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男配的作精前妻[穿书]》
7. 007
007.
当然了,如果杨淑芬老老实实地汇这笔钱,她是不会跟阮大伟说杨淑芬的秘密的,让阮大伟一直感受着,被背叛的滋味。
如果杨淑芬不愿意,那她真不介意让阮家鸡飞狗跳,反正她也不在家。
她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直接去了顾家。
顾家的人也已经下工回来,看到阮冬玉,高凤梅不高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在家怎么也不做个午饭,我们干活回来,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阮冬玉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婶子,我也才收拾完,哪儿有空做饭?”
顾雪香看着她哼了声,“你穿得跟狐狸精一样,分明就是不想干活,还找什么借口?”
她这话分明是在骂人,但阮冬玉却很高兴地应着:“虽然你长得丑,没想到眼神挺好的嘛,知道我长得漂亮,多谢夸奖了。”
顾雪香脸色一黑:“我什么时候说你漂亮了,神经啊?还有我哪里丑了!”
阮冬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狐狸精就是漂亮的代名词吗?要是长得不好看又怎么会被骂狐狸精呢?”
说完,她目光上下打量了顾雪香一眼,眸光中露出一点嫌弃,“我估计你应该从来也没有人骂你一句狐狸精吧,真可怜!不过没关系,你可以重新投胎,说不定下半辈子就能变得跟我一样漂亮了。”
她这一番话直接让顾雪香就气炸了,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骂回去,只看着高凤梅,“妈,你看看,她诅咒我!”
高凤梅脸色微沉,但看着顾雪香,装着训斥:“行了,你少说两句,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她又看着阮冬玉,“那现在忙完,那就跟晓兰一起去做饭吧。”
阮冬玉闻言笑了。
她现实生活过得很好,虽然家里不是顶级富贵,但也不差,做饭从来都是有阿姨的,所以她从小就没干过什么活,连做饭也少!
现在要被叫着给这一家子人做饭,那当然干不了,真干不了一点!
她直接拒绝,“做不了。”
高凤梅脸色再黑,“你怎么就做不了了?”
阮冬玉扬眉微笑,“我不会做呀!”
高凤梅就知道她要拒绝,微微咬牙,“不会就学啊,冬玉啊,你结了婚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啊,不做家务的媳妇,那可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你看看哪家媳妇不做饭?”
顾建国也冷道:“叫你做你就做,哪里来那么多借口。”
看着二人态度,阮冬玉心里冷笑,耸了下肩头,“学不来,做不了。”
彭晓兰正好走过来,“妈,没事的,我自己做吧。”
高凤梅本来就是想杀一杀阮冬玉的锐气,好立一下婆婆的威严,哪知道老二这个媳妇出来捣乱,只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在这儿添什么乱,你要觉得不够忙那就多喝几副药,赶紧给我们顾家生个孩子。”
彭晓兰怔了下,似乎习惯了她这么骂着,也就不说话了,只看着阮冬玉尴尬地笑了笑。
阮冬玉这回猜得出来了,高凤梅今天就是想给她下马威,非要她做这个饭不可呢。
她唇角动了动,正要应着,顾远桥的声音插了进来,“妈,结婚第二天没有新媳妇做饭的道理,冬玉没嫁进来之前,咱们家不也是该做饭就做饭,该吃吃该喝喝?”
阮冬玉没想到男人为她说话,有点惊讶,还有点高兴。
可高凤梅就要气死了。
果然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不管养多少年就是养不熟,以前还好点,让他做什么还会做,现在好了,娶了个媳妇直接忘了娘了!
她唇角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顾远桥又道:“今天你们谁有空谁就先做吧,我跟冬玉先去宿舍搬东西了。”
阮冬玉立马点头跟着走人,只留一脸怒意的夫妻二人在身后。
出了家门,男人又看着她说:“以后在这个家,你不想做什么直接说,不必顾及我的处境。”
阮冬玉闻言好奇:“你不怕我把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让你难做?”
顾远桥沉吟片刻,“不会,只要别太过分让人抓着把柄就行。”
他的话也表明他的立场,阮冬玉听得心里顿时就爽了!
她虽然未婚,但是也知道在婚姻里,两人是否能长久是取决于男人对妻子的态度,而她选的男人现在没让她失望。
很快,阮冬玉跟男人到了宿舍,那些知青也已经回来了,可能是看到她终于离开了知青宿舍,所以除了林芳菲,其他几个知青也很热情地帮忙搬东西,就一趟来回便搬好了。
她的东西还不少,原本不大的房间,顿时就挤得满满当当的。
吃过午饭,阮冬玉接着收拾,弄了一下午才把东西收好,顺便把房间也重新布置,考虑到洗澡不方便,晚上下工之后,她又让男人用旧布,在房间角落围了个洗澡的地方。
他本就一身汗回来的,这会儿再忙,汗水渗透了他的衬衣,把他前胸后背分明的线条全都勾勒出来,那公狗腰就很明显了,看得她心里黄黄的,都忍不住舔了下唇角。
阮冬玉从来都不是“素食”主义者,面对这种极品身材的男人,她真不想守活寡,看来是应该加大勾引力度才行。
兴许是因为中午她拒绝了做饭,高凤梅也不叫她做晚饭了,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气氛意外地安静却又怪异着。
这时候乡下没什么活动,吃过饭后就没什么事干了,不想跟顾家这些人相处,阮冬玉便回房让男人给她打水洗澡。
顾远桥从善如流,倒好水后,便像之前那样坐在书桌前对账。
可他高估了这个洗澡间,它没有一点隔音,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很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房间里灯光旖旎,他也只瞥一眼,便透过浅色布的围帘能隐隐约约能看到女人曼妙有致的身材。
他性子向来克制又镇定,只微微提了口气,收回眸光,接着对账。
女人似乎并不知道这尴尬的局面,还轻轻哼起了歌声。
顾远桥仿若未闻,接着对账,对得差不多了,女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他下意识起身要出去,女人却突然叫了他。
他淡淡地应了声:“怎么了?”
角落里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我睡衣放在床上忘记拿了,你帮我拿一下。”
顾远桥瞥了一眼床上的睡衣,迟疑一会才起身拿着衣服走过去,刚要开口女人却突然把帘子拉开了,紧接着,一抹春色蓦地闯入他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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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颈项和精致的锁骨,还有胸前线条柔美的高山,刚洗过澡了的上半身还沾了些水珠,此时正顺着锁骨缓缓往下滑,洗澡水氤氲的热气让她脸上添了些红晕,看上去更是妩媚。
顾远桥人都懵了,反应过来后猛地转头,不去看她,只伸了手将衣服过去,“睡衣。”
见他耳尖泛红,阮冬玉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接过衣服,一不小心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下,“谢谢你呀~”
顾远桥像触电似的猛然把手收回来,随后头也不回地坐在了桌前。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了,以至于她衣不遮体的样子俨然已经印入他脑海里,怎么甩不掉,甚至刚才手背被她划过的地方,也像是着了火一样烧得他热辣滚烫,让他浑身发热。
他深深提了口气,起身准备要出去,可女人又叫住了他。
顾远桥不知道她这次又要干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有点准备了,很快问:“这次你要拿什么?”
女人这会儿已经把门帘拉开出一条缝,只露出个脑袋,看着他:“我内衣扣不上了,你过来帮个忙。”
顾远桥闻言心头一紧,“都要睡觉了,你还穿什么内衣?”
阮冬玉闻言哼了声道:“昨晚不知道是谁说我在家不好好穿衣服成何体统,今天我要穿了他却又变脸了?”
顾远桥被她这话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昨晚是他说过的话,过了会,他才缓道:“昨晚是我的错,现在要睡觉了,你不用穿也行。”
他说完便要出去,女人便嗔怒道:“顾远桥,你什么意思,一会觉得我应该这样,一会又觉得我应该那样,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她明明是生气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撒娇,顾远桥听得心头一紧,还没应着,又听女人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跟顾天亮所以嫌弃我?”
“没有!”顾远桥当即脱口而出,“你别多想。”
阮冬玉声音有些委屈,“我看你就是嫌弃我,所以什么都不肯帮我。”
顾远桥不给她扣内衣这事跟天亮真没关系,仅仅只是因为他血气方刚见不得刺激而已。
他也不想她误会,迟疑一瞬,便走过去看她,“那你转过去。”
阮冬玉脸色这才好一点,一边转身嘴角一边上扬。
顾远桥没瞧见她嘴角的弧度,只看到她后背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如玉般瓷白的光泽,和她曼妙的腰身。
他的镇定在这时候微微瓦解,喉结不自觉滚了滚,随后才哆嗦着朝那扣子伸了手。
他是个糙汉,第一次帮女人弄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折腾了一会没弄上,反而把她后背的那片肌肤摸了个遍。
他额上微微沁出了点汗,只咬牙低着头再靠近她看清楚这扣子的结构,最后总算把扣子给扣上了。
他松了口气,当即后退,“好了,你应该没其他事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阮冬玉还没应着,男人便已经提着水桶出去了,那架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她直接笑出了声。
看来这男人并不经勾引嘛,就刚才那一会他便脸红了,不过她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8. 008
008.
阮冬玉整理好衣服从洗澡间里出来,本以为男人倒个水很快便回来的,没想到他一去就是半小时。
堂屋那边又隐隐传来争论的声音,她便套了件衣服出去,刚出门,就看到顾天亮站在他们房间门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顾天亮也怔了怔。
他知道阮冬玉漂亮,但是今天晚上的她好像漂亮得有点过分了。
她背着光影,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长头披散,身上透着一种慵懒的美,衣服下的细腿纤长,白得好似要发光,看得他一时失了神。
阮冬玉现在可烦顾天亮,看到他就没好脸色,只拧眉凶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顾天亮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为她失神,突然有些恼火,特别是今天一整天了,阮冬玉竟然没正眼看过他,这让他很难受。
他不否认,这个女人用这种方式成功吸引到了他,但是有些话必须得跟她说清楚。
他微微压着心里的不快,“阮冬玉,我不管你跟我哥结婚是什么目的,总之你别想利用我哥,以后在这个家你也别想缠着我,我喜欢的永远是美琴。”
阮冬玉闻言诧异:“你说什么?是在警告我吗?”
她质问的语气里带点轻蔑,顾天亮听得出来,“是,我在警告你,我哥老实,你别欺负他!”
阮冬玉“噗嗤”笑了起来,看来她昨天说不喜欢他的话,这个男主好像没听进去。
果然啊,有些男人真是普通又自信,看来这男主也不怎么样呀。
她朝男人扬着下巴冷道:“顾天亮,你没有镜子应该也有尿吧,你怎么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我昨天就说过了,我从来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哥,你哥长得好,身材好,对我也好,你比你哥差得不只是一丁点,谁稀罕缠着你?”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见不得随地有垃圾!”
她骂得正慷慨激昂呢,蓦然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站在不远处,霎时间要说的话就被卡在了喉咙间。
过了会儿,她立马回过神,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顾远桥,委屈地指责:“顾远桥同志,你来得正好,你弟弟他骚扰我。”
顾天亮闻言也猛然转头,待看到他哥站在自己身后的暗处,心里咯噔一下,当即解释:“哥,你别听胡说,我没有!”
阮冬玉哼了声,“你还好意思说没有,你刚才一直盯着我这儿看呢!”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指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顾远桥。
虽然顾天亮刚才是看了她几眼,但是根本没有一直盯着她胸口看,这会儿被污蔑,只憋红着脸看着顾远桥,“哥,我没有,你不要信……”
“没有你来这儿干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顾远桥打断。
顾天亮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是他先主动来找阮冬玉的。
阮冬玉也哼道:“就是,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吓我一跳。”
顾远桥又冷冷地看着顾天亮:“我昨天也跟你说了,不要没大没小,她现在是嫂子,你说话做事注意点分寸。”
顾天亮就这么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顿,心里又气又憋屈,连话都不应便直接愤然走人。
阮冬玉这才转头打量着自家男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是不是都看到了听到了?”
顾远桥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唇角微微上翘了两分,但很快压下去,还是应道:“没有。”
阮冬玉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听到,要不然这男人估计鼻子要上天了。
不过,他没听到也能站在她这边,她心情不错,“那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不回房?”
顾远桥淡淡道:“去河里洗了个澡。”
阮冬玉这才留意到,他头发似乎是湿的,衣服上也有渍,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哼了声,“那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顾远桥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刚才看着她的身子后变得有些失态,“走得急,一时忘了。”
阮冬玉未察觉到他眸光中的异样,只哼声道:“行啦,看在你刚才帮我说话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说完 ,她转身进屋。
看着她纤瘦背影,顾远桥眸光微沉。
他现在已经明确地感觉到了,阮冬玉跟之前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她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却有两种性格,难道这就是之前公安同志跟他说的,双重人格?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这个人格要比之前的正常多了。
他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一抹弧度,跟着进屋。
阮冬玉不知道男人心里所想,但她现在心情不错,这一晚上睡得都比昨晚好。
第二天被一阵窸窣的声响弄醒,在她缓缓睁开的眼缝里,突然闯入了一幅春.色.图。
男人侧对着她,身上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肩背宽阔,臂膀坚实,大腿修长,还有腹肌和翘臀,甚至往下鼓起的某处。
这种现场强烈的视觉画面冲击力,让她的脸蓦地一红,下意识地捂着眼睛,心也跟着怦怦地跳。
这一大早地看到这种情况……这谁受得了?
是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吧?
所以过了一瞬,她把手掰开了两条缝隙,接着打量那完美的身材,可很快她便对上了一抹黝黑的目光。
而后,男人迅速拿了条裤子穿起来,“你醒了?”
完美的身体被覆盖,阮冬玉心里有点失望,但看着男人微沉的脸色,轻轻“嗯”了声,又略为心虚地解释着:“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不过我保证,你关键部位我都没看到呢!”
这话还不如不说,顾远桥嘴角抽了抽,答非所问:“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
阮冬玉已经被勾得睡不着了,只嗯了声,迅速地起身,洗漱之后便出去了。
顾家一行人除了彭晓兰,其他人看到她自然又没什么好脸色。
顾天亮想想昨晚的憋屈,当即别开眼。
高凤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最后到底忍着没说话。
早饭跟昨天的差不多,看着没食欲,其他人吃得很快,纷纷放下碗筷。
阮冬玉也没什么胃口,对付了几口便要起身。
高凤梅赶紧道:“冬玉,你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把碗给洗了吧。”
阮冬玉还没应着,顾远桥便淡道:“一会我来洗。”
话落,顾建国便黑着脸,“你一个大男人洗什么碗?”
他胳膊又往外拐,高凤梅也非常不高兴,“就是,早饭也没让她做,让她洗个碗怎么了?”
顾天明也道:“是啊,大哥,你可不能惯着媳妇!要不然以后家宅不宁!”
顾远桥拧眉,“我和她谁洗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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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高凤梅:“怎么能一样?家务活都是要共同分担的,哪有人什么也不干?”
阮冬玉知道高凤梅正憋着气要给她下马威呢,今天她不干活,明天也得让她干。
行吧,既然这样,那她就干点活,至于干成什么样,那就说不准咯。
眼见男人要开口,她便马上接话,“婶子说的是,家务活肯定是要共同分担的,今天的碗我来洗。”
高凤梅闻言,胸口的闷气稍微顺了一些,可她才离开桌边一会,就听见“哐啷”一声。
她回头一看,就看到桌脚下的碎瓷片,一看就是摔了个碗。
高凤梅心口顿时一紧,心疼得不行,“你,你怎么连个碗都收不好!”
还没吃完的顾雪香也气鼓鼓起身:“她故意的。”
阮冬玉赶紧道:“对不起啊,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知道我不怎么会做事,所以……我一会会小心的!”
她说完,手忙脚乱地去收其他的碗,结果一不小心又将桌上的一个碗摔在地上。
高凤梅脸色更加了黑,心中的暴躁没能忍住,“阮冬玉!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不知道一个碗有多贵吗?”
顾雪香再次强调:“我都说了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干活。”
阮冬玉无辜地站在桌边,有些无措地看着众人:“我没有,婶子,你别气,我不收了,我马上就打扫。”
高凤梅气死了,转头看着一边的顾远桥,“你看看她,家里的碗都要给她霍霍完了。”
顾远桥还没应着,女人就先道:“哪有,都怪这些碗太滑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摔了它们。”
这强词夺理过于明显了,顾远桥压了压微扬的嘴角,直接走过去,“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我来!这点小事可用不着你。”
女人忙对他摆手,蹲下身去收拾碎瓷片,下一秒,突然尖叫一声,“好痛!”
她这么一叫,那其他几人又纷纷看过去,看到她漂亮的五官此时拧起,一副好痛苦的样子。
高凤梅咬牙切齿,“又怎么了?”
阮冬玉没理她,只看着顾远桥,把手伸到他面前,“顾远桥,你看,我受伤了!”
顾远桥也看着她的纤细指尖,好像没看到什么伤,“受伤了??”
女人点头如捣蒜,“手被瓷片划伤了,好痛啊!快带我去看医生,要不然会留疤的!”
大队那边是有卫生室的,药不多,也就一个赤脚医生,平时头疼脑热什么倒是可以看一看。
但阮冬玉不就是划伤了手指,竟然要看医生,顾建国脸色又黑了两分,“你怎么那么多事?一点小事也要拿药,药不要钱吗?”
高凤梅也直翻白眼,“就是,多大点事,拿按一按就完了,还看什么医生?”
阮冬玉懒得搭理他们,看着顾远桥还没反应过来,生气道:“顾远桥,已经一分钟过去了,我受伤了你竟然无动于衷,你果然冷酷无情,不管我死活了!”
女人睫毛轻闪,眼里似乎有话,顾远桥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便看着众人道:“再小的伤口也是伤,处理不好就容易感染,我先带她去看看。”
他要是再不去,就怕一会她的伤口就愈合了!
二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堂屋,高凤梅快气得要疯了,顾远桥这个白眼狼真不是个东西,照这么下去,阮冬玉在这个家就要无法无天了!
这是要逼她分家呀?
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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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肯定是不能分家,要不然就便宜了他们两个,她绝对不可能让他们两个称心如意!
虽然这么想,但高凤梅还是非常不爽,她感觉这个家,自己快要掌控不了!
她的不爽,阮冬玉出门之前就能感受得到,一出门之后,她就忍不住笑起,跟顾远桥道:“你妈刚才都要被你气死了吧?一定在骂你是白眼狼,胳膊往外拐了,说不定在想着怎么把我赶出去。”
看着她笑意张扬,顾远桥嘴角也不自觉跟着上扬,“她若是高兴,骂就骂了,你要是被赶出去,那就分家。”
说着一顿,又接着道:“分家的事我再琢磨想个办法。”
阮冬玉也这么想的,要是顾远桥一直向着她,高凤梅说不定真的主动提分家了,她看着男人,两人心照不宣地扬了扬嘴角。
男人又问她:“还去卫生室吗?”
“当然要去。”阮冬玉哼道,看着自己的指尖,“我是真受伤了,瓷片把我手指皮都给割破了。”
说实在的,反正顾远桥刚才没看到有伤口,那她既然说有,那就是有。
是得快点去卫生室,不然伤口真的愈合了。
两人赶到大队卫生室,很自然地被医生给嫌弃了,医生给阮冬玉擦了碘附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现在才早上,顾远桥又是小队长,自然要去上工的,阮冬玉虽然不想干活,但这会儿也没理由休息。
两人到了地里,大队队员基本上都已经齐了。
阮冬玉还是知青组的人,她跟男人分开之后便去找林芳菲他们。
支书看到她,便说昨晚杨淑芬打了电话到大队了,说是这两天就会给她汇款。
阮冬玉微也缓了口气,看来杨淑芬倒也挺识趣的,要不然她还得费点心思才能拿到钱。
江美琴听到支书这话,一下怔住了,然后问阮冬玉:“我妈为什么会给你汇款?”
阮冬玉看着她笑眯眯,“我干嘛告诉你。”
“你……”江美琴噎住,片刻后,她再道:“你跟爸爸说了你结婚的事?所以她才给你钱吗?给你寄多少啊?”
阮冬玉再眨眼,“你自己猜呀。”
江美琴再次噎住,她现在越来越觉得阮冬玉变了,变得不可掌控了,以前随便两句话就能挑拨她的情绪,哄得她把什么事情都说了,但现在的她,变了一个人,像个无赖。
难道她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
不可能的,如果她重生,应该不会跟顾远桥结婚,更爱顾天亮才对。
江美琴脑子乱糟糟的,也来不及多想,林芳菲那边就已经叫开工了。
现在十月份,秋收时分,一大堆农作物要收,忙得不可开交,上午要收玉米,下午还有一堆红薯土豆要收。
等口号一喊,大家便忙活起来,往那玉米地一钻,便不见人影。
阮冬玉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今天收玉米特意换了身长袖长裤,帽子手套一件都没落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第一次见到玉米地这种阵仗,她眉头还是拧得比天还要高。
得益于她的先见之明,全副武装的她没有被玉米叶割伤手,但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啊,她这辈子就没干过什么重活,到了正午烈日当空,她没有把自己名下的几分地干完,人已经累得趴下了。
别人三三两两地散了,顾远桥也来找她,安慰道:“下午等我忙完那边我来帮你弄。”
阮冬玉等的就是他这话呢,只笑眯眯地应着:“好呀。”
两人一起回了家吃午饭,午饭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一点肉末,也没有油水,还是顾雪香做的,味道就更差了,看着没食欲,但勉强能果腹。
阮冬玉又累又饿,却吃得不得劲儿,脸上写满了愁容。
趁着休息的时间,顾远桥便去了厨房,等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碗鸡蛋羹递给她。
阮冬玉怔住了,“给我的?”
顾远桥微微点头,“吃吧,吃完一会还得上工。”
阮冬玉眨眼,“你妈知道你给我弄不?”
顾远桥微微一顿,“这点小事她不需要知道。”
阮冬玉接过碗,鹅黄色的鸡蛋羹,上面加了点点酱油和肉末,一股香气萦绕鼻间,整个儿勾得人口水流涎。
她眸光盈动,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的,都说了男主是女主的,只有男配是大家的,她这选择,一点没错的!
她吃着鸡蛋羹,心里顿时就有了干劲了!
到了下午干活,也算比上午干得快一点了,之后男人过来帮忙。
他今天穿了长裤,衬得他那两条修长的大腿有型又有劲。
干活干得热了,他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了麦色的肌肉,在烈日下,仿佛上了一层釉,光亮鲜明,那每一块肌肉轮廓分明,□□有力,看得人心怦怦跳。
阮冬玉突然就想上的手了,但这时候一堆人都在一起干活,她也只得微微一咽,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给收了回来。
到了晚上,吃完饭后,阮冬玉又有鸡蛋羮可以吃了。
阮冬玉心里高兴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心,问男人:“这要是让你妈发现了怎么办?”
顾远桥沉默片刻,“看到了就看到了,你不用担心,直接说是我做就行。”
一连三天,阮冬玉都跟着顾远桥一起上工,虽然有时候提前下工,但高凤梅的脸色好了不少,但很快,她脸色就不好了。
今天下午她发现那夫妻两人做完事情不来帮忙就算了又提前下工了,这事必须得跟顾远桥好好谈谈。
晚上下工回去,她立马就去找顾远桥,他人她没看到,但却撞见阮冬玉偷偷在房间吃鸡蛋羹!
她诧异了,她震惊了,问阮冬玉:“你哪里来的鸡蛋羹?哪里来的鸡蛋?”
阮冬玉嘴里吃着东西,想到男人先前的话,直接道:“就厨房里拿的啊。”
高凤梅怔了下,而后立马就冲出去,很快地,厨房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声——
“阮冬玉,你个败家玩意,竟然偷家里的东西!!!”
“哎哟,你个挨千刀的东西,无法无天了,我的鸡蛋啊……”
高凤梅在外面哭天喊地,鬼哭狼嚎,就跟在披麻戴孝一般,惊动了顾家其他人,很快,顾远桥的声音也传来——
“妈,你别叫了,鸡蛋羹是我做给她吃的,她这几天上工太累了,要补补身子,我擅作主张就给她弄了。”
高凤梅一听顾远桥竟然还是主谋,气得两眼一黑,指着他也骂了起来,“顾远桥,我看你是疯了,这个家谁不上工,谁不累,怎么就你给她煮鸡蛋羹,要吃也轮不到她!”
顾雪香也气得很,她是顾家的亲闺女,都没有连着吃这么多鸡蛋羹,竟然被阮冬玉给吃了,只嘟着嘴也跟嚷:“就是,这个家她干活最少,却吃得最好,再这样下去,咱们家的东西她可就要败光了。”
高凤梅看着篮子里的鸡蛋少了一大半,心疼得不行,“你看看,最少十个鸡蛋没了,这鸡蛋我是留着卖的,她个败家玩意!”
顾远桥漠然看着她,“我编织赚的钱这个月才交给爸,难道还不够买几个鸡蛋?我媳妇吃个鸡蛋羹怎么就败家了?”
顾建国听完这话,刚想说的话便咽了下去。
高凤梅的心却又瞬间地抽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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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儿子,纯纯白养了,别说胳膊了,这全身都向着阮冬玉了。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顾远桥才交了十块手工钱上来,这都快顶一个工人的工资了。
眼见自己要占下风了,她转眸一眸,“那又怎么样,她这一天天的啥也不干,饭也不做上,上工了就是去休息,还要你帮她干活,我们顾家是倒了什么霉啊,娶了这么个玩意,现在连你也跟着不省心!”
顾远桥正要应着,阮冬玉便从身后走过来看着高凤梅笑道:“婶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吃完正要去做饭呢,可不是什么都不干。”
高凤梅正气头上呢,听到这话,立马就下了命令,“行,今晚开始以后你就做饭,你要是不会,学到会为止。”
顾远桥闻言想要帮腔,阮冬玉忙按住他,笑意盈盈:“知道了,您别生气了,为了一碗鸡蛋羹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高凤梅闻言心想,那是一碗吗,那是好几碗!
真是败家娘们儿!
但这时候,她只想让阮冬玉干点活她心里才好受一点,“那你还不赶紧去,是想饿死这一大家人吗?”
阮冬玉当即就拉着男人就去了厨房。
高凤梅这才冲着大伙嚷嚷,让他们回屋掰玉米,谁都别想偷懒。
看着顾远桥就这么走了,顾天亮只觉得他疯了,这才结婚几天就被阮冬玉拿捏,简直丢他们男人的脸面,阮冬玉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
他越想越气,直接就回了屋。
与顾天亮感受不同,彭晓兰看着夫妻二人背景,忍不住抿了抿唇。
他们才结婚,顾远桥就待阮冬玉如此的好,还无条件地这么偏爱她,真让人艳羡啊,就像现在,他们两个一起去做饭,那肯定也是顾远桥动手的。
阮冬玉不会做饭,要是真让她做,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呢,如果是顾远桥做饭,这下她就放心多了。
她跟着回堂屋,高凤梅还在跟顾建国在那里骂骂咧咧——
“你看看你儿子,现在都偏心阮冬玉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日子还得了?”
“你得管管他!要不然以后他们不得骑到咱们头上去。”
顾雪香也跟着附和:“就是,你看她现在把大哥的魂儿都勾走了,大哥什么都听她的了!”
顾建国心也烦,现在这儿子大了,翅膀硬了,他骂不过,打也打不过,要么只能憋着,要么只能压一点孝道了。
但哪一样他都不爽,只道:“我回头想想。”
彭晓兰听着几人议论,想张嘴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了嘴。
没多久,厨房那边传来阵阵香味,堂屋一群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一会,阮冬玉就端着两盘菜进了堂屋。
高凤梅看着她放下的两盘菜,番茄炒蛋和蒜叶炒腊肉!
红亮的番茄和金黄的鸡蛋相映衬,甚是好看,那腊肉炒出油来,显得油津津的,蒜叶炒得也翠绿翠绿的,覆盖着一层油,浓郁的香味,勾着人来最原始的诱惑,而且都是满满的一大盘!
高凤梅直接傻眼了,就问她:“这么两大盘,你们把东西都炒完了?”
阮冬玉就看着她,笑着摇头说:“没有呢,婶子,鸡蛋还有几个呢,腊肉也没炒完,还有一小半!”
高凤梅只觉得心口好似被巨石砸得了一般,瞬间碎得稀巴烂 ,指着她,“你……你……”
她的鸡蛋!她的腊肉!
完了,全都炒完了啊!
阮冬玉,这个败家娘们儿!这个挨千刀的女人……
高凤梅那“你”字在嘴里滚了半天也没说出去,只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10.010
010.
她这么一倒,可把顾家其他人吓坏了,一行人手忙脚乱地上前将她扶起来,然后给她按人中。
高凤梅当即也就醒了,再闻着那肉香味,心口又是一阵疼,看着阮冬玉哭天喊地:“我的肉啊,那么大一块肉,你,你竟然……”
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那一块肉,原本可以吃一个月呢,可现在让阮冬玉这么一折腾,直接就吃完一大半了,叫她如何不心疼。
一边的顾雪香看着肉虽然觉得馋了,但也忙道:“阮冬玉,我看你是成心的!炒个菜就要这么浪费,哪家折腾得起!”
话落,阮冬玉已经在那儿直接翻了个白眼,“什么故意的?是婶子叫我做饭的,我现在做了,你们又觉得我做得不好,你们是真难伺候呀。”
高凤梅闻言立马战斗力十足,“我是叫你做饭,但没让你这么浪费,那么一大块肉,那么多鸡蛋,就这样让你们弄没了,我看你是故意的!”
阮冬玉双手抱臂,一脸无辜:“可我在我家就是这么吃的,我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要是你们不满意,那以后就别叫我做饭啊!”
高凤梅看她一副无赖的样子,立马就捂着脑袋“哎哟”地叫。
一看老婆子气成这样,顾建国就想开口训斥这个不懂礼貌的女人,可顾远桥便端着一盘菜从门口进来——
“那你们到底吃还是不吃?”
“要是你们不想吃,那我跟冬玉把菜拿回屋吃,你们自己重新做吧。”
他脸色有些阴沉,声音也有些冷漠,一副来真的样子,一边的顾雪香立马就道:“别啊,哥,我们可没说不吃。”
平时难得吃一回荤菜,这回是真托了阮冬玉的福了。
顾建国跟高凤梅脸色就更黑了,他们现在也才反应过来,这菜做成这样,肯定也是顾远桥的意思。
高凤梅唇角动了动,看着顾远桥,“你让她做的?”
顾远桥点头,“肉是我之前买的,既然叫我们做饭,那做成什么样就吃什么样,如果不满意,以后就不要叫我们做了。”
他都这样说了,高凤梅还能说什么,只能生气了!
但这饭菜肯定得吃啊,怎么可能只便宜了他们两个?
他们不只是要吃,还要狠狠地吃!
这一顿饭,有那么多肉,其他人都吃得很开心,除了高凤梅跟顾建国。
肉吃在嘴里,高凤梅就痛在心里,她后悔死了,怎么刚才没想到阮冬玉会来这么一招呢。
看来以后不能再让阮冬玉做饭了,或者她要做饭,就得盯着点了!
饭很快就吃完了,阮冬玉起身收拾,差点又摔了一个碗,要不是顾远桥手接得快,高凤梅觉得今晚他们又要损失几毛钱了!
她有些气愤道:“你别收拾了,再收拾,咱们家的碗都要给你摔完了!”
阮冬玉看着她气得一脸涨红,心里很是欣慰,只扬唇微微点头,“知道了,那现在不是我不做,是你不让我做啊,以后你可别说我了。”
高凤梅听着这话,瞬间又心梗了,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又拿她没办法,一连几天再也不好指使她做家务事。
阮冬玉乐得自在,虽然不用做家务,但地里的活都还得干,一连再干两天,她已经累得要瘫痪了,连脚底都起了几个大泡。
晚上下工的时候,顾远桥又过来叫她。
她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看着男人,“脚好痛,起泡了,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这话一出,一群知青纷纷看着二人。
这几天顾远桥虽然天天过来帮阮冬玉干活,但是基本上就是干完就走的,两人关系看着可不怎么的,现在阮冬玉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叫他,一个大男人面子都没有了,他估计是不干的。
可没想到下一秒,顾远桥直接就蹲了下来,声音低沉冷酷:“上来。”
一边的江美琴脸色微变,就连孙翠宁忍不住跟她低语:“她就脚底起两个泡,怎么那么矫情,顾队长也愿意,真是有毛病。”
江美琴也觉得顾远桥有毛病,上辈子,他根本不会这么对待阮冬玉,只会想跟她保持距离。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人诧异。
就连阮冬玉也有点诧异,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男人竟然愿意。
看着男人扯着衣裳的时候,勾勒出他遒劲结实的后背和强健匀称的公狗腰,就连手臂线条绷得很紧,一副快要爆出来的样子。
她毫不犹豫地趴上去,之后还忍不住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臂膀。
真他妈的硬啊,全身上下哪儿都硬!
她忍不住抿了抿嘴角,凑到他耳边叫他:“顾远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男人身子倏然紧绷,“怎么了?”
感觉到他的异样,阮冬玉轻笑,“我重不重?”
她身体纤瘦,这体重还不如一头半年的小猪。
当然了,顾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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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能说她不如猪的,只淡淡道:“不重。”
阮冬玉满意点头,“那你这么背我,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这声音轻软,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顾远桥想都没想就应:“笑话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阮冬玉嘴角轻扬,“别人会说你一个大男人被我拿捏啊。”
顾远桥眸光微转,看了边上一群人一眼,沉声道:“不用管他们,做好自己的事。”
阮冬玉很满意他的答案,但还是矫情了一下,“那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下来的。”
她趴在后背轻轻扭动着身子,男人只觉得后背好似簇了一团火,烧着他蔓延至全身,他微微咬着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别乱动就行,不然我可兜不住你。”
要不然一会他就真不方便了。
阮冬玉瞬间就老实了,安安分分地搂着他的脖子,让他背回家。
一路上碰到一起下工的队员和顾家的人,就有人跟高凤梅嘴碎,说阮冬玉这人太娇气了,活没干多少,就走个路还要男人背的,顾远桥也愿意,倒是像娶了个祖宗回来供着似的,以后上工可怎么办?
高凤梅已经不想说顾远桥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了,只咬牙阴阳怪气骂了几声家门不幸。
阮冬玉听到这话“打趣”的话自然是不生气的,但是也隐隐有些担心自己了。
农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今年秋收之后,还要翻地,还有其他活呢,明年也有明年的活,她们会有种不完地的,挖不完的红薯和土豆!
她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们这些知青是下乡来建设新农村的,结果现在每天却只能下地种田,勉强能度日,半点没有起建设的作用。
这种种地的苦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是得想办法找个班上了。
可这破地方,能找什么班上呢?
吃晚饭的时候,阮冬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待看到碗里的红薯稀饭,她眼睛眯了眯,随后瞬间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
晚上吃过饭后,她躺在床上,看着男人道:“顾远桥,我不想上工了!”
顾远桥知道她娇气,以前也经常三天两头地请假,连自己都养不活,她现在不想上工,他并不意外。
他微微抬了眼皮,嗯了声,“那你想干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安排。”
阮冬玉没想到男人竟然没有问她为什么,有些欣慰,便立马应着:“我想开个加工厂!”
11.011
011.
话落,向来镇定的男人猛然地咳了下,像是被她惊到的样子。
阮冬玉见状,直接哼了声,“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搞笑?”
顾远桥压着咳意,很快道:“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跟我说这个。”
毕竟按她以前的性格觉得累了,只会不停地抱怨和请假,而不是想着要开什么加工厂。
阮冬玉脸色稍霁,微微挑眉,“那我现在跟你说咯,你会不会觉得我异想天开?”
顾远桥并不觉得她是异想天开,颇有些意外是真的,“不会,这有什么异想天开,只是你想开什么加工厂?”
阮冬玉一看他一副要探讨的样子,立马就精神,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地都说了。
末了,她满眸期待地看着男人,“你觉得怎么样?”
顾远桥看着她的眸光多了几分审视,“农作物加工厂?”
阮冬玉点头,“是,碾米厂和粉条厂。”
虽然现实中她从小就锦衣玉食,但她爸那可是从农村里发家致富的,她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想了,这里地势比较偏僻,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地里的农作物了,他们可以搞点特殊的种植或者养殖农产品,又或者农作物加工。
只是特殊的种植或者养殖农场品搞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短时间内想要成果的,最好是开个农作物加工厂。
而且这附近的大队都没有类似的加工厂,他们想要搞起来,只要用心问题应该不大。
她接着说:“咱们大队附近都没有农产品加工厂,就碾个米还得去公社,二十多里路,多远呀,而且咱们红薯土豆收成不错,储备有余,要是能做成粉条,能跟县里的厂子或者公社农社站合作,是不是有点希望?”
顾远桥她说完,沉默一瞬。
以前他也有想过用生产队的名义开个加工厂,就简单地加工一下大米之类的东西,只是他们生产队用的频率不高,维护成本也高,所以后面的事他也就没再想了,但如果把其他生产队使用的频率也算在这里的话,那倒是可以重新考虑的。
特别是她后面说的粉条加工。
作为除稻谷之外的储备粮食,他们附近的生产队最近这两年红薯土豆收成确实还算可以的,这东西容易储存,但是也不能真有天天吃,如果能加工拿去卖掉,最好不过了。
只是……
他看着女人,直言不讳:“想法是行,只是能不能开我说不准,需要生产队和公社方面的支持,人这边我可以跟支书提,问题不大,但不管碾米机器还是粉条机器,最好是有县厂子提供给咱们,但人家不一定愿意提供。”
这些情况,阮冬玉刚才也是想过了,“他们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可以花钱租借呀,那钱他们不会不想赚吧?”
顾远桥心思微顿,“但县里机器不一定有多余的,就算咱们出钱了他们不一定愿意出借。”
阮冬玉仔细想想也觉得如此,现在不管生产什么都是按计划的,机器也是如此,或者可能有旧的淘汰下来,但这么多生产队,他们生产队又不是很出彩,公社和县里凭什么支持他们呢?
顾远桥又道:“不过你的想法很好,我再琢磨琢磨,一会先写个计划书,然后到时候再跟支书提一下。”
他没有直接否定自己的想法,这让阮冬玉很高兴,当然了,她自己也想想办法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公社和县里的支持,要不然她光有想法却没有能力,那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决。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便宜老爹,可不就是机械厂车间主任吗?虽然两地之间的机械之间联系不大,但是她老爹跟省革委会生产部那边关系好哇!要是能让跟省革委会那边的人打个电话到这边县革委会,说不定能管点用?
而且他们这帮知青多少是有点背景的,就好像林芳菲的妈就是在服装厂当组长来着,还有那男知青,周良宗他爸好像是在哪个地方的百货大楼还是供销社当主任来着呢。
这些可都是人脉啊。
不过凡事都得慢慢来,先等男人写完计划书再说。
这个男人,没有觉得她的想法异想天开,也没有觉得她无理取闹,并且还给了热烈的回应,这让她觉得心里很舒坦,瞬间觉得他的形象在自己的心里又高大了几分。
她心头微微悸动,看着他点头,“好,那你写,我去打水洗澡。”
顾远桥还是帮她去打了水,等给她弄好水之后,他坐在书桌前拿着笔按刚才两人说的那样去写计划,大概是有些激动,就连女人洗澡时淅淅沥沥的声音都已经入不了他的耳了。
没过多久,女人洗好澡走到他边上问:“你写了多少了?”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弯了腰下来,宽松的睡衣领口大敞,顾远桥一抬眼就能看到领口里的全部风景……
那雪白,那殷红,特别的显眼,而她身上的一股香味也猛地直冲他鼻尖,弄得他喉咙干涩,瞬间便咳嗽了起来。
“没多少……”他边咳边伸了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喝两口,可惜里面没有水。
阮冬玉见状,当即接过他水杯,“那你接着写,我给你倒水。”
她说完转身去倒水。
看不到景色,顾远桥很快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发烫的脸,唇角紧抿。
很快,女人把水杯递了过来,可是还没等他接稳,她却先松了手,下一秒那杯子的水往下一倒,瞬间将他的裤当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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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就赶紧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边说边手忙脚乱地就给他擦,片刻后,她忍不住瞪大了眼……
她刚才只是想帮他擦一下而已,但没想到只是简单地触碰几下,这男人就已经像钢铁一般……
她的手也不自觉抖了下,正犹豫要不要再擦几下时,男人却一把擒住她的手,沉着脸看她,“没事,我自己来擦。”
对上他有些泛红的眸底,阮冬玉脸色也瞬间一热,就算隔着布料,可那触感却是真实得让人脸红心跳,怪不得一些不可描述的文里,在描写的时候总喜欢用什么很夸张的形容词来形容。
哎呀!
原来那些作者真的没有骗人呀……
她轻咳了声,装作若无其事道:“那你自己擦,我先上床睡觉了。”
话落,男人松开她的手,她转身就上了床,再余光一瞥,看到男人已经起身,他那儿竟然是鼓鼓囊囊的。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很快看过来。
阮冬玉有点心虚,当即收回眸光,等他转身后,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
嗯,她的脸竟然也有点烫的。
而此时,顾远桥在窗口拿了自己的毛巾,背对着女人擦了擦。
他看不到女人此时的神色,但是能感觉得到,她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自己。
而她刚才是故意的。
好像跟上一次样,在勾引他。
想到这儿,他心中生出一抹异样,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慢条斯理地擦完了裤子,将那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才转身看着她。
她盘腿坐在床上,微微挺直了身,里面没有穿着内衣,有些突……
他别开眼,很快坐到书桌前坐下边道:“你先睡吧,我再写一会。”
阮冬玉微微往前爬,眨了看着他,“可我好困了,你明天再写?”
她这么一下腰,顾远桥瞬间又看到了那道美丽的风景,偏偏这时候,她又伸手过来拉他,“入秋了,今晚有点冷呢,你还要睡躺椅吗?”
她嗓音软糯,尾音微微上翘着,像是一把小钩子,钩得顾远桥的心突然一抖。
他很快转了下手腕,脱离女人的掌控,“趁着现在脑子里还有东西赶紧写下来,要不然明天都给忘了。”
他这么拒绝,阮冬玉当即就瞪着他,“那你写灯光那么亮,我怎么睡?”
顾远桥心思微顿,很快道:“没事,你睡吧,我去堂屋写。”
阮冬玉看着他起身,瞬间噎住。
靠,她都已经这样了,他竟然还能接着写?
情绪这么稳定的吗?
对她是真不感兴趣吗?
还是他那方面不行?
12.012
012.
但阮冬玉觉得,就他那种体格,就他刚才那样的反应,不太像是不行的样子。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男人对她的勾引,是一丢丢的兴趣都没有!!!
想到这儿,她突然气笑了。
想她现实生活中身材好,长得不错,因为家里有点小钱,感情也向来顺利,但凡她勾勾手,那些自诩对她真心的男人都不会拒绝当她的舔狗。
但现在,这死男人都有反应了还坐怀不乱。
好,很好,他成功地挑起了她的征服欲,她更兴奋,更爱了!
等以后,她让要他跪着给她唱征服。
这一晚上,阮冬玉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她要睡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屋,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看到男人侧身对着她,站在窗口前盆子边上洗手。
他今天下身一条长裤,上身却是一件背心坎肩,露出他坚实的整条臂膀和健硕的胸肌,坎肩还未扣上扣子,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还露出了他那线条分明的腹肌。
特别是,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男人翘起的臀部浑圆、紧致而有力,充满了男性的力量,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美好的身材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不过昨晚勾引失败,这让阮冬玉心里多少有点戾气,她得跟男人讨点利息。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听到动静,男人回头看她,“醒了?”
“是呀。”阮冬玉边说下了床,笑意盈盈朝他走过去,“你早上去哪儿了呢?”
顾远桥挑眉,“没去哪,怎么了?”
阮冬玉目光落在他那翘翘的屁股上,“你屁股有点脏了呢。”
顾远桥闻言,下意识地往自己后面看,不过看了一会,他没看到哪里脏了,只随手拍了两下。
阮冬玉又道:“还脏呢。”
顾远桥一会还上工,也懒得管这点小事:“没事,反正一会上工裤子也会脏。”
“那怎么行?”阮冬玉说着走向他,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可是小队长,衣着总得体面一点。”
冷不丁地被她拍了屁股,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但顾远桥身子却是一僵。
她轻作轻柔,与其说是拍,倒像是在摸。
她在摸他的屁股!
这么想着,他身子更僵了,看到她还要再接着拍时,他猛然回神按住她的手,“可以了,差不多就好。”
阮冬玉仿若未察觉到他的异常,很快收了手,又打量着他,“你今天就这么穿着去上工吗?”
顾远桥“嗯”了声。
阮冬玉长眉微微一蹙,语气带着几分揶揄,“这大白天的,你衣服穿这么露,像什么样子?”
顾远桥闻言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前几天他自己才说过?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今天穿得露吗?
不露啊,他天天上工的时候都这么穿啊?
顾远桥被她说得有点疑惑了,“这,也算是露吗?”
阮冬玉眨眼看他,反问:“这还不露吗?我觉得你很露!”
顾远桥又道:“可昨天我也是这么穿着去上工的。”
阮冬玉眉头微微一拧:“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自己看看,衣服那么露,你这胸肌,这腹肌全都露出来了,队里那么多女同志,看到了影响多不好,你是不是想穿给除我之外的哪个女人看?”
顾远桥噎住了,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天气凉,但是他们白天还是很热的,特别是干活的时候,他们这些大男人,有时候干活干着干着就直接光膀子,他这么穿,就单纯地因为怕白天太热。
“没有!”他立马道,“你要是觉得不得体,那我现在就换了。”
他说着,转身去衣柜那儿找衣服,换了一件背心。
却瞧见阮冬玉眉毛拧了又拧,又立马换了一件衬衣。
阮冬玉这才笑眯眯走过去,伸手帮他扣扣子,“你看这件衬衣就很好了嘛!”
她说着话,手搭在男人胸口,那触感坚石更却又有些弹性,特别带劲儿,“男人呢,也不能穿得太暴露了,要不然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顾远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但她说是扣扣子,其实那小手儿却是在他胸口划来划去的,也半天扣不上一颗扣子,倒有点像是借着扣扣子的名义在摸他的胸肌……
又摸?
顾远桥不确定,他再看看,果不其然,她的手很不安分,扣子扣得慢吞吞的。
两人近距离靠近,她身上散发淡淡的体香入鼻,那指尖的温度缓缓在他胸口泅开,他觉得自己有点燥热。
眼见她实在扣得慢,他很快按住她的手,喉结一滚,“我自己来。”
瞧见他泛红的耳尖,一副浑不自在的样子,阮冬玉这会儿也不逗人了,立马就给他扣好扣子,“好了,吃早饭去吧。”
说完,在他胸口从上至下微微顺了一下衬衣,过了一把胸肌的瘾,才若无其事地去洗漱。
顾远桥下意识地按了下自己的胸口,隐隐察觉心跳似乎有点快?
他怔了片刻,觉得这心口应该出了点毛病,要不然能跳得这么快?
他赶紧压了压,然后转身出去。
今天的早饭是他做的,跟往日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每个人多了半个鸡蛋,等大伙都坐上了桌边,女人也从房间里出来。
顾远桥给她打饭,她笑意潋滟地说了谢谢,然后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她这么笑着,男人有点儿担心她一会是不是又来点什么其他操作。
果不其然,才吃了一会儿饭,他察觉桌下的脚似乎被她碰了下。
顾远桥微微挺身,下意识挪了下脚,但很快女人的脚又朝他腿蹭了过来。
他忍不住转眸看她,还没说话,她却眨着眼先道:“怎么了?”
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很是真实,好像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远桥嘴角微微一抽,“没事,赶紧吃吧。”
阮冬玉哦了声,再伸了脚过去,轻轻地,上下磨蹭着他的腿。
饶是再淡定的男人,这一早上被逗了三回,那也是经不住折腾的,顾远桥那张脸不争气地热了起来,在女人再一次蹭过来的时候,他咬咬牙,桌下当即夹住她那只脚。
女人终于安分了下来,只转眸狠狠地嗔了他一眼。
顾远桥当即把自己碗里那半个鸡蛋给她塞过去,“吃,多吃点。”
夫妻二人桌底下的一番小动作很轻,顾家的人忙着吃饭,并未发现异常。
吃过早饭,夫妻两人收拾东西跟着顾家一行人去上工,到了集合地,阮冬玉要去找那帮知青,顾远桥便偷偷塞了糖果给她。
两人离得不远,这一动作没能逃过高凤梅的眼,她的心瞬间又堵了起来。
她都一把年纪了,早上也没见顾远桥把鸡蛋给她吃,现在他还偷偷拿糖果给阮冬玉,也没见他给她递两颗。
白眼狼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早知道当初就不贪大队那些米把他领养了,也没现在这些操心的事。
顾远桥结婚之后,大伙自然也留意了一下顾家这几天的事。
听说这个阮冬玉,家务事不做,地里的活要顾远桥帮忙干,现在连上工也带着糖,哎妈呀,真是娇贵啊。
现在见高凤梅脸色不好,一边跟她关系不错的人就问道:“远桥媳妇在家真的啥也不干?”
高凤梅这会儿心里正憋得慌,现在有人这么一问,对着众人就“劈里啪啦”地说了起来,末了又愤然道:“就是个败家的娘们,我们顾家也是倒了大霉了,现在连儿子胳膊也是往外拐。”
众人听完全都蹙眉,这时候顾远桥刚好走过来,便有人笑眯眯地问顾远桥:“你晚点还去帮媳妇干活不?”
顾远桥直言不讳:“有空就去。”
那人闻言直摇头,“我说你啊,娶媳妇就不能这么惯着她,你得让她自己做事,帮你分担点家事,要不然以后你能累死。”
很快一边又有几个男人跟着附和——
“是啊,远桥你太惯着她了,她今天要吃糖明天要吃肉,后天就能上天!”
“女人就不能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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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以后她要骑到你头上去了。”
听着这些话,顾远桥瞥了高凤梅一眼,又淡淡看了那几个人道:“这是我的事,我乐意,你们管太多了。”
他本就麦色肌肤,显黑,这会儿拧着眉,又沉着脸,语气也重,整个人周边似乎带着戾气,弄得那些人一下子便收了声。
虽然话是不说了,但大伙心里却在想着,这个阮知青果然是个狐狸精,前头缠着顾天亮就算了,现在还把顾远桥的魂也勾了,要不然顾远桥能这样护着她?
阮冬玉不知道众人心里所想,跟男人分开后,她老老实实回到知青组干活。
红薯的收尾工作已经在进行了,但今天还跟之前一样忙,直到晚上要下工了,她才空去找林芳菲。
开厂的事还没个形,所以她没跟林芳菲说实情,只有一下没一下地跟她聊天,向她打听一下这些知青的背景,看看哪些人脉可以用。
聊完之后,虽然没有大收获,但她心里有点儿底了。
到了晚上要下工,顾远桥像之前那样来找她。
男人身材高大,这会儿干活湿了身,衣服贴着身,自然而然地又把腹肌秀了出来,把一群年轻的女知青看得脸红心跳。
只有江美琴脸色很不好,现在她知道了,她的重生不只是让她的人生轨道彻底发生了改变,甚至也改变了阮冬玉的人生轨道。
现在顾远桥之所以对阮冬玉好,好像还真是托了她的“福”。
她心里憋得慌,是时候想个办法改变一下现状了。
林芳菲看到顾远桥倒是自然,只对阮冬玉笑道:“顾队长又来接你了,他对你真不错。”
被人羡慕,阮冬玉脸上多少有点面子,但嘴上却不承认,“也就那样,一般般吧。”
连摸一下都不给,算的哪门子好,小气得很。
是时候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没有吗?”林芳菲反问,她觉得顾远桥每天能过来帮阮冬玉干活,累了能背她,顺着她,这在男人堆里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那个顾天亮对她好太多了。
她又瞪了阮冬玉一眼,“你别像之前那么作,既然结了婚,那就好好把日子过了,知道了没!”
阮冬玉知道林芳菲是好心,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便跟男人一起回去。
晚上的饭是彭晓兰做的,她提前下了工,他们到家之后,饭也做好了。
吃过晚饭之后,阮冬玉当甩手掌柜回了屋,跟男人又商讨着计划书里的一些细节,然后催他赶紧写。
之后,顾远桥像往常一样给女人打水洗澡,待她进去之后,他继续写自己的计划书。
他昨晚基本上已经把大概的内容都写好了,今晚只需要补充一下情况,再誊抄也就差不多了。
角落里那淅淅沥沥的水声也隐隐传了过来,他也习惯了,早就做好女人叫他的准备。
但这一次洗澡,女人很安静,没有叫他拿睡衣也没有叫他扣内衣。
甚至,她洗了澡出来,往床上一躺,也不打算睡着,拿着一本书就翻起来。
一晚上,两人都忙着没有说话,屋里很安静,女人也安静得出奇。
顾远桥很清晰地听到了她翻书的声音,有时候他的呼吸,也不自觉地跟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
他写着写着,不知道为啥,心里有点不得劲儿,视线也不自觉地往床上看。
没有她捣乱,顾远桥感觉今天生活有点不太完整了,好像少了点什么。
很快,床上传来动静,他回头看到女人把书放在一边,然后道:“我要睡觉了,你去堂屋写吗?”
顾远桥微微一怔,他们才吃过饭没多久,估计也才八点多,“现在就睡?”
阮冬玉微微打了个哈欠,“是呀,今天好累,要早点睡了!”
说完,她拉着薄被躺下,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随后转个身背对着他。
顾远桥:……
白天她勾他勾那么起劲儿,怎么到了晚上就不动了?
今晚不打算勾引他了吗?
果然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13.013
013.
看她背影一动也不动,顾远桥沉吟片刻,随后收拾东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心情被搅,他今晚的办事效率有点被影响了,计划书反复修改,等写完回到屋里,女人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向来起得比他晚的女人也意外地起床了,跟没事一样地笑着和他打招呼。
顾远桥便把昨晚修出来的计划书拿给她,“你看看,如果没有补充,一会我要去找支书了。”
阮冬玉:“这么快修好了?”
顾远桥点头,“现在正好秋收,如果支书看了没问题,厂子能开起来时机也正好合适。”
阮冬玉表示认同,现在稻谷刚收上来,再晒几天,也是时候脱壳了。
她扫了几眼计划书,男人的字体苍劲有力,豪迈奔放,甚是好看,内容写得很全,她没什么好补充的。
她把计划书还给男人,洗漱之后便跟他一起出去。
今天的早饭很难吃,大概是顾雪香做的,阮冬玉随便对付几口就回屋。
白日太阳很晒,她怕晒黑,回屋后换了长袖长裤,把墙上挂着的草帽也扣在自己头上,觉得不好看,又重新编了个松松垮垮侧边麻花,之后又拿了个自己弄的口罩才又从房间里出来。
看她上个工,又一副资本家大小姐模样打扮,还一天啥也不干,顾雪香就来气,要出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哼道:“大嫂,你每天都这么打扮,一点也不像是下地干活的,倒是像去约会!”
她的话讽刺拉满,不是说给阮冬玉听的,而是说大伙听,也说给顾远桥听的!
阮冬玉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只笑了笑,“那你这样说我就不去地里了,我跟远桥也不在一个地方上工,免得大家都怀疑我跟别人有什么,到时候我就说不清了。”
她说着,把帽子一摘,直接往回走了。
顾雪香见她就这么甩了脸色,瞪大了眼,“哎,我就说一句,你不想干活了?想偷懒直接说。”
顾远桥想要开口,阮冬玉便按着他,接着看顾雪香,“不是你说我是去约会的吗,那我不去了还不行?正好我今天衣服还没洗。”
高凤梅一听这话就没什么好脸色,阮冬玉本来就已经不怎么干活了,一天也就拿四五个工分,现在要是不上工,那是一个工分都没有,那怎么行。
她赶紧道 :“差不多得了,多大点事还要闹,都给我上工去。”
阮冬玉闻言回头看着她,“婶子,这可不是小事,我跟远桥已经结婚了还要被小姑子这么说,那她不只是在骂我,也是在骂远桥被戴了绿帽子呀。”
她这么一说,大伙听着倒是有几分那个意思。
顾天亮看着阮冬玉,她今天的装扮确实惹眼,比之前还要好看,也确实不像是去地里做工的。
他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惹眼的样子,心里一股子闷气涌上来堵住了喉咙,最后懒得开口了。
彭晓兰是个实在的,便看着顾雪香:“雪香,你这么说是想要坏了冬玉的名声啊?”
顾远桥只冷冷地瞥了顾雪香一眼,随后看着阮冬玉道:“既然这样,那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一听阮冬玉要休息,高凤梅立马就火了,直接道:“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又没少块肉,怎么就不能上工了?”
顾天明也觉得阮冬玉小题大做,“阮知青,这也不是大事,你差不多得了啊。”
阮冬玉闻言微微按着额穴,看着那几人,“雪香这么说我,你们让我怎么上工?我要是去上工了,你们又以为我去约会了,等回头有流言出来,我可不背这个锅。”
看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顾雪香有些恼火,“那你想怎么样!”
上一次顾雪香骂狐狸精就算了,这一次她嘴巴还贱,那阮冬玉肯定不会惯着她,当然了,这点小事,阮冬玉也不会不依不饶,“跟我道歉,帮我洗一次衣服就当这事过去了。”
顾雪香第一次被她使唤着做事,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阮冬玉,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阮冬玉冷冷道,“没见哪个妹妹这么迫不及待往自己哥哥头上按绿帽子的,我看你是成心不想让我跟你哥好过!”
她拧着眉,眸光清冷,就好似堆积着雪山,看得众人有些发冷。
再一看她边上的顾远桥也一脸戾气,顾雪香都要哭了,偏偏这时候,顾远桥又道:“你们要是对我跟冬玉有意见,那就分家。”
话落,气氛瞬间凝固。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分家了,每一次都是为了阮冬玉,高凤梅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她还没应着,顾建国就冷道:“分什么分,就这点破事也要分家?”
说完,他看着顾雪香,“你也是,没事说那么多干什么,就按你嫂子说的那样,道歉,然后赶紧上工。”
顾雪香心里非常不情愿,但这会儿也只能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应了下来。
高凤梅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
顾远桥这个白眼狼,三次提分家了,每次都为了那个阮冬玉那个狐狸精。
就刚才,她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应下了。
但一想到他之前赚到的钱,她还是决定再咬牙忍忍,只心里暗暗地骂着——
阮冬玉这个贱人!
一场小小风波就此结束,大家纷纷往地里去。
今天的活不多,顾远桥把地里的话都交代给队员之后便抽了个空去找赵富贵,跟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赵富贵一听说他想开厂子,有点诧异,“你要在咱们这儿开厂子?”
顾远桥点点头,把计划书给他,“我计划都写了,你看看。”
赵富贵原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还写了计划书?
他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写得有模有样的,看样子顾远桥是想来真的了,而且计划书的内容还挺不错的。
他们这地处还算平原,别的确实没有,就地里那点东西这两年长得还行。
附近也没有什么工厂,用点心折腾,真有可能会把这厂子开起来的。
赵富贵当了十几年的大队支书了,虽然大队没出什么大问题,但他的成绩也平平,没有出彩的地方。
现在老了,估计也当不了几年支书了,他也想退休的时候弄点成绩出来,对于顾远桥的提议,他是有点心动的。
但是开起厂子,确实也有点困难。
先不说开了工厂的人力了,就那机器吧,虽然他们需要的不多,但是像重要的机器,比如破碎机,还是得要的。
他一个支书,平时跟公社关系也就那样,想要点支持,估计得费不少精力。
他老了,也有点不想折腾。
所以,看完了计划书,他对顾远桥道:“你的想法是好,但这可是大工程,我得再想想才能回复你。”
顾远桥原本也没想着他能一口气答应下来,所以也点点头,“那你考虑考虑,不过现在正是秋收,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也不要考虑太久了,要不然错过了厂子也很难开起来。”
赵富贵点点头,“过两天给你答复。”
顾远桥便先回了地里,到了中午下工,阮冬玉过来问他:“怎么样了,支书答应了吗?”
顾远桥便把刚才的实情如实相告,阮冬玉也早猜得到赵富贵不会那么快答应的,不过这也能理解,开厂也不是种菜,随便播种就能成功。
那他们就等呗。
阮冬玉本以为赵富贵真要考虑两天才会回复,但是第二天中午下工的时候,他就来了顾家,对顾远桥道:“你这个开厂的计划我同意了,不过这里面的细节我得跟你再谈谈。”
他来的时候顾家刚吃完饭,这一番话顾家一行人都听到了。
顾建国立马眯了眯眼,“开什么厂子?”
这事赵富贵同意了,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其他人,便言简意赅地跟他们说了顾远桥想以大队部的名义成立一个厂子。
顾家一行人这才知道顾远桥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顾天亮看着顾远桥,“大哥,你什么时候写的计划书?”
顾远桥淡淡看他:“就这两天。”
顾建国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当即一亮,看着赵富贵,“真要在大队开厂?那是我们家远桥当厂长了?”
赵富贵点点头,“计划是远桥提出来的,厂子的事自然还是要交给他来办。”
说着,他看着顾远桥,“你应该没问题吧?”
顾远桥当然是没问题,他还没应着,顾建国就已经应下了,“当然没问题!这厂子必须开!”
仿佛厂子已经开起来,顾建国突然激动起来。
他这个养子,虽然不听话,但是现在是小队长,又马上要当厂长,他就觉得特别有面子,等厂子开起来了,他就是厂长他爹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开厂子好,开厂子赚钱!还是我们家远桥有远见!”
说完,就看着顾远桥,“支书把这事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办!争取把厂子做活做大了!”
高凤梅也有点儿激动,果然她隐忍着不分家,还是有点好处的,到时候顾远桥一天十二个工分,厂子里还有点工资,这些全都归她管,想想就激动。
她眸光也亮了亮,看着赵富贵,“那开了厂子是不是要给我们家远桥发工资?他是厂长吧?工资能给多少?”
赵富贵闻言沉吟了一会,其他好说,就工资这一块,这也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他看着顾远桥,“我也是愁着这事,你要是办了厂,那地里的活儿怎么整?是要找人先替你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顾远桥便马上道:“找人先替我吧,地里的活他做了,那工分就给他。”
“啥?”高凤梅听着有些懵了,“你要把工分给别人?”
顾远桥点头,“我不在地里做事自然是不好拿工分的。”
“那怎么行!”高凤梅立马就道,“你不拿工分,吃什么?”
家里一个阮冬玉已经不怎么干活了,现在连他也不赚工分,那要喝西北风啊!
她转眸就看着赵富贵,“不给工分,那厂子里到底给不给发工资?”
赵富贵便看着二人,颇有些为难地道:“我也想给工资来着,但问题是咱们大队没钱,如果远桥不上工,但是却拿着工分,那其他队员肯定是不干的。”
他转眸看着顾远桥,“所以我想着,工资是一开始是没办法给你发的,但是工分可以给对半,不能再多了,要不然别人该有意见了。”
“不行。”高凤梅直接就不乐意了,“开个厂没工资给,工分还要对半给,那这厂子开来干什么?”
阮冬玉便道:“婶子,等厂子开起来,不仅能给大队带来效益,而且我们大大小小也是个工人了,你说厂子开来干什么?”
顾远桥就知道他们不乐意,也看着高凤梅淡道:“是妈,厂子还没开,当然也就没有工资了,等厂子有了效益我再从第一个月拿就是了。”
赵富贵也道:“是的,等厂子有了效益,一个月给工人十五块工资,剩下的再上交大队。”
当工人当然是值得高兴的,十五块一个月也可以跟县里的工人相比了,但前提是厂子得开起来。
顾建国原本是很高兴的,还想着做厂长他爹的梦呢,但是一听这个也不是那么高兴了,“那要是做不起来,以后远桥可能连队长都当不了了?”
顾远桥沉默片刻,按理来说,如果厂子开不起来,他再回去干活,那确实可能连队长都当不了的,“有可能吧!”
“那不行!”高凤梅再次道,阮冬玉一个人不干活就算了,现在连顾远桥也要没工分了,那要他们夫妻两人何用,还不如分家了算!
顾天亮也跟着她,“大哥,这想法是好,但是没什么基础保证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阮冬玉闻言瞥了他一眼,虽然承认他说得有点道理,但好歹大队给了对半的工分,就算是失败了,他们还是可以回大队种田的。
小说里的男主不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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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有冒险的勇气吗?怎么到顾天亮这儿,就怂成这样了?看来这小说的男主,也不怎么样呀,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看上她的,他除了长得斯文点,就没别的好处了。
顾天亮睇到她有些轻蔑的眸光,心里顿时一顿恼火,立马又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顾天明跟顾雪香也觉得不行,开个厂,没钱就算了,还可能要赔一个队长进去。
这个小队长虽然也没那么值钱,但好歹是个队长呢。
顾雪香道:“是呀,大哥,这也不划算呀,咱们这儿开厂不现实。”
只有彭晓兰慢吞吞道:“我觉得行啊,你看咱们现在秋收,好多晒完稻谷就得去公社脱壳,红薯跟土豆也多,这不正好合适?”
顾天明一听她竟然跟他们唱反调,顿时就瞪着她道:“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别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彭晓兰被他瞪着,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只尴尬地看着阮冬玉笑了笑。
阮冬玉看不下去,看着他冷问:“女人怎么了?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在你这里晓兰连自己的意见也不能发表了,难道你还大过主席?”
她语气凛然,还把主席给搬了出来,吓得顾天明瞬间便噎住了,其他人也跟着噤了声。
彭晓兰连忙给她投了个谢谢的眼神。
过了片刻,高凤梅反应过来了,看着阮冬玉,“不对,远桥之前没这么折腾,该不会是开厂子是你出的点子吧?”
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立马看着阮冬玉,脸上瞬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顾雪香立马就道:“阮冬玉,是你对不对?是你蛊惑我哥要开什么厂子,连队长了也不要了!”
顾远桥冷冷道:“跟冬玉无关,是我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今天支书今天来找我,是同意了这件事,也不是找你们商量的,这厂子我肯定要开的!”
高凤梅再次反驳:“我不同意。”
顾建国也跟着冷脸:“我也不同意!”
二人态度坚决,盯着顾远桥的五官甚至有些狰狞,把一边几人都怔住了。
赵富贵也有点懵,不是说开厂子的事吗,怎么就吵起来了?
他赶紧道:“这不在商量着吗?有话好好说。”
高凤梅咬牙切齿:“有啥好商量的,开厂不给工资还不给工分,这事说破了天我们都不同意!”
她这么说,众人转眸就看着顾远桥。
顾远桥也缓缓抬眼看着那二人,“不同意那就分家吧,正好支书也在这儿,咱们把话一说,然后就把这家分得干干净净的吧。”
话落,空气安静了几息。
阮冬玉微微转眸看着男人,嘴角轻扬,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借着这件事,把家分了才行。
而顾家一行人都觉得,顾远桥是真疯了,这都第几次提分家了?
而后,高凤梅瞬间就跟点了火的雷,直接就爆炸了,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顾远桥,你是真疯了,又因为这个女人要跟我们分家!”
顾天亮:“哥,你就这么想跟我们分家吗?”
顾远桥神色依旧不改,“是,厂子我肯定要开,既然你们嫌弃我不赚工分,不同意,那就分家吧!”
“好好好……”
高凤梅虽然一连说了几个好,但人已经被气得五官狰狞,她看着赵富贵,“赵支书,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自从结了婚,一言不合就要跟我们分家!”
赵富贵也咋舌,明明说的是开厂的事,这怎么一下又突然变成分家了。
但看着高凤梅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他忙道:“孩子大了,结了婚,分家也正常,你别这么激动嘛。”
三番五次被顾远桥气到,高凤梅能不激动吗?她掐死人的心都有了好吗?
她也懒得搭理赵富贵,当即叉着腰指顾远桥破口大骂起来:“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因为一个女人,三番五次跟我顶嘴,三番五次地威胁我跟你爹要分家,你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就是个白眼狼!”
阮冬玉听着这话不乐意了,“婶子,是你们嫌弃我不做事,嫌弃远桥不赚工分的,既然这么嫌弃,怎么现在我们要分家,却又是我们的错了?”
高凤梅听着这话,顿时更气了,“好,好,你们现在想分家,行,那我就成全你们,今天谁不分家谁是王八蛋,谁就是小狗!”
说着,她眼神狠狠剜着顾远桥,“我就看看分了家,离开了我们,你没有工分,你能有什么能耐跟这个败家的女人能过上什么日子!”
赵富贵赶紧拉住她道:“你好好跟孩子们说话嘛,和气才能生财。”
“生个屁的财!是家门不幸!”
高凤梅现在气得想打人,但她被顾建国按住了。
等高凤梅坐下来后,顾建国手里的烟杆敲了敲,看着顾远桥问:“老大,你这厂子,没有工资,工分对半,也要开?”
顾远桥点头,“是,要开,我总要试一试,但即便分了家,我也会做好一个儿子应做的事情。”
顾建国闻言沉默一瞬。
这个养子,虽然之前跟他们关系不好,但好在还听话,也还能赚点钱回家,他们小日子过得还不错,也颇有点面子,但自从他跟阮冬玉结了婚后的短短日子,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被阮冬玉带偏了,什么都向着她,跟他们对着干,弄得他们心烦意乱,现在连工分都不要了也要开什么工厂。
既然这个儿子已经跟他们不是一条心了,要他有什么用呢?那让他去开厂子好了!
再说了,开工厂哪有那么简单的,到时候厂子做不起来,到时候得多少人看他笑话?
到时候碰了壁,又当不回队长,又有个糟心的女人在身边,那时候他就知道后悔了吧。
说不定到时候,他心态会发生改变,会想着要回归家里,还是得乖乖听他们的话。
想到这儿,他心情瞬间又好了,随后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夫妻俩,“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同意分家吧。”
14.014
014.
他说完,高凤梅也立马跟着附和:“分,今天谁不分谁是王八蛋!”
阮冬玉听到这夫妻二人这么快就应下,心里有些诧异,本以为要费点时间才能说服他们,没想到答应得这么快。
果然他们一听到顾远桥挣不了工分,挣不到钱的时候就急着要撇清关系,人只有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才会更快更坚定地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她瞬间松了口气,看了顾远桥一眼,微微眨眼。
顾远桥也松了口气,很快道:“谢谢爸,谢谢妈。”
说完,他看着赵富贵,“麻烦你了,赵叔。”
赵富贵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见证了他们决定分家的现场,但生怕几人说的气话,他再次看着顾建国确定:“你们当真要分家?”
顾建国立马点头,顾远桥也点头。
赵富贵见他们心意已决,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他又看着顾家其他几个孩子问:“天明,天亮,你们几个也没有意见吗?”
顾天明当然是有意见的,不分家顾远桥就是大哥,家里有事除了爹妈就是大哥顶着,现在真要分家了,他们就得自己过了,以后有什么事他就得自己扛着了,有点慌。
顾雪香也有意见,没分家的时候顾远桥有时候会给她这个妹妹买一些小东西,现在他结婚分家之后,这些待遇以后全都是阮冬玉的了,她相当的不爽。
顾天亮也有意见,他们家地儿不大,分家必然地要分开住,顾远桥跟阮冬玉很可能就要去重新再选其他房子,他以后想见到阮冬玉一面就很难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有点儿堵。
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被那个女人牵动了情绪,他瞬间又清醒了,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只有彭晓兰心情不错,现在结了婚自然是要分家的,特别是有挑剔又刻薄的公婆在时,能避开不少麻烦呢。
当然了,如果分家之后,他们过得不好,那她也认了。
几人心思各异,但现在家里的老两口都同意分家了,他们也只能点头,异口同声说没意见。
赵富贵又看着他们问:“那你们想怎么分?”
顾远桥神色自若看着顾建国跟高凤梅,“爸,妈,你们说说看。”
高凤梅听着他这有些温和的语气,顿时就生出些自信来,不由得就要趾高气扬地看着众人道:“要我说,分家没问题,但户口就不要分了,到时候工分和粮食什么的就一起算,还有你们赚的钱,发的东西也都要交给我,到时候我再统一分派给你们两个。”
阮冬玉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到。
她说高凤梅今天怎么这么爽快答应分家,原来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这么分家,算是分家吗?
正想着,又高凤梅又接着道:“你们放心,你们赚的东西我用小本子都记着,不会短你们一分一厘的!”
说完,她看着顾远桥,“老大,这样你们没意见吧?”
顾远桥还没应着,赵富贵却已经先皱眉了,“那你们是分家不分户了?”
高凤梅点点头,“那当然,家和万事兴,等天亮和雪香结了婚,到时候再分户。”
赵富贵看着顾远桥,“你的意思呢,也分家不分户?”
顾远桥想也不想就直接道:“分家不分户算什么分家?既然要分家,那家里的细粮粗粮,还有家具家畜,存款,都要分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公平公正,不用等到天亮和雪香结了婚再分第二次。”
阮冬玉也道:“是呀,分家就要分户。”
一看自己的掌家权没有了,高凤梅心里就恼火,只冲着顾远桥发火,“你就那么绝情,那么想跟我们划清界限吗?”
顾远桥淡淡道:“大家都挺忙的,我不想再那么麻烦还要分两次家。”
他看着赵富贵,“你说是吧,支书。”
一般来说分家呢自然是要分得干净的,但有孩子还在读书或者没结婚的家里,有时候也会分家不分户。
鉴于高凤梅这种性格和顾家这种情况,赵富贵当然是觉得分家分户比较好一点,也省得他到时候还要再给他们支持分家第二次。
他还没应着,一边的顾建国开了口:“行了,不折腾了,就分家分户。”
高凤梅立马瞪他,“那怎么行,我们…”
“就按我说的做。”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建国打断,“一次性分了也好,省得以后麻烦。”
别看高凤梅平日里凶得很,但骨子里思想还是男人当家做主,现在顾建国一说,她便立马就收了声。
赵富贵松了一口气,“那我就说说怎么分这个家吧。”
他也不是第一次主持分家了,早就熟透了这家怎么分才合理,只思索片刻便道:“那你们家里的东西一分为五,自己房里的东西就归自己,家里其他东西除去阮知青那部分,每样东西就按人头平分。”
“至于住的……”他说着看了一眼赵家的房子,“天亮和雪香还没有结婚就先跟你们老两口一起住,天明和远桥如果还想住在家里那就住,如果不想住就申请宅基地,搬出去住,有没有问题?”
阮冬玉刚嫁进来,没几样东西可以分给她,分东西这块她没意见的,除了住房,虽然他们的房间不是跟正房连在一起的,有一点点小距离,但她可不想跟顾家这些人一起住。
顾远桥也跟她一样的想法,便开口:“到时候我们搬出去。”
高凤梅早料到他这样,只冷冷道:“搬,全都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赵富贵就怕他们会再吵起来,便赶紧接话:“那行,今天晚上就先这样吧,你们晚上有空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清点一下,明天晚上我再叫会计过来主持你们细细地分。”
分家的事就这么定了,等赵富贵一走,一行人就开始清点家里的东西。
不过顾家也没什么东西,除去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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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无非就是一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干活的一些锄具和家禽那些之类的。
东西虽不多,但该分的还是得分。
虽然分家是高凤梅自己愿意的,但她心里还是特别不爽,就希望在分家之后,顾远桥他们的小日子越过越糟,一地鸡毛,悔不当初,报应不爽,然后回来求他们原谅!
所以一晚上她都在骂骂咧咧,骂顾远桥为了阮冬玉,甘心当白眼狼,又说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反正来来回回都是那些车轱辘话。
末了,她还狠狠地瞪着顾远桥,“你现在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们分家,迟早有一天你要后悔的。”
顾远桥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接着话,拿起本子,一一把清点的东西记下来。
阮冬玉原本对她的话是无感的,但她说多了,也不自觉地听进去了。
仔细一想,好像他们结婚以来,男人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每次她受了委屈他都会站在她这边,而他的每次提分家好像也都是因为她受委屈的时候?
咦,好像有点小感动呢。
她侧头看着男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和性感的唇线,那一股认真的劲儿让他浑身散发着属于男人独特的魅力。
阮冬玉有点把持不住,想勾搭他。
等清点差不多后回房,顾远桥像之前一样给她打水洗澡。
他倒水的时候,阮冬玉微微低头问他,“刚才你妈的那个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呢?”
顾远桥闻言回头,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就近在咫尺,他差点就要亲上了。
他下意识地后仰着身子,然后忙把桶放下,挺直身道:“她刚才说很多,什么问题我没回答?”
阮冬玉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闪,“就那句为了我分家,你会不会后悔的啊。”
她说着,朝男人走过去,“那我现在问你,分了家,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两人距离拉近,顾远桥微微退一步,“不会,你别听我妈刚才说的那些话,分家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阮冬玉闻言嘴角不自觉扬了扬,虽然答案她也不是很满意,但也有为她的成分在里面呢。
她的手拨弄着发丝,一边看他,眸光全是潋滟,“那,你这么顺着我,是喜欢我咯?”
这话题跳得有点快,顾远桥怔了下,下意识道:“喜欢。”
阮冬玉再问:“那也是爱我咯?”
顾远桥听到这,忍不住看她一眼,不确定她想要什么答案,但生怕她不开心找他麻烦倒是真的,只抿了抿唇,麻利道:“爱。”
那一副怕麻烦的样子,让阮冬玉忍不住轻笑,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
男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顺着她,朝她那边微微下腰。
很快,女人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可……爱是做出来的,如果你爱我,今晚就跟我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