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瓜系统装神棍[九零]》
7. 第七个瓜
翌日一早,顾溪草就带着林远去开工。
她们姐弟俩没舍得在外面吃早餐,在家里蒸了两个红薯吃完就出来。
王老实一看到他们来了,却立刻拿着报纸跑过来:“小顾啊,你们看看这报纸!”
顾溪草看了眼报纸,这是今天的香江日报,头条新闻就是旺角差馆抓获打劫佬,破了这单三百多万的黄金打劫案。
报纸上一脸正气的林建义抓着那丧眉耷眼的打劫佬,下面是记者的报道,将打劫佬怎么绑架垃圾佬,顶替垃圾佬的身份隐藏进警局工作说的清清楚楚。
“看了,怎么了?”
顾溪草把桌子打开,凳子摆好。
王老实瞪大眼睛看着顾溪草:“这个案子真的是你算出来了?”
顾溪草淡淡道:“不是我……”
“我就说你怎么有这本事。”王老实松了口气。
顾溪草恶趣味地说完这句话:“难道是你?”
王老实啊了一声,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惊讶地看着顾溪草:“你,真是你?!”
“你不信就拉倒,行了,王师傅,让一让,我们开工了。”
顾溪草把那幡打了起来,让林远拿出作业本跟笔抄写昨天的静夜思。
王老实只好回去自己的位置,但看顾溪草的眼神那叫一个震惊跟难以置信。
作为一个内行人,王老实从没听说过有谁算得能这么准,就算是庙街这边最出名的那个白大师,王老师也觉得那个不过是会说话,懂得琢磨人罢了。
算命要真能准,早就各个都发达了!
“秀芳啊,今天我请你逛街,你千万不要客气哦。”
孙嘉莹笑眯眯地挽着周秀芳的手,“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我买单。”
“做咩啊,这么大方,昨晚二人世界过得很开心啊?”
周秀芳揶揄道。
孙嘉莹脸上一红,没好气地白了周秀芳一眼,“好啊,我难得大方你还这么多话,早知道不请你了。”
“好好,是我错,不过你们昨晚回去做什么了?”周秀芳有些好奇。
提起这事,孙嘉莹就立刻来劲了,“你一定估不到,我男友昨天发生了咩事,他们抓到那个打劫佬了,他跟他同事都可以拿到花红!”
周秀芳惊讶道:“那个打劫佬是你男朋友抓到的?听说躲在差馆里面,是不是啊?”
“是啊,更惊奇的是兆乾他们不是自己找到,是找人算命算出来的,你说神不神奇?”孙嘉莹说到这里,语气神秘兮兮:“那个算命的大师还就在这条街做生意。”
周秀芳不由得莞尔,“讲到这么神秘,真不真啊,我可不信这些的。”
“你不信,但你男朋友他们家不是很相信吗?”
孙嘉莹拍了下周秀芳的手,“你之前还跟我说你男朋友要了你生辰八字回去算,说你旺夫,咱们不能光给人算,也得自己算算你跟你男朋友八字合不合?”
周秀芳听了只觉得哭笑不得。
她是华裔,去年才回香江这边,回来后发现这边的迷信气息真是很重,订婚要看日子,相亲要合八字,“不要了吧,我不信这个。”
“诶,那好吧,那你要不陪我去算?”
孙嘉莹冲周秀芳挤挤眼。
周秀芳会意,“好啊,感情你是自己想算,才拉上我。”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很快找到顾溪草。
来到顾溪草的摊位,周秀芳看到她白白瘦瘦,长发绑成一根麻花辫,样子看上去像个读预科的妹妹仔,不由得愣住了。
孙嘉莹也有些意外,但她早从孙兆乾那边了解过,因此倒不是很惊讶,“小师傅,是你帮人算命?”
“是啊,这位小姐要算吗?”
顾溪草一看到来了两个女客,立刻来精神了。
孙嘉莹拉着周秀芳坐下,“是,我要算姻缘啊,你们这边怎么收?”
“一卦188,不二价。”
顾溪草瞧见旁边王老实躲在马经后鬼鬼祟祟地朝这边看,嘴角抽搐了下,当做没看见。
“188,这么贵,准不准啊?”孙嘉莹嘀咕道,她嘴里嫌弃,但还是很爽快的掏钱。
周秀芳在旁边都不禁无奈地笑了。
嘉莹的脾气就是这样,有时候抠门的要死,有时候又乱花钱。
“准,好比现在,我就知道你是来算你跟孙sir感情的。”
顾溪草笑眯眯地接过钱,丢下一个地雷。
孙嘉莹嘴巴微张,“我还没说什么呢。”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只要打个照面,吃瓜系统连她小时候改试卷分数都能扒出来,顾溪草道:“孙小姐,你跟孙sir都算是天作之合了,将来婚姻会很顺利的,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让孙sir管钱,他那个人就爱乱花钱,容易借钱给人,也容易炒股亏了。”
“是啊,你说的好准啊,兆乾那个人成日是拿到工资就乱使,我都说过很多次了。”
孙嘉莹震惊过后,深感赞同地点头附和,“回去我就跟他说,让他上交工资!”
“做得好,孙sir有你这个女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顾溪草点头赞同道。
孙嘉莹乐得嘴都要笑歪了,“我都是这么想。”
“咳咳咳……”
旁边王老实险些没呛死。
他都不禁同情起孙sir了,这还没结婚,下半辈子的工资卡就已经被预定了。
“小师傅,您真是厉害,那您能不能帮我闺蜜也算算?”
孙嘉莹高兴过后,也想着关心下闺蜜的感情。
周秀芳拉着她的手:“我不用了,我不信这个的,别乱花钱了。”
顾溪草看向周秀芳。
她看到周秀芳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上下打量周秀芳,眉头皱起。
周秀芳见她的表情古怪,心里有点不舒服,“小师傅,您不用忙,我不算。”
“其实你们两个,她可以不算,但你反而才要算。”
顾溪草正色地看向周秀芳,“你同你男朋友是不是打算年底结婚?”
??
周秀芳冷不丁被她说中自己跟男朋友才知道的秘密,一时间竟有些惊住,“你怎么知道?”
“秀芳,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孙嘉莹吃惊地看向周秀芳。
周秀芳不好意思:“这件事我们还没真的定下来,不过我打算请你当伴娘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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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你还是跟你男朋友分手吧。”
顾溪草怜悯地看着跟前的周秀芳。
她是真没想到这个漂亮姐姐居然婚姻这么坎坷崎岖。
“什么?”周秀芳脸色不太好看,“小师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孙嘉莹有些迟疑地看向顾溪草。
一方面顾溪草刚才算的很准,一方面,她又觉得因为算命就要跟男朋友分手,太儿戏了点儿。
“你别急,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顾溪草安抚地说道,问了确认没说错,她还问了下名字。
“周秀芳,英文名字Celina。”周秀芳双手抱胸,“如果你证实你说得对,188我可以给,但是如果你没说中,请你道歉。”
周秀芳。
那就没错了。
顾溪草看向周秀芳:“周小姐细细个的时候家里是不是很穷,你老窦很早就抛弃了你们母女?”
她的声音不大,只有桌子周围的人才听得见。
孙嘉莹哎呀了一声:“师傅你说错了,我闺蜜家里很有钱的,美国留学回来的。”
她说完,心里松了口气,得亏这小师傅的话不准。
然而,等她扭过头看见周秀芳的表情时,却愣住了。
周秀芳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她嘴巴张了张,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你,你怎么会知道,香江这边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是,你母亲很能干,很能吃苦,为了你偷渡去了美国,靠着洗盘子洗衣服挣下第一桶金,有钱了些就把你跟你外公外婆接去美国,后来你母亲在做生意的时候碰到你的继父,两人结婚了,你继父这个人对你很好,是不是?”
顾溪草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都暗暗佩服,果然任何一个时代都不缺乏努力向上的人。
一个三十多岁女人人生地不熟,就敢豁出去跑到美国挣钱养家,这份魄力实在少见。
“是,你说的都对。”
周秀芳此时内心大乱,一方面她震惊于这个刚刚才见到她的小姑娘居然能算到这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的,另一方面,她又慌乱于这个女孩子说的自己跟男朋友不合适可能是真的。
一旁的孙嘉莹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些事她一点儿不知道,“秀芳,阿姨也太厉害了,这简直是我们女性的典范!”
“是,我也很佩服我妈妈,所以我想跟我妈妈一样,做出一番事业,不辜负我妈妈对我的栽培!”
周秀芳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
“我现在是在广告业做,我想以后自己开一个公司,拍摄出各种广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男朋友一定是对你说,他很支持你在自己的事业上奋斗,是吧?”
顾溪草从容了许多。
一回生二回熟,头一次装神棍她还紧张,现在就好多了。
周秀芳不傻,听得出顾溪草的言外之意,她迟疑地看向顾溪草:“是的,我男朋友很支持我,他还经常给我送饭,鼓励我好好工作,他说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未来是家庭主妇。”
顾溪草简直要冷笑了。
多么经典的一段话,到了21世纪,男人们哄女人的话也是一样的。
8. 第八个瓜
“你们还是不是商量过结婚后要等事业稳定,过个三五年才怀孕。”
顾溪草拿五毛钱打发林远去买冰棍,才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话可不太合适小朋友听见。
“你,你这都知道?”周秀芳看顾溪草的表情跟见鬼了似的。
孙嘉莹忍不住纳闷道:“这不是很好嘛?怎么说秀芳婚姻坎坷?”
“那是因为那个男的全都是骗她的。”
顾溪草直接说道:“他男朋友看上她,是因为知道她留学回来,虽然她打扮的很普通,但是有脑子的都猜得出她家境优越,而且周小姐是美国回来的,不要彩礼五金,出去吃饭都会主动买单。”
周秀芳脸色白了白,“我妈咪说不可以随便花男人的钱。”
“你妈咪说的没错,不过那得看人,一般人当然不该随便花他的钱,但是这是你男朋友,你未来老公,结婚前你不花他的钱,结婚后你难道还要咩都AA?”
顾溪草很同情周秀芳,这个姐姐人实在不错,不过可惜碰到了算盘精,“他现在跟你说支持你事业,等以后再生孩子,但只要你们一结婚,他就会想办法让你怀上,以你的性格,也不会堕胎了,到那时候,所谓支持你的事业,不过是一句空话。”
“不会的,不会,他不会这么对我。”
周秀芳额头上满是冷汗。
“周小姐,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试试打电话告诉他你怀孕了,你看他是什么反应。”
顾溪草对周秀芳这个反应丝毫不感到惊讶。
那个男人虽然分币不舍得出,但是平日里还是很贴心的,接送上下班,送饭,生理期送红糖姜水。
周秀芳自己在香江无亲无故,有个男人这么贴心地对她好,她难免不会心动。
然后,这就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
“这……”周秀芳握紧手。
孙嘉莹担忧地看着周秀芳,又看了看顾溪草,小声道:“小师傅,你讲的也太严重了吧,她男朋友可是老师,人很好的。”
“职业是职业,人是人,说实话,我已经保留很多没说的了。”
顾溪草摊开手,无奈地说道:“比如说假如周小姐身体不适,不能上班,那么请问周小姐的母亲继父会不会打钱回来给周小姐呢,又比如说,如果周小姐结婚后发现男朋友的真面目,会不会想离婚。”
“如果是真的,我会离婚。”周秀芳咬牙道。
她并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但是你们想,男的那边会随便放周小姐带孩子走吗?”顾溪草扳扒手指算到:“周小姐学历好,家世好,生得靓,重点是能挣钱,跟周小姐分开,男的能找到更好的嘛?”
这个……
孙嘉莹看向脸色彻底白了的周秀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秀芳那个男朋友其实条件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职业是老师,性格贴心,但是除此以外,真没什么特别的。
反而是周秀芳,她的条件很多人追,只不过她很强势,一般男人追了几次见追不到就退缩了而已。
“周小姐,我言之已尽,该怎么做决定,您自己拿主意吧。”
顾溪草觉得自己也算是积德了。
孙嘉莹忙拉住顾溪草:“大师啊,您不要只算到这里,您算算别的,秀芳的正缘什么时候来?”
顾溪草沉默一瞬,说实在话,这个周秀芳离婚后还会跟别人结婚,但是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这种话,能说出来嘛?
她都怕把人打击坏了!
“没有那么差吧?”孙嘉莹瞧见顾溪草的脸色,磕磕绊绊地说道。
顾溪草看向周秀芳那苍白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子,“是这样的,老天爷是很公平的。”
周秀芳眼神里带着希望地看向顾溪草。
“周小姐,有的人呢适合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有的人呢,命格清贵,反而呢命运跌宕起伏。”
顾溪草道:“像您的命格,这辈子注定不能结婚,但是,您如果搞事业,那您以后会成为世界内有名的广告大亨,女富豪。”
???
周秀芳跟孙嘉莹两脸懵逼地看着顾溪草。
旁边的王老实不知不觉那脑袋都要伸到这边来了。
“女富豪,多、多有钱?”孙嘉莹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溪草看了看资料,离了三次婚后周秀芳大彻大悟,靠着自己打拼,挣下了几个亿。
这样还是她因为婚姻拖累,奇葩儿子不断搞事,还能创造出这样的成绩。
“保守估计,九位数吧。”
顾溪草想了想,说道。
九位数?
孙嘉莹忙低头掐手指,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咚地一声。
旁边王老实一屁股摔在地上,两边四目相对,尴尬不已。
王老实若无其事地拍拍屁股,爬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摔了。”
他低声嘟囔道,草,几个亿,这个妹妹仔真敢说。
“是啊,几个亿啊,几个亿,秀芳,你还要男人干嘛?”
孙嘉莹激动得发抖,抓住周秀芳的手,“这么多钱,苟富贵勿相忘。”
周秀芳这会子情绪大起大落,感觉十分复杂。
她刚刚还难受得要死,但这会子脸上嘴角止不住往上扬,“大师,是真的吗?”
啧。
刚才叫师傅,现在叫大师。
果然人都是爱听好话。
顾溪草也不意外,“如果你不放弃自己的事业,这会是真的。”
“那我是不是不能碰感情?”
周秀芳皱眉道。
她已经从男朋友怎么是那种人切换到她还能不能碰别的男人。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只是说你不能结婚,没说你不能谈恋爱啊。”
顾溪草摊开手,“你是美国回来的,美国那边应该比这边开放很多,其他的话不用我告诉你吧。”
周秀芳看着顾溪草,脸瞬间红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也没数多少,直接塞给了顾溪草:“谢谢大师,我,我跟嘉莹先走了。”
“给多了,我找你零钱。”
顾溪草见周秀芳给了一千,赶紧要把钱还回去。
周秀芳摆摆手:“多的算我刚才误会大师的赔礼,您别跟我客气,回头有机会我一定再帮衬您。”
“好说好说。”
见周秀芳这么说,顾溪草就没有太客气。
她把钱收了起来,一早上挣了一千一百多,回去她就能把房租给房东还上了。
王老实复杂羡慕地看着顾溪草:“那个,小顾师傅,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亲,您就不怕自己说错了?”
“我要是说错,她刚才能那么激动?”
顾溪草道:“再说,那种水平的男人丢了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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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可惜的。”
送走了激动的孙嘉莹,再三许诺以后暴富了会拉拔她,周秀芳回了家。
她在香江租的是九百多尺的房子,差不多一百平的地方住一个人还是很阔绰的。
才到家没多久,周秀芳脑子里正想着顾溪草的话。
在得知自己以后有所作为之后,周秀芳脑子里考虑的就是该拿自己的男朋友陈群怎么办。
分手是要分手的,但要怎么提分手。
就在她考虑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是陈群打的电话,“秀芳,你今天放假,不如我带我妈做的饭过来,咱们开一瓶好酒,一起吃个烛光晚餐?”
周秀芳迟疑了下。
先前顾溪草没点破,她还真没多想。
但是现在听到陈群的话,周秀芳却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俩约会总是在她家吃饭,每次要么是陈群带饭过来,要么就是叫快餐外卖,但是每一次,陈群都会说要喝她家的好酒。
以前周秀芳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她妈妈跟继父对她都很大方,她性格也是个很大方的人,没计较这么多。
但是,现在想想,每次约会陈群基本上都没出过什么钱。
若是按照酒的价格,陈群还赚了不少。
“点啊,我妈特地给你做了煎鱼,现在的鱼都不便宜啊。”
陈群见周秀芳久久不回答,便催促道。
周秀芳才要拒绝,就有电话打进来了,她赶紧找了个借口:“你等等,有电话进来,等会儿我们再说。”
她切了线,电话那头是广告部经理,“秀芳,你今晚得不得空,公司这边有几个美国来的客户,偏偏咱们的翻译今天过海去澳门,这件case很急啊!”
“有空,肯定有空,几时见面,在哪里见面?公司的事我再忙也要帮手。”
周秀芳一听说是这么回事,立刻答应下来。
经理松了口气,忙把时间地点报出来,看得出这case真的很急,给周秀芳换衣服坐车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
周秀芳赶紧打电话回去:“阿群,我得回公司加班,你就不用来了,自己吃饭就行了。”
“公司什么事这么紧要啊,紧要过我?我特地等你吃饭啊。”
陈群那边都盘算好了要开周秀芳的那一瓶好酒,听到周秀芳拒绝后,语气顿时不太好了。
周秀芳愣了愣,如果是之前,她会觉得不好意思,陈群毕竟是一番心意,但是现在,脱离开滤镜,她觉得陈群说话很离谱:“你等我吃饭?但是我又没让你等我,并且是你自己做主意要过来我这边吃的,也没有提前说一声,现在公司有事,我不赶过去,回头上司骂我,难道你负责?”
陈群不想周秀芳反应会这么大,恼火之余也心里一紧,“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心疼你——嘟嘟嘟。”
那边电话已经挂断,陈群看着电话,气得脸都红了。
陈妈过来,“怎样,秀芳答应没?”
“没,她要忙工作啊。”陈群脸色不太好。
陈妈不悦道:“忙什么工作,她都二十五了,转眼就是三十岁,我同你讲,你们结婚后一定要尽快给我生个金孙啊。”
头一次挂断陈群的电话,周秀芳心里不知怎的,竟有种快意。
或许是因为先前太多次,陈群不请自来,打着心意的借口,各种打乱她的安排。
周秀芳觉得他人太贴心之余,也未尝心里没有过些许不悦。
9. 第九个瓜
“麦可先生,那这件case就这么定下来,明天我们会准备好合同等你们。”
经理笑容满面地跟周秀芳把几个鬼佬送上出租车。
眼看出租车开出去了,经理这才松了口气,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扭过头对周秀芳道:“秀芳啊,你今天做的不错,得亏有你过来帮忙,不然这两个鬼佬的口音真是听不懂。”
周秀芳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经理您的英文其实很好了,不过那两个美国人应该是意大利裔的,意大利人口音很重,别说咱们听不懂,就是美国人他们也听不懂。”
“是嘛,啊哈哈,我说我怎么听不明白。”
经理心里舒坦不少。
他赞许地点点头:“咱们公司当初招你果然招对了,这单子签下来,回头我帮你跟上头表功,我告诉你一件事,可别跟别人说。”
周秀芳露出好奇的神色。
经理道:“上面打算把我调去美国那边的总公司,我这位置就要空下来,现在上面的意思是打算在你跟凯文中间挑,凯文进公司好多年了,人脉也不错,但你比他有优势在,你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学历比他高,如果你想争取,我可以帮你。”
周秀芳心里一动,惊喜不已。
她进公司差不多快一年,拿下的策划案子不少,但因为年轻,没少被凯文挤兑。
得亏今晚过来帮忙,不然错过这个好机会,她在公司的发展肯定要耽误好几年。
凯文那人又一向妒贤嫉能,不给她穿小鞋才怪了。
周秀芳忙道:“多谢经理,回头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记你的恩情,对了,我爸爸最近要给我寄东西,他听说您喜欢雪茄,还说要给您寄一盒古巴雪茄呢,您可千万别嫌弃。”
“哇,那多不好意思。”
现在雪茄流行,电视上都是有钱佬抽古巴雪茄,经理闻言不由得心动。
“应该的,您这么照顾我,这都是我家里人一点心意。”
周秀芳笑着说道。
她心里暗暗惊叹,那大师算的真准,自己才不过稍微放下感情一会儿,事业就迎来个大好机会。
大半夜,梁师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顾溪草听见她的脚步声便拉开门,喊了声:“房东。”
“咩,是你啊,小顾,这么晚了还不睡?”
梁师奶揉揉眼睛。
顾溪草道:“我是特地等您回来的,房东,这里是我们两个月的房租,这些日子拖欠您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她掏出个信封递给梁师奶。
梁师奶愣了下,惊讶道:“哎,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也没催你还,你们姐弟俩手头也不方便,你先拿着。”
“房东,你放心了,现在我们生意不错,我已经靠算命挣了点儿钱,你就放心收下吧。”顾溪草强行把钱塞到梁师奶手里。
梁师奶看看信封,再看看顾溪草,心里隐约有些愧疚,“那,我就收下了,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是我们不好意思,您都帮了我们很多忙了,对了,房东,小远只有身份证,想在这边读书难不难啊?”
顾溪草今晚除了还钱以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打听下怎么送林远去读书。
毕竟一个十岁孩子天天在街道上陪着她摆摊也不是事。
原身偷渡到香江这边,无亲无故,要不是林远母亲好心收留,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不为别的,只为报答林远母亲的恩情,她都得给林远送去上学。
“这个好办,附件邓佳林小学的校长我认识,是我死鬼老公的朋友,”梁师奶笑道:“等八月底我带你们去办入学就行了,学费是不收的,不过学杂费一学期300哦,包一餐。”
一学期三百,那还算在能够负担的能力范围内。
顾溪草点头道:“那到时候可得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梁师奶嗫嚅着嘴唇,脸上露出犹豫神色。
顾溪草很有眼力见,“房东是想算你的孙子家宝?”
“是啊,这个反骨仔我真是拿他没办法,读书读不进去,现在这个岁数出来又不知道做咩好!”梁师奶发愁的紧皱眉头。
顾溪草了然,梁师奶的经济条件在公屋这边算是不错,至少有几间屋子可以收租,再加上卖鱼蛋,一个月可以挣几千。
但是这些钱,如果要强行供孙子读大学,那就是痴心妄想了,首先家宝的成绩连预科都考不上,其次,香江大学费用奇高,一学期学费好几万,一般人根本供不了孩子读大学。
顾溪草笑道:“梁师奶,家宝这孩子其实很聪明的,他不读书可以做点别的,我看他平时很喜欢看电视、电影,为何不让他去试下演戏?”
“演戏?”梁师奶愣了下,“家宝那个样都能演戏?”
顾溪草唇角抽了抽,还真是亲奶奶,有点儿数。
“演戏的不一定要长得帅,最重要的是有观众缘,你如果信我,可以让你孙子去试试TCB。”
梁师奶被顾溪草说动了。
她现在对顾溪草信服得很,人家说什么,就准什么,这种关乎到孙子的终身大事,不信她又能信谁。
“好,好,唔该你啊,以后水电费你们不用交了,我帮你们给。”
交了房租,顾溪草无债一身轻,睡得很是安稳。
周秀芳那边则忙不过来,一方面要打电话联系家里人,让家里人帮忙送东西回香江,一方面又要整理工作,她可不想让凯文把自己晋升的机会抢走。
次日的合同签的很顺利,经理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了周秀芳,凯文脸都黑了。
下了班,周秀芳才跟女同事有说有笑地走出办公楼,女同事就撞了她一下,“秀芳,你男友啊,又来接你了。”
周秀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瞧见跑过来的陈群时,脸上笑容有些褪去。
她忙了一天,脑子里只惦记着工作,完全没想起陈群。
“秀芳,我等你好久了。”陈群脸晒得红红的。
女同事打趣道:“哇,这么痴情,都不打把伞的。”
陈群憨厚的笑道:“想不起来嘛,再说,等我们家秀芳,我也不觉得晒。”
“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几时下班的嘛?”
周秀芳眉头皱了皱,忍不住说道。
之前陈群也有好几次早早过来在下面等,弄得她过意不去,心里很是愧疚,可仔细想想,她分明早就说过自己什么时候才下班。
若是正常人,就算早来了,也大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躲一躲啊。
陈群一愣,脸上神色有些尴尬,“我,我没想到嘛。”
女同事看了看他们,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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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Celina明天见。”
周秀芳也不想在同事面前闹笑话,便点了下头,等同事走了,她才看向陈群。
陈群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秀芳,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你别生气,我妈咪煮了饭在屋企等你,我们赶紧回去吧。”
又来了?
周秀芳咬着嘴唇,“不好意思,我今晚不得闲,还得回去开OT。”
“开OT?”陈群愣了下,皱起眉头:“可是我屋企人都在等你,工作以后再做都行的,我家亲戚今晚都来了。”
“你家亲戚都来了?”周秀芳错愕之余觉得有些荒谬。
“是啊!”
陈群拉周秀芳的手:“没什么的,大家只是想见见你。”
如果周秀芳真是一个没在香江这边生活过的ABC,说不定就真被陈群忽悠过去了。
但她小的时候在香江也生活了五六年,而且平日里同事们聊天,她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一些。
这种亲戚都来的情况,分明就是要来看女方,还有正式商谈婚事。
嘉莹之前的表姐定亲,因为男方那边没请她几个阿姨过去一起商量,都骂男方不懂事,没规矩。
现在,陈群分明是仗着她不了解香江这边的习俗,欺负她。
“陈群,我想我们恐怕要冷静一下。”
周秀芳心里恼火归恼火,到底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咱们的婚事,以后再说。”
陈群一愣,看向周秀芳甩开手离开,有种难以置信,晴天霹雳的感觉。
一整日。
顾溪草这边生意冷清,原因无他,她直接把卦金写在幡上了。
庙街这边算命普遍都是二三十,冷不丁出了个一百八十八,大家看过都翻了个白眼,走人。
王老实摇着扇子,坐在凳子上,“小顾啊,你这卦金太高了,人家看了都走了,我劝你还是收了吧。”
顾溪草正在看报,闻言头也不抬:“我就是要这种效果,总比一个二个来问,问了又不算的好,写清楚了,大家都方便。”
王老实无奈地摇头。
“大师!”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顾溪草抬头一看,却是周秀芳,她手里提着一盒蛋挞。
“是你啊,周小姐。”顾溪草打了个招呼。
周秀芳笑道:“是,我今日特地来给你送点心,这家蛋挞很出名的,你试下。”
“好,多谢了,是了,你同你男友怎样了。”
顾溪草没客气,一盒蛋挞还是能拿的。
正好留着晚上当夜宵。
周秀芳想到陈群,就不禁心有余悸,“真是多亏你提醒,我之前都没发现他这个人心思重,我已经决定跟他分手,以后专心搞事业!”
“那就好了,您这么有本事,迟早出头的。”
顾溪草见她满面红光,便知道她今天心情不错,随口送了一句吉祥话。
“是啊,您说的真的准,我们上司打算提拔我当经理啊!”
周秀芳小声地说道。
顾溪草:“……”
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恭喜你。”
她说完这话,忽然瞧见周秀芳身后有个男人走过,脑子里便响起系统的声音:“大瓜!鳏夫孤身带儿,家里怪事频出,疑似恶鬼缠身,真相到底是什么!”
10. 第十个瓜
许绍文走到狭窄的街道上,他胳膊肘里夹着一个公文包,神色匆匆,眼皮下两个青黑的眼袋,任谁看了都能看得出他最近睡得不好。
也不怪他睡得不好。
谁家里闹鬼,出门开车险些出车祸,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不必说能睡得着了。
今日他特地没带司机,自己单独到庙街这边来,就是想来找这里很出名的一个白大师帮忙。
听说那白大师算命抓鬼都很有一手,说不定他能解决自己家里的大麻烦,因此,许绍文在听说对方要价三万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三万块对于他一个开公司的小老板来说,还不算什么。
“先生,先生!”
后面突然有人喊他,许邵文起初不认为是在喊自己,等对方喊了许先生,他才愣了下,脚步放慢,诧异地看向来人,“你,你叫我?”
他看到一个简单的木桌后坐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很清秀,笑起来露出个虎牙,“对,就是叫你,你要算命吗?”
许绍文表情跟见鬼似的。
他左右看了看,又看向顾溪草:“这、小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我姓许,不过我可没工夫陪你说笑。”
他说完,拔脚就要走。
顾溪草挑了下眉:“许先生,你再往前走,可有血光之灾,我劝你还是停下来的好。”
许邵文觉得好笑,血光之灾,这是哪家的孩子放出来胡说八道。
周秀芳瞧见他神色就知道他不信,忙道:“许先生,顾大师说的很准的,我昨天才让她算过命,你可不要不信邪啊。”
“不是吧?”许邵文眼神在周秀芳跟顾溪草中间来回,“你们是一伙的,想骗钱,是不是?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水鱼!”
他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要走。
王老实本来在旁边偷听,见他真的要走,忙起身拉了一把,“这位先生,她既然这么说,您不妨听一听,反正耽误一会儿,也没什么,又不要你钱。”
“松开手,你们做咩啊,想打劫啊?!”
许邵文见王老实动手了,顿时紧张起来,抱着公文袋,“你赶紧放手,不然我叫差佬啦!”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不禁看热闹围了过来。
“好啦,现在这么多人围过来,你们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啦!”许邵文见人越来越多,顿时有了底气,一把扯开王老实的手。
“怪了,王师傅,你们抓他做咩啊,现在算命挣的不行你要转行搞打劫啊?”
隔壁卖钵仔糕的大婶八卦地问道。
王老实脸上一红,梗着脖子道:“咩啊,我们做好事啧,小顾说这个许先生有血光之灾,不叫他往前走,他不听,我做个好人,帮他一把啊。”
“咩血光之灾,真是讲笑……”
许邵文掸了掸袖子,气得满脸通红。
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听见前面传来啪地一声响,那声音像是开木仓声。
所有人都先是一愣,随后尖叫着散开。
顾溪草连忙拉着周秀芳等人蹲在地上,从栏杆缝隙往前面瞧。
只见几个绿装差佬手拿着木仓追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穿过街头,那个□□还反手开了一木仓,引得周围人又是一阵尖叫。
等差佬跟飞仔跑远了,所有人这才从躲避处出来。
“真是好彩,得亏咱们刚才没站在那里,你们瞧那地上都打出一个洞了,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了得。”钵仔糕大婶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顾溪草整个一个呆滞。
早知道香江这个时候乱,想不到这么精彩,真街头上演木仓战啊。
“大、大师,多、多谢你救我一命!”
看清楚开木仓的地方后,许邵文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那个地方走过去不远就是白大师的道观,如果不是顾溪草拦了他一把,这会子他只怕就中木仓了。
“是哦,小顾,你怎么算得出他有血光之灾的,你真是灵啊!”
钵仔糕大婶等人惊讶地看向顾溪草。
顾溪草摆摆手:“好说好说,不过大家先散下,回去做生意,别阻碍交通。”
众人一见后面路上全堵住了,赶紧让开。
顾溪草回了自己的摊位,才刚坐下,就见到那许邵文走到她面前,脸上神色欲言又止。
“大师,现在还能不能请你帮我算下?”
顾溪草没多说什么,指了指幡子,许绍文一看,才188,立刻不二话,掏出五百给了顾溪草。
顾溪草只要了188,“我这边的价格就是这么高,许先生,你想算什么?”
许邵文赶紧坐下来,“是这样的,我家里闹鬼,我不但想你帮我算命,还想请你驱鬼。”
驱鬼?!
周秀芳跟王老实都默默地竖起耳朵来吃瓜。
闹鬼的事听说得多了,亲眼见到的还真没有。
周秀芳本来想回家吃饭的,但是现在觉得,饭一顿不吃也行。
“驱鬼?”
顾溪草却忍不住笑了。
许邵文拿捏不准她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溪草敲了敲桌子:“如果要驱鬼,我不会。”
“啊?”许邵文愣了下,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谁说你家是闹鬼了?”顾溪草道:“你家的情况好说,我跟你去走一趟,我估计一个钟头就能搞定。”
一个钟头?!
王老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一个钟头能搞定什么啊?
“王师傅,你能不能陪我们去一趟,回头请你吃饭?”顾溪草看向王老实。
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在见过刚才的木仓战后也有些担心治安。
王老实咳了一声,“跟你去啊?我未必有空哦。”
“那我陪你去吧,大师,就当我报答你帮我算命。”
周秀芳立刻积极地说道。
王老实一下呆滞了,等回过神,他们已经打了车要走,王老实赶紧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梁师奶把你托付给我,我可不敢放心让你随便乱走。”
许绍文的家离得不是很远,打车半个钟头就到了。
到了地方,王老实不禁咋舌,这许先生看着挺不起眼,住的倒是不错,一栋小洋房,还有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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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进来吧,这里就是我家。”许邵文招呼众人进客厅,“现在就是我跟我儿子一起住,之前还有个工人,不过,因为闹鬼她吓跑了,屋里有点乱,你们别见怪啊。”
顾溪草的眼神环顾四周,许邵文家就两层楼,一楼是客厅餐桌跟书房,二楼是父子俩的房间跟儿子的游戏房。
此时此刻,游戏房里传来打电动的声音,“上上上,打死他,打死他!”
许邵文脸上露出尴尬神色,他眼里也有些怒气,走到游戏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打机声不停,但是就是没人来开门。
许邵文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敲了敲门,“学武!学武!”
这回门终于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黑着脸,眼里满是红血丝,瞧见家里来了陌生人,也只是一愣就继续不满地说道:“老窦,咩事啊,我打机打的正开心!”
“我请了大师来驱鬼,打机咩时候都可以打了,还有,你台机器几时买的,我不是说过不许你玩,要你好好读书吗?”
许邵文看了眼屋里乱七八糟,一地的可乐瓶、薯片袋,不由得尴尬又羞恼。
“我读了书回来,好不容易放松下,你又来唠叨,还有,大师,你别叫人哄了,香江有什么大师啊。”
许学武眼里掠过古怪的神色,眼神看着众人分明有些警惕跟戒备。
“她就是大师了,大师很灵的,刚才才救了我。”
许邵文指着顾溪草,说道。
许学武其实早就看到顾溪草了,不过只觉得是个靓女,压根没把她往大师方向想,听到她是大师时,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难以置信地说道:“老窦,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她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她能是大师?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顾溪草看着许学武,眼神上下打量,“你可以报警,不过,你报警的目的是想赶走我们呢,还是不想让我们来“驱鬼”?”
“你讲咩啊,我怎会不想驱鬼,你别乱说话我告诉你!”
许学武语气不善。
许邵文忙把他拉到后面去,对顾溪草的态度很是恭敬:“大师,您别听他胡说,我家的事我做主,您要怎么办只管说,我立刻照办。”
顾溪草环顾了下房子,道:“流出血水的是哪个厕所,你带我过去。”
许邵文瞳孔收缩,心惊不已,越发相信这个大师真有能耐。
他在路上压根没说过家里厕所流血水的事,这件事除了跑掉的工人知道,就是他们父子才知道,这个大师根本无从得知,眼下看来,她肯定是算出来的。
许学武则是黑着脸,步步紧跟着他们走到楼下的卫生间。
“就是这间了,我习惯用下面的洗手间,十天前我下来用洗手间,结果一打开,里面流出来的都是血,之后好几天后又发生了,当天刹车还失灵,得亏启动的时候我发觉不太对劲,查看了下,又让拖车过来带去检查,这才发现刹车坏了。”
说起那天的事,许邵文还心有余悸。
顾溪草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清澈的流了下来。
她看了看圈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站起身来,“我知道‘鬼’是怎么回事了。”
11. 第十一个瓜
“你知道?!”
许学武忍不住开口:“你咩人啊,这么巴闭。”
“好说,一个算命佬而已。”顾溪草笑眯眯地看向许学武,“这位小弟弟,是要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帮你说出来?”
周秀芳等人顿时愣住,吃惊地眼神来回在顾溪草跟许学武中间来回。
“说,说什么啊,你别冤枉好人啊!”
许学武毕竟不过才十来岁,心性哪里有那么稳得住,见顾溪草那眼神好似看穿一切,便不免心虚了。
“是吗?”
顾溪草道:“这血水难道不是你在水管里动了手脚,只要事先将鸡血倒入管道里,水龙头一打开,血水就会流出来?鸡血跟人血还是很好分的,只要找个差佬来查下,就什么都清楚了。”
???
往水管里装鸡血,弄血水吓唬亲爹?
周秀芳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学武,这是哪里来的叉烧啊?
真不怕吓死他亲爹啊。
“你别胡说,我没有,我没做过!”
许学武被说到心虚的事,顿时脸涨得通红,手指着顾溪草:“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许邵文也不敢相信,“大师,不能是我儿子干的吧,我那车子的刹车还坏了,这要是真上路,可就得出车祸!”
“是啊,所以他没打算让你上路,做的小动作也很明显,让你很快发现刹车不对劲。”
顾溪草说到这里,不由得眼神古怪地看向许学武。
看过坑爹的,这么坑的还真少见。
许绍文怔了怔,他的脑海里回想起那天自己下了车,许学武扑了上来,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儿子关心自己。
现在想想,学武从不送他上班,那天怎么会在车库等着呢?
许邵文脸色越来越苍白。
王老实忍不住好奇问道:“可是他们是亲父子啊,他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父子俩难道还能有仇?”
“有。”顾溪草点点头,“许学武喜欢打电动,但偏偏一打就停不下来,甚至逃课,许先生估计那天恼怒之下,将电视、电动游戏全都砸了,他以为许学武会因此改过,却没想到许学武记恨在心,特地想出这些办法报复他老窦!”
“什么?!”王老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看向许学武,见他脸上涨得通红,满脸心虚,就意识到又被顾溪草说中了。
“就因为你爸爸砸了你的游戏,你就要这么吓他,还在刹车上动手?”
周秀芳跟父母关心很好,因此很难理解许学武怎么会这么做。
如果不是她今日亲自看见,别人跟她说,她都不会相信。
“是啊,是我吓唬他,但是是他活该,那些游戏是我好不容易买回来的,他砸了我的宝贝,我就要报复他!”
许学武气急败坏,手指着顾溪草道:“这些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顾溪草看了眼许邵文,适才这个还算精神的男人这会子满脸苍白,整个人都仿佛一瞬间老了五岁。
“因为你爸爸砸了你的游戏,所以你就要报复他,那你差点儿害的你爸爸被人木仓杀,这事又怎么算?”
顾溪草冷冷地看着许学武。
许学武冷笑一声,“咩啊,你吓唬我啊,我老窦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木仓杀?!”
“是真的,你老窦今天去庙街想找人来驱鬼,结果正好撞到差佬抓飞仔,如果不是小顾拉住你老窦,那飞仔的木仓就会打中你老窦。”
王老实眼神带着嫌恶地看着许学武。
他的眼神扫过许学武浑身上下,“你老窦唯一的错处就是对你太好,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住的是别墅,还有一间专门的游戏房,他若不是对你太好,怎会把你溺爱成一副叉烧样!”
许学武脸色先是一阵白,然后又是一阵红。
他拳头紧握,额头上沁出汗水,眼睛余光瞥向许邵文,嘴唇嗫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砸坏我的游戏机的!”
“不要说了!”
许邵文吼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
许学武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许邵文从未对他这么凶过。
许邵文揉了揉眼睛,看向顾溪草:“多谢顾大师,这里是我一点儿心意,你拿去,我们家里有事,我就不送你们了。”
“好说好说。”
顾溪草下意思接过许邵文从公文包里掏出的一个砖头厚的信封。
周秀芳跟王老实两人也不好对人家家事再多说什么,跟着顾溪草出去。
这里附近倒是繁华,车子不难打。
上了车,顾溪草以为周秀芳会开口问,没想到却是王老实:“小顾,你说那个许邵文父子以后会怎样啊?”
“这种事不好说。”
顾溪草闭上眼睛,养神。
“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生子不如生块叉烧了,”周秀芳感叹道:“我看那个许先生都是很疼那个儿子了,想不到这个儿子心胸会这么狭窄,他老窦辛苦拉扯他,让他过好日子的恩情他不记得,打坏他游戏机,他就记仇了。”
“如果许生聪明,这个岁数再找个女人重新生个孩子,都来得及啊。”
王老实则是摇头叹气,脸上神色有些晦涩。
顾溪草回到家后,打开信封数了数,这里头居然足足有五千块。
她有些惊喜,那个许先生人倒是不错,“统统,许邵文后来怎样啊?我看他那个儿子不像是能改过的样子。”
吃瓜系统八卦道:“其实许邵文这些年也有个有好感的对象,是他小学同学,对方离异带了个女儿,许邵文为了儿子,就没想过要跟那小学同学在一起,现在受打击后,他会改变心意,跟那女同学结婚,那个女同学的闺女倒是很争气,读书好,也懂得感恩。”
“真的,那就好,今天我看那个许学武,真是一肚子火。”
周秀芳感叹的话,顾溪草何尝不赞同。
只记仇不记恩,用圣人标准要求父母,要最低标准要求自己,这样的孩子真是不如叉烧,叉烧至少还可以吃。
吃瓜系统沉默了一瞬后,突然道:“有瓜,要不要听?”
“要要要,快说。”顾溪草一下来劲了,把钱收起来,吃着蛋挞问道。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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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道:“你今天抢走那白大师的客户,对方已经知道了,打算后天来找你麻烦。”
啊??
顾溪草愣住了,手里的蛋挞顿时不香了。
吃瓜怎么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是,那白大师凭什么啊,客户有选择找谁算命的权利啊。”
顾溪草窝火地啃了一口蛋挞,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统统,你不是说不能查我的资料吗?”
“是啊,不过最近恢复了点儿,我发现吃的瓜越多我的能量恢复的越快,你做这行还真是做对了。”
系统有些激动。
那可不。
除了算命跟狗仔,哪一行能吃到那么多的瓜。
难得有个好消息,顾溪草高兴了一瞬后,想起正事,“那白大师什么的,麻烦不?”
“挺麻烦的,”吃瓜系统道:“我查到那个所谓的大师黑白通吃,手腕很狠,而且有很多瓜,比如色情交易、传播邪教还有诈骗集……”
我靠!
顾溪草呆滞了,这哪里还是什么算命大师啊,简直就是邪/教啊!
怪不得黑白通吃呢。
面对这种情况,顾溪草果断就怂了。
她选择——报警!
“诈骗集资,色情交易?”
如果不是跟他们说话的是顾溪草,林建义跟孙兆乾两人都想转身就走,一个道观哪里有可能有这么些破事。
顾溪草点头道:“对,千真万确,我还算到他们还哄骗那些信徒让自己的孩子卖/淫。”
听见这句话,林建义脸色一沉,“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如果查出来,那就是一件轰动香江的大案子,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我用我下半辈子挣的钱发誓!”
顾溪草竖起三根手指,“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孙兆乾跟林建义对视一眼,孙兆乾吸了一口鸳鸯奶茶,好奇地问道:“我们可以去查,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算那个白大师的事。”
“这个嘛,利益冲突,他们想骗钱,偏偏叫我截胡了,”
顾溪草道:“我发现他们想害我,所以我就算了下。”
林建义:“……”
孙兆乾:“……”
如果不是他们俩都见识过顾溪草算命多准,现在真是想转身就走,有没有这么儿戏。
“行,回头我们会多在道观旁边转转,查看情况,”林建义道:“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警察能做主,要查那个道观必须得有证据,还得请示上司。”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那个白大师黑白通吃,你们可别走漏风声。”
顾溪草提醒道。
林建义两人算是她来香江这边看到的比较像样的警察,她可不希望他们出事。
“你放心啦,我跟义哥醒目着呢。”
孙兆乾信心十足。
顾溪草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沉默一瞬。
林建义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我可交给你们了。”
顾溪草信任地看向林建义,“要是破了这么一个大案,你们也能升职了!”
12.第十二个瓜
道观离得不远,林建义带着孙兆乾过去溜达了一圈,就瞧见门口停着好几辆豪车。
“法拉利都有,这家道观看来真有点儿料。”孙兆乾拿着报纸,低声对林建义说道。
林建义嗯了一声,才要说话,就瞧见里面走出个男人过来。
他撞了下孙兆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心点儿说话。”
“知道了。”孙兆乾随手卷起报纸,插到后面口袋里。
男人已经走了过来,眼神扫过两人身上的警装,“两位阿sir,你们在这里看什么?”
“没有,看见这边几辆车停在这里有一阵子了,这边不让停车的。”林建义随手找了个借口,拿出罚单跟笔做势要贴罚单。
那男人神色显然松懈了下来,露出个笑容,掏出一包烟递给林建义,“阿sir,你们高抬贵手啦,这几辆车等会儿很快就走了,我们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林建义接过烟的时候下意识的捏了捏,发觉手感不对,面上不动声色,“那就最好了,这条路又不宽阔,这几辆车堵在这里,市民会投诉的。你们赶紧让人开走。”
“知道了。”那男人表现的很是老实,林建义冲孙兆乾扬了扬下巴,带着他离开。
男人一直在背后注视他们,直到他们离开这条街,才回到里面去。
几个客人正满脸笑容地走出来,“白大师,您不用送啦,回头还得麻烦您帮我们物色几个好货色。”
“好说,好说。”白大师微微颔首,立定了,等几个客人走了,才看向徒弟,“怎么回事,那两个差佬来干嘛的?”
“开罚单的,”徒弟低声道:“我给他们送了点儿好处,不过,我看他们好似不懂规矩。”
“估计是新来的,回头我打电话跟差馆那边说说,开罚单没什么,就怕他们初出牛犊不怕虎,乱来。”
白大师手背在身后,摇头道。
拿着鱼蛋,站在街角,林建义瞧着那几辆车一辆辆开走,眼睛微微眯起。
孙兆乾喝着柠檬茶,低声道:“点啊?看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不过刚才出来那几个人看着有些眼生,不像是旺角这边的有钱人。”林建义嚼着鱼蛋,说道。
孙兆乾乐了,“义哥,不是我们这边的有什么特别的。”
林建义道:“话不能这么说,一般有钱人去道观无非就是祈福保平安,这个道观又不算是很出名,有钱人特地跑来这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
林建义觉得这件事真没这么简单。
他有心回去再观察,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巡街后同孙兆乾一同回差馆,另一个目的也是想回差馆查查这几年有没有跟那道观有所牵扯的案件。
谁知道,两人才回到警局。
周sir就找上门,“林建义,你们下午去庙街道观那边做咩啊?”
林建义跟孙兆乾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林建义笑道:“周哥,有人投诉几辆车堵路,我们过去看下而已,不是这样都不行吧?”
“那个道观有来头的,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要是真闲的没事,不如去福利院当义工。”
周sir白了他一眼,“以后那边你们别插手!”
“知道了。”林建义点点头。
下了班。
林建义直接找上顾溪草,说了今天的结果。
“周哥这个人在差馆也有靠山,这件事只怕没这么好办。”
顾溪草不是很惊讶,97回归前,香江警局黑警横行,那个道观能干出这么多坏事,但却一直没人举报,肯定是上面有遮阳伞。
“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顾溪草摸摸下巴,说道。
“你?”林建义眼睛微睁,“小顾,你可别乱来,你算的再准,也不过是一个人,人家道观里好几个徒弟呢!”
“林哥,你在讲什么啊?”
顾溪草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会蠢到单枪匹马找上道观,跟人家单挑吧。”
林建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明天下午你们过来巡逻的时候记得躲起来,等我喊报警的时候你们再出来。”
顾溪草心里早就有了个计划。
与此同时。
道观那边,白大师叫了自己的徒弟,“庙街那边那个算命的细楼女不太懂事,明天你带几个人去给她教教规矩。”
徒弟陈兴旺答应了下来,“师傅,我看那个小妹妹都挺漂亮的,要不……”
他脸上笑容带着几分猥琐,搓了搓手。
白大师笑了:“如果实在不懂事,就便宜你了,不过,可别在街头把事闹大。”
“您放心,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办嘛?”
陈兴旺顿时高兴了,“对了,师父,陈生他们要的几个转运珠过几天就送到了,是澳门那边送过来的,一个二个都水灵得很……”
日头暴晒。
大晌午,即便是游客也都三三两两地躲在冰室里喝冰饮。
王老实打着蒲扇,光着膀子坐在旁边,顾溪草在看着今天的报纸,报纸头条是林家长子林谦时归港,那张照片虽然是黑白的,还带着墨镜,但看得出那个林谦时模样估计不错。
新闻上还介绍了下林家的情况,作为香江首富,林家的家庭情况还算简单,不过两个儿子同父异母,前妻跟现任的娘家又都有势力。
因此,报纸上议论林谦时的归港,只怕会在林家引起一阵争夺继承人的腥风血雨。
“叩叩!”
有人猛地敲了几下桌子。
顾溪草听见动静,抬起头,对面是几个穿得吊儿郎当的男人。
打头的那个眼神猥琐地把顾溪草从头扫到脚。
“小妹妹,我要算命啊。”
陈兴旺摘下墨镜,晃着说道。
王老实不动声色坐起身,笑道:“这位大哥,她一个细楼囡会算什么命,不如这样,我帮你算吧,我还比她便宜呢,只要十块钱。”
陈兴旺看了王老实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关你咩事啊,你条友收声啦,我们就是要来找小妹妹算命的。”
“算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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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先给钱再算。”
顾溪草心道可算来了,这帮王八羔子再不来,自己都要没耐性了。
“可以,188是吧,但是算不准我们可要砸了你的摊子!”
陈兴旺甩出两百,他的手指都要戳到顾溪草脸上了。
顾溪草往后躲了躲,瞧了眼桌上的钱,找了零钱出来,拉开椅子往后坐,眼神扫过街角,跟林建义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点了下头。
“行,你叫什么名字。”
“孙福。”陈兴旺坐了下来,几个小弟站在他身后。
周围路过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避让开,陈兴旺抖腿,咀嚼着口香糖:“怎样,算出什么来了,要不要加上我的生辰八字啊。”
“那倒不用。”
顾溪草道,她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孙福,你自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兴旺一怔,眼神露出狐疑神色,他左右看看师兄弟们,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把自己给出卖了。
“你乱说什么,我有父有母,怎会是父母双亡!”瞧见师兄弟神色没有异常,陈兴旺压下心里的思绪,扭过头冲顾溪草发火道。
王老实暗道糟糕。
他就知道这群人是来找麻烦的,赶紧过来:“孙生别生气,细楼囡不懂事,乱说话,小顾,我都说你算的不准,赶紧把钱还给人家。”
“王叔,我算的可准了,我不但算的出他父母双亡,还算得出他六亲无靠,长大后靠做坏事,投靠白先成发家,不过呢,他当着白先成的面老实,背地里却挖墙脚,想甩了白先成单干,是不是啊,孙福?”
顾溪草笑眯眯。
陈兴旺脑子里嗡地一下,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慌张。
背着白大师挖墙角这事,陈兴旺压根没敢让人知道,他现在还只是偷偷接触几个大客户而已,就这点儿事他还做得胆战心惊,生怕叫师兄弟跟白大师知道。
这个女人怎会知道?
“你放屁,我根本不是这种人,”
陈兴旺恼羞成怒,直接掀开顾溪草的桌子,嘭地一声,桌子砸在地上,把路人吓得尖叫着散开。
陈兴旺指着顾溪草:“亏你还说自己算得准呢,你连我名字是假的都不知道!”
顾溪草往后退了退,“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不过是想配合你而已,陈兴旺,这个是你的名字,对吧?”
师兄弟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一眼。
大家脸上神色都有些错愕。
虽说他们是道观,但其实不过是打着羊头卖狗肉,没一个是真信道的,就连白大师糊弄信徒的那些手段,这些徒弟也都门清。
所谓算得准,不过是事先打听清楚人家的消息,至于什么灵符,那就更容易了,拿些镇痛药包在灵符里面,就算病的要死了,吃几颗镇痛药下去也能管用一会儿。
因为平日里看多了这种糊弄信徒的事,这些人压根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算命。
但偏偏顾溪草却把陈兴旺的名字都算出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算命真能算的这么准?!
13.第十三个瓜
“你少他妈的放屁,我看你就是个骗子,来啊,把她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陈兴旺心慌气乱,越发恼怒,抬脚狠狠地踩了几下桌子。
师兄弟立刻朝顾溪草围了过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林建义等不下去了,吹了一声口哨,带着孙兆乾穿过马路跑了过来,手指着陈兴旺等人,“你们这是在当街闹事,是不是?!”
顾溪草瞧见林建义两人过来,眼睛一亮,躲到他们身后,“阿sir,他们来找茬的,你们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抓我们,我们干什么了,阿sir我们都是良好公民,你们可别诬赖好人!”
看到林建义两人,陈兴旺眼里闪过慌乱神色,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双手抱胸,一脸不屑。
师兄弟也得意洋洋,“是啊,我们不就是不小心推翻了桌子吗?这犯法吗?用不用坐牢啊,哈哈哈。”
王老实不住地冲顾溪草使眼色,暗示顾溪草别把事情闹大,这些个人虽然不知道来历,可看样子跟飞仔差不多,一般人哪里得罪得起这群人。
孙兆乾低声对林建义道:“义哥,用寻衅滋事的罪名拉他们,顶多也不过是拘留48个小时。”
林建义眉头皱起,脸上露出些许迟疑神色。
见此情况,陈兴旺等人越发得意猖狂。
陈兴旺指着顾溪草道:“小妹妹,你算命骗钱,老子就算抓进去了,放出来也肯定找你好好聊聊!”
顾溪草眯了眯眼睛,拍了下林建义的肩膀,“林哥,等下配合一下。”
“啊?”林建义一头雾水,却只见顾溪草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陈兴旺手里。
就在陈兴旺等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顾溪草后退几步,躲到林建义身后,“阿sir,他们敲诈我五千块,我要报警抓他们,你们受不受理?”
一旁的王老实:???
还有这等骚操作?!
“当然受理,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高达五千,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街作案,统统双手抱头,不然视为袭警!”
林建义眼睛一亮,掏出手木仓对准陈兴旺等人。
陈兴旺一群人都愣住了。
陈兴旺还想反抗,才上前一步,林建义就打开了木仓的保险,“双手抱头蹲地,不然我就开木仓了!”
面对着黑漆漆的木仓口,陈兴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手指着顾溪草,“你,你好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五六个大男人,林建义直接call了总部开车过来将人一锅带走。
他回头来找顾溪草的时候,就见顾溪草抢了王老实的摊位,在那边挥笔疾书。
林建义敲了敲桌子,“小顾,你也跟我们走,去做下笔录。”
“这个好说,不过林哥,这次是大好机会啊。”
顾溪草放下笔,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林建义,“那些人就是白大师的徒弟,你们把他们抓进去了,就能顺理成章地找借口调查白大师了。”
“说是这么说,但有这么容易嘛。”孙兆乾过来,摊开手道:“那几条友一看就知道嘴巴好密实的,况且就算敲诈罪落实,大不了找个人顶包,其他人很快就能放出来的。”
“所以我把他们每个人手上犯的案子都写了下来。”
顾溪草把本子递给林建义:“林哥,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林建义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眼神露出惊奇神色。
他抬起头看向顾溪草,郑重地把本子收起来,“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道观里。
白大师闭目养神,闻着淡淡的熏香味。
他睁开眼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白大师不禁皱眉,喊了一声,外面的徒弟推门进来,“师父,有什么吩咐?”
“兴旺他们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白大师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徒弟看了看手表:“去了有三四个小时了,我估计大师兄他们是办完事去沟女了。”
“不可能的,我吩咐过叫他们办完事就回来。”
白大师眉头紧锁,正要叫徒弟出去找人,就听得外面传来吵闹声,赶紧跟徒弟出来,却见林建义打头,领着一群警察闯了进来。
“阿sir,你们来做咩啊,我们下午不接客的。”
小徒弟不悦地说道。
林建义拿出搜查令,“白先成,现在警方怀疑你们涉嫌组织□□,传播邪教,并且还跟几起失踪案有所关系,请你们配合我们搜查!”
白先成脸色骤变,他还试图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位警官,我们这里是道观,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你们这是污蔑!”
“是咩,那你这么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请让开,让我们好好搜查。”
林建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下午六点半,正是交通高峰期。
旺角几条大道都堵车堵死了。
一个司机正在狂躁地按着喇叭的时候,就瞧见旁边十来辆面包车疾驰而过,司机不由得好奇地探出头:“哇,tcb跟无线电视台的车啊,出咩事了,开的这么快!”
此时此刻。
全香江的狗仔都收到消息,旺角差馆接了一单大案,庙街某道观被查抄,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拘留到差馆,并且在道观里面居然挖到了几具女尸跟不少胎尸。
这则消息一出,所有狗仔们都激动不已。
香江报纸只看销量不讲道德,无论多少风花雪月,还是多么血腥凶残,只要能带动报纸销售,就算是碎尸案,都有人敢刊登现场照片!
一时间,所有狗仔都赶往旺角差馆。
“点样啊,白先成,还不想交代吗?”
陈沙展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到林建义身旁。
白先成从被抓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开过口,抬眼看见来人是陈沙展的时候,眼里掠过一丝失望神色。
他咳嗽一声,摸着花白的胡须,“我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我只知道我好好的开着道观,你们却突然把我抓进来。”
说是这么说。
但白先成脑子里可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他从差佬挖出尸体的时候就意识到大事不好,那些尸体埋在道观里面,这件事只有他们道观里的人才知道,如果没有人告诉差佬,那只能说明差佬很早就盯上他们了。
白先成心里又恼又惊,一方面怀疑是自己人背叛,一方面又担心是差馆里头的那几个想吃大户。
“白先成,你可以不交代。”
陈沙展看了林建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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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林建义会意,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过你那些徒弟已经交代了不少,比如那几具女尸是怎么回事,转运珠又是怎么回事,根据香江法律,你们这些行为,足以坐电椅,但主犯跟从犯的罪可不一样。”
听到转运珠三个字的时候,白先成的脸色就变了变。
他还强撑着:“你想吓唬我啊,那些女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转运珠也是!”
“是咩,但是你的徒弟说,其中一具女尸是你亲手杀死的,因为那个女的想逃走,你怕事情败露,所以下手杀了她,并且你的手上还有她留下的伤痕。”
林建义探身向前,一把拉开白先成身上的袖子,左手手臂上的痕迹清清楚楚。
他笑了一声:“白先成,现在不是我们要你的口供,是我们给你一次机会,你的徒弟都说你是主犯,你还想说自己是清白的嘛?”
“什么?!”
白先成听见女尸的时候已经慌了,认定是徒弟们背叛自己,等听到徒弟说自己是主犯,更是惊怒不已,“我没杀人,是他们杀的,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壮,我是被迫的,警察,我交代,我咩都交代!”
短短不到一个钟头。
白先成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包括什么转运珠,拐带少女,组织□□,甚至还有贿赂警局的几个沙展的事。
陈沙展心里兴奋不已,做完口供出来,陈沙展拍怕林建义的肩膀,“建义,好好做,其他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林建义识趣地说道:“yes,sir!”
他自然知道陈沙展同白先成刚才交代的那几个沙展不对付,陈沙展是去年空降下来的,被差馆里其他沙展联手架空,但人家愣是能撕下重案组这块肥肉,就可知手段跟背景都过硬。
孙兆乾拿了杯咖啡过来给林建义,“义哥,这次可真的发达了,咱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终于可以不做PC了。”
林建义弹了孙兆乾的脑门一下:“做PC很委屈你吗,现在案子还没尘埃落定,别太嚣张。”
“阿sir,阿sir,现在外面都在传你们在道观挖出十几具女尸,是不是真的?”
林建义跟孙兆乾才把话说完,就瞧见有十来个记者从外面冲了进来,话筒、摄影机直对着他们。
警署里面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忙过来帮忙把记者们都撵出去,现在案件没查清楚,谁敢往外发言。
孙兆乾拍着胸口,同林建义去男厕里,心有余悸:“这些狗仔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咱们才把人抓回来多久啊。”
警署里面一向有人跟狗仔联系,好多案件都是内部人爆料,林建义见怪不怪了,放了水,同孙兆乾道:“别管这么多,赶紧去问下一个口供。”
孙兆乾道:“知道了,不过说起来顾大师真是好灵啊,那些个犯人一听到她算出来的那些资料,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以为是被别人出卖了,我入行这么些天,头一次录口供这么轻松。”
“小顾的确是有一手。”
林建义边洗手边说道:“你女朋友不是还说要介绍别人去庙街找她算命吗?”
“是啊,我女朋友现在信她多过我,还要我上交工资卡。”
说到这里,孙兆乾就沮丧着一张脸,跟林建义出去了。
男厕隔间里,狗仔王明强狗狗祟祟探出头。
算命?庙街?!
14.第十四个瓜
“强哥,老板问你怎么今天还没来上班啊?!”
公共电话亭,王明强一手抱着玉米,一手拿着话筒,“你同老板说,我今天不回去,要去挖料啊。”
“咩料啊,今日报纸都在报道道观女尸案,老板那边催的很急啊。”同事拿着话筒,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孙明那个友还在老板面前说你坏话!”
王明强啃了一口玉米,后面的人在催他赶紧挂断电话,他随手摆摆手,然后对同事道:“我知道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资料的,现在人人都报道道观案,咱们能报出什么花样来,我找到的这个料劲爆啊,我敢保证明天一定能卖出一万份!”
说完这话,不等同事打听,王明强就挂断了电话。
香江报社众多,有名的无名的加起来少说几百家,地方又小,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把全香江的狗仔吸引过去。
可市民掏钱买报纸的意愿却没有那么强烈,除非真的有什么劲爆消息,又或者是能看到什么黄色小说,不然一般小报要卖出上万份真是不哦容易。
“庙街顾大师,顾大师……”
王明强一路吃着早餐,一路同人打听那个顾大师在那里摆摊。
得亏顾溪草最近有些名气,因此要打听到她,还不算太难。
但当王明强看到桌子后坐着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时,仍然吓了一跳,揉揉眼睛,扒拉带路的学生哥:“学生哥啊,你说那个顾大师就是她?!”
学生哥嘴里啃着冰棍,点了下头,手指着顾溪草:“对啊,就是她,我奶奶都说她算的好准,昨天道观的人就是来找她麻烦,结果就被差佬都拉去了,我奶奶说是她之前就算出来有人要害她,所以早早跟差佬联手。”
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王明强当狗仔十来年,什么新奇事没见过,什么养小鬼,凶宅闹鬼的事也去采访过了,可从未见过真的。
听学生哥这么说,他心里嘀咕,面上不显,掏了十块钱给他,“多谢你了,你可以走了。”
“哇,大叔您真是大方,要不要我过去帮你们介绍一下?”
学生哥拿到钱,眉开眼笑,热情地说道。
王明强摆摆手:“不用,你做你的事去,我自己会看着办。”
虽然说狗仔爆假料早已成为默契,但是想要卖出报纸还是得有真材实料才行。
王明强索性避到一旁,装作溜达,实际上却是在关注顾溪草的摊子。
可巧今天,孙嘉莹带了女同事过来算命。
女同事来的时候,还半信半疑,对孙嘉莹道:“嘉莹,你说的这个大师信不信得过啊,一百多没所谓,最重要的是要准啊。”
孙嘉莹拍拍同事肩膀,“你信我啦,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大话的,等会儿你见识了大师的本事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没一句瞎话。大师,好在您今天在这里。”
孙嘉莹拉着女同事热情地过来。
顾溪草抬头一看,笑着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今日不用上班啊?”
孙嘉莹道:“要,不过我们是销售部的,自在点儿嘛,今日是有件要紧事找你算一下,妙丽,快点儿说啦。”
林妙丽在看到顾溪草的时候,就怔了怔,听见孙嘉莹催促,脸上闪过为难神色,但她性格素来软,又跟嘉莹感情好,因此便想着只当自己是在做善事,“我想算下我男朋友的下落啊,他这次说是出差,一去半个月多没消息,我心里很担心他。”
“算男朋友啊,这样,你先给钱,然后把你的名字,男朋友名字写下来,还有你有没有你男朋友照片?”
顾溪草看得出林妙丽心里迟疑,因此流程走得严谨了些,这回多要了一张照片。
务必让客人觉得自己的188给的值得。
林妙丽写了名字,从坤包里拿出钱包:“这是我们的合照,这个就是我男朋友啦,用不用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啊?”
王明强要了一份钵仔糕,靠着墙,看似在吃东西,实际上偷偷看这边的情况。
顾溪草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林妙丽,“这个就不用啦,不过,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林妙丽愣了下,跟孙嘉莹对视一眼,她嘴唇蠕动,低声道:“这么快的嘛,不用打卦问米什么的嘛?”
“不用,真正的大师哪里需要这么多花招。”孙嘉莹自从见识过顾溪草的本事后,彻底成为她的信徒,说话口气不小。
旁边的王老实冷不丁听见这话,重重地咳嗽一声。
孙嘉莹朝他看去,王老实跟前桌子上就摆着八卦、签筒等物,孙嘉莹尴尬一笑,“王师傅,我们不是说你,你别多心啊。”
王老实哼哼了一声,倒是没多说什么。
“这样啊?”林妙丽想了想,“那好消息吧。”
顾溪草道:“好消息就是你男朋友现在没什么事,很平安,已经回家了。”
“真的?!”林妙丽又惊喜又诧异,“大师,你不要骗我哦,我等会儿就打电话找他的。”
“我骗你做什么。”
顾溪草摊开手,道:“你如果想验证我说的是真是假,现在都可以打电话过去了。”
林妙丽见顾溪草说的这么自信,心里有些动摇,她犹犹豫豫地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啊,就是你男朋友失踪这半个月,不是出什么事,是在鹏城嫖妓,被那边的公安抓了。”
顾溪草同情地说道。
“咳咳咳。”对面吃钵仔糕的孙明强冷不丁听见这么个八卦,差点儿呛死,对上孙嘉莹等人看过来的视线,连忙转过身去,对着墙壁咳嗽。
“不可能,你不要乱说话,我男朋友很爱我的!”
林妙丽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她手抓着桌子,“大师,你是不是跟我说笑?”
“说笑,我说笑也不说这些了。”
顾溪草摇头道,“你男朋友是货车司机,是不是?”
林妙丽下意识地看向孙嘉莹,孙嘉莹忙道:“我们今天都是临时决定要来算命,我怎么可能把你男朋友的情况告诉大师?”
林妙丽一想也是。
之前孙嘉莹完全没提过算命的事,是她今早说联系不上男朋友,担心,孙嘉莹才说带她来算命。
而且,从公司过来这边,嘉莹一直同她在一起,不可能有机会打电话给大师的。
林妙丽想到这里,脸色煞白,“是,你说得对,他是货车司机,但他同其他人不同的,他跟我说,他的那些同事都在鹏城有二奶,小三,但他从来不搞这些的。”
王明强听见这句话,作为男人,他都觉得无语了。
也就是林妙丽这种女人好骗,不然真的洁身自好的人哪里会说什么同事乱搞,自己清清白白。
“他说你就信啊?”孙嘉莹都忍不住义愤填膺起来,“妙丽,人家把你当傻猪哄啊,这次被抓可不代表这是第一次,只能说明他之前没被抓过。”
“不可能,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林妙丽大受打击,精神都有些恍惚。
顾溪草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试探下,就说已经知道他家人去保释他,看他怎么说。”
“好,我不信家明会这么对我!”
林妙丽现在脑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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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乱麻,一方面她抱着些希望顾溪草说的是假的,一方面又不愿意被蒙在鼓里,索性拿了钱跟铺面借了电话,打了过去。
“铃铃铃——”
电话铃响个不停。
赵家明从厕所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他听到电话响,喊了一声:“妈,接电话。”
屋里没人答应,电话铃声又响个不停,赵家明只好走过去接,“喂。”
听见电话那头家明的声音,林妙丽怔了下,拿着话筒,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溪草的方向。
“怎样啊?”孙嘉莹小声问道。
林妙丽嘴唇干涩,捂着话筒,对嘉莹道:“是家明的声音。”
王明强瞪大眼,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那个女仔的男朋友居然真的在家?!
“喂?是谁啊,出声!”
赵家明不耐烦地说道。
林妙丽握紧话筒,脸色苍白:“家明,是我。”
“妙丽?!”
赵家明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怎么是你,你不用上班啊?”
“我,你半个月没消息,我挂住你啊,”林妙丽握着话筒的手用力,手指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哎,你挂住我做咩啊,我又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这次的货有些多,耽误了时间而已。”赵家明眼睛一转,随口找了个借口。
他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一身的柚子叶味。
在派出所猫了半个月,他身上都快馊了。
“你还骗我,我都知道了,你在鹏城被抓了,你屋企人保释你出来的,是不是啊?”
林妙丽说到这里,眼眶泛红,呼吸都不禁屏住。
电话那头,赵家明变了脸色,“你讲什么,什么被抓啊,你不要听人乱说啊。”
“赵家明!你别扮嘢啦,我已经知道了,亏你对得住我了,还去叫鸡!”
林妙丽虽然心软,但却不傻,听得出赵家明语气不对。
赵家明那边则是做贼心虚,被林妙丽这么一说,以为她真的知道,便忙求情:“妙丽,我,我是第一次,都是那些人不好,非要拉我过去,我跟那个鸡什么都没做啊,你信我啦!”
“啪!”
林妙丽直接挂断了电话,当场气哭。
摊子的老板娘跟王明强等人纷纷低下头,一副忙着干自己事的样子。
孙嘉莹担心地看着林妙丽:“妙丽,你别哭了,为这种男人哭不值得啊。”
“我知道,我会同他分手的。”林妙丽擦了一把眼泪,看向顾溪草,眼神复杂,“多谢大师告诉我真相。”
“不用客气,咱们都是女人,我当然会帮你。”
顾溪草直接说道:“男人就像巴士,去了一辆还有另外一辆,没必要伤心啦。”
“咳咳咳。”
王老实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顾溪草看了王老实一眼,“王师傅,你喉咙痛啊?”
王老实无奈:“没有,不过你讲话会不会直接了点儿,什么巴士啊?”
“那taxi都行啊,看你中意,不过你这部属于老爷车。”
顾溪草揶揄道。
王老实翻了个白眼。
林妙丽却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多谢顾大师,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傻女,不会做傻事的。”
林妙丽跟顾溪草要了个电话,就跟孙嘉莹走了。
王明强吃了个瓜,见识到了顾溪草的本事,越发认定自己这回挖到好料了,别的不说,光是刚才这个瓜,就足以吸引那些师奶的注意力了。
他满脸笑容地走上来,“大师,我是今日时报的记者,想给你做个采访。”
15.第十五个瓜
王明强哼着小曲,拿着一打蛋挞回了报社。
才到办公室,正要招呼大家吃蛋挞,同事小李就拉着他的袖子到一旁,指了指主编办公室:“强哥,那个孙明进去半个钟头了,我听了只言片语,是在讲你坏话!”
“孙明,哼,背后告状就叻,真要看本事就没能耐。”
王明强冷笑一声。
今日时报不算什么大报社,报社内也就十来个人,但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尤其是今年招了个孙明进来,这个人跟王明强岁数差不多,但是资历就逊色了些,报社内头条一般都是王明强的,那个孙明自然不服气,没少在背后暗算他。
“话是这么说,但是暗箭难防啊。”王明强平时做人很大方,小李等人自然不希望王明强被那个孙明踩到脚下去。
正在说话时,主编办公室的门打开,主编瞧见王明强回来,立刻招手:“明强,你过来。”
王明强走了过去,看了里头的孙明一眼,“主编,咩事啊?”
“明天的头条新闻让孙明去做,你做副刊。”
主编脸上带着火气,显然是对王明强一早上不见人影很是生气。
孙明笑道:“强哥,不好意思啊,抢了你的头条。”
这句话真是要多贱就有多贱。
王明强没生气,“不用不好意思,主编啊,我今早挖到了料,原来那个道观案不是差佬先发现不对,是庙街那边有个神算算出来的,而且人家真有料到,我去了之后发现算的真准,你看下我这篇稿子……”
他直接把带来的稿子递给主编。
孙明脸色微变,心思一转,讥讽道:“强哥,说的这么巴闭,别回头被人拆穿是假料,那就搞笑了。”
王明强笑了笑,“阿明,你初初来我们报社呢,我就不怪你,不过我话你知,我们狗仔都不是容易做的,头条新闻要独到劲爆,仲要真实,可不是随便拿别人报道的东西凑一凑,就能当头条。”
孙明脸色挂不住。
他这人消息不太灵通,又不怎么舍得花钱买消息,写的稿子自然只能参照其他报社的新闻。
王明强这番话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这篇稿子,真是真的?”
主编匆匆看过稿子,脸上露出惊喜兴奋神色。
王明强点头:“百分百真实,我还拍了那个顾大师的照片,那顾大师是个小姑娘,长得又靓,靓女大师,谁看到这新闻不想买咱们报纸!”
“好,还是你叻,明天头条就用你的稿子,让印刷厂多印刷五千份!”
主编干脆利落地拍板,还满脸笑容地拍了拍王明强的肩膀,“阿强,我就知道你能干,这个月报纸销量上去,回头我给你申请奖金啊。”
王明强露出个笑容:“好说好说。”
他笑眯眯地看了孙明一眼。
孙明这会子的表情跟生吃了个□□似的。
一大早。
顾溪草跟林远还在睡觉,房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顾溪草往下踢了下床板,“小远,你去开门啦。”
林远揉揉眼睛,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过去开了门,门外是梁师奶、何伯等人。
“梁师奶,你们怎么一早过来了?”林远不解地打了个哈欠。
梁师奶手里拿着一卷报纸,满脸八卦,“我们来找你姐姐,小顾醒了没?”
就算没醒,顾溪草这会子也被吵醒了。
她揉揉眼睛,从架子床爬下来,“梁师奶,什么事啊你们这么激动?”
“大事,大好事,你上报纸了!”
梁师奶迫不及待地拿报纸给顾溪草看。
顾溪草定睛一看,唇角微微抽搐,这个报纸头条标题是——靓女大师算命准过鬼,庙街白云观冚家铲!
虽然标题离谱了点儿,但是内容……
好吧,内容也一点儿不朴实,那个狗仔昨天说采访,顾溪草想着名声大了能挣的钱也多了,便答应,想不到这个狗仔写的稿子真是天花乱坠,差点儿就把她写成一个掐指一算,天凉王破的大佬。
“小顾,这个是你吧?”何伯等人八卦问道。
“肯定是啦,小顾的照片都在上面。”
梁师奶与有荣焉地说道:“小顾,你现在出名了,说不定将来能上电视帮那些有钱佬算命呢。”
“那就发达啦,那些有钱人可舍得花钱了。”
何伯等人羡慕地说道。
顾溪草看了看报纸,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那就承你们吉言了,到时候请大家吃饭啊。现在我们才起床,得收拾收拾。”
梁师奶会意,赶紧招呼众人出去,她倒是把报纸留给了顾溪草。
“姐姐,您居然上报纸了,实在好劲啊。”
林远崇拜地看着顾溪草。
顾溪草看看报纸,心里不知怎么也突然有些骄傲,她弹了下林远脑门:“知道姐姐劲就好,以后你也要多读书,这样你也能上报纸啦。”
她这些天,把林远托给了公屋这边一个老师,拜托人家帮忙教基础,别的不说,把孩子教育的事交出去,真是轻松了不少。
“我一定努力读书!”
林远还小,被顾溪草一忽悠,顿时涌起雄心壮志,压根没想到读书跟上报纸有什么关系。
“蔡生,今天的报纸都在这里了。”
林秘书抱着从外面买来的一沓报纸递给蔡永成。
蔡永成示意她递给许邵文:“老许,你找下报纸是哪个报社的。”
许邵文记性好,一下就找出了今日报社的报纸出来,递给蔡永成,“蔡生,就是这家报纸了,这个大师不是我夸口,真是很灵,你屋企那件事,话不定她可以帮手呢。”
蔡永成接过报纸,从办公桌上拿起老花眼镜戴上。
他的头发花白,气色有些差,但永远状态很干练,“是不是真的,这些年我找好多人算过了,没一个准,泰国那边那个高僧说的天花乱坠,圈内也各个都说准,结果还是找不到我的儿子下落。”
林秘书听见这话,心里便猜测到了几分。
她进公司的时候就听说过蔡生为了找儿子下落,已经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前后投入几百万,甚至还请了很多大师神算帮忙,但是偏偏就是找不到。
对于林秘书来说,她觉得蔡永成这个玩具大王事业做的这么大,挣了几十亿身家,居然会相信这种算命的事,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但转念想想,人家家大业大,如果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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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回儿子,只怕花掉他一半的身家也一样会愿意。
“契爷!”
就在林秘书思索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把车钥匙,看到办公室里还有许邵文,男人脸上掠过惊讶神色,随后却堆起笑容:“许叔也在啊。”
“是啊,阿奇,我有点事来找你契爷。”
许邵文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蔡永成叠起报纸,脸上神色温和但却严厉:“阿奇,我不是说过你来我办公室要敲门吗?怎么这么没规矩?”
“契爷,我一时忘记了吗,我都是担心您,医生说了您做完搭桥手术,身边时刻都得有人陪着您。”
蔡奇热情地说道,“对了,我妈说要我收拾衣服过去陪您住,契爷您让刘阿姨收拾一间客房给我吧。”
蔡永成皱了下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悦,“不用了,林秘书已经帮我安排了几个护工在屋企照顾我,你是年轻人,作息跟我不一样,还是不要了。”
“那怎么行呢?”
蔡奇眼神扫过林秘书,脸上笑容古怪,“林秘书怎么说都是外人,护工也是外人,您现在身边当然得有自己人才信得过。”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如果需要我会叫你的,现在你先出去,我还有事要跟老许商量。”
蔡永成态度很是坚决。
蔡奇见说不动他,只好不满地抿了下嘴巴,从林秘书身旁走过时还故意骂了一句狐狸精。
“阿奇!”
蔡永成心里恼怒,喊了一声,心脏就觉得刺痛,忍不住握紧拳头。
林秘书大方地说道:“蔡生,蔡经理估计是看马经看花眼了,现在看什么都是精,蔡经理,麻烦您带上门出去。”
她表现的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尴尬神色,蔡奇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剜了她一眼,嘭地一声带上门。
“老许,真是家门不幸,叫你看笑话了。”
蔡永成从口袋里掏出药来,摇头叹气说道。
许邵文同情地看了蔡永成一眼,“蔡生,不要说这种话,说真的,谁家没有点儿丑事,像我家那个儿子,就为了我砸了他游戏机,差点儿害死我,哎。”
“就是之前闹鬼的事啊。”
吃了药,蔡永成脸色好了些,他也听说过之前许邵文家里闹鬼,还想去找白云观白大师驱邪。
许邵文点头:“是啊,就是那次,正好碰到那个顾大师,一下算清楚我家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才算解决,不然真要找那个白大师,这会子我只怕被骗的倾家荡产!”
香江上层圈子很小。
白大师借道教名义行邪教之事,帮有钱人拉皮条,敲诈勒索有钱人,手里还有人命的事,外面虽然还不清楚,但圈子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许邵文知道这件事后,心有余悸。
那天要不是顾溪草拦住他,他真去找那白大师,只怕鬼没找出来,家产都要被人骗走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去找下这个大师。”
蔡永成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再找不到自己的儿子,只怕蔡奇母子下次就不是不请自来,怕是要霸占他的家产了。
16.第十六个瓜
开车到了庙街附近,许邵文本要跟蔡永成一起下车,却不想,到了地方,蔡永成反而沉吟了一下,道:“小林,你跟老李先过去试试那大师的本事。”
“蔡生,这……”
许邵文脸上露出错愕神色。
显然他压根没想到蔡永成到了这里还会反悔。
林秘书跟司机老李答应了一声。
司机把车子开到僻静地方停下来,跟林秘书下去。
蔡永成这才对许绍文道:“老许,不是我不信你,是我这张脸经常见报纸,我怕那个大师知道我家的情况,说的话不好辨认真假,林秘书她们毕竟没上过报纸,如果那个大师真的能算得准,自然不会被林秘书糊弄。”
“您说的也有道理。”
许邵文想了想,也体会了蔡永成的心情。
蔡永成实在是这几十年被骗的多了,麻木了,他现在不怕被人骗钱,只是怕被人骗了希望。
蔡永成的身体如今可承受不起大喜大怒。
老李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朝顾溪草走过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下车子,低声对林秘书道:“林小姐,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试试那个大师的本事,不过咱们怎么试啊,我不会这些啊。”
林莲荷忍不住笑道:“李叔,您不用担心,等会儿我来做事就行了,您现在就装作是我爸爸,怎样?”
“好,好,那我一切听你的安排!”
老李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他知道林莲荷很有本事,不像蔡奇等人说的那种靠着美色上位,林莲荷这个秘书实际上早已帮蔡生做了不少事情,论本事不知甩那蔡奇多少倍。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顾溪草的摊子前。
多亏报纸的报道,顾溪草今早上就做了五六个客人,这会子刚刚休息,她喝着西瓜汁,跟王老实聊天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过来,回头看了一眼。
“是不是顾大师啊?”
林莲荷脸上带着笑容,挽着老李的胳膊,“我想找你算命啊。”
顾溪草看了看林莲荷,又看了看老李,坐正了身子,“请坐请坐,两位怎么称呼?”
“我姓林,叫林莲荷,这位是我老窦。”
林莲荷乍然瞧见顾溪草的时候,眼里掠过一丝惊讶,报纸上黑白照片不太清楚,但也依稀看得出是个小姑娘,不过就算事先知道,亲眼瞧见真人还是吃了一惊,这个大师的模样之年轻完全出乎意料,并且打扮也跟寻常小姑娘没区别,短袖牛仔裤,如果不是坐在摊子后,只怕没人会把她当做算命佬。
顾溪草看了老李一眼,又看向林莲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好,林小姐,您想算什么?我们这边是收费188,先给后算。”
林莲荷没小气,直接拿了钱给她。
顾溪草找了零钱后她才道:“我想算姻缘,我同我男朋友打算结婚,不知道将来怎样,我老窦话很不放心,因为我男朋友是孤儿。”
老李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不是势利眼,不过我个女很能干,我们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她找个条件好的,不用吃苦嘛。”
“这位先生,林小姐同她男朋友都是天作之合,两人的婚姻是少有的好,而且结婚之后会事事顺利,”
顾溪草掐着手指道:“照我看,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哦,两人从小互相扶持,一起长大的,是不是这样?”
“这……”
老李哪里知道林莲荷跟他男朋友的情况,下意思地看向林莲荷。
林莲荷有些惊讶地点头:“没错,我们是青梅竹马,从我记忆开始,就跟他在一起了。”
老李有些吃惊。
顾溪草又道:“林小姐你同这位先生也不是父女吧,你们是同事。”
这句话出来,林莲荷跟老李两人都吓了一跳。
老李张大嘴巴:“你,你怎么知道?”
“算出来的,你们两个其实演的很像,但是我一算就发现不对了。”顾溪草摇头道:“林小姐你自幼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这位先生呢则是有子孙福,有两子一女,并且很早就遇到贵人,衣食无忧,怎看都不可能是父女。”
老李这会子简直点头如捣蒜:“是啊,我真的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跟着蔡永成这么多年,也见过了不少据说是神算的大师,但没有一个能说的跟这个小姑娘一样准。
奔驰车里。
从窗户往前面瞧,能看得见顾溪草的摊子。
蔡永成手拄着拐杖,眼睛盯着那个地方,却见林秘书、老李两个人跟那顾大师说的有来有去。
也不知道那顾大师说了什么,老李激动得比手画脚,唾沫横飞的,就连一向沉稳的林秘书也似乎很是惊讶。
许邵文也看见了,他低声道:“这个大师真的是有些本事的,蔡生,话不定您这些年的心愿今日就能实现了呢。”
“希望如此吧。”
蔡永成叹了口气,他抬起头,却见那个顾大师从摊子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蔡永成愣了下,惊疑不定道:“她是不是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许绍文一看,“好像真是啊,会不会是林秘书她们告诉她我们在这里?”
“不可能,林秘书这个人不会擅作主张的。”
蔡永成话音刚落,就瞧见顾溪草敲了敲车门,蔡永成迟疑了下,将车窗摇了下来,“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顾溪草的眼神从蔡永成身上扫到许邵文身上,“两位先生不如下车吧,你们要算什么,本人来听比较好。”
林秘书跟老李都已经追了过来,听见这话,林秘书连忙摇头,“蔡生,我们没跟她讲你们在这里。”
“是啊,她刚才突然就朝这边走过来。”老李赶紧撇清责任。
许邵文笑了一声,对蔡永成道:“蔡生,点样,现在您信了人家顾大师真的有本事了吧?不如咱们下车跟大师聊一聊吧。”
蔡永成此刻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
他握紧拐杖,“也好,不过大师知道我要算什么吗?”
顾溪草微笑道:“蔡生不是想找回您丢失的儿子吗?”
“这件事我们更没有告诉她!”林秘书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溪草。
蔡永成毕竟老练,即便心里震惊脸上也丝毫不显现:“是,您算的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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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在路口算命不是很方便,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如果您真的能帮我找回儿子,您要多少钱都好说。”
许邵文这个时候才开口道:“是啊,顾大师,蔡生是名人,在路口难免会被人认出来,您能否跟我们一块去,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多带一个人。”
顾溪草想了想,道:“你们稍等一会儿。”
她走了回去,拉上王老实跟着一块去。
王老实听说是给蔡永成算命,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跟上了,“小顾,你可真是厉害了,现在都能给蔡永成算命了!”
顾溪草低声问道:“这个蔡永成很出名吗?”
“出名,非常出名,玩具大王嘛。”王老实感叹道:“不过最出名的是他找了很多人找自己的儿子,找了二十年多了,我们做这行的都知道这事。”
“顾大师,”看见顾溪草过来,老李连忙殷勤地帮忙开车门,王老实在面对顾溪草的时候压根不怂,瞧见里面的蔡永成,却有些局促,顾溪草落落大方地在蔡永成旁边坐下,王老实便到前面副驾坐。
林秘书跟许邵文两人另外叫了一辆车。
蔡永成道:“顾大师,我想去我屋企里面,那地方没外人,方便点儿,您觉得呢?”
“也好,就这么安排吧。”
顾溪草点点头,她好奇地打量了下车内的装饰。
这奔驰车里宽敞,座位舒适,丝毫不逊色于后代的车子。
果然,有钱人在哪个年代都能享受。
蔡永成一路上没开口,但也在悄悄观察顾溪草。
他这辆车是特别订做,花了几百万从国外进口送过来的,即便是圈内的人,看见了都会大吃一惊。
更别提那些所谓的算命大师,一个个不说束手束脚,但多多少少都会带出贪婪、不安、尴尬神色。
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比绝大多数人表现的都更加大方。
对比起这个姑娘的穿着跟条件,蔡永成觉得这回说不定自己真的能找回儿子。
车子开上了太平山一栋洋房内。
从车道开进去,正门门口是个巨大的喷水池,王老实看得目不转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车子鸣了鸣喇叭,缓缓停下。
老李率先跑过来给蔡永成开门,蔡永成却摆摆手,“去给顾大师开门。”
顾溪草笑着婉拒:“不用了,蔡生,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拉开门,站在地上,只觉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王老实倒是享受了一把司机开门的滋味。
“奇怪,屋里怎么没人出来接?”
蔡永成皱了下眉头,看向大门口。
林秘书小跑着过来,听见这话,道:“蔡生,估计是刘阿姨她们在忙,我搀扶您进去吧。”
“还是我来吧,林秘书,你去招呼顾大师。”
许邵文摆摆手说到。
蔡永成点了下头,就着许邵文搀扶的手往里走,才刚进去,蔡奇就满脸笑容地出来,后面是脸上带着怒色,羞恼不已的刘阿姨等人。
“契爷,我跟我妈带了行李过来,给您一个惊喜啊,您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