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都说我是带恶人》 1. 传奇从父母双亡开始 “吱嘎——” 黑色的保时捷356A猛地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传统宅邸前，轮胎与地面摩擦，留下长长的黑色轮胎印。 一身黑衣的长发男子从副驾驶座位下来，利落地一枪打掉门闩，踹开这栋宅邸的大门，迈着大步闯进虚掩着房门的房屋内。在他身后，黑西装壮汉警惕地持起枪，观察周围。 几乎是在推开房屋门，走进玄关的一瞬间，琴酒就察觉出了不对，死死皱起了眉。 血腥味实在太重了，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不算浓重的尸臭味飘进了琴酒的鼻腔。 他朝身后的伏特加做了个手势，示意伏特加察觉不对随时可以开枪，然后，他干脆地打开了会客厅的门。在看清屋内景象的一刹那，即使是像琴酒这样见识广博的杀手，也被惊得恍惚了一瞬。 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躺在会客厅冰冷的地板上，腐败并不严重，口鼻处隐约能见到一些尖头的蝇蛆在蠕动。尸体周围，比平时看到的体型更大、色泽更艳丽的苍蝇在空中飞舞，发出嗡嗡的恼人声响。男人身上穿着普通的西装，无法一眼判断出此人的职业，女人身着白大褂，应当是一名研究人员或者医生。早已经干涸的血迹从尸体身下朝周围蔓延，深深渗进木质地板的缝隙中。 在血迹的中央，端坐着一名年龄十三岁左右的少年。 少年衣着脏污，上衣和裤子上满是干涸的、喷溅状的黑褐色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和黑色的长发上却干干净净，白皙俊秀的脸上挂着漠然的表情。听到动静，他朝琴酒看去，用无机质的眼神将琴酒上下打量了一番。 “啊，也对……今天是工作日。是母亲的同事吧？”他说，“这么说来你们就是客人了，要喝茶吗？” 说完，他作势要站起身来。 “站住。” 琴酒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放松警惕，手中的枪依旧直直地指着少年的脑袋。伏特加也站到了门口，他在原地愣了将近十秒，这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大哥，这是清水夫妻的儿子，名字叫清水真一。”伏特加走到琴酒身侧，“我听那些研究人员说，他有点……呃……继承了他母亲。” 琴酒点点头。 “发生了什么？”他问清水真一，“你在那儿做什么？” “我在守灵。”清水真一如实回答，“至于发生了什么，正如你所见到的那样——” 他看看躺在地上、死状惨烈的两具尸体，又把头转回了琴酒那边。 “——我父母死了。”他语气平静地说。 “更具体一点。” 琴酒上前两步，将枪口直接抵在了清水真一的额头上。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琴酒说，“把他们的死亡时间、原因、经过统统告诉我。” “你的要求好多。”清水真一说，“我突然发现你们不是客人，没有人邀请你们进来。可以请你们离开我家吗？” 琴酒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跳动。他空出来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持枪的手缓缓收紧。 现场只有一排从尸体的方向延伸至卫生间，再从卫生间往回折返的血脚印，从脚印的大小以及现场的情况来看，留下这排脚印的人只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男人死于头部的枪伤，女人则是心口中了一枪，作为凶器的枪支被她握在手中。 这并不像是一场针对组织的报复行动，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只是单纯的家庭内部矛盾爆发导致的悲剧。换而言之，这个活下来的少年非常可疑，不排除他弑父弑母的可能性。 继承了他母亲的…… 疯狂吗？ 电话铃声响了。琴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的，boss。死了，孩子还活着。” “带回去？” 他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清水真一。 “明白了。” 电话挂断，琴酒用没有拿枪的那只手抓住清水真一的衣领，像是拎小猫一样把他拽了起来。 “跟我走，”他说，“感谢那位先生吧，他要你活着。” 他松开拽着衣领的手，清水真一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艰难地维持住平衡。在琴酒和伏特加闯进这座房子之前，他几乎一直跪坐在这里，现在腿软得像是用面粉掺水做出来的糊状物，根本无法正常地走路。伏特加适时走上前，双手死死地将清水真一的手臂扣在身后，带他跟着琴酒一起往门外走。清水真一没有挣扎，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们静默无言地来到黑色车辆旁，伏特加打开车门，将清水真一推到后排座位上，自己则绕到了主驾驶位，继续充当司机角色。尽管他们并不觉得一个十三岁的小子能翻出多大的风浪，但琴酒还是坐在了后排，监视清水真一的一举一动。 保时捷356A平稳地开在路上，清水真一无聊地看着窗外，道路两侧的树木迅速地朝后移动。 “我们要去哪儿？”他突然问道，“要去见你说的‘那位先生’吗？” “那位先生可不是那么好见到的，小子。”开车的伏特加替琴酒回复道，“只有组织最核心的几个人才有被接见的荣幸。” 是的，最核心的人，比如说他的大哥琴酒。 “这样啊。”清水真一点点头，没有进一步提问，也没有哭闹和挣扎。 这种小孩一定是人.贩.子最喜欢的类型，伏特加在心里暗自想着，忍不住通过车后视镜看了一眼清水真一。 他看到清水真一眼角有些泛红，似乎下一刻就会有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不知怎的，伏特加感觉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才十三岁，父母死亡一定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吧。的确，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他身上沾满血迹，就好像是什么被画在浮世绘上的凶恶妖怪……但是仔细想想，这孩子有先天性精神疾病，表现得异常一些也很正常。 他并没有发现，在他的注意力移回道路上后，清水真一泫然欲泣的表情迅速回归平静。 汽车停在一栋大楼前的停车场内。清水真一乖乖地跟在琴酒后面下车，抬起头朝大楼顶端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排列着一行字：鸦羽株式会社。他对这个名字很熟悉，这里是母亲工作的地方，隶属于乌丸集团名下，是国际顶尖的生物制药公司。 大楼内部，只有零星几个穿白大褂人影在走廊中穿行。在琴酒和伏特加带着清水真一走进公司大门时，这些研究员好奇地朝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再也没敢抬起过头。从这些研究员的反应中，不难看出，琴酒在这里的地位非常高，平日里的行为作风也给人极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957|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压迫力，不近人情。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电梯前，琴酒按下地下三层的按键，电梯缓缓下行。 当电梯门再次开启时，眼前已然是另一个世界了。 一条狭长的走廊展现在清水真一面前，两侧是透明的玻璃墙壁，站在走廊里，能看到穿着简单、双目无神、脖子上套着奇怪项圈的人在屋内行动。 披着白大褂，年龄和清水真一相仿的茶色短发女孩手中拿着记录表，从靠近电梯的屋子里推门出来，在看到清水真一三人后，她站在了原地，眼神警惕地扫过琴酒和伏特加的脸，最后，不动声色地将清水真一上下打量了一番。 长头发，皮肤苍白，衣服上满是血迹，脆弱精致得像一个在凶案现场被发现的瓷娃娃。 宫野志保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攫住了。 是新的实验体吗？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宫野志保的目光完全无法从这个少年身上移开。 好可怜，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帮一下他…… “琴酒。”她顺手关上房间门，不动声色地问，“这是？” “新的实验体。”琴酒说着，盯住清水真一的脸，想看看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让他失望的是，清水真一依旧是那副呆愣愣、冷冰冰、死气沉沉的模样。伏特加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提出什么建议——这对他来说可并不寻常，他从不违抗自己大哥的命令。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被分派到你手下，雪莉。”琴酒紧接着继续说，“不过，如果他能表现出足够的价值，那就另当别论了。” …… “孩子吗？带回来吧。”黑衣组织的boss不费多少心力，就替代清水真一，帮他决定好了接下来的命运，“选择权在你，琴酒。如果他有培养的价值，那就留下；如果他智力平平、心态也一般，那就送到实验室去，发挥他最后的价值。” 组织不允许任何人逃离。 …… “看看这里。”琴酒对清水真一说。他敲敲透明玻璃墙，屋内的实验体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墙壁是单向玻璃，屋内的人没办法透过玻璃看到屋外的景色，当他的脸转向那面墙时，他只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墙面上。 活得还不如动物园场馆里的动物，至少它们还能看到那些游客的脸。 “考核现在开始，你可以什么都不做，这里将会是你最后的归宿。”琴酒的声音十分不近人情，“你也可以编出一些听起来很厉害、我暂时没有办法验证的能力，将考核的时间延长。我不建议你这样做，这会让你回到实验室之后的生活变得更加凄惨。” “行动吧。”他宣布道。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了，宫野志保和伏特加紧张地看着清水真一，期待着他的回复。清水真一不慌不忙地将手伸到衣服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把枪。 伯.莱.塔92F型，这是组织分配给清水由美子，也就是清水真一母亲的枪，枪身使用铝合金制造，重量很轻，性能可靠。 琴酒想起刚才见过的那两具尸体，想起死去的女人手中紧握的枪支，想起那把手枪制作得很是粗糙，质感更贴近—— 塑料。 “可以。” 琴酒咧开嘴角，露出一个阴鸷的笑。 “你合格了。” 2. 现场清洁工 当天晚上，清水真一平安地回到了家中。 他身上那套带血的衣服早在通过测试之后就被琴酒勒令换掉了，新的衣服是实验室里那名叫做“雪莉”的小女孩给他的。虽然是同龄女孩的衣服，但清水真一穿上去却意外地很合适。 就像他被带走时那样，伏特加开车将他送了回来，但这次琴酒坐到了他常坐的副驾驶位置上。清水真一动作自然地打开车门，从保时捷356A上跳下来，脚步轻快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这辆车远一点了，至于原因—— “钥匙在左侧靠近门边的草丛里。”琴酒把手伸到窗外，随手将烟头丢到路边，缓缓吐出一口烟。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清水真一往前又走了几步，这才像是刚刚听到琴酒的话一样，把身体转了过去。 ——他不喜欢烟味。 “不行。”清水真一说。 他非常干脆地拒绝了琴酒，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平静冷淡的表情，就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正常无比，而琴酒和伏特加也只是他母亲的普通同事一样。 琴酒哼了一声。 “这可由不得你。” “但明天是周一。” “所以？” “周一我要上学。” 汽车发出闷闷的鸣笛声，琴酒和清水真一下意识地朝坐在驾驶位上的西装壮汉伏特加看过去。 这辆车肯定有些年头了，清水真一想。和那些新车精神十足的“嘀嘀”声相比，它的喇叭声听起来像一个胡子拉碴的沙嗓大叔。 伏特加无措地举起手。 “对不起，大哥。”他说，“失误——非常抱歉。” 琴酒不感兴趣地把头转回了清水真一那边。 “不用去了。”他说。 清水真一眼前一亮。 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他也不喜欢上学。 “好。” 他迅速答应，看上去似乎高兴了一些，朝琴酒和伏特加的方向挥了挥手，表示再见。琴酒没有回应，但他身后的伏特加抬起了右手。 然后在琴酒冰冷的注视下缓缓地把手又收了回去。 庭院前，早上被琴酒一脚踹开的铁门，此时已经换上了新锁。清水真一蹲下身，从草丛里摸索出钥匙。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比之前的锁要好用。 清水真一推开大门，走进屋内，在玄关脱掉鞋子，重新回到了会客厅。会客厅里残留着一股非常浓重的、令人头晕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会客厅里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了。 地板上干涸的血迹大多已经被清理干净，原本应该躺着两具尸体的地方此刻铺上了一块颜色鲜艳的宽大地毯。 地毯旁边，空荡荡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 “非常抱歉，没能及时处理好地板。将于明日再次上门进行处理。” 清水真一放下字条。 结束了。 现在他回到了家中，没有人威胁他的生命安全，没有陌生人在周围观察他。他深呼吸，希望能够让咚咚咚的剧烈心跳变得稍微平缓一些，但很快就对自己草率地做出这一决定而感到了后悔。柠檬味的空气清新剂似乎借此机会直接侵入了他的肺部，胸口在隐隐作痛。他咳嗽两声，迈动僵硬的双腿，折返回玄关，从鞋柜抽屉里翻出口罩，匆忙地戴上。 一层不太够，两层依旧能闻到较为浓烈的味道，三层—— 好多了。 清水真一并不像他在琴酒和伏特加面前表现得那么冷静呆滞。 实际上，他害怕极了，但恐慌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生存的希望。那个被称为“伏特加”的西装壮汉也许会对他产生一些怜悯之情，但“琴酒”绝对不会。他必须在琴酒面前体现得足够异常，足够冷静自持，可以略微显得有些嚣张，最好还能在琴酒注意不到的时候展现脆弱的一面，引起其他人的怜悯与注意。 他在心中复盘自己今天所有的表现，品味每一个细节。 “做得很好。”清水真一喃喃自语，“不用担心……你做的很好……” 他回到会客厅，坐到沙发上，低下头，静默地盯着那块地毯看了许久。 要掀开看看吗？ 看一眼吧。 下面藏匿的是父母最后留给他的东西，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迹。尽管这痕迹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清水真一掀开地毯，发现木质地板上凸起了一大块被血液泡发的痕迹，形状非常古怪诡异，颜色也比周围的木板更深一些。琴酒派来处理死亡现场的人无疑是非常专业的，可惜容易吸水膨胀的木地板限制了清理人员的发挥。 明天，会有人带着工具和材料来到他家，撬开地板，将被弄脏泡发的地方取下来，再换上新的、平整的木板。 清水真一试图为这些痕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样他就能说服自己留下字条，告知清洁人员不必再做进一步的清理工作，或者让他们将换下来的木板存放到仓库里去。 一般来说，除去血迹渗进去这一原因以外，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类似的污垢留存呢？争执中打翻了装着咖啡的水壶？养了宠物狗，没看管好随地乱尿尿？在做天妇罗的时候听到有人呼唤，所以拿着炸锅到处跑，不小心被绊了一跤，热油泼到了地板上？ 虽然最后一种猜测根本不可能发生，但这样富有生活气息的想象却突然刺痛了清水真一。无论如何，这种温暖的事情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家里。烦躁感在他心头升起，破坏的欲望在逐渐增长。 他把地毯重新铺好，离开会客厅，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看到了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 房屋外的光线被遮光窗帘牢牢挡住，天花板上只有很小的一盏灯有气无力地垂下来。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乱糟糟的，不过，幸好，这里并不肮脏。书桌左侧，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药瓶将一盏台灯团团围住，右侧则放着一大堆摞起来的书本。被子没有被叠起来，和一套睡衣一起随意地扔在床上，布料彼此扭曲缠绕。借助门外会客厅的光线，能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958|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床头柜上有东西在反光。 清水真一关上门，打开那盏只能发出虚弱暖光的顶灯，走到床头柜旁，拿起那个反光的物品。 那是一张被封存在金属边框中的照片。照片上，英俊的男人将手臂搭在温柔美丽的女人肩膀上，清水真一站在他们身前。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假象。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从很早以前开始，清水真一就知道，今早的悲剧必然会发生。他抬起手，高举相框，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要将它用力地扔到地上，但很快，他的手软弱地垂下来，拉开床头柜上层的抽屉，随手把相框丢了进去。 只要看不见就好了。 他关上灯，慢吞吞地爬到床上，用宽厚柔软的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闭上双眼，耳畔似乎传来了女人轻柔的呼唤声，仿若母亲的灵体直接凑到他的耳畔，对他说—— …… 她会说什么呢？ …… 清水真一猛地睁开双眼。 阳光没能穿过遮光窗帘闯进这个阴暗的房间，但鸟儿清脆婉转的叫声可以。 “早上好。”清水真一自言自语，“你好吗？我不太好。”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呼吸困难，恐惧感几乎要将他压垮，四肢软弱无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从床上坐起来，只好瞪着无神的双眼，盯住上方的天花板。 惊恐发作时的十分钟总是那么难熬。尽管他对自己异常的原因一清二楚，但平时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此时脆弱得不堪一击。濒死感、恐慌感、失控感将他包围，颈动脉好像被人死死地压住了，脖颈两侧很痛，脑袋晕乎乎的。 我死了吗？ 我还活着？ 我一定是还活着，但我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叩叩”的细微声响从窗户的方向传来。 “你好？” 清水真一听到有个陌生的男人隔着窗户这样说。 他艰难地侧过身，朝被遮光窗帘挡住的窗户看过去。 “你醒着吗？” 这个人来得很不是时候，清水真一并不想耗费心力去回复他，也很难有力气去回复他。清水真一将目光移到窗边的地板上，有白色的环境光从遮光窗帘缝隙中挤出来，袭击了他的双眼。眼睛有点痛。 他的眼眶一定已经红了。也许在流泪。他不知道。 但如果他还想活下去，现在的确应该起床了。 “我在听。”清水真一说，“你好。” 窗外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说，“我来帮你处理客厅沾血的地板——” 说到这里，他似乎走得离窗户远了一些，像是在绕过房屋，观察一些站在窗边看不见的事物。没过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 “我看到琴酒的车刚刚停在了你家门口。”他有些疑惑地说，“他好像马上就要闯进来了。或许，你希望我去阻止一下他吗？” 3. 弱点 清水真一从床上跳下来，双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深呼吸……”他小声说，“做好准备……”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遮光窗帘，光线像是笼门被打开的野兽般蛮横地闯进屋内。窗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眼尾微微上挑。这样的眼型一般会给人留下攻击性强、高冷的印象，可这个人看起来却十分温和，文质彬彬——总而言之，他和琴酒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和琴酒是同事关系。 “谢谢你，不用了。”清水真一说。 他的双眼被光线刺得有些难受，幸好，他在拉开窗帘之前闭上了一只眼，这有助于他迅速适应光线的变化。他抬起头，盯住这个陌生人的脸，仔细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对于清水真一来说，人是很好看穿的生物。动作、神态、语言的不同能够反应出人物不同的情绪与想法，他能够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细节，迅速收集与眼前之人有关的信息。 惊讶，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怜悯、友善，这是一个性格温柔的普通人，对清水真一怀有正常的善意，也许他和清水真一一样，是被强迫加入的组织。又或许，这背后潜藏着一些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忌惮、犹豫，他的地位远低于琴酒；疑惑……暂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应该与琴酒有关。 “我不希望你因此惹上什么麻烦。”清水真一嘴角弯出苦涩的弧度，“我已经准备好了。” 听上去假惺惺的。清水真一在心中暗自笑话自己。不过，这个人肯定会相信就是了。 “没关系，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这样提议，”陌生人说，“但我进来时顺手将庭院大门上了锁，钥匙只有两把。” “其中一把应该被你拿到了屋子里，另外一把——”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崭新的钥匙在他手中闪闪发光。 “等我的工作完成之后，这把钥匙才会被交到琴酒手中。”他笑了笑，“希望他今天有足够的耐心，能够打电话让我去帮他开门，而不是选择用枪直接把锁打坏。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好吗？” “当然。” 清水真一露出惊喜的表情，对他温和地笑了笑，眼神貌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的面庞。 紧张、恐惧变得更加明显了，这是一个赌局。他在心中冷漠地补充着这个人的信息。 他并不完全信任我，但他希望得到我的好感与信任，并且不惜为此得罪琴酒。为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个人关注的东西吗？ 清水真一想到了雪莉。她和自己一样大，但她像琴酒和伏特加一样以酒为名，并且不像其他人一样忌惮琴酒。也许孩童更容易在这个组织中取得信任、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这并不奇怪，没有人会轻易地决定让孩童来做卧底，他们还没能完全长大，头脑和心智都不够成熟，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这个人是在疑惑我居然如此被琴酒看重吗？ 他希望通过我来接近琴酒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清水真一说，“我父母……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的尸体？” 如果他是因为琴酒和琴酒所代表的组织boss对我另眼相看，所以认为我前途一片光明，值得下注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是火化。”陌生人说。 那么，可以再多寻求一些优待。 清水真一眼前一亮。 “骨灰，可以留给我吗？” “恐怕不太行。”陌生人说，“这涉及到一些……组织上层的决定。” “那么木板——” 电话响了。 清水真一遗憾地停了下来。他不应该继续说下去了，在对方应当接打电话时继续聊天的话，会引起对方的烦躁与反感。 “最后，你的名字，”他看着这个陌生人的眼睛说，“可以告诉我吗？” 忐忑、犹豫、愧疚在这名清洁人员的脸上迅速划过。清水真一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计划得逞的兴奋，但没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完全陷入了纠结之中，这说明他很有正义感和道德感。 真是个好人。 这种人很适合做警察。 也许他就是警察，但那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呢？ “绿川，”窗外的男人说，“绿川光。”*（注一） “绿川哥。”清水真一迅速改口，“再见，我该走了。” 他往后退开一步，重新把窗帘扯回去，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中。他熟练地避开床角，一路走到玄关，穿好鞋子，打开房屋门。 一身黑衣、长发飘飘的琴酒就站在庭院门外，绿川在帮他开锁。清水真一没有看到伏特加，但伏特加大概率也来了，此时应该留守在了车内。 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早上好。”他对琴酒说。 琴酒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冷淡地扫了清水真一一眼，利落地转过身，银色长发和黑色风衣划出潇洒的弧度。 清水真一识趣地跟了上去，走之前，他朝绿川光挥了挥手。 他们径直来到路边，保时捷356A就停靠在这里。伏特加看到他们走过来，非常迅速地走下车，为琴酒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又为清水真一打开了后侧车门。 清水真一朝他露出微笑。伏特加带着墨镜，但清水真一光从他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上就能看出他细微的惊讶与喜悦。 ——也仅此而已了，惊喜的程度仅相当于走在路上碰到了一只非常热情的可爱小狗。这是清水真一平日里经常能从其他人脸上看到的反应，这让他感到安心了一些。 看来，即使是乌丸集团这种不法集团，在这里工作的人也并没有超出常人的范围。 他坐上车，伏特加在外面帮他关上了车门。坐在清水真一前面的琴酒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 清水真一平静地板着脸。琴酒现在应该在借助后视镜观察他的表现，这个时候，保持昨天的状态就好，不会出错。 但是，好呛。 烦躁。好烦躁。 烟味令人厌恶，叫人作呕……肺部疾病、心血管疾病、脑部疾病……好想开窗，好想离开这辆车…… 琴酒从副驾驶座位下拎起一个背包，从车中间塞给清水真一。 “这是什么？”清水真一说着，拉开拉链，查看背包里的东西。 里面有一个笔袋，一部手机，还有几本非常厚重的生物课本。 课本。 课、本。 清水真一觉得自己脸上平静的表情要裂开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959|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组织中的每一名研究人员都十分宝贵。”琴酒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没想到……”清水真一说，“你希望我走上这条路吗？” 天晓得他昨天得知自己不用去上学时有多高兴，这是他在那一整天里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并且能够在开学几天内就能成为全校最瞩目的存在，是老师们最喜爱的学生、学生们最爱护的同学。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上学。 是啊，学习本身并不难，但是将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到学习上，对于清水真一来说真的很难。他的精神只有一半的时间中还算正常，另外一半的时间中，他要么萎靡不振，没办法提起兴趣去做任何事；要么心浮气躁，没办法专心致志去做任何事。 “这取决于你的表现。”琴酒冷漠地说，“但你最好不要抛弃你唯一的优点。” 清水真一平淡地点点头，从书包里随便抽出一本书。 是大学课本。 他觉得琴酒有点太看得起他了。 “雪莉主动接过了教导你的任务，但她只会在国内继续停留三个月的时间，之后，她会回到美国继续留学。我不打算让你跟她一起走，所以在雪莉走后，教导你的任务会被交给其他研究员。” “我和伏特加也没有闲到每天都来接送你上学的地步，你也不能独自一人居住，那会让人起疑心。”琴酒意味不明地通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之后我会另外安排人来负责这件事。” 清水真一暗自松了口气。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他真的不想经常看见琴酒。他已经习惯了用那副柔弱、坚韧、惹人怜爱的面孔博取其他人的信任，但琴酒，他与其他人不同，更欣赏那些能力超众的人，即使这种人的性格有些怪异也没关系。 清水真一可以用他常用的姿态来轻松地面对伏特加、雪莉还有绿川光，但面对琴酒时，他必须走出舒适区，专门针对琴酒来进行表演。 这是一件非常耗费心力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要让琴酒觉得他足够聪慧，足够狠心，但又不能让琴酒觉得他太过无情。他最好的回应不是平静地点头，不是浅淡地答应。 他需要一个弱点，而他心中的弱点人选也一定在期待着这一幕的发生。 “绿川，”清水真一说，“绿川光，可以吗？我希望是他。” “……哼。” 琴酒没有明确答应，但清水真一知道，他同意了。 保时捷356A平稳地停在路边，清水真一透过右侧车窗，看到鸦羽株式会社的大楼此刻正静静地矗立在旁边。他拎起那个装着课本的、该死的背包。 好重。 此时他突然开始想念学校的生活。如果是在学校的话，那些同学会冲过来，帮他把书包背到座位上；他的座位永远干干净净，课桌上刻着的字最少，椅子也是保存最好的那一个；课后他不需要值日，有人会帮他做好所有事，他只需要虚伪地、象征性地拒绝一下，然后再半推半就地同意其他人帮他值日的请求，最后再轻飘飘地留下几句感谢…… “地下二层。”琴酒坐在车里说，“从电梯里走出来后，进到左手边第三扇门里。” “好。”清水真一点点头，艰难地把背包甩到自己的肩膀上。 4. 第一课 鸦羽株式会社大楼中的一切都十分平常，和清水真一昨天看到的没什么不同。 人情味寡淡的冷色调装潢、生机盎然得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绿植、在走廊中穿行的白大褂研究员……这次琴酒不在他身边，研究员们也更大胆了一些。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好奇地盯着清水真一看，和身边人小声交谈。 都是善意且普通的目光，没有值得注意的事情。 清水真一目不斜视，迈着大步朝电梯走去，按下了电梯开关。屏幕上显示电梯此时停在二十三层，十秒后，数字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把书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取出里面崭新的手机。 失误。他本应该在车里就把手机拿出来检查一下的，但烟味实在太呛了。当伏特加把车停下来时，他迫不及待地迅速逃离了那辆车。 通讯录里有三个联系人，备注分别是琴酒、伏特加和雪莉。 有一条来自伏特加的短信，上面是一行数字，还有一句简短的话。 “这是绿川的号码，回家时联络他。” 清水真一把绿川光的号码存进通讯录，随手将手机塞到衣服口袋里，重新把书包拉链封好，靠在墙边。 电梯屏幕上，数字依旧是二十三，没有变化。他无聊地把头转回来，决定依靠观察那些研究员来打发时间。 正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的是一对情侣，男性是比较善良胆小的性格，女性则更精明有主见。他们应当认识清水真一的母亲，并且借由清水真一与母亲非常相似的清丽外表确定了二人的亲缘关系，但这层关系并不意味着他们会给予清水真一额外的关照。相反，这让他们看向清水真一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充满了恐惧。 拿着记录表从清水真一面前匆匆走过的中年男人，身份地位比那对情侣高一些。但也许，很快，他们就会变成平级了。他没什么才能，又犯了严重的错误，此时正焦虑地试图弥补他的失误。从他烦躁的程度来看，他成功挽回这件事的概率非常渺茫。 单表面上看，这是一家非常普通的公司。清水真一想。 “叮。” 电梯门打开，一个扎着玉米脏辫的墨镜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戴着耳环，穿着和伏特加一样板正的西装，表情十分倨傲，给人一种“我和你们这些平民不一样”的感觉。 “小孩？”他转过头，看到清水真一站在电梯门附近，诧异地开口道，“谁家的小孩？” 清水真一朝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啊，是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种人要比一般人更加难打动一些，但没关系，只要是活人就会有弱点……人是不可能像机械一样冷漠无情的，再怎么努力地欺骗自己也不行…… 好像能摸清楚衣服颜色在这家公司里代表的含义了。白色外套是研究人员，黑色是杀手或者外勤人员，对吧？所有穿黑衣服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格外冷冽的气质，性格也更偏执一些。就比如说琴酒、伏特加，还有眼前的这个—— “对了！” 玉米辫——代号为宾加的男人一拍手掌，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愈加不善。 恶意。 真是新鲜。 清水真一微微眯起双眼。 好久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了。 并不是单纯看不顺眼而产生的恶意，而是藉由他人衍生而来的恶感……是谁？母亲？琴酒？ “你就是那个小孩吧，琴酒捡回来的那个。”宾加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琴酒没有派人跟着你吗？” 原来是琴酒。 “上学。”清水真一单手拎起书包，把书包甩到背上，乖巧回复道，“我要走了，再见，大哥哥。” 他朝宾加身后的电梯门走过去。 会拦住我吧？会拦住的。 这个人的脸上挂着非常明显的不忿、心虚以及妒忌。看来他很嫉妒琴酒，并且与琴酒发生过不少小矛盾，可惜琴酒的职介比他更高，他拿琴酒完全没办法，只好在平日里一直默默忍受。 好可怜啊，但也只能拿小孩子出气发泄一下不满了。 幼稚得惹人发笑。 “站住。” 果然，宾加伸出左手，挡在了电梯门前。清水真一身后的走廊里，有一些研究员好奇地从门里探出头来看热闹，在看清两人的身影后，又很快把脑袋缩了回去。 “正好，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他们还没有决定你的培养方向吧？研究员的培训随时可以开始，但和像我一样的核心人员一起出任务的机会可不多。” 宾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很好奇，琴酒亲自判断有培养价值的后辈，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狂妄，暴躁，蠢蠢欲动。任务内容与暴力有关。 没有担忧的情绪。他并不觉得我会对他的任务造成阻碍。 恶意，愈加浓重的恶意。 如果我胆敢破坏他的任务，他肯定会得意洋洋地把我和任务目标一起干掉，之后还能在上司问责时，反过来怪罪琴酒眼光不够好。 乌丸集团内部还真是不团结。党派？是不同党派之间的斗争吧？琴酒和眼前的这个人分属不同派系，所以我的加入对于这个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情不难解决。 只要清水真一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将通讯录中琴酒的电话展示给这个玉米辫男人看，他就会放弃将清水真一带走的决定了。 “被琴酒认定有培养价值”和“被琴酒认定有‘亲自’培养的价值”是两回事。 但清水真一看看手中拎着的，沉重的、装满生物课本的背包，再看看宾加。 要不，跟他去转转？ 真的不想学习。至少现在不想。 不过，不想让雪莉对我的印象变差…… 是啊，一段时间过后，她就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会理解我的。可等待时产生的烦躁无法完全从记忆中抹去，微小的不满积累起来，会在某一天聚成尖锐的刀。 矛盾爆发时，任何小事都会被扩大为罪证。 让其他人通知雪莉一声吧？ 清水真一环顾四周，将目光锁定在那个犯了错误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副不甘心的、觉得自己没有犯什么大错、不应该被惩罚的表情…… 太过明显了，大叔。 他的眼神在中年男人身上停顿了两秒。 简直是将“请利用我”四个字写到了脸上呢。 清水真一原本被捋到耳后的黑色发丝垂落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960|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隐约约地挡住侧脸，遮住那双紫色眼瞳中隐藏的狂躁与烦闷。脆弱感被无限放大，勾出潜藏在人心中的保护欲与破坏欲，暗中滋长，蠢蠢欲动。 ——注意到我，看着我。 中年男人愣住了。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在自己身边看到其他人。 这孩子在看我。他肯定地想。 ——动动脑子，思考有关我的事。 不要在看了，是啊，你是很可怜，但大叔我也很可怜的，我可得罪不起宾加，帮不了你的忙。我只是想自己研究出些成果，只不过给那个实验体增加了一点点的药量而已，谁能想到那个实验体就那样死掉了呢？实验体可是很珍贵的，如果被雪莉知道，如果雪莉再把这件事报告上去，我可就…… 等等，雪莉？ 中年男人似乎在内心艰难地挣扎了一会儿。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孩子是来找雪莉的吧？是了，雪莉也只是个孩子，正好和他同龄，他们关系肯定很好吧？她也才只有十三岁而已，肯定会体谅我的吧？ 很快，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坚毅起来，似乎暗自做出了什么决定。 ——然后为我所用。 清水真一冷漠地把脸转回到宾加那边。 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这个大叔会去赌一把的。冒着得罪眼前这个玉米辫男人的风险，去换一份可能对他有帮助的人情。 至于他究竟会不会得到雪莉和琴酒的帮助，雪莉又会不会将他被带走的这件事情告知琴酒—— 那就不关清水真一的事了。说到底，他只是普通地看了那个大叔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已。 “你在看什么？”宾加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与笑意，“指望有人去帮你通风报信吗？” “不，没什么。”清水真一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 血。 鲜红的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女人胸口中弹，倒在地上。她瞪大双眼，朝清水真一的方向伸出手—— ——那是一只多么美丽的手啊，纤细、白皙、柔软，手指修长而有力。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拥有这双手的人是非常有名的钢琴家。 黑色皮鞋突兀地，踩在了这只手上。宾加大笑着，用力在女人的指骨上碾了又碾。只可惜，除了清水真一以外，再没有人观看这场疯狂的表演。 清水真一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想要我能露出破绽。 他希望把我杀死，就像杀死这名钢琴家一样。 “怎么了，小鬼？”宾加说，“快一点，说些什么吧？” 既视感，母亲……厌恶……想吐，好想吐出来…… 杀了他吧，杀掉这个男人……你知道该怎么做，没关系，去做吧……没有人能发现，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胆敢将这一幕复制出来的人，胆敢将这一伤疤揭开的人…… “你已经，”清水真一说，“把鞋子擦干净了吗？” 宾加愣了一下，随后，他用双手捂住脸，爆发出一阵更加疯狂的大笑。 “我认可你了，小鬼。”他说，“该死，算是让琴酒那家伙捡到好东西了。” 5. 好运 下午四点。 清水真一跟在宾加身后，走出宅邸。街道上空无一人，宾加的橙色敞篷跑车大剌剌地停在路边，成为了这条街道上最亮眼的风景线。 真够嚣张啊。清水真一在心底暗自想。 宾加好像完全不担心警察会找到他。 “该走了，小鬼。” 宾加哼着歌，拽住清水真一的后衣领，将清水真一扔到副驾驶位上。他关上车门，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 “啧，瞧瞧这是什么？威胁短信？”他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不耐烦地迅速按动，“琴酒还挺看重你……也是，那些作为实验品预备役的蠢小孩、还有那群良莠不齐的新人里，没有一个能拿出来跟你比。” 宾加启动汽车，猛踩一脚油门。 “光是看着他们，就有一种组织未来堪忧的感觉，还是你看着更顺眼一点。如果不像琴酒一样总僵着脸就更好了。” 你当然会这样想。 你觉得我和你很像，因为我说出了你的真实想法。 很少有人和你的想法一致。 “话说，你——” 宾加意识到一件事。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终于想起来了吗？ 是啊，你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你觉得我一定会死在你手里。 “算了，那个不重要。” 宾加突然改了主意。 “比起本名，我更想知道你还没获取的那个名字。” 啊，是那个吧。 代号？ 清水真一不感兴趣地把注意力转到车旁的倒车镜上。透过倒车镜，他能看到后方有一辆朴素的黑色车辆。 “听说你母亲之前是组织的研究员？真厉害，难怪琴酒那么放心地培养你，这说明你的背景没什么问题，对吧？话说，你家在哪儿？” 清水真一目光盯住那辆车，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是熟悉的，仇恨的味道。 敌对组织的仇人？ 管他呢，运气真好。 “杯户町九丁目。” 他随口报出一个地址。这地址并不详细，但宾加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对，就应该是这样。 如果清水真一将具体的地址报出来，宾加反而会怀疑这一信息的真实性。 “离这里很近……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当然很近。 必须要足够近。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清水真一说，“我不想回去上课。” “哎——你的烦恼意外的很小孩子气嘛。”宾加说，“我只把你放到街口。” “谢谢，”清水真一说，“这就够了。” 跑车急停在路边。 “回去吧，小鬼。” 宾加随意地单手支在方向盘上。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和我们站到同样的位置上了。” 清水真一微笑着点头，朝宾加挥挥手。 三， 他转过身，握住背包肩带，快步往前走，与宾加的橙色跑车拉开距离。 二， “欢迎光临——咦，小孩？今天是周一吧？” 他推开最近的店铺大门，无视店员的问话，径直往被墙挡住的角落走过去。 一。 “你怎么没去上——” “吱嘎——” “嘭！” “哗啦——” 混乱中，有什么东西击碎了车窗玻璃，闯入店内。透过破碎的玻璃橱窗，清水真一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两辆撞在一起的汽车的残骸。 世界似乎在此刻安静了几秒，店员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发出尖叫。 清水真一打开翻盖手机，不慌不忙地打开通讯录，拨打了位于最上方的联系人。 非常幸运的，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还活着？” 琴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清水真一抬起头，朝窗外扫了一眼。 “嗯，还活着。”他说，“但是需要紧急救援。”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滞了。 “你在哪儿？”清水真一听到琴酒这样问。 清水真一推开店门，一边往外走，一边报出自己现在的位置。在听完地址后，琴酒迅速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去联络救援人员了吧？ …… 清水真一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没骗宾加。至少他家离杯户町九丁目并不算太远。 钢琴家死前的场景依旧残留在他脑海中，与另一场令他印象深刻的死亡重合在一起。 枪声、火药味、胸口的枪伤、女人临死前向前伸出的手…… 烦闷与躁动过后，是沉闷的抑郁。 清水真一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在这之前，他一直被死亡的威胁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件事。 说起来。 ……他已经没有家了。 在他现在行动的路线的终点，只是一栋熟悉的“房子”罢了。 回到那里有什么意义呢？ 清水真一感觉背后的书包变得格外沉重。 肩膀好痛。 不太想走动了。 啊，刮风了。 有风拂过他的脸庞，凉丝丝的。 就在清水真一放松下来，决定先休息一会儿的时候—— 一张纸，猝不及防地，糊到了他的脸上。 清水真一捏住这张纸，将它从自己的脸上拽下来。 真够倒霉的。 是传单吗？ 应该是传单吧。 他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纸张。那是一张白纸，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你好！！！」 很好，非常有精神。 大概是…… 恶作剧？ 清水真一不确定地想。 他朝周围看了一圈，但并没有找到可能扔出这张白纸的人。这条街道安静得不可思议，路上没有行人，没有小猫小狗，甚至没有垃圾。要说在场最像垃圾的东西—— 排名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961|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的是这张白纸，排名第二的则是清水真一自己。 尽管清水真一并不是最开始扔出这张白纸的人，但看着这样干净的街道，他实在不好意思将这张白纸随手扔掉。 他是个很守规矩的小孩，从来不会亲手去做那些可能给他带来麻烦、让其他人对他的印象变差的事。 于是，他捏着白纸的一角，朝道路另一边的垃圾桶走去。 白纸开始在他手中剧烈地挣扎——不，既然它是没有生命的东西，那么应该说它在清水真一手中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清水真一有些担心它会被风吹走。 他低下头。 新的字迹就是在这时，凭空出现在白纸上的。 「不要丢掉我QAQ」 清水真一的脚步一顿。 “不要丢掉我……”他将白纸举到面前，小声地念出这句话。 刚才，这张纸上有这句话吗？ 清水真一把纸张翻了个面。他诧异地发现，这张纸上只写这一句话，最开始时他看到的那句“你好！！！”完全从纸面上消失了。 大部分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会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选择直接将白纸丢出去，但清水真一没有动。 将梦境和现实搞混，对于清水真一来说，并不是什么小概率事件。 他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这些碎片化的梦境有时天马行空，有时则真实得吓人。大多数时候，那些很真实的梦并不会涉及什么大事，但偶尔，它们会给清水真一带来一些小麻烦。 比如说，有时候，他会记错自己应该吃的药物的种类和数量。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清水真一小声地自言自语，“我就知道我某一天会彻底搞混。” 这样的话，这张纸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我应该立刻扔掉它。清水真一想。 但他盯住句末的“QAQ”，看了又看，只觉得这三个字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为什么呢？他认真地思索着。 很快，他就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句话的后面没有标点符号。 清水真一干脆利落地把书包从肩膀上甩下来，从书包里掏出笔袋，随便掏了一支笔出来，拔开笔盖，在“QAQ”的后面加上了一个显眼的句号。 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他满意地整理好背包，再次捏着这张纸往垃圾桶走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刚刚跑出来我飞不动我不想被丢进垃圾堆里求求你不要把我扔进去那里面很臭很脏总而言之拜托你行行好我会很乖的不要把我扔掉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把我扔掉拜托不要扔掉我停下停下停下停下」 大量的文字以非常快的速度从白纸的一边往另一边蔓延，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黑色的虫子顺着纸张向清水真一的手上爬。 清水真一停住了。 白纸上，虫子一般的文字迅速消失。清水真一再次检查了这张纸，这次，纸张上只留下了一句非常简单的话。 「对不起。我以后会更严谨一些的。」 6. 童话 糟了，好像有点好玩。 清水真一将白纸仔细打量了一番。 而且也没有很脏。 「呜呜呜呜TAT。」 “如果你不想去垃圾桶里的话，”清水真一问道，“我应该把你扔——不对，放到哪里？” 「可不可以把我带回家？我不想流落街头！我会很乖的，拜托了！」 清水真一盯住这张纸。 “你知道吗，你很可疑。”清水真一认真地说，“你并不是可爱的流浪猫，你会说话，没有体温，也没有软乎乎的毛。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把你带回去的。” 骗它的。 这个小东西很有趣，不是吗？ 而且，等到幻觉或者梦境结束之后，它应该就会消失了吧。 把它带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很对QAQ……」 白纸在手中瑟瑟发抖。 「那，那你要把我扔掉吗？」 “我可以考虑一下。”清水真一说，“你有什么具体的用处吗？” 「这个问题……唔……让我仔细想想……」 「说实话，我好像没什么用……」 清水真一朝垃圾桶的方向又迈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停下停下停下等一下拜托你请先听完我的自我介绍！」 书页上浮现的黑色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泪水晕开了。尽管这张白纸并不会发出声音，但看着这段文字，清水真一隐隐觉得耳边传来了非常尖锐刺耳的惨叫。 胆子好小。 还是不要吓他了。 清水真一默默地远离了垃圾桶。 「谢谢！！！」 「你人真好！！！」 清水真一感觉自己的良心有一点点痛。 「我是“书页（page）”，是被称为“书”的神奇物品的一部分。」 “‘书’是什么？” 清水真一问。 「唔，这个问题很难简单地解释清楚呢……它没有自我意识，也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核心，包含了那个世界的所有“可能性”。总而言之，是很厉害的东西！」 「我是代表了“世界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这一可能性中的其中一个书页。对于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来说，被夹在“书”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逃出去的方法……然后今天，我终于成功了！我是第一个成功逃出来的书页，你是我逃出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好耶！」 清水真一满头雾水地看着这张自称为“书页”的白纸。 说实话，信息量有点太大了，书页的叙述速度又实在太快，那些字迹只在纸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没完全看懂。 但他知道该怎么取得书页的信任，并且转移话题。 “稍微等一下。”他说，“你在和我介绍你的身份背景，对吧？” 「啊嘞，一定要说的话，好像，是的？」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吧？” 「大概，确实是这样？」 “你可以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清水真一说，“这会显得你很好骗，你会被坏人利用的。” 书页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的身体完全僵住了，直挺挺地立在清水真一的手中。 「对哦。」 「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好人！谢谢你！」 面对这样直白的夸赞，清水真一适时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的很好骗。 为什么这么好骗？ 这样真的会被坏人利用的。 是的，坏人，比如说：清水真一本人。 “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吗？只是收留你的话，应该没问题……”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嗯。” 清水真一点点头，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没问题的，已经没有人会在意我带什么东西回家了。” 他背着书包，带着这张神奇的小白纸，重新开始往家的方向移动。 「哎？为什么？」 “因为我父母都不在了。”清水真一用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说。 「！！！！！！！」 书页又僵住了。 清水真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真好懂。 「对不起QAQ……」 “所以今后，就由你来陪我了。”清水真一说，“你应该不会像他们一样，某天突然从我的身边离开吧？” 「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你要将这么神圣的任务交给我吗？」 “我不会赶你走的。” 只要你还有价值。 他们就这样交谈着回到了清水家。 一路上，清水真一收到了不少异样的目光，他并不在意这件事，反倒是书页先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每当有人在附近时，书页上就会浮现出「有人在看你！」的字样，提醒清水真一暂停和他的交谈。 清水真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到家了。”他说，“你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吗？” 清水真一脑海中勾勒出一副奇异的场景：带着小睡帽的白纸安静地躺在床上，三分之一的纸张搭在枕头上，剩下的三分之二则藏在被子里。纸上写着工整的一行字：「ZZZZZZZ……」 「哎哎哎——我可以挑房间吗？」 书页扭扭捏捏地弯起两个角，就像是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睡在绘本或者插图很多的童话书里。」 对于一张纸来说，书本就足以称之为房间了。 “童话？绘本？” 清水真一在脑海中搜寻目标。 糟了，他家里好像没有童话和绘本，科普书倒是有不少。 等会儿出门买一本吧。 清水真一打开房屋门。 然后，措不及防地，他和门后准备开门的绿川光对上了视线。 看到是清水真一回来，绿川光似乎松了一口气。 “欢迎回来。”他担忧地说，“没有受伤吧？宾加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那个玉米辫男人叫宾加……不对，这不是重点。 为什么会有其他人在他家里啊？ 清水真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开始观察眼前之人的表情。 愧疚、担忧和紧张。其中，紧张是最为明显的情绪，这很可能以为着绿川即将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962|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他某个消息，并且完全拿不准他会有怎样的回应。 “我没事。”他默默地把书页藏到身后，“绿川哥，你还没忙完吗？” “关于这件事……” 绿川光尴尬地把手背在身后。 “琴酒拜托我来照顾你，不出意外的话，之后我会和你一起居住，并且在琴酒给你下发危险的外勤任务时提供帮助，辅助完成。” 一起居住？外勤任务？ 是监视吗？24小时持续不间断的监视？ 亦或者说，是他将宾加送进医院的“奖励”？ 没记错的话，琴酒原本是要把他送去当研究人员的吧？现在究竟…… 清水真一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是因为表现得太过出色了吗？ “这样啊。”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开始思考该如何让琴酒打消这个主意，“那，以后请多指教了。” 他在玄关脱掉鞋子，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灯，顺手关上了房门。 没关系，这是正常人会有的表现。现在他可以适当地表现出一些抗拒，绿川会理解他的。 ……还以为父母死后，在家的时候可以适当地放松一些呢。 他将背包从肩膀上甩下来，扔到椅子上。书页被他轻柔地放到了书桌上。 「你不开心吗？」 书页上浮现出一行犹豫的字。 “我和他不太熟。”清水真一叹了口气，“他是被派来监视、看管我的人。” 并且疑似是组织的卧底，将来有可能会连累清水真一。 “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找房间。” 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目光在朝下扣着的相框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从相框旁边取出一些零钱，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走出房间。 厨房传来菜刀砍在案板上的细碎声响，应该是绿川光在里面准备晚餐。 尽管清水真一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但他还是不感兴趣地路过了厨房，准备悄无声息地溜出去。 这时，他的眼角瞥过会客厅的桌子，注意到上面放着一个礼物盒子。 拆开吧，把礼物收好。清水真一的理性疲惫地做出决定。 这会让绿川光感到高兴，感到自己被接纳。 他解开盒子上绑着的蝴蝶结，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奇怪的罐子，罐子下方，有一本封面很漂亮的书，书上贴着一张便签纸，挡住了书名。 清水真一打开罐子。里面是一些黑乎乎、闻起来像是烧过的木头的奇怪东西。他取下便签纸，发现纸上写着：「非常抱歉，我没能帮你拿到骨灰。我烧掉了那些换下来的木板，希望这对你有所帮助。」 清水真一沉默地站在那里。 其实……绿川光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便签纸被取下来之后，盒子底部的那本书的名字也显露了出来。 ——《彼得兔》。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一个合适的、送给十三岁大的男孩的礼物。但这恰好是清水真一，或者说，书页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这是一册绘本。 清水真一心情复杂地坐到沙发上。 他习惯了利用各种细节来获取他人的好感，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攻略成功的滋味。 7.饥饿 厨房里，剁菜的声音早已停歇。绿川光走出厨房，恰巧和坐在会客厅沙发上的清水真一对上了视线。他的目光扫过被打开的礼物盒，在装着灰烬的骨灰盒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有些不安地落到清水真一手中拿着的绘本上。 实际上，将绘本放进礼物盒之前，他是有些犹豫的。读绘本转移注意力是个好主意，这种目标人群为孩童的书籍在阅读时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思考，也能得到其中的乐趣。 但有时，那些痛苦的人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安慰他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时间以外，没有人能真正帮当事人分担痛苦，只能尽可能地避免让当事人更加难过。 幸好，清水真一看起来并不反感这份礼物。 “谢谢。”清水真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长发遮住他的脸，绿川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抬起又落下、沾着晶莹液体的手背来看，他应该是在哭。 绿川光叹了口气。 “要吃点东西吗？”他问。 清水真一站起身，走进厨房。饭菜已经做好了，菜式丰盛，色香味俱全。他沉默地坐到餐桌前。 “我开动了。”他小声说。 他拿起筷子，每道菜都夹了一些放到碗里，麻木、机械般地将它们塞进口中，数着咀嚼的次数，怀抱着“必须要用餐点来维持生命”的态度吃完了碗中的米饭，然后站起身，带着《彼得兔》的绘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有平静，平静得叫人害怕。 不过唯一能看到这副表情的“生物”不光不害怕，反而高兴地在朝他打招呼。 「欢迎回来！」 「啊，是绘本！」 躺在桌子上的书页弯起自己的右上角。 「好可爱的兔子！它的名字叫彼得吗？」 「话说，我闻到饭菜的香气了！」 「呜呜……好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啊……」 “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清水真一说，“不过，这顿饭应该是好吃的。” 食材之间的配合非常和谐，调味也刚刚好。 可惜，享用它的人是清水真一。 「哎？」 书页疑惑地卷起四角。 「明明是很好吃的饭菜，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是因为那个人吗？那个在监视你的人？」 清水真一摇摇头。 “不，他人很好。你的绘本是他送给我的。” 「这样吗？」 书页思考了一会儿。 「那他是好人！」 不知道这句话怎样戳中了清水真一，总之，他看起来高兴了不少。 “你的善恶观还真是简单。”他笑着说，“如果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就好了。” 「是夸奖吗？」 “是夸奖。” 「好耶！」 书页欢呼。 “至于我为什么不开心，”清水真一陷入沉思，“该怎么说呢……我不太喜欢吃东西。” 他拿起书页，双手高举着它，躺倒在床上。 “清水有一股铁锈的味道，有点像血液；蔬菜是带着泥巴的土腥味，还有些发苦。” “肥肉给人一种油津津、满是恶心的脂肪的感觉，瘦肉像是被吸吮完所有甜水的、干巴巴的甘蔗。” “顺带一提，甘蔗的甜水是剌嗓子的腐败水果味。” 「……哎？」 “海鲜是挥之不散的汽油味，豆类是硬邦邦的、长得像虫卵的石头，熬过豆类的水——比如说，年糕小豆汤，它是抹布味。年糕是有弹性的橡皮味……” 「哎哎哎哎哎？」 书页陷入沉思，在正中央留下一个圆形、会转圈圈的“加载中”图样。 「是这样的吗？」 “是哦。”清水真一说，“如果我能像你一样不吃东西就好了。” 「人类每天都要强迫自己吃下这些东西吗？」 书页整张纸都厌恶地皱了起来。 “其他人似乎真的很享受那些食物……我能感觉到他们很开心。” “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些味道了吧？” “真可惜，我没有这种才能。” 「所以他们会有喜欢吃的东西。」 书页成功抓住了重点。 「我们也可以找到你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只吃它就好了——啊，不对，这样的话营养会出问题。」 「那我们可以把所有东西都调成你喜欢的味道！就像，就像有些豆子做的东西可以被调成肉的味道！」 清水真一弯起嘴角。 “是个很好的主意。”他说，“这么说来，我确实有喜欢的食物。” 「是什么是什么？」 “柠檬。”清水真一说，“因为饥饿是柠檬味，所以吃下柠檬味的食物会给我一种胃里空空、没有恶心的食物堆积在里面的错觉。” 「饥饿是柠檬味？」 清水真一翻过身，把书页放到床上，胳膊支在旁边。 “是啊，”清水真一仔细地回忆着，“我很少会有饥饿的感觉，但很多天不吃东西的话，嘴里会有奇怪的柠檬味。” “酸涩的汁液从喉咙口反上来，腹部传来阵阵被腐蚀一般的灼烧感，肠胃咕噜咕噜地发出抗议。” “很像柠檬汽水吧？酸味的，充满气泡的柠檬汽水。我很喜欢柠檬汽水，如果所有的东西都是柠檬汽水味，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好耶！柠檬汽水万岁！」 书页欢呼。 清水真一笑出了声。 “真好。”他说，“你好像那种童话里的角色，突然出现在主角身边，然后用魔法改变主角的命运。就像灰姑娘里的仙女教母一样。” 但是魔法会在十二点钟声响起时失效，仙女教母也会在灰姑娘嫁给王子，获得“幸福”后从故事中隐身、消失。 书页是他的幻觉，也许明天早上起来，它就会消失了吧。 「嘿嘿嘿……是这样吗？」 书页弯起上面的两个角——清水真一已经见它这样做很多次了，知道它这是在用双手捂住脸。 它真的很容易害羞。 「也没有那么厉害吧……嘿嘿嘿……」 “我要睡觉了。”清水真一说着，手中抓着书页，从床上慢吞吞地爬下来，“你想要被放到第几页？” 「要插画最多！最治愈最可爱的那一页！」 “那要看完这本书才知道了……我还从没看过这本书呢。” 「啊，是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90632|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就把我随便夹在某一页里就好了！」 “明天我会看完的。”清水真一认真地说。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 他翻开绘本，把书页夹到中间。 “晚安。”他轻柔地小声说，“祝你好梦。” 「晚安！」 清水真一合上绘本。 他走到椅子旁边，拉开被他扔到椅子上的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手机。 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他点开短信，不出意外地发现，大部分新的短信都来自于琴酒。 「宾加已经醒了，他想要你的联络方式，给不给他由你决定，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 「原本打算明年再推荐你，但现在……哼」 「你的代号测试将于十天后开始，在那之前，做好准备」 「绿川会教授你一些简单的、使用武器的技巧，并且在考核当天开车带你去到考场」 「如果你对绿川不满意，可以提前换掉他」 宾加……那个奇怪的玉米辫男人。 清水真一看着那串代表了宾加联络方式的数字，默默地将它存到了通讯录里。 他在醒来时是什么反应呢？ 估计是在大笑吧？ 他看起来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除了琴酒之外，雪莉也发了几条短信过来。 「你在哪儿？」 「宾加做得太过分了」 「安全到家了吗？」 「明天见」 清水真一简单地编辑了一条回信，发给了雪莉。 「谢谢，明天见。」 他走到门边，关上灯，躺在床上。 说实话，他完全睡不着。但他经常睡不着，所以今天也不会太难熬。 很久以前，当他突然意识到“死亡”这个概念的时候，他疑惑地向母亲提问： “死亡是什么感觉？” 母亲温柔地笑着。 “是一场无梦的长眠。” 那之后，清水真一就很难自主入睡了。每当他强迫自己去睡觉时，对死亡的恐惧感就会促使他睁开双眼。他的心跳会加快，呼吸会变得急促而困难，焦虑会在脑中蔓延开来。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件事让他很高兴。尽管无梦的睡眠能够让他更好地休息，但梦境会提醒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还活着。 所以一切都没关系。 只要活着就好。 他打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那些短信。 琴酒、雪莉、宾加、伏特加、绿川光、宾加、雪莉、琴酒、绿川光、伏特加……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这些名字。 这是现实吗？从父母死后开始的一切都是现实吗？ 也许他应该去睡觉了，等他醒来，母亲依旧怀着恶意，装出那副温柔的样子，告别他和父亲，出门上班。父亲沉默地换好西装和皮鞋，送清水真一去上学，在门口朝他挥手。清水真一依旧怀着“今天也活得很好”的心态，期待地回到家，检查父母今天是否也还活着。 然后等待着母亲杀死父亲后，带着温柔的笑意持枪站在门口，看着清水真一回家的那一天到来。 8.折纸 “欢迎回家。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真一？” 清水由美子倚靠在门框上，笑容下潜藏的疯狂被清水真一一览无余。清水真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丝毫没有惊讶和惶恐，像平常一样在玄关脱下鞋子，忽略母亲手中一直对准他的枪口，朝屋内走去。 没有血腥味。不，不如说，空气中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好像清水真一完全失去了嗅觉一样。 “和平常一样。”清水真一说着，打开会客厅的门。门口的沙发上，父亲拿着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他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 在他的太阳穴上，能够清晰地看到烧灼的、扭曲的、洞穿了一整个头颅的伤口。 …… 清水真一睁开双眼。 是梦啊。 那也就是说，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从父母死亡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可能都是梦境，对吧？ 他双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朝枕边摸去，感受到了手下坚硬物体的触感。 他摸到了手机。 “哈啊……” 清水真一用双手捂住脸，发出头痛的呻吟。 不是梦。 在琴酒将那个手机装在背包里递给他之前，他从未拥有过自己的手机。 这并不是父母为了限制他与朋友的交流，故意为之的糟糕措施，相反，是清水真一自己郑重地和父母说明，自己绝对、非常、不希望拥有手机，因此才没有从父母那里获得这种便于同周围人互相联络的道具。 在学校里当万人迷就已经足够累了，他不想回家以后还要将时间浪费在给其他人发短信上。 尽管现在还是白天，天光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照在墙上，但清水真一并没有拉开窗帘，让窗外的光照进来，而是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台灯。 台灯周围摆放着一大堆药瓶，桌子下面放着一大箱瓶装水。他仔细对照着粘在药瓶后面墙皮上的便利贴，倒出正确种类和数量的药片，拧开宝特瓶瓶盖，将药片灌进嗓子里。 说起来，昨天出门比较急，完全忘记要吃药这件事了。 他将目光移到书桌正中间的绘本上。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那张会说话的、自称“书页”的白纸才会出现在他面前吧。 他翻开绘本，发现在绘本第五十和五十一页中间，的确夹着一张白纸。他将这张白纸拿起来，白纸在他手中正常且无力地下垂，上面干干净净，什么字都没有写。 清水真一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天真的幻想。 不管怎么想，白纸都不可能—— 清水真一感到白纸从他的手中猛地抽出来，然后，就像他第一次遇见这张纸时一样，糊到了他的脸上。 他把这张纸从自己脸上拽下来。 「早上好！！！」 清水真一疑惑地看着这行突然出现在白纸中间的黑色大字，连续的三个叹号让这句话的情绪显得愈加激动与饱满。 ……这个也不是梦？ 「啊，不对，呃，晚上好？」 书页犹豫着说。 「周围好黑啊。」 清水真一感觉自己的嘴角又在上扬了。 好笨，但是很可爱。 “有窗帘。”清水真一说，“我不喜欢阳光，所以即使在白天，我也不会把窗帘拉开。” 「是这样啊。」 「没关系吗？不会觉得很压抑吗？」 “像这样把窗户封起来，会让我很有安全感。”清水真一说，“如果房间能更小一点就好了。” 「哎哎哎？你不希望房间能更大一些吗？」 「如果房间变得更大，就能装下更多东西了。可以放一大堆游戏机，一大堆零食，一大堆童话书漫画书和绘本，还有一大堆玩偶和手办！」 “听起来不错。”清水真一微笑着，“但有时候，我会希望把自己和世界上所有活着的东西都隔离开。” 「也包括我吗？」 书页上的字颤巍巍的，像是在发抖。 “唔……也许你会成为那个例外。” 例外。 任何人像书页一样对清水真一问出这句话时，清水真一都可能像这样回复他。这会让那些人的好感迅速上涨，因为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其他人心中的那个例外。但也许，只有这一次，清水真一真的深入去思考了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就像是有些人离婚时不希望将孩子带走，也不指望多分走任何钱财，但会不顾一切地抱走家中的宠物一样。 「嘿嘿嘿嘿……」 “你要做好准备，房间可能会小得超乎你的想象。” 清水真一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床铺，扫过书桌，扫过衣柜，最后落回书页身上。 “比如说，我以前很希望自己能睡在一个盒子里，盒子只需要装得下我就够了。” “我会在里面铺上软软的床垫，放上羽绒枕头，把自己围在厚毛毯里，一直睡到我不想再睡下去为止，最后，自己掀开盖子，从盒子里走出去。”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父亲，父亲立刻买了木板，决定亲手帮我做一张这样的床，但那些木板至今依旧躺在储物间里。” 「为什么？」 “因为母亲听说这件事后，立刻说——” 讲到这里，清水真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她说：‘为什么不去直接买个棺材呢？’”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清水真一房间的门。 清水真一将门打开一条缝，眼睛从门缝里冷冷地看向外面。绿川光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紧张地朝清水真一打招呼。 “早上好。”他说。 “早上好，绿川哥。”清水真一说，“我应该准备去上学了吗？” 绿川光点点头。 清水真一也点点头。 “请稍微等我一会儿。” 他把门重新关上。 “我要走了。”他对书页说，“你想要被放到哪里？”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书页满怀期待。 清水真一看看书页舒展开的洁白方块身体。 “你有一点……嗯……”他思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不方便携带。” 这并不是清水真一真正不希望将书页带走的原因。他更担心书页被他要去的地方的其他人吓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3035|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并不是一个对小朋友很友好的地方，比如，昨天，他就被宾加带走，观看了一场血腥的表演。 书页是单纯的、小孩子气的、从童话中跑出来的小精灵，和那样黑暗的现实格格不入。清水真一希望它永远都不要被污染。 「拜托拜托拜托……」 「我可以把自己折起来！」 书页从清水真一手中飞出，漂浮到半空。 「呃呃呃……」 「我记得是这样……」 「稍微等我一会儿……」 它比划了一会儿，开始自己折自己。半分钟过后，它从一张平铺开的白纸变成了一只会飞的小纸鹤，清水真一摊开手，纸鹤扑闪着翅膀，落到清水真一掌心。 「好像有点太小了。」 纸鹤的左侧翅膀上出现了一行小小的黑字。 「真一可以看到吗？」 纸鹤的右侧翅膀上也出现了一行小小的字。 这下糟糕了，清水真一微微皱眉。 “看得到。”他说，“顺带一提，你怎么看待……行为比较出格的暴力组织？” 「我知道我知道！黑手党！我以前的世界里有很多很厉害的黑手党，他们在横滨建造了五栋很高的大楼。」 提到这个词，书页似乎很是激动，小翅膀上不停地在冒字。 「他们人很好！一直在暗中保护城市，拯救世界！」 ……真的很笨。 清水真一费解地看着那些字，脑海中飘过一连串的问号。 黑手党在城市明目张胆地建造大楼，并且人非常好，还暗中保护城市，甚至拯救世界？ 不不不，那些现在都不重要。清水真一对书页口中的另一个世界并不是很感兴趣，比起这些，他更担心书页没办法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纸鹤很可爱。 缺点也非常明显。 字太小了，眼睛很累。 “把自己折起来，会觉得很难受吗？” 「有一点点。」 「维持这个形态很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是想和真一一起出门。」 小纸鹤低下头，蹭了蹭清水真一的掌心。 清水真一沉默地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捏住纸鹤的翅膀，动作轻柔地将它慢慢拆开、还原，满意地发现被拆回原样的书页身上十分平整，并没有留下任何折痕。 “我带你出门，你保持原样就好。”清水真一说。 「呜呜呜呜……」 「真一是大好人！」 清水真一将放在床上的手机扔进背包，打开房间门，草草地洗漱过后，带着书页一起走进厨房。厨房里，绿川光正坐在餐桌旁等他，餐桌上摆着非常丰盛、营养均衡的美味早餐。 “我开动了。”清水真一把书页放到身旁的椅子上，双手合十，在绿川光欣慰的目光中，机械且迅速地用完早餐。在他带着书页一起站起身，准备回到房间里带上背包时，绿川终于疑惑地问出了那句话。 “这张白纸是……？” 清水真一脚步停了下来，非常认真地看着绿川光的眼睛。 “是朋友。”他说。 9.实验体 绿川光张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 朋友？哎？ 那张白纸吗？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被清水真一攥在手中的白纸。 “这样啊。”他故作平静地说。 听说这孩子原本就有一些……精神上的问题，现在是受到了刺激，变得更加严重了吗？许多精神病患者都会在亲近之人死亡后，幻想他们依旧存在于世上。也许，从清水真一的视角来看，父母转化为了另一种方式在陪伴他。 还是不要贸然打破这一幻想了吧。 尽管清水真一在父母死后的表现异于常人、过分坚强冷静，只是偶尔才会显露出一些悲伤的神情，但绿川光能从这个家中的不少细节中看出，清水一家原本应当是非常和谐幸福的一家人。每个家庭成员都十分温柔与细心——不如说，他们的温柔和细心的程度简直到了有些恐怖的程度，令绿川光毛骨悚然。 绿川光所居住的客房桌面下有孩童幼稚的蜡笔画，保存得非常良好，甚至被镀上了一层保护膜；会客厅墙上有用来测量身高的划痕，划痕两侧是具体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的、密密麻麻的标注；碗碟、水杯、毛巾和洗漱杯等物品全部都是成套的、三个一组的，器皿底部被贴上了标签，分别写着“爸爸”“妈妈”和“真一”；厨房墙面上贴着打印出来的营养食谱，食谱的空白处写满了笔迹，记录了家中所有人偏好和厌恶的食材。 昨天绿川光站在食谱前仔细看了很久，希望能弄清楚清水真一喜欢的菜肴。最后，他失望地发现，有关清水真一的部分少得可怜，只占了所有笔记的二十分之一，描述也很是笼统，和另外两人详细到调味料比例的记载形成鲜明对比。 「真一：喜欢很酸的柑橘类水果，讨厌几乎一切食物，极度厌恶海鲜。对食材搭配与调味感知非常敏锐，一定要足够美味才能被他顺利吃完。」 在这则笔记下方，是另一条字迹更加娟秀的笔记。 「为真一准备像被反复咀嚼到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一样的食物吧，他会喜欢的。」 至少这些笔记证明了一件事——清水真一平静地吃完了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这说明绿川光的手艺很不错。 当绿川光整理好便当，走出厨房时，清水真一已经背上包，穿好鞋子，站在了玄关处。他的手中依旧拿着那张白纸，阳光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照在他脸上。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那双仿若能看透人心的深紫色的眼睛微微弯起，显得格外透彻澄亮。 绿川光朝门口走过去。 “你要小心一些，不要随便和我以外的人说话。”清水真一低着头，旁若无人地对那张白纸说，“他们会把你抓去做实验的。” 「！！！！！！」 书页上迅速闪过一串叹号，很快，似乎意识到了绿川光在靠近，这些符号迅速消失了。 绿川光并没有注意到白纸的异样，他动作自然地走到清水真一面前。 “我们走吧，”他说着，举起手中打包好的便当。 “谢谢。” 清水真一接过便当盒，看了看绿川光。 “绿川哥将我送走之后，要去做什么？”他突然问。 “去完成一些艰难的任务，”绿川光打开车门，“内容不太方便说，但是完成之后的奖励很丰厚。” 不出意外的话，他获取代号的时间会比清水真一还要提前一些。 “是这样啊。”清水真一了然地点点头，打开了汽车右侧的后车门。一路上，绿川光与清水真一之间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对话，因为清水真一一直在和手中的白纸交谈，有说有笑。 「我们要去哪儿？」 书页期待地问。 “去上学。” 「去学校吗？」 “我想想……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学校。” “但是要专心学习。” 「哦哦！要专心学习！」 「放心，我不会在上课时间打扰你的。」 “也许，我会在上课的时候把你夹回绘本里。不然我可能会一直和你说话，我原本就很难集中注意力。” 清水真一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绘本。他看看书页，又看看绘本，突然联想到了上课时同学们互相传递的小纸条。 “可以在你身上写字吗？”清水真一问，“像之前那个句号一样？” 「可以哦！」 书页高兴地举起小手——它的左上角和右上角。 「墨水还蛮好吃的，虽然有点苦。」 原来那个句号是被吃进去了啊。 汽车停在路边，清水真一朝绿川光挥手道别，带着书页和便当盒走进大楼，无视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探寻的目光，走进电梯，按下地下二层的按键。 和走廊两侧全部都是单向玻璃，像是动物园展馆或者水族馆的地下三层相比，地下二层看起来要正常许多。墙壁是正常且坚固的水泥墙，涂着白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838|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蓝色和绿色的墙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清水真一感觉自己误走进了医院里。 清水真一推开左手边的第三扇门，宫野志保早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她正对房门，坐在一张方桌旁，面前摆放着一张报表。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平淡地和清水真一打招呼。 “你来了。”她说，“早上好。” 她的声音浅淡而好听，像是山间潺潺的溪水。 “早上好，雪莉老师。”清水真一说。他看向宫野志保面前摆放的报表，敏锐地在宫野志保的脸上察觉出了一丝纠结。 “这是？” “是某个研究员的研究报告。”宫野志保说，“……实验失败的报告。” 清水真一立刻联想到了那天帮他传话的中年男人。 “实验失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清水真一将书页放到桌子上，拉开书包拉链，随口问道。 “一般来说，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宫野志保反复察看“实验结果”那一栏的内容，面色犹豫且有些悲伤，“比较危险的实验都会先用小白鼠。” 清水真一看不到报表上的内容，但他只要随便想想，就能猜到上面写了什么。 总归是“因为急于求成而导致实验体伤亡”一类的话吧。 雪莉真的打算帮那个中年男人一把吗？还是说，她认为琴酒有可能保下这个男人，所以才犹豫要不要递出这份报表？ “实验……说起来，琴酒原本是想让我充当实验体的吧？” 清水真一貌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会被关进地下三层的那些玻璃房间里，然后等待着其他研究员走进来，在我身上做各种奇怪的实验吗？”他担忧又恐惧地说，“感觉好绝望，我绝对不想那样悲惨地死掉……” 在宫野志保看不到的地方，被清水真一身体挡住的、躺在桌子上的书页开始大声“尖叫”。 「讨厌他们讨厌他们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我绝对不允许！」 宫野志保愣了一下。 “是啊，那样太绝望了。”她说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清水真一似乎受到了安慰，露出清浅的微笑。 “真好啊，雪莉老师身上有一种非常奇异又温柔的安全感，和琴酒和宾加他们完全不一样。”清水真一说，“我们今天要从哪里开始学习？我背包里有好多课本，说实话，我全都看不太懂。” 10.星之暗 晕晕乎乎，头脑发涨。 清水真一纠结地认真听讲。 根据宫野志保的说法，她是第一次教授其他人学习生物，但她讲解得非常通俗易懂，清水真一能够非常迅速地理解她口述的所有知识，教科书上平淡的文字迅速变得立体生动起来。 只有一点不好。由于清水真一学习的速度很快，宫野志保完全没有感觉到知识输出的阻碍，教学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非常基础、早就熟练掌握的东西，但对于清水真一来说，一切都陌生而新奇。短时间内向大脑灌输过量的知识，是一件非常耗费心力和脑力的事情，这意味着清水真一要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将注意力从书本上挪开，否则他就会立刻开始焦虑、烦躁和自我怀疑。 “……我们先休息一下。” 总算等到这句话了，清水真一松了口气。他将中性笔夹在课本里，把课本合上。他现在完全不想看到那些字，眼不见心不烦。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绘本，取出夹在绘本中的书页。 宫野志保一眨不眨地盯着清水真一的动作，好奇地探头去看那册绘本。里面色彩清新、生动可爱的小动物插图撞进她的眼帘，化作小星星在她眼睛里闪啊闪。 “我可以看看吗？”她问道。 “哪个？”清水真一抬起头，顺着宫野志保的目光看过去，“绘本吗？给你。” 他取出书页，将绘本递了过去。 “谢谢。”宫野志保小声说，“我很少看绘本。” “我也没有看过……”清水真一说，“但我朋友很喜欢绘本。” 他用中性笔迅速在书页上写下一行字： 「不要说话，不要吃掉我接下来写的字。」 然后，他在书页上写下了非常明显的「你好，雪莉老师！」，展示给宫野志保看。 “朋友？” “他叫书页。” 宫野志保用和绿川光相似的、怜悯的目光看着那张白纸。 这是非常正常的反应，清水真一对此早有预料。没有人会相信一张白纸真的拥有自我意识，将书页的存在告知其他人并不会让清水真一的形象出现损伤，相反，那些同情他的正常人会温柔且小心地帮助他维持“虚幻的假象”，这会让他们感受到帮助他人的成就感；那些欣赏他精神缺陷的疯子则乐于看到他具体的异常表现，这会让他们觉得清水真一也和他们一样疯狂。 雪莉、伏特加和绿川光属于第一种类型，宾加很明显是第二种。 也许琴酒也是第二种……不过，他希望清水真一也和他一样表现得“相对正常”，因为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逻辑混乱、行动没有章法的疯子并不是他希望培养的对象。 宫野志保默默地盯着那行字。 “你好。”她认真地说，“我的名字是宫野志保。” “你好，”清水真一说，“我的名字是清水真一，这是书页。” 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无声地笑了笑。 “雪莉或者宫野志保，老师更喜欢哪个名字？”清水真一问。 “……志保。”宫野志保说，“雪莉不是名字，是代号。” “志保老师。”清水真一从善如流地改口道。 “不需要加‘老师’这两个字。”宫野志保纠正道。 “但是加上‘老师’会很有趣。”清水真一一边说着，一边抱歉地摸了摸书页，将它放到生物课本下面。 “那么我只好叫你‘真一同学’了。” “的确，怪怪的。” “所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宫野志保说。 “志保，”清水真一说，“嗯……说起来，志保有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读过吗？” 宫野志保疑惑地摇摇头，在心中默默地倒读。 “Miyano Shiho（宫野志保），倒过来就是Hoshino Yami（直译是星之暗，同时，hoshino也是一个姓氏（星野））。”清水真一说，“听上去就像是黑色的、上面有小小的反光亮片的、blingbling的布料一样。” 宫野志保的脸迅速变红了。她别过脸，把绘本放到远离清水真一的一侧。 “休息结束。”她说，“闲聊停止。” “好的，志保老师。”清水真一说。 他歪过头，长发垂到桌上，有些可惜地盯住被宫野志保拿走的绘本。 东西被老师没收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5747|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等放学后再把书页的房间拿回来了。 他翻开课本，将书页从课本下方拽出一部分，悄悄地提起笔。 「对不起。」 清水真一这样写道。 「哎哎？为什么道歉？真一什么都没有做错哦。」 书页用小小的黑字回复道。 「绘本。」 清水真一言简意赅地写道。 「没关系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 「真一应该更高兴一些！我们刚刚交到了新朋友！新朋友好耶！」 “真一同学——”宫野志保拖长尾音，“上课时间到了哦。” “对不起，志保。”清水真一将书页挪回课本下方。 令人头脑发热的生物教学再一次开始了。清水真一一边学习新的知识，一边试图挽留那些被他抛之脑后的、不久之前才学过的东西，宫野志保则顺利地进行着她的教学工作，很快讲完了整本书的四分之一。 中午十二点半。 宫野志保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挂钟。 “结束了。”她说。 “午休？”清水真一问。 “对，午休。” 宫野志保抬起胳膊，伸了伸懒腰。她的目光往桌下移动，似乎在找些什么。在发现桌下只有清水真一的书包和便当盒后，她愣住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房间门被人礼貌地敲响了。清水真一和宫野志保齐刷刷地抬起头看过去，一名长相与宫野志保有些相似的美丽女性站在门口。 “姐姐？”宫野志保出声道。 “我来送便当。” 宫野明美举起手中的包裹，表明来意。她走进屋，好奇地看着清水真一。 “这是？”宫野明美惊讶地捂住嘴，似乎对于清水真一出现在这栋大楼里感到十分诧异。 “是志保的朋友吗？”她问道。 “是学生。”清水真一说。 “是朋友。”宫野志保说。 他们彼此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朋友。”清水真一说。 “是学生。”宫野志保说。 ……眼神交流彻底失败了呢。 11.表里不一 “明白了明白了。是朋友也是学生，对吧？” 宫野明美微笑着，将手中的便当盒递给宫野志保。 “不过，我很少在组织里见到志保的同龄人呢。”她说，“还以为我们不可能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谢谢你和志保做朋友。” “我这边才是，志保老师帮了我很多。” 清水真一露出真挚的温暖笑容，同时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着宫野明美。他不用花费多少力气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细心，具备敏锐观察力的人，外表气质与他的母亲有些相似，性格则与绿川拥有更多共通之处。 明明是不法集团，内部却有很多好人呢。 是被人威胁留下的吗？如果试图逃离乌丸集团，就会被处死或充当实验体吗？ “志保老师？啊呀，好可爱的称呼。”宫野明美说。 他们坐在一起，享用午餐。清水真一将他的那份便当拿到桌上，打开餐盒，展露出里面丰盛的菜品。米饭被围成小熊的形状，紫菜做的五官让卡通化的立体小熊看上去格外憨厚可爱，鸡肉、河虾和玉子烧在餐盒里围着小熊转圈圈。 气氛一度非常和谐。 但不好意思，为了获取一些重要的信息，清水真一必须要将这样和谐的氛围打破才行。 “嗯，”清水真一点点头，“琴酒让我和志保老师学习生物。” 听到“琴酒”这个名字，宫野明美的笑容一滞，脸色刷地变白了。清水真一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表情下潜藏的情绪—— 是恐惧，这在清水真一的预料之中。至今为止，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十分忌惮琴酒。 “这，这样啊……” 宫野明美担忧地瞥了一眼宫野志保，宫野志保简单地点了点头，对这件事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真一很厉害。”宫野志保说，“学东西很快。” “如果没有足够价值的话，恐怕志保就只能在实验室里才能看到我了。”清水真一主动透露了更多有关他自己的情报，用忧郁的口吻说，“父母死后，我就被琴酒和伏特加带过来了。以前我只知道母亲在这里工作，但没想到……” 原来是这样。 宫野明美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起来。这孩子的遭遇和她们很像，同样为乌丸集团工作的父母、同样在父母死后被抓入组织，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同样无法逃离黑暗。 “母亲以前一定过的很艰难吧。”清水真一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真一的母亲……” 宫野志保在自己的记忆中努力搜寻，最终，锁定了目标。 “是清水由美子女士吗？”宫野志保艰难地问。 清水真一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看着宫野志保的脸上划过同情、愤怒等冰冷的情绪，最终，代表欺瞒的虚伪占据了上风，这代表宫野志保接下来所说的话必将是善意的谎言。 “她的确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士。”宫野志保说。 单从表象来讲，她说的一点没错，但没有人比清水由美子还要适配“表里不一”这个词了——不，等一等，也许清水真一要更胜一筹。 “话说，”宫野志保有些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便当，是真一自己做的吗？” 清水真一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是绿川哥做的。” “绿川？” “绿川光。” “琴酒安排的人吗？” “嗯！但绿川哥和琴酒完全不一样，是很温柔的人。” 清水真一用筷子插起一块玉子烧，送进口中。 玉子烧滑嫩可口，鸡蛋、牛奶、盐和酱油的比例都刚刚好。 ……尝起来像是脏兮兮、腥臭的袜子。 真是难吃得要命。 “做饭也很好吃。”清水真一微笑着说，“绘本也是他送给我的。” 宫野志保看向被他们堆放到一边的书籍。《彼得兔》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封面上色彩清新淡雅、毛绒绒的小兔一脸幸福地在啃胡萝卜。她看看清水真一，再看看封面上的小兔。 和真一很像。她这样想。 …… 下午四点。 “就到这里吧。”宫野志保说。 清水真一合上课本，从宫野志保手中接过绘本，迅速将所有书籍扫进书包。做完这一切，他左手拿着书页，右手打开手机，迫不及待地给绿川光打电话。绿川光很快接通了电话，表示会尽快来接他回家。 此时，屋子里只有清水真一和宫野志保两个人。 宫野明美早在午休结束后就离开了鸦羽株式会社。她是在发现宫野志保忘记带便当后，特意在学校午休时间前往这里的。宫野志保在前不久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了“雪莉”这个代号，作为奖励，她得到了与宫野明美相见、回国喘息的机会。宫野明美很珍惜这段时光。 和今年才十三岁，但已经初步继承了父母的研究事业、即将返回国外继续深造的天才妹妹不同，宫野明美在附近读大学，过着相较而言更加正常、平凡的生活。 这并不意味着宫野明美更加自由，相反，她一直被人严密地监视着，活动范围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她不被允许随意离开东京，就连离开杯户町、前往隔壁的米花町都要提前做出说明。 “志保要一起走吗？”清水真一发出邀请。 宫野志保摇摇头。 “我还要统计数据。”她说，“要经常检查，不然会出事。” “真辛苦……”清水真一说，“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 “这是非常核心的工作，到目前为止，组织只会将这份工作下发给那些拥有代号的人员去做。”宫野志保说，“在我之前，负责这份工作的人是‘库拉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9455|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代号……库拉索……” 清水真一若有所思。 “说起来，琴酒告诉我，他会很快帮我安排代号考核。”清水真一说，“代号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吗？” “考核？” 宫野志保原本在整理报表，此刻听到这条消息，猛地抬起头。 “什么时候？”她问。 “呃……九天后？” 宫野志保面色惨白。 “考核的内容是什么？”她追问道。 “也许是和打架有关系的事情吧。” 清水真一说着，点开与琴酒的聊天框，向上翻找琴酒之前发送的短信。 “我需要学习一些简单的，使用武器的技巧。”他对照着手机说。 “那岂不是叫你——”去送死。 宫野志保抬高语调，但很快，似乎是担心清水真一会因此感到恐慌，她猛地收住话尾。 “太危险了。”宫野志保说，“他不应该这么早就让你去做这件事。” “很危险吗？” “非常危险。”宫野志保坚定地说，“我会尽可能劝说他放弃这一决定。” 不不不，这就不必了。 趁早在乌丸集团中站稳脚跟是件好事。 清水真一默默地在内心抗拒这一建议，面上却摆出一副有些担忧的神色。 “志保害怕琴酒，对吧？”他说，“没关系的，我想他不会让我轻易地死掉。” “但是——” 清水真一打断了宫野志保的话。 “我一定、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就像被宾加带走的那一次一样。”清水真一说，“请相信我。” 宫野志保愣在了原地。 电话铃声响起，清水真一打开手机。是绿川光的电话。 “啊，我要走了。”他说着，朝宫野志保挥挥手，“明天见，志保老师。” 他带着书页，转身离开了房间。 「真一真一真一！」 「会很危险吗？非常危险吗？」 一离开宫野志保的视线范围，书页立刻变得活跃了起来。 “我很厉害，所以没关系。”清水真一说。 「这样啊。」 「我相信真一！」 “你的信任真是没有道理。”清水真一笑了笑，说，“但是……很令人安心。” 「哎？」 「所以说，还是会有危险吗？」 “不会有事的。不过，我可能不会带你一起去。” 有一些东西不太方便让小孩子看到。 「唔……没关系啦。」 书页大度地说。 「只是有一点寂寞……只有一点点寂寞而已……」 “作为补偿。”清水真一说，“要不要去买新的绘本？” 「好耶！」 书页高举“双手”。 12.图书大厦 清水真一带着书页一起上车，关好车门。 “今天过得怎么样？”绿川光问。 “很开心。”清水真一说，“学习的进度有点快，但是志保老师很厉害，所以并没有觉得很难……绿川哥哥认识志保老师吗？” “老师？”绿川光稍作思考，“是雪莉吗？” “嗯。” 清水真一点点头，将书页举起来。 “志保老师是好人，书页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 「她很关心真一！」 「关心真一的人就是好人！」 “真好啊……” 清水真一满意地微笑着。 “你不是人类，真是太好了。”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 如果书页是人类，或者思维更类似人类的东西的话，清水真一可能一开始就会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再也不会多看它一眼。 清水真一会对所有人类的情感感到反胃。诚然，善意总是比恶意要好上不少的，收到善意会让人感到放松和开心，这一点对于清水真一来说也同样适用。反胃并不代表厌恶。 然而，过于美好的情感会让清水真一感到虚幻。 人类的情绪并不是稳定、完全可以自控的。再温柔的人也可能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大发雷霆，再善良的人也会做出一些自私的决定，再冷静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所有事情中做出正确的决定，再懦弱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忍受欺辱和压迫。个体不同的性格只会增加个体做出相对应的选择的概率，但这概率绝不可能被增加到100%。 换而言之，现实不可能完美无瑕，美好生活的背后必然存在阴暗面，存在能够瞬间击破美好假象的隐患。 人类在给予善意的同时，会在潜意识中祈求同等价值回报，但书页好像并不是这样。它的世界很狭小，就好像只看得到清水真一一个人；它的思想很简单，就好像一切都围绕着清水真一着想。 是了，就像是宠物。思想更为单纯的宠物。 书页宠物般的、全然的信赖与偏爱令清水真一感到安心—— 对清水真一来说，将书页带回家，就像是在路边捡到了一只粘人又可爱的流浪狗或者流浪猫。 「哎哎？真一刚刚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听不到你说的话……」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清水真一轻飘飘地将他所有阴暗的想法一笔带过。 “绿川哥，可以带我们去买绘本吗？”他抬起头，对绿川光说，“《彼得兔》已经被我们看完了，很有趣！我想要看更多。” 太好了，他很喜欢那册绘本。绿川光欣慰地握紧方向盘。 “好。” 汽车从前方路口掉头，往回折返，朝着图书大厦的方向行进。 「绘本！」 书页欢呼。 「我们可以顺带去看看童话书、漫画书和画册吗，真一？」 “当然。”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多逛一会儿。” 「好耶！」 「说起来，真一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喜欢读漫画，还是更喜欢名著？喜欢故事性更强一些的书，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工具书？」 清水真一在记忆中搜寻他所读过的所有书籍。 “我不太清楚呢……我没有很喜欢的书本类型，但是不喜欢着重于描述情感的书，也很讨厌那种浪费时间、废话连篇的鸡汤。一定要在工具书和故事书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果然还是故事书更有趣一些吧。” “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逛书店。” 「哎哎哎？是第一次吗？」 “因为我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书。”清水真一说，“既然不感兴趣，那么就没有出门买书的必要了。” 很快，杯户图书大厦的玻璃幕墙就出现在了车窗外。这是一栋很气派的建筑，有三十多米高，光线从玻璃上反射过来，刺得清水真一眼睛痛。他眯起眼，抬起右手挡光。 是光污染攻击。 「哦哦哦哦哦哦！」 书页兴奋地把头贴到车窗玻璃上。 「一看就很气派呢！好闪好亮！」 「我原本的世界里也有类似的建筑，是港口黑手党建造的！」 又是黑手党。 是之前书页说过的，“人很好，一直在暗中保护城市”的黑手党吧？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有的黑手党隐藏于城市中，杀人放火、进行人体实验，无恶不作；有的黑手党积极向上、助人为乐…… 清水真一带着书页下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3218|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在绿川光身后，推开门，走进图书大厦的大厅。大厅里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几张圆桌，圆桌旁分散地坐着一些人，安静地读书。清水真一扫了一眼书架，发现上面扎堆摆放着杂志和报纸后，他不感兴趣地低下头。 「啦啦啦……」 「绘本，童话，漫画，画册……」 书页愉快地哼着歌。 清水真一从书架间穿过，走到引导牌前，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漫画和轻小说在三楼，儿童书籍在八楼，艺术书籍则在九楼。 一层一层逛过去吧。先从—— “要去五楼，对吧？真一（Shinichi）？” 女生清脆的声音从清水真一身边传来。他愣了一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和说话的女生对上视线。凭心而论，那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年龄也和清水真一相仿，但清水真一警惕地握紧书页，微微蹙眉，目光中带着烦躁和不安。心跳在逐渐加快，呼吸变得局促且困难，怀疑在脑中慢慢发酵。 清水真一并不认识这个女孩。 她不是清水真一以前的同学，在今天之前，清水真一从没有见过她。 女生愣了一下，脸色刷地变红了。 “那，那个，”她说，“你好？” 清水真一观察着女孩。从她的神态来看，她之前也并不认识清水真一，面对清水真一投来的视线，她显得局促、害羞、疑惑且茫然。这让清水真一迅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个女孩口中的“真一”指的并不是他，而是与女孩同行的其他人。 果然，站在女孩旁边的男生很快应声道： “对对，五楼，那里有推理小说——”他愣了一下，“兰，你在和谁打招呼？” 男孩歪过头，朝被毛利兰遮挡住的清水真一看了过来。清水真一的心跳和呼吸逐渐恢复平稳，眉头慢慢舒展开。 “你好。”他露出友好的微笑，“抱歉啊，我以为你刚刚在叫我。我的名字是清水真一。” “啊啊，我这边才是，真不好意思……”毛利兰红着脸道歉，“我是毛利兰，这是工藤新一（Kudou Shinichi）。” “欸——？” 工藤新一觑着眼，怀抱着一丝微妙的敌意，撇了撇嘴。 13.异世界论坛 「工藤新一？」 书页疑惑地冒出一行字，纸张身体因为努力地思考而变得皱皱巴巴，纹路像大脑表面的沟壑。 「唔唔……好耳熟，总觉得……」 耳熟？ 清水真一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略微抬起，警惕地注视着这个词，不着痕迹地瞥了工藤新一一眼。 原因是什么？它打算离开吗？ ……还是说。 从最开始它应该碰见的人就不是我，而是和我同名的这个男孩吗？ “啊，电梯到了。”工藤新一提醒道，“该走了，兰。” 他拉着毛利兰的胳膊，把她往电梯里拽。清水真一低头看着书页，绿川光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一起走进电梯。 “大哥哥你要去几楼？”离电梯按键最近的毛利兰问清水真一。 她好奇地看了看清水真一手中有些发皱的白纸，似乎想要知道这张白纸的用途，但最终还是没有向清水真一提出这个疑问，只是礼貌地询问了清水真一和绿川光要去的楼层，希望能够顺手帮忙按一下楼层按键。 清水真一没有回复毛利兰，他暂时顾不上维持完美的表面工作了。他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冰冷的双眼死死盯着书页，等待着书页的回复。 没过几秒，书页舒展开它的身体，迅速冒出一行小字： 「啊！原来我们在这里！工藤新一就是江户川柯南！」 这个新出现的名字实在太奇怪了。 “……江户川，”清水真一看着书页上浮现的名字，喃喃道，“柯南？” “是‘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吗？”推理小说迷工藤新一纠正道。 “话说这种叫法还真是奇怪……”他吐槽道，“一般来说都是说全名的吧？” “新一！” 毛利兰嗔怪地制止了工藤新一不太礼貌的话语。 这样看来，清水真一手中的白纸应该就是书本购物清单了。 “是要买推理小说吗？那么就是去五楼了。”她说，“我们也刚好要去五楼呢。” 站在清水真一身边的绿川光回想起之前在车上的对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清水真一是来购买绘本的才对，儿童读物应该在八楼。 “唔……不，我们应该是要去八……” “嗯，是五楼。”清水真一微笑着说。这句回复让站在一旁的工藤新一的脸色瞬间变黑了。 另一边，书页依旧在兴奋地往外冒字。 「对！江户川柯南！」 「我们在《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里！」 「这个漫画世界的主角就是化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唔……搞不清楚为什么真一不是主角，明明真一要更厉害一些！」 书页的话搞得人云里雾里的，看不太懂，但清水真一盯住最后那句话，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电梯门打开，工藤新一牵着毛利兰的手，率先走出了电梯，避开放着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小说的书架，往远离清水真一的方向走。 「真一真一！我原本的世界就在这附近！是《文豪stray dogs》的世界哦！」 “……我看不懂。”清水真一无奈地说。 「呜呜……让我想想该怎么解释……」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基于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所衍生出的来的，《名侦探※柯南》和《文豪stray dogs》都是那个世界的人气漫画作品。」 「由于我是《文豪stray dogs》世界核心的一部分，来到《名侦探※柯南》的世界会不可避免地受到限制，所以只能每天攒一点点力气；但是因为《名侦探※柯南》和《文豪stray dogs》的世界离得很近，所以我不至于变成一张普通的废纸……如果是在我自己的世界的话，我很强的！」 “你是说，”清水真一语气温柔地问，“你想回去吗？” 「才不是！我是说，我很有用！」 「呜呜呜真一不要赶我走……」 “不会赶你走啦……” 「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真的。” 「那，那我继续说了。」 「定位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们的世界是由漫画延展的，所以通过漫画名字，找到高维世界人类讨论漫画剧情的论坛的话，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其他人的行踪、预知未来。」 「刚好我能连接上论坛，所以我能帮你——」 书页兴奋地想要将高维世界的死小论坛展示给清水真一看。 还没等清水真一看清上面新出现的文字，书页就“唰”地迅速清空了上面的字迹。 「……那个，真一。」 “嗯？” 「我们还是别看了。」 「就是，我突然觉得，这个功能好像也没有很有用。」 …… 「新角色长得挺好看，就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0L：一直在和一张白纸说话 1L：我喜欢，病病的反而很有记忆点 5L：长发也很有记忆点，看起来很温柔 「探讨新角色常驻的可能性」 0L：好害怕他下次在正篇出场就领便当 1L：别怕，他身后站着的是hiro 4L回复1L：就因为是hiro才怕啊！ 这个时间点hiro还在水厂卧底吧？跟水厂有关的角色很容易挂掉的 9L回复4L：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竟无法反驳 「为什么大家已经默认清水真一是重要角色了？」 0L：说不定他下一章就出事了 2L：那也太可惜了吧，这个角色身上有很多值得深挖的细节 3L：73老贼给重要角色取名字都很讲究的，清水真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4647|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工藤新一重名，这背后肯定有什么深意 8L回复3L：工藤新一的新一（shinichi）和“真相只有一个（shinjitsu wa i tsu mo hi to tsu）”，也就是“真相（shinjitsu）”和“一（ichi）”有关吧？ 那么新角色的名字就很有趣了…… 不知道老贼打算具体怎么展开这一点 「新角色是红方还是黑方？」 0L：来来来，买定离手 1L：肯定是红方吧，hiro看起来很关照他的样子 2L：大哥说的对 3L：二哥说的对 5L：我觉得不排除黑方的可能性，毕竟他从小生活在酒厂 7L回复5L：哀酱也在水厂长大，但她的三观就很正常啊 10L：是红方的话也太无聊了，我投黑方一票 …… 103L：计数君在此！目前红61：黑29 …… “这样吗……” 清水真一怀疑地盯住书页。 “这本漫画的剧情是什么？”他问，“已经完结了吗？” 「不不不，从作者推进主线的速度和连载时间来看，离完结还有很久很久，很多年很多年……」 「但是这个故事是从“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被神秘男子灌下毒药，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缩小了！为了隐藏真实身份，工藤新一化名为江户川柯南，借住在青梅竹马毛利兰的家中，一边以小学生的身份继续解决疑难案件，一边调查神秘男子背后的组织，希望找到让自己变回去的方法”开始的。所以从漫画读者的视角看，我们现在正处于过去的时间点上。」 “高中生侦探吗……” 清水真一看看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离开的方向。从两人的外表来看，他们的年龄在十一到十二岁左右。 “那确实还早。” 「由于主线开始得很晚，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期，讨论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点的帖子也非常非常少……」 书页蔫巴巴地整张纸耷拉下来。 「我果然还是好没用TAT……」 “书页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 「哎哎？」 “毕竟我原本也没指望你能帮我什么忙。” 「呃啊，好伤人！」 清水真一笑了笑。 “我不是为了那些目的才把你带回家的。” 是为了其他目的才把你带回家的。 “我们是朋友，对吧？” 你是“宠物”，不需要证明自己有多聪明，只需要会撒娇卖萌就够了。 “你只需要陪伴我就好。” 你没有逃离的机会。 「呜呜呜呜……」 「真一！！！！」 它激动地从清水真一手中跳出来，猛地扑到清水真一的脸上。 14.漫画中心 呼吸受到阻碍，鼻腔中充斥着纸张独特的木浆味，位于面部最高点的鼻尖被纸张压住。 有点难受。 喘不过气…… “真一，你对哪些书感兴趣——” 绿川光转过头，诧异地发现清水真一的面部被原本拿在手中的白纸遮盖得严严实实。 “真一？” 绿川光下意识环顾四周，感受着大楼内适宜的温度与无风的环境，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诡异的状况。他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帮助清水真一，但在他的手触碰到清水真一的面颊之前，清水真一就自己抬起手，用力且艰难地把书页从脸上扯开了。 “我没事，绿川哥。”清水真一说，“我没有具体的目标，打算先随便看看。” 书页意识到自己给清水真一添了麻烦，顺从地被拽开，僵硬地躺在清水真一手心里。 「我是不是闯祸了。」 它可怜兮兮地问。 “对，闯祸了。”清水真一木着脸，“罚你少买一册绘本。” 「哎哎哎？」 「什么？」 书页开始断断续续地颤抖。 这是什么反应……？ 清水真一习惯了去观察人类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来判断他们的情绪，从而做出相应的引导，让事情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但书页——它很特殊，它是扁平且没有表情的，清水真一还搞不太清楚它的小动作所对应的情绪。 惊讶？ 还是难过？ 「我可以买很多本？不是只能挑一本？」 书页在清水真一手上跳了跳。 居然是惊喜。 笨的有点过头了。 “嗯嗯，可以挑很多本。”清水真一敷衍地点点头，在绿川光的注视下，随手从一旁贴着“松本清张”标签的书架上取走一本《点与线》，“你刚刚说，我们的世界是一本漫画？” 漫画。 这个词汇让清水真一感到不安。 这意味着他的生活有可能受到监控，甚至心理活动也有可能被展示给其他人观看。 「‘我们’是说你和我吗？」 「那么就不是一本，是两本！我很严谨的！」 “好好好，两本漫画。”清水真一问，“是什么类型的漫画？” 「简单来说，《文豪stray dogs》是一部以横滨为主舞台的异能力战斗漫画；《名侦探※柯南》是比较严谨的推理漫画！」 清水真一选择性忽略了那个名字很奇怪，设定也很奇怪的《文豪stray dogs》。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从未对书页阐述的另一个世界产生过一丁点儿的好奇。 既然书页不会抛弃他离开，那么为什么要去了解《文豪stray dogs》的世界呢？知道书页来自哪里，并且确定它不会轻易回到故乡，对于清水真一来说已经足够了。更多的信息只会令他感到烦躁。 比起掌控全局，清水真一更擅长根据其他人的反应，做出及时的、相应的举措。 “也就是说，《名侦探※柯南》中并没有异能力的设定？” 「是这样的！有特殊能力加入进来的话，推理时就要考虑更多额外因素了。就算作者想要让漫画中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情节，也会先披一层科学的外衣。」 “如果这些看似‘不科学’的东西，在我们的世界被设定成了‘常识’，那么在我们的世界里，它就不是‘不科学’的了吧？” 书页浮现字迹的动作卡住了，它陷入了沉思。 「是哎……真一好聪明！」 「这样的话，“不科学”就是于高维世界的“常识”不相符的意思了。所以有时候，我们觉得很合理的事情，论坛上的人却会觉得很莫名其妙，他们称呼这个世界的科学时，会故意说这是‘柯学’。」 「不过……他们似乎很轻松地就接受了这些设定，继续愉快地追更漫画，像平常一样在论坛上讨论其他剧情了。人类真是奇怪，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类都好复杂。」 “毕竟大部分漫画不需要过于严谨，只要有趣就够了呢。” 「确实，我对绘本的要求也是这样！」 “那么，论坛……” 没等清水真一说完，书页就瞬间变了脸色。 「不不不不不不要管它！」 「真一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清水真一瞬间理解了它的意思。 “是恶评吗？” 「唔唔……」 「不算是恶评，但是也没有很友好。」 “嗯……关于我的帖子很多吗？” 书页左右晃了晃，像是在摇头。 「对于他们来说，真一是新角色。」 「毕竟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工藤新一。」 “这样啊。” 清水真一点点头，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真一？」 “感觉，非常恐怖。”他说，“像是楚门的世界一样，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每天的生活被人二十四小时全程直播，甚至连心声都可能被人听到。” 「！！！」 「真一不要害怕！」 「……对了！我可以帮助真一！」 “真的吗？”清水真一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惊喜。 「可以的！」 「啊，等等……」 「啊啊啊啊啊……果然还是算了，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具体来说，”清水真一问，“是怎样的主意？” 「如果真一感兴趣的话……」 书页扭扭捏捏地将左上角和右上角绞在一起。 「真一有没有觉得，我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嗯。”清水真一点点头。 “感觉……比之前要更活泼一点？” 「欸嘿嘿，被发现了！」 「是因为真一你带我一起在漫画里出场了哦。」 「高维世界中，呈现我们故事的“漫画”，是世界本源所对应的，最原初的形态。《文豪stray dogs》中，世界本源有着相对应的漫画形象，可以通过直接接触的方式来获取本源的力量，但是《名侦探※柯南》中没有这种直观对应的存在，想要获得力量，就只能想办法在漫画中出场。」 「如果有足够的力量的话，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作者一些很细微的想法，比如让真一更少出场、保持神秘，或者不去画真一的心声。」 「作者是“创世神”一样的存在，但当他笔下的漫画成为一个能够自洽的完整世界时，作者就不能像最开始一样随心所欲，必须要考虑到“人物性格”和“合理性”，才能推动漫画下一步的发展。」 「当作者失去继续画这个故事的想法或能力时，世界就能真正地独立出来，所有人也都能自由地行动了。」 也就是说，完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8292|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烂尾，或者作者死去之后，漫画的世界依然能够独立存在…… 「这就是我能影响作者的原因。」 “不会有OOC（Out Of Character，角色脱离了原本已经建立起来的设定，做出了自己不可能做出的行为）的风险吗？” 「在世界将“背景”自动填充完善后，作者就不可能给予角色除了“事实”以外的其他设定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引导事情的发展。如果这时发生一些令人感觉很OOC的剧情，那么一定是作者隐藏了设定，没有全然展现给读者，导致剧情显得非常突兀，但实际上，从世界的角度来看，没有问题。」 「否则，这个故事就不可能完整到能够支撑起一整个世界了。」 “这可真是令人唏嘘……” “明明是作者创建了这个世界，却慢慢地被世界反过来束缚住了手脚。” 「这对于我们来说却是非常好的消息呢！」 “是啊。” 非常令人安心的消息。不用干等着被人操控，真是太好了。 「我想要帮上真一的忙，就必须在漫画中出场。但是真一又希望能够避免在漫画中出场……」 「呜呜……」 在漫画中出场，是吗？ 清水真一朝远离绿川光的方向走了两步，绕过遮挡视线的大书架，朝正在对话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看过去。 也不是不能接受。 “将心中的真实想法完全掩藏，不被任何人发现”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只要书页能够做到这一点，和书页一起出现在漫画中，被人“合理地”引导行动，对于清水真一来说，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不用担心OOC的问题，对他来说，就相当于不用担心所有问题。他对自己早已养成的习惯有着足够的信心。 和工藤新一离得更近，给他留下足够的印象，或者想办法参与进“主线剧情”中，就能够主动获得在漫画中出场的机会了吧？ “没关系的。” 清水真一小声地安抚书页的情绪，视线扫过手中松本清张的《点与线》，又扫过旁边书架上摆放着的，江户川乱步的《两分铜币》。 江户川乱步、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 “绿川哥？” 绿川光站在附近，手中拿着一本同样出自松本清张之手的《零的焦点》。听到清水真一喊自己的名字，他立刻抬起头，看了过来。 “你有读过这本书吗？” 清水真一将《点与线》塞回书架上，拿出一本《两分铜币》。 “啊，这本……”绿川光点点头，“读过，是本很不错的短篇小说集。” 这就够了。 清水真一朝绿川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幅度地挥挥手，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会儿，然后径直走向了将头凑在一起聊天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听到脚步声，二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清水真一。 清水真一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 “真是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推荐一些书吗？”他举起手中的《两分铜币》，展示给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看，“说实话，我很少看推理小说，但是这本书很有趣，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更多好看的推理小说。” “啊，这本！” 工藤新一用“你很有眼光”的眼神看着清水真一。 搞定。 清水真一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真挚了。 15.推理小说 “推理小说啊。” 工藤新一骄傲地抬起头。 “你算是问对人了。” 他走到附近的书架旁边，拿下一本书，递给清水真一。 “这本的叙诡很厉害，这本则是手法很有趣。” “这本的故事性更强一些、更有趣。” “这本是变格派作品，内容发人深省。” “哦对，还有这本，这些都好看。” “认准这个作者名字，除了我挑的那两本以外，不要看他的其他书，那些都不好看。” “这本……” 仅仅过了一分钟，清水真一怀里就多了五本书。他一只手拿着书页，另一只手的胳膊中夹着几册书。这些书本的封面都崭新而光滑，书本在他不太合适的持书姿势下慢慢往下滑，再过不久，它们就会掉在地上了。 绿川光见势不妙，迅速走过来，帮助清水真一分担重量。 毛利兰看看兴奋地介绍着书籍内容的工藤新一，叹了口气。 “那个，真是对不起。”她说着，伸出手，从工藤新一手中拿走了他新递过来的书。工藤新一根本没有回头，他完全沉浸在推理小说的世界中，甚至根本没有发现接过他递来的书的换了一个人。 “一提到推理，他就兴奋得不得了。” “有这样一个熟悉推理小说的前辈帮我挑选书籍，我很放心。”清水真一说。 毛利兰抿起嘴，露出一个含蓄的、与有荣焉的笑容。 三个人跟在工藤新一身后，一路走一路拿书，等到工藤新一终于逛完十个大书架后，后知后觉地转过身，这才意识到，他所挑选的书籍实在太多，清水真一绝不可能把它们全都带回家。 毛利兰和清水真一手中各抱着十几本书，身为在场唯一的成年人，绿川光所承担的书本的数量也最多，怀里有足足二十五本。 工藤新一尴尬地停了下来。 “……抱歉，”他说，“我来帮你们拿书。” 清水真一好脾气地笑笑。 “已经介绍结束了吗？”清水真一说，“再多讲一本吧？我对你手边的那一套《暗夜伯爵》系列很感兴趣。” 《暗夜伯爵》系列的作者是非常有名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工藤”这个姓氏引起了清水真一的注意。他观察着工藤新一的微表情，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细微的骄傲情绪。 啊，他们是亲属关系吧。清水真一了然于心。 “这一本……” 工藤新一停顿了一下，抽出《暗夜伯爵》系列的第一册书，下意识地想要去递给清水真一，但此时，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手中都堆满了书。他递书的动作一顿，红着脸地把手缩了回来。 “还，还可以。”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先从第一本看起吧。” 「是工藤优作！他是《名侦探※柯南》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书页躺在书堆上兴高采烈地对清水真一介绍着。 「工藤优作就是工藤新一的父亲！」 原来是父亲啊。 怪不得工藤新一在介绍这本书的时候会脸红。 这样说来，作为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一定也对推理小说很有一些见解，耳濡目染之下，工藤新一产生了对推理的向往，最终成为一名侦探……这很合理。 “这本也是好书。”工藤新一慌乱地补充道，“呃，抱歉。” 他抓了抓头发。 “让我再重新挑一遍吧。这些书确实是太多了。” 清水真一有些烦恼地看看绿川光和毛利兰手中的书堆，又侧了侧头，从书堆的侧面去估算自己手中这堆书的数量。 “一口气确实没办法带回这么多书呢……”清水真一说，“我想我需要把它们的名字先记下来，分成多次将它们带回去了。” 他认真的态度反倒让工藤新一更加不好意思了起来。 “不不不，不用费心那么多。”毛利兰摆摆手，“您只需要带几本感兴趣的回去就好了……” 想要把这些书一口气全都搬回家会很累，并且，一口气买下这么多书会花上很多钱。 “但是我都蛮感兴趣的。”清水真一蹙着眉头，“真是叫人难以割舍。” “我们挑出几本来带走，剩下的书用手机拍照记录一下，之后再来买剩下的书吧？” 绿川光提议道。 他们把手中沉重的书籍全都放到地上，工藤新一精挑细选了几本推理过程不那么复杂、阅读趣味性更高的书籍出来，数目正好能让清水真一轻松地带走它们。 绿川光掏出手机，将剩余书本分成几摞，用相机清晰地记录下了所有书籍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们看看地上的书籍，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 “还回去吧？”清水真一说。 “嗯，必须得放回去呢。”毛利兰说。 “抱歉。”工藤新一感觉自己像是在发烧，脸颊烫得要命。 他们每人拿了一摞书，分头行动，穿梭在工藤新一取书的十个书架之间，耐心地将手中所有的书放了回去。还书是一件比取书麻烦多得多的事情，当他们把书全都还完以后，天色已经从原本泛白的蓝色变得昏黄。他们累的气喘吁吁，一起坐在椅子上休息。 “真的很抱歉，”工藤新一似乎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有点丢脸，匆忙解释道，“很少有人找我推荐书单……真搞不懂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推理小说。” 毛利兰轻笑一声。 “像新一你一样的推理小说狂热爱好者才是少数啦。”她说。 他们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绿川光一言不发地坐在另一边，怀着一种奇异的欣慰之情，安静地看着清水真一交朋友。 清水真一一只手拿着书页，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要交换联系方式吗？”他问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工藤新一用力点了点头。 “当然。”毛利兰也一口答应了下来，匆忙地在随身携带的小包包中寻找自己的手机。 他们互相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在手机中做好备注。清水真一满意地看着手机中多出来的那两个名字，这些名字是他随时可以参与到漫画内容中，带书页“窃取”漫画核心力量的标志。 “那么，时间已经很晚了。”清水真一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啊！” 工藤新一突然想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860|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清水真一原本的目的地并不是五楼，他似乎是临时改了主意才来到的这里。 “是要去八楼吧？”工藤新一信心满满地说，“在坐电梯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大哥哥说了一声‘は（ha）’。是‘はち（hachi）’的意思吧？” “新一就像故事里的侦探一样厉害呢。”清水真一夸赞道，“是哦，我要去给朋友买绘本。” 工藤新一得意地仰着头。 “绘本啊……”毛利兰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想一起去看看，但是。” 她担忧地看看窗外。 “时间已经很晚了，新一。”她说，“我们应该回家了。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我们自己跑来了这么远的地方，我们会被骂的。” “但是杯户图书大厦是离我们家最近的图书大厦了，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工藤新一说，“我还没怎么看书呢。” “半小时已经很远很远了！”毛利兰说，“再不回家的话天就要黑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工藤新一妥协了，“我这就走。”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清水真一说，“我们可以送你们回家。”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同时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不麻烦你们了。”工藤新一立刻说。 他们毕竟才认识一天。 四人一起坐电梯来到一楼。 “再见了，哥哥。”毛利兰对清水真一说。 “还有大哥哥。”她又对绿川光说。 “再见。”清水真一站在电梯前，朝他们挥挥手。 “注意安全。”绿川光说。 工藤新一的眼角瞥过清水真一手中的白纸，转过身，拉着毛利兰的手，朝图书大厦门口走过去。 说起来，这个奇怪的哥哥一直拿着这张纸，就算捧着一大堆书也没有松开攥着白纸的手。 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书单吧？在电梯上时，清水真一曾经看着那张白纸，说出了“江户川”和“柯南”这两个名字。 书单、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的脚步猛地一滞。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到五楼来挑选推理小说的话，为什么书单上会写着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的名字呢？ 他后知后觉地转过头，但是清水真一和绿川光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了。 …… 「最后那一幕是什么意思？」 0L：新角色说出了“江户川”和“柯南”，但是并没有打算去五楼买这两个人的书？ 1L：没记错的话，他是在看到工藤新一之后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地说出了“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的吧？简直就像是预言一样…… 3L：他该不会像隔壁的红子一样会魔法吧？ 5L：老贼虽然经常让基德来柯学世界客串，但是剧情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魔法 6L：老贼是不是说过他不会在名柯主线里掺杂魔法？ 10L回复6L：我也记得他说过 16L：应该只是碰巧吧，新角色一看就和主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21L：肯定又是披着科学外衣的魔法吧，柯学是这样的 16.恶意 清水真一回到了家中。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绿川光自觉地钻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餐。书页兴奋地钻进了新买的五六本绘本里，藏在《图书馆狮子》和《我想要爱》的封皮中间，一半身子夹在里面，另一半身子露在外面，在绘本外随风晃荡，以便于和清水真一交谈聊天。 「真一，我有力气了！」 「我现在可以跑、可以飞、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真好啊。”清水真一微笑着，“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你能帮助到我，我很开心。 「真一希望能够在漫画中隐藏自己所有的心理活动，对吧？我现在就去做！」 「呜呜呜……」 「真一其实不用帮我做这么多的，能离开“书”，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已经很开心了。」 「没有必要为了我而故意在漫画中出场。」 「真一很讨厌那种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的感觉吧？」 “其实也还好？”清水真一说，“我并没有很讨厌这样。” 实际上，他很享受这种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的感觉。他早就习惯了看其他人脸色而做出行动与表情的生活，取得他人好感，操纵他人做出对他有利的行动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和自然。 “何况，我也顺带交到了朋友。”他说，“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都是很有趣的人。” 「毕竟是主角嘛……」 「主角没有足够的个人魅力的话，会被人所诟病的。」 “只有一点比较可惜……”清水真一说，“有关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小时候的剧情比较少，所以就算我之后和他们频繁接触，也不一定能够在漫画中出场，对吧？” “这部漫画中还有什么其他的重要角色吗？” 书页兴奋地抬起上半身，就像是在举手。 「这题我会！有哦！」 「而且真一在很久以前就接触过了。」 「真一身边几乎都是《名侦探※柯南》中的重要角色！」 「比如说，现在正在做晚饭的好人哥哥，真正的名字是诸伏景光，他是警视厅公安部的警察，现在正卧底在乌丸集团搜寻情报。」 “欸——” 清水真一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 “那么他后来被发现了吗？” 「被发现了，但是在不知名人士的帮助下，他成功逃走了。」 “是有人举报了他吗？” 是我举报了他吗？ “帮助他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是我帮助了他吗？ 「唔……关于他暴露的原因，在漫画中没有明确的描写，论坛上讨论的帖子也很少。」 “这样啊——” 算了。 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么，其他人呢？” 「志保老师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是她继承并改进了父母的研究成果，将APTX-4869从完完全全的毒药变成了少数人能够活下来的“返老还童”药。工藤新一就是吃了这个药才变成小学生的。」 「不过，在那之后，她因为私自中断APTX-4869的研究，被组织监禁了。她服用了APTX-4869，想要自杀，但是身体和工藤新一一样意外变小了。」 「变小之后，她成功逃了出去，被工藤新一的邻居阿笠博士救助和收留，化名为灰原哀，成为了“红方”的一员。」 “真是神奇的发展。”清水真一感叹道，“红方是什么？” 「是“正义”的一方！也就是和工藤新一站在同一边，试图扳倒“黑衣组织”的一方。相对应的，“黑衣组织”的那一边就是黑方了。」 “‘组织’？” “那这么说来，我们就是黑方了。” 「唔唔……好像是这样呢。」 「但是真一不是坏人。」 「所以真一不应该是黑方。」 “我倒是无所谓……” “红方和黑方只是对漫画中对立的双方的称呼罢了。” “那么，在我认识的人之中，有谁是黑方吗？” 总不能所有人最终都背叛了乌丸集团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组织究竟是有多差劲啊…… 「我没有见过其他人呢。」 “那么，我来问，你来答。” 清水真一回到房间里，把门反锁起来。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 “我看看……琴酒是哪一方？” 「是黑方的代表人物！是很坏很坏的人。」 “单从行动上来看的话，确实是很坏的人。”清水真一赞同道。 “那么，伏特加？” 「是黑方的另一个代表人物！似乎是个好人。论坛上的大家都觉得，抛去工作不提的话，他是一个细心且憨厚的人。但他对琴酒非常忠诚。」 “宾加？” 「是黑方的人，但是很少出场，存在感不强。」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讨厌琴酒。琴酒也很讨厌他。」 幸好，还是有人站在乌丸集团这边的。这说明这个组织还没有烂透，至少没有恶劣到没人愿意付出衷心。 还可以在这里正常地呆一阵子。 清水真一将书页和绘本一起放到桌子上，把原本放在自己书架上的书本取下来一部分，打算将那几本书替换成绘本。 “你今天要睡在哪个房间里？”他问书页。 「《图书馆狮子》！」 「狮子很可爱。我喜欢它。」 清水真一点点头，将《图书馆狮子》以外的绘本塞进书架上。 敲门声响起。 “真一，”绿川光隔着门板说，“晚饭做好了。” “我这就去。”清水真一立即回复道。 他把书页放在《图书馆狮子》上。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看会儿绘本。”清水真一说。 「可以吗？可以吗？」 “当然。” 清水真一在脑海中构想书页读书的场景。 一张白纸趴在书本前方，两个前角支撑在书本上方，就像是人类用两个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它伸出它的右上角，将书本翻页，大概是面部的部分开心地显示着音符，似乎是在愉快地哼歌…… 「总感觉有点浪费……这是真一顶着被观测的讨厌感觉才拿到的力量的说。」 “我会拿到更多的。” 「好耶！」 书页欢呼着跳起来，围着清水真一绕圈圈。清水真一笑着抓住它，将它放回了桌子上。 “我要去吃饭了。”他说。 「真一拜拜！」 “一会儿见。” 清水真一走出门，穿过客厅来到厨房。 晚饭十分丰盛。绿川光显然非常仔细地看过了清水夫妇留下的食谱，避开了一切清水真一厌恶的食材，挑选了一些能够用柠檬汁进行调味的菜式。 清水真一机械地用完了晚餐。 他确实喜欢柠檬，但是将喜欢的食物和不喜欢的食物混杂起来，并不会让不喜欢的食物变得好吃。 用完晚餐后，他像往常一样，对制作餐点的人夸赞食物很好吃，然后蔫巴巴地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他走到桌子前，拿起书页。 “晚安，书页。”他说，“祝你好梦。” 「晚安，真一！」 「祝你好梦。」 清水真一坐在桌边，对着便利贴的标注，数出正确的药物，用瓶装水辅助着将药物吞进去。 他躺到床上。 …… 当清水真一回到家中，发现父亲倒在地上，脑袋被子弹开出一个大洞，而清水由美子则手握枪支，等在会客厅门边，朝他露出疯狂的笑容时，他没有惊讶。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扩大性自杀，又称怜悯性杀亲。指的是抑郁症患者在严重的情绪低落的情况下，产生自杀的想法，但又因为担心亲人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伤心，为了避免让亲人承受这种痛苦，所以决定在自杀之前先杀死亲人的情况。 “真一，欢迎回家。”清水由美子用平常的语气说，“对不起啊，今天爸爸没有准备晚餐，不过没关系。” 她看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岁，光彩照人。 “很快，我们就不需要再吃晚饭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861|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举起手中的伯.莱.塔92F，枪口对准清水真一。 这似乎是一个必死局，清水由美子已经下定了决心。 该怎么办？父亲已经遇害，现在母亲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我，然后再自杀。 对于清水真一来说，这并不是一道很难作出回答的题目。他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妈妈……” 他的眼眶中蓄起温热的泪水。 “我还不想死。” 没有什么好丢人的，眼泪是非常有用的武器。 人是很容易引导、利用的。大多数人对脆弱美好的东西怀有保护欲，只要他表现得柔弱善良，就能轻易得到他们的喜爱。 但这并不是清水真一的目的。 很显然，清水由美子已经彻底发疯了，哭泣只会起反作用。一个只会哭和依赖别人的人是被清水由美子所鄙视的，她只会觉得清水真一的眼泪令她无比烦躁。 清水真一需要清水由美子的厌恶。怜悯会让清水由美子决定让他陪她一起去死。 清水由美子温柔地看着清水真一。 母性混杂着恶意，复杂的情绪在翻涌，凝聚，扩大。 “是这样吗……还想要活下去吗？对不起啊，真一。”清水由美子貌似怜爱地摸摸他的头，“是啊，我应该要给你选择的机会的。” “妈妈支持你做出的一切决定，但是，答应妈妈一件事好吗？”她蹲下身，看着自己孩子的双眼，用双手捧住清水真一的脸。在这时，她看起来纯洁得简直像圣母玛利亚。 这是假象。 清水真一感觉有冰凉的恐惧爬上了他的脊梁。 “逃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她说，“我的同事……不要让那些人找到你，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清水真一泪流满面地点点头，学着清水由美子，将双手搭上她柔软的面庞，将他们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他们拥抱在一起，享受着临终前的片刻宁静。 “我爱你，真一。” 清水由美子松开抱住清水真一的手臂，将枪抵在自己心口，笑容凄惨又疯癫。 “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她说，“好吗？” “砰——” 枪声响起，她向后倒去，暗红的血液在身下蔓延。枪落到了地上，她平静地微笑着，艰难地抬起手，用最后的力气和早已死去的丈夫十指相握。 清水真一用袖子胡乱地擦掉眼泪。 他抬起眼，看向父母尸体的目光中满是冷漠。 在母亲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见到了此生所见最为浓重可怖的恶意，这恶意仿若化做实体，凝聚成黑色液体，从母亲体内和血液一起流出，与父亲的血混在一起，开出遍地罪恶之花。 不能逃跑，不能离开。 清水真一拿起母亲倒下后，掉落在地上的枪支，用衣角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打开弹匣，检查完后，小心翼翼地将枪塞到了衣服口袋里。想想那个场面吧，当他紧急需要使用这把枪时，突然发现里面没有子弹，那太可笑了。 如果逃跑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血液沾湿了他的袜子，走起路来有些打滑。他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玩具枪——这是他十二岁那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和母亲拥有的枪支一样型号的模型枪，只不过做得很粗糙，拿在手中感觉轻飘飘的。 如果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那就多带几个人下地狱。 他回到客厅，用了一些力气把父母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分开，将玩具枪塞到依旧保持着抓握姿势的母亲手中。意外的很合适。 要等在这里，等母亲说的人主动过来。这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的，只要他们发现母亲失去联系，就会立刻开始调查了。 他来到卫生间，用拖把将他前往自己卧室的脚印清理掉，做完这一切后，他带着拖把回到了卫生间。在路过镜子时，他看到了自己沾血的脸和头发，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皮肤上残留的粘腻感与鼻腔中充斥的发涩铁锈味。 可以适当地做一些清理，表现得越是异常，那些人留下他的可能性越大。 他打开水龙头，简单地洗了洗脸，将粘在一起的头发分开。 17.等待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在原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镜中人有着黑色的长发——像母亲一样的长发。 眼睛是紫色的，继承自父亲；无害的眼型、秀美的嘴唇，继承自母亲；鼻子、耳朵，更像父亲；脸型、眉毛，更像母亲…… 他身上的一切都有着那两个人的影子。他是将那两个人的所有特质打碎、重组而成的产品。 他的性格不完全来自自己，他的能力不完全依赖自己，他的成就不完全属于自己。 他是灰色的。是介于白色和黑色之间的灰色，是将白色与黑色加在一起，不断搅拌、上下左右地摇晃、放进榨汁机里混合在一起的灰色。 父亲是白色，他时常训斥清水真一，教导清水真一做好事要不求回报，要无私奉献，要舍己为人，对待清水真一格外严厉，和对待陌生人的宽松态度完全不同。他希望能教出一个和他一样白色的人。 他的关照无微不至，他细心的程度无人能及，他能给予母亲的爱比任何人都要多。 母亲是黑色的，内心被各种各样压抑的情感所充斥，愤怒、焦躁、悲伤、苦闷、喜悦、欢乐……所有颜色的颜料混在一起。 她心中满是冲突的情感，她需要比任何人都多的关照与偏爱，但爱不能真正走入她的心。 接触到白色的善意，粘稠的黑色突然发生了转变。 那是不同于正常情况下情绪颜料混合在一起的黑，而是更纯粹、更疯狂的，代表恶意的黑。父亲与母亲终究不能理解彼此，冲突愈发激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父亲死于无私奉献，给予了母亲太多的爱；母亲死于过敏反应，她始终无法像常人一样感受到爱。 清水真一观察着他们，学习着他们。他看着被邻居们所信任，时不时就会收到礼物，但又经常被骗的父亲，知道了付出可以收到回报，但付出过多会收到报应。他看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停背叛着所有人期待的母亲，知道了收到善意会让付出善意的人更加高兴，但收到过多的善意会感到恶心。 有一个人跟他说过，只有付出真心才能得到其他人的真心；有另一个人跟他说过，对其他人施予恩惠并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因为沉重的、需要回报的恩情是一种压力，人类不喜欢压力，从他人身上得到恩惠，才能够让他们真切地继续为你付出；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跟他说过，人是群居生物，只有和其他人聚在一起才能正常地生活。 没有了父母，他应该怎样活着呢？ 不，不。没有了父母，他就是自己的父母。失去了观察那两个人面色行动的机会，他就观察自己的脸色而行动。 他现在是独立的。 不，他好像也不是独立的。 独立是好事吗？ 好像是好事，好像不是好事。 要活下来，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活下来。 死后是一片黑漆漆的寂静，死后是静默无声、无人陪伴的孤独。 脚……好奇怪，感觉有人在挠我的脚心，痒痒的感觉一直顺着脚心爬升至心脏，然后再到喉咙。心脏变得好沉，喉咙好痒，想要大声嘶吼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 好想吐。 笑容是假的，眼泪是假的，脆弱是假的，坚强也是假的。 一切一切的表象都是假的。 只有浑身的病是真的。 烦躁是真的，抑郁是真的，惊恐是真的，焦虑是真的。 掩藏在面具下的自己是真的。 是真的吗？ 好像是假的。 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等等，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有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从父母的房间传来，清水真一被吓了一跳。他从口袋里拿出枪，打开手动保险，屏住呼吸，贴着墙缓缓靠近卧室门边。 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该怎么做？ 乒呤乓啷。 比他刚刚回到家时更吵闹的声响从靠近窗户的书桌的方向发出，一道娇小的黑影灵敏地跳出窗外。不出意外的话，那是一只野猫。 猫。 清水真一喜欢猫。猫的口水是好闻的，猫舔过的毛发是清新的、雨后湿润的泥土味；狗的口水是臭的，像是在阴湿的水桶里浸泡了几天几夜的布拖把。 如果那只猫能够留下来就好了。 一个人待在这栋房子里很寂寞。 啪地一声，清水真一打开了电灯开关，惨白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书桌上干干净净，文件、书本散落一地，杯子被打碎了，杯中的水浸湿纸张。台灯被线吊在半空，和桌腿互相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看着那堆被水濡湿的、乱糟糟的文件，随手将电灯再次关闭，从房间里退了出去，默默关上房门。 就这样吧。不想打扫房间。 母亲的同事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 母亲的同事是怎样的人呢？ 他们会留下我？还是说我会像母亲设想的那样，陷入比死亡更加糟糕的境地？ 清水真一迷茫走到父母的尸体前，站到两个人流淌、交融的血液中间。 对，他应该站在这里，这就是为他准备的位置。这里是观看表演的最佳位置，母亲的同事打开门就能将一切一览无余。 也许他可以更接近父母一些。 他要表现得不太正常，但是不正常世界中的正常才是不正常。 正常人在父母死后会怎样做呢？ 好像是守灵。 他端正地跪坐在血液中间。 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应该吃饭。 放学后应该吃饭。 但是没有人做饭，也不想吃饭。 那就不吃了。 腿越来越酸，有蚂蚁在他的皮肉下方，在他的骨头和血液中爬。 天黑了。 晚上到了。 应该吃药。 天黑后应该吃药。 但是不想吃药，也不想睡觉。 那就不吃了。 等待。 清水真一不喜欢等待。 但是等待的时间总会过去。 在等待中，时间被全然浪费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 但必须要等待。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一个白天过去了，一个黑夜过去了。又一个白天过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862|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一个黑夜过去了。 对了。 这一切早就过去了。 在等待之后，又有好多个白天和黑夜过去了。 …… 无法呼吸，有什么东西覆盖在脸上。空气被隔绝在什么东西外面，油墨味、胶水和木制混合的纸浆味呛得人想吐。 他好像死过一次了。 不，这是幻觉。 他还活着，但他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不是惊恐发作导致的濒死感，而是物理意义上的窒息死亡。 清水真一睁开眼，双手挣扎着将脸上的东西取下来。 是一张白纸。一张被洇湿的白纸，纸上残存着自双目中滑落的液体， 从哪里来的白纸？ 他艰难地在脑海中思索。 “……书页？”他叫出这张白纸的名字。 「真一！！！！！」 硕大的字体在白纸上显现出来，油墨的部分因为碰到了水而被晕开了。 是清水真一的泪水吗？ 「呜呜呜呜……」 也许不是。也许是这张纸在自己哭。 但是白纸为什么会哭？ 白纸自己会哭的话，就会把自己泡烂。 「你醒了！」 「我觉得我应该把你叫醒，但是我没有力气，我摇不动你。」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生病了应该吃药，真一需要吃药吗？」 “啊。” 清水真一茫然地张了张口，思索着应当怎样组织预言。 “我……呃，等一等……我觉得……药？不用药……等等，药好像是有用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有用的，但是一定不能多吃。” “多吃药是没有用的。” “你是……小猫？不对，不是小狗。” “小狗需要更多的关照，小猫可以稍微随意一些。” “运动？被狗绳牵住的运动？不对。” “小猫？不对，白纸。” “白纸是动物？白纸是人类？白纸会说话，但是不是人类。” 「真一？」 书页疑惑且茫然地把上半截身子歪向一边，像是在学着清水真一表现疑惑时歪头的动作。 清水真一不说话了。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目光有些涣散。天花板上有象征着白天到来的、从窗户外面偷偷溜进来，又从地板上反射到房顶上的光斑。十几分钟后，他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抱歉，书页。”他小声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书页默默地飘到他的枕头上，靠着他的脑袋，躺下来。它没有说话，即使它说话了，清水真一也看不到。 除非清水真一伸出手，把它拿起来，举到能够看清字的地方。但手和脚都硬邦邦的，身体动不了，没有力气。 “……几点了？”清水真一问。 书页翻了个身，将纸张的一角递到清水真一的左眼上方，角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六点，真一醒的太早了。」 “我还需要等待。”清水真一说。 “我不想等待。” 「这不是等待。」 「真一需要休息。」 18.猫和狗 需要休息…… 需要休息。 清水真一平躺在床上，用呆滞且涣散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他早已像这样将这片天花板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成百上千遍，清楚地知晓它发生的任何变化，即使闭上双眼，也能在脑海中完美地还原天花板的每一处细节。屋子里很安静，但只有他能听到、实际并不存在的，像是“哔——”的嘈杂嗡鸣声令他心烦意乱。 休息？ 什么是休息？怎样算是休息？ 睡觉是休息吗？ 如果身体睡着了，灵魂却在一个又一个碎片化的梦境中来回游走，那么这算是在休息吗？ 躺在床上算是休息吗？ 如果一直躺在床上，体力恢复了，四肢却软绵绵的，像是质量很差的、松软又难闻的橡皮泥一样没有力量，那么这算是在休息吗？ 意识涣散。 思维胡乱发散。 我需要休息？ 怎么休息？ 休息应该做什么？ 「真一需要药和水。」 书页将它写着字的一角递到清水真一眼前。清水真一恍惚地看完这句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他不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有其他的、具备交流能力的智慧生物也待在这里，此刻那东西正靠在他脑袋上，担忧地探出小手，试图和他交流。 糟糕。 清水真一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没有表演，没有伪装。 眼角是湿的，有生理性的泪水从太阳穴一路滑落到枕头上。 “不要看我。”他小声说。声音嘶哑，喉咙干涩。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不应该有人看到这幅场景。不可能有人看到这幅场景。 「哎？」 书页也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挡在大概是面部的地方。但很快，它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真一，我没有眼睛，原本就看不到啦。」 是在装傻吗？ 清水真一的面色开始不停变化。他分不清自己的态度究竟是猜疑还是相信，是警惕还是放松。 眼泪已经干涸，嘴角熟练地向上扬起。 “啊，也对。”他说，“没有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一件事，一件他早就应该想起，但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事。这张纸并不百分之百可靠，但它神秘、拥有奇异的力量，无限接近世界的“真实”。和它撕破脸并没有什么好处。 幸好，它看起来比较笨。让它自掘坟墓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毕竟它已经将所有的注意事项、将它的使用指南全都毫无保留地告知给了清水真一。 想办法将它的自我意识全部抹除，只保留对清水真一有用的那部分，彻底从“宠物”变为“工具”…… 「真一还在难受吗？」 书页轻巧地翻身，盖在清水真一脸上，用它的身体擦去清水真一的眼泪。 「没事啦没事啦……」 「真一需要陪伴，我会一直陪着真一的。」 「真一刚刚说小猫和小狗？真一想要养宠物吗？」 清水真一沉默地用双手抓住它，高高地举起来。书页刚刚吸收了清水真一的泪水，变得皱皱巴巴、满身潮气，但那些被濡湿的部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啊，那个啊……”清水真一温和地说，“只是觉得你有点像小猫或者小狗。” 它会怎么回答？ 作为一个思维近似于人，但并不是人，也不是正常生物的存在，它会做出怎样的回复？它会有怎样的感受？惊讶？诧异？恼怒？ 「欸嘿嘿嘿(*/ω＼*)。」 书页上浮现出一段明显是在表达高兴与害羞的字符。 「真一觉得我是小猫或者小狗耶！我好开心！」 清水真一再一次沉默了。 “……为什么会开心？” 「小猫小狗很可爱，四舍五入，真一在夸我可爱。」 “这可真是……” 清水真一无奈地看着它。 “你完全不觉得惊讶和生气吗？” 「不会啊。」 「但是，如果真一说我像人类，我会很伤心的。」 清水真一盯着这段话看了许久，那副温和的、令人看到就心生好感的假面具从他脸上消失了。他向上弯起的嘴角迅速被扯平，藏在眼底深处的冰冷与死寂慢慢上浮。 “哎？为什么？”他用轻柔的声音问道。 「因为真一可能会喜欢小猫小狗，但一定不会喜欢人类。」 「真一可以夸我像是抚慰犬吗？」 「就是那种专门训练过，可以帮像真一一样的人缓解负面情绪的、很厉害的狗狗。」 “哈。” 清水真一轻笑一声。他发自内心地对这段对话感到愉快。 就这样吧？留下它吧。 尽管书页看起来很笨，但从来没有在“重要”的地方出过错。书页完美地避开了每一个错误选项，在遇到书页以前，清水真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它其实很聪明敏锐，清水真一不讨厌这种敏锐。 “不可以。”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 书页在清水真一手中振动，发出疑问。 「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清水真一说，“但比起狗，我更喜欢猫。猫的口水更好闻一点，闻起来和你被打湿之后的味道有点像。” 「好耶！」 「我是猫猫！」 “嗯，精神抚慰猫。” 清水真一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走到书桌前，心平气和地从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药瓶里挑了四个出来，倒出相对应数量的药片，用瓶装水“咕嘟咕嘟”地灌进肚子里。吃完药后，他从背包里翻出生物课本，头昏脑胀地对着昨天刚刚学过的那些知识发呆。 完蛋。 好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 早上八点。 清水真一准时推开宫野志保办公室的门。宫野志保依旧坐在那张方桌后边，面前摆放着一小沓报表，报表旁单独放着几张纸。看着那几张纸上与报表截然不同的格式，清水真一心脏骤停。 该不会，是试卷吧？ “早上好。”她头也不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9689|1389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说。 “早上好，志保。”清水真一有气无力地回复道。 “听上去怪没精神的。” 宫野志保评价道。 那当然了。 清水真一从来没这么心虚过。 起床后，他迅速地将昨天在书上做的笔记浏览了一遍，但那些宫野志保在昨天刚刚讲过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却无比陌生。宫野志保推进进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想要一口气将那些东西全都记住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清水真一勉强自己去记住全部，结果就是，他现在对所有东西都一知半解。 “那么，”宫野志保的手移到报表旁的那几张纸上，“先来简单地做个测试吧。” 果然。 清水真一蔫巴巴地带着书页一起坐到椅子上。 「我知道答案。」 书页上浮现出一行小字。 「真一需要作弊吗？」 「不需要……」清水真一在纸上写道，「蒙混过关没有意义。」 “咳咳。” 宫野志保提醒式地清了清嗓子。 “真一同学，任何作弊手段都没有用。”她说，“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才不会作弊——”清水真一拖长尾音。 “是吗？”宫野志保双手抱胸，“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吧？” …… 半小时后。 “正确、正确、正确……” “这个也正确。” 宫野志保默默挺直腰背，在卷子上的每一道题后面画圈。 “没有错题。” 她满脸严肃。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她指指那张试卷，又指指清水真一面前摆放着的，干干净净的草稿纸。 “为什么所有题都没有过程？”她说。 “这当然是因为，”清水真一说，“我不会。” 他非常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缺点。 “但是所有题都是正确的。”宫野志保说。 “说实话，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全都正确。”清水真一说，“我的记忆力很差。” “那么，”宫野志保的手指指向简答题，“为什么这些也全对了？” 清水真一满脸茫然。 “我不知道……？”他说，“总之肯定要这样写就对了。” 宫野志保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她翻找出一本练习册，随便挑了一道题，指给清水真一看。 “这道题选什么？” “B。” “这个空位填什么？” “共振杂化体。” “什么是可立式循环？” “肌肉收缩通过糖酵解生成乳酸。肝内糖异生活跃，又有葡萄糖一6一磷酸酶，可将6一磷酸葡萄糖水解生成葡萄糖；而肌内糖异生活性低，且没有葡萄糖一6一磷酸酶，因此肌内生成的乳酸不能异生释出葡萄糖。乳酸透过细胞膜弥散进入血液后，再入肝异生为葡萄糖……” 「真一好厉害！」 躺在桌子上的书页小心地避开宫野志保的视线，在清水真一能看得到的地方写道。 “……你是在耍我玩，对吧？” “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