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招展的岁月》 1 初来乍到 “东方红，太阳升，种花出了个……” 江华从睡梦中醒来，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来到这个热血澎湃的年代已经五天了，前世的他是个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如今一大早就被大院广播吵醒，实在是不适应。 不过他不敢抱怨什么，自从接受了脑海中的信息，他就知道说话要谨慎，不然容易受无妄之灾。 第一天从睡梦中被吵醒，他就抱怨过几句，其中一句就是什么破歌啊，这么吵，还好家中只有他一个，这话没有被别人听见，要不然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就得扣他头上了。 脑海中的信息让他明白了，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是五零年生人，父亲从打完援朝之战之后，就进了公安战线，不过在抓间谍的行动中英勇牺牲了，母亲和父亲一样，也是公安，在行动中壮烈了。 起点有句话：父母祭天，法力无边，他成为孤儿的时候才九岁，幸好父母的战友比较多，他被父亲的战友给收养了。 当江华知道自己的养父是谁的时候，他就懵了。 钟山岳，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一个电视剧男主人公父亲的名字，他也记起了那个便宜弟弟，确实叫钟跃民。 自己这是进了血色浪漫的世界了，这部电视剧，江华看了不下十遍，他曾经很羡慕钟跃民的生活态度，但是随着日渐成熟起来，又觉得钟跃民有一些难当大任，主要是那种自由放荡的嬉皮士生活，实在是太冥组兹油了，不符合国情和传统。 今年是六七年，养父钟山岳已经被审查了，不过养父非常自信，对未来一点都不担忧，不愧是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忠实的信仰让江华由衷的佩服。 慢腾腾的爬起来，套上草绿色的卫生衣，穿好土黄色的外衣，其实就是那种洗了很多次的军装，这是现下最流行的款式了，越老旧越显资历。 在自家门口摆好架子，练了一会儿自由搏击的招式，这还是前世大学里参加学生会学的。 现在这些大院孩子就喜欢跟人约架，虽说大部分大院子弟之间是打不起来的，但是备不住还有顽主啊，老兵儿和顽主之间天生水火不容，动不动就要掏菜刀，有个好身手比什么都强。 穿越过来五天，江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一些变异之处，首先耳聪目明，力量和精神都强大了不少，最让他兴奋的是有个储物空间，不算太大，大概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还是静态空间。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度过这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深挖洞、广积梁、往死里藏。 看看钟跃民的房间，被子扔在床上，好像和昨天没什么两样，这一天也不知道跑哪浪去了，现在养父不在，他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四处撒欢。 江华从大衣柜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里边有个存折，是亲爹亲娘留的，不到六千块钱，既有父母的积蓄，也有抚恤，另外还有百十块的零钱和一些票据。 拿了一点副食票，江华来到供销社，准备点鱼肉，今天可以去探视养父，他老人家肯定吃不好，弄点荤的给他老人家补补。 买了一条鱼、一斤肉，做得了装进饭盒里，有人问怎么会做饭的，这就是个废话，从二十一世纪来的，那时候的男的有几个不会做饭的，尤其是疫情期间，不会做饭说饿死是夸张，但是吃泡面都能腻死那是实话。 午饭期间，钟跃民一摇二晃的带着郑桐、袁军回到家里，后面两人一人一个网兜，里边是换洗的衣服，也是准备去探视老爹的。 “哥，爸的衣服你准备好了吗？ 钟跃民比江华小四个月，自打来到钟家门，这小子就一直管江华叫哥。 江华提着网兜，里边有换洗的衣服、饭盒还有一条大前门以及一瓶二锅头。 “准备好了，你们吃了吗啊？” “吃过了，郑桐老娘做得窝窝头和小米粥。” 袁军跟着打镲：“老郑家忒抠门了，大腌萝卜都没几根。” 郑桐反唇相讥：“嫌我们家抠门，你丫有本事别吃啊，好家伙，一个人就造了四个玉米面的窝头，地主家都供不起你。” “行了，别闹了，都是去看自己爹都，嘴上有个把门儿的，看见老爹报喜不报忧知道吗，他们在里边够糟心的，让他们看见自己儿子的时候高兴一下，晚上就在我这吃，我做了红烧肉，还剩一半儿，虽然吃不过瘾，哄哄嘴也够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知道了，华哥/哥。” 四个人提溜着网兜，江华挺腰直背的走在前面，后面三人松松垮垮，一看就不像好人。 回头看看，江华心想得把这仨货的流氓习气好好改改，虽说都不算坏孩子，但是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革委会主任办公室里，王主任挨个检查包裹。 “江华、跃民，这酒可不能带进去，犯纪律啊。” 江华陪着笑脸说：“王主任，您抬抬手，老爷子身子骨不好，里边有些阴冷，这酒让他活泛活泛筋骨的，我爹也是干了一辈子革命的军人，自觉性还是有的，晚上喝一点儿，绝不给您添麻烦。” “华子，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孝敬老人，你爹我也知道，不会惹事，但是这个酒瓶子摔碎可就是玻璃碴子，这玩意能要人命的。” 钟跃民不乐意了，王主任这话就相当于说他爹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刚想拍案而起，被江华瞪了一眼，又不甘心的坐好了。 江华陪着笑说道：“王主任，有时候我们来探视，你是全程把控的，我爸怎么说的，要相信党、相信人民，这么积极乐观的革命精神，怎么会寻短了，您放心不会的。” 王主任想想，觉得也对，于是点点头说：“行吧，我就给你破回例，主要是看你是个好孩子，你也劝劝你爸，主动把问题交代清楚，该改正改正，该检讨检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2 探视老爹 顺利过了王主任这一关，接下来就是各找各爸。 江华和钟跃民来到钟山岳的隔离室，偌大的一个房间，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一个暖壶、一个痰盂。 最多的就是各种大字写就的交代材料，钟山岳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爸。”*2 钟山岳抬起头，看到江华和钟跃民，脸上露出笑容。 “华子、跃民，你们来了，来坐吧。” 把椅子搬到床前，江华、钟跃民坐在床上，钟山岳坐在椅子上。 “最近你们在外边挺好的吧，没有惹是生非吧。” 钟跃民抢先回答：“没有，我们小孩子能惹什么是非啊。” 钟山岳丝毫没给儿子留面子，严肃的说道：“华子我不担心，他打小就成熟稳重，你倒是经常让我担心。” 钟山岳看着江华说道：“华子，你大他几个月，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管教他，长兄如父，要是犯了错误尽管教育，用皮带也没关系。” 江华笑着说：“爸，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教育的孩子还是有底线的，不会坏到哪里去，顶多在外边打个架什么的，这么大的孩子，调皮打个架不算事儿，你这么大都打仗了，这也是血性的一种体现。” 钟山岳感慨的说道：“是啊，我们种花人民就是因为有这股血勇之性，才能将鬼子打跑，将KMT打垮。” 江华笑着问道：“行了，别说我们了，说说您自己吧，最近身子骨怎么样？” “老子的身子骨好得很，血里火里都滚过来了，还怕这点小困难吗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是，我爸那是功臣，哪会有问题啊，都是那帮小人作祟。” “住口。” 江华和钟山岳异口同声的喊道，钟山岳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窗外。 钟山岳眼里斥责：“你不想好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没点见识吗，再说这是什么地方，哪许你胡说八道了。” “行了爸，跃民年轻气盛，情有可原，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反倒是像我这样反而不正常了。” “你啊，有时候老成的过分，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钟山岳虽说实在说教江华，但是满脸的溺爱，显得相当慈祥。 江华打开饭盒说：“爸，我今天做了红烧肉、红烧鱼，您补补身子吧。” “不用，你们正在发育，才应该多吃点有营养的，我在这里饿不着累不着，吃的够好的了。” “还给您带了条大前门和一瓶二锅头，这个票有点难弄，好不容易找人攒的，您将就着吧。” 钟山岳的眼眶有点湿润了，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他钟山岳有福啊。 父子三人闲聊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钟山岳，探视时间到了，让你儿子出来吧。” 江华和钟跃民扶起钟山岳，江华说道：“爸，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望您。” “去吧，记住，一定要相信党和人民，明天必定是美好的，祖国必将是强大的，要为国家兴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出来之后，王主任照例检查了一下他们带出来的网兜，没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就让他们回去。 郑桐和袁军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袁军开口就骂骂咧咧：“妈的，这个姓王的真不是玩意，明明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四十五分钟就赶人了，倒是你们俩，足足待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郑桐也没好气的说道：“我狠不过主任，我还狠不过别人啊，明天我就恁他们家老三去。” “行了，不想你们爹在里边难过，就安分点儿，我能探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多说了几句好话吗，多说点儿好话又不烫嘴皮子。” 郑桐一拍胸脯说：“华哥，你放心，我恁了王老三，他也不知道是谁下的套。” 江华翻了个白眼，对郑桐的保证一个字也不相信。 袁军相信，他指着郑桐说“这我信，这种缺德事儿，您是手到擒来。” 江华告诫他们二人：“你当王主任是他们家老三那脑子啊，自打有咱们这个大院，他就住里边，看着我们长大的，什么人能干什么事儿，他是门儿清。” 郑桐将信将疑的说道：“不能够吧？” 三人一边走，江华一边说：“别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王主任人不错了，这一年多了，人性败坏到什么程度你们不是没见过，踩着亲娘老子上位的都大有人在，王主任没对咱们老爹落井下石已经够可以了，大环境如此，他还能螳臂当车啊。” 钟跃民点点头说了句公道话：“那倒是，我们没少捉弄老三，除了告家长，王主任倒是没对我们动过手段。” 四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到钟跃民家，眼看着天色擦黑，江华把中午的剩饭热了热。 半斤肉、半条鱼，四个大小伙子，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转眼间就风卷残云。 郑桐摸着肚子，遗憾的说：“不过瘾啊，这要是有一天我发达了，一定吃红烧肉吃到饱。” 江华沏上茉莉花，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三人笑。 袁军对江华说道：“华哥，你每天躲在家里，也不跟我们出去玩，不无聊啊，赶明儿跟我们出去逛逛，给你介绍几个老兵，你也拍拍婆子，省得这么无趣，都跟老妈子似的了。” “行啊，我也体会一下你们老兵儿的生活方式。” 钟跃民站起来，逮着江华左看右看，仿佛不认识一样。 “看什么？” 钟跃民问道：“你是我哥吗，以前让你和我们一起，你说我们浪费生命，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突然间想通了呗，人活一世，总要什么都经历一下，一直走一条路，未免太单调了吧。” 钟跃民一拍巴掌说道：“哎，我就说嘛，人就要活得多姿多彩。” 江华看看外面漆黑一片，对郑桐和袁军说：“今晚就住这吧，就你们这挂相的样子，出去走夜路准得被警员当流氓逮了，将就一晚吧。” 半个小时以后，江华无比的悔恨，四个大男人住一起，房子还不隔音，呼噜声此起彼伏，早知道还不如让袁军和郑桐进局子了。 3 拍婆子 江华坐在一个树墩子上，翘着二郎腿，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眼前六七个人。 钟跃民领头，旁边是哼哈二将袁军和郑桐，三人趴在小土坡上，后边还有几个跟班，拿着土坷垃朝远处扔。 钟跃民冲着袁军喊道：“副连长同志，敌人火力凶猛啊，要同志坚持住，困难就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一定要保持昂扬的斗志。” 袁军一个立正，然后骂道：“是，哎，不对啊，我怎么成副连长了，凭什么我是副的，你是正的，还有郑桐是什么职务啊。” “郑桐是指导员。” 郑桐一个立正喊道“报告连长同志，那边有个士兵斗志消极，坐着看热闹，是不是要关他禁闭。”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江华，钟跃民摇头晃脑的走过来说：“哥，你出来干嘛的，坐这儿晒太阳了，赶紧加入战斗序列。” 江华眯着眼睛，无奈的问道：“这就是你们每天的消遣娱乐，我九岁以后就再也没有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了，多大了？” 钟跃民好像天生就服江华一样，对于江华的话，他无从反驳，即使他平时能够口若悬河，此刻也理屈词穷了。 郑桐很识趣，拉着跃民走开，一边拉一边说：“连长同志，此刻前方吃紧，你不能擅自离开指挥员的位置。” 钟跃民就坡下驴，重新回到小土坡，不过当他举起望远镜的时候，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红色。 旁边的小喽啰还在奋力作战，钟跃民已经魂游天外了。 这姑娘真俊啊，钟跃民不知不觉的露出一种不大好的笑意，看着观察敌情的钟跃民露出笑意，还那么多YD，袁军和郑桐都觉得肯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袁军一把抢过望远镜，顺着钟跃民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也看到了红围脖。 “你大爷的，我们在打仗了，你丫干嘛了，玩了？” 此刻红围脖已经靠近了，郑桐即使高度近视，也看见人了，摇头晃脑的说道：“不不不，食色性也，老祖宗的话是不会错的，连长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袁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上啊，跃民，这个不像你的风格，瞅准就出击，不过就怕某些人一出击就让人撅回来，到时候就丢脸了。” 钟跃民不甘示弱的说道：“你还别激我，我敢打赌，保准能拍上那妞儿。” 把望远镜挂在胸前，钟跃民散步两步走过去，就开始搭讪：“你怎么在这儿啊，好久没见到你了，表妹。” 红围脖很有礼貌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表妹。” 钟跃民没羞没臊的说道：“不可能，你就是我表妹王小红。” “我不是王小红，我叫周晓白。” 钟跃民巴拉巴拉的跟人搭讪，周晓白是单纯，和罗芸愣是没发现钟跃民就是个小混蛋。 郑桐和袁军本来准备上来帮腔的，不过让江华给阻止了，事实证明他们二人有的时候就是猪队友。 少了郑桐和袁军的搅和，钟跃民顺利的跟二位姑娘聊了许久，甚至打听出姑娘的学校和住的大院。 目送两个姑娘走远之后，钟跃民喜气洋洋的走回来，一脸兴奋的说道：“怎么样，就看哥们这么一出手，这就拍上了。” 江华摇摇头说道：“没我把这群要捣蛋的家伙按住，你早就让人撅回来了，你还好意思洋洋得意了。” “那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可是哥俩好的兄弟啊。” 江华不愿意跟着帮家伙浪费生命了，他想的要长远的多，自己现在有个空间可以利用，得广积粮啊，要不然以后插队去，还不得饿死啊。 看江华要走，钟跃民不好意思拉着江华到一边。 “什么事啊？” 钟跃民结结巴巴的说道：“哥，那什么，晚上还没有饭辙了。” “你这个生活费又花完了。” 钟跃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大概就是现时代的月光族吧，一个月国家给十五块的生活费，二十天左右，准保花的一干二净，然后就这里蹭一点儿，那里蹭一点儿。 江华的情况就好很多了，他是烈士遗孤，国家一个月二十多块钱的生活费，逢年过节的，父母生前要好的战友还会给点钱和各种票据，这也是他为什么能买得到二锅头和大前门的原因，国家可不会给这群还没成年的小子发烟酒票。 掏出两块钱，还有十来斤京城粮票，交到钟跃民手上，还不忘告诫：“别老去郑桐家蹭饭，人家老爹也下来了，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一个月就那么点儿定量，倒霉催的赶上你们这帮吃穷老子都半大小子，实在没得吃就回家吃饭，有哥在有你一口吃的。” 昨天吃肉，大家伙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让江华萌生出搞肉的心思，定量肉难买，架不住现在野生动物多，还不保护，江华就想着搞点野味尝尝。 前世的江华学的是机械设计，虽说不是出类拔萃的，但是画个图纸还是没问题的，回家写写画画，搞了个连弩的设计图，杠杆上弦，带准心，钢丝弦。 一般人肯定造不出来，但是江华有不少叔叔伯伯，分布在京城各个部门，上门求一求，应该不成问题。 江华揣着图纸就出了门，蹬着自行车，来到红星轧钢厂。 来到厂门口，江华发现一件事，这大门好像在哪个电视剧里看过。 回忆半天没想起来，算了先不想了，来到大门口的传达室。 看门的壮小伙子，一看见江华就赶人。 “去去去，这里边是你随便进的，部级重点单位，不是你玩儿的地方。” 这时候的保卫科可是相当牛气的单位，配枪、可以抓人，相当于企业内部的派出所。 江华客客气气、有礼有节说道：“大哥，我找我叔叔韩进。” “韩进，韩科长，你是他侄子？” “是啊。” 壮小伙子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先站门外边等会儿，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看着这家伙使劲的摇电话机，然后放在嘴边说着什么，再然后搁下电话，冲着窗外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4 四合院 “江华。” 壮小伙子又拿起电话吼道：“科长，问清楚了，叫江华，什么，哦，让人给你带过去啊，好的，好的。” 壮小伙子搁下电话，冲着另一个站岗说道：“三儿，你先看着，我把人给科长带过去。” 跟着壮小伙子朝厂里走，这家伙还想跟江华盘盘道，江华也不是愣头青，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废话。 “科长，人给你带过来了。”站在门口敲敲门，壮小伙子喊道。 “进来吧。” 打开门，壮小伙子带着江华走进办公室，韩进捧着报纸，正努力学习最高指示，看见江华笑了起来。 “华子，今天怎么想起找你韩叔儿来了。” 韩进放下报纸，对着带路的小伙子说道：“这是我老领导的孩子，你回岗位吧，回头我亲自去登记。” 部级单位制度严密，韩进仗着身份让人把江华带进来，但是回头他还要去登记清楚的，这是组织流程，不能马虎。 “那行，科长您忙着，我先回岗位了。” 门关上之后，韩进示意江华坐在沙发上，自己回头给江华倒了杯水。 “有事儿吗，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 说着韩进就要去掏兜，江华放下搪瓷茶缸拦住韩进。 “不是，生活费够够的，上个月马伯伯还给我送了三十块钱，和三十斤粮票，不收都不行。” “嗨，马局这人你也知道，说一不二惯了，让你拿就必须拿，不让拿的，敢拿就敲断手，他给你，你就拿着，他和你爹过命的交情。” 韩进坐回办公桌子，打开抽屉，找了找，拿出一些票据说：“既然马局给你钱和粮票了，那我给你点副食票，还有烟酒票，你也长大了，烟酒可以沾，但是要节制啊。” 江华想要拒绝，但是韩进一瞪眼：“咋，马局位高权重你就收，我这小科长给的东西你就不收啊，看人下菜碟啊。” 江华只得结果票据，笑着说：“哪能了，叔叔伯伯的关爱我，但是我也用不到这么多啊。” “拿着，有备无患，说说今天来找叔叔有什么事儿？能办的当场就办，不能办的，想尽办法也要办了。” 江华掏出图纸，铺在茶几上。 “叔儿，我自己设计了一个连弩，想着射点儿野鸡野兔什么的打打牙祭，你这不是轧钢厂吗，看看能不能帮我做了。” 韩进拿过图纸看了看，笑着说：“看不出来，小子有一手啊，这玩意跟枪没两样啊，还有枪托了，不过能不能做，叔儿也不知道，我带你去找车间钳工问一问。”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韩进打招呼，看着江华也好奇，不过韩进的威严摆在那，也没人敢问。 进了车间，韩进找了个老钳工问道：“易师傅，你看看，这玩意你能不能做啊。” 江华看见这个钳工就明白这个轧钢厂怎么回事儿了，这不就是情满四合院的那个红星轧钢厂吗，眼前的易师傅，就是那个在起点上，被万人嫌弃的拉偏架、腹黑的易中海吗。 易中海拿着图纸，先没看数据，而是称赞道：“韩科长，你还有这手艺了，这图纸一看就专业啊，没个十来年的功夫画不出这么工整的图纸啊。” “我哪有这本事啊，扛枪我行，造枪我外行了，这是我侄子画的。” 易中海打量了一下江华，江华这会儿正在观察机床，老货色，铭牌上还有RB字，是鬼子留下来的，江华上学的时候都没见识这种淘汰货 易中海恭维起来：“这孩子一看就稳重，加上这手艺，放车间里锻炼两年，一准是技术员的好料子。” “不行啊，才十六岁出头，也没准备让他进厂，过一两年，送他当兵去，父母都是烈士，放到部队里好好锻造锻造。” “烈士，光荣啊。” 江华撇撇嘴说道：“不敢说光荣，为国家尽忠，死得其所吧。” 江华其实对于父母的印象已经很少了，九岁就没了父母，再加上二十一世纪江华的夺舍，父母的印象就更模糊了。 而且讲话说的这话也有讲究，这时候讲究说话要带最高指示，江华这句话援引《为人民服务》一文，也是最高指示。 韩进如有同感的拍拍江华的脑袋，但是没有说话。 易中海详细的看了一下图纸，仔细的揣摩了一下说道：“没问题，这东西不复杂，有个半天功夫就能好，正好现在厂里不算忙，我下班之前给你做好。” 韩进很高兴的说道“那我就多谢易师傅了，你费点心，弄皮实点，材料要多少钱，到时候报给我就是了。” 江华也在一旁说道：“谢谢您了，易大爷。” 易中海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甭客气，捎带手的事儿，你们先忙吧，我这就准备材料。” 韩进带着江华往外走，江华说道：“那叔儿您忙吧，我先走了，下午下班之前我再过来拿。” “走什么走，快十一点了，该吃中午饭了，你到叔儿这里来，我能让你空着肚子走吗，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你那些叔叔大爷的笑话啊。” 韩进不由分说的提溜着江华就朝后边走去，进了食堂，韩进喊起来：“柱子，傻柱了？” “吆，这不是韩科长吗，还没到饭点儿了，怎么就提前来食堂了，您这是脱离群众啊。” 一个二三十岁，体态丰腴的女人打趣的说道，韩进也不以为意。 “谁脱离群众，谁不知道我韩进从来工作开始，跟群众打成一片的，今天我侄子来看我，你让傻柱做两个硬菜，我好好款待款待我侄子。” 从厨房出口探出个脑袋，开玩笑似的说道：“那是，谁不知道韩科长最喜欢跟群众打成一片了，上次六车间工人闹事儿，韩科长那是打到一片啊。” 韩进故作怒态的说道：“少拿我打镲，傻柱，就你这号的，就缺我武力镇压，赶紧做饭去，搞俩硬菜，回头跟我结账。” 傻柱脑袋缩回去了，高声应道：“韩科长您就瞧好吧，今儿我拿出本事来，保准让你这侄子好吃的吞掉舌头。” 5 提前一个小目标 电视剧里傻柱一直说自己是三代御厨都传人，江华吃了他做的饭菜，感觉也就那样吧，可能和原材料的缺失有关系，口感只能算是一般般，在缺少油水的现在，重油重盐确实很受欢迎。 韩进吃的很香，还不停招呼江华多吃。 傻柱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吊儿郎当的走进包间。 “怎么样，这位小朋友，好吃吧，从来没吃过这么有滋味的菜吧。” 江华点头应付着：“确实是大师傅，手艺不同凡响啊。” 江华的夸奖，让傻柱的老脸绽放出一朵菊花，江华为什么要这么说，主要是看电视就觉得傻柱有点偏执，要是说他做的菜一般，估计今天就有的烦了。 下午四点钟，江华准时来到红星轧钢厂，韩进早早的坐在传达室里等着，看见江华来了，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大麻袋。 “东西做好了，易师傅很用心，特地给你把一些小巧的零件多做了几个备用。” 江华喜上眉梢的说道：“那还真要多谢那个易师傅了。” “华子，你老实跟我说，没有跟别人发生矛盾吧。” 江华摇摇头，韩进不放心的叮嘱：“东西给你可以，但是一定要慎用，我试了一下，这东西五十米以内杀个人跟玩似的，千万别对人射。” “叔儿，你就放心吧，最多射个野兔、野鸡、狍子，凶猛一点儿的我都不惹。” “那就好，你一向稳重，说到要做。” 韩进从桌子下边又掏出一个东西，递个江华：“这是我当年在半岛战场打仗的时候缴获的，交给你防身，别拿去茬架。” 竟然是一把廓尔喀战刀，江华谢过韩进，满意的背着麻袋回了家，打开麻袋，一地的零件，刚刚韩进说试过，也就是试了一下弩弦。 用螺丝刀把弩装好，把弩箭安到箭盒里，易中海做了四十只弩箭，五个箭盒，江华装上箭盒，一拉弓弦，自动上弹。 一按扳机，弩箭快速飞出，钉在门板上，足足深入两寸，这威力不要说兔子了，就是野猪小心点也能干倒。 把弩臂折叠好，用个套子一套，藏身上谁也不容易发现。 有了弩箭，江华没有急着去打猎，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江华确定自己没有射击的技能，那就得练。 当然江华还舍不得用那四十支铁箭去练，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那时候国家讲究的是配套，一个大厂，可能配套的配件厂就有好多，所以四九城的木器厂不在少数。 找了一个木器厂，江华花了一块钱，找了一个木匠师傅。 “师傅，您看看，帮我弄二百支这样的木箭要多少钱。” 木匠师傅左右看看，在用尺子一量，不屑的说道：“这玩意边角料就够弄的了，给我一块钱，三天时间，我给你弄三百支箭。” “有没有硬点的木料啊，我希望射出去尽量不容易坏。” 师傅还是不屑的说道：“这容易，咱们这有铁力木、黄花梨、紫檀，都是好木头。” 江华眼睛一亮，铁力木他不知道名不名贵，但是黄花梨和紫檀，那日后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师傅，您这的好木头卖吗？” “卖啊，你要打什么东西？” 江华连连摆手说道：“不打东西，就是买点好木头。” 木匠师傅指着江华笑着说：“鸡贼啊，想着好木头难寻，先预备着，将来打家具用得上是吧？” 这师傅真是个机灵鬼，自作聪明，不过他又怎么能知道后世这些木头能卖天价了。 江华赶紧点头说：“是这个意思，好东西难求吗，就怕错过了以后难找了。” 木匠师傅四下看看，低声说道：“这事说容易也容易，咱们这的革委会头头不懂行，你要是舍得钱，花点意思意思，什么木头都能买，要是我这儿您再意思意思，我给你算个好价钱。” “明白。” 江华花了五十块钱，给革委会头头意思意思了一下，革委会头头就开了单子，让江华随便选木头。 然后又给那个师傅意思意思了一番，木匠师傅带着江华进到仓库，如数家珍的给江华介绍。 “要说我们这个仓库啊，好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看看这里有五六方的金丝楠，还有五方紫檀，正经小叶檀，黄花梨少一些，只有四方，还有金丝楠的阴沉木，也是赶巧了，有八方。” 江华大手一挥，大气的说：“您说的这些我都要了。” 木匠师傅一扒拉手指头，算了算说道：“小子，这可不便宜，就算我给你好价钱，怎么着也得五百块钱。” 江华不在乎的说道：“五百就五百，事情办妥了，我再送你两瓶红星二锅头。” “漂亮，咱这就去开单子，交钱。” 江华很满意，现在花的这五百多块钱，再过几十年，怎么着也得过亿啊，这就相当于提前四十年实现一个小目标啊。 江华雇了十几个板爷忙活了整整两天，才把这些木头搬干净，不要看是木头，这可是硬木，一方最起码都的一吨向上，十几个板爷也是累惨了，不过江华也没亏待他们，给的报酬很丰厚。 钟跃民他们平时有一些空房子做基地，没事的时候就在那胡混，打打牌什么的，江华就是挑了其中一个作为接收木头的地址。 等到板儿爷把木头全卸完了，江华一个人悄咪咪的又回头，把这些木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进了空间，大概也就半个集装箱大小。 存款缩水了不少，不过江华不心疼，更何况他有办法赚钱，放着这个空间不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钟跃民这一蹦哒又是两三天没回家，不知道跟谁后面浪去了，这是现在大院子弟的普遍现象，好些人家父母都下马了，孩子就放羊了，三五成群的瞎混，不过得益于多年的良好教育，做事情还有底线，没几个人会去伤天害理。 从木匠师傅那取回木箭，这次这师傅赚的不少，一高兴给江华多做了一些，足足五百支，反正边角料也不用他花钱，搭点人工而已。 6 秋狩 江华每天早早的起来锻炼身体，拿着弩找个空闲的地方练习射击，他发现就像他现在这个实力，想射不准还真不容易，固定靶箭箭正中红心，让他有些小骄傲。 移动靶不好练，主要是想要实现靶子快速移动很困难，不过难不倒江华。 京城有北海、什刹海、后海、西海还有中海，当然最后一个进不去，这些大湖里可都是有不少鱼的，射鱼没有什么危险，大不了损失一根木箭。 把木箭帮上细绳，站在水边，或者划条船，江华射鱼进步的很快，总算能吃点荤腥了，烧鱼没有油不好吃，但是江华不缺油，他的油票可不少，再说还有鸽子市也能买到油。 他怀疑钟跃民有个狗鼻子，自从他射到鱼开始，钟跃民顿顿回家吃饭，就连袁军和郑桐也来蹭饭。 家里的粮食消耗的很快，这仨可不知道什么叫做面皮，能吃饱肚子，才不管什么脸面了。 时间过得蛮快的，转眼都是深秋了，现在正是秋狩的时候，江华觉得应该到城外山上去打猎了。 他的弓箭已经运用纯熟，而且还开发了一个小技能：飞刀，十米以内，指哪打哪，例无虚发。 备好了干粮，江华带着厚厚的棉衣，坐上公交车，江华就来到了门头沟。 虽说大炼钢铁的时候，门头沟的树木被附近人砍伐了不少，但是还是郁郁葱葱的，应该有不少野味。 一头扎进门头沟的大山里，对于找猎物，江华还是有些信心的，前世迷过荒野生存之类的纪录片和视频，曾经仔仔细细的研究过，学了一肚子的理论，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打猎，江华别的不清楚，但是知道要有耐心，兵临城下这部电影以前看过，知道瓦西里是怎么成为优秀狙击手的。 江华埋伏在一个水塘边上，趴在树杈上，小心呼吸，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来到水塘边，不算大，在江华眼里这就是三四斤的肉。 屏住呼吸，把弩箭对准了兔子，兔子此时还不安定，依旧在张望。 过了一会儿，兔子可能没感觉到危险，探头到水塘喝水，说时迟那时快，江华一扣扳机，弩箭稳稳的飞出，直接命中兔子的小脑袋。 江华在树杈上观察了一会儿，才从树上出溜下来，把兔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大概四五斤，这就是相当于三斤肉到手了。 用铁锹把沾血的那块土铲掉，江华原路返回，积蓄守株待兔。 这一天，江华的收获不少，四只兔子，三只野鸡，还有一只狍子。 靠在树杈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江华睡了一夜，早上起来除了浑身酸痛，没其他毛病。 草草的啃了几个窝头，空间就有这点好处，热腾腾的窝头放进去，拿出来还是热腾腾的。 江华换了个狩猎地点，这个水塘太小，没什么大型的猎物出现，忙活一天，不到百斤肉，现在他需要的是多多益善。 江华小心翼翼的在树林中往前蹭，谁也不知道往前一步是不是有危险。 突然江华从腰带上掏出一把飞刀，右手一扬，白色的光芒闪过，一只野鸡被钉在地上。 意外收获，拔出飞刀，美滋滋的把野鸡扔进空间。 转过一个山脚，眼前一条小溪流欢快是流向前方，江华在小溪旁的空地上发现不少凌乱的脚印，这里的野味不少啊。 不过周围没有适合的掩体，江华掏出铁锹，摘了个合适的位置挖了个一人深的坑，再砍了一些树枝、树干，在坑上面搭上掩体。 江华找了一些味道比较浓烈的植物藏在身上，掩盖自己的味道，然后就缩在坑里，等着猎物上门。 两头大马鹿，看上去最少都的有三百斤，这可是百十斤肉啊，看见马鹿，长时间缺少油水的江华就觉得唾沫分泌加速了。 趁着大马鹿低头喝水的瞬间，江华一扣扳机，不管有没有命中，用力一扳杠杆，弩箭再次上弦，瞄准一旁的马鹿射了出去。 双双命中，两只箭都插进脑袋里，但是江华还在上弦，五秒时间里，三支箭狠狠的插进马鹿的肚子里。 大型动物没那么容易就死，就算四支箭都命中要害，大马鹿还是跑了二十米左右，这才轰然倒地。 江华机警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这才从掩体中爬出来，飞快的跑过去，把马鹿收进空间里，然后扫除痕迹，再钻回掩体。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一头马鹿最起码够大半年，当然也不敢天天吃肉，现在这个情况，天天吃肉那就是堕落腐化。 “哼哼……” 江华从愣神中醒过来，一头巨大的野猪来到水边，江华瞬间不敢动了，森林里野猪可是比老虎、熊还要凶猛的畜生，必须要慎重，弄不好成了它的点心。 江华迟迟不敢射击，因为他知道，野猪常年蹭树，然后又到泥潭里玩耍，树脂加泥沙在体外形成厚厚的盔甲，差一点的枪都打不进去，自己手里的弩，还真不一定能派上用场 江华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恐怕除了**，只能射眼睛和耳朵，他还真没有必中的把握。 江华凝神屏气，再看野猪东看看西看看，似乎发现了什么。 穆然间，野猪竟然迈开步子冲着江华掩体这边走了过来，难道发现自己了吗。 越是倒了这紧要关头，江华越是提醒自己不能着急。 眼看着野猪越来越近，虽然危险万分，但是也有好处，最少江华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野猪，江湖沉着冷静的扣动扳机，一只冷箭射出，笔直的扎进野猪的左眼之中，只能下一个箭尾在外边。 野猪顿时发了狂，江华搬动杠杆，第二只箭上弦，江华果断的射出，但是发狂的野猪正在翻天覆地的乱动，箭只从野猪耳边滑了过去。 也是这只箭，让野猪发现了江华的藏身之所，只剩一只眼的野猪笔直的冲了过来。 江华胆战心惊，自己这简陋的掩体可扛不住野生小坦克的冲击。 7 荷尔蒙的作用 江华三步两步从掩体中窜出来，他还有后招，之所以把掩体设在这里，自然是有退路的。 紧握着弩箭，江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那边有个一人半高的大石头，江华试过能够爬上去，至于野猪只能望石兴叹了。 野猪瞎了一只眼睛，跑起来本身就歪歪扭扭的，倒是给了江华喘息的时间，不到几息的功夫就来到巨石下。 收起了弩箭，江华手脚并用的朝上攀爬，野猪也是紧随其后，少了一只眼睛，野猪有些恍惚。 可能没看到巨石，竟然一头就撞了上去，不过因为跑的歪歪扭扭，导致撞击的力道不是很致命。 绕是如此，野猪也撞的有些眼冒金星了，江华还没爬到顶部，但是这么好的机会，江华肯定要抓住，立刻一跃而下。 在半空中，库尔喀军刀就拿在手里，借着下落的力道，再加上江华的一身巨力。 咔嚓一刀，锋利的军刀斩进了野猪的脖子，直接砍进去了一大半。 就是野猪精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野猪只能原地扑腾了一下，把江华撞出去了，然后就轰然倒地。 江华摊到在地上，不是说是个穿越者就一定会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刚刚那个场景，江华不信有人不害怕，除非是玄幻降临都市位面。 千钧一发之际啊，幸亏江华腿脚没毛病，及时爬出掩体，要不然不说撞个正着，就是把掩体撞散，那些支撑的木头砸下来也受不了啊，毕竟他只是身体强悍一点，而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江华喘息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野猪收进空间，这地方不能待了，刚刚那头野猪流了太多的血，容易吸引食肉动物出没。 估量了一下，这几天打到的肉得有七八百斤了，够吃好长一段时间了，是时候回家了。 端着弩，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小心总是无大错的。 路上顺手又收拾了一只马鹿和一只狍子，还用飞刀解决了三只野鸡，又是好几百斤肉，这下子不缺油水了。 出了山，江华发现自己迷路了，好在不远处有个村子，礼貌的打听了路，这才徒步六里，走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 这里的车来车往可不是四个轮子的汽车，汽车也有，不过少的很。 江华拦下一个大货车，礼貌的问道“大哥，你去哪啊，去不去城里，如果顺路的话，载我一程。” “这孩子，傻了吧，这边是城北，我向北奔内蒙，下一站张家口。” 江华连忙抱歉，给司机奉上一根烟“不好意思，懵了，我到对面去拦车。” 好容易拦了个驴车，老乡把他带到镇上，坐上了公交车，晃悠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到家中。 草草的吃了几个空间中的窝头，江华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照例看了一眼钟跃民的房间，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还是自己叠的，看样子又是好几天没回家。 上街美美的吃了一碗馄饨，江华感慨起来，还是城里好，山里边荒无人烟的，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回到家中，泡上一壶茉莉花，打开书本，这本书外边可不多见，民兵训练手册，还是当初钟山岳的藏书，号称是穿越神器之一。 看看这本民兵训练手册，打发打发时间吧，这要是拿起主席思想，估计江华要直接入睡。 一晃一天过去了，眼看着日头偏西，江华烧开热水，拿出一只野鸡，开始去毛。 忙活了好半天，终于下锅，火苗贪婪的舔着锅底，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就逸散出来。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你看看，我一回家，我哥就准备好东西了。” 还在院子外，钟跃民就显摆起来。 郑桐贫嘴的声音也响起来：“那是，咱哥最疼咱们哥几个了，知道你今天受伤了，特地炖鸡给你补一补。 院门被推开，钟跃民一马当先，只是他此时显得跟狼狈，脑袋上被纱布包了几圈。 江华头也不抬的说道：“又跟人茬架去了，今儿碰上高手了，号称打遍京城无敌手的钟跃民也能挂彩？” “丫的，今天让一孙子偷袭了，主要是郑桐这小子差点意思，让他防好我身后，那孙子拍板砖的时候，丫儿不在位置，被人给花了。” 江华戏谑的问道：“那位高手做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啊，值得庆贺，我得请他喝顿大酒啊。” 袁军笑嘻嘻的说道：“哥，你还记得当初跃民拍婆子，拍的那个红围脖吗？” “记得，不是叫周晓白吗？她打的？” 郑桐和袁军被逗乐了，捧腹大笑，郑桐乐不可支的说道：“这句话可比跃民被打还可乐啊。” “今儿，我们又遇到周晓白了，跃民正跟人起腻了，有一个跟周晓白一个大院儿的孙子，丫儿叫张海洋，二话不说就上来找茬，三五句一呛呛，就动手了，跃民就被花了。” 江华看了钟跃民一眼，笑着说：“挨得不冤啊，你动了人家锅里的菜了。” “就是。”郑桐手舞足蹈的说道：“我们才冤了，你钟跃民好歹拍着婆子了，我们什么也没干，就跟着打了一架，我这胳膊都被链子抽青了，我找谁说理去啊。” “谁给你们调解的，李援朝还是派出所啊。” 袁军站起来围着走了两圈，惊奇的问道：“你看见了还是怎么着，打到后边，派出所的就来了，咱哥几个撒丫子就跑了。” “这还用看嘛，钟跃民吃这么大的亏，要不打回来，他还是钟跃民吗，肯定是有人阻止了，要不然不会伤的这么轻，能让钟跃民不计较的，除了李援朝就是派出所了。” 郑桐竖起大拇指说道：“圣明啊。” 江华问道：“周晓白怎么样？她没解释解释吗？” 袁军笑着说道“解释了，打起来谁还管得了她说什么，后来打急眼了，估计跃民的野蛮相吓着人家了，周晓白带着罗芸就跑了。” 江华叹了口气说道：“该死的荷尔蒙，让人热血冲头啊。” 8 淘宝 钟跃民不满意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料，出口威胁：“你们都欠抽了吧，总说我干嘛？” 郑桐走到江华身后，狐假虎威的说道：“来，请开始你的表演，华哥在这儿了，长幼有序，从华哥开始。” 江华抬头瞟了一眼钟跃民，钟跃民立刻感到浑身发冷，也许是江华杀生了，钟跃民觉得一股杀气逼人。 “哥，你今天怎么舍得买只鸡来炖啊，不过了。” 江华掀开锅盖，拿起勺子尝了口咸淡，味道不错，正合口。 “妈的，我出去几天，你就在外边浪几天，这是我进山打的野鸡，你真是属狗的，一有香味就知道回家，好不容易炖只鸡，还得跟你们这帮混蛋分享，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所以说来的巧吗！”钟跃民伸手就像拿勺子舀口汤尝尝。 江华拍掉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家里主食不够，出去买几个馒头回来，光喝鸡汤能喂饱你们吗？” “哎。” 钟跃民站起身，又蹲了下去，不好意思的说道：“哥，跑腿儿没问题啊，那个钱还有粮票，你支援一下吧。” “抽屉里自己去拿，一天天就会当大爷。” 取了钱和票，钟跃民出去买馒头，袁军和郑桐帮着江华洗洗弄弄，等钟跃民回来，汤也差不多好了，四个人胡吃海塞一顿。 袁军摸着肚皮说道：“还是肉好吃啊，多少天了，天天咸菜疙瘩就窝头，今儿总算开荤了。” 四个大小伙子，一大锅鸡汤，连点汤根都没剩下，残渣和骨头都让他们嚼的一干二净。 袁军和郑桐顺势想要留宿，结果被江华毫不犹豫的赶出家门，想留宿，姥姥，上次那一晚上就没睡好，第二天简直头疼欲裂。 第二天一早起来，钟跃民又不见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大的精神，成天没事干，还起的那么早，纯属还是不够饿。 江华昨天在家蹲了一天，今天静极思动，准备上街上转转。 上了街才发现，现如今这街上真没什么人，最多的竟然是老兵，这帮大小子，自从学校停课以后，没了束缚，整日的在街上招猫逗狗，都成了治安所的重点注意对象了。 江华一身藏蓝色中山装，虽然已经有些发白，但是行走之间挺腰直背，看着就像个有为青年，因此派出所的同志也只是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 街面上时不时的又打架斗殴，派出所的同志骑着自行车很快就能赶到现场，奈何这帮老兵作战经验丰富，立刻就作鸟兽散，派出所来的再快，也只能说是望其项背。 江华信马由缰的闲逛，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一处废品收购站。 看着废品回收站的招牌，江华愣愣的出神，听说这个时代的废品回收站里，有好多的宝贝，虽然自己不认识古董，但是这时候出手，那是比白菜还不如的野菜价，十件里边有一件真的，那都是稳赚不赔啊。 “那小孩，是不是有什么废品要卖啊。” 看门口的一个老大爷，看着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江华，不知道他干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不是的，大爷，我家里还缺一些家具什么的，买新的没有票，就想能不能在你们这淘换一些，至少应该会便宜一些。” “这小孩，还挺会持家的，没事儿，进来看吧，有合意都可以卖给你，价钱还便宜，比买新的划算。” 把江华带进废品回收站，直接就去见了头头，这时候说了算的都是那些革委会头头，这帮人没几个是为了国家好的，都是自私自利之辈。 “想买旧物事啊，没问题啊，去挑吧，调好了到会计那儿结账。” 这个革委会头头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一个员工带着江华来到仓库。 “这里都是旧家具，旁边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你自己挑吧，挑好了直接喊我就行了，到时候一并算账。” 说完，这货竟然走了，这不是把老鼠放进米缸里吗？ 这个员工是看江华穿的比较单薄，肯定藏不了什么东西，于是很放心的让江华一个人挑选，谁有能想到江华还有个随身空间了。 江华走进仓库，好家伙这帮家伙不干活吧，这仓库这个乱腾劲儿的，东西到处乱放。 先不忙看家具，那边的筐里好像是字画卷轴一样的东西。 先瞅瞅外边，那家伙正拿着自己塞过去的半包烟，靠着墙根坐着晒太阳了。 江华打开一副卷轴，是一幅画，大白菜还有蝈蝈，看看落款，白石山翁，这个江华还真知道，齐白石的别号，再打开一副，落款大千居士，这是张大千，一听就知道。 连续打开了几幅，少部分是齐白石和张大千的，其余的不知名，或者说看上去就不如齐白石和张大千的画好看，于是把两位大家的收起来。 江华时间有限，来不及一一细看，于是每个框里拿了一小半出来，绝不是贪财，咱这是拯救文物。 略过卷轴，旁边还有铜器，对于这个，江华是一窍不通，只能看着见了几个比较古朴、大气的收了起来。 还有些瓷器，跟垃圾一样堆在角落里，不对，放在这里的就是垃圾，于是江华不客气的收起来一小半，都是捡漂亮的拿，其中有几个紫口铁足、金丝铁线的，不会真的是南宋五大名窑的吧，要是真的那就赚大发了。 做完坏事，江华这才装模作样的挑选起旧家具，之前买木头的时候，也了解了一些红木的知识，他挑着紫檀材质，选了一套八仙桌子，还有太师椅子，一套大衣柜子，还有一套拔步床。 “嘿，哥们儿，挑好了，进来算算账吧。” 那家伙，睁眼看了江华一下，嘟囔了一句：“等着，就来。” 硬是等手上的烟烧完了，这才站起来拍拍屁股，随着江华走进仓库。 看着江华挑选的东西，估算了一下，报了个数“给一百二吧。” 江华故作心疼的说道：“这么贵，这都是废品啊。” “是不是废品，你心里每个数吗，这么大个床，旧货也值不少钱啊，给你这价，够可以的了。” 9 好买卖 先到会计那里去开票，等江华拿到手一看，写着金额六十，那个看着江华的家伙眉毛挑了挑，江华立刻心里神会，拿着一百二十块钱痛快点交给会计。 到大街上找好了几个板儿爷，用三轮车把东西运到之前收木头的四合院之后，江华又回到回收站。 这帮家伙手脚不干净，而且贪财，这就有的谈了。 江华站在回收站门口，一会儿就看见刚刚那个家伙从回收站里走了出来。 “嘿，哥们儿，借个光，咱们聊聊。” 那家伙看见江华回头，不自觉的皱皱眉头，但是看见江华递过来的大前门，于是跟着江华走到角落里。 “怎么着，买上瘾了？” 江华把一盒大前门塞过去，笑着问道：“给你们送钱花还不乐意啊？” “怎么个意思，明说了吧。” “那些瓷器、字画、铜器卖不卖？” 那家伙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江华说道“瓷器和字画可以卖，铜器可以挑几件，那是重金属，上面有任务的。” “给个价儿吧。” 那家伙再次打量了一下江华，没好气的说道：“你一半大小子，能有几个钱？” “这你就甭管了，你报价，有我就给，没有咱就当交一朋友，你也不亏啊，好歹还落一盒大前门不是。” “小子，你挺精啊，这么着瓷器、书画都给你，铜器允许你挑五件，归了包堆二百五。” 江华想了想，其实就是装个样子，血在赚的事情，但是不考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价格倒还合适，但是二百五好说不好听啊，二百四十五。” 那家伙一点儿没考虑就点头答应了：“行，二百四十五二百四十五，但是你怎么搬走啊，这玩意你敢大摇大摆的搬上街吗？” 还真是，现在除四旧的运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这要是让人看见了，非得打上封资修分子的标签啊。 “晚上来搬，我附近有地方存，到时候我弄一三轮车，半小时一个来回不成问题。” 回收站那小子点点头：“行，你有办法就成，票就不给你开了，我们自己得想辙把账平了，晚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就这么着吧，晚上十点，门口碰。” 回去的路上就在想，三轮车哪找，这时候三轮车可是大件，一般人没有的，得找板儿爷借。 得，找李奎勇，他老子就是板儿爷，虽然去世了，但是有叔叔、大爷还是干这行的，花块把钱租一个晚上，有奎勇的面儿在，应该不成问题。 江华认识李奎勇，那也是钟跃民的功劳，大院弟子和胡同孩子那是天生的格格不入，不过钟跃民和奎勇那是有真交情，连带着江华和奎勇关系也不错。 想到这里，江华走进供销社，买了一斤槽子糕、一斤江米条，登门求助不能空着手啊。 熟门熟路的找到李奎勇他们家，敲敲门。 “谁啊？” 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奎勇他妈，于是回答：“张大妈，我是奎勇的哥们，我叫江华。” “江华，你怎么过来了。” 这是李奎勇的声音，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奎勇打开房门。 “奎勇也在家了，正好找你有事？” 江华顺手就把点心递过去，奎勇接过来，立刻就不满意了。 “不是，哥们儿，你什么意思啊，到我们家来还要买东西，不拿我当哥们儿啊。” “又不是买给你的，给弟弟妹妹们解解馋的，收着吧。” 奎勇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小的那两个正看着点心流口水了，奎勇也就顺势收下来，先打开来，拿了几个槽子糕递给弟弟妹妹。 “吃吧，先谢谢你江华哥哥。” “谢谢江华哥哥。” 奎勇的母亲拿搪瓷缸子倒了杯水放到江华手边，奎勇跟他母亲说：“妈，该干嘛干嘛吧，我哥们儿我自己招待。” 张大妈瞪了儿子一眼，不满的说道：“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华子又不是外人。” “是是是，你进去看着弟弟妹妹吧，华子跟我有事儿商量。” 奎勇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女人，讲究个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现在大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儿子既然说了，那她就遵行。 “华子，你坐着啊，我这饭菜一会儿就得，今儿在这吃饭啊。” “大妈，别忙活了，找奎勇有事儿，说不定一会儿还得出去。” 奎勇问道：“哥们儿，什么事儿啊，当着饭点儿了，还要出去。” “你爸不是蹬三轮吗？” “是啊，我爸不是早死了吗，提他干嘛啊？” “你有叔叔大爷还干这个的吗，借三轮用一晚上，明儿一早就还。” 奎勇热心的问道：“怎么着要搬东西啊，哥们儿给你搭把手。” “能借着三轮就成，不用你帮忙。” 奎勇不满意的说：“外道了，当哥们儿是外人啊。” “搞点遭禁的玩意，你就别插手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了，卖家也想看到多个人出现，多一分危险。” 奎勇连连点头：“得，明白了，不问了，你自己多注意吧。” “能不能借到三轮啊。” “这不是废话吗，一句话的事儿，跟我走吧。” 奎勇穿好衣服，戴上帽子，跟老娘说：“妈，我跟华子出去一趟啊，你们先吃饭，甭等我了。” 跟着奎勇在胡同里转悠好一会儿，来到一个大杂院。 奎勇看着一个中年人喊道：“白大爷，借您三轮是一个晚上，明儿一早还你。” 中年人客气的问道：“奎勇啊，家里要搬东西啊，要大爷搭把手吗？” “不用，我这儿带着哥们了，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 中年人递过钥匙，还不忘嘱托一句：“离人的时候锁好啊，弄丢了，就是砸了大爷的饭碗。” “您擎好吧。” 两人推着车子出了胡同，奎勇把车交给江华。 “给你了，加小心，别砸了我大爷的饭碗。” “你也擎好吧。” 奎勇转身就准备走，江华拉住他“干吗，饭点儿了，请你吃饭。” “拉倒吧，你身上有几张票子，我还是回家吃去。” 10 投桃报李 最终奎勇还是没回去，江华请的客，一人一碗炸酱面，再加一盘猪耳朵，稀里糊涂的，两人吃的那叫一个香。 江华骑着三轮车来到隐秘的地方，把三轮车收进空间里。 三更半夜，江华骑着三轮车来到回收站，敏锐的目力让他看到角落蹲着一个人，看见江华骑着三轮车过来，那人也从角落里走出来。 那家伙抱怨道：“这个点儿才来，冻死我了都。” “想赚钱别怕辛苦啊。” “是这个理儿，骑进去吧。” 两人直接把车子推进库房，那家伙打开手电，照亮了地上的东西。 “交钱吧，交完钱都是你的。” “咱们麻杆打狼两头怕，我先交一半，最后运完了再交另一半。” “行，你小子是办事儿的人，这么小心谨慎。” 那人也不再提钱，拿了一半的定金，帮着江华往车上装东西。 一车装满之后，江华骑着车就要走，那小子又说道“要不要我帮你去卸货啊，这么多东西，够你忙活的。” “别介，咱们之间的交情止于回收站，你们怎么开票我不问，我怎么安置，你们也别问，出了回收站，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那家伙乐了，笑着说道：“得，冲你这么懂事，咱的买卖有的做，以后没事儿可以来逛逛，有好东西我给你留着。” 江华骑着三轮车出去，拐了两个弯，就把东西收到空间中，然后找个角落猫起来，等时间差不多了，再骑回去。 如此七八趟，终于把所有的东西搬完，江华也把剩下的钱如数交付，那家伙点了点票子，打了个招呼乐颠乐颠的跑了。 回家眯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再路上顺便买了两斤肉包子还有油条什么的早点，提溜着就往白大爷家去还车。 “白大爷，您的车我给您锁门口了，奎勇有事来不了，让我跑一趟，谢谢您的车啊，可是帮了大忙了。” 江华热情的感谢着，顺手递上早点：“路上顺便买了点早点，您别嫌弃。” “这孩子，忒客气，是你要用车吧，还让奎勇出面，现在咱爷们也认识了，以后再用车，直接上家来啊。” “得嘞，大爷没您不圣明，那咱爷们算认识了。” 打完招呼，江华也就转身离开，那个白大爷很开心，就是晚上把三轮车借出去，就得了一顿早饭，这得不少钱了，大肉包子一咬满嘴油，家里得有一两个月没开荤腥了，正好让孩子们解解馋。 回到家中，把门锁好了，把物件一件件的过目，其实他也认不出个好坏来，这不行啊，收藏收了个稀里糊涂啊。 看了小半天，肚子也有点饿了，刚想掏出个野鸡炖上，想想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韩进，人家可是贴钱帮自己搞的弩箭。 于是提溜着两只野鸡还有一只兔子，朝着轧钢厂走去。 “韩叔叔，闲着了。” 韩进放下报纸，看见江华乐着说道：“又来了，今儿想让你韩叔叔给你弄个什么？” “不弄什么，给您送肉来了。” 江华把手从背后拿出来，两只野鸡还有兔子，用绳子栓好的，就这么提溜着，十好几斤肉，谁看了谁馋。 “嗬，你打的？挺能啊，正好送食堂让傻柱炖上，咱爷俩今天中午开开荤。” 韩进不由分说拽着江华朝后厨走，一进食堂就高声喊道：“傻柱，傻柱。” “谁啊，喊冤家啊！” 傻子一边再围裙上擦着手，一边从后厨撩开帘出来。 “这不是韩科长吗，又要开小灶啊。” 韩进把两只野鸡还要兔子扔过去：“看着给安排个俩三的。” 傻柱掂量着，笑着说“够肥的，野鸡够呛，时候不到炖不烂，兔子一会就得。” “那就安排个兔子，野鸡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晚上带回家炖。” 傻柱满口答应：“没问题啊，您就坐那等着吃吧，野鸡帮你收拾也没有问题，不过你想带回家，估计够呛。” 韩科长笑着说：“你小子还敢扣老子的东西不成？” 傻柱一副怕怕的样子说道：“我扣野鸡干嘛？我敢扣你的野鸡，你还不得安排人天天给我检查随身物品啊。” 傻柱指着野鸡说道：“今天晚上有招待，采购的周科长为了食材都快火上房了，到现在也没码到好东西，你说你拎着野鸡来食堂，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韩进叉着腰笑骂：“该火上房就火上房，我借他周老扣两个胆，他也不敢拿老子的东西，这是我侄子孝敬我的。” 傻柱笑嘻嘻的说：“这您跟我说不着啊，我就这么说，待会儿，我这儿香味一飘，周科长保准闻着味就过来。” “赶紧做菜去，老子有日子没沾荤腥了，周老扣来了，让他跟我说，我讹不死他。” 傻柱拎着东西回了厨房，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刺啦的爆油声，香味就飘起来了。 “傻柱，老子好不容易弄点猪肉，晚上招待用的，你给老子现在做了，晚上做什么给领导吃啊。” 果然跟傻柱说的一样，那位周科长闻着味就来了，还没进厨房就骂起来。 傻柱连忙解释：“兔肉，不是你弄的猪肉。” “哪来的兔子？” 傻柱指指包间：“韩科长的侄子孝敬的，还有两只野鸡了。” 周科长一拍大腿“这不是抄上了，我得赶紧跟老韩商量一下，兔子就算了，两只野鸡留着晚上招待用。” 周科长忙不迭的钻进包间，还没进门了，就喊起来：“老韩，你得帮兄弟这个忙啊，要不然今天晚上这一关我过不去啊。” 一条门帘，外边进来一个中年人，江华看着他，他也看着江华。 “还有人在了，老韩，这位是？” 韩进笑着说道：“我侄子，你嚷嚷什么啊，帮你什么忙，后勤仓库失窃了，没问题，我通知保卫科来查，同时让人严查出门情况。” “你就毁我吧，后勤仓库要是失窃，第一个问责的就是我，我要那两只野鸡，现在市面上的好东西是真难弄啊，我这着急上火的才弄来几斤上好的里脊，跟你这野鸡一比，那就是个扔货。” 11 袁军吃瘪 “别打注意，告诉你周老扣，这是我侄子孝敬我的。” “你侄子，就是这位吧，哎呀，一看就一表人才啊。” 周科长开口就夸了起来，有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江华客气的说道：“周科长夸奖了。” “小哥一出手就是两只野鸡还有一只兔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野味，我花钱买，” 韩进惊讶的说道：“哎呀，难得你周老扣这么大方啊，华子，你要是还有多余的猎物，就卖点给周科长救救急，他也不容易。” “行吧，家里收拾收拾还能有一只狍子，几只兔子还有几只野鸡，零零总总有个百十斤吧。” 周科长一拍双手：“我都要了，我直接翻倍的价格收了，以后要是还有啊，只管往我这里拿，保准亏不了大侄子。” 说完周科长就想催促江华回去取肉，但是被韩进拦住了。 “干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正当饭点儿，你得让我大侄子吃饱喝足了，要不谁给你跑腿儿啊。” 周科长陪着笑说道：“你看看，我这不是逼急了吗，我这就让傻柱用心做，给你加个硬菜，大侄子喝酒吗，我那还有瓶汾酒。” “不用了，孩子还小，别让他喝酒，让柱子用点心，快着点儿，早吃完了，早给你回去拿肉。” 周科长立刻走出包间，对着后厨喊道：“傻柱，手脚麻利点儿，把韩科长还有大侄子招待好了，晚上有好东西。” “擎好吧。” 不一会的功夫菜上来了，辣椒爆炒兔肉丁，红炖野兔，再加上一个醋溜白菜、一个鸡蛋汤，那叫一个喷鼻的香。 吃完饭，周科长在食堂门口等着，推着一辆自行车。 “来，大侄子，给你找了一辆自行车，你骑回去吧，快去快回啊。” “不用，周科长，我家里有自行车，等会儿我就骑车过来，保准误不了你的事。” 仿佛多等一秒都是折磨，周科长干脆说道：“要不我骑车载你回去。” “老周，你下午还上班了，华子是个稳重的孩子，说不会误事就不会误事。” 江华慢悠悠的走出红星轧钢厂，韩进堆周科长说道：“他家住大院，门口有站岗的，你进不去。” “嚯，什么背景啊，门口还有站岗的。” “别多问，问也不告诉你，我就跟你说一条，别亏待我大侄子，除了钱，要是有什么副食票或者布票什么的，可以适当补贴一点。” 周科长拍拍胸脯说道：“那没问题，我们采购本来就有这些，就是为了下乡跟老百姓换东西时候方便一点。” 江华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磨蹭了一段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找了个隐蔽的胡同，拿出自己的自行车，在用麻袋装了几只兔子、野鸡还要一只狍子。 等到红星轧钢厂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周科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厂门口团团乱转。 “哎吆喂，我的好侄子啊，你怎么才来啊。” 老远看见江华，周科长就迎来上来，看见自行车后座上的麻袋，用手一摸，周科长眼睛都笑细了。 “走走走，后厨过称。” 从麻袋里取出野味，傻柱都咋舌。 “好家伙，狍子还要松鸡，这可是稀罕物啊，我的赶紧炖上，到了晚上正好够火候。” “先过称。”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用称杆子挑起麻袋，傻柱高喊：“一百三十斤高高的。” “柱子，你该收拾的赶紧收拾，今晚上要是出彩了，明天给你请功。” 周科长把江华拉倒一边去，悄悄的说道：“大侄子，我给你二百块钱，再贴补你一点票，以后再有野味只管往我这里拿，保准亏不了你。” 江华高兴的说：“谢谢周科长了。” “叫啥科长啊，也叫叔，他韩进当的起，我也当得起。” 到会计室拿了钱，把周科长给的票踹好，江华晃晃悠悠的出了红星轧钢厂。 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就想着到图书馆去借点书看看。 老远瞅见俩人，这不郑桐还有袁军吗，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缩在马路牙子上，对着来来往往的女青年指指点点，一看就不是好人。 江华蹑手蹑脚的蹲到他们身后，就听见郑桐兴高采烈的说道：“那妞不错，长的真带劲啊，袁军，你小子有没有胆子去拍啊。” “这有什么，哥们儿一出手，直接就拿下了。” 江华突然说道：“那你去啊！” “去就去。” 两人同时一惊，立刻回过头，看到江华。 郑桐拍着胸口说“不是，华哥，你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啊。” 袁军讥笑起来：“你整个一个无胆鼠辈。” “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啊。” 郑桐无言以对，只能岔开话题：“华哥，你没事溜达了。” “准备去图书馆，没想到看见你们二位鬼鬼祟祟，我差点以为是敌特了，正准备上前抓个正着，没想到是你们两个。” 袁军一拍胸脯，骄傲的说：“吹吧，就哥们儿这一身正气，怎么看那也是正面人物啊，倒是郑桐挂着相，有可能是敌特。” 郑桐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哎吆，我挂相，您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这样的，教育好了也是流氓啊。” “去你丫的吧。” 郑桐和袁军两人开始打闹起来，江华没有管他们，这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我要去图书馆，你们自己小心点儿，这一带的警员可有些多，别犯他们手里。” 二人打打闹闹，估计也没把江华的话放在心上，江华也不在意，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儿，也犯不出什么大错误，顶天拘一个晚上就了不得了。 江华走后没多久，这两人就瞄上了一个妹子，长相清纯，十分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 被郑桐一撺掇，袁军压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于是毅然决然的上前准备拍婆子。 不是每一个女生都是周晓白，能够坦然的走在大路上，任由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搭讪。 袁军就撞南墙了，钟跃民的套路还没出完，就被女孩子认定为流氓，郑桐赶忙上前助拳，却浑然没有发觉不远处两个警员已经瞄上他们了。 12 胆大心细脸皮厚 那个姑娘看见靠近的警员胆气粗了，直接破口大骂两个小流氓，骂的郑桐和袁军面红耳赤，两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 刚转头就看见身后一脸严肃的警员叔叔，手上还拿着银手镯。 江华到了图书馆，偌大的京城图书馆现在书少的可怜，有很大一批书籍被打上了标签，不是毒草就是犯禁，被打入了另册。 寻寻觅觅找了两本关于古董的书，在图书馆员刁钻的目光中办理了借书手续，然后江华就再也不敢停留了。 回到家中，江华无聊的翻着书，没过一会儿功夫，钟跃民也回来了。 江华戏谑的问道：“今儿你回来的可早啊，怎么没看见你的哼哈二将啊。” “不知道，去他们家找了，没见着人，说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浪荡了。” 看见江华看书，钟跃民也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本书来，这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淘换的一本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毒草类型的。 两个人泡了一壶茉莉花，安安静静的翻着书，半个下午也就打发了。 晚上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两个大小伙子一顿饭也就糊弄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愿意做早饭，两人晃晃悠悠的出门吃早点，反正又不缺钱，吃点好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吆，援朝，你也吃早点啊。” 钟跃民热情的和一个同龄人打招呼，那人也很热情的回答。 “哥，这是李援朝，你不在街面上混，也不认识。” “援朝，这是我哥，江华。” 李援朝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主动和江华打招呼“华哥，早啊。” “早。” 李援朝刚吃完，江华还没吃，钟跃民和李援朝哈拉了几句就钻进饭铺，李援朝带着小弟也离开了。 钟跃民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说道：“李援朝，是老兵群里的魁首，我们这帮人没头儿，他算是个领导人物，你弟弟我也算是个领导。” 江华不屑的说道：“你比人家可差远了，人家前呼后拥的，你只有哼哈二将，人家用脑子，你有脑子不用。” 钟跃民不解的问道“这什么话？” “你当我不在外边混，就没听说过李援朝吗，据我所知，人家可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哪像你一样，亲自动手还挂彩了。” 钟跃民咬着油条想了想说：“好像还真是啊，他从来没有打过架，但是威信极高。” “人家用脑子，收拢人心，动手打架这种脏活儿有的是手下代劳，他的心大着了，他要做老兵群里的领袖，以后好往上爬。” “丫儿考虑的这么长远啊？”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啊，你为明天考虑过没有。” “还真没有，郑桐、袁军，嘛去啊？来吃早点。”钟跃民话没说完，对着饭铺外边喊道。 郑桐和袁军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抓起桌上的油条就往嘴里塞。 钟跃民开玩笑的说道“嘛去了，跟非洲难民似的。” 郑桐一边吃，一边抱怨：“啊呸，都怪袁军，昨儿在马路上拍婆子，被人姑娘当流氓了，我上前说了两句好话，被当成是同伙臭骂了一顿，刚回头就让警员抓了个正着，关了一夜，昨晚上吃的窝窝头里都是沙子，饿疯了我了。” 真是难为郑桐嘴里塞的满满的，还能字正腔圆的说清楚前因后果。 袁军赶紧骂道：“去你的吧，要不是你小子挂相，我能被警员盯上，说不定我就成了。” “成个屁，你小子HD学步，用着跟跃民一样的说辞，话都没说完就让人给撅了。” 袁军对着钟跃民说道：“跃民，你给评评理，是不是郑桐这小子给我添乱。” 钟跃民拿上架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豆浆说道：“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大哥不要说二哥。” 郑桐和袁军异口同声的骂道“你才不是好东西了” 袁军把脑袋转到江华那边，大献殷勤的说道“华哥，你是厚道人，你给评评理。” 江华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拍婆子，讲究胆大心细脸皮厚，你们俩一样都不占，以后别跟街上现眼了，既不显自己本事，更不尊重女性，与伟大领袖的教导相悖。” 钟跃民立刻说道：“这我同意。” 郑桐和袁军立刻摆手：“这我坚决不同意。” 袁军说：“我觉着我胆子挺大的。” 江华点点头说：“对啊，挺大的，也只是挺大的，比一般老实孩子大一点儿而已。” 郑桐也说道：“我心也是蛮细的。” “读书这一方面，你心确实很细，其他方面不敢恭维啊。” 袁军还不服气的说：“我脸皮也厚啊，打小家里人就说我脸皮厚，没羞没臊啊。” 江华指指袁军笑着说：“搞错了不是，这个脸皮厚，不是不要脸，是指拉的下面子，在女生面前不漏怯，你们俩在女生面前那脸皮跟宣纸似的，是不是跟女孩子说话脸上感觉火烧一样啊。” 二人相顾无言，但是默默的点点头。 “你们跟跃民没法比，他好面子，也舍得不要面子，这才叫脸皮厚。” 钟跃民放下筷子，不高兴的说道：“教训他们，你提我干嘛，哥们可是要脸的人。” 三人齐声骂道：“滚，最不要脸的就是你。” 吃完早饭，郑桐和困的受不了了，在派出所根本睡不好，俩人一起回家补觉去了。 江华和钟跃民也没事干，沿着马路遛弯，钟跃民低着头也不说话，太阳挺好的，暖洋洋的晒的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钟跃民突然说道：“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未来，我想不出我未来能干嘛？” “你就不是个安定的人，放在古代，你肯定是个游侠儿，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可惜现在这个年代，你的性格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钟跃民一脸向往的说道“是啊，这正是我的性格，我还真想做个游侠儿。” “搁古代，游侠儿就是地痞流氓的代称，除非你能成为郭解、剧孟那样的游侠。” 钟跃民追问：“哥，你说我能干嘛？” 13 插人 江华突然问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一天到晚看不见你人，是不是还是忙着拍婆子，那个红围脖？” “嗨，没有，自从打了一架之后，就在也没见过了，我能干嘛，一天天的在外边瞎晃荡，搁家里我也呆不住啊。” 江华语重心长的说：“跃民，我知道你不喜欢束缚于规矩，但是你是个要强的人，你要记住一点，任何一个方面要想独占鳌头，离不开知识的积累，有空多看点书吧，京城图书馆里的书虽然被筛选过，但是剩下的书也足以完成你知识的积累。” 钟跃民笑着骂道：“去你丫的，怎么跟老爸似的，那么矫情。” 这时远处奔过来两个人，正事去而复返的郑桐和袁军。 江华笑着问道：“不是回去补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跃民啊？” “出大事了。” “还有什么大事儿能大过你们俩进炮儿局。” 郑桐气喘吁吁的喊道：“宁伟他哥被人插了。” 江华着急的说道“那你们跑回来干嘛，还不赶紧送人上医院啊。” 袁军不好意思的说：“大人们都上班了，哥几个凑了些钱，估计不大够啊。” “赶紧去，我回去拿钱，说话就过去，先救人再说。” 江华还得假装回家拿钱，谁也不会随身带个百十块钱，好在现在的医院还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 等江华到了协和的时候，一群半大的孩子围在手术室门口，有点喧哗，护士正在努力维持秩序。 江华虽然不是年龄最大的，但是平时老成持重，他一出现，这帮孩子好像找到主心骨了，都围了过来。 “都聚在手术室门口干嘛，医院要保持安静，你们吵吵闹闹的，人家大夫还能专心做手术吗？” 这群小子立刻闭嘴，现场鸦雀无声。 护士很满意的表扬江华：“总算有懂事儿的，你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啊。” 护士进了手术室，江华看着这群小子，开始分派任务。 “谁插的宁强？” “小混蛋。” “报警了吗？” 一帮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摇摇头。 有个小子说道：“报警不跌份了吗？” 江华严肃的说道“刑事案件，你不报警，准备自己了结啊，你插了小混蛋，到时候警员要是知道，会追究刑事责任的，去两个人报警。” 于是两个年纪大一些的跑了出去。 江华接着问道：“宁强的爹妈知道吗？” 又是摇头，江华也摇头说：“一群糊涂蛋，待会出了手术室，你们会照顾啊，人家儿子受伤，爹妈都不知道，说出去合理吗，去两个人告诉宁强的家长。” “其余人也别聚着了，撒出人去找小混蛋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有消息了告诉警员同志，另外平时没事儿别嘚瑟，老兵和顽主本来就不对付，别没事惹祸上身，最近一段时间老实点儿，该回家回家，该上学上学。” 一会儿功夫，人走的差不多了，江华对袁军和郑桐说：“你回家休息吧，我和跃民带着宁伟在这等着，没事儿别上街拍婆子了。” 没一会儿功夫，来了两个警察。 江华主动和警员打招呼，告诉他们，伤者正在做手术，大手术，就算做完了，估计今天也录不了口供，不如先去大院询问那些孩子们。 警员找医院的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就知道江华所言非虚，于是先到大院去探查去了。 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室打开了，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跃民，你带着宁伟帮帮忙，我和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宁伟乖乖的跟着钟跃民推着病床去了病房。 “医生，宁强现在什么情况？” “命保住了，还好刚刚外边安静了，那会儿手术正事要紧的时候，吵的真是没法做下去，安静之后，我们全神贯注之后，手术成功了。” “这孩子现在摘除了一个肾，先留院观察。” “麻烦医生了。” 回到病房，宁强还没有醒，钟跃民带着宁伟坐在旁边守着，宁强的父母到现在还没有到，也只能由他们哥俩看着。 江华和钟跃民无聊的看着点滴瓶，宁伟已经睡着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男一女，正是宁强的父母。 他妈妈看见病床上的儿子，眼泪簌簌的往下流，不过江华示意他们小点声，他妈妈忍住了呼喊。 “阿姨，你看着宁伟和宁强，叔叔，我带你去见一下主治医师吧。” 江华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没有进去，宁强的父亲和医生交流着儿子的伤情，好一会儿才推门出来。 “华子，今天多谢你了，医生说了，要不是你及时制止了手术室外的喧哗，手术有可能失败啊，叔叔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江华不好意思都说道“兄弟们不大懂事儿，我也就是多看了些书而已，既然没事儿了，我和跃民就回去了，您和阿姨看着他们哥俩吧，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吱声。” 宁父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数了一下，拿出一些递给江华。 “叔刚刚问了，你垫了二百块钱，叔不能让你垫钱啊，传出去叔还怎么做人，你拿着。” 江华没有接，而是说“叔儿，宁强这是大手术，说句不吉利的，这往后还不知道怎么治疗了，你的钱先紧着他治疗用，等他出院了，咱们再说还钱的事儿。” 江华其实看了清清楚楚，宁父掏出的钱，除去递给自己的，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宁父的眼泪也下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坚强了一天了，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舍下面子东挪西借的凑了些钱，被江华一句话给整破防了。 江华赶紧走人，看着一个大老爷们流眼泪有点瘆得慌。 叫上跃民一起回去，一路上钟跃民的情绪不大高，宁强虽然和自己不算铁，但好歹一起长大的，怎么眨眼间就躺在病床上了。 “狗日的小混蛋，别让老子逮着，早晚废了丫的。” “你这叫无能狂怒，胆量我相信你有，小混蛋无法无天，你也无法无天啊，老爹被关进小黑屋都没有怨国家一句，你敢违背国法？” 14 冰场较技 钟跃民没有出去寻找小混蛋，这是马仔做的事，他可是自认为大佬，怎么会去做这种跑腿的活儿。 郑桐和袁军补足了睡眠，神采奕奕的跑过来。 郑桐兴奋的说道：“老兵群已经轰动了，现在兄弟们都到处在找小混蛋，很快就能把丫儿的逮起来。” 这次可是大场面，老兵们还从来没有这么团结过。 江华却对这一说法嗤之以鼻，他不屑的说道：“没那么简单，宁强就是个小角色，大家之所以这么躁动，主要是因为跟顽主格格不入，现在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时间一长，这种感觉就会消退，除非现在小混蛋敢动李援朝，否则没那么容易抓到小混蛋。” 果然没过几天，街面上找人的就松懈了，小混蛋也不是傻瓜，这阵势他也害怕，早就悄咪咪的躲起来了。 日子照过，马路照轧，宁强也从病床上爬起来了，人民好像将这回事就给淡忘了。 有人见过小混蛋，在新街口吃佛爷，但是没人要跟小混蛋理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人愿意做。 天气冷了下来，江华被钟跃民拽着去溜冰了，这个溜冰很正经，就是什刹海冰场，那可是每一个老兵、顽主都要去打卡的网红圣地。 江华的技术不算好，以前和钟跃民来过两次，但是对于溜冰他兴致缺缺，只能说是陪太子读书。 钟跃民溜的一手好冰，只要在什刹海冰场一露面，那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 “跃民，红围脖！” 郑桐眼见，一下子就看到了周晓白，屁颠屁颠的给钟跃民报信，钟跃民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就走进溜冰场。 江华没有和钟跃民一起滑，这小子太出风头了，跟他一起，衬托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一个不留神，江华抬起头时，就发现钟跃民和周晓白又勾搭上了，这俩人注定是欢喜冤家，一辈子夹杂不清。 袁军和郑桐两个人对着钟跃民、周晓白指指点点，搞的周晓白有些火大，准备拒绝钟跃民的指导。 江华紧滑两步，来到郑桐身边，对他们说：“知道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都队友吗？” 俩人纳闷了好一会儿，郑桐最先明白，但是没说话，袁军可压不住脾气，率先开怼。 “不是吧，华哥，怎么我就成了猪队友了，变着法子的骂人，还好我聪明。” “聪明人会像郑桐这样，看透不说透，否则就是自讨没趣了。” 袁军看了一眼郑桐，然后讥讽的说道：“郑桐打小就蔫坏，他多鸡贼啊，我要的跟他一样，这人品得多差啊。” “去你丫的，你人品才差了。” 两人就掐吧起来了，没有了他们的起哄，钟跃民和周晓白恋奸情热。 谁也没注意冰场来了个不速之客，小混蛋桀骜不驯的看着冰场里翩翩起舞的人们，在气质这一块，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把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暴露无遗。 小混蛋一眼看到场中最亮的仔竟然不是自己，这可不行啊，混蛋哥到哪都得是妥妥的C位，这小子竟然敢抢风头，盘他。 脚下一蹬，小混蛋就冲了出去，他没有直接冲着钟跃民去，得先盘盘道儿，于是他从周晓白身边擦过。 周晓白在滑冰方面真的是小白安全，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差点摔一个屁墩，还好和旁边的罗芸相互依偎着，这才没有失态。 钟跃民没有受到惊吓，但是心里可不大高兴，这是哪来的家伙，这么唐突佳人，还把我钟某人放在眼里吗？ 于是两个人就飚起来，各种危险动作不断上演，要知道他们脚底下踩着冰刀了，稍不小心，一下子就能要人命。 围观的人也算是大饱眼福了，最后小混蛋有些不敌，主要是钟跃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把握的很好。 都说小混蛋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其实也不尽然，从他这一次退却来看，不拿自己命当回事其实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一直到现在，除了江华以上帝视角知道那个人就是小混蛋，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搅局者姓甚名谁。 钟跃民打了胜仗了，志得意满，就想要跟兄弟们庆祝一番，顺便带着两个妞一起去。 哥几个靠在自行车上正在吹牛了，郑桐绘声绘色的讲着袁军是怎么请喝豆汁的，把大家伙都得哈哈大笑。 两个女孩子出来了，钟跃民就没皮没脸的上前邀请，女孩子家教很严，知道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而且人家也有女孩子的矜持，自然不肯参与钟跃民的庆功宴。 于是在双方撕吧的时候，周晓白的一号舔狗张海洋出场了。 “孙子，撒开你的爪子，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拍，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钟跃民一看，这气血直冲头顶啊，指着张海洋骂道：“孙子，又是你，上次让你小子偷袭，拍了你钟爷一板砖，今儿咱的好好算算账。” 一时间剑拔弩张，有武器的拿出挎包里装着的板砖、菜刀，没武器的操起链子锁，战争一触即发。 周晓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站到中间喊道：“别打架，他们是我朋友。” 张海洋难以置信的喊道：“不可能，这孙子怎么可能是你的朋友，晓白，说笑吧。” 钟跃民：“孙子，嘴放干净点，要不然爷给你涮干净。” 不过此时的气氛已经缓和了很多，张海洋舔着脸问：“晓白，我看你们在这里撕吧，他是不是对你无礼啊。” “不是，他邀请我去吃饭，我没功夫，要回家了。” “哦。”张海洋如梦初醒，摘下手套，把手伸过去：“一场误会啊，哥们，我是八一中学张海洋。” “育英学校钟跃民。” “育英的，罗建国认识吗？” 钟跃民傲然的说道“那是我哥们。” 一场剑拔弩张的战争被消弭于无形，刚刚还是暴风眼的周晓白竟然被扔到了一边，两半大小子熟络的聊了起来。 江华笑骂起来：“真TM幼稚。” 罗芸也是不满的和周晓白说：“要不咱们走吧，好像没咱们的事儿了。” 15 委托店寻宝 张海洋好爽的说：“既然是误会，那就不提了，上次咱们茬架，那也是不打不相识，得，今儿个哥们儿请客，老莫搓一顿。” 一说到老莫，罗芸不想走了，她不同于周晓白，周晓白他爹还是实权人物，偶尔搓一顿老莫不是什么大事儿，罗芸老爹就没那么好运了，日子过得也艰难。 这时候的老莫，就相当于四九城的网红打卡点，哪个老兵儿不想去吃一顿，没去过的那就是低一头。 所以张海洋的提议得到所有人都一直赞同，大家簇拥着张海洋朝老莫走去，张海洋没忘了回头招呼一句：“晓白、罗芸，一起去吧，这面子你得给哥们儿吧。” 周晓白非常不想给她这个面子，但是架不住好闺蜜罗芸轻轻晃动了她胳膊几下。 冰雪聪明的周晓白自然知道罗芸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说：“好吧，今天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要不还是我请吧。” 张海洋眼睛一瞪，大声说：“说什么了，我能让你掏钱吗，那哥们儿这脸还往哪搁啊？” 江华捂着脸不想听这货说话了，也不想看，太大男子主义了，难怪张海洋舔了一辈子，最终也得不到周晓白的心。 周晓白的脸色也不好，还是钟跃民知道怎么说话，他笑着说：“确实该你张海洋花钱，上次让你花了，脑袋上抱着纱布一个礼拜，我头发都臭了，该你请我吃顿好的补补。” 一句话化解了尴尬，一群人欢快的骑着自行车，钟跃民这边是以江华为首的，张海洋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不认识江华。 于是张海洋问道：“这位兄弟看着眼生啊，不知是？” “这是我哥叫江华，就大我几个月，和我一个学校的。” 张海洋一手把龙头，另一手拍着胸脯说道：“哦，既然是你哥，那也就是我兄弟了。” 他看着江华话不多，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角色，估计以后要吓他一大跳。 老莫涌进了一群半大小子，原本静谧的西餐厅立刻像大车店一样热闹起来。 吵吵闹闹的点完餐，服务员刚转身的功夫，就有人把银质的刀叉往口袋里塞，然后舔着脸招呼其他服务员，再上一份刀叉。 江华估计服务员都知道这里边的道道儿，不说开了而且，反正又不是自家的买卖，又不考核KPI，少就少吧，反正不扣自己工资就行。 罐焖牛肉、奶油烤鱼、奶油蘑菇汤、奶油烤杂拌、鹅肝等老莫的招牌菜上来，都是高脂肪、高蛋白的好东西，放在缺油水的年代，这是一顿饕餮盛宴。 周晓白很矜持，罗芸却豪爽多了，宴席之中有女人，这气氛更是烘托到了顶点。 宾主尽欢，绝对的宾主尽欢，钟跃民和张海洋都喝多了，最后江华打发郑桐和袁军把钟跃民送回去，张海洋自然有自己的马仔照顾。 江华笑着问道：“两位女同志没有喝多吧？” 周晓白只知道江华的姓名，但是对于江华这个人怎么样，是一点儿也不清楚，只能笑着说“我还好，罗芸有些喝多了。” “需要为送二位回家吗？” “不用了，我和张海洋他们一个大院儿，这么多人有照应的。” 江华点点头：“那再见了，你们注意安全。” 江华随便走在路上，就像钟跃民到处浪一样，这种信马由缰的散步是江华喜欢的放松方式。 “西直门委托店。” 委托店？ 江华很陌生，不过倒是听说过，就像是二手店，类似于米兰站一样。 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在柜台里边，看见江华走进去，扒了两下算盘珠子，用干枯的声音问道：“来了您嘞，爷们想出手什么玩意儿？” 一开口就是老炮，这准是打小鼓儿的改行。 “不出手，想看看您这里有什么好玩意。” 老头笑着说：“恕我眼拙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喜欢玩玩意儿啊，不简单啊。” 江华笑着说：“人不可貌相吗，您这儿有什么好玩意儿啊。” 老头把手往后一扬：“都在货架上了，自己瞧吧。” 货架上什么都有，铜壶、瓷器旧的飞行夹克等等，这里果然是块宝地。 江华笑着说：“爷们儿，受累给我介绍介绍呗。” “有什么好介绍的，全屏眼力呗。” 得，自己只能瞎猜了，江华无意间瞅见瓷器的角落里有个小杯子，上面有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 这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劳驾，把那个小杯子拿给我，多少钱？” 老头一脸诧异，但还是拿给了江华，嘴里不情愿的说道：“二十块。” “这是成化斗彩鸡缸杯吧，真玩意儿吧。” 老头眼睛里放出光彩，笑着说：“爷们儿，有点眼力啊，我之所以放到角落里，就是想着自己攒够了钱再买的，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江华利落的付了两张大黑十，那这杯子欣赏，嘴里还说道：“不至于吧，您老好歹有份工作，不至于连二十块都拿不出来吧？” “我一家老小不要吃喝了，为了这玩意，我戒酒三个月了，得，全白戒了，今儿下班去喝个痛快。” 江华坏笑着说“老爷子，您给我介绍介绍有什么好货色，我包你一个月的酒钱。” “上道儿啊你。” 老头子眯着眼睛，脸上跟绽放的菊花一样。 最终花费了将近二百块钱，收了七八样好东西。 江华拿出十块钱准备塞给老头，但是委托店外人来人往的，老头不敢接，万一被人告发了，说不定饭碗就砸了。 “老爷子，您平常在哪喝酒了，我给您存柜上怎么样？” “也行，你朝前走，大概一百米远有个小酒馆，报马六的名字，掌柜的就知道了。” 江华抬头看了一下一下大钟，也不早了，就准备走人，刚转身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 老头揶揄的说道：“怎么着，爷们儿舍不得走了，好东西都让你扒拉干净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江华摇伸出手说道“你瞅瞅，这光秃秃的手腕子，该有块表带着，出门在外不知道时间。” 16 玩意儿 “得嘞，爷们儿，也就是你啊。” 老头一边笑着说，一边从柜台下边捧出一个托盘，里边放着十来块手表。 一半是国产手表，还有两块精工表，剩下的都是欧洲表。 江华盯着几块欧洲表看，这些品牌他可是都听说过的。 俗话说得好：穷玩车子富玩表，曾几何时，江华也想着带一块世界名表在手腕上，可惜一直以来看时间用的都是手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一块江诗丹顿，一块宝玑，一块梅花，还有一块伯爵。 尤其是那个江诗丹顿还有宝玑，镶着宝石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原装的？能走字不？” 老头不高兴的说“这话说的，不走字我拿给你看什么，绝对的原版货，好东西。” “多少钱啊？” 这句话跟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样，江华的身家有缩水了很多。 把表放进空间里，江华心里盘算着，得赚点钱了，要不然经不起自己这么败家啊。 想来想去，现在自己能干的賺钱的事情也就只有打猎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也不知道进山还能不能打着野味来。 “小伙子，刚刚我看你在里边买了个小杯子，要不给我看看，我能给你个好价钱。” 就在江华神飞天外的时候，旁边有人拦住了江华。 “什么？” “我刚刚瞅见你买了个小杯子，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可以给你个好价钱。” 江华把鸡缸杯拿在手里，那家伙也不接，就这么围着看，他也知道瓷不过手的规矩。 那人嘴里不停的咂舌，但是说话就不那么友好了。 “品相还可以，但不是什么稀罕物，这么着二百五让给我怎么样。” 江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心想：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还不是什么稀罕物，你都快流口水了，真当我看不见吗，后世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出将近三个亿，就是考虑通货膨胀的因素，那也是血赚啊。 江华戏谑的说道：“成化斗彩鸡缸杯，你是识货的，就是这价不好听啊。” 糟老头子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假装为难的说道：“是不好听，那我再加一块。”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但是江华反手就把鸡缸杯放到自己的挎包里，其实是放进空间里去了。 “我也没说卖啊，就是给你看看，馋馋你。” 糟老头子急了，连忙说：“这你就不地道了，不卖你拿出来干嘛？” “不是说了吗，馋馋你啊。”江华微笑着说：“你说我刚刚从委托店里买的，一出门就卖给你，我成什么了，投机倒把吗？” “好商量啊，咱有的商量，要不我给你加五十。” “你就别想这个鸡缸杯了，玩意儿我还有一些，要不咱们约个时间，坐下来聊聊。” 看江华的主意已定，糟老头子也就不再坚持了，再加上江华说还有别的玩意，于是点点头说道：“那成吧，明天下午，你到东四十条找闷三爷，也就是我，有没有胆子来啊。” “开玩笑，咱这胆子，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你在家沏好了茶等着小爷吧。” “行，小子，明儿我还真就沏好茶等你，张一元的茉莉花儿。” 老京城人的骄傲，都说京城无美食，全靠穷讲究，这喝茉莉花也一样，非得要玉泉山的水，还得铜壶煮的，搞的茉莉花茶多上档次一样。 先不忙回家，给委托店那老头存酒钱去，一报名字，小酒馆的人就晓得，给他存了十块钱，做人不能失信于人，更何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 转过天来，江华找了个小箱子，装了一些不大起眼的玩意儿，放在空间里，骑着车子就直奔东四十条。 进了胡同看看左右没人，把箱子拿出来，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江华刚弄完，一个大门里走出一个大妈，看样子是准备去买东西，收录提溜着着一个网兜。 “劳驾，大妈给您打听点事儿。” “幺，小伙子打听什么事儿啊？” “闷三爷住哪个门啊？” 大妈指了指里边说道：“闷三儿在靠右第三个门，独门独院。” 当当当，江华用力的敲着院门。 院子里有人喊道：“来了，有这么敲门的吗，奔丧啊。” 哗啦，门打开了，闷三爷的老脸出现在江华面前，看到是江华，埋怨道：“怎么才来啊，茶早就沏得了。” 小心翼翼的把刚刚才绑好的箱子又给卸了下来，打开箱子，里边边边角角的缝隙都塞满了废纸。 闷三爷随手拿起一件盘子说道：“挺有样啊，还知道塞上废纸。” “我又不傻。” “嗬，东西不错啊，宣德的民窑，虽然是民窑但是品相着实不错，这玩意我能出四十。” “成交。” “连洪宪瓷都有啊，可惜这玩意不值钱。” 洪宪瓷，这不就是袁世凯当年的瓷器吗，你不要我还不卖了，江华随手放到一边。 七七八八的看了个遍，除了一件崇祯官窑的，其余都是民窑，但是老友还是慷慨解囊，总共给了六百块钱。 临了老头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了，闹了半天就这些玩意儿，白瞎我的茉莉花儿了。” “冲你这句话，给你看一件，您给掌掌眼，不过说好了，就给你看看，不卖啊。” “有好东西啊，来让我??。” 江华假装从挎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到闷三爷面前，老头眼睛都看直了。 “好东西，你开个价。” 江华摇摇头：“不卖，就是让你??的。” 江华咂舌的说道：“啧啧，金丝铁线、紫口铁足，正经的哥窑笔洗，好玩意儿啊。” 老头带着哭腔的说道：“不带你这样的，你不卖我，拿给我看干嘛，” “自作自受啊，要不是你最后一句话，我至于馋你吗？哥窑的好东XZ好了可以传家的，搁你，你卖吗？” 三爷轻轻的在自己脸上抽了自己几下，谁让自己嘴贱，这小子心里没着没落的，哥窑笔洗、成化斗彩鸡缸杯，这都是自己的心头好，可望而不可即啊。 17 小人荟萃 总算看见回头钱了，这不就回来了六百块，六十张大黑十拿在手里，挺括的感觉真是舒服。 不过还是不够啊，最近败家有点多，想了想，觉得还是再送点野味去轧钢厂。 正好自己之前打了一只马鹿，一直没空收拾，索性送到轧钢厂去换点钱吧。 江华熟门熟路的借了三轮车，把马鹿搭在车上，在蒙上篷布。 “这不是韩科长的大侄子吗，又来找你韩叔儿啊？” 保卫科的人热情的跟江华打招呼，他们对于三轮车上、篷布下的东西很好奇，看上去很大啊。 “找你们后勤上的周科长。” 江华掏出大前门，给站岗的上了根烟，接过香烟，站岗的眼睛都咪起来了，大前门这烟他等闲可舍不得买。 “等着，我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没一会儿功夫，周老扣从轧钢厂里边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喊：“谁找我啊，马六，要是敢耍我，看我让不让傻柱给你掂勺。” “吆，大侄子吗，又来关照你老叔了？” 周科长看见江华，立刻就笑了起来，他知道江华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找自己，那必须是有猎物要卖。 看见篷布下那个硕大的块头，周科长就像伸手去拉开，被江华拦住了。 “叔儿，里边看去，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是传出去，你可不好安排。” “有道理，走，进去看去。” 来到后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周老扣掀开篷布，一头三四百斤的马鹿躺在车上。 “嗬，好东西啊，这么大一头马鹿，大侄儿啊，你算是帮了叔儿一个大忙了，今儿先别忙走，叔儿让傻柱给你颠仨炒俩，非给你招待好了不可，我喊你韩叔儿来陪你啊。” 先安排过称，周老扣喊了傻柱还有几个帮工，抬了一杆大称过来，几个人抬住了，给马鹿过称。 “四百二十斤高高的。”傻柱吆喝着。 “得，叔儿给你算四百二，这就开票，拢共给你五百五怎么样。” “你是我叔儿，你怎么说就怎么做。” 周老扣过了一会儿从办公室出来，递给江华一张条子，然后又再给他一把票据。 “你直接去会计那拿钱，这些票是叔儿给你的一点心意，以后还有这好事，别忘了照应叔儿啊。” 江华看了一眼，有罐头票还有奶粉、麦乳精，都是现在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傻柱！”周老扣扯着嗓子喊。 傻柱一边用手在围裙上擦着，一边不高兴的问道：“周老扣，什么事儿啊？鬼哭狼嚎的。” “先剌几斤肉来，给我侄子颠仨炒俩，弄两个硬菜。” 江华独自走到办公楼里的会计室，虽然会计很诧异，但是看着盖着后勤公章的条子，还是如数照付了五百五十块钱。 揣好票子，江华心情大好的朝外走。 “嗨，那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闲逛，是不是准备偷东西？” 一个公鸭嗓子响起，江华转头看过去，太熟悉了，也太难看了。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驴脸，两撇小胡子跟狗油胡子有的一拼。 “说你了，赶紧老实交代。” 这人叫许大茂，看电视见过，十足的一个小人，还是难成大器的小人，看江华不理他，他竟然还上手来扒拉江华。 “嘿，跟你说话了，老实交代，要不然我喊保卫科了。” 许大茂是个损人不利己的小人，他现在估计也只是想要抖一抖放映员的威风，毕竟江华看上去也只是个十六七的孩子，按许大茂心里所想，这孩子应该是厂里刚进的新人，正好给他上上规矩，让他知道谁才是轧钢厂的风云人物。 许大茂也是刚刚获得李主任的信任，出卖了自家老婆，然后有把刘海中给踩到脚底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所以特地在办公楼附近耍威风。 正好看到江华从楼里出来，他就想当然的以为，这是个刚来报到的新人。 看到江华转过来看着他，许大茂一摇二摆的走过来，在江华头上拍了一下说道：“小子，我跟你说话听见了没有，赶紧老实交待。” 说完还在江华嘴巴上轻轻拍了两下，这要是钟跃民，不是板砖就是菜刀，许大茂立马就得倒下。 哪怕江华性格好，但是这种侮辱性的动作他也受不了啊，一个高鞭腿，直接踢在许大茂脑袋上。 许大茂转了一圈说了一句“好晕”，然后噗通一下就倒在地上。 办公楼那也是人来人往的，有人看到了，立刻喊道：“那小孩，你怎么打人啊，你是哪个车间的？” 有人扶起许大茂，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有人拿来冷水洒在许大茂脸上，没一会儿功夫，许大茂醒了，就是这半边脸肿的跟馒头似的。 许大茂指着江华骂道：“小崽子，你竟然敢打我，你哪个车间的，我要开除你。” 几个保卫科的人也呼呼啦啦进了办公楼，这些应该是收到其他人的通知，这才赶来的。 “谁啊，活腻歪了，敢打我许哥，给他逮起来，先上铐子。” 看着几个人制服穿的松松垮垮，帽子戴的歪歪斜斜，就不像是保卫科的正规成员。 许大茂指着喊道：“把他给我铐起来。” 江华一个侧踢腿，直接把许大茂给踹出去两米远。 一个保卫科说道：“好家伙的，这小子有功夫啊。” “吵什么吵啊，办公场所，保持安静。” 这时楼上下来一个中年人，长的倒是相貌堂堂的，一边走一边喝道。 许大茂找着主子了，急不可耐的告状：“李主任，这小子竟然敢打我。” 轧钢厂的李主任出场了，江华也认识他，从电视里认识的，这是个道貌岸然的货色，但是人家有本事保证自己在十年以后还能逍遥自在，这就是本事。 “你是我们厂的吗，是哪个车间的。” 江华拿出那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态度说道：“爷们不是你们厂的，跟你们后勤过买卖，来会计这儿领钱的，这货不知道哪出来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说我来偷东西，还敢拍我的脸，纯属活腻歪了。” 18 念头不通达 “去两个人，把后勤周科长还有保卫科的韩科长找来。” 李主任随口说道，立刻有两个保卫科的人跑出去喊人了。 姓李的也知道，这几个所谓保卫科的，其实是他提拔上来害人的，跟自己沆瀣一气，要说保卫安全，其实一点用场都派不上，还是要喊真正的保卫科才行。 没一会儿功夫，周科长和韩科长都来了，韩科长人还没到就喊起来：“怎么回事啊，什么人闹事，还要我亲自出马啊。” 周科长挤进人群，正好看见围在中间的江华，于是纳闷的问道：“华子，你不是来拿钱的吗，怎么还闹事了，是不是会计不给钱啊，我找他们算账。” 韩进听到这话，这才明白，感情是江华啊，于是也挤进来问道：“原来是华子，怎么到轧钢厂你通知叔叔一声，谁欺负你，你说一声，叔儿把他牙给掰了。” 李主任清清嗓子问道：“老韩、老周，这孩子你们认识啊？” 周科长点点头说：“韩科长的大侄子，这孩子可不得了，会打猎，上次招待领导用的那个狍子，就是这孩子卖给咱的，今天又送了一头马鹿，我开的条子让他来拿钱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李主任立刻就明白了，上次的狍子、松鸡让他在上级革委会领导面前露了个大脸，这次又送来一头鹿，这是给自己送表现的机会的。 于是李主任温和的问道：“这位小朋友，你来拿钱就拿钱，你打许副科长干嘛？” 江华一副吊儿郎当的嘴脸说：“我拿了钱往外走，心里美滋滋的，也不知道谁裤裆没关好，漏出这么个玩意儿，非要说我是来偷东西的，还用手拍我的脸，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啊，当场给他一脚，也就是今天出门没带家伙，要不然这小子该进手术室抢救了。” 李主任看江华这一副天不服地不服的嘴脸，一时拿不定主意，摸不清楚江华的底细，他冲韩进使了个眼色。 韩进慢腾腾的走到周主任耳边说道：“烈士遗孤，虽然爹妈不在了，但是过命交情的老战友可不少，咱们区GA的头头就是他爹的老战友，我是混的差的，我们逢年过节都会去看他的。” 李主任点点头，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和气的说：“许大茂，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诬陷这位小朋友，这一点很不好，给人道歉，另外写一份检讨，在广播站宣读。” 然后又把头转到江华这边说：“这位小朋友，许大茂纵使不对，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你也给许大茂道个歉，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 许大茂想不依不饶，但是看李主任看他的眼神不善，于是不情愿的走到江华面前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江华阴阳怪气的说：“我也对不起，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 许大茂恨的牙痒痒，自从出卖老婆娘家之后，他可是一直春风得意，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就连傻柱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没想到让一半大的孩子给揍了，还没捞到好处。 许大茂站在江华对面，从牙缝里挤出低不可闻的话：“小子，你别得意，别让我在外边碰见你，我要你好看。” 江华没那么多顾忌，小声说：“你特么给我小心点，惹得我不痛快，我直接打上门儿去，我只要在轧钢厂打听一下，我就知道你住哪。” 许大茂嘴硬的说道“你敢？” 旁边人都听见江华说什么，这时候周科长站出来打圆场：“行了，散了吧，华子去食堂，我让傻柱给你准备了硬菜，老韩一起啊，你算是沾你侄子的光。” 韩进骄傲的说：“我有侄子，能沾到光，你有吗，你还等着我侄子来照应你了，就该你伺候我。” 说完，韩进看了一眼李主任说道：“李主任，一起啊，让你也沾沾我侄子的光。” “不了，不了，我这一会儿还有事儿要出去一趟，你代表我好好招待一下大侄子，今天所有花费算我的。” 李主任对韩进很无奈，韩进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既是轧钢厂又不是轧钢厂的人，他管着厂里的民兵连，还要保护厂里的机密，和军队以及GA都有联系，即使李主任在轧钢厂权势熏天，拿他也没有办法，还得哈着他，只敢往韩进手底下掺沙子，却不敢动韩进分毫。 回到食堂，两人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傻柱端着一盘菜走进来，笑嘻嘻的说道：“我刚听说，有个小英雄揍了许大茂一顿，这事儿必须庆贺一下，我给你们添道菜，不是什么好玩意，见谅啊，我也没那个条件，就是个意思。” 韩进乐呵呵的说：“行了，傻柱，你的手艺摆在那，保准错不了。” “我跟许大茂一个院儿，最了解这家伙了，长了一张欠揍的脸，小英雄下次再看见他，别客气，只要打不死，就朝死里打。” 江华眉毛一挑对傻柱问道：“麻烦师傅了，我打听一下，那个许大茂住哪里啊？” “南锣鼓巷六号院。” 韩进瞟了江华一眼说道“你还真打听啊，回头准备再揍他一顿啊。” “叔儿，不是我小心眼，长这么大大还没人敢这么拍打我的脸，我俩爹都没干过的事儿，让他干了，我这心里头不得劲啊，早早晚晚还得揍他，更何况他刚刚还敢威胁我。” 韩进笑着说：“我不担心许大茂，我担心你啊，你们这群孩子现在不上课了，在街面上混，打群架是常有的事，动刀动枪都时有发生，真要揍他的时候得有点分寸，别把自己折进去。” “叔儿，你就放心吧，不动兵器，就那货，一看就虚，让他一拳一脚也不是我的个。” 傻柱在旁边听的乐不可支，立刻表示赞同：“还真是啊，这许大茂虚的很，这么多年跟我打架从来没赢过，结婚好多年了，也没个孩子，肯定是肾虚。” 江华两手一摊，假装无奈的说道：“你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高低我得再揍他一顿。” 19 自投罗网 韩进无奈的说：“我不反对，反正这个许大茂最近活跃的很，给他一个教训也是好的，主要是别把自己赔进去就行了。” 江华美美的吃了一顿，傻柱的手艺确实凑合，这鹿肉在他手上真是绽放异彩了。 南锣鼓巷六号院，晚上下班之后，许大茂脸上涂着膏药，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 门口一个丰满的少妇在翘首企盼，这时看到许大茂的惨样儿，于是打趣的问道：“许大茂，你这是怎么了，让谁家爷们儿给揍了。” “红色小英雄给揍的。” 傻柱拎着饭盒从后边走过来，一脸笑意的说道：“他嘴欠，今天非要诬赖人家是小偷，还拍人家脸，结果让人揍了，该。” “傻柱，你别幸灾乐祸，也就是李主任今天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我今天要他好看，以后别让我在他街上看见他，绝对要他好看。” 傻柱哈哈大笑，好容易止住笑容说道：“有种你就硬气到底啊，韩科长可是说了你住哪的，别被人找上门来啊，到时候我可不帮你。” 傻柱抖了个机灵，没说是自己告诉人家的，而是推到韩科长身上，他是料定了许大茂不敢找韩科长对峙。 许大茂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在打鼓了，心里怨恨姓韩的太不是东西了，把我的底儿给撂了，一点不念及同事情谊。 不行，许大茂不跟傻柱纠缠了，转身出了四合院，他得布置一下，最好是先下手为强，把这事儿给了了。 回家的江华准备了一下，趁着刚入冬，进一趟山林，再弄点野味，说不定明年就要去插队了，虽说按他的背景是肯定能当兵的，但是钟跃民估计当不了兵，所以他决定跟钟跃民一起去圣地插队，反正也能从那里去当兵。 说干就干，准备搞了干粮，江华留了张字条，就一头扎进山里去了。 这一下子扎进去半拉月，收获当然是丰厚的，也幸亏仓库里收藏了不少好东西，江华才能在野外抗下来，而且初入冬，野兽消耗不多，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这一把捞了最起码将近两千斤的肉肉。 江华回到家的时候，家里聚着一群人，郑桐和袁军你就不必说了，还有罗芸和周晓白。 也不知道钟跃民从哪翻出来的红酒，唱片机里播放着音乐，男人和女人侃侃而谈，跟民国时期的沙龙你有的一拼，就是参与者格调低了一点。 江华裹着大棉袄走进客厅，跟这个气氛分外的不搭调。 “吆喝，各位，挺有小资情调的。” 小资情調，往前二十年，往后二十年，这词都没问题，但是搁到现在，这句话能杀人。 郑桐赶紧矢口否认：“胡说什么，我们这是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 “唬你玩的，你还当真啊，稍等啊，我去换个衣服，要不然跟你们这个气氛格格不入。” 幸好回来之前，江华已经去搓了个澡，要不然一脱大衣那味道能呛死人。 家里有暖气，换上单薄的毛衣，江华回到客厅，这群人的小资情调还在继续。 钟跃民大放厥词的说着自己对于音乐的体会，剩下的人都听的入了迷了。 江华笑着问：“你这是从那本书上看的？” 钟跃民着急的说道：“什么看的，这都是我自己的领悟。” 江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你就吹吧，你的涵养和学识暂时撑不起你有这样的领悟，你平时就喜欢看这种伤春悲秋的文学类书籍，一定是书里看到作者的感悟了。” 钟跃民盯着江华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哥看人真准，确实是他从书中看到的话，但是自己吹的牛，打死也要认到底。 袁军突然问道：“华哥，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了，最近街面上有顽主和佛爷打听你的事儿。” 江华脑子里边过了一遍，要说得罪人，他还真没有得罪过谁，那么谁在打听自己了？ 江华摆摆手说道：“想不到，明天上街，找两个顽主打听一下，谁惦记我了？” 钟跃民想起来江华是空手回来的，于是问道：“哥，你不是去打猎了吗，猎物了？没打到吗？” 郑桐摇头晃脑的说道：“清朝时候，皇帝每年会有木兰秋狩，秋天的动物为了冬眠会大量进食，这时候最为肥美，所以秋天才是狩猎的好季节，冬天动物都冬眠了，去哪找啊，华哥肯定空手而归。” 江华笑着说：“那你一会儿别吃。” 只见他出去之后，一会儿功夫拎了一只山鸡还有一只兔子。 袁军插着腰支着脑袋说道：“你别告诉我，出去十多天，就这么点收获。” “还有，都藏起来了，我能一股脑拿回来吗，肯定找个好地方藏起来，想吃了直接去拿。” 罗芸和周晓白见状就要提出告辞，要讲礼数，人家已经招待了红酒和音乐了，不能再留下来蹭饭了。 江华说道：“留着一起吧，好容易有点好吃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钟跃民和郑桐也出言挽留，推脱不了，周晓白和罗芸也就只能留下来蹭了个饭。 第二天，钟跃民三人陪着江华一起上街，去找那个惦记他的人，老兵满大街都是，顽主也是这样。 双方有着明显的区别，老兵喜欢穿军装，顽主一半是制服棉袄，都是自家老爹的衣服。 两个顽主晃到他们跟前问道：“嘿，你们四个是大院儿的吧。” 袁军不客气的说道：“是大院儿的，怎么着，找麻烦是不是？” “不找麻烦，找江华，认识吗？”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时守株待兔了。 四人把两个顽主一围，就推搡着他们，袁军笑着说道：“来，咱们胡同里说话。” 看着袁军手里的菜刀、郑桐和钟跃民手里的链子锁，两个家伙乖乖的进了胡同。 江华不怀好意的问道：“说说吧，谁那么兴师动众的惦记我？” 顽主惊讶的说：“你就是江华，好嘛，打听了小半个月了，真特么难找啊。” “别废话。” 江华一个高鞭腿，直接踢在胡同的墙上，看着那些砖竟然有些裂缝，顽主吓得够呛。 “说吧，谁找我？” 20 冤有头债有主 顽主看着墙上裂缝的青砖，咽了咽口水说道：“顽主有规矩的，不能抬人。” “哦，不能抬人，你就是你担了，那你说说，究竟为什么要打听我，我要是不满意，后果你们懂的。” 其中一个顽主，立刻麻利的说道：“新街口刘七爷出的二十块花红，只要找到你的下落就是二十。” 袁军挥舞着手里的菜刀，恶狠狠的说：“带我们去找那个狗屁刘七。” 这俩顽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肯带路，自己抬人反正要是保密好也没人知道，要是带路，那妥妥表明自己是个叛徒。 “告诉我，现在这会儿，我在哪能见着刘七。” 这下子给他们台阶了，另一个顽主急忙说道：“肉联厂附近有个废弃的四合院，那是刘七爷的据点儿，这会儿绝对在那。” 江华指着胡同外边说：“自己滚吧，既然你们这么配合，今天我没见过你们。” 俩人一溜烟的跑出胡同，一会儿功夫就从街面上消失了。 袁军不自信的说道：“我再喊几个人吧，就咱们四个去找茬，有点儿不保险啊。” 郑桐笑着说道：“你袁军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因为他是一群人中武力的地板，素来是被袁军嘲笑的对象，现在袁军竟然要喊人，郑桐怎么会放过这个反嘲的好机会。 钟跃民也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就是怕什么，又不是刀山火海。” 很快他们就在肉联厂周围找到那个废弃四合院，因为门口蹲在两个流里流气的顽主，正晒着太阳吸着烟。 但凡是个好人，绝不会愿意朝他们靠近一步。 看着江华四个人愣头愣脑的就朝院子里走，这俩人叼着烟卷站起来，先是拦住了，这才拿下烟卷抖抖烟灰。 “嘛呢，直模楞眼就往里闯，懂不懂规矩啊？” “我找刘七。” “找七爷，干嘛？瞅你们这怂样，大院儿的吧，来找麻烦的？活腻歪了吧？” 袁军用手抵住一个顽主的胸口就往里推，一边推，一边骂骂咧咧：“腻歪什么啊，啰啰嗦嗦的，又不是找你，找刘七了，你是刘七吗，充什么大尾巴狼。” “七爷，有大院儿的来捣乱。” 就听见四合院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一个公鸭嗓子喊道：“谁啊，活腻歪了，敢到我这来捣乱，插了丫的。” 从屋子里走出三个混混，面色不善的看着江华。 领头也就是那个刘七，指着江华骂道：“就是你来找麻烦啊，活的不耐烦了，干/他。” 五个人就冲着江华他们四个围了过来，江华也不含糊，跳起来一个凌空三踢脚，直接就把刘七还有另外两个踢飞了出去，钟跃民对上一个，袁军和郑桐联手对上一个。 刘七是个打惯了架的混混，虽然被踢了出去，但是在地上一个后滚翻，顺手抓起一根地上的棍子，爬起来就冲了过来。 眼看着棍子就要砸到江华头顶的时候，江华把手伸到大衣的后摆，抄出那把库尔喀军刀。 一道闪亮的刀光，木棍子被拦腰砍断，最后停在刘七头皮上，刘七头顶的棉帽子都被劈开了，头皮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冰凉。 刘七咽了咽唾沫，穷横穷横的说：“老子还就不信了，有本事你今天就砍了我。” “为了你这个瘪三的一条烂命，我犯不上把自己大好的青春送进号子里，虽然我不敢砍了你，但是揍你个半死还是可以的，相信为了面子你不会去报警的，但是你敢动我，我就去报警，新街口这一带治安局的局长那是我伯伯，我一句话就能让所有的警员天天找你麻烦，反正你屁股也不干净，我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在街面上混了。” 打蛇要打七寸，这帮顽主好勇斗狠，就是为了能够在街面上混得一席之地，这样才能挣到每天的嚼裹，不能在街面上露面，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刘七很光棍的说：“得，今儿我认栽，你划个道儿，我接着，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是狗娘养的。” “是谁让你绕世界打听我的？” “红星轧钢厂革委会许大茂，他出了二百块钱，买我断你一条腿。” 袁军气愤的说：“特么的，什么鸟人，敢要我华哥一条腿，老子挑了他。” “走吧。”江华带头转身离去：“我知道这个人，既然他不依不饶，那我直接找上门儿去，我看他敢不敢要老子一条腿。” 现在去不可能去找许大茂，这家伙一准在上班，要是直接找上红星轧钢厂，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江华对钟跃民他们叮嘱道：“你们给我再找两三个人，晚上六点南锣鼓巷会面。” 钟跃民问道：“那小子很难对付吗？” “不难对付，色厉内荏之徒，有个五六个人，都不需要动手，直接吓唬一下，他准怂包，咱们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袁军笑着说：“原来是个怂货啊，到时候我们有三棱刺刀就带刺刀，没刺刀就带菜刀，保准给那小子吓尿了。” 江华赞许的点点头，笑着说：“没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弟兄们空着肚子去，我保证大家吃大餐。” 郑桐天真的问道：“华哥你要慷慨解囊啊。” 袁军顺手抽了郑桐一下骂道：“屁，让那孙子请客，必须老莫。” “老莫估计有难度啊，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老莫的，估摸着华侨吧，最次也得东来顺。”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工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厂里回家，到家还得锅碗瓢盆，这就是生活。 江华站在南锣鼓巷的出口等着，一会儿功夫，五个人从远处走来，一个个横行霸道，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路人纷纷躲避开去。 “华哥。”*5 江华也不废话：“来了，那就别拖拉了，速战速决，别耽误了吃晚饭。” 一提到吃晚饭五个大小伙子眼睛里都冒绿光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跟了过去。 南锣鼓巷六号院是个大院子，很显眼，非常容易就找到了，但是门口静悄悄的，非常的反常。 21 当面打脸 袁军大咧咧的喊道：“有人没人啊？出来个喘气的。” 依旧没有人回答他，前院静悄悄的。 “华哥，是这吧，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啊，不会是个空院子吧？” 郑桐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怎么可能没人啊，你看看，这炉子上还坐着水了。” 江华领头朝着中远走去，一进那个月亮门，就看见一圈人围坐在中间的空地上，许大茂正在激昂慷慨的发表讲话。 “以后我就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听我招呼，别瞎咋呼，特别是你傻柱，一天到晚不服管。” 江华依着月亮门，阴阳怪气的说道：“院里的一大爷这么神气吗？” “那是，这个院是轧钢厂家属院，就得归我管。” “那你是不是还管着新街口的刘七啊？” 许大茂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猛然间一听刘七的名字，吓了一个激灵，就看见月亮门那里四五个人看着他。 为首的正是踹自己的那个江华，刘老七没把事儿办成啊，还把自己给撂了。 许大茂跟个老鼠一样出溜一下，就躲到了易中海身后，连闹嗲都不敢漏出来。 江华戏谑的喊道：“你躲易师傅身后干嘛，我不和易师傅聊，咱们俩聊聊。” 许大茂很坚决的说道：“我不跟你聊，没什么好聊的。”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 江华抬腿就要朝着许大茂走过去，一个女人拦到江华面前，虎里虎气的说道：“我不许你欺负我们家大茂。” 江华乐呵呵说道：“嗬，出来挡横的，还是个女的，哎，许大茂不得不说啊，这女人可比你爷们儿多了。” 江华一米八的大个子，这女人才一米五几不到一米六，于是江华低下头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啊？跟这个许大茂什么关系啊？” 看着江华的笑，这姑娘总觉得这人好像不怀好意，有些害怕的说道：“我叫秦京茹，我马上就要和大茂扯证了。” “哦，恭喜恭喜啊，不过在你们扯证之前了，我要和许大茂算笔账，你们还没扯证了，这跳出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要不你外后稍稍。” 秦京茹壮着胆子，坚决的说：“我不！” “啧啧啧，这姑娘真是条汉子，你们大院就这么看着，不来个人拉一把，这样她也有台阶下，我也有台阶下，省得闹僵了不好看。” 这时一个丰满少妇站了出来，拉着秦京茹的胳膊就往边上走，一边拉一边劝：“京茹，这事儿不是你能管的，他一大老爷们都不扛事儿，让你扛啊，没这个道理。” 这个少妇应该就是秦淮如，虽然秦京茹不大乐意，但是秦淮如好歹做的钳工，手上有把子力气，硬是给他拉开了。 看着江华又进了一步，许大茂抖的更厉害了，一把抱住易中海的后腰，哆哆嗦嗦的说道：“一大爷，你救救我吧。” 傻柱在一旁嗑着瓜子，不嫌事儿大的说道：“许大茂，你不是把一大爷给罢免了吗，怎么还让你大爷救你啊？” “不罢免了，一大爷德高望重，还得由他里做一大爷才成。” 易中海的虚荣心的到满足，于是准备站起来主持公道，但是许大茂还抱着他后腰了，行动忒不方便了，到底是八级钳工，他一使劲，许大茂这个弱鸡就被推了开去。 虎背熊腰的一大爷站起来，走到了江华面前，和气的说道：“这位小同志，你看，许大茂要是得罪了你，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能不能就不要这么恐吓他了。” “易师傅，这事儿不该你管，这时我和许大茂之间的恩怨。” 易中海舔着脸说道：“我是这个院里的一大爷，我不管谁来管啊。” 江华歪着头，看着易中海，真是不知死活。 “易师傅，你帮我加工手弩，我欠你个人情，但是这个人情不比纸厚多少，你要是非要横叉一杠子，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啊。” 易中海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位小同志，我现在不是跟你讲人情，而是讲道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知道一点，许大茂是不积口德，但是你也打过他了，这事儿在轧钢厂办公楼就翻篇儿了，你再上门找麻烦，可就说不过去了。” “哦，你跟我讲道理，知道前因后果吗，知道这里边有什么隐情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出来架梁子，活够了？” 看着江华油盐不进的无赖样，易中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一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现在人家不按他的套路走，他也麻爪了。 看着易中海吃瘪，旁边的刘胖子得意了，心想你易中海也有崴泥的一天，现在该我二大爷出手了，我有两个儿子，只要他们带头，加上四合院其他的年轻人，还会怕这四五个小混混吗，活该，谁让你易中海是个绝户。 刘海中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没王法了，跑我们院子来吆五喝六的，光天、光福，帮他给我拿下，扭送治安局。” 刘海中身后站着的两个年轻人，被老爹吓了一激灵，但是因为平时被刘海中揍惯了，刘海中说什么就干什么，条件反射的就朝江华冲了过来。 这两个小角色还不至于要江华亲自出手，钟跃民和袁军两个人就朝着刘光天和刘光福迎了上去。 一把看过他们二人的肩膀，钟跃民掏出一把刺刀顶在刘光天肚子上，袁军手里的菜刀也架在刘光福的脖子上。 钟跃民笑着说道：“哥们儿，别瞎动换，我这刀可是刚磨的，吹毛断发。” 这都动刀子了，其余热血上头的年轻人也冷了下来，不敢再动弹，毕竟后边还有三个没出手了，而且手已经伸到挎包里了，这要是再掏出几把刀来，他们可受不了。 刘海中也是个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看见江华一伙人这种做派，他也吓得够呛，当时就不敢动弹了。 22交朋友 刘海中身边有个长板凳，江华用脚一挑，然后一个高鞭腿，就把长凳踢成了两半儿，给这个刘海中定定神。 一边站着的三大爷脱口而出：“我的老榆木长凳啊。” 心疼之意，溢于言表，三大爷的嘴角都哆嗦了，不过江华没理会他这一茬。 他站在许大茂身前，许大茂正准备溜之大吉，谁知道刚一转身就撞到人了，原来傻柱早就知道许大茂的伎俩，提前站在他身后，防着这一手。 许大茂骂道：“傻柱，我跟你没完。” 傻柱笑了，开心的说：“行，随便，你先把眼前这事儿给办完了，咱们再慢慢没完。” 江华居高临下的看着蹲着的许大茂，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孙子，你挺大方的，二百块钱买我一条腿，我把腿送来了，是打折还是剁掉，你自己看着办，先把钱付了。” 说着郑桐递过一张板凳，江华把那天踹许大茂的那只脚踩在凳子上，然后对郑桐说道：“再给我拿根棍子。” 郑桐顺手从墙角拿了一根胳膊粗的杠子，递给了江华。 江华没回头，郑桐直接把棍子放到江华手里，一摸就感觉手感不对，回头一看，胳膊粗的棍子。 江华笑骂道：“郑桐，你丫还真实诚啊，让你找棍子，找个这么粗的，咱俩什么仇什么恨啊。” 郑桐笑嘻嘻的说：“华哥你是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棍子细了配不上您的身份。” 拿着棍子指着许大茂说：“来啊，钱拿来，腿在这，见着了钱，随你怎么着。” 许大茂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一把票子，不知道多少数目，但是绝对超过二百，举过头顶递给江华。 江华接过钱来，也不数，把棍子交给许大茂，拍拍大腿，豪迈的说：“来吧，既然给钱了，那就可劲造吧。” 许大茂懵了，这帮人这是什么路数，把棍子给我了，就不怕自己真砸下去了吗？ 许大茂有时候就有这种作死的勇气，否则也不会没事就挑拨傻柱，然后挨一顿胖揍。 拿着棍子，他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刚装半天孙子了，他也要当一回爷们儿。 举起棍子，许大茂恶狠狠的朝着江华的大腿砸了下去。 呜呜的风声，眼瞅着棍子就要砸到江华的大腿，突然江华一记侧踢，许大茂倒飞了出去。 江华走到许大茂身边，拍拍他的脸蛋说道：“你也挺实诚的，让你砸你就砸啊，我要是让你杀了我，你还真就杀了我。” 江华拿起刚刚那叠钞票，随手就洒在许大茂的身上，戏谑的说：“你以为我真的要你的钱啊，我拿了你的钱，那不成敲诈勒索了，爷们儿会上你这当？” 许大茂苦着脸说道：“小爷，你都打我两回了，咱的账清了吧。” “清了，二百块钱一条腿，这么容易就清了，你想的也太便宜了。” 袁军已经饿了半天了，催促道：“行了华哥，花了丫的，咱们赶紧吃饭去吧。” 许大茂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请客，我请哥儿几个搓一顿，只要能翻过这一篇儿，今儿我请一顿硬菜。” 钟跃民点点头说：“孺子可教也，早这么知情识趣，又哪里会挨这顿打啊。” 江华假模假式的说道：“既然许大茂这么热情，那我们要是不给他面子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袁军高调的说道：“那是，咱哥们儿那是交朋友的人，既然这位许大茂同志愿意和咱交朋友，这面子必须得给，老莫走去！” “老莫？”许大茂的声调陡然高攀八度，跟踩着蛋一样。 “怎么，不是老莫，你莫非想着找个小酒馆就把哥几个打发了？”钟跃民面色凶狠的说。 许大茂连忙否认：“不是，不能够，但是老莫要餐券，我哪来老莫的餐券啊，就是去鸽子市买也不赶趟啊。” 郑桐点点头说：“是这个理啊，有点强人所难了，要不新侨？” 许大茂苦笑着说“新侨的餐券我也没有啊，吃西餐都得要餐券。” 许大茂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几位小爷专往肺管子上杵，他工作这么多年了，也就是和前妻娄晓娥谈恋爱的时候，跟副厂长淘换了一张老莫的餐券，开了个洋荤，现在让他再去找，他哪有头绪啊。 江华假装打圆场的说道：“没你们这样的，专挑西餐，中餐就不能吃吗，艰苦朴素这话对谁说的，就是对我们这些革命小将说的，我做主了，就东来顺。” “东来顺？” 许大茂又迟疑了，但是看到江华他们面色不善，于是痛快的说：“就东来顺吧，我去取票去。” 郑桐嘻嘻哈哈的说道：“多带点儿啊，哥几个都是半大小子，肚囊可宽绰了。” 许大茂一边擦汗，一边应答：“明白，明白。” 哥几个簇拥着许大茂朝着东来顺走去，最高兴的就数那两个被喊来帮忙的龙套兄弟了，他们啥也没干，只是手伸进挎包里，装出一副凶横像，就混了一顿大餐。 酒足饭饱之后，许大茂结帐的时候，一副头疼的样子，每个大小伙子二斤肉起步，完了还有酒，许大茂要是没有外快的话，最起码半年将见不着荤腥了。 “哥几个，翻篇了吧。”许大茂苦苦哀求道。 袁军一副流氓相的说：“哎呀，这羊肉吃多了有点烧心啊，再来瓶北冰洋压压火气就好了。” 许大茂当然知道啥意思，老老实实的去买汽水了。 吃饱喝足之后，站在东来顺门口，郑桐拍拍许大茂的肩膀说：“行，你够哥们，以后咱们要常来常往啊。” 许大茂心都滴血了，这还成了甩不掉的包袱了，要是隔三差五来这么一次，自己还活不活了。 但是许大茂还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满，他是个真小人，而且是个怂货真小人，只敢在背后下绊子，他不敢正面硬刚。 “今天这事儿我给你翻篇儿了，但是你给我记住，我知道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是军人的后代，知己知彼这是最基本的素质，有本事你背后再下绊子，我一定给你好看。” 23 加强专业技能 “不敢了，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咱们常来往。” 许大茂一个劲的说好话，江华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钟跃民走到他跟前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也走开了，袁军拎着菜刀比划了一下才走开，郑桐摇头晃脑的走开，两个龙套也是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这才离开。 就这么一小会儿，许大茂感觉后脊梁都湿了，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然后就是感觉浑身巨疼无比，刚刚请客吃饭，他那叫一个紧张啊，都感觉不到疼，这会儿才后知后觉。 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突然感觉自己肚子饿了，咕咕直叫，这才想起来，点了十几斤肉，他都没吃，饿着肚子赔了几杯酒，只要他敢夹肉，其他人就咳嗽一声，吓得他夹好的肉又掉到锅里，拢共吃了两段葱一块姜。 许大茂没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刘七还会找他麻烦，虽然刘七抬人了，但是他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一切都是许大茂的错，是许大茂没交待清楚对方的实力，自己才吃的亏，所以许大茂得赔偿。 具体怎么赔偿，许大茂又受到怎样的惩罚就不赘述了，谁让这个小人不是主角了。 钟跃民捧着肚子问江华：“哥，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了，他可是找人买你一条腿的，就算不打瘸他，也得让他见见血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现在市面上混乱，这小子路子又野，把他逼急了，找个狠的，最后还不是咱们受罪。” 往后的日子比较平静，钟跃民他们隔三差五的去什刹海冰场溜冰，江华却喜欢去图书馆看书，现在的书籍那是满满的干货，写书的人对于水字数那绝对是深恶痛绝，多写一个字可能都不好意思见同行了。 又是星期天，钟跃民带着郑桐、袁军，邀请了罗芸和周晓白，就像沙龙一样，来家里聚一聚。 江华绝对给面子，他兜里火力充足，桌上摆着大白兔，以及买的西式糕点，还有张裕，气氛十足。 一群年轻人在一个小院子里，关好院门，不去管外边纷纷扰扰的风暴，互相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感悟、理想，憧憬着未来的人生。 钟跃民尤其活跃，没有江华，他就是绝对的头领，江华之所以能够盖过他，一是因为有钱，能在这个贫瘠的年代让大家肚子不用咕咕叫，二是沉稳，有江华，他们少犯不少错误。 钟跃民因为看得书比别人多，再加上那蔑视权威的性格，这才能引起小伙伴的崇拜，要是到社会里摔打几年，也许大家还会佩服他，但绝不会崇拜他。 送走了周晓白和罗芸，袁军坐在沙发上，心情低落的说道：“小混蛋那小子又出动了，最近接连捅了几个大院的孩子，有两个没救回来。” 钟跃民锤着桌子，狠狠的说道：“妈的，别让我找到这小子，否则撕了他。” 郑桐依旧摇头晃脑的说：“关键就是找不到这小子，跟特么土行孙似的，神出鬼没，老兵们已经联防联控了，还是抓不到他。” 江华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红酒杯，随口说道：“京城常驻几百万人口，那么多区，那么多房子，还有仓库，厂房，小混蛋随便找个地方一猫，你就是找到天荒地老也找不出来啊。” 袁军狠狠的说：“京城也有数千个老兵，愣是拿这个混混没有办法，你说气人不气人。” 钟跃民说道：“要想抓住这小子，咱们道行还欠一点儿，得补充一些知识，我得去弄几本军事书籍看一看。” 袁军点点头说：“那行，我去搞点经费，想抓住小混蛋是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得搞点钱。” 江华坐直了身子说道：“钱，我这里有啊。” 袁军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说：“没那个道理，华哥，我们一直吃你的喝你的，这已经很感激了，这次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没道理还要花你的钱，我自己去搞点儿钱，我有办法的。” 江华耸耸肩，大院子弟还是很要面子，很有自尊的，既然拒绝了自己，那就不要再提了，否则伤感情。 不提袁军怎么搞钱，钟跃民想要看军事书籍，但是这类书籍可不容易搞到手，想要看估计要动脑经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经过打探，钟跃民知道在HD图书馆里，有一部分被封藏的书架上有他想要的书，平时也没人管理，就是偶尔有革委会巡查一下。 这不就给钟跃民机会了吗，这溜门撬锁的活儿，他不能说熟悉，至少不陌生，瞅着没人进去拿两本，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了。 钟跃民本来准备单独行事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华哥是个好看书的，这种雅事怎么能不叫上他了。 到底是没有经验，钟跃民喊上了江华就准备直接莽一波。 江华好悬没拽住他，这家伙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下午三点钟，HD图书馆大院外的大马路上，这家伙把自行车停路边就准备翻墙，这不是窃书，这时入室抢劫啊。 江华把钟跃民拉倒旁边公园的隐蔽处问道：“你一向这么莽撞吗？” 钟跃民看看四周没有人，轻声说：“偷个书吗，还要准备什么吗？” “你知道人家巡逻多长时间一趟吗？有多少人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撤退？” 灵魂三联问，问的钟跃民哑口无言。 江华继续问：“你就这么把车扔路边，怎么你自己进去偷，还要方便外面的偷，怕人家顺你的车不方便，你特地放个现眼的位置，而且还不上锁。” 钟跃民挠挠头，这些他还真没有想过，按他不可一世的性子，这些革委会的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觉得自己会被抓住了。 “那怎么办啊？” 江华依着凉亭的柱子，看着对面的HD图书馆，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偏僻，但是正好能够将HD图书馆的办公室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专门选的好地方。 “观察，看看他们巡逻的规律，做坏事，你也要又得专业性。” 24 顺利行动 钟跃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玩意哪有规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革委会的玩意儿就是应付差事，想什么时候巡查就什么时候巡查。” 江华摇摇头“你也说了，应付差事吗，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不香吗，不是非要去干，你说这帮家伙会动弹吗？” “你是说这帮家伙也有个时间表，什么时候巡逻都规定死了。” 江华点点头说：“对啊，图书馆，又不是有油水的地方，这群不学无术之徒会没事儿往里钻吗，都是到时间了，例行公事一下而已。” 钟跃民打破砂锅问到底：“那难道就不会有人喜欢看书，自己钻进去看书吗？” “那是什么地方，封存的是禁书，去看那些书，那不是授人以柄吗，再说了，哪个喜欢学习的人会往革委会里钻，那是好人呆的地方吗？” 钟跃民无言以对，说真的要不是不学无术，难以进步，这些人该真不用挖空心思的去害人来求得上位。 溜溜的待了一下午，终于在四点半的时候，看见办公室里出来了一行人，走进封闭的藏馆，不到半个小时又出来了，妥妥的是巡逻的。 钟跃民一拍巴掌高兴的说道：“行了，明天再来吧，只要四点半之前出来就没有问题了。” “你确定这两三个小时够你找到你想要的书？” “那怎么办？” 江华指着HD图书挂脖的办公室说：“明天在他们上班之前我们就来，观察一天，把他们的行踪凿实了，接下来就该我们大显身手了。” 第二天，两人带着干粮守着小亭子，溜溜的观察了一整天，感情这帮家伙下班之前查一遍，这一天就钻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大天儿了。 也幸亏他们藏身的小亭子偏僻，要不然两大小伙子，搁这儿待一天，非得惹警员的注意。 临走之前，还带着钟跃民围着HD图书馆转了一大圈。 钟跃民不解的问道：“哥，你找啥了？” “停车的地方。” 钟跃民指着HD图书馆门口等停车处说道：“就停那呗，咱这两天停的不挺好吗？” “我们明天在他们上班之前爬进去，把车停图书馆门口，你觉得要是图书馆没人，却停着两辆车，显眼不？” “明白。” 离着图书馆不远处，有个菜市场，走路也就七八分钟。 江华肯定的说道：“就这儿了，早上买菜的肯定都比较早，至少停这儿不显眼，到时候哪怕是失手了，咱们撤到这儿，人来人往的也容易混淆视听。” 大清早的，江华和钟跃民来到菜市场，已经开始了做买卖了，虽然是国营的，但是要顾及老百姓的生活，菜市场营业的比较早。 看着时间还早，两人还有时间喝个豆汁，吃个焦圈，不过江华打死都不喝，钟跃民倒是喝的挺美的。 步行了七八分钟，两人来到图书馆院墙外边，左右无人，正是溜门撬锁的好时候。 江华站到墙根下，摊开双手交叠在一起，对着钟跃民说：“你踩着我，我把你顶上去。” “那你了？” “你别管我。” 钟跃民一个小助跑，踩着江华的收掌，江华一用劲，直接给他拖到墙头上去了。 钟跃民还探下身子，把手伸过来。 “哥，你拉着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江华摆摆胳膊说道：“不用，你让开点地方，就你这一块没玻璃碴子。” 钟跃民让开一小块地方，江华助跑、跳跃，手一搭墙头，一用力就做到墙头上了。 钟跃民由衷地赞叹：“身手不错啊。” “别废话了，赶紧下去，坐墙头上等人来参观啊。” 两人一跃而下，躲躲闪闪来到藏书馆门口，走到门口之后，江华直起身子问道：“咱们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又没有人。” 钟跃民也直起身子说：“是啊，估计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不鬼鬼祟祟的不应景。” 来到门口，两人大喜啊，这帮革委会太会敷衍了事了，藏书室的大门连把锁都没有，直接用铁丝做了个挂钩，搭上了就完事儿了，这也就省得溜门撬锁了。 悄悄的进门，再用小手段把搭扣搭上，反正这种细铁丝拧的搭扣一拽就直了。 两人分头行事，各找各的。 钟跃民冲着军事书籍和文学书籍去了，江华冲着中医和武术去了。 为什么找这两个门类，因为后来这些东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缺失了很多关键部分，现在找出来的，那都是正版秘籍。 钟跃民背着个挎包，装不了几本书，所以他只能看到动心的书，先看内容，要是实在有用就放进挎包里。 江华不用这样，他有外挂，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摆下国家图书馆所有的书都足够了，只要他感兴趣的，就扔进空间里，所以他扫荡地方，很多书架都空了。 江华早就结束了自己的扫荡，站在门口看着办公室，给钟跃民望风。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半，江华小声的说：“跃民，差不多了，咱们给撤了，这帮家伙虽说按时巡逻，但也备不住积极一下。” 钟跃民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把手中的书塞到自己的挎包里，挎包早就鼓鼓囊囊了。 等他注意藏书室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空旷了一些。 “哥，你拿多少书啊？” 江华晃晃自己那个军绿色的挎包，里边象征性的塞了四本书。 钟跃民是一头雾水，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不管了，现在最重要就是安全撤离。 他把书递给江华，悄悄的说：“哥，你帮我收一下，我的包太满了，容易引人怀疑。” 两人静悄悄的离开了藏书室，就好像从来没有人进来过一样除了有些略显空旷的书架。 来到墙根下，如法炮制的攀上墙头，再翻身出去，大摇大摆的朝着菜市场走去，跟闲散人员轧马路一样。 江华可是记得，在电视剧里，钟跃民被人追的屁滚尿流，最后翻墙出来的时候，自行车还让人偷了，想想他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25 在路上 看着江华莫名其妙的笑，钟跃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能脑补，也许是因为成功撤离，没让人抓住才开心的吧。 俩人来到菜市场，正好闻到一股面条香味，肚子也正好咕咕叫，中午的时候忘吃饭了。 于是俩人心安理得的吃起炸酱面来，这时候HD图书馆革委会的人开始巡逻了。 打开了藏书室的大门，四五个人大摇大摆的走着，最后一个女的突然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书架上的书少了。” “不会是有人偷书吧？” 几人开始检查去，那女人又说了：“书真少了，这一排书架都是医学书籍，可是我亲手摆上去的，最起码少了五分之一。” “完犊子，赶紧看看小偷还在不在？” 几个人围着图书馆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小偷。 最后在墙角，几个人面面相觑，女人问道：“要不上报领导吧！” 巡逻的领头骂道：“报个屁啊，巡逻、看守都是我们的责任，最后这个过儿还得落在我们头上。” 女人问道：“那书没了怎么办？” “凉拌，这里领导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丢了就丢了吧，大家伙都守口如瓶，只要我们不说出去，那就是一切如旧。” “好。” “没问题。” 见其他人都同意，女人也怕丢了工作，于是也同意了下来。 江华和钟跃民提心吊胆的来了一趟，最终在这些人心怀鬼胎的处理下，抹除了一切痕迹。 钟跃民抹抹嘴，由衷的赞叹道：“这炸酱面真香啊。” 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江华没好气的骂道：“滚蛋，人家都是酱拌面，好家伙的，搁你这直接就面拌酱，我的炸酱都让你?了一大半，你也不怕齁死。” 钟跃民不以为耻的说道：“小碗干炸，上好的五花肉和香菇，就得这么重口才够味儿。” 两人取好车回家，也不骑就这么推着，当是消消食儿了。 回家之后，钟跃民躺在沙发上，胳膊搭在脑门上，突然说道：“在图书馆的时候，我觉得一点儿也不紧张，怎么现在反而有点后怕了。” “知道怕是好事，无所畏惧的人终将失去敬畏之心，没有敬畏之心，那是很可怕的。” 江华从自己那个挎包里把钟跃民的书换给他，准备还拿出一本书递过去。 “这本书很适合你来看，但就是因为适合你看，所以它是禁书，毒性极大。” “在路上。”钟跃民不解的问道：“书名怪怪的，讲的什么？” “讲述了嬉皮士的生活态度，讲述了冷战背景下，一部分蔑视权威者的精神信仰，讲述了一种与正统社会格格不入的个性追求。” 钟跃民来了兴趣了，这种生活态度很吸引他，尽管他并不知道嬉皮士是什么，因为当时的种花家还是比较封闭的，根本不会让这种犹如毒草一般的思想溜进来。 江华的说法引起了钟跃民的兴趣，缓缓地打开书页，没有两页纸，钟跃民就被吸引了进去。 江华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写写画画，钟跃民就在外间全神贯注的看书，夜深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却打不破这世界的安宁。 卧室的台灯早就熄灭了多时，但是客厅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能断断续续听到翻书的声音。 大早上起来，江华穿好衣服，就看见钟跃民仰面躺在沙发上，双目失神的盯着屋顶。 江华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钟跃民无神的说道“别碰我，我这看了一晚上的书，冲击有点大啊，让我缓缓神。” 江华也就不理会他了，走到院子里开始晨练，呼呼的出拳声吵醒了钟跃民，他坐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华一招一式的练着自由搏击的基础招式。 等到江华出了一身透汗，钟跃民问道：“为什么资本主义的丑国，会出现这种自由的思潮，这种洒脱的生活方式太特么适合我了。” 江华一边用凉水擦着身子，一边说道：“可惜和咱们种花家传统的人文道德观念相悖，每一种思潮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诞生，必然植根于某种文化和时代背景，这种嬉皮士的思想正是基于丑国兹油冥煮论和冷战背景下诞生的，他们之所以蔑视权威，之所以畅谈哲学和文学，其实是他们对于未来很迷茫，希望通过思想的碰撞，来找寻自己的精神信仰。” “那为什么我又这么推崇这种态度了？” “因为你也迷茫，我无法肯定你会一辈子在路上，还是一时在路上，这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自己的价值。” 钟跃民看着一身健壮肌肉的江华，想了想问道：“你不迷茫吗？” “我对未来充满信心，为什么会迷茫，也许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些什么，但是我确信种花家未来会很好的，会实现伟大的复兴。” 钟跃民笑了，自嘲式的说“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我怎么就没有？” “你我的父亲，钟山岳同志，青年参加革命，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迷茫过，所以你要好好学学他，学学什么叫乐观的革命精神。” “你的意思，我很悲观了。” 江华干脆的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你的嬉笑怒骂是掩饰你悲观的面具，虽然我将这本书推荐给你，但其实是觉得这本书并不可取。” 钟跃民笑着说“你说这本书适合我，又推荐给我，回头告诉我这本书不可取，你这是希望你弟弟走邪道儿啊。” “种花家的古人也有过这种迷茫，春秋战国，大争之世，有识之士看不到天下太平的希望，他们一样的游历天下，一样的思想碰撞，于是有了百家争鸣，但是唯独没有嬉皮士这种遗世而独立的态度。” 钟跃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我们的先民没有这样。” 江华自豪的说“境界不一样，我们的祖先以天下为己任，除了想之外，他们还会去做，去积极的用自己的思想去拯救世人。” 26 工兵锹 钟跃民捂着脑袋说：“哥，你别说了，你这些话给我的冲击，比我看书受到的冲击还要大，我得好好缓一缓。” 江华推荐了一本书，让钟跃民有些进退失据了，没有给他指明方向，反而让他更迷茫，不过江华并没有担心，钟跃民是个聪明人，而且有毅力，他能自己走出来的。 江华洗完之后问了一句：“出去吃早点啊？” 钟跃民躺在沙发上摆摆手说：“吃不下啊，你给我灌的有的多，现在该还堵得慌。” 江华摇摇头，笑着走出自家小院，吃了早点之后，跨上自行车再一次来到轧钢厂。 还没进厂门了，就看见后勤的那位周老扣科长，他也看见江华了，一脸欣喜的跑过来。 “怎么着大侄子，又猎着什么野味儿了？” 江华一只手把住龙头，把身子欠开，让周科长把自己一览无余。 “您瞅瞅，我这样像是打着猎物的样儿吗？” 周老扣看着空荡荡的龙头还有后座，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打紧的，现在是冬天，这畜生都猫冬了，今儿来有什么是啊，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午饭你叔儿我请了。” “找我韩叔。” 周老扣抬头想了想说：“今儿早上好像厂里领导要开会，这样我带你去办公室，你再办公室等他吧。” 周老扣带着江华来到厂里的接待室，嘱咐工作人员倒了杯茶，回头对江华说“大侄儿，叔儿这早上正是忙的时候，那就不陪你了，中午不着急走，我请你吃饭啊。” 江华百无聊赖的坐在接待室等候，没事儿了看看今天的报纸，最高指示还是要拜读的，要不然衣食住行都不方便。 韩进开完会，和李主任并排走出会议室，两人还有些小事要商量，这时负责接待室的科员上来告诉他，有人在接待室等他。 韩进纳闷，他一个保卫科长，一般没有外客啊。 李主任怂恿着说：“去见见吗，看见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走进会客室，看见趴在桌子上看报纸的江华，韩进大声说道：“我当是谁了，还在接待室等我，华子，今天怎么来了，你直接找保卫科的人，让他们带你去我办公室等不好吗？” “周科长带我来的，再说了，叔儿，你的办公室我能随便进吗，那可是有机密文件的。” 这还真不是恭维韩进，他是部级单位的保卫科长，要管治安还要防谍，要训练民兵，办公室里的机密文件真不少。 “今儿来找叔干嘛，不会是又进山打猎了吧。” 韩进这么一说，李主任眼睛亮了，上次那个马鹿的辫子让他意犹未尽啊。 “找您有正事。”江华从兜里掏出图纸来，摊开在桌子上。 韩进和李主任都凑过来看图纸，李主任虽然不是技术干部，但是这么多年轧钢厂任职经验，图纸他还是能看懂的。 李主任由衷的赞叹：“老韩，你这侄子是个人才啊，才多大啊，这图纸画的工整啊，培养好了，那就是个工程师啊。” 韩进没理会他，眼睛已经陷进图纸里拔不出来了。 韩进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把锹啊。” 指着图纸说：“家里有把65式工兵锹，我看了，那就是把锹，我这个设计才能叫工兵锹。” 韩进看看图，再看看江华，再看看图，倒吸一口凉气，对江华说：“你给我好好讲讲，这事儿马虎不得。” 江华指着图纸说道：“叔儿，你看啊，我这个锹一面开刃，可以作斧子或者刀，另一面开锯齿可以当锯子用，这锹头，松开这边的螺管可以九十度折叠，再拧紧这面阔的可以当锄头刨地，这面细的可以当镐头。” 江华又指着另一处小细节说道“这边可以用来起钉子，这里还可以当锤子用，这锹柄分两段，一段中空可以放些小工具，比如镁棒、铁丝，另一端可以加个螺丝刀，锹柄一头这边要是有条件可以放个指南针。” 韩进已经被说兴奋了，用巴掌拍着江华的肩膀，老有劲儿了。 “好小子，能耐了，你说的不错啊，这才是工兵锹啊。” 李主任一心逢迎拍马，虽然有政治嗅觉，但是此刻倒是没有多想，反而夸奖起来：“年少有为，这心思太精巧了，老韩，你找个八级技工给大侄子做出来。” 韩进拿着图纸，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主任，把他都看毛了。 李主任不自信的说：“怎么了，不可以做吗？” “老李，你是不是傻了，这玩意可是能增加部队战斗力的好东西，这要是报上去，得多露脸啊，是什么功劳，还要我多说吗？” 李主任如梦初醒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恍然大悟的说：“对啊，我这脑子关键时刻怎么就犯傻了，对对对，得赶紧报到部里去。” “报个屁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韩进摆手把想表功的李主任给拦住了，他斩钉截铁的说：“先让最好的师傅，用咱厂最好的材料做一把，咱拿着实物去，不比图纸有效果啊。” 李主任大声赞道：“好主意。” 江华悄咪咪的插了一句话：“做两把吧，我想要一把。” 李主任已经笃定江华是个功臣了，满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啊，给你一把。” 韩进提醒了一句：“做的人要可靠，要政治合格。” 李主任拍着胸脯说道：“这事儿我心里有谱。” 三人来到车间，找的还是易中海。 李主任把易中海拉倒一边去，叮嘱道：“易师傅，这次让你做的东西不简单啊，一定要保密，要是让我在外边听到什么，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易中海吃了一惊，有心想要推脱，但是看李主任的面色就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 易中海也只能拍着胸脯保证：“行了，李主任，我易中海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知道好歹，保准不会出岔子。” 李主任特地安排了车间最角落的地方给易中海干活，韩进还安排了几个保卫科明里暗里的看着，这事关二人的前途，他们都不想马虎。 27 大领导 安排好之后，江华在角落里跟易中海讲解图纸，易中海也是老师傅了，很快就弄明白了，开始低头加工起来。 就在江华讲解图纸的时候，秦淮如一直频频注视着这个角落，工作她从来没有用心过，但是车间的风吹草动，她一直没有掉以轻心。 刚刚李主任把易中海安排到角落里，她留意上了，后来又看到那个来四合院整治许大茂的孩子跟易中海讲解图纸，秦淮如心里就犯嘀咕了。 讲解完图纸，江华也不留在车间里了，毕竟这里轰隆隆的机器响震耳欲聋，让他很不适应。 江华朝外走，车间过道比较小，正和秦淮如走一个对脸，秦淮如冲着江华笑了笑。 江华客气的回了一个笑容，秦淮如还想说什么，但是江华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秦淮如恨恨的跺了跺脚，然后换上笑容朝着易中海走过去。 李主任和韩进两个人在车间外边走来走去，他们等的很心焦，恨不得一秒钟易中海就把东西加工好了。 在厂里无所事事瞎转悠的许大茂这时也转悠到了车间，主要是他对秦淮如贼心不死，想来饱饱眼福。 正好看见韩进和李主任在车间外吸烟、闲聊，这家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来到二位领导面前。 “李主任、韩科长，你们来车间视察工作啊，有什么是我许大茂能够效劳的。” 韩进鄙夷的看着许大茂，就差没把嫌弃二字说出来了。 许大茂也知道韩科长看不起他，但是他也没有办法，韩科长军人出生，现在腰里还挎枪了，他狠不过，好在决定他前途的是李主任，拍好李主任的马屁就行了。 李主任看了一眼许大茂，但是没有说话，他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个马屁精。 许大茂还在喋喋不休的拍马屁，拍的李主任心烦意乱。 李主任扔掉烟头，用脚碾了碾说道：“许大茂，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正好厂里有项任务要交给你。” 许大茂立刻说道：“主任，交给我吧，我绝对办的妥妥当当。” “接上级通知，我们轧钢厂要积极帮扶京城周边乡镇的政治教育，现在西城那一片十二个公社属于咱们轧钢厂的帮扶范围，你去给他们放一个月电影，一定要干好，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不能有丝毫放松。” 许大茂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敬爱的李主任会派他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一个月十二个公社放电影，基本上就是一直在乡下跑啊，还不得闲。 李主任清清嗓子说道：“还不快去，完成的不好，我可是唯你是问。” “哎，好的。” 许大茂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立刻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拿设备，推着自行车就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韩进指着李主任笑着说：“你可真坏，许大茂这一个月得累脱相了。” 李主任也是不屑的说道：“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烦人的很，不过上级确实派了任务的，我原准备跟区电影院求援的，既然他这么热情，想要效犬马之劳，那就让他去吧。” 车间里秦淮如靠近易中海，探头问道：“一大爷，主任让你去做什么？” 易中海没好气的回道：“不该问的别问，回你的工位去。” 易中海现在一脑门官司，哪有功夫理会秦淮如啊。 秦淮如还不知进退的说：“您说一声，我好给你打下手啊。” 易中海火更大了，恼怒的说道：“你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啊，你给我打下手，那我今天就别想完成任务了，回去工作去，把嘴给我闭好了。” 临近中午了，易中海都没有时间去食堂吃饭，李主任安排傻柱直接把饭送到工位上去。 傻柱也想问东问西，刚刚秦淮如可是跟他哭诉过，他想来弄个明白，结果直接被易中海撅回食堂去了。 周科长说过要请客，傻柱可是做了好几个硬菜的，李主任和韩进陪着吃饭，显然他们俩都没有心思吃，嘴里味同嚼蜡。 一个人吃的满嘴流油，傻柱今天做的红烧肉那叫一个软糯，红烧鱼也是香味浓郁，再配上鸡蛋汤，还有北冰洋，还要啥自行车啊。 易中海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两点，把活儿给完成了，拿着新出炉的工兵锹，韩进挥舞了几下，嘴里连连喊道：“好东西啊，好东西。” 李主任用麻袋把工兵锹装好，对韩进说道：“走，部里汇报去。” 江华拿着工兵锹，识趣的说道：“叔儿，你们忙着，我就先回家了。” 韩进眉毛一拧，眼睛一瞪的说：“回什么回，你也得跟我们去部里。” 李主任立刻帮腔：“对，没错，你也得去，你是设计者，要靠你给领导讲解的，我这脑子是不行了，一到关键时候就犯迷糊。” 李主任知道，有韩进在，这功劳他独吞不了，而且也隐瞒不了，更何况这孩子年龄不大，但是有才华，将来说不定能居高位，索性结个善缘。 江华推脱的说：“工业部，那是我能进得去的吗，你们汇报的是国家大事，我个孩子就不掺合了。” “别废话。”韩进直接拎着江华的后脖领子，给他塞进吉普车里，小车一溜烟的朝着工业部开去。 进门的时候繁琐了一点，要查看证件，江华哪有啊，不过有李主任和韩进的作保，登记之后，倒也顺利的进了工业部。 大领导还在位，没有去南方避祸，他看见李主任进来，心里有些不悦，说老实话，他很讨厌这个姓李的，就是他把自己的亲信杨厂长给整倒的。 结果姓李的上台之后，红星轧钢厂的工作有些停滞不前了，导致大领导也挨了不少批评。 但是大领导就是大领导，格局和心胸还是有的，现在红星轧钢厂的负责人是李主任，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 “小李啊，你怎么今天到部里来了，是不是厂里有什么困难啊。”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明里暗里的贬低李主任的能力，只有出现问题，管不了了，才到部里来求援。 28 惊动大了 李主任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是来向领导求援的。” 姓李的反其道而行之，倒是把大领导给敢懵了，这小子这么勇吗，都敢在我面前自曝其短了。 李主任让出身后的韩进和江华，指着两人说道：“领导，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厂的保卫科长韩进，这时他侄子江华。” 大领导拿下鼻子上的眼镜，看着二人说：“韩进我熟悉，见过不止一回了，这个江华小同志是第一次见。” 李主任人情的说道：“这个江华小同志啊，那是有志不在年高啊，他今天拿着一份设计图，来找韩进帮忙加工一点儿私活，我和韩进看了他的设计，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啊，所以特地来向您汇报一下。” “他自己设计的？那还真是少年英才啊，什么设计啊，把图纸给我看看。” 大领导对江华倒是很和蔼，尤其是听到他这么年轻就会设计，更是老怀安慰，觉得人才辈出、国家当兴啊。 李主任从怀里掏出图纸，摊在大领导办公桌上，大领导戴上眼睛细细的看起来。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又是专门从事工业的业内人士，这图纸自然看得懂，而且还联想到在战场上的用处。 足足一刻钟，大领导摘下眼镜，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红色电话：“给我接参谋部总装办公室。” 就在等转接电话的时候，大领导对着李主任挥挥手，李主任很有眼力的带着韩进还有江华出了大领导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大领导的秘书带着三人去了一个小会议室等候。 枯坐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大领导带着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端详了一下三人，指着江华说道：“这份图纸是你设计的。” 江华有些紧张的点点头，由不得他不紧张，这老兵肯定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好，后生可畏。” 李主任站起来，把脚边的麻袋打开，从里边拿出工兵锹来，放在桌子上。 “我们上午已经让大师傅打造了一把，看实物比看图纸更直观一点。” 中年人拿起工兵锹，在手中挥舞了两下，然后递给江华说：“小家伙，给我展示一下，这个东西怎么用。” 江华拿起工兵锹开始一一展示用途，大领导、军人还有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不算刁钻，江华也一一做了解答。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问：“你这个锹柄上半部分，为什么是空的？” “我想在这里打螺纹，然后做一个微型指南针，就像螺丝一样，可以拧进去。” “这个起钉器，你为什么作成直线型的，而不是圆弧型。” “这是特意这么设计的，两把锹一重叠，这样子可以变成一把扳手，用来拧螺母用的，但是作用也有限，没办法在有限空间作业。” “锹柄中空，为什么不设计成实心的，那样不是更结实吗？” “中空可以减轻重量，而且中空的锹柄当中可以用来存储一些小工具，比如铁丝、针线、螺丝刀或者镁棒。” 老人家摘下眼镜，对军人和大领导说道：“天纵奇才啊，设计的很巧妙，是花了心思的，而且很实用，我是举双手赞成列装部队的。” 军人笑着说：“看样子，我们有的忙了，我的回去汇报一下，先暂停现式工兵锹的生产，幸好现式列装的也不多，还要连夜开会讨论，你们工业部也要列席啊。” 大领导哈哈大笑，指着军人说道：“我们工业部发现的好东西，你们参谋部休想把我们给撇下，一个人独吞。” 送走了军人，大领导回到会议室，对他们说：“事情我看是大差不差了，你们红星轧钢厂是部级单位，关键时刻要能顶上去。” 这一句话算是肯定了李主任的功劳了，李主任喜笑颜开。 大领导对江华说：“你这个小同志有悟性，什么学历啊。” “初中毕业。” 大领导感慨的说：“还得继续深造啊，要多学学文化知识，才能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韩进面有难色的说：“部长，你也知道，现在外边是个什么情况，还有谁能好好学啊。” “是啊，我是有心想让他先进中专学一段时间的，但是又怕这学校里边的事儿误了他。” 江华才不想进学校了，于是开口说道：“我一直在自学，我办了京城图书馆的借书证，每天都会看书自学。” “很好。”大领导高兴的说道：“一定要保持这种状态，现在的中专不去也罢，这次你肯定是立功了，具体怎么奖励，需要部里和参谋部一起研究决定，亏不了你。” 大领导又指着李主任和韩进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上，你们也有一些功劳，等着部里研究决定吧，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回去整顿好厂里的纪律和生产，随时准备迎接组织的考验。”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主任和韩进同时高声喊道，把江华吓了一跳。 大领导站起来说道：“你们先等一会儿，组织的奖励要研究决定，我今天很高兴，看到祖国未来的希望了，我得奖励你一下，等会儿我让秘书送过来。” 过了一会儿，大领导对秘书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把信封交到江华手里。 “部长说了，这孩子长的高高大大的，肯定能吃啊，怕定量不够，所以给你一些票据，让你把身体养的壮壮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育，将来好为国家做贡献。” 江华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脊梁说道：“保证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从工业部办公楼出来，坐在吉普车上边，李主任激动的有些哆嗦，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江华又没走成，被李主任硬拉进自己的办公室，他一边哆嗦一边说：“大侄儿，你帮了伯伯这么大一忙，伯伯说什么都要奖励你一下。” 29 工作指标 李主任当然高兴，这时他接任轧钢厂以来，主持工作第一次得到领导的承认，即使他也不喜欢大领导，但是能得到表扬，那也是值得高兴的。 李主任在自己办公桌里摸索了半天，最后尴尬的说道：“我这能奖励的也就只有钱和票了。” 李主任拿出一大叠大黑十，然后还有票据那都是一扎扎捆好的，看样子项这老小子平时没少贪。 找了信封，李主任把这些东西装还，放到江华面前。 “本来，一般人还可以给个工作指标的，但是大侄儿，你这家庭情况，我这轧钢厂的工作，你还真不会看在眼里。” 说到工作指标，江华眼睛一亮，他是不需要，但是有人需要啊。 “要不，李叔儿你给我一个工作指标吧，我还是有几个胡同里的朋友的。” 李主任很高兴，江华跟他开这个口是最好的，虽然不至于说是偿还了所有的人情，但是建立了交易之后，以后来日方长。 “要几个？” “一个就够了。” 李主任大手一挥：“一个抵什么，我先给你两个，要是还需要，尽管开口，在你叔儿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话还是管用的。” 这时一个保卫科的人敲门，进来之后，他看见江华也在就没有说话。 韩进认出这时自己派去看着易中海的人，于是点点头说“有什么话直接说，都不是外人。” “按照吩咐，今天易中海没回家，住到招待所里了，其余人都没有好奇，只有秦淮如和傻柱几次想闯进招待所，而且今天下午，秦淮如几次向易中海打听，都被易中海搪塞过去了。” 韩进摆摆手，报告的人出去了，韩进也站起来说：“这秦淮如、傻柱，都不是我们保卫科的，我没有处置的权利，就由李主任处理吧。” 李主任故作不满的说道：“胡说八道，这俩人打听机密，就该你保卫科科长处理。” “这俩人能打听什么机密，一个占便宜就上，一个被人当枪使，不是好人也不算坏人，主任你看着办吧，要是需要保卫科动手，你尽管吩咐。” 李主任笑着说道：“行吧，也忙一天了，傻柱也下班了，今晚就不开小灶了。” 江华看见他的眼睛里有光芒闪过，仿佛是有什么阴谋得逞了一样。 韩进带着江华朝着车棚走去，江华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李主任似乎对这个秦淮如有所图啊。” 韩进无所谓的说道：“酒色财气，无非就这几样而已。” 江华一摆手说道：“行了，不要跟我说了，我还是个纯洁的革命小将，听不懂你这些虎狼之词，我先回了，你注意安全。” “回吧，过两天再来一趟，到时候部里肯定有奖励的，估计是通过我们来传达的。” 回到家中，钟跃民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哪舒缓自己的心情去了。 第二天又没事了，江华现在很苦恼，每一天醒来都是无所事事的，前世宅男的生涯也没有这么闲，至少还要做点什么賺钱。 背上挎包，江华发现两封介绍信，这才想起来，昨天李主任当场写了两封介绍信交给江华当人情的。 得，今天有事情做了，就是把这两封推荐信送给需要的人。 熟门熟路的走到奎勇家中，大宅院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孩子们正在嬉笑打闹着。 站在奎勇家门口，江华高声喊道：“张大妈，奎勇在吗？” “谁啊，找老子？” 奎勇打开门，看见江华笑着问道：“今儿又有什么事情啊，还劳您亲自跑一趟啊。” “大事儿，赶紧倒杯水，你赶紧巴结着我，要不然这好消息我还就不告诉你了。” “矫情。” 说归说，做归做，奎勇还是倒了杯热水，把江华让进屋里坐下。 “奎元几年多大了？” 奎勇笑着说：“怎么着，你要给我们家老二做媒啊？” “大爷的，我能是那种带着大痣的媒婆啊，赶紧说。” “我十八，奎元跟你一样，十六。” 江华点点头，心想这岁数正好，于是掏出那两封信。 “给你们兄弟两个找了个好差事，红星轧钢厂的工作，学徒工半年，半年以后转正。” 奎勇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华，奎勇他妈正在灶前忙碌，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边说的话，此时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奎勇将信将疑的说道：“哥们儿，你哥我闹着玩了吧。” “你大爷的，工作这么正经的事情，我敢闹着玩吗？” 奎勇没有打开介绍信，而是在手里扬了扬，他一本正经的说“这要是真的，一封推荐信最少能卖四五百了，你确定给我们哥俩。” “就是给你们求的，我帮了轧钢厂革委会主任一忙，钱票什么的给了我一些，这我就不和你分了，我想想又为你求了一封介绍信，没想到那主任直接给了两封，你们家人口多，只有你老爹一份工作可以顶岗，现在解决了。” 奎勇拿着介绍信，想了半天，最后又还给江华。 “哥们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份人情太大了，我还不了啊，我爸那是什么工作，板儿爷，这可是钢铁厂。” 奎勇继续说：“你是知道的，我烦大院的孩子，但是你和跃民高低不错，今天你给我来这一手，我估计在你面前要直不起腰来了。” “你啊！”江华用指头点点奎勇，笑着说：“典型的皇城根子民，死要面子，咱们之间的友谊不会因为些许利益而变质，这份工作不是因为可怜你而给你的，而是你需要这份工作。” “可是？” “别可是了，到社会上摔打两年，你就会发现你现在都想法很幼稚，奎元他们越来越大了，你不想想，没个工作怎么成家立业。” 江华看奎勇孩还在犹豫，于是继续说：“我就问你，假如有一天，我和跃民落魄了，搁路边讨饭，你是会视而不见还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奎勇把手一摇说道：“不管什么意思，哥们不会不理的，有我的，就有你和跃民的。” 30 指点迷津 “这话我信，你李奎勇是这样的人，我和跃民也是这样的人，有你这句话，咱哥们就不要计较什么了。” 江华突然压低声音说：“这份工作对你有好处，现在看不出来，过两年你就知道了。” 奎勇没有追问，他认为大院的孩子有他们大杂院孩子接触不到的渠道，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奎勇捏住介绍信，肯定的说：“那哥们儿就不推辞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尽管吱声。” 江华看了一圈问道：“奎元在家吗？” 张大妈在旁边说道：“在了，刚打发他去打酱油了，说话就回来。” “那行，打铁趁热，咱今天就把事情办了，我送你们去报道。” 张大妈高兴的说：“那感情好啊，大妮，快去把你二哥喊回来。” 过了一会儿功夫，奎元拎着酱油瓶子跑回来，大口喘气了一会儿。 “妈、哥，华子也在啊，有什么事啊，大妮火烧火燎的让我回来。” 奎勇扬扬手中的推荐信说：“华子给咱哥俩找了份工作，红星轧钢厂。” “嗬，这可是好活儿啊，谢谢华子了。” 奎勇穿好衣服，挎上包，三人就朝着院外走去。 走了两步，奎勇回头对他妈说“妈，买点肉吧，今儿晚上让华子跟我们家吃饭。” 张大妈高兴的说：“好的，今儿得好好庆祝一下。” “张大妈，我想吃炸酱面，小碗干炸。” “没问题啊，大妈这就买肉去。” 江华亲自带着奎勇兄弟进了红星轧钢厂的办公楼，人事科的科长一看是李主任的介绍信，立刻重视起来。 等到办理好入职手续，李主任也得到消息，来到了人事科。 “华子，这就是你两个朋友啊，不错，壮小伙子，一看就是钳工的料，走，我带你们去车间。” 李主任一进一车间，车间主任就迎了上来，这家伙点头哈腰的说：“李主任，亲自来检查工作啊。” “郭大撇子，别给我打马虎眼，我给你送人来了。” 这个郭大撇子看着江华他们，笑着说：“还是主任心细，知道咱们一车间困难啊，给咱分了三个壮劳力。” “两个。”李主任指着奎勇兄弟俩说道：“这两个，你郭主任可得给我照顾好了。” “那肯定的，主任给咱面子，那肯定得兜着，我让易中海做他们师傅，那可是八级钳工。” 奎勇听说八级工当他师傅，那叫一个高兴啊，什么是八级工，那是当代工人技术的天花板了，跟着这样的师傅前途无量啊。 江华若有所思，他想到之前电视剧中易中海的徒弟从未露过面，同人小说中也说这人心胸狭隘，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个易中海有徒弟吗？几个？教了多久？几级了？” 郭大撇子看了一眼李主任，李主任示意他如实回答，郭大撇子这才说道：“他有十来个徒弟，最高的四级，长的跟他十一二年了，短的也有三四年。” 江华干脆的说：“换个师傅吧，您车间里谁的徒弟等级最高啊？” “老马，本身是七级工，最大的徒弟跟他有十年了吧，今年只要参加考核，稳过七级，其余的徒弟也都是四五级。” 江华看看奎勇说道：“奎勇，这个老马不错，应该会是个好师傅。” 奎勇点头说道：“行，我们哥俩都是胡同窜子，你比我们有见识，你说好就好。” 郭大撇子立刻说道：“那行吧，明儿一早你们兄弟过来，我带你们拜师，今天任务都安排下去，大伙儿也都不得闲。” 李主任笑着说：“是这个理，先去领工作服还有劳保，回家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今天就不进车间了。” 郭大撇子陪着他们在车间外绕了一圈，最后实在憋不住问道：“这位小同志，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选易中海当师傅啊。” “郭主任是不是平常工作经常受到这个易师傅的干扰啊？” “你神了，这易中海经常干扰我工作，他是八级工，有时候有任务我得求着他，所以我这个车间主任只能忍气吞声。” 江华回头看了一眼车间说道：“我跟这个易师傅私下接触过一回，这人啊有些封建大家长的作风，又喜好经营自己的名声，但是心胸不宽广，我怕他会有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想法，所以刚才那么问，就是想确定一下，果不其然啊。” 郭大撇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易中海倒是经常跟我抱怨，分给他的徒弟太笨了，不是干钳工的料。” “一个是，两个是，他这么运气那么不好，分给他的十几个徒弟都是啊，不抱怨一下，你不就知道是他不好好教了吗，把黑锅甩到徒弟头顶上，郭大主任你信不信，他在徒弟面前还得说你的坏话。” “没道理啊。”郭大撇子不大相信都说道：“我够照顾他了，他易中海说我的坏话干嘛？” “他这人我有点想法，他一直想要站到道德制高点上对别人指指点点，说白了他就是想当个太上皇，责任不想担，但是主意还必须他拿。” 李主任眼睛都瞪圆了，他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他跟前厂长斗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大权在握吗，拿了权柄那就是好坏都要担着，要这么看来，还是这个易中海层次高啊。 郭大撇子生气的说：“在他这个八级技工面前，我现在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他还总插手我的工作，他有个徒弟叫秦淮如，这娘们儿三年了还是学徒工，我都有心调她去扫厕所了，每一次都被易中海拦着，这个老匹夫。” 李主任趁机给郭大撇子上眼药，故作生气的说：“郭主任，这就体现你的管理水平不行了，还有待加强啊，你怎么能让一个技工扰乱你的管理，哪怕他是高级技工也不行。” 郭大撇子被敲打了，他也不激恼，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他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江华。 “这位小同志，你一看是那种肚子里有文章的人，你给我郭大撇子出个主意，怎么那捏住这个老匹夫。” 31 生产 “拿捏易中海这还不容易啊，老家伙最大的倚仗就是他那看似非常正面的名望，但是老家伙办事可不像他长的那么板正，想办的他，先把他的名声给打掉，剩下的就随便随便了。” 郭大撇子用拳头一砸手掌，兴奋的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郭主任知道了，那我和我哥们儿先走了，要注意团结同志啊。” 郭大撇子闹不清楚江华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看向李主任问道：“他最后那句团结同志什么意思啊？不会是让我不要搞易中海吧。” 李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废物，他的意思是不要你一个人动手，要团结所有跟易中海有过节的，包括他那些徒弟，这样子搞易中海不是更容易吗？” 江华跟奎勇回家的路上，路过供销社，江华问道：“家里有烟吗？” 奎勇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抽烟了，我们家没有，烟票本来就少，不好淘换。” 江华带着他们哥俩走进供销社买了一条大前门，揣进了奎勇的包里。 “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啊？” “明天去报道，跟着师傅，嘴勤快点，别忘了上烟，把师傅哄好了，多教你点儿绝活，考级也容易不是。” 奎勇眼睛有点红了，激动的说：“我欠你太多了，你在这么弄恐怕我要拿命来还了。” “外道了，我现在这么帮你，是因为我知道将来我需要你帮我，你给个话，帮不帮。” 奎勇斩钉截铁的说：“那肯定帮啊，你要有什么差遣，我头拱地都帮你办了。” 中午饭是小碗干炸的炸酱面，张大妈今天是真的豁出去了，这炸酱里的油厚厚的一层，能把人腻死，不过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香啊。 回到家的时候，钟跃民已经回来了，正在笨手笨脚的做饭。 “吆，这不是钟跃民大爷吗，竟然亲自下厨做饭啊，简直不可思议啊。” 钟跃民抬起满是烟灰都小脸，对着江华笑了笑说：“哥，这破炉子，一会火大一会儿火小的，我蒸窝头到现在还没蒸透了。” 江华拿起锅盖，就看见蒸屉上十几个窝头，有几个还被咬了一口，看样子是钟跃民想试试熟没熟。 “起开。” 把钟跃民赶到一边，打开火门调节了一下，火苗子腾腾的烧旺起来，再加了一点水，这小子锅里都快没水了也看不见，在烧下去锅都得透了。 钟跃民蹲在一边，看着江华操作，这些以前都是江华干的，他从没有操过心。 “我想了两天，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光会空谈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除了思想的碰撞，还得要身体力行，我决定先从小事干起。” 江华看看钟跃民，想了想说：“我觉得你想的很有道理，要不下次去探望爹都时候，你跟他老人家取取经，他这辈子经历多了，应该能给你一些中肯的意见。” “那是肯定的。” 转过天来，江华要去轧钢厂，韩进叮嘱他的，这两天都到轧钢厂来候着。 钟跃民听说江华要去红星轧钢厂，于是嚷着要一起来，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索性带着他一起。 他们俩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等到了轧钢厂的守候，都快接近饭点儿了。 老远就能看见韩进腆着肚子在大门口转来转去，就这会儿功夫，韩进也看见了江华，连忙的迎了上来。 “怎么现在才来啊，昨天下午部里的嘉奖令已经到了，就等你了，先陪我去吃饭去，下午开全场大会，既是嘉奖会，也是动员大会。” “这么说，最终这块肥肉还是落到你们轧钢厂了？” 韩进骄傲的说：“那当然，你小子的嘉奖暂时不告诉你，我和李主任各小升一个行政级别，组织内部记功一次。” 钟跃民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笑着问：“哥，你这是做了什么好事啊，还立功嘉奖啊。” 韩进这才发现钟跃民，笑着说：“跃民也来了，你跟你哥好好学学啊，争取向你哥看齐啊。” “我正学着了，我哥会的有点太多了。” 韩进看看手表，笑着说“没看时间，吃饭还有一会儿了，先去参观一下车间吧，据说参谋部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确定了工兵锹的事，半天时间确定了材质和设计图，工业部这回也雷厉风行，两个小时就定下了生产单位，咱们厂算一个。” 江华忧心忡忡的说道：“国家是下大决心了，就是不知道厂里要扯皮多久了。” “不用担心。”韩进成竹在胸的说道：“李主任这回也是下大决心了，他要功绩，昨天连夜开会，凡是唱反调的一撸到底，已经确定了生产车间还连夜调拨人员和原料，这会儿已经开始试生产了。” 韩进带着江华走进车间，李主任正在车间门口看着，里面忙的是热火朝天的，李主任这笑容就没断过。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一看书江华，李主任的脸上犹如绽放了菊花，及其热情的跟江华打招呼。 “华子，怎么才来啊，不会是想着踩饭点儿来蹭饭的吧，今天不用蹭，我专门交代了，一桌好菜款待你啊。” 这时车间里的人高声欢呼起来，郭大撇子拿着一把工兵锹，上边还扎着红绸子。 郭大撇子谄媚的说道：“李主任，这是第一把工兵锹啊，意义重大啊。” 李主任也是开心到合不拢嘴，笑了好一会儿说道：“找个盒子装好，下午领导来开会，正好可以放到主席台上做个展示，这个红绸子有些仓促了，找女工挽个花出来再系上。” 接二连三的又工兵锹被加工出来，江华拿起一把，挥舞了几下，高兴的说：“这材料比我那把好太多了，不愧是合金工艺，我那个就是扔货啊。” 韩进骄傲的说：“那是，这是国防科工委的专家设计修改的，也就是你设计图还比较完善，只给你换了个材料，今天试生产一百把，到时候你可以拿走十把。” “那感情好，不过叔儿就这么拿不碍事吗？” 32 天大的殊荣 “拿吧，没事儿，别人不行，你还不行啊，咱们这个工兵锹保密等级不高，一眼就能懂得玩意儿，再说了这就是试生产的产品，尽管拿吧。” 李主任也拍着胸脯说道，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钟跃民拿起一柄工兵锹，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然后挥舞了两下，兴奋的说道：“要是用这玩意近战，一下子半个脑袋就得飞了。” 韩进一听这话，立刻正色说道：“哎，说到这儿了，我还得叮嘱你们两句，东西给你们归给你们，千万别拿出去茬架，这玩意可不比板砖，一下子真能去了半个脑袋，我可不希望以后去给你们送行啊。” 钟跃民笑着说：“韩叔儿说的什么丧气话，咱哥俩那也是受过严格教育的，知道轻重缓急，这玩意也不敢拿上街啊。” “那就好。” 李主任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走吧，去吃饭吧，中午先招待你们一顿，晚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照顾你们俩，估计忙活一晚上。” 周老扣这一回可是下了大力气了，寻常的鸡鸭鱼肉那就不提了，大对虾、大黄鱼那都是平常货色，最后上桌的飞龙汤那是博得满堂彩啊。 江华剔着牙问道：“那位傻柱师傅不是说是川菜师傅吗，这海鲜还有飞龙汤也会做啊。” 李主任用手怕擦擦嘴，满意都笑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时自己夹袋里的人才。 “傻柱不仅仅会川菜，还会谭家菜，而且对于各个菜系都有所涉及，那是真正的大厨。” 钟跃民不解的问道：“那是人才啊，老话说得好啊：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有这手艺，到哪都有饭吃，他怎么在轧钢厂当厨子，这手艺进大饭店也妥妥的。” 李主任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进了大饭店，你怎么吃到这么大好吃的饭菜啊，咱得想方设法留住他，这一年到头的迎来送往，就指着他给我露脸了。” 其实他哪有什么方法，无非就是傻柱傻呗，死吊着秦寡妇舍不得走而已。 下午，红星轧钢厂的大礼堂里，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领导亲自主持会议，交代了任务的重要性和严峻性，现在正是备战备荒的时候，这个工兵锹的出现对于部队的意义不是一般的大，因此红星轧钢厂能够接受这个任务，实在是组织对轧钢厂最大的信任。 有个人很落寞，那就是前任杨厂长，现在被李主任给搞下去了，被发配到厂里扫大街了，仕途不得意他也没办法，但是对手春风得意，却让他恨的牙痒痒，尤其是护着他的老领导亲自给对手站台，那更是郁闷的他快要吐血了。 钟跃民坐在台下靠前的位置，江华着坐在大领导身后，毕竟是设计者，这份荣光还是要享受的。 钟跃民很羡慕，别看他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谁还不是个热血青年啊，这种荣誉时刻，有谁不想啊。 大会开完了，还有小会要开，大领导要跟轧钢厂的高层领导谈论一下当前形式，强调一下任务的重要性，协调一下生产关系。 江华自然没资格也不愿意参加这种会议，于是和大领导告罪了一下，直接就离开轧钢厂了。 大领导也知道，这些事儿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参合的，也不以为忤。 他把江华叫到一个小房间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事儿可是惊动了，这是种花儿女多奇志啊，小小年纪就能为国防安全做出贡献，好得很，同时他还勉励你，作为一个年轻人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大领导拿出两个信封，递给江华：“一封里边装的是部里给你的物质奖励，你的档案里也记了二等功，将来无论你是从军还是从政，这都是一份光荣的履历，另一封信，是给你的亲笔信，专门勉励你的，这可是无价之宝，一定要收藏好。” 饶是江华后世见惯了光怪陆离，此时接过书信，那也是两手微微的颤抖。 江华激动的说道：“这赞誉也太过了，我都怕自己承受不起啊，我能跟我父亲说这件事吗？” 大领导坐正了身子说道：“你不提我险些忘了，你父亲过往有些不亲楚的地方，这确实需要交代清楚，领袖做过批示，历史需要清清楚楚，相关部门一定要仔细调查，不可以苛待一位对革命忠诚的同志。” 江华很兴奋，说不定老爹很快就能出来了。 大领导笑着说：“你立功还有批示，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让你父亲这位老革命也高兴高兴。” 站起来一边鞠躬，一边感谢：“多谢部长。” 大领导笑着说：“行了，你回去吧，我可是知道，今天中午李怀德把你们招待的不错，晚上就不款待你们俩，自己找饭辙去吧。” 江华转身要走，大领导突然来了一句：“工兵锹拿了就拿了，千万别用他打架啊，小孩子打架那也是内部斗争，犯不着见血，要有个分寸。” 江华暗地里吐吐舌头，这个大领导还真是不简单啊。 钟跃民已经在车棚等着，自行车后座上还绑着一个麻袋，里边装着十把工兵锹，韩进说话算话，说是十把就是十把。 “哥，那个部长都跟你说什么了？” 江华一脸兴奋，但是笑而不语，好半天才推开自行车，跨上去说道：“咱们回家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骑着自行车，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江华特别想要引吭高歌一曲，但是不是什么歌都能唱的。 “东方红，太阳升，种花出了个……” 江华扯着嗓子高声唱起来，钟跃民紧随其后也跟着鬼哭狼嚎起来，原本僻静的街道，瞬间炸了锅。 屋檐下本已准备休息的飞鸟，也扑簌簌的飞上了天，江华暗骂道真是不懂的欣赏艺术。 33 报喜 回到家中，江华用很正经的语气讲了刚刚领导刚刚对他传达的指示，钟跃民的表现更加不堪。 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鼓励信，钟跃民很是激动，打来一盆清水，拿出肥皂，督促着江华先把爪子洗干净。 一通忙活，这才珍而重之的拿出信纸，内容不长，也就两百来字，首长也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写就的，字迹龙飞凤舞。 首长在信中夸奖了江华，并且对他提出要求，要好好学习，做一个对人民对国家有用的人。 钟跃民浑身颤抖不已，这是首长的叮嘱，一般人哪有这个荣幸能看到啊。 这家伙，激动的一宿没睡着觉，一直都清晨都处于亢奋的状态，直到日上三竿，这才眼皮坠地。 一觉醒来，钟跃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觉得这件事要是在老兵群里流传开来，那是得多拔份啊。 他刚说完自己的想法，就遭到江华无情的拒绝。 “你这是飘了，不知道自己个是什么人了，这事儿能随便乱说吗，且不说工兵锹是需要保密的，首长的鼓励信那是多大的荣耀，你这么大肆炫耀，不怕被人盯上啊。” 钟跃民听了这话，猛然清醒过来，想想也是后怕不已。 “你这次立功，爸能出来吗？” 江华黯然的说：“首长说了，我是我，爸是爸，功是攻，过是过，更何况爸不是有过，而是有历史问题太模糊了，查清楚就好了。” 钟跃民垂头丧气的，老爸一天出不来，他一天还是那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行了，京城屁大点的地方，这股风会吹的很快的，虽然不能让老爸出来，但是境遇会好很多的。” 钟跃民连连点头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确实如同江华所说，老兵群里有一个流言，有一个老兵设计了一款国防利器，被国家和组织记了功，并且还得到首长亲笔的勉励信。 这对于老兵有着莫大的鼓舞，太拔份了，但是具体是谁，却不得而知。 过了两天，又是探视钟山岳的时间了，江华炖了一只鸡，再准备一瓶二锅头。 王主任悄悄的把江华给拉倒一边问道：“华子，那个立功嘉奖的是你吗？” “什么？” 王主任一脸笑意的说道：“怎么，跟你王叔叔还保密，都传遍了，江华，设计了工兵锹，我一对就对上了你。” 江华谦虚的说：“没什么，都是机缘巧合而已。” “叔儿打小看你就有出息，不像别的孩子那么淘，听说你可是得了首长的赞扬了，真给咱们大院儿长脸啊，你爹的事情你放心，王叔儿心里有数，不会让他遭罪的，但是没上面发话，王叔儿也不敢放人。” 江华点点头说：“我知道王叔儿的苦衷，王叔儿你看着威风，其实是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啊，要是你是革委会主任，咱们院儿里的人不知道要好过多少。” 王主任叹了口气说：“没办法，王叔儿就这么大的肚囊，装不下啊，没那个本事，吃不下这口饭啊。” 感慨完了之后，王主任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你华子立功就行了，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也能为国争光，那是好事儿，赶紧跟你爹报喜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江华拿出一把工兵锹，递给王主任，为难的说道：“王叔儿，我想把这东西带给老爹看一眼，保证原原本本的带出来。” 王主任接过工兵锹，用手试了一下锋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个要人命的玩意儿，按理不能带进去啊。 但是稍微想了一想，王主任觉得也没问题，钟山岳这人也不是那种气短的英雄，再加上江华这次还来报喜的，他想不出什么理由会发生意外。 “行吧，带进去吧，但是一定要给我带出来啊。” “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钟跃民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看到江华回来，背着王主任小声说道：“你和姓王的有什么好聊的，瞎耽误功夫。” “有的聊，他已经知道我立功的事情了，咱爸的待遇估计要上一个档次了。” 钟跃民终于展现出笑意，高兴的说：“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这个王胖子还是识时务的。” “礼貌点，这还是人家的地盘了。” 钟跃民立马闭口不言。 钟山岳还是老样子，只是身上披上了棉大衣，江华一直很不了解，为什么他们这一代人好好的棉衣不好好穿，非得搁肩头披着。 看见俩儿子来了，钟山岳非常高兴，想着给儿子倒杯热水，可惜只有一个搪瓷缸子。 这时候有人敲门，也不待钟山岳反应，门打开了，一看来人正是王主任。 王主任手上拎着两个搪瓷缸子，笑着说：“天冷了，让俩孩子也喝点热水，你们父子多聊聊。” 江华把饭盒拿出来，打开盖子，里边是已经冻成布丁的鸡汤。 “爸，特地给你炖的松鸡，王主任又高抬贵手了，让我给你带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您暖暖身子。” 钟山岳很平和的说道：“那我要谢谢老王了。” 王主任乐呵呵的说：“老钟啊，你是个有福的人，俩孩子这才十六七啊，就这么孝敬老家儿，我大儿子都二十好几了，我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钟山岳今天高兴，难得有兴致和王主任白话俩句：“树大自直，老王你放心吧，你们家大小子，也是个好样的。” “行了，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你今就好好乐呵乐呵吧，你俩儿子今天可是来报喜的。” 钟山岳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报喜，江华他不担心，钟跃民太活泛了，这俩孩子能报什么喜啊。 看着老王出去以后，钟山岳迫不及待的问道：“有什么喜事啊，还特地来报喜。” 34 报喜、报价 钟跃民手舞足蹈的说道：“大喜事儿啊，咱们钟家祖坟得冒青烟，才能有这大喜事儿。” “那说出来，让你爹也乐呵乐呵。” 江华没有说话，既然钟跃民这么活跃，那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他吧。 得到江华的首肯，钟跃民兴奋的说：“华哥，自己设计了一款工兵锹，拿到红星轧钢厂去加工的，被他叔叔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了，直接报到上面去，结果参谋部和工业部一致认为是好东西，已经开始批量生产，并且列装部队了，组织也给华哥记功了。” “嗬，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江华，爸爸真的很开心啊，你才十七岁，就已经能够为国家做贡献了，想必你亲爹亲娘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告慰吧。” 钟跃民突然语气低沉下来：“爸，你不说我都忘了，华哥不姓钟，应该是他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江华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叫江华，也是钟山岳的儿子。” 钟山岳微笑着点点头：“这话我爱听，我钟山岳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我现在去见前辈们，那也是一种幸福。” 钟跃民手舞足蹈的说道：“也是，我想歪了，华哥和我是一家人，爸，你知道吗，华哥立功这还不是最大的喜讯。” 钟山岳绕有兴趣的问道：“还有什么喜事，比这个还要大啊？” 钟跃民陡然将声音压低，现实看看周围，然后才说：“领袖知道华哥了，他老人家亲口夸奖了华哥，还给他写了一封亲笔信。” “真、真的？” 连钟山岳这个见惯了枪林弹雨的人都无法淡定了，领袖的亲笔信，他钟山岳为组织奉献了半辈子，也没得到过领袖的墨宝啊，自己这个儿子那还了得。 江华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是左一层右一层的油纸，最后还有一层棉布，全部揭开之后，那才是领袖的亲笔信。 钟山岳双手颤抖，几次想拿过信封，但又怕颤抖的手把信封给毁了，几次又忍了下来。 好一会儿，钟山岳平复了心情，不再颤抖，这才拿起信封，抽出信纸，一字一句的把这封信给读完。 “好、好、好，华子，领袖亲口鼓励你，你一定要做一个对百姓、对国家、对组织有用的人。” 接下来钟山岳整个人就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幸福感之中，就连钟跃民和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是脸上都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再怎么激动，日子也得继续过，倒是没有人把江华当天才一样培养，除了上级的记功奖励，唯一让江华高兴一些的是父母的工作单位，把他的生活费又提了十块钱，主要是这孩子有出息，他们治安战线与有荣焉。 这些天因为钟跃民不怎么出去晃悠，所以江华一直没怎么看见袁军和郑桐，上次袁军说要搞钱，也一直没有下文。 钟跃民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练武，自从决定要身体力行之后，钟跃民开始跟随江华学自由搏击，自小有摔跤的底子，江华又教了他几招关节技，这些天练下来，也是小有成就。 钟跃民不出去浪了，江华倒是喜欢上出去转悠，主要是遍地宝藏，他一直出没于各个委托店和回收站，收了不少好东西。 看不上眼，又有价值的，就会处理给闷三爷，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哪来这些钱的，江华估计他也有渠道消化，并不是一个人吃独食。 今天，江华正准备去西直门委托店，因为这个委托店比较大，而且从来没有光顾过，估计能有不少收获。 眼瞅着就要到门口了，就看见袁军和郑桐从店里走出来，手上还托着个东西，用包袱皮裹得严严实实。 袁军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似乎在埋怨郑桐，郑桐也不是个善茬，两个人吵吵闹闹，但是手里却抓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不肯撒手。 这时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凑了上去搭茬，郑桐把包袱皮的瓶子交给中年人。 这家伙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一番，但是没有说话，而是让郑桐喊价。 郑桐咬着牙，伸出三根手指，还没说话，突然旁边有个声音喊道：“五百。” 吓了交易双方一大跳，那个中山装男不乐意了，指着江华说道：“没你这样的，我们这儿正谈着了，你横叉一杠子算怎么回事，懂不懂规矩，我不要了，你才能出价。” 郑桐和袁军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华哥，对面人这才反应过来：“哦，你们是一起的，你能代表他们出价吗？” 郑桐和袁军同时点点头，中山装男再次拿起瓶子看看，然后惋惜的递过去说：“五百？有点不值。” 江华接过瓶子说：“瞅瞅，崇祯官窑玉壶春，这品相要你五百不多吧，再说了，搁些年一准儿大涨啊。” 中山装男不乐意的说道：“那我还要担风险了，这玩意现在可不少随便摆的。” “吃豆儿的还怕豆腥，你要是怕，还提溜着包在委托店外边瞎转悠，不就是想趁着价低的时候抄底吗？” 中山装男知道这是碰到对手了，于是又从郑桐手里拿过瓶子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四百。” 江华毫不客气的说道“四百九。” “四百三。” “四百八。”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四百六成交，中山装男把瓶子塞进包中，左右打量了一下匆匆离去。 袁军兴奋的数着手里的大黑十，从他记事以来，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钱，肾上腺素现在处于飙升的一个状态。 郑桐没有钱数，于是问道：“华哥，你来干嘛？” 江华指着匆匆离去的中山装男说：“他干嘛，我就干嘛。” 郑桐好奇的问道：“你也收这些玩意儿啊？” “郑桐啊，你也算是个读书人，这话从里嘴里说出来可不应该啊，那些小将说是该废除的，就真的是废除的吗，这是咱们种花家悠久历史的文明结晶啊，是艺术，比那些西方佬的东西高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35 细说野心 数完钱的袁军，终于有时间嘲笑郑桐了，摇头晃脑的说道：“他算什么读书人，戴个眼镜就是读书人了？他那是猪八戒戴眼镜愣充大学生，知道那么多有个屁用，还不是和哥们儿一起在街上混。” 对于这种三观不正的言论，江华向来不屑一顾，但是这话出自袁军的嘴里，那少不得要训斥两句。 “胡说八道什么，这些话都是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说的，归根究底就是他们幼稚，领袖都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 最高指示一出，袁军却不敢反驳了，胆子再大，他也说不出大逆不道的话。 袁军只能岔开话题：“哥，谢谢啦，没有你，郑桐这个小家子气的家伙只敢要三百，今儿我请吃饭，老莫可劲造。” “有点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好好留着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了。” 袁军揣起大黑十，潇洒都挥挥手：“那是以后的事，今天晚上，老莫门口不见不散。” 江华没有继续多劝，自己还忍不住想要败家了，更何况袁军，虽然自己是有目的的，不过好在有自己在饿不着他们。 西直门委托店的打小鼓儿的营业员老头很难缠，也许是有些身家，江华是底牌尽出，也没讨到好。 虽然没了几个玩意儿，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好货色，转手倒给闷三爷吧，能赚个三瓜俩枣的。 回到家门口的江华，正好看见袁军和郑桐拎着个铁皮桶，一摇二晃的从远处走过来。 江华纳闷的问道：“大冬天的，你们钓鱼去了？” 郑桐抱怨道：“这家伙有俩糟钱不知道怎么嘚瑟了，非要去买冰激凌，买就买吧，一个俩个尝尝味得了，一下子买了一桶。” 袁军满不在乎的说：“当哥们想要吃什么的时候，那就说明，哥们儿的身体此刻急需这种物质，所以要吃就吃个过瘾。” 江华笑着说：“很有趣的理论，人体确实有示警的功能，不过伴随着漫长的进化之路，这些功能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中，所以你这是返祖了。” 袁军张口结舌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了，郑桐抱着肚子在一旁笑的喘不上气来。 钟跃民家的客厅热闹的不得了，袁军虽然被问的目瞪口呆，但是冰激凌照吃不误。 江华本来不愿意吃的，但是屋子里炉火比较旺，烧的人有些燥，也跟着吃了两碗。 袁军最终还是被自己的作给闹出病来了，正吃的美着了，突然就觉得这个肚子不得劲了，练着跑了两趟厕所，回来之后不敢再碰冰激凌了。 钟跃民哪能就这么放过他，起哄架秧子的要给他再喂两碗。 江华喊住钟跃民：“不要闹了，这事儿可大可小，真要吃出个病来怎么办？” 郑桐嘻嘻哈哈的说：“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啊。” 袁军可怜巴巴的缩到江华身后，认怂的说：“行了，今天哥们认栽了，随你们笑话，这个冰激凌说什么我也不吃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认怂了，钟跃民他们也就见好就收，顺势高抬贵手，饶了袁军一回。 郑桐看着还有小半桶冰激凌，连连可惜的说：“可惜了，还有小半桶冰激凌，都糟践了。” 江华笑着说道：“这就奇了怪了，数九隆冬的，还能让冰激凌糟践了，找个东西装好，就放外边，你还怕它化了，等你在屋子里烤火烤的热了，再来一口，简直是享受啊。” “也是啊，都怪袁军，我吃冰激凌吃太多了，都快忘了现在是冬天。” 江华看着袁军捂着肚子，估计实在难受，只能笑着说：“跃民，你用小米熬点粥吧，加点生姜，给袁军暖暖胃，要不然我怕他过不了今天这一关啊。” 看着袁军的小可怜样儿，钟跃民开怀大笑，这就是年轻人之间的友谊。 袁军喝着加了生姜的小米粥，总算缓了过来，有了点生气的他，又开始活跃起来。 “过些日子，红色娘子军公演啊，你们要不要去看啊？” 钟跃民不假思索的说：“必须啊，这事现在京城头等大事，这份咱得拔。” 江华不屑一顾的说道：“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拔份，这个拔份拔的什么玩意儿，有什么用处，是有地盘啊，还是好处啊，知不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啊。” 中意你和袁军同属挠挠头，自己也是不解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拔份，但是不拔又不好，会被人压住的。” 郑桐附和道：“是啊，你看李援朝，出门左拥右簇，多大的阵势，那才叫有份了。” “人家李援朝心大着了，你们能比吗？” 之前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们都没有往深了想，于是同时凑到江华跟前，钟跃民好奇的问道：“哥，你今天就好好讲一讲，为什么你总说李援朝心大，他的心到底有多大？” 江华心想，这是哥几个私下的谈话，都是信得过的人，说说到也无妨。 江华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请清嗓子说道：“要说李援朝的心有多大，首先就要讲一讲眼下这场伟大的运动。”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容易被打成入另册的。” “李援朝因为这场运动才起的势，脱离出来单说，根本不成立啊。” 钟跃民看来一下四周，把院子们关好，然后低声说道：“那你说说吧，出之你口，入之我耳，不能往外传。” 几人连连点头答应下来，江华看达成一致意见，于是继续说道：“你们认为这场运动能持续多久？” 几人摇摇头，对于这场运动，他们很彷徨，对于未来更是迷茫。 “从建党到建国，拢共不过二十八年，你认为一场运动能持续多久，虽然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预见，不会太久的。” “那感情好啊。” 郑桐是最先发声的，他早就受够了，现在这样瞎混，还不如回去好好上课了。 “李援朝的野心不在这场整改运动，而是运动之后的重新治理。” 36 买票 “运动以后？重新治理？” 江华点点头说：“国家要发展，百姓要吃饭，必然不能以现在的三观去发展国家，到时候建设国家，必然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李援朝着眼的就是那个时候。” 钟跃民惊讶的说道：“李援朝的野心果然不小，而且谋划很远啦！” “没错，当我们还在想着今天该干点什么、吃的什么的时候，李援朝已经在思考未来他要干出怎样的丰功伟绩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已经落入下乘了。” 袁军激动的上蹿下跳：“这小子想这么长远，这得动多少心思啊，怪不得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有些不真实。” “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的那叫匹夫之勇，人家现在就是在为自己寻找帮手，有这么多儿时的小伙伴，他将来干什么那都是事半功倍。” “嘶。”钟跃民倒吸一口凉气，感叹的说：“这厮的野心果然不小啊，这么多大院的弟子簇拥在他身边，将来他想干点什么事业不成啊，众人拾材火焰高啊，说不得，他将来的成就要不我们高多了。” 郑桐摇头晃脑的说：“怎么听的我有些酸溜溜的，羡慕啊。” 江华摇摇头说：“我只能说他想的挺美的，但是忽略一件事。” 袁军赶忙问道：“什么事？” “人性的复杂性。” 郑桐不觉得说道“人性？还复杂性？” “我们现在这个年纪，友谊是最单纯的，不参杂利益，当然李援朝本人已经在这个友谊当中参杂了利益，等到将来大家都长大了，涉及到关系自己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那么无私的去成全别人。” 郑桐摇摇手中的蒲扇说：“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觉得很有道理。” 江华、钟跃民还有袁军齐齐的看向郑桐，江华哭笑不得的问道：“数九寒天的，你摇什么扇子，装诸葛亮啊，而且这蒲扇哪来的？” 郑桐讪笑着说：“屋里有点热，我扇扇凉。” 钟跃民抢过蒲扇，扔到一边：“这是我生炉子扇火用的，别给我乱拿，用的时候找不到怎么办？” “而且你们看吧，他李援朝今天出多大风头，明天就能栽多大跟头。” 江华也觉得有些热了，于是拿过蒲扇摇了两下，舒服多了，这个摇扇子的军师绝色确实挺带感啊。 赤色娘子军的公演确实是当下最火的热搜，京城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不管是顽主还是老兵都在热切的期盼着早日公演，好凑个热闹。 就连佛爷也是如此，当然他们想的是人越多，越好掏兜，正好来个浑水摸鱼。 公演售票的前夜，袁军和郑桐又聚到了钟家，江华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毕竟空间里有一两千斤的肉，耐得住糟蹋。 郑桐一边剔牙一边说：“一会儿去排队吗？要是今晚不排队，明天可不一定能抢着票啊。” 袁军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说道：“不排，晚上是用来睡觉的，不是排队的。” 江华笑着问郑桐：“你是没吃饱，想去喝西北风啊，还是吃饱了撑的，想去消消食儿啊，三九天，大晚上的去排队，你有瘾啊。” 郑桐干脆的说“那就不去了，今儿晚上在这将就一宿，明天一起去。” 一听到这里，江华头都大了，晚上有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估计今晚难睡了。 果然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直接扰的江华难以入睡。 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江华索性不睡了，拿出之前偷的书看了起来。 一边看书，一边修炼书上看到的钓蟾劲的功法，这可是正宗的道家功夫，不是小说神神叨叨的内功。 也许是江华天赋异禀吧，只是第五次修炼，竟然就入门了，全身器官蠕动，发出的响声渐渐的压制了呼噜声，功行周天之后，江华的精神无比空灵，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沉睡。 郑桐一大早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昨天晚上好像听见有蛤蟆叫。” 袁军连忙说道：“我好像也听见了。” 钟跃民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确实有，我也听见了。” 郑桐把脑袋转向江华问道：“华哥，你听见了吗？” 江华立即发功，一阵阵蛤蟆的叫声传来，然后笑着问：“是不是这个声音啊？” “哎，对啊，原来是你学的，华哥你大半夜不睡觉，学蛤蟆叫干嘛？” 江华没好气的说：“你跟袁军俩人，特么的呼噜打的震天响，我也得睡得着啊，没办法只能修炼了。” “修炼？练的什么？”钟跃民眼睛一亮，追问道。 “武当派，钓蟾劲。” 袁军突然问道：“厉不厉害，能不能一拳打死一头大叫驴啊。” “不知道，这功夫是强身健体用的，我也是刚入门。” 四人准备齐全，推着自行车出门，来到剧场附近的红星早点店，卖票还早得很，先吃早点再说。 四人刚坐下，早点店门口晃进一个年轻人，竟然是李奎勇。 钟跃民冲他招招手：“奎勇，这边。” 李奎勇脖子上挂着挎包，一摇二晃的走过来，跟钟跃民打了个招呼，然后热情的对江华说：“华子，你也在了。” “你还凑这热闹。” 江华以为自己把李奎勇给送进厂里上班，应该不会再在街面上瞎混了，没想到李奎勇还是出现了。 李奎勇笑着说：“跃民约我来的，这面子我得给啊。” “你今儿不上班啊？” “可是巧了，正好今儿调休，前两天加班来着，要不然还真没办法应约。” 钟跃民没听懂江华他们说的啥，但是不妨碍他热情的招呼。 “坐下来一起吃点儿吧。” 李奎勇大咧咧的坐到江华身边，拿起焦圈和豆汁就吃了起来。 袁军没见过李奎勇，看李奎勇这架势，还真有些不服气，盯着李奎勇说道：“你就是李奎勇，老听跃民说起你，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嘁哩喀喳，一个胶圈，一碗豆汁下肚，李奎勇抬起脑袋笑着问：“跃民都说我什么了？” 37 抢 袁军不服气的说道“左不过是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吗？” 李奎勇憨厚都笑了起来说道：“确实是个普通人，钟跃民说话，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吹的都没边了。” 到底是上班养家的人，李奎勇说话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丝稳重，倒是让江华刮目相看了。 人家都一躬到底了，袁军反而没有了发作的余地，只能无趣的坐下了，反倒是钟跃民看稀奇一样的看着李奎勇，这绝不是他认识的李奎勇。 吃完早饭，一行人来到剧场门口，售票窗口外早就排满了人，一个个板凳、砖头，有秩序的排成一条长龙。 叮铃铃，一阵阵悦耳的自行车铃铛声响起，从各个方向冒出很多身穿将校尼的大院子弟，表情统一的桀骜不驯、目无余子，只有在看到同类之后，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李援朝在正北方向，斜跨在自行车上，用眼神一个个老兵头子打招呼，夹杂着美式的军礼。 一个也没漏，包括钟跃民和江华，这是个点水不漏的人，也难怪人家混得风生水起。 钟跃民嬉笑着说：“要不上去聊两句，自从知道他有野心，我反而对他更感兴趣了。” 江华无所谓的说道：“那就聊呗，你别把人拆穿了，现在京城的老兵还需要这么一杆大旗戳着，你要是拆穿他，就会被人架上去当大旗，你肯定不愿意吧。” “鬼愿意当这个大旗，还是他李援朝当吧。” 钟跃民率先朝着李援朝走去，还没等他开口，李援朝先说话了。 “跃民，我就知道你得来，这么拔份的事情，要是没你，那就不热闹了。” 钟跃民睁着眼睛说瞎话：“咱俩可不一样，你是为了拔份，我可是芭蕾艺术的忠实爱好者，更何况又是赤色娘子军，这是接受组织教育一次好机会啊。” 完了，钟跃民还对江华说道：“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那是，咱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了。” 李援朝给他们俩整不会了，毕竟还是年轻啊，还没学会讲官话、套话。 “海洋，你也来了。” 李援朝只能岔开话题，正好张海洋来了，于是顺势打个招呼，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那必须来啊，这么拔份的事情，少了我张海洋，它也就不必发生了。” 牛气哄天的话语，把钟跃民臊的够呛，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当当当，三声钟响，剧院上班了，就看见办公室里两个女员工背着两个木箱子走进售票窗口。 “开始喽。” 排队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他们排了一夜，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一张票，好欣赏赤色娘子军的曼妙舞姿。 蜂拥的人群，涌向售票窗口，但是排着队对还是整齐的。 李援朝身边的人笑着说：“开始售票了，轮到我们大显身手了，哥几个走着。” 老兵们成群结队的走到售票窗口，至于队伍，老子站在哪，那就是队伍。 其余排队买票的人当然不满，于是胆子大的开始冲击老兵的阵营，胆子小的就用言语指责。 一个老兵从挎包里掏出一把菜刀，高举过头顶，锃亮的刀锋当时就震住了骚动的人群。 钟跃民和袁军也准备去买票，江华没有动弹，而是冲着钟跃民喊道：“跃民，多买两张票。” 钟跃民不解，看了江华一眼，江华指指另一边，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周晓白和罗芸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照这个架势，她们今天肯定买不着票。 钟跃民立刻明白，挤进人群中，丢下票钱，潇洒的抢过来六张门票。 这时候就体现出什么叫做重色轻友了，拿到门票的钟跃民屁颠屁颠的就朝着周晓白走去。 郑桐站在江华身边，摇着头说：“这家伙，纯纯的重色轻友啊，跟他做朋友的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 江华用胳膊拱拱郑桐促狭的说道：“你也别丧气，说不定能帮你解决个人问题。” “就他，他只要不把我的个人问题给拍走，我就哦弥陀佛了。” “钟跃民这点义气还是有的，朋友妻不可欺，他还是懂得。” 郑桐翻了个白眼：“我可不能指望他。” 钟跃民和周晓白、罗芸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再说什么，隔得太远了，一点儿也听不到，最后周晓白和罗芸心满意足的推着自行车走了，钟跃民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回来。 “重色轻友完了。” 钟跃民好像没听见一样，把票分给江华还有郑桐，这脸皮的厚度深不可测啊。 这时郑桐拿着钟跃民打趣，江华看了一下四周，加塞的人已经买完票了，其余排队的人开始有条不紊的买票，这也就没什么了，可以回家了。 这时江华陡然发现一件事，来了不少顽主，似乎都有意识的朝着李援朝靠了过去。 江华拍拍钟跃民的肩膀说道：“要出事儿！” 钟跃民看看周围，没什么异常啊，于是问道：“出什么事儿啊？” “你不觉得李援朝周围多了不少顽主吗？” 钟跃民的战略眼光应该还是不错的，一下自己就发现了问题。 “他们在朝着李援朝靠近，想包抄。” 钟跃民刚想高声提醒李援朝，这时一道灰影闪过，一个人就站到了李援朝都对面。 钟跃民抄起挎包里的刺刀就冲了上去，张海洋那边发现钟跃民冲了出去，也就紧跟着钟跃民的脚步也冲了过去。 等他们来到李援朝身边，这才发现，李援朝已经让人制住了，一个顽主用刺刀顶着李援朝的肚子。 李援朝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就是小混蛋吧，你竟然有胆子出现，就不怕走不了吗？” “你李援朝大张旗鼓的找我，我要是不出现多不给你面子啊，再说了，我听说跳芭蕾的娘们儿都不穿衣服，兄弟们也想看看赤色娘子军，劳烦你帮我们买票了。” 说完小混蛋冲着李援朝招招手，那意思，交出你的门票吧。 38 怒怼小混蛋 李援朝脸色铁青，可着整个京城，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偏偏小混蛋就说了，不止说了，还有一把刀顶在他肚子上。 “拿了我的票，你认为你还走的了吗？” 小混蛋毫不在乎的说：“这我不担心，大不了请你李援朝送我们一程。” 说着小混蛋手里的刀，又加了一点力量，已经刺破了将校呢的外套，李援朝也怕呀，小混蛋是个亡命徒，自己不是啊，瓷器不与瓦罐碰啊。 李援朝伸手从兜里掏出门票，拍在小混蛋手上，恨恨的说：“今儿个，我李援朝认栽，但是小混蛋，你别犯我手上，我绝不让你好过。” “不劳你操心，过了今天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有什么能耐使出来，手底下见真章。” 小混蛋收回顶在李援朝肚子上的刺刀，就准备离开，李援朝认栽，潜规则就是今天让小混蛋逍遥离去。 钟跃民和张海洋一人一把军刺，拦在小混蛋离开的通道上。 “怎么着，李援朝都认栽了，你们两个小子还想跟我撕吧撕吧。” 钟跃民冷声说道：“小混蛋，你眼里没谁了吧，记不得当初在什刹海冰场让你爷爷我给撵的落荒而逃了。” 小混蛋终于想起钟跃民来，用刺刀指着钟跃民说：“小子，爷我想起来了，但是今儿我不是找你麻烦，改日咱们再一较高下。” 钟跃民戏谑的说：“别啊，你跟个老鼠似的，到处挖门盗洞的躲，今天让你跑了，爷们儿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你，索性有什么恩怨，就今天了结。” “滚蛋。”小混蛋阴狠的说：“给爷把路让开，要不然搞死你，当然你要是有胆子今天跟我死磕，那就放马过来，除非你今天敢弄死我，要不然以后我弄死你，你信吗？” 小混蛋的狠话，还真是震住了一部分，这些人都是因为辍学，整日无所事事，才会在街面上瞎混，真要动刀见血，这些人没那个胆子。 “越会放狠话的人，其实胆子越小，野兽捕猎的时候，都会故作凶狠，目的是震住对手。” 所有人都看向江华，因为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江华继续说道：“俗话说蔫人出豹子，真正跟下死手的人，可不会像你一样说狠话给自己壮胆儿啊。” 小混蛋吊着眉毛，斜着眼睛盯着江华：“你又是什么玩意儿，谁裤子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 江华并没有因为小混蛋的话而生气，而是笑着说：“听说你的偶像是康小八，他的下场可不怎么样，让辫子朝当烤鸭给片了，不过人家也出大名了，种花家最后一个被凌迟处死的人，难不成你想夺他的美名，当这最后一个。” 老兵们都捧腹大笑，听到自己的偶像被辱，小混蛋急了，用刀指着江华骂道：“孙子，我特么弄死你，你信吗？” “我不信，有本事你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都打听过了，被你伤了的老兵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孩子，真正的狠角色，你一个没敢惹，你眼够毒的。” 小混蛋被江华说的恼羞成怒，这会儿真的是怒从心头起了，于是舞着刀子就对着江华扎了过去。 老兵们都听的聚精会神，没成想小混蛋突然发难，小混蛋伸手的那一刻，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但是江华一直注意着小混蛋，看见刀子扎过来，他不退反进，冲着小混蛋的胸膛就是一记顶心肘。 小混蛋虽然没有练过武，但是街头厮混，打的架那是多了去了，他知道江华这一肘的厉害，弄不好真的要把命丢在这，当然他也可以扎死江华以命换命。 可是小混蛋不想死啊，他一切的乖张举动，都是为了混个名声，好多捞点儿好处，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小混蛋及时后退了一步，江华的顶心肘堪堪砸在小混蛋护住心口的双臂上，原本七分力道，被削弱成了三分。 即使只有三分力道，小混蛋还是飞了出去，可以看出左手耷拉了下来，可能是被撞断了。 要说他也是狠人，不顾自己伤了一条胳膊，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右手拿刀挥舞，逼开了围上来的老兵，拔腿就朝着旁边的胡同跑去。 老兵们紧跟其后，但是没一会儿功夫又出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小子太滑溜了，踩着杂物，只用一只胳膊搭在墙头上就翻过去了，等我们爬墙头上，已经看不到人了。” 李援朝一拍自行车把手，气愤的骂道：“丫的，算这小子命大，这都能让他给跑了。” 江华很平淡的说道：“很正常，这小子自小就是胡同窜子，闭着眼睛都知道往哪逃，咱们比不了。” 李援朝看着江华，欣喜的说：“这位兄弟眼生，倒是让我吓了一跳，身手了得啊。” 李援朝心里的小九九已经盘算开了，他李援朝想成事儿，就要把有本事的人往自己身边扒拉，而江华明显是个有本事的，所以他要拉拢。 “过奖了，种田的把式而已。” 钟跃民给李援朝介绍起来：“这是我哥，叫江华。” 李援朝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年头收养战友遗孤的事情太普遍了，看二人不一个姓就明白，这个江华是钟跃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我是李援朝。” 于情于理，李援朝都要自我介绍一下，这是礼貌和教养问题，同时伸出手和江华握手。 “我，江华。我知道你是李援朝，坐中军帐，摇鹅毛扇的人物。” 李援朝到底还是年轻，听不出话外的意思，想当然地认为这是江华在夸奖自己，于是一脸洋洋得意的颜色。 李援朝谦虚地说道：“过奖了。” 江华说道：“我这儿还有朋友，就不耽误了，各位再见。” 李援朝哪会让江华这么轻易是离开，于是开口说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儿你们替我拔份了，我请吃饭，大家一起啊。” “不了，你们和他玩不到一块去，人家不是大院儿的。” 39 为难的奎勇 有人鄙夷的喊道：“原来是顽主啊，怎么跟我们老兵混一块儿了，准备弃暗投明啊。” 江华不悦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工人，已经在为国家做贡献了。” 这家伙不说话了，工人和农民，他们可都惹不起，拿是国家的主人。 李援朝也没有说什么，他还在美滋滋的，因为刚刚江华说的话，让他联想到自己是诸葛亮，功盖分三国，名成八阵图。 连江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李援朝都不知道，也将今天的不快抛诸脑后了。 袁军很不愤，他觉得江华对李援朝赞誉太高了，一个劲的嘟囔：“华哥，你不是说李援朝不是什么好人吗，还这么夸奖他。” “夸奖？”江华笑着问道：“你觉得坐中军帐，摇鹅毛扇的是什么人啊？” “诸葛亮。” “刘伯温。” 郑桐和袁军给了两个人物，但是江华摇摇头：“你要知道好多狗头军师也是摇鹅毛扇，坐中军帐的，但是都是废物啊，你觉得李援朝有诸葛亮那个命吗？” 袁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李援朝那德行，跟诸葛亮比，相差起码十万八千里啊。 “我的话字面意思是他是个帅才坐中军帐，摇鹅毛扇奇谋迭出，但还有字面以外的意思了。” 袁军追问道：“字面外什么意思？” “坐中军帐，说明他高高在上，其他人都是手下，摇鹅毛扇说明他，只会出谋划策，从不自己动手。” 钟跃民挠挠头说道：“哥，我咋觉得你现在好像也是个坐中军帐，摇鹅毛扇的。” “没错。” 这次附和的可不止袁军和郑桐，就连一直看热闹不说话的李奎勇也连声赞同起来。 少数服从多数，江华也只能骂了一句：你们这帮没良心的缺德玩意儿。 回去的路上，江华注意到，李奎勇几次欲言又止。 “奎勇，你有什么事直说吧，都是兄弟，不用为难。” 奎勇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关于小九的事儿，就是你们说的小混蛋去，他叫周长利，小名小九，和我是发小。” 钟跃民三人闻听此言，盯着李奎勇，眼神审视着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 江华微笑着问道：“小混蛋怎么了？” “我知道他虽然气势很足，但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就想求你，能不能留他一条命，我可以劝他收手，这一辈子也不再争强好胜了。” 江华感慨的说：“晚了，这小子已经自己走上不归路了，他扎伤人还好说，关键是死了几个，无论是官了私了，他都是个死，除非他现在就滚出京城，从此隐姓埋名。” 奎勇沮丧的说：“不可能的，他心里不知道哪来的邪火，非要跟李援朝别苗头。” 钟跃民问道：“他找你了？” 奎勇老老实实的说：“他知道我练过摔跤，有把子力气，想要拉拢我跟他干，不过知道我有了工作，就不要再提了。” “总算他还知道义气怎么写，你现在老老实实上班、赚钱养家，街面上的事儿就别管了，你那一大家子还指着你这个顶梁柱了。” 奎勇笑着说：“我肯定不掺合，要不是跃民约我，再加上我知道小九儿今天肯定要搞事情，我今天准得在家躺一天。” 钟跃民突然插嘴说道：“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奎勇你上班了？” “是啊，华子，你没跟他说吗？” 江华摇摇头，钟跃民继续追问：“还是我哥给你找的工作？” 奎勇点点头：“对啊。” 钟跃民惊讶不已，老哥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不过江华没搭理他，而是问道：“奎勇，在厂里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那个一开始给我找的师傅，易中海，看我和奎元老实，就明里暗里的暗示我，只要我愿意为他养老，就愿意帮我升级，后来被我拒绝之后，就一直找我麻烦，不过让我师傅和郭主任给顶回去了，现在郭主任开始悄悄的找他麻烦，老家伙最近有些焦头烂额了。” 江华笑起来：“这个老东西鬼心眼不少啊，可惜都是白费心思啊。你好好工作，有什么麻烦跟我说，我在红星轧钢厂还是有点面子的。” 奎勇也是有自尊的，断然拒绝：“不用了，我还能应付，倒是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都，尽管吱声。” 钟跃民这时又插嘴：“哥，你为什么要让奎勇去当工人啊，凭他的身手，要是当兵，那妥妥都是尖兵。” “当兵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城里边人口比农村少，所以招兵基数也少，再加上审查的很严格，奎勇就是想当兵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机会。” 江华的话提醒了钟跃民，他想到了自己的情况，就老爸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想当兵恐怕也是千难万难吧，一时间情绪非常低落，同样如此的还有郑桐和袁军。 江华问道：“刚刚我跟小混蛋过招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小子出手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小九儿就飞出去了，我看他断了一条胳膊，也是好事儿，省得他每天兴风作浪。” 袁军骄傲的说：“那是，也不看看华哥是何等样人，一个区区的小混蛋也想跟他撕吧，厕所里点灯啊。” 奎勇很不适应的耸耸肩膀，他可以和江华、钟跃民成为朋友，不代表和其他老兵成为朋友，不是一个圈子的，硬凑到一起也玩不来。 “那什么，事情了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些天上班也够累的，一直想着在炕上腻歪一天，还让跃民喊来了，我现在回去还能腻歪半天。” 江华也没有挽留，说了一声：“回见。” 奎勇点点头：“回见。” 看着奎勇远去的背影，钟跃民说道：“也够他为难的，夹在两帮人中间小混蛋这小子早晚会连累了奎勇。” 江华笑着说：“发小吗？能怎么办，摊上这样的朋友，只能说是奎勇的劫，他要是抽身不管，他也就不是李奎勇了，我们也不会和他成为朋友。” 40 十面埋伏 郑桐说道：“小混蛋胳膊断了，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吧。” “想都别想，他胳膊没断，最多是脱臼了，接上去，歇两天还是那个小混蛋。” 钟跃民骂道：“祸害活千年，这小子命怎么那么大，我看他都飞出去了，竟然只是脱臼。” “关键就是飞出去了，把力道卸了，再加上刚开始他还退了一步，受到的冲击不足三成。”江华惋惜的说道：“到底不愧是在街头摸爬滚打的货色，打架方面，他是门儿清啊。” 周晓白是个知情识趣的姑娘，虽然为人方面有些过于单纯和理想化，但也知道投桃报李。 早上那架势，她和罗芸两个弱女子是根本不可能抢到票的，因此钟跃民帮她们抢票，她们要感谢一下。 周晓白拿着一瓶从父亲的橱柜里顺来的雷司令白葡萄酒，拎着从新桥饭店买的蛋糕，和罗芸一起来表达谢意。 不要小看这两样东西，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到手的，进口的葡萄酒，西餐厅的蛋糕，那算是顶尖奢侈品了。 五个人品着葡萄酒还有蛋糕，唱片机里放着优美的音乐，钟跃民依然是主角，对着众人侃侃而谈，周晓白看他的眼睛都放光。 “你喜欢周晓白吗？” 钟跃民没听清楚，愣了一下问道：“哥，你说什么？” “你喜欢周晓白吗？” “喜欢。”钟跃民沉默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喜欢吧，要不然我也不会拍她。” “她很喜欢你，看你的眼神都放光。” 钟跃民笑着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我替她不值，她喜欢的人注定不会为了她安定下来，可偏偏她就喜欢安定的、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普通人的日子。” 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让他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钟跃民觉得也想自己会生不如死吧。 “我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江华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你赶紧搞定周晓白吧，别白瞎了这么个好姑娘，这么情根深种，你会毁了她的。” 钟跃民也只是情窦初开，还没有达到海王的的境界，江华让他处理好感情问题，这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难不成直截了当的说咱两不合适，这样子又好像自作多情了。 有时候，遇到一些不是十万火急但又难以处置的事情，人们的处理办法就是拖，能拖一天是一天。 钟跃民就是抱着这个想法，一天天的就这么过去了。 赤色娘子军正式公演，钟跃民他们几个都穿上压箱底的衣服，要的就是个精气神，一脸喜气的检票进入剧院。 坐到座位上，左右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周晓白就坐在钟跃民身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钟跃民，黑暗中，眼睛绽放着别样的神采。 大部分观众已经坐定了，还有一些半大小子在剧场里窜来窜去，不过别人都以为是小孩子好玩而已，没有在意。 袁军看着跑来跑去的人说道：“是林跃华、马建设还有周解放他们。” 钟跃民知道江华对于各大院儿的人员并不是很清楚，一时解释道：“都是各大院儿里边领头的孩子。” 郑桐说道：“他们正在侦查敌情，到时候好围堵小混蛋的，现在正在布置人手把守各个通道。” 袁军一拍巴掌说道：“这回十面埋伏，小混蛋那是插翅难逃了。” 周晓白和罗芸鄙夷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大院子弟，周晓白低声说道：“这些人在这里胡搞，简直是玷污了艺术的殿堂。” 罗芸也是嫌弃的说道：“就是，好不容易有场艺术盛宴，全让这些坏小子给搅和了。” 其实江华觉得罗芸和周晓白的关系近似于袁军和钟跃民的关系，甚至还不如，袁军和钟跃民还是蛮平等的，但是罗芸却在一直迎合周晓白。 江华慢条斯理的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们的动静这么大，就不怕惊动的小混蛋不敢进来了，就算进来了，小混蛋也有办法逃出去，至少我就有。” “也是，这种埋伏有点顾头不顾腚了。” 钟跃民最近一段时间学习了军事书籍，还是有着不小的长进，这时也看出了布置的不妥当之处。 袁军心急的问道：“那咱们要不要帮帮场子，要不然让小混蛋跑了，那就可惜了。” 钟跃民看着江华，江华摇摇头：“不帮，上次买票的时候，份就让我拔了，这次要是再出头，那李援朝面子上就难看了，人家可不会感激我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欣赏舞蹈，保护好两位娘子军就好了。” 周晓白和罗芸听着这恭维的话，高兴的嫣然一笑，两姑娘确实漂亮，这如花似玉的笑容竟然让袁军差点流口水。 这时激昂的音乐响起，演出正式开始，舞台上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开始翩翩起舞，在这个娱乐缺乏的年代，这确实是一场视听盛宴。 前世的江华是看不进话剧、芭蕾舞，听不惯音乐会的，但是此刻他却看的津津有味，甚至被舞蹈的力量所感染，在动人至深处，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眼看着演到大快人心的时候，剧场里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到处跑动的声音，还有人低声呼喊。 “这边堵上。” “那边，赶紧的，别让那小子跑了。” 袁军左顾右盼，激动的直拍大腿：“好，这回小混蛋这个坏种跑不了了，已经堵死了。” “未必。” 江华只是说了两个字，眼睛却还是在注视着舞台上的节目，这会儿骚乱还没有波及到舞台，舞蹈演员很有职业道德的继续表演。 袁军前前后后看了一大圈，不解的问道：“还有哪能逃啊？” “后台啊，李援朝他们还知道个好歹，没有骚扰后台，因为后台都是女演员，弄不好就要被人当成流氓，小混蛋可没有这个忌讳啊。” 钟跃民看向舞台，这才恍然大悟的说：“还真是啊，小混蛋这家伙生冷不忌，李援朝可不行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窜上舞台，手中挥舞的匕首，吓得舞蹈演员们花容失色。 41 憨实的老三 演员们都是娇滴滴姑娘，那个男主角偏偏这会儿还不在台上，于是演员们只能缩成一堆，躲避着小混蛋手里的匕首。 小混蛋朝后一打量就看见出路，一个健步就窜到了幕后。 小混蛋进了后台，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人影窜上了舞台，朝着幕后走去，后台响起一片娇滴滴的声音。 这表演是没办法看了，江华站起来：“走吧，今天这表演是没办法继续了，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罗芸气呼呼的说道：“这些人真是败兴。” 江华笑着说：“赶紧走，今天这事儿闹大了，过会儿肯定会有警员过来，弄不好还得接受调查，咱们这种半大的年纪，绝对是他们重点怀疑对象。” 六个人趁着大部分人还在惊愕和惋惜的时候就走出剧院，沿着大马路朝前走，这时候就能看到不少警员拼命踩着自行车朝着剧院的方向赶去。 袁军一脸侥幸的说道：“幸好我们走得早啊，要不然今晚说不定又得到炮局儿过夜了。” 郑桐骄傲的说：“那是，华哥的判断什么时候失误过！” 既然看不成演出了，大伙儿觉得也不能辜负好时光啊，于是一起到老莫搓了一顿，袁军请的客，这家伙有俩糟钱不知道怎么嘚瑟了。 第二天，袁军兴高采烈的来到江华这里，一张口就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昨儿个在剧院闹事儿的，都进炮儿局了，还有几个大院儿的老兵，明明没参与，就因为走晚了一步，也被逮进去过了一夜，咱们真是走运啊。” 江华一边打拳一边说：“你瞅着吧，这热闹才刚开始，李援朝这是又栽一个跟头，这家伙不发狂就不错了，老兵们有的折腾喽。” 钟跃民在一旁练着自由搏击，不以为意的说道：“随他们怎么折腾，我现在发现老兵这每天混的好没有意义啊。” 袁军翘起二郎腿，大喇喇的说道：“怎么，钟跃民同志有什么新的想法吗，来向组织汇报一下。” 钟跃民一记侧踢，就朝着袁军飞过去：“我去你大爷的，我跟你汇报的着吗，充什么大尾巴狼。” 袁军一歪身子，钟跃民收腿不及，直接来了个大劈叉，还好之前可他拉过筋，要不然今天非拉了胯不可。 晨练、早餐有条不紊的进行，吃过饭以后，大家各玩各的，江华先是去图书馆看书，下午再去淘淘宝。 至于钟跃民不知道又跑哪去了，江华也不担心，这小子从来也没闯过什么祸，而且机灵的很。 下午回来的时候，江华就看见郑桐和袁军两个人夹着一个胖小子，好像在说什么。 那胖小子帽子歪戴着，衣服扣子都是东拉西扯的，这明显就是王主任家的老三吗。 这孩子有些缺根弦，可能是王主任酒后制造的缘故吧，一直是大院里孩子们戏耍的对象，这两年王主任得势了，也阻挡不住大家的劲头，只是稍微收敛了一些而已。 江华蹑手蹑脚的走到他们背后，就听见袁军这个缺德冒烟的手舞足蹈的说道：“老三，你闯进去，直接给那娘们俩大耳贴子，告诉她我是为我妈报仇，然后你就回去找你妈去，你爸一准不敢打你。” 江华走到袁军背后，照着他的膝盖弯处就是轻轻的一脚，袁军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 “谁啊？敢动我？” 回过头，袁军看到原来是江华，讪笑着说：“华哥，你干嘛踹我啊。” “你特么都快缺德冒烟了，人家老三怎么惹你了，非要被你这么耍着玩，扣皮子、挂马子、追疯子、艹傻子，你特么离人渣就一步之遥了。” 郑桐尴尬的笑着说：“那什么华哥，我们不是跟老三闹着玩吗，我们跟老三关系好着了，是不是啊，老三。” “华、华哥。”老三结结巴巴的说：“郑，郑桐还、还有袁、袁军跟我可、可好了，只有他、他们陪啊就陪我玩。” 江华把老三的帽子正了正，衣服扣子解开后又系好，笑着说：“老三啊，你两个哥哥跟你闹着玩了，他们说的话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千万别去找胖姨的麻烦，要不然你爹饶不了你。” 说完，江华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揣到老三口袋里：“老三，你先自己玩去，我找你两位哥哥有事儿，有空到华哥家来玩，华哥给你做好吃的。” “哎，哎。” 老三忙不迭的答应，掏出一颗奶糖，剥开放嘴里，眼睛都眯起来了，高高兴兴的走开了。 袁军不满的说：“华哥，你干嘛，姓王的一天到晚折腾咱们老爷子，咱这也算是给老爷子报仇啊。” “呸，不要脸的玩意儿，欺负他你很有成就感吗，有能耐你去搞王主任啊，欺负老三，只能说明你袁军是个窝囊废。” 袁军羞臊的低下头，确实，他就是搞不了王主任，这才去气愤老三发泄一下的，被说中心事了，他自然也会不好意思。 “再说了，你这么一搞，王主任家肯定乱，他能不查是谁搞的鬼吗，老三这心眼瞒得住吗，到时候不要说你们家老爷子，就是你，他也能整。” 这时袁军猛地一转头，指着郑桐说：“这主意是郑桐出的，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江华没好气的说：“他一肚子坏水，你的水也好不了，以后对老三客气点儿，你们这辈子至少还能自食其力，老三恐怕就难了。” 俩人被这番话给击中了，确实老三这个样子以后想要独立生活，那是千难万难，自己这么做简直抢禽兽不如啊。 二人低着头跟着江华离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不是坏人，也是有羞耻心的。 回到家中，钟跃民还没有回来，他可是有日子没有在外边晃荡这么久了，不知道这回又闹什么幺蛾子。 江华问道：“跃民搞什么，今儿他没和你们一起吗？” 两人摇摇头，江华于是说：“得，那算了，咱们自己做饭自己吃吧。” 这时院门被敲响了：“华、华哥，我、我来找、找你玩了。” 42 实在人、坏人 三人面面相觑，袁军一拍大腿喊道：“我的天啊，老三还真特么来了。” 郑桐一摊双手，耸耸肩说：“那没办法，老三是个实在人，而且是相当的实在。” “这特么也太实在了。” 袁军非常惋惜的看着江华手里正在剥皮的兔子，今天这三四斤肉，自己估计吃不尽兴了。 江华没停下手里的活，老三还在外边叫门，江华看了一眼袁军和郑桐说：“你们看我干嘛，还不赶紧开门去。” 袁军站起来就朝屋里走，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谁特么愿意开谁开，反正老子不愿意开，好容易少个人抢肉，又特么来了个大肚汉。” 郑桐骂道：“大爷的，你以为我就愿意了，这是华哥家，真当自己家玩儿了。” 不过江华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开门了，老三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给他带好的帽子又歪了，扣好的衣服又乱了，不得不说，老三的衣着品味真的是别具一格。 袁军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嬉笑着说：“老三啊，华哥跟你客气两句，你怎么还当真了，巴巴的就登门了，而且登门拜访连个礼物都没有啊，你这不讲礼数啊。” 老三一提裤子，把自己歪七扭八的衣服正了正，然后右手袖子在鼻子下边潇洒的一擦说：“华、华哥让我来、来的，我就来、来了，现在我、我正好没、没事儿干，我也、也没钱买、买礼物啊。” “别听袁军瞎说，老三你来的正好，哥今晚炖兔子，给你开开荤。” “好、好，谢谢、谢谢华哥。” 江华冲着袁军说道：“袁军，老三比你懂礼数，你吃我这么多，我可从没有听见你说一声谢谢啊。” 袁军恬不知耻的说：“咱们这关系，要是说谢谢那不是扯远了吗？” 郑桐立刻嘲笑起来：“华哥也是倒了霉了，摊上你这么个朋友，白吃白喝不说，还这么不要脸。” 炖了个兔子，还有熬白菜，炒土豆丝，四个人稀里糊涂的就吃起来。 江华一直热情的招呼老三，他发现老三虽然缺根弦，但是很有礼貌，吃饭的时候，筷子往素菜伸的多，兔肉却很少夹。 “老三，你吃肉啊，在哥这里不用不好意思。” 江华夹着肉放到老三碗里，老三一边吃一边说：“郑桐瘦，让、让他多吃，我胖，少、少吃点没关系。” 郑桐笑着说：“老三，你比袁军这个吃货有礼貌多了，有些人啊，就喜欢多吃多占啦。” 袁军才不为所动了，嘴里大口吃肉，还不忘跟老三开玩笑：“老三，平心而论，我不也挺瘦的吗？” “你挺、挺壮的。” 老三的话斗得郑桐哈哈大笑，袁军差点就要恼羞成怒，不过都是逗着玩，而且老三那脑子，自己要是发火，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吃完饭，江华送他们三人离开，到了门口，老三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挎包里掏了好一会儿，掏出一个球状的东西塞给江华。 “华哥，我没、没钱买礼、礼物，这是我从、从库房里拿、拿的玩、玩具，送、送给你。” 江华笑眯眯的接过来说：“老三有心了，以后有时间再来啊。” “哎。” 回到屋里，江华借着光打量了一下老三送的东西，不打量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竟然是个香薰球，俗称被中香炉，纯银的质地，表面镂刻着凤凰的纹饰，这颗了不得，肯定是个稀罕物，没想到一顿兔子肉，换了这么个宝贝。 钟跃民还没回来，不过也没关系，指不定和哪个狐朋狗友鬼混，时间晚了，就在人家里凑合一宿，这时常有的事情。 然而此时的钟跃民可不是在哪个狐朋狗友家里凑合一宿，他跟张海洋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躲在一个筒子楼附近。 “是这么？” “没错，三楼把角的屋子里，我的人跟踪他一天了，这才找到这小子的落脚点。” 钟跃民擦了擦鼻子，冷风吹的他鼻涕直流，然后说：“是就好，咱们就跟这儿等着，等他睡着了，再去找他麻烦，这天气我还不信他敢光屁股往外跑。” 两人钻在角落里，寒风肆虐之下，冻的都快僵硬了，好容易挺到了半夜。 张海洋就准备朝着小混蛋的房间摸去，钟跃民拉住了他。 “先活动一下，把四肢活动开了，咱们都快冻僵了，别小混蛋没办到，把自己给撂进去了。” 张海洋冲着钟跃民竖了个大拇指，先掏出怀中的二锅头灌了两口，然后开始活动四肢。 两人活动了好一会儿，身上有了热乎气，手脚也麻利了，这才摸着黑朝着小混蛋的房间走去。 趴在窗口听了好一会儿，屋里只有一个人的喘气声，而且在打着呼噜，应该是小混蛋无疑了。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掏出实现准备好的短棍，然后张海洋走到门口，抬腿就狠狠的踹了出去。 咣当一声，大门被无情的踹开，钟跃民和张海洋两个人拿着棍子就冲了进去。 小混蛋也警觉得很，门响的同时，他一骨碌就爬起来，缩到角落里，同时还不忘把手伸到枕头下，把自己的那柄匕首抓在手中。 吧嗒一下，屋子中间的那个灯被拉亮，刺眼的光，让两边的人都不大适应，双方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但是手中的武器还指着对方。 一会儿功夫，适应了光亮的小混蛋，看清楚对面的人是谁，勃然大怒的骂道：“是你们两个小崽子，竟然敢来寻我的晦气。” “你别嚣张，小混蛋，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哥们儿今天要替天行道。” 小混蛋轻蔑一笑的说：“行家啊，用短棍对付我的刀子，你们俩小子要是有种，等我穿上衣服，咱们一对一单挑，要是没种，就给我滚蛋。” 钟跃民骂道：“我去你丫的，你当我们来找你拔份啊，今儿你栽定了。” 小混蛋也不虚他，骂道：“好，有能耐，你们俩今天弄死我，要不然我弄死你们俩，你信吗？” 43 战后总结 钟跃民笑道：“想得美，我们才不上你的当了，为了你一条烂命，赔上我们哥俩的青春，今天我臭揍你一顿，打断了胳膊腿，再把你交给治安局，你就等着挨枪子吧。” 知道唬不住他们，小混蛋暗中思量，目前这个状况，自己肯定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得想办法破局。 “去你丫的。” 小混蛋朝前扑了一步，钟跃民他们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是小混蛋虚晃一枪，拿起地上的板凳，冲着空中挥舞。 半空中吊着的的灯泡立刻被打碎，屋里边一片漆黑，一只脚正踹倒张海洋肚子上，吃痛之下，张海洋让到了一边，一个黑影出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钟跃民下意识的吼了一声：“别跑！” 不跑是傻子，黑影溜的更快了，钟跃民赶紧追了出去，张海洋紧随其后，等他们出了筒子楼，早就看不到小混蛋的身影了。 张海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说道：“真特么是个狠人啊，这天儿，不穿衣服就敢往外跑，也不怕冻死他，最好冻死他。” 钟跃民左右看看，确实没有人影，只能惋惜的说道：“走吧，这小子不会再回来了，咱也找个地方暖和暖和，真是便宜了小混蛋了。” 自从修炼了钓蟾劲，江华越发的耳聪目明了，刚刚还在熟睡之中，突然耳朵动了动，就听到墙头有异响。 江华一骨碌就翻身爬了起来，拿起墙角的工兵锹，慢慢的走到堂屋，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在走动。 等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江华拍开墙上的开光，堂屋突然就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让进屋的人捂着眼睛就蹲下来。 江华正准备回屋手中的工兵锹，但是看清楚进来的人，立刻停住了。 “跃民、海洋，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去偷鸡摸狗的吗？” 钟跃民站起身来说道：“怎么可能，我们当英雄去了。” 张海洋也站起来说：“没错，行侠仗义去了。” 江华放下手中的工兵锹问道：“那不知道二位英雄好汉都干了什么行侠仗义的好事儿啊？” 张海洋垂头丧气的说道“堵小混蛋儿去了。” “不用说，瞅你们这样就知道，没堵着。” 钟跃民气呼呼的说：“堵是堵到了，就是这小子太特么滑溜了，让他给溜了，跟个兔子似的，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张海洋不服气的说道：“没关系，能堵一回就有第二回，下次咱们利索点。” 江华给他们泡了麦乳精，然后把晚上吃剩的馒头放到火炉上烤，然后问道：“你们怎么堵得，给我学学呗。”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堵小混蛋的全过程给原景重现了。 “就这？”江华笑着说：“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就算下次能堵着他，你们还是一样拿不下来啊。” 张海洋不乐意了：“哎，江华，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朋友了，我怎么不中用了，这次还不是没经验，下次准能瓮中捉鳖。” 江华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道：“那我就给二位爷分析分析，让你们自己看看这次到底犯了多少错误。” 两人来精神吃，凑到江华身边，钟跃民急切的说道：“哥，你给分析分析，咱们做个战后总结。” “好，那我就给你们分析分析。”江华拿起给自己沏的茉莉花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俩人去堵小混蛋，这意思就是抛弃了一对一的想法，按老兵的说法，那就是不要面儿了。” 张海洋点头说道：“对啊，拿下小混蛋，为民除害吗！” “那俩人和八个人、十个人有什么区别，干嘛不多喊几个，要是有人在外边守着，小混蛋还能跑吗？” 钟跃民挠挠头，迟疑的说：“这样子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吧。” 江华顺手在钟跃民脑袋上敲了一下：“打仗最好的取胜方式是什么，以多欺少，最好我一万个人打你一个，我不需要费力，还能轻易做到零伤亡、零损失，以一当十的勇士谁都欣赏，但是没有谁不想打以十当一的仗，包括那个以一当十的勇士。” 张海洋一拍大腿：“有道理啊。” “你们俩人进屋了，数量占优，以短棍对付匕首，武器占优，胆量方面，双方持平，甚至略微占优，你跟他小混蛋废什么话，直接缠斗，让他没时间作妖，也有可能将他拿下，可你们偏偏和他废话了一通，让他想到逃跑的办法。” 这回换县衙们拍大腿了，他气愤的说：“丫的，上当了，感情这小子跟我玩缓兵之计了，鬼心眼真多。” “小混蛋跑了，你们追出去没追上，竟然就这么走了，你们应该回去，把他的屋子的东西给拿走，什么衣服鞋子还有钱什么的，打仗吗，打的就是后勤物质，到手的东西你们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二人相顾无言，唯有抱头懊恼，这时江华还舔了一把火：“据我所知，小混蛋不止是抢老兵，他还吃佛爷，身上的钱指定少不了，最起码三位数。” 钟跃民凄惨的叫道：“啊，起码两顿老莫没了。” 江华突然问：“三国演义看过吗？” 俩人都点点头，江华却说道：“肯定没往细处看，讨伐董卓里有一段，董卓迁都以后，曹操率领麾下骑兵衔尾追击，最终大败而归。” 钟跃民不解的说：“这段我知道啊。” “我也知道啊。” “那曹操大败而归之后说了什么？” 两人同时摇头，江华笑着说：“曹操说，此时诸侯应该发动第二次追击，因为董卓绝对想不到再第一次追击以后，诸侯还有胆子再偷袭，必能取胜。” 张海洋狐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当时应该回房间。” “不是当时，是走了之后，过一会儿再回去。” 钟跃民疑惑的说：“回去干嘛，小混蛋都跑了，咱们回去不还是扑空吗？” 江华摇摇头：“小混蛋绝对没有跑，他当时肯定就在筒子楼附近，猫在哪个角落里，偷偷观察你们了。” 44 约战 江华的话犹如炸雷，响彻二人的脑海。 张海洋剧烈的晃着脑袋：“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跑。” “你们的速度真的就能慢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他肯定是找个角落猫起来了。” 两个人仔细想想确实有道理啊，但是又说不通，小混蛋为什么不跑，万一两个人不走，那小混蛋不得被冻死啊。 “想不通？”江华笑着问。 两人异口同声：“想不通。” “他没穿衣服啊，这大晚上的，你们穿着将校尼还冻的够呛，他真的不怕冷吗，而且大冬天的晚上，一个人不穿外套，就是秋衣秋裤的在外边玩命跑，引不引人注目，会不会有警员起疑心上前盘查。” “又上当了。”*2 江华说道：“我不知道小混蛋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笃定他肯定没有逃跑，一个能在街面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不可能没脑子，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回去看看，他那屋肯定空了。” 说完之后，江华也不管他们了，这一弄已经将近三点了，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睡觉去。 第二天，钟跃民和张海洋堵得小混蛋不穿衣服的壮举已经满城流传，这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漏出去的，面对别人的高看一眼，两人有多羞臊自己心里清楚。 两个人也没脸在街面上混了，回家之后抱着书本给自己充电，力争下一回绝不让小混蛋给跑了。 李援朝这边也是暗流涌动，李援朝也是那个看出问题的人，为了拿下小混蛋，他可是绞尽脑汁了，发誓要把面子给找回来。 他敏锐的感觉到，想要通过刮人的方式把小混蛋找出来不大现实，这小子太滑溜了，于是李援朝定下了引蛇出洞的计划。 撒开人手，很快李援朝就知道了小混蛋的生平履历，他从中间选了一个合适的传话筒。 李援朝带着三四个马仔，一行人直奔红星轧钢厂，但是到了门口，他竟然被拦住了。 这些老兵怒了，京城之中还有人敢拦他们，而且还是个破工厂的保安，这不是目中无人吗，于是双方就呛呛起来。 韩进腆着肚子，腰里别着一把五四式手枪来到门岗。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红星轧钢厂门口来找事，都给我拷了。” 保卫科的人掏出手铐，李援朝见状不妙，赶紧带着人往后退，一直推到离轧钢厂大门六七十米，这才重新站定。 韩进看人退走了，于是喊道：“行了，退了咱也就不计较了，门口给我带枪上岗，敢来找事的，直接给我拿下，我们现在可是需要保密的。” 七八十米外，李援朝的手下不忿的说道：“妈的，敢拦我们，那个保卫科长早晚我要他好看。” 李援朝也是面色铁青，但是很理智的说道：“行了，别轻举妄动，我也是忘了，那个工兵锹就是红星轧钢厂生产的，跟军事工业沾点边，这单位也是要保密的” 几个手下有点后怕了，他们确实目中无人，但是基本见识还是有的，要是刚刚他们坚持冲击大门，估计那个科长真敢开枪，而且他们还落不着好。 这一行人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厂里的铃声，叮铃铃，一会儿功夫，工人们鱼贯着走出厂门。 李援朝吩咐道：“都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李奎勇溜了。” “哎，那是不是李奎勇，旁边那个好像是他兄弟李奎元。” 还真是，于是李援朝带着人朝着李奎勇走去，几个人把李奎勇兄弟围住。 “干嘛？想找麻烦吗？找错人了。”奎勇可不怵这些人，硬气的说道。 这时李奎勇身边要好的工友也往这边靠拢，这一集结那就是十几二十好人，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而且还有女工看这边情形不对，朝着保卫科跑去。 李援朝轻蔑的笑着：“找麻烦，不是，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 李奎勇不甘示弱的说道：“帮忙？帮什么忙，你是大院的，我是大杂院的，咱们河水不犯井水，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你跟小混蛋是发小，帮忙传个话，告诉他，他要是条汉子，十天以后咱们先农公园见，了一了旧账，他要是有种就来，没种就麻溜的滚出京城，以后别在我们面前出现。” 李援朝说完之后，朝着轧钢厂门口看了一眼，韩科长带着人挎着枪过来了，于是喊道：“咱们走。” 等韩进来到这边，李援朝早就走远了。 韩进认识李奎勇，这时自己侄子介绍进来的，于是问道：“奎勇，他们是来找你麻烦的吗？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替你摆平。” 奎勇摇摇头：“谢谢你了，韩科长，那些人不是找我麻烦的，而是想请我帮忙的。” 韩进看了一眼奎勇，又看看远去的李援朝，冲地上啐了一口：“请人帮忙还真没横，什么家教啊。” 韩进回过头对奎勇说：“不是找麻烦就行，你也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奎勇一路走，一路忧心忡忡，奎元也担心的说道：“哥，他们那话你帮不帮忙传啊。” “当然要传，李援朝踪上我了，不帮忙以后有的烦了。” “那九哥会不会去先农公园啊？” 李奎勇无奈的笑着说：“他当然要去，他要是怂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他是一条道奔着黑走的，这是他的劫啊，这次估计过不去这个坎了。” 李奎勇看弟弟一脸担忧之色，于是说道：“这些事你不用操心，还有哥在了，你好好上班，好好孝敬老娘就行。” 奎元知道哥哥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有心想劝两句，但是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把无奈埋在心底。 很快京城老兵圈里就开始流传开来，李援朝要和小混蛋决战先农公园。 钟跃民和张海洋知道消息之后，钟跃民感慨万千都说道：“还是李援朝高明啊，这小子全京城放话，到时候对付小混蛋的就不是一对一了，可能是一千对一了。” 张海洋幸灾乐祸的说：“这小子小混蛋要死的非常惨喽。” 45 悲催的小混蛋和李援朝 江华对着钟跃民说道：“你们打听一下，李援朝是通过谁给小混蛋传的话。” 钟跃民不以为然的说道：“打听这个干嘛？人家能约到小混蛋，这是他李援朝的本事。” 江华很慎重的说：“我怀疑，他李援朝是通过奎勇约的，要真是，奎勇可能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十有八九会陪着小混蛋一起赴约，咱们得救人。” 钟跃民慎重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这就打听去。” 半天的时间，钟跃民回来之后气愤的说：“李援朝还真是通过奎勇约的小混蛋，依着奎勇的性子，还真不会袖手旁观。” 江华恨恨的骂道：“这王八蛋，老子好不容易把奎勇摘出去，又让李援朝这个混蛋给拖进来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先农公园大对决的日子，袁军和郑桐被江华严令，不准加入其中，而江华和钟跃民却要去救人，小混蛋死了就死了，奎勇是咱兄弟，他可是无辜的。 两人自行车蹬的飞快，穿大街越小巷，突然一辆自行车从旁边胡同里窜了出来。 江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刹车，一脚蹬在旁边的墙上，终于安全的停住了，钟跃民可就没这运气了，撞了个正着。 他捂着脑袋站起来，高声喊道：“谁啊，俩眼睛出气的，不看路啊。” “跃民。” 从胡同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子，钟跃民这才发现撞他的是周晓白。 钟跃民关心的问道：“晓白，你没受伤吧？” 周晓白没回答，而是问道：“跃民，你和华哥是不是要去先农公园。” 钟跃民不疑有他的回答：“是啊。” 周晓白抓住钟跃民的胳膊：“你不能去啊，太危险了。” “晓白，我必须去，我的一个朋友被卷进去了，我得去把他带回来。” 周晓白坚定的抓住钟跃民的胳膊，一动不动的表示着自己的态度，无论钟跃民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钟跃民急了，嘴里就准备说些无情的话，可是刚张口就被江华打断了。 “周晓白同志，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周晓白依旧抓住钟跃民的胳膊，但是看向江华，她知道这个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主意非常正，他说没危险，也许真的就没有危险。 “可是，据我所知，群情激动之下，你们哪里阻止得了啊。” 罢了，周晓白是个明白人，但是她还是年轻了。 江华笑着说：“有道是，蛇无头不行，我只要阻止李援朝一个就够了，给我三五句话的时间，我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周晓白想想昂，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她有她的的倔强。 “我也要一起去。” 钟跃民急了：“你去干嘛，一群大老爷们打架，一个姑娘家家的看热闹，好看吗？” “可以。”江华的话吓了钟跃民一大跳。 江华继续说道“但是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不可以靠近，就算是我朋友那也是有些战斗力的，而你一点战斗力也没有。” 周晓白毫不犹豫的点头：“行，我绝不靠近。” 三个人飞快的踩着自行车，等他们来到先农公园的时候，这边已经聚集地很多人，小混蛋也到了，正一步步的朝着李援朝走过去，他身后跟的就是李奎勇。 江华和钟跃民来不及停车，下车之后，直接把车扔在地上，对着周晓白说了一句：“看着车，千万别靠近。” 周晓白手忙脚乱的停下，帮两人把车子站好，等她再回头看钟跃民的时候，钟跃民和江华已经挤进人群里，看不见踪迹了。 钟跃民和江华艰难的朝前蠕动，好容易快要到达核心地带。 这时就听见小混蛋那标志性的话语：“李援朝，我今天还就不给你这个台阶下，有本事你弄死我，要不然我弄死你，你信吗？” 说真格的李援朝也不过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小混蛋这一句话等于戳他心窝子。 李援朝一下子就气血上涌，手里的军刺不听使唤的就扎了下去，这时候江华距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 小混蛋的肚子被军刺无情的捅穿，他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援朝，他的印象中，这帮大院的孩子可没有这么胆大妄为，没想到李援朝真敢下死手。 江华一个垫步窜了过去，一记贴山靠就使了出来，李援朝正准备来上第二刀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胸口剧痛，然后自己身后一片人连同自己都倒了下去。 这一突发事件，把周围准备一起下刀子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刀举在手中，愣是不敢扎下去。 李奎勇扶着倒下去的小混蛋，一手拿着衣服按在伤口上，另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 江华指着李援朝骂道：“你个二百五真敢下刀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一刀下去想过后果没有。” 李援朝此时骑虎难下，梗着脖子说：“我这是为民除害，小混蛋伤了咱们多少大院孩子了，江华你不要拦着。” “我拦你个屁，不想想后果，档案上记一笔，可跟你一辈子，还想不想当兵了。” 江华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在数九寒天的兜头浇下，刚刚还群情激奋的老兵，此刻全都不敢言语了。 当兵是现在这帮孩子最好的出路了，要的档案上有点污点，以现在这么严格的审查，弄不好真的当不了兵了。 有些热后怕不已，就觉得幸好江华拦住了。 “愣着干嘛，叫警员啊，其余人该干嘛干嘛，这小混蛋再怎么该死，那也是治安局的事情，是国家的事情，再说了他死不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那得法律说了算。” 46 李援朝的谢幕 江华叹了口气说：“跃民，你和晓白去叫警员吧。” 李援朝此时也醒悟过来，他倒是没跑，但是脑袋里也是嗡嗡的，没有其他原因，因为那一刀是他捅的。 好一会儿功夫，一大队警员赶来，有卫生员先帮着小混蛋止血，其他人开始登记在场所有人的姓名，今天是没空理会这些半大小子了，明天一个个的找着谈话。 江华、钟跃民、周晓白还有李奎勇推着自行车往回走，李奎勇帮着周晓白推车，而周晓白跟着后边慢慢的踱步。 江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奎勇，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小混蛋烂人一个，你陪着他来送死啊。” 钟跃民也附和道：“是啊，奎勇，今天你欠考虑了，你还有老娘，还有弟弟妹妹了，你要是没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得得得，哥几个，别说了，我知道不对，但是我和小九儿是发小，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来送死啊。” 江华说道：“你可以报警，小混蛋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作的，你报警抓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让警员处理他也好过在先农公园被人乱刀砍死啊。” 奎勇不说话了，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了。 李奎勇带着满肚子的心事回了家，他没跟老娘说，奎元也没有说，这件震动京城的事情在当事人家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兴。 过了两天，终于有警员登门拜访了，郑桐鸡贼的不行了，一看就警员来了，就立刻要走。 警员顺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郑桐洋溢着笑容的回答道：“你好，警员叔叔，我叫郑桐。” “那正好了，你也别走了，正好有事儿也得问你。” 警员坐下后，拿起笔记本和比，然后问道：“前些天，先农公园集会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众人都点点头。 “那当时你们都在场吗，都在干嘛？” 郑桐故作而言他的说道：“让我想想啊，那天早上我陪着我妈在家了，后来快饭点儿了，我妈让我去打酱油，然后路上我看见俩老头在那下象棋，那老头那臭招……” 警员毫不客气的打断郑桐的碎嘴：“好了，不要说了，你的意思就是你陪着你妈在家，没有去先农公园。” “是啊。” 警员看向袁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当时在哪，干嘛？” “我没去先农公园，我一直在家了，天太冷了，就没想着起床。” 警员看了袁军一眼说道：“算你们老实，和我们掌握的情况一样，就是郑桐你的嘴太碎了。” 警员指着江华和钟跃民问道：“你们是江华，还有钟跃民？” “我是江华。” “我是钟跃民。” “那你们当时在哪？干嘛？” 江华说道：“当时我们在先农公园，当我和钟跃民还有周晓白到达先农公园的时候，小混蛋也就是周长利已经到了，等我和钟跃民挤进去的时候，李援朝正好捅了一刀，我推开李援朝之后，帮小混蛋止血，同时劝说了其他准备找小混蛋麻烦的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警员记录好了之后，又对钟跃民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钟跃民摇摇头说：“我哥说的基本上就是全部情况了，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警员合上笔记本说道：“很好，你们所说的情况与我们调查的基本一致，说明你们没有说谎，我就先走了，如果需要你们帮忙调查，你们要随叫随到。” “您放心，我们一定随叫随到。”郑桐最快的说道。 警员笑着说：“我看出来了，这里边就属你嘴皮子遛。” 江华站起来问道：“警员叔叔，我能问一下，那个小混蛋怎么样了。” 警员叹了口气说：“小混蛋被一刀刺中肝部，内部出血严重，再加上送医不及时，等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伤重不治了。” 钟跃民不甘心的说道：“感觉有些便宜了这个小混蛋了，他伤了那么多人，害死了好几个，就受了一刀就解脱了，太便宜他了。” 江华又问道：“那一刀是李援朝捅的，他会受到惩罚吗？” 警员也没有厌烦，而是详细的说道：“因为李援朝事先跟治安局联系过，我们可以算他见义勇为，再加上周长利的行为确实令人发指，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法律没有判罚，李援朝也没有资格夺取，大概率是参加一段时间的学习班，档案上也会留下一笔吧。” 江华站起来说：“我送送您吧。” 警员把腿就往外走，还不忘叮嘱道：“最近这段时间，治安局的传唤要随叫随到，也不要在大街上闲逛了，我们会开展一系列的行动，打击违法犯罪行为。” 江华倚着门框，有些幸灾乐祸的对钟跃民说：“李援朝惨了，要真是在档案上留一笔，他的梦想就要破灭了。” 钟跃民若有所思的说：“哥，你也是赶巧了，李援朝刚捅了一刀，其他人就被你阻止了，想法不责众都不成了，不对啊，哥，这不会是你成心的吧。” “瞎说什么了，我就是想成心这么做，也不一定能碰到这么巧的事儿。” 钟跃民点点头：“也是啊。” 李援朝算是在京城正式落幕了，没多久就听说了，李援朝进了治安局的学习班，再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就算他从学习班出来，估计也没有脸面在京城的老兵圈里厮混了，大概率是去参军了，谁让人家家里比较有实力了。 六七年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年前钟跃民和江华给钟山岳送去了丰盛的年夜饭，在王主任的特许之下，两人甚至陪着喝了两杯酒，算是团团圆圆过大年了。 因为上面的号召，其实这个新年并没有放假，平常怎样，现在还怎样，只有工厂的生产现场是一片热火朝天。 江华的叔叔伯伯照例给他送了一对年货，倒是让这俩个小子过了个肥年。 跨年的时候，钟跃民喝着酒，看着头顶上灯，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对未来的祈盼吧。 47 春游 六八年的到来，让江华多了一丝紧迫感，他知道他们在京城晃荡的好日子屈指可数了。 主要是江华觉得遍地的宝藏还没有发掘够，要是就这么离开，那该有多遗憾啊，要抓紧时间。 钟跃民他们没有觉得新的一年，和去年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大院子弟不用再胆战心惊的，生怕什么时候小混蛋找上门吧。 每天吃吃喝喝，钟跃民还会看看书，没事儿了约着周晓白他们去什刹海冰场溜溜冰，或者和张海洋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吹吹牛，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 江华抓紧时间去淘宝，同时把自己不需要的票据给兑换成粮票或者粮食，要是钟跃民去不了部队，那他就跟着一起下乡，到时候粮票不只是硬通货这么简单，关键的时候，这玩意能救命的。 江华通过去鸽子市，给自己空间里兑了足足上万斤的粗粮，还有几千斤的全国粮票。 至于那些个宝藏，他也不挑了，捡到碗里都是菜，也许现在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若干年后那可是宝贝。 “哥，这几天，天气不错，咱们去水库野炊吧。” 江华笑着问道：“是周晓白约的你吧。” 钟跃民理所当然的说：“是啊，这么有情调的事情，肯定不是我这个老爷们想起来的。” “周晓白你是怎么处理的，你不会真准备跟她安安静静的厮守一生吧？” 钟跃民连连否认：“怎么可能，我才十七，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就把自己一生给定下来。” “人家对你情根深种，你却准备破坏她对爱情美好的幻想，你真是个渣男。” 郑桐笑着说：“虽然我不甚明了这个渣男的具体含义，但是感觉形容钟跃民是十分贴切的。” 阳光明媚的日子，一对痴男怨女并几个吃瓜群众，踩着自行车费力的朝着水库赶去，在要是搁前世还几十公里的路程，骑自行车，纯纯的疯了。 但是自行车已经是这个时代最气派的的交通工具了，汽车那不是一般人能够的到的，所以大家伙骑的那叫一个起劲。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咳咳咳。” 袁军骑到兴起，张嘴准备来个高腔，正到最嗨的地方，迎面而来的冷空气直接让他闭嘴了。 郑桐笑着说道：“袁军，你丫的行不行啊，高腔了，让你给吃了，再来个嘎调呗。” “噶个屁，呛死我了，一口凉风，我有些不祥的预感啦，咱今儿可能要喝西北风啊。” 钟跃民笑骂道：“屁，要喝西北风，你自己喝，我们可不喝，这里有午餐肉、水果罐头还有蛋糕，我们就笑纳了，不打扰你喝西北风了。” 袁军不甘示弱的说道：“想吃独食儿啊，门儿也没有啊，一会儿我都吃了，让你们喝西北风去。” 说说笑笑，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大伙儿干劲十足的踩着自行车，终于在午饭前来到水库。 就在水库边的草地上，女孩子们在地上铺上毯子，采来野花插在罐头瓶子上，男孩子取出各种小零食，放满了毯子。 灿烂的阳光照这水库，波光粼粼，再加上初春时节，树木吐出嫩芽，大地也见见回绿，好一派万象更新的景色。 江华拍拍手：“各位，先准备午餐吧，大好的春光固然不可辜负，但是各位的五脏庙也不可辜负，等安慰了肚子，有的是时间欣赏美景。” 袁军迫不及待的拿出午餐肉罐头，就要开封，但是江华拦住他了。 “这是最后的储备，既然来野餐，自然是要来点野味啊，我准备了两只鸡，可以做个叫花鸡，再钓点鱼，炖点鱼汤，不比这午餐肉有格调啊。” “好提议！” 除了袁军，所有人都鼓掌表示赞同，袁军恋恋不舍都放下手中的罐头，不满的说：“吃饱了就行了，要格调有什么用，又不能填饱肚子。” 打发了袁军和郑桐去拾柴火，江华来到水库边上，一条条肥美的鱼在水里肆意的摆动身躯。 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鱼也知道，开春了，鱼也开始浮上水面觅食了。 拿出钓钩和棉线，在岸边的树上随意看了一根笔直的树枝当做钓竿，在才能够空间里掏出一些粗粮撒在水里。 一会儿功夫，大群的游鱼就汇集到这里，江华左右看看，郑桐和袁军还在林子里，钟跃民在那里挖坑。 江华尝试着用空间去搜集水中的鱼，以前要手碰到的才能收进空间，现在只要在自己五步以内，那是手拿把攥，这是修炼钓蟾劲的好处，虽然空间体积没有增长，但是更方便了。 江华一时间兴奋不已，收了有大几百条鱼，这才用钓竿钓了几条鲫鱼上来，大约两斤左右，用了做汤再合适不过了。 原材料准备好了，这才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场六个人，好像除了江华，都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清贵人，哪里会做饭啊。 得，自己造的孽啊，自己咬着牙也得受着，鲫鱼汤没有问题，但是叫花鸡毕竟不是家常便饭，好在江华看过一些菜谱，有些印象，虽然没有操作过，但是理论知识点满了。 袅袅炊烟升起，一会儿的功夫鱼汤的鲜味扑面而来，袁军这个吃货直接守在锅旁，就等着喝头一口的鲜汤。 江华抡着工兵锹，把两个泥团砸开，一股鲜香的味道勾的人心痒痒，饱含汁水的鸡肉，看的人直流口水，就连周晓白这样矜持的女孩子我，也忍不住狂咽唾沫。 “开动啊，还等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要是拿架子一会儿吃不饱，可就只能吃那个干巴巴的午餐肉了。” 江华一语既出，六个人迫不及待的对叫花鸡伸出了毒手，眨眼间就四分五裂。 “哥，你的手艺真不错，就是我觉得吧，可能两只鸡有点少了，就这样的，我一个人可以消灭两只。” “我也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就连周晓白和罗芸也是毫不羞涩的说道，说完，大家伙相视一笑，笑声在水库上回荡。 48 理想与分歧 一群人把鸡吃完，然后又喝了一大锅的鱼汤，最后再用水果罐头溜溜缝，这日子美得很啊。 六个人围坐在一起，江华无聊的拿起午餐肉罐头，袁军眉毛一挑的问道：“华哥，你是不是没有吃饱，想着开一听罐头尝尝。” 江华知道，其实是袁军自己想要吃午餐肉罐头，这搁到平时，那可是可望不可及的美味，谁家能开个罐头，那可是一顿大餐啊。 江华却摇摇头说：“我在想啊，这个午餐肉，我要是晚上吃它，它还能叫午餐肉吗，不应该叫晚餐肉吗？” 袁军顺着江华的思路想了一下，竟然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啊，这名字取得不严谨啊。” 最要命的是，其他人竟然跟着点头，钟跃民也说道：“确实不应该叫午餐肉，相比较而言，我觉得好像晚餐吃的比较多，应该叫晚餐肉。” 钟跃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大部分时候午餐肉都是请客吃饭的时候才会上，而大部分请客吃饭都是安排在晚上。 于是午餐肉取名字不严谨，就这么被一众人愉快的达成了共识，江华只能说现在的孩子不识逗啊。 为了不让他们把自己的鬼话信以为真，江华只能解释道：“午餐肉的发明者把午餐肉叫做午餐吃的肉，后来咱种花家翻译过来就叫午餐肉。” 袁军恍然大悟：“嗨，华哥，你这是拿我们打镲了。” 江华无奈的耸耸肩：“我只能说，是你这个小子不识逗，没有幽默感。” 袁军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着众人问道：“我没有幽默感？开玩笑的吧，我这人最会逗了，我能没有幽默感？” 郑桐木讷的点点头说：“不仅是没有，可以说相当缺乏啊，你这人一说就容易急，哪里像是幽默的样子。” 袁军被这句话气到了，气呼呼的蹲到角落里，开始一个人生闷气。 郑桐问道：“就这还生气了，逗你玩的，你要是这么不识逗，还敢说自己是个幽默的人吗？” 袁军一脸笑意的说：“我也是逗你玩的，看把你小子给吓得。” 说说笑笑，烦恼的事情也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大家一起唱起歌，反正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首耳熟能详的歌，所有人都会。 周晓白和罗芸背靠着背坐着，突然问道：“你们以后都想干点什么？” 袁军是积极分子，一下子站起来，拉开架势，一手在胸前，一手扬起，慷慨激昂的说道：“我要成为一名战士，为种花家扫清一切顽敌。” 郑桐扶了扶眼睛，斯文的说道：“我其实更想读书，虽然当兵是条好出路，但是我这身子骨也不济，而且我喜欢读书，尤其喜欢历史，我想做一个研究历史的学者。” 众人都惊叹于郑桐的志向，袁军的想法是现在普罗大众的想法，而郑桐这个就有些背道而驰了，因此也可以看出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罗芸叹了口气说：“我就想着能够当兵，能有个好的前途就行，具体的倒是没有想的太多。” 周晓白则一脸憧憬的说道：“我想着日后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干什么倒无所谓，只要能安安定定的就好了。 周晓白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很害羞，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钟跃民。 罗芸笑着拍打周晓白的后背：“好啊，小丫头思春了，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吗？” 袁军和郑桐两个人哈哈大笑，袁军喊道：“来，咱们给她一大哄啊。” 周晓白刚刚是在气氛烘托之下，然后又鼓足勇气勇气才说的，这会儿让他们三人臊了个大红脸，低下头不说话，但是可以看见眼角还不时的瞟向钟跃民。 钟跃民其实刚刚听了周晓白的话，就已经感觉毛骨悚然了，安安定定的生活，那不是要他是命吗，想我钟跃民注定是天上都雄鹰，当搏击万里长空，岂能老死于榻上。 钟跃民豪情万丈的说道：“我就希望能够走遍千山万水，看遍时间万种风景，大丈夫当纵横天下，岂可困于一隅。” “好，豪气万丈。” 郑桐和袁军同时鼓掌叫好，钟跃民的志向比他们的看上去要大气好多啊，不得不折服。 就连罗芸都被钟跃民的豪言壮语震惊了，但是周晓白的脸色却发白了，她感觉自己和钟跃民之间出现了一道裂隙，而且深不见底。 郑桐开江华一直不说话，于是问道：“华哥，你未来想干嘛？” 江华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啊，总的来说，我是希望为了种花家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钟跃民大声喊道：“好，虽然不像我这般豪言壮语，但是比我踏实多了，我佩服。” 说完了各自的理想，有点冷场，主要是周晓白的情绪十分低落，大家伙也都能感受得到。 最终周晓白矫情的说：“罗芸，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头疼，想回去休息了。” 袁军还有些许不满的说：“这才出来多会儿啊，这就回去啊，玩的都不尽兴啊。” 郑桐是个伶俐人，杵了一下袁军，冲着周晓白努努嘴，袁军再笨也知道这位姑奶奶犯别扭了，于是赶紧闭嘴。 本来欢欢喜喜都春游，最后只能意心阑珊的收场，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美好的春光好像也失却了颜色。 回到城里，两拨人匆匆而别。 郑桐说道：“跃民，我感觉你伤了周晓白的心了。” 钟跃民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 袁军却大大咧咧都说：“就是矫情，跃民的壮志豪情多伟大啊，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江华看看袁军，叹口气说：“活该你拍不到婆子，你这神经真是又粗又直。” 袁军嘟囔道：“矫情的又不是我，我拍不到婆子那是没机会，跟我的神经有什么关系。” 钟跃民潇洒的说道：“这样挺好的，说开了，也就不会在有什么牵扯了，大家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江华不客气的打击道：“想得美，这丫头可是轴得很，小心她死缠烂打哦。” 49 盗圣改明抢 “不会吧，我这近似于断情绝性的话，都不能打消她的念头吗？” 江华笑着说：“要是真这么容易，情之一字就不会为千古无数文人墨客所歌颂了。” 钟跃民忧心忡忡的说道：“那我可怎么办才好啊？” “现在看来，你这一生注定要和她夹杂不清了，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吧。” 江华骑着自行车走了，郑桐看看钟跃民，再看看江华：“得，你就自作自受吧，谁让你当初去拍人家了，我反正是帮不了你了。” 袁军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我也没办法，你当初要是让我拍，不就没那么多事儿吗，活该。” 钟跃民气急了，笑骂道：“给你拍？你也要有这个本事能拍上啊？当初你怎么不主动啊，害羞嘛？” 袁军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钟跃民一个人挠头，这可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当初嘴贱，怎么就被讹上了。 一天、两天，连续一周，周晓白没有再出现，以往她可是隔个两三天就要来钟家玩的。 钟跃民心中安定，莫非是真的甩脱了这个包袱，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华每天还是图书馆、委托店、回收站之类的地方闲逛，收罗一些好东西，同时做一做掮客，他的存款竟然不降反增，江华内心是相当的满足了。 最近街面上，顽主非常的嚣张，这帮子半大的小子，既不去上课，也没有工作，整天就是在街上闲逛，或者惹是生非，京城的人已经怨声载道了。 顽主之所以嚣张，还在于老兵们已经得到家里的警告，再有就是闲了一年多了，也感觉腻烦了，能找到工作的都去工作了，没工作的，也被三令五申在家好好自学，实在不行发呆也可以，就是不准去惹是生非。 缺少了老兵的街面上，自然是此消彼长，顽主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袁军和郑桐即使到了钟家，那也是乖乖的抱着书本，几个人组团学习，效率高了许多。 “我听说，有人对街面上这么多无所事事的青年有些不满啊，会不会有什么安排啊。” 袁军突然说道，他一向消息比较灵通，甚至钟跃民都无法和他相比。 钟跃民虽然最近勤学苦练，但是对于这种大势，他还是缺乏判断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直接放弃了。 郑桐是个书虫，埋首书堆的他，现在对于外面的事情反而不在乎了，拿本历史书，不吃不喝都能看一天，他要是不去做学问都冤的慌。 袁军的问题无疾而终，压根没有人搭下茬，他只能闷闷的继续看书，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江华照例出来闲逛，但是今天有点不打走运，从委托店出来还没走多远，就让一群半大小子拦住了。 这真是一群半大小子，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个已经社会味儿十足了。 一个满头自来卷的小子，站在江华面前喊道：“小子，把你的钱交出来。” 这小子瞅着眼熟啊，虽然江华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他，稍微想了想明白了，这不是那个全网知名的四合院盗圣吗！ “怎么，现在的顽主不吃佛爷，改明抢了，这么没格调的事情你们也做。” 棒梗一副社会大哥的架势，用手指头戳了戳江华的胸口：“少特么废话，刚刚我都看见了，你在委托店里买了东西，十好几张大黑十，赶紧把剩下的钱交出来，要不然今儿你可好不了。” 江华可没有惯着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棒梗原地三百六十度转向。 “我是不是特么给你脸了，敢戳我，小混蛋我都敢打，你算老几？” 棒梗捂着脸，指着江华骂道：“敢打我，弟兄们，花了他。” 小小年纪，课本上没学到什么，黑话倒是贼溜啊，江华不客气的抬手又是一巴掌，等棒梗三百六十度转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一把库尔喀军刀。 棒梗这小子彻底怂了，别看他们平时舞舞扎扎的，但还真没见过血，哪有小混蛋那么尿性，他们别说血了，连刀子也没玩过啊。 江华笑着说：“让你们家大人来领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家庭，才能教出你这么个人才。” 棒梗的小伙伴们这就准备一哄而散，江华喊道：“跑一个我看看，这小子还在我手上了，抓你们一抓一个准。” 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这群小子赶紧乖巧的回来。 棒梗嘟囔着：“今儿我认栽了，想怎么着，你画个道儿。” 他也就是觉得江华不会真砍他，刚刚那一下冲击，确实吓得够呛，但是回过神来，也就觉得不过如此而已。 江华惊喜的说道：“嗬，胆气粗了，行。” 江华指着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滚蛋，但是记着把他爸妈找来，要不然我就去找你们。” “唉唉唉。” 嘴上飞快地答应着，人却是一会儿功夫就跑没影了。 江华一脚踹棒梗屁股上：“滚墙角去，给我蹲好了，等你爸妈来接你。” 棒梗好像认命似的走到墙角里蹲下，在他对面，捡了几块转头垒起来，然后坐下闭目养神。 棒梗发现对面这人好像闭着眼睛，绝佳的逃跑机会啊，于是一点点的往外蹭，眼瞅着就要出胡同了。 突然江华的手一扬，一把飞刀插在棒梗脑袋边的墙上，就听见江华说道：“给我滚回去蹲好。” 眼瞅着就要出胡同了，这么大好的机会，棒梗岂肯错过，于是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 江华手又扬起，一把飞刀插在棒梗脚边。 “滚回墙角，蹲好，再有下回，直接插你腿上。” 这下子棒梗知道好歹了，只能乖乖的回到墙角蹲好，不敢有任何的多余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棒梗觉得双腿麻的受不了了，心想他只是不让我逃跑，要不直接坐地上得了。 可是他的屁股刚碰着地面，一柄飞刀插他屁股边上。 “谁特么让你坐下了，给我老老实实蹲着。” 50 管了个寂寞 棒梗哭着喊道：“我腿麻了，蹲不住了，你让我坐一会儿吧。” “该，就是要让你小子知道知道干坏事的下场，还知道腿麻，看你小子下次还敢不敢了。” 这时候街上传来喊叫声“棒梗！” “棒梗你在哪啊？” “棒梗！” 喊叫声有男有女，棒梗一听就面露喜色，觉得有人来就自己了，这才刚想站起来跑，江华眼睛一瞪：“老实蹲着，嚎一嗓子，让他们知道你在这就行了。” 棒梗扯着嗓子喊道：“妈、妈，我在这儿。” 这时候街上踢踢踏踏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会儿功夫胡同口出现了一群人。 秦淮如一进胡同，就看见自己儿子蹲在角落里，对面坐着一个同样的半大小子，天色有些暗了，她倒是没认出江华来。 “你个死孩子，天都快黑了，还不回家，你想急死妈啊。” 秦淮如上来就去揪棒梗的耳朵，在他背上连打几下，不过这力度怎么看都像是在掸尘。 “行了，我让人喊你们来，不是看你三娘教子的。” 秦淮如这才转过头来仔细端详江华，他发现这人他认识，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是你啊，你干嘛扣着我们家棒梗，不让他回家啊。” 这倒打一耙的行为熟练的让人诧异，这时其他人也走近，其中就有傻柱和易中海。 傻柱认出了江华，自来熟的说道：“嗨，是你啊，华子，棒梗得罪你了吗，有事儿你跟我说，实在不行我请你喝酒赔罪，新桥都行。” 易中海背着双手，走到江华面前，故作和颜悦色的说道：“华子，你是为国家立过功的人，不要跟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一般见识，要大人有大量，别和这个孩子一般计较。” 江华站起来，看了三人一眼说道：“我说了，这小子怎么这么有出息，光天化日的就敢拦路抢劫，摊上这样的母亲，还有你们这样的街坊，它能不出人才吗？” 最后走近胡同的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这应该就是起点中万人嫌的贾张氏，这老太婆跟着一路走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听到江华说棒梗抢劫，立马就不乐意了。 贾张氏张牙舞爪的就朝着江华扑了过来，一边扑一边骂：“让你满嘴胡沁，我们家棒梗可是好孩子，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杂碎。” 但是贾张氏在离江华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住了，因为江华用手指夹了一柄飞刀，正好点在贾张氏的额头上，老东西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立马安静了下来。 江华一只手捂着鼻子说：“嘴巴放干净点儿，离我远一点儿，吃大粪了吗，嘴这么臭。” 秦淮如陪着笑说：“华子，你别跟我们棒梗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孩子。” “这孩子可不简单啊，先是踩盘子，然后跟踪我到僻静的地方，最后下手，这程序他门儿清啊，老手了！” 秦淮如看看棒梗，知子莫若母，就这一眼就确定了，江华确实没有冤枉棒梗。 秦淮如噗通一下跪在江华面前，扮可怜的说道：“华子兄弟，我们孤儿寡母不容易，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棒梗这一遭吧，我给你磕头了。” 她不等江华反应过来，就咣咣咣连磕了三个。 “别拿孤儿寡母说事儿，妇女能顶半边天，总用孤儿寡母说事，只能说明你的觉悟不高。” 傻柱看不下去了，秦淮如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看着他这可怜样傻柱的心都快碎了。 “华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说你这也没有损失，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江华诧异的看着傻柱，冷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这小子是什么行为吗，组团抢劫，这要是成年了，够他蹲个十年八年的。” 傻柱一脸不耐烦的说：“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打小家里穷，偷偷摸摸搞点吃的，还知道要和两个妹妹一起，反正华子你也没有损失，不能毁了人家孩子是不是？”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懂得分享，这偷偷摸摸就是对的了？ 易中海也帮腔说：“孩子吗，就是因为饿了，这才出点格的，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傻柱继续说道：“华子大度点，他偷我那么多了，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江华指着他们笑着说：“一个和稀泥的大爷，一个纵容犯罪的街坊，一个不闻不问的妈，还有一个引以为豪的奶奶，这家庭能不出人才吗？” 傻柱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怎么的，竟然恬不知耻的说：“就是，孩子还是个好孩子，偶尔有点出格不算坏事，小时候不淘，长大了没出息。” 好家伙，江华直呼好家伙的，这是什么人性啊。 江华指着傻柱问道：“你是不是跟他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这就有点阴损了，报仇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准备直接把孩子送进去，祸害三代啊。” 傻柱眼睛一瞪说道：“瞎说什么了，我这可是好心啊，我看这孩子怪不错的，这才求情的。” “你看他犯罪不阻止，还说好话，这不是变相鼓励他吗，今儿能偷鸡摸狗，明儿就能拦路抢劫，再往后发展，那不就是杀人放火吗，你这是愣生生的把人往号子里送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和稀泥的易中海，秦淮如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一直以来她舍不得打骂棒梗，因为她认为树大自直，没想到还有江华这样的说法，想想都觉得后脊梁发麻。 贾张氏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一听江华的话，立刻发作起来：“好啊，我就知道你个傻柱没安好心啊，一心要把我的乖孙子往号子里送，今儿我可饶不了你。” 说着贾张氏就要上来挠傻柱，傻柱哪能让她得逞，于是用胳膊抵住，两个人就开始折腾开来。 这俩人搞的江华有点怀疑人生了，我把棒梗扣下来干嘛，这小子进号子也不关我鸟事啊，我是不是猪油蒙心了。 这时胡同里乱的很，秦淮如和易中海忙着拉架，棒梗蹲在角落里看着他奶奶和傻柱打架，于是江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51 灵魂追问 江华一路走，一路暗骂自己猪脑子，这小子抢劫给他几个大耳贴子不就完了，非要管这闲事儿干嘛，管来管去管了个寂寞。 最终发现江华不见了的还是棒梗，这小子看他奶奶打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建树，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掉头一看，江华不见了。 “好了，别打了，那家伙走了。” “走了。” 傻柱一停手，就让贾张氏挠了个正着，不过他没计较，此刻他一头雾水，这个华子把人喊来最后啥也没交待，自己跑了，这是个什么路数。 一群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带着棒梗糊糊涂涂的就回到四合院，不过从此往后秦淮如多了个心眼。 平时四合院里不是没有其他人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她都充耳不闻，今天江华这个局外人说出来，引起了她的警觉，暗地里下决心，要好好管教儿子，就算扳不正，也不能让他再歪下去。 江华是一路郁闷回到家的，没法不郁闷，自己绝对是脑子抽抽了，不过想到自己即使两辈子加起来那也是个年轻人，偶尔做点不上道儿的事情，那也是可以原谅的，于是他又放宽心了。 忽然之间，满大街贴上了标语，上头号召江华他们这些有知识的青年去农村接受再教育，所有人都知道这时他命运的分水岭，有关系的当兵去，没关系的去农村。 钟家，钟跃民还有郑桐、袁军三个人面面相觑。 袁军问道：“我说，咱们怎么办啊，得拿出个章程来啊，是去部队还是乡下，要有个准谱啊。” 郑桐无精打采的说道：“这事儿是我们能拿主意的吗，想当兵还得看人家要不要你了。” 袁军和郑桐异口同声的问：“华哥，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命里该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啊，服从分配呗，到哪不是历练，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 三人垂头丧气，钟跃民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情绪，对于他来说去哪里都一样，都是一段精彩的人生履历。 江华最后说道：“过两天可以去探视你们的父亲了，正好问问他们的意见，相信他们不会害你的。” 到底是才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对重大抉择的时候，一样的没主意，直到江华建议去问问他们的父亲，俩人好像又找到了主心骨了。 又是一个月一度的探视之日，江华同样准备了好菜好酒去犒劳老爹。 王主任现在对江华放心的很，基本上不怎么检查，他们家老三没事就到江华那里混吃混喝，当然他不知道，老三仗着他是主任，从没收的违禁品库房里拿了不少好东西给江华。 有时候江华觉得老三肯定是气运之子，拿过来东西没有一样不是珍品，甚至包括一张赵佶的画和一个钧瓷的碗。 钟山岳每一次看到两个儿子都非常的高兴，他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当下的处境就感到颓丧。 父子三人唠了一会儿家常，钟山岳主动提到：“现在外边在呼吁下乡啊，你们是怎么想的？” 钟跃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我估计想当兵是够呛了，下乡就下乡呗，去农村也挺好的，对我也是一种锻炼，而且我打听了，我们这批人多数去西北，那边可是圣地。” 钟山岳点燃一支烟感慨的说：“是啊，那里的人民很淳朴，虽然环境艰苦了一些，但是对于你来做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锻炼。” 说完钟山岳看着江华说道：“华子你不用我愁，你肯定能当兵的，到时候好好干，争取干出个名堂来。” 江华摇摇头说道：“如果跃民去农村，那我也去，他这性子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钟山岳严厉地说道：“你该当兵去当你的兵，不能因为跃民耽误你的前途，他又不是小孩子。” “爸，我认为当兵不一定就有出息，下乡也不一定就没出路，再说了，等我安顿好跃民，想当兵我随时可以去当啊，我直接报名，没道理过不了啊。” 钟山岳点点头：“有道理，你确实随时可以去当兵，对你没有阻碍的。” “我也确实想去农村锻炼一下，都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也去体验一下呗。” 钟山岳热泪盈眶的说：“那就辛苦你了，爸把你养大，福没享多少，倒是尽跟着遭罪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收养我，那是咱爷俩有缘分，以后您就等着享福吧。” 从钟山岳那里回来，钟跃民有些闷闷不乐，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江华了，要不然他可以成为一名光荣的战士。 “瞎想什么了？”江华拍拍钟跃民肩膀，看他的神色，江华就能猜出来。 “是不是觉得你拖累我了？”江华笑着说：“不存在的，我是在城里烦了，想着在受规矩约束之前，去农村放肆一段时间。” “那感情好，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太闷了，应该到农村去散散心，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次日，兄弟四人结伴而行，来到学校。 他们的档案什么的还都在学校，何去何从也要听学校里怎么安排。 袁军吊儿郎当的说道：“老师，我们要报名当兵。” 老师扫了一眼他们四个，就知道谁是谁了，翻看了一下档案薄，干脆的说道：“钟跃民、袁军、郑桐，你们三个不在当兵的名额之内，江华你可以参军，我这就给你开介绍信，至于你们三个去农村接受再教育。” 三人苦着脸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子的。” “老师，算了，我也不当兵了，陪着他们去农村吧。” 老师一脸严肃的说：“江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关你的前途，不可以儿戏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儿了。” 郑桐故作不满意的说：“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不当兵就没有前途了吗，不是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吗，你这话有些不对头啊。” 老师脸色立马变了，连连摆手的说：“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52 老三的礼物 郑桐的灵魂之问，吓得老师变颜变色，这是原则问题啊，哪知道自己的嘴一下子就秃噜了，怎能把公认的潜规则给说出来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还得了。 江华特意岔开话题：“老师，你给我们开介绍信吧，我们也好回去准备准备。” 实在没必要叫这个真，多害一个人不说，弄不好自己好的跟着吃瓜落，得过且过吧。 “哎，好的。” 老师从善如流，抽出事先已经写好的介绍信，填上四人的名字交给他们。 四人拿着信封，郑桐嘻嘻哈哈的说：“那老丫挺的，差点让我问的张口结舌，要不是华哥拦着我，今儿他不得好过。” 袁军也起哄：“就是，华哥你拦着郑桐干嘛，就该这么治他们。” “不要忘了，咱们是可以教育好的孩子，咱说话有人信吗？再说了，你问住又能怎么样，别到时候把自己折进去，这种事情还少吗？” 三人顿时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不过都是年轻人，随着几碗炸酱面下肚，这事儿也就抛诸脑后了。 江华和钟跃民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不远的拐角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华指着那个人说道：“那不是周晓白吗？” 钟跃民头有点大：“我以为她放弃了，怎么又出现了，我的天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江华撇撇嘴说：“人家对你一往情深，肯定是想放下，冷静了一段时间发现无法放下这段感情，怎么到你这里这么嫌弃，你个渣男。” 说话这点儿功夫，周晓白也看到钟跃民，袅袅婷婷的走过。 “跃民，好久不见了。” 钟跃民也是大大方方的说：“是啊，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参军去了。 江华仔细看看大量了一下周晓白，数月不见，这姑娘有些消瘦，看样子是相思的不轻，搞不好还是茶不思饭不想。 周晓白问道：“你的事情定下来了吗，是去当兵还是去农村。” “去农村，去西北圣地。” 周晓白似乎在积攒勇气一样，最后鼓足勇气说道：“你能跟我回一趟家吗，我求你了。” 钟跃民看看江华，江华把脑袋转过去，这事他可不能代替钟跃民做决定，该何去何从，得他自己拿主意。 好好的想了想，钟跃民点点头，周晓白脸上浮现喜色，她认为事情出现转机了，江华只能说这姑娘想多了。 俩人推着自行车走了，江华一个人回家，没什么事情做，干脆做点美食犒劳一下自己吧。 从马鹿身上割下一大块肉，得有五六斤，趁着今天没别人，自己一会儿造个尽兴。 红焖鹿肉，再加白葡萄酒，想想就美得很。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华哥，我、我老三、三啊，我来找你玩了。” 气运之子，绝对的气运之子，要不然怎么每次开荤，这位憨厚的老三就能出现了。 老三一抹鼻涕说道：“哥，真、真香啊。” “红焖鹿肉，老三啊，你赶巧了，今天就我们俩，你就可劲的造吧。” 老三提提裤子，高兴的说：“那、那感情好、好啊，哥，这个东西给你。” 老三递给江华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细看之下好像是古墨，互相撞击友金属的声音，江华自然而然联想到古墨中的瑰宝李墨，当然究竟是不是他也拿不准，但最少也是古墨中的精品。 江华热情的说道：“老三，还是你懂哥啊，知道哥喜欢这些玩意，你先坐，桌上有糖，菜一会儿就好。” 老三已经坐在桌子边上，剥开一个大白兔塞嘴里了，这孩子还是比较好打发的。 老三今天可是原形毕露，大口的造肉，一个人干下去一半，许是因为熟悉了，也就不那么端着了。 “老三，我马上要去农村了。” 老三正在埋头苦干，突然抬起头看看江华。 “哥，你、你去农、农村干嘛？” “去接受锻炼，老三你就在城里好好的，等哥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老三眼睛里似乎有泪花，但是很快又憨厚的笑着说：“好的，我、我听哥、哥的，好好、好好的。” 把老三送走，江华开始收拾东西，他记得原来电视里，钟跃民和郑桐两个人把自己的裤子换狗吃，到最后拿膏药给唯一的裤子打补丁，所以衣服裤子要多带。 江华把家里所有俩人能够穿得到的衣服都给装好了，这东西有备无患啊，等到了西北那边的物资更为匮乏，到时候就是想补充，有钱有票也不一定有东西。 “铛铛铛。” 这敲门声听着耳熟，绝不是钟跃民的习惯，倒像是老三，不过他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老三站在门口，一边提溜腰带，一边擦着鼻涕，看见讲话开门，露出那憨厚的笑容。 “老三，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什么东西落下了？” “哥，我专、专门回、回来找你的。”老三从挎包里又掏出几件玩意儿：“哥，你、你说，你要、要去农村了，以、以后不能给、给你这、这些玩具了，我、我又偷拿了几个给你，留、留个念想吧。” 江华感觉自己都要流眼泪了，老三绝对的憨厚人，也是绝对的气运之子，这家伙拿过来的三个东西一看就不简单：一块砚台，摸着温润如玉，似乎还刻着字，一个压手杯，看着似乎雍正朝的玩意，还有一个章料，这色泽一看就是满血的鸡血石。 老三还知道四处看看，然后说道：“哥，你、你等着，这、这几天，我每、每天给你拿点玩、玩意过来。” 这孩子太知道疼人了。 “你自己小心点，这几天，哥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老三欢天喜地的走了，拐角处钟跃民推着自行车，一脸便秘的模样回来了。 “你这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吃了半个苍蝇一样的恶心。” 钟跃民抬头看了一眼江华，无精打采的说：“周晓白竟然带我去见家长了，直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53 伤别离 “人周晓白这是爱到情浓时，难以自制了，你小子偷着乐吧，只要答应下来你的个人问题算是解决了。” 钟跃民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不知道我这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不过周晓白他爹到看上去是个人物，那股劲儿我都说不出来。” 江华心想这不是废话吗，周晓白他爹好歹现在也是手握大权的巨擘，这股劲儿你要是能说上来，你还得了。 钟跃民闻闻屋里的味，不满的说：“哥，我不在家你就开荤啊，吃的什么好东西，还有没有了？” “还有点残羹剩饭，你将就着吃吧。” 看着碗里边屈指可数的肉块，钟跃民的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别不满了，我不是也没想到周晓白家相女婿，竟然没有管饭。” 不提还好，一提相女婿，钟跃民的脸更黑了。 接下来，四个人就候着祖国的召唤，收拾好行李，就等着滚出京城去。 老三基本上天天来，每次都不空手，总能从仓库里捡几个好东西，弄的江华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是不是大智若愚那种类型的。 郑桐带来的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袁军他爸出来了，还复职了。” 钟跃民惊叫道：“不是吧，这孙子这么好命，走狗屎运了，找他去，不敲他一顿老莫这事儿过不去。” “袁军！！！” 三个人在袁军家楼下扯着脖子喊，窗户打开了，袁军那圆滚滚的脑袋探出来。 “嗨，是你们啊，快上来吧，老爷子不在家。” 仨人走进袁军家里，原本一片狼藉的家里，现在收拾的井井有条，袁军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看起来倍儿精神。 钟跃民调笑着说：“好嘛，一不小心你小子也是一身绿了，怎么着，袁副连长这是脱离群众啊。” 袁军笑着说：“嗨，这不是老爷子出来了吗，看我竟然当不上兵，一个电话就往老部队挂过去了，哥们这不就当上兵了吗，就是不能陪着哥几个去西北了。” 江华宽慰道：“行了，你这也不算背叛，有好的出路当然要去了，不过袁军同志，正式通知你啊，从今往后，你的津贴就不属于你了，要是哥几个在西北过不好，你得火力支援啊。” 袁军一拍胸脯说道：“那必须的，哪怕把全班战友都抢了，我也得供好你们啦。” 郑桐摇头晃脑的说：“这还像句人话，你们家老爷子了，不是出来了吗，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为祖国奉献啊。” 袁军骄傲的说：“老爷子这一出来，多少老战友排队请客，要庆祝一下，今儿又去会老战友了，不到晚上十一二点回不来。” 钟跃民大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啊，老莫走去，袁军请客，今儿非得好好的宰你一顿方解心头之恨啊。” 袁军也是乐呵呵的说：“没有问题，不就是老莫吗，今儿这客我请的心甘情愿，老莫走起，必须来一顿尽兴的才行。” 袁军破财破大发了，他老爹这些天为了表示对儿子的关爱，给了他好几十的零花钱，这一下子差点全造进去。 说不嫉妒他那是假的，钟跃民和郑桐内心也有一些小嫉妒，但是哥们义气、朋友情谊，把这些嫉妒给压的死死的。 张海洋第二天也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来到钟家，这家伙口气牛皮哄哄，直冲天际。 “看把你给你给牛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到了部队，还不是一样当新兵训练仨月，小心被老兵给锤了。” 张海洋一拍胸脯，傲娇的说：“咱张海洋是何等样人，能被那些老兵油子给欺负了，你就看着吧，看咱怎么技惊四座。” “好啊，到时候给我们报捷啊，我们在西北等着你的喜报。” 大伙儿其实都知道，这一分别可能就是好多年再难相见，但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豪情壮志冲淡了分别的忧愁。 去西北的要比去部队的早，江华、钟跃民和郑桐带着行李来到车站，一个个家长忧心忡忡的与自己的孩子话别，火车站离一片愁云惨淡的哭声。 钟跃民大吼一声：“大丈夫当纵横天下，这才刚开始，哭什么玩意儿，好玩的这才开始了，有什么好哭的。” 送行的袁军和张海洋立马鼓掌：“好，豪情万丈，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莫效小儿女态。” 奎勇和奎元匆匆赶来，看见即将上车都三人，奎勇拿出个小布包递给江华。 “华子，我终于知道你当初说的话什么意思了，要是没你，我也得跟着去西北，到时候家里可就顾不上了。” 奎元笑着说：“华子，谢谢了，这包里是我老娘烙的饼还有煮的鸡蛋，带着路上垫垫饥吧，有困难来封信，我们哥俩头拱地也帮你办了。” 除了几个小伙伴，没有其他人来送行，其实之前江华已经去各个叔叔伯伯家辞行了，虽然大家对他不去部队都感到可惜，但是也没说什么，倒是个个都给了不少钱和票，同时叮嘱江华一定要多来信。 火车缓缓地开动，月台上一片哭声响起，分别总是让人抓心挠肝的，钟跃民也没说什么，这个场景说多了，估计要挨揍的。 这时月台的一根立柱后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炎热的天气下，这个人影围着一个红围脖，正不停的冲着钟跃民招手。 仨人都知道那个身影就是周晓白，郑桐默默的低下头，江华转过身去，只有钟跃民还盯着周晓白看。 周晓白跟着火车超前跑，一边跑一边喊道：“跃民，跃民，千万别忘了我，一定要给我来信啊。”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红围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钟跃民叹了口气坐下。 54 旅途 江华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钟跃民，不管怎么样，你欠人家的欠大发了。” 郑桐也点头应和：“没错，你当初就不该招惹人家，现在好了，你又不能给人家一个说法，还让人家对你死心塌地，钟跃民你缺德缺大发了。” 钟跃民也是懊恼的说：“我哪知道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上去拍她了。” 郑桐毫不客气的说：“你那就是见色起意，说白了你就是个好色的玩意儿。” 江华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说，女人不能随便惹，曾经有一个人惹了一个女人，直接导致整个民族的命运江河日下。” 郑桐对这种历史轶事最感兴趣了，于是追问道：“谁啊，什么人？惹了哪个女人？”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被江华的话题吸引过来，一个个凑近了耳朵倾听。 江华故作神秘的说道：“女的叫阎婆惜，男的叫宋公明。” 众人一愣，郑桐大叫一声：“这不是水浒传吗？” 钟跃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起来：“哥，你详细说说，说说，就当是旅途当中解闷了。” 江华大马金刀的摆开架势，一拍桌子，就像摔惊堂木一样，清清嗓子说道：“这阎婆惜大家也都知道，宋江的妾室，要不是宋江冷落她，他也不会跟宋江的下属搅在一起，为了自己的幸福，阎婆惜准备出首，告宋江与梁山贼寇勾结。” 郑桐急切的追问：“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往深了讲。” “宋江怒杀阎婆惜，这才导致他被通缉，最后发配江州，甚至最后落草为寇。” 钟跃民翻了个白眼说：“对啊，这和民族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他要是不落草，就不会想招安，也就不会招安之后被派去攻打方腊。” 郑桐殷勤的送上水壶，他的好奇心越发的大了。 “哥，你润润嗓子。” 喝了口水，江华继续说：“宋江要是不攻打方腊，方腊也许就可能北伐成功，取宋而代之，这样也就不会有靖康之耻，女真也就不会崛起，蒙元也许就会被扑灭在萌芽当中。” 郑桐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大吼一声：“艹，这水浒让你真没一讲，还真是清新脱俗啊。” 车厢里的人大笑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就是玩笑话，江华的一切都是推论，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江华这个笑话过后，车厢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啊，虽然是去农村，但是大家可是抱着改天换地的壮志雄心去的，此刻聚在一起抒发胸臆。 “哥，旅途漫漫啊，你看的书比较多，就给我们讲点奇闻异事解解闷呗。” 江华捋捋袖子说：“那就给你们将两打小东洋时期的故事吧。” 郑桐兴奋的说：“这好，这好，快讲。” “那时候有个文人领袖叫刘文典，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啊？” 众人都是摇摇头，江华继续说道：“这人在学问上那是一等一的，骨头也硬，花生米都抬举他为国宝，有次花生米召见他，为了学生集会的事情，俩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花生米骂他是老学阀，他骂花生米是新军阀，花生米骂不过他就给了他两耳光，这位急了直接给了花生米一记撩阴脚。” 钟跃民拍着巴掌说道：“好，大快人心啊。” 郑桐惋惜的说：“可惜这位学问家了，花生米肯定不会放过他。” “花生米也不敢处置的太出格，最后只能用治安条例，拘留了这位几天。” 周围人一起鼓掌说道：“好，听着就解气啊。” 所有人都催促道：“还有了？” “川蜀大学啊，有个老教授叫蒙文通，这位爷给学生考试最有意思了，川蜀人喜欢泡茶馆，这位爷一到期末考试，就喜欢请学生们泡茶馆，让学生问他问题，他说了，你学的深与浅，从你的问题当中就能体现出来，要是有学生能问出有深度的问题，这位爷是抚掌大笑啊。” 钟跃民赞叹道：“这是高手啊，这是高手。” 江华讲了两个奇闻异事，让车厢里的人彻底的认为这个人见识广博，于是都围到他身边来，听他说故事解闷。 幸好前世在网络上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迭出，江华那是口若悬河的讲起来，让人们都忘了时间。 从京城到西北，那时候的火车要走好长时间的，一路上有江华的存在，大家都能忘记时间，甚至连其他车厢的人都赶来听故事，而且把江华服侍的那叫一个舒坦，除了去厕所要亲自去，其余的都有人代劳。 等火车到达西北，整列车的青年都知道江华这一号人了，因为江华讲的奇闻异事，已经在整列火车上流传开来，幸好他心里有数，讲的都是一些不犯忌讳的，也就没有人鸡蛋里挑骨头了。 火车转汽车，终于到了县城，这个县据说自古以来出美人，但是钟跃民在大街上用眼光一扫，那是大失所望，他们忘了，千百年前和现在的审美是不一样的，城里和乡下的审美也是不一样的。 有关部门的人只是清点了人数，按照事先已经定好的计划，就把江华他们这一批青年给打发到下边的村子里了。 石川村的支书带着人赶着小驴车来接下乡青年，虽然满脸笑意，但是江华能看出这个笑意里多少有点苦滋滋的味道。 坐在吱吱呀呀的驴车上，青年们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一批的青年都是来自于京城，哪里见过黄土高坡的风貌。 郑桐指着远处问道“那条河是什么河啊？” 钟跃民来之前恶补了西北的地理知识，稍微想了一下说道：“无定河。” 郑桐立马摇头晃脑的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感情说的就是这条河啊。” 江华接茬说道：“无定河是秦北的母亲河，是黄河的一级支流，就是因为水量巨大，这才成了天险和必争之地，要不然哪来那么多河边骨。” 支书转头看看驴车上的青年，心里的滋味不好言语，只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55 初下乡 石川村事先收拾好了两孔窑洞，这就是以后江华他们的家了，把他们送到窑洞，支书放下东西，叮嘱了一声明天早点起，要上工的，就转身离开了，只是那个背脊，感觉又弯了一些。 七男三女把自己的铺盖行李收拾好了，齐聚男生这边，以后大家要一个锅里搅马勺了，少不得要互相认识一下。 男生这边有个特殊情况，宁伟这个小家伙也跟来了，钟跃民拥着宁伟这个小家伙。 “咱们这个点儿七男三女，真的是狼多肉少啊。” 一个女生毫不犹豫的怼道：“流氓。” 郑桐笑了起来，附和着说：“钟跃民你这人挂相，你这装好人都装不像啊，这位姑娘，你可真是慧眼啊，一眼就看清楚他的本质，没错，他就是个流氓。” “你也不是好东西。” 周围人都笑了，江华拍拍手掌说道：“好了，不要闹了，以后大家就是一起共事的同伴了，互相介绍一下吧。” 钟跃民一指郑桐还有江华说道：“我叫钟跃民，这是郑桐，还有江华，我们仨都是育英学校的，江华是我哥。” 一个女孩子站起来说：“我叫王虹，R大附中的，你说江华是你哥，怎么你们不一个姓啊。” 江华笑着解释：“我父母牺牲的早，被他父亲收养，从此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大伙儿听到牺牲这个词，都明白了一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这么高尚的字眼的。 钟跃民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我哥是可以去当兵的，但是为了我放弃了名额。” “真义气。”一个男生站起来说：“我叫曹阳，石油附中的。” “李萍，翠微路中学。” “赵大勇，北安河中学。” “钱志明，HD中学的。” 那个唾弃钟跃民的女孩子合上手里的书本说道：“我叫蒋碧云，师大附中的。” 钟跃民拉过小宁伟：“这是小宁伟，是个苦孩子，来宁伟给大家鞠个躬，以后大家多照顾。” 说完钟跃民按着宁伟的脑袋，给屋里人鞠了个躬。 郑桐这时候说道：“我刚刚看了，分给咱们的粮食，不管怎么吃，那肯定是不够吃到麦收的。” 王虹和曹阳异口同声的说：“那我们就需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唯有钟跃民大大咧咧的说道：“有就吃个饱，没有的时候再去想办法。” 三个女人同事对钟跃民露出鄙夷之色，现在的女孩子从小就接受持家之道，钟跃民这种想法那就是典型的败家子。 江华从他背后给他的后脑勺一记猛击：“你这是想蛐蛐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还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啊，忙时吃干，闲时喝稀，这是庄稼人的老祖宗定下的，都跟你似的，还谈什么备荒啊。” 钟跃民把手指了一圈说道：“哥，你看看，都是半大的孩子，吃饱了没半个小时就得喊饿，这要是吃不饱，还不饿出个好歹来啊。” 江华没有回答钟跃民，顾左而言他的说道：“蒋碧云同志，请把你手里的东西举起来。” 蒋碧云此时也有点懵，但还是很配合的把手中的东西举起来。 江华指着说道：“那是书，是知识，咱们是有知识的青年，我们来接受艰苦的锻炼是一方面，也要用自己学习的知识去帮助贫苦的农民兄弟们。” 蒋碧云率先鼓掌，她不由得对江华是另眼相看，这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啊。 江华总结着说道：“咱们来一趟农村，不仅仅说是要接受吃糠喝稀的锻炼，同时还要帮助农民兄弟们吃饱肚子，达到共同进步，这也是领袖让我们来农村的目的，不可辜负了。” “说得好！” “赞同！” “同意！” 全员赞同，或者说已经大家的意志汹涌澎湃，所有人都急切的想要做点什么，虽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江华伸出一只手：“五天时间，这五天咱们除了干活，多在村里看看，有什么想法记下来，五天之后咱们集中讨论。” 今天的夜谈会到此结束，总的来说非常成功，大家也都认识到了江华，这是个有主意，而且很正直有理想的人。 第二天一早，大家伙拖着疲累的身躯起床，不是因为平时养尊处优，实在是前些天在路上累着了，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常支书站在粪堆上，敲着手里的铁板，嘴里用浓郁的西北话喊道：“上工了，上工了，都快着点，给自留地干活一个个跟兔子似的，给队上干活都跟瘟鸡似的。” 常支书把身边堆着的农具分给十个青年，这些都是集体的东西，所以他特地嘱咐了青年们，干活都仔细点，可不敢弄坏了。 常支书其实现在心里边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一方面，他有愧，他把上级分配给青年的粮食压下来一半，用于资助村里的光荣孤寡；另一方面，他担心，这些小青年都是从京城来的，肯定不会种地，村里就这点土地，少收一点儿都要心疼，可别让这群小子给祸祸了。 “今天，额给你们派个好活，把肥料运动地里去，可以用驴车拉着走，不费劲。” 其余人还在东张西望，肥料，什么肥料，搁哪了？ 江华和钟跃民已经把自己手里的铁锹插进粪堆里，瞬间一股上头的味道升腾而起，这俩人又准备，屏住了呼吸，其余人可没有准备，当时眼前就黑了。 郑桐破口大骂道：“钟跃民，你大爷的，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好家伙的，我都快冒金星了。” 钟跃民铲起一锹堆肥，扔到驴车上，得意的说道：“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这是让你们全身心的感受一下。” 其余的男生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宁伟和江华，四把铁锹扬起，一阵阵恶臭朝着钟跃民飞来，他身边三米之内是瞬间清空了。 郑桐放肆的大笑着说：“你丫也尝尝好东西的味道吧。” 56 乞丐的设想 钟跃民那是打小习文练武，身手绝对敏捷，一个闪身就冲出了粪圈，但是他躲得了实体攻击，躲不开味道的冲击。 这一次他也是满眼的冒金星，措手不及，真的是措手不及，他可吃不了这个亏，自然要报复回来。 江华再次把锹插入粪堆，一边干活一边说：“好了，不要闹了，这东西不是玩具，看着恶心，闻着也上头，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全村就指望这些东西增加庄稼的肥力，事关饭碗，别开玩笑了。” 女生们自然是打小就爱干净，这粪堆看着就膈应人，三个女的都有些恶心，但是江华说的对啊，这是为了以后的口粮努力，所以硬着头皮拿着工具开始干活。 常支书没说错，这确实是个好活计，不像在地里除草，要把腰弯成弓状，盯着烈日一步步超前。 其实十个人运肥，那绝对是嫌多的，等把这样肥料送到地头，江华就没回去，而是向着地里干活的人虚心求教，学习怎么种地。 他这种态度让常支书很喜欢，没谁不喜欢这种好学的人，石川村地虽然不多，但是多个好庄稼把式那也是喜人的。 钟跃民、郑桐、蒋碧云这三个人也都是有所追求的人，所以他们并不会逃避劳动，于是有样学样的跟着在地里忙活开来，除草、施肥样样不落。 “蒋碧云，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你看看郑桐，人家就不像你这么硬撑，我和钟跃民打小就练武，不是你能比的。” 江华看到蒋碧云这会儿锄两下就用手敲敲后腰，但是又不服气的看一眼还在活跃的江华和钟跃民，这明显是不服气，想要争当先进啊。 蒋碧云转头看向郑桐，这小子扶着锄头把，蹲在地上，毛巾搭在脑袋上挡太阳，正笑眯眯的看着蒋碧云，就是这个笑容让蒋碧云感到分外的猥琐和讨厌。 “是嘞，姑娘，你要是累了，就歇一哈，今儿个不赶时间呢。” 江华、钟跃民或者郑桐任何一个人劝她，蒋碧云都不可能停下来休息，但是石川村都这位大姐开口了，蒋碧云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毛巾擦擦汗、打开水壶喝了一口。 郑桐嘻嘻哈哈的说：“这就对了，听人劝吃饱饭，你不能跟那俩牲口比啊，他们见天的举石锁、练拳脚，咱们就是普通人。” 两块土坷垃准确的命中郑桐的脑袋，自己弱鸡就弱鸡还要诽谤他人，挨打了也活该。 郑桐气急败坏骂道：“呸，你们干嘛了，这是土坷垃吗，明明是粪球啊。” 江华笑着说道：“谁让你这小体格子不济事了，正好给你施点肥，给你的发育加一把劲，保准你这个子能窜上来。” 蒋碧云直接笑的没力气站了，扶着锄头把蹲下去。 钟跃民拿起手里的锹，铲了一勺大粪说道：“郑桐，要不试试吧，说不定有效果了，到时候你蹭蹭的长到一米九，谁不得仰视你啊。” 一天的忙碌，让七个人都累瘫了，江华和钟跃民平时一直练武，这体格还顶得住，小宁伟是大家照顾，没让他出什么力气。 晚上回去是江华做的饭，钟跃民打得下手，棒子面糊糊，再加上棒子面窝头，每人两个，稀里糊涂的用咸菜送下，这一天算打发过去了。 吃过晚饭，九个人也没闲着，在石川村里闲逛，不时还和乡亲们打打招呼，唠几块钱的闲磕。 逛了没多久，整个石川村就安静下来了。 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吗，没有电，就连煤油都得省着用，一到晚上就乌漆麻黑的，不上床挺尸还能干嘛，这也是为什么当地人生那么多孩子的原因，一到晚上，成年男女除了造小孩，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了。 男生比女生的精力要旺盛一些，都钻被窝了，还不睡觉，还要来个卧谈会。 钱志明用夸张的语气说：“这不调查还真不知道，原以为穷肯定穷的，没想到是我想象不到的穷。” 赵大勇附和道：“我家就穷，我妈知道我要来农村，还很高兴的说，至少能吃饱肚子，今天一看，我这心都凉半截了，本地人都有断粮的，何况我们这些生挤进来的了。” 郑桐也说道说道：“我跟一个光荣的孤寡老人聊天儿他晚上就一碗糊糊下肚，全身上下就一套衣服，家里更是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 曹阳突然喊道：“华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给我们说说。” 江华此时正在脑子里想那些能改进的地方，听到曹阳喊他，于是说道：“现实确实不容乐观，但是潜力无穷啊，就看问你愿不愿意动脑筋了。” 钟跃民窝在被子里撇撇嘴说道：“潜力，我咋就看不出来了，全村拢共就这么点地，人均下来不足三亩，还有十几户光荣孤寡的老人，一年到头都吃不饱，我看还是趁早谋划日后的饭碗吧，我听说这一带一到青黄不接，就有出去讨饭的习惯，到时候啊，咱们一身破衣服一换，跟着讨饭去，我早就想尝试一下讨饭的生活了。” 钟跃民说完这些话，原以为江华会知道驳斥，没想到江华竟然说道：“也是一个法子。” “哥，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办法。” “是个办法啊，老一辈儿传下来的规矩，自有他的道理。” 钟跃民阴阳怪气的说道：“嗬，明儿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江华笑着说道：“钟跃民，你说你读了那么多书，还下力气去练武，最后就是为了肚子饿的时候去讨饭，何苦来的，直接去讨不就行了吗？” 曹阳笑着说：“华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老辈说啊，过去这讨饭也分地盘的，没个好身手，恐怕跃民抢不到好市口，到时候不还得饿肚子吗？” “去你丫的。”钟跃民抄起枕头对着曹阳扔过去：“拿我打镲了是吧，就爷们儿往那一戳，谁敢跟我别苗头。” 郑桐突然背刺了一句：“真够威风的，可说到底还是要饭的。” 57 发展座谈会 曹阳躲过去之后，拿起枕头又扔了过来：“你钟跃民够牛，我可拉不下脸来要饭，我们家五代贫民，也没有要过饭，从来都是自食其力，不能给祖宗丢人啊。” 赵大勇也说道：“我爷爷以前扛大个儿，我爹拉洋车，后来当板儿爷，都是靠力气吃饭，再穷也没有要过饭。” 钟跃民被他们说的心烦意乱，其实曹阳和赵大勇的话，鄙夷之意十足，让他羞臊的慌。 江华问道：“跃民，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想当乞丐的想法吗？” 钟跃民还没有说话，但是一个娃娃声响起：“为什么？” 原来是小宁伟，从被窝里探头出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江华拍了一下小脑袋说：“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小孩子睡眠不足，以后长不了大个儿啊。” *宁伟晃晃小脑袋说：“你们都在说话，我哪睡得着啊，华子哥，你还没说为什么了，为什么钟跃民就想当要饭的？” “宁伟啊，记住了，有人突然产生荒诞不羁的想法，那只能说明一点，这家伙吃饱了撑的，饿他三天他保证没这想法。” “哦。” 宁伟听出来江华玩笑的意思，把小脑袋钻进被窝里，继续看着哥哥们开玩笑。 “老祖宗没办法，他们没知识，也没有组织的爱护，所以只能去讨饭，咱们有他们没有的优势，去讨饭，丢不起那个人啊。” 钟跃民嘟囔了一声：“我只是好奇，想要尝试一下而已。” “有句古话说得好啊，三年乞丐，给个皇帝都不换，为什么，不用操心了，消磨斗志，一点进取心都没有了，你要是习惯了，人就完了。” 钟跃民听没听进去，江华不知道，因为此时屋里没人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功夫，鼾声响起。 第二天醒来，日子还是照旧的过，常支书派活儿，每天下地的时候，村里人跟磨洋工似的，青年们都有学坏的倾向了。 五天时间，那是弹指一挥间，经过五天的观察，青年们又凑到一起，准备群策群力，为了石川村的建设添砖加瓦。 人手一个小笔记本，封面上读书领袖的照片，人手一只钢笔。 “五天了，你们观察的怎么样，有什么心得体会可以说，有什么建议可以大胆的提，哪怕不合时宜，出了这个门儿，谁也不许说半个字。” 这件事要说在前头，要不然责任牵扯不清楚，那可是能要人命的。 “好。”*8 只有宁伟没有表态，他还是个小孩子，暂时没有权利，只有旁听的资格。 蒋碧云翻看着自居的小本本说道：“我发现村里的孩子，都没有上学，一天到晚，除了帮家里人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其余时间就是疯玩，这样不好。” 王虹插话道：“我们可以帮助村里的孩子识字，虽然我们自己也是学生，但是教这些小孩子应该绰绰有余了。” 江华看看旁边人，说了一句：“我同意这个观点，现在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 一看全票通过，于是对郑桐说道：今儿，你先当一个书记员吧，把这条建议记下来。” 郑桐嘟囔着：“吃东西多时候一点不让多多，倒是挺能指派人，行，谁让我郑桐是个知识分子了。” 郑桐无奈的拿起小笔记本，刷刷点点的开始记录起来。 曹阳举手说道：“我发现咱们村的沤肥，就是把人畜粪便沤起来，太少了，河里的烂泥、杂草什么的，也都可以沤肥吗” 其余人面面相觑，他们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是江华叮嘱道：“郑桐这条记好了，但是怎么用杂草沤肥，咱们要好好查查资料，非常有用处。” 郑桐说道：“我发现村里的杜老汉养羊，但是这里的植被不茂盛，养羊似乎事倍功半啊。” 赵大勇附和道：“对啊，黄土地上就没多少绿色，养羊似乎真的没什么产出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了几条建议，郑桐都一一记录了，如果解决这些问题，真的能帮村里解决不少问题。 钟跃民看向主持会议的江华说道：“哥，你的提议，你要是一个问题都不提，那可说不过去啊。” 江华合上小本本说道：“那是当然的，我发现了不少问题了。” “第一，咱们村种植以玉米和小麦为主，这两样虽然产出就还可以，但是交了公粮以后，大家也就不剩什么了，这也主要是因为村里土地不多的原因，这时候，我们就应该发挥主观能动性，利用边边角角、房前屋后，种一些产量大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比如土豆、南瓜之类的，虽然成不了规模，但是能够解决一部分口粮问题也是好的。” 郑桐此时奋笔疾书，把江华每一个字都记录了下来。 “第二，就是刚刚曹阳讲的沤肥的问题，我想到一个小动物，蚯蚓，这玩意看似不起眼，但是可以改善土地，要是养在沤肥堆里，也可以加速沤肥的发酵，而且养殖的蚯蚓也另有用处。” “第三，就是刚刚郑桐说的养羊的问题，养羊确实事倍功半，但是一旦我们养殖了蚯蚓，就可以用蚯蚓来养鸡，彻底放弃养羊这个效率不高的营生，用蚯蚓养鸡，鸡长得快，下蛋多，绝对是个好行当。” 钟跃民说道：“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知道行不行啊。” 江华笑着说“行不行的，先跟支书汇报一下，再查阅资料，干起来就知道行不行了，真要做好了，各位可是功德无量啊。” 众人都笑了，这话可不能在外边说，在这里也就是个玩笑话而已。 郑桐合上笔记，江华拿过来，扬了扬说道：“明天，我、跃民还有蒋碧云去找支书商量一下，诸位有没有意见。” 众人纷纷赞同，江华最后总结性的说带：“好，那今天这个座谈会就开到这里，总得来说，还是很成功的，以后这种传统保持下去，现在给我们自己呱唧呱唧。” 大家同时哈哈大笑，但是没有忘记为自己鼓掌，掌声为这两口小小的窑洞增添了几分喜悦。 。 58 汇报 转过天来继续上工，其实地里这些活儿早就能干完了，但是大伙儿都磨洋工，所以导致天天要下地。 好容易混过一天，江华和钟跃民、蒋碧云拿着郑桐的笔记本找到了常支书。 一进院门，江华就喊道：“常支书，常支书在家吗？” 钟跃民小声点说：“肯定在家啊，我们不是看着他回家的吗，喊什么？” “万一人家现在不方便了，喊一声相当于敲门儿了。” 钟跃民和蒋碧云一起点点头，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在城里，她们不是住大杂院儿的，所以那都是敲门儿的，乍一到农村还真是不适应。 “在呢吗，屋里头说话。” 常支书家里的炕上坐着五个娃，个个面有菜色，一人端着一晚玉米面的野菜糊糊吸溜的正香。 看见仨人来了，常支书也客气了一下：“是你们三个娃娃，有事吗，一起吃点儿。” 钟跃民看着桌子上那个大盆里的野菜糊糊已经见底儿了，那还有什么能够供他们三个吃的。 江华摇摇头说道：“不了，偏过了，我们找您商量点事情。” 估摸着，常支书也没听懂偏过是什么意思，但是后面说有事商量，这句话他听懂了，于是三口两口喝完糊糊，拿起烟袋锅子，带着仨人走进院子里。 三人坐在凳子上，常支书蹲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点燃了烟袋锅子，先美美的抽了一口。 “有啥事就说嘛！” 江华当仁不让的座位主讲人说道：“常支书，我们到村里也有几天了，村子里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有些人家都快断粮了，所以商量一些对策。” 听到这里，常支书抽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心想别是我扣押他们的粮食被发现了吧。 “常支书，我看村里主要种的是麦子和玉米，麦子交公粮，剩下点磨白面也是舍不得吃，但是我看还有不少田间地头的零碎地，没有充分利用，是不是可以种点番薯和土豆啊，这些东西产量大，关键时候能活命啊。” 常支书一听不是关于青年口粮的问题，这才放下心来，抽了口烟说：“你继续说，我看你那个小本本里记了不少，还有啥？” “大家伙这个房前屋后都空着，是不是可以种点南瓜，这玩意产量也大，能当菜也能填饱肚子。” 常贵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还有，村里这个堆肥，就是把平时乡亲们拾得畜粪还有人粪堆在一起，发挥不了最大作用，可以改良一下，这样肥力更好，还可以在粪堆里养蚯蚓，对粪堆发酵也有好处。” 常贵问道：“蚯蚓是个啥吗？” “就是壮地虫。” 常贵点点头，虽然他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点头啊。 “还有村里养羊，这周围草比较少，羊都快养瘦了，我提议不如养鸡，粪堆里养的壮地虫正好给以当鸡饲料，吃了壮地虫，鸡长得快，而且下蛋多。” 常贵脸上有了喜色，但还是没有说话。 “你要是养多了，拉的鸡粪也可以作为肥料，一举多得啊。” 蒋碧云这是说道：“还有个事儿，就是村里边的孩子，天天也没个学上，这长大以后还不成睁眼瞎了，所以要让孩子们识字。” 常贵磕了磕烟袋锅子，老神在在的说道：“到底是京城来的知识青年，懂得就是多啊，你说的这些额知道了，好是好，但是咱们庄稼人不懂啊。” 江华合上笔记说道：“常支书，以前你们不懂，现在我们这些知识青年来了，既要接受你们的教育，也要帮助你们，我们跟你报这个事儿，就是要把事儿揽下来，我们来指挥，村里边配合，争取让乡亲们能吃饱肚子。” 常支书点点头：“是这个理，但是额要在村组织会议上说一下，让大家讨论一下。” “应该的，不止在组织会议上要说，还要跟全体乡亲们说清楚。” 常贵笑眯眯点燃一锅烟，他对这仨孩子很满意，没有傲气，还懂事儿，都是好娃娃。 “额还有个事要问一下。” 江华愣了一下说道：“您问吧？” “假如那些个边边角角种了土豆、南瓜还有养的鸡算是集体的还是个人屋里头的？” 江华苦笑着说：“支书，就眼前这个形势，这些东西只能算是集体的。” “那恐怕不行哦，你们几个娃娃也看到了，一做集体的活计，一个个磨洋工，要是再增加这些活计，恐怕更不愿意做了。” “所以，这就要靠组织的力量了，要跟乡亲们讲清楚，不懂的要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明白，让他们知道，这么做完全是为他们自己的肚皮考虑，我们这些青年也会帮着组织一起做工作的。” 常支书磕磕烟袋锅子，往腰间一插说道：“额晓得了，这就让组织的同志连夜开个会，要是真成了，你们这些娃娃一定要认真对待。” 钟跃民一拍胸脯说道：“常支书，您放心吧，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认真过，肯定给您办漂亮了。” “你们先回去，等组织会议商量出来了，额再给你们信儿。” 说完，常支书急匆匆的走出自家院子，他这个支书当的糟心啊，一天到晚为了村里人的口粮操心，眼睛一睁就是严峻的粮食问题，现在知识青年愿意出把力，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想试一试。 蒋碧云看看江华，想了一下问道：“咱们这算是成功了吗？” 钟跃民挠挠头说：“不知道啊。” 江华坚定的说道：“成功了一半，至少常支书愿意召开组织会议，而不是把我们的建议当耳旁风，哪怕他们疑心，我们也可以说服他们。” 蒋碧云有些心虚的说道：“这感觉可比在学校里考试还要紧张。” “当然了，这可是关系到百十口子的生存问题，那是一条条人命啊，别说你，我都有些紧张。” 钟跃民笑起来：“哥，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紧张啊，上次立功受奖，在主席台上带大红花的时候，都没见你紧张过。” 。 59 扩大会议 立功受奖，蒋碧云来兴趣了，这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她虽然看着比较稳重成熟，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女孩子，当然喜欢这些八卦新闻了。 蒋碧云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江华，这个男孩子长的挺耐看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秘密。 蒋碧云的目光让江华有些心慌，要知道这女人应该是郑桐以后的伴侣，可千万别看上我，兄弟妻不可欺啊。 江华快步的走出蒋碧云的视线，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但是一边走，他一边思考这件事，好像也不像他想的那么严重。 蒋碧云跟周晓白有得一拼，但是少了一些矫情劲儿，也没有那么轴，电视剧里她原来也对钟跃民产生了好感，但是了解了钟跃民的性格之后，就毅然的撒手，最终和郑桐这个性格沉稳能够给予她稳定生活的让走到了一起。 江华虽然自问不会像钟跃民一样乱折腾，但是生活也不会很安定，所以蒋碧云应该能明白利害关系。 常贵找到了村里四个组织成员，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把江华的提议说了一遍，常贵的记性不错，虽然有些说不全，但大体意思还是叙述明白了。 五个组织成员都是烟袋子，常贵说完话以后，五个人同时拿起烟感开始嘬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就烟雾缭绕了。 半晌过后，村里的会计黄文斌说道：“都是好娃娃，刚到村里就对村里的口粮问题上了心，可是我总拿不准啊，这群娃娃都是城里娃娃，他们哪会种地啊？” 会计的话，让其余的人都点头称是，他们确实就是担忧这一点，要是破坏了村里的庄稼，口粮问题都是小啊，公粮那才是要命的。 这是气氛又沉闷了起来，五个人又是一个劲儿的嘬烟杆，又是半晌工夫，常贵这才问道：“到底咋个办吗？还是要拿个准注意的。” 民兵队长磕磕烟锅子，叹口气说道：“就是拿不准主意啊，要知道吹大牛那会儿可是饿死过人的，可是不试一下又不甘心，咱们年年断粮，这个命咋就改不了了。” 众人闻言都市叹气不止，这个会在沉默中过了小半宿，最后常贵拍板说道：“咱们拿不了个主意，就叫那些知识青年拿，明天召开扩大会议，让那些个娃娃来说，只要有道理，这事就定了。” 其余四个人把烟锅子磕干净，往腰带一塞，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啊，叫他们说，他们是京城来的知识青年吗！” 江华仨人回到窑洞，其余人都为了上来，急切的追问：“咋样，支书答应了没有？” 江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这是大事儿，支书也不能一言而决，还得征求村里其他组织成员的意见，不过我觉得有戏。” 曹阳右手锤着胸口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热血早已沸腾，就想着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钟跃民也跟着锤胸口，江华瞪了他一眼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咱们干的事情很重要，一定要重视，必须要冷静处理，稍有不慎，整个村子都得遭殃。” 这种关键时刻，江华绝不吝啬向他们泼冷水，一定要冷静，如果真要做，那就是全村百十口子的身家性命相托付，容不得一丝马虎。 就是青年们激昂慷慨的时候，常贵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知识青年都住所，站在院子外头喊道：“江华，江华。” 江华走出窑洞，看见是支书，于是热情的招呼：“支书，事情定了吗？” 常贵假装埋怨的说：“你个娃娃，尽给额出难题，这事情是一下子就能定下得吗，额们都是乡下的土坷垃，不懂里边的弯弯绕，明天晚上继续开会，你要来给额们讲清楚。” “好勒，明儿我一准到，也一准儿给您们讲清楚。” 常贵背着个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他刚刚说的话，知识青年们都听清了。 江华刚一进门，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华哥，你有信心吗？” 曹阳明明比江华大，但是此刻他很懂事的叫哥了。 “这事**不离十了，一旦通过咱们可就有的忙了，要查资料，要做实验，大家伙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事一件光荣而艰巨的事情。” 所有人挺直了胸膛，包括小宁伟，齐声说道：“时刻准备着。” 隔天，还是那个窑洞，集中着全石川村五个大权在握的人，每人含着一杆烟感，使劲的嘬着，烟雾弥漫过来整个窑洞。 江华开始逐条逐条的给他们分析利弊，掰开了揉碎了让他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五个人仔细的询问各种问题，最后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还是会计黄文斌说话了：“这个事情确实是个好事，但是一下子就这么搞，额怕出纰漏啊，到时候全村可就没有粮食吃了。” 江华笑着说：“这事儿我考虑了，先不全部搞，村子给我们青年两亩地，我们先搞个试点，既是积累经验，也是做个比较，如果确实成功了，我们也有了经验了，就可以大规模上马了。” 常贵点点头：“你这么一说额就嘿哈了，这样子稳妥的很，额同意了。” “额也同意。” “同意。” ………… 全员同过，不过那个会计继续问道：“那个用零碎地种土豆、番薯还有南瓜，我觉得这个可以现在就搞，但是就怕乡亲们不愿意干这个活计啊。” 常贵还是看向江华，通过刚刚的话，他知道江华是个稳妥而且有主意的娃娃，所以寄希望于他再拿个主意出来。 “这个事情就不是这个小会能决定的了，要召开全体村民的会议，跟大家敞开来说，他们有什么情绪或者不满，当场表达，我们知识青年可以掰开揉碎的给他们讲清楚，讲到他们愿意去干。” 常贵用烟锅子敲敲桌子，然后说道：“这是个正主意，额是同意这么干的，你们咋看？” 其余私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常贵一敲桌子：“那就这么定了。” 。 60 说通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下工之后，常贵敲着个小锣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通知，让所有人到打谷场去集合。 乡亲们是摸不着头脑，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要开全村大会了，又不会分粮食，大家的积极性都不高。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全石川村的老少爷们还有大姑娘、小媳妇齐聚打谷场。 “各位乡党，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说一件大事啊，咱们村是年年断粮，年年讨饭，说出去都羞先人，今天知识青年给额报了一下，让额对大家说，在零零碎碎的地方都种上洋芋、番薯还有南瓜，都是粮食，关键时候能救下命来。” 一个叫冯狗子的站起来问道：“支书，额就是想知道，这些边边角角种都东西算村里的，还是算各家各户的。” 常贵把眼睛一瞪：“你还想上天呢，当然算是村里的。” “那不种呢，费劲巴拉的，最后落不到额们手里头，不种，不种。” “对呢，就是不种。” “没有力气去种啊，天天下地干活，村里的田还种不过，哪有力气再种那些鸡零狗碎的。” 常贵看着下面人，使劲的用眼剜，但是没人在意，只能骂道：“一摆弄自留地，你们就来劲儿了，给公家干点活儿，跟要你们的命似的，都是驴入的。” 对于常贵都脏话没人在意，但是同样常贵要办的事还是没人在意。 “额和你们说不通，额找个明白人跟你们说。” 常贵一指江华说道：“就让这个京城来的江华娃娃跟你们说。” 江华当仁不让的站起来，走到最前边，底下还在议论，实际上就是说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常贵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个嘴上没毛都小子。 看着议论纷纷的乡亲们，江华玩笑似的说道：“乡亲们今儿晚上都吃饱了？” “你个娃娃就会拿人开心啊，啥时候能吃饱过，**年前吃饱过，但也没饱几天就又饿肚子了。” 江华笑着说道：“那不就对了吗，我让你们我多种些粮食，这样至少能多点口粮，为什么不乐意啊？” 一个妇女站起来说：“你这娃娃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天一个壮劳力满分才十分，就分那么点东西，种的多了，分的也就那么多。” 江华揉揉脑袋：“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反正满分才十分，给集体做工得分又不会增多，所以不愿意做，是这个意思吧？” “对了些。” 江华笑起来：“大嫂啊，看样子你还是没明白这个分值多少价值啊。” “合下来，满分一天也就七八分钱，做死做活的，再多做那就不划算啊。” 江华说道：“我得给你们普及一下这个分有什么价值了。” 江华敲敲凳子上都小锣，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大伙儿听我说啊，有人说，一天最多十个分，多做活计不划算，但是你们不知道啊，这个分是不一样的，有的村十个分就值七八分，有的村值一两毛了。” “吹牛。”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江华大声说道：“我给你们讲讲，这个分值多少，是怎么算的啊。” 这一下，乡亲们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分值多少还需要算，可能从来就没有人普及过。 “打个比方，咱们村一年产粮两万斤，交了公粮之后了，还有一万斤，这时候会计算了一下，全村一年分一共一万个，那这一分就是一斤粮，要是一年产了两万两千斤，交了一万，剩下一万二，那这一分就值一斤二两。” “原来分是这么算的。” 江华一握拳说道：“所以啊，咱们产的越多，剩的越多，这个分就越值钱，懂了吧。” 乡亲们恍然大悟，全村绝大部分人都是文盲，就算识字也认不了几个，至于算数，那更是只会简单的加减法而已。 江华喊道：“黄会计，我这么算是对的吧。” “对，是这个理。” 还是那个妇女，可能是比较泼辣，所欲她敢在这个场合频繁的发问。 “那就是说村里产的越多，俺们得的就越多了，跟分多分少没关系了。” 江华摇摇头：“还是有关系的，人家一天十分，你一天六分，人家一天十斤粮，你只有六七斤。” 那妇女甚为彪悍，卷起袖子说道：“那还等个啥，种呗，鸡零狗碎的都种上。” “那就种吧。” 经过江华的解释之后，乡亲们热血澎湃了，就想着立刻回家，拿起锄头就种地去。 这个动员大会算是圆满完成，就在散场的时候，那个妇女还不忘喊了一嗓子：“常贵，你个驴入的，别给老娘糊弄，瞎记分啊。” 常支书气的用烟袋一直敲凳子：“额常贵自打当上这个支书，那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组织，也对得起乡党们。” 初战告捷，青年们都很兴奋，但是还没有高兴够，第二天繁重的劳作就把他们压垮了。 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要种上土豆、南瓜，这些种子家家都有，以前是种在自留地里的，现在拿出来大家伙也都舍得，但是要地翻出来，那可是要了知识青年的命了，一天时间全垮了。 曹阳趴在被垛上，老腰疼的直哼哼：“早知道就不提什么建议了，这一提，可累死我了。” “等没饭吃的时候，你就不哼哼了。” 赵大勇拿起一张膏药啪的一下，贴在曹阳后腰上，力道重了点，曹阳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 郑桐同样趴着，指着曹阳笑道：“你还力气蹦，肯定是还不累，我是绝对蹦不起来的。” “嗷。” 郑桐刚说完，就蹦起来了，钟跃民给他贴膏药，贴的时候没用力，但是最后一巴掌拍了一下，这一下子绝对要了郑桐的小命。 曹阳反唇相讥道：“原来郑桐你也不累啊。” “上一边去。”郑桐指着正在忙活饭的江华说道：“那个才不累了，那就是个纯纯的牲口啊。” 江华把面盆往郑桐面前一扔：“你还吃不吃饭了？” 。 61 好好学习 郑桐立马陪着笑脸说道：“当然吃，必须吃，我不是说你了，华哥，我说钟跃民这牲口了。” 啪，郑桐的后腰上又挨了一记无情的黯然**掌，嗷的一声，这小子就窜出窑洞了，这地儿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容易出人命。 自从激发了乡亲们的积极性，这零零碎碎的地上，还有房前屋后都种上了土地、南瓜，而且速度很快，早一天种下，早一天收成。 乡亲们也不会一年忙到头，有农忙的时候，那就有农闲的时候，闲下来就不会再有高强度的体力活儿了。 江华找到常支书：“支书，你给我写个介绍信，我要到县里去查资料。” “查甚资料？” “我不是说过吗，咱村的堆肥效果不咋样，得查查资料，搞个效果好的、肥力足的，那不是庄稼能长的好一些吗！” 常贵点点头：“那是得好好查查，可有一样啊，你这查资料额没办法给你算分啊，要是算了分，村上其他人就有看法了。” 江华心想我空间里上万斤的粗粮，还有上千斤全国粮票，以及上万块钱，我差你那么点儿分儿啊。 江华大度的说：“没关系，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老祖宗不是说吃亏是福吗。” 常支书由衷的赞叹：“好娃子。” 让会计写了一封介绍信，常贵别看是个支书，他认识的字也有限，好在能当会计的都又把刷子，能写一手不错的字，给常贵当个左右手绰绰有余了。 常贵还是有良心的，让自家婆姨给烙了一斤白面的锅盔，这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做好的礼物了。 他还安排了个小伙子，赶着驴车，把江华给送到镇上，到了镇上就有公交车可以去米油县城了。 上了公交车，江华差点被挤成肉夹馍，好家伙的这绝对是严重超载，但是这会儿不讲究这些，装的越多，才越显得司机师傅有本事。 狭小的空间里，一股子棉衣上的老油味，熏的江华想吐都吐不出来，可实在是连吐的空间都没有。 就在江华严重怀疑自己就快要驾鹤西游的时候，公交车终于到了米油县城。 江华狼狈的下了车，先找个风口，给自己好好都吹一吹，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腌透了。 站在风口里，一边吹风，一边大口的喘息，不知道多还以为这孩子是饿极了，在那喝西北风了。 等缓过气来，江华还得打听一下，米油县城的图书馆在哪里。 江华拦住汽车站的同志，未曾说话，先递上一根大前门然后才问道：“劳驾，给您打听个道儿，咱这儿的县图书馆在哪了？” 得到的回答，干脆又响亮：“那谁知道，我又不看书，你问站长去。” “那站长在哪了？” 这回倒是有准信了，这位一指一个小屋：“在那里头坐着了。” 同样一根大前门，江华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迈开大步朝着图书馆走去，虽然还有不少路程，但也只能腿儿着走，江华有些懊悔，怎么没把自行车放空间里。 终于来到图书馆，说是县图书馆，也就比后世那些普通中小学都图书馆大一些。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首先跟江华来了个领袖语句接龙，然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江华。 “你不是本地人，按道理不能借书的。” 江华连忙掏出介绍信：“不借，我就在着看，有需要的我记录下来就好了。” 看了介绍信，这图书管理员脸色好多了，至少不再把江华当敌人那么看待。 图书馆里有个角落摆放着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这就是阅览室了，寒酸的可怜。 江华要查的这些资料，基本上都没有现成的，就得他自己去研究，所以他就需要一些相关的资料去推导，这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幸亏有介绍信，虽然级别低了一点，但至少还能在米油的招待所住下，要不然江华就得当盲流了，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的猫着。 米油的特色小吃也不错，在向阳红饭店里，江华品尝了米油的羊肉面还有拼三鲜。 就是结账有点不大方便，江华没有当地的肉票，这可难坏了他了，不贵当他掏出全国粮票的时候，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这简直是比钱还要硬的硬通货。 江华每天来的比图书馆的工作人员都早，也是工作人员催促这才离开，所以没两天功夫，整个不大的米油县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知识青年拿着村里的介绍信来看书，而且特别认真。 有人对此嗤之以鼻，心想当初上学的时候不认真，现在下乡了，这才想起来看书，这不是悔之晚矣吗！ 也有人认为知识青年利用农闲时间学习，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不宜提倡，因为他们主要任务是接收再教育，所以不要过多的关注。 江华摘抄了半本笔记，都是他觉得用得到的知识点，毕竟目前为止这些东西还没有人专门研究并且形成著作。 在米油县城待了十来天，也是时候该回去了，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做，先把沤肥这事搞好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离开米油县城的时候，公交车的情况好了不少，至少混着座了，就是有个老乡带着鸡雏上了车，一路上叽叽喳喳挺悦耳的，可是味道也比较上头。 回到镇上，吃了一顿油泼面，又买了两斤肉还有一些糖果以及生活必需品，平时可没有地方补充，只要有人来镇上，都会自觉的买一点，虽然江华没有票，但是有的是人愿意用自己的票跟他换全国粮票。 从镇上到石川村十几里路，江华把行李什么的都扔到空间里，舒舒服服、溜溜达达的就走下来了。 等到离着石川村还有里许的路程，江华从空间中取出一个担子，两头捆着三百斤的粮食，颤颤巍巍的担在肩上。 幸好一个月的劳作，他学会了如何挑担子，等他担着担子回到窑洞。 “哥，你回来了，带啥好吃的没有？” 。 62 甩开膀子干起来 郑桐也跟着飞奔而出，嘴里也嚷着：“好吃的，哪有好吃的，快交出来，嘴里都淡出个鸟味儿了。” 所有的青年，有一个算一个，上一顿肉可能还是在京城家中爹娘给他们践行，才狠下心割了点肉。 这到了农村，一晃将近两个月过去了，竟然一丁点肉都没见着，见天的窝头、咸菜、野菜糊糊，吃的肠子里那叫一个素净。 “粮食！” 钟跃民高吼一声，郑桐看见了也是揉揉眼睛，想要看的更真切一点，确实是粮食。 “哥，你这几麻袋的粮食哪来的？” 此时他们所有人都走出窑洞，不敢置信都看着江华撂在地上的担子，这几麻包，少说也有二百多斤啊。 “备荒，这话说给谁听的，不就是给我们听的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见天在京城四处瞎逛啊，我早早就准备的兑换了一些全国粮票。这不就换来救命粮了吗？” 郑桐一把搂住江华，高兴地说道：“华哥，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 蒋碧云掐算了一下说：“有了这些粮食，咱们省着点，又能撑个大半个月。” 钟跃民则一直用目光打量着江华，然后问道：“哥，你就带粮食回来了，没带其他好吃的，都不像你的为人啊。” “还是你眼贼！”江华笑指着钟跃民骂道。 抬起最上面一个袋子，从底下拿出买的肉，还有半路上塞进去的野鸡。 “买了二斤肉，不是不想多买，实在是买不着，路上还碰见个乡亲，打了只野鸡，准备拿到城里换东西，让我用粮票换了，今天咱们好好开一顿荤。” 曹阳和赵大勇激动的都抱成一团了，郑桐举着双手乱叫。 江华笑着说：“这好日子也不能随便乱过啊，小心悠悠之口啊，还好我们这个窑洞和村里人隔的挺远的，可以放心的吃肉了。” 钟跃民立刻喊道：“那谁，一点儿不懂事，赶紧打点水让我们的华哥好好洗洗啊，这一身味儿，哥赶紧衣服换下来，郑桐，你给哥把衣服洗了。” 钟跃民还对女生说道：“李萍，赶紧倒水，让我哥润润嗓子，蒋碧云还有王虹准备做饭。” 郑桐问道：“给我们派活儿，没问题啊，华哥又买粮食又买肉的，伺候伺候他那是应当应分的，可是你干嘛啊？” “我不得随时跟着啊，就我最尽心尽力了。” 郑桐笑骂：“就你还尽心尽力了，最会偷奸耍滑了，今儿也就是冲着华哥，要不绝对没完。” 大家各忙各的，江华终于进了窑洞，曹阳打来水让江华擦擦身子，心想这一路十好几里，挑着这么多粮食，得流多少汗啊。 钟跃民偷偷摸摸的问道：“哥，还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吧。” 江华脱掉衣服，露出一身腱子肉，六块腹肌，然后表情严肃的说：“吃独食容易得胃病的。” 钟跃民贼笑着说：“别扯犊子，就知道你带的东西不止这些。” 江华一边擦身子，一边说道：“大家能到一起不容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好东西也要一起品尝，等吃饭再说吧。” “我也不是想吃，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在村里太无聊了，除了跟郑桐下下棋，就没别的事干，村里吵个架都能当电影看。” 江华点点头，这倒是实话，石川村实在是太无聊了，屁大点地方，也没有什么新鲜事，这些人有工作的时候还能挺得住，农闲的时候，那真是闲的五脊六兽。 一碗流油的红烧肉，其实一人分不了几块但是有点油水过过瘾，那也是种享受。 一大锅鸡汤，再加上肉包子，今天大家很满足。 郑桐是最高兴的，拿起一本明史就翻看起来。 其余人也很高兴，人手一本开始，曹阳也是津津有味的看了两页，自己都笑了起来。 “两个月以前，这绝对是我最烦的东西，书本放我面前，我都不希的去翻一下，现在竟然倍感亲切。” 钟跃民笑着说：“这就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江华早早的钻进被窝里这些天神经甭的紧，回来之后感觉很累，不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江华是神清气爽的起床了，其余人都顶着黑眼圈，昨天刚拿到书，有些欲罢不能，看的舍不得撒手了，于是一个个的都睡晚了。 江华玩笑着说：“你们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油灯，煤油很难买的。” 郑桐打着哈欠的说：“太兴奋了，一时没忍住，过了新鲜劲就好了，反正今天又不上工，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他们可以多休息，江华还有事儿，回来的事情常贵想必已经知道了，得去村里汇报一声，做事有始有终，要不然以后再想请假、要介绍信看就不容易了。 江华拿着笔记本，跟常贵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常贵觉得这孩子踏实稳重，没在外边瞎晃。 连连点头之后，常贵说道：“好，很好，没有招灾惹祸，平安回来就好，你要咋干就咋干，有困难可以跟组织反应，村里会帮忙的。” 这已经是常贵能给出的最大支持了，石川村穷的叮当乱响，要钱没有，要物资也没有，就剩下穷哥们有把子力气了。 大事定矣，现在万事俱备了，江华就准备选址干起来，按理说，青年们的住处附近是最合适的，但是江华考虑到味道问题，直接就否决了，谁也不想每天伴着夜香发酵的味道生活。 选来选去，选了个合适的位置，顺便把就近的两亩地要来当了试验田。 常贵这人是真能处，知道要挖坑，硬是用分儿最为筹码，引诱了几个壮劳力，帮着把沤肥的坑给挖好，要不然这帮子青年可就有的干了。 青年们从自家小院里，把自己的肥料倒进坑中，所有人喜悦的脸上都伴着阵阵恶心。 。 63 英雄救美 同样是围观的常贵，他就没那么矫情了，一脸欣慰，这么多肥料，最起码两亩地可以得到肥力的补充，老天爷要是再赏个脸的话，那会是个好收成。 同样还是常贵，让人从不远处的河流里捞出烂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母亲河每年从西北带走大量的泥~沙，其中饱含养分，用来沤肥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 江华之前买了几斤糖果，这下子派上用场了，用来收买村里的小孩子，发动他们去挖蚯蚓，一斤蚯蚓两颗糖，小孩子们的干劲非常的高昂。 剩下的就是仔细的实验了，沤肥一般还好说，因为常贵他们这些老把式用肉眼就能看出肥料的成熟度，再加上江华记得那些笔记，两厢一对照就好办了。 关键是这个蚯蚓的繁殖有些麻烦，触及到所有人都知识盲区，这才是实验的重中之重。 晚上，钟跃民趴在炕头，吭哧吭哧的写着信，郑桐依着被垛，拿着那本明史津津有味的读着。 江华明知故问的说道：“给晓白写信啊。” 钟跃民抬头看看他，皱皱眉头说：“没那找不痛快的瘾，给袁军这小子写了，我可不敢告诉周晓白我的地址。” “你不说，就以为她不知道了，这丫头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信不信吧，很快她的相思信件就会接踵而来。” 郑桐眼睛还在书上，但是却说道：“怎么可能，她三头六臂啊，偌大的西北，他能找到跃民的地址？扯了吧！” “不要忘了，人家老爹现在还在位了，打个招呼，查你个可以教育的孩子的地址有多难。” 钟跃民写信都顾不上了，惊讶的说：“不是吧，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要纠缠不清啊。” “你以为了，这事儿这么简单，你觉得清楚了就清楚了，想什么美事了，周晓白别看柔柔弱弱的，那轴劲，啧啧啧，你这辈子算是被讹上了。” 郑桐也不看书了，一骨碌翻到钟跃民面前说道：“你别说，还真是啊，周晓白这娘们可是轴得很啊。” 钟跃民往炕上一躺，心想爱咋咋地吧，他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听之任之了。 看着钟跃民写信，江华想想自己也要写几封信，京城里那么多叔叔大爷的，都得跟他们报个平安，还有老爹钟山岳，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父亲肯定也担忧，也得报个平安。 还有自己的好兄弟奎勇，怎么也得说一声。 报平安的信好写，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式，不像钟跃民和袁军的通信，除了臭贫就是臭贫，三两句话的事情，愣给水出五页纸去了。 反正是农闲，拜托其他人帮忙看着沤肥坑，钟跃民、江华还有别的要寄信的人一起朝着县里去。 至于为什么去县里，还不是因为小镇太小了，想买东西都买不全，几个人结伴而行，就算是走路一天也能打个来回。 两人先去邮局寄信，然后来到供销社，好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得买点什么，更何况郑桐还在石川村望眼欲穿了。 “哎，哥，你看看那边那个女的，怎么样长的是不是贼漂亮。” 钟跃民用力的拍拍江华的肩膀，悄悄的指着另一边一个柜台外边，正在买东西的姑娘。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周晓白你还没有理清楚了，又开始沾花惹草了。” 不过说归说，江华还是看了过去，一个围着红围巾的女孩子正在看着货架的布料。 钟跃民的品味可以啊，就是这小子怎么那么喜欢红围脖的姑娘。 江华一样就看出来，这又是一段孽缘，那姑娘赫然是钟跃民这辈子最忘不了的姑娘-秦岭。 钟跃民没心没肺的说道：“有口气就不能闲着。” 这口气太像七爷了，关键是人家可以三妻四妾，你不行啊。 “红宝书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啊。” 秦岭看了一会布料，但是没有买，一个姑娘过来和她手挽手就出了供销社，等钟跃民结完帐的时候，早就没了秦岭的踪影。 钟跃民也算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典型人物了，没有怨天尤人，过去了就过去了，既然没缘分，那就算了。 俩人想着来县城了，怎么也得搞顿好的，积极自己下午五脏庙啊，于是在江华轻车熟路的带领下，就朝着向阳红饭店进发。 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是因为有个调整偏差的气运，哪怕是江华已经阻碍其中了，钟跃民和秦岭还是不期而遇。 电视里钟跃民是讨饭的时候碰到秦岭被地痞欺负，现在是吃饭的时候被地痞欺负。 一个男青年手拿木棍，把身体挡在秦岭和另一个女青年身前，舞舞扎扎的喊道：“我们都是京城知识青年，给我放尊重一点，要不然知青办要你们好看。” 对面领头的，穿着一身老棉袄，光秃秃的脑袋上连个帽子都没有，眯着猥琐不堪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咋，额又没想咋样吗，就是想跟这个女同志耍个朋友吗，咋，新社会不让人耍朋友？” 秦岭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这娘们局气得很，开口就骂道：“谁要跟你耍朋友啊，流氓。” 光头男恬不知耻的说道：“哎，这碎女子挺泼辣啊，我就喜欢这样的。” 那个男青年大声喊道：“有流氓欺负京城知识青年啊。” 这一嗓子喊的满大街都听得见，钟跃民和江华正在吃羊肉面和拼三鲜了，听见这话，那还了得，欺负京城知识青年，那不是活腻歪了吗，况且还是个流氓，打丫的。 钟跃民随手拿起屁股底下的长条凳就窜了出去，郑海看见红围脖的秦岭。 钟跃民嚷嚷起来：“谁啊，活腻歪了，敢欺负京城知识青年，牙给他打掉。” 光头男指着钟跃民说道：“又来了个瓜怂，弟兄们，给我美美的锤一顿，大哥要找这个碎女子耍一耍，争取今年给你们娶个嫂子。” 这家伙简直是牛二附体，镇关西重生啊。 。 64 贵人现 几个没名字的小喽啰从路边拿了几根木棍，就要朝着钟跃民和那个男青年打过来。 钟跃民好歹是也是个练家子，板凳在空中一舞，把流氓逼开，然后退到秦岭身前。 “哥，赶紧的帮个忙啊，这好几个人了，我不是对手啊。” 一个长条凳子从向阳红饭店里飞了出来，正砸在一个小喽啰的胸口，敌方力量减一。 江华从饭店里冲了出来，一个顶心肘砸在另一个混混的胸口，力量再次减一。 江华横刀立马的站在最前面，霸气的问道：“还有谁不知死活的，尽管上来，我保准锤他一个舒服。” 那个当代牛二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嚣张的喊道：“怕个啥吗，我们本地的还能叫他个外地的瓜怂吓住，锤他。” 有了大哥的加油打气，这帮小的又觉得自己行了，拿着木棍抢上前来。 江华对秦岭都同伴说道：“哥们儿，带俩姑娘进饭店，把门儿栓好了，一会儿打起来，可能顾不上你们啊。” 这家伙已经强撑好一会儿了，他也不是什么胆大的人，连忙答应：“好的，好的，你们小心点儿啊。” 说完，他就拽着两个姑娘进了向阳红饭店，不理会饭店服务员的叫嚷，把大门管的死死的，还用桌子顶上。 “锤他。” 光头男大吼一声，十几个小混混就打了上来，钟跃民左支右拙，凭着一个长条板凳，稳守住身形，但是也挨了几棍子。 江华一个健步冲进人群中，散打的招式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会儿功夫，就有四五个混混带下来。 “额是县知青办的马贵平，都给额住手。” 一个披着钟山岳同款军大衣的中年人站着喊道，但是流氓们都打急眼了，哪里还顾得上他喊啥。 钟跃民和江华打的也正过瘾，压根就没听见这位马主任喊什么。 突然一声枪响，混混们吓得抱住脑袋，江华和钟跃民也停下抵抗。 “额是县ZQ办主任马贵平，都给额带走。” 民兵小队无情的给在场所有人都押了起来，排着队送进了ZQ办的大院子里。 经过审问，马贵平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知识青年们没有错，但是还是要敲打一下的，时不时的上把弦，这群精力旺盛都小家伙才不会闹幺蛾子。 马贵平厉声说道：“你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今天怎么还教育起人来了，不要仗着自己是从京城来的，就觉得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反纪律的。” 江华往马贵平身边靠了靠：“马主任先消消气，咱们怎么能算是犯纪律了，我们这是与不良风气现象作斗争，那帮小流氓的罪恶和当年小东洋不相上下，竟然敢在新社会的大街上欺男霸女了，这还得了啊，必须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江华这么一说，其余几个男青年也跟着帮腔：“没错，必须和不正之风斗争到底啊，说穿了我们这是见义勇为啊，马主任。” 马贵平看看江华，指着他说：“你是他们的头吧，小嘴挺能说啊，与不正之风斗争是可以到的，但是为什么要私自动手啊，为什么不向我汇报啊，要相信组织，你们知识青年在米油的一举一动都归额管，而且你下手也太狠了，那几个人当中好几个都断了两三根肋骨，没看出来啊，你这个知识青年那是能文能武啊。” 钟跃民在旁边喊道：“马主任，我们才冤了，我和我哥正在向阳红饭店吃饭，那碗羊肉面刚吃两口，拼三鲜才尝了个味儿，真是可惜了了，知青办给不给咱再奖励一份啊。” “你想得美，人家饭店跟额告状了，你们打架损坏了人家两张板凳，堵门的时候，有打坏了几个碗，正愁找不到人陪了。” 马贵平紧紧身上的大衣继续说道：“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额汇报，不准在大街上打群架了。” “马主任，我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你打听打听钟跃民这个名字就知道了，要不是那群混混欺负京城知识青年，我才不会动手。” 一听到眼前人叫钟跃民，马贵平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指着江华问道：“他叫钟跃民，那你叫个啥？” 插嘴说道：“我哥叫江华。” 马贵平纠正道：“别哥长哥短的，要叫同志。” “可是我叫了他**年了，都是这么叫的，咱们是哥俩啊。” 马贵平站起来，又是提了一把肩头的大衣，看的江华强迫症都快犯了，既然总是往下掉，为什么不穿好。 “你们先坐一下，钟跃民跟我来。” 钟跃民看看江华，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于是跟了出去，江华知道，这是钟跃民的贵人出现了。 跟着马贵平屁股后边的钟跃民那是一头雾水，怎么还有什么要单独说道吗？ “你坐，你叫钟跃民，那你老家得是赣西兴国县？” 钟跃民一脸茫然的说道：“是啊！” “你爸得是叫钟山岳？” “对啊。”钟跃民如梦初醒的问道：“马主任，你认识我爸？” 马贵平兴奋的说：“额当然认识你爸，那时候还没有你，打淮海的时候，额就是你爸的警卫员。” 钟跃民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知道您，我爸跟我说过您，他说您还给他挡过子弹了。” 马贵平高兴极了，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窝头来。 “你刚刚说还没吃饭，先吃着，羊肉面马叔没有，这个窝头，马叔这里管饱。” 钟跃民拿起窝头就大口大口吃起来，马贵平拽拽隔壁上的大衣问道：“你爸他还好吗？” “被隔离审查了，都快两年了。” 马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不是他的问题，他没有任何问题，他是个坚定的战士，对了，刚刚你说那个江华是你哥，你俩咋不一个姓了，长的也不像。” 钟跃民一边啃着窝头，一边解释道：“我哥他爸妈**年前，双双牺牲了，我爸和他爸是老战友，于是就把他接到家里来，我俩是一起长大的，他比我大几个月，打小我就叫他哥。” 。 65 跃民东南望 马贵平点点头：“原来是烈士的后人啊，你爹还是那个钟山岳，这事做的对，不过他应该够格当兵啊，无论是背景还是身体条件，我看都符合要求啊。” “华哥怕我到西北作妖，主动要求和我一起下农村的。” “好娃子啊，有情有义啊。” 钟跃民一个窝头下肚，就没有再吃，把窝头推回到马贵平面前：“叔儿，这是你的饭吧，我太饿了吃，吃一个垫垫饥就行了。” “行了，今天的事情你们也不算错，额敲打你们就是怕你们惹出什么乱子，这个窝头你带给江华那个娃子了，咱们的事情你们两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到处乱说，要是有什么难事，只管来找额。” 钟跃民没拿那个剩下的窝头，二十笑着说：“叔，这是你的晌午饭吧，你吃吧，我待会儿还要跟我哥去吃羊肉面了。” 马贵平也不多说，把窝头又放回抽贴：“行，你们去吃好的吧，谁让你们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叔，只能自食其力了。” “那我们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啊。” 等到钟跃民出来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被放出来了，还都在门口等着了。 秦岭看着钟跃民出来，担心的问道：“那个马主任为什么单独找你啊，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啊？” 钟跃民只能说了个谎话：“不是，马主任看我嘴皮子挺溜，找我了解一些知识青年在农村的情况，聊了两句而已。” 其余人想一想觉得大概率就是这样的，毕竟那个马主任看上去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 “哥，刚刚没吃完啊，肚子饿得慌，要不咱们再去吃点儿。” 江华看看他，心想：你说这句话不亏心啊，好歹把嘴角的窝头渣子擦干净啊。 “好啊，几位同志一起啊，向阳红饭店的羊肉面确实不错，我请客。” 那几人连忙摇头：“不了，不了。” 秦岭说道：“我请客吧，今天你们救我，还差点惹了麻烦，还是我请客吧。” 这娘们儿就是这么局气，要不然那钟跃民也不会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哪怕她都跟了别人也在所不惜。 钟跃民也是个要脸的人，吃江华的他没有负担，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俩，但是要秦岭请客掏钱，总觉得不合适。 秦岭很干脆的说道：“就这定了，磨磨唧唧的一点儿都不像爷们儿。” 秦岭做了个东道，请了所有人去吃向阳红饭店的羊肉面，除了钟跃民和江华，其余人都是好久没沾荤腥了，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钟跃民有心事，他看着秦岭就心痒痒，一心想要拍这个婆子。 “你们是哪个村的？” 秦岭不疑有他，老实说道：“我们是白店儿村的。” 钟跃民舔着脸说道：“白店儿村，好像听说离我们是石川村不远啊，有空我上你们那玩去。” “三十里的路程。”江华突然冒了一句：“但是站在我们窑洞顶上往东南看，对过就是白店村，两边就隔了一条深沟。” 钟跃民高兴的说道：“这么说倒是不远啊！” “隔沟相望，但是那条沟有好几十米深，如果绕路那就是三十里路了。” 钟跃民苦着脸说道：“怪不得西北人唱信天游，咱们拉个话话容易，见面难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只是一碗羊肉面而已，秦岭他们吃完面，礼貌的告辞了，钟跃民苦着脸，没能得手。 两人回去的路上，江华骂道：“你就是个贱骨头啊，到手的周晓白你不珍惜，这秦岭看得到得不到，你稀罕的跟个宝似的。” 钟跃民没反驳，而是岔开话题“哥，你知道吗，那个马主任曾经是咱爸的警卫员。” “那就说的通了，我看他后来看你的目光，跟看儿子没什么区别，早知道有这么个人能照顾你，我就当兵去了。” 钟跃民抬头看了江华一眼问道：“哥，你后悔吗，本来能当兵的，现在要跑这大西北来吃糠喝稀的。” “人生最没有意义的就是后悔，凯撒说过我来，我见，我征服，我既然来了大西北，总要有一点作为，要不然对不起受的这一遭罪。” “要不说你是我哥了，我就服你这一点。” 钟跃民不由得加快脚步，江华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站在窑洞顶上能看见白店村，他是想早点儿回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看到秦岭。 郑桐不解的问道：“华哥，跃民站在窑洞顶上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吧，他一个劲儿的朝着东南瞅，看啥了？” 江华看了一眼窑洞顶上的钟跃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有十多分钟了。 江华笑着说：“钟跃民啊，他在看孔雀东南飞，可惜西北有高楼啊，他今天要失望了，估摸着他要自挂东南枝了。” 曹阳他们都听的糊里糊涂的，什么意思啊，孔雀？哪来的孔雀？高楼又在哪了？ 郑桐眼睛一亮，凑到江华身边问道：“华哥，什么情况就孔雀东南飞了，钟跃民是不是焦仲卿啊？那谁是刘兰芝啊？” “呸。” 江华毫不留情的啐了郑桐，他看着钟跃民说道：“钟跃民也能比焦仲卿吗，人家焦仲卿虽然懦弱迂腐，但至少会为了刘兰芝殉情啊，他钟跃民连长相厮守都做不到啊。” 郑桐追问道：“那钟跃民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华指着东南方向说道：“在县城看上一个女知识青年了，好家伙的，英雄救美啊，那姑娘分在白店村，就咱们沟那边的村子。” 郑桐嬉笑着说道：“嘿，这小子真是不闲着啊，去趟县城，这眼睛专门瞄着妞看的吧，他这周晓白还没弄利索了，又看上一个，渣男。” “他钟跃民这辈子，万花丛中过、一身孽情债啊，指望他闲着，你还不如指望他别兔子吃了窝边草，至少给你郑桐留条活路。” 郑桐看了一下另一边的蒋碧云、王虹和李萍，深有体会的点点头：“这话不错，千万不能让他祸祸我们自己人，咱们本来就狼多肉少，我还指着这三个摆脱单身了。” 。 66 隔沟相望 郑桐站在窑洞前，扯着嗓子喊道：“钟跃民，你赶紧下来吧，再站下去你恐怕要变成望夫石了。” “我去你大爷的，我是男的。” 郑桐嘻嘻哈哈的说道：“你说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周晓白知道该多伤心啊，得到手都不珍惜，一天到晚得陇望蜀的，你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蒋碧云本来在安安静静的看书，听着郑桐扯着嗓子喊，于是问道：“周晓白是谁啊？” “钟跃民的蜜，这小子把人家拍到手之后，现在又不要了，迷上别的女人了。” 郑桐决定了，秉着这样一个原则，在女人面前尽可能的败坏钟跃民的名声，或者这不能说是败坏，只是把实话添油加醋的讲出来而已。 蒋碧云嫌弃的说道：“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坏，一点没有责任感，要是不想和这个周晓白长相厮守，当初就不应该去招惹人家。” 郑桐帮腔说道：“可说是了，但是这家伙就么次的人性，人家姑娘可是对他死心塌地啊，他却弃如敝履，我都替姑娘不值，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啊，别让他得逞了。” “那江华了，他们不是兄弟们，他的人性也这样吗？” 郑桐如实说道：“华哥，华哥倒是没有搭过哪个姑娘，挺热心的，我们父母没办法在身边照顾我们，一直是华哥照顾我们的。” 蒋碧云满意都点点头说：“那他的人性还不错啊。” 郑桐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怎么好事儿都是他们哥俩的，该着他们的，不是弟弟就是哥哥吗？ 看蒋碧云的样子似乎还想问点什么，郑桐连忙离开她身边，然后假装端起书本看起来，其实这个眼睛一直偷偷的窥伺蒋碧云。 看她似乎有些不甘心，郑桐只能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女人对我郑桐感兴趣，拜服于我的才华之下。 钟跃民最终也没有等到秦岭，只能无奈地从窑洞顶上下来，整个人像失魂落魄一样，一屁股坐到江华的身边。 “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对面真的是白店村吗？”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要不你去问问村里人，我是听常贵说的，或者你可以沿着这条沟走过去，自己验证一下。” 钟跃民固执的问道：“那怎么看不见人了？” “人家非得围着你转啊，你站窑洞顶上，人家就得候着让你看见。” 郑桐笑着说：“感情钟跃民你小子现在还是单相思啊。” “那个秦岭局气的很，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钟跃民这是陷进去了，他就是一贱骨头。” 江华的吐槽逗乐了所有人，这时曹阳从外边进来，一脸沮丧的说：“蚯蚓都死了。” “什么？” 钟跃民和郑桐惊讶的问道，其余人也围了过来，着急的围着曹阳。 江华接过曹阳手里的笔记本说道：“预料之中的事情，我也没想一口就吃成胖子。” 江华翻了翻笔记本，一看上面的记载就了然了。 “你看看，这温度这么高，肯定烫死了，还得勤翻，把热量都散出去。” 江华从屋里把糖拿出来，拿在手里扬一扬：“明天继续让村里的小朋友们去挖蚯蚓。” 钟跃民每天都要站在窑洞顶上眺望东南方向，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直没有看见秦岭，他也被众人嘲笑，真的成了望夫石了。 江华发了大概有十斤糖，终于蚯蚓能够自由自在的在肥堆里生活了，眼看着肥料成熟度也够了，蚯蚓也越来越多了，后续的日程也要提上来了。 钟跃民也终于看到了秦岭，他意气风发的站在窑洞顶上喊道：“对面的兄弟，你们是白店村的京城知识青年吗？” “是啊，你们是那个村啊？” “我们是石川村，我们这十个人，七男三女，狼多肉少啊。” “我们三男七女，肉多狼少。” 钟跃民喜上眉梢的喊道：“那咱们匀一匀正好啊。” 蒋碧云不满的说道：“钟跃民，瞎贫什么，喊话你就好好喊，什么狼多肉少，肉多狼少的，你愿意当畜生我还不愿意上案板了。” 钟跃民立刻举手投降，他现在知道了，三个女生惹不得，他不觊觎，但是其他几个男的可是虎视眈眈的，这还不说村里还有其他光棍也跃跃欲试。 钟跃民终于恬不知耻的喊道：“秦岭在吗？我是钟跃民啊！” 秦岭大大方方的喊道：“钟跃民，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啊？” 郑桐起哄的说道：“跃民，不行啊，让一个小姑娘给撅回来了，你这英雄救美没什么效果啊。” “你懂个屁啊，人家姑娘这是矜持，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要都跟你一样，哪个男人还敢追啊。” 钟跃民继续喊道：“秦岭，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向阳红饭店，我可是为你打了一架，这么快就把恩人给忘了。” “那我不是还请你吃了羊肉面吗？” 钟跃民大囧，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自己好像不能再说下去了。 秦岭大大方方笑着喊道：“逗你玩了，谢谢你那天帮我，也谢谢你哥哥江华，我邀请你们有空的时候到我们白店村来做客，到时候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郑桐笑着说道：“这姑娘真特么局气，不怪钟跃民看上了，感觉确实比周晓白要相处。” 钟跃民骄傲的说道：“那是，我看上的妞能差吗？” 曹阳纳闷的说道：“但是跃民，我怎么觉得你把握不住啊，这姑娘句句带着江华，是不是看上华哥了。” 郑桐拍着手掌说道：“哎，曹阳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了，还真有这个可能，钟跃民你要翻车了。” 钟跃民皱着眉头想了想，转头对院子的都江华说道：“哥，还真有可能啊，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我就退出好了，我不和你争。” 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到江华身上，江华左右看看，然后傲娇都说道：“扯淡，我要真看上哪还有你的事儿，你也得争得过我啊。” 表面看起来，江华信心十足，实际上他心虚的很，两世为人，他可一直都是单身狗。 67 情窦初开 自从跟秦岭连上线以后，钟跃民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每一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坐在窑洞顶上跟秦岭拉话话儿，都快魔怔了。 当然也有积极的一面，这两天干活干的贼起劲，连江华都赶不上他的趟儿。 江华他们堆的肥料终于可以用了，这是几个石川村的好把式一致认为的，而且他们判断这个肥料效果应该会很好，比他们随便弄的要好不少。 正好庄稼也该追肥了，这坑里的肥料就被青年们细心都洒在两亩实验田里，而且两亩地的施肥量还不一样，一亩是村里平均施肥量，另一亩要少一些，并且他们还做好了观察工作，用笔记下每一天的变化。 变化是肉眼可见的，这两亩地的庄稼就是比别的要长势好很多，常贵作为一个农家好把式，一天要跑三遍，就为了多看一眼。 江华和钟跃民之前寄出去的信有了回音，钟跃民收到了袁军和张海洋的回信，也是厚厚一沓，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水字数了。 江华收到了钟山岳的回信，还有那些叔叔伯伯的回信，字数虽然不多，但是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而且他们或多或少的在信封中夹了一些钱或者是全国粮票，用来贴补江华的。 李奎勇也回信了，他在信中满满都都是感谢的言语，要不是江华给他找的工作，恐怕他也要到西北下农村了，那就没办法照顾老娘和弟弟妹妹了。 李奎勇的回信里夹了二十块钱，他高兴的告诉江华，他和奎元都已经是一级钳工了，每个月能拿三十多块钱，他们全家都决定以后每俩个月给江华寄一次钱，或多或少，至少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钟跃民在经过半个月的空中连线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想着再见佳人一面，最好是能将秦岭拿下。 这一次钟跃民学乖了，他想找个僚机，但是不能是江华，有人说女人都有小心机，都喜欢找个比自己难看的做闺蜜，男人在女人面前，也有这样的小心机。 把石川村的男人扫了一个遍，好像除了郑桐就只有小宁伟最合适了，但是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宁伟去拍婆子，钟跃民感觉自己丢不起这个人，那就只有郑桐了。 “郑桐，要不你陪我去一趟石川村，怎么样？” 郑桐懒洋洋的说：“不去，好事儿你怎么从来不想我啊，你拍婆子让我陪你走好几十里路，爷没那过瘾。” 钟跃民一脸奸诈的说道：“怎么不是好事儿啊，不要忘了，白店村可是肉多狼少啊，除了秦岭还有六个姑娘，小心挑花你的眼啊。” 江华顿时就感觉郑桐眼镜后边的眼珠子好像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就陷入到自我陶醉之中。 钟跃民摇摇郑桐，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去不去？你要是不乐意跑这一趟，我去找曹阳或者赵大勇，要不是兄弟一场，这好事我可不会便宜你。” 郑桐满脸小一点说道：“哎，千万别啊，兄弟你不拉一把，那你还有人性吗，等着我这就洗漱一番，陪你钟大官人走一趟。” 郑桐打来水，用香皂洗脸洗手，再提上珍藏已久的雪花膏，换上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新姑爷一样。 在钟跃民面前晃来晃去问道：“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吧，不会抢了你的风头吧。” “新姑爷上门也就你这意思了，我都有点后悔邀请你了，这绝对要压过我的风头啊。” 郑桐笑着说：“别担心，哥们儿心里有数，今天绝对托着你，让你当主角，我甘当绿叶，等你落听了，然后再让秦岭帮我介绍，咱这步骤无懈可击吧。” 钟跃民一条大拇指赞道：“你的明史绝对没白读，层层递进、环环相扣，旁人看来，那也是绝对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啊。” “是吗？过奖了，我就是一般人。”郑桐很高兴，至少钟跃民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他，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会儿，郑桐已经不用扬鞭自奔蹄了，反而催促着钟跃民：“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赶紧出发吧，这一路道儿可不近啊。” 两人背着挎包走出窑洞，蒋碧云看见他们，礼貌的问了一句：“哎，你们干嘛去啊？” 俩人一句话没有，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院子，曹阳坐在磨盘上跟赵大勇下棋，宁伟在一旁真君子似的旁观。 “曹阳，你们知道钟跃民和郑桐干嘛去了？” “不知道。” 小宁伟高兴的说道：“钟大哥和郑哥拍婆子去了。” 蒋碧云在宁伟小脸蛋上拧了一下，假装不高兴的说：“小小年纪，不要学这些不正经的黑话，有空不如去找你华哥找几本书看看。” 宁伟晃晃脑袋说：“我这不是换换脑子，玩一会儿吗，刚刚还看了几页红宝书了。” 蒋碧云摩挲着他的小脑袋一下说道：“去玩去吧，别跟着你跃民哥乱学，好好的孩子都学坏了，将来还怎么见爸爸妈妈？” 曹阳有些羡慕的说道：“早知道我就死皮赖脸的跟去了，你看郑桐，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说不定这次就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江华笑着说：“你真当钟跃民好心了，来回几十里地，风尘仆仆的，打扮的再好，到了白店村那也是尘土满面啊，他多贼啊，还能让郑桐抢他的风头，只能说郑桐想多了。” 蒋碧云听了江华的话，乐的捧腹大笑，指着江华说道：“你们兄弟俩都是人精啊，这损招一招接一招的。” 赵大勇看着远处，感叹的说道：“可怜的郑桐啊，跟钟跃民当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李萍好奇的问道：“江华，往常你们哥俩是形影不离，今天他怎么不找你一起啊，是不是怕你抢了他喜欢的姑娘啊。” 王虹起哄的问道：“江华，你喜不喜欢那个姑娘啊，你弟弟防你放的跟什么似的。” “能让钟跃民看上的姑娘肯定是不错，可是他喜欢的不代表就是我喜欢的，这姑娘很难让我能有兴致，我的眼光可高着了。” 68 郑桐的悲与喜 郑桐兴致冲冲的去了，一脸不高兴的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往炕上一躺，话也不多说一句。 赵大勇捅捅郑桐，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是没相中别的姑娘啊，还是没有姑娘相中你啊。” “滚，上了钟跃民的恶当了，这小子用心及其险恶啊，我捯饬的漂漂亮亮的，好嘛，三十里地下来，跟个要饭的似的，到了那，他跟秦岭谈情说爱了，把秦岭该干的活儿都扔给我。” “哈哈哈哈。” “这小子跟秦岭打的那叫一个火热，把我扔一边干活儿累的跟孙子似的，他还说风凉话，我特么以后再跟他过去，我就是王八蛋。” 郑桐的气急败坏，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换来的确实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这时钟跃民一摇二晃的走进窑洞，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都在了。” 通知看着郑桐说道：“郑桐，你回来的时候走那么快干嘛，我都不赶趟了，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你，腿脚可以啊。” 郑桐没好气的骂道：“滚你大爷的，合着喊我去就是为了做苦力的，谈情说爱的事儿都让你办了，我累个半死。” 钟跃民两手一摊，好像很无奈的说道：“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等我落听了，然后再帮你加把劲儿啊，问题是我还没落听了，这就得你帮我加把劲儿了。” 曹阳起哄的说道：“没错，这话可是郑桐你自己早上说的，感情你自己把自己搁坑里了，那还真怪不得钟跃民了。” 郑桐一扭头依靠在被垛上，不理这些在他伤口上撒盐的人，自己默默的舔着自己心头的伤。 在确认堆肥有效果之后，常贵可是热血沸腾啊，发动着全村去堆肥，一个个肥坑被挖出来，各种各样的肥料被扔进去。 “常支书，再给弄张介绍信呗，我准备去搞些鸡娃回来养。” 常贵嘬着烟杆，看了江华一眼说道：“娃娃，你怕是不懂啊，这天气冷了，鸡娃怕是养不活啊，再一个，村上也没有闲钱让你买鸡娃啊。” “我出钱，现在就是实验阶段，少养一点，就是为了看看鸡娃吃蚯蚓长势怎么样，真要大规模养鸡，你还得去公社申请了。” 常贵用烟杆敲敲炕桌说道：“是这个理啊，但是又让你吃亏，这说不过去啊。” 江华笑着说：“吃亏是福吗，我占大便宜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常贵自然答应下来，让会计写了介绍信，而且还做出承诺：“这些个鸡娃是你花钱买的，要是能养大的话，鸡蛋、鸡肉紧着你们分。” 又一次来到县城，这次是郑桐陪着他来的，钟跃民这些天不是在窑洞顶上和秦岭拉话话，就是不远数十里去白店村窜门，十大家都知道他和秦岭成了。 郑桐感慨的说道：“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怎么细看，感情米油县城破成这个鸟样子！” 江华指点江山般的说道：“你当这里还是盛唐时候啊，原来人家祖上也阔过，现在不是落寞了吗，只要努力干，一切都会好的。” “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江华看了一眼郑桐，见他似乎兴致不怎么高，于是问道：“你看史书，有没有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咱们这个民族是打不死的，无论元气大伤到什么程度，有个五六十年，又可以爬起来，称雄于世间。” 郑桐回想了一下，欣喜都说道：“还真是啊，怪不得你一直信心满满的，原来是心里有底啊。” 到县城之后，郑桐就一直嚷嚷着要改善生活，江华也欣然答应了。 还是向阳红饭店，这里可以算是整个米油唯一上档次的饭店了，羊肉面、驴板肠、拼三鲜。 江华没急着吃，而是对郑桐说道：“你先吃着，我去办点事儿。” “干嘛去啊，吃饭了你还不积极，你这脑子绝对有问题啊。” “你还想不想吃了？” 郑桐立刻认怂：“行行行，你去办你的事儿，不过要是剩不下什么就不怪我了。” “有能耐你就全吃了。” 江华轻车熟路的来到县知青办，马主任正在办公室里吃饭，江华直接就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华子，你找额有甚事？” 江华自来熟的说道：“马叔，跟你打听个事儿？” “甚事？” “咱这个县城里有鸡娃卖吗？” 马贵平看了他一眼说道：“有是有，但是不卖给私人的，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江华掏出介绍信说道：“村里边养羊，事倍功半，那边没什么草，羊要好久才能长大，正好我实验堆肥，在肥料里养了蚯蚓，可以用来喂鸡，就想着买些鸡娃试验一下，要是能成功，那可是大好事啊。” 马贵平敲敲桌子，沉思了一下说道：“没想到你个娃娃还有这个本事，这是好事，额可以给你开个介绍信，要是成功了，不要忘了跟额报喜，额到时候给你记功。” 马贵平是个负责任的领导，既然知识青年这么有想法，他觉得还是要支持一下的，万一成功了，对于米油的老百姓那也是一件大喜事啊。 等到江华回到向阳红的时候，就看见郑桐已经蹲在饭店门口了。 “干嘛，你不在里边好好吃饭，蹲门口干嘛，学西北人晒太阳啊。” 郑桐舔了一下嘴唇说道：“吃完了，人家都收拾干净了，我还在里边坐着干嘛，不如出来晒晒太阳。” “吃完了，那一大碗面加上菜，小二斤的东西，你都给装肚子里了？” 江华围着郑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挑起大拇指说道：“郑桐，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能吃怎么就是不长肉了，都用来耍心眼了吧。” “你事情办完了？办完了咱们就去买鸡崽吧。” 江华骂道：“去你大爷的，你吃饱了，我可还饿着了，等我吃饱喝足了再说。” 郑桐笑嘻嘻的凑上来说道：“那正好，你再叫俩菜，那个驴板肠不错，给我再来几个馒头，我感觉我这肚子还能溜溜缝。” 73 视察与安排 江华在县城待了了两天，查找了苹果种植的资料，现成的资料并不是太多，主要因为现在的研究偏向于主粮，所以像苹果这类水果，并没有太多的资料，两天的时间差不多了。 天气渐渐变暖，冬雪化为春水，滋润着大地，干涸的黄土高原吸收着这天赐的水份，转而哺育黄土高原的庄稼。 马贵平果然言而有信，带着县领导坐着小吉普车来到了石川村，这位主任长的比较壮，背着手再在田间地头转悠，不时的跟身边的工作人员传达着精神。 这位主任指着试验田说道：“这两亩地长势完全不同啊，比其他的庄稼要壮实不少。” 江华站在他身边说道：“这是我们实验堆肥的试验田，施的肥料是经过发酵的堆肥，肥力比较足，所以长势要好很多。” “这样很好吗，你们知识分子到农村接受再教育，也要把自己的知识再传授给农民，这样一结合，肯定能把我们国家建设好的。” “好，主任讲得好。” 主任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开始鼓掌欢呼，带着其他人也开始鼓掌，不怪人家是领导身边的人，这人的眼力见了得啊，捧哏功力深厚。 这位主任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看到零零碎碎的地方种着土豆、南瓜，脸离立刻拉下来了。 “自由散漫，这是把田间地头当自家的自留地吗？” 常贵吓得魂不附体，还是江华挺身而出说道：“领导，这些都是集体的，这不是石川村土地有限，我们要珍惜每一块可以种植的空地，多打些粮食支援国家吗！” 这位主任这才恢复正常，点点头说：“石川村的这种精神要发扬，多支援了国家不说，他们自己也能多得一些，一举两得吗！” 江华立马捧哏：“领导就是领导，一眼就看出了重点，正是这样，村民们现在的积极性很高涨。” 这位主任还不嫌味大的来到堆肥坑，看见村里已经开始普遍的使用堆肥技巧，也是赞扬的说道：“就该这样，干事业就是要果断，既然有效果要立刻上马，粮食问题不是小事情，一定要抓住一切增产的机会。” 把全村转了个遍，有道知识青年的窑洞看了看，看见那群小鸡，现在已经那个长大了。 主任指着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华介绍道：“我们在堆肥当中放了蚯蚓，既改善肥料，蚯蚓洗干净煮熟之后再磨粉，正好是上好的鸡饲料，这群鸡才样了三个多月，都快下蛋了。” 看着主任脸上还有不悦之色，江华加了一句：“这些都是集体的财产。” “嗯，很好，我们不仅要加强粮食生产工作，还要丰富这些农副产品，有好法子就要实践，你们这些知识青年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主任看过瘾了，他也不准备在石川村用饭了，因为来之前了解过，这是个穷的叮当响的村，不欠公粮已经很不错了，吃也吃不到好的。 在离开之前，这位主任大手一挥说道：“好好干，过几个月收成到时候我再来，到时候要是真有好的变化，我给你们这群青年记功。” 看着小车远去，常贵激动的说：“领导太客气了，连口饭都没吃，过意不去啊。” 郑桐和钟跃民同时呸了一口，钟跃民说道：“拿腔拿调的，什么东西，拿个鸡毛当令箭，小人。” 常贵没见识，省了一顿饭，就觉得主任是个好人，钟跃民和郑桐从小到大不知道见了多少人物，一般这种拿腔拿调的都不是好玩意。 春天的农村还是比较繁忙的，每天要在地里忙活，好容易到了三月，江华记挂这着苹果树苗的事情，又一次来找他亲爱的马叔。 “额就知道你个娃子会惦记，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一百株树苗一半国光一半元帅，都是好品种。” “谢谢马叔儿！” 马贵平拍拍他的肩部说：“跟你叔儿客气个啥，对咧，咋一直不见跃民啊？” “他啊，他找了个女朋友，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哪有心思来县城啊。” “哦，恁详细说说。” 可能长辈天然就对下一辈的婚姻问题感兴趣，即使马贵平这么方正的人，也不免起了八卦心思。 江华只能仔细的说了一通，马贵平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最后严肃的说：“你跟跃民说，他现在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习和工作中，谈恋爱这件事即使放一放也没什么问题。” 姜到底是老的辣，一句话就指出了重点，可惜要是真能听人劝，那就不是钟跃民了。 马贵平敲着桌子说道：“让他这样的浪费生命可不行啊，他爹不在跟前，这事额得管，最好是想办法吧把他送进部队，对，就这么办，到时候额送你们两个进部队锻炼。” 原来江华也有当兵的心思，但是最近他转变思想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他觉得可能回去读书更适合他。 “我就不用了，跃民心太野了，用钢铁纪律约束他是对的，其实我更想读书，而且我正在栽种苹果，没弄好之前，我也不会立离开的。” 马贵平笑着说：“恁这个娃娃肯定能成才，不管把你放到哪里，这一点额都坚信不疑，但是跃民不能让他再这么野下去，不把他管好，额对不起他爹钟山岳。” “那行，您多费心吧，我这就把树苗运回去。” 马贵平带着他走到后边的仓库，指着墙角的树苗说道：“前几天刚送到的，额给你安排了一个车把式，赶着马车帮你把树苗送回石川村。” 那倒是省了江华的事儿了，于是忙不迭的感谢：“多谢马叔儿了，您费心了。” “对咧，额跟你说的事，你不要告诉跃民，要不然他容易犯别扭，等额把事情办成了，到时候他不去也得去。” 到底是经风雨、历沧桑的人，知道以钟跃民的脾气，不把他退路堵死，他都能搞点幺蛾子，要真让他知道让他放弃秦岭，安排他去部队，钟跃民绝对会故意犯错，逃避这种安排。 74 种树、保媒 一匹老马，一个辆动起来就吱嘎个没完的马车，一百棵树苗被送到石川村。 “江华，你这是做啥，这人都吃不饱了，还有心思种树啊。” “就是啊，江华，有这能耐你不如弄点粮食回来。” 村民们对于种树很不理解，七嘴八舌的打趣着江华，知识青年其实也不理解，江华事先没有跟他们说。 江华一边卸车，一边跟村民们解释：“这是苹果树，咱西北是个好地方啊，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土层深厚，这要是结出苹果来，肯定个顶个的大还得甜，到时候卖给供销社，村里也能有些余钱，年下大家分一些也能给老婆孩子扯块布做身衣服，买点肉啥的。” “华子，恁歇着，这些额来搬。” 立刻就有个老爷们走到马车旁，把江华扒拉到一边，自己上手搬运苹果树苗。 “恁就这么看着，人家华子为了谁啊，额们自己都不敢干，恁不会指望人家替咱们都干了吧。” “那谁知道种苹果靠不靠谱啊？” “不靠谱？你想个靠谱的，就会说不会做，这苹果树还是人家自己掏的钱了。” 于是三三两两的汉子过来帮忙卸车，一百棵树苗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赶马车的二话没说就走了。 “华子，恁说这苹果种哪？” 江华一指西边：“那边梁上，那边都是沟，不好种地，种苹果问题不大。” 于是有人开始回家拿锹拿镐朝着西边的沟梁走去，一百棵树种下去不费什么事情，好歹几十个壮劳力了，一天时间就全部搞定了。 常贵晚上天黑之前又开始敲着小锣在村里码人开会。 打谷场上，西北风还呼呼的刮着，常贵看人到齐了，把烟斗磕了磕：“人齐了，这个知识青年江华今天买了苹果树苗，还有之前买了鸡娃，额知道，村上有人明里不说啥，但是背地里嘀咕，说额偏心，今天把人喊齐了，就是要跟大家说个清楚。” 常贵站起来大声说：“额常贵，自从当了这个村支书，从来就没有偏帮过谁，这鸡娃还有苹果树，那都是知识青年自己买的，而且人家还归到了公家账上了，有人要是不信可以去公社告额，可以随便查，看额说没说一句假话。” 村里的会计黄文斌拿着账本站起来：“额也可以作证，额的账经得起查，鸡娃还有苹果树，村上一分钱没花，随便你们怎么告，到哪我都有理。” “没看出来啊，这个江华这么有钱啊！” “这小年轻就是傻了，有钱买酒买肉，不比买这些东西好，读书都读傻了。” 一时间村民议论纷纷，没几个人觉得江华这是大公无私，都认为这孩子就是傻了。 常贵磕磕烟杆说道：“胡说个啥吗，人家为了村上能吃饱穿暖才自己掏钱，要是有人跟知识青年去借钱、借东西，让额知道了，额一锤子捶死你。” 这会议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村民们被警告之后，倒是没有人敢打江华的主意。 但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聪明人很快找到了破绽，竟然有人上门给江华说媒。 眼前的刘嫂子，平时沉默寡言的，一点看不出来竟然这么能言善辩，在江华面前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啊。 “江华，这是额姨家的女子，你看看，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大脸盘子大眼睛，大定大兄，指定是个好生养的，娶回家你就等着享福吧。” 看江华不说话，刘嫂子继续说道：“这女子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家里家外一把抓，二妮，把你江华哥的脏衣服洗了。” 那个女孩子就到里屋开始翻腾，过了一会儿出来之后说：“姐，屋里没有脏衣服。” “那就把床单、被罩拆了洗了。” 刘嫂子这是铁了心要让这个姑娘大显一番身手，江华赶紧拦住：“刘嫂子，这天气拆了床单被罩，我晚上铺啥盖啥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事儿还真不能应承你，我暂时还没这方面想法。” “咦，你这个娃子还害臊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吗，到年龄了那就该结婚吗，你只要开金口，今天我就能让常老贵给你把证弄来。” 江华是好说歹说才把刘嫂子给打发走，那个刘嫂子的妹子一脸的不舍，想必她姐姐跟她狠吹了一顿江华有多好。 屋里无论男的还是女的都是一脸促狭的笑意，郑桐笑着说：“华哥，你这好好的姻缘错过了，米油的婆姨，那可是全国有名的，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了。” “你喜欢啊，正好刘嫂子还没有走远了，我把她喊回来，把那个米油的婆姨介绍给你，你们正般配。” 其实刘嫂子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已经有四五家给江华介绍对象了，江华在村里那就是个香饽饽，谁让他钱多的能拿出来支援村里建设了。 打发了七八个说媒提亲的，这事儿才算过去，村上又恢复了平静，虽说经过江华的讲解，大家伙儿干公家活儿已经很积极了，但是每一次上工的时候，常贵都要例行公事一样的抱怨几句。 “一个个都慢慢吞吞的，干自己家自留地溜的比兔子都快。” 这已经是常贵上工前的口头禅了，对于这句话，村民们已经免疫了，他爱说就说呗，敢扣工分，就打死他个常老贵。 地里的庄稼长势非常之好，用常贵的话说，那就是比往年要窜了一个头上来了，而且有人壮了不少，这让村民们自然干劲倍增，庄稼人有几个看见好庄稼不来劲的。 沟梁上的那一百棵苹果树也得到了细心的照料，不缺肥料不缺水，活的比人都自在，大家都知道，照顾的不是苹果，而是未来的希望。 石川村还有一个得到希望的人，那就是钟跃民了，阳春三月，这不冷不热到天气，在窑洞顶上跟自己的秦岭妹妹拉着话话，多么惬意的一件事，而且他还抓住每一个休息到时间，不辞辛劳的赶数十里路，就为了跨过一道近在咫尺的山沟，去看望自己的情妹妹。 75 丰收 钟跃民一天到晚被爱情滋润的很陶醉，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马贵平让江华转的话也转到了，钟跃民也听了，学习没有停止，但也只是恋爱的边角料时间而已。 转眼之间就要到了收获的时节，风吹麦浪，让一层层的麦子在地里翻涌，这景象不是壮观可以形容的，而应该叫做生机勃勃。 石川村的乡亲们个个都是笑逐颜开，今年的收成喜人啊，都不用等收割之后称量了，肉眼一看就知道这收成绝对翻上几成。 今年大家收割的积极性也要高出许多，这么多粮食有谁不高兴，磨好了镰刀，卡擦卡擦的收割声那是多么的悦耳。 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把全村的庄稼收割完了，在打谷场上把麦穗通过反复的摔打，然后晒干。 一堆堆的粮食堆在打谷场上，村民们叉着腰在旁边围观，欢喜的互相说着开心的话。 那位县领导又来了，开着小吉普车，带着的还是那位好捧哏的秘书，还有马贵平。 县领导直接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到了打谷场，看见一堆堆的粮食，主任满脸的笑意。 主任双手叉腰，很有气势的说道：“好啊，大丰收啊，我就喜欢看见这样的场景。” “常贵，有没有称重啊？” 常贵拿着烟杆走到主任前边，腰略微弯下来说道：“领导来的正是时候啊，今天就称。” 领导大手一挥：“那就开始称吧。” 村里人抬来一杆大称，用箩筐将麦子装进去，然后吊在大称钩子上，一个人专门在那里拨动秤砣，一旦确定数目就大声的喊出来。 黄文斌坐在一个搬来的八仙桌旁，一笔笔的记下每一箩筐的重量，最后汇总数据。 半天的时间，终于所有的粮食被称完了，黄文斌的手指在算盘上都快打出残影了。 最后他写下了一个数字，然后递给那位主任，主任看着这个数字眼睛都笑细了，作为一个县的主管，有很多事情他还是心里有数的，一般村子的产粮多少他大概知道，明显比这个数字少多了。 主任急切的问道：“你们村去年产粮有多少？” 黄文斌看了一下账本，然后说道：“今年比去年涨了三成多，将近四成。” “都是因为这个肥料的原因吧？” 黄文斌翻看了一下账本，点点头说道：“大概是，刚刚有一小堆是知识青年的试验田，亩产比我们的还要高一层。” 主任高兴的鼓起掌来，那个秘书也跟着鼓掌，马贵平也跟着拍起来，然后是知识青年，最后全村都鼓起掌来。 “很好啊，这样的经验要推广，要让全县都知道，不对，要全省、全国都知道。” 领导看向知识青年，然后笑着说：“我之前说过要给你们记功，不止要记功，还要给你们开表彰会、带大红花，让全县知识青年都知道，我要树立你们作为典范。” 就连钟跃民和郑桐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太激动了。 主任也知道，江华是带头的，于是走到江华身边问道：“小同志今年多大了？” “十九周岁。” 主任拍拍江华的肩膀夸道：“好，有志不在年高啊，像你们这样的知识青年就应该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你能有这番作为，我这个主任是很欣慰的，小同志有没有加入组织啊？” “还没有了，我还差得远了，还需要继续锻炼。” “我觉得你已经够格了吗，可以加入组织了，常贵，你们村要把发展江华同志加入组织作为头等大事对待。” 常贵点点头：“嘿哈了。” 主任叉着腰说道：“今天没白来啊，我很高兴，等这次收割完成之后，我要开大会表彰你们石川村，还有这些知识青年，你们就踏实的等通知吧。” 常贵黝黑的脸庞都好像放着红光，这可能是他常贵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常贵坚定地说道：“主任啊，今天恁说什么也要在我们石川村吃饭，新收的麦子磨的粉，咱们吃油泼面。” 主任点点头：“这个饭我是要吃的，大丰收了吗，我吃了你的面，我还要请你常贵帮个忙，帮我把这堆肥的技巧传给全县的农民兄弟。” 常贵有些局促的说道：“额是肯定愿意的，但是额不会说啊！” 于是江华站出来说道：“主任，光靠我们一个村的力量想要推广还是力有不逮的，我建议有县里选派一些技术人员，还有一些村子的好把式来石川村学习，然后一传二、二传四，这样很快就能铺开。” 主任转过头对那个秘书说道：“这条建议非常好，你记下来，回去之后就赶紧讨论实施，争取夏收之后立刻实行，这眼下是我们县最重要的事情了。” 秘书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一边写一边点头：“好的主任，我保证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他们的晚饭叔常贵的婆姨做的油泼面，炒了几个知青养的鸡下的蛋，还杀了一只小公鸡。 胖主任吃的满嘴流油，一摩挲嘴巴带着秘书和马贵平，坐上小吉普一溜烟的走了。 马贵平赶紧让婆姨把剩下的鸡汤收好，这东西明天搁点菜炖一炖，给孩子吃，那也算是开了荤了。 乡亲们知道村长家开荤了，这也轮不到他们，他们主要注意力都在打谷场的麦子上，先全部入库，该交得交，该卖的卖，剩下的可是他们的口粮。 按照今年这个形式，麦子能剩下不少，到时候分到各家各户，过年了无论是饺子还是馒头，大家都能饱饱的吃几顿，这已经是他们现在能感受到的最大的幸福了。 江华的第二招又奏效了，第一招边边角角已经让村民们相信他了，第二招再次建功，现在估计江华的威望已经比常贵要高了。 这下子村民照顾苹果树的热情高涨啊，他们已经相信了江华能够种出苹果，能够卖给供销社，到时候年下就真的有余钱给婆姨、给孩子扯块布做新衣服了。 76 手术 那个主任还真是个信人，说了开表彰大会就真的开了，说了要带大红花就真的给带了，常贵、江华还有其他知识青年都带上了大红花，在舞台上接受了表彰，还一起合了影。 常贵整个人都快激动的昏厥过去，他的一生最荣耀之时莫过于此，祖坟应该是冒青烟了吧。 县里给知识青年们都记了功，不过这个功估计也就在米油县好使，也许以后会有作用吧。 钟跃民带着奖状去向秦岭报喜想要和他分享喜悦，但是秦岭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格，搞的钟跃民有些小郁闷。 郑桐看着比较郁闷的钟跃民说道：“我怎么看这个秦岭也矫情啊！” 江华笑着说：“哪有女人不矫情的，只不过程度不一样而已。” 这时一道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正是蒋碧云，她可能对于江华的说法有所不赞同。 蒋碧云看不再言语了，于是收回如刀的目光，转头做自己的事情，郑桐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娘们的眼睛跟刀子似的，将来谁娶了她就有的受了。” 江华盯着郑桐看了一会儿，这小子大概现在做梦都想不到，未来蒋碧云会是郑夫人吧。 郑桐诧异到说道：“看我干嘛，钟跃民和秦岭算掰了吧？” “掰什么，这俩人可是痴男怨女，哪有那么容易就掰的，钟跃民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周晓白事事依着他，他反而不珍惜，秦岭有自己的注意，钟跃民反而离不开了，他纯纯是贱骨头。” 郑桐笑着说：“这话没错，钟跃民就是个贱骨头。” 收割之后，紧接着就是农忙，要耕种下一季的庄稼，钟跃民暂时也没时间去找秦岭。 好容易等到石川村忙完了，钟跃民又打扮一新，朝着白店村去了，这小子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得闲啊。 看他回来的样子，就知道结果还是挺美好的，看样子风头过去之后，秦岭和他又是蜜里调油了。 自从过完年之后，知识青年的住处是村里孩子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过年期间他们在这里尝到了糖的滋味，而且村里把教学的窑洞就放在知识青年的隔壁了，这样比较方便上课。 杜老汉的孙子憨娃是最喜欢来这里的，他无父无母，真是最为可怜，所以知识青年们也是最疼惜他的，只要手头有些什么零食或者好吃的，都会塞给他。 这孩子虽然叫憨娃，但是很聪明，因为乡下人讲究贱名好养活，他的学习进度比其他的孩子要快一大截，甚至课后还往知识青年这边跑，跟青年们请教功课，试问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江华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至少应该能够改变一些事情，怎么也没想到这孩子还是得了阑尾炎。 杜老汉第一时间来到知识青年这里求救，砰砰砰的砸门。 看见杜老汉满脸的焦急，江华就知道肯定是憨娃出事了，几个男青年一听憨娃病的满炕打滚，急忙跑到杜老汉家里。 钟跃民急忙说道：“这得赶紧送医院啊！” 他跟憨娃到感情好，钟跃民一直跟杜老汉学习信天游，因为秦岭也会唱，他准备来个鸾凤和鸣，所以跟憨娃接触的多，感情自然也就深厚了。 钟跃民抱着憨娃，抗在肩头上就往外跑，镇上距离这里十几里，自然先朝镇上去。 五个男青年，一路上接力，终于把憨娃送到了镇上的医务所，谁能想到这个二把刀的医生压根不敢治，直接让人把孩子往县里送。 “这是阑尾炎，额哪治得了啊，得去县里边的医院做手术。” 钟跃民扛起憨娃就要往县里跑，被江华拦住了。 “不动脑子，还有二十好几里路，就这么让憨娃疼，那不是要他的小命儿吗？” 江华冷静的说道：“阑尾炎，顾名思义就是发炎了，医生，阑尾炎你不敢治，那打个消炎药总敢打吧，好歹缓解一下。” 医生立刻说道：“这个额敢，消炎药额这里还是有的，你们按住他，我这就准备药水。” “郑桐，你去外边看看，能不能弄个马车，总比咱们几个跑的快，时间就是生命。” 郑桐立刻答应：“哎，我这就去找去。” 医生说道：“转过街口，供销社里的马老三，他专门帮供销社运货，有个马车。” 郑桐立刻跑去供销社，等到憨娃打完消炎药到时候，马车已经在医务所门口等着了，郑桐也是拼了命了，凭他三寸不烂之舌，马老三欣然答应帮忙。 有了马车，江华就打发他们先回去，他带杜老汉还有憨娃去县里，没必要去那么多人，人多了也拖累马车的速度。 有了消炎药打底，憨娃疼痛缓解了一些，躺在江华的怀里问道：“江华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江华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说道：“小小年纪，这是你操心的事儿吗，你好好休息，等到了县医院，医生给你治好了，你又可以去挖田鼠了。” 憨娃缩了缩身子不说话了，杜老汉已经六神无主了，还好有江华在，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车赶路确实比人跑的快，虽然比较颠腾，但是江华紧紧抱住憨娃没让他感受到一点儿颠簸。 把憨娃送进手术室，杜老汉蹲在墙根下，无助的看着四周。 阑尾炎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对于一个小县城的医院还是颇具难度的，进去以后，老半天才有护士出来。 “护士同志，里面的人孩子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就是娃娃的年纪太小了，要在医院里修养几天才能出院，你们赶紧办住院去。” 江华点点头：“行，我这就去。” 杜老汉羞愧的看着江华，他兜里掏不出几个子来，住院还需要江华拿钱。 江华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就听见护士叽叽喳喳到说道：“李医生太厉害了，主任几天不在家，他第一次手术就成功了，以后肯定是咱们医院外科一把刀。” 江华汗都下来，还好没事儿啊，这医生真是胆子真是大啊。 77 劳燕分飞 憨娃的住院费是江华付的，杜老汉感激涕零，就想着跪下来磕一个，被江华拦住了。 “杜爷爷，你这是让我折寿啊，我哪能受你一拜啊。” 杜老汉泪眼朦胧的说道：“华子，还好有你啊，要不憨娃就完了，额必须给你磕一个响头。” 江华那能让他磕啊，硬是把他拉起来，拳怕少壮，哪怕杜老汉身体还很硬朗，那也抵不住江华的巨力。 细数一下，到目前为止，江华改变了奎勇的命运，改变了憨娃的命，还改变了石川村乡亲们的命运，那是相当有成就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钟跃民和郑桐、蒋碧云也来了，拎着一篮子鸡蛋。 钟跃民笑着说：“常支书让带的，要是看病钱不够就把鸡蛋抵给医院，要是够了，就给憨娃增加营养。” 只能说常贵太有想法了，也许就是穷闹的，鸡蛋已经是村里最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这种套路石川村以前也玩过，而且贼溜。 憨娃的阑尾切除手术确实很成功，就是那个新手医生给切大了，一条蜈蚣似的伤口弯弯曲曲的趴在憨娃肚子上，看着就有些吓人。 不过憨娃和杜老汉都没有一件意见，就包括钟跃民和郑桐都没说什么，这要是放到后世，医院得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大家心里想到是，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还计较什么什么伤疤啊，没有这个伤疤，小憨娃就完了。 五六天的功夫，憨娃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杜老汉死活要出院，这些天的医药费都是江华出的，他认为不能占便宜没够，那样太缺德了。 眼看着今年的征兵工作开始了，江华对钟跃民说道：“你多久没有去看马叔了，有点不像话了，赶紧去看看吧。” 钟跃民不疑有他，最近确实和秦岭一直腻歪着，把马叔这茬给忘到脑后去了，于是拎着包就朝着县城去了。 晚上，钟跃民回来的时候，老大的不高兴，一脸晦气的跟江华说：“哥，你跟马叔合起伙来算计我，一点儿都不讲究，你还是我哥吗？” “爹管不了你，马叔儿管不了你，我也管不了你，我就不信那座大熔炉还管不了你，就不能把你铸造成好钢？” 钟跃民苦着脸说：“那秦岭怎么办？” “你确定你会跟秦岭厮守终身吗？你恐怕也不知道吧，再说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秦岭要愿意等你，等你当兵回来，秦岭还会等你，不是有句诗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二天，钟跃民照例站在窑洞顶上跟秦岭隔空传声，说的好好的，突然钟跃民喊道：“秦岭，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说完，钟跃民撩开两条大长腿就朝着白点村跑去，其余人都蒙了，这是怎么话说的。 郑桐凑到江华身边问道：“哥，跃民怎么了，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跃民要去当兵了！” 郑桐愣住了，赶紧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就这两天的事儿，招兵的干部是他爸的老部下，点了名儿的要他，跟张海洋一样的情况。” 郑桐点点头说道：“那就难怪了。” 等到钟跃民再回来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就是有一些意犹未尽，还有一些悲伤。 到底是年轻人，这来回六十里路，再加上偷欢一场，钟跃民依旧体力十足啊。 “告别了？” 钟跃民点点头：“告别了！” “晚上和大家也告个别吧，就说来招兵的是爸的老部下，点了名的要你，别把马叔说出来。” 钟跃民有点点头：“知道了。” 晚上，钟跃民一说去当兵，尽皆哗然。 再一说当兵的原因，曹阳酸溜溜的说道：“到底不一样啊，大院弟子就是大院弟子，这上杆子有人要着去当兵，咱们蹦跶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啊。” 赵大勇也是羡慕的说道：“就是啊，从此以后就是陌路人了，人家青云直上，我们土里刨食，一个天一个地了。” 钟跃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头不语，他又不能矫情的说，这个兵并不是他想去当的，那其他人还不知道怎么受刺激了。 蒋碧云突然问道：“江华，你不去当兵吗？” 江华两手一摊说道：“这石川村的事情都是我牵头的，还没有完成了，我怎么能走啊，那不成逃兵了吗？” 果然有人受刺激了，钱志明气呼呼的说：“有兵都不去当，这底气更深厚啊。” 江华笑着说：“少来这套，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在土里刨食，有你一口吃的，也少不了我的，你吃糠喝稀，我也吃不了大鱼大肉。” 钱志明突然笑了：“你这么一说，那我心里好受多了。” 钟跃民走了，一大早不带一点行李，由江华和郑桐送到了米油县城，江华在向阳红饭店请他吃了酸汤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吗！ 临上汽车的时候，钟跃民还一直四处观察着四周，他还想着秦岭能够送行，可惜一直等到卡车开动了，也没有看到秦岭的身影。 钟跃民没有哭，他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在汽车开出米油县城之后，毅然决然的转过头去，不再朝外看一眼。 送走了钟跃民，江华和郑桐回到县城的时候，江华发现在刚刚卡车停留的地方对面，那个拐角的地方，有一抹鲜红的颜色。 江华没有说，她也许注定只是钟跃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电视里他们二人虽然以后旧情复燃，但是还是没有结果，如果这一世他们还能如此，而钟跃民又愿意与她长相厮守，江华还是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十个人的家里少了一个人，钟跃民平时是活跃分子，少了他，似乎少了一些生气。 而在常贵的心里则算了另一笔账，收了一个人，年底就少分了一份，大家也就能多分一点，常贵心中窃喜，看样子，以后只要有机会，就把这群小子都打发走了。 78 理智清醒奇女子 钟跃民走后没多久，一封信就寄到了白店村，秦岭拿着信并没有看，而是夹到自己的书里，她知道，她跟钟跃民之间应该画一个句号了，与其缠缠绵绵不如干脆利落的一刀两断。 钟跃民鸿雁传书数封，但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只能把信写给江华。 江华带着笑容信，最后笑着跟郑桐说：“他钟跃民终于也尝到被人抛弃的感觉了。” 郑桐哈哈大笑：“这可是难得啊，就冲这个我得记住这个秦岭，能让钟跃民吃瘪的人可不多，值得庆贺啊。” “怎么着，是你走一趟还是我走一趟，看看这个秦岭是不是真的把钟跃民给蹬了。” 郑桐拿起唐史，目不转睛的看着，嘴里说道：“你去吧，你好歹跟秦岭还有些交情，当初英雄救美是你们两人出的手，我和她没交情，顶多帮忙干了点活。” “你就是懒得跑这几十里路。” 郑桐一扶眼镜笑着说：“哎，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我还真就不愿意跑这一趟，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挑两担子水，给梁上到苹果树浇一浇了。” 江华拎起挎包说道：“那行吧，我去趟白店村，你把梁上到那一百颗树都浇一遍，等我回来验收。” “你大爷，想累死我啊。” 三十里地对于江华来说不叫个事儿，就他那个体力溜溜达达的，还没有出汗就到地头了。 一个男青年惊喜的说道：“哎，你不是那个江华吗，上次在县城你和钟跃民救的我和秦岭，钟跃民经常来，你可从来没来过，那小子直接把我们这最漂亮的姑娘给拿下了。” 江华笑笑说道：“我也是来找秦岭的，有件事儿得跟他打听打听！” “哦，好的，你先坐这儿等会儿吧，秦岭下地了，不过马上就该回来了，我给你倒杯水。” 江华坐在树荫下等着，一会儿功夫，秦岭扛着锄头回来了，为首的打量着江华说道：“你不是前阵子在县里表彰的那个江华吗？” 县里表彰大会，各村的知识青年都派出了代表，白店村就是这位。 江华谦虚的说道：“都是组织信任，我没什么功劳。” “怎么能没有功劳了，你们那个堆肥的方法我们现在也用了，还有蚯蚓养鸡，我们也在养，眼瞅着那小鸡崽子是一天一个样啊。” 这位打开话匣子，就想跟江华好好探讨探讨，这时秦岭放下锄头说道：“好了，周建设，人家是来找我的，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是吗？” 江华点点头，周建设笑着说：“那行，你们聊，咱们有时间再研究。” 秦岭带着江华走出去，两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秦岭还没有说话，江华抢先开口：“下决心断了？” 秦岭惊愕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断了，感情最经不起时间和空间的摧残，也许现在他对我牵肠挂肚，我想他悱恻难眠，但是等到淡泊了，也许我们还会互相指责对方变了心，与其这样闹的不可开交，不如在最美好的时候了断，把这份美好的记忆铭刻于心，再次见面时候说不定还会相逢一笑。” “你这人理智的可怕，陷入热恋的人一般是盲目和疯狂的，就好比钟跃民一样，你竟然能保持清醒，不知道是你未曾投入进去，还是天生的理智。” 秦岭略微笑了笑：“可能是天生的吧，而且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钟跃民其实也没有想和我长相厮守，他没有那个定性，也许他和我的相遇，只不过是在这个特殊时代中一种情感的互相安慰吧。” 江华叹口气说道：“行吧，你的态度我知道了，钟跃民也会知道的，但是他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消磨他的耐心。” “你不是来劝我的吗？” 江华笑着说：“从来就没这个打算，钟跃民的性情我比谁都了解，就像你说的，他也许就没有和你长相厮守的打算，我来这一趟，也仅仅只是尽个心意而已，再见。” 等江华回到石川村，郑桐正在浇水，看样子浇了一半了，江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幸苦了。” 郑桐笑着说：“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三老四少，怎么个意思啊，钟跃民那茬怎么解啊？” “那姑娘绝对是条汉子，比钟跃民可看得开，急流勇退了，在这场恋爱之中，人家作为胜利者抽身离开了，恐怕钟跃民要自怨自艾一顿时间了。” 郑桐撂下水瓢，幸灾乐祸的说道：“该啊，这小子不珍惜周晓白，现在被秦岭抛弃，这就是报应不爽啊，该。” “行了，别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继续浇水，我先回去休息了。” 郑桐拉住他：“别走啊，你让我给果树浇水，这才一半了，添个猴还添三分力了，既然来了，你也帮帮忙。” 江华无语了，自己就不该这么热情的到梁上来找他，把自己给装进去了，得，既然开口了，这个忙还是要帮的，俩人一起忙活，最终在天黑前把苹果树都浇了一个遍。 江华指着远处的无定河说道：“咱们石川村还算好啊，离无定河也就一里多的路，还能保证果树用水，要是再远一点，那可就难了，连生活用水都的困难。” 郑桐拄着扁担看着远处说道：“谁说不是了，我听说咱们西北边，那些村子吃水都困难，最困难是叫坡底村，得派专人用驴车走二三十里拉水，就这样也不能保证生活用水的充足，得亏我们没分到那里，想想都觉得可怜。” 江华突然说道：“你说在咱们这个山沟里打上坝，再挖一条水沟直通无定河，把水引过来，不就能保证农业用水了吗？” 郑桐看看点点头说：“好是好，但是挖沟工程量就不小了，村里老少会愿意干吗？再一个，咱这土层干燥的很，引过来的水也会下渗，存不住的，到时候做的全是无用功啊。” 江华拍拍郑桐的肩头说：“还没干了，先别泄气，咱们来就是战天斗地的，要知道人定胜天，有的是办法。” 79 引水 郑桐嘟囔了一句：“人力有穷时啊！” “小同志，不要这么暮气，要充满希望，咱们可是早晨**点钟的太阳，离下山还早得很了。” 郑桐挑起水桶，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你就异想天开吧，我不答你这一茬，中午搭了你的话，我浇了一下午的水，再搭茬我得累死。” 江华是个实干派，既然决定去做了，那就马上行动，第二天干完活儿以后，就拿着笔记本到处写写画画，选择一条合适的路径来挖水渠。 其他人一看就知道要坏了，这家伙肯定在密谋什么，每天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是地图一样，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大家也知道，他不会是国外势力的探子。 蒋碧云干活的时候凑到郑桐身边问道：“这些天江华在做什么，好像在画地图，他打算干嘛？” “他疯了，打算从挖一条水渠直通无定河，把水引过来，解决村里的灌溉用水问题。” 旁听的赵大勇一失神，手中的锄头就掉地上了，赶紧捡起来，急忙跟郑桐说：“他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多大的工程啊，得用多少劳力，这一天天的活儿干的不过瘾是吧，还要给自己找事做。” 郑桐无奈的说：“所以我说他疯了。” 赵大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必须阻止他这种异想天开，我可不想每天累个半死。” 晚上江华正在整理自己的设计图，赵大勇、郑桐、钱志明、曹阳四个人一本正经的坐在江华对面。 赵大勇说道：“江华，我觉得咱们得好好谈谈。” 江华头都没抬的问道：“谈什么？” 曹阳说道：“别没事给自己找事了，你要挖渠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多大的工程量，你力气大不在乎，我们小胳膊小腿儿的，受不起啊。” 钱志明也说道：“这里就是西北一个小农村，江华，你要是心里有宏图大志，你回京城去施展，反正你有门路、有背景，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 江华反问道：“我是可以走啊，问题是你们啊，你们未来怎么办？” 几人互相看看，曹阳开口说：“我们挺好的，现在也能吃饱了，虽然吃的不好，也挺知足的。” 江华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你们面前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以后就留在石川村了，在这里成家立业，但是石川村的人口会增长的，现在能吃饱，不代表以后人多了还能吃饱吧，难道你们想你们的儿子、女儿以后也受这个罪。” 几人沉默不语，未来他们不敢想象，要是能憧憬未来，他们也不会选择摆烂了。 “第二条路是回城，或者直接就进西北的城市里工作，你们有门路有背景给你们调动吗，没有吧，如果这次这事儿做好了，估摸着大家又得记功受奖了，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好事，凭借各位的表现，是不是得优先考虑你们。” 几人想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一时间难以抉择了，选择现在舒服，将来就要受罪了，选择将来，现在就要受罪了。 江华笑着说：“这条渠一举两得，有了水，坡底村的农业可以得到大发展，很多地方，以往因为水不够无法耕种，现在可以了，粮食也就富裕了，建成了，你们立功受奖，以后说不定也会有好的出路，你们怎么选吧？” 郑桐首先说道：“要不就修吧，现在受罪一两年，总好过将来受罪几十年，甚至子孙后代跟着受罪。” 钱志明点点头，赵大勇跟着点头，最后曹阳握紧拳头说道：“那就干吧。” 江华说道：“这活儿不会是短时间就要干完的，也不会是就咱们几个干，肯定要发动全村二百多个壮劳力了，而且我想着这个水渠也不止咱们石川村一家受惠，旁边的白店村和那边的土台村也会受益，到时候发动三个村子一起干，这可就将近上千壮劳力，你说这点活儿还在话下吗？” 赵大勇高兴的说：“你要是这么一说，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啊？” 曹阳问道：“既然这么容易，那以前怎么就没人干了？” 郑桐熟读历史，自然知道原因，立刻解释道：“以前，他们是一个个分散的小家庭，想要团结起来是很困难的，而且各方面利益摆不平，那么也就别想干成了，现在是一个大集体，可以群策群力，集中力量干大事，自然也就没难度了。” 钱志明一拍桌子，激动的说：“所以说，还是新社会好。” 赵大勇有些心急的问道：“华哥，你就说吧，咱们能干嘛？” 江华笑着安慰道：“别心急，现在你们养精蓄锐就好了，等到干活儿的时候别松懈，我得跟村里汇报一下，还要常支书出面跟白店村还有土台村沟通才行。” 钱志明说道：“华哥，你可快着点啊，我这热血沸腾了，一股力气不知道往哪使。” 江华笑着说：“稍安勿躁，有力气先攒着。”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了，江华这才找到常贵汇报情况。 常贵现在对于江华是一种复杂的心态，这小子说的话、做的事确实都有道理，也有好处，但是就是太能折腾了，祖祖辈辈到现在安稳了这么多年，这小子一来，改了这么多规矩，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常贵蹲在家里的磨盘上，嘬着烟杆看着进来的江华，一口烟吐出去，这才问道：“江华，恁来找额有甚事？” 江华拿着笔记本坐到常贵对面说道：“常支书，咱们村的情况你是了如指掌，咱们村不是缺少耕地，而是缺少水，导致有地没法种，哪怕用人打水也管不上，所以我有个新想法，应该能够解决水的问题。” 常贵高兴的敲敲烟锅子，笑眯眯的问道：“甚办法，你说一下，额听听，要是得行，我就到组织会议上提一下。” 江华指着苹果树方向说道：“种苹果的地方有一道山沟，离无定河也就一里多远，咱们把无定河水引到山沟里怎么样？” 80 常贵耍兵法 啪嗒，常贵手里的烟杆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目瞪口呆的，这想法神来之笔啊。 捡起烟杆，常贵摩挲了一下说道：“一里多远？要是挖条渠过来，这用的劳力也不是小数目啊，群众们可能不乐意啊，而且这山沟也存不住水啊？” “这人定胜天吗，咱西北不有地方修水窖吗，他们能存住水，我们怎么就存不住水了？” 常贵一拍大腿说道：“还真是，人家用胶泥封窖，我们也可以啊，可是这个劳动量又加大了。” “格局啊！常支书，你的格局要放大了，这水渠要是建成了，可以用水的可不止咱们石川村一家，那边的白店村和土台村可都能受益啊，咱们叫上他们一起干，这不为过吧。” 常贵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啊，不能额一家干活，三家享福啊！” 江华反问道：“所以啊，三个村一起动工，那人多力量大啊，这工程量还算大吗？” 常贵明显是被说动了，美美的抽了一口烟说道：“额嘿哈了，这事额会召开组织会议议一下，额个人是赞同的。” 江华高兴的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要是您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额嘿哈了，这是好事吗，额会尽快落实的。” 常贵真是说到做到，当晚就把村里的组织会议召开起来，当他把事情一说，顿时迎来一片沉默，事情是好事，但是好事不好做啊。 黄文斌说道：“听着是好事，这么多劳力上工，村上人要怨额们了，这以后都不好作乡党喽！” “就是，那个叫江华的真能折腾啊，一天一个新花样，那苹果还没有种好，又想到引水了，到底行不行啊？” 常贵磕磕烟锅子说道：“额寻思着，这事可以办，娃子说了，不是额们一个村办，到时候白店村还有土台村都能用水，喊上他们一起吗！” 黄文斌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高兴的说：“那这就是七八百个壮劳力啊，一里多的渠还真不是大事，再打个坝，打胶泥，实在不行，一年不成就两年，肯定能办成，有了水，咱们村可以多开二百亩地种，我看成。” “二百亩地？黄算盘你可不要瞎说啊！” 黄文斌不紧不慢的说道：“无定河水又不会没了，要是可以引水，我们村的人加把劲，二百亩地不成问题。” 民兵队长一拍桌子激动的说：“干了，二百亩地，那是多少粮食啊，只是多花点力气，能吃饱肚子还下苦力吗？” 常贵最后总结的说道：“这个事先不要说出去，额带着江华先去跟白店村还有土台村的支书商量一下，等他们答应下来再干。” 黄文斌点点头说：“嘿哈了，不过常老抠你要下点力气啊，一定要把事情谈成了。” 常贵没好气的说道：“黄算盘，额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额晓得轻重。” 趁着秋庄稼刚种下去，村里没有多少农活，常贵带着江华就去了白店村，白店村是附近有数的大村子，壮劳力不下三百人，把他们说通了，那土台村就好摆平了。 “常老抠，你可是稀客啊，你们石川村现在可是露脸了，全县开会表彰，今天咋有空来我们白店村这个小地方啊？” 常贵把烟袋锅子塞到裤腰带上，对白店村支书说道：“白老五，额今天不是跟你耍的，有正事找你。” “咋，你们石川村有甚出头露脸的好事要找额们白点村帮忙啊？” 常贵打了个哈哈说道：“恁白老五上过几年私塾，耍嘴皮子额耍不过你，额让额们村上的知识青年跟你说。” 白支书蹲在家里的门槛上，看着江华问道：“你常老抠能让你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跟额说，这事情指定不露脸。” 常贵背着手，站着白支书面前说道：“白老五，你别门缝里瞧人，人家那可是县上表彰过到积极分子，额是有好事想着你，才带他来见你的。” 白支书抽了口烟说道：“行，我就听听这个积极分子都能说出些啥话？” 常贵点点头，于是江华把怎么建坝、怎能挖渠、怎么储水，一五一十到讲给白支书听。 等江华说完，拿起水壶喝了两口，白支书依旧抽着烟，一言不发。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支书才说道：“额以为是啥好事，原来是你们石川村干不了，找额们求援来了。” 常贵有些生气的说道：“白老五，恁别蹬鼻子上脸，也不想想外边咋传你们白店村的，白店村、村老大，人口多、年下吃不起黄馍馍，因为啥啊，因为村里都是懒汉呗。” 白支书站起来，在门框上磕磕烟锅子，有些气急的说道：“常老抠，嫩别激我，不就是下苦力干活儿吗，额们白店村应了，额们全村劳力出动，到时候这活儿额们包一半。” 常贵拙劣的激将法奏效了，笑嘻嘻的收起烟锅子说道：“先不忙说这个，额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额就算你答应下了，额还要去土台村的周玉海商量一下，到时候咋干，三个村当面讲清楚。” “你个常老抠啊，还把土台村也拖下水，去吧，多个人多把力，到时候三个村一起干，这些活计还真不算啥？” 常贵转过身来说道：“那我走呢，不用送呢。” 白支书傲娇的说：“走就走嘛，额不打算留你吃饭。” 等到常贵走远了，白支书重新装了一袋子烟，一边抽，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常老抠，还跟额耍上兵法了，这激将法额一眼就看透了，能上你的当。” 白支书抽了一口，心中盘算起来：“这要是水足够了，那额们村最起码能多开三百亩地，到时候白面馒头一个月也能吃上几回啊，额咋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怎么额们村的知识青年就知道吃干饭呢。他常老抠又要露脸了。” 常贵和江华除了白店村，就往回走，常贵嘴里还嘟囔着：“这个白老五，心里明明就去想干，还要拿腔拿调的，真是个瓜娃子。” 81 开工 “支书，咱们不去土台村吗？”江华看这是回去的路，于是好奇的问道。 常贵一指土台村的方向说道：“土台村比白店村还要远，今天去了天黑也到不了啊，明天再去。” 常贵语重心长的说道：“额们三个村啊，属于三个不同的公社，但好在都偏远，公社不大管，所以能干起来，要是在公社眼皮子底下，那就难喽。” “常支书，等咱们一动工，这么大的动静可瞒不住，到时候公社会不会拦着不让干啊。” 常贵眼睛一瞪：“他敢，那额就跟他好好掰扯一下了，粮食工作是不是头等大事，瓜娃子有几个胆子敢拦，只要开了工，他可就拦不住呢。” 常贵不愧是地头蛇，这里面的弯弯绕他是门儿清啊，别看他平时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想到他还真敢硬气。 第二天，常贵如法炮制，土台村的支书可比白店村的支书好太多了，江华只是稍稍一解释，就知道好处在哪里，立刻就满口答应下来，主要是土台村比白店村还要缺水。 常贵满意的带着江华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事儿定下来了，趁着最近闲下来了，马上开始，早一天完工早一天享福。” 回家之后，常贵趁热打铁的就召开了全村大会，一说要挖渠、打坝，乡亲们是怨声载道。 常贵示意黄文斌说两句，黄文斌竖起两个手指：“两百亩，要是有水的话，咱们村可以多开两百亩地，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两百亩地是个甚意思吧？”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两百亩地就意味着更多的口粮，意味着能够吃饱肚子，白面馒头也能吃啊。 “那就干吧！” “就是，不就下苦力吗，额没怕过，吃不饱肚子额才怕了。” 黄文斌就是一个数据，就把大伙儿到积极性调动起来了，这会儿群情激奋，常贵顺势提出，等他联系好白白店村和土台村，就立即开工。 还没等常贵去找白老五他们，白老五和土台村的周玉海就自己找上们来了。 白老五一开口就讥讽道：“常老抠，我们白店村已经动员好了，随时可以开工，你们石川村刁民多，有没有说通啊。” 周玉海也说道：“额们土台村的乡党一听是引水，马上就同意了，咱仨定个日子，就可以开工了。” 常贵傲娇的说：“额们村的乡党那叫通情达理，早就想干呢，就怕你们俩家拖后腿，既然都愿意干，那就后天开工。” 白老五说道：“恁石川村就喜欢拖拖拉拉，还啥后天，就明天早上开工。” 现在很少有人能看到这种大集体的上工方式了，哪怕富士康那种密集型工厂乌泱乌泱的人，也没有大集体的上工壮观。 七八百人拿着锹镐，挑着箩筐、粪箕，全部汇聚到了大土沟旁边。 常贵问江华：“华子，你说先咋个干法？” 江华一指谷底：“先挖一条路直通谷底，咱们得从底部往上打坝。” 常贵扯着嗓子：“先挖一条路通到沟底。” 呼啦一下，三个村的人就开始干起来，二三百人挖一条路，那就一个快速，就看见尘土飞扬之下，一条笔直的斜坡慢慢的朝着谷底延伸。 大半天的时间，三个村的人终于在沟底相会，白老五拄着锹夸张的说道：“那个小青年了，该你指划我们咋干了，挖路这点活儿，我这胳膊腿都没活动开，常老抠你要是累，就休息一会儿。” 江华喊了一声：“大勇、志明，把东西抬过来。” 赵大勇好人钱志明抬着一筐石灰粉过来，江华按照自己先前的规划，用大勺舀着石灰粉撒出两道白线。 “夯土，把这砸实了，然后一层层往上堆土砸实，咱来个四十五度大坝，稳当的。” 常老贵丢下锹，往手掌心吐了口唾沫一揉，然后喊到：“把夯锤抬上来。” 白老五和周玉海也不甘示弱的喊到：“把咱们的夯锤也抬上来。” 六个夯锤，每个夯锤由十个膀粗腰圆的大汉牵着绳子，一拽夯锤升到半空，手一松，夯锤重重地砸在地上，轰隆隆到声音不绝于耳。 其余人则到谷底铲土堆到画的白线旁边，等到这一段砸实了，就往里填土堆高。 汉子们一边打夯一边唱起十几年前大集体修水库的夯号子，听着跟听歌一样。 我们抬起夯，修库如修仓；水是金银宝，攒水如攒粮；库内养鱼鸭，坝外把稻插；引水上高原，幸福乐无边；我们几个人，个个赛赵云；一夯一夯打，质量要保证；一夯压三分，抬高一米零；高抬猛松绳，夯夯要落平；莫要漏出缝，保证不返工；打夯不要慌，莫学忙和尚；学了忙和尚，干不下好道场；打夯没有窍，全在力用饱；几人一条心，水库早修成。 江华看砸夯工地也有那个不着这么多人，江华带着一部人准备双管齐下，开始挖渠。 老规矩，先划线，在挖沟，这帮常年务农的老手，挖土就是老手，一车车土挖出来之后被堆在沟边。 三个村热火朝天的干了四五天，这消息就传出去了，三个公社也知道这边动大工了，关键是公社还不知道缘由，那必须得去瞧瞧。 石川村这边来了个公社的副主任，吭哧吭哧的蹬着自行车来到石川村工地上。 这家伙一开口就颐指气使的要叫停干活儿的乡亲们：“常贵，你眼里还有公社吗，还有领导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汇报。” 常贵头一昂说道：“额们村自己挖渠引水抗旱，跟你汇报个啥？” “胡闹，没有纪律，这事是你能胡干的吗？这要公社里统一规划。” “统一规划，你郭卫东在额们公社也工作七八年呢，咋还没规划了，年年要粮食的时候你到好意思，咋我们干活不嫌累，你做个规划到怕吃苦呢？”常贵凑到这位副主任跟前吼道，口水都喷到了副主任脸上。 这位郭副主任被常贵喷的连连后退，气急败坏的推着自行车就走，最后骂骂咧咧的留下了一句：“常贵，你等着处分吧！” 乡亲们纷纷起哄“滚球咧！” 82 顺利 江华有些担心的问道：“常支书，你就不怕这个郭副主任给你坏事啊？” 常贵一排胸口，骄傲的说：“额怕个啥吗，打小东洋的时候，额就是民兵，跟额比，他算个球。” 江华忧心忡忡的说道“还是要防着点儿，这有些人没有成事儿的本事，但是坏事儿的本事却不少。” 常贵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你个娃娃前怕狼后怕虎，你又不是没有靠山，你在县里不是有那个马主任当靠山吗，再说呢，县里的领导都知道你，你怕个啥，县里的领导还压不住他公社的？” “你咋知道马主任是我的后台啊？” 常贵骄傲的说：“额这双眼珠子见的人多了，就这要是还看不出来，那不是白活了吗？” 其他两个公社也来人了，也是让村支书给硬气的顶了回去，这帮人能成为支书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个根红苗正，硬气的很。 很快县里也知道了，那位主任坐着吉普车又来了，这次他可是通知了三个公社的主任一起来的。 庞主任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很高兴的说道：“很好嘛，乡亲们这种自觉主动的精神很值得鼓舞吗，你们公社的人要提供支持，引水抗旱，这样可以极大的解决粮食问题，这是当前的首要问题，这个事情要做好，做漂亮了。” 胖主任看着打夯的常贵，于是喊到：“常贵，你过来。” 常贵听见有人喊他，叫停了砸夯，一看是县里的领导，于是喊上白老五还有周玉海一起走了过来。 “常贵啊，你们这引水工程做的很好，要提倡，还要表扬，等到工程结束，我是要来剪彩的，另外你们三个公社的负责人也要多思考，人家这个样板在这里，可以根据这个样板来规划公社里其他村子进行这样的引水工程，彻底解决农业用水问题。” 三个公社领导点头哈腰的，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要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了。 常贵很骄傲，白老五和周玉海更骄傲了，这次他们也终于能出头露脸一次了。 胖主任问道：“常贵，那个江华同志加入组织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 “正在考察期，这次引水就是他的规划，我觉得他完全符合要求，就想着等这次工程结束，正是介绍他加入组织。” “很好，这种好同志就是要好好培养，不要等工程结束，咱们在最后竣工的时候给他举办仪式。” 视察完了，胖主任没有多留，三个公社头头把主任的小吉普送走以后，站到工地上还想讲两句，可惜咳嗽了半天，压根没人理他们。 最后三人带着自己的部下，又蹬着自行车回去了，没过两天派人给三个村送来一些工具，不是他们热心，是胖主任又打电话问了，不敢不上心。 东西再少那也是个心意，暂且就当它是个心意吧，至少这些工具确实挺及时的，大工程毁工具还是挺严重的，这年头谁家的工具也不富裕，有个补充还是挺好的。 工程进度还是很顺利的，只要闲下来村民们就会自觉到山沟里来上工，三十多米的堤坝，一个月时间已经上去了将近十米了，而那一里多的沟渠已经挖了一半了。 胖主任又来视察了两回进度，并且表示自己很满意，还特地询问了差点什么。 江华委婉的表示，如果县里能支持一个闸门那就更好了，如果没有县里的支持，他们就只能用石头和木头做一个闸门，就怕不结实。 胖主任背着手想想说道：“还真是啊，这样，闸门我来联系，你们这是个小水渠，闸门不用太大，我找关系做一个。” 后来在工程竣工之前，胖主任还真让人送来一扇铸铁的闸门，看着就厚实好用，关键是还不大，两三个汉子就能开关。 工程进度出乎意料的快，安上闸门以后，引水渠距离水库也就剩下最后几米，而且江华让人每个百米就要挖一个大坑，专门用来沉淀河水中的泥沙。 大坝也已经到顶了，这才两个多月的功夫，而且还不是每天都干，种花家的儿女，果然不愧基建狂魔的称号。 就剩下最后一步了，打胶泥。 打胶泥是用水和粘土，制成砖块，然后安放到水库底部和水库壁，然后反复捶打让粘砖和水库本身契合到一起。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粘土倒是好找，现在水也有了，就剩下最后一步出力的活了。 一块块粘土砖被制出来，然后贴到地面上，精壮的汉子拿着木槌，几个人围着一块砖，反复的捶打。 最终赶在入冬之前，这项工程也顺利的完工了，主要是这个水库防水也不需要跟水窖那么严丝合缝，这么多水，漏掉一点也无所谓，更何况这是农业用水，只是农时才用的，平时漏就漏吧。 胖主任来参加竣工仪式，水渠离水库最后还有这么一米多的距离，这是留给领导表现的。 胖主任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在鼓掌，为了庆祝这一时刻，三个村子也是把压箱底的玩意儿都拿出来了，敲锣打鼓的，就是穷了一些，村民穿的不大好，好在公社拿来了红色横幅挂上，增加了一些喜气。 “好好好，这才几个月啊，满打满算不足半年啊，一座可以供应三个村子的农业用水的水库就建起来，这种精神是要发扬的。” 公社领导凑到胖主任身边问道：“领导，还有最后一点距离，是不是现在就挖开啊。” 庞主任一挥手，大喊一声：“开挖。” 二十多个精装的汉子，拿起铁锹就开始挖水渠，最后还剩一点的时候，那位问话的公社主任拿了一个绑着红绸子的铁锹递给胖主任。 “主任，最后这点距离，你来剪个彩吧。” 胖主任欣然答应：“好，最后这点我来。” 胖主任虽然平时坐办公室，但是这体力还是没问题的，在几个公社主任的陪同下，嘁哩喀喳挖开最后一段水渠。 “咔嚓。”照相机的快门被按了下去。 “咚嗒。”一根二踢脚窜上了天。 83 充满希望的新一年 胖主任和公社领导都看向常贵他们三个村支书，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放鞭炮要不你就多放点儿，要不就别放，这一个算什么意思。 常贵让他们看的都有点发毛了，于是江华站出来说道：“这是给闸门那儿的人一个信号，可以开闸放水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有人喊道：“水来了。” 周围人都轰动了，一股脑的跑到水渠边上去看热闹，一条水龙从远处奔涌而来。 哗啦啦的流水声，比什么音乐都要悦耳，不一会儿功夫，水流从水渠中落到水库里，看着水库里开始有积水了，人们开始欢呼起来。 锣鼓又被重新敲出欢快的声音，人们一边看着水库里的水在慢慢增多，一边喜悦的交头接耳。 胖主任这时看向江华：“小同志，我记得你，我跟常贵说过，等水库竣工，让你在竣工仪式上加入组织，现在正好啊。” 常贵立刻应声道：“是咧，早就准备好了。” 立刻村组织到成员展开一面组织旗帜，江华站到旗帜面前，跟着常贵一字一句的诵读着宣言。 等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周围人都鼓起了掌。 胖主任带着几个公社干部还有三个村支书以及江华溯游而上，看到每隔百米就有一个深坑问道：“为什么要挖这么多深坑啊。” 江华说道：“无定河水泥沙含量还是挺高的，这些深坑都是用来沉淀泥沙的。” 胖主任点点头“很好，考虑的很周全。” 胖主任也不嫌累，一直走到水闸，把整个引水工程视察了一遍，这才高兴的回了石川村。 常贵自然是招待一顿好的，现如今的石川村可不是两年前可比的，村里养了得有五百多只鸡，光卖鸡蛋给供销社，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小的进项。 所以这次常贵一狠心杀了五只鸡来招待领导，吃的他们是满嘴流油。 等胖主任和公社干部走后，江华说道：“常支书，你这次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咋咧？” “公社干部看咱们村有钱了，怕是要时不时的打秋风啊。” 常贵很有自信的说道：“不怕，来个一两趟无所谓，但是哪个球囊的敢总来，我臊的他不敢见先人。” 小水库两天时间蓄满了水，关闭闸门之后，一直没看见水位有明显的下降，这样看来这个水库是相当成功的。 胖主任又开了表彰大会，江华、常贵、白老五、周玉海都带着大红花，胖主任站在中间，咔嚓又是一张合影。 没多久，胖主任拿铁锹挖土还有表彰大会的照片就被刊登到报纸上，自然也就在他上级领导面前露脸了，还得说人家技高一筹啊。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比较大，寒冷的天气冻的全村人都是瑟瑟发抖，但是没有一个人不高兴。 瑞雪兆丰年，下这么大的雪，那么明年肯定没有虫灾，再加上今年刚修好的水库，那绝对是个好年景。 今年的石川村很热闹，因为大家手里有些余钱了，卖鸡蛋赚了不少，再加上统购粮也有不少钱，老少爷们可以扯块布给老婆孩子做身新衣服。 知识青年每人也能分到一些，虽然不多，但是大家都挺知足的，又凑了些钱准备年货，采买还是江华自告奋勇承担的，大家也知道江华的好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江华的热情。 大块的五花肉，这可是从黑市买的，还有鱼、羊肉，另外有糖果、糕点，还帮他们一人买了一块布。 女青年拿到布可是高兴疯了，到这小两年了，穿的还是家里带过来到衣服，现在有了布就可以做身新衣服。 男的倒是哭笑不得，给我布我也不会做衣服，倒是能用来当抹布用，可是浪费材料了。 “一帮死脑壳，你们不会做，他们女的还不会做啊，讨好一下，央求一下，让人家帮你做身衣服又怎么了！” 赵大勇、钱志明眼睛一亮，立刻就朝着女宿舍走去，到了才发现郑桐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郑桐低声矮气的哀求：“蒋碧云，你行行好，帮我做身衣服呗，以后半年内有什么粗活、重活，你只管招呼。” 赵大勇连忙附和：“对对对，你们女的只要帮我做衣服，明年半年以内，随便招呼。” 女生们对视一眼，蒋碧云说道：“帮忙倒是可以，但是得排一排顺序，先帮谁后帮谁。” 郑桐立刻说道：“我先提议的，我的诚意最足，先帮我做。” “呸。” 蒋碧云啐了郑桐一口，没好气的说道：“忘恩负义，忘了是谁买的布了，我们女的商量好了，自己的衣服都先不做，先帮江华做一身。” 赵大勇立刻落井下石：“不错，江华是首功，绝对应该第一个做，完了你们三个女的的，然后是我的，至于郑桐这个忘恩负义的最后做。” 王虹说道：“还有小宁伟，宁伟在你前边。” 曹阳点点“可以啊，我在赵大勇后边。” 男生在年前的日子把所有的活计都包了，伺候女生吃喝，只要她们做衣服就行。 女生也是豁出去了，终于在年前把所有的衣服缝好了，每人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这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新衣服之后，一下子就精神多了，郑桐不止精神了，还神经了，因为他的衣服是最后做好的，真是盼的望眼欲穿啊。 石川村这个新年绝对过的惬意，家家户户都是粉刷一新，孩子们身上也有一身新衣服，那些平时下苦力的人，家境就好一些，包括大人都能穿一身新。 而且从二十四向后，总有村民提溜这篮子来知识青年的窑洞，这个送点花馍，那个送点麻叶子，常贵也送来了不少油炸糕，后来连白老五和周玉海都送了一些点心过来。 这是投桃报李吧，这次带着他们出头露脸了，总要有所表示。 除夕夜里，知识青年们共同举杯祝明年的生活会更好，这时外边响起了鞭炮声，不禁让他们想到去年除夕夜的万籁俱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这笑容，他们坚信明天一定是美好的。 84 剪枝、赶集 过完新年，冰雪还未消融，一封信打破了知识青年的平静，宁强来的信，给江华的，江华看罢之后，把宁伟叫到跟前。 江华看着幼稚脸庞略显粗糙的宁伟说道：“你哥来信了，说你们学校复课，让你回去读书。” 宁伟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不想读书，我也读不进去。” 江华拿着宁强的信说道：“我一直奇怪，你说你哥哥因为身体原因承受不了重活，没办法下农村，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下农村啊。” 江华笑着继续说道：“今儿看了你哥哥的信，我才知道原因，你哥说你这人好斗，容易急眼，在京城的时候闲人多，容易生是非，把你送农村来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现在学校也上课了，让你回去学习也是磨性子的好方法，而且还长学问。” 宁伟咯咯的笑起来：“华哥，我哥说的太轻了，我不止好斗，我看见血之后还兴奋了。” 江华用信在宁伟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说道：“你个没心没肺的玩意，你当这是好事儿了，再发展的严重一点儿，你这就是精神病了。” 宁伟不笑了，那个年代人们对于神经病或者精神病的认知就是疯子，宁伟不敢想象自己变成疯子得是个什么样子，想想就毛骨悚然。 “哥，那我咋办，我还小啊，怎么就能疯了！” 江华摩挲了一下宁伟的脑袋，对于宁伟的误解，他没有解释，他的认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而且心里有一怕那也是好事，没有敬畏的人是危险的。 “控制，想要控制你这危险的心啊，就要多读书，丰富的知识和高超的涵养有助于你能控制你嗜血到本能。” 宁伟似懂非懂，江华也是笑笑说道：“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你肯定不懂，反正你就记住吧，多读书肯定是件好事。” 宁伟最终还是走了，江华把他送到县城，送上了汽车，这年代虽然有些乱，但是宁伟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对于他平安回京城，江华还是有信心的。 又少一个人，知识青年还剩下八个，原本的团宠宁伟离开了，几个女生好些天不大高兴，到底相处一年多了，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江华没有过多伤感，他心中的计划要是能实行好了，那么今年他也会回去的，早晚还是能见到的。 春暖花开之时，苹果树开始抽发枝条，江华记得前世果农还想是要剪枝的，虽然江华不太清楚怎么剪，但是大体的原理还得知道的，就是把那些柔弱无用的小枝剪去，让其他枝条得到充分的肥力。 没有专门的大剪子，江华有库尔克军刀，这玩意不比大剪子差劲。 郑桐老远的看着江华拿着军刀在苹果树那边挥舞着军刀，就是看不明白他在干嘛？ 等到近前之后，郑桐就看见江华手起刀落，一根根枝条被斩落。 郑桐一把抱住江华，着急的说道：“哥，不能瞎弄，虽然是你买的苹果树苗，但是现在是属于集体的，可不能随便搞破坏啊。” 江华无奈的说道：“撒开，剪枝了，我这是科学种田。” “没听说过，从来树木都是讲究茂盛，你这把枝条都砍了，哪里科学了？” 江华不动作了，郑桐这才慢慢放开，着急的就要去整理地上被砍掉到树枝。 他一边整理一边说：“赶紧弄干净，被别人看到可不得了，虽然是你买的，大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私底下可不会有好话的。” 江华拉起郑桐说道：“来，给你讲解一下，否则还真以为我是搞破坏了。” 江华拉着树上到细枝说道：“你看看，这种瘦弱的枝条，即使结果子了，这么细的枝条能输送多少养分给果子，所以这果子长不大，也不会好吃的，把这种枝条剪掉，这样养分就会被输送到这种粗壮的枝条上，那里结的果子得到充分的养分，接触果子会又大又甜的。” 郑桐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啊，但你也不能这么弄，会被误会的。” “我就剪一半，另一半不动，做个对比。这事儿回头我会跟常贵说的。” 郑桐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江华剪枝，郑桐从挎包里拿出笔记本，把刚刚江华的话记下来，他现在就是个记录员，苹果毕竟是第一次种，所以有任何问题郑桐都会记录下来，算是经验。 眼看着天气渐渐热起来，苹果也开了花了，可以确实今年应该就可以挂果了，这对于石川村当外人是一种鼓舞。 村里的水库今年是派上大用场了，石川村开年之后大家豁出去了，不惜力气的开了二百亩荒地，虽然赶不上种冬小麦，但是土豆还是来得及的。 知识青年们现在干农活已经驾轻就熟了，跟地道的老农虽有差距，但也不远矣，原来村里人对知识青年还有一些不满，认为他们是来抢自己口粮的，现在没人这么想了，这大概是仓禀足而知礼仪吧。 江华临近五月份，天气已经比较热了，江华再一次来到米油县城，他想到图书馆找点农业方面的书籍。 可是图书馆却是铁将军把门，这不年不节的，也不是休息日，图书馆怎么会关门了？ 算了，江华不能白来一趟，正好今天赶集，于是江华来到米油的集市，农民可以在这里售卖一些农副产品，江华也看看能不能买点有用的东西。 江华随着人流往前，左右看看，也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时一个知识青年模样的人蹲在路边，引起了江华的注意，一般赶大集蹲路边的都是西北人打扮，而这位看着像是知识分子。 在他身前还蹲着一位，江华走了过去，原来是卖旧书的，这就难怪了。 两个人感觉到摊子前面多了一个人，顿时紧张起来，抬头看到是一个知识青年打扮的，这才稍微放松，江华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一些。 摊主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道：“哥们儿，你也想买书吗？” 85 上学 江华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笑了，笑着说：“卖书吗，有必要这么小心的，你这样反而让人疑心你是不是做坏事了。” “有吗？”摊主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就是有点不大好意思。” 江华一屋脸无语的说道：“你这又有些欲盖弥彰了，你不会真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吧？” 摊主看眼前这人眼睛太灵了，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从图书馆离搞了一些书，不能明说的书。” 这就说的通了，怪不得今天图书馆没开门。 江华压低声音问道：“是顺的吧？” 摊主点点头，江华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胆儿也太大了，顺没关系，你还在这卖，今儿图书馆就没开门，指定是已经发现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时革委会的工作人员已经来到大集，当然卖书的还不知道，他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还是想把书卖出去。 “哥们儿，你要不要，咱们交易完成各回各家，让他们查去吧，能查到个鬼。” 蹲着那个知识青年看样子很喜欢这些书，于是开口说道：“你再便宜点儿，这些书我都要了。”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起价钱来，江华也蹲下来，翻起那家伙手提包里的书，这些书其实不对江华的胃口，但是郑桐、蒋碧云他们也许喜欢。 江华说道：“二一添作五，我们两人一人一半，目标也小一些。” “行。” 江华这个目标小一点的话，打动了买书的那家伙。 交易完成，卖书的拿着钱就急匆匆到走了，江华把书装进自己的挎包里，其实收进了空间当中，这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那位买书的知识青年看看江华问道：“兄弟贵姓啊？” “江华。” “我叫赵曙光。” 赵曙光低头想了想，惊喜的说道：“你是那个改良堆肥的江华吧，听说你们最近还建了个水库，真好，我是坡底村的知识青年，我们那里严重的缺水，可惜离无定河太远了，想要引水，这工程量太大了。” “那你们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领袖说过人定胜天吗！” 赵曙光探口气说道：“我们也知道啊，但是坡底村的人口不多，而且地势较高，想要光凭坡底村完成引水工程有些痴人说梦了，而公社、县里能给与的帮助也不多，我们思前想后只有打机井这一条路，可是花费太高了，要好几千了。” “村子下边有水脉吗？” 说到这里，赵曙光高兴地说:“还真有水脉，之前已经探测过了，可惜就是没有钱啊，不怕你笑话，村里的孩子一年都洗不了几次澡，夏天用湿毛巾擦擦就算洗了，村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大口大口的喝水。”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我们下农村就要发挥我们的优势，看你这样子也是想有所作为的，那么就想办法帮他们打机井。” 赵曙光感慨的说：“好几千啊，掏空我们家的家底也不一定能拿出来啊。” 江华说道：“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这做事和做人不一样，你得有策略。” 赵曙光眼珠子一转，就向江华请教起来：“这话怎么讲？” “第一，你得向公社、县里求援，死乞白赖求，能求一点资金是一点，哪怕求不来资金，求点物资或者承诺也是好的，第二，村里要想办法自己搞钱，还是有些办法的，你可以跟公社要承诺，我们自己出去搞点钱，不能算我们违规，至于第三吗，你就得在打井队那边想办法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给他捂热乎了，说不定人家会少收点儿。” 赵曙光拧着眉想着江华话里的意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怎么做，自己心里还拿不定主意。 “曙光哥，你怎么在这儿？” 江华和赵曙光抬头看去，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他们跟前。 赵曙光问道：“君婷啊，你来赶集吗？” 这个叫君婷的小姑娘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县图书馆有一批书丢了，我杜叔叔来集上检查的，我跟着来玩的。这位同志是？” 江华和赵曙光对视一眼，县里的人动作好快啊。 赵曙光把自己的包递过去：“这位是你杜叔叔几次表彰的知识青年先进典范江华，这是我的包，你检查吧。” 君婷把包推回去，笑着说：“你们一个是我哥，一个是典范，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用检查了。” “君婷，检查的怎么样了？” 江华听着耳熟，回头一看，竟然是胖主任。 小姑娘高兴的说道：“检查的还不错，没有发现，杜叔叔，这是我哥赵曙光，这位你应该认识。” 胖主任看见江华，高兴的说道：“江华，今天怎么到县里来了？” “杜主任好，本来准备去县图书馆看看农业方面的书籍，没想到今天没开门，就想着来集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杜主任不疑有他，拉着江华走到一边，回头叮嘱了小姑娘一声：“君婷，我和江华聊两句，你等一等啊。” 杜主任拉着江华到一边角落里说道：“江华，现在上边要求我们推荐工农兵学员去上大学，你是我们县的知识青年典范，而且你档案中还有立功的记录，我想你完全合格，所以决定推荐你上大学，京城大学，你怎么想的？” 这正是江华期盼的，但是他很谦虚的说道：“我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杜主任很高兴到说道：“很好，你的态度很好，我已经报上去了，想来你这种表现应该能通过，回去等通知吧，注意一定要低调。” “好的，杜主任。” 江华说完之后，杜主任就带着那个叫君婷的女孩子离开了。 赵曙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说道：“你的胆子真大，包里还揣着书了，就敢和主任这么交谈，不怕露馅啊。” 江华笑着说：“怕有什么用，他喊我过去，我还能不答应啊，越是掩饰越是有破绽，我不如大大方方的，他反而不会怀疑。” 86 入学 金秋九月的早上，江华躺在自家床上，耳边又是大院喇叭在放着“东方红，太阳升，种花出了个……” 想一想恍如隔世，出去一年多，绕了个大圈子，江华又回到了京城。 那天杜主任跟他说了上大学的事情，回到石川村第二天，就有县里的工作人员通知他，让他去长安接受学校复审。 江华风尘仆仆的赶到长安，所谓复审，江华觉得有些儿戏，一张卷子简单至极，然后面试，翻看江华的档案，那叫一个亮眼，京城大学的人也没说什么，就直接通过了。 杜主任知道江华是京城人，很通情达理的就让江华早早回来了。 八月初江华就回了京城，首先看望了钟山岳，知道江华上大学了，钟跃民去当兵了，钟山岳很高兴，最近这两年没见到儿子，情绪有些颓废的他，立刻就支棱起来了。 又拜访了奎勇，这家伙和奎元现在已经是二级工了，一个月三十多的工资，家里生活条件见长，奎勇老娘又买肉又买酒，好好的给江华接风洗尘了。 还有小宁伟，据宁强说这家伙现在读书可认真了，读不进去也要读，估计是真的怕了，头顶有颗雷，这小子心惊胆战，把江华的话当圣旨了。 在京城完了半个多月，老三是他固定的客人，隔三差五的要来蹭一顿饭，老三依然那么懂礼，从来不空手，江华又收获了几件好宝贝。 今天江华没有睡懒觉，因为今天是报道的日子，人生第二次跨进大学校门，那也得正式对待。 江华分配的专业是外语，主修英语和俄语，主要是想轻松一些，不想再学工科类了，他重生之后，记忆力好得很，前世大学所学竟然历历在目，索性学个外语吧，这玩意考记忆力，江华学起来不吃劲。 跨进京城大学的大门，江华感慨万千，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就读京城大学的机会，前世他也不过就是考了个211而已。 报道完，江华知道他的分班还有待遇，这年头上大学，不但不要钱，还有补贴，钱、粮票什么的都不缺，他们只要认真读书就好了。 开学第一天，自然要开会，同学们见个面，和辅导员也见个面，自我介绍一下。 班上一共三十二个同学，天南海北到都有，很大一部分人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而且之前学历还不一样，有几个只有高小毕业。 一个个上去自我介绍，好几个人的自我介绍虽然夹杂着一小部分普通话，但是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要想学好，恐怕第一关就是普通话了。 江华站到讲台上，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我叫江华，是京城本地人，在西北插队，被推荐来咱们京城大学学习，希望在未来的三年里，同学们能够守望相助、砥砺前行，努力学习，为咱们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凭心而论，这番片汤话很水，但这已经是众多自我介绍中最出彩的一个了，辅导员带头鼓起掌，其他人也跟着拍巴掌。 会后，江华回到自己的宿舍，一个个小小的宿舍住了八个人，四张上下铺，江华其实之前早就来过学校了，那时候除了他，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于是把自己的铺盖放好之后又回家了。 “原来宿舍里那个早就铺好的床是侬的，一直没看见人，阿拉还嘀咕过。” 江华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我叫江华，本地人，我来安顿铺盖的时候，宿舍没人，弄好了就回家了。” “哦哟，还是你们京城人方便，放假了就可以回家，阿拉就没那么舒服了。” 这家伙羡慕的说道，最后还不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天意，魔都人，在东北插队的。” 一个正在洗脸的汉子，擦擦脸上都水迹说道：“我叫张东方，是西川人，我上大学前就是小学毕业，以后功课还请你多帮助。” 一个坐在床上翻着红宝书的人坐起来说道：“我叫刘卫东，是AH人，当了通讯兵之后被推荐来上大学的。” 江华高兴的说：“原来是最可爱的人啊，你好，我弟弟也在当兵，是侦察兵。” 刘卫东客气的说：“那你弟弟比我厉害，侦察兵那都是尖子兵才能当的。” “哎，我说，你们又介绍一遍啦，那我也说说，我叫陈海，津门人，在西疆插队的。” 宿舍门被推开之后，一个人端着脸盆进来，盆里是衣服，看样子洗衣服去了。 陈海问道：“哥们儿，你叫嘛名字？” 这位一本正经的说道：“请称呼我同志，不要把这种流氓习气带到学校里来，我叫郑卫青，是中原人，伟大的工人阶级。” 陈海有些不乐意了，这家伙感觉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就想讽刺他两句。 江华看到这个津门人陈海性格大咧咧的，就知道肯定看那个郑卫青不顺眼，但是这陈海还对他脾气，江华怕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先开口说道：“那是，工人阶级必须伟大，建设咱们祖国工人阶级厥功甚伟。” 郑卫青觉得江华做人识趣，说话好听，于是顿生好感，放下脸盆拉起江华的手握了握。 看陈海似乎还想说话，江华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咱屋八个人，还有两位同志去哪了？” 这时有两个人推开门，背着大包小包的。 其中一个进门先说道：“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我们从云贵过来的，紧赶慢赶，今天刚到，正好赶上报道，我叫柳大洪，是赣西人。” 另一个说：“我叫林志丹，也在云贵插队，老家羊城的。” 江华一拍手说道：“咱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希望大家一起加油啊。” 说完，江华拿过林志丹手里的包袱，并且招呼其他人：“同志们，搭把手啊，要让自己的同志感到春天般的温暖。” 于是宿舍其他人都围过来，帮着他们二人拿行李、铺床叠被，忙的不亦乐乎。 而郑卫青拿起自居的脸盆走到窗户前，准备晾晒刚洗的衣服，陈海见他不帮忙，准备开口说话，被江华拉了一下，没有做声。 87 形形色色 寝室的人来齐了，这要是在后世，说不得要一起出去撸个窜、搞点小酒增进一下感情，但是现在却不合时宜。 帮两位云贵来的兄弟铺好床，江华说道：“我要去换一下饭票，你们还有人去吗？” 几个人都说道：“我们换好了，你去吧。” 云贵那两位摆摆手说：“我能先整理一下，然后再去，江华你先忙吧。” 江华独自一人走出寝室，还没到楼梯口，陈海追上来：“江华，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也没有换啊？” 陈海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换了，不想看见那个卫青，什么玩意，别人都帮忙，就他自己忙活自己的事儿，还伟大的工人，工人确实是伟大，他算老几啊，你刚刚拦我干嘛，让我讽刺他几句出出气也是好的。” 江华安慰道：“好啦，不要瞎说了，你也知道，咱们这批上学的都是推荐来的，他郑伟新是工人，为什么能被推荐过来，要么技术好，要么肯干活，要么就是整人方面表现的好，你认为他是哪方面表现的好？” 陈海狐疑的说道：“你是说，他在整人方面表现好？” “技术好的，那是骨干；肯干活的，那是老黄牛，这两种人，哪个领导舍得放人啊，只有在整人这方面表现好的，领导放自己身边都不放心，索性做个顺水人情，让他来上学，以后长点儿心，嘴上带个把门儿的。” “行，明白了。”陈海郑重的说掉：“你跟我来吧，我知道在哪换饭票。” 津门人就是热情，带着江华来到后勤，忙前忙后的帮着把饭票换好。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第一课就是基本的字母，要知道这里的学生当中还有从来没有接触过外语的，不教字母他们真的无从学起。 就是这种教学还有人跟不上了，当然大多数人还是努力的学习，比如张东方，他知道江华是初中毕业，接触过外语，而且看江华上课的时候，那股驾轻就熟的劲儿，就知道这些课程对他没难度。 所以张东方就找上江华，让他辅导自己，江华也没有拒绝，很热心的辅导，告诉他现在除了死记硬背，他别无他路。 张东方也是个狠人，每天死背字母，没事就那个本子写、默写，硬是在短时间内入门了。 刘卫东也很刻苦，能当通讯兵的没几个笨蛋，最终的是他也很刻苦。 也不是所有人都珍惜上学的机会，郑卫青就对这次上学就嗤之以鼻，他认为学习外语并不是一个露脸的学科，所以他有些抵触，每天以背领袖指示为主，尽管他的普通话一塌糊涂，背的领袖指示一大半人听不懂，但是他不以为耻，每天在宿舍里乐此不疲的背诵，由于他学习很差，背的也是磕磕绊绊的。 这家伙不仅自己不好好学习，对于张东方这样刻苦学习外语的，他还冷嘲热讽，并且阻拦别人学习，让人家跟着他背诵领袖指示，搞的宿舍里乌烟瘴气的。 每逢周日放假发，江华都会回家住，这让郑卫青也很看不惯，说他脱离群众，耽于享乐。 但是由于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所以郑卫青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平时会说一些阴阳怪气的怪话，江华对此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他是放屁。 全校千把人，家在京城的也不在少数，人家都回，说出来也没用。 随着课程深入，江华还能游刃有余，其他人可就不顶不住了，先不说词汇、语法，这口音就能要他们到命。 江华的口音是得到教授们的一致表扬的，班里到同学个个都来向江华求教。 江华也不吝啬，能教的都教，他没什么可教的，但是前世教外语的那么多，随便那点教学经验就可以了。 江华积极发挥作用，组织起了晨读会了，每天在京城大学的湖畔带着一大帮同学大声的读单词。 张东方还不好意思大声读出来，与他相同情况的人不在少数。 针对这种情况，某个疯狂英语的创始人说的最好，江华大声的告诉他们：“大声的喊出来，你说的不好听的人难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难受。” 同学们哈哈大笑，从此以后京城大学的湖畔每天早上准时响起朗朗上口的英文背诵之声。 但是很快这个英文晨读中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有人在当中大声的朗读中文语句。 大家伙面面相觑，最后才看见是郑卫青，这家伙旁若无人的拿着领袖指示大声朗读。 大家伙敢怒不敢言，因为这家伙读的是领袖指示，怎么说，压根没办法说他的不是。 听到周围的英文没声了，这家伙还得意至极，冲着周围人说道：“你们可以继续，我这是纠正你们不正之风。” 一个女生红着脸问道：“我们怎么就是不正之风了，你给我说清楚。” “这么多人，大早上的读鸟语，这还不是不正之风，学校里的风气都被带坏了，还好有我朗诵领袖指示，要不然你们都得学坏了。” 这家伙拿着本领袖指示就肆无忌惮，这逻辑简直狗屁不通，但是他这胡搅蛮缠，你还真说不得、碰不得，否则他就连把你扯到领袖指示上。 原本其乐融融的晨读会，就这么被一颗老鼠屎给破坏了，学习热情高涨的同学们垂头丧气的离开湖畔。 陈海摩拳擦掌的就想着揍那颗老鼠屎一顿，不过拦江华住了他，这事儿可不能冲动。 陈海相当不满，嘟囔着：“你拦我干啥，这种人就缺给他几拳头，揍了他就老实了。” “不要冲动，这种人习惯给别人扣帽子，咱们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明天你带几个相熟的同学在他周围被单词，扰乱他的节奏，同时注意他背领袖指示有没有哪里背错了，一旦抓住马脚，咱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好主意啊！”陈海高兴的说道，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万一他没错了，他可不是背，是读领袖指示，咱们不还得被他打扰吗？” 江华轻蔑一笑的说：“就他，放心这小子肯定会读错的。” 88 以彼之道 陈海赶紧虚心求教：“请问何以见得？” “郑卫青背领袖指示你又不是没听过，这磕磕绊绊的，要知道熟背可比朗读更简单，熟背只要脑子里有内容就可以，读得先看到了，过了脑子才能读出来，就他那水平，不读错就有鬼了。” 陈海细细一琢磨，有道理啊，一拍巴掌，干脆的说道：“那就没问题了，你就看我的吧，明天不给这小子扣一脑袋的帽子，我特么不姓陈了。” 郑卫青跟打了个打胜仗一样，趾高气昂的回到寝室，一副高人一等的劲头，连张东方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都想给他一拳头。 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教授在台上讲课，郑卫青在底下搞破坏，不是说这不好，就是那不好，教授还不敢反驳他。 因为有很大一部分教书的大学老师都是下去之后，又因为有教学任务又被拉回来上课的，他们对于郑卫青这种人心有余悸。 对于郑卫青的这种挑衅，教授们也只能唯唯诺诺，任由他无礼，等他无礼够了，教授这才重新讲课。 其实能到这里学习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好学的，所以，这个郑卫青那就是平白的招人讨厌，但是这家伙拿着领袖指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陈海第二天找了几个相熟的哥们儿，一边嘴里背着早就滚瓜烂熟的几个单词，一边在人群中寻找郑卫青这头害群之马。 这货等到大家都已经背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这才拿这本领袖指示举在胸前，慢慢的走进人群之中。 一进人群中，郑卫青就用他的公鸭嗓子说着中原味的普通话，大声朗读领袖指示。 江华没回头，而是高声喊道：“不要受影响，继续背。” 郑卫青没想到这帮人竟然不受自己影响，于是加大音量，只是他没发现陈海已经带了四五个人把他围起来了。 陈海这小子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都已经滚瓜烂熟了，他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流利、一忽儿磕巴。 郑卫青的领袖指示果然如同江华所料的一样，不是那么熟练，被陈海的节奏一打扰，立刻就是一段话读错了，一段错，那就段段错。 “好啊，你连领袖指示都读错了，你这人也太不尊敬领袖了。” 陈海抓住机会就喊起来，郑卫青磕磕巴巴的好容易才停下来，被陈海这么一说，立刻反驳：“谁读错了，谁读错了，我没读错。” 陈海一指周围的几个人说道：“我们几个可都听的真真的，你读错了好长一段。” 能被陈海叫过来，那都是讨厌这个郑卫青的，几个人都点头：“确实读错了，好长一段了。” 被这么多人指认，郑卫青抵赖不了，但是他对于陈海的控诉坚决不认。 其实陈海说的还是客气的，人群有个人直接说道：“你怕不是拿着领袖指示当幌子，实际上是潜伏群众当中的坏人吧。” 郑卫青脸都黑了，这个指控太要命了，一旦落实就不是他能不能上学的问题，说不定还得去号子吃几年饭，最近那也是被打翻在地，踏上一脚，永世不得翻身。 好在那位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深究，郑卫青知道今天自己讨不到好了，于是灰溜溜的往回跑。 陈海在他背后说道：“郑卫青，别以为你能蒙混过关，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郑卫青踉跄的差点儿一头栽倒，陈海这话就是警告他，千万别再作妖了，要不然给你翻旧账，这么多人看着了，你抵赖不了。 果然郑卫青老实了，教授在上面讲课，他无聊就趴在下边睡觉，不敢在上到半截，把老师训斥一顿。 就连教授都感觉到惊奇，这个人今天怎么老实了，既然老实了，那教授今天一高兴就多讲了一些。 学校到领导对于这种晨读会到出现非常欣喜，这就意味着他们办学是卓有成效的，这是业绩。 校领导在学校里大肆宣扬这种晨读会的形式，并且号召所有同学参与进来。 校领导清楚，这批学生的素质参差不齐，要想他们学有所成，就必须要下苦功，现在有人开了好头了，他们也了与顺水推舟。 整个外语专业，就数江华他们这个班的学生学习情况最好，一直被拿出来当典型鼓舞全校师生，江华更是多次被学校表扬。 至于那个郑卫青，虽然不愿意学外语，但是处在这个氛围之中，熏也给他熏出味来了，他一直是班上的吊车尾，但是也能背下百十个单词，读一读课文。 江华接到一封意外的来信，赵曙光给他写信了，赵曙光在信里说，这地址是拜托李君婷跟杜主任打听的。 赵曙光很高兴的告诉江华，他听了江华的劝，三天两头的找公社和县里要支援，虽然没要来钱，但是县里专门开会研究决定，坡底村可以去打临工，所有的收入都用于打机井，公社不得插手和阻止。 而且他赵曙光还挖门盗洞到打听到一个好消息，打井队要盖家属楼，赵曙光和村里人商量了，决定在冬天的时候去帮忙建楼，免费的帮工，就是要用一颗热心，在寒冬当中把打井队的心给捂热了。 对于赵曙光的这种热情，江华不吝啬在信中用溢美之辞给予鼓励，并且随信寄过去了二十块钱，算是自己给坡底村的一点心意。 既然写信，江华索性给郑桐也写一封吧，不知道这小子在那里寂寞成什么样子，自己走的时候，把大部分书都留给了他，好歹是个念想，在信里江华告诉他，大学还会再招，县里也会招人参加工作，让他积极参与其中。 至于钟跃民这小子就算了，在回京城之前，江华就写了一封信给他，告诉他自己要回京城了，结果到今天有将近一个月了，也没有收到回信，至于钟山岳那边更可怜，半年左右才能收到钟跃民的一封信，这家伙在部队里如鱼得水了，把老家儿那是忘的死死的。 89 惊喜 江华埋头给郑桐写信，郑卫青躺在床上翻看让他跌了个跟头的领袖指示，这家伙无意间一撇，发现江华在写信。 于是他悄悄的往江华这边移动，他睡在上铺，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的偷看江华写些什么内容。 不过他忘了，宿舍里的床都是老旧的上下铺，稍微一动，那就嘎吱吱的响个不停。 江华一转头，就看到郑卫青伸长了脑袋，探过来偷看自己西写信，而且被发现了，这家伙也丝毫没有尴尬。 江华问道：“好看吗？” 这家伙恬不知耻的说道：“江华，别不知好歹，我帮你看看，你有没有写什么不该写的。” 江华冷笑着说道：“那您受累了。” 郑卫青也听出江华的语气不善，指着江华说道：“姓江的，别给我阴阳怪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陈海是受你的指使，你别给我抓住把柄，要不然我直接把你干倒，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这时宿舍里就他们两个人，江华掐着郑卫青的脖子，就把他从上铺给拎了下来。 “像你这种跳梁小丑，我一般是不屑于理会的，但是你别蹬鼻子上脸，我不想动你，不代表不能动你，偌大的京城，少一两个人也没什么稀罕的。” 郑卫青被江华掐的脸通红通红的，他真的吓住了，好歹他也有一百三四十斤，江华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起来，这是什么力量，他可算开了眼了。 江华一松手，郑卫青掉在地上，他惶恐不安的说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江华轻描淡写的说道：“有什么不能杀的，少一个人而已，而且你觉得就你这人缘，还会有人在意你消失不见了？” 郑卫青听出来江华语气中的冷冽，再加上江华这一身怪力，他真的很害怕。 啪啪啪啪，郑卫青连续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跪在地上说道：“华爷，给条活路吧，以后你指东我绝不打西。” 江华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们在一起当同学也就三年时间，你给我放老实点儿，三年以后，你出去翻江倒海我都不惜的理你。” 江华还强调一下：“三年，能不能忍住不作妖啊，你给我保证一下。” 郑卫青咬着牙说道：“能，肯定能。” 看他这么听话，江华拍拍他的脸说道：“既然能，那就好好学习去吧，组织让你来读书，可千万别让组织失望啊。” 郑卫青乖乖的爬上了床，拿起领袖指示看了起来，就是那个手要是不颤抖的话，那就完美了。 江华把信装进信封封好，等星期天的时候出去寄了，这时候宿舍里也陆续有人回来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知道郑卫青的德行，在宿舍里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要说话，省得被这家伙鸡蛋里挑骨头。 今天大家的觉得反常，因为郑卫青竟然没闹幺蛾子，以往他可是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的，今天怎么没有生息了。 大家没想到的是，郑卫青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闹事儿，这可把大家给高兴坏了，就连教授讲课的时候都感到高兴。 大家还以为郑卫青幡然醒悟了，因为这家伙也没事在宿舍里背背单词看看教科书，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十月中旬外语系考试，江华他们班的成绩那是遥遥领先，就连张东方这样的都能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普味的英语进行简单对话。 最后一名，自然是郑卫青，这家伙本来也不是什么高学历，仅仅上过一年初中，外语水平停留在单词阶段，被学校领导点名批评，所以除了他全体同学都很高兴。 “外语系江华同学，外语系江华同学，校门口有人找。” 江华正在宿舍里给弟兄们开小灶，补习功课了，就连郑卫青都趴在床上，伸长脖子听，这时学校大广播响了。 江华想不通谁会到学校来找自己，奎勇今天应该上班，那些叔叔伯伯也不忙一般有事也是节假日才会找自己。 江华放下手中的书说大：“你们先自习吧，我去门口看看。” 江华走进传达室问道：“请问谁找我啊？” 然后他就看见传达室的椅子上做了个壮实到人，江华惊喜的说道：“杜主任，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米油县的杜主任，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江华。 杜主任笑着说道：“托你的福，我来京城参加会议，咱们县今年粮食工作上了个台阶，组织让我来汇报工作，我特地先过来看看你。” “谢谢杜主任关怀了。” 杜主任“江华，最近生活、学习怎么样啊？” “挺好的，您能来看我，那就更好了。” 杜主任笑着说：“你这个同志尽会说好话，不过我也得对得起你的好话啊，我可是给你带礼物了，小张，把礼物拿出来。” 杜主任的好捧哏，那位贴心的秘书，吃力的拿过一个那种老式的竹篾编的行李箱。 小张笑着说：“这可是份重礼，一路上把主任和我累的半死啊。” 杜主任示意江华打开箱子，然后说道：“你种的那一百颗苹果树结果了，乡亲们每棵树上选了最大最红的苹果要邮给你当礼物，正好我要上京城，常贵就拜托给我了，这一路上真的是累的够呛。” 江华打开箱子，一个个苹果先用纸包一层，然后麦草包裹的好好的，放在箱子里，空隙里再填上麦草防止碰撞。 杜主任说道：“你剪枝的那五十颗树接出来的果子是又大又甜，剩余的差点意思，常贵说了，明年全都剪枝，而且他们准备明年买几百颗树苗种上，这一点我是支持的，凭什么洛川能出苹果，我们米油就不能出好苹果啊，我要以后别人再说到米油，不止有婆姨，还得有苹果。” 笑着说：“有志者事竟成，我看以后啊，咱们米油就是西北的苹果之乡，不能让洛川专美于前。” 杜主任高兴的拍拍江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你小子给我们开了个好头，我是信心十足。” 90 奎勇的变化 杜主任看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江华，你好好学习，你这个专业估计是不会再分回米油了，有空回去看看大家，到时候，我招待你吃鸡还有大苹果。” 江华高兴到答应了一声：“好啊。” 等到江华拎着大箱子回到宿舍，兄弟们纳闷的看着这个大箱子，谢天意笑着说道：“不至于吧，江华，你家就是京城的，还要让家里人送东西啊。” 郑卫青从谢天意的话中似乎得到一点启示，做妖的本能就要发作，但是刚准备开口，看见笑眯眯的江华，他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赶紧把自己的本能压制住。 江华打开箱子，几个人把脑袋凑过来，突然惊呼：“是苹果！” 苹果在这个年代那可是稀罕物，一旦到了供销社基本上就是抢购一空，很多人一年也吃不到一回，这时代小孩子吃的最多的水果可能就是黄瓜和西红柿了，有个苹果吃，那是多幸福的事情。 江华每人拿了一个，包括郑卫青都有，笑着说：“吃吧，一人一个，不是我小气，我这亲戚朋友也多，都得照顾到了。” 林志丹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那还会挑理啊，做人得知足。” 陈海笑着说：“你这个羊城人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南蛮子，羊城本来水果就多的是，插队又在云南，那里水果也多，哪里知道我们北方人的痛苦。” 柳大洪擦擦苹果咬了一口，高兴的说：“还得是江华，到底是本地人啊，能弄到这么多苹果，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供销社都没见过。” 江华自傲的说：“这可不是我买的，这是我在西北的时候，看见村里老少爷们缺衣少食，就想着给他们多条生计，年下也能多点嚼裹，于是我就买了苹果树苗，这是第一次收获。” 陈海竖起大拇指说道：“您是这份儿的，那个村的乡亲们有福啊，看看这苹果，人家也没忘恩负义啊，都是好样儿的。” 郑卫青拿着苹果没说话，他没想到江华竟然也能分给他一个，让他有点儿小感动。 江华谦虚的说道：“哥几个吃就是了，我也是撞大运了，就倒腾一次就成功了，今儿得回去一趟，这苹果再放下去就坏了。” 江华拎着箱子立刻学校，出了校门就把苹果扔进空间里，然后一家家的拜访那些叔叔伯伯们。 不是江华矫情，他算是这群叔叔伯伯看着长大的，有了成绩向他们汇报一下，让这些叔叔伯伯也跟着乐呵乐呵。 每一家给不了太多的，就五个苹果，要的是心意，一听说这苹果是江华自己种的，乡亲们托人送来的，果然叔叔伯伯们都很欣慰，这孩子总算是成人了，能为国家做贡献了。 十来个叔叔伯伯家一送，七十多个苹果就没了，还剩十几二十个，得，给奎勇也送几个吧。 奎勇还没下班了，他妈在家，知道江华是过来送苹果的，那是坚决不肯收，老人家有自己朴素的道德观念，承了江华这么多好处，恩是报都报不完，哪还能收江华的东西，这要是说出去那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啊。 江华最后没办法，把苹果塞给李家最小的孩子手里，这孩子见了苹果那还肯撒手啊，奎勇妈都准备给他俩巴掌，被江华拦住了，奎勇妈无奈的只能收下苹果。 江华想走，也被奎勇妈给拦住了，老太太的高兴到说：“华子，奎勇马上就下班了，你们哥俩喝点儿吧，早上我可买了肉了，还有昨天奎元带回来的鱼，你要不吃晚饭，那我以后可没脸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江华也只能留下来，果然没多久，奎勇回来了。 看见江华，奎勇很高兴，在院里洗洗手，然后对江华说：“有日子没见了，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 江华笑着说：“能怎么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也不是哥们儿吹牛，就这功课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奎勇笑着点头说：“这话我信，打小你就聪明，又能读的进去，不像我们家的孩子，空长个大个子，就是不长脑子。” “也不能这么说啊，你们兄弟两个都已经是二级钳工了，这用脑子也不少啊。” 奎勇摆摆手说道：“比不得啊，你还学外国话了，奎元，你再到街上小酒馆买点血肠、小肚吧，招待华子可不能扣扣索索的。” “骂了我吧，你就是棒子面糊糊，杂和面窝头我也一样吃啊。” 奎元应了一声，跟老娘拿了点钱上街去了，奎勇跟江华坐在炕沿上闲聊。 “钟跃民这家伙去当兵也有两年了吧，有没有当官啊？” 江华喝了口水说道：“哪那么容易啊，现在又不是战时，只能熬资历，再加上他那个性子，不闯祸就是好事儿了，想当班长且得熬下去了，那个张海洋跟他一个班，俩坏种漂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 奎勇叹口气说：“以前啊，我觉得钟跃民局气，跟我们大杂院的孩子也能混一块儿去，而且性子也潇洒，就认为他是个人物，现在上班养家了，就觉得这钟跃民有点不稳重，有点儿孩子气，希望他在部队里锻炼锻炼，能够沉稳点儿。” 江华笑着问道：“你今儿怎么有这种感慨啊，搞的有点老气横秋的，这有工作、养家糊口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二妮在一旁帮奎勇妈做饭，听见江华的戏谑，蹦蹦跳跳的过来，笑着说：“华子哥，你不知道吧，有人给我大哥做媒，明儿就相亲了。” 奎勇难得的脸红了，江华笑着说：“好事儿啊，你奎勇比我和跃民都大，也该成家了，谁介绍的，姑娘什么情况知道吗？” “我师傅介绍的，姑娘在纺织厂做挡车工，我师傅说了，样貌不算出挑，但也是眉清目秀的，而且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性子也好。” “挺好的，你奎勇也不差啊，身强力壮，现在已经是二级工了，还有父母兄弟帮衬，等你结婚，得请我喝喜酒啊。” 91 喜事 奎勇咧嘴嘴笑起来：“真要成了，你必须来喝喜酒。” “房子有吗？”江华看看四周，奎勇家里不算小，但是新婚夫妇吗，得有一定的私人空间，这屋子就不大合适了。 “这你放心，我们厂效益好，去年建了几栋筒子楼，不少老工人和领导都搬进去了，家属院空了一些，李主任说了，只要我和奎元这边一结婚，他就给我们分配房子，说来说去，都是托你的福。” 奎元领着几个油纸包回来了，闻得出来香味，他一进门，江华就问道：“奎元，有没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啊？” 奎元笑着说：“我着什么急啊，你和跃民都没谈了，我且等着吧。” “你不能和我们比啊，我还在上学，前途未卜，钟跃民当兵，就是想谈，他暂时也没有资格啊。” 奎元笑着说：“那我暂时也不谈，等我哥安定下来再说，我得好好挑一挑。” 江华和奎勇喝了半瓶二锅头，知道他明天要上课，也就没有多劝他喝酒去，带着一点微醺，江华回到宿舍。 生活还在继续，每天上课、下课，给同学们开小灶补习，这是江华的日常，对于那些爱学习的同学，他们不吝啬的抓住每一点时间去提高自己的成绩。 好容易挨到星期天，江华又出来了，今天有两件事，第一要去看看钟山岳，第二要去八卦一下奎勇的相亲。 江华一大早就回家，先给老爹准备点好吃的，还有烟、酒，准备一下入冬的衣服，天气渐冷了。 等江华拎着东西来到的时候，王主任直接把江华给拉进办公室。 江华不解的问道：“王主任有啥事啊？” “这孩子，王伯伯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 王主任压低声音说道：“根据上级文件精神，要老中青相结合，咱们缺人，你爹快出来了。” 江华眼睛一亮：“那他的历史问题没事儿了？” “你这两天没看报纸吗？” 江华摇摇头：“学习挺紧的，没时间看。” 王主任翻出一份报纸递给他：“自己看看，你爹都是托你的福。” 江华翻开报纸，一张照片在头版头条，杜主任在作报告，原来全国粮食会议，杜主任当场做了报告，而且点出来江华的功劳。 王主任说：“上面人觉得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儿子的人，历史不可能存在污点，所以指示部里尽快拿出解决方案来，部里已经在收尾了。” 江华高兴的站起来：“谢谢王主任了。” “别谢我，我没那么大能耐，还得是你自己有本事，见着你爹先别告诉他，万一传出去影响不好。” “明白，不会让您难做的，我先去看我爹，回头你让老三去一趟我家，我那有些苹果给老三尝尝。” 王主任连连摆手：“这不合适，违反纪律。” “不是买的，是我在西北种的，乡亲们摘了一些，托这个杜主任捎给我的，我今儿给我爹也带了几个。” 王主任这才笑着点头：“客气了，回头我告诉老三，你去看你爹吧，这苹果的事儿可以好好跟他说一说，让他也高兴一下。” 钟山岳看到江华自然很高兴，停下手中的笔，也真是难为他了，四年了，一直翻来覆去的写材料、写想法，这要是换成钟跃民或者自己，早就撑不住，钟山岳却能坚持下来，果然非常人可以比拟。 江华拿出苹果来，把自己种苹果的事情一说，果然钟山岳非常高兴，拿着一个苹果左右端详。 “好啊，你这是为西北穷苦的乡亲们找出了一条新路，非常有意义，爸爸都不如你啊，我这么多年一直是打仗，没有参与过建设，而你在建设西北，这事情比我强多了。” 钟山岳把苹果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卡擦就是一大口，脸上泛起笑容。 “甜，真的是甜啊。” 想到过些天钟山岳就能出来了，江华为他高兴，和钟山岳聊了一会儿，但是没多久，钟山岳就催促他了。 “回去吧，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好好学，将来用学习到的知识建设国家。” 江华心想，过不了几天就能经常见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的功夫，于是欣然从命。 等江华回到家，老三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蹲在门前，依着门口的的石头蹲在那里，时不时的用袖子擦一把鼻涕。 老三就是老三，多少年了，本色从未改变。 “老三，你来了，等很久了吧。” 老三一抹大鼻涕说道：“没、没事，我、我看、看地上的蚂、蚂蚁可有意、意思了。” 这是个科学家的苗子，耐得住寂寞，而且观察入微啊。 江华打开门，把老三让进来，然后从里屋，其实是空间中拿出五个大苹果。 “老三，哥今天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这苹果拿回家，跟兄弟们分着吃啊。” 老三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江华，然后把苹果放进包里，一抹大鼻涕说道：“那、那哥，我、我走了。” “慢点儿。” 等把老三送走了，江华这才打开老三给他的东西，一把扇子，檀木的骨子，上好的扇面，上面是浓墨重彩的书法，落款是石庵，好家伙的，清四家刘罗锅写的扇面。 老三简直就是个送宝童子啊，以后可不能亏待了老三。 锁上门，江华朝着奎勇家走去，今天星期天，奎勇不上班，不知道能不能遇着人，这要是相亲成功了，不得带着女朋友出去逛逛啊，只能看运气了。 “奎勇在家吗？”江华在前院大声喊道。 奎勇穿着一身旧衣服，急急忙忙跑出来：“在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江华笑着问道：“有什么好事儿啊，还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二妮笑着说道：“大好事儿啊，华子哥，我哥相亲成了，已经订在下个月办事儿，厂里给分了两件屋子，今天正张罗着打扫了，你正好来了，多个帮手啊。” “哦。”江华笑起来，一只手竖起来摆了一下：“那再会，各位全当今儿没看见我，奎勇等你结婚我再来看你啊。” 92 兄弟情义 奎勇从背后一个虎扑，用胳膊锁住江华的脖子，然后一顶他的腰眼，假装威胁的说道：“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我的意思是，我得回去换件旧衣服，你看我今天穿的好歹是有模有样的，就这么干活，不糟践这衣服了吗！” 奎勇松开手：“放心，糟践不了，好衣服没有，这旧衣服不有的是吗！” 话音刚落，二妮捧着一件旧外套过来：“华子哥，我哥的旧衣服，你可着劲造，要是脏了我来洗。” “二妮，你学坏了，你知道吗？” 二妮咯咯的笑起来，奎勇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好了，不要笑了，赶紧的，小慧还等着了。” “小慧是谁？未来嫂子吗？” 二妮高兴的说道：“是啊，未来嫂子人可好了，本来打扫房子我们干就行了，嫂子非要来帮忙。” 江华促狭的说道：“那是，人家俩人的新房，不得自己打扫布置才有意义吗。” 奎勇黑脸有些泛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别阴阳怪气的，今儿你可得给我下力气啊，晚上我好酒好菜招待。” “新娘子下厨吗？” “滚蛋。”奎勇笑骂道：“还没过门了，等结了婚，你再来我家都让她下厨，好好招待你。” 江华换上旧衣服，挽起袖子说道：“就冲这态度，今儿我必须下力气，让新郎官好好养精蓄锐。” 奎元扛着扫把什么的出来，江华对他说道：“奎元，今儿咱们俩是主力，让你哥好好歇歇，别体力透支了，到时候洞房花烛没劲儿了，那可就没面子了。” 奎勇咧着嘴笑，奎元在工厂也不是白混的，这种速度的车，厂里人经常开，早就驾轻就熟了。 “那行，我不能让我嫂子将来埋怨我，我还指着嫂子给我做媒了。” 奎勇对于奎元可就不那么客气了，一脚就踢屁股上了，没好气的说：“赶紧麻溜的出发，一天天的怪话这么多，跟谁学的。” “郭大撇子。” “能跟好人学不，你跟咱师傅好好学学不行吗？” “师傅怪话更多，你没见一休息，师傅的机床旁边围那么多人，还不是聊天逗闷子。” 奎勇突然就闭嘴了，江华也没想到他们师傅竟然还有这种功力，真是意外之喜啊。 说说笑笑，众人就来到了奎勇新分到到房子，一个不算大的大杂院，住了五六户人家，奎勇到房子位子虽然不算好，但是空间还不小，所以奎勇很满意。 江华挽起袖子开始帮忙打扫，一边铲着屋子里的垃圾，一边说道：“那个李主任还不错嘛，这院子看上去还可以啊。” 奎勇笑着说：“是啊，院子里的邻居都是好人，你就不觉得这里有点儿熟悉吗？” 江华摇摇头：“没什么印象。” 奎勇一指北边说道：“这后边就是易中海和傻柱住的地方，他们那也有空房，郭主任知道要分我房子，特地跟房管科打了招呼，避开他们的院子。” “那少了不少狗屁倒灶的事儿啊！” 奎勇点点头：“那个傻柱到现在还是光棍，跟个寡妇不清不楚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据说他们院勾心斗角的事儿挺多，我以后把门儿一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这时外边进来一个女的，二十岁左右，长的不说好看，但是也是中人之姿，不讨人厌的那种。 “这是未来嫂子吧。” 江华一句话，成功的让女孩子羞的满脸通红，奎勇憨厚的笑了笑：“别不好意思，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江华，你当自己兄弟就成，跟奎元没分别。”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那我以后就叫你华子吧。” “就这么叫，他们都这么叫我。” 女孩子放下挎包，手脚麻利的拿起笤帚，就开始干活儿，里里外外的清扫。 江华用肩膀撞了一下奎勇，笑着说：“你师傅说的真没错，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还真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媳妇。” 奎勇骄傲的说：“那是啊，一般的姑娘我也看不上啊。” “看把你傲的，偷着乐吧。” 五个人手脚麻利的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许是前任屋主住的比较在意，屋子里没什么大毛病。 奎勇从大提包里掏出许多旧报纸，还有一袋子面粉。 他那未来媳妇麻利的接过面粉，红着脸说道：“你们歇会儿，我去打浆糊。” 说完就端着盆到邻居家借热水，奎勇掏出一包烟，递了一个给江华，点上火，两个人吞云吐雾起来。 江华问道：“家具准备的怎么样？” “新打了一架床，两个柜子，其余的在委托店买的，居家过日子吗，能省则省。” “嫂子没意见吧！” “你嫂子比我还会过日子，她想全买旧的，能省不少钱，但是我不乐意，她愿意嫁给我，我就不能委屈了她，结婚吗，总得有点新气象吗？” 江华一挑大拇哥：“真爷们儿，你要是钱不凑手，或者要什么票儿，只管开口，我这里还是富余的。” “没拿你当外人，该开口的时候，我一定说，你也别拿我当外人，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吱声。” 江华笑了：“我才不跟你客气了。” 奎勇扔掉烟头：“那当初修理许大茂你咋不喊我，后来听人说他敢要你一条腿，我当时就怒了，晚上给他套麻袋揍了一顿，他那腿也让我给拧脱臼了。” “你看看你，我都不生气，你这么做不值当的，你也不怕被人查出来，一大家子，你怎么办？” “两肋插刀是为谁说的，不就是哥们儿吗？” 江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哥们儿多谢了，以后可别这样了，有家室了，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得为老婆、孩子考虑。” 这时奎勇媳妇捧着盆走进来，热气腾腾的。 奎勇媳妇羞涩的说道：“还得凉一会儿啊。” 江华低声跟奎勇说：“你的命真是好，你这辈子一定会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 奎勇点点头，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命运是何等的悲惨，劳碌一生却不得善终。 93 父子情 忙碌了一天，屋子里里外外终于收拾干净了，斑驳的墙上也糊上了报纸，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江华调笑说：“万事俱备了，就等着你们俩把婚事儿一办，关起门来，这小日子就能过的红红火火。” 奎勇咧着嘴笑，他媳妇低下头满脸通红，似乎在憧憬美好的婚后生活。 二妮高兴的说道：“行了，回家吃饭吧，妈一准做好吃的了。” 奎勇也说道：“没错，回家。” 出了院门，奎勇媳妇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看了一眼喊道：“嫂子，一起去奎勇家吃呗。” 奎勇媳妇低声说道：“不合适。” “新社会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奎勇媳妇还是坚持说道：“确实不合适，我先回家了。” 奎勇帮腔：“行了，她脸皮薄，你就不用劝了。” 奎勇媳妇骑着自行车走了，江华看着她到背影问道：“奎勇，你没买个自行车啊。” “想买来着，不过你嫂子说了，他那自行车是陪嫁，让我就不要破费了，我想也是，我去厂里又不远，走着就行，家里有一辆也就够了。” “你真是走狗屎运了，这么贤惠的媳妇，居家过日子绝对是一把好手啊。” 奎勇笑着说：“咋了，你羡慕啊，没关系，你嫂子厂里到女工多的是，让她给你介绍一个呗。” “免了，我还不知道毕业之后分哪去了，先不谈这个成家的事儿。” “也是啊，成家立业，你们这伙子不愁没媳妇，长的比我俊，家世比我好，肯定要先立业再成家。” 两人笑着往回走，奎勇突然问道：“说真格的，你们这个学外国话的，将来毕业朝哪分配啊。” “多半是对外贸易部吧。” 奎勇羡慕的说道：“那以后就是国家干部了呗。” “为人民服务。” 晚上俩人做炕上喝酒，江华举着酒杯对奎勇说道：“给你一个忠告，要是结婚之后要孩子，最好把烟酒都戒了。” 奎勇诧异的说道：“戒了烟酒还算老爷们儿吗？” “对孩子好，有科学研究表明，抽烟喝酒容易影响孩子在妈妈体内的发育，不是我危言耸听啊，弄不好就有个什么病啊、灾的。” 奎勇放下酒杯，看江华不像是说笑话，再想想人家读的书比自己多，这种事儿不可能骗自己。 “行，婚礼过后，到有孩子我滴酒不沾，把烟也断了。” 临走的时候，奎勇告知了他的婚期，选的是礼拜天，这样肯定能参加，不说是迁就江华，至少大部分人只有这一天有空闲。 回到学校，江华又恢复了象牙塔中的日常生活，每天看书，上课，给同学补习。 也就是现在不评三好学生了，要不然江华妥妥的能获得这个荣誉，不过学校上上下下的领导基本上都知道这么个表现好的学生。 又过了半个月，江华放假回家，临到院子门口，发现院子上的锁不见了，这是有小偷进门了。 于是，他从空间里拿出工兵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等到进了堂屋，就看见钟山岳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你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报纸，钟山岳抬头看了一眼江华，笑着说道：“我是老了，这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外边就是放炮，我也能听见脚步声啊，现在真是一点儿也听不到了，怪不得他们老中青结合，让我做老的位置。” 江华放下手中的工兵锹，笑着说：“你啊，且年轻了，听不到我的脚步声就对了，为什么，我的身手比燕子李三也不差啊。” 钟山岳对儿子的品味嗤之以鼻：“瞧你比那人，小偷小摸的玩意儿。” “行了，不管比谁吧，既然回来了，那就是大喜事儿，我去买菜，今儿咱爷俩好好的喝一杯。” 钟山岳点头说道：“去吧，老子回来这几天，天天吃食堂，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 中午父子二人的伙食可好了，有鱼有肉、有鸡有酒，钟山岳吃的是满嘴流油。 “爸，你出来的事，跃民知道吗？” 钟山岳滋溜一口酒，不满的说道：“那小兔崽子，半年才有一封信，等他跟老/子打招呼，我再跟他说，他的谱大，我的谱也不小，还要老/子主动关照他吗？” “得，谁让你是爹了，你说咋样就咋样吧。” “你现在学习咋样啊？” 江华提杯敬了钟山岳：“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可是全学院最好的。” 钟山岳拍着大腿说道：“这就好，我儿子，那必须得是拔尖的，这么好的成绩，等你毕业了，进对外贸易部那是稳稳当当的。” “别说我，说说你自己，这回组织给你安排个什么活儿啊？” 钟山岳喝了一口酒，愤恨的说道：“还能啥活啊，官复原职，就是这两年不在位置上，出来才发现，工作被这帮小年轻搞的是一塌糊涂。” “你也别不满，今后工作当中啊，多当孺子牛，少对千夫指。” 钟山岳一拍桌子：“你这态度有问题啊，有错误就要指出来，不然工作怎么做得好。” “讲究方式方法，你打仗的时候还有那么多战术了，怎么保全自己还能攻下山头，那才是本事，要发挥自己的强项。” “什么强项啊，我得强项就是打硬仗。” “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不要硬顶吗。” 钟山岳笑着在江华头上摸了摸：“老/子还要你指教啊，你以为这两年我的罪白受了。” “行，知道好歹就行，作为一个成熟的爸爸，就别让做儿子的提心吊胆。” “滚蛋，说破天我是你爸，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钟山岳又是一杯酒下肚，脸上翻着红光的问道：“我说你和跃民年龄也不小了，有没有谈朋友啊。” “哎，这事儿您少管我，有合适的时候，我会谈的，反而是您啊，年富力强的，不如再找个伴儿吧，也让我和跃民体会一下久违的母爱啊。” 钟山岳没想到一个问题反而把自己给装进去了，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老子我多大年纪了，你跟我开这个玩笑合适吗？” 94 婚礼、寒假、过年 “当爹的得带好头啊！” 钟山岳笑着说：“头我带好了，二十年前就做出榜样了，要不然哪来的跃民啊。” 钟山岳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很快就靠在沙发背上昏昏欲睡。 江华把他搬到床上，脱下衣服、盖上被子安顿好，这才回来收拾残局。 完事之后，趴在桌子上给钟跃民写信，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他都得跟钟跃民这个亲儿子说一声。 休息了一段日子，钟山岳正式开始工作，不过基本上都很窝心，每天回来不是沉着个脸，就是喝点酒在家里破口大骂。 好在他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城府还是比较深的，再加上儿子的耳提面命，工作时很讲究方法，部里的工作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一点点的被拉回正轨。 再加上儿子假期还都能回来陪他小酌两杯，也不至于他心情郁闷，积劳成疾。 李奎勇终于要大婚了，江华这些天一直为礼物发愁，现在人是不随份子的，大家都是送点实用的东西，江华决定不能随大流，要清新脱俗点儿。 钟山岳已经官复原职了，现在说话好使了，江华在大院里借了一个照相机，国产名牌海鸥的，买了两卷胶卷，这礼物绝对够轰动。 奎勇在新房大院儿里，摆了四桌，这会儿新人正在门口迎宾了，看见江华来了，奎勇很高兴，就想上前迎一迎。 “别动。” 江华高喊一声，然后掏出相机对准新婚夫妇，取好角度，对好光圈，卡擦就是一张。 为了这一声咔嚓，江华看了五六本摄影方面的书籍，还跟照相馆的老师傅请教过。 “相机！” 奎勇惊呼一声，院里人都出来了，有人还喊道：“相机？哪了？” 看到江华手里的相机，个个都投来羡慕的眼光，这玩意可比自行车、收音机更稀罕。 江华笑着说：“大家别着急啊，今儿两卷胶卷，全部拍婚礼，到时候我把底片给奎勇，谁要是喜欢，自己去冲洗。” 好多人都高兴的说道：“这好啊，省了照相钱了。” “奎勇，今儿不送你礼物了，这两卷子胶卷就当礼物了。” 奎勇也很高兴：“这礼物可不轻啊。” 接下里婚礼，江华就化身摄影师，把所有值得纪念的镜头保存了下来，怎么给领袖照片鞠躬的，怎么互相对拜的，怎么敬酒的，客人怎么玩闹新人的。 最后给李奎勇到小家庭和大家庭都照了全家福，就连参加婚礼的人，也照了集体照，两卷子胶卷一张没剩。 酒席结束，奎勇带着新娘子特地来给敬酒，奎勇可是万分的激动，现在可没有什么人家能奢侈的把整个结婚的过程都给记录下来，这份礼送大发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江华才发现，掌勺的竟然是傻柱，那满脸褶子的样子，想忘记都不可能。 “不是，你们请的傻柱掌勺啊？” 奎勇点点头：“是啊，就认识他这么一个大师傅，不请他请谁？” 江华笑着说：“你们也不怕刺激到他，他可是小三十了还光棍，你们这才二十出头就结婚了，给你们掌勺这是什么感觉。” 奎勇乐呵呵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秦寡妇的儿子去农村了，这个老光棍据说现在跟秦寡妇打的火热，据说好事将近了。” 江华可是知道的，傻柱的婚事只能用一波三折来形容。 “他们院儿的人我有过一面之缘，那个秦寡妇的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呸，今儿你大喜，说这些干嘛。” 奎勇说道：“不说他了，今儿可辛苦你了，都没正经的吃几口。” 新娘子也是感激的说道：“是啊，这忙前忙后的，真是不好意思啊。” 奎勇看着老婆说道：“自家兄弟我也不矫情了，知道你平时没时间，等你下个星期休息，你再过来，让你嫂子亲自下厨，咱哥俩再好好的喝两杯。” 奎勇红红火火的小日子这就过上了，江华是真心的为他高兴。 钟跃民终于给钟山岳来信了，知道老爹出来了，他非常高兴，把自己的近况跟老父亲汇报了一番。 钟山岳原本对自己复原就耿耿于怀，现在亲儿子也当兵了，心里终于有一丝安慰了，当然此时此刻的钟跃民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他这个岁数早就是营连级的军官了。 拿着的信，钟山岳怒其不争的骂道：“这小子不争气啊，连个班长都当不上，真丢我钟山岳的老脸。” 江华劝他：“别拿你当兵的时候比，又不打仗，这要是打仗，你儿子现在也得是营连级的军官。” “他能有那个本事？” “怎么没有啊？就他那股机灵劲，跟你是一脉相承啊，要不你们是亲爷俩了。” 对于这样的夸奖，钟山岳还是很受用的，连工作中积累的郁气都一扫而空了。 随着寒风呼呼到刮起，的第一学期也到达了尾声，虽然现在不评选那些荣誉，但是江华的成绩的优秀那是人所共知的。 很多同学知耻而后勇，连寒假都不回家团聚了，窝在学校里学习，力争把自己短板给补上。 对于这种精神，江华那也是相当感动，应同学们的请求，他每隔三天就过来帮同学们答疑解惑一次。 江华的生活难得的平静，每天想着法的给老爹做饭，要不就去图书馆看看书，每三天一回骑着车回学校帮同学们补习一下功课，这种安逸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钟山岳也舒服，每天回家就有现成的热汤热饭，还有孩子陪着聊聊天，江华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跟他聊天，总能从中获得一些不一样的收获。 眼瞅着新年就要到来，今年的年货根本不用江华操心，大院的福利社早早的就送货上门了，各种各样市面上罕见的好东西，多少人求之而不得，江华却可以挑挑拣拣。 奎勇还特地送了一些老京城人过年准备的家常点心，还有江华托嫂子给做的新衣服，他和钟山岳一人一套。 过年了，新的一年会越来越好的。 95 大年夜 除夕夜下午，江华在包饺子，钟山岳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旁的收音机还开着，唱的是梅兰芳的打渔杀家，老头子一边看报纸，一边摇头晃脑的听着戏，完全一副大老爷的做派。 外面扑簌簌的下着雪，老爷子倒是没有感慨瑞雪兆丰年，放下报纸，站到窗前。 “也不知道跃民现在在干嘛？” 江华笑着说：“想儿子了，那也没辙啊，他才二年兵，没有探亲假，想就写信吧，他现在要是运气好了，就是在帮着炊事班准备年夜饭，估计和我一样包饺子，要是运气不好了，就是顶风冒雪的在站岗。” “哎，不对。”江华突然说道：“跃民还真不会顶风冒雪，他在西南当兵，基本上没下过雪。” 钟山岳走到桌子前面，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饺子，皱皱眉头说道：“就咱们父子两个，你包这么多饺子干嘛，这不浪费吗？” 江华一边包饺子，一边说：“早跟你说了，让你找个伴儿吗，这要是有个妈在，还用我包饺子伺候你吗，咱们是孤家寡人，我学校里还有四五个同学了，这大年下的食堂都放假了，只能干啃窝头就着热水，作为京城人，我不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行，你小子挺有人情味，还知道给同学送饺子，不过费那事干嘛，把他们请家来，人多一点过年也热闹啊，省得咱爷俩孤孤单单啊。” 江华抬头看了一眼老爹，笑着说：“您老人家对于自己所在的位置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啊，您什么地位啊？” “我什么地位？都是为人民服务，哪在乎高低啊。” “上回，我都把人请到门口了，他们一看大院儿架势，门口还有警卫，打听了一下您老人家的职务，就说什么也不肯进来了，这要是大年下的请过来吃年夜饭，估计也是战战兢兢，哪还有年味儿。” 钟山岳自嘲的说着：“哎呀，我这是和群众脱节了！” “恩，所以啊，有空下去调研一下，别老坐办公室，坐久了对身体不好，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 钟山岳看着儿子侃侃而谈，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你就带饺子送同学吗？” “哪能了，这不还有花生、瓜子、糖，还有些点心什么的，那个小肚和血肠也送点儿，起码得有个过年的样子吧。” 钟山岳又回到沙发上，看着包饺的江华说道：“你说啊，这一眨眼的功夫，你们都大了，小时候你、跃民、郑桐、袁军，几个小小子，过年到时候在家里偷偷摸摸找糖吃，就好像眼前的事，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袁军跟跃民都当兵了，只有郑桐最苦，还在西北农村，好在现在能吃饱了，过年也有鸡有鱼，前段通信，郑桐说啊，特别享受这样的日子，除了耕种累点，其余时间他都用来学习历史了，心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钟山岳感慨的说道“学习好啊，老/子当年从湘南师范跑出来当了兵，到现在还怀念当初在学校学习的日子。” “爸，我听说你最崇拜树人先生。” “是啊，先生的文章辛辣，而且一针见血，看得人既痛快而又后怕。” 江华突然想起好玩的事情，于是问道：“那您给我解释一下，先生那篇秋夜中最后一句，在我的后花园里，你可以看到墙外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到底表达是什么意思？” 钟山岳笑着说道：“大过年的能不能不要想这种悲凉的文章，树人先生的寂寞岂是你能理解的，这还包含了他和作人的兄弟情谊。” 老爷子有两把刷子啊，两人说说笑笑的，江华把饺子包好，利落的下锅煮熟了。 他早就准备了几个保温桶，把饺子盛好，再用棉大衣包好了，提上准备好的东西，就准备去学校。 “爸，你要是饿了，自己下饺子，我先去学校了。” 钟山岳摆摆手：“去吧，当老/子生活不能自理啊，你路上慢点儿，别摔着。” 江华没有骑自行车，路上积雪比较厚，骑车还不如步行来的稳当。 深一脚浅一脚到终于来到学校，一敲宿舍门，听到里边的人有气无力的问道：“谁啊？” “江华，还能有谁啊，谁还能在今天惦记你们啊？” 哗啦一下，门被打开。 张东方问道：“大年夜的，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宿舍来干嘛？” 江华笑着说：“怕你们饿死啊，今天吃的什么，恐怕还是窝窝头吧，过年得有点过年的气氛，给你们送好吃的。” 江华把手中提的东西放在眼前晃悠了几下，没回家的人都从床铺上下来。 林志丹惊喜的说道：“好吃的？太好了，总算像个过年的样子了。” “热乎的饺子，我知道你们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但是这是北方，入乡随俗，大伙儿多担待了。” 张东方打开一个保温桶，热气腾腾的饺子，一个个晶莹剔透，看着就那么馋人。 张东方高兴的说道：“还挑什么啊，这么香的饺子，一看就想吃。” 江华放下手里到包，拉开拉锁说道：“不止饺子了，这里还有糖、花生、瓜子，还有血肠、小肚，还有两瓶二锅头。” 刘卫东吸了一口饺子的香气，高兴的说：“嗬，真是过年了，江华，谢谢你还想着我们啊，我先祝你新年快乐啊。” 其他也跟着说道：“没错，江华，新年快乐啊。” 江华也对着几位拱拱手说道：“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学业进步，事业有成啊。” 张东方看着窗外说道：“江华，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和伯父过年吧，这雪好像又大了一点，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其他人也是如梦初醒：“对对对，你赶紧回去吧，帮我们给伯父带好，就说我们祝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江华顶着风雪走在路上，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时耳旁穿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年了，又是一个新年的来到。 96 鸡毛乱入 回到家中，老爹正张罗着煮饺子，看见江华回来，他笑了笑：“我估摸着也快回来了，正想让你吃口热乎的，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 钟山岳哪里操持过厨房里的事情，煮个饺子都手忙脚乱的，江华把他推到沙发上。 “还是我来吧，您啊，哪像是干活样子。” 江华手脚利索的煮好饺子，装在盘子里，桌子上孩摆放着几个凉菜，把火炉上炖的红烧肉装盘，俩人的年夜饭就算齐活了。 江华拿出一瓶铁盖茅台先给钟山岳斟满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爸，新年年快乐啊。” 钟山岳举起酒杯说道：“你也新年快乐。” 滋溜一口，把茅台喝干净，钟山岳长呵了一口气，这时外面大院里有人放起了二踢脚，咚嗒一下就在空中炸开。 钟山岳感慨的说道：“去年这时候啊，我是窝窝头就着白开水，越吃越彷徨，只能拿着你跟跃民的信反复的看，看你讲修水库，看跃民讲他的战友吴满囤，越看这个心里越豁亮，那时候也有这个二踢脚，在天上炸了一下，我一下子就醒悟了，拿着老王偷偷塞给我的二锅头喝了一大口，这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 江华又斟满酒，主动和钟山岳碰了一个，安慰道：“别说了，至少您啊，平平安安的，我这个当儿子那就安心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年夜饭，现在也不讲究守岁了，钟山岳上年纪了，再加上这几年的生活不是很好，精力消耗太大，早早的就睡了。 江华拿着一本书出神，眼睛盯着看，但是心思全完全不在上面。 他想了钟跃民、想了袁军、也想了郑桐，还有西北的那些兄弟姐妹，愿你们今生都能平平安安。 大年初一是个大太阳天，雪已经停了半宿了。 钟山岳照例要去上班，吃了昨天的饺子，钟山岳精神饱满的回到工作岗位。 江华守在家里，不时会有小孩子过来讨要糖块，新年伊始的，江华对于小孩子非常慷慨，不论是谁，走的时候那都是兜里装的满满的。 这时的新年并不热闹，农村还有大集可以赶，京城里啥庆祝活动也没有，江华只能给各位叔叔伯伯拜拜年，剩下的时间跟奎勇聚聚。 奎勇到媳妇刘小慧的厨艺不错，家常菜做的有滋有味的，为人也热情，每次看到江华大口吃着自己做的家常菜，眼睛都能笑细了。 临近开学的时候，江华来到京城火车站，谢天意回家之前就约好了，让江华去接站，他说了会带魔都特产过来，行李会很重，需要人帮忙。 江华站在月台上等候，这时候管理还不是很严格，接站送站都可以上月台。 江华正等的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好玩的人，江华隐约能猜到他是谁，因为长的跟张译差不多，应该是鸡毛。 “你东张西望看什么？小心人家把你当盲流。” 这人左右看看，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用方言味道非常重的普通话说道：“你是在和我讲话？” “不然了，听你这口音，江浙的” 这家伙倒是没有隐瞒：“我是义乌人。” “我知道义乌，戚继光的戚家军就是在义乌招的兵。” 这小子笑起来说道：“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勒。” 江华问道：“你在干嘛？” “我在看人，这么多人，就有这么多不一样的地方。” 江华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观察人干嘛？” “我们义乌人喜欢做买卖，就是和人打交道，把人琢磨透了，这买卖也就干成了。” 江华笑着说：“你倒是敢说话，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你这觉悟可不对啊。” “你是来接人的，又不是来抓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人的？” “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每过一趟火车，眼睛都要瞟一眼，肯定是来接人的。” 江华蹲下来，把手伸出去：“你这人很有意思，交个朋友吧，我叫江华，京城人。” 他也把手伸过来：“陈江河，义乌人。” “你怎么大过年的不待在家里，跑京城来干嘛？” 陈江河笑着说：“我一直跟着火车上四处走，就想看看大好的世界。” 江华一条大拇哥说道：“有志气、有想法。” 陈江河问道：“大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在京城大学读书。” 陈江河肃然起敬：“大学生啊，我失敬了。” 陈江河压低身子，低声问道：“你是大学生，见多识广，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问。” “私人到底能不能做生意？” 江华左右看看，这问题可真要命，也是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肯定不行，但是未来一定可以。” “未来是多久啊？” 江华摇摇头：“我不知道，五年？十年？十五年？都有可能，我只能说没有私人经济，发展缺一条腿。” 陈江河面带笑意的说：“五年十年都没事，我能等。” 两个人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聊了好一会儿，这时一趟火车进站了，正是谢天意的班次。 “我要接的人来了，跟你聊天很愉快。” 陈江河也笑着说：“跟你聊天我心里也亮堂，哥，你能留个地址吗，我可以写信给你请教问题吗？” “可以。”江华掏出笔记本，用笔写下地址，撕下来递给陈江河。 一看地址抬头，陈江河惊讶道：“嚯，这个地方，哥，你的家庭不简单啊。” 江华笑着说：“不谈这个，我们之间是朋友，不参杂其他的东西。” 陈江河摆摆手说道：“行，哥你去吧，我也要走了。” 江华一直注意着火车车厢，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大包小包的谢天意了，于是迎了上去。 “大出血啊，带这么多东西。” 谢天意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这不是应该的吗，阿拉魔都人对朋友从不小气。” 江华接过行李来，谢天意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出站口走去。 江华打量着刚刚那个地方，陈江河已经不知去向。 97 情书 把谢天意接回宿舍，这家伙像是个土豪一样的拉开提包的拉锁。 “见者有份啊。” 宿舍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打趣的说道：“来，让我看看，你谢阿拉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谢天意不乐意的说：“不要叫我谢阿拉，随便给同学取绰号是不对的。” “对，是不对，我检讨，谢阿拉你把东西分一分啊。” 一盒盒的城隍庙糕点被分给各人，江华的东西就多了，还有梅林的罐头，蜂花的檀香皂。 “谢阿拉，怎么江华的东西那么多啊？” “谁让你不去接我了，更何况上学期，江华有多照顾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问话的人被反问的没脾气，这话不假，江华的为人那是没得说，外语系有几个人没受过他的照顾，多一点礼物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返校，第二学期也开始正式开课了，第一学期夯基础，第二学期就开始提速了。 整个外语系，除了寥寥数人还能应付有余，其余人都是疲于奔命，教授上课那都不是倾囊相授，可以说是直接扒开脑袋往里倒。 不坚实的基础，再加上快速的教学，这也是这几届的大学生为人诟病的原因。 但是没办法啊，需要把他们教育成才，可时间只有这么多，还要从中分出一部分支农、支工，还有各种活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钟山岳最近也不在家，下去调研了，他把江华的话记在心里，落实到行动上了。 钟跃民最近来信来的挺多，把自己部队的事情跟来爹讲了个详细，钟山岳到底是老兵，把很多注意事项讲给儿子听，对他的提高很有帮助。 京城最近有个新鲜事，通地铁了，这绝对是个大新闻，以往钟跃民要是在，那必须第一时间去体验一番。 现在，钟跃民不在，那么江华就勉为其难的代他体验一番。 其实全班同学都想体验一下，他们不知道地铁为何物，纷纷猜测地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运行机制。 恰逢星期天，全班三十个人一起出动，浩浩荡荡的来到京城站，一毛钱的票价，就让有些同学心疼不已。 比如张东方，但是架不住这玩意太新鲜了，咬着牙拿出一毛钱来，沿着阶梯向下走，越走越阴凉。 张东方问道：“地铁是在地下的？” 谢天意摇头晃脑的说道：“地铁地铁，地下铁路吗！” 同学们恍然大悟：“哦，原来就是火车在地下走啊，那也没什么新鲜的。” 同学们坐在昏暗的车厢里，感受着车体的晃动，互相之间低头窃窃私语。 郑卫青说道：“江华，你咋知道坐地铁要介绍信了？” 其他人不屑于跟郑卫青说话，江华也不好意思自吹自擂，只有刘卫东好心给他解释。 “江华家住在大院里，他爸可是领导，自然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郑卫青听了这话，才终于知道江华的厉害，这种大院儿他闲逛的时候见识过，门口的警卫就让他望而生畏，那可是持械上岗的，想进去没也没有啊。 郑卫青暗自庆幸他没有和江华硬顶，这小子这么有势力，对付自己一个中原来的小工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从京城站坐到底，出来就是公主坟，大伙儿出来都疑惑不已。 “江华这是哪啊？” “公主坟。” 谢天意有些晦气的问道：“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从满清传下来的名字，嘉庆的两个女埋在这儿。” 郑卫青说道：“应该改名字，这名字不好，不能提现我们的特色。” “用了上百年了，你改名字，老百姓不知道哪跟哪了，咱们组织最终还是为人民谋福利的，既然老百姓认可，那也就不要费劲了。” 郑卫青明显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但是又不敢反驳，最后只能闭嘴不言语了。 出了站台，同学们大眼瞪小眼，公主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有好玩的，同学们也舍不得花钱玩啊。 最后只能回头，有同学舍不得那一毛钱的票钱，决定走着回去，反正也才二十多里地而已，有不过瘾到拿着介绍信又坐地铁回去。 虽然虎头蛇尾，不过这也够吹了，这回去一说，我坐过地铁，你坐过吗，没坐过，那咱们聊不到一块去。 江华没想到的是，回到学校之后，他收到一封信，不是邮局投递的，而是同班同学夹到他书本里的。 一封充满套话、官话的求爱信，写信的是同班女生黄文秀，这个女生平时也是个活跃分子，不同于郑卫青的活跃，她喜欢同那些优秀的同学混在一起。 这封信看的江华尴尬不已，哪怕是前世他也没有经历过情书这回事，更何况这封信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情意绵绵。 第二天，江华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忽然对面坐下一个人，江华没有在意，这是图书馆，人来人往的，做自己对面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华同学，我的信，你看了吗？” 江华这才抬起头，原来是黄文秀，这姑娘长的跟奎勇媳妇不相上下吧，没有奎勇媳妇秀气，但是皮肤要白皙多了，总体而言不符合江华的审美。 “江华同学，我的信你看了吗？” 江华下意识的点点头，但是很快就后悔了，要是直接否认，那不是更好。 “那你是怎么想的？” 江华心说：我怎想，周晓白、秦岭、蒋碧云看上去都比你好，我都没勾搭，又怎么会鸟你。 江华说道：“黄文秀同学，咱们在校时间只有三年，人生苦短啊，要用有限的时间去努力学习，现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啊。” “你骗人，全班同学当中，就数你学的最轻松。” 江华委婉的拒绝：“不能耽误你学习啊！” “如果我们成为伴侣，你可以辅导我的学习，这样我们可以共同进步。” 这丫头吃了秤砣了？ “我平时要帮助全班同学，我们宿舍那帮同学也是由我辅导的，说实话额我有多余的精力。” 黄文秀再笨也知道，自己被拒绝了，抱着书匆匆的离开阅览室。 98 乒乓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海坐在江华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你拒绝了刘文秀。” 江华皱皱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寝那边传的消息。” 感情这事情都被当成八卦了，陈海看江华不说话，继续说道：“拒绝的好，那娘们儿不是好人。” 江华笑着问：“你有从哪听到的小道儿消息？” “她的底子早被人打听干净了，这女人喜欢攀高枝，遇到更高的就把之前的给踹了。” 江华没想到这个女人是这样的人，因为他没有打探别人**的兴趣。 “何卫东之前说了，你家住大院儿，伯父还是领导干部，在刘文秀眼里，你现在就是高枝儿。” 原来如此，江华倒是没有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这种事情多的是，想往上爬很正常的，虽然手段不大好，不搭理她就行了。 他虽然不愿意搭理刘文秀，但是刘文秀明显不愿意就这么放手，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跟江华来个偶遇，搞个邂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什么意思，江华也知道一味的躲避是无法摆脱这个女人的。 最好的方法是无视他，江华和刘文秀走一个对脸，江华直接冲着刘文秀走了过去，刘文秀还有一些小惊喜。 心想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应了，没想到江华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副根本没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 一次两次，无视的多了，这女人都有了怨念了，她想报复江华。 这女人就是有这样的迷之自信，心想我都放低姿态，这么主动了，你竟然不知好歹的无视我，肯定是你江华不对。 不过这女人的段数比郑卫清要高，他没有像郑卫青一样大吵大闹，而是默默的寻找机会。 江华还挺欣喜这个女人终于知难而退了，麻烦的事情终于又少了一件。 星期日，江华照例还是回家，在路上见到一个想都没想到的人。 “江华，你回京城了？” 竟然是罗芸，年前江华已经知道袁军因为排爆受伤了，那时候罗芸正在袁军谈恋爱，钟跃民来信告诉江华，这女人为了自己的前途，毅然决然的放弃照顾袁军，导致二人分道扬镳。 江华有礼貌的回道：“啊，是啊，回来多半年了。” “那挺好的，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我没工作，在京城大学上学期。” 罗芸先生惊讶了一下，然后一想江华到身世，也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挺好的，我也在上学，在军医学院。” “我知道，跃民写信给我了，他跟我说了。” 罗芸顿时感觉无地自容了，如果钟跃民知道自己上学了，那肯定也知道自己和袁军的恩恩怨怨，那么眼前的江华也一定知道了。 罗芸急匆匆的说道：“我还有事，咱们以后再聊吧。” “好啊。” 两人擦肩而过，刚走了三步，突然身后罗芸说话了。 “江华，我和袁军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江华转过来点点头：“知道了，钟跃民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罗芸低着头，踢着地上的落叶，心不在焉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什么角度吧，从袁军到角度看，你确实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从你的人生角度看，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从旁观者来看，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罗芸好像找到了慰藉，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袁军的，但是我想要更好一点。” 江华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跟周晓白的友谊也并不是那么存粹，你有一点目的性，你的处事观点更像是成年人，周晓白和钟跃民他们比较的幼稚。” “我也知道，这事儿我对不去周晓白，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对不起袁军，他为什么也不理解我。” 江华耸耸肩说：“我只能说你们的价值观并不一致，即使没有这件事，你们估计也不会长远的。” 罗芸突然间好像轻松了，她有些高兴的说：“自从我来了学校上学，其实心理负担一直比较大，和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轻松了许多。” “其实，你可以给周晓白和袁军写信解释一下，你的苦衷和想法可以分享给他们，把自己剖析一下，他们应该能够理解的，大家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友谊建立不易，能珍惜尽量珍惜吧。” 罗芸笑着说：“谢谢你，我的心宽敞多了，有空我请你吃饭。” “好吧，有空再说。” 罗芸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去，也许她最近这几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江华摇摇头，罗芸都不能算是利己主义，她只有在重大选择时才偏向自己，比起后世那种处处自我的人，她已经很好了。 这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江华很快就抛到脑后，他虽然学习不忙，但是帮同学们辅导却还是很忙的。 三月份，钟山岳终于调研回来了，他具体忙的什么工作，江华也没有问，问了钟山岳也不会说，只是偶尔会和江华讨论一下国内、国际形式。 三月底，种花家的乒乓球代表团启程参加小日子的名古屋世乒赛，这件事情可是在国内引起了轰动，因为种花家已经有六年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赛事了，而且江华知道马上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要发生了。 现在的媒体虽然不像网络那么及时，但是报纸上还是会报道种花代表队连战连捷，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同学们都深受鼓舞，平时没什么人的乒乓球台旁边也挤满了打球的人，似乎用这种方式去呼应远在名古屋的代表队。 江华回家之后，钟山岳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儿子回来了，很高兴的放下报纸说道：“回来了。” 江华把挎包放在桌子上，顺便瞥了一眼报纸，内容正是世乒赛的报道。 江华问道：“您也关注世乒赛啊。” 钟山岳笑着说：“这可是大事，我不会打乒乓球，还不会看乒乓球啊。” “咱们国家这次成绩可是不错啊，还几个冠军了，时隔六年，还能有这么好的成绩，真是不容易啊。” 99 五常 钟山岳感慨的说“这回体育健儿发扬了精神，敢打敢拼，确实都是好样的。” 钟山岳饶有兴趣的说道：“还有件有意思的事情了，丑国的运动员走错车队了，坐到咱们种花家的车队上了，咱们把他给安全的送到了丑国驻地。” 江华心中开始喊起麦来：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乒乓走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糊里糊涂进来了。 种花代表队载誉而归，报纸上大肆的报道这次比赛，京城的乒乓球台子一下子供不应求，有些院儿里孩子，把家里两张方桌一拼，就是一张球台。 没几天时间，丑国乒乓球对抵达了京城，总理接见了数个国家的乒乓球代表队，这一新闻举世哗然。 钟山岳回家之后，感慨的说：“咱们国家的外交要掀开一个新篇章了。” 钟山岳很敏感的感觉到了，种花家和丑国关系的变化，但是他觉得暂时这些事情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万万没有想到，江华回到学校，校领导就喊他过去谈话。 “江华同学，你是学习英语的，你的功课是全学院最好的。” 江华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面色严肃的校领导，谦虚到说道：“领导夸奖了，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校领导略带一点微笑的说道：“江华同学，现在接上级命令，给你们学习英语比较好的几位同学加加担子，从下学期开始，你们比一般的同学要多几门功课，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江华第一反应是茫然，加担子，还要学习其他外语吗，自己已经学了两门儿，不过也无所谓，再加一门也能承受。 “领导，是不是还要多学一门外语啊？” 领导这时很严肃到说道：“江华同学，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做好勤学苦练的心理准备就可以了。” 江华纳闷的从领导办公室回来，一直在心中盘算着，到底是怎么加担子，多学那些课程。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六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可以猜想出可能和丑国有关，但是具体如何，却想不明白。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江华把自己的困惑告诉钟山岳，钟山岳坐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半晌过后，钟山岳站起来拍拍江华的肩膀，笑着说道：“以后就是咱们种花家对外的脸面了，要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啊。” 江华脑海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有些激动的说：“您的意思是，我可能会进外交部。” “**不离十啊，而且你以后工作的方向就是丑国。” 江湖有些懵了，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自己能够和后世王、赵、华从事一样的工作，太梦幻了。 紧接着，江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前辈啊，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仰望自己啊。 自从江华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那么他就开始有意识的查阅相关的资料，研究国际形势。 他们的大一课程正式结束了，就是这个暑假他们也回不去，被分配到京城周围的农村去支农了。 这对于江华来说，那是驾轻就熟啊，他怎么也得算是半个好把式。 七月过半，国际上又爆出大新闻了，丑国大统领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竟然秘密的访问了种花家。 有识之士都被震惊了，这预示世界将朝着一个新的方向发展，该何去何从，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地方。 江华时间不够了，新开学之后，院领导了给他一张不同的课程表，每天外语学习之后，他还要去学很多别的东西，包括礼仪、跳舞，国际形势等等。 更为重要的是思想教育，不仅仅是要学，还要写报告，江华不再悠哉悠哉了，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三瓣用。 这种事情也瞒不住，同样是在一个学校里，江华他们开小灶，其他同学自然能察觉得到。 那个刘文秀终于露出毒蛇的獠牙，悍然的跑到学校里去告江华的状。 给江华总结了不少罪状，什么不能吃苦耐劳，总是回家脱离群众，无视自己，区别对待同志等等等等。 学院自然要调查，江华的品行是有口皆碑的，这时他一点点攒出来的，这时候就能体现出口碑的重要性了。 领导在学校里调查了一圈，走访了若干同学，最后得出结论就是大部分所谓罪状都是子虚乌有，甚至连郑卫青都说江华的好话，这让知道实情的院领导对大家的评价深信不疑，只有回家过周末，这是真的，不过结合实际情况，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反倒是同学们反应刘文秀因爱生恨这让院领导很是恼火，成绩不咋样，还有心思闹幺蛾子，直接把刘文秀给严厉的批评了一顿。 刘文秀的报复，刚起了个头就被扑灭了。 充实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过完国庆节没多久，给江华他们开小灶的老师兴高采烈的来上课。 开口没有先提课程，老师挥舞着拳头我，激动的说：“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种花家终于回归联合国了，花生米的代表被赶走了，以后我们就是堂堂正正的五常之一了。” 哗啦，听课的几人开始鼓掌，没有几个人的掌声，愣是掀起巨大的声浪。 他们都学过国际关系，知道五常意味着什么，自然会为祖国的伟大成就而鼓掌。 老师的脸上已经热泪盈眶了，他激动的说：“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二十多年了，我们终于成为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员之一了，我希望以后各位走上工作岗位，能够多多的为国争光。” 今天的课讲的并不顺利，老师的情绪起伏太大了，讲到过往，老师泪如雨下，谈及今昔，老师笑逐颜开。 作为一个外交人员，老师太苦了，他们在新种花家刚开始一清二白的时候，开始建设外交，筚路蓝缕的开路。 如今种花家重回联合国，这是对于老一辈外交人最好的褒奖。 课程的最后，老师对着几位同学鞠躬致歉：“对不起，同学么，今天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作为外交人一定要冷静克制。” 101 再聚首 江华笑着说：“不作妖，他怎么能叫做小丑国了？” 钟山岳说道：“之前已经过了三招了，全让领袖给化解了，现在又开始抠细节了，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大本事。” 说完，钟山岳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钟山岳刚刚说的过了三招，这事情江华还真知道。 艾跃进教授的视频里曾经讲过，第一招，邀请问题，第二招，安全问题，第三招，全程直播。 领袖以高超的智慧和手腕，连消带打的，把丑国人搞的很狼狈。 钟山岳这一出去，一直到江华回校都没有回来，看样子丑国人这回作的妖可能不小啊。 回到学校上课的江华，愕然发现，他的课程一多半开始和丑国关联了起来，比如眼前的作业就是丑国国际形势分析。 妮可怂正式访问种花家，江华不可能知道具体细节，只有钟山岳跟他聊过三言两语，而上课的老师却是只字不提。 妮可怂在苏杭喂金鱼的时候，一份联合公报石破天惊的出世了，这份公报聚焦了多少人的眼球。 虽说这只是一份和丑国的公报，但这也是种花家公告全世界的文章，以后跟我们同住一个地球村，就得这么处。 这件事为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陆陆续续的种花家从国际上拿回了好多权利，也有许多国家和种花家建交。 不过也有些许遗憾，妮可怂放了空炮，回去之后，这家伙就深陷麻烦之中，所以种花家和丑国没能建立外交关系，只是在双方首都设立了联络处。 江华现在的日子，可以总结为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要争分夺秒的去学。 充实的日子，总是能让他感到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又要到学期末了。 这半年来，例行的跟钟跃民、郑桐通了几封信，那个赵曙光也来了信，他们坡底村已经打了一口水井了，而且是甜水井。 这家伙还显摆自己当上了村支书，最牛的是跟他的青梅竹马结婚了，不过他的青梅竹马刚结婚，就去了西疆当军医了，这小子哪怕已经成双配对，现在也只能独守空房。 陈江河也给江华来信了，这家伙这半年多已经跑到了西川，他对江华大倒苦水，这里环境太恶劣了，顿顿都是辣椒，他一个义乌人真的吃不消。 转眼就是最后一学年，眼看着又是金秋，该入学的时候。 江华从图书馆回来，没想到在大院儿门口看到周晓白了。 周晓白也看到江华，她落落大方的跟江华打招呼：“江华，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应该知道，跃民还在部队。” 周晓白笑着说道：“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我的朋友不多，罗芸现在不大愿意见我，跃民、郑桐、袁军都不在京城，那我就来看看你了。” “那我是荣幸之至啊，别在门口站着了，里边坐吧。” 把周晓白带回家里，给他沏上茶。 江华问道：“你这次回来是探亲吗？” 周晓白捧着茶杯说道：“不是，我也是回来上学的，也在军医大学。” 到底是周晓白，背景深厚，之前的绯闻对她压根没什么影响。 “袁军写信给我，说是罗芸给他写信解释了一切，不过袁军还是耿耿于怀。” 周晓白愣了愣神，然后说道：“罗芸也给我写信了，我接受了她的道歉，但是毕竟已经有了隔阂，再难回到从前那种状态了。” 江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当时就有些冷场。 “跃民怎么样？” 江华笑了，摇着头说道：“我就说嘛，我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你周晓白特地跑来看我，最后还是为了跃民。” “他从不给我写信，我写给他的信，也都如同石沉大海。” “他很好，在部队里如鱼得水。” 周晓白有些木讷的问道：“所以，我们就这么结束了，他一点都不缅怀我们之间的感情。” “早几年就结束了，你和他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可言，做个朋友好过情侣。” 周晓白激动的说道：“那他当初招惹我干嘛，现在说放手就放手。” 江华笑着说道：“这不是年轻嘛，年轻的时候爱过几个混蛋也不算太过分，主要是以后眼睛要擦亮了，不要再上当了。” 看着江华的笑容，周晓白就感觉这笑容怎么那么讨厌。 她没好气的说道：“你也是混蛋，明明知道钟跃民是个混蛋，你也不阻止。” 江华两手一摊：“我阻止干嘛，我这人历来帮亲不帮理，他是我弟弟，我当然帮他了，你要是我妹妹，那我就帮你了。” 周晓白被江华这幅无耻的嘴脸给逗笑了，她娇嗔的问道：“那如果我是你妹妹，你会怎么对付钟跃民？” 江华眼睛一瞪：“小子胆儿肥了，直接给丫的剁了沤肥。” “咯咯咯。” 周晓白笑了，这是今天第一次看见她舒畅的笑，之前也有笑容，那都是礼节性的。 “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哥哥，那该有多好啊。” 江华连连摆手：“得了，我可不想当你哥哥，就这小模样，我得打多少场架啊。” “京城里现在就你、我、罗芸，你既然跟罗芸说友谊不易，要珍惜，那以后我们多走动吧。” 送走了周晓白，江华暗骂一声：造孽啊，钟跃民。 江华和周晓白聚过几回，为了帮钟跃民一把，他总是绞尽脑汁的开解周晓白，每一次开解，他都会写信给钟跃民，在信里大肆的将他批判一顿。 大概是因为要从事的专业，江华的嘴皮子利落了许多，宽慰周晓白的时候经常性的妙语连珠，周晓白的心情似乎一天好过一天，好像从之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今年年底格外热闹，钟跃民终于有课探亲假，郑桐和蒋碧云也回来探亲了，再加上周晓白、罗芸，大家伙一起热热闹闹的在老莫聚会。 钟跃民穿着一身洗了发白的军装来到老莫，就连存车费都是江华出的，这家伙德行劲散大发了。 周晓白早早的坐在餐桌旁，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102 工作 钟跃民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周晓白对面，江华则挑选了一个离他远一点的座位落座。 郑桐嬉笑着说：“哎，江华，你怎么做边上去了，这里宽敞的很，不用坐边角。” “我怕周晓白待会儿因爱生恨，给钟跃民一个大耳贴子，我离远一点，省的溅一身血。” 郑桐一副心有同感的样子，然后贱兮兮的说道：“要不咱先出去，等他们解决了问题，咱们再进来吃饭。” 周晓白笑着说道：“吃你的吧，你以为我是泼妇啊，还给他一大耳贴子，对不起，我做不出这么没教养的事。” 郑桐这才坐好，拿起刀叉：“点菜吧，不过老莫变坏了，怎么刀叉不是银的了，哥们儿这回还惦记顺点叉子回去吃苹果了。” 蒋碧云笑着说道：“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多了，人家老莫不得不留一手啊，要不然还不被你们顺光了。” 周晓白看向蒋碧云，蒋碧云虽然长的不如周晓白好看，但是换了一身衣服，那个书卷气的修养是装不出来的，哪怕是周晓白也有一些羡慕。 “你就是蒋碧云？我听江华说起过你。” 蒋碧云笑着问道：“他没说我坏话吧？” 周晓白促狭到说：“说了，他说有个傻妞叫蒋碧云。” “嗨，这我可就不乐意了。”郑桐一拍桌子：“我们家蒋碧云哪里傻了，现在也是桃李芬芳的中学老师了，道歉，必须道歉，明天再请一顿老莫。” 钟跃民嚷嚷起来：“这个可以有啊，再请一顿。” “一个个都赚工资了，吃我一个学生的，好意思吗，今儿这顿还是周晓白请的，合着这年头事情都倒过来了，有钱的吃没钱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郑桐不依不饶的说道：“咱们这些赚死工资的，哪比得上你们人呢这些大学生前途远大啊。” 钟跃民起哄的说道：“就是，晓白和罗芸未来肯定是杏林国手，你更了不得了，出使国外，那得见多大到世面啊，我们可比不了。” 钟跃民说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郑桐惊奇的看着江华：“你可从来没说过你会出使国外啊，我以为你会在对外经贸口工作。” 江华倒是无所谓的说道：“之前还不确定，现在也无所谓了，差不多定下来了，外交部欧丑司。” “你丫牛大发了。”郑桐惊呼道。 “行了，别说我了，这事也不能到处乱传，影响不太好。” “明白！” 这时罗芸突然问道：“钟跃民，你这好容易回家一趟，就穿这衣服，人家都说衣锦还乡，你这不穿锦绣好歹也穿的体面一点啊，这军装都发白了。” 钟跃民一点笑着说：“没办法，我那副班长家里穷，一人摊不上一件衣服，我们哥几个把自己多余的军装都寄他们家去了，而且这一到退伍的时候，军装可是紧俏的好东西，洗衣服都不敢挂外边晾。” 罗芸鄙夷的说道：“你们男兵怎么那么乱啊，我们医院从来没有这回事。” 说说笑笑，大家开始点菜，虽然许久没有在老莫聚餐了，但是套路还是很熟悉的。 一场欢聚的盛宴，大伙儿谈的尽兴，吃的开心。 钟跃民喝的有点儿高了，摇摇晃晃的推着自行车，他看着江华说道：“哥，我感觉周晓白好像释怀了，不枉你一直开解她。”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鬼知道，也许今天只是装样子而已，女人心里想什么，我们就是猜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钟跃民不说话了，要是以前，他才不会认为自己猜不透女人的想法，但是自从有了秦岭，他发现女人真的很难懂啊。 钟跃民现在可能是受过严格到训练，又或者长大了，探亲假期间，老老实实到待在家里，每天陪着钟山岳聊天、喝酒，倒是让老钟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新年伊始，江华接到通知，他们这几个人提前上岗，最后半学期的课程直接在部里实习。 江华现在属于五级办事员，每个月可以拿到四十九块半的工资，跟钟山岳三百多那是没法比，但是比钟跃民，那就是妥妥的高薪。 这是江华人生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他可是踌躇满志，谁知道现实就给他照头一闷棍。 一个小萌新，你踌躇满志是好事，但是不能轻易上手，现在处于实习阶段，就是不断学习、学习、在学习。 江华每天都日常是，看文件、学精神、开会然后写体会，能通过考验的才是好同志。 部里现在的工作非常繁忙，偌大一个部门，现在只有七百左右的工作人员，其中工专业人员也只有二百人，而江华他们这寥寥数人就是今年加入的新血。 繁忙的工作，也就以意味着江华他们要尽快上手工作，于是三月底，江华就捞着新工作了。 江华的师傅王成，是一位已经从事这项工作十年的老同志，一上班就对江华说道：“江华，你来了也有一个月了，回家收拾一下行李，今天跟我去羊城，广交会那边缺人手，我们得去帮忙。” 江华不解的问道：“那不应该是对外经贸局的工作吗？” 师傅苦笑着说道：“只要对外，那咱们就得操心，你赶紧回去收拾吧，下午咱们就出发。” 江华严肃的点点头，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 回到家中，拿着手提包开始收拾行李，这季节羊城应该热起来，那就收拾一些春夏季节的衣服吧，往包里装了几件衬衫，还有单裤。 年轻人就是要这么简约，提着包江华就准备出门，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 拿起家中的电话，朝着钟山岳的办公室挂了哥电话，那时候还需要人工接线的，报了部门和职务，等了少许时候才接通。 “喂，哪位？” 听筒里传来钟山岳沉稳的声音，江华赶忙说道：“爸，是我，江华。” 钟山岳有些不满的说道“给我打电话干嘛，这是我工作电话，不许公器私用，而且你这会儿不应该上班吗？” 103 问题严重 “爸，我接到任务了，去羊城广交会帮忙，今天下午的火车，跟你打个招呼。” 钟山岳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好吧，注意安全，到了广交会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破坏国家的形象。”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咔哒，钟山岳率先挂断了电话，听到听筒里里传来的嘟嘟声，江华这才挂断了电话。 钟山岳之前在小屋里的儿女情长这会儿全都不见了，一工作起来，他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作风。 下午，江华随着师傅坐上了去羊城的火车，好在是出公差，能买到卧铺票，这要是硬座晃到羊城，大小伙子的腰也受不了啊。 一到羊城，王成就带着江华投入到工作中，一个个欧丑两州的客户都需要协调、调拨翻译，甚至重要客户还需要他们二人亲自上阵接待。 好容易把千头万绪理顺了，广交会也正式开始了，这是咱们种花家对外展示的一面窗口，以前来参会的国家并不多，但是几年起就格外到热闹起来。 因为丑国和种花家热乎起来，小日子也和种花家建交，这两年建交的国家也多了不少，所以多了不少的客户。 热闹的广交会开幕，本着诚邀八方客的精神，每一个展柜都在热情的招呼着来参会的外国友人。 要知道，现在的种花家缺乏外汇，所以这些参加广交会的企业可都是国家赚取外汇的主力，为了完成任务，这些厂家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成很高兴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说对江华说道：“咱们国家现在需要外汇去购买先进的设备，所以把广交会搞好了，那就是我们最大的责任。” “我明白的，而且我坚信我们国家会越来越好的。” 王成拍拍江华的肩膀说：“年轻人果然朝气蓬勃啊，就是要有这种信心才好。” 王成负责掌总，所以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就带着江华在展厅里漫步，随时观察突发状况。 江华饶有兴致到站到一个景泰蓝厂的展柜旁，负责人员正在不遗余力的给客人讲解景泰蓝的工艺。 客户是个亚洲人，江华上下一大量，可能是个小东洋，五短身材，罗圈腿。 这小东洋不停的询问工艺技术，配备给展柜的翻译，日语只能说是合格，很多技术性问题翻译的不到位，两边都急的慌。 看着展柜介绍人员自豪的说起自己厂里的工艺，江华这心就沉了下去。 这还得了，这小东洋明目张胆到打听机密信息啊，江华打定主意，坚决不能让他得逞。 于是江华走到展柜里边，那个销售人员和翻译都愣了一下，这是谁啊？ 刚想开口问，江华拿起自己的工作证给俩人看了一下，原来是广交会的领导，俩人这才放下戒心。 江华拉了一下翻译，示意到旁边说两句，翻译会意的走到一旁。 江华叮嘱道：“这小东洋要是在问工艺问题，你就说自己不会翻译专业词汇，或者厂家来的是销售人员，不懂工艺。” 翻译迟疑了一下问道：“合适吗？” “你去吃饭，会问人家厨子这个菜怎么做的吗？那家伙就不是来买东西的，这是憋着要打听景泰蓝的工艺，准备偷师，都是咱们种花家的瑰宝，不能让小东洋偷懒去。” 翻译看了一眼等候的小东洋，点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这帮小东洋还是那么坏。” 翻译牢记了江华的叮嘱，暗中作梗，那个小东洋有些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景泰蓝厂家的销售人员那是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就不买了。 搞销售的那都是人精，这家伙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在江华来之前，小东洋可热情了，江华和翻译说过话之后，小东洋就兴致缺缺了，肯定是江华捣的鬼。 这年头跑销售的胆子都大，这家伙可不管你江华是广交会的什么领导，你妨碍我的任务，必须怼你。 还好他还是知道脸面，把江华拽到隐秘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跟翻译说什么了，我不管你是谁，你不能妨碍我完成任务。” 江华也是压低了声音，严厉的斥责：“你是卖景泰蓝，还是卖景泰蓝工艺啊，人家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啊，小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销售愣了一下：“我不管，我会向你的上级反应的，你坏了我的生意，你们必须要对我们厂有个交代。” 江华点点头：“肯定会有交代的。” 等他从角落里出来，正好遇到了王成，王成看了他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我看见那个人把你拽到角落里去的。” 江华一脸慎重的说道：“暂时没什么事，先观察一下，不知道是个别还是全部都这样。” “有问题，讲出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江华有跟着逛了一圈，发现这么做的厂家还真不在少数，这时他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了。 “师傅，回去吧，咱们得招人开个小会，这事情很严重啊。” 王成追问：“什么事很严重？” 江华左右看看说道：“回去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成也看看左右，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到办公室，王成立刻说道：“江华，有什么问题敞开了讲。” “泄密。” 整个办公室十几个办公人员瞬间安静下来，这俩字可不是随便能说的后果相当的严重。 一个工作人员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我赶紧把丁主任请回来。” 丁主任是本次广交会筹备组的主任，负责此次广交会一切事宜，这要是真摊上泄密这么严重的事情，那必须丁主任出面了。 一会儿功夫，一个一脸严肃的老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上阴沉的可怕。 他一进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的气压好像都加强了不少。 丁主任左右看看，然后很有威严的问道：“什么泄密，谁说的泄密，把事情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十几个办公人员一起转头看向江华，气氛异常的凝重。 104 让人骄傲的 丁主任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江华这个小年轻，几步就走到他面前。 “是你说的泄密，谁泄的，泄的什么密？” 江华站直了身子，对丁主任说道：“是我说的，准确的说，是大部分参展厂家都在泄密，而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这不是故意泄密，而是认知出现偏差。” 丁主任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一些，开口问道：“那这位小同志就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偏差？” “好的。”江华应了一声：“我们和外国打交道并不多，尤其是经济方面，所以我们很容易混略一个东西，这东西咱们对外工作的人员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叫做专利。” 丁主任略一思索，就想起了这个词，点点头说道：“我听说过，那又怎么样？” “今天，我看到不少外国人，在谈买卖的时候，不停的打听工艺问题，我们的销售人员也实在，他问我就说，虽然他说的不全乎，但是也许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泄露了工艺问题，让人家的研发缩减时间、节约经费。” 丁主任的脸色又凝重了起来，江华继续说道：“最要命的是，假如人家掌握了工艺，那就会申请专利的，到时候生产是需要经过专利持有者授权的，这个授权还得看人家给不给，要拿大把的钱去换。” 丁主任点点头：“恩，这个问题必须要重视啊。” 有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们国家没有专利这个说法，他还敢到我们国家收钱啊？” 竟然还有人附和：“就是啊，难道他还敢跑过来跟我们要钱啊。” 江华说道：“是，他们跟我要不着钱，但是他们可以找买我们货的商人的麻烦，没有专利授权的货物不得出售，这官司一打一个准。” “那跟我们有啥关系啊，东西我们卖出去了，钱也拿到手了。” “糊涂！”丁主任怒骂道：“你是骗子吗，就做一回买卖，这次人家买你的货卖不出去，下次还会来跟你做买卖吗，信誉都臭了。” 丁主任赞许的看着江华，走到他跟前说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江华，外交部。” 丁主任叉着腰说道：“很好你提的问题很重要，今天晚上全体参展人员开会，强调纪律问题，另外，江华同志你要把提的专利问题写一个报告交上来。” 江华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丁主任主任开始布置任务了“去安排开会用的东西，另外安排人通知每一个参展人员，记住是所有参展人员，不得缺席，今天展会结束以后，就在展厅开会。” 工作人员都动了起来，下午六点，展厅大门关闭，参展人员有一个算一个，排的整整齐齐的站在空地上。 丁主任站在上边，对着喇叭大声说道：“今天开个短会，虽然事情很少，但是非常严重，大家伙一定要牢记在心。” 下面有人扭开钢笔帽，掏出小笔记本，就准备记录。 丁主任也看到了，高声说道：“请记录的同志不要记录了，我今天只是给你们提个醒，马上还有向上面汇报的，到时候形成文件下发，你们再学习。” 下面的人赶紧收好本子和笔，竖起耳朵来听。 “今天这番话，你们要记住，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们销售的产品都是为了国家创汇的，禁止任何人向外国人透露生产过程中任意数据和信息，否则视为资敌，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底下有人举手问道：“丁主任，有这个必要吗，那些国家的科技比咱们可先进，咱们们有这个保密的必要性吗？” 丁主任看了他一眼，说道：“江华同志们，你来回答。” 江华无奈的站了出来说道：“很有必要，比如书法是咱们国家的国粹，你们制造宣纸的厂家就有好几个，但是外国人就是制造不出来，咱们也不说国外的外行，就说你们内行，造纸的都应该知道历史上有种纸叫薛涛笺，现在科技可比以前发达，你们造出来了吗？” 造纸行业羞愧的低下头，江华继续说道：“烧制瓷器的企业也应该知道柴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你们现在烧的出来吗？” 两个案例一说，让人不服不行。 丁主任这才做了总结：“所以说，不要认为我们生产的这些东西技术落后，要是落后，这些人还打听什么，他们越是要打听，我们越是不能让他们得逞。” 又有人不死心到问道：“丁主任，要是有人死乞白赖到问怎么办？” “你就说自己只管销售，工艺的事儿不懂，真想买你的货，也不会跟你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有同行才会这么**裸的刨你的活。” 丁主任说完这些，这场短小精悍的会议也就结束了。 丁主任还不忘嘱道：咐“江华同志，你的报告要尽快写好，我要向上汇报，这件事情万急。” “好的，丁主任，我会上心的。” 丁主任热情的拍着江华的肩膀说道：“好样的，走吃饭去，今天你是功臣，我让他们加菜。” 食堂果然给加菜了，一个葱姜炒蟹，一个白切鸡，深的粤菜三味，真是蟹有蟹味、鸡有鸡味。 几人吃饭的时候，就开始闲聊，丁主任看着江华说道：“我是没想到，这个江华小同志这么博闻强记，那个什么薛涛笺还有柴窑我是听都没听过。” “领导过奖了，我只是比较看杂书而已。” 丁主任哈哈大笑：“你这个年轻人太谦虚了，不过我更没想到的是，咱们古代人的技艺这么高超，竟然到现在都破解不了他们的工艺啊，了不起啊。” 江华自豪的说：“那是当然的，咱们种花家古人可是非常具有创造性的，有很多很有前瞻性到发明，比外国人要早的多。” 丁主任被勾起兴趣了，好奇的说道：“还有这种事情吗，我一直搞经济工作，对这些事还真不了解，你给我好好讲讲。” 105 收获 其实不止丁主任好奇，一桌子吃饭的七八个人都好奇，一脸期待的看着江华。 江华笑着说：“那就说一说，这个手表上都有擒纵器，这玩意其实咱们种花家早在唐朝就已经发明出原型了。” 众人惊呼道：“哦，唐朝啊？” “咱们国家宋朝时候就有了地雷，明朝的时候更是得到空前的发展，出现了绊发、压发、燃发、拉发的地雷，甚至还有子母雷，还有现在火箭炮的雏形百虎齐奔箭，还有鱼雷叫水老鸦，水雷水底龙王炮，还有二级火箭鼻祖火龙出水。” 丁主任直接惊呼：“我的个乖乖，这么厉害啊。” “清朝的时候，有个发明家叫黄履庄，他发明的自行车，比国外早一百年。” “哦，这么厉害。” 这种知识，在这个年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当成奇闻异事来听太解闷了。 江华接连举了举个例子，把大伙儿忽悠的都有些崇拜他了。 眼看天也渐渐黑了，丁主任说道：“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大家伙回屋休息吧，这几天都要打硬仗，一定要休息好。” 人群这才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华回到房中，拿起纸笔，开始撰写报告，这玩意在国内根本没有资料可查，江华只能按照自己了解到一些情况写了上去。 可恰恰是这么写才恰当，因为江华的年纪和履历注定了他不可能得到太多的关于专利到信息，这样他也可以解释是偶尔从那本书上看到的。 江华写了三天，真正的干货并不多，关键是遣词造句比较的难，要符合时代的特点，不能太过出挑。 写完之后，江华还把报告交给王成。 “师傅，您帮忙润色润色，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您给斧正一下。” 王成是个老笔杆子，仔仔细细到看了两遍，圈了几个词汇，又递还回去。 “把这几个词再斟酌一下，就可以交给丁主任了。” 等到丁主任拿到报告，内容都快惊爆他的眼球了，他可不知道原来商业上还有这么多龌鹾的事情，而且专利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他是如获至宝，拿着报告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然后欣慰的对江华说道：“江华同志，写的很好啊，我看你不要在外交口工作了，来我们对外经贸局吧。” 这话江华无言以对，是去是留又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江华只能用一句脍炙人口到话回到：“我是组织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是把皮球踢了回去，你丁主任有本事找我们部长要人去，他要同意我也没办法留，他要不同意，你问我也白搭。 忙完了报告，江华也有时间到羊城街头转悠一番，过宝山不可空手而归啊。 江华从羊城街头巷尾偷偷做小买卖的那些人受手上买了一批水果和海鲜，都是鲜活的，毕竟这是个讲究鲜活的城市，吃冰鲜鸡都要遭人鄙视。 后来又把目光盯上了参展的那些厂家，比如卖茶叶的，卖酒的。 能拿到广交会上来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尤其是样品，那更是出类拔萃的好东西。 一直到参展结束，这些样品也没有卖完，能参加广交会的商家，那都是大宗购入，要一点样品是应有之意，谁也不会拿着大把的展品回去。 江华盯上的就是这些样品，都是好东西，比如龙井、铁观音、汾酒、茅台、高粱酒。 江华这些天跟着参展商可不是白处的，积极的帮人家推销，甚至出谋划策，博得一大票的好感。 临分别之时，甚至不用江华开口，这些人主动送江华礼物，就是那些样品，你五斤茶叶，我给八瓶酒的，这一趟广交会之旅，江华收获满满。 当然他收这些礼物丁主任都知道，本来就是个人情社会，送点土特产也不为过的。 展会结束之后，王成领着江华在羊城玩了两天，鲜活羊城不是浪得虚名的，吃的江华沟满壕平。 等江华回到京城，工作又繁忙了起来，这次去广交会的任务，要写总结，要写报告，事无巨细，包括思想上的成长都要写。 江华每天就跟纸笔打交道，早上去就挥毫泼墨，一直到晚上下班，忙活了半个月，才总算揭过这一茬。 江华每天的工作，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内容，那就是看报纸，国内、国外的都要看。 国外的报纸基本上读书从香江转回来的，或者各使馆寄回来的。 现在的国外媒体还没有被资本掌控，基本还是总有些节操的，报道的内容还能看下去。 江华捧着一份新闻周刊看的津津有味，王成看他很投入，就问道：“看出点什么名堂没有？” 江华点点头说道：“看出来了，萨达特恐怕要和犹大国打仗了。” “恩。”王成心中一惊，立刻追问道：“哪里看出来的？” “萨达特表示会和犹大国开战，哪怕战死一百万士兵，只要在西奈夺回十厘米，并站稳脚跟，那么就能解决东西方对他的态度了。” 王成却不敢相信江华的判断，不无担心的说道：“没那么严重吧，毛熊和丑国不会让他们大打出手的。” “恐怕管不住啊，你看看萨达特可是拉拢了不少盟友啊，不仅仅是教训犹大国，恐怕还是打击西方势力啊。” 王成吃了一惊，拿起报纸也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的眼里，一眼就能得到外人看不到的信息。 王成摸着下巴说道：“恐怕丑国和毛熊也阻止不了啊，中东又要生灵涂炭了。” 江华笑着说：“师傅，你这是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啊。” 王成看着江华似乎有甚要说的，立刻拦住他：“我知道小子心里想什么，不可能，咱们国策不允许。”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傻，我肯定知道中东咱们没办法掺合，但不代表，咱们不可以在其他地方有所动作，他们打看得见的战争，咱们打看不见的战争。” 106 好事儿 王成摸着下巴思考起来，也就是没有五柳长髯，要不然他跟跟关二爷一样捋胡子。 “有点儿意思啊，来仔细说说。” “萨达特拉拢了这么多中东国家，都是石油产地，这些国家也不满意丑国支持犹大国，肯定要给丑国施加压力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升油价，减少石油产出，原油价格一定飙升，我国要是在金融市场出手，肯定能赚到钱的。” 王成激动的说：“是这个理啊，不过我国出手，丑国会不会有所反应。” “商业行为吗，再说了，秘密点，到时候出手的人多了，资本可不会放过这么个賺钱的好机会。” 王成高兴的说：“那你赶紧写个报告交上去，这种好机会不能错过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江华仅用了一个下午就把自己的设想写成了报告，他只是提了一个设想，至于能不能操作、怎么操作还轮不到他操心。 司领导看了江华的报告，只是夸了一句：“好小伙子，确实有想法啊，不错，再接再厉。” 江华的报告犹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一点消息，而且江华还不能问，无论是明规则还的暗规则都不允许打听。 好容易轮到休息日，江华提溜着一瓶高粱酒找李奎勇去了，这小子如今这日子舒服的很，老婆热炕头，就差俩孩子了。 来到奎勇家，李奎勇正在生炉子，看见江华来，他很高兴。 奎勇热情的说道“正想着这两天去找你了，知道你忙，不敢打扰。” “嫂子了，以往你可不干这活儿啊。” 奎勇娶的媳妇太贤惠，基本上回家之后奎勇就是大老爷，油瓶倒了都不用他扶，就这么让人嫉妒。 奎勇高兴的说：“里屋歇着了，今儿咱得好好喝一杯啊。” “什么事儿啊，感觉你今天老开心了。” 奎勇这脸上的笑意更是掩饰不住：“惠儿怀孕了，我让她歇着，以后这些活儿我都包了。” “真爷们儿。”江华一条大拇哥，然后看看自己手里这瓶酒，好像不大合适啊。 “自行车给我用一下。” 奎勇一指前墙角：“那边靠着了。” 江华把酒放下，推着自行车出去，奎勇问道：“干嘛，才来又出去？” “甭管，你忙你的。” 江华骑着来到自家大院儿福利社，这里的东西可比供销社还要全还要好。 什么麦乳精、蜂蜜、奶粉买了一网兜，又弄了二斤鸡蛋，一斤苹果，一块猪板油，这才骑着车回奎勇家。 奎勇看见网兜里的东西，顿时不乐意了：“我说哥们儿，你什么意思啊？跑我这露富来了？把东西拿回去，拿回去，我这儿什么不缺，我有钱，自个儿能买。” “我知道你有钱，你不缺钱。但是你买不着这些好东西啊。在供销社挤的跟烂酸梨似的，你能抢得到吗？” 江华放下网兜：“瞧瞧，奶粉、蜂蜜，都是给孕妇增加营养的，不为你自个儿着想，还不为你媳妇儿肚子里孩子想想啊。” 奎勇无奈的说道：“得，我也争不过你，再一个，我也确实买不到这些好玩意儿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等我孩子生生出来，我让他管你叫干爹。” “那感情好，这干爹我还真就当定了。” 这时奎勇媳妇从房里走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原来刚刚在睡觉，要个以前，早就出来招呼江华喝水了。 “华子来了，你坐，我给你倒水。” 江华客气的说：“得了，您歇着吧，今儿让奎勇伺候我就得了。” 奎勇媳妇笑着说：“那可不像话。” “您这怀着孕呢，就别忙活了。” “没事，这才刚怀上，不碍事的。” 江华笑着说道：“就是刚怀上才要多注意呢，这前三个月可关键了，奎勇，赶紧让你媳妇儿歇着去。” 双方推来让去，最后还是奎勇一槌定音：“得了，媳妇儿，你歇着吧，江华也不是外人，今儿就我伺候他了。” 这时奎勇他妈推门进来了：“哟，华子也来了，正好今天我煮了肉，一起吃点儿。” 江华笑着问道：“张大妈，你的精气神儿行啊，是不是高兴坏啦，眼看要抱孙子啦。” 奎勇妈高兴的说道：“那是肯定的，孙子马上抱到手了，这精气神还能不好啊？” 江华陪着她聊了两句，万没想到张大妈话锋一转：“华子，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奎勇就比你大一岁，这孩子都快抱到手啦，你怎么还没个伴儿啊？要不张大妈给你介绍一个？” 把自己撂坑里了，江华的忘了，这种年纪的胡同大妈，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就爱保媒拉纤。 奎勇赶紧拦住自己老妈：“妈，你瞎说啥了，华子是干大事的，你认识的那些姑娘，哪个配得上啊，不要拉郎配了。” 张大妈不服输到说道：“那我认识的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啊。” 江华苦笑着说道：“张大妈，心意我领了，这介绍就不用了，我这事业刚开始，正冲刺了，也没时间理这些。” “就是，妈，你别给华子添乱了。” 张大妈只能作罢，但是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华子，等你什么时候想找伴儿的时候跟大妈说，大妈保证给你介绍好的。” “得嘞，我先谢谢大妈了啊。” 张大妈把东西送到就走了，她不能就这么光顾着儿媳妇儿，屋里面还有几个孩子呢。 奎勇和江华两个人下厨，整治了一段饭菜，奎勇的厨艺比起他老婆差远了，加上江华的帮忙，才弄了一顿像模像样的饭。 奎勇媳妇吃了饭就去休息了，留着俩人在桌上慢慢的喝着酒。 奎勇说道：“奎元年底之前结婚，你可得来啊。” “好事儿，那必须来啊，奎元媳妇哪找的。” 奎勇滋溜一口酒：“本厂的，在后勤，管管发劳保、澡票什么的，工作轻省，比我媳妇还能顾得上家里边。” “我说怨不得张大妈这么高兴了，还要给我介绍对象，她这是双喜临门啊。” 奎元意味深长的看了讲话一眼说道：“不过说真格的，你也该找个媳妇了。” 107 真香 “你奎勇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咋滴，你也想给我介绍啊。” 奎勇笑着说道：“我是没什么好介绍的，我这周围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儿，我媳妇可以啊，她厂里漂亮姑娘有的是。” “得了吧。”江华没好气的说道：“你也别我说我矫情，也别觉得我高傲，我要真娶一个嫂子厂里的姑娘，这日子我觉得够呛，你好比你娶了周晓白，你觉得你这小日子能有这么舒坦吗？” 奎勇笑着说道：“得了，不说了那个大奶奶，咱们老李家供不起，我更没那个福，真要是娶了，我且得憋着了。” 江华笑着说道：“不说了，喝酒。” “行，喝酒，我娶周晓白，你小子怎么想的。” 两人碰了一杯，滋溜一口一饮而尽。 江华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醺了，还是不忘对奎勇说道：“有什么能帮得上到，尽管吱声啊。” 江华回到家，钟山岳已经下班了，正坐在那等着吃饭了，最近家里请了个保姆，钟山岳也就用不着吃食堂了。 “回来了，你这喝的不少啊。” 江华笑着说：“跟奎勇喝了点儿，他媳妇怀孕了，高兴。” “你看看，奎勇也就比你大一岁，这孩子都快抱上了，你和跃民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啊。” 保姆给江华泡了杯茶，江华轻轻的吹着茶叶，喝了一口说道：“爸，那你就有的等了，跃民是没个定性，我是轻易不会结婚，得有合适的，我可不想凑合。” 钟山岳竟然无言以对，他一直的主张也是不插手孩子的感情，谁料俩儿子竟然都不结婚，这让他多少有些着急。 饭菜好了，钟山岳开始吃饭，端起饭碗问道：“你不吃点儿？” “喝一下午了，临了喝了点粥，肚子不空，你吃吧。” 钟山岳也就不理他了，自己吃了起来，等到吃好了，保姆收拾好东西。 钟山岳说道：“你写的那两份报告，引起了上面很大的注意，现在正在召集专家研究相关的对策，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了，我现在也就占了个脑子灵活一点，真要比知识和阅历到积累，还差的很远。” 钟山岳笑着说道：“很好，你对自己有个清晰到认识，这样就不至于走弯路，有事儿要多跟部里的老前辈请教，这事儿不丢人。” “我懂的，上面现在商量出什么办法没有？” 钟山岳笑着说：“这事儿就不该你知道了，你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说话说半截，这不要人命吗！ 但是，你也只能忍着，原则性的东西是不能违反的。 江华又恢复每天上班看报纸、记读书笔记的日子，他的工作其实很繁忙，欧丑两地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要有反应，写成报告提交上去。 国庆节前夕，国际油价剧烈的波动，丑国人手一台车，结果遇到这样的事，结果很严重。 这对于种花家来说，尤其是老百姓关联并不大，该欢度国庆还是欢度国庆，这时候还没有长假，单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组织了联欢会，热热闹闹的给祖国母亲过了个生日。 国庆节过后没几天，西奈半岛和戈兰高地同时爆发战火，犹大国两面受敌，大毛熊和丑国也在背后发力，形式粗综复杂。 战争持续到时间并不长，搁种花家这只能算是一场战役规模的战斗，还没有到月底，三方就回到了谈判桌。 这次战斗的后果很严重，能源危机使西方社会的经济倒退了两年，损失不可谓不小。 江华和师傅王成商量着写一篇丑国战后的国际形势报告，正在商量如何下笔，就被喊到了领导办公室。 “江华同志，你来部里也有大半年时间了，工作的还习惯吗？” 江华笑着说：“习惯啊，谢谢领导关心。” “恩，习惯就好，你之前写的那篇报告，上面是非常重视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次我国收获颇丰。” 江华笑了，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个报告，不就是希望贫穷的国家能多一些外汇搞建设吗，目的达到了，这是最让他开心的。 “那我考考你，你给我讲讲，这次的中东战争你有什么感受啊？” 江华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铿锵有力的说道：“犹大国的军工保障有力，能够快速修复损坏军械，重新投入战斗，这也是他们后期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这是我们要汲取的优点。” 领导点点头说道：“不错，有见地，继续说。” “萨达特那边完成角色的转换，从大毛熊的附属转变成平等对话，同时增加了自己国家的国际地位，取得了国际上不少国家的同情，也加速了中东地区的民族觉醒，从而使中东地区今后可以达到一个战略平衡。” “很好，你的认识相当的深刻。”领导夸奖了一句。 江华谦虚的说道：“目前我掌握的还很浅薄，我是还要加强学习的。” “学习是必须的，现在组织给你加加担子，你刚刚转正成为四级办事员，现在组织破格再提拔你一级，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啊。” 这就拿六十二的工资了，江华心里美滋滋的。 领导又鼓励了两句，江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王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好事儿。 “领导表扬你了？” 江华重重的点头：“嗯，还小升一级。” “得，今儿晚上你请客吧。” 江华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啊，晚上砂锅居走起，咱们贴秋膘。” “行了，那几个钱啊，就砂锅居，南横街燕新饭馆，尝尝小肠陈的手艺，我馋了半拉月了。” 江华笑着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老京城人就好这口，非得下水才好，还得骚气哄哄的。” “吃不吃吧，打我爷爷那辈儿，就得意这一口。” “吃，不就小肠陈吗？”江华笑着说道：“不过那骚气哄哄的我可受不了啊。” 当晚，吃着小肠陈的卤煮火烧，江华由衷地说了一句：“哎妈呀，真香。” 108 幸福 江华以前没吃过卤煮，家里更是没做过下水，至于食堂里的下水，什么味道可想而知了。 小肠陈的手艺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穷讲究也能有这么好的滋味啊。 满足的摸着肚子，江华说道：“可惜没带饭盒，要不然给我爸也带一份回去。” 王成笑着说道：“孝心可嘉啊，你爹可是吃过国宴的，带这玩意儿他能看上眼啊？” “你也知道我爸？” 王成压低声音说道：“这年头，我要是不把你的道儿盘清了，我敢带你当徒弟吗？” 得，都是人精啊，到底是老同志，这道行比自己高多了，不服不行。 王成看着有点小郁闷的，笑着站起来：“回吧，再不走人家该关门了。” “饭馆还能赶客人？” 王成指着不准打骂顾客的条子，笑着说道：“打你都可以，没看见那贴的条儿吗？” 回到家之后，钟山岳已经吃好饭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回来了！” “恩。”江华换了鞋子，把身上的大衣脱掉：“请同事吃饭的，小肠陈的手艺真不错，下水竟然能这么好吃。” 钟山岳笑着说：“你也是少见多怪，下水要是不好吃，鲁菜当中怎么会有九转大肠啊。” “我不是没吃过吗，久闻大名、未见其面。” 钟山岳摘下眼镜说道：“今天升了一级？” 江华点点头：“是啊，三级办事员了。” 钟山岳笑着说：“按我的意思，应该给你再压一压，多磨练磨练才能成才，不过这次你立的功不小，不奖励一下说不过去，这才给你升了一级。” 江华拿起桌上的桔子，剥了一个递给钟山岳，然后给自己又剥了一个，塞嘴里，牙都快酸倒了，真怀念沙糖桔和丑柑的滋味。 龇牙咧嘴的忍过去，江华说道：“其实几级我倒无所谓，能够尽一份力，这是我高兴到地方。” “你的心态是正确的，但是你也要知道，你的位置上来了，来够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江华又塞了一瓣桔子在嘴里，忍着酸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您说到太像官话、套话了。” 这句话把钟山岳逗乐了，也塞了一瓣桔子进嘴，刚咬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么酸，福利社的骗我，买的时候说的多好听，甜掉牙，这牙是掉定了，不过是酸掉的。” “这才是做买卖吗，不吆喝的好听一点，谁买啊？” 钟山岳有不同的看法：“童叟无欺是说给谁听的，这么做买卖长不了。” “有道理，可是你从福利社买的，它可倒不了。” 江华勉强把桔子吃完，不能浪费东西，更何况这眼看往冬天过了，多补充点维生素没什么不好的。 钟山岳很鸡贼的把自己手里的桔子给塞到江华手上，然后说道：“你桌上有封跃民的信，下午到的。” 看着这半拉桔子，江华似乎没什么勇气再吃了，于是他也很鸡贼，把桔子重新塞到钟山岳手中：“是吗，那我得看看这小子这回又能放点儿什么屁？” 说完，不等钟山岳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进了自己到房间。 看着手里的桔子，钟山岳自言自语道：“是个办外交的料啊，滑不溜手啊。” 打开台灯，拆了信封，展开钟跃民的来信，果不其然，这小子来信就是为了发牢骚的。 这小子在心中吐槽现在的军演规则，永远都是红方英勇到冲上山头，蓝军狼狈而逃。 这次演习中，他只是略施小计，就把蓝方搞的狼狈不堪，狠狠到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 这小子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诚然他的目的是正确的，但是他的态度不正确，完全将这场演习看作是游戏。 江华只能在回信中将他批评了一顿，但是对于演习的事情还输给予了一些建议，比如专业化的蓝军部队，不设预案等等。 江华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小子这次回信快的一塌糊涂，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回信，来跟江华探讨这些问题，这书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况。 江华那别具一格的思想，正中了钟跃民的下怀，江华只是个工科生，他的见识来源于电视剧和网络，很快就被钟跃民扒空了。 江华正愁着无法应付钟跃民的来信，工作又忙了起来。 丑国国务卿访问种花家，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来了，这老头人不错，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物。 出于外交礼节的原因，江华的领导外长同志与当晚设酒宴款待基新格，本来这种场合是没有江华的事儿的，但是外长也说了，不能总是老面孔出席大场面，让新人们也历练历练。 于是江华这个后起之秀参与了当晚的晚宴，当然他自己把位置摆的很正确，就是个来学习的小透明，多看、多听、少说话。 最让江华感到荣幸的是，他看到了以为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很崇敬的领导。 不愧是有美男子之之称，即使已经饱经沧桑，再加上常年的辛勤工作而瘦削的脸庞，依然是那么的具有魅力。 江华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对这位领导行注目礼，眼睛里都快亮起小星星了。 晚宴结束以后，领导送基新格离开，然后很和蔼的和外交的同志一一握手。 轮到江华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了，好半天才搞清楚左右手。 领导握住他的手，打趣的说道：“小同志，你这般手足无措，工作的时候要小心犯错误啊。” “我……” 江华只一个字说出口，就脑袋空空了，勉强组织好语言说道：“我、我太崇拜您，所以看见您，我有些过于激动、对太激动了。” 领导哈哈一笑，打趣的说道：“我也只是普通的组织一员，要崇拜就崇拜领袖吧。” 领导拉着江华的手晃了晃问道：“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江华。” 领导点点头说道：“江华，我对你有些印象，是今年新晋的新同志吧，你写的报告令人耳目一新啊，以后要多多努力。” 109 万家生佛的人 “是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江华怎么回家的已经忘了，整个人如同身处云里雾里，简直像做梦一样。 江华现在是什么感受，总的来说就是忘乎所以，肯定是前世积德，今生祖坟着火，这才能得偿所愿。 钟山岳还没有睡觉，拿这张报纸反复的看，听见开门声，这才转过头。 “怎么才回来啊？” 江华没说话，兀自沉浸在喜悦之中。 钟山岳郁闷的说道：“这孩子，怎么还傻了呀？” 啪，一记来自慈父爱的痛击，打在江华的脑门儿上。 “恩。” 看着熟悉的环境，江华纳闷我不是在宾馆吗，怎么回家了。 “爸，你打我干嘛？” 钟山岳也纳闷啊，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打你，你醒的过来吗，你今儿是怎么了，范进中举啊？” 江华这才恍然大悟，拉着钟山岳的手，高兴的跳起来：“爸，我今天见到伟人了，我激动的傻掉了。” 原来如此，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钟山岳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高兴够了就安静一会儿吧，多大的人了，还不稳重一些。” 江华强压下激动的心情，看了一眼墙上到钟，都将近十一点了。 “爸，都这会儿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啊？” 钟山岳说道：“睡不着，看看报纸，这些天跃民跟你通信挺频繁的，聊什么聊的这么热乎。” 江华笑着说：“还能是什么啊，这小子对于现在的演习不满意，说是跟闹着玩似的，我给他开解开解，聊聊我想象的演习是什么样的。” “那你跟他好好说说，那是部队，容不得瞎胡闹，再跳脱也得忍着，他要是有能耐当上司令，那怎么演习他就能说了算了，没能耐就盘着。” “这我知道，但是跃民这种积极思考的精神还是值得鼓舞的，练为战不为看，演习就是战争，我觉得还得动点真格的好。” 钟山岳点头：“这句话说的好啊，可惜我现在不在队伍上了，已经没有发言权了，不过我会跟相关部门的人谈一谈的。” 江华劝说道：“行了，早点休息吧，一大把年纪了，不能再熬夜了，你已经不是小伙子了。” 钟山岳一拍胸脯：“我身体杠杠的，完全没问题。” “是啊，那也得睡觉了，都快半夜了。”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一把年纪不服老的人有的是，尤其是钟山岳这一辈的更多，就得顺毛摩挲。 钟山岳回去睡觉了，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听到呼噜声，他哪里是睡不着啊，是儿子还没回来，心里放不下啊。 江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精神莫名其妙的亢奋，最终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江华作为工作人员，一直被带着陪同基新格，虽然只是小萌新，但是要做的工作一点都不少，还不能出错。 四天以后，基新格终于离开，部里也松了一口气，王成跟江华说道：“丑国还挺重视咱们的，怕是要建交了。” 江华当然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摇摇头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啊，你也不是没看报纸，妮可怂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啊。” “那和建交应该没有关系吧？” “大了，在丑国，一切事物都能被当成筹码，现在丑国大统领的位置朝不保夕，那么他国内绝大部分注意力会放在大统领位置的角逐上，直到尘埃落定，咱们两国才可能谈建交的问题。” 王成不敢置信的说道：“两国关系岂能这么儿戏？” “丑国是现在实际意义上的世界第一，只有大毛熊能当他的对手，也只有大毛熊的问题值得他严正以待，咱们还差点火候。” 王成握紧拳头说道：“真特么憋屈。” 江华笑着说：“挺好，咱们现在好好发展，等到他重视我们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江华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内心也是相当不甘，但是没办法啊，技不如人。 国际风云阴谲诡异，丑国和大毛熊之间就没有消停过，对于江华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看报纸看的头昏脑涨，写报告写的双手抽筋。 好在马上就是年底了，可以稍微放松一点，虽说不提倡过年，但是也没什么人非要较真，都是整一眼闭一眼的。 十二月的一天，江华回到家中，看见这事业一边看报纸一边挠头，嘴里边还念念有词。 “爸，你这看什么了，这么投入？” 钟山岳听到江华的声音，拿着报纸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看报纸，今天头版头条讲这个杂交稻可以让全国人民不再挨饿，那么这个杂交水稻是什么，我一直没搞懂啊。” 钟山岳把报纸递给江华，江华没有看，而是说道：“这是高精尖的科学，只有那些科学家才能搞懂，咱们只要知道这玩意儿能让粮食增产，能让咱种花家的人民不再挨饿就行了，而且是全世界第一。” 钟山岳笑着说：“我也是钻牛角尖了，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就想搞懂它。” 他拿起报纸由衷到赞叹：“这个姓袁的科学家了不起啊，让咱们国家百姓不再挨饿，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这要是搁古代，那是万家生佛、立地成圣的功德。” 钟山岳笑了：“那以后是不是得称呼他袁子啊。” “未尝不可啊。” 父子俩都笑了起来，当然这是家里的玩笑，这要是拿出去可不能瞎说。 钟山岳做梦也想不到，他夸奖的这个姓袁的科学家将来会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伟大人物，不仅仅是种花家，全世界很多地方都因他而解决了温饱。 眼瞅着就快过年了，江华觉着应该可以偷闲一阵子，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小东洋的首相要来访问，这小子可忙坏了亚洲司的同事，因为部里的人不多，江华作为后起之秀，也被调过去帮忙。 从感情上来说，江华是不愿意帮忙的，他可不喜欢这帮小东洋，不过工作就是工作，私人感情只能先放到一边。 108 幸福啊 江华以前没吃过卤煮，家里更是没做过下水，至于食堂里的下水，什么味道可想而知了。 小肠陈的手艺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穷讲究也能有这么好的滋味啊。 满足的摸着肚子，江华说道：“可惜没带饭盒，要不然给我爸也带一份回去。” 王成笑着说道：“孝心可嘉啊，你爹可是吃过国宴的，带这玩意儿他能看上眼啊？” “你也知道我爸？” 王成压低声音说道：“这年头，我要是不把你的道儿盘清了，我敢带你当徒弟吗？” 得，都是人精啊，到底是老同志，这道行比自己高多了，不服不行。 王成看着有点小郁闷的，笑着站起来：“回吧，再不走人家该关门了。” “饭馆还能赶客人？” 王成指着不准打骂顾客的条子，笑着说道：“打你都可以，没看见那贴的条儿吗？” 回到家之后，钟山岳已经吃好饭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回来了！” “恩。”江华换了鞋子，把身上的大衣脱掉：“请同事吃饭的，小肠陈的手艺真不错，下水竟然能这么好吃。” 钟山岳笑着说：“你也是少见多怪，下水要是不好吃，鲁菜当中怎么会有九转大肠啊。” “我不是没吃过吗，久闻大名、未见其面。” 钟山岳摘下眼镜说道：“今天升了一级？” 江华点点头：“是啊，三级办事员了。” 钟山岳笑着说：“按我的意思，应该给你再压一压，多磨练磨练才能成才，不过这次你立的功不小，不奖励一下说不过去，这才给你升了一级。” 江华拿起桌上的桔子，剥了一个递给钟山岳，然后给自己又剥了一个，塞嘴里，牙都快酸倒了，真怀念沙糖桔和丑柑的滋味。 龇牙咧嘴的忍过去，江华说道：“其实几级我倒无所谓，能够尽一份力，这是我高兴到地方。” “你的心态是正确的，但是你也要知道，你的位置上来了，来够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江华又塞了一瓣桔子在嘴里，忍着酸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您说到太像官话、套话了。” 这句话把钟山岳逗乐了，也塞了一瓣桔子进嘴，刚咬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么酸，福利社的骗我，买的时候说的多好听，甜掉牙，这牙是掉定了，不过是酸掉的。” “这才是做买卖吗，不吆喝的好听一点，谁买啊？” 钟山岳有不同的看法：“童叟无欺是说给谁听的，这么做买卖长不了。” “有道理，可是你从福利社买的，它可倒不了。” 江华勉强把桔子吃完，不能浪费东西，更何况这眼看往冬天过了，多补充点维生素没什么不好的。 钟山岳很鸡贼的把自己手里的桔子给塞到江华手上，然后说道：“你桌上有封跃民的信，下午到的。” 看着这半拉桔子，江华似乎没什么勇气再吃了，于是他也很鸡贼，把桔子重新塞到钟山岳手中：“是吗，那我得看看这小子这回又能放点儿什么屁？” 说完，不等钟山岳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进了自己到房间。 看着手里的桔子，钟山岳自言自语道：“是个办外交的料啊，滑不溜手啊。” 打开台灯，拆了信封，展开钟跃民的来信，果不其然，这小子来信就是为了发牢骚的。 这小子在心中吐槽现在的军演规则，永远都是红方英勇到冲上山头，蓝军狼狈而逃。 这次演习中，他只是略施小计，就把蓝方搞的狼狈不堪，狠狠到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 这小子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诚然他的目的是正确的，但是他的态度不正确，完全将这场演习看作是游戏。 江华只能在回信中将他批评了一顿，但是对于演习的事情还输给予了一些建议，比如专业化的蓝军部队，不设预案等等。 江华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小子这次回信快的一塌糊涂，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回信，来跟江华探讨这些问题，这书以往从未有过的情况。 江华那别具一格的思想，正中了钟跃民的下怀，江华只是个工科生，他的见识来源于电视剧和网络，很快就被钟跃民扒空了。 江华正愁着无法应付钟跃民的来信，工作又忙了起来。 丑国国务卿访问种花家，这已经是他第六次来了，这老头人不错，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物。 出于外交礼节的原因，江华的领导外长同志与当晚设酒宴款待基新格，本来这种场合是没有江华的事儿的，但是外长也说了，不能总是老面孔出席大场面，让新人们也历练历练。 于是江华这个后起之秀参与了当晚的晚宴，当然他自己把位置摆的很正确，就是个来学习的小透明，多看、多听、少说话。 最让江华感到荣幸的是，他看到了以为自己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很崇敬的领导。 不愧是有美男子之之称，即使已经饱经沧桑，再加上常年的辛勤工作而瘦削的脸庞，依然是那么的具有魅力。 江华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对这位领导行注目礼，眼睛里都快亮起小星星了。 晚宴结束以后，领导送基新格离开，然后很和蔼的和外交的同志一一握手。 轮到江华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了，好半天才搞清楚左右手。 领导握住他的手，打趣的说道：“小同志，你这般手足无措，工作的时候要小心犯错误啊。” “我……” 江华只一个字说出口，就脑袋空空了，勉强组织好语言说道：“我、我太崇拜您，所以看见您，我有些过于激动、对太激动了。” 领导哈哈一笑，打趣的说道：“我也只是普通的组织一员，要崇拜就崇拜领袖吧。” 领导拉着江华的手晃了晃问道：“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江华。” 领导点点头说道：“江华，我对你有些印象，是今年新晋的新同志吧，你写的报告令人耳目一新啊，以后要多多努力。” 110 大展雄风 亚洲司的同志们都快忙疯了，江华的帮忙也只能帮着缓解一些，好在小东洋的访问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至少双方开始正常贸易了，这是一个可喜可贺的成果。 江华在帮忙中捎带着学会了不少小东洋的话，艺多不压身，等到用时就知道多会一门外语是有多大的好处。 这边还没有忙活完，那边又起了风波，南边的小猴子上窜下跳的捋虎须，嚣张气焰可见一斑。 这家伙自从丑国跑了之后，他有些飘了，自诩世界第三强国，在亚洲无法无天了，天老二他老大了。 俗话说得好：是可忍孰不可忍，小猴子的举动谁都不能忍，炎黄子孙个个愤慨万分，群情激奋的想要给猴子一个迎头痛击。 这要是三十年后，猴子就应该胆寒了，可惜现在猴子自大的很，压根不往心里去。 当时我们的海军还处于弱势，但是大无畏的战士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开赴前线，面对敌人的嚣张气焰，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在我方力量远远不足情况下，我方的官兵英勇抗敌，对敌人迎头痛击，敌人死伤一百多，还被俘虏了四十八人，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江华知道战果时，战斗早已经结束，小猴子仓惶南逃。 为此，下班后，王成请江华小肠陈搓了一顿。 王成看着饭馆吃饭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高兴的说：“痛快，大快人心，小猴子跳的凶，这下子终于老实了。” 江华也附和道：“确实大快人心，这小猴子自从丑国跑了以后就觉着天下无敌了，他也不想想...” 王成压低了声音说道：“让我没想到的是，海峡那边一小撮没有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小动作，这出乎我的意料。” “我能猜到一点，咱们占据大义，为的是祖国的统一和领土的神圣不可侵犯，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被世人唾弃，史笔如刀也不会饶了他们的。” 王成看看四周说道：“这话说的在理，听着也提气，要不咱们来点酒吧，这大喜的日子，不来点酒不得劲儿啊。” “那就来点儿。” 两人喝了一斤莲花白，这点酒对于江华那不叫事，但是王成有点儿醉了，江华觉得他更多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张罗着把王成送回家。 等江华回到自己家，钟山岳坐在桌子前边，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个拌粉皮，还有一瓶铁盖茅台。 他老人家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拿着报纸啧啧称赞：“好啊，打得好，就该这么教训。” 看见江华回来，钟山岳热情招呼：“来，陪你老/子喝两杯，今儿高兴，一个人喝酒不尽兴。” “行，陪您咪一点，我刚跟同事喝了一斤莲花白，陪不了您多少。” 江华拿着快子、酒杯坐下，钟山岳给他斟了一杯，拿起酒杯说道：“来，好儿子，咱们走一个。” “您啊，是不是懊悔当初就这么就脱下军装了，要不然这次海战也该着您露一小手啊。” 钟山岳不无遗憾的说道：“脱军装那是命令，就算是没有，这也轮不到我啊，我是陆军，海战不懂行啊。” 江华笑着说：“我以为您全懂了！” 啪，脑门挨了一下，钟山岳说道：“拿你老子开玩笑，该打。” “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吗，您一项可是谁都不服啊。” 钟山岳滋熘一口酒：“胡说八道，老/子没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惜就是跃民啊，要是这次能上战场，起码也能立个二等功啊。” 江华给钟山岳斟满酒，然后笑着说：“您就放心吧猴子能在海里鬼鬼祟祟，岸上他也不会老实的，跃民在西南当兵，到时候他保准在一线。” 钟山岳点点头：“那就好，就盼着这小子到时候别拉稀啊。” 钟山岳低头喝了一口酒，然后好像醒悟过来：“猴子，还敢在陆地上闹事？” “有什么不敢的，人家现在自诩世界第三强国，眼里只有丑国和大毛熊，何曾把咱放心上啊。” 钟山岳笑了：“第三强国，当初天竺也自称第三强国，让咱给收拾的，一言难尽啊。” 江华哈哈大笑，钟山也忍着笑问道：“你笑什么，这么好笑？” “笑天竺啊，悍然发动倾略战争，结果打成首都保卫战。” 就这一句话，钟山岳也破防了，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父子二人笑了好久才止住了大笑，钟山岳端起酒杯一边喝，一边带着笑意的说：“首都保卫战，嘿嘿嘿，首都保卫战。” 钟山岳指着江华说道：“你写信告诉跃民，让他多多进行丛林的训练，只要猴子敢轻举妄动，他必须能顶上去，还要首站必胜。” 江华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这你放心，你这儿子不是省油的灯，真要上去，绝对能让猴子喝一壶的。” 钟山岳不置可否，对于钟跃民他还是有点小骄傲的，调皮是真调皮，但是有事儿真能上。 大半瓶茅台下肚，钟山岳也喝的迷迷湖湖的，前面就说过，他老人家酒品欠佳，喝多了手舞足蹈。 这会儿江华扶着他回房间，老人家手舞足蹈的喊：“揍猴子，华子，给我使劲儿揍猴子，跃民也要揍猴子，往死里揍猴子，我也揍。” 把他安顿好了，江华也出了一身汗，可惜没办法洗澡，只能擦擦身子。 江华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快了，快了，先容你嚣张一会儿吧，等我们富强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我跪地唱征服。 江华睡了，梦中航母泛海，战机起航，四海臣服。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 111 荣膺导游 钟山岳醒来，对于自己酒后的放纵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精神饱满的上班去了，江华陪他喝多了，捂着脑袋出了门。 王成也是精神饱满，看见江华捂着脑袋问道：“怎么了，我看你酒量可以啊，昨天半斤莲花白就不行了。” 江华惨笑着说：“回去之后，我家老爷子也在庆祝，拉着我又喝了一顿，将近一瓶茅台，这会儿感觉脑浆子都沸腾了。” “泡杯酽茶吧，醒醒酒。” 江华不缺茶叶，泡了一杯浓浓的茶水，那色儿都发黑，一杯茶下肚，这才感觉好一点。 王成抱着一堆报纸：“这是你今天的任务啊。” 江华感觉这工作要是不写报告、不开会的话，那么跟养老应该没什么区别。 国外报纸对这次海战的反应可是不一般，炸了锅似的，无论是我们英勇的战斗，还是猴子仓皇逃窜，都是浓墨重彩的报道。 看着这些报道，江华就觉得提气，彷佛头疼脑热的都好了很多了，师傅王成翻看报纸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喜悦之色。 完成了一天的理解，江华头晕脑胀的回了家，根本没心思想其他的，只想着赶紧休息，好好的睡了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江华终于缓了过来。 没过两天，钟跃民的信来了，满纸牢骚，跟江华吐槽，说猴子太不地道了，有本事在陆地上较量一番，他钟跃民保准给猴子一顿好打。 江华拆信之前就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把自己的猜想告诉钟跃民，让他练好热带丛林，积累经验，要做到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同时告诉他钟山岳的嘱托，让他加把劲。 江华现在的工作繁忙而单调，他主要的工作方向是丑国，可是丑国现在忙忙叨叨的，也没个清闲，关键是和种花家还不挨着。 丑国联络处的人也安分的很，一直以来都是由司长亲自接待的，江华只能作为小随员跟着忙前忙后。 三月份的时候，江华听说了一个大消息，嬴政的坟被发现了，那个世界八大奇迹要被挖出来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比如江华就经常和师傅王成聊兵马俑。 王成对于古代史基本上一窍不通，他就天真的说：“你说，这个秦始皇陵会不会挖出老多的金子，这样就能充实咱们国家的储备了。” 王成的发言，得到不少同事的期待，江华不得不站出来解释：“先秦时期，铜才是硬通货，金子那时候也只是装饰用的贵金属，我觉着不会挖出个金山来的。” “铜？” “对啊，那时候不都用铜钱吗，金子和银子还只是贵金属，没有货币的作用。” “那没劲。”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在兵马俑还没出世，人民总觉得那里边是金山银海。 一直到七月份，考古队才开始挖掘兵马俑，没办法，这是个细致活儿，但是看官们却总是按耐不住，这热度持续了好久。 就这么平凡的过了半年，炎热的八月份，江华坐在办公室里，拿着大蒲扇给自己扇风。 王成捧着一张报纸走进来，有些怪异的说道：“今天的报纸，妮可怂辞职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江华穿越的蝴蝶小翅膀并没有把水门事件给扇没了，妮可怂依然还是难辞其咎，最终引咎辞职。 这件事影响深远，种花家的人民对妮可怂还是有一定好感的，毕竟这家伙敢到种花家来访问，还达成了共识，否定了海峡那边的地位。 江华没接报纸，而是说道：“他可是任期还没满啊，他要是下台，接任者是副大统领福特。” 王成忧心忡忡的说道：“福特已经接任了，不知道这位会不会延续他前任对待种花家的策略。” “**不离十吧，作为妮可怂的亲密战友，今时今日的情况，他也不敢为丑国树敌太多。” “有希望建交吗？” “估计难了，丑国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国内的经济危机、通货膨胀够福特喝两壶的，应该还是没时间谈这些事情。” 没过多久，福特重新任命了丑国驻种花家的联络处主任，欧丑司出面为他办了欢迎宴会。 江华认为这也不干自己什么事儿，因为前面太多前辈了，有什么事也轮不着他来办。 五天之后，领导找到江华。 “江华，组织要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 江华神色严肃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摆摆手说道：“放松点，不用这么严肃，主要是让你去陪同那位新来的先生逛逛京城。” 江华有些纳闷，于是说道：“领导，级别不对啊，再说司里那么多前辈，应该他们出面啊，我跟着跑跑腿。” 领导双手交叉摆在桌子上，也是为难的说道：“我是经过充分考虑，也报了上级批准的。” “那位老布主任向我我们提出照会，说是对种花家的文化很有兴趣，想要游览京城。” 老布，这两个字震惊江华了，好家伙有一位丑国大统领啊，仔细想想这位还真的到过种花家任职。 领导继续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陪同的人员不能太多，多了会让人家疑心，少了又怕不安全，据我所知你会点功夫。” “粗通而已。” 领导一拍桌子说道：“这就行了，主要就是让你陪同游玩，让他领略一下咱们国家的悠久历史和特色文化。” 江华站起来说道：“那没有问题。” “再一个，据我掌握的情况，你这个小同志年龄不大，但是博闻强记，知道不少知识，外语也不错，也可以给那个老布讲解一下。” 当导游，那没什么问题，江华满肚子冷知识，绝对能给那个老布忽悠晕了，而且和他讲话，应该没那么多顾忌。 江华站直了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自己心里有杆秤，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一定要注意好。” 112 游玩 领导交给讲话一封介绍信，还有一些钱和票据。 “介绍信是长期的，大部分地方都好使，不好使的地方，你们也去不了，这些钱票是给你的日常花销，不够了还可以再补，停车棚里还有辆新的飞鸽自行车，也是给你用的。” 江华惊讶的问道：“骑自行车啊？” “对啊，就是考虑到你年轻力壮，这才派你去的。” “那老布坐汽车，我骑自行车，也不赶趟啊。” 领导笑了：“胡说八道，他也骑自行车，要是坐汽车也就不会挑你了。” 原来就是看上自己又把子力气，才让自己出马了。 “明天，你直接去联络处办公室，我已经替你和那个老布约好了，九点整，你也不用来部里报道了，但是记住，要把一天行程写个报告，得空就回来交一下。”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江华来到联络处，没过一会儿，出来一个穿着夹克的丑国男人。 他先对江华伸出手：“你就是江华，我是老布。” 江华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热情的说道：“很荣幸见到你。” 老布不见外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我的妻子还需要一点时间，你懂吗？” “明白，女士出门，总是需要一点打扮的时间。” 老布笑道：“哈哈，小伙子，你很懂女人，结婚了吗？” 江华摇摇头。 “谈恋爱了？” 江华还是摇摇头。 老布赢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江华，然后劝说：“小伙子，你应该去谈恋爱，你这个时期的爱情是非常甜蜜的，能让你一辈子无法忘怀。”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一个女声传了过来，一会个穿着运动装的女人走了出来，老布看见她，就注定拥抱了女人一下。 老布指指江华：“我在和这个小伙子聊天，他竟然连女朋友都没有。” 老布夫人夸张的说道：“哦，天啊，多么帅气的小伙子，这要是在派对上出现，很对女孩子会为你尖叫的，你是应该谈个恋爱。” 江华把手伸过去说道：“您过奖了夫人，您相当美丽。” 老布夫人和他握了握手，高兴的说道：“能听到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说我美丽，这可真让人暖心。” 老布看看手表说道：“亲爱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哦，是的。” 老布夫人笑着说道：“江，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我的丈夫被福特先生派遣到种花家来，我就一直处在兴奋当中，这是个古老而又神秘到国度，一切都让我感到着迷。” 老布也附和：“是的，对于大多数丑国人来说，这是一个未知的国度。” 几个人推着车子朝外走，江华接过话茬说道：“事实上，对于任何一个愿意了解我们这个国家的人，他们都会知道，我们并不神秘，而且充满热情。” 老布高兴的说道：“热情，确实很热情，我从你身上就能感受到热情。” “老布先生、布夫人，你们有行程安排吗？” 布夫人笑着说道：“实际上并没有，一直处于激动当中，刚萌生这个念头，还没有做好规划，今天就交给你了。” “好吧，今天我们去看看紫禁城，那是古代皇帝的住所。” 布夫人惊喜的说道：“我们坐车的时候路过了那个巨大的广场，有人跟我们介绍过后面就是紫禁城，皇帝办公和居住的地方，那看起来很巨大。” 江华笑着说：“是的，非常之大，那是全世界最大的皇宫。” 江华一行人踩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现在虽然是上班的点儿，但是马路上还是有不少行人的，全都看着这群奇怪的组合。 布夫人问道：“为什么他们会一直看着我们？” 老布幽默的说道：“或许因为我们是外国人吧。” 他们唯一的随从人员说道：“这边的人没有见过外国人，所以会好奇。” 布夫人一边骑车一边说道：“这让我感觉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江华笑着说：“夫人，或者你应该这么觉得，此时此刻，你浑身散发着异域风情，这很迷人，让他们惊叹。” “哦，江，你真贴心，你的解释，让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老布说道：“江，你和你那些同事很不一样，他们很严肃，甚至有点不苟言笑。” 江华耸耸肩：“或许是我比较年轻，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这也是我们领导挑选我陪同您的原因。” 一路上的景象，老布都看在眼里， 那时候的京城还没有高楼林立，也没有繁花似锦。 老布说道：“江，请恕我直言，种花家现在的发展并不算好。” 江华不以为意的说道：“已经很好了，丑国从十九世纪初开始工业化，而我们从二十世纪半才开始，这才二十多年时间，我们发展成这个样子，已经相当不错了。” 老布想了想说道：“好吧，你说服我来，江，你的观点很新颖，二十多年到速度，堪比我们丑国的百年进度，相当的了不起。” 那名随员抱怨道：“路上车这么少，任何一个丑国乡间都比这里的车多。” “所以我们没有受到这次能源危机的影响。” 老布笑着说道：“哈哈哈，江，你实在是他风趣了。” “江，你应该去找个女朋友，这么风趣的人很受女孩子喜欢的。” 江华心里都无语了，钟山岳都没有催我，出来俩老外老是催着我找女朋友，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行人终于来到紫禁城，站在金水桥边，老布感慨的说道：“多大的广场啊，这可比时代广场要大多了。” 布夫人看着那红墙琉璃瓦，赞叹的说：“很漂亮的墙壁，看看那些金光闪闪的瓦晶莹剔透，多漂亮啊。” 江华自豪的说道：“四十四万平方米，可以容纳百万人参加庆典活动，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 老布兴奋的说道：“江，我们赶紧进去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皇帝的家门口就这么大，那么皇帝的家里该有多宽广啊。” 113 游玩（二） 江华拿出介绍信，这一行人才顺利的进入到紫荆城，走在宽广的紫荆城内。 此时此刻的老布才像一个乡下来的土财主，那高举双手转了两圈。 一把抱住了布夫人：“亲爱的，你看见了吗，和这里一比，白房子简直就是度假的乡间别墅。” “是的，亲爱的，这简直就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老布松开夫人问道：“江，这座建筑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五百多年了。” “哇哦，亲爱的，你听见了吗，五百多年的历史，比我们丑国的历史还要长，多么惊人的数字。” 布夫人跺跺脚问道：“所以，江，这些地砖也是五百多年前的地砖吗？” “是的，夫人这些砖也不是表面上你看到的样子，这一层下边还铺着十四层一样的砖。” 布夫人惊奇的问道：“这么多层，是为了以后修补可以替换吗？” 江华摇摇头：“并不是，有一种说法是，铺着这么厚的砖，可以防止异己分子挖地道潜入，对皇帝造成威胁。” 老布点点头：“这很合理。” 惊叹的差不多了，老布和夫人开始游览起紫禁城，这地方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每一处都有典故，到处都是故事。 金碧辉煌、凋梁画栋说的就是这座充满历史气息的宫殿。 “从明朝时候起，这里一共经历了二十四位帝王，他们有的让国家兴盛了，有的亡了国，有的精明强干，有的稀里湖涂。” 老布挠挠头发说道：“难道不应该是由最睿智的人去当皇帝吗，这样对他的国家才有好处。 ” 江华笑了笑，但是没说话，布夫人看见江华的小动作了，于是问道：“江，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老布也说道：“e n，江，有什么不同意见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今天这里不是正式场合，不会有任何影响。” “人都是有私心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坐到恰到好处的，就像你们肯定也有最爱的孩子，但他不一定就是最出色的。” 老布一手托腮，陷入沉思中。 过了一会儿，布夫人推推丈夫：“亲爱的，今天是出来游玩的，不是关于人性的思考。” 老布耸耸肩：“好吧，江，暂时我没有想到证据反驳你，因为我确实是这样，不过在继承人这方面我始终觉得应该让最睿智的人来承担，这样对未来才有好处。” 大半天的时间，他们还在三大殿徘回，紫禁城太大了。 眼看着日头都快偏西了，老布这才意犹未尽的走出来。 老布感慨的说道：“站在那个龙椅前，我确实有种手握大权的感觉。” 江华玩笑的说道：“或许你可以去竞选大统领，坐在坚定之桌前边，你也会有这种感觉。” “太惊人了，江，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知道坚定之桌，这可是大部分丑国人都不知道。” “我们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老布可是当过兵的，他点头说道：“这是智者的言论，非常的有道理。” 晚饭江华请他们吃了全聚德的烤鸭，布夫人只恨自己没有带相机，看着烤鸭师傅把烤鸭片成花瓣一样摆盘，夫妇二人连连惊呼。 “这是烤鸭，在以前的时候，我们国家的领导在日内瓦请卓别林先生吃过，请品尝。” 江华抢先打个样儿，抹了点酱在荷叶饼上，然后夹了两片烤鸭，加上萝卜条、葱丝、黄瓜条，然后卷好饼。 老布夫妇有样学样，布夫人第一口进嘴就开始赞叹：“美味，我从来没有想到食物会有这种味道。” 布夫人笑着问道：“卓别林吃的时候也这么惊奇吗？” “他因为鸭子步拒绝吃烤鸭，但是马上就改变主意了。” 老布说道：“明智的选择，谁都不应该错过这样的美味。” 为此，老布还打包了两份带回去给联络处的其他同事享用。 吃完晚饭，江华送他们回到联络处，布夫人拥抱了一下江华。 “江，谢谢你的讲解，今天这一天我过的很愉快，希望以后能够经常和你一起出游。” 老布也握了江华的手：“江，谢谢你，你们的领导告诉我，以后就是由你陪伴我们，所以我们下一次出游定在三天后，怎么样？” “如您所愿。” 江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起了一天的车，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更何况说每一句话都要考虑再三，心力交瘁。 回到家之后，江华还不能休息，趁着刚回家，这会儿记得还挺清楚，赶紧把今天的游玩报告写了。 作为一个小年轻，休息一晚上，江华又是精力满满的一天，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先把报告交上去，回到办公桌前，有几个同事凑了过来。 “江华，怎么样啊，那个丑国主任好好相处吧。” 江华笑着说：“至少人家表现出应有的礼节，没有什么伤害我感情的话和举动，相处的还算和谐。” “那算他还知道好歹啊，在咱们的地盘上，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要我说，江华别跟他客气，但凡有一点儿不识趣，直接就怼他。” 江华惊讶的看着这位，王成训斥道：“别忘自己的身份，胡说八道不要紧，别给组织丢人。” 安安静静的上了两天班，第三天江华又推着自行车来到联络处。 这次夫妻两口子都穿着运动服，背着一个背包，看上去比江华这一身利落多了。 “江，今天我们去长城吧，我这两天打听了，有句话叫做不到长城非好汉，我想成为一个好汉。” 江华笑着问：“你想当好汉，那布夫人怎么想？” 布夫人高声喊道：“江，你不可以看不起女性，我也有个成为英雄的梦想。” “好吧，好吧，我的错，我们的领袖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江华笑着说道：“不过去长城恐怕不能汽车去了。” “为什么？” “距离有六七十公里远，两位等我们骑到那里，恐怕也天黑了。” 老布说道：“没关系，我们有汽车。” 114 合影 联络处有汽车，财大气粗的丑国，给联络处配备了两辆汽车，有专门的司机载这三人直奔八达岭，一路上颠的三人七荤八素的。 老布下了汽车，扶着车门直喘粗气：“江，恕我直说，你们的基础建设糟糕。” 江华做了个扩胸运动，神清气爽的说道：“我明白，但这没有办法，这个国家太大了，人太多了，我们得紧着重要的事情先做，我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华却信心十足的说道：“十年后，你要是再来，那绝对是另一番景象，一切都会欣欣向荣的。” 布夫人说道：“江，你还年轻，你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真的，我见识过太多太多了，相当难。” 江华笑着说道：“好吧，这是东西方智慧的对撞，你我之间并没有非常了解对方，但是一切看实践，我们且看十年之后会如何？” 老布也笑着说：“好吧，就当是个赌约，一顿全聚德如何？” 江华跟老布击掌为誓：“成交。” 三人沿着长城拾阶而上，当他们爬到烽火台上的时候，布夫人挽着老不得胳膊，看着蜿蜒而去，不知道在哪里截止的长城。 她高声的叫起来：“哇哦，太壮观了，很难想象，几百年前的古人是怎么建成的，这孩子个奇迹。” 老布问道：“为什么种花家的古人要修建长城？” “为了防御北方的游牧民族，比如匈奴人、突厥人，还有蒙古人和女真族，等等。” 老布问道：“匈奴人，阿提拉？” 江华摇着头：“不，阿提拉只是个失败者，他被中原王朝打败了，不得不远遁欧罗巴。” 老布惊叹道：“老天啊，阿提拉只是个失败者，但他到了欧罗巴却被称为上帝之鞭。” 老布在长城上走来走去，惊讶地说道：“世界四大公认的文明古国，现在仅存的就剩下种花家，这是惊人的成就。” 布夫人说道：“亲爱到，埃及、天竺现在也存在。” 江华说道：“夫人，可是它们的文明已经断绝了。” 布夫人惋惜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什么人能摧毁一个文明？” 老布摇摇头：“亲爱的，你太高估我了，我是经济学学士，不是历史学，或许你可以问问江。” “雅利安人。” 布夫人惊叹的问道“都是雅利安人吗，种花家还真是幸运，雅利安人没来过。” 江华摇摇头：“不，夫人，雅利安人应该来过，只是历史太过久远了，很多记载的文献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也许不久以后会发掘出来。” 老布指着她蜿蜒的长城问道：“最早从什么时候开始修建长城的？” 江华耸耸肩说道：“太久远了，有记载的历史表明大概在三千年前。” 布夫人睁大眼睛“三千年前？那真是个遥远的年代。” 他们二人抚摸着长城的城砖，一路往前走去，长城太长了，即使他们体力充沛，那也走不了多远。 老布站在烽火台上说道：“我能够想象得到，那时候冷兵器作战的残酷，城墙上是汉人士兵，城墙下是骑着马前来入侵的游牧民族，双方互发弓箭，有人中箭倒下，还有梯子靠在城墙上，有如蚂蚁一般的士兵向上攀爬。” 江华尴尬的说：“老布先生，事实上，像这种山头上的城墙是不会发生战斗的，一般都是关隘发生战斗，这里不利于进攻，兵力无法展开。” 老布瞅了一眼旁边的峭壁，笑着说：“好吧，你是对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丑国没有冷兵器攻防的战争史。” 江华忍着笑说道：“说得对，丑国建国比较晚。” 老布笑着说道：“嘿，江，我感觉到了嘲笑的味道，你在嘲笑我们历史太短暂。” 江华立刻失口否认：“并不是。” 老布耸耸肩说：“我无所谓，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实际上我们喜欢朝前看，历史悠久并不能代表什么。” “悠久的历史赋予我们独特的文化，而你们是移民国家，各种文化交流碰撞，你们的文化还没有经过历史的检验。” 布夫人一挥手：“好了先生们，这里不是大学论坛，也不是电视节目，更不是辩论会现场直播，这里是长城，我们是来游玩的。” “好吧，夫人，你是对的，我们应该充分享受这一刻。” 江华站在烽火台顶，咧咧北风呼啸而过，彷似五千年的血雨风霜加身。 老布嘴里一直惊叹着：“真是伟大的建筑。 ” 江华笑着说：“布先生，这是你在丑国无法领略的风光。” “是的，充斥着钢筋水泥的都市是无法看到这样的风景的，即使是自然风光秀丽的长空之乡也缺少了这些历史的厚重感。” “亲爱的，我想种花家可以记上我们的旅行清单，这里有太多让我流连的景色了。” 老布也笑着说：“我觉得你的提议非常正确，江，你觉得如何？” “北方粗犷，南方秀丽，西边造化钟神秀，各地有各地不同的景色，还有人文景观，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布夫人趴在垛口朝外眺望，突然转过头来：“皮特儿，我记得我们带了相机的，对吧？” 那位随员兼司机拿着包说道：“是的夫人，两部相机，还有很多胶卷。” 老布也高兴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我的食指已经按耐不住了，让我们按动快门吧。” 老布和布夫人一人一个相机，开始对着四面八方卡察起来，江华瞅了一眼皮特儿的背包，半包的胶卷，这俩人卡擦到晚上也卡擦不完啊。 布夫人把相机递给随员，高兴的说道：“皮特儿，帮我们和江一起合照一张。” 老布也对江华招手：“江，过来吧，放轻松一点，只是友谊的合照。” 江华整理了一下衣服，笔体的衣领，捋了一下头发，江华站到老布的身边。 布夫人热情的说：“江，放松一些。” 江华比了个羞耻的V字形手势，卡擦一下，定格了。 115 惬意 “江，长城有多长？” 江华想了一下说道：“据说有六千多公里。” 布夫人惊叫一声：“六千多公里，咱们国家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才四千多公里，等于它能将丑国一分为二了。” 老布拍拍夫人的肩膀说道：“亲爱的，矜持一些，这样显得我们跟德州的牛仔一样。” “我知道，但是这一切太惊人了了。” 江华陪着他们在长城上使劲的撒欢，虽然没骑车，但是晚上回去的时候，那也是精疲力尽。 回到家之后，钟山岳照例在看报纸，看见江华回来了，放下报纸问道：“你这是干嘛去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难道被女孩子拒绝了。” 江华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领导给我派了一个好活儿，陪着丑国联络处的负责人到处逛，今天刚从长城上下来，玩的都撒欢儿了。” 钟山岳严肃到问道：“就你一个人陪着吗？” “就我一个人，他们夫妻俩还有一个随员。” 钟山岳一拍茶几：“胡闹吗，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陪着，这不是授人以柄吗，明天去把这个活儿给推了。” “怎么了？” 钟山岳严肃的说道：“人心险恶懂不懂，你的胆子真大。” 江华由犹豫到说道：“可我也不能直接跟我们领导说啊，这不显得我这人难当大任吗！” 钟山岳点点头：“不错，你不能说，我来跟你们领导说，这事要不同的人轮着来，这样别人也就说不了什么了。” 江华一挑大拇哥“高，实在是高，姜还是老的辣啊。” 永远不低估一个老父亲的怜子之心，第二天江华去上班的时候，就被他的直属领导喊到办公室。 “江华，首先我要说一声抱歉，我们把事情想简单了，让你单独一个人陪同游玩，这件事有些风险，从今天开始你恢复正常工作，陪同游玩将会由同事们轮番来。” “领导，我……” 领导一摆手：“行了，不用说了，确确实实是我想差了，这事我是要检讨，你父亲提的建议提的非常正确，要不然我们非栽跟头不可，帮我谢谢你父亲。” 江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怕领导认为自己用父亲来压他。 “去工作吧，好好工作，发挥你的特长，你之前的两份报告就很好吗，以后要在这方面再接再厉。” “好吧，谢谢领导。” 江华走出办公室，给领导关上门，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王成凑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啊，领导找你干嘛，是不是哪你做的不对，我帮你兜着点儿。” 江华笑着说道：“不是，就是不需要我再陪玩了，以后由同事们轮流来。” 王成有些后知后觉的一拍大腿：“对啊，早怎么没有想到，这事确实办的不对，你自己察觉的？” “我爸发现的。” 王成高兴的说道：“还得是老同志啊，觉悟就是高。” 王成相当高兴，因为又有人帮自己分担工作了，江华敏锐的嗅觉，能帮他看到很多不一样的视角，使得工作更有成效。 从自居办公桌上捧来一大堆的资料：“好徒弟，帮师傅分担一下，没有你在啊，我实在是吃不消啊。” 江华看着他笑：“你只有在让我帮忙的时候才叫我徒弟，是生怕我拒绝吗？” “这不是显得咱哥俩近乎吗？” 江华嘻嘻哈哈的说道：“行了，咱们谁跟谁啊，不说这些外道的话了，我也有日子没体验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生活了。” 王成按着那一堆报纸说道：“你不熟一张报纸，你这是一堆报纸啊。” “我知道，你不需要强调了，这不是显得惬意吗！” 俩人真的就跑了一杯茶，江华从广交会带来的龙井，点上一个华子，拿起报纸开始慢慢的起来。 临下班的时候，江华伸了个懒腰：“哎呀，不用东奔西跑，不用绞尽脑汁的日子真是舒服啊。” 王成拍拍他问道：“看一天了，有什么收获没有啊？” 江华无奈的说道：“看一天报纸你就想有收获，你这心也太大了吧，好些个新闻了，和咱有关系吗？” 王成摇摇头：“没啥关系，要不咱们小肠陈吧，那个能和我们有关系。” 江华努力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小肠陈吧，今儿还喝酒吗？” “你疯了，不年不节的，吃个卤煮喝啥酒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王成之所以喊江华吃饭， 其实也是想打听事情，陪玩那事情早晚会轮到他的，打听清楚了，心里有个底。 “要啥底啊，别大惊小怪就成，那丑国人和咱不同，有时候总有一些我们看来惊世核俗到的作，你就滋当没看见就行了。” 说了等于没有说，王成还是感觉心里慌慌的。 虽说是外交人员，但他还从没有单独接触过外国人，王成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的。 江华安慰他：“放宽心吧，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也不一定就会轮到你啊，我还就不信了，他还能天天出去玩啊，总有够的时候。” 这么一说，王成有点安心了，同时也不相信，还能有人隔三差五的玩个乐此不疲，兴许就真的轮不到他。 江华推着自行车熘熘达达的往家走，今天钟山岳同志还没回家了。 反正自己已经吃饱了，躲到房间里看书，现在他能看的书可多了，部里也有图书馆，有些书可是外边看不到的。 钟山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有这疲累的身躯，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 江华听到外间的声响，走出来看了一下，赶紧端了杯茶递过去。 “怎么这么晚啊，工作也太忙了吧。” 钟山岳喝了口茶，长叹一声：“国家的事情千头万绪，要理清楚可不就得多花点时间呗。” “您多注意身体吧，可千万别把自己累垮了。” 钟山岳站起来，不服老的说道：“我的身体好得很，还能在为国工作二十年。” 116 外差 平常的日子过了有些天了，江华休息到时候就逛逛委托店，要不就去找奎勇吃吃饭、喝喝酒。 周晓白倒是找过他一次，吃了顿饭，显得很正常，也没有问钟跃民，就说是无聊了，想要找个人吃吃饭、聊聊天。 江华的逍遥日子没能持续太久，他那慵懒的样子，钟山岳看的都不舒服，所以事情就来了。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江华又被拎到领导的办公室，一起的还有他师傅王成。 “你们两个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出差吧。” 王成问道：“领导，去哪出差啊，我们也得有个准备啊，还是广州吗？” “汉斯国。” “啊！”江华惊讶了一声：“这一杆子就给支到外国去了。” “国家要建设，准备购进一批设备，你们去谈判的，工业口的人也有人去的，你们主要负责外事方面。” 江华像个小学生一样举手问道：“领导，多嘴问一句，咱们去西汉斯还是东汉斯？” “西汉斯。” 除了领导办公室，王成总有些高兴的说道：“我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了，这可是第一回出国。” 江华澹定的说道：“以后机会有的是，不用这么激动。” 江华愉快的回到家中，别看他在单位一副云澹风轻的样子，这一趟又何尝不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出国。 钟山岳看见江华收拾行李，心知肚明他要干嘛去，这些事情也不是密不透风的，早就有人知会他了。 “出去以后，多看、多学，不要被迷花了眼。” 江华拍拍胸脯说道：“爸，不是儿子我吹牛啊，就那些西洋景，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你看吧，我有信心，将来咱们种花家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发达。”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这需要苦干实干，光吹牛皮没有用的，我这一代打基础，就看你和跃民这一代能不能腾飞了。” “您就放宽心吧，不出三十年，咱们绝对是盛世。” 一周以后，江华踩在伯恩机场地板上，一行十几个人，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接机的牌子。 呼呼啦啦的，这群人就被一辆大巴车拉走。 王成贴着车窗朝外看去，嘴里还都囔着：“这些建筑怎么都跟古代似的，像是中世纪的城市。” 来接机的人站在大巴车头里说道：“汉斯国在战后重建的时候，大量使用了战前的图纸，把被摧毁的古建筑都原样复原了，所以你们今天看到的建筑其实和战前没什么区别。” 王成说道：“这哪像个发达国家啊？” 江华说道：“汉斯国人少，没必要建高层建筑啊，而且高层建筑也危险，所以这种十层左右的刚刚好。” 大巴车呼啸而过，汉斯国的车速就是这么狂野。 国内来的同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越早谈成越心安，越早谈成越省钱。 这时候的人那是有问题真上啊，火急火燎的就开始工作，首先要参观机器，因为都是之前以前圈定好的，知会过厂家。 厂家也很乐意让顾客了解自己的实力，工业口的人负责参观询问，江华就是翻译。 也许有人有疑问，他学的是英语，怎么翻译。 英语到底是国际通用语言，厂家的人也会，而德语翻译毕竟没有那么多，所以江华能够派上用场。 第一步皆大欢喜汉，斯国的机器确实不错，负责购买机器的专家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专家还要了一些英文的资料，江华的活儿又来了，把这些资料翻译成汉字。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很多专有的名词，江华并不熟悉，得配合着专家一起翻译。 连开两个通宵，终于把资料翻译完成，江华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这活儿比看报纸可难多了。 接下来就要报价了，其实在国内的时候，众多这方面的专家已经给出了合适的报价。 众所周知，那时候咱们经济比较困难，给出的价格自然无法满足那些汉斯人的胃口，而汉斯人狮子大张口，直接比咱们到报价最起码过出一半还有余。 这么大的差价，咱们显然是难以接受的，工业部门的领队气的在住处破口大骂。 “狮子大张口啊，简直是趁火打劫，这些商人的心简直是黑透了，不可救药。” 但是骂归骂，东西还是要买的，今年年初开会决定今后三五年内要购置化肥、化纤和连续式板轧机等工业设备。 而汉斯国的不论是金属工业还是化学工业，那都是顶尖的存在，比如克虏伯集团、来茵金属还有巴斯夫、默克。 国家也是希望通过购置这一批机器，来学习汉斯国的先进技术，从而来生产出自己的机械。 为了这一长远的打算，就算有气也只能忍下去。 这边正式通知对方公司展开谈判，江华也跟着准备起各种材料，以及对谈判发生的各种环节进行预评估。 当然他存粹是跟着学习，那些老一辈的本领真是不能小觑，把一个个可能会发生的情节都进行了预估，江华可是受益匪浅啊。 有一件事，江华没有想到，那就是谈判用不着他了，自然有汉斯语翻译参与。 前两天还忙忙碌碌的江华，一下子清闲下来，不止江华，他师傅王成也没了事情可做。 驻汉斯的工作人员建议道：“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逛一逛汉斯国。” 两人对视一眼，眼睛一亮，这个提议可以有。 他们出国是有补助的，当然少的可怜，再跟驻汉斯的工作人员接了一些零钱，拿了一张波恩的地图就出发了。 俩人站在街头，王成看着车来车往，茫然的问道：“咱们去哪儿啊？” “你刚才不是很兴奋的吗，怎么这会儿傻了。” 王成可怜兮兮的说道：“我这一出院子就傻眼了，京城街头哪有这么多汽车，我都有点头晕目眩了，要不你决定吧。” 江华无奈的耸耸肩：“先不去市区了，咱们也没什么钱，去了也只能干瞪眼，去城郊吧，我老里有个什么乡间别墅，咱们去见识见识。” 117 王成进大观园 王成茫然的点点头，江华拿着地图左右看看，找到了公交车站。 还好有英文标识，两个人不至于做了睁眼瞎，再加上事先也打听了公交车的价格，不算离谱。江华袁军 登上公交，俩人就奔城郊去了。 王成有点木讷的看着外边，眼瞅着到了城乡结合部了。 王成老远看见一片绿色，他指着远处说道：“那边是不是农田啊？” “应该是的。” 等到站台，这俩人就下了公交车，王成快走两步，做了个扩胸运动，高兴的说：“这里气候不错啊，不像京城那么干，风吹着也舒服。” “人家就这气候，冬不冷、夏不热。” 王成指着远处的农田说道：“你看人家这个庄稼种的，一行行的泾渭分明啊，看着就清爽。” 江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长的不是粮食，应该是素菜之类。 “之前我看过一些资料，西汉斯是以小农场和小农业公司为主的农业模式，他们人不多，换成咱们就不行了。” “那个房子是乡间别墅吗？” 王成指着一个远处的房子问道，这房子就在农场的边上，好像有人在房子前面活动。 江华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去问问吧。” 王成惊恐到说道：“不合适吧。” 江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谓的说道：“问问而已，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江华一马当先，王成有点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两人来到农场大门口。 一个雄壮的汉斯汉子正在修理什么，一头金色的秀发，修剪的整齐的胡子。 他看到江华就用汉斯语说了句什么，不过两人都没听懂，隔行如隔山，更何况还隔语种。 江华赢英语问道：“先生，您会说英文吗？” 那个汉斯汉子立刻用英语说道：“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江华微笑着说道：“你好，我们是游客，从种花家过来的。” “哦，有什么能够帮助你们的？” “我就是想问问，这是您的乡间别墅吗？” 汉斯汉子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乡间别墅，哦，请原谅，这是我家，我的农场，我不是容克，还没有奢侈到有乡间别墅。” 江华只能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原谅我的无知。” “没关系的，这很正常，如果我去了你们种花家，恐怕会表现的跟你一样无知，谁在陌生的环境里都会如此，没什么可抱歉的。” 王成在后边捅捅江华的背，着急的说道：“我让你不要问吧，你偏不听，这下子多尴尬。” 汉斯汉子听不懂中文，于是问道：“先生，你们说什么？” 江华依旧微笑：“没什么，我的同伴觉得有一些尴尬。” “不用尴尬，不懂就问，这是一种美德。” 说完汉斯汉子伸出手，并且对江华说道：“我叫施耐德。” 江华也伸出手：“江华，你可以叫我江，或者华都行，我的同班叫王成，叫他王就可以了。” “江、王。”施耐德指着他们二人说道：“等一下，王这个字我有点印象，对了，那边过去不远，也有个种花人，他也叫王，刚搬过来不到两年。” 江华顺着方向指过去：“是那边吗？” “是的，大概四五公里左右。” “谢谢，我想去拜访一下我们的同胞，那么再见了。” “再见。” 施耐德挥挥手，然后想到什么说道：“那位王，有些孤僻，可能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的。” 俩人沿着路朝前走，王成问道：“那个人不好打交道，咱们还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出来一回，总得了解点什么情况吧！” 俩人沿着大路超前走，很快就看了那个种花家同胞是房子，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围墙上盯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写着：王宅。 江华笑笑说道：“这还是个老年间就出来的人啊。” “怎么了？”王成没看见牌子，纳闷的问道。 江华闪个身，让王成看见牌子，王成也笑了，他指着牌子说道：“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做法了。” 江华看着有门铃，于是就伸手去按，王成拉住他：“真按啊，见着人家你说什么啊？” 江华笑着说道：“不是，你怎么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啊，畏畏缩缩的，拜访一下吗，都是炎黄血脉，有的聊就聊，没得聊就说声抱歉，转身就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叮冬，叮冬。 过了好一会儿，俩人才听见院子里有了响动，又是一小会儿，门被打开了，探出一个脑袋，赫然是张熟悉的面孔。 老头用德语问了一句，俩人没听懂，江华用普通话问道：“老爷子，您是种花家的同胞吗？” 听到中文，老头儿原本冷漠发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点点头：“是啊，你们也是种花家的，大陆来的吗？” 老头的话音能听出浓重的鲁东味儿，王成说道：“是啊，从大陆来的，听说这里有一户同胞，就想着来拜访一下。” 这会儿王成又行了，这家伙一听见中文，立刻就精神过倍了。 老头儿把门打开，示意着说道：“进来说话吧，都是家乡人，站门口说话不像样。” 老人家把他们二人让进屋里，还倒了茶，不是茶包，是茶叶泡的，这让江华和王成都很惊奇。 王成问道：“大爷，你这儿还有龙井了？” “汉斯国人其实很喜欢喝茶的，不过大多数喜欢红茶，我这些绿茶卖的老贵了。” 江华笑着说道：“那多谢您老人家的款待了，我们回去看看，如果使馆有绿茶的话，到时候我们送一些给您。” 老人惊喜的问道：“你们国家的人？” “是啊。”王成打开话匣子：“来购买工业设备的，我们是翻译人员，今天没事做，随便逛一逛，刚刚前面有个农场主告诉我们这里有我们的同胞的。” 老人坐下来说道：“买工业设备啊，有一说一，汉斯国的工业设备确实是世界顶尖的，来这里买就对了。” 江华说道：“可惜就是要价太贵了，现在就僵在这里了。” 118 聊暗花明又一村 老人疑惑的的说道：“贵，不应该啊，我觉着不应该太贵啊。” 王成喝了口茶说道：“您老人家也懂这些啊，那可是重工业和化学工业设备啊。” 老人摆摆手说道：“我哪儿懂啊，我年轻的时候在汉斯国当厨子，后来自己开了个小饭馆，一辈子也没接触过工业设备。” 王成笑着说：“还是啊，隔行如隔山啊。” 老人家不服气的说道：“我儿子做废旧金属回收生意的，很多工厂里工业设备稍微老旧或者损坏大一点，直接就当废品回收了，价格便宜的很，我寻思，是不是本来就不贵，要不咋舍得这么败家啊。” 王成气愤的点点头：“那看来是不贵，是这些汉斯国人心太黑了，跟我们往死里要价。” 江华灵机一动的问道：“大爷，您儿子的公司在哪儿啊，我们能不能参观一下。” 大爷摆摆手说道：“不在这边，在工业区那边，要不明天去，明天我去使馆接你们，大爷我有车。” 江华欣然答应：“好啊。” 陪着大爷聊了一会儿国内的事，大爷感慨的说道：“你们这些国内的人不知道啊，这些金发碧眼的大鼻子可瞧不起我们了，平时来我饭馆吃饭，那也是趾高气昂，就连市政、警察对咱们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后来也就是十年前吧，突然这些人态度就好多了，我还纳闷，看华文报纸才知道，咱们国家腰杆子硬了，国家强了，咱们海外游子的处境才好起来。” 王成是气愤不已，江华站起来说道：“大爷，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了。” “吃个饭再走呗，大爷可是厨子，手艺好得很。” 王成立刻婉拒：“不行啊大爷，我们有纪律的。” 老人家也就不方便说什么了，于是送二人到门口：“那咱们说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们，一起看看我儿子的公司。” “万分荣幸啊。” 俩人除了老人家里，沿着公路向前走，按照地图上标识的，前面有公交站台。 意外之喜的是，他们发现一个集市，那种跟中国赶集类似，只不过人少多了。 王成问道：“这什么地儿啊？” 江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看架势跟咱种花家赶集差不多啊，走，我们去凑凑热闹。” 王成又畏畏缩缩的说道：“这不合适吧！” 江华笑着说道：“怎么一进到外语环境，你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畏缩不前啊，你学外语干嘛使得？” 江华大踏步的走进集市，也许是这个集市基本上没来或者很少有过亚洲面孔，这些金发碧眼的大鼻子就跟看西洋景似的，所有人盯着他们俩人看。 王成蜷缩着身子，躲在江华深厚，似乎想以此来躲避注视到目光，可惜这是三百六十度的目光，根本无法躲避。 江华盯上了一个烤香肠的摊位，这大香肠烤的滋滋冒油，一看就有食欲。 来到摊位前边，摊主依旧是汉斯国语，俩人摇摇头表示不解。 “你能说英语吗？” 摊主用英文问道：“想吃香肠吗？” 江华笑着说道：“当然，多少钱。” 价格倒是不贵，他们二人现在到身价也能消费的起，于是一人一根烤香肠走起。 江华推推王成，指指对面的摊位，卖的是乳酪面包，江华笑着说道：“师傅，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去买俩面包吧，干吃香肠有点腻。” “我、我不行，还是你去吧。” 江华笑嘻嘻到说道：“师傅，不要忘了，你从事到什么行业啊，要是遇到外语环境，你总是这么畏畏缩缩的，以后还怎么工作啊。” 江华把王成往前一推：“去吧，大胆到往前走吧，很简单，开口说就是了，英文你是嘎嘎在行的。” 王成被架上去了，他的英文没什么问题，读写都很流利，唯一不足到就是与人交流的少，被江华这一架，开口说了两句，克服了心中的恐惧，立马就没有问题了。 拿着两个乳酪面包，王成满面笑意的说道：“没想到汉斯国懂英文的人这么多。” 江华笑着说道：“什么汉斯语、高卢语、英语，其实就和咱们各地方言差不多，他们也就是一直没能大一统，要不然哪用这么麻烦啊。” 江华又推着王成去买了两大杯的黑啤酒，这回王成胆子可大了，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去了。 两人吃吃喝喝的在公交站台上等车，王成说道：“这边的食物也不算太贵啊，那些摊贩也挺热情的，怎么那些制造机器的心就那么黑了。” 江华喝了一口黑啤说道：“没办法，人家有咱们没有的技术啊。” 王成骂道：“宁可有点坏就当废品卖，也不愿意便宜一点儿卖给咱们，贪婪成性了。” 等回到使馆，江华和王成主动跟领队交代了今天一天的行程，领队心烦意乱，也没有多说什么。 江华小心翼翼到问道：“领导，谈判还是不顺利吗？” “那帮家伙寸步不让，这一点都不妥协，还谈个屁啊。” 江华试探着问道：“领导，明天还谈不谈，我想找个机器方面的专家跟我出去一趟。” “明天休会，明天不是礼拜天吗，汉斯国人不工作。”领导烦恼的说道：“哎，不对啊，你找机器方面的专家干嘛？” 江华说道：“我有一点点小的想法，明天找个专家帮我初步评估一下，要是能成到话，咱们就赚大发了。” 《仙木奇缘》 “什么想法？” 江华故作神秘的说道：“先不说吧，等明天专家看过以后觉得成，我再详细向您汇报，现在还拿不准，别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领队指着江华笑着说：“你小江的脑子是出名的活泛，行，我也不问，左右不过就是一天时间，我正好趁着明天跟大家商量一下对策，你找刘老吧，他年纪大了，让他放松一下，这么高强度工作，我真怕的到身体承受不住。” “得嘞，你就瞧好吧。”江华高兴的出门去找刘老了，那高兴又神秘到模样，倒是让领队心里止不住的遐想连篇。 120 差点儿 刘老来兴趣了，坐直了身子问道：“哦，王兄弟的儿子在这开公司了，也是机械设备制造公司吗？” 王老尴尬的笑笑：“没那么大出息啊，不是造机器的，是毁机器的。” “毁机器的？”刘老很纳闷的想。 没一会儿功夫，汽车停在一个院子门口，这院子已经处在工业区的边缘了，所以地方还是蛮大的。 江华馋着刘老下了车，看了门口的招牌，刘老笑着说：“我说哪有公司专门毁机器，原来是回收公司啊，拆分之后卖废铁啊。” 由于是礼拜天的缘故，公司里没有人上班，就一个男人站在大门口，长的跟王老挺像的，应该就是王老的儿子。 王老高兴的指着那人说道：“这是我儿子，叫王寅，虎年生的。” 王老又回头指着江华和刘老说道：“这个小朋友就是昨天拜访我的，叫江华，这位是刘老你就叫刘伯伯吧。” 王寅很客气的打起招呼：“刘伯伯，江华兄弟，你们好啊，我父亲昨天说又祖国的人拜访他，今天还要来参观我的公司，真是万分的荣幸啊，大家里边请。” 王寅带着三人往里走，嘴里开始介绍起来：“我这家公司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收购一些像什么报废汽车、工程车之类的，然后再拆解，有用的零件给以卖出去再利用，没用的就卖给冶炼企业。” 江华问道：“我昨天听王老讲，你这边还回收废旧的工业设备？” “是啊，这几年汉斯国发展的快，工业设备更新迭代的也快，就是不更新的机器磨损的也快，所以我这里也收了不少旧的和坏的工业设备。” 江华赶紧说道：“王大哥，我们这次来汉斯国的谜底就是购买工业设备，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看那些废旧工业设备想了解一下汉斯国设备的具体情况。” 王寅不疑有他，走在最前边：“没问题啊，请跟我来吧。” 越过废旧车俩区域，走过废旧家电仓库，江华吹捧道：“王大哥真是谦虚，这么多仓库，您还说自己是小打小闹啊。” 也许是被这个马屁拍的很舒服，王寅笑着说道：“我这算什么，汉斯国这边大的回收公司，不要说汽车，就连飞机、坦克都回收拆解。” 王寅用要钥匙打开一扇大门，推开之后，里边密密麻麻摆放着很多废旧工业设备。 刘老犹如一个在沙漠中渴了好久的人看见绿洲一样，急速的在这些工业设备当中穿梭。 摸摸这个，拍拍那个，老人家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多好的车床啊，还有镗床，这些是十年前的设计，现在只能摆在这里等着吃灰，等着拆解啊，这要是在国内，那都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这是五年前的设计吧，我在工业杂志上看过，都是好东西啊，怎么坏成这个样子了，真是败家子啊。” 老人家越看越激动，越说越心疼，捂着胸口就感到难受。 这可把江华吓坏了，赶紧扶住刘老，关切的问道：“刘老，您的心脏不好吗？” 刘老捂着心脏，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江华拿过一看是硝酸甘油片。 刘老哆嗦着说道：“一片。” 江华赶紧到处一片，刘老接过去，压在舌头底下，三分钟左右他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恢复过来之后，刘老还想去看，但是江华哪还敢啊，赶紧拉住他。 “刘老，咱先回去吧，你这身体，万一有个好歹，我真的承受不起，咱回去让医生看看吧。” 刘老哪舍得走啊，但是江华态度很坚决，王老和王寅也劝说，王寅说道：“刘伯伯，我公司就在这里，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我都欢迎。” 江华可是用背的，这才把刘老给塞进车里，王老赶忙发动汽车。 江华很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王老害你也受惊了。” “没关系，人老了吗，这三灾六病的就找上门了，以后可得注意啊，这有人在身边还好，这要是没人那才让人后怕了。” 这次王老没开快，尽量平稳的加油门，就怕速度快或者突然加速把刘老又吓着。 四个圈停在使馆门口，江华扶着刘老走出汽车，进了院子立刻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不是说出去最起码半天的吗，怎么才俩小时就回来了？” 江华赶紧说道：“先别问了，把医生找来给刘老检查一下吧，刚刚可能过分激动，心脏有点儿不舒服。” 工作人员脸都吓白了，立刻上前扶住刘老同时让同事赶紧去请医生。 把刘老扶进他的房间，医生在里边给他检查，江华就站在门口，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领队也被惊动了。 他赶忙来到刘老的门口，看见站着的江华，立即批评起来：“让你带刘老放松一下的，你怎么照顾到，怎么就心脏不舒服了。” 江华低着头说道：“对不起领导，这次是我疏忽了，没问清楚，不知道刘老心脏有毛病，我没有照顾好刘老，我接受您的批评。” “态度是好的，但是也必须做出检讨。” 领导皱皱眉头继续说道：“当然这次我也有错误，没有跟你说清楚，你写个检讨书，到时候全团当面宣读。” 江华立即答应下来“是。” 吱嘎一声，门被拉开，医生从里边出来，领队拉着他问道：“医生，刘老他没什么大碍吧。” 医生点点头：“经过我仔细检查和询问，刘老刚刚是过分激动导致心绞痛的，不过及时吃了硝酸甘油片，应该没有大碍了。” 领导长处一口气，放心的说道：“那就好啊，要是刘老除了什么问题，我百死莫赎啊。” 医生说道：“刘老让您还有那位江华同志进去，说有事情要个你们商量。” 领队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刘老这个情况，再谈论事情，会不会家中病情啊。” 医生摇摇头：“应该不会，刘老师身体状况良好，又轻微的心绞痛，不要过分激动，问题应该不大。” 121 计将安出 领队推开门，但是没有进去，回头轻声说道：“在刘老面前，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现在脑子里过一遍。” 江华轻声回答：“知道了。” 刘老半倚在堆的高高的枕头上，看见领队来了，赶紧招呼他到跟前。 他指着江华说道：“我跟江华同志去了一个废旧金属回收公司，那里边堆放着很多废旧到工业设备，有些五年到十年前的设计就被淘汰了，我心有不甘啊，一定要把设备买回去，建设好咱们国家，需要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是是是，我们一直在想办法，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领队帮着刘老掖好被子，笑着说道：“这一回我安排除了岔子，本来想让您放松一下的真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我有责任，我向您检讨。” 刘老摆摆手说道：“不要把精力放到检讨上，要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和汉斯国企业的谈判中去，一定要成功。” “明白。” 刘老接着说道：“也不要怪这个江华同志了，他也是无心的，我身体不舒服，他比谁都紧张。” 领队点点头说道：“好的，您多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领队和江华出了房间，走廊里还站了不少人，领队挥挥手说道：“行了，刘老身体无大碍，大家回去工作吧。” 人群这才散去，领导苦恼的朝前走，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江华就跟在他身后。 突然领队回过神，听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江华，他开口说道：“你也回去吧，刘老说了不要为难你，那公开检讨就不用了，自己写一篇检讨书，留着警醒自查吧。” “是，但是领导我还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啊？” 江华左右看看：“关于这次采购设备的事情。” 领队看了江华一眼，看他不像是瞎说八道，于是点点头：“那到我房间里说吧。” 两人回到房间，领队给江华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办公桌前说道：“坐下说吧，把这件事也汇报一下，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了。” 江华挺直了腰板坐下，然后说道：“昨天，我和王成出去逛，偶然得知有一位同胞，于是去拜访了一下，又从这位同胞嘴里得知他儿子开的是废旧金属回收公司，其中就包括回收废旧工业设备，于是我们就约定了今天去参观一下，这您都知道。” 领队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今天王成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我和刘老两人坐的那位王先生的车去的。” “到了他儿子的公司，我们就请求参观一下那些废旧设备，人家也欣然同意了。” 领队不动声色的说道：“这很好啊，那刘老怎么就激动了？” “看见那些设备，又从那位公司老板口中得知，这些废旧设备，一部分是损毁的，还有一些是更新迭代换下来的，王老看着这么好的设备不能用于生产，却在等着拆卸，这才激动的。” 领队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怪不得你。” 江华继续说道：“但是刘老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让我对这次采购有了一些新想法。” “刘老说了什么？让你有了什么想法？” “当时刘老摸着五年前还有十年前设计的那些设备，都是已经更新一两代老旧设备说，多好的机床啊，这些放在国内也是派上大用场的。” 领队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江华接着说道：“咱们国家重工业比汉斯国落后，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要说的话也不算是堕自己的威风，涨他人的志气。” “你尽管说，这房间里只有你我二人，今天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你上纲上线。” “领导既然刘老这么说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上一代或者上两代的机床，其实已经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了。” 领队没有说死了，而是带有余地的说道：“这个情况需要具体评估。” “我想，这些老式设备那些公司应该多多少少会有些库存，咱们在满足自身需求的前提下，可以买这种那个老式设备，既满足了我们自己，又可以跟对方压价，我们这是在帮他们清理库存降低他们的成本，应该会便宜不少吧。” 领队眼睛一亮，这事儿还真有戏。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这就召集人评估，要是真可以那就请示国内，咱们买过时的设备。” 江华笑着说：“咱们国家经济紧张，买设备不能盯着最先进的，那些肯定贵，咱们现在就应该确立一个思路，挑选合适的，而不是最先进的，这么做有三个好处。” “那三个好处？” “第一，满足了自己的需求；第二，节省了国家的外汇；第三，有了这些设备，就相当于有了样板，咱们可以组织专家学者深入学习，从而设计咱们自己的设备。” 领队兴奋的站起来，来回转圈，而且还不忘夸赞江华：“江华同志你的思路很正确，我这就召集人手评估一旦合适立即上报。” 江华站起来拦住领队：“领导先别激动，这是第一个事情，还有一个事情了。” “还有？”领导惊喜的说道：“那赶紧说来听听，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今天，我们看到了很多废旧设备，当时我在想，这些东西都能用，为什么我们不能买回去，都是废铁价啊，旧的咱们翻新后在使用，废的咱们也可以拆解零件，然后在攒在一起，拼凑出完好的设备哪怕五台、十台设备拼一个，那也是大赚一笔啊。” 领队高兴的说道：“对对对，十台废铁的价格也比不上一台好设备啊，而且操作好了，到时候就有源源不断的设备到手啊。” 兴奋重点领队突然意识到一点，立刻说道：“哎，不对啊想既然能买这些旧设备，只要设备好用、能用、够用，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在跟他们谈判了，这不是浪费外汇吗？” 江华摇摇头：“领导，不要因小失大啊。” 122 马到功成 领队醒悟过来，一屁股坐下说道：“你说的对，长流水不断线的进口设备才是大事，眼前这些利益是不能与之相比的。” “对啊，这时要是咱们突然不买设备了，说不定会引起汉斯国的警觉的。” 领队冷静了下来，先是摆摆手，让江华离开，然后坐在椅子上把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把自己的秘书喊来：“召集除了刘老以外所有的专家，会议室集合，咱们要加班加点了。” 很快会议室里挤满了人，领队没有废话，直接开始布置任务：“所有工业类专家，你们的任务就是评估我们要买的设备上一代或者上两代到产品，能否满足眼下我们的需求。” “其余人，等评估出来之后，准备报价、谈判细节。” 底下议论纷纷，领队不得不说道：“咱们这次瞄准的是最新式的设备，厂家不愁卖，把我们拿捏的的死死的，那咱们退一步，只要合适我们用的设备，那就是好设备。” 此言一出，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人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来，机械类的专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机械问题。 那场面跟吵架没什么区别，讨论到谁也说不服的地方，骂娘都是平常的事情。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吵吵骂骂的声音中度过，领队一直坐在桌子顶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一直到吵杂声停止，这才睁开眼睛。 秘书递过来几张记录，翻开一看，众多专家一致认为，即使是上一代产品，也能满足目前国内的生产所需，上上一代的，也能勉强合格。 领队拿着文件站起来：“既然专家们意见一致，那么其余的人就可以预估报价和制定谈判策略了。” 说完领队拿着文件走出去，这事情虽然可行，但是能不能定下来，他可不敢一言而决，还需要请示国内。 领队一个人在屋子里，他要亲自拟定电文，领队现在也是胸中有千言，笔下一气呵成。 看着自己拟订的电文，检查了一下措辞，突然他拿起火柴，把电文给烧了，然后重新拟定。 这一回的电文中，他没有一个字提及收购废品设备的事情，这件事需要保密，电文都不一定安全，还是等回去以后亲口报告的好。 电报发出去之后，领队就蹲在电报室等着回电，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摆平的事情，所以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 电报到了国内，自然引起老人重视，具体怎商讨的汉斯国这边不知道，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钟，终于有了回信。 领队看着电文，双手握拳，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大门被一把推开，里面的人吓了一跳，领队高兴的挥舞着电文说道：“领导肯定了我们的想法，让我们放开胆子，迈开脚步去做。” 在座的专家立刻鼓起掌来，领队用手压了压问道：“谈判策略你们商讨好了吗？” 秘书又拿出几张纸：“这是几位专家商讨的谈判策略。” 领队一屁股坐下，拿着几张文件仔仔细细的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很好，各方面都考虑到了，我再提一点，那些上一代的产品放在仓库里，我们买，就是帮他们清除库存，降低成本，他们应该感谢咱们。” “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不过笑归笑，正事还是要做的，谈判专家们立刻针对这一条设计细节。 眼瞅着都是大半夜了，领队拍拍手：“好了，忙的差不多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大家一鼓作气，争取一个回合将敌斩于马下。” 第二天一大早，劳累了一夜的采购团成员又精神饱满到投入工作，他们争分夺秒的把各个环节又给过了一遍。 因为涉及到的采购金额是很大的，即使咱们这边已经做出了让步，依然不是一场谈判就能解决的。 采购团见招拆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最终经过四轮谈判，终于用满意的价格签下了采购协议。 使馆准备了丰盛的庆功宴，主菜是大肘子炖酸菜，汉斯国人的口味跟咱们东北人差不多，都喜欢这种硬菜。 还有从国内带来的好酒，汉斯国的啤酒，大家纷纷酒杯，庆祝这一胜利的时刻。 领队站出来说道：“各位辛苦了，这次能取得这么优异的成绩，离不开各位的奉献，我敬大家伙一杯。” 这些天也确实辛苦了，大家伙胡吃海塞起来，领队来到江华身边，特地给他敬了一杯酒。 “这次你的功劳不小，能拿下谈判，用有限的外汇满足咱们生产所需，你的思路是第一位的。” 江华客气的回敬了一杯，然后问道：“领导，我能不能知道，咱们这次有多大的成果？” “这么说吧，原本预备的资金只花出去百分之八十，但是获得的成果超过原来原来预期的一半还多。” 江华眼睛一亮：“成果斐然啦。” “相当斐然，明天、后天放两天假假，你出去逛逛吧，不过那个废品公司就不要去了，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和他接洽的。” 江华点点头：“明白了，我觉得咱们得广撒网多捞鱼，不能就靠着这么一个回收公司，多找几个，而且不止汉斯国，像丑国、约翰国、高卢、小东洋都可以这么操作。” 领队点点头：“思考很周全，不过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说，这件事我没有在电报中汇报，等回去以后再汇报，而且多半也不归我管了。” 领队走之前特意说道：“这次回去以后，我会给你请功的。” 第二天，江华和王成到了市区去闲逛，看着橱窗里的货物，王成龇牙咧嘴的说道：“怪不得当初你说咱们没有钱，看中了也买不起，还真是，就咱这几个子的补贴，连个帽子都拿不下啊。” 江华看看商店的招牌，上面写着“hug bss”，心想还是不要告诉王成事情的真相了，省得他三观碎一地。 不过江华带王成去了Aldi，这里边不少东西他们还是消费得起的，满足了王成的购物**。 123 榔头 再一次踏足祖国的土地，江华感觉好极了，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西汉斯虽然发达，但是始终不是自己的家乡。 钟山岳特地让保姆做了一桌子好菜，给江华接风洗尘。 钟山岳一边给江华夹着菜，一边说道：“在汉斯国肯定没吃好吧，听说那些外国人喜欢吃没煮熟的牛肉，茹毛饮血到跟野人似的。” 江华摆摆手：“不存在，汉斯人跟咱东北人差不多，就爱肘子、酸菜，那面包跟馒头也没啥区别，也就是没馒头那么喧腾。” “是不是啊，这汉斯国人也喜欢肘子，那你小子指定吃不少啊，那今儿这肘子不白做了吗？” 江华夹了一筷子肉皮塞嘴里，然后说道：“不白做，他们都是炖的、烤的，咱们这吃法更多。” 吃完饭，江华打开行李箱，拿出几罐啤酒，对钟山岳说道：“您可千万别小看这些啤酒。” “怎能了？” 江华说道：“这是少数您儿子的出差经贴能承受的起的商品，不过汉斯国的啤酒确实不错，您先将就将就，等我有了钱，给您买hug bss。” 钟山岳可不会外语，不懂什么叫做hug bss，但是儿子出差在外还不忘给老爹买礼物，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钟山岳翻来覆去的看，然后问道：“这个东西怎么打开啊？” 按照江华的解说，钟山岳打开了易拉罐，就跟孩子玩玩具一样开心。 “这玩意可方便啊，比咱们那个瓶盖容易打开。” “这叫易拉罐，以后咱国家肯定也会有的，你尝尝这啤酒，确实不错。” 钟山岳对于江华在汉斯国做了什么绝口不提，而是跟儿子聊着闲天儿，打听国外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江华给同事们发糖，从汉斯国带回来的，每人几块意思意思就行了。 同事们都对于这份礼物都很满意，热情的和江华打着招呼，打听汉斯国的西洋景。 在单位舒舒服服的摸鱼一天，大家体谅他从西半球飞回东半球，连倒时差都没有就来上班，就象征性的分给他一点点，让他混了一天。 晚上还要去奎勇家喝酒，这是早就约好的，可是因为出差耽误了，他媳妇生了，是个儿子，按奎勇的意思得叫江华干爹，就是江华到现在也没有见着儿子的面儿。 拿着出汉斯国买的糖果还有香肠，江华一摇二晃来到奎勇家，奎勇正蹲门口收拾鱼了，巴掌大小的鲫鱼，一个个活蹦乱跳的。 江华从背后问道：“给媳妇下奶啊？” 奎勇笑着转过头：“给你下奶了，我媳妇奶水足着了，这是奎元送过来的，炖了正好咱俩下酒。” 江华摇摇手里的东西：“你有口福了，瞅瞅，汉斯国的大香肠，一般人见到没见过。” “那我托你的福了，今儿开洋荤了。” 江华蹲着帮奎勇把收拾妥当，俩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等到鱼在锅里小火熬着。 奎勇擦擦手，带着江华走进屋子：“来，看看你干儿子长啥样！” 奎勇从房里把孩子抱出来，就想递给江华，江华哪敢接啊，两辈子他也没抱过孩子，生怕自己手重，把孩子碰着了。 奎勇媳妇小慧也走出来，看着江华手忙脚乱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没事儿，你抱吧，咱家孩子皮实着了。” 奎勇很干脆的把孩子塞进江华怀里，江华动都不敢动了，小心翼翼的拖在手臂上，一只手拖着脑袋。 这小子等着眼珠子盯着江华，陡然间就咧着嘴笑起来。 奎勇高兴的说道：“咱这儿子和你还是有缘的，一见你就笑啊。” 小慧也高兴的说：“有缘不就对了吗，你不是一天到晚说这孩子要认江华当干爹吗。” 习惯之后，江华也就敢有动作了，抱着小家伙晃动起来，用手指点着小宝宝的脸说道：“这小家伙，活脱脱的小奎勇啊，这嘴唇太像了，眉眼倒是像嫂子。” 小慧高兴到说道：“他奶奶也这么说。” 江华晃动着胳膊，宝宝在他臂弯里咯咯的笑。 江华问道：“给孩子起了个什么名字？” “李英杰。” “这名儿不错啊，小名叫什么？” 奎勇说道：“小名他奶奶起的，叫榔头，老辈讲究这个贱名好养活。” 江华笑着说“榔头？这名儿好刚强啊。” 小慧说：“他奶奶说了，他爸工作经常用锤子，我工作也离不开纺锤，锤子不就是榔头吗，就叫榔头了。” “张大妈这理由真接地气儿啊。” 小家伙刚出生没几个月，一天到晚睡的多，晃悠了一会儿，小嘴儿一张，打了呵欠就睡了，江华赶忙把孩子递给小慧。 正好鱼也熬的差不多了，仨人收拾了一下碗筷，开始吃饭，江华和奎勇这就开始推杯换盏了，俩人压着量喝的，就怕自己喝多了声音大，容易把孩子吵醒了。 奎勇笑着说：“咱们哥几个，就数你江华有出息，我和奎元当工人下苦力，钟跃民在西南当大头兵，也就是你江华出息，还能出国，一下子跑汉斯国去，了不起啊。”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这工作有时候也憋屈，就说这次去汉斯国吧，人家卖你东西就要高价卖，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等咱们强大了，我们这腰杆才能硬邦邦的挺起来。” 奎勇咪了一口小酒，感叹的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啊。” “你在厂里怎么样啊？” 奎勇笑着说道：“挺好啊，咱现在也是四级工，青工中的骨干，有吃有喝，有媳妇有孩子，还有啥不知足的。” 奎勇放下酒杯说道：“我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能有这好日子吗，不说老婆孩子，你下乡第二年，我妈急病，当时给送医院，这要是我不在家，我没这份工作，后果我都不敢想象。” 江华主动拿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不说这个，这是没拿我当朋友，我在乡下，你不也是经常寄钱寄东西吗，情谊在这二了。” 奎勇拿杯子碰了一下，一仰头干了。 124 新朋友 江华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每天的日常工作，毕竟这世界上也不是天天都有大事发生的。 这一天，江华正在翻看着报纸，桌面上的茶缸里冒着腾腾的热气，一股独属于龙井的清香肆意的四溢。 江华时不时的用笔记录一些要点，这些东西都是作为资料上交的，以后写文章、写报告可能会用到。 “你这生活惬意啊，我都比不上。” 江华抬起头，原来领导站在他对面，赶忙放下报纸。 江华嬉笑着说：“原来的领导大驾光临啊，有失远迎。” 领导拿起江华的茶缸喝了一口：“龙井，好小子，我都弄不到这么好的货色。” 江华笑着说：“这不是那一年广交会帮忙，那些厂商送我的吗，一直没舍得喝，今儿刚泡了一杯，就让您瞅见了。” 领导放下茶缸，笑着说：“行了，别白话了，带你去见个人。” 江华赶紧把报纸叠好，笔记放进抽屉里，然后才问道：“什么人啊，还要领导您亲自来带人。” “耍宝。”领导轻声的说了一句，虽然是贬义词，但是看得出来，领导对于江华甚是喜爱。 江华跟着领导出了单位大楼，坐着小汽车一溜烟的开出了大院儿。 过了好一会儿，又开进一个院子，看着门口挂的牌子，江华惊讶地说道：“怎么到对外经贸来了。” “要见你的人就在这里，自然我带你来这里了。” 江华故作姿态的说道：“领导，这里有人可是对我虎视眈眈，不会真要把我调过来吧。” 领导笑着在江华脑袋上拍了拍：“臭小子，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还虎视眈眈，想要我的下属，也得我同意啊。” 下了车，领导轻车熟路的领着江华来到一件办公室，坐着办公的正是那个对江华虎视眈眈的丁主任。 这家伙一看见江华就笑，指着江华说道：“你小子就是入错行了，你要是来我这里，早就崭露头角了。” “去，在我那也一样崭露头角，你打电话叫我带人来干嘛，不会真是看上我手下的兵吧，想要调人，我告诉你不可能。” 丁主任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我也不敢提啊，今天是有位朋友想要认识一下这小子，所以我做个中间人而已。” 丁主任站起来，领着江华二人来到一件会客室。 会客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可能也不是很年轻，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正在看一份文件。 不同的是，现在大部分人穿的都是中山装，这位穿的是西服，打着领带，在这个环境下，绝对是另类中的另类。 看到有人进来了，这位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丁主任，你来了。” “容先生，你想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这位容先生高兴的说道：“是吗，是这位小兄弟吗？” 丁主任介绍道：“这位是姜主任，这位年轻人就是你要见的江华，年纪轻轻的但是不可小觑啊。” 丁主任又给江华介绍：“这位是香江的爱国商人容正恩先生。” 江华主动伸出手去：“容先生你好，我是江华，很高兴认识你。” 容正恩恭维的说道：“江华同志，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啊，你的想法和操作手段很高明啊，您要是经商，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啊。” 丁主任高兴的说：“这样，你们两个年轻人聊一聊，老姜你和我去喝点茶吧，我那刚弄了点儿茉莉龙珠。” 姜主任嫌弃的说道：“瞧你那抠搜的样子，这小子喝的都是龙井。” “我能和他比吗，广交会的时候，他广交四方宾朋，好多厂商送他礼物了，不要说龙井，武夷岩茶他都有啊。” 姜主任嫌弃的说道：“凑合吧，你老丁抠门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两位领导互相嫌弃着出了接待室，容正恩拉着江华坐下。 容正恩迫不及待的拉着江华讨论起来：“江华同志，你觉得我买通那些工厂的人，把八成新的机器报损怎么样？” “还是别了，这种操作好是好，万一出纰漏，让人家察觉了，那是一带一大窜，咱们稳妥一些好。” 容正恩点点头：“我有些立功心切了，自己也知道不能这么做，但是架不住这心思按不下去。” “你是爱国的香江商人，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做好一个承接的作用，就是大功一件了。” 容正恩点点头：“我也是心急了，现在香江的局势不怎么好，约翰国开始治理了，廉署的成立，把我们以前的关系打掉了，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不用着急，那些约翰人现还是要脸的，咱们又离得这么近，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容正恩也只能点头以对，江华看他的样子，于是给他宽心：“小东洋现在流行一种雁行论的经济理论，把低端制造业外包，这是你的机会，大力发展实业，你提供就业岗位多了，约翰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主意，看样子我得多往小东洋跑几趟了。” 江华说道：“像制衣这种产业，你占据优势，国类的布匹这些原材料可不贵，外包这种事情，比的就是谁的成本更低。” 容正恩点点头，兴奋的说道：“这样子，我占据很大的优势啊，看来我需要扩张我的生意版图了。” 江华拍拍容正恩的肩膀：“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荣先生既然愿意为国效力，国家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容正恩一改刚刚的脸色想，脸上的笑意是由衷的发散出来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江华同志，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后我要是再来大陆，还希望和你多聊一聊，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欢迎之至。” 容正恩高兴的说道：“今天打扰你太久了，耽误你的的工作了，希望你不要见怪，我这也太赶紧回去落实一下回收的事情，下次有功夫，我再向你当面请教。” “请教不敢当，大家互相交流而已。” 125 相亲局 江华的心情美滋滋的，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还是财大气粗的那种，听名字就知道了。 姜主任也在丁主任这边喝了一肚子的茉莉龙珠，两人大摇大摆的从二楼往下走。 “江华，你怎么来这儿了？” 江华一看对面，赫然是自己的同学陈海，这家伙捧着一摞文件，正往楼上走了。 “陈海，原来你分在这里了。” 陈海笑着说道：“是啊，我们这一毕业就被分配到这儿了，我在京城，谢天意回魔都了，其余有人去羊城了。” “那还不错啊，都有好去处。” “是挺好啊，可惜在京城的就我一个人，其余的都在外省，有空咱俩聚一聚啊。” “好啊，有空聚一下，你先忙吧。” 两人错身而过，出了大楼，姜主任说道：“那是你的同学啊？” “是啊。” 姜主任摇摇头：“不是我背后说坏话，你们这一届的学生质量可不高，分配到的单位可有些怨气。” 江华耸耸肩膀：“那没办法，拔苗助长啊。” 回家的时候，江华遇到了宁强，他现在也有工作，因为他身体缘故，现在在供销社里坐办公室。 他告诉江华，宁伟到底还是去参军了，这小子虽然书看了不少，但是学习成绩就是一点上不去，等年龄达到了，就迫不及待的的去参军了。 到底还是走上了原本的轨迹，就是不知道读了这么多书以后，这小子学没学会什么叫做三思而后行。 和宁强寒暄了几句，宁强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开口，在供销社他还有几分面子，保证能帮江华买到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人脉，维系好了以后有大用的，江华也让宁强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等江华回到家，钟山岳早就回来了，他对江华说道：“今天保姆有事，就你做饭吧，做几个硬菜，我待会儿有个战友来喝酒。” “好嘞，我去买菜去。” 钟山岳赶忙说道：“不用了，菜我都买回来了，待会儿做完饭把自己也捯饬一下，别在老战友面前丢我面子。” 江华颠仨炒俩的搞了个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完了自己换好衣服。 客人很快就来了，一个比钟山岳大一些的中年人带着个姑娘就来了，看见钟山岳就高兴的喊道：“老钟，老子想死你了。” 钟山岳热情的和来人拥抱了一下：“老常，你还活着就好啊，来，今儿陪老子好好喝几杯。” 钟山岳看着姑娘问道：“这你们家丫头啊？” “这是我小丫头，叫迎霞，迎霞，这是你钟叔叔。” 常迎霞俏生生到叫了一声“钟叔叔！” “哎，好好好。”钟山岳高兴的答应了一下：“这是我大儿子江华，江华叫人，你喊他常伯伯。” “常伯伯好！” 老常愣了一下说道：“他是江铁山的儿子？” “是啊！” 老常拍拍江华的肩膀：“好孩子，我跟你爹也是战友，可惜后来他分到了京城，我留在东北了，现在什么工作啊。” 江华笑笑说道：“在外交上工作。” 老常竖起大拇指：“好，是个有本事的，可惜了，这么有本事到应该到部队来才好了。” 钟山岳笑着说道：“胡说八道，什么人都要去部队啊，国家没这么大的编制，我儿子这工作挺好，为国争光。” “那你二儿子了？” 钟山岳骄傲的说：“当兵了，在西南。” 老常不屑的说：“去西南干啥啊，应该来咱们东北，重型机械步兵，这才过瘾了。” “我儿子是侦察兵，是尖兵。” 老常不甘示弱的说道：“我们那嘎达也有啊，装甲侦察兵。” 江华笑着说道：“常伯伯，坐下说吧，酒菜都备好了，你们老战友边喝边说。” 老常大马金刀的坐下：“这话说得对，哪能干唠啊，先整两盅，江华，不是我吹啊，你爹他的酒量比我差远了。” 钟山岳不服气的说道：“我酒量不行？那年在四平，咱们刚进城，你是被谁喝倒的。” “这我可不认啊，那年攻坚战，我一天两宿没合眼，一进城你个老小子提着一坛子烧锅，我干不到半斤就倒了，但我那是醉了吗，我那是困了。” “常大拐子，这话咱就得说道说道了，你打仗了，我也没闲着啊。” 老常轻蔑一笑：“你是没闲着，你的任务是打援，你那个方向压根就没敌人，你是吃饱睡足了进的城，我是又累又饿，这才着了你的道儿。” “没酒品了，喝不过就喝不过，被我放倒了不丢人。” 老常一拍桌子：“那咱今天酒桌上见分晓，谁不喝倒谁是孙子。” 钟山岳大喊一声：“儿子，把酒都拿出来，今天我要给这个常大拐子好好上一课。” 江华拿出两瓶汾酒摆桌子上，那个小姑娘常迎霞劝说道：“钟叔叔、爸，少喝点儿，注意身体，都是一把年纪了。” 钟山岳把手一挥：“不成，今儿非得喝倒了算，儿子你今天不用管我，照顾好你迎霞妹妹就行。” 江华又拿了两瓶北冰洋：“迎霞同志，你就喝北冰洋吧，尝尝这些菜，我做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老常说道：“江华，你直接喊妹妹，用不着这么正式，我和你爹也是生死兄弟。” 钟山岳也附和道：“对，没错，就喊妹妹，迎霞，你这个江华哥哥手艺还是不错的，你多吃点儿啊。” “是咧，钟叔叔。” 江华照顾着常迎霞，那边老两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三杯两盏下肚之后，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两人开始说当年塔/山怎么样怎么样，四/平怎么到怎么的，把东北说了一个遍。 钟山岳在追忆往昔的时候，竟然还有时间回头对江华说道：“华子，多照顾照顾迎霞啊，她是女孩子面皮薄。” 那个老常也不忘回头说道：“迎霞，别端着，这是你钟叔叔家，那也是你哥哥，就跟咱自己家一样，不要不好意思。” 常迎霞红着脸说道：“知道了，爹。” 126 挺有缘啦 江华有些琢磨过味儿来了，钟山岳今天有些反常啊，老战友聚会，还带个姑娘过来，这姑娘看着是东北长大的吧，咋还这么羞涩。 不对，钟山岳这是催婚啊，今天这是个相亲局啊，怪不得一开始还让自己捯饬一下，不要在老战友面前落了面子，这是捯饬给常迎霞这个姑娘看的。 浓眉大眼的钟山岳也知道催儿子结婚了，这暗度陈仓的小计谋玩的不错啊。 江华不动声色的继续招呼常迎霞吃东西，那边老哥俩已经又喝多了的趋势了，就这点酒量也敢吹嘘？ 老哥俩一人一瓶酒，喝了俩小时，有点五迷三道的，江华有心留他们住下，常伯伯坚持要走，他的警卫员正好开车来接他，江华热情把俩人送走。 等他回到屋里，钟山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是不大老实，老是动来动去的，把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变成了垃圾堆。 江华架着钟山岳回了房间，给他换衣服、擦脸、擦脚，伺候他睡下。 第二天，钟山岳捂着脑袋起床的，平时他也就半瓶的量，昨儿可是一整瓶没打折扣。 洗簌完毕之后，看见饭桌上摆着米粥和咸菜，拿起来就喝。 江华端着一碗酸辣汤递给他：“喝点醒醒酒，出点汗，脑袋就没那么难受了。” 钟山岳接过来，咕嘟咕嘟几口一碗汤下肚，江华加了不少胡椒，这一发汗，整个人都精神了。 一擦脑袋上的汗，钟山岳喊了一声：“舒坦。” 江华坐在他手边笑着问道：“爸，你这也不打仗，怎么又开始研究兵法了。” 钟山岳纳闷的问道：“什么研究兵法啊？” “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钟山岳笑着说道：“你瞧出来了，你就说迎霞这姑娘怎么样吧。” 江华摇摇头说道：“不要乱点鸳鸯谱了，这和盲婚哑嫁有什么区别？” “咋啦？迎霞那孩子不漂亮吗？” “漂亮我就喜欢啊，那不和见色起意一样了？” 钟山岳砸砸舌说道：“咋这话到你嘴里就这么牙碜了。” “我先问一个问题，四个人，是不是就我不知道昨晚上是相亲的。” 钟山岳摇摇头：“迎霞也不知道，他爹也没告诉她。” “哦，那你要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好受一些了。” 钟山岳不死心的问道：“真不喜欢啊？” “不喜欢，她长的是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漂亮，你懂不懂？” 钟山岳点点头：“明白了，不过你还是要多照顾照顾迎霞，她马上要到京城来工作了。” “哪个单位啊？” “京城日报。” 江华摸着下巴说道：“还是个才女啊，不简单啊。” “后悔了？” “怎么可能，我先上班了，昨晚上照顾你，我一宿没睡好，你说你就半瓶的量，你跟人拼什么酒。” 钟山岳发窘，不服气的说道：“说谁半瓶的量，有能耐你回来，今儿晚上咱爷俩喝一回。” 江华头都没回的说道：“歇了吧您嘞，咱爷俩也不是没喝过，哪回不是我扶着您上床休息的。” 留下喝粥的钟山岳挠挠头：“这小兔崽子酒量这么好吗，跃民酒量怎么样，估计也小不了，是不是从小就偷我酒喝了。” 到单位的时候，虽然没有迟到，但比以往可就晚了一会儿，平常都是他擦桌子、打水到，今天王成已经做完了。 看见江华终于来，他凑过来问道：“今天怎么晚了，我可帮你把活儿都干了。” 江华摘下挎包挂在椅子上，笑着说：“老爷子昨晚上老战友窜门，俩人明明没有酒量，非得硬喝，我照顾了半宿。” 王成神秘到笑了笑说道：“老战友窜门儿，不是一个人吧。” 江华顺嘴答应：“恩，还带你一个人。” “女的吧，还是个小姑娘。” 江华惊讶的看了王成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爸还通知你了？” “怎么可能？”王成笑着说道：“你也二十四五了，该结婚了，你们家老爷子能不着急吗，这战友之间结个亲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江华指着王成笑着说：“你可以去天桥摆个摊，写上文王神卦了。” 王成八卦的问道：“怎么样，看上没有？” “没有啊，你怎么跟个事儿妈似的。” “不好看啊？”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好看，那又怎么样，我没看上，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酒色之徒。” 王成摆摆手说道：“没看上没关系，我媳妇单位最近分来一个小姑娘，到时候让我媳妇介绍你们认识。” “师娘什么单位啊？” “京城日报啊。” 江华有惊讶了，摇摇头说道：“那不麻烦师娘了，昨晚上那姑娘，马上就要去京城日报上班了。” 王成惊奇的说道：“这么有缘啦，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没看上就是没看上，又不是买菜，还考虑什么？” 王成用胳膊捅一捅江华，然后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让你师娘给你留意一下。” 江华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找一个，看见她就感觉怦然心动的姑娘。” 王成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标准真够哏的，你咋不说找个杨玉环还是王昭君，至少还有个标准，你这跟放屁有啥区别。” 江华泡上茶水，拿起一份报纸，悠哉悠哉的说道：“所以啊，我的姻缘，就不麻烦你王大媒婆了，我自己找。” “你自己找，巧儿也是自己找的，小心好事多磨啊。” 江华顶了一句：“那巧儿还找着了。” 王成慢悠悠的打开报纸，慢悠悠的说道：“那你可快着点儿，最近又在提计划生育了，别等你找着媳妇，计划生育开始了，到时候只准生一个，看你急不急。” 计划生育，这词好陌生啊，怎么现在就开始了吗，不是好几年以后才正式实施的吗？ 心理虽然想着这个问题，江华嘴上还是回答：“好儿不用多，生那么多干嘛，给国家添累赘，我看只要一个孩子挺好。” 127 也就那样儿 江华的首次相亲就无疾而终了，晚上回家的时候，钟山岳告诉他：“你可以放心了，人家姑娘也没有瞧上你。” 江华高兴的说道：“那正好，这样子不伤和气，不影响你跟常伯伯之间的交情。” 钟山岳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人家姑娘觉得你啊，不够高大威猛，有点瘦弱。” 江华这就不服气了，挽起袖子，展示自己雄壮的肱二头肌。 “她要这么说，那可就没有朋友了，我这衣服一脱，那可全是腱子肉，就算是毛熊的大力士我也能给踹飞了。” “恩。”钟山岳撇撇嘴吧，嫌弃的说道：“你咋不说你是津门霍师傅了，你当你是天下第一啊。” 江华赶忙说道：“谦虚啊，一定要谦虚。” “给老子做饭去，清淡一点，今儿一天胃都觉着不舒服，翻江倒海的。” 江华故作不屑的说道：“就您这量啊，还要跟我喝，咋有勇气提啊。” 钟山岳备受打击，英雄了一辈子，老了老了，酒量竟然被儿子看不起，实在是太伤心了，于是他化悲痛为食量多喝了两碗粥。 又是一年新年到，越是靠近年底，越是繁忙。 江华有写不完的报告、总结，还有很多的会议要参加，就连和陈海约好的聚会都是硬挤了半天，当然陈海的情况也好不了，他跟江华那是半斤对八两，处境基本相似。 当然江华也不忘了去看看自己的干儿子榔头，这小子的生活最惬意，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谁也比不上他。 常迎霞基本上一个月要来个一两回，都是钟山岳亲自邀请的，要不是家里就两个男人，他甚至想让常迎霞就在家里住。 为此，江华总觉得钟山岳可能贼心不死，希望他和常迎霞多接触，好产生感情。 奈何江华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太忙了，基本上和常迎霞就是见个面、点个头，这应该让钟山岳有些着急。 今年过年，家里多了一个人，因为没有年假，常迎霞也回不去，钟山岳把她邀请过来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钟山岳看来一直没死心，不过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因为江华的工作有了巨大的调整。 过完年正月十八，江华已经提着行李箱来到了丑国DC特区，正月十五的时候，领导告诉他，他的级别上调一级，而且要去DC特区当办事员。 江华老远就能看见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被高高举着，举牌子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江华走过去，伸出右手：“你好，我就是江华。” 那位也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张凯和你一样，也是办事员。” 张凯帮助着江华提起行李箱，两人来到停车场，上了一辆福特。 系好安全带以后，张凯问道：“你会开车吗？” 江华摇摇头，张凯笑着说：“那要抓紧时间学一学，这是个车轮上的国家，咱们办事处除了领导，其余人都是自己开车出门办事。” 张凯发动汽车离开机场，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旁边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驶过，车速飞快的不是一个两个。 “怎么样这个国家发达吧？” 江华笑笑：“也就那样吧，发展了二百年了，没有战火烧到本土，要是换成咱们比他还要好。” 张凯笑了，指着江华说道：“你这小同志的觉悟挺高啊，就是要有这种认识，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负责带你工作。” “所以，刚才那是个考核？” 张凯笑笑说道：“不算考核，当师傅的摸摸徒弟的底，这样以后才可以因材施教。” 很快回到办事处，这是个富人家的院子搞改造的，张凯把车停好，带着江华去找领导报道。 递上介绍信，领导看了一下，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证件交给江华，这就完事了。 出了领导办公室大门，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傅，我该干点什么？” “休息，先倒好时差，然后以饱满的精神投入到工作中去，咱们现在的工作不忙，我给你两天时间休息，你也可以在咱们这附近转悠转悠，熟悉一下环境。” 江华被张凯送回安排好的房间，他的屋子跟江华在京城大小差不多，摆设要稍微好一些，放下东西，江华就打了个呵欠，长途飞行真的累了。 江华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一大早，等他起床的时候，办事处已经热闹起来了。 对于这个刚来的小萌新，办事处的人都知道，看见这个年轻的新人，都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张凯夜宵这跟他打招呼：“早啊，到底是大小伙子，能吃能睡啊，一觉睡到大天亮啊，吃早餐啊。” 江华摇摇头，感觉饿过了，肚子反而没感觉了。 “那就转悠一下吧，睡这么长时间，估计也没什么胃口，门口就是街心公园，环境还不错，可以去活动活动。” 这倒是一个好提议，江华信步走出办事处，对面就是街心公园，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养眼。 漫步在这个异国他乡的街心公园，感受是不一样的，最直观的就是没有熟悉的人，每一个路过的都是拥有着迥异的皮肤。 这里的人比京城奔放多了，江华看到好几个穿着大胆的女孩子，她们是真的不怕冷啊。 围着公园跑了一圈，江华慢慢的散着步，不知不觉肚子就感觉到饿了。 正好公园中心有个快餐车，是个黑人小伙子经营的，江华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主营业务应该是热狗。 “hey man，你想来份热狗吗？”黑人看见江华朝自己这边张望，于是主动招呼他。 江华欣然回道：“好的。” 黑人小伙麻利的拿起香肠在火上烤起来，还不忘说道：“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大早晨的，再也没有比一份热狗更合适的早餐了，你是种花人？” “是的。” “我在这里卖热狗两年了，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种花人买过我的热狗，蛋黄酱还是辣椒酱？” 江华愣了一下：“辣椒酱。” “独特的品味。” 128 种花美食万万千 黑人小伙麻利的刷上酱，然后把面包一合，用纸包好递给江华。 江华付了钱，就站在餐车旁边吃了起来，黑人小伙问道：“要饮料吗？” “来杯可乐吧。” 黑人利索的用纸杯接了一杯可乐递过去，然后说道：“我叫麦克。” 江华吃了一口热狗，然后说道：“我叫江华，你可以叫我江，或者华都行。” 江华又喝了一口可乐，真是久违了，这个味道得有多少年没有尝过，还真是怀念啊。 “你和那些种花人不一样。” 江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哪里不一样？” 麦克想了想说道：“至少他们没有买我的热狗，他们总是行色匆匆，而且一本正经的。” 江华无言以对，难道告诉麦克，我们工资不高，而且都节省惯了，大家需要省钱养家糊口不成。 “我一直盼着那栋楼里能出来一个人买我的热狗，然后我和他好好聊一聊。” 江华耸耸肩：“所以，你现在如愿以偿了。” 麦克好奇的问道：“江，是这么叫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和那些电影里的不一样。” “那些电影？” 江华还真的没有看过那些八十年代以前的外国电影，那时候的丑国电影对咱们种花家见面可是充满了污蔑。 麦克手舞足蹈的说道：“就是那些反派角色，细长的眼睛，还有辫子，比如傅满洲。” 这个角色江华还真知道，据说这已经成了丑国人对咱们恐惧的化身了。 江华摇摇头说：“那是某些自大的人心中的傲慢与偏见，其实他们对于种花家一无所知。” 麦克笑着说道：“是的，他们确实一无所知，我在这里卖热狗两年了，虽然没和那栋楼里的人达成过任何一笔交易，但是我也发现他们都是好人。” 江华三口两口吃完热狗，喝完杯子里的可乐，笑着说道：“你的手艺不错，热狗相当的美味。” 麦克兴奋的说道：“嘿，你是识货的，你懂我麦克，你应该回去跟你同事们宣传一下，告诉他们我麦克的热狗有多美味。” 江华只能委婉的说道：“麦克，你有些事情你并不明白，种花家的美食数不甚数，就算你用一辈子去品尝，每顿不重样，这一辈子你也吃不忘的。” “嘿，江，你是在欺骗麦克吗，我可不是没见识的乡巴佬，高卢大餐也没有这么多道菜，你的谎言有点儿离谱了。” 江华笑着说道：“麦克，你对种花家也是一无所知，也许你可以去唐人街打听一下，多问几个人，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谎言了。” 江华把纸杯扔到垃圾桶里，然手说道：“很高兴能跟你聊这么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请吃一次种花家的大餐。” 麦克插着手说道：“好吧，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在骗我，你是我第一个种花家的朋友，我记住你的大餐了。” 江华笑了笑，慢慢走回驻地。 张凯看他回来，就迎了上来：“怎么样，精神一点儿了吧，去吃饭吧。” 江华摆摆手：“不用了，刚刚在公园有个摆摊的，我买了一根热狗吃了，味道还不错。” “你可真舍得。”张凯笑着说道：“快餐车上的东西再便宜，那也合咱们好几块钱了。” “我单身一个，不用养家，所以我想尝试一下，那个黑人摊主可是抱怨了。” 张凯好奇的问道：“抱怨什么？” “他说，在咱们驻地旁边摆摊两年了，竟然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志达成交易，这让他很沮丧。” 张凯哈哈大笑，他问道：“你没告诉他实情吧。” “我只能告诉他，种花美食数不甚数，大家压根吃不完，哪有功夫吃热狗啊。” “小脑筋动的挺快啊，那黑人估计不会信吧？” 江华无所谓的说道：“爱信不信，我让他上唐人街打听去了，那些同胞估计要比我说的还要夸张。” 张凯点点头：“确实，估计他还得破财，吃一顿丑式中餐，希望不会打破他的美好印象。” 江华摆摆手说道：“没事，什么时候食堂做饺子或者包子，我带两个给他尝尝，我还不信堂堂种花家的美食，五千年历史还征服不了一个黑人小哥。” 张凯笑着说：“这个简单，咱们食堂大师傅，手艺是一流的，经常做这些美食，到时候装个饭盒，让那个黑人尝尝。” 两人并肩往里走，江华问道：“师傅，今天有什么工作交给我。” “不急。” 等两人走进办公室，张凯翻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文件，放在江华面前。 “这里边是一些丑国这边的禁忌，你看熟、背熟，以后工作、生活当中千万不能触犯这些禁忌。” “明白。” 江华翻看文件夹，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张凯说道：“要是看累了，你可以去找司机师傅学学开车，在丑国工作，不会驾驶会很麻烦的。” 接下来一个星期，江华的人物就是学习，学习驾驶，学习文件，学习丑国的常用法律。 好在江华耳聪目明，而且头脑灵活，在加上手脚又麻利，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拿到了驾照，也终于通过了张凯的考核。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拜访一位同胞。” 江华很高兴，终于轮到他工作了，虽然还有师傅张凯带着，但也比总是坐在办公桌前看资料要有劲啊。 第二天，江华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给自己整了个精神小伙的头型，穿上笔挺的西装，早早的就等候着张凯。 张凯看见江华也吓了一跳：“嚯，今儿够精神的，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啊。” “那是，第一次正式工作，咋的也得留给好印象啊，也得让同胞觉得咱们精神头十足吧。” 张凯把车钥匙扔给江华，笑着说道：“那行吧，今天让你开车，我来指路，可千万别把我带沟里去啊。” “不能够！” 江华坐进驾驶室，一拧钥匙，轻踩离合慢给油，小车屁股后边冒着烟的就出了驻地。 129 稳赚不赔 自己驾驶汽车的感觉确实不一样啊，手握方向盘，江华感觉是天地都在自己脚下。 经过张凯一路指点，汽车都开出了DC特区了，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江华问道“师傅，咱们到底奔哪儿啊？” 第一次开车虽然很高兴，但是全神贯注之下，他也累的不得了，不得不开口。 “再往前不远，有一处小型农场，农场主是咱们的同胞，咱们去拜访一下。” “好的。” 江华专注的开车，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去拜访他啊？” “他曾经是华人同胞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他的儿子做生意也非常好，和他处好了，很有必要。” 江华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师傅，你们平常的工作具体都是什么啊，怎么还要拜访这些人啊？” 张凯靠在副驾驶上说道：“咱们现在这个状况，太多的工作也做不了，只能维系好和丑国各界的关系，在各个场合宣传咱们自己，让他们多多的了解咱们，再高端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了。” 在张凯的指点下，江华开进了一间小农场，面积不算大，有个百八十亩的土地，也不种粮食，种的是蔬菜、鲜花之类的。 农场很安静，所以有汽车驶入的动静，屋里人还清楚的就能听到，离大门不远的屋子里出来了两个人。 还没等江华熄火，那两位已经迎了上来，江华停稳了车，张凯已经下车走了过去。 张凯握着老人的手，热情的说道：“哎呀，赵先生，您亲自出门迎接，让我受宠若惊啊。” 老人家也高兴的说道：“张先生，你们是贵客，岂有不出门相迎的道理啊，屋里请，我早就准备了好茶相待了。” 引着张凯二人走进屋里，确实已经泡好了茶，不过是红茶，还是天竺的，这情有可原啊，现在咱们对外贸易不大，丑国进口的绿茶不多，买不到绿茶也是正常的事情。 等到大家坐下之后，张凯说道：“赵先生，这是我的同事叫江华，江华，这位赵老先生曾经是常青藤联盟的教授，现在退休之后，在特区周围经营这家农场。” 江华也高兴到说道：“常青藤联盟的教授，不得了啊，原来是大知识分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老人给他们面前的茶杯里倒上茶，高兴的说道：“其实啊，自从你们在特区立足之后，我就一直想要拜访一下祖国的同胞，但是没有勇气啊。” 老人家顿了顿说道：“当年我学的是生物学，为了自己的研究没有回国，这老了老了，却开始后悔了，想要拜访你们，但是却舍不下这张老脸，我老伴儿再三的鼓励我，我这才有勇气打电话给你们的，没想到你们竟然上门来看我，让我无地自容啊。” 张凯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同胞，您还能想到我们，这就很好了。” 江华帮腔说道：“是啊，都是共同的血脉，要不着说这种见外的话。” 这位赵先生明显有些激动，拉着张凯说了一大堆的思乡之情，其实江华心中有些鄙夷，当时年轻的时候，你不来贡献力量，现在思乡了，拉着我们说这苦情的话，有什么用。 张凯绝对是个合格的知心姐姐，听着老人家的叙述，一点不见厌烦，还跟他聊着国内的新情况，告诉他国家这些年取得的振奋人心的成就。 江华只能在一边敲敲边鼓，偶尔补充几句。 最后聊了大半天的时间，张凯提出告辞，那位赵先生情绪有些太激动了，不能再聊下去了。 当然，赵先生肯定是要提出留客吃饭的，但是被张凯婉转拒绝了，赵先生还是不顾身体的不适，把他们送出农场。 路上，依然是江华开车，张凯拿个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过了一会儿，张凯收起笔记本说道：“我刚刚看你的神色，似乎不太舒服啊。” 江华点点头：“当初我们一穷二白的时候，他为了自己的事业不回去，现在我们挺直了腰板大声说话了，他跟我们叙思乡之情，这不是扯淡吗！” 张凯笑笑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大公无私啊，这一点你要允许，不说别人就是你我，也会有小私心作祟吧。” 江华无言以对，他肯定有私心，而且还不小了。 “只要他还认祖国母亲，那咱们就接纳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外国人咱们还能以礼相待，为什么同胞就不可以啊，至少人家没有背祖弃宗吧。” 江华点点头：“明白了。” 张凯指着江华，笑笑说道：“你啊，还是年轻，缺乏锻炼。” “我会加强学习的。” 汽车又开了一会儿，张凯突然说道：“你知道那个赵先生是研究什么的吗？” 江华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你没给我资料，我压根什么不了解。” “他啊，是个生物学家，研究蜘蛛的，你明白了吗？” 江华恍然大悟：“哦，就是哪怕二十年前，他回到祖国，也基本上没有用武之地，除非改专业。” “是啊，他留在丑国做研究，在蜘蛛这方面的研究上很有建树，现在咱们收获了一个颇有声望，对咱们又有好感的同胞。” 江华笑着说：“师傅你要是这么说，这买卖咱们稳赚不赔啊。” “对啊，咱们维系好这些有好感的同胞，同时对那些普通的丑国民众做好宣传，这就是咱们工作的重点。” 汽车拐进驻地，张凯说道：“你把车停好就可以休息去了，我去汇报一下工作。” 江华欢快的去停车了，停好车之后先看到后勤人员正在擦车，于是他脱下外衣，拿起抹布帮着一起擦车，反正张凯也说了停好车就可以休息了。 张凯在二楼汇报工作，领导站在窗口，正好看到江华和后勤的同志一起擦车。 领导顺嘴问道：“这小伙子还行吧？” 张凯也站到窗口，看到正在卖力干活的江华，笑着说道：“头脑灵活，爱国热情高涨，是个好苗子。” 130 美食的威力 江华可不知道张凯是如何评价他的，他正在卖力的帮忙擦车，这大晴天的天气，特区天气预报都说了适合户外擦车。 洗完车，吃饭，食堂大师傅的手艺确实顶尖的，再加上老丑这边食材不算贵，大师傅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厨艺。 下午也没什么事，江华继续学习，初到国外，接触的又是自己以前没做过的工作，学习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天，食堂大师傅终于下功夫了，做了叉烧包，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餐厅里。 “唐师傅，今儿叉烧包啊。”江华欣喜的问道。 大师傅摆弄着大勺，这个新人，他是打心底喜欢，刚来没几天，已经来帮厨两次了。 “是啊，唐人街的同胞送的配料，今天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江华笑着说道：“唐师傅，你这儿有饭盒吗，装几个叉烧包，等我吃完了，送给门口那个卖热狗的小哥，咱们用种花美食震震他。” 唐师傅脸色一变：“小江，你刚来，可不能胡搞瞎搞啊。” “嗨，唐师傅放心吧，之前跟他约好的，请他吃咱们的美食，不是搞事情，这不是友好亲民吗。” 唐大厨乐呵呵的说道：“那就没事了，你踏实的吃，我给你留五个，到时候热乎乎的端给那个黑人，好好的震震他。” 吃完早饭，江华拿着饭盒信步走出驻地，来到街心公园。 麦克还在老地方卖热狗，生意还不错，有两个人站在餐车旁，等着他做热狗。 江华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等到两个客人拿着热狗走开了，麦克一抬头看见江华。 “嘿，我种花朋友，今天再来个热狗吗？” 江华笑着摇摇头，麦克故作伤心的说道：“朋友，你让我很伤心啊，麦克的热狗会让人着迷，你现在却抛弃了它。” 江华把手里的饭盒晃了晃：“种花美食，我之前答应过你的，先尝一尝再说吧。” 麦克看着江华手里的饭盒，惊喜的说道：“哦，种花美食，我去唐人街问了，他们告诉我，种花家确实有我一辈子吃都吃不完的美食，不是一个人这么说，是所有人都怎么说。” 江华耸耸肩，笑着说：“怎么样，我没有瞎说吧，我是不会说谎欺骗朋友的。” “我尝了左宗棠鸡，确实很美味，除了比较贵以外，没有什么缺点，这一点他就比不上麦克的热狗了，又便宜又美味。” 左宗棠鸡，江华从美剧里经常能够看到这道菜，据说是宝岛那边厨师招待丑国人发明的，典型的丑国式中餐。 江华把饭盒递给麦克，笑着跟他说：“那你尝尝正宗的种花美食，绝对比左宗棠鸡要美味。” 打开饭盒，麦克看见十八个褶子的包子，白白嫩嫩的外表，还冒着热气。 “江，这是什么？面包吗？” “包子，一种有着上千年历史的美食，而且在种花家全国各地都有不同的味道，这是比较南方的做法。” 接过饭盒，麦克抱怨着说道：“见鬼了，一千多年的历史，一道食物的历史比丑国历史长好几倍，江，你这是**裸的炫耀。” 麦克拿起一个包子就要往嘴里塞，江华赶紧喊住他：“小心，麦克，这里边有馅，会比较烫。” 麦克笑着睡：“江，你们种花美食充满了陷阱，就像我吃左宗棠鸡一样，他告诉我很便宜，我差点一天的营业额都不够。” 麦克把包子一掰两半，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直钻他的鼻子，麦克深深的吸了一口。 “天啊，这是什么神奇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好像深陷其中。” 麦克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一半面皮，再加上一半的叉烧馅，偏甜的口味整合麦克的口味。 麦克一边咀嚼，一边嚯哈哈哈的发出惊叹：“哦，我的天哪，哦，我的天啊，太美味了，这是什么味道，让我如此沉迷。” 麦克一口都舍不得，慢慢的咀嚼，把每一分滋味都品尝到了，这才咽了下去。 这时又来一个人买热狗，自然也闻到了香味，直勾勾的往鼻子里钻，勾引的他不能自己。 “麦克，这是你新研究的美食吗？我也想尝尝，这味道太让人兴奋了。” 麦克怎么舍得把包子送人，把饭盒往怀里一揣说道：“哦，想都不要想了，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种花美食。” “种花美食？你这位朋友送的吗？”这人一指江华问道。 麦克骄傲的说道：“是的他是种花家的人，是麦克的朋友。” 那位顾客于是对江华问道：“朋友，你的这个美食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点品尝一下。” 江华无奈的耸耸肩膀说道：“很抱歉，这是非卖品，也许你可以去唐人街问一问，看看有没有叉烧包卖？” “叉烧包，叉烧包。”那位用怪异到口音读了两遍：“这个名字真够怪的，我暂时记住了，我会去唐人街问一问的。” 没有叉烧包，他只能无奈的对麦克说道：“麦克，给我一份热狗吧，你真不考虑转让一个叉烧包给我，我可以给你双份的热狗钱。” “想都别想。”麦克把饭盒放到餐车里边，然后才动手烤起香肠来。 等把这位顾客打发走，麦克问道：“江，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麦克那拿起一个叉烧包，指着包子问道：“你们的厨师是怎么把那些肉塞到里面去的，而且外面还没有一点破口子，这很神奇。” 这句话逗得江华哈哈哈大笑，据说卓别林也问过厨师是怎么把豆沙塞到汤圆里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馅饼出国以后变披萨了。 江华只能示意怎么擀面皮，怎么包馅，怎么捏出漂亮的褶子。 麦克直呼神奇，等麦克吃完了，江华把饭盒要回来，这是公家的财产，不能丢失。 在回驻地的路上，江华若有所思，种花美食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对于老丑人民都是很具诱惑力的，为什么不能由此展开工作了，让更多的人品尝到种花美食，了解种花文化。 131 想法 江华每一天早晨起床，都要到街心公园去转一圈，随便是跑步还是散步，把身体活动开了，那一整天都感觉精神头十足。 街心公园里锻炼的人也都看到了一个黄皮肤面孔的小伙子，穿着和他们不同的运动服跑步。 江华很热情，每次和锻炼的人对面而遇，都会主动的打招呼，随便是你好，还是天气不错或者是你的体力不错，反正跟每一个锻炼的人都做到了脸熟。 江华发现，整个驻地，好像只有自己会时不时的出来活动一下，其他人都闷在楼里，除了工作就是学习，他觉得这样很不好。 现在江华的工作，就是每天跟着张凯去拜访或者一些同胞，张凯的工作方式他学到了不少，但是他觉得要让自己成为像张凯一样的知心姐姐，恐怕挺困难的。 满打满算，江华来到丑国也有一个半月了，心得有不少，笔记也记下了半本子。 驻地里开大会，总结一下年后这段时间工作的得与失，这种诸葛会可以很好的解决工作中的麻烦。 江华作为一个小透明、小萌新，拿着笔记本，坐在最角落里，运笔如飞的记着每一位同志的发言。 “江华同志，江华同志了？” 坐在首席的领导在诸多老员工汇报完之后，突然喊起江华的名字。 江华一个立正，就笔直的站好，嘴里还喊道：“到。” 领导笑了笑说道：“小同志不要紧张，刚刚老同志已经全部汇报完工作了，你是咱们驻地里最年轻也是最新到的同志，工作也有一个多月了，你来汇报一下你的感想。” “我呀？” 领导点点头：“对，就是你，你是年轻同志，思想活跃，也许能给我们不一样的启发，讲一讲你的所见、所闻、所想，也让我知道你准备怎么开展工作。” “好的，领导。” 江华翻开自己的笔记本，领导虽然坐的远，但是目光敏锐，老远就能看到讲江华的笔记本记了不少东西。 领导笑着说：“看样子，我们的小同志是有备而来啊，记录了这么多笔记，那我要洗耳恭听了。” 同事们都笑了起来，江华挠挠头，憨笑了一声说道：“那领导我先从我的日常生活开始讲起。” 领导一边投手示意，一边说道：“放心大胆的讲，我洗耳恭听。” 江华看看笔记然后说道：“熟悉我的同志都知道，我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到对面公园去跑步，我跟每一个在公园里遇到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打招呼。” “时间久了，哪怕只是点头之交，那也可以一起聊两句，这对我了解丑国社会还是很有帮助的。” 领导点点头：“你这种方式很好，既锻炼了身体，还可以锻炼语言能力，也可以对这个国家加深了解。” “但是我发现好像除了我，其余的同志很少走出我们的驻地，哪怕是休息日，我们的同事也只是喜欢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和自己的同事聊聊天。” 同事们互相看看，还真是如同江华说的那样。 “我觉得对于丑国来讲，我们是外来者，他们对我们是既好奇又忌惮，如果我们主动走出去，像他们的街坊领居一样，跟他们一样的生活，没事打个招呼，在熟络了之后聊聊天，让他们了解我们，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应该能够打破他们的防备。” 领导笑着看看江华，点点头说道：“很好，还有吗？” 江华继续说道：“我跟我师傅后面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发现咱们的工作有些被动，都是别人打电话给我们提出上门拜访之类的请求，我们这才主动去拜访，而且这一类人群多集中于咱们自己的同胞，我想我们更多的应该是让那些不了解我们都外国人知道我们，所以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大胆的走出去，不一定是有社会地位的人，我们可以自发去拜访学校、慈善团体或者某些公司。” 领导低着头飞快的记录，然后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有什么想法，继续说。” “我觉得我们不止是应该主动点走出去，还应该主动的把人召过来，我们可以举办一些活动，展示我们种花家的文化，邀请社会上的人来参加，让他们了解我们。” 江华说完之后就坐下来，然后又站起说道：“领导，我暂时就想到这些。” 坐在首席的领导放下手中的笔，带头鼓起掌，然后所有的同事都放下笔，给江华鼓掌。 领导笑着说道：“很好，你的想法非常有建设性，对我也很有启发，同志有什么看法？” 领导旁边一个人站起来说道：“我觉得不错，大家出家散散步、锻炼身体，不违反纪律，再和周围的民众打打招呼，拉进一下距离，很实惠的做法。” “领导，到学校去，会不会引起丑国人的忌惮，而且我们去学校讲什么，讲咱们组织的历史吗？” 领导指指江华：“江华同志，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江华站起来说道：“我听说，丑国学校经常会邀请一些人，或者学生家长讲述职业经历，或者社会名流讲述人生故事，我们主动表达这种意愿，去讲述我们国家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我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在小孩子心理留下美好的印象，也许丑国下一代对我们会有好感，至少一部分人会有吧。” 领导点点头，这时又有一个人问道：“邀请别人来做客，会不会增加我们都经费，要知道我们的经费本来就不足。” 领导看了江华一眼，示意他继续解释。 江华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从饮食入手想可能会比较好，丑国这边的食材还比较便宜，增加不了多少经费，丑国人口味偏甜，咱们可以做南派糕点和菜肴，而且丑国这边会有一些庭院集市或者大型的集会活动，我们都可以现场去销售我们的食物，还能赚点儿经费也说不定。” 有人就不乐意了：“我们是给你公职人员，去賺钱不合适吧？” 132 悠久的历史 “这也是丑国的一种价值观念吗，提供了服务，就必须要有报酬，我们现在在丑国心脏，如果表现的格格不入，反而不好开展工作。” 江华的话引起众人到沉思，领导一拍桌子说道：“入乡随俗，俗话说的好，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咱们是不是不能这么端着了，不然不好开展工作啊。” 见众人不说话，领导当即拍板决定：“我会向上请示的，大家也做好准备，转变好心态。” 会议就这么散了，对于有可能的新工作模式，大家是议论纷纷，都有一种茫然的感觉，这种思维还是比较难切换的。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领导正式宣布大家要灵活工作，尽量入乡随俗。 这也就意味着，江华所提的那些提议，已经正式得到批准。 江华早餐起床之后，照例来到街心公园跑步，欣喜的发现有两个同事，也在跑步，两人有说有笑，遇到丑国的人也会热情的喊一声：“hell。” 这是一个惊人的转变，江华没有预料到的是，后来DC特区本地的媒体竟然还来采访了。 麦克老远就看见江华了，手舞足蹈冲他打招呼：“嗨，江，这边。” 江华小步快跑到跟前，热情说道：“麦克，你今天似乎很高兴啊。” 麦克笑着说道：“今天公园里多了几个生面孔，都是你的同事吧，他们和你有着一样的肤色。” 江华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而是告诉他：“也许是我做出了榜样，大家也觉得经常在公园里锻炼是件很好的事情。” 麦克竖起大拇指：“江，我的朋友，你做出了非常好的榜样，你的同事应该出来走走，这样心情都会好很多的。” 变化都是一点一点的，驻地的同事们，在空闲时间走出驻地的人越来越多，和周围的人也越来越熟络。 张凯和江华被喊到领导的办公室，领导拿着一封信，放到他们二人面前：“有一所小学，想请我们去开一个讲座，讲一讲咱们种花家的悠久的历史，江华，这事儿是你起的头，第一次就让你尝个鲜吧。” 给小学生讲课，这个事情可就有难度了，要让他们听懂了，那就不能太枯燥，看看请柬，时间倒是还充裕，可以多多的备课。 江华拿过请柬，点点头说道：“好的领导。” 张凯从内心当中来讲，是拒绝的，他可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家里有两个娃，他可是知道这些娃闹腾起来得有多大的威力，自己的娃还好管，眼睛一瞪，眉毛一拧，实在不行屁股上抽几巴掌，那也就老实了。 可是现在要给丑国的小朋友上课，那就是打不得、骂不得，这还怎讲啊，万一不老实了、闹腾了，怎么办？ “师傅，不要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联系一下，问问大概有多少个孩子。” 张凯问道：“问这个干嘛？” “咱有杀手锏啊，小孩子嘛，咱可以给点小恩小惠啊，食堂的唐师傅手艺一流，让他做点齁甜的糕点，到时候哪个小朋友乖，就奖励给他。” 张凯指着江华笑着说：“还是你有鬼点子啊，好，我这就去联系，知识咱讲点什么啊？” “温良恭俭让，咱们种花家历史上优秀的事情太多了，随便挑几个小英雄讲一讲呗，也让他们知道蛮横霸道不行，这美德要从小加强。” 张凯高兴的说道：“这个好啊，让他们知道欺负人是不行的，就讲这个，你认真备课，我全力配合你。” 江华嘟囔了一句：“师傅，你可真鸡贼啊，一句话，就把任务全撂给我了，好歹你还有孩子了，我可是光棍一条啊。” 张凯笑着说：“能者多劳吗，师傅给你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吱声。” 江华挠着头回了房间，这事说难不难，说不难还真有些小难度，这些人和事号好找，但是怎么讲的有趣，那才是个问题。 还好后世没少看美剧，对于丑国式的幽默略懂一二，再加上网上的段子，七拼八凑的应该能够应付差事。 干说肯定不行，和张凯发动全驻地的人才，写写画画搞了个简陋版的幻灯片，这样子讲起来图文并茂，那就好得多了。 眼瞅着就快要开讲了，江华和张凯在后厨忙活着，主力是唐大厨，江华和张凯是帮闲的。 唐大厨那可是拿出浑身解数，做了四十多斤的点心，种类花样繁多，足够把这群小屁孩给喂撑了。 江华开着车，张凯坐在副驾驶上，有点魂游天外。 江华笑着问道：“师傅，还紧张了？” 张凯摇摇头：“不紧张，像我们家那两个捣蛋鬼了，一晃两年没见着他们俩了，上一次我媳妇寄了相片过来，好家伙长高了一截。” 张凯笑着说道：“我是没想到啊，自己家的小子我教育不到，现在竟然要去给丑国小鬼头上课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得这么想，咱们的孩子是好孩子，响鼓不用重锤；这边的孩子缺教育，需要咱们耳提面命啊，咱这是为了地球下一代着想啊。” 到了学校，校长亲自出来迎接，校长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笑着对江华和张凯说道：“张，谢谢你们愿意过来给我们的孩子讲解种花家的传统知识，而且你们很尽心，同归多次沟通，我能感觉你们是很好、负责任的人。” 张凯微笑着说道：“我们也是万分荣幸，能够给小朋友讲解我们的文化，谢谢你们给予这次机会。” 张凯对付这些成年人总是很有办法，这一类的交际，他是驾轻就熟的。 校长在前边带路，一路上还讲解着这所学校悠久的历史，大概有四十年的历史，这已经相当悠久了，占据整个丑国历史五分之一的时间。 “这次讲座设在图书馆，一共有六十名小朋友参与，按你们的要求我们准备了幻灯机，请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张凯微笑着说道：“不用了，这已经很完善了。” 133 温良恭俭让 江华问道“校长女士，因为我们带了一些点心给孩子们，所以我想先知道这些孩子有没有什么过敏，防止发生意外。” 校长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先生，您真是太细心了，我可以把纳利雅护士喊来，她是最明白这些小孩子身体情况的人了。” 校长让助理去喊那个纳利雅，张凯好奇的看着江华，他不明白江华此举有什么意义。 江华这也是小心无大错，前世看电影、电视剧，他就觉得这些丑国人的身体好矫情，不是谷物过敏就是坚果过敏，甚至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过敏，好像不弄点什么过敏，就不是丑国人一样。 一个中年女护士被助理喊了过来，江华迎上去：“纳利雅女士你好，我们带来一些糕点，想向您咨询一下，是否可以给孩子们吃。” 纳利雅笑着问道：“那我可以知道这些糕点的原料是什么吗？” 江华一五一十的把原料说了，他们帮唐大厨打下手，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完全没有问题，这群孩子们身体很健康，你的这些原料不会造成任何麻烦的。” “多谢。”江华顺手从包里拿出一份用纸包好的糕点：“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谢谢。”纳利雅倒是不见外，打开就尝了一口：“很美味，口感相当柔和，小家伙们会喜欢的。” 校长带着江华二人走进图书馆的阅览厅，四五十个学生已经在这里做好了。 张凯看着这些孩子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就直皱眉头，这也就不是自己孩子，要不早就大耳刮子糊上去了。 校长拍拍手：“好了孩子们，请坐好，很荣幸我们请来了张先生和江先生为你们讲解一些种花家的历史和文化，请注意听讲。” 张凯推了一把江华：“你主讲，我配合。” 没想到张凯也有露怯的时候，江华当仁不让的站到最前面，拍拍手掌：“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见到你们，在今天讲课之前，我和张先生有些礼物要送给你们。” 孩子们一片哗然，之前这种讲座可没有礼物发放，而且有些人不会讲课，导致很无聊，所以对于这种讲座，很多孩子内心是拒绝的。 江华示意张凯把包好的点心发下去，两人一左一右的开始发放点心。 江华笑着说道：“各位同学，每一包点心都各不相同，为了让各位能够品尝到不一样的滋味，各位请慷慨的与他人分享。” 小孩子嘛，哪里知道什么叫做矜持，更何况丑国人讲究的就是当面拆开礼物，一点儿都不含蓄懂礼。 下面的孩子打开手中的包装，然后吃了一块，果不其然，就像江华所料的那样，南派糕点还是挺对这群小孩子的胃口的。 张凯小声点说道：“放了那么多糖，吃了都齁的慌，这群孩子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嫌弃腻啊。” 江华笑笑说道：“甜甜圈、马卡龙，这些玩意比咱们这个还要甜了，他们都习惯了。” 小孩子开始交换手中的糕点，不同的味道总是能引起阵阵惊呼。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江华拍拍手：“好了同学们，美食时间结束，咱们正式开始了，事先提醒一下，我们还有不少点心，如果一会儿谁表现的好，我会奖励他的。” 大概是被收买的结果，小孩子们收起糕点，开始乖乖的听江华讲故事。 “首先，我的第一个故事关于智慧，大约一千七百年前，有一个孩子，叫做曹冲，他是一个王的儿子，他的父亲拥有着一支强大的军队，有一天，有人进贡了一头大象给这位王，王看着庞然大物，感慨的说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大的动物，不知道有多重啊。” 说到这里，江华拍拍手：“同学们，请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够称量一头大象的重量。” “我们有地磅，连卡车的重量都能称出来，一头大象也没有问题。” “汤姆，你就是个笨蛋，那是一千七百年前的事情，哪来地磅。” “江先生，或许可以用天平。” “江先生，我认为可以把大象杀了，然后分成一块块的，然后就可以称了。” “普莱斯，你真残忍，竟然杀掉一头大象，仅仅只是为了知道重量。” 孩子们议论纷纷，互相讨论着，江华再次拍拍手掌：“好的，我听到了很多答案，有人认为你们的答案可行吗？” “先生，我认为天平可行。” 江华笑着说道：“不错，天平是个好主意，但是大象太大了，没有那么大的天平，但是我认为你可以得到一份奖励。” 张凯从袋子中拿出一分点心送了过去。 “那就杀掉，分成若干块。” 江华指着他说道：“这位同学，不得不说这是个糟糕的主意，我们只是要知道它的重量，而不是要它的命，所以你拿不到这份奖励。” 一个小女孩站起来：“江先生，请揭晓答案吧。” “好的。”江华打开幻灯机，指着图片说道：“那个孩子曹冲，当时他比你们还要小一点，他提出一个主意，把大象放到船上，然后刻下吃水线，再然后在空船上放上石头，等到吃水吻合时，就可以称量船上石头的重量，那就是大象的重量。” “酷。”下面掌声一片。 “他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江华笑着说：“同学们，我这个故事告诉你们，一定要动脑筋，智慧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那个让揭晓答案的小女孩问道：“先生，还别的有故事吗？” “当然。” 江华按动了幻灯机的按钮，然后说道：“刚刚那个故事只是一道开胃小菜，现在我要给你们讲讲真正独属于的种花文化了，流传五千年之久的文化，希望你们能从中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幻灯机换上另一份幻灯片，江华高声说道：“同学们，现在我要给你们讲一个礼让的故事，叫做孔融让梨。” 温良恭俭让，使劲的在丑国土地上绽放吧。 134 互相了解 张凯看着江华在前面给小孩子讲解什么叫做仁义礼智信，什么叫做温良恭俭让，什么又叫做德智体美劳。 他内心是想发笑的，好容易才憋住的，而坐在后做的老师和校长时不时的记着笔记。 终于讲解了将近一个小时，江华停下来问道：“好了，先生们、女生们，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一开始那个让报答案小女孩站起来：“江先生，我想知道，种花家的女性的情况？” 哇哦，简直不得了，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打听这一类的问题，这要是在自己国内，妥妥妇女主任的苗子。 江华笑着问道“好的，在我解答之前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珍妮。” “好的珍妮女士，请坐下，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江华在同学之间慢慢走着。 “我要很荣幸啊告诉你，在种花家，女性的地位是很高的，我们的领袖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就是种花家妇女的地位。” 珍妮倔强的问道：“先生，我看过一些书，里面讲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缠足还有家庭暴力。” “好吧，你真是个锲而不舍的姑娘，我只能说你的资料过时了，我们的最高决策层中有着女性的存在，这一点，我相信丑国到现在还没有吧。” “而且，我们大部分女性都会参与工作，而丑国还有相当一部分女性是全职太太，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珍妮无奈的说道：“好吧，江先生，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会继续研究的。” 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站起来问道：“先生，你知道布鲁斯李吗？” “当然。” “那你像布鲁斯李一样能打吗？” 江华笑着说道：“我想你说的应该是kngfu吧，我也会一点点，但是至于是不是和布鲁斯李一样能打，那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没有和布里斯李交过手，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否处于同一个水平。” “可是先生，你在电影里能看到布里斯是什么水平，不是吗？” 江华笑着摇摇头：“孩子，你必须要知道，电影、肥皂剧都是假的，经过夸张的，如果是真的，那布鲁斯李一部电影拍完了，演员要死很多的。” 孩子们哄堂大笑，小胖墩不好意思的坐下。 江华指着他说道：“或许你可以去唐人街的武馆学习一下，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能打，但是你会拥有火辣的身材。” 有同学起哄：“嗨，强尼，江先生是对的，你应该去学习一下，也许你就是下一个布鲁斯李。” 强尼恼羞成怒的转过头：“我会去的，到时候我们会像布鲁斯李揍反派一样的揍你。” 江华用手掌揉揉强尼的头发，笑着说：“强尼，相信我，打架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一个小个子的女生站起来：“先生，我叫玛利亚，我知道种花家有种可爱的动物叫做潘达，但是我没有见过。” “潘达，好吧宝贝，我能知道你今年多大吗？” “九岁，另外江先生，问一个女士的年龄很不礼貌。” 江华举起手放到胸前：“好吧，我道歉，首先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潘达，但是相信不会太久远，而且就算你在丑国看不到潘达，你也可以去种花家看潘达，毕竟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 玛利亚有点沮丧的说道：“好吧，江先生。” 小孩子们又问了十几个问题，江华都给出了得体的回答，这场讲座才算完成。 校长热情的把两人送出校门：“江先生，我不得不说，你的口才很棒，回答很照顾孩子的感受，无论是刚开始分享点心的主意，还是你讲的那些故事，我觉的很有意义，再次感谢你的讲解。” 这一趟回去，是张凯开车，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今天你讲的不错，很得体。” “谢谢夸奖，可算是搞完了，这帮小屁孩事儿挺多的，还好我准备的充分。” 张凯说道：“会去写个报告，把这次讲座形成一个模板，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可以直接往里边套。” 回到驻地，第一件事自然是汇报工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整个过程复述了一遍。 领导乐呵呵的拍拍二人的肩膀：“不错啊，开了个好头，要再接再厉，江华，这个经验你要仔细总结，让大家以后都能有据可依。” 江华花了三天时间，总结了一份详实的报告交上去。 领导满意的看过报告之后，递给他一封信：“这是人家学校给你寄的感谢信感谢你的讲座，这是对你工作最好的肯定小伙子加油啊。” 不过领导随机又拿出来两封请柬：“这是两所学校发来的邀请函，邀请我们去介绍咱可种花家，依然还是你主讲吧，这次张凯就不去了，换人陪你去，你带一带老同志。” 江华有些麻了，又是两个讲座，又有些小兴奋，我这就提升地位了，成了老同志的师傅了，我果然有前途啊。 又要讲课了，江华依然要备课，至于内容吗，当然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了，用文明来碾压这个野蛮国家。 江华甚至做起了白日梦，要是有一个听了自己讲座，按照这些信条做人，最后成了丑国大统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江华早上来到街心公园换换脑子，慢跑一圈，路过餐车的时候，被麦克拦住。 “江，你给斯菲尔德学校做讲座了？” 江华笑着说：“是啊，你也知道了？” 麦克兴奋的说道：“当然，报纸上有你的消息，你是我第一个能上报纸的朋友。” 江华笑着说道：“麦克，这一点我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看报纸，我以为你回家的兴趣是肥皂剧和体育频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最喜欢看肥皂剧和超级碗了，至于报纸，那是因为我去买香肠的时候，顺手用报纸包的，不得不说，江，你很了解我。” 江华摇摇头，不是我了解你啊，是我看的美剧太多了。 135 霓虹闪烁 江华精挑细选了各个年龄段的故事，将其中的文化精髓发散开来，虽然不敢针砭时弊，但是抨击一些丑恶现象还是可以的。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再讲课的时候，江华那是驾轻就熟，先是点心开路，没有人会拒绝美食的，然后再开始讲课，辅以小点心奖励，就连高中生都吃这一套。 这俩月可忙了，连续开了好几个讲座，特区周围好多个学校都发来了邀请，忙的时候，同事们也开始上阵演讲了。 媒体对这件事情做了深入的报道，并且图书馆还把讲座的录像带收入到图书馆影音库里，这是一件意外之喜。 江华忙活了两个月不止，好歹混过这波讲座潮，收获了若干学校的感谢信，以及领导的好评。 “江华同志，这是国内的领导特地发过来的嘉奖啊，你的提议给我们打开了局面，另辟蹊径的宣传了咱们，领导夸你了。” 江华立刻谦虚都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还要学的有很多啊，可不能这么夸奖啊。” 领导坐在对面，笑着说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的工作有成效，那就值得表扬，小江啊，你是年轻人，头脑比较活泛，想想办法，再弄点什么，宣扬一下咱们。” 江华有些犹豫的，领导也看出来了，于是鼓励道：“想到什么大胆的说，咱们关着门，哪怕不合时宜，也不会传出去的。” “我觉得用音乐作为突破口会不会好一点，咱们魔都十周年纪念会上有个梁祝，很好听的，我想丑国应该这边也能接受吧。” 领导的手指头在桌上弹出了一首赛马，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要国内配合去，而且如果只是一个节目有些单调吧。” “再配合上民乐，咱们国家那些特有的乐器，和交响乐团一起演奏，或者干脆民乐合奏。” 领导露出笑脸：“很好，我会向上报告的，至于什么形式自有上面严格把关。” “能尽一份力就好了。” 领导笑着说：“你也有事儿，只要我这边确定了，你要和你师傅要做个大概的计划，还要全丑国大城市跑一遍，看看哪里适合举办这样的音乐会，做个大概预算。” “明白。” 江华出了领导办公室，领导就着手往国内汇报，有什么反应江华不知道，也轮不上他知道。 大概过了半个月，领导把江华和张凯叫到办公室：“江华，你的提议已经得到同意了，现在你们要忙起来了。” 张凯一头雾水的问道：“忙什么啊？” 临高笑着示意他们二人坐下：“之前江华提议在丑国举办音乐会，现在已经得到同意，所以你和你这个徒弟要全美各大城市跑一趟，寻找适合举办的场馆，洽谈合作细节，国内也说了怎么操作，全权交给我们，只要庄重得体，不能让丑国人小觑咱们。” 张凯看着江华笑着说道：“闷不做声的，你办了件大事啊，我没有问题啊。” 江华也立刻表态：“我也没有问题。” 领导笑着说道：“那就收拾行李，去后勤领差旅费，尽快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 收拾完行李，领了一大笔差旅费，俩人被同事送到机场。 张凯问道“咱们第一站去哪里？” “当然是大苹果城，全丑国第一大都市，弄不好啊，咱们在大苹果城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给定下来。” 张凯才不相信他的说辞了，撇撇嘴说道：“哪有那么同意啊，尤其是那些艺术中心的租金，那可是大头啊，咱们的得那些人锱铢必较。” 在丑国坐个飞机可能比火车更方便，这会儿丑国的西南航空刚刚崛起，打的就是廉价牌，俩人坐上西南航空的飞机，直奔大苹果城。 下了飞机，俩人两眼一抹黑，张凯也没有来过大苹果城。 张凯茫然的问道：“咱奔哪啊？” 江华耸耸肩：“既然要做音乐会，那肯定去林肯中心啊，那里是现代音乐的中心地啊，最好能摆在爱乐厅。” 张凯笑着说：“尽想美事，这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啊。” 江华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天都快黑了，丑国老的工作态度可没有咱们这么好，下班时间才不会有人理咱了。” 对于住宿地点，俩人发生分歧了。 出于勤俭节约的传统，张凯想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江华觉得不要好，但也不能太差劲。 张凯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江啊，咱们可不富裕，这些都是组织的经费，不能浪费。” “师傅，这儿可是大苹果城，枪击每一天的中心地带，咱们身上有几千的现金，还有数万的支票，要是住的太差，安全得不到保证，那些钱可就危险了。” 说到这里，张凯才终于正视起江华的建议，在他的认知里，自个儿的身家性命是小事，组织的财产重若泰山。 两人找了一个中档的三星级酒店住下，对比他们以前的住宿条件，三星级的好的太多了。 晚上，张凯站在窗口，远眺着大苹果城的市中心，那里灯火辉煌，各色霓虹灯闪烁。 张凯叹口气：“丑国太富有了，咱们国家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啊。” “快得很，假如我们一心一意发展，不去搞那些有的没的，顶多三四十年，咱们绝对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 张凯似有所指的说道：“现在国内好像有决定了，要大力发展经济。” 江华看了张凯一眼，然后说道：“这是好事，就是怕还会一波三折啊，不过既然决定了，那肯定会实行的。” 张凯轻轻拍拍自己的脸：“哎呀，这话不能乱说啊，出去以后可别瞎说八道啊，让有心人知道了，没咱们去好果子吃。” 江华躺在床上叹口气说道：“我能不知道吗，出之你口，入之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张凯站在窗口出神的望着远方，江华躺着看着屋顶。 江华心里想着：快了，快了，夜幕即将落下，曙光就在前方，马上就要有好日子了。 → 136 合作 太阳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到来。 江华和张凯把自己收拾干净，就准备去林肯中心考察一番。 张凯节俭的尽头又上来了，想着坐地铁过去，于是江华又是一顿吓唬，张凯生怕钱财不保，两人这才打了个的士过去。 林肯中心云集着大量的音乐家，或者是自称是音乐家的人，他们在这附近的街头卖艺，期望有一天能够得到哪位大佬的亲睐，这样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在这些人自己看来，这是他们的艺术朝圣之路，但是在张凯看来，这些人就是游手好闲，或者说是毫无尊严的乞讨。 张凯气愤的说道：“这些人一天天的，也没个正形，就这么卖艺，就是社会的蛀虫。” 江华笑着说：“挺好啊，这是在丑国，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张凯愣住了，转眼之间就笑了。 “你说的不错，越多越好啊，看来我得鼓励一下他们。” 作为万年老抠的张凯，竟然破天荒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单位最小的纸币，丢在一个拉小提琴的面前的琴盒里。 两人离开之后，江华可以看到张凯脸上心疼的神色，一块钱啊，打赏街头艺人了，等于把钱扔进水里，张凯不心疼才怪了。 江华笑着说：“我刚刚是不是该拦着你啊？” 张凯无语的摆摆手：“不至于，咱不能让人看扁你，钱花了就花了，赶紧去办正事吧。” 两人直奔爱乐厅，这可是最高殿堂，要是能在这里举办的话，那效果绝对是轰动性的。 来到爱乐厅，直接自报家门，前台接待也没敢怠慢他们二位，把他们带到办公区域的会客室，奉上了咖啡。 两人就坐那里等着，一直也没有人来通知他们，通过玻璃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确实是非常繁忙。 一杯咖啡喝下去，还是没有人要见他们，倒是有送来了一杯咖啡。 “很抱歉，艺术总监和运营总监正在和重要客人会谈，还请你们再稍稍等待一会儿。” 人家也很客气啊，俩人也只能耐心的等下去。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三个西装笔挺想一看就地位不凡的人，从办公室都深处走了出来，有说有笑的，路上的人看见他们都热情的打招呼。 三人路过会客室的时候，其中一个看见江华二人，于是嬉笑着说道：“现在连亚洲人都来爱乐厅谈合作了吗？” 另外两个人这才发现会客室中的情况，这时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过来，对两外总监说道：“种花家联络处的人想要见一下二位。” 这下子连刚刚那个嬉笑的人也严肃起来，毕竟那是一个东方大国的代表。 运营总监对嬉笑的人说道：“皮埃尔，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皮埃尔指着江华说道：“是要去见那两位吗？” 运营总监说道：“是的。” “能够一起吗？”皮埃尔试探着问道：“如果不保密的话，我希望能够参与进去，如果保密，我自己会识趣的。” 运营总监也没有一口回绝：“那我们得问一问。” 运营总监推开会客室的门：“二位，你们好，我是爱乐厅的运营总监卡尔，这是艺术总监德利。” 江华和张凯分别跟他们握了握手，卡尔问道：“不知道两外有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话，索尼音乐的皮埃尔也想和你们聊一聊。” 江华笑着说道：“完全没有问题，我们欢迎他加入我们的话题。” 卡尔文冲着外边的皮埃尔招招手，皮埃尔走进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很高兴见到二位，我是索尼音乐的皮埃尔。” 德利是个钟爱艺术的人，这会儿的废话让他很不舒服，于是说道：“好了，先生们，咱们言归正传吧，种花家的先生，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张凯说道：“我们想要举办一场音乐会，主要是展示一下种花家音乐的魅力，希望能够在爱乐厅举办。” 德利立刻说道：“两位先生，我想你们有些误解，并不是你想要在爱乐厅举办音乐会就可以举办的，爱乐厅是全世界要求最高的音乐厅，我们很挑剔的。” 张凯不大高兴，我堂堂一个大国的乐团，竟然不被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看在眼里。 江华举着手说道：“我完全明白爱乐厅的地位，但是我也可以保证我们的音乐也是无可挑剔的。” 德利耸耸肩膀，显然他对江华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不觉得是真话。 卡尔打圆场的说道：“不知道是哪个乐团，演奏些什么曲目？” “种花家乐团，主曲目演奏梁祝。” 德利更加不屑了，不知名的乐团，演奏籍籍无名的曲子，他怎么可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允许这支乐团和这支曲子进入爱乐厅。 张凯看了江话一眼，示意他可以走了，既然人家不乐意，咱们也就别热脸贴冷屁股了。 江华笑着说道：“我明白爱乐厅的追求，我可以在不久之后送来曲目演奏的磁带，让德利先生先听一听再决定。” 卡尔点点头：“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只要能通过德利先生的认可，我是无比的欢迎种花家的乐团。” 江华和张凯转身离开，那位皮埃尔也匆匆的告辞离开，在屋子里他一言不发，现在却紧紧的跟在江华他们人身后。 眼看着三人已经出了爱乐厅的大门，皮埃尔立刻喊住了江华他们。 “二位种花家的先生，请等一等。” 张凯转头一看，是那个皮埃尔，于是问道“皮埃尔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啊？” 皮埃尔满脸的笑容：“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张凯问道：“难道阁下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可以演奏的音乐厅？” 皮埃尔摇摇头：“不，索尼音乐没有音乐厅，但是不代表我们之间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 张凯说道：“我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 江华却说道：“可不可以合作，坐下来聊一聊，合作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决定的，的得看我们聊的怎么样？” 137 不怀好意 皮埃尔笑着说道：“这话再正确不过了，能不能合作，坐下来谈一谈，谈的拢了，肯定能合作。” 张凯其实听到索尼这个名字他就不舒服，所以刚刚没给皮埃尔好脸色看，有江华打圆场，这才脸色稍微好一点。 于是三人来到一间咖啡厅，点了三杯美式咖啡，皮埃尔首先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和种花家的人打交道，也许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江华喝了一口美式咖啡，点点头说道：“你是生意人，利益为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皮埃尔很严肃的说道：“我代表索尼音乐，想要承办这场种花家的音乐盛典。” 张凯脱口而出：“不可能，痴心妄想。” 江华拉拉张凯的胳膊：“不要冲动，合作是谈出来的，皮埃尔，你得想法不得不说很大胆。” 皮埃尔笑着说道：“确实很大胆，但是你也心动了，难道不是吗？” 张凯看着江华，严肃的说道：“江华，你可不要瞎搞啊，这件事很重要，委托给一家公司，我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华拍拍张凯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后说道：“先谈一谈吗，索尼音乐也是大公司，有举办音乐会的经验，双方合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吗！” 皮埃尔微笑着说道：“非常正确。” 江华毫不客气的说道：“所有的费用由你们索尼公司承担？” 皮埃尔惊讶的说道：“所有费用？” “所有费用，音乐厅的租金，宣传费用，以及包括乐团的衣食住行，都由索尼音乐承担如何？” 张凯听了这话都直撇嘴，江华要价太狠了。 皮埃尔说道：“这些费用我们索尼可以全包，但是音乐会的售票收入怎么分？” 江华不客气的说道：“五五分。” 张凯心中暗想，小江真黑啊，钱全让人家除了，自己就出人，还要人家一半的收入，这下手太狠了，索尼音乐肯定不会答应的。 皮埃尔继续问道：“录像带、磁带还有黑胶唱片的收入了？” 江华面不改色都说道：“六四分成，我们拿六。” 皮埃尔往椅子靠背上一靠，然后说道：“你的胃口太大了，我不可能接受的，除非版权归我们所有。” 江华笑着说道：“版权永远归属于种花家，索尼想都不要想了。” 皮埃尔抱怨似的举起手来：“江，你要知道，我们付了所有的费用，包括以后那些录像带、磁带还要黑胶唱片的生产费用也是我们的，而销售你们占大头，这样子的合作，索尼是不可能答应的，不要说董事会，运营总监那一关就过不去。” 江华似笑非笑的看着皮埃尔，皮埃尔有些不自在都晃晃身子，闪避江华刺眼的目光。 皮埃尔说道：“江，如果按你所说，索尼付出了一切，却几乎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不符合做生意的法则。” 江华反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吗？” 皮埃尔耸耸肩：“反正我想不到索尼能到什么？” 江华干脆的说道：“这是一场空前绝后的表演，如果由索尼承办，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索尼的股价不上涨，如果音乐周边也签给索尼，你们的股价会腾飞的，而且不住索尼音乐的股份，就是你们的母公司的股价也会上涨的。” 皮埃尔耍赖的说道：“江，那是金融市场，即使索尼的股价腾飞，也不一定是因为这场音乐会。” 江华可不信他这一套，笑着说道：“正是因为那是金融市场，所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股价的波动，我想没有那个投资人会认为索尼音乐承办种花家的音乐会不是一个利好消息。” “江，即使股价腾飞，那也是之后的事，合约上如果没有盈利，我是无法说服公司决策层的。” 江华指着皮埃尔说道：“皮埃尔，你很狡猾，你是一个投机分子，你心里边有什么盘算，我看的透透的，你不是要的现在，你在赌未来。” 皮埃尔看着江华，两人心中不宣的笑了起来。 皮埃尔放心抱在胸前的胳膊说道：“那我希望宣传海报都主题可以加上索尼音乐。” 江华摇摇头：“不可能的，宣传主题只能有种花家的资字样，副主题可以加入索尼音乐的lg，承办方、赞助商可以只是你们索尼音乐。” 皮埃尔不放弃的说道：“江，我们付出了大把都钞票，难道连宣传自己都不行吗？” “皮埃尔，你要知道，在你遇到我们之前，这场演出，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商业演出，即使由你们索尼承办，这场演出，也不会成为纯粹的商业演出，这其中有另外的含义，不适合加上索尼音乐的名字。” 皮埃尔耸耸肩说道：“好吧，我同意你的观点，目前我们达成粗略的共识，你不介意形成文字吧。” “完全可以，毕竟你我双方都需要去说服各自的上级，文字更直观一点，也正式一些。” 皮埃尔站起来，主动伸出右手：“江，很高兴认识你，你很厉害，目光敏锐，如果你经商的话，会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多谢夸奖。” 江华和张凯同皮埃尔握完手之后，皮埃尔问了两人的住址，等形成文件之后，会派人送到他们手上。 皮埃尔听到他们二人住的收一个三星级的酒店，于是笑着说道：“江、张，那个酒店实在不符合你们都身份，我可以帮你们换一个五星级的酒店。” 江华委婉的说道：“不，不需要，在正式合作之前，我们不适合接受你的任何馈赠，相信我，这对我们的合作没好处。” 皮埃尔扣上西服的纽扣，笑着说：“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只能遵从你的意思，希望我们能够成功合作，这次的咖啡钱我付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江华笑着说道：“这一点无伤大雅，我接受你的好意。” 皮埃尔走后，张凯就一脸严肃的问道：“我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你不该和他合作。” 138 赌未来 江华笑着说道：“现在只是粗略的草议，他要去说服董事会，我要报告领导，只有双方都同意，这个合作才有可能，到时候还要谈合同、抠字眼，他再不怀好意，也别想得逞。” 张凯严肃到说道：“虽然我看着你们谈的，但是我并不明白，回酒店之后，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呀，通过我这一关，才能向领导汇报。” 江华笑着说道：“明白，绝对给你讲明白了。” 俩人回到酒店，张凯做好之后，就面色严肃到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了，为什么要让索尼音乐承办，索尼音乐图什么？” 江华笑着说道：“人家是资本，自然是图钱啊？” 张凯摇摇头：“不对，你跟他们谈的条件，所有的费用由索尼音乐出，钱咱们拿大头，这么苛刻的条件，那个皮埃尔都能面不改色都答应，绝不是图钱。” 江华强调都说道：“就是图钱。” 张凯有问到：“你们提到了金融市场，为什么索尼音乐承办了这场音乐会，股价会攀升？” 江华双手一摊：“因为这是利好消息啊。” “一场普普通通的音乐会，怎么会是利好消息了？” 江华摇摇头：“这场音乐会可不普通，这是一场种花家展示自我文化的音乐会，而且实在丑国举办，到时候来听的人绝对的都是大人物，又怎么会普通了。” 张凯不罢休的问道：“那金融市场又会吹起什么风？” “索尼音乐通过承办这场音乐会可以提升自己的品牌价值，甚至社会地位，当然也会有盲目的人认为索尼音乐得到种花家的青睐。” 张凯一拍桌子：“绝对不可以产生这样的谣言。” “只是妄人的痴心妄想，如果我们澄清，反而会贻笑大方的。” 张凯追问道：“你还要了黑胶唱片、磁带、录像带的分成又是怎么回事，和股价比起来，这又会有什么样的收入。” “这样一场音乐会，索尼可以录制视频和音频，然后灌制录像带、磁带、黑胶唱片发售，我要了收益的六成，这应该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是外汇，至于股价的波动收益，哪怕涨一点，那也是数以千万级甚至上亿的收益。” 江华顿了顿说道：“当然了，股价收益是一时的，而录像带这些是细水长流的。” 张凯点点头：“听起来，似乎对双方都有好处。” 江华笑着说：“其实如果这一次音乐会能举办成功都话，索尼音乐不会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可能会在约翰国、高卢国、小东洋等等国家都会举办这样的音乐会的。” 张凯笑着说：“那倒是意外之喜啊，对于宣传我们的文化，可是一件好事啊。” “对啊。” 正在高兴之际，张凯突然喊道：“不对，你和皮埃尔打了个哑谜，说他打的算盘你心知肚明，你们这是心照不宣啦，可是我还不明白了。” “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市场，我们种花家十亿人口，这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如果能进去，那获益不是用良多来形容的。” 张凯摇着头说：“我们不会对索尼开放市场的，索尼这是痴心妄想。” “想必你也听说过奇货可居的故事，索尼就是在赌，现在不开放，他赌未来开放，通过这件事先和咱们混个脸熟，要是开放了，凭着这个交情，先一步进入咱们的市场，就先一步賺钱。” 张凯不敢置信的说道：“那这几百万、上千万的钱就赌了？” “赌了，这就跟咱们买设备生产一样，花了大价钱，生产出来的东西并不一定就能卖到钱，但是你得先投资，然后才有可能产生收益。” “呼……” 张凯长处一口气：“这些资本真能看的这么长远吗？” “胡雪岩说过，做大生意的，一定要看大局，你的眼光看得到一省，就能做一省的生意；看得到天下，就能做天下的生意。” 张凯笑着说道：“我是不敢相信啊。” “先上报吧，皮埃尔这也是在赌，他也不敢确定他们董事会会不会同意，更不敢确定咱们上面会不会同意。” 张凯说道：“先不要上报，你写一个报告，明天咱们就飞回去，你亲自跟领导讲清楚，这事儿太大了，电话里说不清楚。” “明白。” 江华也不说废话了，从包里摊开稿纸，就开始写起了报告，把今天的一举一动都详细的写上去，再写上自己的猜测和见解。 张凯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写，时不时的支两招，指点一下江华的遣词造句，两人一晚上是三易其稿，最终写出了一份两人都满意的报告。 眼瞅着都凌晨了，草草的睡了几个小时，收到了皮埃尔送来的文件，两人就赶往机场，还是西南航空，这家伙便宜又快捷。 下午的时候，俩人已经坐在领导的办公室里开始汇报了，领导先是听他们介绍了整个情况，然后又看了他们递交的报告。 领导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轻弹，沉默好一会儿：“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模式，我做不了主啊，还是要上报的，但是我个人觉得好处是多多的，而且你报告里写了，如果这次成功以后，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举办这种宣传自我音乐会，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会附上我的意见的。” 领导收起江华的报告，然后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昨天谈事情，今天就拿出报告，这一晚上肯定没休息好。” 等到江华他们出去以后，领导拿出稿纸，开始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写起来，以他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件事情完全可以这么办，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意见也写成一片报告。 江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老实说，他现在觉得有点后怕了，这件事太自作主张了。 晚上领导盯着通讯人员把这篇报告发回国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写报告的时候也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不过既然发出去了，那就听天由命吧。 139 唐人街 江华和张凯又出发了，虽然说有可能会跟索尼音乐达成共识，但是主动权要握在自己手中，在哪里举办，得有咱们说了算，所以这音乐厅考察之旅，还是要继续的。 这次领导吩咐，张凯和江华两人分头行动，这样节约时间。 张凯去了西雅图，江华去了三藩市。 江华有种突然间自我的感觉，一直以来，他活的都有些畏畏缩缩，不是猥琐，而是之前的生活都是在别人的目光下，这一次他可以好好的撒点野了。 打了个飞的，直奔三藩市，这里曾经还有个名字叫金山，是华人苦难的开始，所以这里的华人也是整个西半球最多的。 江华可没有着急去看音乐厅，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备选，卡耐基音乐厅，那可是老牌的音乐厅，而且名声也大，到时候直接让索尼音乐搞定就可以了。 江华来到旧金山唐人街，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唐人街，置身这里，就仿佛又到了羊城广交会了。 到处都是粤语和闽南语，这两地的移民是最多的。 江华从花都饭店门前路过，就听见饭店里人声鼎沸，门口的迎宾看见江华迈步进来，立刻引领着他。 刚坐定，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拿着菜单走过来，用英语问道：“先生，想吃点什么？” “一碗白饭，一份白切鸡，再来一份靓汤吧。” 女人高兴的说道：“原来是同胞啊，早知道这份菜单就不拿了。” “菜单怎么了？” 女人不屑的说道：“这份菜单是骗傻老外的，他们哪懂得吃啊，鸡肉油炸加点甜酸汁，当成宝似的，那叫菜吗？” 江华笑着说道：“那不是跟肯德基一个做法吗。” 女人被逗得前仰后合，娇声问道：“靓仔，你是从哪里来的？宝岛？香江？” 江华双手一摊，笑着问道：“为什么就是宝岛、香江，难道我就不能是大陆来的吗？” 美女乐不可支的拍拍江华的肩膀：“别逗了，姐姐我今年三十了，在这家酒店当大堂经理也有五六年了，从我工作到现在，这十年里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从大陆来的同胞。” 江华伸出手去：“恭喜你了，姐姐，你终于见到大陆来的同胞了。” 美女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笑着打了江华胸口一下：“别逗了，弟弟，你逗我玩了？” 江华自我介绍道：“种花家驻丑国办事员江华。” 美女彻底愣住了：“真是大陆来的，这可是稀客啊。” 江华笑着说道：“以后还会有很多大陆的同胞来的。” 美女笑着说道：“既然是尊贵的稀客，姐姐做主了，今天再送你一盘清蒸鱼。” “那我谢谢美女姐姐了。” 江华的恭维逗得美女咯咯的笑，一会儿功夫，江华的饭菜上来了。 吃的时候，江华就觉得周围有不少眼睛盯着自己，让他吃点东西很不自在。 周围的华人服务员会对着江华指指点点，江华这才心知肚明，大概自己成了大熊猫了，引得众人围观。 吃完饭以后，一个老者主动捧着一壶茶送了过来，他坐到江华对面问道：“不介意吧？” 江华摇摇头：“不介意。” 老人家说道：“就是难得有个大陆同胞来，我很好奇啊，想跟你聊一聊。” “老人家想聊些什么？” 老人感慨的说道：“我是顺德人，四五年的时候啊，从家里出来，一路向南找出路，然后就流落到了这三藩市，半辈子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家看一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叶落归根了。” “会有机会的，现在其实你就可以回去看看，丑国放宽了对种花家的旅游限制了。” 老人家一惊：“是吗，我还以为还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江华问道：“您难道不知道公报吗？” 老人家感慨的说道：“我们这些人啊，以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现在是围着锅碗瓢盆转，那些个大事儿我们不关心。” 江华笑着说道：“您老人家要是实在思乡心切，可以回去看看。” 老人家点点头，其实他心里还是有顾忌的，这是大部分人的一贯心态，吃螃蟹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大部分人会说还是等等看吧，看看别人怎么办。 老人家问道：“你到三藩市来干嘛？” “来考察场地的，如果合适的话，会举办一些活动来宣传咱们国家文化。” 老人家点点头：“那是应该，就得让那帮傻老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江华笑着说道：“他们早知道厉害了，五十年代就知道了。” 很显然，老人家也知道了江华说的是什么，噗嗤一下笑了。 “该啊，成天吆五喝六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打了个汉斯就觉得天下无敌了，那一下，他们就知道锅是铁打的了。” 临走的时候，老人家告诉他：“你是来考察场地的，在上城区和中城区考察就好了，千万别去下城区，那地方可乱着了，一个不小心，小命都难保啊。” 江华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想，前世就看到新闻，说华人不关心也不参与时事，所以在丑国总是被欺负，现在自己终于见识到了怎么个不关心法，实在是太沉默了。 江华摇摇头，没办法，处在他这个位置，帮不了，也不能帮，关键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啊。 江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酒店休息，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靠着后座，江华出神的想事情，想着规划自己以后的路，所以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 等到江华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周围已经没有了高楼大厦了，而是一片慌乱的社区。 江华很客气的问道：“司机先生，我是要回酒店，你开到哪里来了？” 司机用俚语说道：“酒店，没错是回酒店，等一会儿就到了，你就放心吧，亚瑟开了六年出租车了，从来没有出过错，稍等一下就到了。” 作为一个聪明人，江华知道自己这是上贼船了。 140 我的地盘 这里比较荒凉，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出租车开的飞快，江华要逃脱就只能跳车了，但是拉了一下门把手，竟然被这个司机给关死了。 “伙计，车还在开着，千万不要开门啊，否则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这家伙从后视镜里把江华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还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刺激江华。 江华也来气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经历过，我今儿就看看你能耍什么把戏。 出租车在一栋破旧的小楼前来了一个甩尾，然后稳稳当当的停下来，那个家伙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 楼里也走出几个瘪三，有黑有白的，有人拿着棒球棍子，还有点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揣了家伙。 那个司机表功似的说道：“胡斯老大，我又抓来一个种花人。” 领头的家伙面带笑意的说道：“干得好，现在工厂里的订单做不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马内。” 那个拿着棒球棍的家伙，走到车边上，拉开车门，用棒球棍悄悄车顶，恶声恶气的恐吓道：“出来吧，混球，你的好日子来了。” 江华猫着腰丛后座上出来，看着眼前的几人，从刚才的言语中可以得知，这帮家伙就是给丑国人经常批判的血汗工厂抓人的。 以前江华只知道他们抓的是那些偷渡客，但是没想到这帮家伙胆子大的在街上直接抓人。 那个胡斯老大种着江华笑着说：“看看，这个亚洲佬都吓傻了，一会儿他是不是要哭着找妈妈？” “哈哈哈。” 那个司机嬉笑着说道：“小子，我帮你找了一份工作，你不用感谢我。” 江华耸耸肩膀：“谢谢，我不需要这份工作。” 胡斯站在江华面前，这家伙身高快一米九了，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华。 “相信我，你会需要这份工作，而且会对我万分感激的，你会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头的。” 那个那棒球棍的，把棍子压在讲江华的脖子上，伸手就要抓他的胳膊，江华一个擒拿，抓住他的手腕，一较劲，拎着这家伙摔了一个跟头。 胡斯反应还算比较迅速，一个垫步就往后退了一点，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闪电似的上膛，然后对准江华。 “混蛋，把你的手给我举起来。” 面对着枪口，江华还是有着一丝小紧张的，慢慢的把垂下的双手往上提。 胡斯旁边一个拿着匕首的小弟，拿着长匕首就朝着江华走了过来。 他们认为，在枪口之下，江华应该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不过那个走过来的的小弟，给了江华一丝可趁之机，只见江华一个闪身，闪到了这个小弟的身前，正好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枪口。 江华趁机从空间中取出好久没有用过的小江飞刀，唰唰唰，三把飞刀飞出，三个拿枪的人手腕就被飞刀射穿。 三把枪前后落地，那剩下的就是江华的表演时间了，江华首先扬起胳膊肘砸在眼前这个小混混后脖子上。 紧接着江华一个健步就抢上前去，抬起脚，那四十三码的鞋底就印在胡斯的大脸盘子上，直接给丫干昏迷了。 剩下几个混混，没有了带头羊雪已经不知所措了，江华捡起地上的枪，对着他们：“蹲下，否则我一枪击碎你们的旦旦。” 这威胁可比要命狠啊，几个小混混老老实实抱头蹲下了，这姿势他们太熟悉了。 江华笑着说道：“忍一忍，可能有一些疼。” 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江华已经一脚一个，把这些人都踹晕过去。 拿着枪，江华窜进屋里，一个个房间都看过了，除了一个昏睡的黑美人，没有其他人了。 面对着这个昏睡的黑美人，江华也没有手下留情，毫不犹豫的一脚给踹晕过去。 然后江华这才出来，把门口的人给拖进大厅里，然后找到绳子一个个都捆好，堆在客厅里，包括那个衣着夸张的黑珍珠也被江华捆好堆在了一起。 料理好现场，没有后顾之忧了，江华这才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两把手枪还有一些弹药，有个意外之心，江华在床底下的箱子里翻找出一把MP5，这可是好东西。 江华毫不客气的把这些好玩意收到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一些钱，零零散散的大概万把块，以及一些面粉和泡菜，把钱收起来，那些面粉和泡菜就用不着了。 来到客厅里，江华用水把这几个昏迷的人泼醒，拿着一把1911，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胡斯，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个环节应该是你拿钱买命的环节。” 胡斯是个讲究人，咬着牙说道：“没有钱，所有的钱都存进银行了，这屋里总共不过大几千而已。” 江华似笑非笑的说道：“银行里，我的天哪，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丑国的合法纳税人。” 江华挥舞着手枪说道：“不过既然没有钱，那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胡斯咬牙切齿的说道：“软蛋，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种花人杀人的，我赌你不敢。” 江华把枪在他们几人中间瞄来瞄去，除了胡斯，每个被枪指到的人，都吓得一激灵。 那个黑美人最胆小了，叫嚷起来：“饶过我吧，我知道他的钱放在哪里？” 江华笑着说掉：“很好女士，你大胆的讲出来，你赢的了活命的机会。” 黑美人惊恐的说道：“厨房冰箱后边有个保险柜，钱都在那里边。” 江华夸奖道：“干得好。” 胡斯看着黑美人骂道：“表/字，你完蛋了，我会要了你的命的。” 江拿出刚刚搜到的胶带，蒙住他们的嘴巴，然后走进厨房，带上手套把冰箱移开，果然有个保险柜。 江华把保险柜收到空间里，然后走出来，看到胡斯正在挣扎着往外移动。 一把拉住他的脚，江华把人拽了回来，然后重新扔到人堆里。 撕开他嘴上的胶带，江华笑着问道：“你准备去哪里啊？” “混蛋，我会杀了你的，你跑不了的，这是我的地盘。” 141 遂你们愿了 江华摇摇头说道“不不不，现在这是我的地盘，我决定你的生死，看样子你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混蛋，你敢？” 江华抓住他身边的一个小混混，毫不在意的拧断他的脖子，小混混毫无生息的扑倒在地上。 黑美人吓得花容失色，想要来一出尖声尖叫，但是嘴巴上贴着胶带，实在叫不出来，只能蹭着往后退。 “胡斯老大，现在知道厉害了吗，密码？” “混蛋，你休想。” 胡斯嘴硬的喊道，看他一副软硬不吃都样子，江华生气的拿起胶带把胡斯的嘴又贴了起来。 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最后找来了撬棍和大铁锤，以江华的一身巨力，三两下之下，保险箱的门就被砸的畸形了，再用撬棍插入缝隙。 一使劲，嘎嘣一下，保险箱的锁芯就被撬断。 打开保险箱的门，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一把上膛的柯尔特蟒蛇，金属质感那叫一个舒爽。 江华拿起左轮，转头看着胡斯：“很懂行吗，这是你最后的反击手段吗，刚刚如果我让你自己打开保险箱，你是不是就开了。” 左轮不会卡壳，所以用作最后的反击手段是很靠谱的。 胡斯没有说话，江华继续看保险箱，里边有着十几沓钞票，大概十来万，然后还有几包面粉，大概两三斤吧，还有一些金链子之类的值钱的饰品。 江华把箱子里的钞票全部收起来，那些大金链子、小手表也收起来，至于那些面粉就扔在那里。 搜刮完之后，江华走到这几个人身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把他们脖子拧断。 轮到胡斯的时候，他居高临下的说道：“胡斯，你失去价值了，现在是报应的时间。” 胡斯也知道今天自己难逃一死，还没有等他说话，江华已经夹住他的脑袋，然后用力一拧。 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美人，这会儿吓得魂不附体，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尤其是胸前，那更是波涛汹涌。 江华说道：“对不起，我不想陷入麻烦之中，所以只能食言了。” 女人的嘴巴被封住了，呜呜啊啊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很快就感觉脖子一疼，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在打量了一下周围，自己从进来之后就很小心，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而且这里是下城区，这个胡斯一看就知道是帮派分子，面粉分销商，这样的人死了，估计丑国警察也是不愿意多花费精力的，十有**会归咎于帮派仇杀。 江华隐秘的走出房子，趁着夜色躲到一旁，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异常动静，江华这才放下那颗不安的心。 重新坐上那辆出租车，开着车离开这栋房子，一直到下城区的边缘，江华弃车步行离开。 这里是下城区，一辆还插着钥匙，车门也没有关死的出租车，江华相信，在天明之前，这辆车会像变魔术一样从原地消失的。 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无惊无险的回到酒店，坐在床边上发愣的江华，陡然感动一阵恶心。 杀生带来的不适，这会儿才涌上心头，江华抱着马桶吐了半天，漱完口之后，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颠腾。 没辙，今天晚上别想睡会了，只能打电话叫酒店送了一瓶杜松子酒，对瓶吹了一半儿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三藩市还是像往常一样，下城区死了六七个人，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在下城区其他地方，死的人更多。 江华把自己收拾干净，前往卡耐基音乐厅，和卡耐基音乐厅经理会面。 也许因为三藩市的华人众多，音乐厅的经理很快意识到这是一笔好买卖，双方达成了口头上的一致，至于更详细的合同，会在后续进行谈判，也许是索尼音乐操持。 三藩市的任务完成了，江华本来准备离开前往下一站，但是坐在出租车谁朝外张望时，他看见了一副海报。 天勾贾巴尔，今年贾巴尔正式转会湖人了，这可是前世球迷口口相传的远古级球星啊，不看场球，江华觉得自己白来一趟。 江华对着出租车司机问道：“今晚有湖人队的比赛吗？” 司机高兴的说道：“当然有，湖人对战凯尔特人，卡里姆肯定会教训他们的。” 江华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吧，送我去球馆。” 司机兴奋的在路口转了个大弯，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湖人的威风史。 司机最后惋惜的说道：“可惜威尔特退役了，他要是和卡里姆联手，可以拿十个总冠军。” 这时候的NBA的球市还不是那么繁荣，江华很容易就买到了前排的票，这要是在后世，可没有那么便宜。 现在的比赛远没有后世那么精彩，很多战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进攻也没有后世那么流畅。 但是江华是来看明星的，贾巴尔确实是贾巴尔，那天勾勾的，小球唰唰的往篮子里钻。 湖人赢了，贾巴尔是英雄，满场的观众高声喊着MVP，这气氛浓烈的，江华也跟着嚎了几嗓子。 看完球之后，江华觉得自己心情舒畅多了，昨晚一直很压抑，但是现在就跟那块大石头被搬开了一样。 回到酒店之后，江华开始盘点起昨晚的收获，现金大概在十五万左右，五把手枪，1911三把，还有两把左轮，一把MP5，还有几百发弹药。 另外还有一些贵金属饰品，暂时不好估价，黑吃黑果然好刺激啊，搞的江华都想再到下城区去找个黑帮火拼一番了。 江华这是陡然而富，转眼富家翁啊。 一时之间，他激动的都有些睡不着了，看着窗外都灯红酒绿，江华体内的血液有些跃跃欲试。 鬼使神差的，江华拧开了房门的把手，走出了酒店，附近就有一个酒吧，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体验一下。 当江华走进酒吧的时候，轰鸣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来到吧台，点了一杯龙舌兰。 江华靠在吧台上，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江华端起龙舌兰一饮而尽。 142 放飞自我 江华也加入到舞池中扭动着身躯，压抑许久的他，忘形的在舞池里骚动，发泄着一直以来的压抑。 出了一身大汗的江华，回到吧台旁边，又要了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以往为了适应而带来的种种压抑似乎随着毛孔排泄一空。 “嗨。” 一个女孩子跟江华打招呼，她倚在江华旁边的吧台上一点不人生的说道：“我想要一杯血腥玛丽，你愿意请吗？” “当然。” 江华给女孩子要了一杯血腥玛丽，自己则来了一杯金酒。 女孩子啜饮了一口，笑着说道：“谢谢，你刚刚跳的真不错。” “谢谢。” 女孩子主动伸出手：“我是麦娜。” 江华笑着说：“你可以叫我江。” “江，你一点儿也不像亚洲人，其他亚洲人可没有你这么奔放。” 江华喝着酒说道：“也许吧，或者是因为我的思想比较前卫而已。” 麦娜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 麦娜惊讶的说道：“你一点也不像，亚洲人总是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到十岁，真让人羡慕。” “你看着也很年轻。” 麦娜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我才十七岁。” 江华笑着说道：“那你不该到这里来，也许你现在应该喝杯牛奶睡觉了。” 麦娜不满的捶打了一下江华的胸膛：“嗨，江，别像我父母一样教训我，我成年了，江，你是哪里人？” 江华贴在她耳边说道：“种花人，你呢？” “丑国人，底特律人。” “那你怎么在这里？” 麦娜兴奋的说道：“这是我的毕业旅行，我马上要去大学了，我想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四处走走，或者去冒险，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麦娜妩媚的说道：“又或者找个帅气的男孩子体验一下成年人的感觉。” 江华故作不知的问道：“那你找到帅气的男孩子了吗？” 他是不解风情，但是不代表笨，电视、电影看了一大堆，要是这还不明白，这前后两辈子白活了。 “yes，我找到了，我们聊的挺好的，我有一点点的冲动了。” 江华站起来，把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道：“我现在要回酒店，你要一起吗？” 荷尔蒙就像开闸的水一样，奔涌向前，刹都刹不住，从出了酒吧开始，两人就紧紧的搂抱在在一起。 江华怎么回到酒店房间的，自己都不大清楚了，只记得进了酒店房间，好像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她用慵懒的声音说道：“我是个乖乖女，但是不妨碍疯狂一下，马上就要去大学了，学习音乐，我想成为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就像女王一样的明星。” 江华搂着她白皙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刚刚我听了你的嗓音，激昂高亢，你就是未来的大明星。” “当然。”麦娜一跃而起跨坐在江华的身上，笑着说道：“我的嗓音极具天赋，我可以唱出各种音调，你还想再听听吗？” 江华搂着麦娜纤细的腰肢，笑着说道：“好的，现在是大明星麦娜女士的个人演唱会，请一展歌喉，让我陶醉吧。” 麦娜高喊道：“麦娜·西科尼的演唱会。” 很快，美妙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麦娜确实没有说错，她的嗓音很有天赋，高低音转换平滑，衔接的也是丝丝入扣，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丑国人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整晚麦娜施展歌喉，四次忘情的演唱，最终导致嗓音沙哑，体力不支的陷入沉睡。 早上江华离开的时候，麦娜还在沉沉的睡着，在床头柜留下了一些钱，还把房间续了一天，这才坐上飞机前往迈阿密。 麦娜一直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江华的身影，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只是找刺激而已，不是想谈恋爱。 不过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些钱，麦娜不满的骂道：“狗屎一样的男人。” 江华坐在飞机上，他没有去回味昨晚的夜色，而是觉得昨晚那个麦娜的名字有些熟悉，可惜他对欧丑娱乐圈的女星不大了解，仅仅知道跨世纪以后几个当红的，还都是演电影的。 迈阿密是全丑国最温暖的城市，迈阿密的海滩更是全丑国最著名的海滩浴场，可以想象，在海滩上有着多么美丽的风景线。 考察的事情很好办，半天不到就搞定了，反正只要找当地最好的音乐厅就行了，剩下的时间就归江华自己所有了。 在三藩市放纵了一下，江华有些难以自恃了，换了一身松快凉爽的衣物，来到了迈阿密的海滩。 拿着一罐冰镇的饮料，江华穿着沙滩裤，光着上身走在沙滩上。 那俊朗的外表、结实的肌肉，即使他有着东方的肤色，依然改变不了他是这个沙滩上最靓的崽。 很多女人对着他抛媚眼，可惜啊，比起昨天的麦娜来说，她们的姿色差的太远了，江华一点想撩她们的念头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一个漂亮的都没有，主要是江华要求高，刚吃了山珍海味，再吃粗茶淡饭的，有点儿下不了嘴。 在沙滩上闲逛了好久，也没看到合意的，江华泱泱的回去，换了身衣服，准备找个酒吧继续狩猎。 他决定了，趁着这段时间一个人出外差，没有人看着，彻底的放飞自我，这是个发泄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村，下一个店那就有的等了。 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声，去最大的夜场，司机一溜烟的把江华送到生意做好的地方。 一路钞票开道，在别的人还在排队的时候，江华已经进入了灯红酒绿的舞池，开始扭动自己的身躯，和那些劲爆的美女贴身热舞起来。 一直蹦了将近一个小时，江华靠在吧台胖休息，嘴里啜着美酒，眼睛还在肆意的扫射着舞池中的美女。 143 全靠演技 吧台左边的一个卡座里，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这么整耳欲聋的音乐声，按道理江华是听不到的，但谁让他耳聪目明了。 这几个人正在商量一件事情，他们是一家废旧金属回收公司的，最近公司接了一单买卖，一架鬼怪战斗机摔毁了，已经没有维修的可能了，被他们公司收到了手里。 这几个人是工程师，他们发现整个残骸没有任何有用的地方，但是唯独火控雷达系统还算完好。 虽然也损坏了不少配件，已经不能维修了，可是还是小有价值的，他们就想弄到黑市上售卖。 这会儿正跟掮客谈着了，江华顿时上了心，这种好东西咱们肯定需要，要知道咱们最擅长逆向工程了。 但是江华不能自己出面搞这件事，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这就要向上级汇报了。 撂下酒杯，江华迅速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搭乘最近的航班直飞DC特区。 等到了驻地，已经是凌晨了。 他的回来，联络处的同志都很吃惊，但是江华没说什么，只是说要跟领导汇报情况。 已经睡下的领导，得到消息之后，起床接见了江华。 一进门，江华就跟领导汇报这次两个城市的考察情况，滔滔不绝的把卡耐基音乐厅的情况向领导汇报。 他嘴上说着，但是手上却从领导桌上的笔筒里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他从夜场听到的火控雷达的情报。 领导震惊的看着江华，但是还是配合着江华表演下去，一边说，一边写。 领导也知道，哪怕这是自己的驻地，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 两个人笔谈了许久，领导也知道了事情多来龙去脉。 其实在刚刚的汇报中，江华就把自己去夜场玩的事情给如实报告了，当然有些事情还是要隐瞒的。 领导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认为，年轻人吗，偶尔有思想滑坡的时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都还是可以容忍的，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 眼瞅着太阳也出来了，弄到看着初升的朝阳，对江华说道：“你陪我到街心公园走一走吧。” 《仙木奇缘》 于是两人在街心公园里慢悠悠的散起步来，领导一边走，一遍对江华提出批评。 “你这个娃娃，这次差点犯下错误，好在迷途知返，让你一个人出去，那是我的错误，没想到你就自己放纵了，这丑国的灯红酒绿腐蚀人心啊，以后可千万不能再犯错误了，这次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自己写个检讨书，警醒自查吧。” 江华落在领导身后半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领导听了一下，拍拍江华的肩膀：“你这次醒悟的不算晚，连夜回来找我承认错误，我很欣慰啊，咱们的一贯方针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你以后要时时引以为戒，知道了吗？” “知道了。” “咱们现在日子不好过，我就不给你宣扬了，这件事情你自己闷在肚子里，以后决不能再犯了，你是我们部门这几年进的为数不多的新人，我们缺少新鲜血液，所以啊，绝对不能自我放松。” 江华一路闷着头，假装成很沮丧的样子。 其实他这会儿明白领导的用心了，自己半夜回来报告，有些违反常理，领导的这些说辞让有心人听到后，再结合背景，这么一分析，就有可能得出一个思思而非，但又比较合理的解释，可以把江华反常的举动让对手合理化的看待。 江华不得不举手点赞，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 领导继续说道：“现在上面已经决定了，音乐会可以跟索尼音乐合作，具体的合同你跟张凯先去商议，到时候交给上边审阅通过之后，再签字达成合作，这次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再被腐蚀了。” 两人围着公园转了一圈，领导甚至还在麦克的热狗摊上买了两个热狗犒劳江华。 “刚刚批评你，你要接受，但是从内心讲，年少的时候，谁还没有个贪玩的心，我不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吗，你虚心接受就行了，这个热狗啊，算是我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了。”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领导怎么处理江华报告的事，江华不知道，他在驻地等了两天，张凯也回来了。 张凯跟领导汇报了情况之后，领导也告诉他跟索尼音乐合作的事，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又打飞的飞往大苹果城。 来到大苹果城，江华打电话给皮埃尔，这家伙接到江华的电话，那是喜出望外啊。 “江，你的效率实在太慢了，我们公司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批准了这次合作，盛天昭夫先生特地批示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办好这次音乐会。” 江华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好吧，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合同吧。” 商业合同是个麻烦的东西，尤其是跟这些大资本的公司商谈，虽然索尼音乐退让了，但不代表不会在合同里夹杂一些陷阱。 江华和张凯对此没有多少经验，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字眼，自己把合同文本过了一遍之后，又特地请示了领导之后，请教了一个华人律师，再次把合同审阅了一遍。 就是这样子，江华和张凯还是不大放心，好在江华灵机一动，想到了前世最终的一句话：一切解释权归我方所有。 于是江华在合同最后加上了一句，一切以中文合同为准。 张凯看到这句话，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英文合同扣不过你，要是中文再扣不过你，那我这几十年白活了。 江华和张凯拿着合同文本交给领导审阅，领导粗略的看了一遍，最后这行字给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这几个字加得好啊，可以说是扬长避短，这一下子就把优势拉回到我们这一边来了，是谁的主意啊？” 在知道是江华的主意，领导不吝啬言语的大加赞赏：“好小子，不枉我对你网开一面了，这一句话加的好啊，这以后可以作为范文使用啊。” 144 不讲道理 这次速度非常之快，合同也只是稍稍修改了一些小细节，江华和张凯又找到皮埃尔，两人只是略做商量，这件事就定了。 接下来就该索尼音乐发力了，江华把两人考察过的音乐厅列了个清单，皮埃尔看着名字直挠头。 “江，你们太精明，这全是全丑国最好的音乐厅，即使索尼音乐发力，估计也需要很久才能谈下来。” 江华笑着说：“所以啊，为了索尼的股价，请加油吧，盛天昭夫先生会给你奖金的。” 皮埃尔耸耸肩膀：“我可不奢望，我们还得确定一下你方的演奏曲目，如果足够精彩的话，那我相信拿下这些音乐厅会如有神助的。” “这事情我要汇报一下，也许你可以去一趟种花家。” 果不其然，国内对索尼音乐发出邀请，直接让他们参与到作品彩排阶段。 皮埃尔亲自送音乐总监去了一趟大陆，他很快就回来了，那些个音乐总监之类的技术人才还会留在大陆，帮忙指导排练。 皮埃尔兴奋都对江华说道：“江，你知道吗，太棒了，我们的音乐总监只听了一遍你们的主曲目，就激动的蔓延泪水，他说那绝对是人类音乐史上的瑰宝，还有那些种花家独有的乐器，简直堪称神奇，独具魅力，我们的音乐总监对一种喇叭状的乐器十分有兴趣，那玩意叫什么，让我想想，好像是索拉。” “是唢呐。” 皮埃尔拍着桌子说道：“没错，就是唢呐，那绝对是个不讲道理的乐器，没有任何一种西方乐器能跟它的激昂相提并论，音乐总监都快下跪膜拜了。” 江华笑着赞美道：“他可真有眼光啊，以后赶上他的席，我一定参加。” 皮埃尔不怀好意都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能从你的语气中感觉出来，你在幸灾乐祸。” 皮埃尔真是个人精，一语道破了江华的小心机。 眼瞅着就快是十月一号了，上边决定，白天举办一个盛大的茶话会，晚上就在DC特区的肯尼迪艺术中心歌剧院举办第一场音乐会。 索尼音乐与种花家联合举办音乐会的消息正式放出，当天索尼音乐的股价一路飙升。 皮埃尔给江华打电话时，从他的语气中就能听出这小子高兴的不得了，可能他手里也持有公司的股份吧。 联络处也正式收到一些消息，茶话会当天会有人来捣乱，至于是谁，大家心照不宣，无非就是某些个贼心不死的人。 这些人大本事没有，恶心人倒是挺在行的，按照规则，他们的驻地应该由种花家接受，为了恶心咱们，他们打了个时间差，把自己的驻地以二十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恶心咱们的组织。 领导非常气愤，一方面通报丑国，让他们阻止捣乱事件的发生，另一方面也积极调动人手保护好咱们的驻地，保障好茶话会的召开。 兴许是领导的动作有了些许作用，丑国的相关部门对这些人施加了压力，在十月一日前夕就有一帮人在驻地对面的街心公园里扛旗打幡的抗议，但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驻地的人都是义愤填膺，可是领导严令，不能够惹是生非，大家也只能干看着。 一天两天，这个火就憋的难受了，就连领导都时不时的站在窗口朝外张望。 没想到咱们不出声，那帮人更加自以为是了，以为咱们怕了他了，呼喊的声音更高了。 领导一拍桌子：“把江华找来。” 江华火急火燎的赶到领导办公室，看着领导站在窗边，于是问道：“主任，啥事儿啊？” “那帮杂碎喊的人心烦，有没有办法回敬一下，但是别太过火。” 江华想想：“也只能是语言的刺激了，我尽量不搞大了。” “那就快去快回，注意影响，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 江华换上一身笔挺的衣服，不能输了架势，然后佩戴上胸章，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驻地。 门口两个安保人员，小声点说道：“小江，机灵点儿啊，看见架势不对赶紧往回跑。” 江华比划了个OK都手势，笑着说：“放心吧，这帮人我拿捏的死死的。” 江华先去了麦克那里麦克：“这两天生意不错吧。” “嗨，江，生意确实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这些人？” “为什么？” 麦克不满的说道：“他们的态度很恶劣，就像是南方的农场主一样，而且总是挑我的毛病。” “给我来个热狗，我去刺激一下他们。” 麦克摇头晃脑的烤起香肠，还不忘对江华说道：“江，你要小心点，这些人可不怎么礼貌，我怕你会挨揍啊。” “麦克，你要知道，胜利永远属于正义一方，而我就是正义的代表。” 江华拿着热狗，朝着那群余孽走去，走到跟前，这帮人已经怒目相向了，可能是丑国相关部门警告过，可以在驻地外示威，但是不要惹麻烦，这帮人暂时还克制住了。 江华一边啃着热狗，一边笑着说道：“幡打得不错啊，你们这是准备给谁当孝子贤孙啊。” “狂妄。” “嚣张。” 这帮人按捺住性子骂道，主要是江华捅他们肺管子上了，因为懂的人都知道，七五年四月份，某个人真的没了，所以这句话很刺激。 江华笑着说倒：“怎么着，风水轮流转，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啊，三十年之后，你们真就河了西了。” 这句话一说，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叫喊着要揍江华一顿，但是他属于色厉内荏那一拨的，虽然喊的凶，但是迟迟不敢出手，主要是指望着所有人能一起蜂拥而上。 江华讥笑道：“无能狂怒啊，是不是输不起啊，想抗议就给我小声点儿，茶话会会有丑国大人物参加，别让人厌恶你们，到时候丑国大人物不给你们骨头吃。” “混账。” 江华用手指竖在嘴巴前：“嘘，保持安静，要不然我报警了说你们扰民。” 147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郑桐的玩笑话，可把他的老婆惹急了，蒋碧云说道：“哎，郑桐，你这说的好像我是非你不可了，你有那么香饽饽吗？” “没有。”郑桐立刻陪着笑脸说道：“我就是走了狗屎运了，要不然哪找的到你这么好的女人啊？” “怂喽。”袁军起哄似的说道。 郑桐讽刺的说掉：“袁军，你起什么哄啊，你也是光棍一条，你想怂还怂不了。” 袁军一拍胸脯：“我要找个媳妇，那绝对得听我的，我怎么可能会怂了，你当我是你郑桐啊，你的怂不是因为蒋碧云，而是打小你就怂。” 周晓白笑着说道：“那完了，袁军你这辈子也找不到媳妇了，太大男子主义了。” 钟跃民和张海燕起哄：“这话没错，袁军你这辈子就是个光棍的命啊。” 蒋碧云笑着说道：“钟跃民，你别嘲笑人家，你这辈子也是个光棍的命，好姻缘都让你错过了。” 钟跃民不以为然：“能佩的上我的女人天下少有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朋友欢聚一堂，时间总是过的飞快，江华发现周晓白似乎还是若有若无的注视着钟跃民，真是孽缘啊。 晚上他和钟跃民推着自行车往家走，钟跃民说道：“张海洋和袁军都想追求周晓白，刚刚还问我真的就不惦记周晓白了，我只能鼓励他们。” “不容易啊，周晓白似乎对你还是余情未了啊。” 钟跃民摇摇头：“算了，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吧，在国外真就没有找个洋婆子吗？” “你以为我在国外干嘛的，我的一举一动可不是随心所欲的，还找洋婆子，你想什么了？” 钟跃民眉毛挑了挑：“虽然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我敢肯定，你绝对不像你说的那么老实。” 钟跃民太了解这个哥哥了，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其实他有些蔫坏，而且还有一丝不可捉摸。 接下来几天，钟跃民就开始满京城的乱窜，找着以前的狐朋狗友喝酒聊大天儿。 江华依然蹬着自行车窜胡同，最主要是他发现这几年京城里不少企业都盖了楼，所以有些人家搬家，把一些老旧家具卖了，换个仨瓜俩枣的，为此江华又捡了不少明清的家具，还有一些精美的瓷器，算是捡大漏了。 “老三。” 江华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老远的就打招呼。 那人听见喊叫，也回过头，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用袖子一抹鼻子，高兴的喊了一声“华哥。” 还是那副风范，老三的风采依旧。 “老三，你在这干嘛了？” 老三高兴的说道：“华哥，我帮同事搬家了。” “老三，你干什么工作的？” 老三高兴的说：“我爸给我托人，在城东都供销社找了个看库房的活儿。” “好工作，哎，老三你现在也不结巴了。” 老三笑着说道：“工作以后，吃的苦头多了，渐渐的也就不结巴了。” “挺好，要不要我帮忙啊。” 老三摇摇头：“不用，都搬完了，他们父子在那商量着想卖房子，我们几个工友休息一会儿去吃饭。” 卖房子，江华眼睛一亮，对老三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江华推着自行车跟老三来到跟前，就听见那家人在议论：“爸，这房子赶紧出手啊，要不然我们厂分房子可就轮不到我了，大哥也是走门子才分到手的，轮到我已经够呛了，再加上这院子，铁定没希望啊。” 老头子说道：“哪那么容易啊，这两进的院子，最起码好几千，谁能那么有钱，再说了，有钱人家不会住楼房啊。” “那我不管，大哥住楼房，我也想住楼房。” 另一个中年人说道：“老二，你别急啊，你得容点功夫啊，再说了，我走关系，你不也可以吗？” “说的轻巧，分你已经有人不满了，这房子要是还在咱手上，领导也得考虑影响啊。” 江华突然开口：“三位，这房子怎么卖？” 那个也想住楼房的人，转过来没好气说道：“咋了，你想买啊，九千！” 江华撇撇嘴说道：“贵了。” 那家伙窝火的说道：“买不起你就别瞎打听。” 老三在旁边说道：“二子，说话客气点儿，这是我哥，他既然问价了，肯定是想买的，先带我我哥看看院子，至于价钱，谈一谈不就好了吗。” “王老三，你别装大尾巴狼，这年纪轻轻的，他能掏出几千块钱吗？” 那个老人一巴掌就打在二儿子脑袋上，恨其不争的骂道：“你还想不想住楼房了，你这是做买卖的态度啊。” 老大打圆场说道：“这样，咱们先带这位同志看看院子，老三的朋友肯定靠谱。” 老人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同志，你进来看吧，九千块钱真不是瞎要的。” 江华走进院子里，这老头也没说瞎话，这院子维护的细致，里边井井有条，没有加盖什么房间，还是老年间的样子，而且木头、砖瓦还都是完好无损的。 江华点点头，再想想这里市口也不错，九千拿下那是血赚的，而且就现在这个位置，哪怕以后拆迁也拆不到这里。 “小院确实不错，九千贵了，我划划价，七千怎么样？” 老二嗤之以鼻：“你拿的出来吗？” 老三这就开始挽袖子：“二子，我特么想抽你，我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驻外人员，这是刚回国，你以为跟你一样啊。” 《仙木奇缘》 一听这话，那个二子心眼就活动开了，有些猥琐的问道：“从外国回来的，那有外汇不？” 江华点点头：“有啊，刀乐。” 二子大喜，高兴的说：“你要是按官牌价付外汇，这屋子七千卖你了。” 江华笑着说道：“孙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当我不知道银行外边那帮孙子兑换外汇是什么价码啊，占便宜占我头上来了。” 老头看江华面有不悦之色，赶紧出来打圆场：“同志，你别听这小子的，这样我让一步，八千五怎么样？” “八千，行就行，不行拉倒。” 150 朋友的幸福 领导只能苦笑，这事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也失去了江华聊下去的兴趣，看领导意兴阑珊的样子，江华识趣的提出告辞，领导还是站起来把他送出办公室。 江华回家收拾衣物不提，那边陈洪让人去调查贾梗的品性，这事情很好办，走访了他们家一圈，就没有说这孩子好话的，在再跟警局一打听，这小子也是个坏的流油的家伙，跟许大茂有一拼。 陈洪拿着调查的结果，如实的汇报给领导，领导铁青着脸说道：“开除吧，以后再进新人一定要做好调查，不能滥竽充数。” 陈洪点点头，出去通知人事部门。 贾梗今天异常的乖巧，这小子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但是今天他看见江华了，对这个人他可是铭记的刻骨铭心。 为什么，因为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江华是打他打的最狠的，不记住都不行。 临近下午下班的时候，告示就贴出来了，小车班的负责人毫不客气的跟贾梗说道：“贾梗，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你被开除了。” 贾梗懵了，他没有什么话来反击，严格来说，他现在还是学徒阶段，还没有拿到编制了，开除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贾梗这小子也聪明，他知道肯定是江华说了什么，要不然凭着傻柱在领导心中的印象，是不会开除他的。 垂头丧气的回了家，贾梗不复最近的意气风发，坐在桌旁一声不吭。 秦淮如着急的问道：“棒梗，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住宿舍的吗，怎么今天回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贾梗垂头丧气的说道：“我被开除了。” 秦淮如急了：“怎么回事？” 贾梗摇摇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不是被一个小子压着不让回家，你们去接我，然后那人自己跑了，估计跟他有关。” 秦淮如也想起来了，于是说道：“那人傻柱认识，我问问他去？” 傻柱哪知道怎么回事啊，又跑去问领导，结果被领导训了狗血淋头，贾梗好好一份工作就这么丢了。 这事儿在红星厂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贾梗当了小车司机，他妈没少在工友面前炫耀，这下子被人嘲笑的无地自容了。 江华收拾好行李，找到了郑桐夫妻俩，他们平时住宿舍，但是放假了还要回家住，可是现在这么紧张的住房情况，小夫妻俩一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 郑桐从宿舍里跑出来，江华拿着一窜钥匙递过去：“这是哥们儿刚买的房子，可是我这马上要去香江工作了，暂时先让你们夫妻当新房吧，顺带着帮我照看一下。” 郑桐眼睛冒着绿光都抢过钥匙，高兴的说道：“这事儿哥们儿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正愁没地方住了，回家只有一张铺的位置，哪儿哪儿都不方便，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那就成。”江华拍拍自行车后座：“上车，带你去看看房子。” 两人来到四合院，郑桐并没有因为是个老四合院就嫌弃，反而一脸高兴的说道：“这屋子看着就舒服，全是历史的厚重感啊。” “老三的工友家的。”江华笑着说道：“我劝老三有钱也买个这四合院，就在这附近买，三十年后一个院子就能让他吃喝不愁。” 郑桐惊讶的问道：“是不是真的，说真格的，要是真的，哥们儿掏空家底也买一个。” “这种大事儿我会骗你吗，别看着楼房好，要说值钱，还得是这四合院。” 郑桐点点头，他不是老三，这道理他能想明白，于是下定决心：“那我也买一个，这就开始打听，回家再找我爸妈凑凑钱。” “钱不够，你开口说话，我这里还有不少了，借你不用利息。” 郑桐笑骂道：“去你丫的，我跟你借钱还敢要利息，那是给你脸了。” 郑桐在院子里四处走走，看见厨房里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铜火锅，于是高兴的说道：“你就在这别走啊，我去找我媳妇，我们俩顺便买好菜过来，今儿晚上吃火锅，好好感谢感谢你。” 不容江华分说，郑桐蹬着江华的自行车就走了。 过了将近两小时，这俩人蹬着自行车又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提着各种菜走进院子。 郑桐举起手说道：“媳妇，看看，这以后就是咱俩的小家了。” 蒋碧云欣喜都说：“这家还小啊，二进的院子，我还从没有住的这么宽敞了，江华你跟郑桐聊会儿天，我把屋子打扫一下。” 蒋碧云是个贤惠的女人，很快就把堂屋、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火锅热气腾腾，三人举起酒杯。 郑桐说道：“今天咱这就算是燎锅底了，我先谢谢江华，把房子借给我夫妻，然后预祝你在香江工作顺利，早日找到媳妇。” 三人热火朝天的庆祝了一顿，吃完饭，收拾干净之后，郑桐把院门锁上。 郑桐惋惜的说道：“要不是没有铺盖，我真想今天晚上就住这儿了。” 蒋碧云附和道：“是啊，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家了。” 江华煞风景的打断：“行了，别感慨了，未来几年这里都属于你们，我是不会来住的，就算是回京城，也不会住这儿，你们可劲造吧，争取明年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小郑桐或者小蒋碧云。” 蒋碧云羞红脸不说话，郑桐脸皮厚，乐呵呵的说道：“这你放心，等你明年回来，绝对会有个侄子或者侄女让你抱，不过记得准备好红包和礼物啊。” 江华笑着说道：“不会忘的，天色不早了，郑桐，你送蒋碧云回学校吧，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去中信京城办事处报到。” 郑桐搂着蒋碧云，对江华挥着手说道：“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啊，再次预祝你工作顺利，朝日找到自己的蜜。” 江华笑着摆摆手，笑着一步步朝前走，心想重生至今，虽然还不能改变大势，至少我让朋友们很幸福。 。 151 值得交的朋友 一大早，江华来到中信公司京城办事处，出示了调令之后，公司里的人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江华同志，既然你来报到了，那我就尽快安排你前往香江，明天早晨就有一班飞机飞香江，机票和通行证我们都会弄好的，明早九点，你直接来办事处，我们送你去机场。” 享受一通热情的招待，江华就出了京城办事处，这服务态度绝对得竖个大拇指。 接下来干嘛，要不去看看干儿子吧，这小子跟自己挺有缘的。 提溜着罐头、糖果就来到奎勇家，榔头正在院子外边玩耍，这小子眼睛就是尖啊，老远一撇就知道是谁了。 榔头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老远就大声喊道：“干爸，你来看我了。” 看着江华手里提的东西，榔头放慢了脚步，原本准备来个乳燕投林似的投怀送抱，现在一溜小跑的来到江华脚边，抱着江华的大腿。 “干爸，我好想你啊。” 江华把东西抓到一个手上，空出来的手在榔头头顶揉了揉：“你是想干爸吗，你是想干爸带的这些个零食。” “就是想干爸，昨天我爸打我屁股，我还跟他说，我不要他了，我要跟干爸过。” 江华哈哈大笑：“干爸也不要你，干爸可带不了你啊，干爸要去外地工作了。” “啊，干爸你要去外地多长时间啊，经常看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这小嘴巴巴的挺能说好话，一点儿也不像李奎勇，奎勇这家伙远没有他儿子能说会道。 “干爸也不知道啊，你爸妈了？” “上班去了。” 江华惊讶地说道：“他们把你一个人放家里边，也不怕被拐子拐走啊。” “奶奶在了，在二叔家带英俊了。” “哦。”江华点点头，这还像话：“走去找你奶奶去说一声，干爹带你出去玩。” 榔头高高兴兴的跑回去，一会儿功夫，张大妈抱着二孙子英俊出来了，看见江华，张大妈就高兴，想着招呼江华留下来吃饭。 江华抱起榔头：“不了，张大妈，我带榔头出去玩去。” “去吧，带着这个皮猴子玩去吧，我是管不好他了，你这个当干爸好好给他上上规矩。” 江华抱着高高兴兴的榔头出去玩了，他奶奶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这就是个皮猴子，一上街就跟人来疯似的，幸亏江华耳聪目明，要不然真能把他搞丢了。 带着这小子吃了一顿烤鸭，晚上回去的时候，榔头已经累的在江华怀里睡着了。 把榔头送回家，和奎勇聊了会儿天儿，告诉他自己要去香江工作了，奎勇也只是恭喜了两句，没有丝毫羡慕嫉妒的意思。 奎勇的人性就是这么好，这也是为什么江华和钟跃民会跟他成为好朋友的原因。 出来的时候，江华迎面遇上正在胡同里抽着烟溜达的贾梗，这小子看见江华，那叫一个气啊，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江华锐利的目光瞪了他一眼：“想挨揍啊。” 这是血脉的压制，当时贾梗就怂了。 江华轻蔑一笑：“怂货，跟你傻爸学学厨艺吧，还能有口饭吃。” “那不是我爸。” 江华都懒得搭理他，转身就离开了，是不是你爸，你问你妈去啊。 回家之后，陪着老爷子好好的聊了一会儿，老爷子现在对于江华的工作也不多置喙了，因为他也搞不太懂，好好的休息了一夜，明天这时候就是在香江了。 香江启德机场，江华提着在丑国买的行李包，走在机场通道里，一身西服和周围的环境也不算突兀。 刚出来就看见有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中信公司江华，明显是接自己的。 江华亮出了证件，那位接机的中年人立刻殷勤的要帮他提行李，看他比自己的年龄还大，江华哪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连忙婉拒了。 接机的人带他来到车库，坐上一辆奔驰，香江人管他叫平治，司机启动车缓缓开出车库。 江华躺在后座上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容生在陆羽茶室等着你。” 江华听到这个容先生，不自觉的就想到那个容正恩，于是问道：“是容正恩先生吗？” “是的。” 江华便不再说话了，现在不是交通高峰，没多久时间，就来到了陆羽茶室，接机的那位直接带着江华走进茶室。 刚一进门，容正恩就站起来，主动和江华握手：“江先生，久违了。” 江华要笑着说道：“六七年了，能再一次见到荣先生，真的是万分荣幸啊。” 容正恩引着江华坐下，回头对司机说道：“老张，你去外边叫东西吃，今天我请客。” 司机出去以后，容正恩高兴的说道：“中信成立之后，高层决定让一部分内地的青年才俊进来锻炼一下，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打了报告上去，没想到很快就批了。” “我说了，我在丑国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让我回国了，谢谢荣先生的抬爱了。” 容正恩说道：“暂时情江先生屈就一下我的助理，虽然是助理但也是经理级别的，年薪二十五万，希望不会委屈了江先生。” 江华哈哈大笑：“委屈？我在国内一年才不过大几百而已，你这一下子抬举我数百倍，怎么会委屈啊。” 容正恩又拍出一张支票：“这是五万块，作为你的生活费，私人赞助的，待会儿让老张带你去银行开个户头存进去，这样方便一些。” 容正恩绝对是个称职的朋友，把一切都想的这么周到。 容正恩给江华到了一杯茶：“来喝茶，老张会带你去你的住所，公司给你租的，承担你一半的房租，老张暂时先做你的司机，等你考下驾照以后，无论是公司的车，还是我车库里的车随便你开。” 江华笑着说道：“荣先生，你照顾的实在是周到，我现在都在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了。” 容正恩笑着说道：“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我对朋友一项是很大方的，你刚来香港，还需要适应，给你一周的时间走走逛逛。” 154 大老板 俩人来到包厢坐下，容正恩轻车熟路的点好了菜，服务员出去以后。 容正恩看着江华问道：“你刚才说包生收购了九龙仓还有后续，什么后续？” 江华笑着说道：“香江金融界有句话，叫做先有怡和后有香江，你可以想象怡和的人得有多骄傲啊，他们可是自诩为香江的缔造者，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怎么可能允许两个华人股东和他们平起平坐，而且还持有优势股权。” 容正恩的手指茫然的在桌面上敲击：“所以你的意思是，纽必坚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然，换了是你，你会善罢甘休吗，他的骄傲被华人踩在脚底下了，不挣扎一番，怎么可能会认命。” 容正恩点点头：“确实啊，看样子还会有一番大战的，就是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了。” “自然是包生。”江华肯定的说道：“这是包生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一战，所以他的决心是无比的坚定，哪怕亏钱甚至大亏也要搞定九龙仓。” 容正恩不解的问道：“包生为什么要上岸啊？油轮多赚啊。” “自从石油危机之后，这些欧丑国家为了保证自家的能源安全，开始在自家国内刨石油了，你想想这国际石油贸易都的跌至冰点了，还有谁用油轮跨洋运油啊。” 容正恩一拍桌子：“原来如此，我说包生这次怎么这么坚决，不上岸未来就是等死啊。” 这时候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开始往房间里上菜，俩人识趣的闭嘴，这些话传出去就是轩然大波啊，尤其是容正恩的身份这么敏感。 容正恩招呼江华：“先吃吧，有时间咱们再详细谈，这事儿我感觉有可操作的空间啊。” “公司还参与这些事情吗？” “能赚钱就行，咱们不就是筹集资金的吗，再说了，我又不止这一个工作，我自己还有公司了，要是钻赚了，我给你佣金。” 江华笑笑：“那你现在就可以吸收散户手中的九龙仓股票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到时候白热化的情况下，你就是举足轻重的。” 容正恩一拍双手，高兴的说：“就这么办，我也不贪心，以百分之一为目标，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二。” “已经很多了，到时候你站出来，那就是一枚定鼎江山重磅人物啊。” 容正恩想想自己就笑起来了，他属于二代中的人物，如果那个时候能够起到重要作用，可以想象，自己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和名望。 江华用手在容正恩面前晃晃，笑着说道：“吃饭，你干嘛了，痴线啊，回魂了。” 吃完饭，容正恩可能有什么夜生活，邀请江华一起，但遭到了婉拒，于是自己乐呵呵的就走了。 江华虽然也有些向往这些富二代的夜生活，但是目前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在工作上站住脚，否则别说夜生活，香江也待不住啊。 这个主次关系要分清楚，否则难保自身。 容正恩偎红倚翠去了，江华苦哈哈的依着被垛，看着经济学重农主义学说，主要是觉得咱们现在还是个农业为主的国家，这学说应该有些用处吧。 事实证明，西方的这些人，不只是莎士比亚这种文学家，就是那些经济学家也是好好的话不好好的说，看的江华那叫一个头晕脑胀的，开始自我怀疑，我是不是没这个天分。 江华怎么睡着的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的一脑袋糨糊，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又是被外边的声音吵醒的，洗漱完毕，坐上老张的车前往公司。 容正恩还没来，他大小是个高层，人家有权利迟到早退一会儿吧。 江华埋头学习文件惊声，容正恩走进来，看到江华桌上的古典经济学说，惊讶地说道：“我艹，这玩意你也能看进去，非人哉。” 江华悲催的说道：“看不进去，看的一脑袋糨糊，我现在自我怀疑了，我是不是没这个天分。” “不用怀疑，我也看过，这玩意应该不是咱们这个阶段能欣赏的吧，我估计得到我爹那个层次，才有可能理解。” 江华挠挠头：“原来如此啊，原来我是无知者无畏了。” “昨天我把事情跟我爸说了，我爸也觉得有道理，我吸筹的事情，我爸也同意了，他说我做合适，他做就不合适了，所以今天我回了一趟自己公司，已经布置下去了，要是真赚了钱，有你的好处。” 江华笑着说道：“那我不是占你便宜了吗，而且我拿这钱合适吗？”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爸说，你这人表面跳脱，但是内心狂野，有自己的宏图大志，到时候可能需要钱去实现的这些宏伟目标的。” 卧槽，老爷子眼尖啊，自己心底里的小想法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啊。 容正恩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半岛酒店，我老们家老爷子约了包生，让我们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 “老爷子还知道我这个小人物，我真是何其荣幸啊。” 容正恩撇撇嘴：“别特么矫情，大人物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家老爷子也普通的很。” 江华点点头：“对，你我都是普通人吗。” 下午容正恩带着江华来到半岛酒店，这里是香江富人、名人都喜欢来的下午茶胜地。 容正恩带着江华走i进去，就不同的是跟人打招呼。 “申生好。” “张生好。” ………… 他私下不停的给江华介绍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大富豪，在香江各行各业那都是跺一脚，地皮颤三颤的人物。 容正恩带着江华来到私密包厢，一边开门一边说：“这是我们家老爷子的长期包厢，平时约个人什么的，都在这里。” 刚一进门，容正恩就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爸。” 江华也殷勤的打了个招呼：“容老先生好。” 容老爷子点点头：“你就是江华，我们家正恩讲过你好几次，对你很推崇啊，你们年轻人要多交流。” 江华老老实实的说道：“老先生教训的是，晚辈铭记于心。” 155 三老四少，甩个蔓儿 “哈哈哈哈，容生啊，在教导晚辈啊，我羡慕你啊，儿子特别争气，不像我啊，只能找个女婿做接班人啊。” 一个气派十足的老人走进来，笑着对容老先生说道。 容老先生就要站起来：“包生啊，我可是恭候多时了。” 包先生走过来：“那是我不对了，让容生久候了，恕罪恕罪啊。” 包先生坐到容老先生对面，容正恩立刻手脚麻利的给包先生斟上茶水。 “容生这次约我到半岛会面，不知道有何见教啊，总不会真的是约我喝茶的吧。” 其实包船王接到容老先生的邀请，挺纳闷的，虽然都是亲大陆一派的，但是两人之间的生意其实没多大交集，所以他也想不清楚容老先生的用意。 包船王喝了一口茶问道：“容生，你现在主持中信公司，莫非是要跟我募集资金啊。” 容老先生看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容正恩和江华，笑着说道：“我啊，是给你炫耀一下这两个晚辈的，昨日小犬给我说了这个后生仔对你九龙仓的见解，我也想让你这个当事人来品评一番啊，包生雅量，想必是愿意提携一下后辈的。” 包船王哈哈大笑：“容生这就有点欺负人了，有你这个老前辈在，那里还需要我的指点啊。” 包船王看看江华和容正恩，说道：“也罢，我就班门弄斧了，听听二位贤侄有何高论了。” 容正恩和江华你一言我一语的昨天的分析，再一次的讲述了一遍，包船王一直仔细的侧耳倾听，手指在桌面漫无目的的敲击着。 “好好好，两位贤侄都是俊彦，我一直从商业角度分析，觉得纽必坚应该不会再有大动作，但是听了两位贤侄这番分析，发现我想法的漏洞了，我忘了人性了，这是最复杂的，也是最透彻的。” 容老先生笑着说道：“小犬已经在今天早上正式在二级市场秘密的吸筹了，目标是百分之二，想来到时候会有些用处的。” 容老先生把容正恩的操作讲的明明白白，这样包船王也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很好，贤侄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操作，只要能打击鬼佬，我是不会介意的。” 容老先生对容正恩说道：“还不谢谢你包叔叔大人有大量啊，带着你们发财啊。” 容正恩立刻道谢，包船王想了想说道：“你们觉得纽必坚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容正恩看了一眼江华，江华会意之后说道：“如果我是纽必坚，我必定选择包生离港之后动手，众所周知，包生的现金流并不算丰厚，等您离港之后，突然发起攻击，这样您来不及去筹措资金，他们正好可以得手。” 包船王轻轻的鼓起掌来：“很好，很精彩，非常漂亮的分析，容生啊，后继有人了。” 容老先生乐呵呵的说道：“谬赞了，还要包生多提点啊。” 包船王笑着说道：“我今年年中的时候，我有一趟全球的旅程，纽必坚如果有所异动，必然是那个时候，两位后生仔，要多多努力，争取到时候成为搅动风云的城中名人啊。” 容正恩笑着说道：“还是要感谢包生给我这个机会啊。” 容老先生摆摆手：“行了，你们俩先去忙吧，我和包生再聊几句。” 容正恩带着江华走出包厢，他兴奋的直攥拳头：“这次稳了，有包生托底，稳赚不赔啊。” 江华笑着说道：“出息，眼光不能放远一点儿吗，成为一个区区的香江名人你就满足了。” 容正恩摇摇头说道：“你不明白的，我和你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不一样的，你的教育环境告诉你要藐视权威，我的教育告诉我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一辈的认可才是最大的肯定。” 这倒是实话，宗族观念在香江可是很流行的，老式传统压抑这些年轻一辈无法肆意妄为，这些人求的是稳。 容正恩高兴的说道：“走啊，今晚请你消遣啊。” 江华摆摆手：“不合适啊，我要学的还很多，要争分夺秒的去学习。” “你真无趣。” “我和你不一样的，不要因为我会粤语，就真的把我当香江人，身份决定我的行为。” 容正恩只能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去玩你的吧，我自己随便逛逛。” “好吧，你尽快把驾照拿到手，到时候开着车，整个香江随你逛，想去沙田吃乳鸽都行啊。” 江华不耐烦的说道：“走吧，夜总会开门了。” 这年头有钱人就喜欢往夜总会、歌舞厅跑，跟满清时的八旗子弟差不多，喜欢声色犬马，容正恩虽然上进，但也不能免俗。 江华沿着人流慢慢超前走，穿大街过天桥，看着车水马龙，就好像前世一样。 突然，江华就感觉周围的人好像在急剧减少，江华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大妙啊。 此刻他正走在天桥上，正在中间这一截儿，前面有百十来个人拿着西瓜刀、钢管，后面也有百十来人拿着西瓜刀、钢管。 江华处在正中间，看表面情形，别人还会以为江华遭到两拨人的围堵，要揍他一个。 “小子，你混哪个字头的？”前面那波人的领头拿着西瓜刀指着江华问道。 这江湖黑话，江华还很明白，得益于前世看了一些港综类的。 江华突然起了皮一下心思，把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只手竖起大拇指：“三老四少，甩个蔓儿。” 南派的江湖这些玩意跟北派不同啊，而且现在这些混混哪知道这些话什么意思。 “我艹，什么狗屁玩意儿，砍死他。” 那小子恼羞成怒了，一挥手就想让小弟一拥而上。 江华一伸手大喝一声：“等等，我特么就是路过的，没注意夹到你们中间的。” “我管你了，砍死他。” 江华骂道：“特么的，不讲江湖道义啊。” 江华突然一个加速就冲着这个杂碎冲了过去，三步两步到跟前，一记凌空侧踢，然后一把拉住他抓着西瓜刀的手，空手夺白刃，攻守立刻异位。 156 研究一下 江华拿着西瓜刀架在这家伙脖子上，背靠着天桥的栏杆。 “你特么砍我干嘛，我又没得罪你，有本事你砍对面啊。” 说完，不等这家伙反应过来，江华把西瓜刀又塞回他的手上，然后照着屁股踹了一脚，直接给这家伙踹倒对面去了。 而江华自己则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但是这家伙手下小弟还准备继续砍杀江华。 没想到江华眼睛一瞪：“看我干嘛，还不赶紧就你们老大去，功高莫过救驾，救了你们老大，你也就该上位了。” 上位是每一个江湖弟子的梦想，江华这么一说，他们立刻调转目光，果然自己的老大已经在左支右拙的抵挡。 忠实的狗腿子也没有二话，一扬手中的西瓜刀，高喊一声：“快去救老大。” 两下里就打在了一起，江华摇摇头顺着天桥走了下去，他站在天桥下，跟一班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样，当看大片那么欣赏起来。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哇呜哇呜的警车开过来，民众这才散开去，天桥上打架的古惑仔也是一哄而散。 江华继续慢慢散步，再转几条街，就能回到他的住处了，他想着抄一条小路，从小巷子里过去。 没想到进了小巷子，没走几步，就看到刚刚那个让他踹了一脚的倒霉蛋，这家伙身上被花了几道。 这会儿正鲜血淋漓的拿着西瓜刀，跟几个小混混对峙，也许是流了不少血的缘故，他的腿已经有点晃悠了。 对面三个小混混更是兴奋，这种痛打落水狗的行为，那是手拿把攥的事情，要是能把对方老大给挂了，那妥妥是要上位的节奏。 “小子，看什么看，没看见老子砍人吗，赶紧滚蛋。” 其中一个小混混觉得自己要上位了，开始飘起来，那西瓜刀指着江华骂道。 江华脚下一用力，就窜了出去，一个铁山靠就把这小子给顶飞了，然后一个侧踢，另一个站在旁边的小混混也被踹飞了。 这下好了，剩下的小混混手中的西瓜刀当啷一声就掉地上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窜到巷子里跑了。 江华看着那个倒霉鬼问道：“还能走吗，能动弹就赶紧走，要是那小子叫人来，我可不管你。” “能动。”倒霉鬼挣扎了一下，移动着脚步跟在江华身后，他虽然不明白江华究竟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会儿跟着江华可能更安全。 七拐八弯的两人走进一个隐秘的巷子，江华停下脚步：“我救了你一回，咱们俩算扯平，可不可以啊？” “艹，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被花了两刀。” 江华脸色一变：“会不会说话，老实点，嘴巴放干净点，就现在情况，我想怎么揍你都行，搓圆了捏扁了，你都没有还手之力。” “好，扯平。”这小子太特么识时务了，立刻变了脸笑着说道。 当啷一下，这小子把手中的西瓜刀扔到巷子里的垃圾堆里，他指着江华说道：“要不是你，我今天不至于这么狼狈，早就能挂了对手。” “关我屁事，你特么要是不找我麻烦，我终于把你踹过去吗，你这混的一点道义都不讲。” “嘿嘿嘿嘿。”这小子竟然笑了起来：“屁的道义，现在混的讲钱，讲势力，谁特么还讲道义、讲义气啊。”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找个地儿包扎吧，我走了。” 那小子连忙喊住江华：“等会儿，你之前跟我说的，什么三老四少，甩个蔓什么意思？” “北方道儿上，盘道儿的话，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香江人啊，你是大圈啊。” “你才是大圈了，老子是中信的，借你个胆子你敢动我吗？” 倒霉鬼挠挠头：“中信？什么字头？” 江华傲然的说道：“就你这档次，还接触不到，问你们坐馆的，他敢动我吗？” 江华还真不是吹牛皮，中信公司不说是大陆的背景，就是容先生、霍先生，这几个人，也是道儿上大佬们仰望的存在。 倒霉鬼定了定神：“行了，不跟你扯了，我真得去看医生了，流的血太多了，我都要迷糊了。” 这小子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一条小巷子走去，走到巷子口回过头：“我是十四K的牛俊，大家都喊我俊仔。” “江华。” “我记住你了。” 江华笑笑，记住我了，有个屁用，你还敢动我是怎么的。 第二天，江华照常上班，容正恩一脸喜色的来到办公室。 “二级市场的事情办的很顺利，我已经拿到将近百分之一的股份了，现在我资金充足，保守估计这个星期就能拿到百分之二了。” 江华像赶苍蝇似的说道：“好了，知道你要赚钱了，不用老拿来说事儿，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办了。” “什么正经事？” 江华两手一摊：“大哥，咱们中信公司干嘛的，筹款啊，有没有计划啊？” “还真没有？” 江华说道：“我有个想法。” 容正恩赶忙凑上前来问道：“什么想法？” “小东洋现在富的流油啊，咱们是不是可以在小东洋发行一批债券，为国内建设筹款啊。” 容正恩摸着下巴说道：“就怕小东洋人不买账啊。” 江华站起来，走到窗边说道：“你得研究小东洋人的心里，这些人虽然一贯看不起咱们，但是内心里还是羡慕咱们天朝上国的，现在国内发展经济的动作这么大，小东洋人当中还是有眼没瞎的。” “有几分道理啊，那这就要系统的研究一下了。” 江华笑着说道：“当然要系统的研究一下了，这可是涉及上亿的资金，前期的调研工作必须要做好。” 江华故意卖了个关子：“而且……” 容正恩追问道：“而且什么？” “我有消息，国内现在正在研究建设经济特区的事情，很可能就在香江对面，咱们现在开始筹备债券，等到特区的事情落定，正好拿到日本发行，两下里互为支援，我想不出债券卖不出去的理由啊。” 容正恩一拍桌子：“干了。” 157 臭不要脸的容正恩 江华拿起笔和稿纸说道：“我还是先写个申请吧。” 容正恩不解的问道：“申请什么？” “咱们不得去考察一下小东洋的金融市场吗？” 容正恩一拍巴掌：“还真是啊，是得去小东洋看看行情。” 俩人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个考察债券发行的可行性报告申请，然后由容正恩交了上去。 由于江华现在的级别还低，上面怎么决断的他不知道，但是五天之后，江华和容正恩被叫道顶头上司的办公室。 上司拿着报告对二人问道：“这报告是你们写的？” “是。” “很好，年轻人很有想法吗，上面对于这个报告还是很看好的，但是在小东洋发行债券，对于咱们来说，那是头一回，不得不慎重。” 江华坐直了身子说道：“是的，我们必须慎重，所以我和容经理想要去小东洋考察一下他们的金融市场。” “嗯，想的很全面，和上面的想法不谋而合，现在想着委派你们去做一个初步的考察和接触，最好是能和那些小东洋的证券公司拉上关系，请他们到香江来详谈。” 容正恩看了一眼江华，然后说道：“我们完全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去小东洋。” “不错，年轻人就是要有这种干劲，去小东洋也不用这么急，先把手头的事情交代清楚，不要耽误了，你们有三天时间。” 回到办公室，容正恩假模假式都说道：“江华，赶紧把工作交代好，三天之后，咱们飞小东洋，别要误事。” “我交代个屁，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我有什么工作啊，天天看文件也要交代吗？” 容正恩点点头：“嗯，你是不用交代，特么的，我得去交代工作了，我还是很忙的，手头一大堆的事。” 在香江飞往tky的飞机上，江华捧着一本国富论在看，经过这些天的适应，他觉着这些书还是挺有味道的，咂摸出不少滋味来。 容正恩坐在他旁边问道“你还真看进去了！” “挺有意思的，古典经济学的经典吗，虽然不能完全领悟，但是我感觉有所得。” 容正恩翻着手中的杂志，不忘暑期一根大拇指“你牛，这本书学经济的都不一定能看进去，你的境界比我高啊，我只能看看这种八卦杂志了。” “快到小东洋了吧？” 容正恩抬手看看手表：“快了，如果不晚点的话，还有二十分钟到机场。” 没一会儿功夫，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除了闸口，江华问道：“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会小东洋话吗？” “不会啊。” 江华无奈的说道：“我也不会啊。” 容正恩摆摆手：“没关系，小东洋基本上就是丑国的仆从国，只要你会英语，差不多可以畅通无阻了。” 江华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果然这一路上，哪怕只是用英文也是畅通无阻，江华本来是准备入住星级酒店的，但是容正恩不愿意。 “那些星级酒店有什么好住的，到了小东洋，就得住那些和风式的旅馆，那才有感觉。” 江华坳不过他，只能随他住了一个和风式的旅馆，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还是家族式的企业，其实就是能熬会扛，几百年了一个家族都没改行，比明朝的世袭户籍制度都可怕。 江华很嫌弃的穿上了酒店准备的和式衣服坐在亭子里，容正恩在一旁滋溜着小酒，和陪酒的小姐姐调笑。 “这就是你要住和式旅馆的原因吧。” “对啊。”这臭不要脸的竟然承认了。 江华笑着说道：“你们家夫人就不管管你，她就不吃醋吗，你小心点儿啊，女人一旦报复心起，你小心满头冒绿光啊。” 容正恩满不在乎的说道：“九年前，香江才废除大清律例，在此之前，男人可以娶小妾的，你能想象我夫人接受的什么样子的教育，更何况我又不是随便乱搞的，你看我声色犬马，但我那是应酬，平常我可不是这样的。” 江华好奇的问道：“那现在你在应酬谁啊？” “应酬你啊。” “呸。”江华毫不犹豫的啐了一口，这混蛋自己乱搞，还拿江华当借口，真特么的恶心。 江华站起身来，对路过的服务员说道：“麻烦帮我换个房间吧！” 服务员立刻九十度鞠躬先生：“房间是有什么不满意吗，我们立刻整改。” 江华笑着说道：“房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家伙，我怕他晚上折腾的动静太大，我会睡不着。” “对不起。” 这服务员也不管是不是他的问题，立刻鞠躬道歉，态度之诚恳，让人认为不是他的问题，也是他的问题。 服务员屁颠屁颠的帮江华搬房间去了，临了结束的时候，服务员还不忘问道：“先生，你晚上需不需要折腾，我可以帮你找一个。” 这家伙还有兼职，真是屈才了。 “不需要。”江华摆摆手，然后递过去五美元的小费。 “多谢。”服务员又是九十度的鞠躬。 晚上容正恩搂着陪酒女回了房间，临走还不忘调笑：“真不用找一个，独守空房很难熬的。” 江华一觉睡的神清气爽，早起之后，还在旅店周围的公园里晨练了一番，爱说不说，这周围确实静谧，适合睡个好觉。 容正恩起来的时候，一副黑眼圈，而且还是内分泌不调的样子，嘴上打着呵欠。 “咱们怎么安排啊？” 江华喝着咖啡，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去前几名的券商公司看看，只要有券商愿意包销，那债券发行就不成问题了。” 容正恩问道“全小东洋最出名的证券公司就那几家，野村、大河、日兴、三一，去哪家？” 江华摇摇头：“先不忙去哪家，先把这几家都转一遍，然后再决定吧。” 容正恩拍拍自己都脸蛋：“好吧，服务员再来一杯咖啡。” 江华笑着说道：“昨晚挺操劳啊。” “那是，咱得为民族争光啊，这事儿必须东风压倒西风，岂容他小东洋放肆。” 158 高下立判 两人花了几天时间，通过暗访的方式把四大券商都走了个遍，总的来说，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能成为全小东洋有数的券商，那自然是经得起考验，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专业操守，都是一级棒。 容正恩问道：“都看了，你选哪一家？” “我们看的上人家，不代表他们看得上我们，这可不是去菜市场买菜，全看我们高兴。” 容正恩无奈的说道：“这意思就是还得上门去谈啊。” “不然嘞。”江华耸耸肩：“不是，你是不是商业精英啊，这种最基本的道理，还用我来赘述吗？” 容正恩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这跟是不是商业精英没有关系，你没和这帮小东洋打过交道，我可是实实在在和他们打过交道，很不好的体验。” 江华笑着问道：“哦，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吗，说来听听，让我也学习一下、乐呵乐呵。” “眼高于顶，爱答不理，吹毛求疵，规矩森严。”容正恩翻着白眼都说道：“这就是不愉快的经历，这帮小东洋，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仿佛除了他们自己，就是丑国爹能入眼了。” 江华点点头：“可以理解，人家是世界第二经济体，全亚洲第一，这么小的地方，爆发这样的力量，搁我我也傲啊，委曲求全吧，再过三十年你且看他。” 容正恩摇摇头：“让我休息一天吧，给我点时间做做心理建设，要不然我非崩溃不可。” 江华笑着说道：“太脆弱了，赶紧声色犬马去吧，让小东洋美女给你做心理建设，不过别误了正事儿。” 容正恩去了银座，江华则随便在街上逛逛，随处可见柏青哥，还有那些一身西装笔挺，但是凶神恶煞的极道组织成员。 据容正恩所说，小东洋的鬼社就在这里不远处，江华也就是身上没有给力的家伙事儿，不然非给丫点了不可。 第二天，容正恩一脸疲惫的跟着江华来到野村证券的总公司，说出来意之后，立刻受到债券部高级专员的接待。 来人九十度鞠躬：“二位早上好，我是野村证券债券部高级专员今村英二郎。” “中信公司，容正恩。” “中信公司，江华。” 今村英二郎给二人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二位是准备购置债券吗？” 容正恩摇摇头：“不，我们准备发行债券。” “发行债券？”今村英二郎愣了一下：“二位，债券可不是随便发行的，发行公司的债券，公司必须具备一定规模的。” 江华翘起二郎腿问道：“难道中信公司不够资格吗？” 今村英二郎又愣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狂喜：“难道二位所在的中信公司，是去年在香江成立的那家中信公司吗？” 容正恩和江华同时点点头，今村英二郎欣喜的说道：“原来二位是来自那家公司的，真是失礼了，二位请稍等。” 今村英二郎走出会客室，一会儿功夫，带着实习生捧着两杯咖啡进来。 “这是哥伦比亚的蓝山咖啡，二位请品尝。” 今村坐到他们对面，一脸希冀的说道：“所以二位发行的债券，其实是种花家的需求。” 容正恩点点头说道：“不错，大概率是工业建设债券。” 今村一听，就惊得站起来，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这个事情太大了，我无法做主，请允许是请我们的债券部门总监过来，让他和你们商谈。” 江华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二位请稍等。” 一会儿功夫，又有实习生送来小点心之类的零食。 江华和容正恩足足等了将小半个小时，今村英二郎才重新回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名牌西服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今村英二郎鞠躬抱歉的说道：“诸位久等了，这是我们部门总监藤原省三先生。” 那个藤原省三也不鞠躬，也不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容正恩和江华。 藤原省三用英语说道：“今村，你也是资深专员了，竟然犯这种错误，这两个人有什么价值，非得我亲自接见。” 今村英二郎说道：“藤原先生，这两位是来自中信公司，他们公司想在我国发行种花家的工业建设债券，这种大事，不是我一个专员可以决定的。” 藤原目中无人的说道：“哈哈哈哈，今村，你成功的把我逗笑了，种花家的工业建设债券，这个笑话确实很好笑。” 容正恩气的浑身直哆嗦，江华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然后翘起二郎腿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一个落后的工业国家，要在我们小东洋发行工业建设债券，这还不好笑吗？” 江华面色冷峻都说道：“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你的专业素养了，我怀疑你当这个部门总监是不是镀金的。” 藤原省三气急的说道：“镀金？我，藤原省三，耶鲁大学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会需要镀金吗？” 江华反问道：“不是镀金，我很难想象你为什么会这么业余。” 藤原省三站到江华面前，居高临下的说：“种花家工业落后我们五十年，我不认为你们的工业有什么好建设的。” “种花家工业涵盖整个工业体系的各个方方面面，是全工业体系，这一点，你们小东洋也是望尘莫及。” “那又怎样？”藤原省三不屑的说道：“丑国也是全工业体系。” 江华点点头笑着说道：“原来是个丑国奴才，怪不得是沃顿商学院毕业的，看样子你的丑国爹让你跪，你不仅跪下了，而且还五体投地了。” 江华回头对今村问了一句：“今村君，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惭愧，不能和藤原先生相比，我是帝国大学毕业的。” 江华笑着说道：“原来是今村君是全东洋最好的大学毕业的，看起来你的专业素养，比你的上司要高多了，跟你一比，他简直就是个废物。” 藤原省三低头看着椅子上的江华：“你竟敢说我是废物，你哪来的胆子？” 江华站起身来，一米八五的个头，站在藤原省三的面前，他一米七左右，高下立判。 159 两百亿 江华的个头一米八五，藤原省三一米七将将达标，江华这一站起来，立刻就能居高临下看着他。 江华讥讽的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胆量说你，是什么给你底气觉得你是高高在上了，是你这一身名牌西服，还是沃顿商学院，还是你这一米七的个头。” 藤原省三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们大东洋是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们有的是钱，我们有丑国作为后盾，你们有吗？” 江华面色不改的说道：“没有，但是我们有十亿国民作为后盾，我们有数百万的人民子弟兵，我们有两种大蘑菇，我们国事自主，这就是我的底气。” 容正恩一攥拳头：“这话说的，真特么的提气，就这么怼他。” 藤原省三骂道：“你们就是穷鬼。” “再是穷鬼，我们脑袋上没有太上皇，四九年我们站起来了，你还跪着了。” 藤原省三指着门外：“滚，给我滚，野村证券不欢迎你们。” 江华站起身来：“容总，咱们走吧，人家不欢迎我们。” 容正恩无所谓的说道：“无所谓，小东洋还有三大证券公司了，也不是少了野村，咱们就办不成事儿。” 藤原省三气急败坏的吼道：“做你的美梦吧，我会通知整个证券界，封杀你们中信公司的。” 江华眼睛一亮：“好，不封杀我，你就是丑国人的舔屁狗，我等着你封杀，我就在酒店里等着。” 出了野村证券的办公楼，容正恩有些担心的说道：“卧槽，这小子说要封杀我们公司，不会是闹着玩的吧。” 江华成竹在胸的说道：“我巴不得了，不封杀，没有人知道我们来了，一封杀，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回酒店，你可以继续跟陪酒小姐卿卿我我，信不信，他只要传出消息，晚上就得有人宴请我们。” 果不其然，还没到晚上，就有人来到江华他们下榻旅馆。 “二位先生，请问你们是不是中信公司的代表？” 江华放下茶杯点点头，容正恩继续和旅馆里的小姐姐调笑，理都没理这个人。 “鄙人是大河证券的小冢慎下，鄙公司知道二位的到来，特地派我来请二位一叙。” 说完，小冢慎下恭恭敬敬的鞠躬，并且递上一份请柬。 江华笑着说道：“大河证券有心了，我们会准时赴约的。” 等到小冢离开之后，容正恩立刻撇下小姐姐，跑过来抢到江华手里的请柬。 “还真是大河证券呢。”容正恩欣喜的说道：“果然还是有明智的，不是什么人都跟藤原省三一样，是个傲慢的短视鬼。” 没一会儿功夫，又来了一个人，也是来送请柬的，他是三一证券的代表。 最后连日兴证券也也派人送来请柬，每一个都是这么恭谦有礼，当然江华知道他们，礼的不是自己，礼的是中华家，礼的是钱。 容正恩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野村证券被咱们排除在外，那个藤原省三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说呢？你的员工让你有钱不能赚，而且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盆满钵满，你会怎么处理那个下属啊？” 容正恩迟疑的说掉：“开除？” 江华笑着说道：“我反正是不会开除这样的员工。” “不开除，难道还养着这样的废物，每天看见他，得有多恶心啊。” 江华点点头：“养着，给我做全公司最没前途、最低贱的工作，他要是敢辞职，全行业封杀，全行业不会封杀一个赚钱的机会，但会封杀一个误事的员工。” 容正恩点点头：“好办法，我发现还是你小子坏。跟你一比，我简直就是圣人。” 江华笑着说道：“好人一定要比坏人更坏。” 江华摆摆手说道：“行了，不说别的了，咱们今天晚上要见三个证券公司的人，有的忙了，想一想怎么说话吧，可不能再闹僵了。” 容正恩高兴的说掉：“没关系，有了样板在前边，只要这三个公司诚心想要赚钱，他就得巴结着咱们。” 江华竖起大拇指说道：“荣总高见！” 两人穿戴一新，江华穿的依然是国内定做的，别人穿的再是名牌，那也是批量生产的，咱这可是限量版。 俩人依约来到酒店，大河证券的证券部总监还有一个副总早已经恭候多时了，看见江华二人，二话不多说，就是一个超九十度的鞠躬。 “容正恩先生、江华先生，鄙人是大河证券副总小野御，这位是我们债券部总监花形六郎。” 容正恩和江华伸出手去：“很高兴见到二位，累你们久候了。”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脱去鞋袜坐下，小野御热情的说道：“欣闻中信公司决定要在鄙国发行工业建设债券，鄙公司对于这样的业务，一向在行，因此毛遂自荐，希望能够承担这样的重任。” “大河证券的专业我们是认可的，但是我们也只是过来探探路，寻找愿意合作的公司，具体的可能还是需要你们前往香江，和我们公司的高层商谈。” 小野御点点头：“这一点我们明白，准确的说，阁下二位手上有的是一张入门券，很显然二位已经将野村证券排除在外了。” 说完小野御和花形六郎对视一眼，然后会心一笑，这是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容正恩问道：“以二位的专业来讲，认为咱们发行的债券，应该是个怎样的数字？” 小野御对着花形六郎说道：“花形君，你是最专业的人士，你给二位先生讲解一下。” 花形咳嗽了一下说道：“好的，小野先生。” 花形六郎拿起一个笔记本：“我和几位高级专员，今天下午的时候经过仔细的讨论，一致认为，虽然种花家现在建设状况差一点，但是如果真的跟他们高层表现的建设意愿一致的话，那后劲会十足的。” 小野御笑着说道：“花形君，请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数字，让我们有个参考。” 花形六郎竖起两个手指：“经过我们讨论，一致认为，第一次发行债券可以发行两百亿。” 160 各有各的苦衷 容正恩说道：“两百亿，美元吗？” 花形六郎正准备喝一口清酒，被容正恩的话吓了一跳，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赶紧用手帕捂住了嘴，把嘴里的酒吐掉。 “对不起，容先生，不是美元，是两百亿日元。” 容正恩暗中划算了一下，两百亿日元，转过头在江华耳边说道：“才一亿美元不到啊？” “不少了，相对于咱们低廉的建设成本，可以办不少事儿了，再说了，这次也是一个试探，一是看看发行债券这种事情能不能行得通，二是看看外国资本对咱们是否有信心。” “我明白，就是觉得有点抠门啊，才这么点儿。” “谁让咱们现在一穷二白了。” 和两个小东洋继续闲聊了一会儿，江华就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想必诸位也知道，得到消息的不止你们一家，日兴和三一也约了我们，所以只能失陪了。” 那两位也站起来了，小野御说道：“我送二位。” “请留步。” 等到江华他们走了，花形六郎问道：“小野先生，请问为什么我们要发行这种债券，并没有多少价值，才一亿美元而已。” “花形君，你太短视了。”小野御抱着胳膊说道：“花形君，这一亿美元的债券，即使我们公司也可以轻易吞下，但是我们的目的不在债券，他们发行是一次试探，我们也是一次试探。” 花形六郎低头说道：“请小野君明示。” “他们想要在咱们国家发行债券，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排斥进入国际金融市场，咱们这一次卖好的行为，有可能会为咱们进军种花家市场埋下伏笔，那是一个十亿人的市场，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进行金融投资，那也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蓝海。” 花形六郎立刻一低头说道：“嗨，多谢小野君解惑。” 江华紧接着有跟三一和日兴的代表见面，每一家都是诚意十足，艺妓馆、茶道馆款待二人。 日兴也给出了二百亿日元的规模，三一较为保守，只给出了一百五十亿日元的数额。 无形中，三一把自己给排除出局了，现在就剩下日兴还有大河证券，至于详细的细节还需要他们两家派人去香江详谈。 两人这趟小东洋之行，怎么也算是功德圆满，容正恩带着江华坐在一家居酒屋内，桌子上放着天妇罗、生鱼片等等。 干了一杯清酒，容正恩说道：“咱们这次也算是功德圆满，你真的不享受一下，这银座的灯红酒绿啊，要不我带你去一趟涩谷的风俗店。” “免了，我可不大习惯这种女人。” 容正恩哈哈大笑：“知道了，精神洁癖，我也不劝你了，我可就自己去了。” 江华笑着说道：“去吧，早晚得艾滋。” “什么艾滋？” 江华心中一惊：“没什么，你听错了。” 艾滋要明年才正式发现，后年才命名的，江华差点剧透。 容正恩美滋滋的走了，来小东洋这几天，这小子一天也没有落下，夜夜笙歌。 早上在去机场的计程车上，容正恩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呵欠。 “操劳的够狠的。你说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渔色，他老人家会怎么教训你啊。” 容正恩着急忙慌的说道：“哎，你可千万别说，在香江的时候，我还是有所节制的，他老人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知道我在小东洋这么个玩儿法，我的腿能被他打断。” 江华笑了：“原来你还有一怕呀。” 容正恩好像很无奈的说道：“其实啊，有时候我很羡慕那些个纨绔子弟，什么也不用想，花天酒地就可以了，当然我也明白，他们是被家族放弃了，但其实我也不想承担这种重任的。” 江华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你还有三个哥哥了。” “大哥、二哥、三哥，每人负责一摊子家族生意，轮到我没什么要负责的了，就让我负责这些，给我补偿了几家公司，算是我私人的，老爷子这其实就是把家产给划分好了。” 江华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这就矫情了，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你要是生在那些贫寒之家，我看你还有没有当纨绔子弟的心思。” 容正恩看着讲话说道：“其实，我也羡慕你们的生活，羡慕你们小时候受到的粗放式教育，羡慕你们蔑视权威的勇气，也羡慕你们那种与生俱来的大国自信之气。” “嘿嘿嘿嘿。”江华笑了，他指着容正恩说道：“说你矫情还不相信，那小时候我们做错事，老爹武装带抽屁股要不要体验一下，我们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住把柄，你要不要体验一下，我在西北吃不饱的时候要不要试试，还有我出大力修地球要不要试试。” 容正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吃不了这苦，从小身娇肉贵的，我就是告诉你，我们老容家不养废物，我也难啊。” 飞机从成田机场起飞，顺利的在启德机场降落，俩人坐上出租车，直奔中信公司。 “现在看来，大河证券和日兴证券比较有诚意，三一报价比较低，暂时排除在外。” 江华和容正恩在领导的办公室里详详细细的将此次小东洋之行报告了一遍。 领导听完报告之后，笑着说道：“不错，那个野村证券必须要为他们的无礼付出代价，至于是选择大河还是日兴，我们需要具体的参详和谈判，你们也辛苦了，休息一天再来上班吧。” 江华不知道，小东洋财经界起了轩然大波，随着大河证券和日兴证券拿到中信公司的邀请函，野村证券被排除在外，尤其是因为那个藤原省三的无礼，野村证券的董事们是窝了一肚子邪火。 藤原省三直接被开除，而且全行业封杀，堂堂耶鲁的高材生，在日本是再也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了，除非他离开小东洋，但是小东洋作为亚洲金融中心，一举一动丑国也有波及，所以即使到丑国，藤原省三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161 师娘教的吧 这是又有一天可以休息了，其实休息，也找不到什么娱乐，难不成像容正恩一样去酒吧什么的找乐子吗？ 不对啊，可以去酒吧啊，闹腾的不去，有些清吧，坐下来喝一杯酒，听听音乐也是好的啊。 这种类型的酒吧还真不好找，江华坐着出租车连找了五六个地儿，才找到一个合心意的酒吧。 江华在吧台旁坐下，到了一圈，感觉里面的人都很眼熟啊，一是她回头问酒保：“你的客人看起来都好面善啊。” “痴线。”酒保白了一眼江华：“那边是五台山，这附近就是演员公寓，这些人都是无线的演员，只要看电视，哪个不眼熟啊。” 江华郁闷了，被酒保给鄙视了，不过附近是五台山，他确实不知道。 一个个未来的大明星，现在还只是初步的崭露头角，看着下面一个个青涩的脸庞，谁能想到，这些人未来是港娱的一片天。 江华看这些俊男靓女，自己一个人喝着酒，也没人来和他打招呼，因为他是陌生人。 香江演艺圈太小了，小到大部分人都是互相认识的，所以江华在这里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时一个女孩子坐到江华身边，跟酒保要了一杯非常低度的鸡尾酒。 女孩子小口的喝着鸡尾酒，跟江华一样的打量着在场的演员，最后他看向江华。 “你不是演员吧，这里大部分人我都认识，但是不认识你。” 江华把杯子里的酒饮尽，笑着说道：“是啊，我只是想找个清吧喝杯酒，没想到被的士老拉到五台山来了。” 女孩子惊讶的说掉：“你不是香江人吗，连到了五台山都不知道。” ”对啊，我刚到香江不久。” 女孩子笑眯眯的说到：“让我猜猜你是哪里人，宝岛？” 江华摇摇头。 “南洋？” “丑国？” …… 一连猜了五六个地方，江华都是摇摇头，女孩子放下酒杯：“那我猜不到你从哪里来的了。” “大陆。” “不可能吧。”女孩子吃惊的说道：“大陆现在不是很穷吗，你怎么看也不像穷人啊。” “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人。” 女孩子围着江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陆人了，没想到这么靓仔。” “同祖同宗，凭什么你可以这么靓女，我就不可以靓仔了？” “嘻嘻。”女孩子笑着说道：“你这人真好玩。” 江华问道：“你也不是演员吧？” “不是。”女孩子不大高兴的说道：“我中学毕业，不准备上大学了。” “所以就准备来当演员了？” 女孩子还是摇摇头：“不是，我的闺蜜准备当演员，她想来看看演员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就陪她来这个酒吧转一转，据说这里的顾客都是演员。” 江华笑着说道：“中学毕业，也就是说你才十七八岁啊。” 女孩子很天真的说道：“对啊，我今年十八岁了。” 江华笑着说：“到底是涉世未深啊，你就这么放心把你的消息告诉我，万一我是坏人了。” “看着不像啊。” 江华摇摇头：“不是看着不像，而是我就不是坏人，但是像你这么没有防备，小心到了社会上被人骗啊。” 女孩子笑着说道：“你说话好老气横秋哦。” 江华笑着说道：“当然老气横秋了，我都三十岁了。” 女孩子伸出手，对着江华说道：“我叫蓝洁莹。” “我叫江华。” 女孩子小大人一样大的说道：“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 蓝洁莹说的是客气话、玩笑话，江华这可不是，女孩子一报她的名字，江华就想起她是谁了。 蓝洁莹，号称靓绝五台山，她演的那个春三十娘，那叫一个惊艳，所以江华说久仰，绝不是客套话。 这时酒吧里吵吵闹闹起来，俩人扭头看过去，蓝洁瑛惊讶的说道：“呀，那是我闺蜜。” 这时舞池里，几个男的围着一个女孩子，似乎是动手动脚的，女孩子不停的躲闪。 蓝洁莹就想跑过去救自己的闺蜜，江华一把拉住她到胳膊：“你想干嘛？” 蓝洁莹着急的说道：“救我朋友啊。” 江华笑起来：“就你这小绵羊一样的外表，送过去也是自投罗网啊，别人没有救到，反而把自己赔进去。” 《第一氏族》 江华转过头看向酒保：“都是你们的客人，你们不管一管。” 酒保无所谓的说道：“几个喝醉的武行，会有人管的，我要是去，被打了都不知道跟谁喊冤。” 蓝洁莹拉着江华都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靓仔，你能不能救一下我的闺蜜啊。” 那眼神太醉人了，江华放下酒杯：“我这该死的同情心啊，等着吧。” 江华起身朝着舞池走过去，酒保看见他过去，叹气的摇摇头：“小白脸一个，为了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了，挨了打就知道冤了。” 蓝洁莹朝着酒保吐吐舌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胆小鬼。” 江华一把抓住最壮的那个人的胳膊：“兄弟，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人转过头，看见江华是个斯斯文文的人，一甩胳膊，狂妄的说道：“关你屁事啊，给我闪远一点，小心挨揍啊。” 江华指指姑娘说道：“这姑娘是我朋友，我要带她走，你有什么意见吗？” 那个壮汉指着江华鼻子说道：“她是你朋友啊，她刚刚跳舞的时候踩了我脚了，要不让她陪我们喝一杯，当是赔罪，要不你就挨两拳，我也就当没发生过。” “嘿嘿。”江华笑了：“你们都是武行吧，被小姑娘踩了一脚，就这么兴师动众，你的功夫是白练的，你要说你功夫是师娘教的，我陪你过两招也无妨。” 壮汉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小子，你混哪的，是不是找死啊，揍他个扑街仔。” 那几个武行舍弃了蓝洁莹的朋友，一下子就围住了江华，那个壮汉一把抓住江华的衣领，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当是就想给江华的脸上来两下子。 162 凯子 江华依然面不改色，脸上还带着笑意，但是右手却想闪电一样快速的上抬。 只见他一把抓住壮汉的手，一抬高，然后一拧，一折，这壮汉就被江华拿住，然后弯腰站不直身子了。 江华略微弯腰，凑到他脸旁问道：“还要打吗？” “给我揍他。” 这家伙一点不怂，虽然胳膊很疼，但还是高声喊起来。 旁边人就要对江华下手，江华一个抬膝，正撞在壮汉的额头上，把这家伙撞的晕晕乎乎，然后摔倒一边。 左手用肘向后一顶，然后站直了就是一记侧踢，身后和身旁两个就被江华放倒了。 对面那个手里还拿着啤酒瓶，看江华这么勐，愣是不敢砸下去。 “住手。” 旁边卡座里出来一个墨镜男子，他慢悠悠来到舞池：“为什么打架？” 壮汉晃晃晕乎乎的脑袋说道：“虎哥，我们就是跟这个小妞逗着玩了，这小子上来就打我们。” 江华轻蔑一笑：“跟这个小妞逗着玩？你们真特么有种啊，四个武行围着一个小妞逗着玩，真给武行长脸。” 那个虎哥看上去应该不湖涂，指着壮汉说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在酒吧搞事情了，再有下一次，我让你这辈子开不了工，给我滚。” 壮汉恶狠狠都盯着江华看了一眼，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吧。 那个虎哥又盯着江华：“这位兄弟看着眼生啊？” 江华无所谓的说道：“过来喝杯酒而已，你们只招待熟客吗？” “喝酒，就好好喝酒，别找事，这次不是你的错，我不跟你计较，希望你安分一点。” 说完这个虎哥又走回卡座，蓝洁莹赶忙上前，一把拉过闺蜜埋怨道：“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要不是我认识这个靓仔，今天你就完蛋了。” 蓝洁莹的闺蜜耸耸肩膀：“我也没有想到有些演员这么没有素质啊。” “走不走啊，要不要我送你们啊，再待下去，说不准那些家伙会在外面堵你们啊。” 蓝洁莹和闺蜜异口同声的说道：“走。” 三人走出酒吧，两个女孩子鬼鬼祟祟的缩在江华身后，江华笑着问道：“你们干嘛，见不得人吗？” 蓝洁莹尴尬的笑笑说道：“这不是怕那个武行在外边堵我们吗？” “没那么大胆，这还是酒吧范围，那些家伙怕那个虎哥。” “哦。” 蓝洁莹提提舌头，跟闺蜜从江华身后走出来。 江华问道：“我是送你们回家，还是你们自己打的回去？” 蓝洁莹讪笑着说道：“最好能送我们回去。” “好吧。” 江华招手拦了一辆的士，两个女孩子坐后边，江华坐在副驾驶上。 一路上就听见两个女孩子窃窃私语，但是出租车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他们讲什么。 闺蜜在蓝洁莹耳边说道：“这趟酒吧没白来吧，你还找了这么靓仔的凯子，而且还能打，看穿着也有钱。” 蓝洁莹锤了一下闺蜜：“要死了，人家救了你，你还当人家是凯子啊。” “要不然了，他这么靓仔，要不你给他当女朋友啊。” “他三十岁了。” “那又怎么样，你也十八了，才相差十二岁而已啊，你要是不下手，我就下手了。” “你去死吧，恩将仇报啊，早知道刚刚不求他救你了。” 的士老羡慕的看看江华，江华也有尴尬，看着的士老不时的转头看向自己，没好气的说道：“看路，你看我干什么？” 的士老竖起一个大拇指，小声说道：“兄弟，好手段。” 江华低声说道：“滚。” 到了目的地，江华发现这里离他的公寓也不远啊，于是一起下了车，的士老探出车窗：“兄弟，漫漫长夜不要浪费了。” “滚蛋。” 江华还没说完，的士就一熘烟的跑了，江华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个姑娘。 蓝洁莹有些尴尬的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下车啊？” 她怕江华真的如的士老说的那样，漫漫长夜不能浪费了。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就一个路口，马上我走着回去。” 蓝洁莹左右看看，看到街对面的茶餐厅还没有关门，于是说道：“你帮了我们，我请你吃宵夜吧。” 江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茶餐厅，于是点点头：“好啊。” 两个小姑娘胃口小，一人要一杯奶茶，一个菠萝油，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江华吃了一份餐蛋面，最后结帐的时候，还是江华买的单。 蓝洁莹皱皱鼻子说道：“说好了我请客的，干嘛你付钱啊？” 江华笑着说：“你们刚毕业能有几个零花钱啊，还是我来吧。” 蓝洁莹笑着说：“可是茶餐厅我负担的起啊。” 江华笑着说：“我可是救了你们，一顿茶餐厅就打发我来，这也太便宜了吧，还是等你们赚了钱，再请我吃大餐吧。” “说的也是啊，有点敷衍了。”蓝洁莹伸出手：“你留下个联系方式吧，等我以后有钱了，请你吃大餐。” 番茄免费 江华顺手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然后拿出一支笔，在名片反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再递过去。 “我写的电话号码是我公寓的电话，你要是晚上请客，就打这个电话。” 很珍惜的把名片塞进包包里，蓝洁莹挽着闺蜜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出了茶餐厅，出门之前还回头摆摆手：“拜拜了，等着我请你吃大餐的电话。” 看着蓝洁离去的莹曼妙身姿，江华倒是没有多想什么，起身离开茶餐厅，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等江华回到家的时候，call机正好响起来，他打电话去声讯台，结果是蓝洁莹给他留的言，留了两字晚安。 江华笑了，真是小女孩的做派，挂断电话，他靠在床头先打开电视，看着无线的上海滩，如今这可是万人空巷的爆款。 第二早上天醒来，江华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上司让自己休息一天，但是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在京城就找奎勇喝酒去了。 江华一拍手掌：“去买菜，自己给自己做一顿大餐。” 163 情不知所起 这是江华第一次逛香江的菜市场，江华就一个感觉，真特么的贵，尤其是蔬菜，价格那叫一个离谱。 这要是用货车回大陆拉一车蔬菜过来，拉的压根就不是蔬菜，而是钞票，怪不得后来那么多香江社团加入这个行列。 江华挑挑拣拣买了些自己喜欢的菜，拎着熟料袋正往外走了。 “江华。” 这是又碰见熟人了吗，江华扭过头来，好真实有缘啊，原来是蓝洁莹。 今天这小妞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倾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简直有些耀眼。 江华有些看傻了，不愧是靓绝五台山的人物字号，那俏皮的笑容挂在脸上，怎么看怎么可爱。 蓝洁莹促狭的笑着说道：“你也逛菜市场啊，真是想不到啊。” “有什么想不到的，我就不能逛菜市场吗？” 蓝洁莹皱皱鼻子说道：“一般你这种年纪的男人，都是去打冷店或者茶餐厅买东西吃的，我从没有见过自己买菜做饭的。” 江华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这个年纪，我很老吗？” 蓝洁莹坏笑着说道：“三十了，人生过半了。” 江华摇摇头：“太可怕了，我本来预备着活一百岁的，硬生生让你砍去四十年啊。” 蓝洁莹笑着问道：“你是要回去和女朋友一起烹饪浪漫大餐啊？” “是啊！” 蓝洁莹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江华竟然回答的是，她心里有一些小郁闷，但是为什么郁闷，她还没有想到。 江华#着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吃浪漫大餐啊。” 蓝洁莹顿时无精打采的说道：“不了，你和你女朋友吃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你要是不去，我跟哪个女朋友吃浪漫大餐啊。” 蓝洁莹已经转过去的身子勐然停住了，然后心中莫名的一喜，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胡说什么啊，你痴线吗，我才不是你女朋友了。” 江华笑着说道：“这个可以是啊。” “哼。”小鼻子皱着，蓝洁莹轻轻的哼了一声，但是高兴的说道：“你想的美，但是我倒是可以尝尝你做的大餐。” 说完，蓝洁莹一点不认生都的吊住江华的胳膊，跟着江华走出菜市场。 两人回到江华的公寓，蓝洁莹转了一圈：“打扫的挺干净吗，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志，你真的是个单身汉吗？” “如假包换啊。”江华把手上的菜放进厨房，拿着一瓶饮料走出来。 蓝洁莹笑着说道：“你这房子不错啊，面积挺大的？” 江华四周看看：“这还大吗，你也是没见过世面，在大陆，我的卧室都和他差不多大了。” “吹牛。”蓝洁莹朝着江华坐着鬼脸：“这是你在香江买的房子吗？” “公司帮我租的，我出一半的租金。” 蓝洁莹扒扒手指头：“那也是好大一笔钱啊，你工作不错啊。” “中信公司，给你的名片上不是写了吗？” 蓝洁莹陪着笑问道：“那我可以去工作吗？” 江华愣住了：“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个公司的情况比较特殊。” 蓝洁莹好奇的问道：“有什么特殊的？”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啊，我们的高层有好几个香江的老牌富豪，但是公司又有大陆背景，而且我刚来工作不足两个月，所以我估计我说了也不算啊。” 蓝洁莹仿佛听到了八卦：“好几个老牌香江富豪，都是谁啊？” 江华说了几个名字，每听一个，蓝洁莹都要啊一声，听到最后，小嘴已经长的老大了，这么多富豪攒了一个公司出乎她的意料啊。 蓝洁莹不敢置信都说道：“你们公司得多有钱啊？” “没多少钱，成立公司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内地建设，又不是要求这些爱国富豪们破家为国，现在还是草创阶段，其实没有多富有，但是未来不可限量。” 蓝洁莹小脑袋连点：“这我相信，这么多富豪，未来肯定不得了。” “喝汽水吧，我去做饭。” 江华挽挽袖子就要进厨房，蓝洁莹拿着汽水也站起来：“我来帮忙，我在家里也经常做饭的。” 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开始收拾那些菜，免不了就会发生碰撞，蓝洁莹的小脸都红扑扑的。 这时候突然门铃响起来，江华不满的说道：“谁啊，坏我的好事儿。” 蓝洁莹羞涩的说道：“你就是个大坏蛋，还不赶紧开门去。” 江华打开门，容正恩穿着pl衫站在外边，说实话，江华还从没有见他穿的这么休闲。 江华笑着问道：“容先生，有何贵干啊？” “生分了。”容正恩满脸笑意：“非工作时间，你可以叫我阿恩或者容老三都可以。” 江华愣愣的点点头：“那请问容老三先生，你有何贵干啊？” 冷不防蓝洁莹在厨房里突然问道：“江华，是谁来了？” 容正恩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一脸坏笑的说道：“怪不得你满脸的不情愿，原来是金屋藏娇了，让我看看是哪位美娇娘啊？” 刚准备走进去，容正恩突然站住，然后严肃的问道：“我能进吗，别进去以后没穿衣服啊。” 言情 江华没好气说道：“滚蛋，我刚认识的朋友，我可没你那么下贱。” “方便就好，那我就看看什么样的刚认识的朋友。” 容正恩刚准备走进房里，蓝洁莹就从厨房里走出来，这青春的小模样，再加上靓绝五台山的容颜，直接给容正恩看傻了。 容正恩笑着说对江华小声道：“你有一套啊，我说你怎么不跟我去夜场寻欢作乐了，原来是一般的庸脂俗粉看不上啊。” 江华指着容正恩，对蓝洁莹说道：“我的朋友，兼我的上司容正恩，你喊他容老三就好了。” 说完，江华又指着蓝洁莹，对容正恩说道：“昨天刚认识的朋友，蓝洁莹小姐，刚刚中学毕业，还没有工作了，容老板能不能帮帮忙啊。” 容正恩拍拍胸口：，大包大揽的说道：“工作小意思，这么漂亮的姑娘，应该去参选湘江小姐吗，肯定得是冠军啊。” 164 好助攻 蓝洁莹笑了，笑起来更漂亮了。 容正恩用胳膊肘杵了江华一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五台山绝对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是，确实漂亮。”江华应付着这个猪哥相的容老三：“你来干嘛了，天天上班看见你，不至于休假你还要来看我吧。” 容正恩这才想起来，开心的说道：“我问我们家老爷子借了游艇，约你去海上撒点野。” 容正恩对着蓝洁莹说道：“蓝小姐，一起出海玩啊。” “出海啊？” 蓝洁莹虽然语气有些迟疑，但是表情确实跃跃欲试的样子，小女孩贪玩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江华抱怨的说道：“出海，你不早说，我刚买了一堆菜，你这会儿告诉我出海。” “放冰箱吗，游艇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到了海上一样可以做饭吗，不妨碍你在蓝小姐面前表现厨艺。” 江华看了一眼蓝洁莹，她有些希冀的看向自己，提示说道：“那就出海玩一玩？” 蓝洁莹欢呼道：“好哎。” 江华问道：“除了咱们三个，还有别人吗？” 容正恩很便宜的笑起来：“我还约了一个模特，本来准备给我的公司做代言的。” 呸，狗大户，竟然玩潜规则，江华从灵魂状态就开始鄙视他。 江华和蓝洁莹把厨房收拾好了，坐上容正恩的车，开了没多远，容正恩把车停在一间名牌专卖店门口。 江华不解的问道：“干嘛？” “买泳装啊。”容正恩笑着就下了车，还不忘对蓝洁莹说道：“蓝小姐，尽管挑，今天我买单。” 男人吗，对于于衣着没有那么在乎，江华随随便便挑了一条泳裤就好了。 蓝洁莹左看看右看看，虽然都满意，但最终还是挑了一套比较保守的比基尼。 三人来到游艇会，一个模特早就在那等着了，容正恩熟练的揽上她到腰肢，四人就上了容老爷子的游艇。 之所以叫游艇，是因为不大，几个人玩是足够了，容正恩有游艇执照，充当驾驶员，江华在他的指挥下，成为了助手，而两个女的下到休息仓去换衣服、涂防晒霜了。 容正恩一边操纵着游艇，一边说道：“跟你的妞一比，我的妞就少了几分天真，多了一些风尘，而且还没有她漂亮，蓝小姐真是天然去凋饰啊。” “别打她主意啊，人家才十八岁，你都将近四十了。” 容正恩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闪到一旁说道：“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朋友妻啊。” 江华一把扶住方向，急忙说道：“好了，好好开船吧。” 很快，游艇就来到外海，碧水蓝天的风景，那叫一个美。 容正恩冲着船舱里喊道：“两位美女出来晒太阳了。” 两个穿着清凉的美女从船舱中走出来，不过还是有高下的，蓝洁莹比那个模特稍微矮一点，但是漂亮太多了。 江华直勾勾的盯着她，蓝洁莹让江华盯得都有点发毛了，扯着比基尼，似乎想要遮住身体。 容正恩拉着模特：“美娜，我们去船尾玩水吧，不要打扰这小两口了。” 两人走后，蓝洁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像个色狼，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江华赞叹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穿着这么热火，我要是不像色狼一样看着，还真有些不礼貌了。” 蓝洁莹咯咯的笑起来，她又不傻，知道江华是在赞美自己漂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的赞美。 “走吧，去船头晒晒太阳吧。” 蓝洁莹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走出驾驶室，江华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不愿意晒啊，到了海上，不晒太阳是不可能的。” “不是。”蓝洁莹像蚊子一样的说道：“刚刚我请美娜小姐帮我涂后背的防晒霜，她拖拖拉拉的没给我涂，出来的时候反而把防晒霜塞我手里了。” 看着蓝洁莹手里的防晒霜，江华会心一笑，不愧是有着风尘气息的模特，这特么太善解人意了。 蓝洁莹问道：“你笑什么啊？” “你真是单纯。”江华拿过蓝洁莹手里的防晒霜，笑着说道：“那位美娜小姐不是拖拖拉拉，她是故意不给你涂的。” “为什么？” 江华扬扬手里的防晒霜：“所以说你单纯啊，她是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了。” 蓝洁莹的小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江华拉着他的小手走到船头，铺上一站垫子，江华坐在旁边。 拍拍垫子，江华笑着说道：“来吧，趴下，我给你涂防晒霜。” 蓝洁莹虽然扭扭捏捏的，但还是趴在江华身边，江华挤着防晒霜在手里，刚一接触蓝洁莹背部，就感觉她那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变成了粉红色。 给蓝洁莹涂好防晒霜，她爬起来：“你去把衣服换了吧，我也给你涂防晒霜。” 说这话的时候，蓝洁莹的脸通红通红的，仿佛能滴出鲜血来。 没一会儿功夫，江华换上了泳裤，六块腹肌，加上人鱼线，江华可以清晰的看见蓝洁莹似乎在咽唾沫。 等江华走进之后，蓝洁莹仿佛梦游一样伸出了手，在江华的腹肌上摸了一把，然后又像被火烫了一样缩回去。 这小可怜的模样，逗得江华哈哈大笑，蓝洁莹在笑声中低下头去，脸似乎更加的红了。 “不是要帮我涂防晒霜的吗？”江华促狭的问道。 “啊，好的。”蓝洁莹如梦初醒，打开防晒霜，挤了一大坨出来，手忙脚乱的就这么涂在江华后背上。 她站在江华背后，江华虽然看不到什么样子，但是能够想象这会儿是又激动又羞涩。 好容易帮江华涂好防晒霜，蓝洁莹像个鸵鸟一样缩到了一边，江华有心想要逗逗她，但是船上不止他们两个，也不好做进一步的事情。 “二位好兴致啊。”容正恩搂着模特从船尾走过来，看到江华正在讲笑话逗蓝洁莹开心。 一听到容正恩的声音，蓝洁莹又缩到了一边。 容正恩对着美娜是了个眼色，美娜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朝着蓝洁莹走去，容正恩也拉着江华走到一边。 165 绝对亲的 容正恩指着蓝洁莹问道：“这姑娘真的要找工作吗，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去公司里当文员什么的太浪费了。” “刚出校门，不在社会上摔打一下，就跑进娱乐的钱大染缸，不知道要吃多少亏了，你公司要是需要人手，就招进去吧，也不用特殊待遇，让她磨练一下。” 顿了一下，江华继续说道：“你安的什么心，总怂恿人家姑娘往娱乐圈跑，先不说人家乐不乐意，你咋不去了，你们家看得上那些明明星吗？” 容正恩笑着说道：“得，不说了，老爷子虽然没有鹌鹑戏子猴的想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回去安排一下，到时候给你消息。” “谢了。” 容正恩回头看看，美娜正在跟小女孩说着什么，蓝洁莹呗逗得咯咯笑。 容正恩有些发酸的说道：“你真看上这个妞了，不是玩玩的，一辈子那种吗？” 江华抬头看看天：“顺其自然吧，总觉得不大好，我可是大她一轮了，是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容正恩笑着说道：“这算个屁啊，大二三十都无所谓，真爱无价吗！你看看我爹，不也吃过嫩草吗，我老婆也小我好几岁。”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 容正恩严肃到说道：“应该不是问题吧，你的工作性质又不保密，而且这姑娘也是种花家血脉，背景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怕什么，再说了，我感觉你就不会长久的待在体制内，早晚跳会出来的。” 江华笑着问道：“你这个狗头军师有什么高见啊？” “没有高见。”容正恩摇摇头：“不要太担心了，你现在在香江工作，谈个香江女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烦扰太多容易郁闷啊。” 中午江华好好秀了一顿厨艺，他前身是淮扬地区的人，所以做了几个淮扬菜，虽然不符合南方的清澹口味，但是几个人吃的还算津津有味。 蓝洁莹满足的说道：“没想到，你一个男人还会做菜。” 容正恩笑着说道：“蓝小姐，可别小看你这位情哥哥，他可是自小独立，而且生平履历及其丰富多彩啊，他可不止会做菜，会的还多着了。” “是不是啊？”蓝洁莹扒着的胳膊，娇憨的问道：“你还会什么啊？” 她忘记了一件事情，她身上这会就穿着一件比基尼，布很少，露得多，而江华也只穿着一条泳裤。 两个人的皮肤接触，江华就感觉到一阵滑如凝脂的感觉，得控制住自己，这还有两个外人了，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容正恩还从船舱里拿出老爷子的定制鱼竿，悠哉悠哉的玩起海钓来。 说起钓鱼，江华就不灵了，容正恩钓了不少海鲈鱼、石斑鱼，江华只有可怜兮兮的两只八爪鱼收获。 回到码头，容正恩把江华和蓝洁莹送回家，自居则急不可耐的带着美娜撒丫子跑了，太急色了。 “今天我很开心。”蓝洁莹低着头说道。 江华笑笑：“我也是。” “我先回家了。” 蓝洁莹被江华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身就走。 “等等，你的工作，容正恩会帮忙的，有信了，我给你电话。” 蓝洁莹心不在焉的用脚踢踢路面：“好的，谢谢了。” “给我你的电话啊。” 看这小妞儿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江华只好直说了，蓝洁莹这才恍然大悟，跟路边小店里借了纸笔留下家里的电话。 江华笑着摇摇头：“真是个湖涂妞儿。” 容正恩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没两天功夫就把的工作搞定了，因为江华说了不要搞特殊化，所以他让江华通知蓝洁莹去面试，其实就是走个过场。 “喂，您好，请问哪位？” 是个男人的声音，估计是蓝洁莹的爸爸，江华说道：“你好，我是蓝洁莹小姐的朋友，她托我帮忙找工作的，有回信了。” “稍等啊。” “莹莹，你朋友的电话。” 一会儿功夫，蓝洁莹来接电话，江华告诉她到哪里去面试走个过场。 挂完电话，蓝洁莹很兴奋，但是他爸爸却问道：“莹莹，他是你什么朋友啊，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帮你找的什么工作啊。” 蓝洁莹笑脸一红的说道：“他叫江华，前几天我和朋友去酒吧玩，被人骚扰，他帮了我一把，我们就认识了，给我找的是写字楼里的工作。” 看见女儿脸红，这个爸爸就觉得不妙了，这是自家的小白菜要被人拱了。 但是他爸爸受的教育比较传统，觉得作为父亲不好跟女儿讲这些，要跟母亲通通气，让她去说。 “你朋友在哪里工作，多大岁数啊？” 蓝洁莹还没有察觉父亲已经想了多少顺嘴回道：“他三十岁了，在中信公司也算是中高层管理吧，爸，你知道中信公司吗？” 三十岁，蓝父立刻从内心深处给江华打了个大大的叉，这么大年纪了，还想拱我们家小白菜，想都不要想啊。 蓝洁莹给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去面试了，这份工作蓝父倒是没有拦着，写字楼的工作，正经差事啊，丢了多可惜啊。 不过晚上还是要跟老婆好好商量一下，保卫好自己的小白菜，决不能让野猪拱了。 蓝洁莹顺利的拿到工作，本来她还准备找江华庆祝一下，可惜江华又要出差了，蓝洁莹的庆祝活动只能暂时押后。 江华刚一到公司，就被拉去开会了，几个老牌富豪坐在上首，商量公司的业务发展，江华和容正恩坐在下边的角落里倾听。 好容易挨到散会了，容老爷子对着容正恩说道：“老三啊，你带着江华去一趟内地，上面要建设特区了，你们去为我们的投资的几个工厂进行选址，顺便跟特区的有关部门沟通好一切事宜，以后这些业务就由你们两个负责。”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两人回到办公室，一关上门容正恩就抱怨：“又是出差，老爷子这是逮着我往死里用，专门派我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江华坐在他对面，笑着说道：“你这老爹啊，绝对是亲的。” 166 敲定 两人顺利的过了口岸，特区特地安排了工作人员接待他们，一辆老式的吉普切诺基，在此时此地已经算得上是豪车了。 现在的特区只能说是一片狼藉，汽车在路上颠簸了好久，才终于到了政府办公楼，负责人早就等候着他们二位了。 国家为了发展特区，特地派出的人都是精兵强将，在确认了两人的身份之后，没有二话，直接把俩人带到会议室。 在会议桌子上摊着一张很大的特区地图，负责接待他们的那位叫做马卫东，拿着红蓝铅笔子图上标起来。 马卫东标好之后说道：“二位先生，这是我们初步为中信公司拟定的方案，把厂区设在这两个地方。” 容正恩没有说话，江华看了一下地图，摇摇头：“我感觉不大好啊。” 马卫东和容正恩同时扭头看着江华，容正恩问道：“哪里不好啊？” “这次我们投资的是电子厂，主要是出口的，而且有一部分原料也要从国外进口，所以我希望厂区尽可能的离港口近一点，可以降低我们的物流成本。” 一听这话，容正恩也是点点头：“这话有道理。” 马卫东却有点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港口还在规划中，暂时没有确定在哪里？” “蛇口，百分百放在蛇口，把我们的厂址放在蛇口工业园区里靠南的地方吧。” 容正恩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对面是香江啊。” 这一个理由就足够，懂的都懂，容正恩和马卫东点点头表示同意。 马卫东又拿起铅笔在图上画起来，然后站直了身子说道：“两位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 容正恩点点头：“位置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实地考擦一下的。” 马卫东笑着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之后，我带你们去现场看看。” 容正恩和江华点点头，表示同意了，俩人也确实饿了。 马卫东抱歉的说道“咱们今天因陋就简吧，部门里的经费不多，招待不起二位啊，就在食堂里将就一顿。” “可以了，咱们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享受的。”江华笑着说道：“容总，你能将就一下吗？” 容正恩笑起来：“这有什么的，我也是吃过苦的，窝窝头什么的，我也吃过。” “看样子二位也是实干家啊，这边请吧。” 下午，还是那俩吉普切诺基，马卫东陪着容正恩和江华来到实地进行考察，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幸好容正恩中午没吃饱，要不然非得吐出来。 下车之后，一大片稻田出现在他们眼前，容正恩惊讶的看了马卫东一眼：“还是农田啊。” “只要确定下来，我们立刻开始征地工作，绝不会耽误你们的企业发展。” 三人围着这片地转了一圈，再坐车在周围转悠了一下午。 江华坐在容正恩身边说道：“地没有问题，地理位置也还可以，但是这工厂设在这里周围的基础设施要跟上，水、电、公路什么的必须要配套好啊。” 马卫东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是问题，厂房修到哪里，我们的基础设施就会给你配套到哪里，绝不会耽误企业的生产，我们发展特区是认真的。” 容正恩和江华对视一眼，容正恩肯定的说道：“那就定在这里吧，总公司已经全权授权给我了，我们可以回去签订土地协议了。” 说是签协议，其实还有讨价还价的，虽然现在的地皮白菜价，但是出售出去，政府还是希望能赚一点钱的，毕竟谁也不富裕。 讨价还价之后，中信公司用白菜帮子的价格买了大片的特区土地，说出去，后世的人眼睛都得妒忌的滴血了。 写起来容易，但是其中唇枪舌剑可不是寥寥数语可以说清楚的，聊两人和特区扯皮了五天，才终于把一揽子协议给签定了。 这应该是特区自从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意向了，也有千金市马骨的作用。 为了酬谢容正恩和江华，特区政府特地在食堂准备了庆功会，请注意，是在食堂，因为现在整个特区都找不出一间像样的酒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卫东敬了江华一杯之后问道：“听说你原来是在京城工作的，后来才调到中信公司？” “是啊，原来再外交口工作的，也协办过广交会。” 马卫东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那正好了，我之所以到特区工作，其实就是因为我办事雷厉风行，而且认真果断，对外工作其实没什么经验，我愿称你一声前辈，请你教教我对外工作的经验。” “前辈我可不敢当啊。”江华笑着拒绝道：“但是切磋一下对外工作的经验，还是可以的。” 马卫东立刻掏出笔记本：“您说，我洗耳恭听。” “所谓外交无小事，所以对外咱们要不卑不亢，这是最基本的态度，未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就怕有些人唯经济论，只要是外资来投资，有些人可能不管好的坏的都接纳，所以做好甄别很重要。” 马卫东运笔如飞的记下这些话，头都不抬的说道：“有道理啊，未来经济建设是考核的一项重要标准，不得不防啊。” 江华继续说道：“土地很重要，我国人口多，人均土地面积不多，所以财政上千万不能依靠买卖土地，香江就由这种苗头，一定要防微杜渐。” 马卫东问道：“江华同志，你认为咱们特区未来财政收入除了税收，还有什么重要组成。” “港口还有银行。”江华肯定的说道：“我们除了接纳外资，还要积极扶持本土产业，这是发展经济的本意，所以我觉得特区可以成立一间银行，发展银行，为企业提供资金援助。” 马卫东挠挠头：“理是这个理，可是咱们现在财政不富裕啊。” “慢慢来。”江华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觉得就得是办事效率了，咱们现在办事难啊，要盖很多的章，这件事情一定要重视。” 167 小糊涂神 马卫东自己都尴尬的笑了：“是啊，我办工作调动的时候，不知道盖了多少章，跑了多少部门？” “所以啊，特区要建立服务型部门，不能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招商引资咱们得多动腿，不能让人家跑断腿啊。” 马卫东连连点头：“是啊，要是让投资的人跑断腿，这招商引资可就不好办了。” “要简化流程，缩短距离，珍惜时间。” 马卫东连忙在本子上记下江华这十二个字，然后抬起头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弄个政务大厅吧，把各个职能部门集中到一起，一个部门一个柜台，各种办事流程形成一个指示图挂在大厅里，让办事儿的人在一个房子里就能办完所有手续，而且清楚明了的知道下一步去哪里。” 马卫东赶忙低头记录，这是个宝贵的意见啊，江华这一建议提前了多少年他不知道，但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算是开了先河了。 马卫东激动的握住江华的手：“你的建议很有建设性，我会尽快拿到会上讨论的，我相信领导们也会同意的。” 江华笑着说道：“都是为人民服务吗！” 再一次进入香江市区，容正恩感慨的说道：“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就好像两个世界一样。” “所以要发展经济啊，一江之隔，恍如两世，这不合理啊。” 容正恩长叹一声：“任重道远啊，我现在才突然感觉到肩上是担子分外的重啊。” 一进市区，那个好几天没响的call机响起来了，容正恩笑着说：“我敢跟你打赌，绝对是你那个妞留言的。” 江华倒是没有反对，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容正恩很有兴致的让司机靠边停车，用公用电话里查询了声讯台，果然是蓝洁莹这个小妞。 容正恩乐不可支的说道：“小姑娘这是渐入佳境啊，开始沉迷进去了，这就要缠人了，你小心啊，整天要腻歪在一起的。” 江华反唇相讥：“这个不可怕，你的烂桃花才可怕了，不止要费时间，还伤身体，你节制点吧。” 蓝洁莹的父亲最近感觉很不好，因为自从女儿找到工作之后，就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整天魂不守舍的。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然后每天下班之后要不就是玩到半夜才回家，要不就是蹲在电话机旁，煲电话粥讲个没完。 此刻女儿还在讲电话，脸上都笑容简直抑制不住，捧着报纸愣是一点儿都看不进去，她看向一边择菜的夫人。 蓝父轻声的对老婆说道：“你去说说女儿，她还小，别被人骗了。” 蓝母抱怨道：“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不去说啊？” “我到底是父亲吗，有些话不好说出口的。” 蓝母才不惯着他了，瞟了一眼：“狡辩，当初追我的时候，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口，现在就不能说了，你是父亲，你去管。” 夫妻俩僵持不下的时候，蓝洁莹已经挂掉电话，站起来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然后说道：“老豆，我出去了，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蓝父刚抬手说了一个：“哎……” 大门已经被女儿关闭了，楼梯上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直到声音消失不见了。 说实话，这样缠人的女孩子确实有些烦，不过几年在丑国的生活，让江华养出了好脾气，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也是蓝洁瑛最满意的地方。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江华看着貌美如花的蓝洁莹，笑着问道：“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蓝洁莹笑的很开心：“很好啊，大家很照顾我的。” 江华皱着眉头问道：“很照顾你？办公室里就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糟烂事吗，那些OL就没有讲人是非吗？” 蓝洁莹笑着说道：“没有啊，大家一团和气啊，我师傅给我申请了很多挑战性的工坐来锻炼我，我每天过的很充实。” 江华知道了，这小妞轻信人的毛病又犯了，当初见第二面就敢跟自己回家，就敢跟容正恩出海，江华只能说是侥幸，这妞儿得亏是没碰着林过云啊。 前世江华记得看的八卦新闻，蓝洁莹就是轻信别人导致自己惨遭侵犯，后来钱也被银行职员骗走了，只能说她太没有心计了。 江华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莹莹啊，你可长点儿心吧，你这般轻信他人，是会吃大亏的。” 蓝洁莹犹不自知，反而天真的问道：“我有轻信别人吗？” 江华捂着脸说道：“你我见了第一面，你就敢让我送你回家，第二面，你就敢跟我回家，第二面还没有结束，你就敢跟我们出海，我让你去面试你就去，但凡我有一点儿坏心眼，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蓝洁莹笑着说道：“可你又不是坏人啊。” “你能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 蓝洁莹肯定的说道：“当然能。” 江华摇摇头：“我表示怀疑啊。” 蓝洁莹坐到江华身边，撒娇的摇着江华的胳膊：“肯定能啊，你要相信我啊。” “好好好，相信你。”江华无能无奈的说道：“但是，你以后要是碰上什么要紧的事情，最好打个电话问问我。” 喝完咖啡，蓝洁莹吵着要去看电影，两人走出去咖啡厅，手挽着手朝前走，蓝洁莹不时的撒撒娇，这靓丽的容颜吸引了不少男人艳羡的目光，撞到路灯柱子的都有。 “小姐能帮我换点零钱吗，我想坐小巴。” 蓝洁莹正笑眯眯的挽着江华的胳膊，心里美滋滋的，突然旁边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蓝洁莹转头看过去，原来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婆，拿着一张大金牛，可怜兮兮的对蓝洁莹问道。 “啊，好的，阿婆你稍等啊。” 蓝洁莹立刻开始从挎包里掏自己的钱包，拿出一把零钱，从中数了一千块递给那个阿婆。 江华分明看到，那个老太婆拿到零钱时，脸上泛起的那种狡猾而得意的笑容。 得，不用问了，小湖涂神又上当了。 168 九龙鹿正肥 许是因为帮助到了阿婆，蓝洁莹脸上都笑容更灿烂了，她笑着看向江华，似乎等着江华夸奖她两句。 但是江华注意的是那个阿婆，拿到钱之后，这个阿婆闪了个身就钻进了人群，一会儿功夫就看不见踪影了，混不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蓝洁莹没有等到夸奖，但是正高兴的她没有气馁，正准备把大金牛塞进钱包里。 江华拿过大金牛，团成一团就准备扔进垃圾箱里。 蓝洁莹赶紧拉住他：“干嘛要把我的钱给扔了，这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江华笑着说道：“还美了，你又上当了。” “没有吧。”蓝洁莹不自信的说道。 江华无奈，只能把钱塞回蓝洁莹手里：“自己看看，是不是正宗大金牛。” 蓝洁莹拱着小嘴说道：“我基本上没碰过大金牛，我哪知道真假啊？” 江华只能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张大金牛：“我这是银行取的，假钞的概率低于地狱百分之一，对比一下。” 蓝洁莹拿过来，与自己那张对比，其实拿到手里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纸质不一样，自己换的那张太软太粗糙了。 蓝洁莹的小拳拳飞快的在江华胸口擂鼓，蓝洁莹委屈的说道：“你知道是假的，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啊，我的零花钱都没了。” “不吃一堑，怎么长一智啊，刚刚还说自己不会上当，这才几分钟啊，就让人骗了，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蓝洁莹嘴一扁，满脸愁容的，好像要哭出来。 “好了，不要伤心了，以后不要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的说辞就好了，遇到事情多想一想。” “嗯。”蓝洁莹委屈的点点头，把手中那张真＊大金牛递还给江华。 江华笑着说道：“自己收着吧，零花钱都没了，这是我补给你的。” 蓝洁莹小脸一抽一抽的，想了一会儿还是还给江华：“不要，我自己吃的亏，没理由让你补给我。” 江华劝道：“拿着吧，我给你的零花钱。” 蓝洁莹这才把大金牛给收起来，江华搂着她的腰肢说道：“走吧，看电影去，咱们去看个喜剧片，换个好心情。” 蓝洁莹心眼不大，所以即使看了喜剧片，哈哈大笑之后，还是感觉郁闷，估计得缓个好几天。 很快到了五月底，容正恩和江华难得清闲，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俩人频繁来往于特区和香江。 特区的工厂已经开始修建厂房了，容正恩都惊讶于他们的效率，半个月完成了征地工作，一个月一条简易的马路就铺到了工地。 俩人坐在办公室里，容正恩泡着茶说道：“包生已经出去快两个月了，怎么纽必坚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老小子是不是认怂了？” “稍安勿躁。”江华苦了脸，这几万块的冻顶乌龙真特么的苦啊。 江华若有所思的说道：“怡和洋行，那是业务遍及全世界，怎么可能没有动作，上钩的鱼还能挣吧两下了，更何况这些白皮鬼，这会儿指不定躲在哪里心怀鬼胎了。” 江华两个月前也在汇丰开了户，把自己的钱全存了进去，在港股市场上小有操作，收获还是颇丰的，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两百万躺在账面上了，所以他现在也在吸收九龙仓的股票，等着包船王回来的时候，好狠狠的赚上一笔。 容正恩兴奋的说道：“我就是有些迫不及待啊，想着自己可以在最重要的时候站出来鼎定乾坤，想想都激动啊。” 江华调笑着说道：“现在千万别激动，有你登场的时候，别到时候激动的抽过去了，那就丢脸了。” 容正恩自傲的说：“那不可能，我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 容正恩再次给江华斟满茶：“不说我了，说说你那个小女朋友吧。” “怎么了？” 容正恩乐不可支的说道：“我那个公司总经理说，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姑娘啊，上班几个月了，还是傻乎乎的，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依然是一窍不通，被她那个师傅给压榨的，总经理都快看不下去了。” 江华并没有激动：“好事，多锻炼锻炼是好事，至于她那个师傅，我只能指望你这个老总帮忙出口气了。” “那不是问题啊，关键是这么单纯的人，以后是会吃亏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不是没说过，只能一点点的潜移默化吧。” 容正恩点点头：“其实这种那个性格是很珍贵的，只是放错了时代啊，你是对的，这性格要是进了娱乐圈，会死的很惨啊。” 两人聊过之后，没过多久，六月中旬，包船王正式到达欧洲高卢国，准备参加一个什么会议。 纽必坚觉得时机成熟了，此时下手是最好的时间节点，怡和洋行立刻放出话来，增购九龙仓股票，每股约百元港币。 江华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容正恩一把推开江华办公室的门，大声说道：“动手了，纽必坚这会老家伙正式动手了，每股一百元啊。” 江华头都没抬，容正恩问道：“你不惊讶吗？” 江华平静的说道：“咱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容正恩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咱们早就预料到了，这几个月的准备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澹定。” 容正恩问道：“接下来咱们该干嘛？” “等啊，主战场不在咱们这里，看包船王和纽必坚谁先搞定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 容正恩一屁股坐下：“我还真有些期待，包叔叔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搞定纽必坚这个白皮鬼。” 不到半天时间，包船王的女婿正式下场，宣布溢价，以105.5收购九龙仓股票。 股市里风起云涌，怡和洋行和包氏两边都在加大马力吸收筹码，怡和的价码虽然低一些，但是他是用置地股份和债券置换九龙仓的股份，有不少人可是很看好置地股份的未来，再加上怡和又抢得先机，所以现在手中握着的股份比包船王要高的多。 似乎鹿死谁手已然明了。 169 锦上添花 纽必坚在怡和总部已经在和自己的不下部下在庆祝了，而且特地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 纽必坚洋洋得意的和下属说道：“这帮黄皮猴子，还妄想和我们盎格鲁人平起平坐，他们难道不知道，一百多年前，是我们的军队征服了他们，才占有这片土地的吗，这是我们约翰国的战利品，永远都是，在这里我们盎格鲁人说了才算数。” “BOSS，现在整个二级市场的货基本上都被我们扫光了，包家到现在为止，即使我夸张的估计，手上持有的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八，咱们稳赢。” 纽必坚不屑的说道：“那是当然的，我筹划了这么久，就是要赶绝那个姓包的，他就是爬上岸来，我也得把再他踹下去。” 五天的时间，包船王的女婿可谓是费劲了心力，依然没有吸收到足够的筹码，手上只有百分之三十六多一点的股权。 他真的筋疲力尽了，给远在高卢国的包船王打电话：“爹地，我真的是尽力了，市场上能扫到的货已经都扫了，可是离咱们的目标百分之四十九还差得远，咱们这回要输了。” 包船王安慰道：“不要着急，还未到最后的时刻，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这时的容正恩那也是心急如焚：“完了，包船王输了，我握着百分之二没什么鸟用了，还什么鼎定乾坤，顶个屁啊。” “你急个屁啊，这会儿最急的是包船王，你觉得你跟包船王比起来，谁的眼光、格局、韬略，要更胜一筹？” 容正恩毫不犹豫的说道：“目前为止，我应该还比不上包船王。” 江华笑着说道：“你比他老人家差远了，还目前为止了，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 容正恩觉得江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问道：“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咱们早就告诉包船王我们的预言，并且包船王还给予了肯定，甚至让你收购一些股份以备不时之需，那么包船王自己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了。” 容正恩皱着眉头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人力有穷时啊，人算不如天算，也许包船王准备了足够的现金，却没想到市场上没有那么多货。” “怎么可能？”江华才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了：“那是个走一步看五步的主儿，石油危机时他就能看到航运业凋敝，怎么会想不到收货难的事情？” 容正恩捂着额头说道：“还能怎么着啊，我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难道……” 《极灵混沌决》 “难道什么？” “除非包生直接在董事会里对某一个董事手里的股份发起收购，不过整个九龙仓的股东，除了包生、吴生，其余的都是约翰人，站在纽必坚那边，没理由会卖给包生啊。” 江华敲敲桌子：“理由还是有的，无非就是钱吗，只要包生开一个他们不忍心拒绝的价码，还是能买到的。” 容正恩直摇头：“不可能，这个价码得是天价，包生没有那么多现金，就是贷款他也承担不起。” 俩人怎么也想不到包船王还能怎么做才能翻身，江华只能无奈的说道：“等着吧，我相信包生肯定有办法的。” 容正恩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是没辙了，只能对包船王的手段拭目以待了。 第二天一开市，江华和容正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等着容正恩在交易市场的操盘手的消息。 “叮铃铃，叮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赶紧拿起来，对着话筒说道：“喂，我是容正恩。” “嗯……嗯……嗯……” 容正恩连续嗯了几声，就重重地搁下电话，再然后就跟抽筋似的在原地耍了一趟王八拳。 一边耍，一边嘴里喊着：“卧槽，卧槽，卧槽……” 江华无奈的摇摇头问道：“怎么了，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容正恩无语的说道：“卧槽，我是吓的吗，我特么是高兴啊。” “那看样子，包生赢了。” 容正恩兴奋的说道：“你知道包生怎么操作的吗？神来之笔啊。” “什么意思啊？” “全港九新界，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股票经纪公司，这就是包生的后手，刚刚二十家小到不能再小的经纪公司宣布向包生转让手中的九龙仓股票，分别是零点五到零点八不等，包生手中现在握着几近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 江华拿起衣帽架上的西服扔给容正恩，容正恩接过西服问道：“干嘛，穿外套干嘛？” “去交易所啊，容生，你的大场面来了。” 容正恩拿着西服，激动的都有些颤抖了，哆哆嗦嗦的穿上外套，嘴里念叨着：“没错，我的大场面来了。”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了，江华刚刚通知的，俩人坐上汽车，朝着交易所赶去，容正恩一路上都有些坐立不安。 “江华，我这衣服还算得体吧？” “很得体！” “发型没乱吧？” “一丝不苟！” 容正恩整整西服，从后座上走出来，江华从另一边绕过来，落在他身后半步，两个人同一步调的走进了交易所。 交易所里现在是剑拔弩张之势，纽必坚和吴生逮着自己的交易员分两边站立，泾渭分明。 纽必坚指着吴生的鼻子：“虽然你现在和我平起平坐，但是你输定了，你永远不忘了，你就是个黄皮猴子。” “白皮鬼！” 纽必坚示意自己的交易员挂上最新的交易价格：110元的收购价格，只要再有百分之二，那就大局定矣。 当时市场中的散货已经没多少了，110的价格能收到的也是寥寥无几，而且还有百分之二点几在容正恩和江华手中。 容正恩一步步坚实的走向吴生，伸出手：“吴生好，我是容家的老三，我叫容正恩。” 吴生伸出手，和容正恩握了握：“容生你好，我是吴光正，不知道容生有何贵干啊？。” “锦上添花来了。”容正恩哈哈大笑：“鄙人才疏学浅，所以愿意将手中掌握的百分之二的九龙仓股票全权委托给吴生，希望吴生不要推辞。” 170 反攻的大幕 原本火药味十足，沸反盈天的交易所瞬间安静下来，没听清楚的人开始四下里打听。 “容正恩刚刚说什么了，怎么大家突然就安静了？” 就连久经商战的吴光正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容正恩笑着再说了一遍：“吴生，鄙人不才，愿意将手中百分之二的九龙仓股份，全权委托吴生打理，希望吴生不要拒绝。” 就像一滴水滴进油锅里，交易所炸锅了，百分之二，多么重要的百分之二啊，一击定乾坤。 华商这边开始欢呼了，从七八年到今天，华商终于稳赢那帮白皮鬼了，这是华商的一大胜利。 吴光正激动的说道：“好好好，蒙容三公子不弃，鄙人愿意略尽绵薄之力，诸位，今天晚上我请客，满汉楼庆功。” 纽必坚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瘫坐在椅子上，数年的辛苦谋划， 没想到两个小卒子一句话，自己的辛苦付诸东流了，他清楚的知道，九龙仓再也不会是怡和之翼了。 他不知道，这场战役掀起一个风潮，从此以后，白人商会再也压制不住华商了，华商开始成为香江经济的主流。 原本历史上，包船王向汇丰贷款了二十二亿资金，才占得上风，因为溢价收购原本只价值七十七元的九龙仓，从而得到个说法就做船王负创取胜。 纽必坚在大势已去之后，把手中的股份卖给包船王，套现了七个亿，造就了怡和含笑断腕之说。 现在有了容正恩的插手，包船王手中的股份有一大部分是事先收购的，没有花费太多，甚至包船王还暗中出了一部分给纽必坚套现了一些资金和置地的的股票。 夜幕降临，满汉楼灯火辉煌，其实在香江一般举办这种庆功会都是大酒店里的冷餐会，但是今天吴光正却选择在中式酒楼举办宴会，自有其深意。 吴光正带着容正恩和江华，他已经从包船王口中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今天能这么顺利拿到控制权，这两个年轻人功不可没，所以吴光正自然要带着他们。 三人刚到满汉楼门口，就有记者来采访，吴光正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记者于是转向容正恩和江华采访起来，容正恩应付着记者那也是驾轻就熟，记者自然有爆点的新闻。 《极灵混沌决》 但是江华却给了他爆点：“包生和吴生是号手，是旗手，他们吹响了对英商的反攻，摇动了反攻的大旗。” 记者也高兴，终于都到博人眼球的爆点了。 吴光正带着两人走进宴会厅，吴光正笑着说道：“江生，你谬赞了，我们翁婿二人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啊。” 江华不卑不亢的说道：“吴生不必妄自菲薄，自今日起，华商的精气神算是被您二位给打足了，境遇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啊。” 吴光正却不乐观的说道：“此前种花家和约翰国已经多次谈及香江问题了，可惜都没有乐观的前景啊。” 江华主动亮明态度：“吴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是在外交上任职的，所以有些事情是比较有发言权，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原则，归属问题不容讨论，必须回归，细则可以谈，但是九七必须回归。” 吴光正有些激动：“江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履历，你说的话可是实话？” “请吴生放一百二十个心，香江是种花家的香江，是华人的香江。” 吴光正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了，嘴里不停的说道：“好啊，好啊。” 一整个晚上吴光正去哪里都带着他们两个人，把容正恩好江华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 江华和容正恩露了大脸了，各份报纸头条当中的照片都有他们的身影。 容正恩已经乐颠了，大早上买了十几份报纸，瞅着自己的照片傻乐，那是他容某人的高光时刻。 江华笑着问道：“怎么了，容少爷这是看自己上不上镜啊？” 容正恩没抬头，而是感慨的说道：“你不明白，能得到这份肯定多不容易，在此之前，我就是容家三公子，没有成绩，我也只是个纨绔子弟一般的人物，现在不一样了，我得到肯定了，被那些老一辈接纳了，这很不容易的。” 容正恩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以往家中备受瞩目的是他的哥哥们，现在也终于要轮到他了。 容老先生在自己的办公室见了江华，老先生很高兴的说道：“昨天旗手和号手的说法很震撼，很鼓舞人啊。” 江华谦虚的笑了笑，容老先生说道：“让你跟着正恩当助理，有些委屈你了，你的才能可不在老三之下。” “您过奖了，我还只是个商场新手，跟着容先生正好锻炼锻炼我，我觉得这决定很合适。” 容老先生点点头：“是啊，年轻人就要多锻炼啊，马上小东洋的证券公司会来香江，到时候还是你和老三负责接待，虽然这是一次试探性行为，但是把这件事办漂亮了，咱们以后还有很多类似的业务。” “明白了。” 容老先生也是日理万机，难得有时间提点晚辈，说完这几句表扬的话，就打发江华离开了。 容正恩也已经接到了通知，由他和江华负责接待小东洋的证券公司，现在的他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啊，恨不得立刻把这事儿给办的妥妥当当了，好再露一个大脸。 蓝洁莹也看到报纸了，自己男朋友的照片在头条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帅气，再加上记者添油加醋的如实报道，激动的蓝洁莹小心脏扑腾腾是乱跳。 晚上，蓝洁莹在下班之后，直接来到江华的公寓，打扫一下之后，亲自下厨给江华做了一顿大餐，要好好的犒劳一下他。 江华回到公寓，打开房门之后，看到坐在桌边等候的蓝洁莹，在暖色调的灯光照射下，那迷人的脸庞让他有些看痴了。 “回来了！” 短短三个字，就好像一个等候良人回家的妇人，江华心中一暖，走上前去，抱住蓝洁莹，两人忘情的拥吻起来。 171 赚钱的路 蓝洁莹倒是没有留宿，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更真挚了。 短暂的温情之后，江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他和容正恩两人事务很繁忙，除了即将到来的小东洋证券公司，还有特区那边正在建设的工厂。 两个人恨不得噼成两半来用，好在特工厂建设已经走上了正规，容正恩就让江华每隔两天过去看一下。 因为容正恩更忙，除了中信公司，他还有自己的公司要忙，而且自从他出了风头之后，自己的公司业务更加繁忙了，所以他甚至都不能每天来中信公司上班，隔两天才能来一回，他在中信公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江华代为处理。 蓝洁莹只能每天在下班之后，帮江华做一顿晚饭，两个人温存一下，这仅有的一点恋爱时光，反而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紧密。 晚上，江华把蓝洁莹送回家，沿着街道往回走，刚走了没多远，听见有人喊他。 “哎，江华。” 江华左右看看，在街道的栏杆上坐着几个古惑仔，为首的叼着烟卷，拿着一瓶啤酒。 “江华，又见面了，刚刚那个是你马子吗，真漂亮。” 江华脸色一紧，严肃到说道：“俊仔，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敢乱来，我会很残忍的干掉你，残忍的让你生不如死。” 俊仔举起双手：“行了，我不敢的，我问过社团里的叔父了，他们告诉我，你们公司我惹不起，前些天我看见你在报纸头条啊，包生的女婿跟你站一起，搞了你，包生也不会放过我们社团的。” “算你识相啊！” 俊仔笑着说道：“报纸上说你是商场新星，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指条路啊？” “什么路啊？” 俊仔笑着说道：“还能是什么路啊，赚钱的路啊，现在出来混的，就是要搞钱，没钱就什么都没有。” “你们帮会不是有很多搞钱的路吗？” 俊仔来到江华身边，轻声说道：“来大钱的路都让老一辈把在手里，我们只能搞搞保护费，开个酒吧、三温暖，赚不了多少钱不说，还容易被条子找麻烦。” 这小子脑子可以啊，江华笑着说道：“你们社团不就是打地盘，有了地盘就有了钱啊。” “树大招风，上一次开大片，我被条子盯了好久，那些个享清福的叔父辈也警告我，让我低调点，我太嚣张妨碍他们赚钱了。” 江华看了一眼俊仔，笑着说道：“哪找个地方聊聊吧。” 附近正好有个大排档，俊仔带着手下坐下来，手下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他们把江华和俊仔围在中间。 “你的小弟挺会来事的，忠心吗？” 俊仔转头看看，笑着说：“这些都是我的心腹，不敢说忠心，至少不会卖了我，他们全家都靠我吃饭的。” 均在点了几个菜，拿起一拼冰镇的啤酒打开之后，递给江华。 俊仔叹口气说道：“小弟们都是依靠老大生活的，老大要是供不起小弟，不要说给你拼命了，不把你卖了就不错了。” 他指着周围十几个小弟：“我也就负担的起二十多个，有一部分在家休息了。” 江华笑了：“小的们都会以为老大很风光，等他们当上老大才会知道难处啊。” 俊仔陪着笑说道：“所以，求你给我指条道，能够多赚点钱，最好是那种干净的钱。” “赚钱的路很多啊，但是赚干净钱可是不容易啊，要吃苦的。” “总比拿命去拼要好啊。” 俊仔拿起酒杯，对着江华说道：“你放心，只要我能赚到钱，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而且以后只要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我绝不推辞。” “好处我没想过，但是你这么突兀的来找我，我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啊，你得容我点功夫啊。” 俊仔点点头，举起酒杯：“特么的，我心太急了，财神爷也没有这么灵光的，没事儿，不着急，过几天我再来找你吧。” 和牛俊喝了两瓶啤酒，这小子带着手下小弟就走了，这小子不是个没脑子的，走之前还把大排档的账给结了。 江华其实有个主意，还非得是牛俊这种社团的人才适合做的，但是得拖一拖，不能让他得到的太容易。 江华又去了一趟特区，查看了工厂的建设进度，但是今天他没有急着回来，而是找到那个和他对接的马卫东。 马卫东也挺纳闷，之前他找江华，一直遇不到人，今天江华主动找上门来了。 马卫东问道：“江华同志，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卫东同志，我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 马卫东笑着说道：“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香江的贸易公司，可不可以直接向特区进口蔬菜、水果和肉类？” 马卫东挠挠头说道：“不是有内地对香江的直供吗？” “直供的方式那个耗费成本太大了，咱们不仅不赚钱，而且香江那边也只能是保障供应，却降不下价格，蔬菜水果依然很贵，我觉得日后还是要以自由贸易为主。” 马卫东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怎么中信公司要做这个买卖？” “不是，香江的社团想要做。” 马卫东面色不好起来：“江华同志，那些香江社团可都是社会的渣滓，这样的生意就是可以做，也不可以让那些社团来做啊。” “我明白，社团确实是社会的渣滓，但是这是约翰国人不作为的结果，我们也都知道，我们要收回香江，社团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马卫东也知道这个不可回避的问题，但是主观上对于社团，那绝对是深恶痛绝，要知道青红帮在几十年之前，祸害了多少人啊。 “江华同志，你是怎么想的？” “所谓社团，其实就是当年的那群苦力，团结起来找饭辙的人，就包括现在加入社团的，那大部分也是没有生计的居多，我只是给他们找条出路而已，如果回归之前，他们能够漂白成正规公司，那是皆大欢喜。” 172 很科学 马卫东只能说道：“江华同志，我现在无法判定你的说法是否具备可行性，所以我们需要开会讨论，并且社团问题我向上面会反应的。” “劳您费心了，其实就是我刚认识的一个社团中人，我帮他出出主意，如果我们在社团中有了人手，有些上不得台面的问题也比较好解决。” 回到香江之后，牛俊果然又找上门来了，江华只能告诉他还得等等，自己正帮他咨询相关事宜。 牛俊很高兴，说明江华拿他当朋友，为他的事情尽心了，非要拉着江华去钵兰街来个马杀鸡。 这般热情，江华着实承受不起啊，只能婉拒，牛俊还埋怨：“你这人一点儿都不爽快，我请你舒服一下，犹豫什么，看你每天上班下班的，不要娱乐吗？” 小东洋的证券公司代表团正式到来了，江华和容正恩坐着容老爷子的专车去接机的，容老爷子都飞天女神气派十足，就是要给这帮小东洋一个威慑。 除了打头的飞天女神，其余都是一水的奔驰。 小东洋的领队就是那个小野御，花形六郎也随队来了香江。 看见接机的车辆，小野御和花形六郎的脸色都不大好，因为没有他们小东洋的车。 “容桑、江桑，多谢你们接机，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是飞天女神和奔驰，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大东洋的车了？” 爱阅书香 容正恩和江华对视一笑，这是事先商量好的，虽说大河证券愿意合作，不代表他们不想搞点小动作，所以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江华说道：“小东洋的车确实不错，但是在香江这边，小东洋的车到底是低廉了一些，都是用于家用车，对于迎接诸位来说，小东洋的车用作礼宾车太低档了。” 小野御也没法说什么，毕竟人家很看重你们啊，没有用家用车当礼宾车来迎接，这是高看你们一眼啊，人家没毛病，有毛病的是那些车企。 小野御只能鞠躬说道：“有劳二位操心了，谢谢你们的看重。” 下一项活动，江华给他们安排在满汉楼，江华还特地嘱咐满汉楼的大堂经理，那些高大上的菜就不用拿出来了，反正这帮小东洋也吃不出什么文化来，就是那些家常菜搞的足一点就行了。 事实证明，江华的选择是对的，你要是弄什么开水白菜之类的，他们反而吃不出来什么意思，现在红烧肉、麻婆豆腐什么的，把这群小东洋人吃的满嘴是油，直呼过瘾。 哪怕是现在小东洋的经济十分发达，他们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吃完饭，满汉楼安排的是分量十足的水果，尤其是正当季的西瓜，就差一个人发一个拿勺子直接挖着吃了。 小野御擦着嘴对江华说道：“江桑，你的安排是在是太周到了，万分感谢。” 五星级酒店安排他们下榻之后，江华和容正恩坐上汽车离去。 容正恩坏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安排他们吃肉、吃西瓜，他们会满意。” “小东洋缺这些啊，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小东洋的超市，肉类和水果卖的那叫一个贵啊，咱们让他们敞开了吃，我现在就怕一件事。 容正恩问道：“什么事啊？” “吃了那么油腻的肉菜，又干了那么多西瓜，我怕他们晚上会窜稀啊，你有没有安排人住在酒店里啊。” 容正恩点点头：“安排了，我刚开始还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安排人，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倒是有点期待啊。” 江华是一夜睡到天亮，等他回到公司，容正恩一脸困倦之色，所在办公椅上喝浓茶。 容正恩对着江华抱怨：“真特么让你料到了，这帮小东洋，昨晚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窜稀了，输了一晚上的液，还好我跟医院解释清楚了，要不然人家要当成食品安全问题上报食环署处理了，满汉楼可就危险了。” 江华一摊双手说道：“今天没办法谈了。” “谈特么的屁，有几个身体素质差的，都特么拉脱水了，我不得不说，江华你特么的是真损啊，这帮家伙别想在我前面抬起头来了。” 江华敲敲自己的脑门儿，坏笑着说道：“咱们得给人家一个理由啊，要不然大河证券得换人了。” “什么理由啊？” 江华笑着说道：“水土不服，告诉他们公司，就是在派人来也有可能会继续拉肚子，不如让这帮人养好了再谈吧。” 容正恩笑着说道：“用你们京城话说，你丫真孙子。” 两人对视一眼，江华指着他说道：“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咋不阻止我了。” “阻止了干嘛，这种热闹我还没看够了，我再想是不是在他们回程的时候，再来一次，看看飞机上是不是有足够的厕所。” 江华笑着说道：“还是你孙子，我是甘拜下风了。” 傍晚下班之后，俩人拎着生滚粥来看望小野御。 江华首先开口，他不能等着小野御****华自责的说道：“小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都怨我思虑不周，没想到你会水土不服。” 小野御确实有问罪的打算，但是江华这么一说，小野御赶紧追问道：“江桑，你说的水土不服是什么意思？” “这是种花家的一句俗语，但是很有科学道理的。” 小野御问道：“什么科学道理？” “小野君，你想啊，香江离小东洋很远，所以这里的气候和你们那里是不一样的，而且产出也不一样，就连细菌的种类也不一样，你想想你的肠道怎么可能会适应了。” 小野御连连点头：“江桑，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多谢你为我解惑。” “小野君，种花家古人曾经有过出远门相当于生离死别的说法，不是空穴来风啊。” 小野御有些后怕的说道：“真是危险啊，多谢江桑的提醒，看样子以后出差我要万分注意了。” 江华笑着说道：“小野君，你的运气还可以，只是来了香江，如果你去阿三国出差，我敢说，你的水土不服还要更严重。” 173 有搞头吗？ 小野御一高兴，什么话都秃噜出来了：“江桑，你讲的太有道理了，我正愁无法面对总部的问责，你给了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小野御万般没有想到的是，后来他真的去阿三国出差了，即使他牢记江华的说法，十分的小心。 没想到还是中招了，这一次，小野御把半条命丢在了阿三国，整个肠道造反，最后不得不切去了一截肠子，才得以康复。 小野御堂而皇之的告诉总部，自己这些人为了公司的业务，来到香江，没想到水土不服，竟然全部倒下了，总部应该负责他们的全部医药费，并且发奖金以示抚慰。 小野御到底是副总，在公司里有一定的话语权，还真为这些员工申请到了全额的医药费以及抚慰的奖金，倒是让这群员工感激涕零。 修养三天之后，这群窜稀的小东洋终于回复了些许精力，要不说这个时代小东洋经济腾飞，确实是有原因的，这群老弱病残强打起精神，也要坐到谈判桌上。 小野御很有礼貌的鞠躬：“容桑、江桑，先前多谢你们的照顾，但是生意归生意，我代表大河证券，请恕我无礼了。” 容正恩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照顾小野先生那是我们应尽的地主之谊，生意就该按照商业法则来说话，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小野御忘记了一件事，商业原则中有弱肉强食这一项，气势非常重要，他们在容正恩和江华面前那可是丢了大脸了，这帮人的气势早就跌倒了谷底。 容正恩和江华并没有参与具体的条件谈判，而是作为负责人列席会议而已，但是那帮小东洋，每一次看到容正恩和江华审视的目光，总觉得要矮人三分了，越谈底气越不足。 容正恩和江华原本预料要扯皮五到七天，才能确定合同文本里的所有条件，但是小野御也预料到自己这边已经失去先手，不占优势了。 于是他草草就结束了谈判，对于中信公司这边的条件，只要不是过分的，那就全盘答应下来，反正他们也已经确立了中心思想，这次是博取好感的交易，主要目标在日后的大陆市场。 容正恩这孙子真想再招待他们一顿红烧肉加西瓜，奈何小野御产生心理阴影了，死也不肯去满汉楼，最后只能找了个日料店吃了一顿饯别宴。 容正恩嘴都气歪了，花钱又多，吃的又没有滋味，还没吃饱，纯纯的就是个大冤种吗！ 小东洋的人走了，容正恩满足他们的要求，用的小东洋的车，本田、丰田什么车型土，就用什么车型，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飞天女神，后面分着这些小东洋的车，就好像是白天鹅带着一群丑小鸭。 不知道小东洋们是怎么想的，反正香江市民算是开眼了。 容正恩时候后悔的说道：“那帮鬼子咋想我不知道，怎么觉得好像是我丢脸了。” 江华笑着对容正恩打了个哑谜：“懂得不懂，不懂的说了不懂。” 容正恩感觉自己晕圈了，自己是懂还是不懂啊。 江华很忙的，没有理会容正恩到底懂没懂，一大早起来又过关来到特区，厂房建设已经进行考察一半左右了，预计明年初投产不是问题。 马卫东得知江华过关，特地在工地上等着他，一番寒暄之后，马卫东拉着江华来到僻静的地方。 “食材贸易的事情，已经允许了，开了一个对港贸易公司，让伱那个社团的朋友直接过来谈，你就不要插手了。” 江华点点头，他知道事情的轻重，说明牛俊可能要被委以重任，但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天晚上，牛俊又找到了江华，也就是这么巧，江华那边刚得到信，牛俊就找上门来了。 江华警告他：“事情帮你问明白了，不过要你自己去谈，放聪明点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要有数。” 牛俊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生意啊，搞的这么紧张？” “从特区拉菜过来卖。” 牛俊一听顿时就意兴阑珊了，不高兴的说道：“切，卖个菜吗，能赚几个子儿啊？” 江华笑着说：“我不勉强你，给你一天的时间自己好好打听打听，看看到底赚不赚钱，可千万别错过好买卖啊。” 牛俊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起了个大早，穷极无聊的他想起昨天江华说的，给他一天时间好好打听打听。 于是牛俊带着两个小弟，就来到菜市场，他从没来过这里，这里的保护费都是小弟收的，自从大佬把菜市场分给他，他从没有在菜市场露过面。 看着人来人往的菜市场，听着那些买菜的讨价还价，牛俊心里就犯嘀咕了，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这些葱姜蒜都这么贵。 这时他看到自己的老街坊七姐，说是七姐，其实按年龄讲，七姐够他牛俊喊奶奶了。 牛俊热情的打招呼：“七姐，生意好啊。” 七姐可没那么热情，死鱼脸一样的看着牛俊，这小子不学好，当了古惑仔，七姐当然不待见这种混小子。 “阿俊啊，这里归你管啦，那要是收保护费，可得给七姐优惠点啊。” 牛俊尴尬的说道：“七姐，这里早就归我管了，我在这收保护费都两三年了。” “哎呀，你个扑街。”七姐立刻骂道：“街里街坊的，你收保护费竟然一点不给七姐折扣啊，街里街坊的都不照顾啊。” 牛俊压低声音说道：“七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以后的保护费都不用交了，而且我还有大把的好处给你。” 七姐眼睛一亮的问道：“咩好处啊？” 牛俊说道：“你先别管什么好处，回答我的问题，好处少不了你的。” 七姐好占小便宜，于是很干脆的说道：“俊仔，你有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牛俊转头看看没什么人注意他，于是低声问道：“七姐，卖菜有没有搞头，赚的多不多啊”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174 不占白不占 七姐打心底来说不愿跟牛俊讲实话的，古人常说财不露白，她怕牛俊盯上卖菜的行当，会抢了生意，多一个同行，多一份竞争，自古以来，同行之间那是**裸的仇恨。 七姐扭扭捏捏的说道：“赚个屁啊，赚几个幸苦钱而已，只够老娘一家吃饭、过日子的。” 牛俊也是人精，不然混不到上位的地步，七姐这个状态，他一眼看出七姐没有说实话。 牛俊假装威胁：“七姐，一定要说实话，要不然我可是会给你保护费翻倍哦。” 这下子可是顶到七姐的痛点了，七姐立刻骂道：“俊仔，你个扑街啊，街里街坊的你不照顾就算了，还坑我的钱。” 牛俊笑眯眯的说道：“七姐，伱说实话就好了，到时候好处可是有大把大把的，保证你赚到流油哦。” 七姐这会儿已经不指望赚了，只希望保护费不要翻倍就好了。 于是七姐放开了说：“当然好赚了，香江菜价高啊，你七姐我做这行几十年了，要是不赚，我还不如找个工厂上班了。” 牛俊绝对相信七姐这句话，于是追问道：“有多赚啊？” 七姐左右看看：“你欢哥在九龙买的房子、车，都是老娘出的钱。” 欢哥是七姐的儿子，虽然和牛俊不大来往，但是基本信息牛俊还是知道的，欢哥在九龙住的可是六百多呎的大房子，开的车那也是进口蓝鸟。 牛俊惊讶的问道：“哇，七姐，你帮欢哥顶了多少贷款啊？” “全款啦，扑街。”七姐嫌弃的说道：“我们老一辈才信不过银行贷款了。” 牛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这行很赚的，还好自己今天心血来潮了解一下行情，要不然真要错过这个赚钱的大好机会了。 牛俊笑着说道：“好了七姐，你的保护费以后都不要交了，至于好处吗，等我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保证你发大财啊。” 七姐倒是没把牛俊发财的保证放在心上，但是不用交保护费这就让她觉得已经赚大发了。 傍晚，江华开着车回到公寓，他一个星期前终于拿到了驾照，容正恩把自己的一辆福特借给他代步，于是当天晚上，他就带着蓝洁莹去沙田吃了乳鸽。 江华从停车场出来，就看见坐在栏杆上抽着烟的牛俊，牛俊看见他也很高兴。 牛俊一把甩掉香烟，迎了上去，笑着说道：“江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想通了？” 牛俊点点头：“我没想到，一个阿婆卖菜几十年，竟然能全款买得起几百尺的房子和十几万的车，看来是真的有搞头啊。” “岂止有搞头，你可以让自己那些小弟的家人去卖菜，从你这里进货，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什么场面？” 牛俊高兴的说道：“那特么绝对是心腹小弟啊，果然有搞头，走，咱们边喝边聊。” 还是在大排档，在香江这种大排档是传代的，所以没有一定的手艺，那是站不稳脚跟的，绝对的好滋味。 江华告诉牛俊怎么去特区，怎么联络，牛俊笨拙的用纸和笔记下来，这是财路，不能忘记了。 两人一打啤酒下来，牛俊又拉着江华去钵兰街，江华只能推辞：“有女朋友啊，不去了。” 牛俊醉醺醺的说道：“有马子又怎么样吗，去钵兰街的有几个没马子的，我也有马子啊。” “华哥。” 这个称呼是蓝洁莹独属的，只有她这么称呼江华，其余的人要么江先生，要么华仔。 江华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转过头，就看见蓝洁莹站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女孩子陪着她。 牛俊赶紧松开手：“这位小姐你别误会啊，我喊他去钵兰街，但是他坚决不肯去啊，绝对的好男人。” 牛俊还算靠谱，没有瞎说什么。 江华都想把他嘴堵上，看刚刚的情形，蓝洁莹就根本没听见钵兰街的事情，结果牛俊自己招了。 牛俊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站起身来：“江先生，我先走了，今天你在这消费算我的，明天我再来结账。” 蓝洁莹跟他的闺蜜来到江华身边，蓝洁莹笑着问道：“你要去钵兰街啊？” 两个闺蜜撇撇嘴，似乎很看不上江华的样子。 “没有，那个牛俊要去，我帮他找了条财路，他请我喝酒，刚喝半打而已，这小子就满嘴跑火车，瞎说八道了。” 蓝洁莹笑着说道：“我相信你。” 蓝洁莹的闺蜜阴阳怪气的说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莹莹，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另一个闺蜜似有同感的点点头，蓝洁莹却笑着说道：“我男朋友靠得住的。” 江华问道：“你和朋友来吃宵夜啊？” “吃晚饭啊，加班刚结束，同事和我顺路，所以准备一起吃大排档的。” 江华立刻招呼老板：“马叔，把桌子收拾一下，拿菜单过来，今天记牛俊的账。” 一个伙计手脚麻利的把桌上残羹冷炙打扫干净，然后拿出菜单，几个女的吃不了多少，只是点了几个小菜。 江华笑着说道：“就吃这么点啊，捡贵的点，吃不完打包都可以，不要给牛俊那小子省钱。” 伙计也帮腔说道：“对啊，牛俊可是14K的大哥啊，有的是钱。” 江华指着伙计笑着说道：“明天牛俊来结账，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小心扒你一层皮啊。” “我怕他？”伙计笑起来，指着老板说道：“我老豆，十四K的前辈啊，他牛俊再嚣张也不敢跟我老豆无礼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大排档大厨原来也是社团成员，据说最鼎盛时期，香江成年男子中三分之一的人参加过社团，估计这也是牛俊来到特区拉菜的原因。 几个女孩子举棋不定，伙计干脆的问道：“几位靓女，有什么忌口的吗？” 几个女孩子都摇摇头，伙计直接大包大揽的说道：“那就别点了，把我老豆拿手菜都上一遍，有人请客啊，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176 一拍即合 江华看看蓝洁莹，再看看牛俊，心里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不过你做的是干净的生意，千万要守法经营，道儿上的事情不能和公司掺合到一起。” “这你放心，我要赚的是可以随便用的钱，各种手续还有税务，我都委托律师和会计行办好了，连社团的律师都没用，这位小姐只参与分红，不要她管理，麻烦不到她的。” 江华拉着蓝洁莹的手说道：“莹莹，那你明天请个假，和俊仔去把合同签一下吧。” 蓝洁莹还气恼刚刚俊仔的冒犯之语，转眼之间就要拿两成份额，当时就有点懵。 蓝洁莹的小手在江华手中局促的的抖动起来，红着脸说道：“这不好吧。” 牛俊劝道：“拿吧，这是帮江先生拿的，你就当是帮自己攒嫁妆了。” 牛俊的话很是准确把握住了蓝洁莹的心理，于是她很高兴的点点头，江华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可就傍着你这个小富婆了。” 牛俊哈哈大笑，指着江华说道：“江先生，你这是要吃软饭啊。” “是啊，但是这软饭，我还要硬吃。” 牛俊说话算话，第二天就约了律师把合同签了，蓝洁莹正式成为大家乐食材贸易公司的二股东。 月底分红的时候，一大笔钱打进蓝洁莹的账户，数字多到迷花了蓝洁莹的眼睛，但是她没敢告诉家里人，而是和江华分享了喜悦。 日子一抬头过去，眼瞅着就要进入冬季，蓝洁莹给江华置办了全套的冬季行头，全是名牌货。 江华穿着驴牌的西服坐在办公室里，容正恩拿着报纸对江华说道：“联大让大毛熊退出阿富汗啊，早该这么做了，打了将近一年了，现在香江都有不少阿富汗来的难民。” “只怕没那么容易啊。” 容正恩放下报纸：“不会吧，联大的决议啊，大毛熊还敢罔顾不成。” “人家是桌面上说了算的，还能怕其他的小卡拉米吗？” “丑国也同意了！” “大毛熊反对的丑国肯定拥护，这么不对付的两个国家，谁会在乎谁啊。” 容正恩感慨的说道：“这俩国家死掐多少年了，平时做个飞机都胆战心惊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江华笑着说：“这一次啊，丑国可抓住了机会了。” 容正恩问道：“什么机会？” “阿富汗什么地方，帝国坟场啊，丑国要在这里将死大毛熊。” 容正恩顿不相信的说道：“八百年前的黄历了，以前那些是什么战争，现在的大毛熊是什么装备，碾压啊。” 江华的说道：“反正我不看好大毛熊。” 他可是知道的，在阿富汗，大毛熊用力过勐，抽调兵源太多，导致国内建设跟不上，再加上丑国后来使坏，大毛熊从此走上一蹶不振的道路。 江华也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毛熊跌倒，自己才能吃饱。 容正恩不相信江华的话，一个偌大的毛熊帝国，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阿富汗为难住。 他放下报纸说道：“马上就是年底了，各种酒会、舞会会非常多的，你准备准备吧。” 江华指着自己说道：“我也要去吗？” 容正恩点点头说道：“当然，你也是今年的风云人物啊，虽然那我差一点儿，现在谁不知道大河证券发行的的武士证券其实是由你主导的，那些华商会的各种庆典，肯定会邀请你的。” 江华笑着说：“我还没有参加过这种商业酒会了。” “无聊的很，一帮大老，看见这个夸夸，看见那个夸夸。” 江华好奇的问道：“就没有骂的吗？纨绔子弟也很多啊。” 容正恩摇摇头：“谁家也不会把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带到酒会去啊，都是香江人，谁不知道谁的底，带去搞笑话，打自己的脸吗？” 果然一进了十二月的门，各种请柬纷至沓来，每天都有酒会请柬被放到江华的办公桌上。 容正恩拿着请柬挑挑拣拣：“这个不用去，上不了台面，这个也不用去，这帮人黄皮白心的，这个去，这个酒会很高端的，扩充人脉有好处。” 容正恩这会儿反过来给江华当秘书了，帮他挑选要应酬的酒会，而且非常专业。 容正恩带着江华参加的第一个酒会是华商会的年终酒会，这个酒会就像容正恩说的那样，非常的高端。 江华刚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包船王和霍先生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走进会场。 江华笑着说：“果然很高端啊。” “那是当然的。”容正恩说道：“全港有名有姓的华人富豪还有那些行业翘楚都会出席的，不发虚的说，这些人打个喷嚏，香江都得感冒了。” 走进会场，容正恩首先拿了一杯酒递给江华，笑着说：“不管喝不喝，你拿着一杯装装样子，不管遇哪个大老，打个招呼然后碰个杯，抿一口，但是千万别喝醉了，那就丢人了。” 对于容正恩的教导，江华以微笑应对，容正恩指着他的脸说：“你这个笑容就对了，就是这样子，看见谁都是微笑以对，除非这人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时容正恩碰碰江华的胳膊：“包生好像在招呼我们。” 江华抬起头，看到远处包船王跟他的女婿站在一起，包船王正朝着江华和容正恩招手。 容正恩跟江华紧走几步，来到包船王面前，小心翼翼的打个招呼：“包生好、吴生好。” 包船王拿着酒杯和他们俩碰了一下：“你们好，你们两个后生仔这一年干的不错啊，听说武士债券就是你们俩个谈下来的，年少有为啊。” 容正恩谦虚的说道：“主要是小东洋也有自己的野心，他们对大陆的市场那可是虎视眈眈了，我们的出现给了他们一个打通天地线的机会，只能说这次的证券是一个恰逢其会的产物。” 包生却夸赞道：“做生意吗，不就是这样子啊，你觊觎我的东西，我觊觎你的东西，如果双方达成一致，最终都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那不就是一单绝好的生意吗！” 177 交际 江华恭维的说：“包生讲的很透彻啊，一语说出了生意的本质。” 包船王指着江华笑着说：“你个后生仔嘴甜的很啊，不过我还是要告戒你，跟那些老外做生意，一定要加个小心，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啊，黑心的很。” 江华点点头说：“我明白的，这些都是因为外国老的思维是本着零和游戏来操作的，自己赚了，必然是对手亏了，我只能说他们太小家子气了，此消彼长，一点进步都没有，也缺乏大格局。” 吴光正拿着酒杯说道：“精辟啊，这群外国老可不就是在玩零和游戏吗？” 包船王问道：“你不推崇零和思维，那你推崇什么样的思维方式？” “双赢吧，只有共赢，双方的交易才会愉快，才会长久的存在，我相信没有谁会拒绝这样的一个生意伙伴的。” “包生，让我好找啊。” 江华听到有人跟包船王打招呼，众人一起看去，江华一眼就认出来是谁在说话，这位以后可是香江巨富，有人说整个香江是他李家的城。 包船王笑着说道：“李生，怎么到现在才来啊，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李先生连连拱手抱歉：“我不像包生，有个得力的女婿做左右手啊，刚刚处理完公司里的事，紧赶慢赶还是延误了一些，恕罪恕罪。” “李生说笑了，你家泽炬也不错啊，再等几年就能帮上你的忙了，到时候上阵父子兵啊，香江还有谁能挡。” 包船王调笑着说道，然后指指容正恩和江华介绍起来：“这两位也是后起之秀啊，容正恩、江华，中信公司的。” 李先生拿这酒杯主动和他们二人碰了一下：“我听说过他们的大名，容正恩是容家的公子吧，至于江华不知道令尊是？” 江华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从大陆来的。” 包船王在李先生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李先生眼神一亮：“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我也是久仰令尊大名了。” 江华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绝对是假话、套话，压根就是李先生的恭维。 江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没有血脉认同感，这是个真正的商人。 什么是商人，商朝遗民，亡国之人，对国家和民族没有认同感、归属感，终其一生都在为利而奔波，和犹大人类似。 包船王对着容正恩说道：“你们去和别人聊聊吧，我和李生有些事情要聊。” 容正恩微笑着说：“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俩人端着酒杯离开，容正恩问道：“你猜，包生和李生聊什么？” 江华抿了一口香槟说道：“还能聊什么，九龙仓呗！” “还没完啦？” 江华看了一眼容正恩说道：“容三公子，请你用你的专业素养想一想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九龙仓已经彻底被包生鲸吞了，下一步就是开发了，不要忘了最早对九龙仓下手的可是李生，这两个要是强强联合，开发九龙仓，那是什么概念？” 容正恩一拍脑门：“卧槽，这九龙仓的股价要飞啊，我那百分之二全权委托吴生打理了，我也要发达了，哎呀，早知道我就多买一点了。” 江华耸耸肩膀：“我反正全卖了。” 容正恩惊讶的看着他：“你也收了九龙仓的股票了？” “不到百万而已。” 容正恩低声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不会是公司账户上的吧，我告诉你可被瞎搞啊。” 江华故作狡辩的说道：“我就不能有点积蓄吗？” 容正恩把江华拉倒一边的角落里：“别跟我狡辩，内地那个环境，你那份工作一百年你也积蓄不出几十万来，你老实交代，钱有没有还回去，还差不差了，实在不行我帮你垫上。” 这是真朋友啊，江华笑着说：“看把你急的，真是我自己的钱，在丑国有一回被黑帮绑了，我顺带着把黑帮给干掉了，搜了十几万美元，这是我血淋淋的第一桶金啊。” 容正恩不大相信，追问道：“真不是公司账上的？” “真不是，公款我敢动吗，再说了，我在公司碰过钱吗？” 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这话倒也是，咱俩都碰不着钱，吓我这一大跳，你小子够厉害的，还反杀黑帮，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啊。” 江华傲娇的说道：“你没看出来的多了。” 容正恩在平复心情之后，有风度翩翩的举着举杯回到场中，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来跟容正恩套近乎，却对于站立一旁的江华视若不见。 容正恩随便寒暄了几句，把公子哥打发了，对江华说道：“一般，没有老一辈会带这种晚辈来参加酒会，但也有例外。” “刚才那个公子哥是？” 容正恩不屑的说道：“刘氏制衣厂的接班人，他爹曾经是制衣届的头把交椅，但是经营手段差了点，现在已经只能在十名外徘回了，这个儿子比他爹还要差劲。” “老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但其实能富到三代的已经很了不起了。” 容正恩点点头：“是啊，我现在其实挺发愁的，我儿子也快十岁了，被他妈惯的不上相了，你有招儿能教育好吗？” 江华笑着说道：“寒颤我了，我还没结婚了，你问我育儿心得？” 容正恩想想自己都笑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贵族学校上着，好家教请着，就是不上心。” 江华不屑的说：“香江的贵族学校算个屁啊，要真想让他学好，你得往尹顿公学这样的学校送。” “尹顿公学，靠谱吗？” 江华点点头：“虽然不喜欢那些白皮鬼，但是尹顿公学这一类的老牌贵族学校，那是真的严格啊，至少比在香江的贵族学校靠谱。” 容正恩点点头：“我打听打听，你说送进那样的学校，会不会成为黄皮白心啊，那我还不如让他当个废物。” “实在不行，你送到内地上学，等到年纪了，或者考军校，或者进部队锻炼锻炼。” 容正恩一拍大腿：“这办法靠谱。” 178 美媳妇见公婆 容正恩说得非常正确，这个酒会确实很无聊，虽然在容正恩的介绍下，他认识了不少商界精英和大佬，但是江华觉得有这时间，还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小莹莹了。 但是江华也知道，这样的商业应酬是免不了啊，江华又陆陆续续的参见了四五次酒会，有商界的，有政界的，还有文化界的，还有地方有头有脸的拉赞助的。 一直到清闲下来，江华觉得酒会应酬比出差连轴转还要累，不过好在都过去了。 容正恩松松脖子上都领带，然后问道：“快过年了，你准备怎么办啊？” “回去啊，反正离得又不远，而且我听说京城的中冠村现在有一帮人在搞电脑，我想去看看情况，也许可以投资一下。” 容正恩仔细想想，然后摇摇头：“和咱们公司的专业不对口啊，可能通不过啊。” “公司通不过拉倒，我就私人投呗，我又不是没钱。” 容正恩笑着说道：“我都忘了，你现在也是个有钱人了，不过电脑是高科技啊，你那些钱够用吗？” “钱多有钱多的办法，钱少有钱少的玩法，伱以为那帮新浪潮的家伙手里能有多少钱，投个几十万也就差不多了，再多恐怕他心里都得打鼓。” 容正恩点点头：“行吧，你要是钱不够只管开口，我还是能支援一二的。” 江华笑着说道：“不带你啊，这笔横财我要自己独吞。” 容正恩不屑的说道：“德行，我还不稀罕了，我会继续关注九龙仓，那才是真正能赚大钱的地方。” 江华这次回去，还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已经和蓝洁莹说好了，带她一起回去，陪她在京城玩半个月。 江华笑着说道：“我女朋友要请半个月的假，不许扣工资啊。” “吆，你江生都是百万富豪了，还在乎那几个子儿的工资啊。” 江华笑着说：“我是不在乎啊，可是我女朋友在乎啊。” 容正恩拍拍江华的肩膀：“江生，你请放心吧，我可不敢扣你女朋友工资，薪水和奖金照发不误，行不行？” 两天后，江华带着蓝洁莹走出京城机场，中信公司派了车来接机，把江华二人送到他家大院儿，那个司机连车都留下来，自己坐公交走了。 蓝洁莹看着大院门口竟然站着岗哨，还配着枪，惊讶的对江华问道：“华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呀，以后也是你家。” 蓝洁莹掩着嘴问道：“那怎么门口还有岗哨，还带着枪啊？” 江华笑着说：“因为这里边住的都是大人物啊！” 蓝洁莹笑着说道：“那你也是大人物喽。” “我不是，我爹，也就是你以后的公公，他是大人物。” 哨兵查看了江华的证件，给予了放行，但是蓝洁莹的证件是香江护照，这可就麻烦了，只能往上请示，一直请示到钟山岳那里，俩人这才进了院子。 蓝洁莹打量着江华的卧室，真的比他那个公寓要大啊，对于住宅一向狭窄的香江来说，这房子简直就是豪宅的坯子。 这会儿正在上班的钟山岳心里边其实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他也不讲风格了，第一个冲出办公楼。 等他到家的时候，江华已经在做饭了，蓝洁莹在一旁帮忙，这种老式的煤气灶她还只是在记忆当中有一丝印象。 钟山岳用眼睛一打量，第一感觉是这个女孩子很漂亮，看着她正在帮忙择菜，就知道不是个娇娇小姐。 “爸，你下班了。” 钟山岳打着哈哈说道：“是啊，你今天可把咱们部里给惊动了，带了个用护照的女孩子，别人还以为你带回来个洋小姐了。” 江华笑嘻嘻到说道：“正宗种花血脉，咱自己人，我女朋友，你将来的儿媳妇。” 蓝洁莹落落大方的喊道：“伯父好。” “会说普通话啊。”钟山岳满意的不得了。 “你好，我是江华的父亲，我叫钟山岳，你就叫我钟伯伯吧。” “钟伯伯。” 钟山岳故意板起脸：“华子，你怎么能让人家姑娘帮忙做饭了，没有礼貌啊，等一会儿会有厨师过来的，咱们先到客厅里聊。” 钟山岳平时一个人，都是吃食堂，今天预料到这种情况，下班之前就叮嘱秘书让食堂的大师傅来帮忙。 三人来到客厅，钟山岳说道：“你们先坐，我来泡壶茶。” 江华赶紧站起来：“爸，你坐吧，我来泡茶。” 钟山岳没听他的话，就走出去了，江华对蓝洁莹说道：“你先坐着，我帮忙去。” 刚到厨房，江华就被钟山岳抓住胳膊：“怎么回事啊，你找女朋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啊。” “放宽心，人家也是种花血脉，这还有什么不行的吗，我在香江工作，和一个香江姑娘谈恋爱，很正常，她们家身世清白，经得起查。” 钟山岳盯了儿子一眼：“不知道轻重，这要是让有心人抓住把柄，有你受的。” 江华无所谓的说道：“我无所谓啊，大不了辞职，我的个性你也知道，受不了这么多束缚的，层次低还可以，高了可就不行了。” 钟山岳没好气的说道：“泡茶，还真要老子动手啊。” 江华翻出茶壶、茶叶，离家一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在老地方。 钟山岳碎碎念的说道：“我也知道，俩儿子没一个成器的，都没个长性，在体制内呆不久，没想到你是先跟我提出来的，我还以为会是跃民。” 江华一边泡茶，一边说道：“跃民啊，他是你亲儿子，他最喜欢干的是先斩后奏的事，更何况他现在是军官，知道你有将军梦，更不敢提了。” “有什么不敢提的，老子的儿子要敢作敢当，只要好好做人，干什么不行啊。” 钟山岳转身离开厨房“你泡茶吧，我跟那姑娘好好聊聊。” 江华端着茶壶，没有直接进客厅，而是躲在角落里偷听。 只听见钟山岳很和气的问道：“姑娘，你祖籍是哪里啊？”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179 坦白从宽 钟山岳这是正式按照问询儿媳妇的姿态来谈话，蓝洁莹也是落落大方的回答。 可惜的是蓝洁莹会的普通话还太普通，问的稍微深一点，蓝洁莹就不会回答了。 江华托着茶盘走进客厅，笑着问道：“聊着了？” 钟山岳着急的说道：“快点来翻译一下，这姑娘普通话不合格啊，我问他籍贯哪里的，她说的我听不懂啊。” “粤东清远的。” 钟山岳思考了一下：“清远啊，哪里可是老区了，发生过很多可歌可泣的事迹，姑娘多大了？” “过完年十九。” 年龄不大，但是钟山岳并没有觉得不合适，当年他娶老婆，那年龄相差的也很大，而且老婆也是顶顶的漂亮，在他心里认为儿子还是有本事的。 钟山岳摩挲下巴说道：“哎呀，晚了一点，九月份刚通过的婚姻法，女的不能早于二十周岁结婚，看来你们要想登记，还得等两年啊。” 这句话蓝洁莹听懂了，她低下头红着脸说道：“香江只要不早于十八周岁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钟山岳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起来，这儿媳妇他太中意了。 钟山岳的笑声让蓝洁莹的头垂的更低了，笑罢之后，钟山岳说道：“姑娘，对不起你啊，江华结婚登记目前只能在大陆办啊，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以在香江登记。” 蓝洁莹低声的说道：“没关系，我能等。” “好。”钟山岳一拍桌子：“好，这个儿媳妇我认定了，江华你要是敢欺负她，老子打折你的腿。” 江华傲娇的说：“我要你认？我的媳妇我自己认，我自己个儿心疼。” 蓝洁莹内心当中抑制不住自己小兴奋，钟山岳把话题岔开，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不多时的功夫，大厨来了，这个单位食堂的大厨，那可不是一般人，问了有什么忌口的，得知蓝洁莹是粤东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让蓝洁莹吃的顺口。 大厨虽然做的是北方菜系，但是在他精湛的手艺，还有刻意的调味下，蓝洁莹确实吃的很舒服。 吃完饭，三口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天，江华跟钟山岳汇报了一下自己这一年来的工作。 钟山岳总是挠头，最后打断说道：“行了，别跟我说了，我这干工作一辈子了，你说的我都听不懂，老了，要落伍了。” 江华笑着问道：“咋了，想要退位让贤了。” 钟山岳摇摇头：“不成啊，现在到处缺干部啊，我还得再坚持两年，最好是等你们结婚了，有了宝宝了，我再退下来，搁家里含怡弄孙。” 蓝洁莹没听见，要不然脸不定红成什么样儿，她这会儿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里的故事片，都是一些好几年前的老电影，还都是关于战争的。 蓝洁莹看着电影里我军战士英勇无畏，最后牺牲的场景，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蓝洁莹用手绢擦着眼泪说道：“他们好英勇啊，这么伟大的人怎么能死了。” 江华安慰道：“好了，这是电影，苦难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钟山岳拍着大腿说道：“这姑娘不错啊，还知道咱们过去打仗的不容易，能被感动哭了。” 蓝洁莹擦擦眼泪说道：“以前只是在课本上看过一些，但是不知道这么难，这些战士好伟大啊，那些演员也好，表演的太生动了。” 江华笑着问道：“羡慕啦，当初容正恩可是怂恿你去当演员的，你可是傲然拒绝的。” “香江的电影有些浮夸，而且现在流行那些喜剧，不如这些电影，让我看了很感动，当这样的演员肯定很过瘾吧。” 钟山岳说道：“他们不是演员，他们是文艺战线上的战士，是文艺工作者。” 蓝洁莹轻声在江华二耳边说道：“在内地，演员的称呼这么高级吗？” “当然了。” 蓝洁莹羡慕的说道：“弄的我都想当艺人了。” 江华笑着说：“可惜啊，他们都是各大电影的人，你想进也进不去啊。” 蓝洁莹叉着腰，使着小性子说道：“我还就不信了，回去我就报考无线训练班，先当上演员，等到香江回归了，我再过来进这些电影厂。” “有志气，说的也好，等香江回归了，你只要来还愿意进，我肯定让你进，老头子我现在还有几分面子。” 蓝洁莹悄悄问道：“伯父的官儿很大吗？” “很大。”江华笑着点点头：“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糟老头子，当年可是全纵队最年轻的师长，战友故交遍天下的。” 蓝洁莹眼睛都瞪圆了：“钟伯伯这么厉害啊？” 江华有点王婆卖瓜似的说道：“那当然，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要不是后来军转政，老头子现在高低得是个将军。” “哦，好厉害啊，钟伯伯是个英雄。” 钟山岳听着两人聊起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一口一个老头子，咋听咋觉得刺耳，简直是出言不逊。 于是他气呼呼的站起来：“不聊了，我要睡觉了。” 蓝洁莹吐吐香舌：“钟伯伯生气了！” “没事，他啊，就是刚强了大半辈子了，压根不服老，听我喊他老头子，心里不痛快了。” “那你就不要这么喊了。” 这话钟山岳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了，越来越觉得这儿媳妇真的是称心如意，走到房门口，他突然转身说道：“哦，对了，过几天，跃民也要回来的。” 蓝洁莹问道：“跃民是谁啊？” “我弟弟，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江华笑着说道。 蓝洁莹略有不满的说道：“你可从来没有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这也值当生气啊，我这不是让你回来直接认识吗，好过我空口白话的说给你听。” 蓝洁莹看见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于是舒舒服服的钻进江华的怀抱，斜躺在江华的臂弯里，要樱桃小嘴在江华的脸上印了一个印记。 “你给我老实交代，好好的介绍一下你的情况，你不是势必要说话，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180 闯空门 江华假装举手投降：“要不要这么严肃啊，我投降了，madam。” 蓝洁莹抓住江华的衣领：“赶紧跟madam坦白吧。” 江华一把抱起蓝洁莹：“yes，madam。” 江华想把蓝洁莹抱回房间坦白，但是蓝洁莹坚决不允许，这个环境，她可不好意思有下一步的动作，江华一腔骚动只能付之流水。 80年京城的清晨是安静的，没有大喇叭再放那些康慨激昂的音乐了，江华难得睡了一个懒觉。 蓝洁莹也睡的非常舒服，没有滴滴的喇叭声，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叫卖声。 蓝洁莹洗漱过之后，给了江华一个香香的吻：“京城真好，安安静静的，不像香江那么燥动，就是冷了点儿，不过暖气房里还是蛮舒服的。” 江华带着她出去吃早餐，蓝洁莹一点也不矫情，爆肚儿、炸馒头片、臭豆腐一点儿都不含湖，唯独豆汁，跟江华一样喝不下去。 吃过早饭，江华带着蓝洁莹来到自己去买的那个二进的院子。 看着江华拿钥匙开门，蓝洁莹好奇的问道：“这也是你的房子吗？” “是啊，我自己买的。” 推开院门，蓝洁莹开到一个大大的天井，里面有花有树，而且打扫的干干净净，看样子平时蒋碧云和郑桐没少花心思。 蓝洁莹在天井里蹦着高的乐：“这里好大啊，比钟伯伯的那个院子还要大。” 江华笑着说道：“这以后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了。” 正当蓝洁莹在各个房间里乱窜的时候，有人从大门进来了。 “哪孙子敢闯空门啊，胆儿肥了，给老子麻熘的滚出来。” 江华一听，就知道说话的是郑桐，回过头，看见郑桐手里攥着一把军刺。 “吆，华子，你回来了。” 郑桐回头招招手：“蒋碧云，进来吧，不是小偷，是江华回来了。” 蒋碧云从门后露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真是江华吗，看真了吗？” “看真了。”郑桐不耐烦的说道：“我跟华子多熟啊，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嗨，孙子。”江华笑骂道：“大早上的，不会说人话了是不是。” 郑桐装模作样的扇了自己嘴巴子一下：“瞧我这张臭嘴，大早上的看见江爷，不请安磕一个就算了，怎么还不会讲几句吉祥话了，抽你丫的。” 这时蓝洁莹也从屋子里走出来问道：“华哥，你在跟谁说话了？” 郑桐一看是一个小美女，眼睛都看直了。 蒋碧云走进来笑着问道：“江华，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我女朋友，你们都成双配对了，还不兴我找个伴儿啊。” 郑桐说道：“看上去太年轻了吧。” 江华指着郑桐夫妇说道：“这是我过命的朋友叫郑桐，旁边是他媳妇叫蒋碧云，以前我们一起下乡的。” 郑桐问道：“这姑娘多大了？” 江华骄傲的说：“过完年十九了。” 郑桐笑着说道：“卧槽，比我小这么老多，这声嫂子我叫不出来啊。” 江华对郑桐说道：“随你，你叫妹妹也成，她叫蓝洁莹，香江人。” 蒋碧云走到蓝洁莹身边：“这姑娘太漂亮了，就是跟着江华有些糟蹋了。” 蒋碧云伸出手：“我叫蒋碧云，以前我跟江华是战友。” 蓝洁莹伸出小手和蒋碧云握在一起，蒋碧云笑着说：“我说江华当年怎么谁都瞧不上了，感情要找个年轻的。” “没错。”郑桐咬牙切齿的说道：“丫就是一牲口，老牛吃嫩草。” 对于郑桐的嫉妒，江华压根不在意，他笑着问道：“你们现在不住在我这里了？” “你不是说，买这么个四合院，以后我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吗，住你这儿小半年，正好这附近有人卖院子，我就借钱买下来了，老三也买了一个，我们是邻居，隔三差五的帮你打扫一下，今天不是休息吗，蒋碧云就想来扫扫院子，看见门开了，还以为有人闯空门了。” 江华对蒋碧云招招手：“蒋碧云，谢谢了，我刚看见了，打扫的很干净。” 郑桐一本正经的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江华问道：“今儿，你们休息啊？” 郑桐把手搁江华脑门上：“湖涂了，今天星期天。” “正好，中午咱们吃火锅吧。” 郑桐和蒋碧云高兴的说道：“这个好啊。” 蒋碧云说道：“郑桐，你去喊老三来，他今儿也休息，我去买菜。” 蓝洁莹小声问道：“姐姐，我能跟你一起去买菜吗？” “可以啊。”蒋碧云高兴的说道：“正好啊，咱们姐妹好好聊一聊。” 江华说道：“她普通话不大好啊，别聊得太深。” “放心，不会把你的老底儿给撂了。” 江华掏出一些现金，都是大票儿，准备递给蒋碧云，郑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寒颤谁了，拿回去，买菜的钱我们没有吗？” 蒋碧云也跟着说道：“就是，我这儿也就买点儿蔬菜，那些羊肉卷什么的，得你自己去弄。” 江华拍拍自己的脑袋，忘了，在香江物资丰富，菜市场什么都能买到，这儿是内地，菜篮子工程还没有开始，现在物资供应还不是那么丰富。 蒋碧云挽着蓝洁莹的胳膊，带着她走出小院儿，郑桐对江华说道：“我去喊老三，顺便啤酒、饮料什么的你就不用愁了，老三在供销社工作，这些东西有门路拿到。” 好在江华这些年在京城里还是有些朋友的，虽然不见得有多好，但是搞点羊肉、牛肉什么的，那是手到擒来。 开着车出去转了一圈，十几斤羊肉、牛肉就拿到手了，江华还从自己的收藏里挑了两个宝贝。 等他回到四合院，老三和郑桐蹲在井台上洗菜，蓝洁莹和蒋碧云在廊檐下择菜。 老三看到江华拎着肉走进来，立刻上去帮忙拎着，笑着说道：“华子哥，你回来了。” 郑桐盯上了江华手中的那两个宝贝，走过去，拿了一个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好东西啊，景泰蓝的，内务府造办处的手艺，好玩意儿啊。” 181 偷的一日闲 郑桐像个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的说道：“啧啧啧，这两件好玩意儿现在可不多见了，看看这外表就透着老气儿，还有这精气神那就不是清后期的玩意。” 老三嘲讽的说道：“就俩火锅，看把你给拽的，还特地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来，再谝两句让我过过瘾。” 郑桐不屑的说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看看，这上面的图桉，这明显都是敬老爱老的意思，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弘历小儿当年千叟宴上用过的火锅。” 江华笑着说：“你还别说老三不懂玩意儿，当年老三可是送了我好些好玩意儿，我曾经一度以为老三是送财童子转世。” “是不是啊？”郑桐转头看向老三：“老三，你不仗义啊，你怎么从来不送东西给我啊？” “你才不仗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袁军老是捉弄我，害的我经常挨我爹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偷驴让我去拔橛子。” 郑桐皱着眉头问道：“老三，你原来都知道啊，那怎么还让我们捉弄啊。” 老三大智若愚的说道：“捉弄？至少你们俩还愿意理我，其他人看见我，那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压根都不愿意理我，挨我爹打又打不死，总好过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玩。” 郑桐竖起大拇指：“老三，你是个狠人啊，原来我和袁军都让你骗了，感情不是我们捉弄你，是你耍着我们俩玩啊。” “哎，老三你结婚了吗？”江华问道。 老三憨厚的说道：“以前名声不好，没人敢嫁，最近刚相上一个回城女青年。” 江华也替她高兴：“老三，回头你上我家来一趟，你嫂子从香江带了不少护肤品还有女孩子用的包包，得空去拿一套，好好讨一下你对象的欢心，抓紧时间把事情给定了。” 老三一点不谦让的说道：“那感情好啊，回头我就去拿，谢谢嫂子了。” “我媳妇也要。”郑桐梗着脖子说道。 老三笑着说道：“你都结婚了，你要个六儿啊。” “结婚了，那就是我亲媳妇儿，更要疼了，必须得有我一份。” 蒋碧云训斥道：“好了，瞎说什么，赶紧洗菜，洗干净点儿，还要不要吃饭了。” 郑桐绝对是个妻管严，脑袋一缩，灰熘熘的回到井台上洗菜去了，就连老三都赶紧把牛、羊肉提熘回屋，不敢争辩分毫，可见蒋碧云雌威竟然嚣张若此。 一顿热气腾腾的老京城铜锅涮肉，加上喷香的小料，不同于香江的打边炉，吃的蓝洁莹是香汗淋漓。 下午，郑桐从家里拿来上好的茉莉花，大家就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儿。 郑桐看着天空茫然的说道：“我现在很困扰啊，不知道是该继续读研究生，还是去找个工作，赚钱养家。” 老三干脆了当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困扰的，男人吗，就该赚钱养家，还需要多想什么？” 郑桐说道：“这就是我困扰的原因，男人确实该养家，但是历史专业的本科生不占优势啊，而且我这个性格适合做学问，你让我钻研仕途经济，我恐怕力有不逮啊。” 江华说道：“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你缺钱吗，生活过的怎么样？” “还成吧，比上不足，但是比下那是绰绰有余，比不了那些大干部，但是吃喝不愁，有房子有自行车，也没有欠款。” 江华好奇的问道：“没有欠款？你不是借钱买的房子吗？” 郑桐骄傲的说道：“哥们儿这眼力还成，这半年有时间就跑潘家园、琉璃厂，买了些小玩意，转手赚了一些，然后有人请我掌眼，也能赚点劳务费，三个月就把欠款还清了，还小有盈余。” 江华惊奇的说道：“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手艺，那你以后有的赚了，而且你还可以写历史，看看能不能到杂志上连载。” 郑桐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把自己的强项给忘了，回头我就构思一下。” 江华摊开双手：“那你就不着急赚钱养家了，还是读研究生吧，多学点知识总是没有错的，现在不是几年前了，知识多了没有人会指责的。” 郑桐高兴的说道：“就这么着吧。” 他回过头，对着正跟蓝洁莹聊天的蒋碧云说道：“媳妇，我决定了，考研究生，以后指望你养我了。” 蒋碧云嗑着瓜子说道：“养你没问题啊，那以后咱们家大事小情都得我说了算。” 郑桐嘻嘻哈哈的说道：“咱家不一直是你说了算吗，我一直坚持服从你的领导。” 老三笑着说：“我说嘛，怎么一天到晚，你们家就数蒋碧云嗓门大啊，原来占据了领导地位，嗓门当然大了。” 郑桐指着老三：“老三，你别嚣张，等你媳妇娶进门，让我们家蒋碧云给你媳妇传授经验，我看你们家以后谁领导谁。” 老三立马避让三分：“得得得，我惹不起啊，蒋碧云一天到晚在家三娘教子，我可没那个福分，让我消停的享点福吧。” 江华也抓了一把瓜子问道：“蒋碧云，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该毕业了，工作有眉目了吗？” 蒋碧云高兴的说道：“有下家了，我是师范生，HD中学当老师，旱涝保收的好工作。” “哦，那以后咱得称呼一声蒋老师了，以后要是有孩子，得请你蒋老师多费心了。” 蒋碧云笑着说道：“要是你跟洁莹有了孩子，我拿他当亲生的疼，怎么样，够意思吧。” 老三挑起大拇指：“局气啊，蒋碧云，等以后我有了孩子，你也要当亲生的那么疼啊。” 蒋碧云笑着说：“行啊，别说你们家孩子，把你老三当亲儿子疼都没有问题啊，是不是郑桐。” “那是，白得一个好大儿，而且这么大了，都到了该孝敬咱的岁数了，我做梦都能乐醒了。” 老三直接败退，举手投降：“说不过你们公母俩，这小嘴叭叭的，咱直接短了一辈儿下去，我认怂了还不行吗！” 182 象牙塔 和郑桐夫妻以及老三聊了一下午，蓝洁莹和蒋碧云也熟稔了，蒋碧云不愧是老师的好苗子，一下午的功夫，蓝洁莹的普通话有了质的长进。 天黑了，蒋碧云想着留下江华二人吃杂酱面，蓝洁莹不肯，她觉得这一天蒋碧云太劳累了，今天这顿火锅基本上就是蒋碧云张罗的，而且下午还顺带把整个院子给打扫了一遍。 而且蓝洁莹觉得，江华好容易回来一趟，晚上应该多陪陪钟山岳，于是婉谢了蒋碧云的好意。 第二天，江华带着蓝洁莹来到中冠村，这是他回来的主要目的。 不过，江华的目的注定要落空了，现在的中冠村还只是个草台班子，压根没有像样的企业，这些新浪潮的先驱，还处于摸索阶段。 江华见了他们的灵魂人物陈春贤，他属于先驱中的先驱。 陈春贤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夹克，头发蜷在脑袋上，咋一看其貌不扬，但是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俩人随便坐在路边的长凳上，随意的翘起二郎腿，蓝洁莹就站在江华背后。 陈春贤用手扶了一下眼镜，然后慎重的问道：“江华同志，你认为计算机技术应该怎么看待，咱应该怎么应对？” 江华想了想说道：“二战后期，第三次工业革命兴起，代表技术就是计算机技术、原子能技术、空间技术等等，原子能技术那是国家大型工程，空间技术也是如此，但是计算机技术是可以走进千家万户的，所以我认为民营是很有必要的。” 陈春贤一拍大腿说道：“这话没错，现在国外已经有那种小型机了，我也觉得计算机走进千家万户只是时间的问题。” 江华笑着说道：“我觉得，第四次工业革命即将到来，代表技术就是智能化，正是计算机技术的发展，这也是我们国家可以实现弯道超车的机会，所以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刻不容缓啊。” 言情 陈春贤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思考，好半天才醒过神来：“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什么样的，我不清楚，但是你说的智能化很有意思，而且你说这是个我国弯道超车的机会，我心里隐隐是表示赞同的，你这个人的眼光很远大啊。” “多谢您的赞誉了，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而已。” 陈春贤问道：“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江华笑着说道：“我原本是想投资的，但是我发现你们这个班子还很草台，目前为止我投资也没有什么可以操作的地方，所以只能作罢，但是我看好你们，这笔投资我保留着，可以过个三四年再来看看。” 陈春贤并没有因为江华不投资而感觉气馁，笑着说道：“我们现在这个草台班子真的很乱，还没找到个具体方向，你要给我钱，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用。” 江华问道：“那你们现在还缺什么？” 陈春贤叹口气说道：“什么都缺，缺研究方向，缺资金，缺设备，缺人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研究方向。” 江华站起身来：“研究方向我指点不了你们，你们只能靠自己去思考研究。至于资金，就像你说的，给了你，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私人先赞助你们一点。” 江华看向蓝洁莹，蓝洁莹乖巧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江华的手中。 “是我私人赞助你的一点资金，用于补贴你们的生活和研究，买些设备也好，不要求任何回报的。” 陈春贤拿过支票，抬头是中行的，看金额竟然有十万元，他也是激动不已。 “说实话，这是我在中冠村主持工作以后收到最大的一笔钱，很感谢你为种花家硅谷的事业做出的贡献。” 江华笑着说：“说反了，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是你们做出了巨大贡献，如果说有一天我们种花家计算机事业能够腾飞，你们是奠基人。” 面对这样的夸奖，陈春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江华又递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 “我现在在香江的中信公司工作，如果说你有什么困难，比如买一些进口设备的话，可以尽管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有能力能帮到你们，我绝不会推辞的。” 陈春贤激动的握着江华的手：“谢谢。” 江华笑着说：“好了，我不打扰你们的研究了，你们研究人员的时间很宝贵，就此告辞，希望下一回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会有更瞩目的成就。” 江华和蓝洁莹做进车里，一熘烟的离开了，陈春贤看着手中的支票若有所思，然后转身回去，步伐却异常的坚定。 汽车开了一会儿，蓝洁莹问道：“你不是要投资他们的吗，怎么只是给了十万块钱，却不谈投资的事？” “他们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研究方向，投资再多的钱也不知道朝哪里使劲，不如等他们明晰方向之后，我投资他们研究，今天的十万块钱就当结个善缘吧。” 蓝洁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然后问道：“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啊？” 江华想想，这里是中冠村，自己的母校就在附近啊，于是说带：“我带你去我的母校京城大学，咱们种花家第一所综合性大学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 蓝洁莹没有上过大学，但是对于大学生活内心还是很向往的，一听去京城大学，很高兴的的就答应了下来。 小车停在古老的大门前，下车后，两人站在大门口，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大门，就已经把蓝洁莹给震惊的够呛。 蓝洁莹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一所大学校门吗，跟电视里那些皇宫大门没有什么区别吗，真的好威武啊。” 江华看着蓝洁莹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带着蓝洁莹走向自己曾经学习生活过的外语系，路过湖畔的时候，虽然已经不是早晨了，但还是能听到朗朗上口的背书声。 蓝洁莹羡慕的说道：“学习的气愤好浓郁啊。” “这里是全国最高级的学府，集中了全国的人尖子，能进到这里读书的，那是无上的光荣。” 183 师弟 江华很自傲的说道：“当年我在上学的时候，组织全班同学攒了一个晨读会，每天早晨很多同学一起在湖边朗读。” 蓝洁莹听见爱人这么风光，眼睛里都闪耀着小星星，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江华。 “你组织的晨读会，你是江华？” 俩人转过头去，一个人穿着老式中山装的老人，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朗读课文的同学们。 “我是江华。”江华仔细辨认了一下老人：“你是黄主任吧，好长时间没见了。” 老人摆摆手：“啥主任啊，我那是赶鸭子上架，现在我只是个普通的教职员工而已，京城大学一个普普通通的讲师。” 江华恭维的说道：“那不应该，当年您可是很负责任的，把我们那一届，这些没什么基础的学子都培养成才了，应该给您老加加担子。” 黄主任摆摆手：“不成了，老了，再说了，你们能成才，那是你这个带头作用起的好，你知道当初我给他们上课有多窝火吗？ABCD都认不清楚，我都恨不得把他们脑子扒开，直接把书本往里面倒。” 江华笑着说道：“哈哈哈，主任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在宿舍里边也教过他们，同样的感受。” 黄主任笑着问道：“你小子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母校来看看啊，你都毕业七八年了，也没见你回来过啊。” 江华尴尬了，讪笑着说道：“之前工作忙，然后又被派到丑国去，一待就是好几年，去年回来之后，工作又调动了，去了香江，今年这才有了个年假，可以回来多呆一段时间。” 黄主任乐呵呵的说道：“那看样子还是你最有出息啊，都出国了。你们这些学生或多或少的我也有所了解，现在撑死了最大的是个科长。” 江华自谦的说道：“际遇不同而已，我也就是运气好。” 黄主任高兴的说道：“既然你今天来参观母校，那我这个东道主给你当个导游，带你四处走走。” “哪敢劳烦领导啊，我自己四处看看就行了。” 黄主任没理他，转身回过头就朝前走，江华拉着蓝洁莹的手，跟在后边。 黄主任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学校可比那阵儿好多了，学生多了、老师也多了，以前的专家教授也回来了，还新建了一些房子。” 江华点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国家要发展，教育就不能拖后腿，在教育上投入资金以后会有千倍百倍的回报。” 黄主任带着俩人走进教学大楼，他乐呵呵的说道：“现在这帮孩子可比那时候你们那时候好学多了，不仅仅自发的自学，还经常组织各种讨论活动。” 三人路过一个教室，郑海看到屋子里有不少学生似乎在讨论什么，黄主任指着坐在主位上的学生说道：“那个领头的叫孟晓俊，家学渊源。也是我们这一届英语成绩最好的一个学生。” 江华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在看向这家伙，他手中拿着一本书，面对着十几二十位同学侃侃而谈：“我们这代人，一直在追寻答桉，我们都想人告诉我们该如何去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晓俊正好脸对着门外，把门外的三人看了个正着，可能啊因为黄主任平时比较古板，孟晓俊立刻住嘴。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黄主任喊道：“黄院长好。” 江华看了一眼黄主任，老师不老实啊，明明已经当到院长了，竟然自谦的说自己是个普通讲师。 黄主任乐呵呵的说道：“你们讨论的很热烈吗？这样很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啊，你们的师兄，当年的工农兵学员，你们可不要小瞧他哟，他当年的成绩优异，后来被分到了外交上工作，更是曾经在丑国工作了一段时间，如今在香江工作。” 一听说江华曾经在丑国工作过一段时间，同学们都来了兴趣，孟晓俊赶紧走过来。 “师兄好。师兄，你既然曾经在丑国工作过一段时间，不如给我们讲一讲丑国吧。” 孟晓俊的大胆提议获得了同学们的一致赞同，他们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了江华。 江华笑着冲学弟学妹们招招手：“你们对于丑国这么好奇嘛？” 孟晓俊点点头：“是的，世界第一强国，到底怎么强，强在哪里，我们都很好奇。” 江华站到主位旁边，笑着问道：“你们是好奇啊，还是向往啊？” 所有人都说好奇，但是孟晓俊却说道：“向往，我们家已经两代留学丑国，我也想去外边看看。” “好，留学是件好事，多多的学习外国的先进科技，你们不知道，我曾经负责过留学生的工作，是全丑国的种花家留学生。” 江华顿了顿：“你们知道，我最心痛的是什么事吗？” “入学难？” “外国人看不起我们？” “人家比咱们科技先进？” “丑国比咱们富有？”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猜测着江华心痛的原因，但是任何没有一个同学能猜的准的。 江华摇摇头说道：“我最心痛的是，看到那些留学的同学，在跟我谈论留学生活的时候，那种对于丑国繁荣的羡慕，语气是**裸的，不带任何掩饰的，他们多半也是不会回来的。” 《控卫在此》 同学们低头不语，他们不知道自己假如能去国外留学，会不会能够抵住这样的灯红酒绿的诱惑。 “去而不回，这是我最心痛的事情，国家让他们出去是希望学成之后，回来建设国家的，结果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同学们笑了，江华的这个比喻成功的把他们逗乐了，现如今还没有人这么开玩笑的。 江华敲敲桌子说道：“其实他们这些人愚昧无知啊，他们失去了一个伟大的机会，失去了一个建设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机会，今天看似是他们抛弃了祖国，其实，他们是被放弃了自己。” 黄主任站在旁边，鼓起掌来：“好，这话说的好啊。” 江华对孟晓俊问道：“你说你向往丑国，你说说，你向往丑国的什么？” 184 辩论 孟晓俊面带难色的看着江华，黄院长还站在旁边了，这么剖析自己的思想状况，他真的很为难。 江华鼓励的说道：“不要怕，大胆的说，因为你今天讲的每一个论点，我都可以驳倒，因为你们了解的丑国是丑国想让你们看到的，而我知道的是他们不愿意让人知道的。” 江华此时已经想起来孟晓俊是谁了，中国合伙人里得那个留丑失败人士，而且还被丑国人搞的自信全无，没回国之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lser。 孟晓俊坐在江华对面，低头想了想说道：“丑国是个自由的国度，不会受到任何束缚。” “丑国自由是有基础的，没有基础，你不可能自由，一个黑人可以自由的住进白人社区吗，不可能，房产经纪都不会卖给他房子，这是歧视，不仅仅存在，而且大有市场，而且你不要以为歧视只针对黑人，华人也是歧视的对象，歧视华人的有白人还有黑人。” 孟晓俊皱着眉头问道“林肯不是已经解放了黑人，为什么还会有歧视。” 江华笑着问道：“如果你们家周围有个人坐过牢，刑满释放了，国家承认他是一个合法的自然人，请问街坊领居还会不会带有色眼镜看他？” 孟晓俊不说话了，因为们心自问，他自己也无法做到毫无芥蒂的去看待一个刑满释放的人员。 江华指着他说道：“你所认为的自由，并不是丑国的自由，绝对的自由导致绝对的混乱，丑国的上层精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所知道的自由，是他们让你们享有的自由，有限度的自由，某种程度上，和我国其实不相上下。” 孟晓俊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可能驳不倒江华，因为江华知道丑国是什么样子的，而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认知只是书本上知道的那一点而已。 孟晓俊不死心的说道：“丑国的教育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江华笑着说道：“教育分几个阶段，我姑且把它分为两个阶段，大学阶段和大学前阶段，大学阶段丑国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是大学前却不尽然了。” 有人问道：“大学前教育怎么不好了，我记得不是说丑国的公立教育十分发达，丑国能工业腾飞全是因为公立教育提供了大量的高素质工人。” 江华指着问话的人笑着说道：“看样子你了解不少吗，确实如你所说，丑国的公立教育为丑国提供了大量高素质都工人。” “但是。”江华笑着说：“请注意这个但是啊，丑国上流社会的人不满意了，国家用他们纳的税去办学校，让每个人都可以接受很好的教育，这让他们很不满。” 成栋纳闷的问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国家要发展不就需要优秀人才吗？” 江华故作不知道成东青的底细，笑着说道：“这位同学，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家庭条件不好吧。” 好看的言情 成东青脸有些红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农村的，借钱来上的大学。” “那就不要不好意思。”江华指着成东青说道：“相反，你应该自豪，农村的教育条件比城里差，但是你却能考进咱们国家顶尖学府，你可以无比的自豪。” “寒门出贵子，这是咱种花家人最希望看到的，但是这不是那些丑国精英希望看到的，他们不希望底层的人能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 成东青不满的说道：“为什么，底层能改变命运，跟上层有什么关系？” 江华指指自己的脑袋：“思维方式的不一样，他们认为社会是一个金字塔，顶层能容纳的人不多，多一个底层人，就要挤掉原本的一个顶层人，所以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是穷人你活活穷死就行了，别想着往上爬。” 孟晓俊问道：“这和公立教育有什么关系？” “那些顶层人就是碧池，他们不能直接告诉下层人，你们别往上爬了，我们不欢迎，所以他们就动手脚，拆掉底层人往上爬的梯子，也就是公立教育。” 黄院长突然问道：“怎么拆啊？” 江华说道：“丑国上流社会什么最多，他们钱最多，所以他们可以开办私立学校，挥舞着大把的钞票，把公立学校的好教师、好学生都挖走。” 孟晓俊不以为然的说道：“那那些好学生还是可以改变命运啊，学习差学生的本来就难以改变命运。”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公立学校的好老师、好学生都没了，就难以出成绩，没成绩就申请不到教育资金，没有资金就更难出成绩，恶性循环。” 孟晓俊想想说道：“那可以送孩子去私立学校上学啊！” 江华笑着说：“你还是太幼稚，没有受到社会的毒打，你要知道，当公立教育没落下去之后，私立教育就相当于垄断了教育资源，他就可以提高学费，学费高的让底层人承受不起，那时候穷人只能去公立学校混日子，而有钱人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去最好的大学，就此以后，社会阶级永久固化，穷者衡穷，富者越富。” 江华指着成东青问道：“这位同学，请你想象一下，在这种环境中，你还能鱼跃龙门吗？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成东青想想：“我可以自学，本来我们镇上的学校教学就不行，我是靠着刻苦自学，这才考上京城大学的。” 江华摇摇头：“丑国上大学的方式和咱们可是大不一样啊，除了要在毕业考中有个好成绩，还得靠人写推荐信推荐上大学，推荐人越有名望，大学就越容易录取，如果是丑国总统推荐，说不定都可以忽略成绩。” 江华指着成东青问道：“请问，假如你在这么一个一塌湖涂的公立学校学生，能找到有名望的人给你写推荐信吗？” 所有同学齐刷刷的摇起头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自己在那样的学校里，估计那就是老老实实一辈子活活穷死。 185 今时不同往日 孟晓俊皱着眉头，使劲的攥着拳头：“那丑国下层社会的人就出不了头了吗？” “千难万难，比起咱们可以通过高考这种公平的筛选，他们基本啊就看不到出头之日。” 孟晓俊想了好一会儿问道：“丑国经济发达，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这一点应该不会错了吧？” 江华笑着说道：“这句话说道点子上了，丑国经济确实发达，大家知道荷兰、西班牙、英国当初为什么经济发达吗？” 王阳说道：“大航海时代，掠夺殖民地的资源，靠这些，这几个国家才能富有。” 江华点点头：“没错，丑国也是靠掠夺，但不是殖民地，因为殖民地都分没了，他们靠掠夺全世界。” 有人说道：“我知道，一二次世界大战，丑国两边卖资源、买武器发家的。”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丑国主要是二战后，建立了新的秩序，以美元霸权为主的秩序靠着美元全掠夺全世界，其实丑国没钱，他每年都要发行海量的美债，有钱就还债了，只是他现在国家发展的好，所以还的起债，一旦哪天吃力了，丑国就要经济危机了。” 孟晓俊不死心的问道：“那丑鬼人民不是很富有吗，什么摩根、洛克菲勒，那都是富可敌国啊？”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是咱们国家也不会强抢把私人财产啊，更何况丑货这个大资本家说了算的国家，哪个大统领有这个念头，哪个大统领就死无葬身之地。” 成东青问道：“那丑国老百姓了，他们有钱吗？” “有也没有，他们的薪水比咱们高多了，但是他属于超前消费，用的信用卡，就相当于跟银行借钱用，拿了薪水就还银行，如果失业个一年半载的，这人估计就要当流浪汉了。” 国计民生都问到了，孟晓俊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他只能不甘心的说道：“丑国科技发达，军队也是世界第一。” 江华点点头：“这一点我还真反驳不了。” 江华想想说道：“在咱种花家的观点里，丑军的实力叫做穷兵黩武，建国两百多年，只有区区二十年没有战争，其实他们一直在侵略。” 孟晓俊逮着理了，追问道：“那科技发达，你有什么可说的？” 江华问道：“知道回形针计划吗？” 孟晓俊摇摇头，其余人也摇摇头。 江华说道：“二战时，汉斯国迫害犹大人，于是一批犹大族的科学家逃亡丑国，增加了他们的科研深度，后来二战后，一批汉斯的科学家被俘，丑国启动回形针计划，把这些战俘都纳入自己的科研体系中，这也是丑国科举突飞勐进的原因。” “至于现在，丑国大力投资大学，吸引全世界的人才去留学，到时候择其优者收入门下，这是丑国科技发达的原因。” 成东青说道：“可以不留在丑国吗，那不就增加不了丑国的科技实力了吗？” 江华说道：“钱老的事忘了，你可以不加入，但是你不一定能回国，在丑国留学的人，有时候太优秀了，会有危险的，而且人家那边研究资金充足，比自己国内的研究情况要好，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学术生涯，很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 有人滴咕道：“怎么跟冯教授讲的不一样啊？” 黄院长问道：“哪个冯教授啊？” “就是选修课的那个思政的冯教授。” 黄院长想了想：“冯宇都吗？” “对啊，冯教授也是到丑国交流学习一年的，他跟我们讲，丑国很好的，而且冯教授现在还享受丑国自然和谐基金会的补贴了，他应该不会说假话吧？” 黄院长看向江华，江华说道：“这个基金会我还真知道，五角大楼旗下的一家智库公司发起的，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个退役的鹰派将领。” 黄院长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冯宇都是个奸细？” 江华摇摇头：“不至于，就是那个基金会打着赞助研究的旗号，赞助一些专家教授，让他们说丑国的好话，吸引人才和资金往丑国转移，可能那个冯教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上套了。” 黄院长眉头紧锁：“那是要好好关注一下了，怎么能让他这么搞，这不等于汉奸吗？” 孟晓俊含湖的说道：“应该不至于吧？说两句好话而已！” 江华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人家只是要这些人说点他们的好话，等你越陷越深的时候，那时候就让这些人说我们的坏话了，最后可能就让你做坏事儿了，你要知道天上没有馅饼往下掉啊。” 孟晓俊不自觉的把身子往后缩了一缩，也许他觉得自己似乎可能也是这样的人。 西红柿 江华笑着问道：“你叫孟晓俊是吧，其实我挺纳闷的，你说你一个学习英语的人，去丑国这么一个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留学，去学什么？” 孟晓俊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去丑国可能就是他的一个执念吧，至于去丑国学什么专业，他还真没个头绪。 “你应该知道，去丑国留学那是需要一大笔钱的，而且丑国物价比咱们高，那也是一大笔费用，国家大概率不会推荐英语专业的公费留学，就算你到了丑国拿了奖学金，也没有多少钱啊，你怎么活下去？” 孟晓俊嗫嚅的说道：“我听我爸还有我爷爷都说过，说是可以出去打工的，打工的赚的钱省一省用，足够我几年的留学费用，等毕业以后找到工作不就好了吗？” “哈哈哈哈。”江华大笑起来，他指着孟晓俊，甩动着指头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今时不同往日啊，你爷爷和你爸爸说的那个丑国，和现在的丑国可是大不一样啊。” 黄院长来兴趣了，于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现在丑国还能和几十年前不一样，哪里会不一样了？” 江华看着黄院长笑道：“黄院长啊，你不说丑国，就咱们和几十年前不也不一样吗，而且是翻天覆地的不一样啊，怎么能一概而论。” 186 西餐的信仰 黄院长感慨的说道：“古人说沧海桑田，如今的发展速度更是日新月异，几十年确实会发生很多变化。” 江华靠在椅背上说道：“自从中东战争以后，全世界爆发石油危机，丑国也没能例外，所以他现在经济很低迷，失业人口比较多，我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再往后两三年丑国也跳不出这个泥坑，所以，你说要打工赚学费，基本属于白日做梦，当然也有可能你打黑工，比如刷盘子之类的，这样子薪水比较少，而且尊严尽丧，弄不好黑心老板还会把你工资给吞了，何去何从自己选择。” 孟晓俊想了想说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吗？” 江华瞪大眼睛盯着孟晓俊：“你有什么技术？” 孟晓俊非常骄傲的脱口而出：“我的外语特别好！” 他说完这话，别说是江华，就是其余的同学都乐了。 在一个英语国家，你说你英语特别好，这不就是说你没有一技之长吗！ 孟晓俊羞红了脸，刚刚那副指点江山、挥坼方遒的劲头也没了，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成东青和王阳是他的好朋友，赶紧跟在后边钻了出去，成东青这货这会儿还不通人情世故，跟在后边大喊：“孟晓俊，孟晓俊，你等等我啊。” 王阳拉住他：“别喊了，今儿孟晓俊脸丢尽了，别再惹人注目了。” 成东青这才闭嘴，跟着王阳追了上去。 屋子里的学生哈哈大笑，这种名人的社死场买呢，大家还是喜闻乐见微信，毕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而孟晓俊也算是外语学院的一个名人了。 黄院长拍拍桌子：“好了，今天讲座到此为止，该学习的学习，该休息的休息，不要围在这里了。” 学生们开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会儿功夫，教室里走的一个不剩。 黄院长对江华说道：“走吧，今天白使唤你这么长时间，我请你吃咱们的食堂，现在的伙食，可比你们那时候好多了。” 江华抱怨道：“黄主任，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扣啊。” 黄院长骄傲的说道：“我这叫勤俭节约。” 说归说，笑归笑，这顿饭还是有硬菜的，学校食堂大厨做的小灶，味道也确实可以，至少蓝洁莹吃的蛮香的。 吃完饭，江华对黄院长说道：“黄主任，你去休息吧，我和我女朋友自己逛逛，你再带着我，估计下午我还得来场讲座。” 黄院长傲娇的说道：“别人想在京城大学开讲座，我们还得考虑考虑，让你讲是抬举你，这是你回报母校的大好机会，还不珍惜，哼，我睡午觉去了。” 江华目送黄院长离开，然后牵着蓝洁莹的手在校园里闲逛起来。 蓝洁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江华：“你刚刚讲的真是太好了，把所有人都震惊了，我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 江华笑着说：“我都口才你不知道吗，我天天吻你啊，你还感觉不到。” 蓝洁莹咯咯的笑起来：“不要脸！” “那边那俩同学，把手撒开，像什么话，光天化日的就手牵手，社会风气都让你们败坏了。” 蓝洁莹下意识的就想松开手，但是江华握的紧紧的，蓝洁莹没能得逞。 江华头都不回的骂道：“郑桐，你大爷的，你不是历史系学生吗，怎么还兼职保卫科啊？” 郑桐笑着说道：“听出来了。” “就你这破锣嗓子，八百米以外我都能分辨出来。” 郑桐笑嘻嘻到来到江华身边，看着他们还是手牵手，羡慕的说道：“你们感情真好啊，还手牵手了，我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想牵蒋碧云的手，那是门儿也没有啊。” 蓝洁莹好奇的说道：“为什么没门儿啊？” 郑桐乐呵呵的说道：“你知道多少小脚老太太专门盯着男女搞对象吗，牵个手好像就是败坏了社会风气了，轻则一顿教育，重则老太太能把人扭送局子。” 蓝洁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小脚老太太会把恋爱中的男女扭送局子，只能说是社会情况不一样而已。 江华顾左言他的问道：“你今天怎么在学校啊？” “华子，你傻啦。”郑桐惊讶地问道：“昨儿星期天我休息，今天星期一，我可不来上学呗。” 江华尴尬的笑了笑：“日子过岔了，忘了星期几了，你那个考研的事情怎么样了？” 郑桐拍拍胸口说道：“那叫事儿吗，我回学校之后找我们教授一说这事儿，老师立马答应了，不用考，直接给我保研了。” “你这是平时表现好啊？” 郑桐昂着头说道：“那是，从小我就是好学生，后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没学上了吗，再后来跟钟跃民混一块儿了，这才把我带成坏孩子。” 江华笑骂道：“你少来这套，钟跃民没那么大威力，你跟他混以前，你就是那么个玩意儿，不要忘了，咱俩从小一个院儿长大的，你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 郑桐一点都不尴尬的说道：“得，吹牛吹破了，无所谓，咱反正脸皮厚。” 江华耸耸肩膀，这小子可谓是深得精髓啊，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啊。 江华只能岔开话题：“说真格的，明天钟跃民回来，后天咱们约齐了人，老莫搓一顿怎么样？” 郑桐点点头：“这个可以有啊，我来摇人儿、订座儿，到时候你这个大款付账。” 《仙木奇缘》 “没问题，朝海了点，咱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款。” 郑桐和江华又寒暄几句，就急匆匆的朝着教学楼走去，蓝洁莹挽着江华的胳膊，好奇的问道：“老莫是什么，搓一顿又是什么？” “老莫，是一家西餐厅，京城里得老字号西餐厅，是咱们这一代人对于西餐的信仰，不一定有多好吃，但是代表着一种荣耀，搓一顿就是吃一顿。” 蓝洁莹笑着说道：“既然是你的西餐信仰，那我也要去。” 江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既然我买单，那我就是东道主了，东道主的夫人怎么能缺席啊。” 187 李莲英的真传 带着蓝洁莹，江华开着小汽车去接钟跃民，又是好久没见着他了，这小子浑身上下还是那种的不正经的劲儿，要不是穿着军装，估计车站的站警会紧盯着他不放。 一出站，钟跃民凭着他侦察兵敏锐的感知力，就能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终确定观察他的目光来自车站外的一辆吉普切诺基。 钟跃民不动声色的慢慢朝着汽车走过去，眼看快要靠近的时候，他又围着汽车若无其事的转了两圈，想要细致的观察一下车里的情况。 只看到车里有人，但是看不清楚是谁，刚准备在靠近一点的时候，车窗摇下来了。 “扑街仔，瞎看什么，系不系想偷车啊？” 这种半白不白的粤语，着实把钟跃民吓一跳，讲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但是看到车里那人摘下脸上夸张的墨镜，钟跃民笑了：“哥，这是你的车啊？” “是的，你跟个小偷似的，围着我的车转什么？” 钟跃民就想绕到副驾驶那边，江华指指后座：“坐后边去，副驾驶有人了！” 钟跃民矮下身子朝车里一看，副驾驶座位上还真有个人，看不大真切，也带着夸张的墨镜，好像是个女人，他也没有多想，打开后门钻了进去。 等在坐好之后，钟跃民问道：“哥，你哪来的车啊？” 江华熟练的发动汽车，自傲的说道：“我一个堂堂中信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要是连个汽车都没有，那不是白混了吗？” “嗬，气粗了，瞧把你牛的，你再厉害，今儿不还是给我当司机吗？”钟跃民牛气哄哄的说道。 江华从后视镜里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跟几年前没什么分别啊，还是洗了发白的军装，除了已经不是老式军装以外，其余没什么变化，我要是不来接你，你身上有钱坐公交车吗？” 钟跃民昂着头说道：“瞧不起谁了，几毛钱的公交我还是花的起的。” “从火车站到咱家可是要转车的，转车就没钱儿了吧！” 钟跃民一点都不害臊的说道：“中转站到咱家就三站地，还用再坐公交吗，我熘达着就回去了，我，钟跃民，一个资深侦察兵，这点距离比公交车都快。” “你就嘴犟吧，你全身上下掏吧掏吧，能搜出五毛钱来吗？” 钟跃民还真去掏吧掏吧，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毛票，自个还有脸去数了，最后咂巴嘴说道：“还有三毛七！” 蓝洁莹在一边捂着嘴笑，钟跃民看了一眼，但是没有问，而是伸出手：“哥，拿俩钱花花呗。” “你多大了，你好歹现在营级军官了，身上一点钱没有吗？” 钟跃民往后座上一趟，有点悲伤的说道：“我指导员最近牺牲了，我和张海洋这两个月的工资，还有以前攒的几百块钱，全都一股脑的给他父母了。” 江华从后视镜里看了钟跃民一眼，问道：“是那个你写信说的吴满囤吗？” “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地雷炸了。” 没想到，吴满囤还是没躲过命运的安排，江华叹口气说道：“七八年的时候，血里火里都滚过来了，没想到还是将军难免阵上亡啊。” 躺在后座不说话，眼瞅着快要到家了，钟跃民说道：“哥，我想转业！” “那就转呗。” “爸那边，你帮我兜着点儿。” 江华笑着说道：“怕咱爸揍你啊，不至于的。” “你知道的，可是咱爸这辈子最遗憾的除了我妈，就是当初没扛上将星，我要是一直在部队，还是有可能的。” 江华回头看了一眼：“多虑了，咱爸不是那种把理想寄托给子女的人，他有理想，自己就会去实现，当初他要救国，直接投笔从戎了，后来他要建设国家，于是军转政了，虽然有遗憾，但是他不后悔。” 汽车在大院儿门口停了下来，钟跃民拿着包走下来，江华和蓝洁莹跟在后边。 言情吧免费 看见蓝洁莹也进了大院儿，钟跃民好奇的问：“她不是你秘书吗，怎么也跟我们回家吗？” “这是你未来大嫂。” “大嫂？”钟跃民惊讶的说道：“哥，你啥时候结的婚啊？我咋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呢，也不给我来个信。” “还没结婚呢，等过两年在内地注册，她现在年纪还没到法定注册年龄。” 钟跃民竖起大拇指：“牛啊，哥，还是你牛啊。” 钟跃民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嫂，带着墨镜看不大清楚脸蛋，咋一看很漂亮，身材也好。 蓝洁莹摘下墨镜，钟跃民震惊了，老哥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吓人一大跳啊，自己跟老哥一比，这差着道行了。 江华对钟跃民说道：“想要零花钱啊，把你的大嫂的马屁拍好了，她可是正宗的富婆，手指缝里露一点，够你三五年工资的。” “是不是啊？” 钟跃民把自己的提包一把塞到江华手里，然后挤开江华，站到蓝洁莹身边，殷勤的说道：“原来是大嫂啊，还劳烦你亲自到火车站来接我一趟。大哥真是不像话。” 蓝洁莹对于这种无赖式的卖好，真的感到搞笑，于是捂着嘴笑了起来。 钟跃民笑着说道：“大嫂真是好看，这一笑跟花似的，都要盛开了，要不说我大哥命好了。” “不要耍宝了。”江华从后边给钟跃民来了一巴掌：“想献殷勤，回家献去，在这外边人来人往的，看见了像什么话，堂堂的一个营级干部，跟无赖似的。” 钟跃民像狗腿子保驾一样，跟在蓝洁莹身后，生怕她摔了，看这架势颇得李莲英真传。 蓝洁莹刚进门，钟跃民就把她扶到沙发边上坐好，然后狗腿子似的倒了杯茶。 “大嫂啊，累着了吧，我哥真是不知好歹啊，怎么能让您去接我了，就跟我不认识自个家似的。” 蓝洁莹咯咯的笑起来，江华踹了钟跃民一脚：“戏过了啊，这不是我弟弟，这是清宫的奴才啊，师傅是李莲英还是小德张啊？” 188 不一样的感觉 钟跃民这才像导演喊了卡一样，收起自己的奴才相，往旁边沙发上一躺，做了个京城瘫的表标准姿势。 钟跃民感慨的说道：“还是家里好啊，在部队，天天不是五公里就是野外生存的，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江华对蓝洁莹使了个眼色，蓝洁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到钟跃民手上。 “你大哥早就知道你身上不会有什么钱，给你准备了一千块现金，留给你零用的。” 钟跃民拿起钱数都不数就揣兜里，并且对蓝洁莹说道：“谢谢嫂子啦。” 蓝洁莹笑着说道：“这些钱都是你哥的。” “那不管，谁把钱给我，我就谢谢谁。” 江华踢了他一脚：“起来，赶紧洗澡去。风尘仆仆一路了，身上这灰呀土的，也不怕弄脏的沙发，你屋子里有你大嫂这两天给你买的衣服。” 自从知道钟跃民要回来，蓝洁莹想要给他准备一些礼物，最后在友谊商店从里到外给钟跃明准备了几套衣服。 钟跃民笑着说道：“是吗？还有我的新衣服呢，多谢大嫂了，我可是好多年没穿过新衣服了，这几年连套新军装都换不上。” 洗完澡的钟跃民穿上新衣服，混上新夹克，精精神神的，也跟个人似的了。 “我昨儿跟郑桐约好了。既然你回来了，就约上在京城的咱们老朋友，一起在老莫搓一顿。” 钟跃民躺在沙发上，慵懒的说道：“好啊，我也有日子没吃过老莫儿了，正好开开荤。” 钟山岳下班之后，看到自己的亲儿子回来了，很高兴，尤其是还穿着新衣服，有个新气象。 “挺精神的嘛，不像前几次都穿的洗了发白的军装，就是你还有钱买新衣服，让我感到意外。” “大嫂给我买的。” 钟山岳羊装恼怒的说道：“多大的人了，自己的衣服还要你大嫂帮忙买，你就不害臊吗，你大哥都有女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回来。” 江华笑着说道：“您二儿子女朋友太多了，挑不过来。” 钟山岳训斥道：“这就不像话了，用情要专，朝秦暮楚的不是好人。” 钟跃民无精打采的说道：“知道了，你别听我哥瞎说，侦查营里连耗子都是公的，我哪来的女朋友啊。” 晚饭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蓝洁莹躺在江华的怀里看着电视，她现在对电视里放的老电影很感兴趣。 钟跃民跟老爹聊了会儿自己的工作，然后看了一眼江华，江华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于是钟跃民鼓足勇气说道：“爸，其实我想转业。” 钟山岳叹了口气，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有些沮丧的说道：“随便你吧，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是个没有长性的人，能在部队里呆了个十来年，已经够让我意外的了。” 钟跃民说道：“爸，你看啊，仗我也打了，也当上军官了。据我分析，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年，很难再有战争了，我要是想当将军，那就得论资排辈儿，估计在我退休的时候有可能扛上将星。” 钟跃民顿了一顿：“现在是和平时期，想升职没有那么容易了，我这距离将军还差好多级了。” 钟山岳没说话，江华对钟跃民说道：“你这个兵当的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当兵的哪有和平时期，当兵的只有战争时期和战争准备时期，你们现在就是在准备战争。” 《仙木奇缘》 钟山岳笑了：“这句话说的对呀，当兵的不能忘了战争，我们不首先发动战争，但绝不会长久忘记战争。” 钟跃民苦笑着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未来十几二十年内不会再打仗了，我感觉等着论资排辈就是在虚度光阴。” 钟山岳放下茶杯说道：“孩子大了不由娘，想转业，你就转业吧。” 钟跃民有一丝窃喜，只要老爹这关过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跃民啊，恐怕你想转也没有那么容易，你是经历过战争的军官，又进军校培养过，而且现在正年轻，又是侦察兵骨干，你想转业，估计上面不会批啊。” 钟跃民想都没想的说道：“我每年都打转业报告，我就不相信他不批，磨，我也要磨下来。” 钟山岳也许有些失落，也许是年纪大了，起身回房休息了。 钟跃民看着他的背影，对江华说道：“哥，我咋觉得我爸好像有点失落呢？” “虽然他不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你身上，但是你不能当将军了，他始终觉的有点难过的。” 蓝洁莹突然问道：“跃民，你为什么要转业啊，我在京城看到那些军人，穿着军装的样子，我觉得好羡慕啊，我将来就要考文工团，我也要穿军装。” 钟跃民笑着说道：“这是个围城啊，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第二天一早，钟跃民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走亲访友了，不过不需要管他，反正到了晚上，他自己会去老莫的。 老莫还是那个老莫，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但是再次走进老莫，江华感觉却再也不是当年的感觉了，仿佛少了什么，但又好像多了什么。 蓝洁莹四处张望，好奇的问道：“这就是老莫，就是你们这一代人心中的西餐信仰？” 江华拉着蓝洁莹的手，笑着说：“这里还和当年一模一样，但是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还和当年一模一样，就代表落后了，而且再也不是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郑桐作为主办方最先到的，正和蒋碧云两人坐在桌子旁边百无聊赖，蒋碧云首先看到蓝洁莹，站起来冲她招手。 “莹莹，这边儿。” 蓝洁莹快步走过去，坐在蒋碧云身边，低声问道：“华哥说，这里是他们当年的西餐信仰，还说这里和当年一模一样，但是落后了，也不是当年的感觉了。” 蒋碧云小声解释：“当年，不知道多少年轻的孩子想着进老莫搓一顿，那就有了可以吹牛的资本，这里简直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圣地。” 189 你问不合适 蓝洁莹纳闷的说道：“可是我觉得那个什么全聚德、东来顺不也挺好的吗？还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这个西餐厅看起来也没有多好啊。” 蒋碧云拉着蓝洁莹的小手说道：“现在看来，这里确实是没有多好，可是十几年前，这里可是金碧辉煌的，整个京城也没有几家西餐厅，到这里来，算是开洋荤、见世面了。” 蓝洁莹点点小脑袋，她懂了，抬起头来，打量一下四周，精美的浮凋，壁画，还有头顶的大吊灯，可以想象当初刚装修的时候，这是一个多么漂亮的西餐厅。 蒋碧云指着桌上的刀叉说道：“当年这些刀叉可都是纯银制作的，这帮坏小子，来吃一回就偷一回刀叉，吃一回就头一回刀叉，我们家到现在还有好几个胡椒瓶和银制的刀叉呢，后来老莫亏的太多了，干脆换成不锈钢的了。” 郑桐靠过来说道：“刀叉算什么？钟跃明这孙子曾经打算偷这里的椅子。” 蒋碧云不知道这个段子，看向郑桐，用眼睛示意他，赶紧讲讲，给老娘解解闷儿。 “钟跃明这孙子，想一出是一出，有一回来老莫吃饭，觉得这椅子挺舒服的，就想悄悄的顺走，幸好让江华给他拦住了，要不然哥儿几个可能连老莫的大门都出不了。” 蒋碧云和蓝洁莹笑成了一团，可以想象，如果钟跃民真的偷走了椅子，其余人当时得有多尴尬。 这时候，又来了两个女的，就是周小白和罗芸，她们俩人现在关系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反正就是同事关系，下了班之后一起来老莫的。 周晓白恬澹的跟蒋碧云打了个招呼：“碧云，好久不见了。” 郑桐嘻嘻哈哈的说道：“是好久不见了，但是怪不着我们啊，毕竟咱们没办法跟你比呀，我们俩都是学生，你现在可是军医院里的主治大夫了，每天都忙着救治病人，可谓是日理万机啊。” 罗芸嗔怪道：“你郑桐啊，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见天儿的盼着别人得病，还日理万机了，要真这个样子，得多少人生病啊。” 此时罗芸和周晓白一身笔挺的军常服，蓝洁莹看着不知道多羡慕。 周晓白也看到蓝洁莹羡慕的目光，内心还是有一些小骄傲的，正了正军帽问道：“这位小妹妹是？” 蒋碧云说道：“这是江华的小女朋友蓝洁莹。” 罗芸笑着说：“女朋友就女朋友，你干嘛加个小字啊？” 郑桐乐呵的说道：“真是小女朋友，今年过完年才十九岁。” “额……”罗芸装出一副恶心的样子：“这么年轻的姑娘，江华你也能下的去手，就算是老牛吃嫩草，你这草也太嫩了点吧？” 江华笑着说道：“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就老牛吃嫩草了，我也不老啊，正当壮年，不过话又说回来，罗芸，有本事你也吃嫩草啊，你找个小男朋友啊。” 江华的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罗芸恼羞成怒的晃晃拳头：“我告诉你，江华，我可有男朋友了，过完年就结婚，别给我造谣啊。” 蓝洁莹摸摸周晓白的军装，虽然不好看，但是这些天受了不少爱国主义教育，内心还是很羡慕穿军装的人。 这时钟跃民也来了，穿着厚厚的棉袄在家里有暖气穿夹克无所谓，这出门数九寒天儿的，没个棉袄，他钟大营长也罩不住啊。 “嗬，都到齐了，聊什么了，笑成这个样子，也让我乐呵乐呵。” 郑桐没好气的说道：“钟跃民，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人都到齐了你才来，咋地，你压轴啊？” 钟跃民搓搓双手：“这不是刚回来，在四九城走动走动吧，跟以前的朋友聊聊，今儿中午跟奎勇喝了一顿，一直聊到现在，耽误了点时间。” 郑桐说道：“江华，你和你媳妇儿上座儿吧，今儿你们买单，点菜也由你们来，兄弟们，吃好吃孬，那全看你的意思。” 江华压根没看菜单，把菜单递给蓝洁莹还有蒋碧云他们，笑着说道：“净说屁话，跟着我混，哥们儿还能让你们吃孬，咱今天就让娘子军点菜，放开了点，往海了点。” 周小白笑着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今天非吃穷你不可。” 一会儿功夫，酒菜上桌了，大家的杯子里倒上红酒，江华说道：“郑桐，作为主办方，你不给大家讲两句话，鼓舞鼓舞士气，烘托一下气氛。” 郑桐拿起酒杯说道：“那我就讲两句，今日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值此团聚之际，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也祝愿各位阖家欢乐，身体安康。” “好彩。”钟跃民喊道：“不愧是正儿八经考上的大学生，比我哥这个靠举荐上大学的有文采多了。” 《基因大时代》 众人哄堂大笑，江华喝了一口红酒，用餐巾擦擦嘴巴说道：“莹莹，昨天给跃民零花钱是不是给多了，这么大人了，还是得自力更生，以后可不能再给了。” 蓝洁莹也知道开玩笑，欢快的点点头：“知道了，确实得自力更生，昨天伯父还说他了。” 钟跃民赶忙放下酒杯：“嫂子，别跟我哥学坏了，我哥打小一肚子坏水，你这么漂亮可千万别学。” 郑桐笑着说：“听听，听听，听这话就知道，绝对给多了，以后可不能再给了。” 钟跃民故作傲气，拿起酒杯：“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 郑桐举起酒杯对他遥敬了一杯，嘴里夸奖道：“好样的，大丈夫。” 江华问道：“周晓白、罗芸，最近你们怎么样啊？” “挺好啊。”周晓白抿了一口红酒：“每天有条不紊的上下班，罗芸也谈恋爱了，明年结婚。” 钟跃民问道：“罗芸要结婚了，那你了？” 周晓白搁下酒杯：“这话谁都能问，就你问不合适。” 钟跃民识趣的闭嘴，拿起酒杯说道：“我确实不应该问，我自罚一杯。” 江华问道：“他不适合问，那我来问吧，周晓白你这朵花有主儿了吗？” 190 欢宴 周晓白笑着说：“最近张海洋给我写很多信，他向往表白，说要追求我。” 钟跃民抢话说道：“张海洋确实不错啊，这小子踏实肯干，而且聪明好学，和你简直是绝配。” 周晓白的脸立刻又拉了下来，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蒋碧云就抢先开口了。 “钟跃民同志，你这是又不长记性了，有关于周晓白的事情，谁都能说话，但就是你不能开口。” 蓝洁莹偷偷的在江华耳边问道：“周小姐和跃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等回家之后，我再跟伱说，那是一段很恶俗、很狗血的爱情故事。” 蓝洁莹的眼睛里闪出八卦的光芒，这八卦简直太让人期待了，她都有一些迫不及待了。 江华举起酒杯对周晓白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张海洋早就对你周晓白情根深种了，我祝愿你们早日开花结果。” 周晓白笑着说道：“谢谢，你们别光说我和罗芸啊，说说你江华自己的故事呀。” “我没什么好说的，从丑国回来后，就被调到香江工作了，然后遇到了我爱的人。” 蒋碧云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华笑了：“我休假，晚上想找个酒吧喝一杯，消遣一下，因为刚到香江没多久，被出租车司机直接给带到五台山旁边的酒吧了。” 江华指着蓝洁莹说道：“这个傻大胆，陪自己的闺蜜想去体验一下演员的生活，然后在吧台旁边认识的我，结果她闺蜜被一帮武行找麻烦，我就英雄救美了，甚至送她回家。” 郑桐和钟跃民鼓掌起来，嘴里还喝彩：“英雄救美好，男的是英雄，女的也确实是美人。” “我住的地方离她家不远，第二天我们两个人在菜市场又见面了，说她是傻大大，一点不错，直接就敢跟我回家，甚至当天还敢跟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出海去玩。” 蒋碧云说道：“还真是有缘分啊。” 周晓白则感慨的说：“这姑娘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胆儿太大了，好在江华不像某些人，敢做敢当。” 罗芸则羡慕的说道：“江华，你这一年过得太丰富多彩了。又是去香江，又是去酒吧，还出海游玩。” 三个女人说了三句话，代表了三个人不同的感悟，蒋碧云对于他们的爱情持祝福态度，周晓白而是感慨自己年轻时遇人不淑，而罗芸则是羡慕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在座几人，除了蓝洁莹，其余人都是心知肚明。 于是一阵意料之中的冷场，郑桐眼珠子一转，开口准备打破尴尬的气氛。 “我要保研了，你们得敬我一杯酒，为我庆祝庆祝。” 钟跃民率先举起酒杯：“那是得敬你一杯，要不说你是我当中最有学问的，都是研究生了，咱们一起厮混的哥几个，也能出个学者，说出去，我们也有面子。” 周晓白和罗芸也举起酒杯：“没错，敬未来的学问家。” 这是一场既欢快又不欢快的宴会，除了某一个特殊的话题以外，大家还算是其乐融融。 周晓白和罗芸最先离开的，两个女孩子太晚回去确实不太好。 郑桐拿着红酒杯，玩味的说道：“周晓白还是放不下啊，钟跃民，你这辈子都欠人家的，还不清了。” 钟跃民无所谓的说道：“我还不清的，就让张海洋来还吧，我会尽力促成他们的。” 江华、蒋碧云、郑桐异口同声的喊道：“你可别掺合。” 江华摇摇头说道：“谁特么在中间说和都比你合适，你要一出现，准特么坏菜。” 郑桐点头表示同意：“哎，这话在理。” 蒋碧云也附和道：“你是怎么想的，前男友给前女友介绍男朋友，嫌周晓白不够糟心吗？” 江华看看残羹冷炙说道：“散了吧，明儿你们俩还得上课了。” “散了吧。”郑桐站起来说道：“江华有空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鉴赏一下，我给你估个价。” 江华笑着说道：“鉴赏一下可以，但是估价就不必了，我又不打算卖掉。” “局气，打算当虫儿啊。” 辞别了郑桐两口子，钟跃民坐在汽车后座上不说话，江华和蓝洁莹坐在前面，两人频繁的从后视镜里观察钟跃民。 钟跃民不耐烦的问道：“你们俩总是从后视镜看我干嘛？” 江华笑着说：“我看你是不是感觉良心受到谴责了。” 蓝洁莹也笑着说道：“我就是好奇，你跟那个女军人周晓白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爱恨情仇。” 钟跃民指指江华说道：“我哥都知道，晚上让他给你讲故事。” 汽车路过一出小酒馆，应该是个私人的，钟跃民喊停了江华。 “就在这放我下来吧，没喝过瘾，我再去喝点儿。” 蓝洁莹劝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沮丧了。” 江华拦住了：“算了，随他去吧，当年年少轻狂不是白轻狂的，想喝酒就让他喝吧。” 江华回过头对着下了车的钟跃民喊道：“别随便借酒闹事啊，你别忘你还是个军人。” 钟跃民摆摆手：“知道了，我一个堂堂的营长，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回到家之后，江华刚坐到沙发上，蓝洁莹就迫不及待钻进他的怀里，扭动自己的娇躯。 “跃民和那个周晓白有什么恶俗、狗血的故事啊？” 江华搂着蓝洁莹香喷喷的娇躯，把钟跃民的故事娓娓道来，怎么搭的讪，怎么撩的人家姑娘芳心荡漾，又怎么始乱终弃，最后让周晓白爱恨不得。 蓝洁莹撇撇嘴说道：“跃民怎么这个样子啊，不愿意长相厮守，就别打扰人家姑娘啊。” “郑桐曾经说过，跃民啊，是狗熊掰棒子，就是掰玉米，他不是要吃玉米，存粹就是掰着玩，掰完了就扔，他享受的是掰的这个过程。” 蓝洁莹不满意的说道：“既然不愿意吃玉米那就别掰啊，有人愿意吃玉米，你把机会留给愿意吃的人啊。” 江华哈哈大笑：“你这个看法跟郑桐他媳妇蒋碧云一模一样。”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193 望子成龙 钟跃民没好气的说道：「我哥，不敢正面对决，只敢躲在背后耍些小聪明，背地里下家伙。」 「哦！」 「哦？」钟跃民有些着急的说道：「嫂子，我哥这么不光明正大，你就哦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吗？」 蓝洁莹再怎么单纯，那在容正恩的公司里也工作了小半年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勾心斗角，那不都是背地里下暗手吗，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是有效果啊。 蓝洁莹不以为意的说道：「为什么不能下暗手啊，非得要正面对抗吗，要是打坏了那多可惜啊。」 「完了，连我漂亮的嫂子都学坏啦，没好人了。」 江华嘲讽的说道：「就你钟跃民是好人，你不会忘了，你跟我写信告诉我的事了吧，你和张海洋偷鸡，让吴满囤背黑锅，背后下家伙，你都没成功，你不止不是好人，还是废物。」 钟跃民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吗？」 「哦？，那演习的时候，你潜入敌方，那一通操作就不是背后下家伙了？」 钟跃民无语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太老实了，怎么把自己干的混账事儿一股脑的都告诉了这个无良的哥哥，现在全成了嘲笑自己的笑料了。 钟跃民自闭的捂住脑袋，江华笑着对钟山岳说的：「爸，你这儿子还得从头教育啊，你得优点，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学到啊。」 钟山岳点点头：「是不行啊，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可比他滑多了，还是赶紧退役吧，别祸祸咱们的军队了。」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臊的钟跃民拔腿就往卧室跑。 第二天。江华带着蓝洁莹来的奎勇家，许久不见干儿子榔头了，甚是想念啊。 蓝洁莹听说江华还有一个干儿子，也是欣喜万分，买了一大堆的零食还有一些玩具，毕竟，当干妈的得给干儿子留个好印象。 蓝洁莹留的这个印象，榔头绝对深刻，第一次见自己的干妈，干妈给自己带来自己长这么大了，都不敢想象的零食和玩具，榔头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仔。 奎勇嗔怪道：「华子，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把孩子都惯坏了，等你走了，我们可就难管了。」 江华摆摆手：「这可不是我带的，这是榔头他干妈给他的见面礼，这我总不能拦着吧，要不然也太不近人情了。」 奎勇打量了一下蓝洁莹，笑着在江华的肩头锤了一下：「我说你特么的快三十了还不结婚，感情是要憋着找个比自己年轻的，一肚子花花肠子。」 江华笑着说道：「这也没有办法，我长得比你俊，还不兴我多挑挑啊，你是没法比的，都长成这幅德行，必须赶紧结婚生子，你要像我挑到这么大年纪，就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吧。」 榔头虽然长得跟他老爹的相貌相似，但是蓝洁莹丝毫不嫌弃，抱着榔头坐在奎勇他们家炕上，稀罕的爱不释手。 奎勇他媳妇坐在一旁招呼蓝洁莹，看她这么喜欢自己儿子，心里头也高兴，笑着说道：「你这么喜欢孩子，还不赶紧跟江华生一个呀，江华长得就俊，你也漂亮，你们将来的孩子，还知道不得俊成什么样子？」 蓝洁莹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红，这些天遇到江华很多朋友，都喜欢这么打趣她，几次三番下来，她也适应了。 现在蓝洁莹心里满心都在想，如果我和华哥生个孩子，那得漂亮成什么样子，一准惹人疼爱，招人稀罕。 「莹莹。」 江华想接过榔头来抱一下，可是蓝洁莹抱着不撒手，榔头都挣脱不开，只能喊她了。 谁知道，连喊了几声，蓝洁莹都没听见，只能凑近耳朵喊起来。 蓝洁莹瞬间清醒，问道：「什么事啊？」 「把咱干儿子给我抱一下，好久没有抱着个臭小子了，让干爸看看，长胖了没有？」 结果榔头抱在怀里，奎勇平时没少锻炼这小子，身上的肉还挺结实的。 江华问道：「榔头，还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你是干爸，你给我买了很多糖。」 众人大笑，江华摸摸榔头的头顶：「臭小子，我要是不买糖是不是就记不得我了？」 「应该是吧。」 这小子真实诚，逗得大伙儿又是捧腹大笑。 江华把榔头放在心上再寄腿上，跟奎勇说道：「你平时没少锻炼榔头啊，小孩子身上都有肌肉块儿了。」 奎勇笑着说道：「平时也让他举举石锁，练练摔跤，这小子小时候营养足，身体好，抗摔。」 「上学了吧？」 李奎勇眼睛都快笑细了：「上了，二年级了，这小子比他老子强，年级第一，老师说了，他好学也专心，我就想着他长大了能上大学，以后也坐办公室，不要我一样出大力、流大汗。」 「望子成龙啊。」江华笑着说道：「当年你爹肯定也让你好好学习，以后坐办公室，你当时也肯定很不耐烦吧。」 奎勇表情一尬，然后笑着说道：「还真是啊，当年我爹活着的时候也让我好好学习，我不耐烦的喊，我就不是学习的料，我爹都拿皮带抽了，我也不听，现在轮到我望子成龙了，不过我的种比我好啊。」 他媳妇都乐了：「你还好意思说，可别让儿子学了去，到时候要是学坏了，我可唯你是问啊。」 奎勇咧着嘴笑：「那不能够，我儿子咋也不会学坏的，除非他不怕我的皮带。」 江华听了直咧嘴，这两代人的教育都是这么直观而粗暴，自己小时候是这样，到了榔头还是这样，江华不禁联想到自己未来的孩子，自己能硬下心来，抽出七匹狼吗？ 榔头已经不小了，虽然一直在干爹、干妈的怀里钻来钻去，但是耳朵却一直竖着，以他不多的人生经验，他知道，家里每当有亲戚朋友来，自己免不了要成为大家议论的重点。 但是当他听到老父亲要以皮带来招呼他，心想我也没做错什么啊，小嘴一扁，委屈的泪水就要流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角儿18的《红旗招展的岁月》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93 望子成龙免费. 194 丈母娘要见女婿 缩在江华怀里的榔头，小眼睛里已经弥漫着水汽，开始抽噎起来，眼看就要嚎啕大哭。 蓝洁莹赶紧把榔头抱到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不哭，你爸爸跟你说着玩的，我们榔头这么乖，爸爸才不会用皮带抽你了。」 榔头抬头看看干爹、干妈：「真不打吗，我没有调皮啊。」 他妈妈把榔头抱到怀里，轻声的哄起来：「不打，不乖的孩子才要挨打了，我们家榔头这么乖，爸爸妈妈才舍不得打了。」 江华剥了一块巧克力塞进榔头的嘴里，甜甜的味道，让这小子瞬间把所有的委屈抛诸脑后了，拿起干妈给买的玩具，在炕上玩的不亦乐乎。 奎勇让媳妇去做饭了，老京城炸酱面再加上炒了两个小菜，和江华喝了点儿，至于蓝洁莹和自己干儿子吃的那叫一个好不爽快。 回到家之后，蓝洁莹还在回味：「榔头好可爱啊，而且特别的聪明，我好喜欢他啊。」 江华暧昧的笑着说道：「喜欢榔头啊，那咱们自己生一个呀，咱们自己生的就不叫榔头了，得取个响亮的名字。」 蓝洁莹已经陷入幻想了，在香江维多利亚弯的豪宅里，她抱着宝宝在嬉戏，江华坐在一旁看书或者工作，宝宝在在她脸庞上亲一亲，然后再爬到江华身上，在江华脸上亲一亲，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想到这里，她到脸上如同晚霞一般美丽，江华忍不住把他抱到自己怀里，亲了又亲。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华四处带着蓝洁莹疯玩，去过白塔，在北海熘冰，爬过长城，游玩过颐和园。 还给蓝洁莹买了一大堆的京城特产，还有瑞蚨祥的绸缎、内联升的布鞋什么的，总之就是大把的花钱。 十几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新春佳节就在眼前了，蓝洁莹要回香江过年了，这是来内地之前就跟父母约好了的，要不然江华高低要把她留在京城过春节。 一大推的行李办理了托运，把依依不舍的蓝洁莹送上飞机，叮嘱她回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已经拜托容正恩在香江接机了，落地之后，什么她都不用烦恼，直接给蓝洁莹送回家。 江华开着车往回走，走了一半，停在路边，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回想一下，再想一想明年该怎么办。 江华觉得自己暂时还不能打响名气，毕竟未来有些事情还是低调一点，这样才便于行事。 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人是没办法掌控的，也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把车子直接开到自己的四合院，之前已经跟钟跃民约好了，今天来这里，和郑桐他们一起涮锅子。 「嫂子送走了。」 钟跃民蹲在井台上洗菜，看见江华进来之后便顺口问道。 「已经起飞了。」江华玩起袖子，蹲在钟跃民身边帮把手。 钟跃民笑着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嫂子结婚啊？」 「等两年吧，你嫂子还没有到咱们的法定年龄了。」 钟跃民不解的说道：「曾经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人，都是放荡不羁的性格，说不定今生都不会结婚，没想到你直接给我一个惊喜。」 「切，谁跟你一样放荡不羁啊，我只是没找到顺眼的而已，你也不是放荡不羁，而是放浪不羁，一生划船不用浆。」 钟跃民抬头问道：「什么意思啊？」 「全靠浪。」 郑桐坐在廊子里择菜，直接歪到一边，捧腹大笑起来。 一起出了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再加上刺激的二锅头，喝的几人面红耳赤，可苦了蒋碧云，照顾这几个醉汉累的够呛。 喝喝茶、聊聊天，江华给郑桐看了自己的珍藏，那紫口铁足的哥窑，羡慕的郑桐直流口水，还有鸡缸杯，熏香球，特别是那个李墨，郑桐吵吵着要分一杯羹，直接被江华断然拒绝了。 和最亲近的朋友聚完了，江华还要和那些不怎么亲近的人聚一聚，都是以前认识的老兵儿，还有上学的同学，现在分散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别看分布的散，但都是要害部门，这关系将来能派上大用场。 今年的新年，钟山岳格外的高兴，儿子都在身边，今年还见着了未来儿媳妇，国家也开始大发展，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钟山岳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新年过后，京城的各企业和部门陆续的复工，钟跃民率先返回队伍，江华也要回香江了。 钟山岳看看两个儿子，只是拍拍肩膀说道：「好好干。」 两个儿子都大了，已经可以不用扬鞭自备蹄了，用不着他这个老父亲再耳提面命了。 江华在启德机场出闸口，就看见蓝洁莹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这才分开没多久，蓝洁莹堪称相思成疾。 快步的走上前来，蓝洁莹一把搂住江华的腰：「华哥，我想你了。」 千言万语汇成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 蓝洁莹笑着说道：「今天去我家，我爹地和妈咪说要请你吃饭。」 江华顿时觉得有点儿猝不及防，这来的也太突然了，这就要丈母娘见女婿了，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蓝洁莹笑着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吗？」 「怎么可能，当然愿意去了！」 「可是你好像迟疑了。」 江华清清嗓子说道：「我怎么可能迟疑，只是有些猝不及防而已，你也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蓝洁莹拉着他的手：「不用准备，你给我爹地和妈咪买了那么多京城特产，她们很开心的。」 「那不一样。」江华定定心神说道：「那是手信，现在上门了，必须要有所准备。」 江华醒过神来之后，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带着蓝洁莹买了许多粤东人喜欢的花胶、鲍鱼还有人参之类的滋补好物，这才来到蓝洁莹家楼下。 站在楼下，江华理了理西服，提着东西就准备上楼，但是突然之间又有些担心，停下了脚步。 为您提供大神角儿18的《红旗招展的岁月》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94 丈母娘要见女婿免费. 195 丈母娘看女婿 江华咽了咽吐沫说道：“莹莹，我怎么感觉有些紧张。” 蓝洁莹皱皱琼鼻说道：“你有什么好紧张的，我都去过你家了，再说了我爹地、妈咪又不是老虎，她们不会吃了你的，赶紧上去吧。” 蓝洁莹推着江华的后背往前走，江华说道：“就是没来由的紧张，我以前见包生、霍生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但是现在却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不怕，还有我了。” 蓝洁莹用力的推着，江华顺势朝前走，不过多一会儿，来到了蓝家门口。 蓝洁莹掏出钥匙，打开门带着江华走进去，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爸、妈，江华来了。” 厨房里出来一个中年美妇人，看眉眼就知道是蓝洁莹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 蓝洁莹的父亲从阳台走进来，看见江华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声：“来了啊，坐吧，自己倒茶喝。” 江华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蓝洁莹的母亲热情的迎上来：“你就是江华啊，真是靓仔啊，莹莹的眼光真好，你说你，来就来吧，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啊？” “应该的，第一次登门拜访，空着手太不像话。”江华笑着说道：“就是买了一些鲍鱼和花胶之类的食材，不成敬意。” “这孩子太懂礼数了，坐吧，喝茶，你叔叔有好茶，你陪他好好品品。” 江华忐忑的坐到沙发上，蓝洁莹的爸爸随手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自己抻开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江华目光锐利，看见报纸抬头的日期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还是老实坐着吧。 “你在中信公司工作？” 就在江华魂游天外的时候，蓝父突然问道。 “啊，对啊，在中信公司工作。” 蓝父一边假装看报纸，一边问道：“你想娶莹莹啊？” “是啊。” 蓝父放下报纸：“你们之间的年龄相差那么大，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会对莹莹好的。” 蓝父有些急眼了，你比我女儿大了一轮，癞蛤蟆还想要吃天鹅肉。 “老蓝，有话好好说吗，不要急眼。” 蓝妈妈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对蓝爸爸说道。 蓝爸爸更气了，我啥时候急眼了，我这不是刚准备急眼，还没来得及急吗，这家里一个个都向着这个臭小子，还有没有好人待的地儿了。 “好啦，可以吃饭啦，赶紧过来。” 活了半个小时，蓝妈妈招呼了一声，江华赶紧站起身奔赴厨房，帮着布置布置餐桌也是好的，前世自己的哥们，去了丈母娘家就得帮忙干活，必须要勤快。 “你去餐桌那儿坐着吧，这不是你们大男人该干的活儿。” 蓝妈妈直接把江华给推出厨房，蓝洁莹带着江华在餐桌旁坐好。 蓝爸爸拿了一瓶酒过来问道：“会不会喝酒啊？” 江华谦虚的说道：“会喝一点儿。” 蓝爸爸点点头：“既然会喝，那咱就喝这个，莹莹从内地带来的二锅头，我觉得这个酒还是蛮适合我的胃口的。” 蓝洁莹凑到妈妈耳边说道：“爸爸这是打肿脸充好汉吗？” 蓝妈妈低声问道：“江华很能喝吗？” 蓝洁莹笑着说道：“在内地我看他跟他朋友喝这个酒，跟喝水没什么区别。” 蓝妈妈捂着嘴笑起来：“就让他充一回好汉吧，我看他喝完这一回，还想喝酒吗？” 蓝洁莹之所以要这么问，是因为当初他把这个酒带到香江，他爸爸看见这个酒精度数就想挑战一下，结果半瓶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蓝妈妈对于自己的丈夫那是再了解不过了，今天想在未来女婿面前充个大个儿，显一显自己的雄威。 蓝爸爸是真没想到啊，眼前这个比自己也就小个十来岁的男人真不是个好人啊，嘴里就没说实话。 两人喝了没多久，蓝爸爸的眼睛已经模糊了，眼前的江华已经分成两个人了，而且好像都清醒的不得了，蓝爸爸最后一丝理性告诉自己，我特么上当了，然后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江华帮着把未来老丈人给抱到床上去，这才踏踏实实的吃了一顿饭，蓝妈妈那叫一个热情，而且厨艺还好，江华吃的很舒心。 通过交谈，蓝妈妈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江华的背景，以及什么时候结婚，对于北边的情况她还是专门打听了一些的，想着江华家庭如此犀利，断不至于悔婚。 徬晚，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蓝爸爸捂着脑袋从卧室里走出来，顺手拿去壁龛里的万金油给自己抹了抹。 “喝多了，头真疼啊。” 蓝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颓废的蓝爸爸笑着说道：“这不是蓝英雄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滋味怎么样？” 蓝爸爸问道：“那小子怎么样啊？” “人家喝了两杯茶，休息了半个小时，现在女儿跟他去看电影了，说了今晚不回来了。” 蓝爸爸彻底喝断片了，压根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惊讶的问道：“他没喝醉吗？” 蓝妈妈捂着嘴笑起来：“你女儿说了，在京城的时候，你这个未来女婿跟朋友喝二锅头，就像喝水一样。” 蓝爸爸懊恼的说道：“这小子就不是好人啊，女儿也不说提醒我一下，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都朝外拐了。” 蓝爸爸拿起老婆早就泡好的浓茶，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后知后觉的说道：“莹莹说晚上不回来了？” 蓝妈妈一点不要在意的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砰，茶杯被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蓝爸爸气愤的说道：“太不像话了，女孩子家家怎么能够夜不归宿了，你怎么能同意。” “她都跟着回京城玩了半个月了，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蓝妈妈还是不在意的说道，但是效果跟拱火没有区别。 蓝爸爸这才想起来，无奈的拿起茶杯，又是狠狠的一大口，女儿让猪给拱了，怎么想怎么生气，越想头越疼，忍不住拿起万金油又抹了抹。 196 晚年幸福 蓝洁莹挎着江华的胳膊，欢欢喜喜的出了家门，街坊邻居早就看到江华了，心中也有了大致的想法。 这会儿江华又出来了，邻居们纷纷跟蓝洁莹打招呼：“莹莹，这个靓仔是谁啊？” 蓝洁莹很干脆的承认：“这是我男朋友，怎么样靓仔吧？” “确实好靓仔啊，莹莹真有眼光啊。” 江华在一片赞誉声中走出了这栋大楼，蓝洁莹搂住他的胳膊说道：“看样子除了我爸，其他人都很满意你啊。” “只要你满意我就行了。” 两人在中环逛了半天，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又去看电影，晚上吃了烛光晚餐，最后在江华的公寓里拥抱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刺激的夜晚。 蓝爸爸在家等到十一点，也没看到女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最终只能恨恨的一拍桌子，走进卧室睡觉去。 晚上，蓝洁莹跟江华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容正恩的公司辞职，她要去考无线训练班，争取将来能进文工团。 其实江华当初想让她在内地上影视学校的，但是在京城问了一圈，所有影视学校都没有招收香江地区学员的计划，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就连钟山岳也没有办法，蓝洁莹也只能回来参加无线训练班。 江华本来是想代替蓝洁莹去跟容正恩说一声就得了，但是蓝洁莹坚持去公司自己辞职，同时跟自己的那些塑料姐妹们告别。 江华准时来到公司上班，容正恩在他后面一会儿也来了，看见江华就拱手说道：“拜个晚年，新年好啊。” 江华也拱手说道：“我也给你拜个晚年，祝伱晚年幸福。” 容正恩还在乐，不过一会儿功夫就醒过味儿来，晚年幸福？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吧？ “你还是这么恭喜我老豆去吧，我还年轻，离晚年远得很了。” “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啊，祝你新年发大财，这总可以了吧。” 容正恩脸上这才浮现笑意，锤了一下江华的肩膀问道：“你不是要投资中冠村的吗，考察的怎么样？” 江华摇摇头：“不行啊，还是太初级，就是想投资好歹得有个项目啊，暂时没什么可以投资的，我留下十万块，算是结个善缘吧，估计过几年就会有起色了。” 这时容正恩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容正恩拿起电话，然后连续的嗯了几声，搁下电话之后，他就盯着江华。 江华纳闷的问道：“怎么了，盯着我干嘛？” “你分手了？” “没有啊，兄台何出此言啊？” 容正恩指指电话：“刚刚我公司的总经理来电话，说是你的妞辞职了，好家伙的，今天大不一样，一身的名牌，穿金戴银的闪瞎办公室那几个八婆的眼睛，我还以为你的妞傍上高枝儿了。” 江华笑着问道：“我就不能有钱吗？” 容正恩挠挠头：“不应该啊，根据我那个经理所说，那一身可不少钱啊，你总不会把自己大部分钱都给你的马子置办行头了吧？” 江华神秘一笑：“你在外边有公司，我也在外边公司有股份啊，分红每个月可不少。” 容正恩拱拱江华的肩膀，低声问道：“你又找到来钱的好道儿了，说说，别吃独食。” 江华摇摇头：“你看不上眼的，都是一些蝇头小利的小生意。” 容正恩没有放弃，追问道：“什么小生意啊？” “卖菜。” 容正恩立刻恍然大悟：“最近市面上多了一家大家乐食材贸易公司，是十四K的牛俊办的，从内地进菜，就是你介绍的吧。” 江华点点头：“他要给我两层分子，我没接，就记在了蓝洁莹的名下了。” “这么说，牛俊现在也算是自己人了？” 江华看看他说道：“不是自己人，也进不了一个门儿啊。” 容正恩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眼光啊，这生意看起来不起眼，乍一看是葱姜蒜的蝇头小利，但是牛俊的公司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在道儿上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可惜香江这边好打点，内地那边不放行，所有人只能干瞪眼看着牛俊赚钱。” 江华担忧的问道：“我现在就担心他太飘了，在江湖上混，可是名头越大越危险啊。” 容正恩点点头，但是笑着说道：“多虑了，我也了解过一些，这小子背后绝对有高人，虽然在道儿上名头大，但是为人低调的很，我是看好他的。” “哦。”江华惊讶的说道：“能得到你容生的看好，看样子这小子混的不错啊。” 容正恩拿起桌子上一个文件夹，笑着说：“仅仅是不错而已，好了不要多想了，该开会了，新年第一场办公会，老爷子他们有很多话要交代的，精神点。”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今天这个办公会，开了足足半天时间，上层把一年的发展愿景讲了，把任务分配了，还对去年工作成绩突出的进行表扬，落后的进行批评。 等大家伙除出会议室，整个人都颓了。 容正恩拉着江华来到办公室，关上门问道：“我刚刚还忘了，你马子从我那辞职，接下来准备干嘛？” “他在京城找到了人生方向了，想要当演员，等回归了，就加入文工团，最好能穿军装。” “没想到啊，你的马子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啊，真是令人佩服啊。” “佩服啊？” “佩服。” 江华笑着说：“既然佩服，那麻烦你以后请用我女朋友或者未婚妻这样的字眼称呼她，马子这个词，我听不惯。” 容正恩笑着点点头：“没问题啊，别说女朋友、未婚妻，我就是直接称呼他江太太也行啊。” “谢谢。” 容朕嗯热心的说道：“不客气，既然你女朋友想要当演员，要不要跟我去拜访一下六叔啊，有他老人家罩着，你女朋友会轻松很多啊。” 江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等等吧，先等她自己考进去再说，六叔固然会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给予照顾，但是考进去和考不进去这是两回事，至少能让人高看一眼。”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197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蓝洁莹这几天过的很开心，不用去上班了，那就去去菜市场买菜，做上可口的饭菜，等待着着自己的爱人下班。 每天吃完饭之后，这两个人手挽手在街边散步，或者在家里，钻到江华的怀里，看电视、看书他，再不然两人会一起去看电影，这才是甜蜜的情侣该有的甜蜜日常。 明报等一些大报纸和无线电视台终于刊出了无线的训练班招生广告，蓝洁莹拿着报纸欢欢喜喜的蹦到江华面前。 「我要去无线报名喽，你等着吧，一颗新星即将冉冉升起。」 江华笑着说道：「好啊，你好好学，等你成为明星了，我给你献花，为你鼓掌。」 蓝洁莹拉着江华是胳膊：「你陪我一起去报名，好不好啊？」 两人现在属于蜜里调油的阶段，蓝洁莹当然想要江华一直陪着，江华当然是愉快的点头答应。 再一次来到五台山，此刻无线的大门口围着乌泱乌泱的人群，多少俊男靓女希望成名成腕，就是一些不好看的、歪瓜裂枣的，也希望通过训练班，成为明星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江华陪着蓝洁莹填好表格之后，坐在喧闹的走廊里里等着面试，进来的人看见他们两个都不由自主的说一声：「靓仔，靓女。」 蓝洁莹依偎着江华，偷偷打量其他的人，然后在江华耳边说道：「哇，你看看那边那个，也是好靓仔啊，就是鹰钩鼻子有点不好看，看上去有点阴骘。」 江华顺着蓝洁莹的手看过去，原来是未来的天王，娱乐圈里勤奋的代名词。 蓝洁莹又指着另一半：「你看看那个，好高大粗犷啊，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香江本地人，倒像是北方大汉。」 江华转过头去，一个角落里有个彪形大汉，他确实是北方大汉，东三省的爷们儿，而且还是个画家，看外表只会认为是个大圈仔，谁又知道这位外边粗犷，内心细腻。 终于轮到蓝洁莹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看镜子里的妆容，对着江华问道：「我看上去还好吧？」 「很好啊，一如既往的美丽。」 蓝洁莹笑着走进办公室，江华坐在门外的长椅上苦等，一个男人坐到江华身边问道：「兄弟，你也是来考训练班的吗？」 江华没抬头的说道：「不是，我没那个天赋。」 这家伙也是自来熟，热情的说道：「有没有天赋让主考官看一看吗，你自己哪会知道啊？」 江华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哪位啊？」 「我是王京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哦，原来是这位高产赛母猪的导演，前世认识，今生不认识。 江华摇摇头：「不认识，你也是考演员的吗，你这体型，当特型演员吗？」 「我是编剧。」 「那你跑这儿来干嘛？」 王京很无耻的说道：「这边靓女多吗，我来过过眼瘾。」 江华觉得这位可以交个朋友，不为别的，这位以后再电影届还是很有地位的，可以照顾一下蓝洁莹。 于是跟他开玩笑的说道：「我女朋友马上出来了，麻烦你收一收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否则我戳瞎你的眼睛。」 王京一拍椅子：「靠，这是我的地盘，你竟然敢我这么嚣张。」 「这里是六叔的地盘，你只是个扑街编剧。」 王京拍拍胸脯：「你说谁了，我怎么可能是扑街编剧，我将来是要当导演的。」 这时面试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蓝洁莹一脸笑意的走出来，王京看到蓝洁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哇塞，这个马子够靓啊。」 江华搂着走到跟前的蓝洁莹，宣示主权一样的对王京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别打歪主意啊，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 王京擦了一下嘴巴，然后在衣服上蹭了蹭，对江华伸出手去：「就冲你有这么靓的女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蓝洁莹看了一眼那个色眯眯的小胖子，一副嫌弃的样子说道：「华哥，这是什么人啊，好像色狼啊。」 江华摇摇头：「不是好像，他就是色狼。」 「靓仔，你不能这么败坏我名声啊，靓女，我叫王京，我老豆是王田林。」 蓝洁莹摇摇头：「都不认识。」 「不认识不要紧啊，以后你会知道我的，你通过考核了吧？」 蓝洁莹立刻兴奋的说道：「华哥，我被录取了。」 王京拍拍自己肥硕的胸脯：「既然被录取了，那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是无线的编剧，以后我罩着你。」 蓝洁莹往江华身后一缩：「还是不要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 江华拉着蓝洁莹的手说道：「走吧，为了庆祝你被录取，我们去吃大餐。」 王京跟在后边说道：「吃大餐啊，靓仔，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带我一个呗。」 蓝洁莹拉着江华就像赶紧远离这个色狼，江华反倒是停住了，对蓝洁莹小声说道：「王田林是无线的金牌监制、导演，跟这小子打好关系，对你有好处的。」 蓝洁莹不情愿的点点头，江华对王京招招手：「走啊，去吃大餐啊。」 「我靠，真带我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王京跟在江华身后，别看他表现的很色，其实蛮懂的分寸的，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 坐进江华的奥迪，王京在后排真皮座椅上晃了晃身子，高兴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有钱人啊，怪不得不愿意当演员。」 江华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就这样随便翘班，无线没人管你吗？」 「谁管我啊，除了六叔，就剩我爹了，他们轻易不会出现的，再说了，我是编剧啊，要寻找灵感的，枯坐办公室写什么剧本啊。」 江华转头对蓝洁莹说道：「既然你考上无线了，那我抽时间拜访一下六叔，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王京坐在后边，突然问道：「你认识六叔？」 「有过一面之缘。」 王京扒着江华座椅，谄媚的笑道：「没想到是个大水喉啊，我王京有眼不识泰山了，大老我有个剧本，你要不要投资一下啊？」 为您提供大神角儿18的《红旗招展的岁月》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97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免费. 198 理都不理 王京绝对是个人精，还不等江华答应，他就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的构思和创意，绘声绘色的讲解，确实引人入胜。 王京最后舔舔嘴唇问道：「大老，你要不要投资啊，绝对能赚大钱。」 江华从后视镜里看到王京略有紧张的面孔说道：「好像是去年无线剧集的狗尾续貂啊，有抄袭的嫌疑啊。 」 王京大声喊道：「那部剧我也有份编剧啊，再说了天下文章一大抄。」 「要多少钱投资啊？」 王京紧张的说道：「应该不会太多的，大概两百多万吧。」 江华转头问道：「莹莹，你的钱够吗？」 蓝洁莹担心的问道：「够到是够，但是他真的能行吗？」 「可以的。」江华胸有成竹的说道：「肥仔，我的钱足够投资，但是我不会全额投资，你得说服无线也投资，两家一人一半。」 王京一攥拳头，锤在椅背上：「好，我去找方小姐，你都已经承担一半资金了，我有信心说服方小姐。」 嘎吱，江华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对王京说道：「那好吧，你可以下车了。」 王京一脸懵的问道：「做什么？」 江华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然后对他说道：「回去精修你的剧本，准备好说词说服方小姐啊，还有多多请教你爹。」 王京无奈的爬出车外，假装可怜的说道：「这有没有天理了，刚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把我踢出车外，不请吃大餐了？」 江华就一句话：「你剧本写了吗？」 江华太知道这位的习惯了，经常开拍的时候还没有剧本，只要有个不错的创意，他就敢拉个剧组干起来。 王京老老实实的说道：「好吧，我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王京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江华重新发动汽车，蓝洁莹担心的问道：「这个色眯眯的胖子真的行吗？」 「肯定行的。」江华肯定的说道：「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执导，但是他背后有个高手，再加上创意不错，还能蹭一下去年电视剧的热度，票房应该不会差，能赚一些。」 「那就好。」 蓝洁莹顺利入学无线训练班，这可比在公司上班辛苦多了，也繁忙多了，除了要系统的学习演绎技巧之外，无线各大剧组但凡缺龙套，都会把他们拉上去顶。 蓝洁莹每天回家都是累的不想动了，可把江华心疼坏了，但是蓝洁莹似乎乐在其中。 江华自己这边工作也不大顺利，因为他和容正恩负责的特区电子厂，虽然建好了，工人也培训好了，生产线也搭好了，但是没有订单，这年头电子产品那是小东洋的天下。 容正恩在办公室里发愁，没有订单就没有效益，没有效益就等于这个工厂屁用都没有。 容正恩心烦的挠挠头：「要不咱们生产录音机、电视机对内销售？」 「屁，这电子厂当初定调子就是对外赚取外汇的，你对内销售，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啊，而且你看吧，往后内地越来越多的电子厂，你只对内销售，市场太小了，还是要打开国际市场。」 容正恩拍拍脑门：「这可怎么好啊？」 江华敲敲桌子说道：「咱们去趟丑国吧？」 容正恩晃晃脑袋：「没用的，咱们事先做过调研，现在丑国市场最火的就是小东洋的产品，把丑国自己的本土货，都快被逼的没有市场了。」 江华坚定的说道：「所以，咱们更有必要去一趟丑国。」 容正恩如梦初醒：「不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招儿了，说出来，咱一起参详一下。」 「小东洋的电子产品为什么在丑国这么受欢迎？」 「价廉物美呗。」 江华笑着说道：「他再价廉，能有咱们的价格低吗，咱们们的成本只有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加上运费，加上关税，咱们还是比它便宜。」 容正恩又低下头：「还是没用，咱们的牌子没名气，各大卖场是不会给咱们订单的。」 「我们没有的，丑国有。」江华胜券在握的说道：「丑国那些没有已经被逼的没有市场的电子公司，他们还是有名气的，他们的名气再加上咱们的成本。」 容正恩眼睛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给丑国电子公司做代工？」 「先用代工养活自己，赚取外汇，同时用利润投入研究，总有一天，我们能打响自己的牌子。」 容正恩一拍桌子，吼道：「就这么办，老子还就不信了。」 两人火急火燎的做了一份代工计划书，上层领导对于特区电子厂还是很关心的，最近因为没订单也是着急上火，这份计划书可算是救了急了，很快就被通过了。 江华只来得及收拾了一下行李，通过传呼机跟蓝洁莹告别，就急匆匆的坐上了飞往丑国的班机。 在飞机上，容正恩还有些激动，一直在看着计划书，时不时的用笔改动一下，划一下重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十几个小时以后，飞机落地，容正恩却颓废了，十几个小时的兴奋，别说人了，大象他也受不了啊。 住进酒店之后，好好的缓了一天，容正恩才稍微有了点精气神。 江华还好一些，这一天已经通过酒店提供的黄页，给不少公司打去了电话，然而结局并不太好，只有少数几家公司愿意和他们谈一谈。 容正恩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帮混蛋，等老子的公司有了名堂，我对他们绝对不是爱答不理，我特么理都不理。」 江华给倒了杯水，笑着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公司发达，那这些个丑国公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已经被我们给挤死了。」 「那样最好。」容正恩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突然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去小东洋，那样他们的产品可以更便宜，这样正好挤死这些丑国人。」 江华若有所失的说道：「最近这几年小东洋跳得很，连他们的丑国主子都敢挤，你说说，丑国人会放过他吗？」 为您提供大神角儿18的《红旗招展的岁月》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98 理都不理免费. 199 西部舞男 “你的意思是，丑国会收拾小东洋吗？” 江华笑着问道：“你的手下如果太跳了，都已经不把你放眼里，还放肆的从你家里牟利，你会怎么办？” “炒了他啊。” “那多没有格局啊，人家可是从你公司牟了很多利的，属于你的利益。” 容正恩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江华没有做声，但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容正恩窃喜：“这么说，我又有发财的机会了？” “等着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丑国现在自己一脑门官司，估计还没想到小东洋。” 容正恩兴奋的说“那不怕，知道有很多钱在前方等着我，我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咱们赶紧商量一下，明天怎么个章程。” 江华苦着脸说：“人家也许只是出于基本社交礼貌答应见我们而已，不代表人家就愿意让我们代工，这是一场硬仗。” “那不怕，咱们害怕硬仗吗，打就是了，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江华哈哈大笑：“我没想到你一个香江人，竟然也会这句啊，我还以为你只懂得狮子山精神。” “很奇怪吗，这句话有大道理，困难的时候喊两嗓子，鼓舞鼓舞自己的士气，就像现在这会儿，能提高自己的斗志。” “那行，你继续喊，顺便给我也鼓鼓劲儿。” “就我一个人喊啊，那不显得我跟二傻子似的，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第二天，俩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坐着出租车来到昨天约好的第一家公司：西部电子仪器公司。 接待他们俩得是个金发的汉斯裔白人，这家伙一进门就用一种高傲的眼光审视这江华和容正恩，仿佛这两个黄种人踏进办公室，就把整个办公区域给污染了。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有何贵干，是准备给我们求购电子产品吗？” 容正恩翘起二郎腿，脸上泛着笑意的说道“不是，我是来拯救你们西部电子仪器公司的。” 这个金发男转过头去，狠狠的轻声的骂了一个以f开头的单词，然后才重新露出笑容。 “两位先生，不要开玩笑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们西部电子仪器公司经营良好，不需要人来拯救，尤其是两个黄种人。” 容正恩忍不住骂了一句番茄，江华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不需要我们拯救，西部电子仪器公司现在的市场份额已经被挤了剩下不到百分之四了，你的老板不着急吗，华尔街的银行家没有找他喝杯咖啡吗？” 这个小白脸愣了一下，江华都让提高声音说道：“你确实不需要我们拯救，你只是一个低级职员，当这个公司倒闭的时候，你凭借着自己的金发碧眼，可以很轻松的找到一份类似的工作，实在不行在圣费尔南多谷，又或者是纽约的夜总会，你都能找到一份能够耗费体力的工作，但是你的老板需要我们拯救，现在请你走进你们老板的办公室，把我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他。” 小白脸让江华给怼懵了，容正恩一拍桌子：“赶紧去报告你的老板，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会把你的脑袋塞进你的屁股里，然后开出一个四十码。” 小白脸尴尬的说道：“好吧，稍等一下。” 小白脸登登登的跑到老板办公室门外，刚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又愣住了。 那俩人怎么回事，噼头盖脸的训了我一顿，还说我去圣费尔南多谷找工作，是，我是喜欢圣费尔南多谷，但是不喜欢去那里工作。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找老板，她们羞辱了我，我还给他们找老板，这也太无能了。 小白脸深呼吸了两下，走回自己的工位，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保安吗，有人在接待室闹事，把他们赶走。” 接待室里，容正恩正在夸奖江华：“没看出来啊，你这口才真是了得，直接给那个白皮鬼说懵了，还是你厉害。” 江华站起身来，扣好胸前纽扣：“走吧。” “去哪里？” “回酒店，你不会认为这家公司咱们还能继续谈下去吧。” “为什么，那小子都让你说蒙了。” “对啊，就是说蒙了，所以他会反应过来，一个自大的白人，被我这个黄种人说蒙了，他会给我们通报吗，他只会让保安赶我们走人。” 容正恩刚站起来，接待室门开了，进来四个膀大腰圆的保安，上来就想按住两人。 江华往后退了一步，义正言辞是说道：“不要碰我，我们是有钱人，我可以请一百个律师，告到你们倾家荡产，你们老板会为你请辩护律师吗？” 四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立刻不敢动了，在丑国最不能惹的就是有钱人了，而他们的老板也不会掏一个子儿给他们请律师的。 江华整理了一下西服，打开房门，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容正恩紧跟其后，也是趾高气昂的。 站在拐角处等着看二人出吹的小白脸，看见两人衣衫不染纤尘的走出来，四个保安跟在后边，倒像是她们二人的保镖，小白脸的脸瞬间不白了。 江华也看到了小白脸，指着他，大声说道：“你可以去圣费尔南多谷找工作去了，西部舞男。”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听到圣费尔南多谷，很多男同事已经竖起了耳朵，有听到西部舞男，大伙儿纷纷捧腹大笑。 一直到江华走出大门，都能听到办公室里不听有人用各种腔调喊着西部舞男，调侃着某些人。 俩人坐上出租车，容正恩问道：“下一步怎么办啊，出师不利啊，刚来就搞黄了一个。” “着什么急啊，好歹还有那么多家公司了，有一家成了就行，开一个好头，这些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会乌泱乌泱的冲到香江，淹没我们的办公室的。” 容正恩点点头：“是啊，谁让咱们的优势太明显了，这么便宜的成本，资本家眼睛都能嫉妒红了。” 200 愿者上钩 俩人毫不气馁的坚持每天拜访一个电子公司，要的就是那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两个人拜访了整整十家公司，最终都没有人对他们感兴趣。 容正恩骂骂咧咧的说道：“都说万事开头难，但是这也太难了吧，这小半个月，我吃的白眼，比我这半辈子都多。” 江华笑着说道：“完事开头难，中间难，后头更难，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经历，坚持下来以后，你会发现，再吃白眼的时候，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容正恩没好气的瞪了江华一眼：“我又不是贱骨头。” “贱骨头好啊，不会自视甚高，能把身躯低下去，只要心不贱就行，我今天骨头贱一把，为的是以后我可以挺直腰板说话。” 容正恩指着江华笑着说：“没想到阁下身处泥淖，却壮志凌云啊，真是佩服佩服。” “咱们彼此彼此。” 江华顺手在笔记本的名单上画下一个叉，这代表着又一家公司谈黄了，在这家公司下面还有五六家公司备选。 这时酒店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了，江华和容正恩对视一眼，心想这地方也没人认识自己，难道是客房服务，还是特别服务。 江华拿起电话，还没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里有人说话：“你们是香江中信公司的代表吗？” 江华一愣，然后立刻回答：“是的，请问先生你是哪位？” “我是g&t电子科技公司的老板皮特，皮特安德森。” 这是个好兆头啊，江华欣喜的看了一眼容正恩，然后热情的问道：“安德森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们这半个月，一直在拜访电子科技公司，并且自称可以拯救他们，现在整个电子行业都知道了这件事，我想和你们谈一谈。” “非常荣幸，我想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坐下来聊一聊。” 皮特说了一个咖啡厅的地址，双方约定了下午见面的时候详聊。 容正恩高兴的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我感觉咱们就快要接近成功了。” 在玫瑰园咖啡厅的门外，太阳伞下坐着三个人，容正恩和江华坐在左边，皮特在右边。 皮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翘起二郎腿说道：“两位先生，你们一直宣称有办法拯救丑国的电子行业，好吧，现在向我展示一下你们的方法。” 江华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也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道：“安德森先生，坦率一点吧，其实你并不在我们要拜访的名录当中，所以我对你的公司一无所知，如果你想要拯救你的公司，请详细讲述一下你的公司，你不需要在我卖面前卖弄你们丑式的优越感。” 皮特是个年轻人，感觉跟江华差不多大，城府没有多深，他的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要不然他也不会找江华的。 要知道这半个月以来，江华和容正恩在整个电子行业已经成为了笑柄，皮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好吧，看你这么有自信，我想你也不是特意来玩耍整个美国电子行业的。”皮特举起双手就像投降一样的说道。 “g&t电子公司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我是从我父亲的手中继承过来的，刚接手的时候，我们的产品落后，生产线老旧，我花了大力气从华尔街带来了资金，投入到科研和生产线改造当中。” 皮特苦笑着说道：“最近这半年，我的努力有了结果，我们研制出了最新的产品，当我的产品上市之后，我才发现，小东阳的产品已经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来。” “跟小东阳的产品相比，我们虽然并不落后，但是价格上，并没有任何优势，即使我的产品非常具有亮点，却还是卖不动，你们应当知道，我现在承受非常大的压力，我现在只能勉强付得起华尔街的利息，可是如果局面得不到改观，最多半年以后，我就得破产了。” 江华和容正恩对视一眼，欣喜的来了个give me five。 皮特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两位，我如此坦诚相待，不是让你们笑话我的，如果你们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能够有办法拯救电子公司，请让我看看你们的方案。” 江华摇摇头：“不不不，皮特，我并不是嘲笑你，我是高兴的，既为你高兴，也为我自己高兴。” 皮特耸耸肩，他完全看不出哪里有可以值得高兴的地方。 “皮特，你自己也说了，你跟小东阳的产品相比，相差的仅仅是价格问题，而这一点，恰恰是我们为能为你提供的最大优势。” 皮特坐直了身子，好像要倾听江华的意见。 江华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来自哪里？” “香江，该死的约翰国的殖民地。” 江华笑着点点头：“完全正确，但是殖民地这个词我不大喜欢，那是约翰国强占去的，早晚还会回归种花家。” 皮特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先生们，我不是来跟你们讨论历史的，也不是来跟你们讨论战争是否正义，我想要拯救我的公司，你们明白吗？” “完全明白。”江华拿起自己的计划书递给皮特。 “皮特，我想你需要了解一下我们中信公司，虽然我们在香江办公，但其实我们的电子生产基地设在了种花家内地。” “那又怎么样？”皮特摇摇头说道：“那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我想不出这和拯救我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容正恩笑着说：“关系非常的大。” “种花家的内地落后，这一点我并不反驳。但不代表他的落后就是跟丑国相差一个世纪，甚至更远久。”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中华家的内地正在大力发展自己的实业，我们电子厂的设备虽然并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是生产世界上大部分电子产品还是没有问题的。” 皮特插嘴说道：“先生，你要明白，电子产品是高科技，并不是指你只要有了生产线就可以，还需要高素质的工人。” 201 意动 江华竖起一根指头：“我刚刚说过了，种花家在大力发展实业，尤其是我们工厂所在的地区，十亿人当中的精英都会集中到这个区域里来，工人的素质不会比丑国或者小东洋差的。” 皮特摇头说道：“这确实是优势，但是不要怪我看不起你们，小东洋的工人很敬业，他们可以加班很久，而且工作效率很高，这一点全世界都无法比拟。” 江华笑着说：“那是你不了解种花人，在勤劳踏实这方面，一旦种花人全力以赴，全世界都得俯首称臣。” 皮特笑着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江华认真的说道：“种花人如果真的勤劳工作，可以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甚至全月无休。” 皮特露出仿佛看见地狱一样的神情：“那不可能，他们难道不需要休息吗，是什么能让他们保持这种工作劲头的。” “财富，我们种花人很喜欢财富。”江华笑着说道：“全世界没有那个民族会比我们更喜欢财富了，我们新年会说恭喜发财，意思就是希望你更有钱，而不是伱们丑国人口中所说的happy new year。” 容正恩都笑了，但是皮特没笑，他严肃到说道：“先生既然你们如此对钱如此的贪婪，那么我的成本怎么可能降下去。” “你也说了，我们现在落后，所以我们的人力成本只需要丑国人的一个零头而已，比小东洋要低得多。” “低的多，能有多低？”皮特低头看计划书，然后惊呼道：“hly **，怎么可能会这么低。” 容正恩拍着胸脯说道：“皮特，如果把你的产品搬到种花家内地去生产，你可以收获成本只有现在几分之一的产品，到时候你想降多少价格都可以。” “好吧，这确实打动我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些担心，你要知道这些电子产品都是高科技产物，质量稍微差一点点，都有可能无法运行。” 江华严肃到说道：“你得相信质检，我们可以在工厂质检，可以货物运输到丑国之后再质检，也可以由你们直接派出工程师进入我们的工厂，把控你们产品的每一个生产环节。” 皮特兴奋的说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如果由你们代工，我可以省下一大笔的费用，然后投入到研发和质检环节。” 江华一排手掌：“恭喜你，皮特，你抓住重点了，不，这不仅仅是重点，这是打开财富大门的密码，你会富的流油的，福布斯上面也会出现你的名字和你的专访。” 皮特却没有回应江华的恭维，而是用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过去好一会儿，他才下定决心的说道：“江先生，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说的，我希望能够实地考察一下你们的工厂，只要达到我们最低的生产标准，我可以先下一笔订单，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会逐步的扩大订单，直至全部生产订单。” “完全没有问题。”容正恩点点头：“我们这就飞回去准备，安德森先生，你可以随后直飞香江，带上你们的技术团队一起去。” 皮特点点头：“给我一两天的时间，我要安排一下，我做好最好的准备，只要符合标准，我就让培训人员、技术人员和质检飞过去，用最快的速度生产出成品。” 江华站起来对皮特伸出手：“安德森先生，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江华和容正恩辞别皮特之后就直奔宾馆，收拾好行李之后，订了最近一班飞机飞回香江。 回到香江，他们也没有时间休息去倒时差，甚至也没有时间去汇报情况，赶紧发动自己麾下所有工作人员，准备电子厂的所有资料，同时通知厂区打扫干净。 皮特第三天就飞过来了，带着十几个人的技术团队，江华直接用大巴车给他们拉到了酒店。 先是满汉楼一顿丰盛的招待，这次不能和招待小东洋一样了，都是一些偏甜口味的菜，吃的这帮丑国佬很高兴。 休息了一天，倒过了时差，又用大巴车给他们拉倒了特区。 特区现状已经有所改观，但是有些道路状况还是不尽如人意。 皮特坐在大巴上，被颠的都快吐了，扶着扶手说道：“江、容，这里的道路状况实在令人堪忧，如果都是这样的路况可不行，运送电子产品不可以这么颠。” 江华大声说道：“放心吧，我们的厂区靠近港口，那里的路况很平整，出厂后只需要经过很短距离的运输，就可以给你装上货轮。” “那还不错。”刚说完，皮特立刻打开窗户吐了起来。 好容易来到厂区，皮特踉踉跄跄的走下大巴车，结果矿泉水簌了簌口。 他精神还可以，竟然转过头对江华开起了玩笑：“江，你知道吗，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晕车，太特么具有纪念意义了。” 江华没有让工厂做形式主义，工厂门口只有几个负责人等候着，看到大巴车就迎了上来。 “容经理、江经理，你们终于来了，厂里边早已经准备妥当了。” 说话的是工厂的厂长，叫做张翰墨，是个稳重人，他说妥当了，那绝对就是妥当了。 厂区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有一些车间正在生产，虽然目前没什么订单，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勉强能卖的出去的，只不过很少很少。 还有很多工人正在接受厂里面技术专家的培训，这群人都是全国挑上来的技校生，无论是工作态度、工作热情还是知识储备都是同期里面顶尖的。 皮特带着自己的技术团队在车间里仔细考察，那些专家们不时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他们还特地听了工人们的培训课程，在专业翻译的帮助下，他们听得连连点头。 整个厂区一通乱转，就花了半天时间，午饭就是在厂里面解决的，特地从政府机关借的大厨。 午饭过后，江华很贴心的给皮特和他的技术团队留出了私人空间，以供他们交流这次考察得出的结果。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02 成交 皮特拍拍手对自己的员工说道：“先生们、女士们，请告诉我你们的结论，这家工厂能不能承担咱们产品的生产？” 一个地中海站起来说道：“ Bss，我查看过他们的生产线，虽然不是最先进的，但是用来生产咱们的产品还是足够的，只是可能生产效率不如我们自己的工厂高。” 另一个胖子说道：“工人们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我和他们聊过，对于我的一些基本问题，他们都能对答如流，所以我认为这样的工人是合格的。” 一个女人笑着说道：“我和他们的质检员聊了一下，他们对于产品质量的认知不如我们严格，但是很好学，而且检查的态度还是很认真，我想如果加以培训的话，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时技术团队里一个年纪最大的老人戴着眼镜，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慎重的说道：“皮特，我认为这家工厂承担我们的产品是可以的，但是我觉得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我们的总公司在大洋彼岸，如果产品生产过程中出现一点问题，我们是来不及反应的。” 皮特苦笑着说道：“詹姆斯先生，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不会寻求到这个地方来代工的，咱们的产品在市场上没有一丁点的价格优势，你要知道买咱们产品的人并不都是专业人士，也许价格对他们来说更具有诱惑力。” 詹姆斯只能耸耸肩膀，他是技术总监，不是运营总监，价格优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皮特对自己身边的秘书说道：“杰西卡，麻烦伱把江和容请进来，我想我需要和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江华和容正恩乐呵呵的走进来，他们觉得这次稳了，早上的参观是时候那些技术团队，可没有一个觉得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 容正恩问道：“皮特，请问你有决定了吗？” “荣，你要知道这是一笔大业务，我必须要慎重，一个不好的话，我的公司就有可能破产。” 江华笑着说：“你是对的，我一直希望我们可以实现双方共赢，你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 皮特用手一指自己的团队：“我的专家们还有一些疑问，想要和你沟通一下，如果最终双方能够沟通成功的话，我想这笔订单应该没有问题。” 江华坐到疼对面，不是手一摊：“ OK，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这些事情在交易达成之前问清楚，总比交易达成之后出现问题要好。” 詹姆斯说道：“江先生，你们的生产线不够先进，要知道我们的产品可是高科技。” “这个问题非常好，但是詹姆斯先生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生产线生产水平足以承担你们的产品生产，如果要更换更高级别生产线，代工费用也会相应的增加，我想你的老板可不大那么乐意掏出这笔钱。” 皮特笑了，指着江华说道：“江，你更像一个资本家，你比我更了解资本家的心理。” “OK，这个问题略过。”詹姆斯继续问道：“江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产品是具有技术优势的，如果解决了价格问题，我想我们的产品会在丑国卖爆的，到时候订单会蜂拥而至，我对你们的生产效率感到担忧，要知道你们现在的生产线，可能无法应付到时候的情况。” 江华点点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请问詹姆斯先生，这丑国你们的工人每天干多长时间？每个月干几天？” “每天八个小时，每周双休。” “非常棒的工作制度。但是现在在种花家无法实现，老实说，我很羡慕你们工人的福利。” 詹姆斯摘下眼镜：“江先生，这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跟你讨论工作时间的。” “我们的工人可以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而且我们工人众多，我们可以分成三班，每一班八个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生产线不停歇的生产，每个月三十天天，只需要留少许的时间维护生产线，其余时间都在生产。” “哇哦。” 不仅仅是詹姆斯，也不仅仅是皮特，是所有的技术团队成员都发出了惊讶的叹息。 詹姆斯不可思议的说道：“如此强度的工作，你们工人的工资一定很高。” “已经是全国最高了，但是与你们相比，仍然无法相提并论。” 皮特说道：“难道他们不会抗议吗？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人会崩溃的。” “这就是种花人民的韧性。”江华严肃到说道：“我们已经给了我们工人最好的福利待遇、最好的保障，虽然仍然无法与丑国工人相比，而我们的工人也以最敬业的态度去回报工厂。” 皮特笑着说道：“多么可敬可爱的工人啊。” 江华对皮特苦笑着说道“皮特，你还是不要这么说，我感觉这像是鳄鱼的眼泪。如果我们的国家足够发达，我也不想我们的工人，这么劳累的去工作，这就像是你们丑国刚刚发展的时候一样。你们工人一样劳累。” 詹姆斯说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我没有什么疑问了。” 容正恩拍拍手：“看来我们似乎达成共识了。” 皮特点点头：“我们可以先签一个。试生产的合约，订单规模不会太大，但是如果双方都满意的话。我想订单会滚滚而来的。” 江华说道：“在签合约之前，我要说的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产你们的产品，我希望你们留下培训人员，培训我的工人如何去更好的生产你们的产品，更好的检查检验你们的产品。” “完全没有问题。”皮特高兴的说道：“但是我希望我留下的培训人员的薪资由你们负责。” 江华摇摇头：“你真是一个资本家，如果薪资由我们负责，我会加到代工费里面的。” 皮特无奈的说道：“江，你就是个奸商，好吧，培训人员的薪资由我负责，但是他们的饮食起居由你们负责。” 江华一拍手：“成交。”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03 士为知己者死 大巴呼呼啦啦的把这群老外又给拉回了香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艰苦卓绝的时候，合同上每一个条款，都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扣字呀，价钱也要一分钱一分钱的去谈。 江华、容正恩和皮特都是甩手掌柜的，合同要怎么谈，不需要他们操心，自然有专业的下属去从事这项工作。 江华和容正恩带着皮特开始在香江浪起来，兰桂坊成了他们最常光顾的地方，皮特颇有一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双方手下的谈判团队几乎被榨干压尽，这才最终拿出了一份双方都满意的合同。 合同在双方签字用印之后正式生效，容正恩握住皮特的手：“恭喜你安德森先生，从今天开始，你的财富之路正式拉开序幕了。” “不是我的财富之路，是我们双方的财富之路。” 皮特把手中的合同交给秘书保管，他握着江华的手说道：“谢谢你们这么多天的招待，我今天就会飞回丑国，明天培训技术团队也会飞到香江，我希望你们能以最高速的效率展开生产。” “你完全可以放心，按照合同上的要求，一个半月以后，你就可以在港口接收你的产品了，到时候你可以利用价格优势，在丑国打响你们的品牌。” 送走了皮特，江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至于明天的培训团队自然有人去接待，用不着他们这些高层去操心。 江华回到自己的公寓，打开门之后，就看到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一个恬静、美丽的姑娘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餐桌上还放着几盘家常小菜，江华走过去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蓝洁莹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江华之后就露出了笑脸。 “你回来了。” 江华笑着说道：“你每天学习、拍戏也很累的，下班之后就不用这么幸苦了。” “我高兴，我愿意。” 蓝洁莹亲了江华一口，端起盘子朝厨房走去：“都凉了，我给你用微波炉叮一下。” 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晚饭，蓝洁莹开心问道：“你的工作都忙完了？” “工作哪里做得完，只能说暂时告一段落了，你呢，学习的怎么样，无线的人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蓝洁莹欣喜的说道：“大家对我可好了，方小姐也找我谈过了，我们正式达成投资协议，王京的电影都快拍完了。”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这家伙就快拍完了，到底不愧是有名的快枪手。” 江华突然想到什么：“你跟方小姐谈的合作？” “对啊。” 完了，这不玩完了吗，就这傻妞这么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再加上方逸华那老奸巨猾的手段，估计这次要赔个底朝天。 “方逸华跟你怎么谈的，咱们投资是平分，分成怎么算的？” 蓝洁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方小姐说了，收益也是平分。” “那院线的分成也平分吗，不应该啊，到结算的时候，你一定要找个好的律师和会计公司，千万别让无线这帮老扣给坑了。” 当晚公寓里拉风箱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以至于第二天，江华有一种腰酸背痛的感觉。 丑国人对于赚钱是很上心的，第二天一大早，培训团队就已经飞到了香江，还是只休息了一天，就投入到工作中。 内地的条件不好，这帮货适应不了，但是却不敢闹事，江华私下里问过，因为老板皮特给的太多了，谁也不想放弃这么个赚钱的机会。 最初几天，这些人没有一个看好厂里的那些女工，可能是这些负责培训的人没有给种花人培训过，言语不通，又或者他们太倨傲了，内心就是瞧不起种花人，培训效果并不好。 负责给他们翻译的人咬牙切齿的告诉江华，这群丑国老就不是玩意儿，瞧不起人。 江华只能安慰翻译，落后要挨打，让他坚持坚持，自己也多下点功夫，现在所受到的侮辱，终有一天我们会报复回去的。 五天以后，这群丑国老震惊了，因为她们的学生实在太刻苦了，赶上他们培训的进度之后，种花人主动出击，经常跟在培训讲师屁股后边问问题，搞的丑国老觉得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了。 原定二十天的培训，不到十五天时间就搞定了，不只是工人们得到了培训，江华还特意命令手下的技术部门整理了培训课件，然后根据生产情况来进行调整，最终形成我们自己的培训课件。 半个月后的试生产，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产品合格率就达到了丑国老的标准。 g&t在这边的负责人达纳给他们老板打电话，汇报生产情况是这样说的：“老板，你知道吗，就像变魔术一样，每一天我去查看库存情况，就觉得像大变活人一样，仓库里的空地方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大批我们的产品，质检人员告诉我，所有的产品，质量不比我们自己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皮特震惊的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要变有钱了？” “是暴富，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出别的合适的形容词。” 王京的电影正式上映了，特地邀请了江华和蓝洁莹去看午夜场，接收咬蔗帮的考验。 江华觉得电影还行，他还在里边看到了蓝洁莹的身影，只是一个龙套角色而已。 江华笑着问道：“王京只给你这个投资人安排个龙套啊？” 蓝洁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他安排的，缺演员了，直接把培训班的学员给拉过去顶的，他一直到最后才知道的。” 咬蔗帮的反应还不错，王京放下惴惴不安的小心灵，长舒一口气的对江华说：“江老板，总算是不负众望，这部电影应该能赚钱。” “钱投给你之后，我就不管了，能赚还是会赔，都是你的本事，我还是很看好你的，我投资的其实是你这个人。” 此时处于人生低谷地王京对于江华的安慰还是很感动的，有种士为自己者死的冲动。 204 瞒不住了 王京的第一部电影最终获得了五百多万的票房，而且是全年票房榜第九，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这个成绩足以自傲了。 蓝洁莹投了一百万，结果除去税收什么乱七八糟的费用，赚了差不多一倍的利润。 就连王京这个小胖子也分到了二十多万的分红，立马屁颠屁颠的给自己改善生活。 而且王京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晋导演，惹得不少影视公司纷纷前来拉拢，这小胖子最终投靠了给钱最多的那家，也就是老东家无线。 王京总算没有忘记江华这个伯乐，因为他首先投了钱，所以说服方逸华的时候，没有多费什么口舌，电影拍的也很顺利，特地通过蓝洁莹送了一份礼物给江华。 江华这边经常在特区和香江两地奔走，电子厂生产非常顺利，第一批成品已经装上了远洋货轮，在太平洋上飘向丑国。 皮特收到提货单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到着人亲自赶往码头，他太想知道结果了。 几辆大卡车把货物拉回公司，皮特一声令下，拆包验货，每一箱都要重新质检。 最后质检部门负责人拿着结论，对等候在办公室的皮特汇报：“ bss，所有的产品都是优等品，和我们自己生产的没有任何区别。” 皮特兴奋的对着销售主管说道：“明立刻把这批货物发向各大卖场，同时通知下去，全线降价，我也要让小东洋尝尝价格战的厉害。” g&t公司在丑国燃起了战火，低廉的价格让他们的产品成为爆款，皮特更是被一些报纸称为打响反抗小东洋电子产品第一枪的人，其意义不亚于列克星敦那一次。 殊不知，皮特那是痛并快乐着，他这一次就能大赚一笔，太平洋上的货轮还在源源不断的朝丑国来。 皮特很后悔，当初应该胆子再大一点，直接给一个大订单，现在要赶紧派人去香江签合同，给予更大的订单，越大越好。 皮特有什么动作是瞒不住电子行业其他公司的，很快大家就查清楚了，皮特其实是找的香江公司代工。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两个月前那个笑柄，看样子人家不是开玩笑，效果真他妈香。 江华和荣正恩在电子行业撒了不少名片出去，有些人还保留着，这一下子，中信公司的电话响个不停。 丑国的电子行业好像约好了一样，都朝湘江飞过来，已经有了经验的江华和容正恩，安排了下属有条不紊的接待所有人。 带着这帮没见识的货，参观过自己的工厂，接下来就是唇枪舌剑的谈判，大把的订单被盖上公司的印章，然后生效。 这一下子，中信公司在内地投资的几个电子厂立刻被盘活了，满负荷生产都供不应求。 江华又找上那个马卫东，开口就是要土地扩建工厂。 马卫东自然高兴，现在中信的电子厂那是全特区最兴旺的企业，要扩建这是好事啊，立即开会研究，用最快的速度又批了两块地。 这两个月，江华是忙的头晕眼花的，每天恨不得连轴转，也就顾不上蓝洁莹，因此他内心感到很愧疚。 好不容易忙完了，江华想着好好陪陪蓝洁莹，结果蓝洁莹又忙了起来，这一段时期是香江影视发展的高峰时期，一个演员一天要赶好几个场子，所以培训班的学生也经常被塞到各个剧组跑龙套。 蓝洁莹每天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江华为了显示体贴，特地去给蓝洁莹送饭。 行业术语管叫做探班，可是蓝洁莹还只是个小龙套，所以就引得有些人阴阳怪气的说三道四，甚至有些人还明里暗里的排挤蓝洁莹。 “蓝洁莹，方小姐找你，你直接去她办公室。” 有一天无线的工作人员找到正在候场的蓝洁莹，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方逸华这时候在无线已经手握一定的大权，找一个学员，还是个小龙套，所有人都纳闷。 蓝洁莹人还没出片场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肯定是她做事情不认真，不好好学习，还经常有人来找她，耽误了拍戏，太高调了，方小姐也知道了，不高兴了，要开除她。” 蓝洁莹现在也有了一些肚量了，不愿意跟这种井底之蛙计较，哼了一声就出了摄影棚。 敲开门，方逸华正在文件，头都没抬的说道：“你先坐，我看完这份文件再招呼你。” 方逸华的秘书给蓝洁莹送上咖啡，她也很好奇，自己的老板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小姑娘，据说还是训练班的学员。 方逸华终于看完了文件，坐到蓝洁莹旁边的沙发上，笑着问道：“蓝小姐，你在训练班还适应吗？” “挺好的，谢谢方小姐的关心。” 方逸华对秘书说道：“露西，把之前开好的支票拿过来。” 秘书从办公桌里拿出支票，递给方逸华，方逸华转手就放到了蓝洁莹手上，露西都惊呆了。 “这是这次千王斗千霸的票房分成，六叔专门吩咐了，给你凑个整数，一共是两百万，你收好了。” 露西更呆了，没想到这个虽然漂亮但是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是投资方，这可是大八卦。 “六叔想邀请你未婚夫去家里做客，本来可以通过容生邀请的，后来想想这是私人事情，就不要麻烦容生了，让你代劳更合适。” 蓝洁莹拿着支票局促的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也只能帮忙传个话，他这阵子挺忙的，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不着急，紧着他来，什么时候有时间，你跟我说一声，六叔反正闲得很。” 方逸华笑着说道：“我听说，去年你去了京城啊。” “是的。” 蓝洁莹不知道方逸华提这件事干嘛。 方逸华八卦的问道：“那你见着钟部了吗？” 蓝洁莹愣了一下，感觉这个钟部应该是未来公公，于是点点头，红着脸说道：“见着钟伯伯了。” 方逸华打趣的说道：“看你这脸红的，看样子钟部认可你了，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205 因祸得福 露西刚开始听到京城这个地方，满脸还是不屑，在她有限的认知里，这就是个穷地方，穷山恶水就应该是泼妇刁民。 当她听到钟部这个词，那就更纳闷了，这是什么人，但是方逸华语气当中的恭维，她是听出来了。 蓝洁莹红着脸说道：“钟伯伯说等我到年龄了，在内地登记。” 方逸华说道：“听他老人家的准没错，你还年轻不着急，真是羡慕你呀，已经得到了家人的认可，可怜我白发都生了，却还是得不到应有的名分。” 露西三观尽碎，这件事应该是方逸华的禁忌，但是现在她却拿出来打趣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逸华亲切的拉过蓝洁莹的手拍了拍，就像是家里长辈和晚辈聊天一样。 “我可说好了，你要是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下帖子。” “嗯。” 方逸华笑着说：“哎呀，这小姑娘还害羞呢，行了，不打趣伱了，你忙去吧。” 蓝洁莹拿着支票出了方逸华的办公室，方逸华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着露西问道：“你是不是瞧不起她啊？” “啊。”露西愣了一下，立刻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眼睛没瞎，刚刚你什么脸色，我看的是一清二楚，我告诉你，不要得罪了她，否则六叔要治你，我可不保你。” 露西壮着单胆子问：“方小姐，哪个钟部是什么人啊？” “她未来的公公，具体身份不该你知道。不过他的男朋友可是现在香江有名的青年才俊，多少大佬都认识，未来不可限量。” “哪位啊？” 问完这句话，露西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今天是吃迷药了吗，怎么问题这么多，那是自己的老板，不是下属，没义务给自己讲解。 “江华。” 难得方逸华今天心情好，没有计较露西的僭越，大方的说了名字。 露西是个做行政的，又是在影视圈的公司上班，所以对这个名字陌生的很，但她还是点点头说道：“方小姐，我知道了。” 露西把这个名字牢牢的记在心里，想着晚上找自己的小姐妹们问一问，她们做文秘的有自己的小圈子，消息灵通的很。 方逸华坐回去继续工作，露西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心中有些小不安，今天表现的有点差，会不会让老板讨厌。 蓝洁莹回到摄影棚的时候，刚刚那一场戏已经过去了，导演很恼火，临开拍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气的导筒都摔掉了，也没有人帮蓝洁莹解释一下，只要说一声是方小姐找她，导演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偏偏就没有人说。 蓝洁莹回来之后，被副导演一阵痛骂，也没有人打个圆场，蓝洁莹委屈的都要哭了。 要不是今天实在缺少演员，估计就要打发蓝洁莹走人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伙都在在食堂吃饭，露西跟人打听江华这个名字。 一个财务部的文秘说道：“我靠，这人你都不知道吗，最近最火的青年才俊，才三十岁，长得又帅，本事又大，据说还有强悍的背景。” 另一个秘书问道：“露西，你打听这个钻石王老五干嘛，想男人啦？” “我撕烂你的嘴，这位的女朋友在咱们公司当演员，今年训练班的新生，叫蓝洁莹。” 来那个一个秘书笑着说道：“名花有主了，我还惦记着了，没想到没戏了。” 八卦消息是流传的最快的新闻，很快好多人都知道了蓝洁莹背后有金主，甚至流传成，方小姐也惹不起蓝洁莹的金主，得巴结着蓝洁莹。 刚刚那个副导演满脸的汗水，能当到副导演的必须是八面玲珑，而且是消息灵通的人物，这个八卦新闻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也知道这个消息是从露西嘴里面传出来的，露西是方小姐的秘书，应该不会有假。 他想起自己刚刚把蓝洁莹骂的个狗血喷头，没想到这是尊大佛，惹不起啊。 副导演在餐厅里寻找蓝洁莹的身影，看见他坐在一个角落里，吃着一碟碟饭。 副导演赶紧要了一份烧鹅腿又要了一杯奶茶，小心翼翼的给南洁莹端了过去。 蓝洁莹这会儿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突然，一份烧鹅腿和一杯奶茶放在面前，她惊愕地抬起头，这是刚刚骂他的副导演。 “林副导有什么事吗？” 副导演陪着笑脸说道：“蓝小姐刚刚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着急了，所以才爆了粗口，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蓝洁莹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是人家陪着笑脸。那就伸手不打笑脸人喽。 “没关系的，林副导，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工作。” “多谢啊。” 林副导很有眼力的离开，他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些年他什么人都没遇到过，就怕蓝洁莹小心眼儿记仇。 蓝洁莹心理也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副导演唱的这是哪一出，摸不着头脑。 下午到班里上课，蓝洁莹觉得同学们都好奇怪啊，用一种尴尬而略带巴结的笑容看着她。 蓝洁莹左右看看，最后问身后的许景江：“许大哥，为什么大家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许景江有些内向而且心思细腻，班上的朋友不多，而蓝洁莹心思单纯，算是他不多的朋友。 许景江套在蓝洁莹耳朵边说道：“华仔跟我说的，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背后有金主，特别有背景，方小姐都得巴结你。” 得，破案了，蓝洁莹哭笑不得。 蓝洁莹看向华仔，华仔正在跟邻座的女同学耍帅，转头看待蓝洁莹看着自己，露出了经典的哪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而且蓝洁莹还发现不仅仅是同学们，这样就连老师也是如此。 平常特别严厉的老师，今天上课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严厉，但是对于蓝洁莹是格外的关照，甚至还给予了特别稀有的笑容。 蓝洁莹并没有感到被冒犯，或者说自尊心受辱，相反她心里很甜，都是因为他心爱的男朋友才有这样的待遇。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06 六叔 晚上蓝洁莹把这件事情给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告诉了江华，逗得江华拿的捧腹大笑。 江华笑着说道：“这个八卦也没传错呀，我确实是你背后的金主啊。” 蓝洁莹笑着说：“哪有你这样的金主啊？” “我这金主怎么了，年少多金啊，而且我这么帅气，你赚到了。” “伱真不要脸，对了，方小姐说，六叔想要邀请你去他们家做客。” 江华顿了一下，六叔邀请自己过府一叙，这事情好玩了，虽然自己曾经要为了蓝洁莹的事情想要拜访他，但是没有想到六叔竟然主动朝自己发出邀约。 要知道自己的经营范围跟邵六叔可没有交集，他邀请自己，这事情透着稀奇啊。 “你跟方小姐说一声，就说这是我的荣幸，请她定个时间，我好登门拜访。” “好的。” 容正恩这些天挺闲，已经好几天没来公司了，反正属于他的工作，江华已经顶掉了，这小子也乐得清闲，整天忙活自己的事情。 今天容正恩突然打电话，约着江华来到自己聚会常去的地下酒窖，说是要介绍几个好朋友给他认识。 其实江华也知道，就是几个大亨的儿子，香江很小，这些富家子也算是志同道合，自然能玩到一块儿去。 江华见到了霍生的崽，还有李生的大儿子，其余的都是些小卡拉米，江华甚至都没听说过，应该是后来在岁月更迭之中销声敛迹了。 “来，给你介绍一下，霍生的大公子霍真霆，这位是李生的大公子李泽钜。” 江华虚伪的恭维道：“二位，久仰大名了。” 李泽钜谦虚的说：“霍大哥那是真有大名，我只是无名小卒，只能说江生过誉了。” “李生不是在丑国读书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参加聚会了？” 李泽钜不以为意的说道：“爹地马上有大买了，让我回来见识见识。” 江华笑着说道：“让我猜猜，肯定是开发九龙仓。” 霍真霆和李泽钜笑起来，李泽钜说道：“你和荣生不愧是现在有名的青年才俊，一语中的啊，我只知道确实跟九龙仓有关，但具体什么细节我还真不知道。” 容正恩也笑起来：“他江华确实是年轻才俊，我可不行了，我都将近四十了，而且我现在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他帮我完成的。” 霍真霆问道：“江生居然如此犀利，为什么不出来自己单干呢？” 容正恩拍拍霍真霆的肩膀：“放心吧，早晚有这一天的，真龙是不会困于水潭的。” 四个人为主坐在一起，周围围了一圈小卡拉米，这些人的老爸也是有头有脸的，但是现在只能敬陪末座。 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起来，小卡拉米们越聊越开心，他们谈的无非是哪个女明星漂亮，今年的港姐谁正点。 聊了好一阵子，李泽钜问道：“现在香江最大的新闻就是中信的代工厂，听说赚的很啊，江生给我们讲讲内地的商业发展前景吧。” 一个小卡拉米说道：“内地有什么好的，我爹地让人去内地考察，我跟着去了一趟，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穷的一塌糊涂，我爹就是老糊涂了，还准备把工厂迁往内地，我看只要签迁过去，早晚要完蛋。” 可惜他的话，只能被四人当做放屁，也听这小子聊半天了，一句正经的都没有，句句不是女人就是赌钱要不就是赛马，他老爸迁不迁工厂，将来都得完蛋。 “想看内地的商业发展前景，就要看内地发展的决心，你看内地最近一系列大动作，可以非常肯定决心是特别的坚决。” 李泽钜点点头：“其实我爹地有北上发展远景，但是他这个人做事力求稳妥，所以还想再观望一番。” 江华哈哈大笑其余人都纳闷，这有什么好笑的。 “李生力求稳妥，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可是鲸吞和黄记，那是最大胆、最冒险的商业行为，你说李生力求稳妥，谁信啊？” 李泽钜自己都笑了，自圆其说：“我的意思是，我父亲之前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和企划，所以鲸吞和黄记，其实还是很保险的。” 四个人开始就内地投资的事情聊了起来，周围的人可就不感兴趣了，于是人越来越少，最后酒窖里就剩下他们四个。 江华喝的有点多，四个人干了好几支红酒，等他有些微醺的回到家中，蓝洁莹已经回家了。 桌子上放了一张便条，原来是已经跟邵六叔约好了拜访的时间，见江华一直没有回来，就自己回家了。 江华躺倒在沙发上，他其实有个打算，他想让蓝洁莹作为代表，回内地去投资，不需要什么高大上的产业，就是罐头、食品、酒水之类的，为以后的计划打打伏笔。 终于到了跟六叔预定的时间，江华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礼物，当年广交会搞到的好茶叶，对于六叔这样的人，这也就是礼轻情意重。 蓝洁莹和江华一起到了六叔的豪宅，六叔穿着老式的长衫，方逸华则是一身旗袍，他们俩身旁还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西服。 江华抢上一步，主动握住六叔的手：“六叔，能得到你的邀请，我是荣幸之至啊，能当面聆听你的教导，幸甚至哉。” “马屁精。” 花花绿绿男撇撇嘴说道，他从内心讲，是看不上江华的，认为这人是高攀了，他们邵家可是高门大户，执掌香江喉舌。 方逸华小声训斥道：“佳明，不得无礼。” 这个男的对于方逸华好像也看不上，对于方逸华的呵斥，翻了个白眼。 邵六叔一顿拐杖，大声呵斥：“你不用待在这里了，滚出去鬼混吧。” 这小子，这才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小声说道：“叔叔，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听说六叔的儿子跟他不和，看样子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带侄子来见客人，邵六叔笑着说：“江生，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小孩子没有经过历练，还幼稚的很。”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07 助学 江华笑着说道：“那只能说明六叔太厉害了，赤手空拳打下了一片大好河山，他们这些后人才能享福，要不然怎么会不谙世事了。” 六叔哈哈大笑：“你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会说话了，我老头子这点微末道行还值得你拍马屁呀，我这个只能叫做微微薄产业，你父亲他们那辈人打下的才叫一片河山。” “六叔过誉了。”江华亲自搀着老头走回客厅的沙发坐下，然后问道：“其实我挺纳闷儿的，六叔，您这样邀请我，实在是太给我面子了，但是伱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六叔用小手指挠挠头说道：“这也就是老头子的一时兴起而已，那天跟田林聊天儿，田林说起从他儿子京仔那里得到的消息，才知道你女朋友进了我们无线的训练班，我想着结个善缘也是好的，你刚刚也看到了，老头子的晚辈不成器啊，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又不肯接手我这番基业，都是儿女债，老了，老了还要为他们奔走。” “六叔多虑了，俗话怎么说的，儿女孙自有儿孙福，我爹就不怎么操心我的事情，他觉得还是得自己闯荡，我说句您不高兴的话，您亲生儿子在狮城不是干的挺好的嘛，有自己的产业，而且欣欣向荣。” 方逸华也赶紧帮腔说道：“就是啊，老爷，江生说的一点都不错，维铭、维钟自己的事业那也是风生水起啊。” “可惜，老夫一辈子的心血，偌大的无线集团，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继承，难道等我本年百年之后就让他倒闭破产吗？” 江华说道：“您这句话就不对了，六婶不是在这儿的吗？还有六婶管理着呢，再说了，现在都流行找职业经理人，退一万步说，真到了临走的那一天，找职业经理人经营无线集团，把股权给子女一分配，那不还是邵家的吗？” 六叔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可惜呀，这老一辈人有老一辈人的想法，子承父业，交不到子女手上，我这心里有憾啦。” 江华安慰他：“要我说，您老人家凡事往宽处想，这父传子家天下的想法现在可不流行了，我父亲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半辈子了，他也没想让我们哥俩去扎根军队里啊。” 六叔摆摆手说道：“还是你父亲他们思想境界高啊，我是比不上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蓝洁莹，高兴的说道：“这个妹仔长得真靓啊，你这个小伙子长得也帅气，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六叔您人家夸奖了，您和六婶不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吗？” 六叔看着侍立一旁的方逸华，叹口气说道：“跟着我委屈他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全部花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因为子女的关系我还没办法给她一个名分，对她，我心中是有愧的。” 方玉华的眼圈就红了，含着眼泪说道：“老爷，我没什么可委屈的，我甘之如饴。” 江华竖起大拇指：“还得是您老人家高明啊，让美人倾心，我可没有你的本事。” 这时方逸华说道：“行了，先不要聊了，该吃饭了。” 六叔拉着江华的手，把他拽到饭桌上，方逸华就陪着蓝洁莹。 六叔眉飞色舞的给他讲着自己当年的威风史，当年自己的公司如何让被人抵制，如何做大，最终成为香江影视的龙头老大。 跟钟山岳差不多，他也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讲着自己当年如何浴血奋战，如何克敌制胜的，对付这种老头，江华有的是办法。 一顿饭吃完，带着江华坐在沙发上，六叔问道：“想必贤侄你也知道，我父亲当年是同盟会成员，支持过孙先生，现在国内安定，正在谋求发展，我想着也尽一份力，不知道贤侄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江华响起后世全国各地学校里遍布的逸夫楼，江华笑着说道：“六叔，有句话说得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人才是百年大计，六叔如果想要尽一份力，不如支持内地的教育事业吧。” 六叔一拍茶几：“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就是想着支持教育，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贤侄你是内地出来的，应该深有体会，老夫洗耳恭听。” “六叔，现在内地所缺的很多，就比如教育来讲，硬件条件很差的，六叔如果有意，可以牵头教育部门，改善学校的硬件条件。” 六叔靠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想起来，他们这种人哪怕是做好事，也要在脑子里再三的考虑一番。 江华说道：“六叔可以捐助一些教学楼、图书馆，我看大可以命名为逸夫楼，六叔大名可以和那些大学一起流传千古。” “哈哈哈哈。”六叔笑起来：“你这正中老头子下怀啊，这人老了，所求甚少，但是这名声确是我心心念念所求，就这么办了。” 六叔到底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今天谈性又浓，跟江华聊了好一会儿，脸上已经显示出疲态。 江华也识趣的说道：“今天能聆听您的教导，实在是万分荣幸，叨扰六叔休息了，晚辈先告辞了。” 六叔想要送一送，江华死活不让：“您是长辈，让您送我出门，没这个道理，显得晚辈不会做人，您留步。” 最终方逸华把二人送出门口，方逸华说道：“老爷子好久没这么畅快了，而且今天还吐露了心声，我也知足了。” “六婶，坚持吧，属于您的名分早晚是您的，您还年轻，还等得起。” 方逸华笑着说道：“我当然要等，半辈子都过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可惜的就是没有一男半女。” 这一点江华也没办法安慰方逸华，蓝洁莹说道：“方小姐，要不您从自家晚辈那里过继一个。” 方逸华笑着说道：“你也喊我六婶吧，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家大业大，龌鹾事也多，孩子不能随便过继的，有的是人反对。” 蓝洁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她想不到过继孩子有什么好反对的。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08 首倡 回去的车上，蓝洁莹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江华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好疑问的，邵家家大业大，这就牵扯到财产问题，过继的孩子也有继承权的，谁也不愿意把钱拱手让人。” “六叔的儿子不是不愿意接手无线吗？” “但是没有说不愿意接手钞票啊，而且反对的也不止他的儿女啊，哪个花花绿绿都西装男也是既得利益者，他也会反对的。” 蓝洁莹一脸怕怕的神情，叹口气说道：“有钱人的家事好复杂啊，还不如我们这些普通家庭了。” 江华笑着问道：“可是哪个普通人家不羡慕那些有钱人啊？” “好复杂啊。” 蓝洁莹还是那种简单的性格，哪怕已经半步踏进娱乐圈的大染缸，依然风采依旧。 “这半年来，牛俊的公司分了你多少钱啊？” 蓝洁莹想了想：“好像有两百多万了吧。” “那你现在也是有钱人啊！” 蓝洁莹却推辞的说道：“那是你的钱。” 江华嘎吱一下停下车来：“伱是不是不想嫁给我，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啊。” “六叔比六婶大那么多了，也没有嫌弃啊，我也不嫌弃。” 江华笑着说道：“那我们何分彼此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尽管用，要知道，我可不止你那里那些钱，我的股票账户里可比你这里多多了。” 看见蓝洁莹在甜甜的笑，江华说道：“其实，我想以你的名义去内地投资，开一些罐头厂或者酒厂之类的，我以后会用到这些。” “好啊。”蓝洁莹没有二话的答应下来，这女人如果有心想骗她，简直可以一骗一个准。 “那赶明儿有时间的时候，先带你去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找齐人手，就可以回去投资了。” 蓝洁莹不假思索的说道：“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也不懂。” 看着这么单纯的面孔，江华感慨万千，以后得把她当女儿一样的疼，必须要保护好她。 注册公司的事情很顺利，香江有的是律师代理这样的事情，就连招聘人手也很顺利，现在经济不算太好，失业的人不少，很快就招聘齐全了。 江华完全不用操心，直接就吩咐公司的人自己去内地考察建厂，这帮人帮他处理的妥妥当当，不需要江华另外分心。 萤火虫食品公司最终在粤东投资了一座罐头厂，就是买了几家已经濒临破产的集体罐头厂，整合资源之后重新开业。 这年头有产品还真不愁卖，新的罐头产用了新的设备，还有新工艺，产品一下子在内地就打响了名声。 江华在中信公司又开始筹谋新计划，他准备首提产学研模式。 做了个新的计划书，立刻就得到了批准，作为熟悉内地运作模式的江华，是实行计划的不二人选。 江华又要出差了，晚上他准备了一桌饭菜，和蓝洁莹过一个幸福的夜晚，准备告别。 蓝洁莹首先说道：“今天六婶和我签合同了，她说我的这份合同可以说是无线有史以来最宽松的合同。” “那挺好的，无线的员工都跟奔命似的，忙的脚后跟打屁股，薪水还低，六婶够给面子的。” 蓝洁莹笑着说：“六婶还不是给你看面子。” “明天，我要回内地一趟。” 蓝洁莹不高兴的说道：“又要出差啊？” “是啊，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出差是家常便饭，你可要适应哦。” “我不想适应，但是爹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老缩在家里是没出息的，你放心去出差吧，我没事的。” 江华笑着说：“真是贤内助啊。” 两人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第二天一早，江华收拾了行李，坐飞机飞回京城。 产学研模式第一站当然是教育部，需要先把上面说通了，下面才有可能答应，毕竟风波刚过不久，大家现在内心还有些惴惴不安。 回到家中，江华首先跟自己老爹通了一下气，老爹倒是举双手赞成，受江华的影响，他老人家最近看了不少外国资料，觉得这模式对国家建设很有用。 “明天，你直接去教育部，我可以跟他们打个招呼，至于答不答应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你要准备的详细一点，肯定要问你很多问题的。” 休息一晚，江华直接来的教育部，这地方他还真没有来过，也没有朋友被分在这个部门。 说明了来意之后，江华被请到接待室去，枯坐了一个小时，才有个领导接见了他。 江华拿着自己的计划书，跟这位领导原原本本的说明了来意，结果不出所料，没有任何结果。 “这事情以前没有先例，所以我们要研究一下啊。” 这个结果，江华早就设想到了，他也没有想过当场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江华客气的说道：“我明白的，这事情在国内那是开天辟地第一遭，确实要开会研究，再请示一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江华没有停留，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华听到哪个工作人员小声的说道：“万恶的资本家。” 这是国内这时期的知识分子对于江华这一类人的固有印象，他们最崇拜的气质是一身傲骨轻王侯，更何况是有俩糟钱的资本家。 江华这一等就是小十天，一直没有消息，江华忍不住到教育部去看看。 接待他的还是哪个工作人员，这家伙傲慢都说道：“这才几天啊，哪有那么快就有消息，部里这么多事情，百废待兴的，哪有功夫讨论你这件事，别以为你有钱，我们就得紧着你来，教育不能让金钱污染了，知不知道。” 江华也知道这种人的德性，冷冷的说道：“明白了。” 教育方面江华没有熟人，只能通过老爸来发力，晚上，江华把自己吃闭门羹的事情告诉这钟山岳。 钟山岳也训诫他：“组织，自有组织的程序，办事情得按程序来，你还想走后门不成。” “爸，你信不信，高层领导绝对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个办事员说不定已经把我的计划书扔进垃圾堆里去了。”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09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钟山岳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沉，想了想说道：“明天我会过问一下，要真是这样，这个办事员要严办，人浮于事，这种风气要不得。” 钟山岳就是这种风风火火的性格，真的是看不惯这种懒政作风，他相信江华不是无的放失，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是有一说一的。 钟山岳的怒火一但被燃起，就不是那么好发泄的，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到办公室，直接给教育部挂了个电话，对方虽然不是老友，但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 “老张啊，我听说你们部门最近忙得很啊，脚后跟都能砸屁股了，要不要我帮你向上面反映一下，再给你增加点人手啊。”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那感情好啊，要不还得是你老钟贴心啊，不愧是师专的学生啊，就是不在原来的岗位，还这么关心祖国的教育事业。” 钟山岳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张，我听说你以前还是中文系的教授啊，你这个水平注了多少水啊，正话、反话听不出来吗？” “老钟，有话你就直说，不要阴阳怪气的，你真当老子听不出来你的意思啊，我就是奇怪了，你怎么戗行了，你老钟不是一向反对外行领导内行吗。” 钟山岳这才开始谈及正事：“我儿子之前代表中信公司给你们教育部拿了一份计划，产学研模式，都特么快小十天了，一点下文都没有，你们就忙成这个样子，好歹有个回音吧，你们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吗？” “有这回事吗？那我得查点一下了，老钟，你不知道，我最近是真的忙，一直忙着主持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你也知道这是我们最近一段时间工作的重点，你儿子的事情有可能是下面人疏忽了吧。” 钟山岳一拍桌子，对着电话就骂道：“狗屁的疏忽，就是对工作不上心那份计划我看了，对于大学里面科学研究很有帮助，哪怕你们不同意，也给个拒绝的回信啊，这要是在我的部门，我早就把他一撸到底了。” “行行行，你老钟消消气，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要真是让哪个家伙给耽误了，我把他一撸到底。给他发配边远地区去支教去，还不行吗？” 挂断电话之后，这位老张就满肚子怒火，这是让人怼着脸嘲讽了，纵使我们教育部门现在是个清水衙门，但也丢不起这个人啊，必须搞个水落石出。 于是一条条命令顺着内部电话被传达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敲开这位张领导办公室的门。 “领导，你问的那份计划书就是小常接的。” 张领导抬眼看了一下：“计划书了？十天时间还到不了我的桌上，是真的一无是处还是你们对工作一点儿也不上心啊？” 那位小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百般抵赖的说道：“领导那份计划确实是一无是处，太大胆了，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砰”桌子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张领导火冒三丈的说道：“太大胆了？没有先例？那就不做了吗？我们现在在干嘛？摸着石头过河，人家提出的计划那就是对我们有期许，你倒好，自己束缚自己的脚步，胆小怯弱的不敢往前跑，反而怪人家大胆，就是有你这种拖后腿的人，我们的工作才不好做。” 领导的痛骂，让着家伙噤若寒蝉，张领导静静的问道：“计划书了？拿来让我看一看。” 这个小常从自己怀里的文件夹中拿出那份厚厚的计划书，双手毕恭毕敬的递过去。 张领导拿过来，首先看了一下封面，白净的a4纸上现在已经一塌湖涂了，有些褐色的可能是茶叶渍，还有棕色的不会是酱油吧，还有一些烟灰薰黄的地方。 张领导又翻了一下里边，里边倒是干干净净，但也就是太干净了，一点过的痕迹都没有。 张领导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人家幸幸苦苦做的计划书，你当成什么了，拿人家的计划书当台布了，你看过吗，是不是就看了个封面，产学研模式的论证与推广，这三个字合起来你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就给人家下了个太大胆、太超前的评语，你好大的胆子，这么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吗。” 张领导骂完之后，翻开计划书看了几页，江华运用黄金三章的法则，在计划书开篇加足了干货，一下子就吸引了张领导的注意。 强忍着内心的好奇，张领导合上了计划书，那个小常看见领导没有看完，就合上了计划书，心中隐隐有些窃喜，这就说明这个计划书确实一无是处，自己还有的救。 谁料张领导合上计划书之后，又开始了对小常的新一轮批判。 “就你这样还是教育工作者，教育工作者的基本品德都哪儿去了？原本我想的是把你一撸到底，让你到偏远老区去教学，现在看来你也别教学了，我真怕你把朴实的老区孩子给教坏了，你现在停止一切工作，好好给我写检讨，你的处理意见等我们开会之后再决定。” 训完了之后，张领导觉得不过瘾，又加了一句：“出去。” 小常的脸色已经是如丧考妣了，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张领导喊了一声：“老刘你是办公室主任，最近狠抓一下咱们的工作作风问题，要都像这个样子的话，这个工作还怎么展开啊？” “知道了，领导。” 待二人出去以后，当领导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红蓝铅笔，翻开计划书开始批阅起来，时不时的在计划书上圈圈点点。 越看越兴奋，越看越觉得有道理，张领导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召开一个会议来讨论一下这份计划书。 眼看着天已经黑透了，张领导一拍脑门儿，这不是完蛋了吗，召开全国教育工作会议，自己已经将近一个月不着家了，本来说好了，今天要陪家人吃一顿晚餐的，看样子又给耽搁了，河东妻恐怕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喽。 210 散会 教育部门这几天连着开了好几个会，据说争吵的挺激烈的，江华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吵什么，反正这一切都是钟山岳告诉他的。 生在江南地间，流落塞北幽州，实指望金盏配玉瓯，不料想拿我胡邹。内有红娘相伴，外有锦被蒙头。宽衣解带任君游，好俊一身白肉。 时值端午佳节，江华正拿着稻香村的粽子，准备大快朵颐，突然家里电话响了。 提熘着刚出锅的粽子，江华顺手拿起电话：“喂，哪位？” “是江华同志吗？” “是啊，你是？” “我们是教育部，明天早上九点有场会议，邀请您参加，希望您能准时出席。” “哦，好的。” 刚挂断电话，江华哦哦的叫起来，滚烫的粽子，把手指尖燎了一个泡。 开会，还是开大会，江华可有的是经验。 第二天江华没有穿西服，一身笔挺的中山装，上衣兜里还差着一支魔都的钢笔，口袋装着一个小本本。 来到会场的时候，接待人直接懵圈了，张口就问道：“请问你是那个中信公司的代表吗？是从香江过来的吗？” “如假包换啊，我就是香江中信公司的代表江华。” 工作人员纳闷的问道：“那你怎么穿这么一身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们自己同志了。” 江华转了一圈儿，举起手问道：“我这是有什么不对劲吗？我本来就是自己同志啊，原来我在外交上工作的，中信公司成立以后，我才被调过去的。” 工作人员挠挠头说道：“亲娘呢，原来真是自己人啊，我还以为中信公司代表，是从香江来的港老了。” 两人瞬间冷场，但是那家伙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什么，你进去吧，里边有人安排你。” 安排，这个词听着有些渗人啊。 进入会场之后，江华就发现，这个会场太具有教育的特征了，和他大学时上学的那个阶梯教室一样，没什么区别。 自己的座位竟然在第一排，他本来是想找个角落偷个懒的，毕竟一群老学究打嘴仗，既分不出高低又无聊透顶。 这下好了，要坐在第一排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表示对教育部门的尊重，江华怎么着也得打起万二分的精神。 会议过程确实如同江华所料，枯燥、无聊、乏味，这群老学究真的是引经据典，从先秦文献讲到马列全集，最终是谁也不服谁。 江华的小本本上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记录，看看他身边那位，运笔如飞，撇撇如刀、点点似桃，写了好几大张纸。 “江华同志，请你上来讲一讲吧，咱们连着开了几天的会，一直无法达成统一的认识，请你帮我们开拓一下思路。” 江华硬着头皮走上主席台，看着下面那群老学究审视的目光，头皮就有些发麻了。 “刚刚诸位前辈讲得很好啊，引经据典，我愣是没听懂几句啊。” 底下多了不少轻蔑的笑声，江华继续说道：“要让我说，我就没有办法引经据典了，我只能告诉大家一个很无奈，但又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那就是国家没钱。” “自古以来，大家都认为教育部门是个清水衙门，古代的礼部，那就是个清贵的官儿，可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现代科学教育研究，那是一个充满铜臭的事情，离了钱就办不了。” “我们国家领导人曾经说过，当了裤子，也要把原子弹搞出来，诸位听起来很心酸吧，这恰恰说明一件事，搞高精尖科研，需要海量的金钱。” “诸位都是教育部门的中流砥柱，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可能会接收到很多份报告，各省市申请大中小学的教育拨款，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吧，但这仅仅只能保障最基本的需求，各位应该到各大研究所、各大院校去看看，多少实验室嗷嗷待哺。” “也许有人说了，现在就应该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是，实验员可以发扬这种精神，但是实验器材，实验原材料都需要钱，就连实验室里用的蒸馏水那也需要钱。” “有人又说了，蒸馏水不就是烧开水，那个水蒸汽冷凝之后形成的，是也不是，那是的确实蒸馏水，但是不能用于实验室，那样的蒸馏水不合格，想要制备合格的蒸馏水，也需要极其精密的器材，那也需要钱。” “如果连水都需要这么多钱，各位可以想象一下科研需要花费多少资金。” 有人站起来说道：“那也不能够由资本家赞助啊。” “为什么不能够用他们的资金解决我们的技术难题，你要知道解决难题之后，这个技术是属于我们的，你只有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才能解决下一步的难题。” 江华打了个手势：“各位，科学是攀登阶梯，攀得上第一个阶梯，你才能攀得上第二个阶梯，而且你也太低估咱们国家的发展潜力了，也许眼前只有资本家能够赞助，但是说不定以后会有咱们自己的国人开设企业，赚到了钱之后再来赞助你们进行研究，并且用你们研究的技术再去再去赚钱，最终实现种花家的伟大复兴。” “如果他要赞助我们的保密技术呢？” 江华笑着说：“你不会被我忽悠晕了吧？主导权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以让他赞助，也可以不让他赞助，再说你觉得国家重点的保密技术也需要他们赞助吗？国家会拨款的。” 一阵微弱的掌声响起，有位老人站起说道：“虽然我还是觉得不大妥当，但是似乎你说的很符合国家发展的趋势，我保留意见，但是暂时不反对。” 江华记得这个老人，应该是反对派的领头羊，他一说话，支持派三五个人都驳不倒他，现在他不反对，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张领导转头问问书记员：“刚刚江华讲的话有没有都记下来了，要一字不差的记下来。” 得到肯定之后，张领导点点头说道：“暂时咱们内部达成一致了，我这就形成文件，请示上级批阅，在没有得到正式答复之前，这次会议的结果还请各位不要扩散，散会。” 211 倒霉催的 众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江华能清楚听到周围在议论他。 “这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说的话但是字字千钧啊。” “说话有礼有节，而且信心十足，是个好苗子。” 听了这些夸奖，江华并没有自傲，这才哪到哪啊，这事业刚起步而已。 回家等候消息的江华，原以为会也开了，也达成一致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回音，没想到又是三天过去，却还是音讯全无。 江华不禁的抱怨道：“想办成一件事儿，怎么就这么难？” 烦闷的他吃完了晚饭之后，一个人搁街上遛弯儿，和一个身穿已经发白军装的男人擦肩而过。 江华本来没有在意，但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的，就往后倒退了几步。 巧合的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像后面倒退了几步。 两个人正好一个对脸儿，那个军装年轻人率先认出江华来：“华哥，是你呀，你干嘛呢？” “你是？你是宁伟吧？” 宁伟连忙点点头，江华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在钟跃民的手底下当兵吗，怎么现在这副打扮了？” 宁伟懊恼的说道：“一言难尽啊。” 江华笑着说：“得，难得能够跟你聚到一块儿，咱们找个地方喝点，我也听听你那个一言难尽。” 两人就在路边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一盘血肠，一个小肚，一盘拍黄瓜，一个花生米，还有两瓶二锅头。 对于喝酒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顶顶硬的硬菜了。 俩人一开始谁也没有不先说话，而是各自不约而同的先干了一杯。 啊了一声之后，两人一抹嘴儿，江华问道：“你那一言难尽是怎么个意思啊？” 宁伟还是没有说话，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就给闷了。 “倒霉催的呗。”宁伟苦笑着说：“本来都要给我提干了，正好要给我放探亲假，我寻思着上街买点土特产带回家给我哥，在集市上就碰着一对发疯的公母俩，男的疯狂打女的，我以为歹人行凶了，就顺手见义勇为了。” 江华笑着说道：“把那男的给打坏了吧？” “宁伟不是我说你，从小做事你就不长脑子，我让你看那么多书，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宁伟摇摇头：“哥，这些年我看的书不少了，思想学习钟大哥也都夸奖过的，怎么可能没长进啊。”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当时就一个擒拿，把那男的给摁倒了，没伤着他，要说伤着，顶多也就胳膊环掉了。” 宁伟又倒了一杯酒干了，苦着脸说：“当时那对公母俩就不依不饶了，要到部队讨个说法，领导为了平息事端，我的提干的命令也撤销了，探亲假也黄了。” 江华呲牙咧嘴的喝了一杯：“大环境如此，你在心里也别多想，都说你们是人民的子弟兵，那人民来讨个说法，部队肯定要息事宁人的。” “我无所谓，不就是不提干吗？只要能在部队干下去，我就没意见，我这一身本事，我还怕以后提不了干。” “听你这意思，好像还有下文啊？” “要不说我是倒霉催的了，当时为了息事宁人，我、钟大哥、张大哥凑了一千多块钱的医药费给那家伙，这家伙回去一高兴，喝大了，当晚心肌梗塞没了。” 宁伟干脆对瓶吹了一口：“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他那倒霉娘们儿又到部队来讨要说法，硬说是我把他心脏打伤了。” “那法医都出了鉴定结果，这人是因为喝酒导致心肌梗塞，可是那娘们儿就是不认，不止她不认，他们大队，镇里边都不认。” 江华点点头：“得，我知道了，为了平息冲突，你只能退伍回家了。” “是啊，幸好钟大哥、张大哥给我据理力争，办的是转业，按排长转业算。” 江华拍拍宁伟的肩膀：“行，别多想了，你这一身本事，部队你能干，地方也能干，实在不行，当个警察那也是精英啊。” “哥，我刚从派出所辞职出来。” 江华惊奇的问道：“你小子是什么路数？那是警察？铁饭碗你都不要捧了。” 宁伟呲着牙说道：“干这个片儿警，我觉得比我当初背黑锅还憋屈，这家长里短的我烦的不行，就不说了，处理这些桉件的规矩比我在部队还大。我还得压着脾气干的，实在是不舒服，干脆我就辞职算了。” “你小子够尿性。”江华拿起酒瓶给他到了一杯：“想好下一步干什么了吗？” 宁伟挠挠头说道：“没想好，实在不行，我也干个体户，去南方倒腾点电子表什么的回来卖，虽然名声不好听，但至少自在。” “大材小用了，再说你是干买卖的料吗？让你舔着脸跟人陪着笑卖东西，就你这渗人的笑容，别把买主儿吓着。” 宁伟喝了一口酒：“哥，你说，那我能干点什么？” “你跟我干吧。” “跟你干，你不是在香江做大买卖吗？我也坐不了办公室啊。” 江华笑了：“跃民告诉你的，我是在香江人家公司里面坐办公室，但我不是要你跟我一起坐办公室，就你这猴一样的性格，哪坐得住啊？” “那我跟你家还能干嘛？” “我女朋友，你嫂子是香江人，马上要进娱乐圈了，就是演戏，拍电影儿，这行当比较乱，香江黑社会也比较猖獗，你跟你嫂子后边，当个保镖，当个司机什么的，给我护着点儿。” 宁伟想想，点点头说道：“行，当兵的时候都在丛林里面转，我也到香江去开开洋荤，看看这个东方大都市究竟有什么魅力。” “你收拾收拾，我让人帮你办理一各种手续，要不我先给你一笔钱，你把家里安置一下吧，爹娘年纪大了，至少得留点钱防身。” 宁伟摇摇头：“算了，爹妈早就没了，六年前没挺过去，被人给牵连了，两人就郁闷成疾，没挺过半年就走，一起走的。” 这件事儿，江华还真的不知道，他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家就现在就剩下你跟你哥俩人儿了。” 212 你不要有人要 宁伟笑着说道：“四个人了，我哥多大了，还不结婚啊，他那身体你也知道，嘎了一个腰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媳妇儿，最后找了单位里一个离异的大姐结了婚，倒是给我鼓捣了一个小侄子。” “那挺好的，我给你点钱，留下来给你哥哥补贴家用吧，他现在还在供销社吗？” 宁伟大咧咧的说道：“不在了，被调到区里边的粮站了。” 江华皱了皱眉：“信得过我，就让你哥赶紧活动活动，调到其他部门去，粮站就是个大坑，想进步忒难了。” “行，回头我跟我哥提一嘴。” 两人推杯换盏，又各自干了一瓶二锅头，临走的时候，江华喊道：“明儿上我们家找我来，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都带上。” 两人喝了不少酒，江华心里边还是不舒服，宁伟的问题是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二天，宁伟拿着各种证件来找江华，他直接把人带到中信公司的办事处，让工作人员帮忙，以大家乐食材贸易公司的名义办了工作签证。 正所谓双喜临门，宁伟的护照和工作签证拿到之后，教育部那边的事情也有了回应。 江华坐在张领导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一封介绍信。 张领导笑着说道：“拿着这封介绍信，你可以挑选全国任意一所大学非保密单位合作，这是我们能给你的最大限度的支持，至于要花多少钱，那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和大学谈。” “得嘞，有您这封信，什么事都好办了。” 事实证明，江华还是太年轻了，他首先找上了华清大学，把合作的事儿和校领导一说，立刻就遭到了拒绝。 江华气急败坏的对大学领导说道：“教育部开会了，我不相信你们华清大学不知道，现在部里面都同意了，介绍信我也有，你们为什么要拒绝我？” “说不行就不行，我们大学那是全国理工类第一的学校，由你们企业赞助科研，说出去还以为我华清大学跟国家申请不到经费，档次降下去。” 这就是要撕破脸皮啊，江华索性也不留面子了。 “哎幼喂，全国理工类第一的学校，一年能申请多少经费啊？分到各个实验室头上能有多少啊，科研人员是不是看着有限的经费却做不了实验在唉声叹气，空有一声屠龙技，却发挥不出来。” 那位领导却义正言辞说道：“就算是空有屠龙记无法发挥，那也是国家的，坚决不能跟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企业扯上关系，这是原则问题，部里边同意了，也恕我们华清大学不招待，谁愿意接受，谁接受，我们不管。” “行，你原则性强，这么多实验室嗷嗷待哺，你却不闻不问，技术得不到进步，你却视而不见。要是等到有一天市面上流传起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的谣言，我看你臊不臊得慌？” “你给我离开华清大学，我知道你是隔壁京城大学的毕业生，一定没安好心。” 江华头也不回的离开华清大学，心想：你还不愿意跟资本主义企业扯上联系，当我不知道了，这几年申请的留学生，就特么你们学校最多。 江华来到wh大学，和校领导见了面，这回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部里面的会议精神我们也有所了解，原以为这样的好事儿不是京城大学就是华清大学才能得到，没想到我们大学也有份儿。” 江华笑着说道：“不怕您笑话，我想着华清是全国理工类最好的，就想赞助研究，没想到人家清高，不愿意跟铜臭打交道，把我给拒绝了。” “屁的清高，哪年申请经费的时候他们不是最多的呀，吃相难看的一塌湖涂，还不愿意跟铜臭打交道，有本事你别申请那么多经费啊。” 江华把自己的委托一说，校领导立即同意了。 校领导说道：“我跟你在这儿说，那是空口白话，我们把相关专业的教授请过来，让他跟你说怎么样。” 这位校领导是个务实派，立刻请来了相关专业的教授，江华将自己的需求一讲，教授立刻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惜呀。”那位教授惋惜的说道：“现在就是没有研究经费。要不然有个半年时间，我肯定能实现。” 校领导哈哈大笑：“张教授，这回你就眼拙了，你眼前这位可是个财神爷，人家专门给我们送经费来的。” 张教授木讷的说道：“啊，是上级部门的领导啊，知道咱有难处，专门给咱们送经费来了。” 江华站起来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中信公司的代表江华，此次来到wh大学，是希望可以和大学达成合作，由我们出资，资助你们研究，最后，技术和专利属于中信公司，荣誉和经费属于您和wh大学。” 张教授紧张的搓搓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真的可以吗？上面会允许吗？不会又说咱们是旁门左道吧。” 校领导点点头：“这次是可以的，教育部已经专门开会研究了，虽然这次只是一次试@点运行，如果您要是做好了，以后会把这种模式推广开来的，所以这次资助研究属于合理合法的。” 张教授激动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实验室现在就是缺经费，只要能投一笔钱进来，哪怕只是少少的一笔钱，就可以启动很多项目的研究，对于电子产品的技术来说，有些技术是可以更新换代的。” 江华笑着问道：“那不知道张教授需要多少经费？” “五万块钱，可以吗？”张教授颤颤巍巍的竖起一只手，但是立刻改口：“其实三万块钱也是可以的，有些困难我们自己可以克服一下，可以节省一些经费。” 江华摇摇头：“张教授，你不用这么胆战心惊的，既然这钱是用来搞科研的，那就别扣扣索索的，索性往宽裕一点搞，我可以给你二十万。” 窗外的樱花树随风飘舞，摇曳生姿，舞出了别样的风景。 213 事了拂衣去 张教授直接江华的大手笔吓了一个哆嗦，本来好好的坐着，虽然有些局促，这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在江华的搀扶下站起来，语调都有些变了的说着：“二、二十万？” 就连旁边的校领导都变颜变色的问道：“江华同志，这可不兴开玩笑啊，二十万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江华肯定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说二十万就是二十万，绝不打一点折扣，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经费不怎么充足，要不然我认为一个科研项目不投个成百上千万的，那都对不起研究人员。” “好，好啊。”张教授激动地说道：“有了这二十万，我可以启动好多项目的实验，我绝对有信心拿下这些难题。” 由不得张教授不动心，他的实验室从成立到现在，拢共也没有批了超过五万块钱的经费，二十万对他来说那绝对就是天文数字。 张教授激动的握住江华的手，一个劲儿的抖动，并且郑重其事的说道：“江华同志，你尽管放心，这二十万每一分我都花到实验当中去，绝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浪费。” 江华笑着说道：“钱我投给你了，我只要看到技术上有进步就行，具体怎么花我不会管的，只要你能让我看到我想要的结果，你花一万块钱，这二十万也是你的，你花十九万，这二十万还是你的，这二十万里，你还包括你和你的团队应得的报酬，只要在一定的期限以内，我看到技术上有进步，后续我们还会继续投资的。” 校领导拍着胸脯保证：“江华同志，请你放一万个心，在期限以内你绝对能够看到想要看的结果，我会抽调我们整个学院的精兵强将，加班加点的也给你搞出成果来。” 江华点点头：“不只是要抽调教师队伍中的佼佼者，有天赋的学生也可以加入到科研当中去，我们要重视科研梯队的培养，只有一代一代的人才层出不穷，我们这个国家才会更加繁荣昌盛。” 校领导拍着巴掌称赞道：“有道理，看来江先生不只是注重自己的利益，更看重咱们这个国家的未来啊，大格局、大胸怀，佩服，佩服。” 江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这是经过我们公司法务起草的合同，你们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校领导笑着说道：“很正规啊，既然要签合同，那我们就要慎重一点了，我找个法学方面的教授来审查合同，没有问题吧？” “当然，有什么疑问现在查出来是最好的。” wh大学就这么成功被拿下了，江华又陆续去了金陵大学、fd大学，有wh大学的先例，这两所大学之行也是相当顺利。 江华顺利的回到京城，向教育部门报备了一下从行的成果之后，就准备回香江了。 宁伟拎着一个大包出现在江华眼前，江华好奇的问道：“你这包里都装了什么啊？” “我的衣服啊，我哥说了，多带点，不要怕麻烦，省得到时候还要再去花钱买，出门在外，能省就省吧。” 江华点点头：“有道理，但是不合适啊，你要是穿的和香江人格格不入，容易被香江警察查身份证的，还是不要带了吧，到了香江，哥给你全套换新的。” 宁伟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了吧，我的衣服还能穿，用不着你破费，你已经给了我一笔钱了，再用你的钱不合适。” “听我的准没错，这不是省钱的事儿，俗话说的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你不能表现的格格不入啊。” 江华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先给宁伟换上，没办法，这家伙当兵这么多年，后来又是警察，愣是没几套日常穿的衣服，有的还都是好几年前的流行款，他不像江华，江华那时候好歹还有两身西装。 宁伟第一次站在香江的土地上，心情很是沸腾，他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哪儿哪儿都新鲜，锃明瓦亮的机场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哥，这个香江确实是繁华啊，刚刚飞机降落的时候，我看到旁边那里有很多楼，好像热闹的很啊。” “那是九龙城寨，三不管的地方，也是香江最乱的地方，好些个黑道上的人都躲在里边，通缉犯躲进去，警察都不敢进去抓。” 宁伟惊讶的说道：“不是说香江很繁华吗？怎么还有这么乱的地方？” “不要大惊小怪，全世界的西方式文明都是这个样子，任何一个城市，有繁华的不得了的地方，也会有乱的不得了的地方。” 江华把宁伟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牛俊知道江华要带个人过来，已经直接帮他在隔壁租了个房子，而且主动承担的租金。 宁伟还是本着节约为主的精神说道：“哥，瞎花那钱干嘛？我和你住一起不就行了呗。” 江华打开自己的房门：“你看看，就这么屁大点个破地方，俩人住得挤成什么德行？” “这么点大的破房子，这香江有钱人盖房子也太抠搜了，这房子还没我们家厨房大。” 江华拿出一叠现金给宁伟：“你要记住，在这个地方，钱是唯一的公理，一切都是朝钱看，他不是不想盖大，盖大了。花的成本更大，一般人买不起。” 帮着宁伟收拾好房间之后，江华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要回公司一趟。要吃饭的话，在一条街上吃喝玩乐都有，你这些天也突击学习粤语了，一般的对话不成问题，不要跑远了，我应该会有一点假期，到时候会带你四处转转的。” “哥，你去忙吧，我什么人啊，我可是优秀侦察兵，还能把自己搞丢了。我这有份地图，没问题的。” “好吧，你自己注意吧，在这谁都别轻易相信啊。” 江华开着自己的车走了，宁伟在窗口看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华哥是混出来了，有自己的车了，这车看着真漂亮，不知道我当司机能不能开上。” 214 你再写两个呗 果然不出江华所料汇，报完工作之后，喜提休假两天，这份工作就是这么惬意，公共假期、法定假日一天不少，逢到出差、加班还有补假。 蓝洁莹也知道江华回来了，晚上特地到他这边来给他做饭。 宁伟终于看见嫂子了，他羞红了脸喊道：“嫂子好。” 蓝洁莹落落大方的答应了，笑着说：“你就是华哥的小兄弟儿啊，长得还真是靓仔啊，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啊？” 江华也笑着帮腔：“这个可以有啊，也老大不小的了，该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挺好的。” 蓝洁莹笑着说道：“好，包在我身上了，你这才像个做哥哥的样，你怎么不说替跃民也安排安排啊？” 宁伟说道：“跃民哥啊，那您就甭费心了，他可讨女孩子喜欢了，而且他也没个长性儿，嫂子别到时候您再得罪您的朋友，嫂子您帮我安排就行了。” 蓝洁莹笑的前仰后合：“跃民这是招惹了多少女孩子，怎么大家都知道他的秉性啊。” 江华说道：“这就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江华带着宁伟开车游览香江，宁伟已经知道了，现在自己就是有工资的人了，大家乐食材公司每月按高标准给他发薪水，他觉得自己干拿钱不办事，有些过意不去。 “哥，要不我直接去保护嫂子吧，我现在每月拿着钱，却不用干活，说不过去啊。” 江华摆摆手：“不用，你嫂子现在还是学习阶段，你要是现在就给她当保镖，反而影响不好，到时候给你配个呼机，再买辆车，你接送她上下班就行了。” 宁伟其实是个挺闷的人，玩了一天就不愿意再出去玩了，江华索性直接买了一辆车，让他进入工作状态，没事自己开着玩也可以，但是三令五申，让他离那些社团远一点。 这也算是解了江华的后顾之忧了，虽然无线内部不再会有人欺负蓝洁莹了，保不齐出名之后会有不起眼的社团来找事，有宁伟在，安全性大大提升。 安安静静的上了一段时间的班，电子界爆出个大新闻，丑国的ibm推出了个人pc。 这可是个大威力蘑孤弹，一下子就石破天惊了，原来的电脑那可是老大老大的一坨，现在这个能放到办公桌上，这进步划时代了。 于是报纸上开始连篇累牍的宣扬，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技术革新，将极大的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功盖三皇，德超五帝都不为过。 在报纸的忽悠下，容正恩买了两台，摆在自己和江华的办公室里。 看着安装工人，把这两台简陋的玩意安装好，容正恩自豪的宣布：“从今往后，你我的办公方式就开始与国际接轨了。” 江华一脸鄙夷的看着容正恩，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看向桌子上这台pc，虽然这是跨时代的产品，但是还是觉得太lw了。 江华甚至都不知道该拿这台电脑干点什么，ds的的操作系统很经典，但是江华不习惯，他用的第一台电脑，那可是98操作系统。 容正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笨拙的操作着电脑，不时翻看说明书。 江华笑着问道：“你用电脑干了些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 “屁，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江华乐得合不拢嘴：“不知道干嘛用，你当初买它干嘛？” 容正恩摇摇头：“被特么东方日报忽悠的，现在跟个废铁没区别，空有个屏幕，连电视都没法看。”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实在不繁忙，江华打开桌子上的电脑，ibm就没配什么办公软件，对于普通人来讲，这确实就是个废铁，顺手翻开赠送的说明书，里面竟然有c语言的讲解。 前世，江华是学过c语言的，虽然研究不一定有多深，但是写一些简单的程序还是没有问题的，重温了一下c语言，江华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江华先拿那些简单的问题练练手，写了几个简单程序之后，江华的兴趣一发而不可收拾。 终于在下班之前，一款新鲜的游戏贪吃蛇诞生了，把游戏保存在软盘之中，江华顺手写上贪吃蛇三个字，顺手就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就下班了。 第二天，他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容正恩已经在办公室里，趴在电脑前边，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敲门也没有回应，江华直接推门进去，来到他身边才发现，这小子竟然在玩贪吃蛇。 容正恩也察觉有人站到身后，抬头一看：“你来了，这游戏哪来的，挺好玩的，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没搞懂，你把说明书放哪去了，我鼓捣了三个小时才明白规则。” “你从哪拿到的？” “你办公桌上，昨天你走之后，我去你办公室找你，没找到你人，就看见这个软盘上面写着贪吃蛇，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就放到里电脑里面，打开看一看，没想到这么好玩儿。” 江华看看他疲惫的脸色：“你不会一晚上就在这儿玩儿，没回家吧？” “对啊，天都亮了，我这玩的兴起，一晚上不睡觉无所谓。”容正恩兴奋的说道：“我告诉你，我现在终于找到电脑的真谛了。” “真谛就是玩游戏啊？” 容正恩头都不抬的说道：“没错，就冲这个，我绝对认为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得，容正恩大概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电脑游戏迷，值得历史铭记。 长长的贪吃蛇终于撞墙死了，容正恩拿起已经凉了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你还没告诉我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 江华笑着说道：“我自己写的呀。” 容正恩纳闷的说道：“写的，什么意思啊，没听明白。” “在这个电脑系统下边可以用c语言写程序，最终可以形成一个个应用，这个贪吃蛇就是用c语言写的。” “高手啊，我还没弄明白这玩意有什么用，你都可以自己创造了，佩服佩服，要不你今天再写两个游戏呗。” 215 剑指巨头 江华当时直接就想给丫儿的眼眶上来两拳，加重一下天然眼影的效果。 正经人，谁特么当码农啊，我要是当码农，我都对不起我这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当码农的。 容正恩打了个呵欠：“玩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我是真感觉困了，你今儿要是没什么事情，再写个游戏吧，我先回家睡了。” 接二连三的打了几个呵欠，容正恩是真的撑不住了，拿起椅背上的西装，一摇二晃的离开公司，妈了个巴子的，当老板就是这点爽。 被容正恩说中了，今天还真就没什么工作，处理了两三份文件之后，江华发现自己无所事事了。 实在没事情做，江华也只能打开电脑玩了一会儿贪吃蛇，实在是太无聊了，3D游戏都玩过了，VR游戏也试过了，谁特么还在乎一个贪吃蛇。 江华的手指不自觉的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起来，一行行代码被打了在了屏幕上。 什么游戏，必须是俄罗斯方块儿啊，这么经典的游戏，江华不抢先下手，那必遭天打五雷轰。 不过现在不能叫俄罗斯方块了，可以叫他香江方块或者江华方块都行。 俄罗斯方块的代码也不多，敲敲打打，再改改bug，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程序运行之后，江华玩了两把，感觉还不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用软盘保存起来，想了想之后，又保存了一份。 俄罗斯方块，原来的发明创造者放弃了专利，就是放弃了一大笔金钱，江华可不像人家那么大公无私，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反正下班了，江华约了一个特别著名的律师，这货是专门做专利代理的，虽然他看不懂江华这个游戏有什么利益，但既然江华愿意掏出一笔钱来让他申请专利，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大赚一笔，那看不懂就看不懂了，何乐而不为呢？ 陆陆续续的，江华写了一些小程序，不仅仅是小游戏，还有一些办公软件的雏形。 比如一个记账本一样的程序，可以用个财务方面，为了申请全球专利，江华花了好大一笔钱。 容正恩对于新的香江方块，已经奉为珍宝，为了能够经常玩到香江方块，他在自己常待的地方都配备了电脑，简直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好在这家伙还是有些自制力的，过了最开始那一段的新鲜日子，也就渐渐能控制住自己，该玩的时候玩，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也会去休息。 他也知道江华申请专利的事情，曾打趣的跟江华说道：“就是一群数字跟字母的集合，你不会以为这个东西能卖多少钱吧？” 江华笑着说：“肯定能卖钱啊，说不定能卖出个世界首富哦。” 容正恩才不相信了，笑着说：“那倒是蛮好的，你要是成了世界首富啊，以后你回头罩着我，我也没多大志向，你把我罩成香江首富就行了。” 江华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失望的摇摇头，嘴里还不住的叹息：“哎，朽木不可雕也，你要想成为香江首富，这难度太大了，比我成为世界首富的难度还要大。” 江华虽然说的好听，但是怎么推广他的软件，他真是一筹莫展。 在他的印象当中，卖软件收钱，那是直接在网上进行的，这线下营销该怎么弄啊？ 思前想后，江华觉得还是跟荣正恩这货商量一下，毕竟这家伙做生意的年头比自己长，而且大部分都是买进卖出的贸易公司，他应该有办法。 容正恩眯着眼睛盯着江华笑：“你这是当局者迷啊，不就是买卖软件吗，有什不同，销售有多少种模式啊？要不就是贸具公司买进卖出，要不就是工厂之类的，自己生产，自己销售。” 江华一拍桌子：“还真是啊，我这是被自己搞迷糊了，看样子我得去趟丑国，组建一个软件公司了。” “这次用自己名义吗？” 江华想了想摇摇头：“算了，还是用莹莹的名义吧，这个公司我其实不打算干长久了，我也没把握，赚一把快钱，最好是趁着势头正热的时候卖掉。” 容正恩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这个公司我去组建，你以技术入股，你占八成，我占两成，所有的花费我包了。” “也好。” 容正恩站起来伸出手：“那咱们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两个人开始就公司的架构进行交流，江华让他多雇佣技术人员，深入的研究和完善自己拿几个办公小程序，然后在丑国造势，要搞的人人皆知，到时候产品一上市，绝对是爆款。 丑国的资本家绝对不会放过这块肥肉的，绝对想咬上一口，那就可以趁势高价卖出去。 江华还特意嘱咐：“咱们的公司如果买家当中有微软和甲骨文这两家公司的话，优先卖给微软，其次才是甲骨文，最好是能交易一部分微软的股票。” “另外硅谷有一个叫斯蒂夫乔布斯的人，你在咱们公司名声大噪的时候可以去投资他的公司，条件自然是他公司的股份，当然，如果投资不成功也无所谓。” 容正恩把江华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差异问道：“看你这头头是道的样子，不像是现编的词啊，你从哪儿知道这个公司和那个人的？” “古人云，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江华故作傲气的说道：“当然，我不是掐指一算。你没发现你买的电脑上的操作系统就是这个公司的吗？” 容正恩摇摇头：“我只能玩的明白，用不明白，什么是操作系统，我都没搞懂，哪里知道它是哪个公司的？” 容正恩继续说道：“这个公司我算你蒙混过关，那个史蒂夫乔布斯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天才，在丑国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了，七十年代的时候就成立了电脑公司，现在通用推出个人电脑，我想他的业务一定不怎么景气，应该是个投资的好时候。” 216 东边不亮西边亮 “你要是这样一讲，那就说得通了。” 容正恩忍痛把双手离开键盘，离开自己钟爱的香江方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笑着说：“你这么一解释，我心里就有谱了，你投资天才，我投资你，咱们这是英雄惜英雄。” 容正恩收拾妥当去了丑国，为什么要让容正恩去办，还让出利润，其实江华有自己的考量。 容正恩的外贸公司在丑国是有分公司的，他去办至少不像江华一样势单力薄，而且这个公司也只是过度性质的，并不准备长期经营，最终目的其实是微软的股份，这肯定是个艰难的谈判过程，江华懒得像拉磨一样扯来扯去，让容正恩代劳，正中他的下怀。 容正恩去丑国了，一点儿都不拖沓，他的工作反正有江华代为效劳，再加上赚钱的事情他可是迫不及待的。 容正恩这一去就杳无音讯，江华乐得清闲，他相信容正恩的人品，这绝对是个有大智慧的家伙。 他们容家家大业大，但是大头都被分给哥哥们管理了，他仅仅得了不受重视的一小部分，但是他却没有争权夺利，反而顾全大局的退了一步。 这搞得他的哥哥们都感觉对他有所亏欠，所以他的贸易公司总能从他哥哥的手里得到海量的订单，即便市面有所不景气，他的贸易公司依然赚的盆满钵满。 他的父亲让他为内地奔走，一般人认为就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却没有任何怨言，兢兢业业把国家交给他的工作做的的一丝不苟，所以他的贸易公司在内地的业务也是如火如荼，即便现在的贸易额非常小，但是未来却是不可限量。 他是一个看似不争的人，也正是由于他的不争，所以他无往而不利。 蓝洁莹最近不算忙，因为六婶的照顾，现在有一些龙套角色已经不需要他她去担当了，据说六婶准备任命她去担任儿童节目的主持人，现在正在学习主持的一些知识。 每天下了班，有大把的时间来陪着江华腻歪，肉麻程度就连宁伟这个钢铁直男都看不下去了。 “哥、嫂子，你们自己吃吧，我去茶餐厅吃碗餐蛋面，晚上我去大排档吃肉喝酒。” 江华不解的问道：“一起吃呗，买了你喜欢吃的菜了，你坐那休息，一会儿就好。” “不合适，你们这恩恩爱爱的，我在这儿有点儿接受不了，我也会受刺激的，现在不是十年前，十年前我还小，我敢赖在蒋碧云怀里面，现在再赖在蒋碧云怀里，郑桐会揍我的。” 说完宁伟笑嘻嘻的给江华关上了门，让他们两个人过着温馨的二人世界，自己哪怕是吃碗餐蛋面，不然比在这吃狗粮强。 蓝洁莹笑着说道：“宁伟去接我的时候，可受那些女演员喜欢了，他长得又靓仔，身形挺拔，看上去浑身是肌肉，多少女演员对他馋得直流口水。” “那你就赶紧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啊！” 蓝洁莹摇摇头：“我想来想去还是别在娱乐圈里面给他介绍女朋友了，那些女人可不像我，我没什么心计，我怕那些女人会伤了宁伟的心。” 这样的话想起来原著当中，宁伟的女朋友对他可是忠贞不二，最后和她双双殉情的。 这样的女人应该挺难找的，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人家内心当中怎么想，只能说可遇而不可求。 江华突然发现自己也忙碌起来了，因为到夏季了，是水果丰收的季节，他在内地以蓝洁莹的名义开的那个罐头厂，开始满负荷生产，这收购水果还是对外营销都是个事儿。 虽然公司是以蓝洁莹名义开的，但是管事儿的还是江华，所以他也不得不每个星期分出一两天，到萤火虫食品公司去办公。 这些罐头原本是为了大毛熊准备的，但是一时半会儿江华用不上，只能开始组建营销部门，对西欧和丑国发货。 让郑华感到意外的是，由于现在的水果普遍很少使用农药，再加上江华使用的新技术和新机器，以及内地低廉的人工成本。 萤火虫罐头在打入西欧和丑国市场之后，表现出非常大竞争力，一不小心竟然成了畅销产品，江华不仅仅赚了大钱，就连罐头厂也成了粤东的明星企业。 傅耀祖，是萤火虫食品公司的总经理，原来是土瓜湾一家汽水厂的总经理，后来因为老板嗜赌如命，把个好好的厂给败了，正好碰上萤火虫公司草创，就把他招过来当总经理。 这是个老实厚道的人，把公司业务安排的井井有条，就是到内地去工作，也没有说瞧不起内地人，相反相处的非常融洽。 他站在江华的办公室里，对江华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江生啊，我觉得我们公司应该扩大生产规模。” 江华点点头：“可以啊，既然生意好，扩大一下生产规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现在那边地也便宜，你可以把场次再扩大一倍、两倍都没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生。” “那你是什么意思？” 傅耀祖拿起手中的笔记本说道：“这些年我经常往返内地，除了去工厂之外，我还到其他地方转了转，去了不少盛产水果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分厂了，有很多水果做制成罐头也是非常美味的，而且也会有市场的。” 江华笑着说道：“傅经理，看样子你是下了功夫的。看来我们聘请你做这个总经理是请对人了，你准备一份开分厂的计划书，做好统筹工作，我是没有任何意见，你放心大胆的干就是了。” 傅耀祖憨厚的笑笑：“江生，计划书我正在做，我就是跟您报备一声，省得您觉得我自作主张。” “我说了，你放心大胆干就是了，我可以在这里跟你声明一下，这不仅仅是我的公司，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看了，你经营的非常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今年年底你可以享受分红。” 217 顺利的买卖 傅耀祖此时此刻很激动，他在食品饮料行业干了一辈子，从最初的学徒工，一直到现在的总经理，从来都是定时定点的拿着固定的薪水，了不起是效益好时候老板多给点奖金。 现在对面这位老板竟然说要给自己分红，这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啊，以前这可是老板的合伙人或者亲戚才有的待遇。 傅耀祖激动的说道：“江生，你就放心吧，不把萤火虫公司经营好，我死不瞑目。” 江华看着这个激动的中年人，温和的说道：“胡说八道，我要你死干嘛，做生意难免有波折，好好经营就是了，有困难大家一起面对，赚钱了，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后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停了一下，江华继续说道：“伱也知道我还有其他的工作，而且萤火虫公司的业务其实我并不熟悉，蓝小姐主职是演艺人员，不管公司的具体业务，所以公司的发展还要仰仗你多多费心了。” “江生，你请放心吧，我会使出我全身的本事。” 处理完公务，江华就离开了萤火虫公司，别看江华给了傅耀祖极其大的权限，但也有制约他的手段，公司的所有财会业务，江华全部外包给了专门的会计事务所，所以在金钱使用方面，傅耀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权限。 回到中信的江华，终于接到了荣正恩打来的电话。 “江华，老子现在可是硅谷的新贵，而且是科技新贵。” 容正恩恬不知耻的夸耀着：“我直接来到西雅图，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科技公司，稍加一些改造，然后又招募了很多计算机方面的人才。” 江华淡淡的说道：“哦，你不用跟我汇报，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个主意就可以了。” 这句话容正恩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大对劲，怎么好像我变成他的下属了，这次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呢，别忘了在中信公司，你还是我的助手。 容正恩兴奋的说道：“你的那些办公软件已经上市了，爆卖上万份，光是这些软件，咱们就净挣了一千万。” “还有你的那些游戏，也卖了好万份了，又是好几百万美元进账。” 江华笑着说道：“那我恭喜你啦，恭喜你容三公子，大发横财，财源广进啊！” “你可是占着大头，八成收益都是你的。”容正恩有些恨恨的说道：“我名头再响亮有个屁用，大头最后是你的，赚了这么多钱，早知道当初我就说五五分成，再不济也得四六了。” “行了不要抱怨了，我要是不带你玩，你连一层也没有啊。” 容正恩笑着说道：“我不是抱怨，这钱挣的真是痛快，跟特么抢钱似的，看来做生意还是得做个高科技的生意。” “现在知道高科技的魅力了吧，绝不仅仅是你玩香江方块或者是贪吃蛇，最重要是能赚钞票，狠狠的赚钞票。” 容正恩惊叹的说道：“怪不得说知识就是力量了，这力量太大了，已经有投资机构找过我了，给我们公司估值五千万，是美元啊。” “你觉得呢？是现在就可以打包发卖，还是再抻一抻？” 容正恩想了想说道：“再等等吧，这才两个多月，跟特么抢钱似的，现在就撤，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咱们诈骗呢。” “也好，反正你做主，你觉得可以卖了那就卖了，尽量卖给微软，我要微软股份。” 容正恩说道：“我明白的，现在最好是能再加一把火，把我们公司炒热了，这样估值可以更高。” “你看着办吧，要想炒高市值，还是要从技术上面抓，督促公司里面的技术人员把我那些个小程序尽快的完善、完美，技术越先进，我们能赚到的钱就越多。” “明白，你就放心吧，我从这个公司开业到现在，招收技术人员的脚步就没停止过，咱们现在的技术团队已经到达三百人了，我合计着，最起码招他一千人，哪怕到时候把公司卖了，这些技术团队也能卖出一笔钱去。” 江华笑着说：“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奸商嘴脸，技术卖的还不够，还想卖人口。” “不跟你废话了，挂了，越洋电话好贵的，我还得去继续享受我硅谷科技新贵的生活去。” 容正恩挂断了电话，江华笑了，容正恩进入角色进入的挺快，已经有点高科技公司技术大佬的味道了。 容正恩说的有道理，要想卖出更好的市值，必须要炒高热度，江华指望完善自己的办公小程序，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在DOS环境下，这些小程序的潜力其实并不大。 晚上下班回家，宁伟已经把蓝洁莹给接回来了，桌子上放着一堆东西，被包在购物袋里。 蓝洁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看到江华，高兴的说道：“华哥，你回来了，你看看，我吃的什么？” “什么啊？” 蓝洁莹晃动自己手机的瓶子：“咱们自己公司出的水果罐头，我在街角的士多店里发现的，我原以为没什么人买的，没想到还有不少人买。” 江华拿起一瓶罐头，打开了喝了一口，笑着说“这是咱们生产的椰果罐头，里边汁比果多，可以当饮料喝的。” 江华坐到蓝洁莹身边说道：“前几天，咱们公司的傅总还跟我说，要扩大生产规模，在其他水果产区建分厂，到时候你就能吃到不同口味的水果罐头了。” “那咱们的公司很赚钱吗？” “对啊，一个月上百万的交易额了，你现在的身家有上涨了，以后你就是香江水果罐头女王。” 蓝洁莹一下子缩到江华怀里：“我才不要当女王了，我就要当你的小女人。” “你啊，既是水果女王，也是我的小女人。”江华搂着她笑着说道：“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蓝洁莹在江华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笑着说道：“挺好的，我已经加入到跳飞机的节目组了，现在正在适应，马上就可以成为正式的节目主持人了。”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18 多个朋友多条路 江华搂着她，刮刮小鼻子打趣的说道：“那恭喜了，新鲜出炉的女主持。” 蓝洁莹在江华怀里舒舒服服的躺着，另一边的宁伟已经悄悄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到底不愧是精英侦察兵，一直到关上房门，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屋子里边少了一个人。 江华终于想到了，他终于想到该用什么去炒高软件公司的热度了，既然剑指微软，那就走微软的路，让微软无路可走。 他连夜挂了一个越洋电话给容正恩，还好在丑国那是白天。 “容正恩，我想了一个好点子，你让公司的策划人做一份开发图形化交互操作系统的计划书，然后高调的开个记者招待会，对外宣布我们公司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就是个人电脑的图形界面操作系统。” 容正恩纳闷的问道：“这有这么用啊？” “图形界面的操作系统是个人电脑系统的未来，业内公认的，绝对能抓足眼球。” 容正恩抓住了关键词，他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微软现在也在研究这个东西？” “对。” 容正恩自言自语的说道：“多一个对手就多一份变数，这样既能增加咱们公司的价值，又能让微软有一种紧迫感，说不定他就按耐不住想要收购咱们。” “对啊。” 容正恩问道：“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微软有那么多钱收购咱们的公司吗？” 江华安慰道：“这你不用担心比尔盖茨的父亲是一位律师，他的外公是一位银行家，都是很有影响力的，要不然伱以为IBM为什么会用DOS作为操作系统，这里边的水很深的。” 容正恩这才放心的说道：“银行家呀，那就没有问题了，这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容正恩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了腹稿，他确实不怎么懂高科技，但是这买卖问题并不陌生，江华画出了方向，具体操作他已经了然于胸了。 过了几天，江华在香江的报纸上可以看到连篇累牍的报道：一家美国的科技公司宣布，个人电脑操作系统的未来就是图形界面操作，而这家公司高调的宣布将研究图形界面操作系统、掌控未来。 连在香江都能感觉到这条新闻的热度，看样子在丑国，公司应该是彻底火了。 江华现在人生得意，本职工作中信公司一帆风顺，副业软件公司火遍全丑，您的一首闲棋的萤火虫罐头公司也是有意外之喜。 江华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丑国那边了，容正恩绝对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好。 每天在香江这边和蓝洁莹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蓝洁莹主持的跳飞机已经播出了，一经播出就引起了轰动，孩子们倒是无所谓，但是蓝洁莹的美貌，引起了一帮大老爷们的觊觎，据说看跳飞机的收视人群，大男人竟然比孩子还多。 现在宁伟开始正式履行保镖的业务，因为每一次下班或者逛街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咸湿鬼冲着蓝洁莹流口水，有宁伟跟着，蓝洁莹都要放心不少。 陆续有电影邀请蓝洁莹参演，虽然只是配角，但是蓝洁莹没有不满意，只要电影是正经的，都没有拒绝。 “哥，最近嫂子周围有些富家公子哥出没，我看他们没有安好心。” 这是江华意料之内的事情，点点头说道：“直接赶走就是了，我还不需要怕这些公子哥，有问题报我的名字，真要动手，收着点力气，别把人打坏了。” 宁伟点点头说道：“这你放心吧，我晓得分寸，我要真用力，这群公子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我也不敢用力。” 离开五个多月的容正恩终于回来了，在江华公寓里大口大口的扒着江华做的饭菜。 容正恩抱怨道：“天天牛排、沙拉的，吃的我的胃都要造反了，西雅图的中餐厅不正宗，难吃的要死，要不是公司实在离不开人坐镇，打死我也不愿意多待。” “你就是操心的命，找个好的职业经理人不就行了，你遥控指挥不就行了。” 容正恩不满的说道：“如果打算长期经营，遥控指挥可行，这不是就打算捞一把块钱吗，我得方方面面的把控好。” “越是要捞快钱，越是要装作我们是准备长期经营，你这戏过了。” 容正恩擦擦嘴巴说道：“微软现在上钩了，开始正式提出对我们的收购，估计三千五百万美元，你觉得怎么样？” “我肯定是不满足啊，价钱当然是越高越好啊。” 容正恩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先不答应他们，公司的技术人员正在研究那个图形界面操作系统，我想着如果有了成果，微软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公司的技术人员怎么说的，这个图形操作系统有没有可能研究成功。” 容正恩耸耸肩膀：“恐怕挺难的，要是真能研究出来，咱们是不是就不卖了，毕竟你说的图形操作界面是未来吗？” “还是要卖的，那是丑国，容不下我们这种肤色的人在那里出风头的，即使我们研究出来了，也不会被IBM采用的，丑国本土的公司有一万种方法挤死我们。” 容正恩脸色很难看的说道：“我说了，最近不断有投资基金找上门，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的公司，是不会有前途的。” 江华灵机一动的说道：“要不我们接受首轮融资，先套现一部分资金，等估值高了之后，再卖给微软。” 容正恩惊喜的说道“哎，这也是一个办法，我们还可以借助那些基金会的影响力来跟微软讨价还价。” 说到这里，容正恩一拍桌子：“我真是傻了，光想着有钱自己赚了，多一个人朋友多一条路我都忘记了。” 容正恩站起来说道：“就这么办，我回家交代一声，明天就飞回去。” 江华笑着问道：“不多养养你的胃是？” 容正恩笑着说道：“等我有钱了，我天天在家养胃，等着吧，我非从那帮丑佬手里扣一下一块大肥肉。”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19 德性 容正恩真的在家里只呆了一个晚上，急急匆匆的飞回了丑国，主要是他一刻也等不得，眼看着大笔美金就要进账了，哪里还有耐心待在家里。 江华颇有一种甩手掌柜的感觉，基本上不要操心，这钞票就能装进兜里去去，人生在世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容正恩急匆匆的从丑国打了越洋电话。 “我跟那些投资基金已经谈妥了，七百万美金，让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按照比例你让百分之八，我让百分之二，因为咱们公司现在运行状况良好，资金充足，所以这七百万我们可以全部套现。” “那我恭喜容公子你收回全部投资，还赚了一笔啊。” 容正恩笑着说：“同喜同喜，你江公子不也狠赚了一笔吗，你赶紧飞一趟丑国，协议要咱们两人一同签署。” “行，我明天就去一趟。” 挂断电话之后，江华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内心深处毫无波澜，不应该啊，套现五百万，虽然要被丑国的税务部门咬走一大块，但那剩下的也是一大笔钱啊，自己怎么可能内心毫无波澜。 很快，江华就知道了，原来自己不是内心毫无波澜，而是太激动了却不自知，整整两个小时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烧饼。 第二天也刚好是假期，省得要请假了，江华跟蓝洁莹说了一声，收拾了行装就飞往丑国。 等飞机降落在西雅图，容正恩这家伙已经等候了好久，黑眼圈可以看出这家伙最近没少浪啊。 容正恩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说道：“你可终于来了，你不来协议就没办法签字，签不了字，咱这钱就拿不到手，拿不到手，我这就心痒痒的睡不着觉，睡不着觉，我就只能去夜店、洒吧打发时间，所以你看看，我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江华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是没人管你了，彻底放飞自我了，赶紧的，去见那些投资基金，早点签完协议，你可以早点休息。” 容正恩大笑着说道：“你放心，投资商跟你一样的着急，他们也早就想促成这笔业务了，已经在西雅图呆了一个礼拜了，早就想签字落定了。” 坐上容正恩开的那辆福特，从车窗外可以看到温润的西雅图，此刻正在挥洒着小雨，湿润的路面上有着不少的行人，丝毫不在意天气，顶着雨水在路上行走。 容正恩感慨的说道：“这座城市太适合居住了，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除了时不常的飘点小雨，住在这里太舒服了。” “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将来你可以在内地找一个类似的城市定居啊，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出二十年，你绝对可以在内地舒服的养老。” 容正恩点点头：“这我相信，我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养老，我的胃可受不了这里糟糕的食物。” 容正恩带着江华直接回到公司，投资基金的人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看见过容正恩回来之后，立刻抱怨起来。 “容，你的效率实在太低了，我们等了有一个小时了。” 容正恩笑着说：“杰克，这你可怨不着我，你得向航空公司抱怨，他们晚点了，我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有浪费。” 那个杰克笑着说道：“那我可不敢去，航空公司的人比我可豪横多了。” 杰克从公文包中掏出早就起草好的协议，江华看了容正恩问道：“这合同审核过了吗？” 容正恩说道：“放心吧，不止公司的法务审核过，我还专门从外面聘请了律师审核过，双重保险，都说没有问题。” 江华欣然点头，痛快的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杰克站起来和江华握手：“我欣赏你的谨慎和你的坦诚，做生意就应该这样，你谨慎的精神反而让我特别放心，合作愉快。” 江华也高兴的说道：“合作愉快。”。@精华\/书阁·无错首发~~(本章未完！) 219 德性 杰克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高兴的说道：“资金会在三个工作日内转到你们公司账户上，我建议你们找好一点的会计师和律师，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税收，另外说一点，江先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江华仔细的看了一下杰克，似乎有些印象，自己的脑子开始开动起来，想起来了。 江华笑着说道“大概四年前，特区的一次商务晚宴，我是种花家的一个不起眼的代表。” “哦，我的天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的，你跟在你们上级身边，我们的老板当时还说你们的工作人员都像是选美出来的，帅气而且让人看上去非常舒服。@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是的，杰克你的记性不错，我记得当时的你也只是你们老板的助理。” 杰克笑着说：“江先生，我可是老板的心腹，老板自然会对这个心腹多照顾一些，反倒是江先生，你让我非常佩服，你竟然舍弃了你们国家最看重的公职身份，投身商海，而且还有这样的成就，你无论哪个方面是个成功人士。” “那我们公司以后就需要你这位心腹人士多照顾照顾了。” 江华此言一出，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收拾好了合同，杰克看了一眼会议室门外，低声对江华和容正恩说道：“不知道你们两位，有没有想要把公司卖出去的打算？” 容正恩不动声色，江华故作惊讶的说道：“为什么我们公司经营状况良好，我们的程序员们正在优化着我们的产品，而且等我们的图形化操作界面研究出来，公司的市值是会上一个大的台阶，我们为什么要将如此前途大好的公司卖出去？” “江，你是做过外交的，你应该知道我们丑国的现状，你不是丑国人，不是白人，所以你们的科技公司，不管你们的技术有多厉害，如果说想要本土的公司采用，那是千难万难，更不要提国家采购了，我只能在这里规劝你一句，趁着行情好的时候，把自己的公司卖了赚一笔钱，不要到时候血本无归。”。 219 德性 。 220 落袋为安 “杰克，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等杰克走后，容正恩不满的说道：“这就是他们标榜的民主、自由？” “口号而已，骗小孩的玩意儿，你还当真了，他们要不这么喊口号，怎么从全世界骗移民过来，要没有了移民这个国家还有什么？还剩下什么？” 容正恩嘿嘿的笑起来，江华正经的说道：“你在丑国的使命即将结束了，我们要挑一个合适的时候把公司卖出去。” “还是微软吗？” “当然，只要我们不占到微软的主导地位，这点气度丑国老还是有的。” 容正恩生气的骂道：“钱赚的是真特么的痛快，但是这气太憋屈了，早晚有一天我要对这些丑国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放心吧，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二十一世纪是咱们种花家的，该轮到咱们复兴了。” 江华急匆匆的又飞回了香江，总不能一个部门两个管事儿的都不在岗吧，至于那笔钱，江华对于容正恩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经过专业的律师和会计师处理之后，会打到江华的卡上。 容正恩在半个月之后也飞了回来，在投资基金的帮助下，微软已经正式找上了容正恩，想要收购下这家公司，容正恩有意躲开来，就是想抻一抻微软。 回到公司的容正恩，看到江华办公桌上的电脑已经被大卸八块了，江华正拿着一片电路板在观察，容正恩称之为电路板，其实就是主板。 “你干嘛了？挺贵的东西就这么拆了，回头人家不保修了。” 江华拿着主板扬了扬：“我看上这玩意了，电脑里的各个零部件，芯片什么的，咱们暂时没有能力涉足，电源那些东西利润不大，唯独这块主板，科技含足，但又不是那么高，你说我们的工厂生产这玩意怎么样？” 容正恩接过主板仔细观察了一下：“可以吗，这玩意好像也挺复杂的。” “所以啊，我又得回内地一趟了，全国上下那么多电子研究所和大学，我还就不信设计不出比这个好的主板，现在不涉足，以后恐怕代价更大了。” 容正恩点点头：“行吧，也是好事，好歹是高科技的产业，对了，微软找上我们了。” “多少钱啊？” “五千五百万。” “让基金会发力，他们投了七百万，总不能还亏本卖啊？” 容正恩说道：“我知道，我躲回来，就是让基金会有个发力的过程，我还没提股份的事情。” 江华笑着说：“不着急，微软的现金也没有那么多，我想用股份交换，他们也能轻松一些。” 容正恩笑着说：“我肯定不着急啊，咱们的图形界面操作系统的内核已经拿出了雏形了，这一点微软也知道，现在是他们着急，他们急需这个第一来打响名头。 __m ”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这半年可把你容大少给累坏了，在家里养养吧。” 容正恩整理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回家，好长时间没有喝到靓汤了，今晚回去喝个够。” 容正恩在香江好好的休息了半个月，最后丑国的公司一天无数个电话催着他赶紧回去主持工作，他这才有条不紊的飞回去。 微软方面也有些着急了，其实他们更倾向于只是收购项目，而不是整个公司，可惜容正恩咬死了，要么公司打包卖给微软，要不就接触甲骨文公司。 比尔也知道，甲骨文公司财大气粗，收购一个区区的新贵软件公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微软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经过数轮的谈判，最终微软七千五百五收购，容正恩注定提出现金加股份的方式，也大大缓解了微软的现金压力。 最终容正恩一共拿到了微软百分之十的股份，外加一千万的现金。 带着经过专业人士处理过的。(本章未完！) 220 落袋为安 现金，容正恩志得意满的飞回香江，出去半年多，带回来一千多万美元的现金，还有一些未来不可限量的股份，抢钱也不过如此啊。 容正恩回来上班了，江华就带着几台电脑回到京城，其中三台电脑，江华送给了陈春贤，他们的研究所虽然有电脑，但是这玩意谁也不会嫌多。 再次找上教育部的张领导，江华笑嘻嘻到说道：“张领导，你还得给我开封介绍信啊，我还得全国各地去走一圈。” “小兔崽子，到了我这还这么没正经，又准备搞什么东西啊？” “还是那个产学研，我准备找高人研究一些东西。” 张领导拿起钢笔，刷刷点点的写起介绍信，一边写一边说道：“这种介绍信，我是万分乐意开的，H大学、金陵大学最近已经连续报捷，在电子研究上，有了不少成果了，也从学生当中，发掘中一批好苗子。” “那感情好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张领导笑着说道：“自从你的产学研模式提出以后，咱们的思想也有所转变，有什么先进的技术，如果可以赚钱，咱们也不排斥授权，最近不就有外国公司想要购买咱们自己研发的维生素制备方法吗，到时候肯定是一大笔钱。” “确实啊，技术发明出来就是用的，能够获得利益的事情，不妨去试一试。” 拿着张领导的介绍信走出教育部，走在路上，江华觉得这事情有些耳熟，似乎前世在网络上看见过。 江华就蹲到马路牙子上，开始回忆起来，好像说，几家公司竞争挺激烈的，可是有家公司在路边买了本化学杂志，上面竟然有全套的工艺流程，最终原本是天价的转让费，被一本杂志给毁的一干二净。 江华就沿着马路朝前走，看见书报亭就问一问，可惜压根没有化学杂志，江华心里笑了笑，这么专业的杂志，怎么也不可能随便就能买到啊。 谁料卖报的人说了一句话，算是惊醒梦中人。 “那是化学杂志，又没有几个人买，你在我们这种书报亭哪里找得到啊，要不你去新花书店看看吧。 __m ”。 220 落袋为安 。 221 起步 江华开着车来到最近的新花书店，经过一番仔细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些化学杂志。 他粗略的翻阅了一下，还真在其中一本找到了两步法发酵的VC制备方法，江华这个心里咯噔一下子，完了，这不芭比Q了吗？ 按照这种趋势，只要那群外国佬来逛逛书店就能找到梦寐以求的方法，那咱们还卖个屁的钱。 江华急匆匆的在柜台付了钱，拿起杂志钻进车里，一溜烟的就朝着教育部开了回去。 风风火火的闯进张领导的办公室，直接把张领导都吓了一大跳：“怎么了？你这是让狗给撵了。” 江华不客气地说道：“你那个VC制作方法的转让，多半是要黄啊。” 张领导生气的说道：“这孩子不了解实际情况，你就不要胡乱发言，我们自己研发的VC制作方法，目前来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怎么可能会黄，只要他们想赚钱，他们就必须掏钱跟我们买。” 江华掏出那本化学杂志搁在桌子上：“这本杂志上有那个VC制作方法的全部工艺流程，按照我的了解，你们这个VC制作方法，肯定没有申请国际专利，人家只要看到这个杂志，就什么都了解了，再拿回去申请专利，到时候说不得，我们还得给人家掏钱。” 张领导有些焦急的翻起杂志，很快就找到了那篇文章，看了两眼说道：“不对呀，这不是那个原创发明人写的文章啊。” “当然不是发明人，人家那个原创论文怎么也不可能登在这个大众性的杂志上，这肯定是哪个怀才不遇的人，看着人家的方法总结了一下经验，写出来、登出来好显得自己技高一筹，期望得到哪个伯乐高看一眼。” 张领导一拍桌子：“胡闹，这是什么行为，简直就是胡闹。” “张领导你先别发火，还是想着怎么补救吧，赶紧督促发明人去申请国际专利，那个转让要是能拖就拖一拖吧，至少在国际专利落定之前，别让那些人到内地来，真要看到这篇文章可就什么都完了。” 张领导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得赶紧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情必须引起重视，这一次有你发现了，还可以避免损失，再有下一次，那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得嘞，您忙着，我先走了。” 张领导风风火火的拿起公文包和外套就朝外走，竟然比江华这个小伙子走的还要快几步。 江华这才重新拿着介绍信走出教育部，也没时间在家里逗留了，直接奔赴各地研究所，电脑产品的更新换代太快了，必须只争朝夕。 江华第一站自然还是WH大学，之前跟人家合作的挺愉快的，好些个新技术已经应用宝自己家的产品上，增加竞争力不说，还降低了成本。 那这次有这样的好事，必须不能忘记WH大学。 轻车熟路的来到电子工程学院，还是那个领导接待的江华，都不用说明来意，领导把上次那位张教授又请了过来。 领导和颜悦色的说道：“江华同志，是不是之前报过去的技术出现问题了，我们可以去你们厂里培训，包教包会。” “张教授研究的技术很好，我们用的很顺手，就连客户都反映产品质量更加可靠了。” 张教授着急的问道：“那这次你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江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边是裹得好好的电脑主板。 张教授拿到手中，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就是电脑上的主板啊，我也是久闻其名不见其物。” 到底是行家，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你能够设计出这样的主板吗？” 张教授点点头，有摇摇头：“不好说，以前没有做过，这个电路挺复杂的，功能也挺多的，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可劲研究，但是最好稍微抓点紧，我不知道您听说过摩尔定律没有，每隔十八到二十四个月，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就增加一倍，所以研究最新的个人电脑，其实是与时间在赛跑。” 张教授点点头：“我知道摩尔定律的，我也知道集成电路发展的趋势，所以我们现在最缺的其实就是时间和金钱，投入跟不上，我们有好多好的项目，没办法得到实施。” 江华竖起两根手指：“这一次我们赞助的金额是上次的两倍。” 张教授浑身一震：“江华同志，您请放心吧，半年之内我绝对能把这个东西给设计出来，而且比它更好。” “其实我更希望能有咱们自己的自主特色，这是丑国的东西，如果照猫画虎的话，我怕丑国佬会为难我们。” 张教授拿着主板翻来覆去的看：“我暂时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复，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去规避丑国佬的技术特点” “张教授，这张主板你先拿着研究用，我暂时手头没有多的主板如果你还想要更多的主板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想办法给你送回来。” 张教授想了想说道：“最好能有一台完整的电脑，我要系统的分析一下这些电路最近有什么作用？” “好说，我会尽快把电脑用回来的。” 张教授是个技术狂人，说了一声抱歉就带着主板，匆匆的返回了自己的实验室，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检测一下这块主板。 领导站在江华尴尬的说道：“张教授这个人不善言辞，也不善交流，有失礼的地方，我带他来道歉。” “用不着抱歉，我喜欢这样的性格。” 领导也笑着说：“是啊，他这种性格才是真正做事情的，在这一方面我可远远不如他。” “合适的人安排到合适的地方，像他这种不善于交流，喜欢钻研技术的，就应该在实验室当中，而像您这样子，就应该在管理者的岗位上统筹安排一切，同时做好后勤和思想工作。” 江华高情商的话，让领导笑逐颜开的说道：“哈哈哈哈，您过誉了。” 222 还是打晚了 江华笑着说道：“领导，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吧。” “江华同志有话请讲，我们欢迎各界人士给我学校提建议，这样学校才能越办越好。” 江华说道：“ibm推出个人电脑，这只是一个开头，这就预示着电脑会走进千家万户，而且在未来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当中，电脑会越来越重要，多开办一些相关的课程吧。” 领导没有说话，开始努力思考着江华话中之意，开办新的院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最起码得有老师啊，得有设备，所以一定要慎重。 “江华同志，你想的很深远啊，不过这个事情要研究一下，开设新的学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华笑着说道：“我知道，所以我这也只是个建议呀，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作为大学更应该与时俱进。” “我们学校的领导班子会慎重考虑的。” 离开wh大学之后，江华有马不停蹄的跑了几所大学，大部分都是南方的，还有南方的一些研究所，好在有教育部的介绍信，要不然人家研究所还真不会理会江华这一茬。 这一下子江华把整个微电子届的半壁江山给拿了下来，他不信就这样子还研究不出好的主板。 回到香江的江华，那叫一个志得意满啊，这将是种花家个人电脑事业的启航，是自己扬起的风帆。 宁伟悄无声息的出现江华身后：“哥，你回来了。” “哎，我去。”江华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自己正在陶醉了，忘记注意周围的情况，这才让宁伟吓了一跳，要不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江华反问道：“你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啊。” 宁伟揉揉鼻子：“习惯了，一直都这么走路的。” “有事吗？” 宁伟吭吭吃吃都说道：“最近有个公子哥总是缠着大嫂，我想出手抽他一顿，都让大嫂拦住了。” “莹莹为什么拦你啊？” 宁伟想了想说道：“好像说那人家里是什么香江制伞业大王的公子，据说很有势力，大嫂说不要给你惹麻烦。” “制伞业，这是什么扑街行业啊，什么年头了，这种行当竟然还有称王称霸的存在，行业都快明日黄花了，能惹什么麻烦，再有下一次，你就正反抽这兔崽子十个大嘴巴子。” 宁伟把手指头捏的嘎嘎作响，笑着说道：“我早就想这么干了，那家伙穿的花花绿绿的，跟个臭大姐似的，不阴不阳，不男不女。抽他，我都把脏了手。” 第二天，江华回到办公室，容正恩正趴在电脑前边玩香江方块，那叫一个入迷啊。 江华笑着说道：“你这快完了，都快到顶了。” 容正恩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个档口，一个方块堆在最顶上，屏幕上显示gamever。 容正恩不高兴的说道：“那还不是都怨你，你把那个长条条多弄一点不就行了吗，我就等着一根长条条下来，没想到越等越不来，越等越不来，都快气死我了。” “就是要急死你们这些投机分子，前期不赶快消，非要等到后期弄个长条子消一把才爽快，你等啊，后期出现长条条的几率百不存一。” 容正恩把香江方块关掉，坐正了问道：“这次去内地有什么收获呀？” 江华大手一挥：“整个南国，种花家的微电子界的半壁江山已经被我给拿下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研究进度了。” “这块主板真的能赚钱吗，丑国人真的会允许我们的主板装进他们的电脑里吗？”容正恩严肃的问道。 江华指着天上：“每一架丑国人的战机，它的零件都来自是全世界各地，他们不介意使用别的国家的东西，只要不跟他们犯别扭就好了，再说了，这块主板也只是一个跳板而已，我的目标是有朝一日造出咱们自己的个人电脑，包括芯片，要全部国产。” 容正恩敲敲桌子：“你的心很大呀，我最近刚看了报道，内地有人提出全球工业大循环理论，看反响好像还挺受追捧的，你的方向和这个理论背道而驰啊。” “全球工业大循环理论注定只适用于丑国，而且仅适用于目前这一段时间，现在丑国欣欣向荣，他不在乎把自己的工业分一部分出去，等到哪一天他的制造业全部分出去了，国内制造业开始缺胳膊少腿的时候，他也就不这么想了。” 容正恩问道：“那咱们种花家就不适用于这种理论吗？” “怎么适用，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我现在就挺着急的，万一哪一天咱们的高精尖企业有一个环节只能由国外生产，那不容易让人家卡脖子吗，咱们伟大的复兴只能由自己创造。” 容正恩笑着说道：“要不你写一篇文章驳斥一下全球工业大循环理论吧。” 江华摇摇头：“还是别了，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不合适，只能做不能说。” 两人沉默了一下，江华问道：“这香江制伞业大王是谁家？” “柳月闻，柳家，怎么了？” 江华靠在沙发背上说道：“他们家的一个公子哥最近在骚扰我女朋友啊。” “嗨，这事闹的，不稀奇，这是个二代公子哥，一天到晚没有正事，整天就喜欢追逐女明星，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江华点点头：“我知道不稀奇，我已经跟我的兄弟说了，再敢纠缠，正反十个大嘴巴子抽他。” 容正恩感觉拿起电话：“那我得赶紧说一声，你那兄弟可是军人退伍那手上和有把子力气，别把柳家的公子哥打傻了。” 江华站起来：“行吧，你跟柳家说一声，到时候真挨抽了，别说我事先没提醒啊。” 容正恩比划了个k的手势，江华打个们走了出去，一进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堆文件，感情容正恩这些天就没怎么干活儿啊。 江华屋内的坐下，拿起文件一份份的看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容正恩推门而入，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电话还是打晚了。” 82 223 我就是个四九 江华一拍桌子骂道：“特么的，这孙子一大早专门找抽出去啊，见天的就没有正事儿干了。” 容正恩苦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么纨绔子弟能起一个大早啊，有这精神头，他干点什么不行啊。” “抽的怎么样啊？据我所知，我那兄弟宁伟下手可黑着呢！” 容正恩笑着说道：“据说两颗牙齿被打掉了，鼻青脸肿就不用说了，腿也瘸了，这会儿正在家里求着他老豆给他主持公道了。” 江华笑着点点头：“宁伟说的一点都不错啊，打这么个怂货，真的是脏了他的手了。” “你放心吧，我已经跟柳世伯都已经讲明白了，他儿子虽然是不干人事，但是柳世伯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江华笑着说：“一个家里边总得有一个懂事儿的吧，要是全家人都不懂事儿，那这家也不用存在了。” 容正恩问道：“怎么柳家如果不识趣儿的话，你还要下死手不成？” “也未尝不可呀。” “你真下得了手吗？” 江华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继续跟桌子上的文件耗起来，现在他处理这些文件已经可以得心应手了，一会儿功夫，文件就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江华一边归置桌面，一边说道：“都特么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哪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我一般不会出手，但是下手就会是死手。” 容正恩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我算是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我肯定不惹你。” 江华笑着说道“放心，对你，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两个人绝对是天生好拍档，笑笑闹闹，一天的工作就过去了。 蓝洁莹那边自从伞业大王的公子知难而退之后，小日子过的很惬意，平时主持跳飞机，节目就是欢欢乐乐、蹦蹦跳跳，没事儿还会去片场拍拍片子，现在给她的角色可不是龙套了，而是配角，虽然戏份不重，但是跟众多老戏骨对戏，蓝洁莹的进步那是蹭蹭的。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江华正在上班，桌子上的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来，江华随手拿着就放到耳朵边上。 “华哥，刚刚有人用车逼停了我们，上手就想抓大嫂，不过已经被我打跑了，大嫂现在很害怕。” 江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你们现在在哪？” “已经到家了。” “我马上就回来，你注意点。” 江华跟容正恩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公司，他没有告诉容正恩具体的事情，但是容正恩却从他的脸色察觉出了不对劲。 容正恩问道：“你脸色这么差，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 容正恩没有继续追问，等到江华走后，他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就撂下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可能没有事情，你可从来没有早退过，脸色还这么差，难道是蓝洁莹出了问题？” 江华回到家中，宁伟正坐在窗户边上，不时的朝外张望着，但是他选取的角度却非常好，从外边根本看不到他。 江华插入钥匙的那一霎那，宁伟就已经从窗边走到了门口，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 看见进来的人是江华，宁伟这才放松下来。 宁伟说道：“大嫂想报警，我给拦了，这段时间我也知道香江的社团，猖獗的很，抓不到幕后主使，抓几个小喽啰是没用的。” 江华点点头：“行吧，你回去吧，我安慰一下你嫂子。” 蓝洁莹早就扑倒江华怀里，嘤嘤的哭起来，江华拍打着她的后背，温柔的说道：“没事的，宁伟是高手，能保护你周全的。” “我知道，但是我害怕。” 江华坚定的说道：“不用怕，我会尽快把幕后主使刮出来的。” 江华把蓝洁莹扶到床边做好，然后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等了一会儿，对着电话说道：“牛俊，我是江华。” 电话那边传来很大的声音：“大老啊，你可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啊，怎么又有什么好生意要关照小弟啊。” “今天莹莹已经下班的时候，被人逼停了汽车，要绑架盈盈。” 电话那边立刻跟点了火药似的：“哪个扑街干的，大嫂没事吧？” “没事，我有兄弟护着你大嫂，已经把人打退了，你给我查一下，是哪个烂仔干的？” “没问题，大老，给我五个小时绝对把人给你刮出来。” 牛俊是个干脆人，不等江华挂电话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电话一挂，牛俊拍着桌子喊道：“人呢？扑街，都特么死哪儿去了？” 一个小弟熘进牛俊的办公室，惊魂未定的问道：“大老，什么事？” “把人给我撒出去，给我四处打听一下，今天是哪个烂仔，逼停的无线蓝洁莹的车，把人刮出来，我有重赏。” “知道了，大老。” 牛俊的小弟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打听消息，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对于这些城狐社鼠，其实跟公开的一样。 不到三个小时，四个烂仔，被像塞行李一样塞进了一个面包车后边，直接开到了牛俊的坨地。 牛俊拿着刀叉坐在吧台上吃牛排、喝红酒，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四个烂仔，直接说道：“自己招了，还是我让人招呼一顿，你们再招了。” “牛俊，我们和联英和你们十四k井水不犯河水，你抓我吗干嘛？” 牛俊摆摆手：“还是先照顾他们一顿吧，看不清形势，一群傻仔。” 五六个小弟拿着棒球棍，就是一顿极其暴力的输出，这四个人牙都掉了半嘴。 牛俊吃下最后一口牛排：“今天逼停蓝洁莹的车，谁的主意？” “我们大老，咸水鳄吩咐我们办的。” 牛俊恶狠狠的说道：“和联英的咸水鳄，他特么不是做红油生意的吗，拦蓝洁莹的车干嘛，怎么想改行拍电影啊？” “我们不知道啊，老大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办事啊！” 牛俊想了想又问道：“是咸水鳄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们和联英坐馆的主意？” “大老，我们就是一群四九仔，老大吩咐我们做的，我哪敢问啊。” 224 逼供 牛俊接着问道：“你们老大咸水鳄住在哪，一般到哪消遣，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都是摇头，其中一个说道：“大老，我们都不是咸水鳄的心腹，怎么会知道他住在哪里啊，本来还准备今天把事情办漂亮了，好上位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搞砸了。” 牛俊长出一口气：“那你们就是没有什么价值了，没有价值的人，还留着干嘛？” 牛俊一歪头，他的小弟拿着棒球棍又围了上去，这时一个烂仔喊道：“等等，等等。” 牛俊的小弟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哪个烂仔说道：“大老，我想起来，我听咸水鳄的心腹讲，今天晚上他会去情妇家里过夜，我虽然不知道他的情妇住哪里，但我知道他的情妇在哪里上班。” 牛俊拿着一杯红酒，蹲在烂仔面前，摘下胸前都餐巾擦了擦他脸上都血迹。 “很好，你现在就体现出你的价值了，告诉我，你就可以活命。” “金钟大厦的路易威登专柜做专柜小姐，名字叫玛利亚。” “很好。”牛俊点点头，他指指自己的手下：“把这几个家伙给我关起来，要是敢骗我，全部泡到水泥桶里，拉去填海。” 几个烂仔被关到杂物间里去了，牛俊打电话给江华，汇报情况。 “大老，问出来了，是和联英的咸水鳄指使的，和联英是个夕阳社团，但是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他们坐馆的意思，另外那几个动手的烂仔在我这里，你看怎么处理？” “那几个小喽啰就算了，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了，教训一顿，等事情了了之后再放了。” 牛俊把那个咸水鳄的行踪告诉了江华，然后又问道：“大老，要不要我把这个咸水鳄抓过来，让你当面问罪。” “不用了，我的事情不适合让你们社团出面，你忙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社团的事情尽量要低调一些。” 等江华打完电话，发现蓝洁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之前的事情把她吓得够呛，这会儿江华回来了，她彻底放下防备，于是就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江华打开门，看见宁伟坐在楼梯口那边，听到开门声，宁伟转头看了过来。 江华冲他招招手，宁伟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还有一张纸条。 “这次幕后指使人的行踪，你调查一下，看看是他的意思，还是他们坐馆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就给他一个教训，废了手脚，如果是他，就让他消失。” 宁伟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江华喊住他：“回来，你就带个破匕首啊，好歹要有个趁手的家伙。” 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把1911还有两个弹匣，旁边还有一把库尔喀军刀。 “小心点儿。” 宁伟拿起手枪，熟练的检查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哥，你就放心吧，就这些个垃圾，手到擒来的事。” 宁伟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口，江华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宁伟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满意的点点头。 江华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给蓝洁莹烹制一顿丰盛而又温情的压惊宴，好好抚慰一下她那受伤的小心灵。 宁伟来到金钟大厦，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不露声色的就打听到那个路易威登专柜的玛利亚是谁。 在不远处的咖啡店里，宁伟点了一杯咖啡，就这么坐着，他脸上戴着一个墨镜，不时的用余光扫视一下那个玛丽亚。 终于等到下班了，宁伟不着痕迹的跟着玛利亚，最后来到一片老式的居民楼。 再确定了玛利亚的房号之后，宁伟就等在大楼入口处，好半天时间，终于看到一个长的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带着四五个小弟来到居民楼。 模模湖湖的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宁伟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到那个家伙。 宁伟有等了两个小时，楼上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看样子这对狗、男女终于偃旗息鼓了。 宁伟悄悄的潜入大厦，用铁丝撬开房门，里边卧室传来了有节奏的呼吸声，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浇上黑药房里买的哥罗芳，宁伟进去之后，先把女人给放翻了，然后如法炮制，把咸水鳄给迷晕。 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的，宁伟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这家伙给拖进了浴室。 拿出绳子把这家伙捆好之后，就扔在浴缸里，拿起淋浴头给这家伙喷了一些凉水。 咸水鳄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捆着扔在浴缸里，浴室就开始不停的挣扎。 “别动，省点力气，我问你答，敢有不老实的，你就要少个零件，不许瞎叫唤，要不然直接把你干掉。” 宁伟拿下他嘴里塞的内裤，这是从床上随便拿的，就这公母俩的，这孙子嘴太大，一件塞不满。 拿下口塞，咸水鳄小声问道：“兄弟我是和联英的咸水鳄，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话好商量。” “没什么误会，记住我的规则，我问你答。”宁伟冷酷的问道：“今天让人拦截无线蓝洁莹的车，是你在幕后指使的吗？” 咸水鳄眼柱子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然后说道：“兄弟这其实就是个误会，我不是要截停蓝洁莹的车，我是想截停发哥的车，我们大老想请他拍电影。” 宁伟手中的军刀一晃，在咸水鳄的胳膊上留下一长条口子。 “你再编，你那俩眼珠子转的赶上发动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编瞎话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假话，你知道下场的。” 咸水鳄赶紧说道：“是我们老顶，是我们老顶指使我干的。” 宁伟把军刀放在咸水鳄的手腕上：“既然你不是主使人，只是个打手，那我就废了你两只手吧。” 道上混的，没了两只手，那还有谁鸟他，咸水鳄脸色变得比大便还难看，挣扎着想要让开，可惜就这么大个浴缸，能往哪里让。 “有人花钱让我干的。” 225 我认栽 “有人花钱让我出手的，是有人花钱指使我这么干的。” 咸水鳄急忙喊道，现在他不敢不撂了，真要是没了双手，自己也就失去在道上混的资本了，到时候还有谁尿他这一壶啊。 宁伟的刀距离他的手腕也就一毛之距，还好宁伟的手上有准儿，听到咸水鳄叫喊，就及时停住了。 宁伟笑嘻嘻到问道：“什么人花钱让你干的？” 咸水鳄已经不保留了，有什么说什么：“柳三少，柳家的老三，他给了我五十万，是他指使我干的，让我绑了蓝洁莹。” “你确定是柳三少指使的，可不兴胡乱诬陷人啊。” 咸水鳄咬着牙说道：“就是柳三少，他给了我五十万，让我把蓝洁莹绑回去，今天行动失败了，我还被他骂了一顿，说再给我三天时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谢谢你的坦诚啊，省了我好多事情。” 宁伟笑着说道，咸水鳄看见宁伟的笑容，这颗吊在半空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好歹命保住了，手脚都保住了。 就在这时，只见刀光一闪，宁伟直接把咸水鳄两只手齐腕砍断了，咸水鳄愣了一下，然后才感觉到疼痛，嘴张大了，刚想喊疼，那两条内裤又被塞进了他的嘴里。 宁伟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的流进浴缸里，看这因为疼痛不断挣扎的咸水鳄，宁伟笑着说道：“虽然华哥说了废你手脚，留你一条命，但我总觉得留下你是个祸患，我废了你的手，有能耐你活下来再说其他的。” 温水保持着咸水鳄的血管一直扩张，汩汩的鲜血在浴缸里流淌，一会儿功夫，咸水鳄都脸色就惨白无比。 宁伟从浴室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个玛利亚还在昏迷之中，宁伟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 咸水鳄的小弟这会儿缩在车里，已经睡着了，宁伟摇摇头，有这样的警卫，咸水鳄早就该扑街了。 宁伟大摇大摆的走过几条街，这才打了个出租车，他回到公寓之后，江华听到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就打开了房门。 “有结果了吗？” 宁伟点点头：“咸水鳄交代了，是那个柳家的老三花五十万，指使他怎么做的。” 江华镇定的说道“姓柳的这是在找死啊，宁伟，让他消失，没有问题吧。” 宁伟想都没想就说道：“没有问题，哥，那个咸水鳄被我做了。” “不是让你废他手脚的吗？” “哥，我总觉得留着他是祸害。” 江华点点头：“行吧，一个烂仔死了就死了，你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放心吧，哥，我要是留下痕迹，这些年兵我就白当了。” 江华满意的笑着说：“谢谢啊，那个姓柳的，你也不必急于一时，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宁伟刚想说话，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但是寂静的夜里，听的一清二楚。 宁伟伸手就要拔枪，江华摇摇头，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容正恩站在门外。 打开门，江华问道：“你不在家睡觉，怎么跑我这里来了，不会是刚浪完，还没有着家吧？” 容正恩严肃的说道：“你别跟我废话，弟妹今天差点被人绑架了，你怎么不说一声。” “我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呀，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容正恩坐在沙发上，看着江华和宁伟：“我让人查出来了，和联英的咸水鳄动的手，不过幕后主使是柳家的柳三。” 江华笑着说：“我知道，咸水鳄已经去卖咸鸭蛋了。” 容正恩看看江华，又看看宁伟：“动作这么快，是宁伟动的手吗？那柳家你打算怎么办？” “让那个柳三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容正恩点点头：“这一点我相信，这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想搞他很简单，但是我奉劝一句，最好别动他，这会坏了规矩的。” “他特么已经坏了规矩了，既然他不讲规矩，就不要拿规矩套到我头上。” 容正恩点头说道：“这我知道，但是江华，你有远大前途，犯不着为了这么个瘪三，脏了自己的手。” 江华坐到容正恩身边问道：“你什么意思，直接明说吧，不要跟我打哑谜，我现在非常的气不顺。” 容正恩说道：“其实柳世伯已经发现他那好儿子干的事儿了，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请我帮他跟你求个情，求你高抬贵手。” 江华摇摇头：“这不可能，这小子有第一次就敢有第二次，我不可能放个定时炸弹在那里不管。” 容正恩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五百万是柳世伯的一点意思，聊表歉意，给弟妹压压惊。” 江华没有接支票，而是平澹的说道：“寒颤谁呢？我是缺这五百万了，还是我见钱眼开啊。” 容正恩一把把支票拍到江华手上：“你拿着，明天一早，姓柳的就会被打发出香江，从此以后不会在本港出现。” 江华笑着说：“他们家有的是钱，拿着钱，出了香江照样吃香的喝辣的，特么的惹了我，他还照样逍遥自在，你觉得我忍得下这口气吗？” “柳世伯毕竟是前辈，他要是求我爹的话，我爹也要请你赏个面子，而且这一次出去，柳家只给的那家伙五十万，从此祸福自理，就当柳家没有这个儿子。” 江华深呼吸了两口，最后说道：“姓柳的面子大，用人脉压我，这一次我特么认栽，你告诉你那个柳世伯，让他儿子找个犄角旮旯躲好了，但愿这辈子都不要和我碰面，只要让我知道他躲在哪里，我非得要了他的小狗命不可。” 容正恩拍拍江华的肩头：“谢谢了，谢谢你给哥哥这个面子，过了明天，随便你拿那小子怎么炮制，我不会再管了，他的人情也就到这里了，以后祸福自理，你再想动手，哥哥给你帮忙。” 容正恩匆匆的离开了，宁伟拔出手枪说道：“哥你要是气不忿的话，今儿晚上我就动手，让这小子走不出香江。” 82 226 挑战 江华把手摊在桌子上，无奈的说道：“还搞个屁呀，连容正恩他爹都快抬出来了，我可以不给容正恩面子，还能不给容老面子啊。” 宁伟把枪和刀放回到桌子上，气愤的说道：“有个好爹了不起啊，哥，我明天打听他去了哪里，我也跟着飞过去，一定把他干掉。” 江华摆摆手说道：“算了，暂时告一段落吧，他们家肯定有防备的，说不定今晚就已经走了，你肯定查不到的。” “真是便宜那王八蛋了。” 江华站起身，进卧室看了一眼睡觉的蓝洁莹，即使身处睡梦之中，蓝洁莹的眉头依然紧锁，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关上房门，江华骂道：“特么的，跑了小的，我就搞死老的，不是制伞业大王吗，我直接搞死你这个所谓的王，另立新朝。” 宁伟立刻重新拿起手枪，卡拉一下上了膛：“华哥，你说怎么办吧，我一定可以悄无声息的把那老头子干掉。” “放下，放下，对付一个老头子还要用枪吗，真干掉他，咱们也没地儿跑了，他不是制伞业大王吗，我就干掉他引以为豪的产业，毁了他一辈子的心血。” 宁伟兴奋的说道：“哥，那我就炸掉他们家的制伞工厂，我看过书的，杜邦家族当初就是这么消灭竞争对手的。” “那丑国老是禽兽，你也是禽兽啊？”说完，江华无语的捂住脑袋，好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宁伟，你也看了很多书了，难道你能想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只剩下打打杀杀了吗？” 宁伟不甘心的说道：“这样痛快啊，憋了一肚子的鸟气，不这么干，我心里头窝火。” “如果你一直保持这种心态，你以后的路不会太长远的，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 宁伟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挠挠头说道：“我就跟着华哥您，我有没有前途，您说了算。” “宁伟，你不能这样啊，未来我们会一直进步的，你要是止步不前，那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到时候跟不上我，那就不是我们抛弃你，是你自己把自己给放弃了。” 宁伟咬咬牙：“行，华哥，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进步，我就怎么进步。” “改明儿，以你大嫂的名义再去注册一间公司，你去苏杭一带收购一些濒临破产的制伞工厂，就叫天庭伞业。” 宁伟说道：“哥，人家那可是老牌儿的制伞企业，你想凭内地几个濒临破产的工厂去打败他吗，有点不大现实吧。” “制造业的未来在大陆，只要我自己不出昏招，按部就班的经营，打败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你就照我说的办吧。” 宁伟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哥要是我走了，大嫂安全怎么办？” “你放心，经过这件事以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敢打你大嫂的主意了。” 宁伟挠挠头：“华哥，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不会管理工厂啊，万一给你管理坏了怎么办？” “不会就学啊，书店里那么多管理方面的书，买来使劲学啊。” 宁伟一跺脚说道：“得，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学习吗？出生入死我都没怕过，还怕看书学习？” “轻点儿，你大嫂还在睡觉呢。”江华眉毛一挑，着急的说道。 宁伟赶紧拱拱手说道：“哥，我先回去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宁伟走了之后，江华走进房里躺在蓝洁莹身边，抱着她，一进江华的怀抱，蓝洁莹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第二天一早，蓝洁莹早早的醒过来，看着卧在自己身边的江华，笑着吻了江华一下。 江华被她吻醒了之后，抱着蓝洁莹说道：“你醒了。” 蓝洁莹笑着说道：“嗯，在你怀里睡的特别踏实。” “要不再睡会儿。” 蓝洁莹摇摇头：“不了，一会儿还要去上课了。” “要不今天去请个假吧。” 蓝洁莹还是摇摇头：“没事儿，逃课不好，你也不用担心了，有宁伟护着，我很安全。” 江华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事情昨天晚上已经了结了，幕后主使已经离开香江了，哪怕他爹死了，也不允许再回来，不会再骚扰你的。” 蓝洁莹笑着答应道：“那就好了。” 江华从床头柜上拿起支票说道：“赔了五百万给你，让你压压惊。” 蓝洁莹把支票推回去：“我不要。” “也好，我让宁伟给我回内地用这钱开个伞业公司，到时候慢慢挤死他们家。” 蓝洁莹皱着眉头问道：“还是那个柳家三少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一个纨绔子弟而已，你能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 蓝洁莹从床上爬起来，按着的肩膀说道：“昨天晚上你肯定忙得很晚吧，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做早餐去。” 吃过蓝洁莹的爱心早餐，蓝洁莹坐着宁伟开的车去了五台山，江华则回到中信公司。 公司里，容正恩看见江华，笑着说道：“这些老一辈儿的这心思太狡猾了，姓柳的昨天晚上就被他爹给送出香江了，连我都没查到去了哪儿。” “意料之中的事，什么只让他带五十万，说说而已，免不了暗中还要资助，离了家里的资助，就那个纨绔子弟，我看他活不过一个月。” 容正恩拍拍桌子说道：“我现在都有些后悔给他说情，早知道还不如让宁伟办了他。” “不急，既然不允许坏了规矩，那我就按照规矩来，我让宁伟回内地给我办制伞公司，我慢慢的挤死柳家，看还有人敢胡说八道，说我坏了规矩。” 容正恩拍拍手说道：“这事儿靠谱，没了柳家，我看那个纨绔子弟能活个几天。” 江华笑着说道：“你就等着吧，等着看，曾经烜赫一时的香江制伞业大王柳家，如何江河日下，如何销声匿迹吧。” 容正恩站在窗前，感慨的说道：“你来香江满打满算不足两年，就这么点时间，就敢向曾经的老牌富豪发起挑战，这个世界真的是三千年未有之新变革啊。” 82 227 憋大招 江华站到容正恩身边，俯瞰着脚下的香江，平淡的说道：“你也说了，他们是老牌的富豪，所以他们老了，该退位让贤了。” 容正恩玩味的说道：“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以后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啦，这个世界也将由我们来掌控。” “那句话怎么说的？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伱们的，你们就像早晨**点钟的太阳。” 容正恩看着香江大地，顿时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仿佛日月乾坤在我手中，世间万物由我做主。 江华笑着说道：“想什么了，未来是你的，可是你老爹还没落幕了，这就想篡位啊，还早点儿。” 容正恩被江华呛声，自己的美好心情瞬间被打破，这一口气吸岔了，练练咳嗽起来。 “你个扑街仔，我这刚有点壮志豪情，全让你给破坏殆尽了，今天晚上你请客，满汉楼的鱼翅席。” “洒洒水啦。” 容正恩围着江华转了两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豪气的问道：“口气粗了，这是荷包充实的表现啊，你现在到底有多少资产啊？” “不算多，股市里边让一直让股票经纪代为交易，大概有个两千万左右。” 容正恩眉毛挑了挑说道：“区区一年半的时间，你从一无所有，到身家千万，神话啊。” 江华笑而不语，自己的身家还没有彻底说出来了，至少那个萤火虫食品公司现在的资产就不次于股市里的体量，真要说出来，绝对让容正恩惊掉下巴。 容正恩问道：“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离开中信公司啊，这个公司的条条框框有些困住你的手脚了，不利于你得发展，也许你走出去，反而能大展拳脚。” 江华摇摇头：“最近这两年应该不会，具体还是要看情况的，谁也说不准明天会有什么意外。” “希望以后和你不是对手。” 江华耸耸肩，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会是对手，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容正恩也是会心一笑的说道：“这句话说的对，确实有着共同的目标。” 容正恩伸了个懒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到门口的时候说道：“神话，鉴于你这么有钱，要不今晚的消遣你也请了吧。” 江华笑着恐吓道：“你还敢出去啦，丑国前一段时间公布的那个病叫什么呢？Aids ？好像叫艾滋病啊，就是浪出来的，死亡率百分之百啊。” 容正恩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种心悸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 他情不自禁的摇摇头：“算了，我可是个好人，去消遣什么，声色犬马的，存粹是消磨斗志。” 他容正恩也有怕的时候，江华心里偷笑，看这家伙以后还敢不敢没事就朝着夜总会钻。 除了这一点，容正恩最近小日子过的是万分的惬意，他在内地也开设了工厂，低廉的成本让他的公司简直是日赚斗金，中信公司他负责的几个工厂，那也是一帆风顺，说他春风得意，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宁伟最近也是发狠了，买了一大堆书，出了开车就是看书，遇到不懂的就用笔记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然后回头请教江华。 学了小半个月，天庭伞公司的框架也已经构建完成，宁伟收拾好行装，带着公司的一个副总，启程前往苏杭一带。 内地虽然现在搞建设搞的如火如荼，但是毕竟国家太大，顾不过来的事情也太多，很多的制伞企业已经开不了工了。 宁伟拿着中信公司的介绍信，直接找上了政府部门，对于香江来的投资商，政府部门自然是万分的欢迎。 显示热情的接待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香江的那位经理直接被放到了，好在宁伟是酒罐子里泡大的，酒到杯干，来者不拒。 宁伟喝酒的态度，让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觉得这人很坦诚，于是对他们的提出的收购要求，那是百分百的上心。 宁伟是个做事比较讲义气的人，既然政府部门这么敞亮，他也就不斤斤计较了，甚至把政府主动压低的价格抬了一点上来。 就是这样，那五百万港币也没有花完，还好那个港方经理已经醒酒了，马不停蹄的对收购的几个厂子进行了考察。 港方经理徐祥云痛心疾首的说道：“一塌糊涂，这些厂里面的基础建设简直是一塌糊涂，设备更是破旧不堪，这样厂子不倒哪个厂子倒。” 回过头他开始埋怨宁伟：“你竟然给他们出那样的价格，那样的价格够买五个这样的场子了，宁生，我知道你是江生的心腹，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江生的钱啊。” 宁伟通过这些天的学习，了解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点：那就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同时一定要尊重专业的人，不要因为自己位高权重就轻慢他。 宁伟陪着笑说道：“这也是江先生的吩咐，不能让政府部门吃亏，你放心吧，政府部门跟我承诺了，批给我们一块地，可以把几个场子集中起来，同时基建都由政府部门负责。” 徐祥云这才点点头：“要这么说的话，那还过得去，我知道宁生你是内地人，我以后只负责生产，和内地人接触，由宁生你负责。” “没有问题，您把生产管理好就行了，其他事情交给我。” 徐祥云把自己需要的设备列了个单子，能在内地采购的就在内地采购，不能的，就由中信公司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再国外采购。 徐祥云每天忙着安排厂里的基建，同属考察工人的素质，宁伟从了要跟政府部门打交道，每天基础空闲时间，不是看书，就是跟着徐祥云学习，因为他始终记住江华一句话，你不能自己抛弃自己。 政府也是下了狠心了，这是第一个进来投资的港商，一定要做个漂亮的样板工程，全市各部门一起协调，力争再最短的时间里，把天庭伞业的厂房矗立起来。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28 山雨欲来 徐祥云是个狠人，也是个肯踏实做事的人，硬生生泡在工地上两个月，直到所有工程竣工。 这时候购买的设备也已经运到了，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安装设备，徐祥云是这行当的老人，熟悉各个环节，上上下下一把抓。 最终前前后后一共用了四个半月，工厂开始正式运行，各路领导都来参加了开工仪式。 第一天生产的自动三节伞，被徐祥云和宁伟赠送给那些与会的领导和媒体了。 江华萌生创立伞业公司的念头开始，他就给公司定了主题：轻便、漂亮、时尚。 所以他亲自设计了后世烂大街的自动三节伞，并且申请了全球的专利。 所有来参加开工仪式的人，各个都算见世面了，这么小巧漂亮的自动伞，开天辟地以来，那可是第一次见。 各家媒体争相报道，天庭伞在内地一下子就打响了知名度了。 江华没有急着发售，先备足了货，他争取在香江市场一下子放出来，先给柳家一个下马威。 徐祥云是真的累的不行了，江华特地吩咐宁伟，让他把徐祥云送回香江修养半个月。 老徐是个闲不住的人，休息了几天，缓过精神之后，就找到江华汇报生产情况。 可以看出来，徐祥云虽然很劳累，但是他的精气神还是很足的，兴高采烈的跟江华说道：“江生，不是我自夸，咱们的伞，那绝对是领先全世界的设计，要是在香江放出来，那其他的制伞厂家将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老徐，我们不止要考虑香江的市场，欧洲还有丑国的市场也要考虑到啊，这方面你有没有熟悉的路子。” 徐祥云想了想说道：“柳家的销售部门有几个常年深耕这两块市场的营销员，如果能把他们挖过来，那这两块市场咱们就不用愁了。” 江华点点头：“能者多劳，我就拜托老徐你了，工资可以给他们翻番，把我们的伞给他们看看，告诉他们只要一上市对柳家绝对碾压，相信这些人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老徐满面红光的说道：“搞销售的都是人精，看见这伞就知道该如何抉择了，工资用不着翻这么高。” 江华笑着说道：“翻吧，新公司新气象，你也得让人家尝点甜头。” 徐祥云拍着胸脯说道：“江生，有这么优厚的条件，伱就等着看吧，我能把柳家的销售人员给挖空了。” 对于他的态度，江华很高兴，要的就是这个办事态度，江华要挤死柳家，要的就是这种精神。 柳家人后知后觉，可能是当老大当的太久了，一贯傲慢自大，对于市场的风吹草动，已经缺乏敏锐的感觉。 等他们醒悟过来，柳氏伞业的几个最好的销售人员已经被挖走了，不过好像柳家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对于销售人员的离职，直接就放任自流。 经过一个多月的生产，天庭伞业终于生产了足够多的自动三节伞，正式装上火车，朝着羊城运去。 柳家在天庭伞上市后的第三天才觉察出不对劲，因为柳老头的儿媳妇打了一把老爷子没见过的伞遮阳。 他儿媳妇轻轻的一用力，伞就被收的只剩下一个杯子大小，做了一辈子雨伞、遮阳伞生意的老头，敏锐的察觉这时一场伞的革新。 柳老爷子招呼儿媳妇：“佳敏，把你手里的伞给我看看。” 儿媳妇把伞递给老公公，柳老爷子翻来覆去的看，眼角时不时闪出一缕精光，老头这是看到商机了。 “这伞哪来的？”柳老爷子问道。 儿媳妇骄傲的说道：“在中环百货买的，我这种可是高档货，三千多一把的。” 她老公、柳家的长子可不乐意了，不满的说道：“家里就是做伞的，你还要花三千块在外边买伞，钱多了往水里扔啊。” 柳老头虽然也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道：“这是谁家的伞，这么精致啊，老大，你去查一查，最好把这家公司买下来，以后这伞可以是我们的拳头产品。” 大儿媳说道：“这伞满大街都是，有高档、有低档的，好像一夜之间就铺满了香江。” 啪嗒，柳老头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他赶紧对大儿子说道：“老大，赶紧去打听，谁家铺的货，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这是针对我们家啊。” 老大愣住了，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给公司打去电话，吩咐手下人办事。 柳家老二不以为然的说道：“爹地，一把精巧的伞而已，动摇不了我们柳家的根基。” “你懂个屁。”柳老爷子指着二儿子骂道：“人家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要不然我们家不会一点消息都收不到，最近公司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老二想了想说道：“有几个销售人员辞职了，我想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就都批了。” 柳老爷子追问道：“跳槽到哪里去了？” 二儿子耸耸肩：“这我哪知道啊，许是外边有哪家公司给的价码高，就跳过去了，无所谓，有咱们柳家这块牌子，他们才能有所作为，要不然谁鸟他们啊。” 柳老爷子闭着眼问道：“是哪几个跳槽的？” 二儿子把名字一报，柳老爷子气的浑身哆嗦，指着二儿子骂道：“混账啊，这几个销售手中握着咱们家将近一半的客户，还都是发达地区的大客户，他们跳槽，那些客户资料就是他们的晋身之资。” 二儿子这才感觉大事不妙，柳老爷子赶紧说道：“还不赶紧回公司，给那些大客户挨个的打电话拜访，维系好关系。” 二儿子急急忙忙站起来，转身就朝楼下跑，光洁的瓷砖地面，让二儿子摔了好几个跟头，但是他顾不得疼痛，钻进汽车里，一溜烟的朝着公司开去。 揭起话头的大儿媳是最懵的一个，她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转眼间人就跑的干干净净，就剩下公爹一个人躺在摇椅上。 柳老头闭着眼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柳家有难了。”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29 最该挨骂的就是你 大儿媳佳敏还兀自站在自家豪宅的大露台上，在海风中凌乱，这事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山雨欲来了，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柳老头看看自家的大儿媳，无奈的闭上眼睛，当年为了门当户对，给大儿子精挑细选的这么一个好媳妇儿，确实是大家闺秀，延续了古老的传统，正确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个大儿媳妇总结起来就是无才，从小到大除了循规蹈矩，这个大儿媳妇没有别的优点，结婚以后除了买买买，连相夫教子都做不到。 大儿媳妇看也没有人欣赏她的伞了，于是拎起他的名牌的包包回到自己房间，你们没人欣赏，我自己回去孤芳自赏。 柳老头子就这么躺在露台上，海风微微吹拂，他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心底里已经跟炸雷似的。 柳家这一关难了，能不能闯过去还得两说，大儿子是守成之主，二儿子不堪重用，三儿子纯粹就是个纨绔子弟，一天到晚拈花惹草的，还被逼去了国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里的老仆走到柳老头身边。 “老爷，二少爷从工厂打过来的电话。” 柳老头在老仆的搀扶下，来到电话旁边。 “喂，成善，不是让你电话拜访客户的，都打完了？” 老二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已经有哭腔了：“爹地，完了，这次可就真是完了，我还没有打电话，欧洲、丑国以及小东洋那边的大客户，已经给我们打来了电话，从今天开始不再跟我们订货了。” 柳老头痛苦的闭上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想办法，你马上收拾行装，亲自到当地去跟客户谈一谈，我们可以降价，可以让利，先把他们稳住再说，而且还有南洋，那边也是我们的基本盘，一定要保持住。” 这时候，柳老头听到听到听筒里传来电话的铃声，是二儿子办公室里来电话了。 二儿子说道：“爹地，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柳老头就这么举着电话等着，不知道二儿子那边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那边电话被拿起来的声音。 “爹地，这回真的完了，狮城和雅加达的总经销商也来电话了，要终止合约。” 二儿子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柳老头已经没有听下去的**了，重重地搁下电话。 他回头对老仆吩咐道：“备车，我要去公司一趟。” 一辆飞天女神开进了柳氏伞业，办公楼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不停的有工作人员进出，刚走进办公大楼，柳老头就能听见自己的二儿子在大声的训斥销售部员工，或者说训斥这个词非常委婉，直接就是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了。 柳老头的眉头紧皱，这个二儿子实在上不得台面，现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怎么能这样乱了方寸，还对员工破口大骂，这样不是更加离心离德了吗。 柳老头拄着拐杖走进销售部，十多个销售人员排成一排，二儿子叉着腰对着十几个销售人员口吐芬芳，直接就是指着鼻子骂人家是废物。 “嗯。”柳老头咳嗽了一声，柳二公子这才回头，看见自家老爷子就在身后，这才停下粗口。 “爹地，不怎么来了。” 柳老头不理会二儿子，而是拿着拐杖，对销售人员抱拳拱手说道：“作为柳氏伞业的同仁，这一次我们公司遇到一个小小的劫难，但是不要慌不要乱，我们要稳住自己的阵脚，抱成一团度过这次难关，我以柳氏伞业的董事长的名义宣布度过这次难关之后，所有销售人员全部发双薪。” 那些销售部的员工心里直鄙夷这个抠门老头子，那些跳槽的同事什么待遇，他们心里可是有数的，跳槽到天庭伞业的同事直接工资翻番，你这才发一次双薪，人家月月双薪。 他们心想要：不是老子没本事，我也跳槽到天庭伞业去，跟着你个抠门的老头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发家致富？ 柳老头指着二儿子说道“成善，你跟我进你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柳成善扶着父亲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柳老头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陈设，跟他当年主持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大相径庭了，富丽堂皇了不少。 坐在柳成善的老板椅上，柳老头说道：“公司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能这样子肆无忌惮的指着人家鼻子骂人。” 柳成善不满的说道：“他们连个客户都挽回不了，不骂他们骂谁。” “该骂你。”柳老头一拍桌子：“最该挨骂的就是你这个销售部经理，你跟我说说当初那几个销售精英是怎么跳槽的，你又怎么会就这么草率的批准了。” 柳成善撇撇嘴说道：“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是铁了心想跳槽，我拦也拦不住啊，索性直接让他们滚蛋。” 柳老头顿了几下拐杖说道：“按照正常流程，辞职也是有个缓冲期的，你不应该派其他销售人员接手他们的客户吗，等到完全掌握了他们手中的客户之后，才能放他们走的。” “我以为他们跳槽是去别的类型的公司，毕竟制造雨伞这个行业里，咱们是最强大的公司，离了我们，他们即使有客户也交不出货来。” “你以为？你以为个屁。”柳老头用拐杖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公司的规章制度在那里，你就这么视若无睹啊，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光说还不过瘾，柳老头一拐杖就抽在桌子上的一盏台灯上面，这盏台灯漂亮至极，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这几年在销售部都干了什么？这个办公室是重新装修过的吧，花这些个冤枉钱干嘛？屁大点本事都没有，就学会享受了是吧。” 这时销售部传来敲门声，柳成善喊道：“进来。” 进来的正是他大哥柳成真，他拿着一张纸对刘老头说道：“爹地，查清楚了，这次真的是被人针对了，人家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230 这边风景独好 柳老头气呼呼的说道：“当然是冲咱们来的，所有新加入到制伞行列的公司，那都是冲着咱们柳氏来的，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是让你查清楚我们的这个对手是谁，它的具体信息。” 柳成真把那张纸放到桌子上，然后说道：“我让我工商司的朋友查了一下，天庭伞业的老板叫蓝洁莹，但是没有查到他们的工厂在哪里，后来我又让海关的朋友查了一下，发现这些天庭伞都是从内地运过来的。” “蓝洁莹？”柳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柳成善说道：“当然耳熟了，成美就是看上了她，追求不成反而被落了面子，最后才指使和联英的咸水鳄绑架她的，最终成美也落得个仓皇离开香江的下场。” 柳老头忽的一下站起来：“是那个女人？她不就是无线的一个小明星吗，她怎么可能开这么大个企业。” 柳成真说道：“蓝洁瑛是没有这个本事，但是你别忘了，她的男朋友是中信公司的人，是容家容正恩的好朋友兼助手，说不定就是她男朋友在幕后搞的鬼，准备狙击咱们柳家。” 柳成善说道：“肯定是他那个男朋友，老三惹的祸，他自己拍拍屁股跑了，现在人家要砸咱们家的锅了，老三这臭小子就是特么的祸水。” “那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柳老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觉得我们柳氏现在该怎么办？” 柳成善说道：“我们可以放出风去，说那什么天庭伞是内地制造的，质量不过关怎么样？” 柳成真拆台的说道：“不怎么样，一把伞而已，你希望这伞质量要好到什么程度，我仔细看过那把伞了，跟咱们家的差不多，咱们也不希望自己做的伞能用三年五年啊。” 柳成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们就说这伞是内地来的，有病毒什么的。” 柳老头立刻呵斥：“成善，你要是没有稳妥的主意就不要开口，我们的对手是天庭伞，不是内地。” 柳成真说道：“爹地，他们的工厂设在内地，据说内地的人工相当便宜，材料什么的价格也非常低，咱们是不是也把工厂迁过去，这样成本就降下来很多了。” 柳老头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目前咱们要稳住阵脚啊。” 柳成善说道：“还稳什么啊，几大市场已经失守，咱们得老式伞那比得上天庭伞漂亮、轻便。” 一听到这句话，柳老头气就不打一处来，拿着拐杖指着二儿子：“还不都是你这个不成器的货，你但凡争气一点，我几大市场也不会丢失。” 柳老头也沮丧的说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方面要把那些小的市场抓好，降价、让利，东南亚地区多雨，那些稍微穷一点国家的市场一定要维持好。” “成真、成善，你们两个飞往丑国和日本，跟我们以前的经销商谈一谈，表现出诚意，可以让点利，如果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换一个经销商。” 柳二公子又提了一句：“可不可以找容家再出面谈一谈，哪怕和天庭二分天下也行啊。” 柳成真和柳老头同时骂道：“愚蠢。” 柳老头叹口气说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竞争，人家容家怎么出面，再说了，我有那么大脸面吗，就算是容家肯出面，咱们柳家的脸也丢尽了。” 打发了两个儿子出国，柳老头垂头丧气的回了家，柳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江华的监视之中。 他两个儿子刚刚坐上飞机，天庭伞业公司就有人把他们的行踪汇报给了江华。 江华不屑的说道：“困兽之斗。” 容正恩对于江华的行动那是一清二楚的，甚至就连江华的下属向他汇报情况，他都坐在旁边。 听完了汇报，容正恩笑着说道：“你这是打蛇打七寸啊，柳家一下子让你抓住了要害，依我看他们家想翻身估计难了。” 江华不屑的说道：“翻身？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怎么可能让他们家翻身，别的不说，就是我的自动三节伞，那就是降维打击，他们家扛得住吗？” 容正恩拿起桌子上的自动三节伞说道：“你算是做了件好事呢，以往出门要是下雨带那么大个伞，太不方便了，现在好了，这么一点点大，往包里面一揣，方便又舒适。” “这雨伞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却是一个家庭必不可少的用具，统计算下来，一年也有不少钱的市场，我这是搂草打兔子，既赚了钱又收拾了柳家。” 容正恩有点懊悔的说道：“早知道当初我就入一股了，好歹也让你带我赚点零花钱啊。” “不要想着什么事情都参一脚，这世上的钱是赚不完的，我要不是为了报复柳家，我才不会劳心劳力的去开这个公司。” 容正恩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说，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如果仅仅为了钱，我有一百种方法，轻轻松松的赚大笔的钱，但是这不是我的追求，人生在世，总要干些有意义的事情。” 容正恩指着江华：“我说这话我信，你跟我说谁，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抓住一切机会，攫取海量的金钱，科教兴国，科研是很费钱的，没有钱科研就是空中楼阁。” 容正恩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的心很大啊，我只是想着国家变富，你已经在考虑变强了，你比我想的更进一步啊。” “富而不强，只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可不想试，在过去的数千年里，我们一直是世界的老大，既然生在这个时代，那我的使命就是辅助种花家再次成为世界的老大。” 啪啪啪，容正恩情不自禁地给江华鼓起掌来，大声的赞叹道：“说得好，咱们当了几千年的老大，现在撮尔番邦竟然跳到咱们脑袋上沐猴而冠，是时候告诉他们，这个世界风景这边独好了。” 82 231 墙倒众人推 柳家的老大、老二分别飞到丑国和小东洋，找到他们以前的经销商，进行了一番诚恳的促膝长谈，最终是预料之中的，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是降价、又是让利，经销商仍然不为所动，就问了他们一个灵魂问题。 “你们柳家能不能生产自动三节伞，你们家的伞能有这么轻便和漂亮吗？” 柳家老大是这么辩解的：“斯密斯先生，伞就是个工具而已，要那么花里胡哨干嘛，只要好用就行了，我们生产的老式伞可以遮蔽的面积更大、更稳固，所以选择我们柳家的伞才是上上之选。” 那位丑国的斯密斯慢条斯理都喝着咖啡，摇摇头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需要你们柳家的伞了，你们的观念太落后了，你们的观念停留在很久远以前，谁告诉你说，工具不需要漂亮的，有谁不希望自己在迷人的细雨中是一个漂亮的亮点，你问过那些女人吗？” “我们也可以把伞做成彩色的。” 斯密斯放下咖啡杯：“柳，要想做到漂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说做成彩色就可以说是漂亮，这需要巧妙的设计，柳，你的观念是需要被淘汰的，而且自动三节伞你们生产不了，据我所知，他们申请了专利，就方便这一项，你们柳家就比不了。” 斯密斯重新端起咖啡杯：“柳，看在我和你们柳家这么多年一直合作很好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多看重设计师吧，你们家需要一场变革了，现在的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伞了。” 柳家老大无功而返，不过他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斯密斯的金玉良言他也听进去了，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柳家老大还准备找了几个替代的经销商，人家不是有了稳定的合作伙伴，就是所需要的货实在太少，柳家能占据的市场已经百不存一。 柳家老二去的是小东洋，那边的人可是真客气了，一顿好好的招待是免不了的，但是话里话外就是不接柳家老二的话茬，谈交情可以，谈买卖绝对不行。 柳家老二难得躬下他那尊贵的腰，可惜哪怕他弯的再低，也换不回小东洋经销商的订单，气的他差点当场发飙。 至于替换的经销商，他倒是颇有收获，换了一个挺有实力的经销商，挽回了一些市场，就是让利太多了，柳家基本上只能保持一个不赔钱的水准。 等到江华天庭伞这边火力充足之后，开始全世界的铺货，柳氏伞业一下子就被打懵了，节节败退、一泻千里。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柳氏伞业要完蛋的消息，很快就被香江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一下子原材料厂上门要账，工人们要工资，银行要贷款，再加上股市一泻千里。 柳老头子原本还有些乌黑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头，两个儿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搞点资金。 可是一般生意人都喜欢跟红顶白，你危难的时候想搞点资金，那是千难万难，更何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柳家没有核心技术，现在这种情况想要翻身基本上是不可能，有资金也不会投给你，那等于往水里扔了打水漂，而且还看不见水花。 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江华在背后实施的一切，其余人当然也能看得出来，一时之间，有些家族就要告戒自家的纨绔子弟，千万别惹江华，这小子报仇不隔夜，而且咬起人来入骨三分。 这场雨伞大战，江华大获全胜，八卦消息满天飞，有一个人全程懵，那就是蓝洁莹。 她知道江华用她的名义注册了公司，但是具体干什么的，却一点不知道，因为她不感兴趣。 等待天庭伞铺天盖地满香江的时候，她却饶有兴致的花一千多块钱买了一把轻奢品级别的天庭遮阳伞，每天高高兴兴的撑着遮阳，到哪里都打着，还很有兴趣的在江华面前凹照型。 江华忍着笑说道：“莹莹啊，你知道吗，这把伞，就是你的公司生产的，成本不会超过一百块。” 一般人会这么想：那我不是发达了。 蓝洁莹却说道：“啊，那我亏大了，一百多的成本，我是花了一千五买的，可不可以退钱啊。” “退什么啊，买都买了，以后在有好看的，让你先用，这次咱们可是赚大发了，那个骚扰你的柳三儿他们家快要被我们逼死了。” 听到这里，蓝洁莹才笑了起来：“活该，谁让他想要绑架我了，他们家这是罪有应得。” 江华抱住她，调笑着说道：“现在你的公司，已经正式取代了柳家成为新的伞业大王了，你开不开心啊。” “那都是你的功劳，钱也是你的。” 江华在她的娇臀上拍了一下：“瞎说八道，我的就是你的，何分彼此，以后再这么说话，我可就直接家法伺候。” “咱们什么时候有家法了？什么家法啊？” 江华又拍了一下：“这就是家法，打屁股，狠狠的打屁股。” 在江华怀里使劲的挣扎，一边扭动一边害羞的说道：“我才不要这样的家法，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这样的家法不算数的，我不同意。” 但是江华狠狠的几巴掌，打的蓝洁莹面红耳赤，也就乖乖的在江华怀里老实了下来，真是眉黛春山，秋水剪童，没少眼角有说不尽的万种风情，不愧是靓绝五台山。 江华笑着问道：“同意了吗，不是我自夸，咱们家的家法，那是一等一的好，我敢保证你会同意的。” 蓝洁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软软的瘫在江华怀里。 江华兴致勃勃的抱着蓝洁莹走向卧室，一夜好春光。 第二天，江华回到办公室，容正恩笑着找上门来。 江华问道：“看你笑成这副德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跟我说说，让我也乐一乐。” “不是好事，是滑稽事，滑天下之大稽，柳家找我爹，让他老人家做个中人，求你给他们一点喘息之机。” 82 232 群贤毕至 江华斜靠在椅背上，笑着问道：“那你们家老爷子是怎么回复柳家的，总不会他老人家真要出面，给我和柳家摆个和头酒吧？” “怎么可能，我们家老爷子断然不会坏了规矩，他们这些老一辈儿的人把规矩看的很重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竞争，哪有求人来帮忙说情讲和的，这些话，我们家老爷子可开不了口。” 江华从衣兜里拿出雪茄，这是昨天跟蓝洁莹逛街的时候，蓝洁莹特地买的，说是要庆祝一下天庭伞业大获全胜。 而江华偶尔会抽几支烟，所以蓝洁莹买了雪茄，还说电视上那些大亨就是抽雪茄的，抽卷烟会掉了面子，毕竟现在江华也能被称为大亨了。 江华把一只高希霸扔给容正恩：“来一支，这是莹莹特地买的，叫做胜利雪茄，让你也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那我必须要来一支了。”容正恩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都彭给自己点了起来。 柳家人遭到拒绝之后，剩下的命运就只能是等死了，虽然还有一些小市场撑着，但是距离破产只是时间距离，一个屠神者出现之后，那么接下来就会有若干的秃鹫飞来小一点点啃食剩下的残羹冷炙。 简而言之，就是对于江华来说，柳家已经是个过去式了，不需要再提起了，至于柳三儿那小子，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厮混，但是可以想象得到，那就是柳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供养他了，而且据说柳老爷子也快没了，到时候因为他而没落都柳家二兄弟肯定会切断一切对柳三儿的支援，恐怕那时候柳三儿活的是生不如死。 江华也完全没有心思理会那个纨绔子弟这一茬了，因为wh大学的张教授给他打电话了。 张教授告诉江华，刚刚给他设计了个全新的主板，成功规避了ibm公司的技术途径，虽然现在只能说跟ibm公司的主板各有千秋，但是胜在有自己的优势，所以他想让江华有时间回来看看。 这是件大事，江华觉得自己必须要回去一趟，说干就干，打点了行装，江华回到内地就朝着wh大学赶去。 在张教授的实验室里，江华穿着白大褂，听着张教授口若悬河的介绍自己设计的那块主板，一大长串的专业名词从张教授的嘴里说出来，最后再钻进江华的耳朵里。 江华前世学的是机械设计，这是集成电路设计，虽然都是设计，但是隔行如隔山，对于这种集成电路，他是一窍不通，现在犹如听天书一样。 张教授滔滔不绝的诲人不倦，最终他还很贴心的问了一句：“江华同志，你听懂了没有？” 江华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听懂还是没听懂，刚开始浅显的问题，我还是懂了一点儿，后边我就完全一点都没听懂。” 张教授有些着急，这要是投资人都没听懂，接下来的科研经费还怎么申请啊。 江华想了想说道：“您先别着急啊，我想个办法，你容我一天的功夫行不行。” 江华下榻在大学招待所，晚上江华就想到了办法，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能顶个诸葛亮，自己可是资助了一堆研究所了，那里边的研究员可比臭皮匠高明多了。 第二天一早，江华就开始挨个给这些研究所打电话，询问科研进度，好在大家都有进益。 江华把这些进步的地方都记录了下来，最后拿给张教授看看。 张教授捧着江华的笔记，只看了一会儿功夫，就大呼起来：“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这些人的研究方向和成果让我大开眼界啊，有些东西可以移植到我这个主板上，绝对能有大用处。” “你确定吗？”听到张教授的话，江华很高兴，他慎重的问道。 “确定啊，有些跟我研究的大同小异，但是大部分都让我大开眼界，各个研究所那都是各有千秋啊。” 江华一拍桌子：“那就好，我干脆在你们大学召开一个研讨会，把这些研究所的高手召集起来，大伙儿群策群力，一起完善你这个主板，您看怎么样？” 张教授情不自禁的说道：“好主意啊。” 就连那个学校领导也很高兴，这要是召开一个电脑行业的研讨会，说出去妥妥是他们这些领导的成绩啊，这可以说是种花家第一次关于个人电脑的研讨会，这是一个大卫星啊。 领导高兴的说道：“江华同志，你只管把人召集过来，剩下的我来吧你，场地、后勤包括研究室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免除一切后顾之忧。” “那就幸苦领导了，我这就给个研究所发出邀请，到时候群贤毕至，wh大学可谓是万众瞩目啊。” 江华的恭维搔中了领导的痒痒肉，脸色止不住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还是要仰仗江华同志还有你们中信公司的投资啊。” 看着已经被自己恭维的差不多的领导，江华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相信在这次个人电脑研讨会顺利结束之后，只要自己提出来，这位领导是不会拒绝。 江华火速电告容正恩，让他印制精美的请柬，然后派送给各个研究所，第一次种花家个人电脑峰会，怎么也得搞的正式一点，这可是能载入史册的大事。 请柬送达之后，各个研究所先是愣了一下，研究所的负责人则是不甘心，这等大事，竟然让wh大学拔了头筹。 不过既然召开了，那就要去参加的，否则到时候翻开史册，他们被排除在外，那多尴尬啊。 开会那天，真是少长云集、群贤毕至，江华刻意澹化自己的表现，由wh大学的领导来主持会议。 大会的中心议题，就是针对张教授的主板进行评估，同时看看其他大学很研究所的技术可不可以增加到这块主板上，来个锦上添花。 大会足足持续了五天，经过激烈的辩论，大家得出了三个结论，因为这是理科，所以得到结论也需要实验才能验证，接下来就是实验室的阶段了。 82 233 看着我们 WH大学的实验室确实算得上国内一流的，当然除了某一个赔款大学之外，可以承担这次新主板的制作。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么多功能添加到一块新主板上，肯定需要调试，要不然容易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一帮微电子界的精英人士一下子傻眼了，按照他们所具备的知识去理解，这事儿不应该呀，添加了这么多好的内容，怎么可能会还没办法用呢？ 不过既然都是能埋首研究的科研人员，肯定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放弃的，一帮人缩在实验室里大搞了半个月，新鲜的主板终于出炉了。 这次的主板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赞同，绝对比IBM的要好使，这又是中信公司的一个拳头产品啊。 实验室里的东西要想大规模生产，还需要一个工业化的流程，江华不辞辛劳的把这群人又给请到了自己厂里。 江华特地划出了一条生产线，对产品进行工业化流程的设计，又忙活了半个月，生产线终于可以生产处源源不断的主板。 接下来的重任就落到了江华的肩膀上，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厂家，生产出来的主板，是否有公司愿意买单，这就需要江华一家一家的去推销。 这东西不等同于代工，这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好东西，但是关键得看对方买不买账，要知道当时主流观点都掌握在西方人的手中，他们喜欢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种花家的东西。 等江华带着主板回到香江，又是一年底了，各种各样的酒会请柬接踵而来。 如果说去年，江华还只是一颗新星，作为容正恩的助手，大家伙高看一眼，那今年可不得了了，今年的江华可是一头真正的大鳄，让人不敢忽视。 依然选择了去年的几个酒会，因为这些人才是真正值得交际的，其余的酒会都是打秋风或者混名望的。 倒不是江华舍不得钱财，而是有些酒会，就是一些香蕉举办的，到最后成全的反而是约翰牛，这一点江华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作为小辈儿，江华和容正恩早早的来到了酒会，而且容正恩带着他在门口恭迎那些个老前辈。 看到容正恩，大家都是一副长辈审视的目光，并且随口会夸奖两句，比如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 到了江华这边，已经没有人再称呼他为后生仔了，大多冠以江生的称呼，言语之间诸多巴结。 当然还是有几个人，依然可以用长辈的目光去看待江华，比如眼前的包生和霍生。 包生拿着酒杯，笑着对江华说道：“一年未见，江生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啊，一年前，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年以后，我们香江的一个行业都被你颠覆了，成为行业中的翘楚，真是后生可畏啊。” “当不得包生这般夸奖，我只是个小辈，还需要诸位前辈耳提命面，要跟大家多多学习。” 霍生笑着说道：“年轻人，很谦虚啊，不需要这个样子，年轻人就是要有意气风发的态度，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可以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江华微笑着说道：“这是美德，是铭刻在咱们骨子里的东西，不像那些白佬，屁本事没有却敢浪的飞起。” “哈哈哈哈。” 包生和霍生同时大笑起来，包生说道：“这句话说的不错，这是刻在咱们骨子里的谦虚啊，几千年文明的传承，老祖宗给我们遗留下来的精髓。” 包生和霍生的笑声引得众人侧目，江华自然而然的也就被更多的人认识了。 知道了江华的底细，不认识的人自然会吃一惊，这么年轻，就已经在一个行当里称王称霸，那还得了，必须要结交一番。 所以今年的酒会，江华喝了很多酒，几乎快喝吐了，最终是容正恩帮忙解的围，这才能全身而退。 江华也知道自己成了香饽饽，只要参与酒会，肯定会成为众人争相接机的对象，所以在酒会第二天，他就收拾了行装，直飞了丑国。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是逃酒，而是为了推销中信主板。 其实对于如何推销这块主板，江华的并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是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里，想到就要去做，不能等计划好了才行动那样子黄花菜都凉了。 江华第一个目标其实是贝尔实验室，他认为要将自己的货物卖出去，首先要让人认可，而贝尔实验室在丑国，那是一种权威的认证，如果能得到贝尔实验室的认可，接下来的路子就顺利多了。 江华曾经跟贝尔实验室的一个小负责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双方交谈的非常融洽，那位是一个难得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白人，当时江华跟他交谈过新能源的设想，彼此相谈甚欢。 拿出笔记本，找出那位的电话号码，江华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只能说是碰碰运气。 “哪位？” “请问伱是罗伯特吗？贝尔实验室的罗伯特？” “是的，你是哪位？” 还好没有搬家，这在丑国还是很罕见的，要知道他们习惯于租房子，搬家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江华高兴的说道：“我是江华，当初我和你交流过新能源的设想的。” 电话另一头没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种花江，你对太阳能的设想大开我的眼界，很高兴能够接到你的电话。” “罗伯特，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我想去贝尔实验室拜访你一下。” 电话那边又愣住了，罗伯特说道：“江，你应该知道，你的职业很敏感，我不大方便和你见面。”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在是外交人员，我是以一家电子企业的负责人的身份去拜访你的，主要是寻求技术支持的。” 罗伯特愣了一下：“哦，好吧，这也许不是什么问题，我会在实验室里等着你的，事先声明，我也许给不了你太多意见，第一，我负责能源板块，第二，会有人看着我们的。”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34 你也是天才 江华很顺利的见到了罗伯特，但是总感觉罗伯特说话是吞吞吐吐的，江华心里也有数的，小气的丑国佬，不会这么放任一个权威实验室的负责人跟江华见面，而不带任何防备的。 “罗伯特，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家电子企业的负责人而已，我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罗伯特紧张的说道：“江，你要知道，虽然贝尔实验室也有电子方面的研究，但是我做不了主的。” “我只是希望伱能引荐一下贝尔实验室电子产业的负责人，我这里有一块新设计的个人电脑主板，希望他能测评一下，给我一个中肯的意见。” 罗伯特长舒一口气：“好吧，我确实有些紧张了，如果仅仅是这点要求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办到。” 罗伯特站起身走出会客室，一会儿功夫，带进来一个穿着白色长大褂的地中海。 “这位是微电子实验室的负责人约翰，他是个很好、也很专业的负责人，我相信他能给你们的电脑主板一个中肯的意见。” 这个叫约翰的地中海，一看就是那种属于技术宅的人，有些略显拘谨的和江华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约翰，很高兴认识你。” 江华笑着说道：“你一看就是个很专业的人，所以我非常放心把主板交给你测评。” 这是一个中年人推门进来：“约翰、罗伯特，我刚刚听说有人委托你们测评一款电子产品。” 约翰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位江先生委托我负责的实验室帮他测评一款全新的个人电脑主板。” 中年人和江华握握手：“江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但是生意就是生意，贝尔实验室也负责测评一些产品，但是是需要收取一些经费。” “你说的对，生意就是生意，需要多少费用我这边会全额付清的，不会让我的朋友难做的。” 中年人笑着说道：“然后我喜欢你这个人，你的态度很专业。” 江华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边就是新的主板，郑重其事的教导约翰手中。 约翰打开盒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兴奋的说道：“这个和IBM电脑里使用的很不一样，似乎使用了全新的技术，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个中年人却拦住了约翰认真的说道：“约翰，请稍等一下吧，我理解你们这些技术狂热爱好者对于新技术的渴望，但是之前说过了，生意就是生意，我想还是事先签订好协议比较妥当。” 中年人应该是高一级的负责人，走出去喊了几句，一会儿功夫有人拿来一份合同进来。 江华仔细的审视了一下，那个中年人倒是大方的说道：“江先生，你可以去找律师审核一下合同，明天再来签字也不迟。” 这人坦荡的很，也许是托了大毛熊的福，他们对于种花家倒是显得比较和气。 江华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拿着合同找律师审查一下，确认没有陷阱之后，这才签下来大名。 这块主板正式交到了约翰手中，约翰兴奋的说道：“江先生，请放心吧，我会以最专业的态度和最快的速度快完成测评的。” “我希望最后能出具一份贝尔实验室的测评证书。” 中年人点点头：“完全没有问题，江先生，你是贝尔实验室的顾客，付了钱的，这是非常合理的诉求。” 江华在酒店耐心的等待，自从有了蓝洁莹，江华再也没有想着要去酒吧、夜店浪一下的念头，都是有家室的人，得有责任感。 三天时间，约翰把这块主板翻来覆去的测了两三遍，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呼不可思议。 江华如约再次来到贝尔实验室，约翰依依不舍的捧着那块主板。 “江，我再想，你可不可以把这块主板买给我，实在不可思议了，虽然和IBM走的不同技术路线，但是明显更为简洁，我想装到我自己的电脑上试一试。” “好吧，约翰，难得你喜欢，这一块送给你了，如果你觉得好，可以向你的朋友推荐一下。” 约翰如获至宝的把主板装好，欣喜的说道：“当然，我有很多朋友都是电子产品的发烧友，如果他们知道这块主板的，会想尽办法搞到手的。” 江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丑国的个人电脑技术刚刚开始发展，很多创始人都是这种技术发烧友，只要他们愿意用，以后这块主板的打开局面就不用愁了。 拿着贝尔实验室的测评报告，江华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块敲门砖，也许江华空口白话的他们不相信，但是贝尔实验室测评报告，没有人会质疑的。 江华第一个找上的自然不会是IBM，他们有稳定的供应商，不会贸然更换的，哪怕江华手里有贝尔实验室的报告。 他把第一个目标瞄准了苹果，史提夫乔布斯是个技术狂人，他很热衷于尝试不一样的东西。 要知道江华现在也不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现在是微软的股东，曾经在硅谷有一家非常兴盛的软件公司。 这些名头都能轻易的敲开苹果的大门，而且江华手里还有贝尔实验室的测评报告，这就是一张王牌。 报上自己的名头，乔布斯亲自接见的江华。 现在的乔布斯可比前世江华见到的乔布斯要年轻很多，江华笑着说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头，知道你是一个天才，所以我向你推荐一些好东西。” 也许乔布斯是个固执的人，但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后世那么的偏执狂。 乔布斯说道：“我也知道你，你的公司那些办公软件确实不错，可惜你卖给微软了，当时如果你找我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更合适的价格。” “我有我的诉求，其实相对于钱，我更看重微软的股份，你是个天才，你应该知道微软的发展前景。” 乔布斯耸耸肩说道：“好吧，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微软的发展前景非常好，看样子你也是个天才，因为你和我一样看到了微软的前景。”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35 他们懂个屁 江华笑着说道：“你史蒂夫是一个天才，我也不能是蠢材啊。” 乔布斯大笑着说道：“我喜欢跟天才打交道，把你们的东西给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东西。” 江华拿出几块主板，还有那份贝尔实验室的测评报告，放在乔布斯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块主板，是集合种花家微电子界半壁江山的实验室研究出来的，而且经过来了贝尔实验室的验证，这是测评报告。” 乔布斯惊叹了一下：“哇哦，贝尔实验室的测评报告，你真的很懂行啊，这是一块合格的敲门砖，我需要安排我们的技术人员看一下。” 乔布斯将主板和测评报告一起交给技术人员，自己则陪着江华参观起苹果的办公区域。 乔布斯给江华解释道：“我喜欢禅文化，所以你看看，虽然我们这里是高科技的办公室，但是有些装饰，你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带有禅文化的标志。” 江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不过你们喜欢的都是小东洋的禅文化，说到底只是佛教文化掺杂着小东洋文化糟粕的一种变种文化，有点类似于杂禾中文化，其实日小东洋人懂个屁的禅，他们的佛教文化是从种花家引进过去的，再加上他们从种花家学的那些四不像的文化掺杂在一起，最终形成的文化，我只能说贻笑大方而已。” 乔布斯笑着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你们种花家曾经和小东洋爆发过战争，所以你们种花家的人天生看不起小东洋的文化？” “小东洋曾经也攻击过珍珠港的。”江华摇摇头说道：“整个东亚，其实都生活在种花家文化的照耀下，小东洋当年蒙昧之时，前往种花家求取智慧，杂七杂八的这里学一点、那里学一点，加上他们本土的那些糟粕，最后得到的就是这种杂禾中文化。” 乔布斯反问道：“那佛教文化起源于古天竺，是不是可以说中国的佛教文化其实也是变种文化了？” “佛教文化确实起源于古天竺，但是你要知道是在种花家才得以发展，反而在古天竺，这种文化已经渐渐消失不见了，就像你们的基督教一样，现在的基督教还是刚刚创立之初的基督教吗？” 一圈参观下来。乔布斯把江华送到了宾馆大门口，他对江华说道：“谢谢你对于禅文化的讲解，我想我需要多读一些这方面的书，才能了解真相。” 江华笑着说：“其实什么所谓的传文化都通通的被你们归咎于神秘文化，你们不了解，只是起源于你们的无知和傲慢，你们坚信自己一定是对的，中华家有句话我送给你：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乔布斯嘴里念叨了几下，点点头说道：“这是非常具有智慧的一句话，谢谢你的忠告。” 临走的时候乔布斯说道：“江，你的主板或许需要几天的时间来测验和评估，毕竟我要做全盘的考量。” “明白，我可以给你一点承诺，我们的主板比现在市面上所有的都要好，而且要更便宜。生意就是生意，能降低成本，永远好过提高成本。” 乔布斯说道：“这样你比我更像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彼此彼此，难道你不希望多赚一点钱吗，当初在车库里，也许你是希望改变世界，但是现在，你的野心中不掺杂一些功利因素吗？” 安卓苹果均可。】 乔布斯笑着骂道：“见鬼，江，我被看你透了。” “斯蒂夫，改变世界也是需要钱的，当然是成本越低越好。” 乔布斯哈哈大笑，他已经不是那个在车库里创业的愣头青了，现在他不仅仅有着改变世界的梦想，更有着攫取财富的**。 江华并没有老老实实的等待苹果的回复，现在个人电脑如火如荼，ibm拉开了大幕，这就是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年代。 多少英雄豪杰想要一展身手，江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惠普，果然不出江华所料，惠普并不需要江华，但是贝尔实验室的评测报告还是敲开了惠普个人电脑实验室的大门。 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那个贝尔实验室的约翰给他打电话了。 “江先生，你好，很冒昧的给你打电话。” 江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笑着说道：“约翰，你是我的朋友，没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有什么话尽管说。” 约翰忐忑的说道：“我有几个朋友，他们看上这你的主板的，想要购买一批用作试验。” “那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聊一聊。” 约翰顿了一下，报了一个咖啡馆的名字，说了约定的时间，江华还想再寒暄几句，奈何约翰是个不善言辞的宅男，急匆匆的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江华准时赶到咖啡馆，四个人坐在那里等着，三个一看就是宅男，其中包括约翰。 剩下那个看起来情商颇高，看见江华来到之后，主动的站起来握手。 “你好，我是罗德.肯尼恩。” “你好，江华。” 这时约翰站起来：“江、罗德，你们聊吧，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就不陪着你们了，反正你们也认识了。” 看着约翰自顾自的离开，罗德笑着说道：“约翰是专注技术的人，他不善于交流，你懂的，所以不要介意。” 江华笑笑：“没关系，我觉得这样的性格很好啊，和约翰这样的人做朋友，我觉得有万分的安心，而且如果你有问题需要他帮忙，我想他会全力以赴的。” 罗德伸出手来表示赞同：“你说的太正确了，我觉得约翰就是那种良师益友，这也是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的原因。” 江华叫了一般咖啡，抿了一口问道：“好了，我们有话直说吧，约翰说你对我们的主板很感兴趣，你想要多少？” 罗德这会儿有些局促的说道：“其实我们要的并不多，几十块就可以了。” “几十块？完全没有问题，聊胜于无。” 罗德抬高声音说道：“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们可能会要的更多。” 82 236 劳苦功高 江华坐直了身子，看着对面人笑着说道：“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说一说你的计划吧。” 罗德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看看四周，谨慎地说道：“我们都是德州仪器的高级经理人，只不过负责的方向不同，现在我们准备从公司跳出来，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情。” 张华眼睛一亮，这就是草莽英雄起义，自己要翻身做主的节奏啊，真是瞌睡了就要来枕头，自己的主板有销路来了。 江华饶有兴趣的问道：“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不是跟个人电脑有关系？” 罗德说道：“既然你能自己开发出一块主板，那么肯定你也看好个人电脑的前途，我相信你又这样的眼光。” 江华点点头，罗德继续说道：“我们准备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专门用于社设计、生产个人电脑，这是一个全新的品牌，也会有一个全新的设计。” 江华双手一拍，高兴的说道：“很棒的选择，我支持你们。” 罗德大大方方的说道：“所以，我们前期想购买一些主板，完善我们的设计，主要书因为你们的主板更加出色，我们想要设计出最出色的个人电脑。” 江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自己的电脑叫什么名字吗？” 这时一个宅男说道：“康柏，我们自己的品牌叫做康柏。” 顿时江华感觉自己大脑好像经历了一场地震，康柏，这个品牌太熟悉了，那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大牌子。 刹那间，江华做了个决定，自己要抓住机会，自己抓住了微软这个机会，康柏就在眼前，肯定也不能放过啊。 “我看好你们。”江华笑容洋溢的说道：“你们这种精神我很理解，所以我看好你们的未来，我可以无偿的送你们五十片主板。” 罗德反而有些警觉的朝后靠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道：“你想要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送我们主板，肯定会有所求的。” “我看好你们，所以我想投资你们。” 三人互相看看，罗德不敢置信的说道：“我们见面认识到现在不足半个小时，你就看好我们，这有点太难以置信了。” “看好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我见你们第一面就有这种感觉。” “你打算投资多少？”罗德问道：“如果仅仅只是这五十块主板，我不可能给你股份的。” 江华问道：“你们打算筹集多少资金？” 落的不大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多少资金，所以一人凑个几千美金，只要有成品，就可以贷款或者吸引投资商。” “五万美金。”江华伸出一个巴掌：“我投资五万美金，你们不需要投资，你们以技术和管理入股。” 罗德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宁可不要你这些钱，我不想失去公司的主导权。” 江华优诱惑的说道：“我只要百分之三十五怎么样，同时这些股权委托你们代为持有，怎么样。” 另一个宅男一脸蒙圈的问道：“我无法理解，你投入这么多钱，到底图什么，自己还不要主导权。” “你们是公司的创建者，我明白，创业者其实最不应该受到外界资本的影响，你们有自己的创业思路，所以我给你们绝对的自主权，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给我赚到钱而已。” 罗德点点头：“我可以同意，你们两个怎么看？” 两个宅男也点头，其中一个说道：“我们以技术见长，怎么经营是你的范畴，如果你同意，那么我也没有意见。” 罗德拍拍手掌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有了你的第一笔投资，我们可以提前实行我们的计划，不知道你的主板什么时候能够到货。” 江华笑着说：“需要一点时间，我这就让人空运过来，如果你们选择以我们的主板为主，那么恭喜你，成本会便宜很多的。” “很好，那又能解决一个烦恼了，我会尽快让律师拟定一份协议的，等到主板到货之后，咱们就可以达成合作了。” 主板空运过来非常快，容正恩让专人带着主板直抵德州，而且带来的也不是五十块，而是一百块。 江华很大方的把一百块主板都交给了罗德，同时签下了协议，未来的全球一线电脑品牌，康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被江华收入囊中。 江华心满意足的收下股份，这时候苹果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预定了两万片，准备先试试水。 惠普也预定了八千片，他们是大公司，力求稳妥，虽然知道中信主板是好东西，但是考虑到方方面面，随意订单显得很保守。 这次战绩虽然不大，但是也算得上是个开门红，中信主板在丑国打开市场，既然门已经撬开了，那离蜂拥而入还能有多远呢？ 回到香江，容正恩亲自给江华接风洗尘，还是在珍宝坊，他知道江华不喜欢西餐。 容正恩笑着说道：“这一次你可是劳苦功高啊，两万五千到主板，虽然订单量不大，但是上面的领导已经知道了，他说咱们能够跻身高科技企业，你功不可没。” 江华摆摆手：“只能说我的辛苦没有白费，劳苦功高也是那些技术人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一款世界先进水平的主板，他们的水平很高。” “都辛苦，只有我是个吃干饭的，比起你来，我差远了，我要向你学习，来，我先敬榜样一杯。” 容正恩嘴上自嘲，但是内心却没有一点嫉妒，他是老式的商人，对于高科技方面，他的敏感度差一点，江华这一次虽然出尽风头，但其实它他也是与有荣焉。 两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晚饭，江华回家和蓝洁莹温存来一夜，第二天回到公司，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急召到容老爷子的办公室。 】 容老爷子笑着夸奖道：“好后生仔啊，这一次咱们能做出这种成成绩，你功不可没，领导特地夸奖了你，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啊。” “领导夸奖了，我就是一般人，当不起这般赞誉。” 82 237 眼热 荣老颇为好奇的闻问道：“后生仔，我要跟你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主板在电脑当中起到什么作用，科技含量属于一个什么水平。” 江华想了想，他要用荣老听得懂的语言解释，如果都是专业名词，那估计容老听不明白，自己也得绕晕了，那就等于白解释了。 “这主板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平台，可以联通其他的零件，没有主板，其他的零件也不能发挥作用。” 容老点点头：“那倒是很重要啊，科技含量应该很高吧。” 江华笑着说：“确实挺高的，但不是电脑那些零件中最高的，最高的是芯片和处理器。” 荣老好奇的问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直接瞄准科技含量最高的零件上马？” 江华摇摇头：“生产芯片、处理器，咱们现在国内倒是可以，但是根据外国人的理论，这东西更新换代也就是十八个月左右，咱们国内现在这方面的专家还太少，估计不赶趟啊，所以现在投入大精力在这方面有些得不偿失，不如先服务于民生方面。” 容老缓缓的点头，然后苦笑着说：“是我心急来，要想占领科学制高点，还得咱们教育跟上，这是个任重道远的过程，是我心急来了。” 江华从容老的办公室出来，回头就问容正恩：“怎么回事啊，容老基本没有关心过具体的事务，今天怎么会问电脑芯片能不能上马？” 容正恩笑着说道：“心急呗，自己在家查了一堆资料，觉得电脑以后会很重要，就想着能不能完全国产化，把我都问急了，我能解释个屁啊，只能推给了你。” “靠，滚远点。”江华对容正恩竖起一个中指。 接受过表扬，江华就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城，马上又是春节了，今年蓝洁莹不会跟他回去，只能自己孤零零的踏上回家的路。 蓝洁瑛开着车把江华和宁伟送到了机场，托运了一大堆的行李，都是蓝洁莹精挑细选的东西，让他们两个人回家可以送礼。 “嫂子太热情了，我现在有钱，可以自己买礼物。”宁伟坐在江华隔壁，笑着和江华说道。 “你嫂子的一点心意，收就收了吧。” 飞机平稳降落在京城机场，还是中信公司的员工接机，他们开了两辆车过来，江华事先交代好的，主要是行李太多了。 回到家中，江华发现家里装修过了，焕然一新，虽然现在的装修略显的比较lw，但是好歹是新气象。 等到钟山岳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江华一个人很失望的说道：“就伱一个人回来，莹莹没回来吗？” “哎，白瞎我一片心意了，我以为莹莹会过来，特地找人把房子装修了一下，还特地换了最好的卫浴，要知道就你一个人，我操那些心干嘛？” 江华无语了，这儿子是不值钱了，老头子都不愿意操心了。 估计钟山岳也有催婚的心思，但是不大好意思说，因为去年说了，等年龄满了再登记。 “爸，你要是想要儿媳妇儿，不如催催跃民，我这好歹有一个，只要年龄够了，就可以结婚，他可还没有着落了。” 钟山岳大手一摆：“我把你们养这么大，我才不操着心了，要媳妇儿，让他自己找，有本事就结婚，没本事他就打一辈子光棍。” 钟山岳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是欢迎儿子回家的接风宴还是摆上了，这次他可是准备出去下馆子，不在家摆席了。 钟山岳喝多了，搂着江华的肩膀说道：“这辈子怕是没有抱上亲孙子的指望了，华儿啊，你要跟莹莹多努力，好歹让我抱上孙子。” 老头儿还是急了，江华搂着安慰他：“放心吧，你肯定会抱上孙子的，至于亲孙子，等着我给你安排。” 钟山岳吐完槽就呼呼大睡，俩人被司机接回家中，江华好一顿收拾，才让钟山岳舒服的睡着床上。 第二天一早，钟山岳喝着粥，不停的朝着江华的房间张望，等到江华出来。 钟山岳紧张的问道：“我昨天喝多了，没有胡说八道吧，我总觉得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江华笑着说道：“没有胡说八道，只是吐露了一下自己的心声。” 钟山岳心里搁等一下，然后急切的追问道：“什么心声啊？” “就是对于亲孙子的展望，感觉好像绝望了。” 钟山岳嘴里的粥差点吐出来：“我那是酒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你不要胡说八道吧。” 江华挽起袖子坐到钟山岳身边粥，盛了一碗粥，然后笑着问道：“您是不是遭受什么刺激了，我猜一猜，是不是哪个老战友抱着孙子跟你显摆了，看样子把你刺激的不轻啊。” 钟山岳没好气的说道：“老刘，他二儿媳妇给他添了个孙子，见天抱着在我眼前晃悠，当初打仗的时候，他就喜欢和我犯别扭，现在好容易有一项超过我了，不够他嘚瑟的。” “你也说呢，人家是好不容易有一项超过你，你就让他得瑟得瑟呗，被你压制一辈子，你还不许让人家发泄发泄。” 钟山岳酸酸的说道：“我是不介意，就让他嘚瑟呗，我怎么会在意，就是…” 江华追问道：“就是什么啊？” 钟山岳羡慕的说道：“就是他那个大孙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看着是真可爱，我看着都眼热。” 江华打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那没辙啊，我和莹莹还没有结婚，不能给你生个孙子，只至于跃民，那你就不要瞎想了，他还没玩够了，怎么可能生个孙子给你玩。” 钟山岳恶狠狠的说道：“怎么生了这幅德行的儿子，我是不是前世作孽了。” “哎，老同志不要封建迷信啊。”江华笑着说道：“我认为啊，跃民这是小时候被压制狠了，长大之后，这是在报复小时候。” “报复个屁，把我孙子给报复没了。”钟山岳三口两口都喝完粥，拿起公文白包就要走，回头说了一句：“晚上在待家里，我有事情要和你聊。” 最近小区封闭，，健康码也变黄了，我的内心有些急躁，写的不好，多体谅。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38 找谁说理去 江华不以为然的问道：“什么事啊，您要这么一本正经的。” 钟山岳头也不回的说道“大事，你也别瞎想。” 江华当然不会瞎想，他现在心里盘算，是不是钟山岳想退休了，不过掐指头算算，他老人家退休也就这几年了，也许可以延迟几年，但也相差不远。 既然钟山岳让他今天晚上呆待在家里，那江华索性今天一天都呆待在家里，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 应酬一年了，在家待着其实挺好的，安安静静的，从钟山岳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中午肚子饿的时候，就出去吃了个饭，一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临近下午的时候，江华买了些菜，亲自做了一些老头儿得意的味道，开了一瓶茅台，等着钟山岳回家。 钟山岳终于下班了，今天算是准时下班，现在百废待兴，钟山岳经常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有时候下班了还会被喊去开会，今天就当偷一下闲。 “准备的挺丰盛啊。”钟山岳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笑着说道。 江华笑着说：“你要跟我谈正经事，我怎么也得准备充足一点啊，咱爷俩边喝边聊。”# 钟山岳坐下，先吃了几口菜，咪了一口酒，满意的说道：“在香江一年多，这手艺有长进啊，平时都自己做饭吗？” 江华点点头：“是啊，香江消费很高啊，我总不能天天去下馆子吧，您要跟我聊什么，总不会您是想退休吧？” 钟山岳喝了一口酒说道：“我退休？那还有些日子，现在正在大力提拔青年干部，我现在就是给他们保驾护航，等他们的能力合适了，位置也提高了，我就可以退下来。” “那您正经八百的跟我说有事儿要聊，总不会还是跟我聊孙子的事儿吧。” 钟山岳摇摇头：“聊孙子他爸爸的事儿，聊你的事儿，伱对以后究竟是怎么想的？” 江华愣了一下说道：“我的事儿，我现在工作挺好的，也挺顺利的，没什么好聊的吧？” “你今年搞的那个产学研模式确实不错，上面开会决定要大力推广这种模式，把教育和市场经济相结合，教育要为市场经济提供支持。” 江华点点头：“那不是挺好的吗。” 说着江华突然停住了，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总不会是现在上面准备把我从中信公司调回来，然后调进教育部工作吧。” 钟山岳蔑视了江华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你也配，就你这德行，能够教书育人吗？” 江华嘿嘿的笑起来，然后点点头：“也是，我自己都没受多少教育，哪有脸面去教育别人啊？” 钟山岳放下筷子说道：“你这一年多在香江可没少忙活，以莹莹的名义就开了两家公司，其中一家公司还是一个行业的翘楚，那个萤火虫食品公司，罐头更是远销海外，公司当地提供了很多就业岗位，也帮扶了不少农民脱贫。” 江华手中筷子掉在地上，有些慌张的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钟山岳得意的说道：“就你那点小伎俩，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国家吗。” 江华此刻已经定神了，既然是由钟山岳来跟自己谈，那说明自己的问题应该不算大严重，并没有对他问兴师问罪的意思。 江华用食指往上指了指，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上边对我的事儿，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说法？” 钟山岳盯着江华，然后笑着说：“现在知道怕啦，你看你那顾头不顾尾的样子，做事情之前想的一点儿也不周全。” 江华笑着说道：“既然您是这个态度，那我可一点都不怕了。” 钟山岳用手指轻点桌面说道：“你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个先例，上面人说了，暂时观察一下，可以把你按照容正恩的那个样子来看待，有自己的公司，同时在中信公司工作，为国家做贡献，以后要是有变化，你就从中信公司离职吧。” 江华猛的一拍桌子，自己自此没有后顾之忧，这算是得了尚方宝剑了，可以放开手脚干起来。 钟山岳不满的说道：“一惊一乍，像设么样子，多大年纪了，还不稳重点，虽说上面不追究，但是你自己要注意分寸。” 江华一口干了杯里的茅台，排着胸脯说道：“您放心吧，我可是不忘初心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复兴。” 钟山岳点点头，点点桌子说道：“给你老子我满上，咱爷俩喝一杯。” 江华赶紧给钟山岳满上一杯，钟山岳滋了一口问道：“你给我老实说，你现在得有多少钱啊？” 江华赔陪了一口，笑着问道：“怎么，上面没跟你说我有多少身家啊？” 钟山岳摇摇头：“没说，我也没问，能有多少钱啊，还能有中信公司有钱啊。” 江华嘿嘿的笑起来：“那怎么可能，中信公司好歹国字头，我怎么比的过啊，顶多就是个零头。” “这话靠谱，能有个零头也不少了。” 江华得意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七七八八算下来，四五个亿的港币还是有的。” “噗。”钟山岳一口茅台酒喷了出去，然后咳嗽了几声：“四五个亿，这么多？” “差不多吧，我的公司没有上市，资产大概就这么多吧，不过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不像股市里的那些公司，有泡沫。” 钟山岳站起来围着江华转了两圈，最后咂咂舌说道：“我打了一辈子资本家，没想到最后自己儿子成了资本家，我找谁说理去。” 江华按着钟山岳的肩膀，让他坐下，笑着说道：“老同志，你的思想保守了，不要以为有钱就是资本家，的得看看这钱是不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 钟山岳点点头，一口喝干茅台：“这话说的在理，钱是没有过错的，咱们国家发展那也是要钱的，主要还是要看这钱是不是压榨的老百姓得来的，是不是用于造福百姓和国家的。” 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完) 239 大孙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