那帮山贼厮杀,莫非是被抓的时候不能暴露有武功,被刺伤了?看这伤口细窄,不像是刀剑所伤,倒像是暗器。 对一个看着文弱的书生用暗器,那帮贼人也着实不讲武德了! 谢谦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道: “小伤,已经上药了,无碍。” 封文略带担忧道: “大人,白虎寨毕竟是江湖组织,他们的暗器或许有毒,您还是要谨慎些,要不,让属下看看,若是有毒,属下立刻去问解药!” 暗器? 谢谦轻咳两声,道: “…不是暗器。” 最近大人好像很容易受一些匪夷所思的伤呢!封武在一旁站了半日,好奇地追问道: “那是什么?” 见大人一个让自己闭嘴的冷厉眼神斜睨过来,封武合上嘴,默默往后站了站。 谢谦继续问封文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 封文道: “禀大人,属下收到大人暗号后带着人一路追踪,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白虎寨,为了不让他们在外的寨主发现异常,属下暗中控制寨子里的人,等那位寨主回来后,全部擒获。此刻,所有的人都被关在寨子里,由拱卫严加看管。” 谢谦点头道: “好,审了么?” 封文道: “已经审了,寨主很快就招认,曾收了乌海的巨额钱粮,派了最顶尖的杀手行刺圣上。” 谢谦身体向后靠了靠,说道: “还有呢?” 封文想了想,继续道: “他只承认自己是受雇杀人,被乌海给的银票迷了心智,最初也并不知道行刺的是圣上,而且只有一次,派去的人早已被我们抓获,其他的并未招认。” 谢谦道: “今日之事呢?” 封文反应过来,说道: “今日,捉走大小姐和大人您的是寨子里的三当家,他也是收了对方的钱财,原本是要杀了大小姐,但见到大小姐后,此人临时起意,想把大小姐献给寨主,于是就将人带了回去。” 谢谦厉声问道: “雇凶者,是何人?” 封文愣了愣,查封白虎寨不是因为参与了谋刺圣上么?怎么大人倒追究起这个来了?他以为将大小姐救出来了就没事了,根本没想过今日之事,要查得这样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4813|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他说不出话来,谢谦一掌拍在案桌上,怒道: “平日里就是这样查案的?” 封文浑身一凛,抱拳道: “属下这就去,问个清楚明白!” 见自家大人阖目不语,封文立刻飞身出去,他知道,这是大人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结果。 封武站在一旁,似乎能感受到大人浑身散发的寒意,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心中暗暗祈祷,大人的余怒千万莫要烧到了自己身上,不料下一瞬,那张薄唇就吐出了几个清冷的字: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跟我一起等消息?” 封武亦浑身一凛,抱拳道: “是,属下这就去!” 唉,自己配合着大人演戏,好歹折腾了一晚上,就不能休息会儿么?查个这么小的案子,需要他和封文两个顶尖的拱卫同时上?大人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看着封武的背影闪出门外,谢谦闭上眼,双肘撑在案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揉着太阳穴,今日若不是庄子里的车夫生了急症,恰好由他来赶马车,那位大小姐恐怕真的凶多吉少,别说报官,就算立刻有人回庄子里报信,他也没办法及时把她救出来。 想到此,他不禁有些恼怒,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做这等买凶杀人之事! 究竟是谁,会对这样一个身世单纯的小姑娘下毒手,不惜会买通京都附近最大的江湖势力,大费周章地去杀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会不会与自己有关系? 废太子之事已经在扫尾阶段,他的身份究竟有没有暴露,恐怕也是说不准的,倘若这件事真正的目标是他,那他必须另行筹谋。 谢谦此时不好随意揣测,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幕后黑手。 他约莫算了算封文和封武来回白虎寨和审问、签字画押的时间,最快也要一个时辰,于是,他看了一眼胸口的血迹,决定先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裳。 庄子里准备了两个湢室给小厮下人们用,平日里,这位谢首辅都是等半夜三更无人时,稍微冲洗冲洗。 此刻已经丑时了,月色微晕,只投下淡淡的带着雾气般的光亮,他如往常一般打了一桶凉水,去往湢室,没有点灯,而是借着窗棂中投下的细微月光,沐浴洗漱。 他脱下衣裳,仔细查看了胸前的伤口,因及时上了金疮药,小姑娘的簪子也不可能有毒,早已止住了血,此刻只留有一个鲜红的印记,待会洗过澡后,再上些药,明日必然无碍了。 前几日他挨的板子,也只留下几块青紫,再养两日就没事了。 深夜的庄子里一片寂静,今日下了些雨,蝉鸣声少了许多,只有偶尔的几声蛙叫,伴着这间湢室里的哗啦啦的水声。 谢谦冲洗干净后,正准备套上外衫,却突然听见窗棂外有声异响,然后是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阿嚏!”一声响起。 有人,还是个女子? 他立刻穿上里衣,随意绑了腰上的系带,抓上衣裳出了门,在拐到窗口那面墙时,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捂着嘴巴向他看过来, “大小姐?!” 36. 觊觎 温晚今日虽去那土匪窝走了一遭,却没有太大的恐惧和后怕,或许是因为有个人一直陪着她,让她安心的缘故。 想到那谢书生被自己不小心刺伤了,温晚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他是来救自己的,这样做似乎有些恩将仇报,不是她的作风。 躺在床上的人儿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温晚起身,翻出了平日里用的小药箱,从里面找出了金疮药,握在手中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穿上外衫,悄声出了门。 她看了看头顶云层里透出来的微微月光,暗自思索着,自己三更半夜地给书生送药,是不是有些不妥。 但转念一想,若是那书生因为没有及时用药,而伤重不治,因此落下病根,甚至出血而死,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不行,她不能见死不救,忘恩负义! 况且,如今夜已深,没人会看见她,就算看见了,自己只是去送个药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此,她捏紧了小药瓶,提着裙摆悄声向书生的小院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在庄子里巡逻的小厮,直到看见那人提着灯笼消失在拐角处,才放下心继续往前走。 行至书生的房门前,温晚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的敲响了门,谁料却没有回应。 他不在房中么?还是睡着了没听见?不会是出血过多,伤重不治,晕过去了吧? 温晚见门栓松动并未上锁,便着急地推开了门,咦,人不在?这么晚了,他会去哪? 难道是发现自己伤重,去求救了?求救途中又在哪儿晕了过去? 这样可不行! 温晚握紧了手中的小药瓶,她必须尽快找到书生! 突然蛙声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她听到了一阵流水声,似乎就在不远处,温晚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待她找到水声的来源,不禁愣住了,透过开着一半的窗户,她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是在沐浴。 此时月亮刚好钻出了云层,温晚站在一棵树下,清晰地看着那人转过头,露出一张完美的侧颜,正是谢书生! 他宽厚的肩胛呈现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每一道沟壑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雾气的缭绕中原本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柔和,而紧实的线条透着刚毅和强劲,刚柔并济的魅惑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温晚不禁呆住了,这个书生怎么哪哪都生得好看?真是处处给人惊喜! 她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对了,他被自己扎伤了,不知伤口如何?还有没有出血? 温晚靠近窗口,想看仔细些,一阵夜风吹来,身上的轻纱飘动,她突然觉得鼻子一痒,不禁捂着口鼻打了喷嚏,随即踢到一颗小石块,再抬起头时,那人已经穿上了衣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大小姐?!” 书生瞪大的黑眸中满是诧异和不可置信,这小姑娘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偷看他洗澡? 温晚愣了愣,视线刚好跟面前这个书生的胸口平齐,他敞开的衣领口露出的两大块紧实的凹陷处,被她尽收眼底,她强行忍住想伸手戳一戳的冲动,嗯,不知道摸起来是软软的还是硬硬的呢? 看着眼神拉丝,唇角勾起,若有所思的小姑娘,书生后退了两步,飞快地拉紧了衣裳,温热瞬间爬上耳垂,他深吸一口气,道: “大小姐深夜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温晚蓦然反应过来,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小药瓶递了过去: “我,我是专程来跟你道谢,还有,给你送药的,喏,就是这个。” 谢谦微蹙着眉头看着她,大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地待在自己的闺房,寻到这洗澡的地方来谢他?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一脸正经无辜的样子,好像刚才偷看别人洗澡,眼神无礼冒犯的人根本不是她! 见他不说话,小姑娘上前一步问道: “要不,我来帮你上药吧?” 谢谦后退一步,敛眸道: “不必了,多谢大小姐,伤口,已经没事了。” 温晚不太相信地说道: “这么快?我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探着脑袋,伸过手要去拉他的衣领。 谢谦无可奈何地按住她的小手,叹了口气说道: “大小姐把药给我吧,我自己上。” 说着,抢过她犹豫着不想松手,抓紧不放的小药瓶,说道: “夜已深,大小姐快回去吧。” 小姑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你自己可以?” 书生无视她期待的目光,点点头: “在下可以。” 他只是被小小地扎了一下,并不是断了手脚,这个小姑娘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 谢谦转身回到湢室,准备收拾衣物回去,却听见了庄子里巡查的小厮打着哈欠,脚步声向他们靠近,紧接着小姑娘就跟了进来,向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一闪身,藏到了他的身后。 小厮见这边有声响,举着灯笼往湢室走去,见是庄子里的教书先生,忙笑着打招呼: “原来是谢先生。” 谢谦淡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向外扯了扯外裳,将身后的小姑娘全部挡住,这位大小姐,似乎还有些矜持,但是,不多。 小厮见着一个人,原本的瞌睡被赶到了九霄云外,走到书生面前,叹了口气说道: “唉,最近真是不太平,又是盗贼,又是山贼的,弄得咱们大半夜的都没法睡觉。” 说着又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这位白净文弱的书生,道: “今日听说是先生拼死护送大小姐去那土匪窝,真是英勇!” 谢谦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不过是在下应该做的,过奖了。” 小厮又细细地瞧了瞧这位书生,生得眉清目秀,听说又有一肚子学问,不禁想起了什么事,向他走近,悄声问道: “不知谢先生是否婚配?可有订亲?” 谢谦不知其意,穿紧了衣衫,略带诧异地瞧着他道: “不曾。” 小厮拍手笑道: “那正好,我有个妹子,今年十八,生得好看得紧,是我们那儿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又勤劳爽快,最欣赏像先生这样的读书人,要不哪日我带她过来,与先生一见?” 这是,给他安排相亲? 谢谦还未说话,身后就发出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339|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轻微的“哼”的出气声,他赶忙咳嗽几声,拱手道: “不必了,在下还未考取功名,无心婚配之事。” 小厮并未听见什么异响,笑道: “无妨,以先生的才华,必能高中,你放心,我妹子能等!” “不敢高攀。” 谢谦客气地摇了摇头,不再与他多言,伸手去关门,道: “在下要沐浴了,请便。” 小厮见他关紧了门,抬高音量说道: “先生不必害羞,我妹子可比庄子里的那几个小丫头靠谱多了!听说她们几个没事就去看先生给姚总管家的娃娃上课,先生莫要被她们迷惑了,说起来,我妹子才是又漂亮又贤惠呢,您不妨见见呗!” 谢谦将窗户一起关了个紧,身后的小姑娘早已起身,叉着腰皱着眉头瞪着门的方向。 那个小厮见里面没有了回应,心道这书生真是迂腐,有姑娘介绍给他,如此大好的机会,他竟然都不愿意看一眼? 算了,既然此人不解风情,自家妹子还是不要找他了,光是长得好看,也不顶用,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提着灯笼继续巡视着庄子。 温晚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有这么多人觊觎这书生的美貌?她都不知道,还有几个小丫头每日去看他上课? 她们太不要脸了吧! 谢谦转身向她说道: “大小姐快些回去吧!” 小姑娘有些气恼地道: “是谁每日偷看你?” 谢谦嘴唇微张,一阵无语,谁会偷看他?偷看这种事情,恐怕只有这位大小姐能做出来吧? 他在姚五的院子里给两个娃娃上课,本就有许多下人来往,男的女的都有,自己从未注意庄子里还有什么小丫头,特地去看他上课。 不过是那个小厮胡诌罢了。 月光如水,透过窗纱照在小姑娘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脸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此刻两颊的微微红晕,微蹙的眉头下,亮若星辰的双眸,也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抿紧的樱桃唇微微下撇,似乎是受了极大的不公和委屈。 她这是做什么?他都不觉得生气,小姑娘有什么好气的?算了,赶紧打发她走吧! 谢谦不得不摇摇头,实话实说道: “在下并未见到什么小丫头,不知道她们是谁。” 他甚至没有注意,除了面前这个小姑娘,庄子里,还有别的女子么? 小姑娘对上他幽亮的眼眸,嘟着嘴说道: “不管她们是谁,你得答应我,不许跟她们说话!” 温晚话从口出,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为何如此气愤?这是,在吃书生的醋? 怎么办,她真的看上这个书生了?但是,凭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好像没资格管他吧?他们之间只是抱了一次、背了一次、亲了一次而已,她有什么权力对他提这样的要求? 突然反应过来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一些,她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懵的书生,放缓了语调温和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弱男子,独自一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平日里要小心些,莫要轻易信人,以免上当受骗,被人欺负了。” 37. 坦白 被人欺负? 书生挑了挑眉,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若不是她提醒,自己差点就忘了追究。 看着小姑娘煞有介事地嘱咐着,谢谦抿了抿唇,道: “不知大小姐还记不记得,在白虎寨的小黑屋里晕过去之前,对在下做了什么?” “……” 她装晕过去之前,亲了他一下…… 不对,他怎么又提这事?不是都过去了么?他为何记性这样好? 温晚只觉得双颊滚烫,一把推开了他,丢下一句话,径直开了门,逃之夭夭: “你……自己上药吧,我突然有点事,先回去了!” 低着头快步逃离的小姑娘刚出了门,没有走几步路,就和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扶住差点被撞昏的温晚,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失声叫道: “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奴婢找了你许久!” 温晚抚着额头一看,竟然是夕落! 夕落循着自家姑娘刚刚走来的路线看过去,发现她竟然是从小厮们的湢室里走出来的,紧接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衣裳不整的高大男子,他看见二人,面色平静,一只手臂掸着几件衣裳,另一只手中握着小姑娘给他的金疮药,拱手道: “多谢大小姐深夜为在下送药!” 然后在夕落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淡然离去。 “送药?” 夕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姑娘: “姑娘为何三更半夜的,给一个男子送药?而且,还送到湢室去了?” 温晚心里默默骂了一句那个书生,为何不等她们两个走了再出来?他这样,自己如何解释? 她讪讪笑道: “好姐姐,咱们回去再说吧!对了,你怎么来了?” 夕落叹气道: “奴婢怕姑娘今日害怕,不敢睡觉,就想着过来陪一陪姑娘,谁料,进了房中一瞧,姑娘竟不在床上!” 她吓了一跳,大半夜自家姑娘不见了,又不敢轻易声张,于是独自在庄子里到处找,找到这里时,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夕落瞧了一眼自家姑娘脸颊上的两团红晕,和她躲闪不定的眼神,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做为年长了温晚好几岁的过来人,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此事,绝不能声张! 待回到小院,夕落关紧了房门,上前拉住温晚的手,疾声问道: “姑娘,您对那书生做了什么?” 温晚躲开她的目光,坐在床榻上踢着两只脚,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没做什么,就是,他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去看看他,给他送药而已。” 送个药需要解那书生的衣裳?夕落只觉得一阵头疼,问道: “您是真的对那书生有意?” 月出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夕落拉了起来,说姑娘不见了,让她在姑娘的房中等着,自己出去了寻人,没想到,她们二人一回来,夕落就严肃地说起了这个,顿时,瞌睡虫被赶到了九霄云外,她凑到二人面前,问道: “书生,什么书生?” 夕落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道: “咱们庄子里有几个书生?” 月出捂着嘴差点叫出来: “你是说,谢……”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姑娘,她对那个谢书生有意? 这,这怎么可能?姑娘究竟在想什么,为何放着好好的薛大公子不要,竟然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书生?! 也就是长得好看些而已,可是,这能当饭吃么? 温晚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捂着耳朵趴在床上,她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事,特别是在这两个从小照顾她的婢女面前,她不想骗,也骗不了她们,如今,被她们发现了,她索性就认了,反正她除了承认,也没有别的办法。 月出和夕落二人看着自家姑娘在床榻上趴了片刻,才缓缓转过身坐起来,弱弱说道: “嗯,我好像,是有些喜欢谢书生。” 月出张大了嘴,半日说不出话,夕落只觉得头一昏,差点晕过去,她定了定神,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姑娘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就她寻姑娘的工夫看,二人应该在那间湢室里待了不少时间,孤男寡女的,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温晚转着眼珠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嗯,我亲了他……” “……” 月出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夕落觉得自己头晕得更甚,她想过自己姑娘是个无所畏惧,胆大妄为的人,但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轻重,色胆包天! 她竟然主动去亲别人? 半晌,夕落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姑娘亲他哪里了?” “……” 温晚一愣,亲……哪里? “当然是嘴啊,还能亲哪里?而且,我就只亲过他一次,一小下,就是碰了碰,而已……” 还没有梦里亲得多…… 月出终于发出了声音: “啊?姑娘,你已经亲他的嘴了?” 怪不得姑娘对那薛公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原来,她早已经看上了姓谢的书生。 温晚见她们二人这个样子,摆了摆手说道: “亲都亲了,我对他负责就是,这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夕落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负责?姑娘要如何负责?” 温晚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 “自然是嫁给他咯。” 夕落叹气道: “他只是一介穷书生,连自己都难以养活,姑娘怎能嫁给他?” 她家姑娘若是嫁过去,得过什么日子? 温晚思索片刻,说道: “他考取了功名,自然就能养我了,况且,若是他愿意,我可以去求父亲,让他入赘进来,我养他。” 话刚说完,突然房梁上方传来砖瓦碎落的声音,几人抬头看了一眼,温晚没好气地说道: “烦死了,哪来的野猫?” 屋顶上一道清隽的黑色身影随即闪落出了院墙,行至拱卫司设在附近的暗哨点,戴上了面具,驾马而去。 谢谦决定亲自去白虎寨,问个清楚,却不料经过大小姐的小院时,无意间听到了三人的谈话,他驻足片刻,听了个清楚。 她说会对他负责,不错!这个小姑娘,倒是敢作敢当! 待他行至白虎寨,封文和封武还在审问寨子里的三当家,封文见自家大人亲自过来,在他耳畔低语道: “大人,此人承认是收人钱财,并按照吩咐埋伏在大小姐回庄子必经的路上,要杀了大小姐,但是,他一直坚称自己并未见过买凶之人的真面目。” 谢谦黑眸扫了过去,只见那个适才嚣张不已的壮汉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8298|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眼神中却泛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便料到了他并没有吐干净。 见自家大人环顾了四周一圈,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上,封文顿时明白了,他吩咐其他人先退下,只留了自己和封武,随即将匕首取下,递给大人。 谢谦握着匕首,一下一下敲在另一只手中,向那位三当家靠近,行至他面前后,淡然说道: “贵寨的人见惯了刀枪,恐怕对拱卫司刚才的招待并不满意吧?” 那人冷笑一声,道: “在下早已听闻拱卫司威名,也领教过了,该说的都说了,还想怎样?” 谢谦道: “你确定,都交待清楚了?” 那人道: “我都说了,那雇主是个中年妇人,每次来都是戴着帷帽,我没见过她的真面目。” 谢谦将匕首抵在他的喉间,问道: “你们白虎寨是随随便便听人使唤的么?一个没有露脸的妇人,就能让你们大张旗鼓地埋伏在路边杀一个三品官的家眷?” 那人双瞳微微一缩,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确实,确实没见过。” 谢谦淡笑道: “无妨,我来助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他回头吩咐道: “去取血盆过来。” 封文应了一声,双手捧了一个内里乌黑的陶盆过来,送到壮汉面前,一阵恶臭随即从盆中涌出,让这人差点呕了出来。 谢谦将匕首在袖口处擦了擦,语气中没有一点波澜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硬汉,寻常的鞭打对你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所以,今日,特意让你体验一下原本只有行刺圣上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才有资格感受的千刀万剐。” 壮汉浑身一震: “千……刀万剐……” 谢谦道: “不错,我会亲自用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将你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用血盆装你流出来的血,待装满之后,数一数总共割了多少块。” 见此人已经露出了些许惧意,他又说道: “在此期间,你可以随时喊停,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 “你放心,我会割慢一些,给你充分的考虑时间,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何原因,让你豁出性命去护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妇人!” 说罢,他将匕首放在壮汉的锁骨处,慢慢地向下发力,刚切开一个口子,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此人终于开口叫道: “停,快停下来!我说!” 谢谦将匕首交还给了封文,封武已经为他端来一把交椅,他坐下后自然地交叠着一双长腿,用帕子擦拭着手中的血迹。 壮汉一五一十全部交待了,封文立刻传了拱卫司负责画像的画匠过来,将他口中的买凶者仔细描绘了出来。 谢谦接过画像一瞧,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此人十分面熟,他阖目捏了捏眉心,倏然反应过来,不就是……? 封武瞅了一眼画像,也认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俯首在自家大人身边,问道: “大人,此人,怎么处置?” 谢谦细细想了想,说道: “将这副画像,和他的口供全部抄录一份,以拱卫司的名义,发到温从和的家中,言明,让那位温大人亲自好好审一审,审完后将涉案之人交予顺天府,若是审不清楚,拱卫司可以代劳。” 38. 关切 康东巷的温府,温从和一早就接到了姚五派来的人送的信,正准备叫车前去庄子里看看女儿,顺便把她接回家,却听闻门房来报,说是有拱卫送来了督使大人吩咐发来的文书。 他心怀忐忑地整了整衣裳,亲自前往大门,小心翼翼地躬身拱手,满面笑容地迎上去,对那拱卫说道: “昨夜,听说是拱卫司救了小女,下官深表感激!不知,能否让下官亲自去向督使大人道谢?” 黑面拱卫抱拳道: “不必客气!我家大人言明,务必请温大人好好看看文书。” 将文书交予温从和之后,拱卫将督使大人的原话转达与他: “此事涉买凶杀人,罪大恶极,已不算是大人家的私事,请温大人速速审问明白,将人犯交予顺天府。” “审?” 温从和疑惑道,不知是何意。 这拱卫抱拳点点头,不再与其多言,跨上马飞快离去。 温从和顾不得去庄子,吩咐了下人先等着,一面往回走,一面急匆匆地将文书打开,霎时吓懵在了原处,回过神来,他又细细看了一遍口供和画像,忙吩咐了几个小厮,带了绳索,一起去往春晖堂。 此时,秦氏正在房中不安地来回踱步,李嬷嬷在一旁十分疑惑地说道: “夫人确定大姑娘没有事么?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秦氏气恼地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不可能,老爷一大早就见了姚五派来的报信之人,我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奴婢找的可是白虎寨,他们怎么可能失手?”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老爷。” 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秦氏赶忙换上了笑脸,迎了过去: “老爷,车可有备好?是否要妾身同去,看看大姑娘?” 温从和罕见地一把将她推开,怒视了她一眼,指着李嬷嬷肃然吩咐道: “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老婆子捆了!” ——·—— 庄子里的温晚瘫倒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同身边坐着的夕落说道: “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困得不行了。” 夜里,她就已经把和书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她俩交待了,可是夕落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大惊小怪的,害得她一夜没睡。 夕落擦着眼泪抽泣道: “太夫人把姑娘交给奴婢,要奴婢督促姑娘学着些闺阁女儿的规矩,可是没成想,姑娘竟私下与别的男子做出这等事,奴婢,该如何与太夫人交待?” 月出安慰地拍了拍夕落的肩膀,接口说道: “不错,姑娘这事,着实过分了些。” 温晚低着头扭着手里的帕子,嗫嚅道: “我就是,一下没忍住,抱了抱,亲了亲,应该还,不算很过分吧?” 夕落用袖口擦去眼泪,起身说道: “不行,我去找姚总管,让他寻个由头,把这书生打发了,不许再与姑娘见面。” 温晚闻言起身拦在她身前,说道: “不行!你若是要把他赶走,我就和他私奔!” 夕落瞪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姑娘,您……” 温晚不得不硬着头道: “我说到做到,不信,你们就试试!” 夕落知这个小祖宗倔劲若是犯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此事恐怕还是要慢慢来。 月出戚戚然提醒道: “姑娘,别忘了,您的庚帖还没拿回来呢!若是被那位首辅大人知道您和一个书生私奔,怎么得了?” 温晚故作轻松地说道: “说不定,已经在退的路上了,只是,还没送到而已。” 正说着,有小丫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苏姑娘来了!” 夕落赶紧擦了泪,努力恢复如常的神色,前去开门。温晚坐在梳妆台前,让月出给她梳洗。 一道鹅黄的娇俏身影已经快步走进了温晚眼前的铜镜中。她捧着这位好姐妹的脸蛋瞧了瞧,又拉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道: “昨晚没睡着吧?脸色这样差?” “还好,还好,看着没有少一根头发,胳膊腿也还在。” “你不知道,我晨起刚听说你被白虎寨的人绑了,差点没被吓死!” 温晚诧异道: “这么快,连你都知道了?” 苏心愉道: “可不是,今日早朝就传遍了,说是拱卫司办案,顺便救了被绑的官眷女儿,稍稍一打听,不就知道是你么?” 见温晚神色有些呆滞,苏心愉以为她是吓坏了,便抱了抱她,说道: “别怕了,回来了就好!拱卫司已经将那个白虎寨的人全部抓起来了,灭了这个大头,京郊的那些零散强盗和山贼,估摸着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温晚点点头,想不到他们办事效率如此高。 苏心愉叹了口气,又说道: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怎么偏偏被白虎寨盯上了?” 温晚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倒霉。” 她至今还想不通,那些人是受谁的指使来害她。 “这样吧,”苏心愉想了想,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大昭寺祈福,去去霉运。” 她这个小姐妹,去趟皇宫得罪了郡主,回个家还差点被土匪绑去了老巢,着实需要去去晦气。 两人一起在圆桌旁坐下,苏心愉问道: “对了,谢府退的庚帖,你收到了么?” 见她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又道: “怎么,难道你没收到?” 温晚摇了摇头。 苏心愉诧异道: “莫非是温伯父暗中扣下了没有同你说?不能啊?这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么?谁愿意自家女儿去做妾?” “听我爹说,之前,京都的官员们是怕当今圣上会追查他们与废太子之间的关系,才讨好那位首辅大人,愿意送自家女儿去他府里做妾的。可如今,废太子已死,当今圣上已经言明,只要日后忠心报效朝廷,从前官员与废太子之事一概不与追究。” “此话一出,那些送了庚帖入谢府的人,都后悔莫及。故而谢府一退庚帖,无不暗中叫好,想必,温伯父也是一样。” 温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压根就没退?” 苏心愉用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这位好姐妹一番,叹了口气道: “说不定,谢首辅真的看上你了!” 毕竟,有了沛清郡主这个身世高贵的正妻,再来一个貌美的小妾,算得上是人生幸事呢! “……” 温晚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怎,怎么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855|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如果真是这样,她恐怕真的要和那书生私奔了! 苏心愉见她如此,只能勉强笑着安慰她道: “先别急,我想办法帮你打听打听。” 这时,有小厮过来禀报,说薛家公子在庄子门口,想见大小姐。 温晚气恼道: “让他回去吧,我没工夫见他。” 她已经够烦的了,一点儿也不想和温晴的心上人有什么牵扯。 见小厮答应着往回走了,苏心愉饶有兴趣地问道: “薛家公子,就是温伯父原本想让你议亲的那位?” 月出在旁抢着说道: “可不是?薛公子心仪姑娘,可是,姑娘就是不理人家,苏姑娘,您帮奴婢好好劝劝姑娘。薛公子不管是相貌还是人品,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郎君。” 温晚没好气地推了推月出,道: “别胡说,父亲已经让温晴与他议亲,温晴喜欢得紧,我若是插一手,成什么人了?” 月出道: “姑娘压根不是因为二姑娘,分明是心里已经……” 话没说完,就被温晚急急捂住了她的嘴,月出才发觉自己口不择言,慌忙说道: “奴婢的意思是,纵然姑娘一片好心,可二姑娘未必会领情呢!” 不多时,小厮又来禀报: “大小姐,薛公子说今日若是不能见到您,就守在庄子外面不走。” 温晚怒道: “不走?他威胁谁呢?爱走不走,他若是愿意守,就守那儿吧!” 苏心愉扑哧一声笑道: “倒是个痴情的种。你还是去见见他,打发了吧,若是被你那位妹妹知道,恐怕有的闹。” 温晚想了想,也对,一次跟他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再私下来找她。 她扶着月出的手,行至庄子门口,果然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立在门外,正探头往里瞧,见她过来,瞬间满脸笑容: “晚晚!” 温晚浅浅地福了一福,说道: “薛公子。” 薛砚怀快步上前,关切地说道: “我听说晚晚昨夜遇险,特地过来看看,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温晚道: “多谢薛公子,我很好。”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还有,薛公子,你以后不要再私下找我了。” 薛砚怀心急地靠近她,问道: “晚晚,这是为何……” 温晚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 “你已经与我妹妹在议亲,这是双方长辈的意思,我妹妹也心仪于你,你我身份,不便私下见面。” “可是,”薛砚怀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心仪的是晚晚你。” 温晚见他依旧不肯死心,低下头眼珠一转,想到苏心愉的话,心一横,说道: “你可知道,昨夜救我的是谁?” 薛砚怀疑惑道: “不是正巧遇上拱卫司查案,把晚晚救了出来么?” 温晚装作带着惧意地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偏偏碰上他们查案呢?” 见他摇了摇头,温晚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道: “是因为那位首辅大人看上我了,不仅留了我的庚帖,还派人监视我,所以,在我被山贼绑的时候,才有人那么及时地出来救了我。” 39. 般配 这时,庄子里的书生恰好行至门房不远处,见门口立着一男一女,离得很近地在说话,不觉停下了脚步。 过来寻书生问些事的小武也站在一旁,很不巧地听到了小姑娘说的话。 什么?自家大人看上了这位大小姐?真的假的? 不对,定是她为了拒绝那薛公子信口胡诌的,说来,她也真是胆大,也不怕正主听见了生气。这位大小姐可能不知道,自家大人生起气来,可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呢! 要是在此当面发作起来,他也不方便拦吧! 正当他有些心虚地转头看向自家大人,却见他眉弓默默地挑了挑,唇角还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这张十年如一日的刻薄脸,突然瞬间柔和了起来。 嗯?怎么回事,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气,而且,大人这个表情,分明就是一脸得意啊! 他愣了一愣,脑子飞快地运转了半晌,不会,大小姐是歪打正着,说中了吧? 啊啊啊!太狗了!大人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忍心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下手,是不是有些过分?他这头老牛,吃的嫩草也太嫩了些吧? 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和自家大人颇有苗头的古怪,封武突然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了起来。 怪不得大人以养伤为名,在这庄子里赖着不走,堂堂一个首辅兼拱卫司的督使大人,竟然屈就在这里当教书先生和马夫,生生把这个小小的庄子,变成了拱卫司的秘密衙门,原来,目的就是为了这位大小姐! 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甚至都没敢往这方面想!真是该死! 此刻的封武,心情复杂,仿佛看到一颗鲜嫩无比的小白菜,被一头老野猪给拱了。 谢谦驻足片刻后,一面往回走,一面向身旁的人问道: “对了,你刚刚说,还有何事要禀报?” 封武回过了神,思索片刻,道: “属下刚才见大小姐的婢女去找姚总管,说两日后大小姐要去大昭寺祈福,让准备好马车。” 这个尽职的随从在心中默默感叹,自己能在大人身边待那么久,成为他的心腹,主要应该还是因为他脑子好使,能揣摩自家大人的意思,比如说此刻,还有什么事,比大小姐的事更重要? 谢谦停下脚步,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 “所以呢?” 封武悄声说道: “属下这就去安排,今后只要大小姐出门,车夫都会得急症!” 就是不知道,巴豆吃多了,会不会对身体有害呢?但也没法子,大家伙过日子都不容易,封武想了想,等他临走时,必定要多买些补药给车夫,让他好好养养身子。 见大人不说话,他又贴心补充道: “大人放心,除了属下和封文,其他的小厮也定然无法随行。” 身旁的俊俏书生却用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语气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直接让他以后都来不了。” “啊?” 什么意思?把人打残,还是直接弄死? 这么残忍?可那车夫与大小姐一样,也是无辜百姓呀! 封武默默瞧了一眼身着青灰长衫,一脸正经书生样的自家大人,随即在脑海里给他匹配了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这位“禽兽”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听不懂么?给足他养老钱,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原来是这样!封武白出了一身冷汗,他又想了想,说道: “可若是姚总管和庄子里的其他人要用马车呢?” 总不可能大人亲自给他们驾车吧? 书生转头睨了他一眼,丢下几个字便拂袖而去: “你是干什么用的?” 庄子门口的薛砚怀愣在原地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 “晚晚,你说的,都是真的?” 温晚一脸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爹爹,是不是没有收到谢府退回来的庚帖?” 薛砚怀顿时觉得心被重重一击,如同冰冷的拳头猛然锤中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再次看着这张摄人心魄的绝美脸庞,嘴唇开合了几下,才发出了声音: “晚晚,见过那位谢首辅了?” 温晚见他已经信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来个重拳出击,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这种事最忌拖泥带水,对自己不好,对他也无益。便说道: “见过了。虽然他戴着面具,但却能看出这位大人神武不凡,风度翩翩!” 薛砚怀捂着一阵阵刺痛的胸口,皱着眉头说道: “所以,晚晚也心仪于他?愿意给他做妾室么?” 温晚叹了口气,无奈地带着哭腔说道: “不愿意又能怎样?若是他非要强取豪夺,我有得选么?你又能帮得了我么?” 薛砚怀想劝她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不错,她也没有选择,这位谢大人是圣上的心腹,又素来有非常之雷霆手段,威名远扬,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是自己,甚至是父亲和淮安侯,也不敢找他理论什么。 温晚见他已无话可说,料他应该死心了,便向他福了一福,说道: “多谢薛公子厚爱,只可惜你我无缘,望薛公子好好待我妹妹。” 说罢,看了身旁的月出一眼,月出会意,从袖口取出那个香囊,交回薛砚怀的手中。 薛砚怀无力地握着香囊,不舍地看着她: “晚晚……” “薛公子回去吧,告辞!” 温晚对他颔了颔首,转身往回走,突然又想到什么,回头对他说道: “对了,我的小名,不叫‘晚晚’。” ·· 第三日一大早,温晚已经收拾好准备去大昭寺,夕落再也不肯留在庄子里,出了这么多事,她一定要死死地黏在自家姑娘身边。 行至门口的马车旁,夕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为她们驾车的书生,此人却只是淡淡地瞧了自家姑娘一眼,面色平静地拱手唤道: “大小姐。” 温晚刚想过去同他打个招呼,却被夕落拉住手臂,瞥了一个眼神制止住她。 夕落见姚五亲自过来送行,便行至他身旁,悄声问道: “姚总管,车夫又生急症了么?” 姚五摇了摇头叹气道: “这两日,庄子里仅有的两个车夫,一个说家中有急事,一个说已经寻到了新的东家,都不做了。” “这不,我正在加紧找人接替呢,可是,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合适的人?” 这么巧?夕落满心狐疑,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姚五见她似有忧虑,立刻收起愁容,笑道: “姑娘放心,大文和小武二人颇有些武艺在身上,有他们二人护着,这一路上必然安全。” 温晚得了个空隙,悄然靠近书生,在他耳畔问道: “你的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2114|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了么?” 书生垂眸道: “好…些了。” “需不需要我再给你送药?” 书生扫过小姑娘含着期待之色的杏眸,摇摇头道: “……不必了!” 夕落见二人在她眼皮底下还说上了话,有些气恼地过去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衣袖,温晚只能嘟着嘴,没好气地提着裙摆一步跨上了马车。 小武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位大小姐,她今日穿了一件青绿色的百迭裙,上着藕粉色的对襟短衫,素雅朴实的装扮配上她娇艳的容颜,如同八月夏日里出水的芙蓉,让人很难挪开眼。 啧,怪不得能让大人这棵千年老铁树开花! 他心里感叹着,其实光论相貌的话,大小姐和自家大人还是很般配的,大人老是老了些,但面上看不太出来,况且又生得一副俊美的书生模样,着实能骗着小姑娘。 话说,大人有了这心思也好,封武曾想过,若是自家大人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他们兄弟俩说不定还得陪着,也不敢婚配,怕刺激大人。可是,这如何能行,他家中还指望着他们俩传宗接代呢! 别的不说,若是能像大人一样,寻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陪着,每日里你侬我侬,那份甜蜜,真是想想都开心。 封文见大人清冷的目光落在那个看着大小姐的身影花痴傻笑的兄弟身上,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忙悄悄过去在他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裳,咳嗽了几声。 封武回过神,对上自家大人泛着幽光的黑眸,赶紧伸手挠了挠脖子看向一旁,今日的天气为何阴沉沉的,怎么好像不太适合出门呢! 大昭寺在京都西南郊的南山上,是京郊最富盛名的一间大型佛寺,更是皇家寺庙,除了供皇室宗亲烧香祈福,平日里也是香火旺盛。 温晚一行人一到了山门口,就见苏府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苏心愉刚刚从车上扶着婢女的手臂走下来。 “苏苏!” 温晚掀开车帘,朝她打招呼,苏心愉忙走了过来,上了她的马车,然后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温晚诧异地悄声问道: “怎么了?” 苏心愉皱着眉头道: “唉,不知道走了哪门子霉运,今日,沛清郡主也来了!” 温晚瞪大了眼睛: “啊?” 传说中的冤家路窄?这么倒霉? 苏心愉道: “不仅是那个刁蛮郡主,还有纪国公家的孙女纪颜,和郑太师的嫡女郑书绫,也不知道今日吹的是什么风,怎的把京都里最尊贵的几位小姐都吹来了这里。” 温晚略思索着道: “罢了,咱们躲着些就是。况且,除了那位郡主,其他人也不认识咱们,有什么可怕的?” 苏心愉讪讪笑道: “她们恐怕不认识我,但是你,不好说。” “什么意思?” “那日郑太后的宫宴,这几位都在席上,想必对你这个得了太后赏赐的无名小卒会有些印象,而且,前几日,你被拱卫司一救成名,已经成为京都官宦小姐们议论的红人了!” 温晚诧异道: “我被救?这有什么好议论的?” 苏心愉抚着温晚娇柔芙蕖的脸庞,说道: “听说,如今传闻中最离谱的版本就是,谢督使对你一见钟情,为了你深入虎穴,孤身一人,英雄救美!” “啊?……” 40. 好奇 座落在半山腰上葱郁树林中的大昭寺,是一座颇有些古老的百年古刹,几座大殿香烟缭绕,诵经声此起彼伏,今日虽不是初一十五的正日子,香客也是络绎不绝。 温晚望了一眼这座威严的建筑,想着自己自从回了京都之后,什么匪夷所思的恐怖场面没有见过?还怕她们几个娇滴滴的王侯贵女? 更何况在这佛门清净之地,料她们也不会太放肆,大家不都想在佛祖面前留个好印象么?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她拉着苏心愉和夕落下了马车,整了整衣饰,便进入寺中。 谢谦看了身旁的封文一眼,封文点头会意,小心翼翼地地跟在她们身后。 封武正想跟上,却被自家大人温和地叫住: “小武,随我去停车。” 谢谦见几人远去,将缰绳扔给了封武,低声问道: “温从和那边,审得如何了?” 封武见四周无人在意他们的说话,悄声回道: “温大人将秦氏身边的李姓妇人绑住拷打,审了一夜,却不料那妇人将过错全部揽下,承认是自己看不惯大小姐不仅不敬秦氏,还抢妹妹的夫婿,故而私自雇凶杀人,还坚称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秦氏并不知晓。” 谢谦道: “温从和信了?” 封武道: “恐怕只是没有证据而已,第二日,温大人便将李氏送去了顺天府,与府尹言明严加审问,不必顾忌。谁料这李姓妇人哪怕被判了斩刑,依旧不肯招出秦氏。” 见自家大人面色冷冽地哼了一声,封武随即说道: “温大人已经将秦氏和几个儿女身边的婢女仆妇,包括府里所有与秦氏沾亲带故之人,全部发卖,这几日,正在到处打听采买,准备换一批新的下人入府。” 谢谦挑了挑眉,道: “哦?算他没有老糊涂!” 封武道: “大人放心,这里面会有我们的人,日后秦氏在府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绝对害不了大小姐。” 他瞧了一眼面露满意之色的自家大人,带着深意地说道: “原本温大人打算出事后立刻接大小姐回府,如今看来,恐怕要耽搁,只能让大小姐在庄子里多住一段时日了。” 谢谦嗯了一声,看着这位等着被夸的属下,说道: “好,你留下,看着马车!” “……” 苏心愉一面走着,一面悄声在温晚的耳畔问道: “对了,你爹着人同你说了没有?” 温晚道: “说什么?” 自己出这么大的事,也没见她爹过来瞧她一眼,只是让姚总管安抚了她几句而已,想到这个,她都来气,到底父亲心里有没有她这个女儿? 苏心愉悄声说道: “害你的罪魁祸首已经抓住了,正在顺天府衙门等着问斩呢!” 温晚诧异道: “是谁?怎么发现的?” 苏心愉将她听自己父亲说起的事情原委都与她讲了一通,温晚气不打一处来: “李嬷嬷?她会是主谋?她有那么大胆子么?她不过就是姓秦的走狗,究竟是谁指使的,这不是明摆着?” 而且,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秦氏做的!她自问已经足够尊重父亲的这位妾室和她所生的儿女了,可这恶妇人竟然买通山贼要她的命!太可怕了! 苏心愉劝道: “话虽如此,可是,没有证据,李氏不松口,你爹也无可奈何。” 温晚轻哼一声,道: “我看,他是被胭脂糊了心,傻子都能看出来谁是主谋,他一个三品官会不知道?” 苏心愉道: “倒也不完全是这个,秦氏毕竟是你三个弟妹的生母,她身为一个妾室,谋害正妻所生嫡女的罪名一旦成立,你的三个弟妹的前程也全毁了。不仅如此,恐怕,还会连累你爹的仕途,纵然是你这个被害者,日后的名声也会有损,风言风语的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果。秦氏的真面目既然已经露了出来,日后,你只需多多注意就好了。再说,你爹也不会真糊涂到不护亲女。” 温晚叹了口气,但愿她这个父亲会念着与她的舐犊之情吧,只是日后,她不敢完全指望着这个所谓的家了,恐怕得给自己找个后路。 毕竟姓秦的和她父亲有多年的感情,又有三个儿女,父亲就算如今恨极了秦氏,终究有一日会念着旧情,将此事丢在一旁不再提。 见温晚沉默不语,苏心愉拍了拍她,说道: “别想这些事了,今日我让我爹帮我们约了宏恩大师,找他给你念念经,消消灾,去去晦气。” 几人入了山门,苏心愉的一个婢女和一个小沙弥已经在那儿等候,小沙弥走过来端着手行礼道: “苏施主和温施主,请随小僧来。” 小沙弥带着她们二人行至大殿侧面的一间禅房中,说道: “两位施主,宏恩大师还在为香客讲经,恐怕还需半个时辰,请二位在此等候。” 两人欠身回礼: “好,有劳小师父。” 二人饮了些茶水,苏心愉解释道: “这位宏恩大师是京都最富盛名的得道高僧,每日约他的人数不胜数,我爹因是礼部尚书,与大昭寺的方丈经常往来,所以才能这么快约上他,要是换作别人,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温晚素来是个静不下心的主,也听不懂高深的佛经禅论,她来这里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散散心而已,故而无所谓来见谁,她吃了些茶果子,说道: “别的我不知道,但听说这寺里的斋饭好吃,待会儿咱们在此用了午膳,去山上逛逛再回去,如何?” “你真是只馋猫!也罢,”苏心愉笑着起身去开门,道: “既如此,我让人去和方丈院的人说一声,这里香客众多,用斋饭的也不少,咱们让他们直接送了饭菜过来这禅房中,不用出去和人挤在一处,倒便宜些。” 谁知,她的两个婢女和夕落都不见了,温晚道: “对了,刚才,听她们几个说是去大殿烧香拜拜,顺便供个灯,恐怕得一会儿才回来。” 苏心愉思索片刻,道: “那我亲自走一遭,顺便找方丈把我家老太太要的经书一并取了。” 又嘱咐她道: “在这里等着我就好,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别乱跑了!” 温晚笑着点点头: “放心去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462|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得不说,苏心愉是最了解她的人。她平日里虽不爱闯祸,但最怕烦闷,更何况在这无聊的禅房中要等半个时辰,实在受不了。 温晚想着,不如就在周围逛逛,这寺庙虽大,香客众多,但四处都是寺里的僧人,何愁问不到路回来。 等苏心愉刚出去了一会儿,她也提着裙摆出了门,门外的小沙弥很热心地跟她说了寺院的构造,虽记不太清,但她知晓了大概,听说香客们大多都在大雄宝殿和东西配殿,以及经堂内听高僧们讲经,她便打算向后院人少些的方向走去。 小沙弥听她说起自己是第一次来,怕她找不着路,思索了片刻,还是亲自带了她过去。大昭寺按照了皇家寺庙的形制,碑楼、亭台、藏经阁一应俱全,小沙弥一路走,一路给她介绍,带着她一一逛了一大圈。 从藏经阁下来时,见她有些累了,小沙弥让她到旁边的一处斜廊休息一会儿,给她细说了回去的路,便自己先走了。 温晚坐在复廊的美人靠上,一面看着院子里的银杏树,一面活动活动肩颈,突然听到隔墙外一个刻意压低,听不出男女的低沉声音说道: “谢督使,这边请!” 温晚停下正转动的手臂一愣,督使……谢…… 不就是那位首辅么? 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她起身悄悄靠近复廊的中间隔墙,耳朵贴在墙上,果然听见隔壁有个男子的声音“嗯”了一声,伴着几个脚步声,往前面的一排群房走去。 抑制不住的好奇心,让她一面耳朵靠着墙,一面循着他们的脚步往前走。 这位首辅大人一直很神秘,听说没有什么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今日倒巧了,这寺里香客众多,她是不是可以假装不经意,瞧一瞧这位首辅,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看看究竟是不是传说中可怕的“黑面阎罗”。 一路上,没有再听见隔壁的说话声,她有些悸然地思索着自己偷偷跟了过去,是否有些不妥,不会被发现惹怒了那位大人,引祸上身吧? 但是,想到那日她被救下后拱卫们的态度,料想这位督使大人也应该不是个随便伤害百姓的酷吏。 况且,自己只是个没有丝毫威胁的小女子,今日,也只是“凑巧”地出现在了那位督使大人面前,“恰好”瞧见了他的真面目,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吧? 想到此,好奇心打败了一切恐惧,她拎着小裙摆,跟了上去。 快到隔墙尽头时,她停下了脚步,听见隔壁的那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 “谢督使,就在这里,请。” 等他们的脚步声稍远些,温晚从隔墙处探出了脑袋,果然见到前面一个子矮小的小厮模样的人,领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高个男子进入了其中的一间小厢房,在听到关门声后,她瞧着四周并没有人,温晚才缓缓挪动身子,向前走去。 谁知,当她刚刚步出斜廊后,正想从那间厢房路过偷看一眼时,却被一个人拉住,捂住她的嘴,进入了那厢房的隔壁屋子里,轻轻带上了门。 温晚心下一沉,完了,这是被发现她跟踪了?怎么办? 谁知,回头一看,却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 温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被他捂着的嘴巴迷迷糊糊地发出了“是你?”的嗯嗯声。 41. 墙角 谢谦进入寺院中后,径直去往了藏经阁后的群房内,召见了拱卫司设在大昭寺的暗哨。 他端坐圈椅上,双腿自然交叠,听完暗哨的话后,若有所思道: “这么说,圣上当日从大昭寺返回时遇刺,还有别的人策应?” 他之前以为此事是废太子的人一手策划,可是自从审了白虎寨之后,他发现了其中不少的疑点,乌海等人一直被羽林卫和拱卫司锁定,很多情报到不了他们的手中,可是,白虎寨所知的消息已经完全超出了废太子一派的能力范围。 除非,有圣上亲近之人的透露。 暗哨点点头,道: “属下前日接到大人之命,就开始查探,已经有了些眉目,虽未查出细枝末节,但有一个人必然难逃干系。” 谢谦道: “谁?” 暗哨悄声说道: “纪国公世子,纪年。” 谢谦拧着眉心: “纪年?为何是他?” 老纪国公曾是跟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但他年迈,已多年未管政事,这些年都是世子纪年替父上朝理事,算是深受先皇和当今圣上的信任,如今,领着禁军副统领一职。 从先帝在时到如今,都并未听说他与废太子有过多的往来。 况且,像他这样的勋爵之家,根本不需要提前讨好哪一位皇子,不管谁成为新帝,他们的地位都是极其稳固的,更不可能在新帝已经即位后,为了一个苟延残喘的废太子,合谋刺伤当今圣上。 究竟有何关窍是他没有想到的呢? 谢谦问道: “纪年最近的行踪查了没有?” 暗哨双手递过一份邸报,谢谦接过来细细看了看,不觉问道: “纪年和郑太师,来往密切?” 暗哨道: “正是,纪年的长女,去年刚刚与郑太师的嫡子成婚,他们如今是姻亲关系。” 谢谦思索片刻,吩咐道: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探,他们既然敢在圣上来大昭寺时动手,这寺内,必然有鬼,纪家和郑家,不管是谁来此,都严密监视,随时来报。” “是,大人!今日郑家的长女和纪家的幺女都在寺中,属下已经让人盯着她们!” 暗哨受命后,悄然离开。 谢谦又细细看了看那份邸报,起身来回踱步了一会儿,隐约猜出了一些原委,恐怕,这些事,和宫里的那位年轻太后,脱不了干系,但是一切只是露了些苗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只能再细细查探,静静等待。 有些人,一旦有了不该有的欲望,又得不到满足,必然会慢慢露出马脚。 他坐了片刻,收好邸报,正欲出门,却听闻窗外的檐廊下传来一个刻意变粗压低的女子声音: “谢督使,就在这里,请。” 随即就有个男子应了一声,两个人的脚步声进了不远处的一间厢房。 他一愣,悄悄开了些许门缝查看,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娇俏身影在前方提着小裙摆,蹑手蹑脚地走着,谢谦顾不上许多,将人直接捂了嘴巴,拦腰拖进了隔壁的屋内。 这位大小姐胆子太大了,若是被人发现了她跟踪,还不杀人灭口? 封文这小子怎的又跟丢了?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转过头,看见是他,眼神由恐惧变成了诧异,谢谦伸出手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缓缓松开握着她嘴巴的手。 温晚见到是书生后,才松了一口气,正想小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却听见隔壁的男子唤了一句: “见过郡主。” 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娇柔声音: “谢督使免礼。” 温晚听着这熟悉的音色,眸光微动,顾不上再与书生说话,轻声走近隔墙,把耳朵贴了上去。 很明显,谢谦完全不用这么做,他只要静静地站在那儿,就可以清晰地听见隔壁的说话声。 谢督使?他竟不知道,天底下有第二个姓谢的督使? 隔壁突然传来了开关门和脚步声,似乎是有个人已经出去了,短暂的安静之后,一男一女逐渐浓重的呼吸声就轻而易举地传到了紧贴墙面的温晚的耳朵里。 “郡主,想死我了!” “不过是两日未见,哪有……” “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已经瞧过了,这几间房都没有人。” 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奇怪的啾啾声,还有女子轻微的喘息。 他们在干嘛?怎的不说话了? “郡主”?温晚细细回忆了这熟悉的女子声音,不错,这不就是那个给她使过绊子的沛清郡主么? 她竟然和谢督使,在寺庙里私会?! 佛门净地,这么炸裂的吗? 这是不是属于未婚夫妻之间的什么特殊情趣? 温晚做为一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能亲身经历如此意想不到的热闹,油然而生的的成就感,让她不禁有些激动。 一旁的谢谦面色凝滞,黑眸沉戾,事实再明显不过,有人冒充他,和这个赵沛清偷会! 他深吸一口气,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在这天子脚下,当他死了么? 他不介意那个人跟什么沛清还是沛浊私会,他介意的是竟然有人敢冒充他,而且,看他们二人的熟悉程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想,那个人打着他的名义,只是想骗骗那个郡主,还是尚有别的目的? 靠着墙的小姑娘完全没空理会书生的表情,和他宽袖中紧握着的拳头,她还在好奇地听着隔壁的动静,虽然看不到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但是那些暧昧的奇怪声音,让她的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些羞羞的画面,他们好像,在亲嘴! 那晚梦见身旁这位书生的春/梦的极其真实的触感又一次来袭,伴随着隔壁那对男女不间断的啾啾声和偶尔有一下的啵啵声,怎么感觉自己真的经历过? 不对,她不就是在白虎寨贴了贴书生的嘴唇吗?她清楚地记得是没有声音的? 倒是那夜梦会书生的时候,好像,也许发出过这种声音,额,不错,那个春/梦仿佛是有着真实的体验感,而在白虎寨倒似是在做梦般的虚幻,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隔壁的两人喘息声越来越重,赵沛清突然娇喘道: “不行,还不能……” 男子的声音也变得浑重: “郡主放心,明日,我便去陛下面前,求娶郡主!” 赵沛清喘着气的声音越来越细微: “那就再等等,现在,不行……” 男子没有说话,又是一阵啾啾声,伴随着赵沛清的娇喘越来越响,和她突然的一声“啊……”的低呼,两个人发出声音的位置似乎发生了变化,因为新增加了木板的嘎吱声,和奇怪的啪啪声,温晚听不懂了,这两人怎么了?亲着亲着,打起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6936|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为,赵沛清好像在痛苦地呻/吟着,还夹杂着几声“不要……”“轻点儿……”的求饶声。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好好的么? 直到看见身旁立着不动的书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穿过声音的隔墙,温晚才觉得自己像一只壁虎一般四肢扒在墙上,恨不得抱着墙听个痛快,甚至是想墙裂开个缝,让她直接钻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的奇怪想法太不矜持了。 她这是在干嘛?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少女,竟然在这里听人家未婚夫妻亲热的墙角? 嗯,似乎有些过分了! 她强行让自己和墙面剥离,讪讪地朝书生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行至他身边,拍了拍他,用嘴型说道: “我们,走吧?” 书生回过了神,用手指着门,同样用嘴型说道: “外面有人。” 小姑娘愣了愣,细思索着,不禁点了点头,不错,他们二人在此做如此秘密之事,外面肯定有把门的,还是这书生考虑周到,看来,只能等这二人离开了,他们才能出去。 谢谦来回踱了几步,将有条件冒充他,并且能够轻易骗着那个郡主的人的身份细想了一圈,大概捋出几个嫌疑者,不过今日,小姑娘在此,暂且不方便动他。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不需要贴着墙,就可以轻易地听到各种声音,而且完全超出了温晚的理解范围,她也不再去纠结那两人到底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话说,这种亲密交流要这么久的么? 她见书生已经站累了,坐在椅子上阖目养神,修长的双腿自然地交叠,双手叉在一起放在腿上,一副看起来情绪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不禁有些佩服他,难道,他一点儿也不好奇隔壁的人在做什么? 温晚悄悄走过去,拍了拍他,在他耳畔悄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 谢谦原本对他们二人所做之事没有任何兴趣,只觉得心烦。但此刻少女的香气突然袭来,他睁开眼转头看着她鲜嫩欲滴的小樱桃近在咫尺,倒升起了几分燥意。 他深吸一口气,扫过她泛着清澈的求知欲的目光,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小姑娘幽幽说道: “想不到,这位谢督使,竟然如此……” 嗯,她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她想表达的意思,但是她想,这个书生是个文化人,应该能领会她的意思。 谢谦见小姑娘挑了挑眉,露着一丝怪异的“你懂的”的笑容,心里更加的烦躁,等他抓到那小子,绝不能便宜了他! 隔壁的动静太大,以至于温晚觉得可以无所顾忌地跟书生说话: “对了,你刚刚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正欲开口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却不料他们这个屋子的门口响起了两个女子的声音: “你确定,看见他们俩一前一后来这里了?” “对,姑娘,就是这里!” “不好,有人来了!” “快,进这间房!” 温晚还没反应过来,谢谦四下打量了一圈,屋子里除了两把圈椅,就是一张挂了桌帏的案台,在白虎寨二人挤在狭小空间里的记忆突然来袭,他忙俯身拦腰抱起身边的小姑娘,一跃而上,坐在了高高的房梁上。 下一瞬,两名女子已推门而入。 42. 兴致 两名妙龄女子,轻微地喘着气,进入房中后,小心翼翼地关好了门。 隔壁的稀奇古怪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下来,赵沛清虚弱无力的抽泣声响起,男子缓言安慰道: “郡主放心,待我明日禀明圣上之后,便亲自去临安王府提亲,必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屋内的两个女子慌忙地握住了嘴巴,一脸震惊不已的模样。 赵沛清娇柔回应道: “我已经是督使的人了,大人莫要负我。” 男子道: “我谢谦发誓,若负郡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高高房梁上的温晚此刻被书生牢牢地抱紧,坐在他的双腿上,听到这么有诚意的誓言,不禁点点头,伸出了大拇指赞叹着这位督使大人的深情,和敢作敢当的责任感。 却一眼瞥见面前的书生微微蹙起了眉头,黑眸注视着隔壁男女说话的方向,有股不可言说的冷意。 他怎的好像有些不悦?为何?知道了这么一个炸裂的秘密,不是应该像她一样,觉得很兴奋么? 不过,这个书生怎么连跳房梁都会?而且,又快又稳,温晚觉得自己爬树也没有那么快,他可是轻轻一跃,就上来了,厉害! 等回去之后,也要让他教教自己这个。 隔壁的赵沛清满意地“嗯”了一声。 男子柔声道: “郡主还疼么?让我瞧一瞧。” 赵沛清羞涩道: “不许!你还没瞧够么!” 男子满足地笑道: “郡主哪里生得都美,我怎么瞧得够呢?” “你坏死了!” 轻柔的啵啵声和啾啾声淹没在男女的暧昧笑语中。 这屋内下方的两名女子明显接受不了那么大尺度的热闹,有些呆愣地杵在原地,保持着捂着嘴巴的姿势不动。 高处的谢谦深吸一口气,他刚才一时情急,直接抱了小姑娘就跳上来,坐在了房梁上,一只手抱着柱子,另一只手把小姑娘顺手放在自己腿上搂着,等他想把她放在一旁时,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因为一动,房梁就会有声音。 幸好下面的两个女子没有武功,也没有四下打量的意识,否则,他们两个躲在上面没有一丝遮挡,极易暴露,不过就是抬头看一眼的事。 温晚今日穿的是缎面裙摆,总觉着有些滑,不禁伸手搂紧了书生的腰,她的脸只能紧紧地贴在了书生的肩窝处,瞬间,就明显感觉到了这个人全身收紧的肌肉。 他侧着脸,一直注视着下方,似乎对她的主动拥抱一点都没有反应。 呵,对她视而不见是吧?高冷的毛病又犯了? 话说,不是他把自己抱了上来,放在他腿上的么?这次,可不是她上赶着黏着他! 不过,温晚很快就不生气了,紧挨着书生全身的凹凸不平,让她想起了那日见到的氤氲着水汽的紧实线条,若隐若现的力量感包裹着她的指尖,那晚在湢室门口突然闪现的疑问又窜到了她脑子里。 这书生后腰的触感是硬硬的,不知道其他的地方呢?抑制不住好奇心的小姑娘弓着背,挪了挪脑袋,缓缓往下靠,下巴尖抵在了一大块厚实上,她试着向下点了点,感觉是弹弹软软的,待她卯足力气再试一次时,又变得硬邦邦的,差点磕痛了她的颏骨。 这确定是肉吗?怎么还能自行控制,收紧和放松的? 她感觉到头顶有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向她扫过来,便乖乖地坐直了身子,装作不经意过书生略带深意的黑眸,如同做坏事被抓包的小贼一般,躲闪着目光看向一旁。 谢谦尚思索着那骗子的身份,却发现怀里抱着的人儿不知从何时起,又在不安分地搞事情,感觉到她尖尖的下巴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的胸膛,他不禁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悄悄地给她个反击。 这小姑娘怎的什么时候都能有兴致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 她真的是无所畏惧么? 温晚此刻的心情是兴奋多于恐惧,因为只要和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这厮看起来虽文弱,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也不认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会置她于险境的秘密,倒是被京都贵女们的豪放不羁震惊到了,相比之下,她这个从穷乡僻壤过来的女子倒显得过于拘束了。 比如此刻,她抱着一个浑身上下都对她有着十足吸引力的人,却什么都不敢做。 她偷偷瞧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书生,他警惕的眼神落在下面的两个女子身上,让她不觉感叹这个书生也是太过端庄守礼了,他的手明明搂着她的腰,却没有乱动分毫,他到底是怎么忍得住,在她这个大美人面前坐怀不乱的? 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温晚又感觉自己的手抱在书生的腰上,有些累,毕竟她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穿到他的后腰有些不够长,总是滑走,她便将手向上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稳定好自己的手之后,她又向上挪了挪坐麻了的屁股,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可以做到坐怀不乱,可是,温晚自问真的做不到啊!此刻的她似乎被隔壁赵沛清大胆追爱的举动鼓舞了。 她的额头贴在他的下颌,稍稍低头,就可以从他的衣领开口处看到里面隐约浮现的两大块厚实,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让她不自觉地在他的喉间蹭了蹭鼻尖。 谢谦一直秉承着一个在暗处蹲守的拱卫应该有的职业操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可能让自己暴露的目标,谁知带着一个完全不讲章法的小姑娘,一切都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的双腿不停地动来动去就算了,小脸还窝在他的颈窝处,呼出的阵阵香软气息让他觉得异常燥热。 若只有他一个人,隔壁那两人的动静在他这里掀不起一丝涟漪,可是,怀里的一团软玉却给他表面平静的心境不断地拱着火。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腰,算是给她一个警告,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没有再乱动了,总算消停了一些。 温晚明显地感觉到了书生对她的回应,他终于忍不住了,竟然摸她的腰! 她就说嘛,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还如此主动地搂着他贴贴,这人就算是神仙修了道,也得有些反应不是? 温晚搂紧了他的脖子,双唇有意无意之间拂过了他的喉结。 谢谦愣了愣,怎么回事?自己对她的警告无效?还变本加厉了? 此刻,不能说话,他抱着柱子的手无法动,搂着小姑娘腰的手也动不了,若是她再不安分些,弄出动静,下面的两个女子纵然是再迟钝,也会发现他们。 这样不行! 他必须再警告她一下! 现在唯一能动的,就是脑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047|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书生脸朝着小姑娘的方向猛地低下头,想用下巴点醒这个小无赖,不料她突然同时撇开脑袋,刚好给他腾出个位置,让他的嘴唇擦着她的额头,顺着鼻梁直到她的鼻尖。 他这是做什么? 四目相对后,温晚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欣喜和得意,这人彻底开窍了?都要主动亲吻她了? 一阵温热迅速爬上了书生的耳垂,蔓延到整个脸颊,小姑娘杏眸含着柔雾水光,娇嫩红润的小樱桃就在他的唇边,喉间不自觉的滚动让他更加燥热,他刚想转开头,却被那颗小樱桃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双唇。 温晚见他被自己看了一眼后,就打起了退堂鼓,不敢上前,心下一横,便主动吻住了他,毕竟开头是谁主动的不打紧,他有这份心就不算是自己一厢情愿强迫了他,过程和结果一样不就行了? 谢谦的脑子停滞了半晌,她又来了?不分场合不分时机,越是复杂的情境,她越是兴致盎然? 他此刻好像连脑袋都动不了,只能任这颗小樱桃轻啄浸润着他的唇。 隔壁的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赵沛清不舍道: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男子道: “郡主放心,谢某言出必行!” 片刻之后,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伴随着门的开关逐渐远去。 屋内的两个女子也终于长吁一口气,发出了声音: “姑娘,刚才,刚才这……” “你也听清楚了?是沛清郡主?” “是,奴婢听清楚了,是沛清郡主,和,和谢督使!” “想不到,他们竟然……” 这女子似乎还是接受不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身边的婢女一面拍着她的后背,一面说道: “姑娘,可是,毕竟,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属意沛清郡主和谢督使成婚,他们不过,不过就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想不到谢谦堂堂首辅,兼拱卫司的督使,和,郡主,他们,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姑娘,您小声些……” “怕什么,他们敢做,我还不敢说么?” “姑娘,郡主和谢大人,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还是,还是不要管了吧……” “我是不想管,可是,纪颜怎么办?” “姑娘,您要将此事告诉纪二姑娘么?” 女子思索片刻,道: “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我爹和纪叔父都希望纪颜能与那赵沛清争一争,太后娘娘如今也正有此意,如今谁不知道,临安王府大势已去,纪国公府千金才是炙手可热。” “姑娘,可是,今日看来,这位谢大人已经情定郡主了,况且还有那位温家小姐,据说还是谢大人亲自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也就她没有收到谢府退还的庚帖,不知是不是与谢大人有什么……” 房梁上的人听到这话,愣了愣,温晚迅速剥离了书生的嘴唇,二人的目光同时落了下来。 刚才尚觉得其中浅紫衫的女子说话声音有些熟悉,温晚现下仔细瞧了瞧她,认出正是当日在同乐殿的宴席上一舞惊人的郑书绫,郑太后的亲侄女。 只听她轻哼一声,道: “男人嘛,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温家的丫头算什么,给个妾室打发就是了……” 43. 扯平 “至于赵沛清,让我想想……” 身旁的婢女轻轻地拉了拉郑书绫的衣角,道: “姑娘,咱们也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况且,纪二姑娘还在等咱们。” 郑书绫整理了裙摆,点点头道: “走吧,记住,暂时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此事。” “是,奴婢知道。” 那婢女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向外探了探头,见无人后,二人才悄声出去带上了门。 待她们出门离开片刻之后,两个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小姑娘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松了松身上的筋骨,没有看书生一眼,低着头准备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房门。 手指修长劲瘦,指节分明,青色的血脉隆起清晰可见,是一只顶好看的手,可惜顺着衣袖看过去的俊脸却有些看不出阴晴,不,应该说阴多晴少。 温晚目光躲闪地看了身旁这个面无表情的书生一眼,说道: “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你自便吧。” 书生纹丝不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 “大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 今日,他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姑娘。因为他之前的纵容,让她不知从何时起,可以毫不避忌地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是把她惯坏了,她对别人岂不是也会这样? “说,说什么?” 温晚身体往后靠了靠,他这是做什么?当时,不是他想亲自己,自己配合他的么?怎么看他这个样子,倒像是自己强迫了他,又欺负了他似的。 况且,刚才隔壁的两人珠玉在前,她这个贴贴嘴唇算什么? 她又不是什么放荡不羁的女子,基本的女儿家操守还是有的。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亲了,应该,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吧。 最多,就是刚才她一时忘了,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下次,她会注意场合,不会如此莽撞了。 书生另一只手也撑了过来,将她堵在门侧,低头凝眸看着她: “你说呢?” 他不像这个无赖的小姑娘,有些事他做不来,更说不出口。 况且,他还有一肚子没来由的闷气。 身为当朝首辅,他权势滔天令朝野侧目,而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他留下了庚帖看上的小姑娘,千方百计地想逃婚就罢了,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在这里偷偷强吻一个书生。 而他此刻作为一个文弱书生,被东家大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过后什么话都不说就想跑,完全不想给他一个交代,这算是个什么事? 温晚想不透他要自己说什么,看他蹙眉头的样子,倒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算了,不跟他计较,她还得赶着回去找苏心愉,在此耽搁了许久,不知道她们要怎么找自己,万一又把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不过,这书生太小心眼了吧,虽说他看得出来很纯情,但好像有些过于迂腐了,也不能太惯着他了。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是因为你要亲我,我才配合的嘛!” 书生一愣: “在下,何时想要亲大小姐?” 温晚听他如此说,也来了气,这件事必须跟他掰扯清楚: “你捏了我的腰,还亲我的额头和鼻子,你的嘴都靠过来了,还说不是要亲我?” “……在下是怕大小姐掉下去!” “……” 啊?真的么?他没有那个意思?是自己误会了? 不是吧,她那么有魅力的一个美人儿近在咫尺,他竟然不想亲一下?不可能吧! 温晚瞬间觉得很没面子。 况且,就算是误会,一个大男人,计较些什么?! 她有些气恼,却也不好发脾气,毕竟,事实上就是她主动亲过去的。 书生前面的动作可以找一万个合理的缘由说是为了别的,可最终动嘴的是她。 算了,服个软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嘟囔了一声: “好吧,算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亲了你。” “嗯……所以……” “要不,”小姑娘想了想,歪着脑袋迎上书生幽亮的黑眸,抬起了下巴,“让你亲回来!” 这样就扯平了!谁也没有吃亏。 小姑娘嫩红的双唇如同清晨刚刚沐浴了朝露的小樱桃,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谢谦的面前,耀武扬威地散发着连带着其他的完美五官组成的这张浓艳美人脸的魅力,让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子,无法控制地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也好!” 温晚只觉得一片阴影骤然笼罩了下来,待她反应过来,书生的嘴已经包裹住了自己的双唇。 呦呵,他来真的了? 今日确是个特别的日子,什么莫名其妙的热闹都能被她赶上,竟然连这个榆木疙瘩都开了窍? 书生一只手揽着小姑娘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墙上。 与小姑娘不同,有过一次清醒的接吻经验的谢首辅这一次明显从容了许多,他探出舌尖,轻易地抵开了小姑娘的牙关,径直而入。 温晚一怔,他这是在干嘛? 虽不知道亲吻还有这样的操作,但是确实很有意思,温晚在他积极热切的引导下,瞬间开始回应他,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接受新知识的能力够强,可以迅速将所学转化成技能。 这个突然又生猛的吻在少女的热切响应下,逐渐变成默契的双向配合,她不禁伸手环住了书生的脖颈。 谢谦带着怒意的吻急切而又深入,如同一只气愤的大猫一般,将这只挑衅了他许久的小老鼠狠狠地逮住,小惩大戒。 温晚被这阵激烈吻得七荤八素,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满足,他温热的双唇带着恰到好处的湿润与她相互交缠,让她沉溺其中,像跌入一个温柔的漩涡。 原来,隔壁的啾啾声和啵啵声是这样发出来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认为的亲吻就是贴贴嘴唇,最多吸吮唇瓣,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样的完全交流才足够有趣。 不过,这书生,怎的比自己还有经验?还有,他哪来的经验? 莫非,这厮的纯情,是装的? 一场疯狂掠夺之后,书生突然放开了小姑娘,此刻她白皙的脸庞上透着粉晕,迷离的杏眸含着水光,如同初春的桃花在朝露中绽放于他的面前,任他采撷。 让原本对男女情爱完全无感的谢首辅不得不承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2535|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在瞬间有了软肋。 温晚怔了怔,怎的就停下来了?她本能地往上抬了抬下巴,意犹未尽地想再去捕捉那双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唇瓣,却见那人红着耳朵根,随即拉开了门,说道: “大小姐,我,先走了。” 说完,人已经闪出了门外,迅速消失在檐廊的拐角处。 “诶……” 这人,真是…… 温晚在心里默默骂了他一千遍,他这是做什么?跟她玩欲擒故纵? 她跟在他身后,刚跨出门,整个寺院的香火味让她回过了神,她擦了擦有些酸胀的嘴唇,整了整衣裳,装作若无其事地出了门,沿着斜廊的方向往回走。 等她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排禅房,却一下忘了是哪一间,奇怪的是,夕落和苏心愉的婢女也并未在门口等候,莫非去寻她了? 温晚想着,她们总会留一个人守在房中等她回来,不如先进去瞧瞧,她细细想了想,依稀记得是第二间还是第三间。 算了,随便进一间房瞧瞧就是,这里人来人往,总不可能还有什么幽会的小情侣吧? 她在第二间房门口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听动静,没有什么特别的响动,似乎没人。此时,隐约闻得第三间房内,有人说话,她走近在窗口细听,似乎确是有个沧桑的声音在讲经。 定是宏恩大师已经到了,苏苏来不及等她就开始了。 “怎的不等着我就……” 温晚笑着推开门,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确实有个老僧人正在讲经书。 她看着端坐圈椅上身着华服,丰容靓饰的女子,定了定神,收起了笑容,欠身行礼道: “见过沛清郡主!” 赵沛清也是一脸惊诧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将眼前这个美貌女子和之前的记忆片段联系了起来,不禁冷笑一声: “原来是温家姑娘,这京都,可真是小呢!” 温晚憨笑道: “可不巧了么?真是,缘分呐,缘分!” 赵沛清没好气地看着她这张丰姿冶丽的脸,想到最近她被谢谦从白虎寨救出来的各种传闻,不觉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了上来。 今日,她本想问问那位,和这个臭丫头到底有没有那些事,但话到口中,终究没有敢说出来。 一来,她不想在与他温存时提起别的女子,二来,她对他总是存了几分敬畏之心。 她身为郡主,虽是皇族,可自从兄长出事,父亲就身子不好,他们临安王府开始变得几乎被朝臣们避之不及,连圣上和太后那里,也冷下了脸,她如今的地位与当朝首辅相论,恐怕是有些高攀了,所以,并不敢惹了那位不高兴。 只是,这也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自己还没进门,夫君身边就杵着一个小妖精。 温晚见她面色不善,不敢在此多留,忙福了一福,说道: “既是郡主在此静修,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一面说着,一面往门的方向挪着步子,却被一旁读懂了自家主子眼色的婢女伸手拦住,说道: “温姑娘,请留步,我家郡主还有许多体己话要与姑娘说呢。” 说罢,另一个婢女对站立一旁的僧人做了一个向外请的手势,将他送了出去,关紧了房门。 44. 相谈 看到这个架势,温晚无奈叹了口气,为了一个男人,至于么? 还没等赵沛清开口,温晚上前淡笑着,主动交代道: “郡主误会了,我与谢督使,从未见过面,更不要说其他,郡主千万不要听信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赵沛清半信半疑道: “真的?我为何要信你?” 温晚举起三根手指,道: “我对天发誓,真的是假的。” 赵沛清有些疲惫地向后靠了靠,抬手抚着额角,上下打量她一番,问道: “那你的庚帖为何还没收到?” 温晚叹了口气,道: “唉,说来,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或许是谢府将我的庚帖弄丢了呢?不过今日既得见郡主,不如请郡主帮忙问问?” 赵沛清一怔,眼神飘忽开来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我去哪儿问?” 额,差点说漏嘴,温晚低下头,吐了吐舌,忙说道: “我的意思是,或许可以请郡主与谢大人成婚后,帮我问一问,将我的庚帖退回来。” 赵沛清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道: “你真的不想入谢府?” 温晚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虽出身不高,但凭什么给人做妾?” 她好歹是个三品官家的嫡女,怎么可能上赶着去做什么鬼妾室,好好的主子不做,去做奴才? “若是,娶你做正妻呢?” 赵沛清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问,但她总觉得对比眼前的这张脸,自己实在没有信心,毕竟,那位谢大人是根本不用通过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完全可以随意娶一个他看上了的人,不管此人的家世背景如何,都没有人敢置喙。 温晚愣了愣,随即忍不住上前拍了拍这位郡主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您要对自己有信心,郡主,其实,我真的很看好你。” …… 当苏心愉和夕落等人跟着小沙弥,在外寻了一圈人回来,正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隔壁的禅房内传来。 她转头问夕落: “这是你家主子的声音?” 夕落细细听着,自家姑娘毫无顾忌的清脆笑声清晰地进了她的耳朵,她带着诧异地点点头。 苏心愉也听出来了,而且她更确定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是沛清郡主,还有,门口的两个婢女服饰,确实像临安王府的,样貌也面熟得很,似乎,就是郡主的贴身侍婢。 温晚和沛清郡主,她们怎么碰到一起去了? 一墙之隔的两个女子搬走了中间的案几,紧挨着各自坐在圈椅上,赵沛清凑近了温晚的耳畔,小声问道: “这么说,你真的看上了你家乡下庄子里的书生?” 温晚略带娇羞地点点头,赵沛清不解道: “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她自幼在王府长大,只知道自己将来的夫君必定是要能为父亲兄长以及整个临安王府带来利益之人,从来没想过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她更没有想过自己对未来夫君的哪方面有期待,她的刻板印象中,只有自己作为如今的皇室最尊贵的女子,最应该匹配她身份的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 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同样是官家小姐,竟然敢自由地去喜欢一个身份低微的穷书生。 温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很温柔,又乖又听话。” 应该说,大部分时间算是听话,偶尔有一点点小脾气,她也是能接受的,而且,感觉还不错。 赵沛清揶揄道: “若是,他养不起你,你愿意跟着他吃苦?” 温晚道: “他会教书,又有力气,还不至于养不起我。况且,若是我真的考虑清楚了跟着他,自然不会要求他给我锦衣玉食的日子,我喜欢他,就能接受与他一起粗茶淡饭。” 赵沛清第一次听到这些言论,虽震惊但竟然觉得不无道理,她想了想,继续问道: “你爹会同意?” 温晚道: “他自己也是个穷书生过来的,有什么不同意?若实在不同意,我只能跟他私奔了。” “不过,他来京都是为了参加科考,他那么厉害,定能中榜。若是他考上了进士,可以做个小官,我爹就无话可说,皆大欢喜了。” 赵沛清顿时觉得自己的婚恋观崩了一个角,这丫头看上的是那个书生本人,而自己,看上的是那位首辅大人除了本人以外的其他东西。 关键是这丫头,看起来可比自己快乐多了,她只需考虑对方本人的情感归属,而自己,因为要顾忌那位谢大人能够给她带来的一切附属利益,却不敢去追究他本人心里究竟会有谁。 到底自己做错了没有? 温晚见她迷茫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化身了循循善诱的过来人,不过,她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话本子倒是看了不少,说起理论似乎也是滔滔不绝,她忙拍了拍赵沛清的手,说道: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郡主也不必纠结。” “比如,郡主你若是只贪贪恋他的权势地位,自然就不用去计较他喜不喜欢你,只要他能够给你想要的正妻地位和家族荣光,不就行了?” 话从口出,她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大胆了,但奇怪的是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郡主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怒斥自己的大胆言论,反而一脸认真地思索着。 赵沛清突然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没想到自己思索了许久的问题,眼前这丫头几句话就让她彻底明白了,婚姻是婚姻,感情是感情,两个人成婚除了因为感情,还有可能因为各种利益,关键要看自己想要什么。 她此刻觉得自己好像白活了十几年,怎的没有早点认识这丫头? 苏心愉行至守在门外的两个婢女面前,笑着问道: “请问,温姑娘是否在里面?” 婢女点点头道: “正是,我家郡主正和温姑娘说话呢。” 苏心愉捏了一把汗,道: “温姑娘与我早已约了宏恩大师讲经,大师已在房中等候,不知郡主何时能放她出来?” 婢女福了一福,道: “我家郡主与温姑娘相谈甚欢,恐怕还要劳烦姑娘多等片刻。” 相谈甚欢? 不知是怎样个谈法? 苏心愉心中忐忑不安,又不好直接进去,夕落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之前就听自家姑娘提起过与这位郡主有过节,却不想今日真的冤家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2490|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窄,碰到了一起,她倒是不担心姑娘跟郡主独处会吃什么亏,就怕她万一伤了郡主,可怎么得了? 二人在门外正不知所措间,只见门从里面打开,赵沛清笑盈盈地拉着温晚的手,说道: “晚儿,过几日若是有空,我再找你说话,可好?” 她虽是郡主,京都的一众贵女都奉承她,但真正敢和她交心的却没有一个,都是表面恭维,实际疏离,今日好不容易寻到温晚说了许久的体己话,竟像是打开了心扉,结识了此生第一个至交好友。 温晚拍了拍她的手回应道: “郡主莫要客气,随时找我就好。”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骄纵蛮横的郡主,却是个内心脆弱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不得不对她生出几分同情。 温晚觉得对比自己,这位郡主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家庭重任,远远超过了她身为一个女子,能够承受的极限,她的顾虑太多了。 以后,自己还需要多开导开导她! 门外的一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手拉着手,目光真诚充满爱意地看着对方,仿佛是多年的闺中好友,就连赵沛清的两个婢女也是不可置信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自家郡主今日怎么了?不过聊了两盏茶的工夫,就被这姑娘下迷药了? 赵沛清送温晚到隔壁禅房,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宏恩大师,才依依不舍地与她告辞离去。 等宏恩大师讲了经,几人依礼将他送出门,苏心愉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温晚,问她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温晚不敢将自己今日所见所闻全部告诉她,只和她说,自己与赵沛清不打不相识,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俘获了那个单纯郡主的心,成为了她的知己。 苏心愉半信半疑,却不得不提醒她,沛清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人,虽然如今临安王府不比从前,但仍是京都皇室中不可小觑的,千万要小心,莫要轻易得罪了。 温晚让她放心,自己有分寸,她与沛清郡主本就没有利益瓜葛,没有什么好得罪的,反而乐得互相成全。 几人用了斋饭后,休息了片刻,温晚已经没有兴趣再去逛后山了,几人前往山门方向,夕落和苏家婢女前去安排马车,温晚与苏心愉在后面正走着说话,却被一个人从身后猛走几步撞了上来,撒了一地的书册。 “哎呀!” 温晚停下脚步,回过头,却见是一婢女模样的女子,正惊呼着蹲下身慌乱地收拾着。 随即不远处的后方传来一声厉喝: “怎的如此不小心?” 那婢女一脸惊慌失措,指着温晚说道: “是她!是她撞了奴婢,才把经书撞到地上的。” 温晚冷笑一声: “我的后脑勺可没长眼睛,这位姑娘,莫非你的眼睛长后面了?” 说着,往后一看,却见是今日曾与她共处一室的郑书绫,和另一个身着薄柿色散花水雾长裙,翠绕珠围的女子,刚才的那声厉喝,似乎正是那女子发出的。 她行至温晚和苏心愉面前,鄙夷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这两个衣饰普通的女子,说道: “这位姑娘,莫不是我家的奴才冤枉了你?” 那婢女慌忙跪下,道: “奴婢不敢,就是她撞的!” 45. 做主 苏心愉在一旁认出了这两人,薄柿色衣裳女子是纪国公府的幺女纪颜,另一个,正是郑书绫,心知两人不是善茬,不想轻易与她们起冲突,她悄声在温晚耳畔告知了两人的身份,随即上前淡笑着解释道: “纪二姑娘,我们在前边走,是贵府的婢女从后面撞上来。” 纪颜嘴角微微上扬,瞥了温晚一眼,冷淡道: “可是我看到的,是我家奴才手上的经书洒了一地,而这位姑娘,就站在一旁。” 郑书绫跟了上来,看了一眼婢女收拾了放在手上的经书,叹了口气,道: “可惜了,这些经宏恩大师做法开了光的经书,落地弄脏后,就不能用了。” 温晚拉住欲辩解的苏心愉,静静地看着两个华服女子,想知道她们到底想怎样。 那婢女慌忙磕头道: “不是奴婢的错,是她们突然斜着走过来,撞了奴婢!” 纪颜挑了挑眉,不屑地看了一眼温晚: “既是你撞到地上的,只能由你来赔咯?” 温晚轻笑一声: “赔?这种东西,你想我如何赔?” 这些经书不过就是掉在地上,完好无损,又没有摔坏,有什么好赔的?况且,她也不会做法开光,这女人,不过就是想找个由头挑事而已。 纪颜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 “这些是为家中祖母过几日的寿诞准备的,如今还没到祖母的手中,就落了地沾了尘土,自然是不能用了,只能委屈这位姑娘重新手抄一份了。” 温晚痛快答应道: “罢了,我过两日抄好了给你送去。” 与其费力气与这不讲理的人争辩,不如找几个人给她抄一份完事,说罢,她便拉着苏心愉要走,却被纪颜伸手拦住: “姑娘去哪儿?” 温晚斜眼看着她: “回去给你抄经啊!” 纪颜道: “此经需在佛祖面前跪抄,才有贺寿祝祷之功效,请姑娘在寺中抄完再走吧” 温晚一听,心里冷笑一声,原来在这等着她呢,这姑娘也太过狂妄了吧?竟然叫她留在这寺庙里跪着抄这鬼东西?她们这些名门贵女每日里闲着没事干,都喜欢给人找茬儿? 既然她完全不讲理,自己也不用再跟她啰嗦,温晚直言道: “不好意思,我做不了,告辞!” 纪颜身边的另一位婢女上前拦住转身欲离开的二人,说道: “姑娘冒犯了国公夫人,就这样离开么?” 冒犯国公夫人?一下给她扣这么大一个罪名?真是厉害得紧。 连苏心愉也觉得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她听说过这位纪国公府二姑娘清高骄纵的性子,却不知道这人蛮不讲理,比那沛清郡主有过之无不及。 温晚大概也猜到了这姑娘就是刚才郑书绫口中,想要与沛清郡主争男人的纪二姑娘,只是,她们争她们的,老跟自己过不去做什么? 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言?真是好笑!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说服自己保持笑容道: “冒犯国公夫人?那我不敢当。纪二姑娘是非要在此佛门清净之地,寻我的麻烦么?” 纪颜带着怒意,声量抬高了几分,道: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故意找你的茬?” 温晚毫无畏惧,静静地看着她,淡淡道: “难道不是么?” 在这种不讲道理的人面前,若是一味的低声下气,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不如直接硬刚,她倒是想看看,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这位国公府的小姐能把她怎么样! 苏心愉也不想再忍了,她平日里虽克己守礼,却不代表好欺负,便接口说道: “明明是贵府的婢女冲撞了我们,却倒打一耙说我们弄坏经书,开罪国公夫人。依我看,不如去顺天府衙鸣个鼓,断一断这门官司。” 她看着温晚,略带深意地接着说道: “你被歹人暗算的案子,谢督使才刚盯着顺天府判了,不如趁着熟门熟脸的,一起把这事也了结了,岂不便宜?” 温晚本不想如传言所说和那位首辅大人扯上关系,可是也不愿被这嚣张的公府小姐随意压制,若是总与她做些无谓的争辩,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耗多久,自己才没那么多闲工夫陪这位小姐,况且,正好气气她! 她知道苏心愉也是这个意思,搬出谢谦的名头,吓吓这位烦人的纪二姑娘,赶紧脱身。 温晚故作轻松地点点头,附和着: “正是呢,顺便走一趟,挺好。” 纪颜见她二人竟然毫无顾忌地说起谢谦,对这个原本有所怀疑的传言不得不信了几分。 今日,她听郑书绫说这个唯一和谢谦有过传言的女子就在大昭寺,本就是想试探试探温晚,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听她如此说,顾忌着那位的面子,倒不好再发作什么,正一肚子闷气不知如何发,侧头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转过身子,远远地笑着与她招呼道: “呦,这不是沛清郡主么?” 赵沛清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环顾了一眼这四个人,说道: “怎的如此热闹?” 温晚和苏心愉向她微微一福,道: “见过郡主。” 赵沛清对二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纪颜和郑书绫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大约猜出了些什么,轻笑一声道: “是有什么新鲜事儿么?说来我也听听?” 郑书绫笑道: “不过是温姑娘不小心撞了阿颜的婢女,将给国公爷夫人祝寿的经书弄到了地上,不算是什么大事。” 纪颜的表情并不和善: “原本事不大,可是温姑娘非要闹到顺天府衙去。也难怪,有了谢督使的青睐,特地吩咐了顺天府尹好好审那害了温姑娘的幕后真凶,有些人,就以为自己有了什么靠山,自然有恃无恐。” 温晚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人真是挑拨离间的高手,她看了一眼赵沛清,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这位好不容易哄住的刁蛮郡主不再疑心自己,却见赵沛清笑道: “倒也不用如此麻烦。” 她上前拉住了温晚的手,柔声说道: “晚儿有什么冤屈,何必舍近求远呢?我来替你做主就是。说吧!” 郑书绫和纪颜二人面面相觑,弄不明白赵沛清何时和温晚的关系如此亲密,话说,这位郡主不是最应该防着她的么? 温晚也愣了愣,见赵沛清向她点点头,便将刚才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郑、纪二人正对二人突然的亲昵举动百思不得其解,却听赵沛清冷笑一声,说道: “纪二姑娘还真是有孝心呢!且不论这经书是谁撞掉的,既是要自家祖母长命百岁,自然是你这个孝顺孙女亲自到佛祖面前跪着抄经,为她祈福才管用,哪有外人代劳的道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406|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是不是,郑大姑娘?你不是时常做这些事讨太后娘娘的欢心么?怎么不教教你这好姐妹?” 见赵沛清略带深意地看着自己,郑书绫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道: “哪有……” 纪颜还欲开口,却被郑书绫悄悄拉住衣裳,向她微微摇了摇头,不管临安王如何落魄,毕竟是圣上的亲叔叔,赵沛清身为郡主,身份在二人之上,郑太后也要给几分薄面,又不是好惹的性子,她二人只能暂且吃了今日这亏。 赵沛清见她们无话可说,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一眼,道: “不知此事算解决了没有?我还有几句话要同晚儿说,若是二位没什么事,请自便!” 郑书绫拉着一脸愤闷的纪颜,笑道: “都是一场误会,我和阿颜还有些事,就不打扰郡主了,先行一步,告辞!” 赵沛清白了一眼二人离去的身影,向温晚说道: “若是日后再有人找你的麻烦,只管来寻我,我替你收拾她们!皇城重地,这起子人如此嚣张跋扈,反了天了!” ——·—— 一直守在马车旁的封武见自家大人神色复杂地从寺中出来,两颊和耳根尚留着红晕,嘴唇也有些胀红,不由得感叹着,大人最近似乎没有休息好呢,肝火如此旺。 他赶紧递上了水壶,关切地说道: “大人请喝水,降降火。” 一句话让正仰着头喝水的自家大人差点呛了一口,封武立马装作不经意地看向一旁,奇怪,大人近来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大小姐? 话说,这有什么纠结的?庚帖不是都被他老人家藏了么,赶紧娶回家不就行了? 不远处的封文急匆匆地走来,自家大人的黑眸已经冷冷地扫了过去: “你做什么去了?” 封文一怔,瞬间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悄声回道: “属下跟着大小姐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竟然在冒充大人您。” 他瞧了一眼自家大人的神色缓和了几分,才敢说下去: “属下想着在这寺院中,大小姐不至于出什么事,便自作主张去查探那人的身份。” 谢谦道: “查清楚了么?” 封文环顾四周,在自家大人的耳畔轻语了几句。 “是他?” 谢谦若有所思道,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京都?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封文继续说道: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着人盯着他。” 谢谦点头道: “此人入京后,接触的所有人,都要查。” 此时,郑书绫和纪颜同行从他们不远处经过,向自家马车走去,两人的说话声清晰地落入三人耳中。 纪颜有些担忧道: “赵沛清,不会已经认可了温家丫头的妾室身份,两人抱成团了吧?” 郑书绫带着些许疑惑道: “可是,以她的性子,并不是能容人的。” 纪颜轻哼一声道: “没想到温家那丫头挺有本事的,生得一副狐媚样儿,不管男女,都被她迷惑得团团转,哼,且走着瞧吧。” 封文和封武闻言,一致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大人,只见他思索了一瞬,冷冷开口: “最近,纪国公世子的手好像伸得过长了些,正好把我们刚查到的透些给他,莫要让这家人闲得慌。” 46. 第 46 章 温晚这边刚刚保持着笑容,一一告别了赵沛清和苏心愉,转过身,就瞬间神情沮丧下来,甚至无视马车旁的三个人拱手唤她“大小姐”,一句话都没有说,垂着眼眸,神情恹恹地和夕落上了自家马车。 原本今日是想出来散散心的,却不料遇上这许多事,连日来一桩接一桩的烦心不快,让她郁闷不已。 京都的贵女们也太难伺候了,好不容易哄好了一个沛清郡主,又来了个纪二姑娘,就因为一些自己和那位什么鬼督使虚无缥缈的传言,莫名其妙地给她找茬。 她明明已经够小心谨慎,收敛自己,为什么却总是被当作出头的椽子,被人针对? 她甚至有些后悔来了京都,虽说她回到父亲了身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家的温暖,父亲不关心自己,为了前途想把她送去给人做妾室就算了,那个狠毒的秦氏竟然要雇凶杀自己,妹妹又将她视作抢夫婿的仇人,从来不曾尊重她给她好脸色,两个弟弟与她也谈不上什么亲情。 这哪里算是她的家? 想到此,温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搂着身旁的婢女带着哭腔说道: “夕落,我想回通州了,或许,我不适合待在京都。” 在通州时,外祖父和外祖母对她疼爱有加,舅舅舅母也将她视作亲身女儿般养育教导,几个表兄更是对她包容宠溺,虽是寄人篱下,但是在那个处处都能感受到爱意的家里,她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烦恼。 可是,回了京都后,温晚似乎就没有遇见过一件顺心的事情,甚至几次三番陷入险境,纵然她再心大,也不代表她小小的年纪,能承受如此的压力。 夕落也觉得自家姑娘着实有些可怜,安慰地拍了拍她,想了想,悄声说道: “姑娘若是想老太爷和太夫人,奴婢想个法子去通州送信,看看老爷能不能派人来接姑娘回去。就算姑娘不能回去,至少那边能知道姑娘如今的处境,让人来探望探望姑娘吧!” 闻言,温晚眼中刚刚亮起了一丝光芒,在想到如今的境况后,又瞬间黯了下去,无可奈何地说道: “别想了,只要爹爹不松口,庄子里的人,是不可能给咱们送信的,就连苏苏也帮不了我。” 正驾着车的书生一直表情凝重,听到小姑娘的话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封武,封武脑袋瓜转了转,故意大声地同封文交谈了起来: “大哥,你猜我今日在寺里遇见谁了?” 封文瞧了自家大人一眼,认真配合道: “谁啊?” 封武道: “和咱们从前一个营里出来的张小六,他如今可威风了,竟然做了朝廷的驿使。” 封文诧异地问道: “哦,是么?了不得,我倒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本事。” 封武道: “可不是,如今,他主要负责往通州和蓟州一带跑,可忙了,今日难得能在这大昭寺遇见,真是巧了。” “通州”两个字,他刻意转过头,面朝着马车,加大了音量。 封文也故意若有所思地大声说道: “那日后咱们若是要捎个信什么的,找他不就成了?” 封武拍着手说道: “不错,就凭哥几个的交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去往通州的驿使? 马车内的温晚和夕落主仆两人顿时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瞬,这么巧?莫非是老天爷开了眼,特地来帮她们? 温晚拉了拉夕落的手,夕落点点头,证明她也清楚地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就是通州,没错! 温晚向夕落使了使眼色,夕落思索了片刻,也觉得或许可行,听说这两兄弟是刚到庄子里不久的,不过是临时在这里做短工,或许姚总管还没来得及交待他们,姑老爷不让为自家姑娘给通州送信的事呢? 夕落掀开了车帘,淡笑着叫住了走在旁边的小武,试探着说道: “不知你的这位朋友,可否为我捎个信回家呢?” 小武很是热心地说道: “自然可以,夕落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好说,好说。” 他又想了想,问道: “对了,夕落姑娘的家是哪里的?” 夕落道: “可巧了,我爹娘都在通州。” 小武拍手笑道: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姑娘只管吩咐,我与我那兄弟招呼一声就行。” 夕落甚是开心地点了点头: “如此,就先多谢了。” 看来,姚总管确实没有交待他此事,夕落对着自家姑娘点了点头,温晚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武又皱着眉头思索着道: “不过,才刚听他说,明日就要出发去通州一趟,姑娘若是有什么话或者信,恐怕得赶紧给他,趁着今日他凑巧在这里。” 夕落道: “这么急?” 小武点点头道: “可不是,他今日特地过来给他娘求个平安符,此刻应该还在寺中。若是明日走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但如果姑娘不急,就等下次,也行。” 温晚悄悄对夕落摆了摆手,夕落也明白,未免夜长梦多,今日把这事做了才最稳妥,她便说道: “还是今日吧,正好他在这里,我们这就去找他。” 小武痛快地答应了。 温晚对她点点头,说道: “不错,要不,咱们折返回去,你写封信交给他,让他明日就赶紧送了过去。” 夕落想着那些贵女不知有没有离开,姑娘回去不知道会不会碰上她们,况且,驾着马车返程也不方便,于是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姑娘坐在马车上等一会儿,奴婢和小武去办好了就回来。” 说罢,她便下了马车,和小武往回走,他们不过才从寺里出发了一盏茶的时间,回去写个信,来回也不过半个时辰,此刻天色尚早,不耽误什么事情。 谁知他们刚走不久,天色骤然暗了下来,封文细细地看着突然聚拢到一起的一大片阴沉乌云,又瞧了一眼自家大人,向马车内的人说道: “大小姐,恐怕要下大雨了,咱们需找个地方避一避。” 临近初夏的雷雨说来就来,他们的马车尚在树林里,这里树高林密,若是碰上打雷,就危险了。 温晚掀开帘子瞧了瞧四周,道: “可是,这里哪有避雨的地方?” 封文思索着说道: “我知道附近有个破庙,避雨应当不成问题,而且就在路边不远处,小武和夕落姑娘回来也好寻咱们。” 温晚应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696|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人行至那庙旁,书生陪同温晚刚刚下了马车躲进去,豆大的雨点就急速落了下来,伴随着震天的雷鸣,突然刮起的狂风呼啸着卷起树枝狂舞,发出阵阵呜咽,瞬间折断了好些。 封文留在最后,将马车栓在了庙前的一颗大树干上,特意留下了记号,让封武可以找到他们。待他做完这些,浑身上下已经湿了个透。 温晚好奇地打量着这里,似乎也是一间土地庙,但是比自家庄子附近那间似乎要新一些,虽然不大,但是土地公的塑像还是完好无缺,漆色尚存,香案上残留着一些供品蜡烛,旁边还有两间耳房,堆了些杂草,或许是偶尔供乞丐们留宿。 封文瞧了二人一眼,说道: “大小姐,我去生一堆火,烤一烤衣裳。” 说完径直往其中一间耳房去了,留下温晚和书生立在那里。 谢谦看了看四周,想着这场雨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便摞起了一堆干草,向温晚说道: “大小姐坐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温晚刚刚应声,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黑暗的天空撕裂出一条耀眼的火痕,紧接着雷声响起,巨大的几声“轰隆隆”吓得小姑娘一下窜到了书生的怀里。 此刻,温晚也顾不得矜持了,自小就怕打雷的她,又喜欢偷偷看那些妖魔鬼怪的话本子,书上说这暴雨天气,阴气最甚,妖怪们最爱在这种时候出来抓人,他们现在又在山间的树林里,可不就是爱吸血食人的妖精出没的地方么? 想到此,她紧紧地抱着书生不敢撒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了,大文又在旁边的耳房里生火烤衣服,一时半会出不来,不会看见他们。 她来京都唯一有些安慰的,就是碰见了这个书生,他似乎总是会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出现,就像此刻,她抱着他,心就渐渐平静下来,在荒郊野外碰上打雷的惧意也减缓了许多。 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谢谦静立了片刻,还是伸手拥住了她。 自她从寺里出来,他就察觉到了这个小姑娘的不对劲,平日里如同一只蹦跶不停的兔子,此刻突然蔫了下来,似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却不知刚才还好好的人,怎的一下就变了?总不会是自己亲她太粗暴,吓着她了? 但她抱得这样紧,不像是在生他的气。 或许是这几日发生的事,小姑娘难以承受吧! 想想她也着实可怜,在家被父亲的妾室算计暗害,在外被一众贵女欺负,关键是她的亲生父亲对她似乎也没有什么慈爱之心,不仅为了自己的官运前程,将她送去为人妾室,甚至明知她这个亲生女儿被买凶杀人,却为了名声私情,没有将真正的幕后真凶绳之于法。 又想到临安王世子赵景盛初会她,就心怀不轨,竟然胆大到在皇宫里对她下药。和白虎寨的山贼见到她的容貌后,没有第一时间受雇杀人,而是将她掳回山寨试图羞辱,谢谦不禁蹙了蹙眉。 她这样出众的容貌和不谙世事的性子,若是身边没有一个能护得了她的人,日后,恐怕会吃尽苦头。 正思索着,怀里的小姑娘在雷雨声中缓缓抬起了头,杏眸中蓄着晶莹的泪珠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红唇嗫嚅了几下,终是鼓起了勇气,戚戚然问道: “谢誉之,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47. 相许 阵阵响雷不停,闪电划破天际,狂风卷着树影摇曳不定,原本的白昼变成了墨色般深沉的夜晚,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原本这样的场景,温晚最是害怕,可是此刻有书生在身边,她觉得十分安心。 这些时日,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所以,她犹豫了许久,思索了许多,终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考虑了,自己做为一个矜持的官宦家女儿,是不是可以主动向一个男子表达自己的心意,更想考虑了,父亲会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穷书生。 最终,她得出的结论是,这些都是次要的,首先,她必须知道书生对她是否有意。 如果他也喜欢自己,两个人同心,总能想办法在一起。若是他不喜欢自己,也没必要勉强,好聚好散便是。 谢谦静默地看着小姑娘,半晌没有开言,他有些意外,今日这位大小姐难得正经地只是抱着他,然后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还需要问么? 她都亲了他好几次了,不是就应该对他负责么?难道觉得以后还有可能换人? 温晚见他神色复杂,沉默不语,想到他从前对自己的高冷疏离,心顿时凉了下来,原来他根本不喜欢自己,恐怕只是因为她是东家小姐,抹不开面子拒绝而已。 那就算了,她也不是喜欢强求之人,况且,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像他这样的书生应该满大街都是吧! 她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瞧了一眼那张总会让她动心的俊脸,真是可惜了。 就在怀里的小姑娘放开自己的一瞬间,谢谦读懂了她的眼神,加大力度地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什么意思?自己只是犹豫着怎么跟她交待身份的工夫,这小姑娘就立马动了换人的念头了? 休想! 就在温晚愣神间,两片温热的唇瓣将她的嘴巴包裹了起来,书生霸道激烈的攻势再次来袭,让她来不及闭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忘情投入而垂下的眼睫。 这厮今日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片刻之后,那两片学会了强吻小姑娘的薄唇发出了声音: “其实,在下正想与大小姐辞行。” 他想了想,此刻还是不适合同她言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从这位大小姐一贯的举动来看,她似乎是有些惧怕“谢谦”这个人,若是现在突然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恶老头”,肯定会吓着她。 况且,他还未正式回京以真面目出现在朝堂之上,或许会给有些人可乘之机,连累了小姑娘。如今,他尚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知道自己的软肋。 他需要时间安排好一切,再正式地迎娶她。 温晚愣愣地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书生,嘴巴张的大大的: “啊?” 他说什么?要走? 可恶!既然要走,为什么还亲自己? 是想把自己之前亲他的在临走时讨回来?这算什么? 她瞬间推开了他,带着怒意地看着这个“负心汉”。 书生垂眸拱手道: “大小姐的救命收留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小姑娘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不能报?” 书生抬头,“嗯?”了一声。 温晚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气鼓鼓地说道: “你以身相许不就行了?” 书生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好!” “……” 此话很有道理,他护了这位大小姐一次又一次,确实值得她以身相许。 温晚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到底走不走? 书生迎上小姑娘怔然的目光,说道: “只是,恐怕需要大小姐等在下些时日。” 等? “你是说,你要去参加科考么?” 温晚看着书生流露着真诚的黑眸,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怎的忘了,他不是来上京赶考的么?如今他只是个穷书生,自然怕配不上自己,等他考上了进士,不就跟她门当户对了么? 她松了口气,她就说她不至于眼光那样差,看错人,她认真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 “嗯,我等你,我相信,你一定会考上!” 谢谦瞧着她晶亮的双眸,附和着说道: “好!” 一直以来,主动靠近自己的女子很多,但唯有这个小姑娘是把他当成普通的穷书生,没有因为其他任何的附加诸如地位、权势而对他倾心,这份难能可贵的朴实让他不忍轻易拆穿。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跟她表明身份吧! 温晚想了想,从袖口里取出了一个钱袋子,放到了书生的手里,说道: “这是给你赶考的盘缠,算是聘礼,等你高中之后回来娶我。” “聘礼?” 谢谦瞪大了眼睛,小姑娘身为女子给他一个男子聘礼?难道要他入赘? 温晚点点头: “你的盘缠不是都被盗贼抢了么?而且,你在我家庄子里教书还不到一个月,没什么工钱。正好,我攒了几个月的月例银子,给你上京用吧。” “多,多谢大小姐。”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就说,若是要他做上门女婿,恐怕不好过圣上和皇后那关。 谢谦细细地瞧着手里的小东西,说是钱袋,但看着就是一个藕荷色的织锦缎子做的小锦囊,粗细不一、有些歪斜的针脚显而易见,正中间绣了一团圆圆的东西,似乎因洗了多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试探着问道: “这是,大小姐自己做的么?” 温晚“嗯”了一声: “我祖母说了,钱袋子必须自己做,也不能随意送外人。” 她早就想换个新的,这个旧了,便直接装了钱给他算了。 书生点点头,自己当然不算是外人了。他稍稍掂了掂,有细微的碎银碰撞声,估摸着有十几两银子。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指着那团浅黄色问道: “不知,这是一朵什么花?” “花?” 小姑娘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这是个金饼,看不出来么?” 什么眼光,这可是她当年跟着夕落学了许久,绣得最好的一样东西。 书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听她这么说,细细看下来,确实,是个饼,金饼。 温晚道: “你打开看看,银子够不够?” 书生在她关切的目光中打开钱袋子瞧了瞧,果然不出所料,有十多两碎银,还有约莫半吊钱,他收起放入胸口衣襟里,道: “够了。” 小姑娘认真地想了想,道: “若是不够的话,我娘给我留了两间铺子作嫁妆,爹爹说过些日子就让我学着打理,等赚了钱,再分你一些,你只管安心备考就好。” 书生敛眸道: “多谢大小姐,应该,不用了。” 温晚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613|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跟我客气做什么?”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这书生这次没考上,下次还得继续考的准备,她在用斋饭的时候与苏心愉商量过,自己会好好和她学习算账和打理铺子,毕竟她那个爹不太靠谱,就算谢首辅和沛清郡主好了,不会要自己,也保不定日后,会不会因为前程把自己随意许配人。 她得靠自己,身为女儿家不能为官作宰,但用心经营两个铺子养活自己和书生,应该没问题。 谢谦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已经开始考虑他们二人日后的生计问题,他今日既已得到小姑娘的承诺,就可以放心地去准备入京一事。 温晚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书生煞有介事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你,不会变心吧?” “嗯?” 温晚想了想,说道: “话本子里的赶考书生,一旦金榜题名,最易被什么皇帝啊宰相什么的招为女婿,转身就抛弃从前同甘共苦的未婚妻,如果你也有这种打算,需要尽早同我说,知道了么?” 她觉得自己并不喜欢缠着人不放,只是希望不要被骗。 谢谦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姑娘,摇了摇头,道: “我不会。” 圣上的小公主才刚出生,自己就是首辅,没人敢硬招他为婿。 温晚见他回答得如此痛快,没有一丝犹豫,倒有些不信: “真的?” 书生想了想,拉起小姑娘的手,捏着她的小拇指和自己的勾在一起,在这位大小姐诧异的目光中,说道: “拉勾,嗯,要怎么说?”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骗人,骗人就当大王八!” “这样行了么?” “可以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家里几口人,还有谁呀?” “我父母早逝,就剩我,孤身一人。” “好可怜,没关系,以后,我陪着你……” …… 雷雨来的快,去得也快,两人说话间的工夫,天已大亮,雷声远去,雨势也渐渐减弱。 当夕落和封武急匆匆地循着马车赶了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男一女拉着小手,说着悄悄话。 看到两人进来,温晚才匆忙松开了书生的手,抚了抚微热的脸颊,迎上夕落问道: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 夕落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白了一眼旁边总是勾/引自家姑娘的“罪魁祸首”,立刻拉着自己姑娘到一侧的耳房,带着埋怨的口吻悄声道: “姑娘,您这是……” 温晚本着敢作敢当的性子,说道: “我们,已经说好了,等他科考高中后,就来娶我。” 夕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姑娘,你和这书生私定终身?这,怎么可以?” 温晚说道: “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何不可?” 她和书生只是口头约定,比起那沛清郡主和谢督使用行动定终生,可是委婉多了。 夕落见自己已经劝不了自家姑娘了,便叹了口气,道: “奴婢已经写好了书信给老爷和夫人,等那边派人亲自同姑娘说罢!” 房外的封武一脸敬佩地看着自家大人,强烈忍住想为他竖一个大拇指的冲动。 这么快就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大人不愧是大人,任何方面都值得自己学习,也不枉自己一路上净和夕落说他的好话了。 48. 回家 康东巷的温府,已近初夏,院落里的花草树木生机勃勃,与府里的安静沉闷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晴揉着红肿的双眼,提着一个食盒,独自一人行至后院的柴房,被新来的婢女挡在了门外,面无表情地交待道: “老爷早已吩咐过,二姑娘进去只能待一盏茶的时间,还望姑娘莫要像上次那样赖着不走,让奴婢们为难。” 温晴没有了丝毫脾气,点了点头,弱弱道: “好,我知道。” 自从出了李嬷嬷之事后,秦氏就被温从和关在了这里,只有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允许温晴探望她,而温昊和温昱,皆被送往了书院,留宿在那里专心读书。 秦氏被关的那日,温晴以为她如从前一般撒撒娇,哭一哭,父亲就会心软,却没想到自己不吃不喝守在母亲门外跪了一整夜,父亲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第二日就吩咐了几个力气大的仆妇,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回了嫣然居。 她就知道,这次,母亲已经触碰到了父亲的底线,她也不敢在父亲的气头上为母亲求情。 婢女推开门,温晴抹干了眼泪,才迈步进去。 “母亲!” 看着秦氏蓬头垢面,坐在草垛上,双目无神地透过封了木条的窗户缝隙看向外面,温晴的心骤然揪紧,放下食盒,跑过去扑在她的怀里。 半晌,秦氏回过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 “好孩子,别哭了,娘没事,你还好么?” 温晴抽噎着道: “父亲把府里的婢女都换了,连入夏和无云都发卖了,如今,后宅由新来的常嬷嬷负责打理。这段时日,父亲日日在衙门,早出晚归,女儿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母亲,我该怎么办?” 秦氏叹了口气,拿过她手上的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道: “晴儿,对不起,是娘连累了你,但你毕竟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过些日子,等他消了些气,就没事了。” 她知道,自己的这位夫君,不仅是气她暗中授意还他的女儿,更是气她一直以来装出来的柔弱,恨她的欺骗,挑衅了他的夫权,所以一时半会儿,尚无转圜的余地。 温晴道: “父亲这两日就会把姐姐接回来,我怕,我怕姐姐会报复我……” 秦氏抚了抚她额头的碎发,说道: “大姑娘是个直性子,这件事毕竟与你无关,要恨她只会恨我。你只要面上敬着她,想必不会迁怒于你。” 温晴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姐姐的庚帖,是不是应该拿出来,和父亲说一声?毕竟这件事情瞒不住,若是父亲再因此迁怒于母亲,女儿怕……” 秦氏闻言,眉头蹙紧,道: “原本,我也想将那封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你父亲的案桌上,可是我那日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啊?” 温晴捂着嘴巴轻声叫道: “这怎么会弄丢呢?” “我也觉着奇怪,你父亲的案桌一般只有他身边的兴茗负责打扫,我试探着问过了,他没有瞧见。而且,若是你父亲早已发现,定会追问,可是,却并没有。” 秦氏隐隐觉得不安,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温晴想了想,说道: “近来,姐姐和那位督使大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说姐姐早已被谢大人看上了,留下庚帖。就连她被白虎寨的人绑走,也是因为谢大人一直派人暗中护着她,所以得以及时相救。” 秦氏疑惑道: “怎么可能呢?她的庚帖确实已经退回了,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思索了半晌,实在想不出头绪,秦氏摇了摇头,道: “如今,此事也无法再追究了,我们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晴儿,记住,千万莫要再提。” 她将泪眼婆娑的女儿拥入怀中,有些心疼地说道: “是娘害了你。只是,薛家那边,只能靠你自己争取了,娘恐怕再也帮不了你了。” 温晴想到母亲的处境,强忍着没有将薛家人因李嬷嬷买凶杀人一案,已放弃与她家议亲,转而开始相看别家小姐之事相告,而是装着平静地点了点头,道: “女儿知道了,母亲放心。等爹爹气消了,女儿再去求她,把母亲放出来。” 秦氏摸摸她的头,道: “不必了,此事,谁求情都没有用,只有等你父亲气消了,他自己慢慢想明白,想通了才行。如今是你议亲的关键时候,千万不要再为别的事惹怒你的父亲,娘在这里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秦氏心里明白,她只有真正地因为这件事吃些苦头,才能让温从和生了恻隐之心,有理由原谅她。 两人正说着话,门突然被推开,那个婢女面无表情地说道: “二姑娘,时辰已到,快些走罢!” 温晴紧紧地抱住了秦氏,抽泣道: “母亲,我舍不得你!” 秦氏忍着泪将她推开: “快去罢,娘没事。” 那婢女已经过来拉温晴,她无奈起身,指着食盒说道: “这些是母亲平日里爱吃的,是女儿亲手做的,母亲一定要好好地吃些东西,女儿过些时日再过来看您!” 秦氏拭了泪,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向她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温晴依依不舍地擦着眼泪,被婢女推着,步出了门外。 次日一早,庄子里的姚五奉命送那位大小姐回府,她不过在庄子里住了一个月的时日,却让这位一直以来兢兢业业打理着庄子的老管事,觉得十分漫长,如今,终于能平平安安地送走这位小祖宗,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真想不到,那秦氏妇人如此心狠,竟然敢纵容下人买通山贼害大小姐,万幸的是大小姐被救,那贼妇人也被砍头,绳之于法。 好在前些时日他寻了个由头,把自家的婆娘临时调来庄子里帮忙,躲过了一劫,否则,不仅她可能被发卖,自己还会被连累。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坏事不能随便做,老天爷都瞧着呢! 不过,让他有些不舍的,是两个娃娃的教书先生,昨日向他辞行,今日随大小姐一同入京去,准备科考。就连大文和小武两人,也在前两日离开了庄子,说是要去投奔做了官的好兄弟,真是有些可惜。不过也没法子,谁让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呢! 温晚倒有些依依不舍,毕竟在这庄子里,她过得还算舒心,想到回家后,会被父亲约束,还要见着她那个妹妹,就高兴不起来。 更何况,她就不能每日都见到谢书生了,这两日,夕落和月出同她形影不离,弄得她都没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就像此刻,两人也是紧紧挨着她,一左一右地扶着她上马车,她只能悄悄地与马车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8302|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双黑眸对视了一眼。 书生平静地拱手唤道: “大小姐。” 温晚刚想多看两眼这张俊脸,跟他说句话,却被夕落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推着她进去坐下,落了车帘。 看到两个婢女投过来的带着责怪的目光,温晚没好气地扭过头,掀开帘子看向车外。 马车缓缓驶入京都,到了温府大门口,待温晚扶着夕落的手走下马车,就看见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早已立在那里,她行了个礼,说道: “奴婢后宅管事常氏,见过大姑娘。” 温晚见此人高瘦精干,却一脸稳重老实,向她点点头,道: “常嬷嬷有礼了。” 说罢,便有几个小丫头过来帮着月出和夕落卸行礼。 温晚悄悄挪到书生的身旁,对他小声说道: “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书生勾唇道: “好。大小姐保重,在下告辞。” 说罢,他拿上包裹,看了温晚一眼,转身离开。 这边常嬷嬷亲自过来扶着这位大小姐进门,边走边说道: “这几日衙门事多,老爷多半都不在家,他已经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大姑娘,溶玉轩已经重新打扫修整过了,大姑娘只管安心住着。” 温晚客气地点了点头,她早已听说父亲将家中的下人全部换掉,秦氏也被关进了柴房,不过,这些她都不关心,如今,她得找机会向父亲把那两间铺子要过来,亲自打理。 “爹爹要何时回来呢?” 常氏想了想,说道: “想必,知道大姑娘回来了,老爷会抽空回家瞧一瞧姑娘。” 温晚应了一声,随着她行至了溶玉轩,看着被收拾一新的小院和几间厢房,月出忍不住对夕落说道: “看来如今,这些人才真正把咱们姑娘当作大小姐了。” 常氏指着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个婢女,说道: “这是寄情和寄思,专门拨来伺候姑娘的,若是姑娘嫌她们粗笨,留在院子里做些粗活也是好的。” 两人闻言向温晚躬身行礼道: “奴婢见过大姑娘。” 寄情、寄思? 温晚细细问了是哪两个字,心道这名字倒挺有意思的。 她见二人目不斜视,一副稳重识礼的模样,不好拂了这位管事的好意,便点了点头,道: “好,你们留在这里听夕落吩咐吧。”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从院子拱门跑来一个人影,行至温晚的面前,仔细一看,竟是温晴,她拉着温晚的手臂,眼睛里还蓄着些泪。 后面跟着一个婢女,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地向温晚行礼,说道: “奴婢见过大姑娘。” 又上前拉着温晴说道: “二姑娘非要过来看看大姑娘,奴婢怎么拉也拉不住,请大姑娘恕罪。” 温晴此刻也顾不得面子,拉着她这位姐姐的手臂,哀求道: “姐姐,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还请姐姐原谅我的不懂事。” 温晚诧异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的手拨开,不知这位妹妹今日来这一出所谓何意。 温晴不顾众人的目光,戚戚然地又上前拉住了温晚的衣襟,说道: “求姐姐,原谅我母亲,让父亲把我母亲放出来罢!” 49. 戳穿 “如果换了是你,会原谅一个雇凶杀你的人么?” 温晚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进入房中,她这个妹妹,竟然好意思来求她?不把秦氏送去顺天府伏法,还容许她待在这个家里,已经算是她温晚的忍耐极限了! 温晴在外哭喊道: “不是我母亲做的,她也不知道李嬷嬷会自作主张,她真的不知道,姐姐,你相信我。” 寄情和寄思将温晴拦在门外,冷言说道: “二姑娘,大姑娘一路奔波刚回家,需要休息,奴婢送您回去。” 月出和夕落惊异地看着她们一人一侧架着温晴,手脚利落地步出了小院,留下一串哭诉声: “姐姐,求你了,去同父亲说一说,放了我母亲吧!” “姐姐,那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姐姐……” 常氏在门口陪笑道: “大姑娘若是觉得烦,奴婢就让人在院子外守着,不让二姑娘靠近。” 说罢,吩咐一众人将她们的行李放好后,又问需不需要帮忙收拾,被夕落委婉拒绝后,说了一些客气话,就躬身退下了。 月出不禁感叹道: “怎的,突然觉得姑娘您成了家里的主子了?” 夕落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平静的说道: “姑娘本就是嫡女,除了姑老爷外,数她身份最尊贵,过去,姑娘从未计较这些,如今,只能算是拨乱反正了。” 月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如今那秦氏被老爷锁了起来,温晴也受了牵连,这些新来的婢女仆妇自然都上赶着讨好自家姑娘呗! 不仅如此,温从和第二日回家,见大女儿颇有心胸,丝毫未提要如何加重处罚秦氏,以及疏离弟妹之事,甚感安慰,更加觉得愧对她,故而,在她提起要自行打理万氏留给她的铺子后,欣然同意了,并将从前的盈利所得都交给了她,又贴补了她一些银子,答应这铺子日后随她处置,不加干涉。 温晚早就听说那是两间连在一起的商铺,之前一间卖茶叶,一间做了个简陋的茶室,只可惜生意一直惨淡。 她拉着苏心愉查看了铺子和整条街的商铺情况,想着自己本就不懂茶,生意又不好,便干脆换个营生。 “啊?你说你要自己写书去卖?” 苏心愉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晚,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位好姐妹肚子里好像没多少墨水,居然想写书?她预备拿什么写? 温晚摆摆手,道: “不是我写,是找人写。” 看着苏心愉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温晚耐心地同她解释道: “我想了想,把两间店铺改成书肆,平日里卖卖书,如今京都到处都是赶考的举子,我再去招两个会写写文章的人,按照我大致的想法写几本话本子,印出来放自家铺子里卖一卖,应该不成问题。” 她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不经意间就生了许多自觉精巧的构思,虽然她不怎么会组织语言描绘情节,但可以找人代劳嘛,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秉着不是很理解但是依旧支持的态度,苏心愉点了点头,反正她这位姐妹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既然都是要亏本,不如找个感兴趣的行当,亏也亏得开心些。 两人正为着书肆翻着辞典取名儿,苏心愉将婢女们纷纷打发了出去,悄声在温晚耳畔问道: “你听说了么?” “嗯?”温晚面露疑惑地看向她。 “谢首辅终于入京露面了!” “哦,就这个?那又怎样?” 温晚觉得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苏心愉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 “可是,他和沛清郡主的婚事,要黄了!” “啊?为何?” 温晚想起在大昭寺的所闻所见,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苏心愉摇摇头,道: “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但听说,沛清郡主如今是死活都不肯嫁给谢首辅,这几日在临安王府里闹得很厉害,差点把老王爷气晕了过去。” 不会吧,他们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不成婚?而且还是赵沛清不肯?这也太蹊跷了吧,之前,她不是对这首辅夫人之位志在必得么?更何况她都已经以身相许,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为何又不嫁了呢?真是奇怪! 温晚觉得以自己的脑袋瓜子,应该想不明白京都那些达官贵人的弯弯绕绕,干脆也不去想了。 她如今事业心爆棚,觉得浪费一刻钟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这边让苏心愉帮忙写了个招聘启事,吩咐了月出让人张贴出去,尽快找两个合适的举子,那边就让寄情寄思安排人过去打扫铺子,准备书肆需要的各式书柜展台。 苏心愉得了空,见温晚拿了支笔在纸上画着,又略带深意地问道: “薛家大公子的事,你也不知道么?” 温晚正打算画个书肆的构造图样出来,让人照着样子好好布置,闻言连笔都不停,随口道: “薛砚怀么?他又有何事?” 苏心愉叹了一口气,道: “上次,他见了你之后就病倒了,薛家老太太心疼得不行,追问了下人,打听到是因你而起,也不管青红皂白,就吩咐薛大人,说不许再与你们温家往来议亲。听说,这几日他刚刚好一些,老太太就忙不迭地给他相看刚随父亲入京的几位新贵小姐呢!” 温晚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那位薛家公子的事,她就更没兴趣知道了。 苏心愉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道: “这下,你妹妹,恐怕要伤心死了!” 她见温晚半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走过去抢过她手中的笔,问道: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 温晚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这个爱八卦的姐妹一眼,道: “我为何要关心?我只是与他说清楚事实,他自己想不开生病的,与我何干?” 苏心愉有些惋惜地说道: “我瞧他倒真是个痴情的,若是你跟了他,好像也不错呢!” 温晚瞅准了时机,将她手中的笔又抢了回来,道: “就凭他有个如此强势的祖母,我要真跟了他,就倒了大霉了。” 苏心愉道: “怎么会?有他护着你,怕什么?” 温晚继续手中的画,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是男子,又不会成天待在后宅,哪能时时刻刻护着我?” “要我说,找个父母双亡的,才最好。” 不错,就像她的谢书生一样,独自一人,日后嫁给他,不用看公婆长辈的脸色,给她省了多少麻烦。 说罢,她想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1188|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张俊脸,不觉痴痴地笑出了声,算起来,他离开好几日了,也不知道这厮会不会时常记挂着她。 苏心愉挨着她坐下,伸手将她的头扭过来看向自己,细细端详了片刻,道: “不对,你有事瞒着我!” 见温晚目光躲闪地说了一句“哪有……”,苏心愉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立刻抓着她的手臂,道: “快说,老实交待!” ——·—— 初夏的乾安宫外,立着一高个男子,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系着同色的金丝纹带,黑发全部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在阳光下投下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 首领内监陈廉躬身出来相迎: “谢大人里面请,陛下正等着您呢!” 谢谦向他点头示意后,步入殿中。 陈廉悄悄瞧了他几眼,不禁感叹,想不到这位颇为神秘的拱卫司督使大人,真面目竟如此年轻,相貌俊美,怎的倒得了个“黑面阎罗”的称号? 谢谦低头行至御案前,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 赵景熠斜倚着向他抬手,道: “平身。” 谢谦从袖口处取出一封奏章,双手奉上。 赵景熠细细看后,蹙眉道: “抚远侯家的小子如此大胆?竟敢冒充你在京都招摇撞骗?” 谢谦道: “抚远侯顾长兴一家镇守南疆,从前都是派长子顾威入京送战报。这一次,听闻是顾威受了伤,所以,换了一直没有来过京都的幼子顾成,替代兄长走这一遭。” 赵景熠捏了捏眉心,将奏章扔在御案上,问道: “可有别的疑点?” 抚远侯虽说一直忠心耿耿,默默无闻,但毕竟驻守边境多年,手握重兵,若是一旦有异心,将会是个大麻烦。 谢谦道: “微臣细细查了,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抚远侯那边对他的这些荒唐所为也并不知晓。顾成一直是个纨绔公子哥,平日里不问政事,只是沉溺于酒色之中。他这次冒充微臣,也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赵景熠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为了,女子?” 谢谦点点头,道: “正是临安王的独女。” “沛清?”赵景熠若有所思道,他看着眼前这个臣子的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骤然明白了几分,“所以,你当着沛清的面,戳穿了顾家小子的真实身份?” 谢谦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位明察秋毫的圣上,老实交待道: “是,但微臣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的事。” 赵景熠面露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神情,却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悉心培养出来的心腹臣子,因婚姻之事,与自己离心。他端起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悠悠说道: “沛清就罢了,可是,太后最近还跟朕提过,纪国公家的小孙女,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朕觉得不错,你也该与这些老臣多多往来,多学些为官作宰的道理。” 谢谦淡定从袖口又取出一份密折,双手奉上,道: “微臣还有一要事,需禀报陛下知晓。” 赵景熠接过看毕,瞬间扔了奏折,拍案而起,怒道: “纪年,他竟如此大胆?!” 50. 机会 自从知道了温晚的心上人,就是那个平日里为她驾马的书生后,苏心愉看她的眼光都变了,她觉得这个姐妹可能是脑子有些不好使。 这么多年光顾着长脸蛋了,脑子是没长一点儿! 难不成是被那书生下了迷药? 这一日,温晚正要拉着苏心愉去见几个前来应聘的举子,苏心愉忍不住揶揄她道: “为何要舍近求远,直接找你的谢书生不就好了?” 温晚附在她耳畔悄声说道: “你不知道,他正经得很,又害羞,根本不是写这种话本子的料。” 惹得苏心愉很无语地翻了两个大白眼回应她。 两人正收拾着打算从温府出门,却听闻门房小厮来报: “大姑娘,门外有位自称郡主的小姐,说是要见您。” 郡主? 温晚和苏心愉面面相觑,瞬间想到了一起,难道是赵沛清? 温晚拉着苏心愉行至门外,果然见挂着临安王府标志的马车停在门口,婢女见二人出来,向马车内说了一句话,赵沛清掀开了车帘,踏着脚凳走了下来。 见二人惊诧不已的样子,赵沛清淡笑一声,道: “怎么,不欢迎我?” 二人才蓦然反应过来,上前行礼道: “见过郡主。” 温晚憨笑一声,道: “怎么会呢,郡主亲临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呀!” 说着,忙将赵沛清迎进了她的小院里,几人将身边的婢女们都打发了出去,说着体己话。 赵沛清道: “我的事,你们是不是已经听说了?” 温晚和苏心愉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二人对视了一眼,慌忙摇了摇头。 赵沛清叹了口气,道: “唉,别瞒我了,这世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温晚顿了顿,弱弱问道: “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谢督使,你们……” 赵沛清气呼呼说道: “别提了,都怪我,太蠢了。” 温晚和苏心愉两人听了来龙去脉,都瞪大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居然还有这种事? 那个姓顾的,就因为看上了这位郡主,连威名远扬的“黑面阎罗”都敢冒充,胆子太大了吧! 温晚想到他们二人在大昭寺的情不自禁,忍不住问道: “那,郡主,您准备怎么办?” 赵沛清一掌拍在面前的月牙桌上,骂了一句: “去他娘的王八羔子!” “本郡主怎能嫁给他?” 苏心愉悄声在温晚耳畔解释道: “那位抚远侯家的小爷,是出了名的浪荡子,整日流连花丛酒肆,唉,总之是非常之不靠谱。” 沉默片刻,温晚只能安慰赵沛清道: “郡主别生气了,能够趁早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也是一件好事。” 赵沛清轻舒一口气,耸了耸肩,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当是吃亏换了个教训,以后看人擦亮眼睛就是!” 温晚默默腹诽,这个教训的代价着实有些大呢! 赵沛清见两人一身外出的行头装扮,问道: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温晚将自己打算开书肆的想法与她说了一通,笑道: “今日正要去见几个举子,郡主若是无聊,要不要一起去?” 赵沛清欣然答应,三人遮了帷帽,同乘了温家的马车去了商铺,已有几个年轻书生在那里等候,温晚吩咐人带他们依次到内室,隔着一架苏绣半透明的屏风,挨个问话。 到第三个举子进来时,赵沛清凑近屏风细细瞧了瞧,突然有了兴致,率先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手行了个礼,道: “在下沈章,文章之章。” 赵沛清追问道: “今年贵庚?哪里人士?” “今年二十有二,家在汴州。” “家里几口人?是否婚配?” 见赵沛清如此发问,温晚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诧异地看向她。 赵沛清见那举子亦是有些发愣地看了过来,便轻咳两声,十分正经地说道: “足下既是来我这里谋个差事,自然,要问清楚些。” 沈章垂首道: “家母早逝,只有父亲和兄嫂,并未婚配。” 赵沛清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道: “好,写个文章来看看。” 温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个东家的权利被赵沛清不动声色地夺了去,她拉着苏心愉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看着那位郡主忙前忙后,又是冥思苦想地给几个人出题,又是细细查看每个人写的答卷。 苏心愉看着兴致勃勃的赵沛清,拍了拍温晚,说道: “算了,难得她能高兴起来。再说,她好歹是郡主,相人看文章的水平,不比你高一些么?你要相信她的眼光。” 温晚瞧着赵沛清不住打量着那位沈书生的黏腻目光,扯着嘴角道: “但愿吧。” 她怎么觉得这位郡主不像是在给她选写书人,倒像是给自己选相好的。 最终,赵沛清确定留下三位举子,除了沈章,还有姓郑和姓王的两位书生,几人的才情如何温晚是没有看出来,但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特别是沈章,长得容颜灵秀,气质清雅,一双桃花眼泛着脉脉水光,说话时微露几分腼腆羞涩,自他出现,赵沛清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温晚拉着苏心愉叹气道: “就怕,我这小庙里,容不下这么大一尊佛呢!你瞧,我这个东家是一点儿说不上话了!” 苏心愉安慰她道: “那不至于,我瞧着这位郡主就是心血来潮,玩玩而已,临安王府家大业大的,哪能看上你这小小书肆?” 温晚附在她耳畔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再细看看。” 正说着,赵沛清锤了锤肩膀向二人走过来,指着桌上这几人写的文章,说道: “怎么样,我选的人,不错吧?” 温晚努力堆着笑容,说道: “郡主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只是,好像,不需要三个人吧?” 她只是想试一试让人写话本子,最多两个书生就够了,三个人,她还得多付一份工钱。 赵沛清拍了拍她,大气地说道: “人多才好办事呢!再说,这几个举子都不容易,咱们身为京都的官眷,要带头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说罢,唤了三个书生过来,给他们介绍道: “这是你们东家大小姐温姑娘。” 三人一致拱手行礼,道: “大小姐。” 温晚点了点头,见自己还未开言,赵沛清已经将沈章拉到一旁,悄声地说着话,笑容凝滞片刻,她说道: “有礼,有礼,几位先回去准备准备,两日后书肆收拾出来,就可以过来上工了!” 这边二人刚刚向温晚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0011|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辞离开,那边的沈章也顶着红扑扑的双颊,说了一句: “大小姐,郡主,沈某告辞。” 苏心愉在一旁看着赵沛清挥着小手绢,目送着沈章离开,恍然大悟,悄声向温晚说道: “我明白了,郡主这是被你传染了。” “嗯?什么意思?欸,你,胡说什么!” 苏心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 “没什么,你们开心,高兴就好。” 几人回温府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与一顶官轿擦身而过,马车内的说笑声落入了轿内紫衣官服男子的耳中。 “日后,你那书肆有何麻烦尽管找我,我得了空就会过来瞧一瞧。” “能得郡主关心,我这小铺子,真是有福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 声音远去,男子掀开轿帘向后瞧了一眼,果然是温家的马车,他看了看身旁的带刀侍卫,侍卫会意,悄声离开。 官轿落在了谢府门前,谢谦倾身下轿,高直颀长的身影迅速没入了开合的朱门内。 他换了一身常服,行至书房,如往日一般,翻阅放在案桌上的各处邸报。 敲门声响起,谢谦说了一声: “进来。” 只见一位胡须花白的佝偻老者用黑木托盘端着一个茶碗,小心翼翼地行至他的身边,说道: “少主,请用茶。” 谢谦忙起身接过托盘,扶着他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说道: “崔叔,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您不必亲自做。” 崔有凝视着这位与他的主子小姐长得一个模样的少主人,欣慰说道: “如今,少主出息了,小姐泉下有知,定然能安心瞑目了。” 他一想到自家小姐从前吃过的苦头,就心痛不已,幸好这位少主子如今出人头地,也算是宽慰了小姐的在天之灵。 谢谦劝慰道: “崔叔,往事已矣,您要放宽心,往前看才好。” 崔有叹道: “我这把老骨头,大半截的身子已经入土,也不指望什么,只要看到少主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就能放心去见小姐了。” 谢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说,这位老管家平白无故怎的又提起了自己已逝的母亲,原来又要说起这个。 看着这位老泪纵横的长辈,谢谦眸光微动,思虑片刻,勉为其难地说道: “既如此,崔叔去瞧一瞧,有没有遗漏在府里,忘了退的庚帖,若是有的话,我直接上门提亲就是。” 崔有没料到他会如此说,愣了一愣,甚是惋惜地说道: “没有,那些庚帖都是我亲自整理,挨个退还的,不可能有遗漏。” 唉,早知道这孩子会有这副说辞,当初就不应该见他拒绝成婚就一时生气,听他的话痛快地把那些庚帖都退了,留几封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不是挺好么? 谢谦十分认真地道: “您要不要再去仔细看看,万一有漏网之鱼呢?也省了我挑选不是?” 崔有想想也有道理,自己老眼昏花,万一真留了个一封半封的呢? 就算真没有了,自己想办法给他弄一个两个出来不是也行?反正他也没见过。 难得这小子今日为了安抚他说了这番话,得赶紧趁热打铁才好。他激动地抹了一把泪: “可是,孩子,这样随意,也太委屈你了!” 谢谦大义凛然道: “为了让您,和在天上的母亲安心,我委屈一点,不算什么。” 51. 操心 这边崔有兴高采烈地迈着轻快矫健的步伐刚刚走出书房,那头封文和封武就匆匆赶了过来,抱拳见礼: “大人。” 谢谦放下手中的笔,坐在圈椅上往后靠了靠,道: “说。” 封武刚要开口,被自家大人一个抬手打断,眼睁睁地看他盯着封文说道: “你先说。” 嗯?什么意思?大人几日前就催着自己去查的事,今日终于有了线索,怎的突然又不急了? 封文怔了一瞬,随即开口道: “大小姐一切都好。” “嗯。” 谢谦点点头,抬眸看着他。 见大人正期待着自己的下文,封文一时顿住,既然是一切都好,那就是无事发生呗,还有什么要说的? 难道要把大小姐每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下来,禀报大人? 大人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婆婆妈妈的嗜好?他从前不是只抓重点,绝不拖泥带水的么? 见端坐着的黑眸男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眉弓微微蹙起,面露一丝等得不耐烦的意思,封文赶紧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搜罗他打听到的所有与大小姐有关的事: “大小姐回府后,总是与礼部尚书苏大人家的千金在一起,还有,沛清郡主近来与大小姐走得很近,时常去温府。” 封文细细观察着大人保持没有丝毫变化的神情,就说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有什么好交待的?大人是不是自己也觉着很无聊? “对了,大小姐刚刚求着温大人将已故的万氏留给她的两个商铺给她打理,这两日正在重新修葺,听说是准备开个书肆,还招用了三个赴京赶考的举子书生。” 这应该是大小姐回府后发生的最大一件事,看着大人眸光微动,封文觉得自己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闻言,谢谦不自觉皱紧了眉头,谁家正经地的开书肆卖几本书,还需要招用赶考的书生?这小姑娘又在搞什么名堂?一阵不太乐观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封武见封文这边已经汇报完毕,便接口说道: “禀大人……” 却被自家大人再次抬手打断,向封文说道: “你去查一查这几个举子的来历,看看有没有可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管有没有可疑,都要细细查。” 封文应了一声,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出去,积累了数次经验教训之后,他清楚地知道了,那位大小姐的事,在大人这里,最是耽搁不得。 见封武抿着唇愣愣地看着自己,谢谦拿起笔,打开一份邸报开始批阅,道: “查得怎么样了?为何不说话?” “……” 真是,封武心下一阵委屈无语,是自己不想说的么?几次三番都被这位大人打断,他怎么知道何时才能轮到自己开口。 话说,自家大人这样不好相与的性子,是怎么被貌美温柔可爱的大小姐看上的,年纪大脾气又不好,整日里阴晴不定的,除了一张脸稍微能看得过去,位高权重没人敢惹之外,还有什么优点? 腹诽痛快后,封武开口说道: “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在先孝仁德皇后戚氏忌日之际,煽动朝臣重提当年戚国公谋反一案的幕后者,正是郑太师。” 谢谦闻言沉默不语,太师郑霖,他的手似乎越伸越长了,连带着宫里的那位太后,这兄妹俩一个在前朝暗中操戈搅弄风雨,一个急着在圣上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妄图掌控后宫。 圣上因着他们当年在先皇面前的美言举荐之恩,几次三番的忍让,也给了他们该得的荣耀,却不料他们如今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沉思片刻后,他又问道: “纪国公世子有什么动静?” 封武道: “属下细细查了纪年身边的人,他有一个禁军下属最近突然不见踪迹,种种迹象表明,此人或许就是当日纪年派去给乌海传递消息之人。” 谢谦阖目拧着眉心道: “不要或许,我要确切的证据。” 封武直言道: “可是,废太子一党已全部处决,没有活口,此事,恐怕很难查。” 见自家大人的黑眸冷厉地扫了过来,封武立马抱拳道: “再难查也会有蛛丝马迹,属下这就去!” 说罢,他躬身退出门外,无奈摇了摇头,大人也太偏心了,给封文安排盯着大小姐这样的肥差,自己却要独自一人去查这连根头发丝的线索都没留下的案子,怎的如此不公平?唉,他找谁说理去? ——·—— 自从那日来了铺子一趟后,赵沛清相当积极地利用自己郡主的身份,跑前跑后地亲自出马,还带了一伙下人过来,帮温晚把书肆迅速地筹备起来。 又是给她置办版印的器具,又是给她找雕版的匠人,更是将临安王府里私藏的一些典籍搬过来,其中不乏几册古籍孤本,供爱好读书之人翻阅抄录。 有了这位郡主的人脉推荐,书肆刚开业时的生意十分火爆,赵沛清又鼓动了许多官家内眷都过来书肆买书看书。 温晚见书肆这般生意兴隆,赶紧趁热打铁,召集了那三个举子,开始研究话本子的创作。 开了两次研讨交流会,温晚将自己的创作理念和大致的故事纲要交待了之后,几人正式开始提笔,赵沛清也在旁很是认真地提出了许多可行的意见,和灵巧构思。 温晚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赵沛清躬身亲临,为她这个书肆操心,在她十分热心地守在一旁,盯着几个书生写作时,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拉着额头上渗着汗粒的她说道: “郡主,我这个书肆日后若是有了盈利,必须得分你一半。” 赵沛清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向她摆了摆手,道: “瞧你这话说得,我是为了钱才帮你的么?” 温晚正感动地要抱紧这位好友,却听她悠悠说道: “我是为了人,好不好?” 说罢,她看向了不远处正提着笔的沈章,弯着唇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沈章察觉到了这位郡主灼热的目光,羞涩地朝她这边瞧了一眼,霎时红晕从耳朵根爬上了脸颊,他匆忙低头继续写着字。 温晚抚了抚额,沉默片刻,把赵沛清拉到了无人的内室里,关好了门,按着她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赵沛清诧异地看着她,往后靠了靠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4395|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那里还忙着呢!” 温晚蹙着眉头说道: “郡主不会真看上了沈书生吧?” 赵沛清将她推开,目光躲闪了一瞬,又理所当然地说道: “欸,你这是干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温晚一时语塞,又想了想,说道: “那,你跟谢首辅,真的没有希望了?” 赵沛清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没戏了!那姓顾的王八羔子身份败露,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事,你以为那位谢大人是眼里能揉得沙子的人么?他怎么可能还会要我?” 见温晚有些没精打采地坐在一旁,赵沛清明白了她的用意,拍了拍她,问道: “你还在操心你那庚帖的事?” 温晚叹气嗯了一声,赵沛清带着几分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事,我真帮不了你了。听说,如今太后又想撮合谢首辅和纪颜,只是皇帝哥哥那边还未表态,不过我看,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除了我,和郑书绫,待嫁的京都贵女中,也就数纪家的小丫头身份尊贵些。” 温晚听闻更加烦躁了,赵沛清挑了挑眉,略带深意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位谢大人,究竟有没有什么?” 温晚瞬间反驳道: “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事?不过都是谣言而已,谁知道是什么人多长了一个舌头的,没事爱嚼舌根!” 赵沛清一脸不信: “真的?” 温晚没好气,道: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赵沛清凑近她,说道: “可是,为什么他会孤身入白虎寨救你?还一直留着你一个人的庚帖?” 温晚疾言道: “谁说他孤身救我了?我,我说了,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孤身陪我入白虎寨的,是谢书生!” 温晚见自己一时情急,将实话都说了出来,便也不顾忌什么名节,一五一十将自己被白虎寨绑架的经过,主要是谢书生自告奋勇的一路陪伴,告诉了赵沛清。 赵沛清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愣了片刻,才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若有所思道: “但如此说来,那位谢大人为了你的名节清白,也真是考量周全呢。莫不是真凭着你的画像看上了你?要我说,不如,你就从了他吧!” 温晚差点暴跳起来: “那我和谢书生怎么办?” 她和谢誉之都私定终身了,怎么可能还会去给那首辅做妾?别说是妾,就是明媒正娶让她做夫人,她也不去。 细细想了想,她又觉得突然有了希望: “那位纪二姑娘,比你还跋扈些,更加不可能容忍夫君纳妾,算了,反正我也不急,等他们成婚,她这位首辅夫人一闹,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 赵沛清一阵无语: “……什么叫比我跋扈?” 温晚无视她刀人的眼神,自信满满地说道: “况且,等我家谢书生考上了进士,我也不怕那什么首辅了。我的郎君,一样可以做大官,到时候,我就是进士夫人,看谁敢动我?” 52. 第 52 章 书肆开业十多日,就生意火爆,温晚和赵沛清带领着几个书生的创作班底也刚刚完成了一册话本子的写作,正准备着排版翻印出来售卖,想到这书肆光明的前景,大伙儿都干劲十足。 特别是从前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的赵沛清,她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做一次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且,还做得如此成功,十分有成就感。 见努力没有白费,赵沛清一时兴起,带了临安王府的厨子过来,在书肆的后院开火,请大家用庆功宴。 苏心愉做为温晚最合格的闺中好友,近来更是连自己即将来临的婚事都丢在一旁,日日都跟着温晚往书肆跑,千金小姐干起了打杂的活儿。 她充分相应赵沛清的提议,忙回家拎了好几坛女儿红老酒,也赶着过来庆贺。 夜幕已至,酒过三巡,赵沛清喝得高兴,眼看着就要上桌开口唱戏了,幸好被她两个眼疾手快的贴身婢女慌忙拉住。 赵沛清不耐烦道: “我没醉,就是开心,想唱两句而已,拉我作甚?” 最近一段时日她承受了太多压力,从开始以为自己被“谢首辅”青睐,互生情愫,郎情妾意,到发现自己只是被一个冒牌货欺骗,赔了感情和身体不说,还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好些原本与她走得近的高门贵女,纷纷找各种理由与她减少了往来,王府里从前被她嫌弃瞧不上的庶出姐妹,也在暗中看她的笑话。这种骤然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让她压抑了许久。 她不傻,很清楚自己错在了哪里,之所以会被骗,就是因为她太过着急,太过处心积虑地为自己找一个位高权重的夫君,可是这些,并非是她的本心,不过是想为自己的父兄,为整个王府找一个依靠而已,她何尝只是为了自己?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经过此事,她已彻底明白这个道理,也清楚地看到了每个人对她的真心。 况且,表面上,她是高贵冷傲的郡主没错,可是这个身份带给她的还有无尽的身不由己,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来往,要学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琴艺,更有可能要嫁给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这样的富贵,到底有什么意义? 直到这几日,她彻底豁了出去,不仅因为婚事跟父亲大闹一场,更是接受了自己成为京中贵女饭后谈资的现实,就发现,其实,这些原本没有她想象的难熬,只要她内心强大,根本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完全可以活得更好! 不错,如今的赵沛清,有了这番置之死地而后生境遇,今后,她必须首先为自己而活! 婢女弱弱地劝着她: “郡主,您醉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不要,我还没尽兴呢!” 说罢,赵沛清松了她们的手,吩咐她们不许跟过来,然后笑意盈盈地行至正被另外两个书生劝着酒的沈章面前,说道: “沈公子,我有一个话本子的构思想跟你聊一聊,好不好?” 沈章愣愣地看着这位两颊圈着粉晕的娇俏郡主,还未等他开言,已经被她拉到了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悄声在他耳畔轻语。 苏心愉在一旁跟书肆里的老掌柜划起了酒拳,眼瞅着又喝了一大碗,内心却是一阵阵的翻腾,总凝着一团莫名的愁绪。 她与景祐的婚期将近,除了觉得他太过温吞形弱外,她对这个未婚夫其实还算满意,他们二人平日里总能聊到一块儿,景祐对她也是关怀备至。 但是一旦想到自己要离开相伴十几年的父亲祖母家人,即将融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与未来的公婆叔嫂相处,心底就有些怅然不知所措。 高门大户的后宅,从来都是人情复杂之地,甚至阴谋算计,不输官场朝堂,她本就不是有心机之人,更不擅长勾心斗角,想到日后有可能面对的那些隐藏的风霜刀剑,就觉得烦闷。 至少,成婚以后就不可能像此刻一样,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可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温晚愣愣地看着她,从前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她这个好姐妹喝个酒,竟如此豪放,还会划酒拳? 她身为东家,虽是开心自己随性而办的书肆能够成功,但今日还是刻意收敛了许多,最多喝了个五六分,她见这两个好友的醉意已经到了至少八九分,正想吩咐月出和夕落打点着送二人回府,却见一小厮进来禀报: “大小姐,有位姓景的公子在门外,说是要找苏姑娘。” “啊?快,快请进来吧!” 温晚顿时酒醒了两分,完了完了,找上门来了!这景家小哥要是见到苏苏喝成这样,不知会怎样气恼呢! 正想着,只见一个高瘦的青衫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同微笑着迎上来的温晚拱手行了个礼,道: “温姑娘。” 说完,目光已经锁定在了不远处被婢女小心搀扶着的苏心愉身上,她手里还抓着个酒坛子,眯着眼睛歪着脑袋说道: “继续啊,继续划拳啊,欸,人呢?都去哪儿了?” 婢女讪讪地朝景祐行了个礼,道: “景公子,姑娘,她……” 温晚见状,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一旁说道: “都怪我,一时高兴,就拉着苏苏多饮了几碗,还望景公子,千万莫要见怪呢!” 景祐温和笑道: “无妨,你们姐妹难得一聚,高兴就好。” 他行至苏心愉身边一把扶住她,轻轻夺下她手中的酒坛子,柔声说道: “别再喝了,你已经喝醉了,快用些解酒药吧。” 苏心愉晃着脑袋嘟着嘴道: “你怎么来了?你又管我,好烦呀!” 景祐用力扶着她,无奈笑道: “天色已晚,我来接你回去。” 苏心愉两只手还在乱晃,却被景祐按放了下来,他吩咐婢女给她倒了一碗水,将一个药粉包递了过去,婢女将药粉放在碗里搅了搅后端给了他。 景祐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给她慢慢地把药水喂了下去,又用帕子小心地给她擦了擦嘴角。 温晚愣愣地盯着这位温隽清雅的男子这般细致地照顾自己的这位好闺蜜,看着倒像是颇有经验的样子,莫非这些事情不是第一次做了? 苏心愉这丫头,难道经常喝醉? 景祐扶着苏心愉坐在椅子上,让她靠着自己肩膀醒醒酒,又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婢女说了几句话,那婢女应声后,行至温晚的面前,手里托着几包药粉,说道: “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423037|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子说,几位姑娘都有些醉了,这是事先配好的解酒药,请姑娘们都用一些。” 温晚瞧了一眼有一丝清醒迹象的苏心愉,点点头道: “多谢。” 这药看起来似乎真的有用,自己倒无所谓,赶紧给赵沛清吃一些。 温晚招呼了赵沛清的婢女,吩咐她将解酒药调好了给她灌下去。 终于,她们两人,一个被景祐扶着亲自送回家,一个带着一大帮人,向温晚告辞,临走时,清醒了一些的赵沛清还不忘拉着沈章说几句悄悄话,直到腼腆书生的面颊通红,这位郡主殿下才依依不舍地扶着婢女的手上了马车。 月出和夕落招呼送了客之后,便先回去预备着热水、醒酒汤,留下寄情和寄思两人,待会送自家姑娘回府。 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她们发现这两个新来的丫头做事甚是靠谱,干练利索不说,又老实本分,十分护着自家姑娘,而且力气大如男子,驾马跑腿什么的不在话下。 据她们二人说,好像还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说是自小跟着武夫出身的父亲练的,实在是挑不出一丝错处来,故而自家姑娘的许多事,也就放心地交予她们做了。 温晚吩咐她们二人将小院和前面的书肆稍微收拾收拾,自己随手拿起身旁桌上的一个酒坛,摇了摇,还有咕咚咕咚的声音,想着不要浪费,便仰着头喝了起来。 刚才她忙着招呼两个好姐妹和几个书生,没敢多喝酒,此刻,人都散去了,她闻着酒香,瞬间勾起了酒瘾,端过一碟子花生米,就饮了起来。 寄情和寄思二人忙得不见了人影,温晚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将坛子里的酒一口饮尽,撑着脑袋望向天上高悬着的明月,在稀疏的云层中清晰可见,伴着周围零落的星光,让人沉醉在这份静谧中。 树影婆娑,清风拂过,温晚的醉意一下涌了上来,她觉得此情此景,似乎要匹配一首诗,方能表达出复杂的心情。 她对自己此刻浑身散发出的文化气息十分满意,不得不说,这段时日成日在书籍堆里泡着,接触的又是几个书生这样的文化人,整个人都变得高雅了许多。 她站起身,想离明月再近一些,便踩着石凳,一步迈到了旁边的石桌上,搜刮了脑海许久,终于想起一句应景的诗,不禁高声吟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 “哎呦呦……” 突然的一片树叶被风吹拂落,晃了她的眼睛,温晚不禁后退了两步,却忘了自己正站在石桌上,一个踉跄,脚踩了个空,整个人向后倒去。 完了完了,这下不摔死也得摔傻! 她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头破血流的准备,却不料下一瞬,就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托住,横抱了起来。 温晚歪着脑袋微微后仰,看到了这个人的脸,剑眉微弓,鼻梁英挺,那双黑眸凝着幽光看向她,温晚眨了眨眼,醉意朦胧地细细打量着他,这人,长得真好看,但是,怎的如此面熟? 她勾着唇角漾着一丝笑意,道: “多谢小哥哥!” 俊脸男子的眸色瞬间黯沉了下来,蹙起了眉头,泛着冷意说道: “大小姐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53. 第 53 章 呦呦呦,生气了? 话说,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走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同在京都,她一个姑娘家的不方便寻他,他就不能过来找自己么? 她就不信,这人备考备得如此认真,竟是一点儿都不挂念她呢!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完全说错。这段时日,温晚自己一直忙着书肆开业,说起来倒好像真的许久没有想他了,似乎只有偶尔在梦里会见到他,醒来后也就忘了。 不错,她如今放在第一位的是自己的书肆,能够用心地经营自己喜欢的生意,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况且,若是他一直考不上,还不得靠着她的小书肆养活么? 月光如水,薄薄的一层银色笼罩在二人的身上,温晚的纱裙被风吹起,拂过男子的手臂,如同轻羽在水面划过一道涟漪。 小姑娘搂着他的脖颈,歪着脑袋,杏眸微眯,两颊泛着浅浅的红晕,身上熟悉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沁入了谢谦的鼻尖。 片刻后,怀中的软玉似乎是思虑了片刻,才俏生生地回答他刚才的话: “哪里,我觉得,是你把我忘了吧?” “你看你,走了这许久,也不来找我!” 苏苏的未婚夫对她可是百般体贴包容,可是这个人,竟然可以忍住这么久不见自己,当真厉害得紧呢。 谢谦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呵!这位大小姐真是倒打一耙的好能手! 明明是她每日忙得与几位年轻书生同进同出,据说是共同创作什么话本子,将他忘在脑后,就连见面,都能把他当作陌生人,此刻,竟然能反过来怪他没有主动找她?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几分微醺,比平日里更加娇柔悦耳,许久不见,谢谦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如同一颗任他采撷的小樱桃,一开一合吐出的绵软气息直扑他的下颌: 喉间微动,他叹了一口气道: “在下没有忘记与大小姐的约定,正在,嗯,努力备考,所以,才不得空,时常来寻大小姐。” 他刚刚回京,算是真正接管内阁,出现在朝堂上,有许多人和事需要应付,确实,不能抽空来看她。但是,他一直在关注她,从未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倒不是要控制她,只是不放心,她似乎很容易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招麻烦,而且,每次的麻烦还不小。 小姑娘搂紧了他的脖子,夜晚的凉风吹过,让她原本慢慢涌现的醉意又添了几分。 “那为何,今日又来了呢?” 为何?还能为何?知道她喝了酒,他只能亲自过来送这个酒后会调戏书生的小姑娘回家。 谢谦感觉到她的脑袋已经沉沉地落在自己的肩窝处,瞥了一眼尚迷蒙着看向他的少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 “大小姐招用的几个书生如何,可还满意?” 醉酒的小姑娘没有去思索这厮是怎的知道她招用了书生,很是乖巧地回答道: “嗯,很好。” 似乎察觉到书生不是很温和的目光扫了过来,她非常懂事地补充道: “你放心,他们除了会写话本子,其他的,都比不过你。” 为何,她每次喝醉酒,都能意识清醒地与他对话?到底醉没醉? 谢谦不想跟这个小姑娘计较太多,“嗯”了一声,那是自然,那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不管是哪方面的才学,肯定都同他这个跟着圣上混迹官场多年的权臣无法比。 算她识相。 小姑娘慢悠悠地附在他耳畔继续说道: “没有你好看。” “……” 说罢,温晚双手捧着眼前这位俊俏书生的脸,没有注意他蹙着的眉头和有些发黯的眸光,细细端详了起来,还用手指一处一处地点着,说道: “眼睛没有你的黑亮,鼻子没有你的高挺,嗯,嘴巴,没有你的……” 她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饮了酒,必须得他亲自看着! 还没等她说完,两片薄唇已经覆上了小姑娘红润的小樱桃,温晚的眼眸怔了一瞬,她刚想说这是一张很好亲的嘴,它竟然马上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真是不仅好亲,还很聪明的嘴! 谢谦将这颗鲜嫩欲滴的小樱桃上下一分为二,从中探了进去,清甜的湿润瞬间包裹了他的唇舌,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后,二人的配合逐渐默契。 从一开始的单纯舌尖触碰纠缠,到后面小樱桃加入了她最擅长的吸/吮的小动作,让顷刻间有了征服欲的谢谦吻得越发狂热。 怀里的人儿呼吸逐渐粗重不匀,谢谦放开了她,让她坐在高高的石桌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让她顺着气,小姑娘喘了两口气,又如撒娇的猫儿一般蹭了上来,软柔的小樱桃沿着书生的下颌轻易捉到了他的唇瓣,谢谦顿了一顿,密密麻麻的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再一次重复上演。 对这月色下痴缠在一起的两人来说,接吻就像是一个新鲜有趣的领域,一旦被涉及,便会技痒难耐,总是想尝试,总是想回味,总是意犹未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清醒着的谢谦终于撤了出来,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醉意朦胧,小樱桃饱饱地充盈着水润,微微肿胀了起来,杏眸含着薄雾,张开了又闭上,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软软地栽在他的怀里。 温晚觉得自己刚才分明没喝了多少酒,意识还是清醒的,怎么被这书生亲了亲,就变得有十分醉意了? 她意识混沌了片刻,就在书生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中,寻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寄情和寄思适时出现在了小院里,二人行了个礼: “见过大人!” 谢谦抱起小姑娘,行至后院,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马车中,对二人说道: “好好送她回去。” 顿了顿,又补充道: “给她用一些解酒药。” 二人道: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 封文依旧静立在自家大人的书房里,他尚在思索着,刚才,他究竟说了哪句话,让一向冷静自持的督使大人,突然闪出了门外,一句话也没留给他,弄得他又不敢走,只能默默地留在这里。 他将自己的禀报重新捋了一遍,不过就是大人让他去查大小姐招的那几名举子的底细,他不敢怠慢,细细查了个底朝天,然后过来告诉大人,几人没有疑点,真的就是赴京赶考的书生么? 文采嘛,应该算不上顶尖的出众,但是也过得去,估计帮大小姐写几册话本子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大人问他这几人还有什么别的过人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445668|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他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好不容易向温府的婢女打探到的,说了出来,那就是,这几个举子,长相十分过人,可谓面如冠玉,貌比潘安,翩翩年少,风流倜傥。 嗯,想起来了,大人好像对此颇有些在意,脸色瞬间变黑。接着,听说沛清郡主带了厨子、苏大姑娘带了酒,书肆所有的人都参与了今晚摆的庆功宴之后,自家大人就一句话没说,直接飞身了出去。 莫非,大人心血来潮,和那几个举子比美去了? 唉,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其实,大人应该自信些,毕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普通书生根本无法企及,其他的诸如年龄、容貌之类的,都是次要的,何必如此在意呢! 正想着,就看见自家大人终于回来了。 封文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的神情,神色如常,嘴角微微勾起,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难道是,竟比赢了?! 谢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怎么还没走?还有何事?” 啊?早知道,就不守在这里等他了! 封文正欲随便找个事情禀报,糊弄过去,却见崔管家手里握着个信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脸堆着兴奋的笑意,见他也在这里,顿了顿,问道: “少主,我,没有打扰你吧?” 谢谦温和笑道: “无妨,崔叔有什么事么?” 崔有将信笺放在谢谦面前的案桌上,激动地用手拍了拍,说道: “这几日,我仔细搜寻了一番,果真,果真府里还留着一封未退的庚帖!少主一言九鼎,可不要反悔!” 谢谦瞄了一眼面前熟悉的信封,故作震惊地往后靠了靠: “这个,怕,不好吧!” 崔有无视他极力表现出的抗拒,将信笺放入他手中,说道: “我已经看过了,这闺女的父亲虽只是个三品的侍郎,但小姑娘长得十分水灵,我看了这么多画像,就这姑娘的样貌是最好的。” “哎呀,真是老天开眼哪!少主,这天定的姻缘,可不许再说个‘不’字了!” 见自家大人一脸不情愿地拆开了信封,封文在旁瞥了一眼,一下认出了这是大小姐的画像,不禁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就快要喜极而泣的崔管家,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谢谦细细地瞧了一眼庚帖,片刻后试探着问道: “崔叔,这姑娘,会不会太小了一点?” 崔有顿了顿,拿过他手里的庚帖看了看,思索了片刻,捋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道: “说起来,似乎确实有些小了。” 他细想了想,说道: “那就算了,我再去找一找,说不定还落下了别的,咱们找个年岁大一些的,更知道疼人。” 说着,崔有收起他面前的画像信笺,匆忙就要往外走。 就在封文瞪大了眼睛想看自家大人怎么找补回来时,一只手已经飞快地将信笺抢了过来。 谢谦拦住了他,说道: “崔叔,不用找了,不会有其他的。” 崔有一脸诧异: “少主怎么知道?” 谢谦容色如常,淡笑道: “既是天定的姻缘,自然只有这一个。您不必费心了,我准备准备,便去提亲。” 54. 第 54 章 第二日一早,温晚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脑子迷迷糊糊的,半晌后,才想起昨日庆功宴的事,真是奇怪,昨日喝了许多酒,竟然没有如往常一般头疼,反而睡得很沉,连做了什么梦都忘了。 除了,嗯,嘴唇有些胀痛。 温晚舔了舔双唇,怎么回事?为何她记得昨日见到了谢书生,而且他们又亲亲了? 可是,他怎的突然来找自己了?而且,他从哪里知道自己开了书肆?还知道具体位置? 温晚捂紧了被子,费力地回忆着,脑海里却只有模糊的几个片段,和一个模糊的身影。 什么情况?她记得自己从前就算喝醉了酒,意识也是清醒的,但为何昨日发生的事,她就是没有个清晰的回忆了呢? 她努力想了想,昨晚那个人,应该是谢书生吧?她不至于喝醉了酒,去亲了其他人吧? 温晚心下一阵忐忑,十分担心,她是一个有原则的正经姑娘,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啊! 关键还不知道另一只船是谁! 月出见她醒了,过来帮她更衣,又细细瞧了瞧她,蹙眉说道: “姑娘最近为何每次喝酒都会有上火的症状呢?嘴唇又红又肿的,真是奇怪,最近好像也没吃什么火气大的东西。” “莫不是,最近姑娘太累了?没休息好,肝火太旺了?” 温晚胡乱“嗯”了一声。 月出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 “姑娘头疼么?” 以往,她家姑娘若是醉了酒,第二日必定是叫着头疼不肯起来的,今日倒看着好了许多,见姑娘摇了摇头,便笑道: “看来寄情给您做的解酒汤甚是管用。” 温晚没空计较这些,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昨日,是寄情和寄思送我回来的是么?” 她记得月出和夕落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先回府了。 月出应道: “正是呢。还好有她们俩,力气大,姑娘您睡得跟小猪似的,寄情一个人就把您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送到房里。” 温晚心下定了定神,应该,没有随便亲别人吧?至少寄情和寄思是一直陪着她的,不至于让她乱来,轻薄了别的男子。 若是谢书生没有来找她,那就是自己又做梦了,还是春梦,唉,羞死人了! 早膳后,她照常先去给温从和请安,却见温晴神情恹恹地从春晖堂出来,双眸黯淡无光,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泪痕,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与她擦身而过。 想必是她娘和薛家的事,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吧!温晚虽是有些疑惑,却也不想管那么多。 毕竟她和秦氏,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温从和近来对温晚的的表现颇为赞赏,他听说堂堂沛清郡主竟然利用自己的人脉,全心全意地帮他这个女儿经营书肆,如今生意爆火,就十分自豪,嘱咐温晚,要好好珍惜郡主的心意。 温晚笑着答应,看着自己的父亲,想着那件一直让她揪心的事,欲言又止。 终于,她鼓起十分的勇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父亲,听说谢首辅已经退还了所有的庚帖,可是,为何,女儿的还没收到呢?不知,父亲有没有问问门房小厮,莫不是弄丢了?” 除了这个,她真的想不出别的理由,为什么偏偏她的没收到。 听苏心愉说,朝堂上下皆评论那个谢首辅,是个内敛稳重,杀伐果决的人,照理说他这么大一个官,必是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美人没看过?怎么也不可能凭一幅画像就真瞧上自己啊! 温从和听女儿如此说,顿了一顿,他当日不过是随大流,将这个长女的庚帖送了过去,其实早已有些后悔。 后来又有秦氏妄图谋害她,薛家老太太下令不再与自家议亲之事,更是让他想起此事,就悔不当初,若是让她好好的和薛砚怀定了亲,也不至于失了薛徵这个好亲家!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好好的孩子,前程全被自己的私心给毁了,不禁懊恼道: “唉,为父也正奇怪呢,家里的下人都说并没有见着,可是这种女儿家的庚帖,若是退了,必定是送府里来,不至于送到吏部的衙门里。” 温晚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小脸瞬间苍白,温从和看她的样子,只得安慰道: “你先别急,如今,谢大人已经回京,为父,为父找个机会,想办法找他问一问,嗯,问一问,不必担心。” 温从和向来是个胆小怕事的性格,为官十余载,秉承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轻易得罪人的宗旨,也不敢僭越了去主动结交什么公侯勋爵和一品大官,像谢谦这种威名在外的内阁首辅,更是瞧上一眼就打哆嗦,哪里敢上前搭话? 如今,他也只有先安抚住女儿,再想个法子,侧面打听打听。 可难就难在,那位首辅大人,似乎笃定了要做个孤臣,平日里除了上朝和内阁议事,闲暇根本不与其他人结交,要打探到他的私事,十分不容易。 温晚见有了希望,便说道: “不如,父亲今日下朝时,找个机会问一问?” 温从和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嗯,为父自有打算。” 温晚见他如此说,还带着一脸的为难之色,便猜到了几分,恐怕,别说是要她父亲去要回庚帖,就算是去把人拦下来,说句话,问一问,都难。 不多时,她也拖着沉重的步子,没精打采地走出了春晖堂。 或许,这件事,还得靠她的谢书生,好好考个功名,救她于水火。 可是,她一想到那厮,竟然都不来找她,就觉得可恨得紧! 温晚回到溶玉轩,见月出和夕落都不在,悄悄走近寄情的身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昨日,你和寄思一直在书肆陪着我,再送我回来的么?” 寄情点头道: “是,姑娘。” “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温晚转了转眼珠,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比如,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寄情细细回忆道: “昨晚,郡主和苏姑娘还有书肆里的其他人都先回去了,奴婢和寄思留下来收拾,姑娘一个人在小院里休息,没有看见有人进来找姑娘。”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实话实说,毕竟,没有自家大人发话,她们对任何事,都是守口如瓶。有些话,决计不能从她们二人的口里说出来。 温晚疑惑道: “你确定,昨晚,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咱们三个人在书肆?” 寄情只能点点头,道: “正是呢,月出和夕落也先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462964|1358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府为姑娘准备着热水沐浴。奴婢和寄思收拾好了铺子,就带着姑娘回来了。” 温晚觉得自己不至于喝个酒,就间断着失了忆,可见她一脸的坦然,也不得不相信她没有说谎。 真是奇怪,她摸了摸嘴唇,为何每次梦里和书生亲吻,都如此真实?而且嘴巴都会肿,太不可思议了! 下次,她定要清醒着的时候试一试,究竟怎么个吻法,能达到如此境界! 温晚修整了片刻,正打算去书肆瞧一瞧,却有门房的小厮过来通报: “大小姐,门外有位薛姑娘,说是要见您。” 薛?莫非是薛芙? 温晚想着正要出门去书肆,便唤了寄情和寄思随她过去,这段时日,一直都是她们两个陪着,她们都会驾马,就不用另外找车夫费事了。 行至门外,已有薛家的马车停在那里,薛芙闪着一双大眼睛掀着车帘一直往外瞧,看见了温晚,她赶忙下马车迎了上来: “晚姐姐。” 温晚见她不施粉黛,双眼红肿,脸上还留着泪痕,不禁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薛芙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擦着眼角,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抽泣了两声,终是说了出来: “晚姐姐,你,能不能,去看一看我哥哥?” 温晚怔了一瞬,婉言道: “不行。” 她早就与薛砚怀说清楚了,况且,自己从来没有给他任何希望,平日里她的言行举止都在礼法之内,又没有刻意勾引他,是他一厢情愿地自寻烦恼,他要伤心难过是他自己的事,她怎么可能还去见他? 薛芙知道自己所请,的确没有道理,但却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痛快,不由得又轻声哭了起来,说道: “对不起,晚姐姐,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可是,我哥哥,他真的很可怜,我怕他,我……” 温晚虽然对薛砚怀的言行有些不喜,但对薛芙这个小粘人精还是颇有些姐姐对小妹妹的怜惜,见她越哭越伤心,只能柔声安慰道: “芙儿,别哭了。你哥哥他自己会想明白,况且,他那么大一个男子,会处理好自己的事,哪轮得着你为他这点事哭呢?” 薛芙弱弱说道: “晚姐姐,就去看他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你不知道,他如今,真的不太好,除了每日去衙门,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怎么吃喝,前段时日刚病了一场,昨儿个晚上,又开始发烧,还不愿喝药,我怕他这样,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她瞧了一眼似乎正在犹豫着的温晚,继续说道: “晚姐姐,现在,恐怕只有你能说动他。哪怕,哪怕骂一骂他,都是好的。” 温晚见她如此说,倒生了几分恻隐,说实话,当日若不是自己一时任性,跑去夏家庄子里,恐怕也不会见到薛砚怀,他好好的和温晴订了亲,便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想到此,她叹了一口气,道: “可是,我听说,如今你家长辈对我家甚是不满,我怎么可能还上门去探望你哥哥呢?” 薛芙见有了希望,忙抹了眼泪,兴奋地说道: “不用去我家,我哥哥,如今被母亲安排在郊外的一处别苑养病,只要晚姐姐,你过去看看他,跟他说几句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