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 1. 第 1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佛音袅袅,端庄肃穆的大佛禅寺里也遮不住春三月里无孔不入的湿寒。 “小姐,世子回来了!如今人正在府里头呢。”丫鬟桃苒顾不上规矩,急匆匆的朝着正跪在神佛前祈求平安的青衫女子喊道,“奴婢就知道老天爷见小姐心诚,肯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听到他无事回来后,正在抄写经书的白采薇提笔的手一错,生污了写好的一张经书,原本堆积在头顶的乌云也在这一刻彻底散去,只留下澄净的暖阳。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要见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他,确定他是否无事。 一个月前,他奉命领兵剿匪,却在半月前传来噩耗,说他不小心中了陷阱意外跌落悬崖,消息传回京城后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为那个时候,距离他们的婚期仅有三个月。 如今得知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她心中又岂能不喜,不乐。 宋家是世袭的安阳王府,虽是王府,却是早已落魄的王府,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弃文从武,远赴沙场建功立业。 白家是文官,白父现任太子太傅,礼部尚书,大哥在刑部当值,因着是世交,两家也早早的为他们订下了婚约。 所以白采薇来到安阳王府时,门房就知道她是来找谁的。 只是往常在前领路的小厮一反常态的支支吾吾,等快要到宋寻章居住的水修阁,才扭捏地说,“白小姐,世子爷先前喝了药,如今应该是睡下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否等晚些时候才过来。” 白采薇虽奇怪他的眼神躲闪,但也没有多想,“我只是过来看他一眼,我不会打扰到他的。” 只有亲眼见到他,确认他无事后,她才能放心。 身为宋寻章身边侍卫的叶安临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待瞧见门口站在的白采薇,脸上也有过片刻的不自然,更显心虚,“白小姐,你怎么来了。” 跟在后面的桃苒怒道:“世子消失了那么多天,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家小姐身为他的未未婚妻,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夫有哪里不行了。” “只是世子受伤了,我担心白小姐你进去后会被吓到,还不还是等世子身上的伤好点了在来。”叶安临知道自个嘴笨,但人仍是没有站在门边让开。 白采薇压下心底浮现的浓浓不安感,目光落在他身后紧闭着门的房间,沉下了脸,“世子受伤了,我身为未婚妻岂有不来看望的道理,何况我与世子婚期临近了,更需要知道他伤得是否严重。” 为人向来老实的叶安临前面将人拦住时就已经心虚愧疚得不行,这一下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拦人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了最后也仅是避开了眼睛。 三月倒春寒,连吹来的细雨靡靡都带着缕缕透人心扉的寒意。 “好了,你快点把药喝完,你要是再不喝,我可就生气了。”一道娇俏的女子声音正透过门扉传出来。 男人带笑的声音随之响起,“好了,我这就喝还不行吗,但是我喝完了,你可不能在和我生气了,知道吗。” 屋里的对话也让白采薇推门的手有过片刻凝滞,随着门推开的瞬间。 白采薇看见的是一个布衣素簪的姑娘正生气的转过头,背对着她。 而他的未婚夫正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眼神缱绻又亲昵的看着那位姑娘。 即使不说话,萦绕在他们周身的暧昧气氛也让白采薇抑制不住的心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手中消失了。 那位姑娘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屋子里进了其他人,宋寻章却看见了进来的人,只是他的眼神是疑惑的,也是陌生的,像是在询问着她是谁? 跟在后面进来的叶安临解释道:“世子,这位是白小姐,也是你再过不久就要进门的妻子。” 闻言,宋寻章顿时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嫌恶,“就算是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你们明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上京城里矫揉造作,古板又无趣的贵女,我又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 随后又抬眸望向站在屏风后的白采薇,满眼的陌生和厌恶,“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喜欢这种玩笑,就算我们之间有过婚约那也是过去,况且现在的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婚约更是当不了真。” 那位名叫婉娘的姑娘听完后,眼神有些黯然的放下了药碗,低声喃喃,“原来 2. 第 2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即使从叶安临嘴里听到了他失忆后忘记自己,还喜欢上了别的姑娘的事后,白采薇仍是不信。 因为她不信一个人在失忆后真的能完全的,彻底的忘记另一个人。 她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一个月,他离开时的那个夜晚,高束着马尾的少年爬到自己长满蔷薇花的墙头,目光灼灼的说着那句—— “皎皎,你等我回来娶你,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在话滚到嗓子边时咽了回去,到了最后也仅是觉得眼前的一幕格外刺眼的转身离开。 来时的靡靡细雨在离开时,倒是越落越大了,连她撑着的白绸伞都险些被打偏了一角。 “白小姐,你等等我!” “白小姐,我有话要和你说,能不能麻烦你等一下我。” 白采薇离开竹修阁时,身后跟着传来了一个小姑娘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转过身,只见蒙蒙雨雾中向她跑来的是先前在屋里头的那位名叫林婉娘的姑娘,白采薇攥着伞柄的骨指下意识收紧,“不知道林姑娘拦下我,是有何事。” 先前屋内光线过于昏暗,导致她都没有仔细看过她的相貌,如今倒是看清了。 脸庞白皙,圆眼弯眸小嘴,像只不谙世事的无辜小鹿。 更有着不同于上京城贵女们刻在骨子里的循规蹈矩,像是开在漫山遍野的小雏菊,张扬又有活力。 “我,我,我......”林婉娘对上她清冷如雪的一张脸脸,脸颊蹭地红透了的垂下了头,很是小声的说,“我是想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的,因为我不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更不知道你和阿寻之间的事。” “林姑娘现在知道了也不迟,说来我还得要感谢林姑娘救了世子,林姑娘是世子的救命恩人,按理来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白采薇很稀松平常的道谢,却吓得林婉娘忽然红了眼眶的低下头,像只受了惊吓后怯生生的小兔子,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你为什么要欺负婉娘!”本在床上躺着养伤的宋寻章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眼睛扫过一旁的白采薇,眼底有着明晃晃的,连遮都不遮的嘲讽。 白采薇对上他没由来的连声质问,虽不喜他的态度,仍是解释道:“我没有欺负她,先前林姑娘拦住我,也是说她有话要和我说。” “你要是没有欺负婉娘,为什么她的眼睛是红的,难不成你还想说是婉娘冤枉的你不成。”宋寻章两只手放在林婉娘的肩膀上,想要试图找出她哪里有受伤的地方。 他可是知道这些贵族女子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折磨人的阴私手段,婉娘那么柔弱,那么善良,对上她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知他误会了的林婉娘羞赧的拉下他的手,咬着嫣红的唇解释起来,“白姐姐没有欺负我,你不要误会她,还有…是我有事来找白姐姐的。” 她说完,又在怯生生的犹豫中补上了一句,“白姐姐,你年龄比我大,我可以喊你一声姐姐吗。” 宋寻章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心疼道:“婉娘,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这份善良也得是给会知恩图报的人身上,而不是给某些随时随地会反咬你一口的白眼狼。” 他说完,又扭头看向白采薇,相对于之前,此刻他眼底的厌恶是如此的明晃晃,“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之前的婚约也只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误将幼时的兄妹之情当成了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死缠烂打。” “就算我们之前真的有感情,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婉娘,想要娶的女子也是婉娘,过往种种,就当做是我对不起你。”话到最后,剩下的已全是不耐烦。 所以他是真的失忆了,忘记了有关于白采薇的一切。 天上的雨下得更大了,连白采薇撑着的油纸伞都要险些打翻了去,使得飞溅的雨水打湿了月白襦裙一角。 来时欣喜万分,归时心事重重的白采薇回到白府,正好撞见牵着大福出去散步回来的庶妹白沐昕。 十五岁的小姑娘穿着嫩黄色襦裙,明媚又张扬得像枝头上的迎春花。 大福见到她,迅速的挣脱开绳子往白采薇怀里扑去,又因着腿短只能嗷嗷嗷的围着她的 3. 第 3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白采薇跟着刘嬷嬷往杏雨轩的路上走去时,不解地问道:“母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嬷嬷摇头,“至于什么事,得二小姐你去了就知道了。” 等来了杏雨轩,又被告知,母亲不在院里,在小厨房里。 白采薇后知后觉中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是三月十九。 每年的这一天,不擅厨艺的母亲都会来到小厨房亲手做上一份绿豆糕,也独独只做绿豆糕,就连这前后几天里,娘亲的心情也会变得格外低沉,当她想要问的时候,身边的人又都是一脸忌讳莫深,久了,她虽然仍是好奇,却不会在问。 正用襻膊将宽袖缚好的白夫人—顾嘉音听到了从门边传来的脚步声,微微仰头,对着门外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来了,正好过来帮娘亲揉下面。” “这就来。”白采薇先是系好襻膊,又净了手后才来到桌前,一连取了好几个鸡蛋打碎后揉进面粉里。 小时候的她个小,力气小,都没有案板高,娘亲就抱着她来到小厨房学习做绿豆糕,也不强求她真的会做,只是在旁边帮忙递个鸡蛋什么。 而娘亲也从一开始做出来的不是绿豆糕齁甜得难以下咽,就是挤压不成形,在到如今已是有模有样。 白采薇抬起头,对上娘亲不曾留下岁月痕迹的脸,和那越发让她感到失控的恐慌感。 因为娘亲给她的感觉总是淡淡的,无论是对爹爹,对她,还是对任何事都淡淡的,好像任何事都不能提起她的在意,勾不起她多余的情绪波动,以至于她总担心,哪天娘亲突然消失不见了怎么办。 顾嘉音在把绿豆糕放进蒸笼里蒸时,抬头看了心事重重的女儿一眼,状若无意的提起,“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道德天伦的事,娘亲都支持你。” “我………”这一刻,白采薇觉得娘亲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安慰的她。 “好了,等下的步骤我来做就好,别忘了再过不久就到你的婚期了,嫁衣可绣好了。” 白采薇顿了顿,随后摇头,“还差一点。” 得知他失踪那日,她正在绣嫁衣上的鸳鸯,手一抖,针扎指尖,不小心滴落了一滴血在鸳鸯的眼睛上。 嫁衣沾血为不详,她只能重头新绣。 直到目送着女儿的身影离去,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晚秋寒风中萧瑟的顾嘉音方才转身回了屋子。 刘嬷嬷跟在身后,不由叹了叹,“夫人,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该放下的也应该放下了。” 顾嘉音扯了扯嘴角,一双眼儿像失去了焦距,“我知道,但我试过了,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 —— 白采薇以为小妹正午才会出门,结果一大早就来了。 “怎么那么早。” “因为今天要买礼物,我早上还想要去吃张记的馄饨,我想吃了好久,结果姨娘一直不肯带我去吃。”白沐昕从屏风后钻出小脑袋,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好了,二姐姐你快点起来了,然后我们去吃好吃的馄饨。” 春日微凉,何况是晨起白雾朦胧时。 随着马车行驶,总会有不解风情的春风掠开小帘,露出一二两闹市热闹。 娇俏轻柔的女声和干净慵懒的男声如同烟花在耳边炸开,也令白采薇有过片刻恍惚。 掀开帘子,她从小小的窗子里看见的是正背对着自己,温柔的给林婉娘喂食的宋寻章,也让她的心脏跟着一紧。 “好吃吧,这可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馄饨铺子,除了你,我没有带过任何人来吃,就连我母妃父王都没有。”眉眼张扬的少年担心馄饨会烫到她脆弱的口腔,先舀起一颗吹凉后才递给她。 见她吃了,笑得傻气得只见牙不见眼,“要是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带你来。” 梳着两个花苞头的小姑娘就着他的手一口吞下那个馄饨,两边腮帮子咀嚼着像小松鼠偷藏了过冬的板栗,“那你以后会不会带别人来啊。” “噗嗤,皎皎放心好了,除了你,天底下可没有第二个人值得我带她来吃这家馄饨。” “唔,你要问为什么吗,自然是因为皎皎是我媳妇,我媳妇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比如我。” 少年的誓言仍如昨日在耳,以至于白采薇以为自己看错了,要不是看错了,否则为什么会看见他带着其她人去吃那家的馄饨。 “停下,靠边停!” 赶车的福伯以为是小姐要买什么东西,不敢耽误的将马车靠边停下。 眼尾泛着一抹湿红的白采薇甚至等不及马车停稳,就推开门槅往下跳。 她提着裙摆,小跑着来到先前的馄饨摊前,那里已经没有了她所熟悉的背影,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景珩哥哥说过了,他只会带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吃馄饨,所以刚才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馄饨摊老板瞧见她,笑着打召唤,“白小姐你刚才怎么没和世子一起来,刚才世子和另一个姑娘一起来吃的馄饨,吓得我都以为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要知道世子除了你之外,还是第一次带别的姑娘来我这里吃馄饨。” “二姐姐,这家馄饨那么好吃,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啊。”问老板要了三碗馄饨,自个一人吃两碗的白沐昕吹凉后一口一个,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带你来。”白采薇不想再多讨论,便问,“你吃那么多,等下会不会消化不好啊。” “二姐姐你放心好了,我肚子好得很,而且我绝对不会浪费粮食的。” 宝珍阁二楼 “二姐姐,你看是这支珍珠簪好看还是玉石簪好看。”白沐昕选中了喜欢的簪子,但是有两支,如今正纠结的选择中。 白采薇端详了两支簪子,随后说出自己的看法,“白玉莹润,珍珠华美。”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这枚玉佩已经有客人看上了。”店丫头正背对着他们向另一位小姐解释道。 被解释的姑娘咬着唇,愤怒的指着摆在柜子里的那枚玉佩,“你是不是觉得我买不起玉佩,所以才这样说的,要是真的有人买下了,为什么还放在这里。” 小二姐连忙否认,“不是的,这玉佩是已经被另一位小姐定下了,我刚才是要帮她打包。” “我是真的喜欢这枚玉佩,我也想要把它买下来。”捏着钱袋子的林婉娘急得眼圈通红,“要不,你告诉我是谁买的,我去和她说一下,因为我想要把它送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小二姐正忙得怎么用在简短的语言和她说清楚时,林婉娘眼睛一亮的看向白采薇,“白姐 4. 第 4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白采薇转身时没有注意林婉娘会突然拉住她的手,腰间环佩作响 垂挂在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后四分五裂。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林婉娘像烫到一样收回手,连忙往后退的拉开二人距离,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喊你停下来。” 紧抿着唇的白采薇没有理会她的道歉,而是弯下腰,眼底一片慌张的捡起地上的玉佩。 因为这枚玉佩是他十五岁那年独自跑去南山挖了半年的矿后为她寻来的玉,就连玉上面的图案也是由他一笔一刀亲自雕刻出来的。 不算热烈的阳光下,马尾高束的少年坐在马背上,耳根通红的弯下腰,既臭屁又傲娇的把一块穿着红线的玉佩系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个死结,“这是我亲自为你雕刻的玉,你哪日要是把它弄丢了,就相当于把我弄丢了知不知道。” 现在的她不但把玉佩给弄丢了,连他都给弄丢了,白采薇第一次从未体会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无用。 目睹着全过程的白沐昕愤怒的扬手打了林婉娘一巴掌,“我都看见了,你是故意摔碎我二姐姐的玉佩,你不要狡辩!” “我不是,我没有。”林婉娘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颊,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滚落,“我只是想要喊住白小姐而已,我又没有碰到她,我怎么知道她的玉佩会突然掉在地上。” 本在楼下等着婉娘买好东西下来的宋寻章迟迟没有见她下来,眉心一跳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再也等不下去的往楼上走去。 结果他上楼后,看见的就是令自己目赤欲裂的一幕,拳头攥紧,阴戾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怒斥道:“谁干的!” 林婉娘见到宋寻章,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就那么眉眼朦胧的看着他,喊他“阿寻。” 白沐昕见到宋寻章,也来了底气的告状,指着林婉娘的鼻子,愤恨的咬着牙,“姐夫,这人故意摔碎了你送给二姐姐的玉佩,她明知道二姐姐有多宝贝那枚玉佩,结果还摔烂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婉娘怯生生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是谁打的!”阴沉着脸的宋寻章从嘴里吐出冰冷的几个字,犹如鬼魅索命。 林婉娘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泛红的鼻翼抽搦,“是,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白姐姐的玉佩,她才会那么生气的,我知道是我不对。” “你给我过来,你挨我姐夫那么近做什么。”白沐昕见她还敢不要脸的拉着自己姐夫的袖子,正生气的要把她拉走。 却被铁青着脸的姐夫掐住了脖子,双脚逐渐离地,脖子掐得呼吸困难的白沐昕恐惧的挣扎着大喊,“姐夫,你干什么啊!” “姐夫,放,放开我。。。”两只手挥舞着挣扎着的白沐昕不明白一向疼她的姐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知道对上姐夫冰冷得没有感情质感的瞳孔的那一瞬间。 脑海中就开始疯狂的闪光现出一个想法,他会杀了自己,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宋寻章眼里泛着凌厉的杀意,“谁是你的姐夫。” 将被摔碎的玉佩捡起来的白采薇目睹的就是他发疯的掐着小妹的脖子,完全要置之死地的画面,脑海中随之变得一片空白,随后涌现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宋寻章,你疯了吗!你做什么!你给我放开她!” 眼见小妹的挣扎逐渐变得无力,一张脸因缺氧而青紫的白采薇抬手朝他脸上扇去,“我让你放开阿昕!” 随着宋寻章松开手后,被放开后一个屁股蹲落在地上的白沐昕何时经历过这种事,在二姐姐过来时,再也压抑不住害怕,抱住二姐姐的腰哭得昏天黑地。 “二姐姐,我不要他当我二姐夫了,他要杀了我。” “二姐姐,我好害怕,好害怕。” 白采薇用帕子擦着妹妹脸上的泪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了,不怕不怕的,二姐姐会一直保护好你的。” 被打得偏过脸的宋寻章吐出嘴里的血沫,一双眼如鹰隼般盯着白采薇和白沐昕,“你哪只打的婉娘,我就砍下哪只手给婉娘赔罪。” 林婉娘压下唇角的得意,轻声道:“阿寻,我没事的,真的,而且刚才 5. 第 5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二楼的楼梯口,白采薇才察觉到自己掌心处传来的刺疼。 张开手,用帕子抱着的玉佩碎片正刺破了掌心,露出殷色的红,对比于身体的疼,她的一颗心更像是被扯得千疮百孔,连呼吸都弥漫着尖锐的刺疼。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前面被吓得腿都软了的丫鬟发出一声惊呼,连后背都害怕得淌出了冷汗。 “等下去包扎一下就好。”白采薇毫不在意的将受伤的掌心蜷缩在宽大的云纹袖口下,长睫轻垂,“先去看一下小妹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原本准备玩一整日的计划也取消了。 翠屛院里,正在给夫人做糕点的柳姨娘看见出去时还好好的女儿,在回来后脖子上却缠着一圈白布,吓得险些连魂都飞了。 白采薇将药包递过去,愧色难掩的道歉,“姨娘,此事是我的错,姨娘若是要怪也怪我,要是我保护好阿昕,阿昕也就不会受伤。” 因为脖子受伤,连话都说不了的白沐昕连连摇头的伸手比划着什么,意思是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二姐姐。 因为她生怕自己一个解释不到位,让姨娘冤枉了二姐姐该怎么办,她会超级超级难过的。 “行了,都受伤了还说什么话。”柳姨娘哪儿不明白自己照顾女儿想说什么,又转头看向白采薇,“你也不用把错误全往你身上揽,你妹妹是什么性子,我这个当姨娘的哪里还不清楚,指定又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了。” “姨娘,小妹很乖也很听话,她并不是个会惹事的性子。”白采薇犹豫中抿了抿唇,又说,“况且这一次小妹也是为了我出头,如果姨娘要生气的话,可以尽情的打我骂我,但是我希望姨娘不要责骂小妹。” 如果她在小妹抬手打林婉娘巴掌的时候阻止,或者她在小心一点不让玉佩摔碎,那么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等人离开后,柳姨娘伸手下女儿的脑门,笑骂,“行了,你二姐姐都走了,你就算在看也看不见人了。你随我把今天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写出来,要是不愿意写,我就喊你伺候的丫鬟进来。” 白沐昕立马耷拉下脑袋,姨娘分明是觉得她今天还没写大字,想要让她写大字。 很快,柳姨娘看着女儿写的一□□爬字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世子他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还任由那个姑娘摔碎了世子送给你二姐姐的定情玉佩,就连你脖子上的伤也是他掐的。” 白沐昕连连点头,生怕姨娘不行。 “好了,你先在房间里休息,我去找夫人一趟。”要是事情真像女儿说的一样,柳姨娘想,此事还是得要和夫人说一下才行。 柳姨娘并不嫉恨那位主母,相反不止一次庆幸主母是个宽厚和善能容人的性子。她的女儿儿子虽是庶出,吃穿用度和所受的教育皆同嫡出无二,做错了事也不会轻拿轻放,而是将他们当成一个人赏罚分明。 冬日有炭,夏日有冰,四季有新衣服,孩子可以放在膝下教养,就连他们娘家只要不是出了原则性的错都会出手相帮,她是有多蠢才会争一个虚无缥缈的正妻之位,难道真以为自己扳倒了夫人就能上位不成。 到了最后位是上不了,只会换来另一个恐怕会磋磨他们的主母。 何况她看得出来,夫人并不爱大人,或许说,夫人不在意任何人。 和一个不爱夫君的女人抢男人,抢到手了又如何,最令她心酸痛苦的是,她抢不到。 白采薇从翠屛院离开后,便回到了清芸院,就什么都不做的坐在床边垂首发呆,而她的手心里,握着的还是那早已碎掉的玉佩。 就连她的伤口都没有叫人来处理,而是任由它流血凝固。 随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移去,要被人误 6. 第 6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谁允许你那么对皎皎说话的,你这个孽子!还不给我跪下!”刚从外面回来的安阳王听到的就是让自己怒火中烧的一句话。 随着大门的打开,站在门外的宋寻章的身影逐渐显出。 红衣墨发高束的少年郎君眼底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厌憎,“我没有做错,我凭什么要跪!” “呵,你没有做错,你老实和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在宝珍楼对白家两位小姐动手了。”安阳王一想到先前白言止那个老狐狸来找自己谈话时,明里暗里的威胁,就气得眼皮子直抽,更恨不得抽死他算了。 之前是他要死要活要娶人家姑娘的,如今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又闹出这副死样子又是给谁看啊。 “她们先动手打的婉娘,她们两个该死。”下颌线绷紧的宋寻章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鼻间发出一声轻嗤,“我还没找她们算账,她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府里的安阳王妃听到外头的动静后,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皎皎,这件事是景珩这孩子做错了,你先回去,等明日我一定压着他上门给你们道歉好不好。” 白采薇摇头,眸光清冷不带一丝温情,“他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妹。” 今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要置小妹于死地,她才越发恐慌婚事生变。 “呵,还向要我道歉,我……”安阳王妃生怕他在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一个眼风扫过去,又对着白采薇温柔的说,“你等着,我一定会让景珩去道歉的,距离你们的婚礼还有三个月了,姑母可是等着你早些嫁进来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安阳王妃见她没有对婚约露出反感,就猜测到白家应当还没有退婚的想法。 毕竟距离婚期只有三个月了,女方这时退亲只会名声有损,她也不希望等景珩恢复记忆后后悔,更不希望因此同如日中天的白家交恶。 随着安阳王府的大门合上。 安阳王立马压着人到祠堂前跪着,愤怒得额间青筋暴起,“一个普通农女罢了,你想玩就玩,你知不知道那位白家二小姐可是你的未婚妻,你们还有三个月就要成婚了,你还敢当着人家得面险些掐死她的妹妹,你是不是觉得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太累赘了!” 被压着跪在祠堂里的宋寻章脊背挺直,不屑道:“那种古板无趣,表里不一的女人,你们要娶自己去娶,反正我不娶。” “呵,就算你不娶也得给我去娶,当初这门亲事可是你死皮赖脸求来的。”安阳王急得在原地直打转,“你明天给我去白家向他们道歉,最好是负荆请罪,要是得不到他们的原谅,你也别回来了。” 宋寻章依旧梗着脖子不认错,眼底翻滚着郁色,“让我道歉,想都别想,我当时没有把她伤了婉娘的那只手给砍下来都算我仁慈。” “好!你这是死活都不愿意去道歉了!”安阳王简直是要被这个忤逆不孝之子给气得半死,指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怒道,“来人,给他上家法!” 安阳王妃一听到要请家法,连忙拦住为儿子求情,“王爷你息怒,这才什么事,怎么就气得上家法了。” “呵,子不教母之过,都怪你慈母多败儿才养成了他这样。” “景珩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说到底你也有责任。” “你还敢顶嘴!” ——— 林婉娘被送回春霞院后,又听到白采薇来了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光,抬手抚摸上还未消肿的脸颊。 心里无不得意的在想,她肯定是来找阿寻向自己道歉的,但自己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她,必须得要她亲自跪下来给自己道歉,还得把那枚玉佩送给她才行。 可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白采薇的道歉,反倒是自己的一颗心跟着不断的往下沉。 “林姑娘不好了,世子,世子被王爷给请了家法。”被派人打听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连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都顾不上擦。 “什么!”闻言,林婉娘连手上的茶盏打翻了也都不在意,起身就往祠堂的方向跑去。 不应该是白采薇来向自己磕头赔礼道歉吗,怎么成了阿寻被请家法。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像表面那样无害,根本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伪善毒蛇! 祠堂里,安阳王妃眼泪婆娑的看着被按在长凳上行家法的儿子,打在他身,疼在母心的求情着,“王爷,你别打了,要是在打景珩他会受不住的。” “你要是打,不如打妾身吧,都是妾身教导无方。” 双手背后的安阳王不理会妻子的求情,阴沉着脸,再次重复,“本王在问你一遍,去不去向白府道歉!” 疼得额间冷汗直冒,眼前阵阵发黑的宋寻章依旧咬着牙,“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我的说法都不会改变!” “王爷,王妃,此事要怪都怪我,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和阿寻没有任何关系。”林婉娘一把推开还想要在打的下人,扑到宋寻章身上,哭得我见犹怜。 “阿寻,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受伤,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不行,你家里都没有人了,我也说过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你这样让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 安阳王妃像是看出了点什么,冷着芙富贵面,“你要是不去白家道歉,你休想我让她进门。” 林婉娘泪眼婆娑的看向宋寻章,红润的朱唇无声张着却吐不出支离破碎的一句话,她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此刻竟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拿着板子在打的小厮们也不敢在动作,只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得小一点,在小一点,最好是能直接原地消失。 就连祠堂里一时之间也只剩下林婉娘的小声抽涕,忍着疼痛的宋寻章心疼的抬起袖子帮林婉娘擦走眼泪,“婉娘,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要跟着碎了。” 咬着嫣红下唇的林婉娘抬起泪花朦胧的一双眼睛,“阿寻,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如果不是我一定要出门买礼物,是不是就不会遇到白小姐,也不会让她误会我们,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用家法,都怪我,要不 7. 第 7 章 《未婚夫失忆后带回来一个姑娘》全本免费阅读 清冷微凉的月光笼罩下,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更能窥到藏在衣服里面的,漂亮流畅的肌肉纹理。 白采薇的目光先是落在他因不耐烦而紧蹙的眉尖,随后是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张紧抿的蔷薇色薄唇上。 宋寻章听到月洞门传来的声音,抬起头来露出一抹讥讽,“怎么,来了那么久都不出声,存心想要看本世子笑话是吗。” “没有,我也只是刚到。”没靠近,白采薇就闻到了从她他身上传来的,浓重的血腥味,她的心也跟着一紧,是安阳王对他动了家法吗。 在来见她之前,白采薇先询问了小妹的意见,“世子来向你道歉了,你要见他吗。” 正吃着蛋羹的白沐昕疯狂摇头,就连捏着勺子的手用力得捏紧了。 她不要见他,甚至现在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她都会泛起如针扎般的恐惧。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像要杀了她! “好,我们不见他,别怕,我们现在在家里,二姐姐也会保护好你的。”白采薇安抚好白沐昕,等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才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因为刚受过家法,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的宋寻章只看见她一个人,没看见另一个,不耐烦的抓了一把头发,“怎么就你一个,怎么,另一个该不会知道自己心虚,不敢来了吧。” 白采薇走出来,告诉他,“如世子所见,我小妹现在并不想看见你。” “她不想看见本世子,当本世子还想看见她不成。”宋寻章轻藐的扯了扯嘴角,“要不是老爷子逼的,你以为我会来向你道歉吗。” 白采薇对上男人泛着厌恶的一双眼睛,下意识忽略掉,而是问他,“世子明日可有空。” 宋寻章皱起眉头,目光透着警惕的防备,“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世子既然是要来向我道歉的,既是道歉,那就得心诚。”在他即将不耐烦时,白采薇才说出自己的要求,“我希望明日世子能陪我一日。” “陪你?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陪你一日,你不知道本世子的时间很宝贵的吗。”宋寻章想过她要自己道歉的方法有很多,唯独没有想过她会让自己陪他。 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些人跟他说的,他跟一条狗一样整日围着她身边转的场景,一张脸彻底黑沉下来。 视线又跟着落在她的身上,雪肤红唇乌发,明珠仙露一样的漂亮。 看着就古板无趣,俨然是他最厌恶的一类女子,他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还成为那些人眼里的蠢货。 任由他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自己的白采薇大大方方的对上他的眼睛,“世子不是来向我道歉,还说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要求都会答应,而我的要求,就是想要世子陪我一日,还是说,世子不敢。” “噗嗤,本世子有何不敢。”宋寻章弯下腰,骤然逼近她的瞳孔,扯唇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想着,想要帮本世子恢复记忆吧。” 没有想到他会猜出自己想法的白采薇也不否认,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放心好了,就算本世子恢复了记忆,本世子也能明白的告诉你,本世子最厌恶的就是你这样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宋寻章冷凝着一张脸,直接甩袖离开。 因为迈动步子太大,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寒气。 “小姐,你后日真的要打算和世子出去吗。” “已经答应了的事,又何来反悔,何况此事一开始还是我提出的。” “但是………” 白采薇轻轻摇头,“没什么但是,很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桃苒想要说的再多的话,如今也通通都咽回了喉咙里,等最后在开口时,也仅变成了一句,“小姐也早点睡醒,奴婢今晚上值夜,小姐有事可唤奴婢。” “好。” 随着门槅的合上,一向都把脊背挺直的白采薇像在顷刻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不甚光明的烛火旁,散着头发的白采薇正将沾血的帕子打开,里面放着的俨然是白日里被林婉娘打碎的玉佩。 玉佩被打得太碎了,想要重新黏合起来太难了,是不是也象征着他们的感情一如此玉。 不,不应该的。 他们最好的结局不可能是这样,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他更在月下对天立誓。 所以白采薇不信那么爱她的一个男人,真的会因为失去了记忆从而变成另一个人。 “掌柜的,可有办法将这玉佩修复。”白采薇取下挂在腰间的香囊,扯开系口的绳子,将里面的东西递过去。 “不行,这玉碎得太严重了,修复不了。”师傅接过用帕子包着的碎玉佩,仅是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白采薇却不死心,“如果用金线在外面织成一个网,将它们套起来,可否能行。” “姑娘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姑娘的玉佩碎得实在是太厉害了,即使修好了也不会如一开始的美观。” “没关系,只要修好就可以了。”就像他们的感情,也会好的,绝对不会走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结局。 白采薇本来是将玉佩拿去修后,转身就走的,可想到昨日的那枚玉佩,便同掌柜的问,“可有新的玉佩,最好是白翡翠。” 掌柜的一听,笑道:“自然是有的,白小姐你瞧瞧。” 很快,掌柜的就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置着一枚色泽莹润,质地细腻,触手间微暖的白玉佩,“这是由暖玉雕刻而成的,用来送人最合适不过。” “这枚玉佩,掌柜的你帮包起来吧。”一道突兀的女声至身后响起,也让掌柜的犹豫的看向白采薇,虽说玉佩在对方没有付钱之前,无论谁都能买,但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白小姐,你瞧这枚玉佩?”掌柜的下意识看向白采薇,询问她的意见。 “怎么,这玉佩她都没给钱,卖给我就不行吗,你就真那么担心我买不起不成。”林婉娘娇俏的声音很是不满的拔高,说完才像是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白采薇,掩下眸底的嫉妒和厌恶,展出一个笑,“白姐姐,好巧,又在这里遇到你了。”
“我那么晚见你还没有回家,我有些担心你。”周淮止生怕她误会什么,连忙涨红了脸解释,“我白天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你,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见你那么晚还没回家,我就想着,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你。”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能那么肯定表妹就在山上,只是准备上山的时候遇到了两个要下山的男人,才让他怀疑表妹会不会就在山上。 好在他猜对了,要不然表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山上过夜,不知道得有多害怕。 周淮止把灯笼放在一侧,看着表妹用罗裙盖住的脚,抿了抿唇,“表妹的脚是不是崴到了。” 疼得脸色发白的明黛也不否认,但仍是要说,“我还是能走下山的,就是得需要表哥你扶我一下才行。” “你脚都崴到了,还逞什么强。”周淮止见她那么不安心自己的身体,顿时有些生气的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 “不用,表哥你扶着我就好,我还是能走的。”即使对方是表哥,但对明黛来说也属外男,何况她在过不久就要成婚了。 “表妹,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表哥,你可以适当依靠一下我这个表哥的。”周淮止又气呼呼的说,“我是男人,理应要照顾你,而且你又是我表妹,我这个当表哥的,哪里能在你受伤的时候对你置之不理,要不然让我爹娘知道了,不知道得要指着我的鼻子骂多少天。” 抿着唇的明黛掀开罗裙一角,露出红肿得快连鞋子都要穿不上的脚,还有倔强着说要背自己,要不然就不走的表哥。 恍惚间,她想起了燕珩。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不小心崴到了脚,周围又没有大人,更找不到别人来帮忙,是年仅不过十三岁的燕珩咬着牙,哪怕头发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了,仍是坚持着要背着自己下山。 在自己问起来的时候,还龇着牙说,“不累,一点都不累。” “皎皎那么的轻,还是得要多吃点才行,要不然小心以后长不高了怎么办。” 可是怎么能不累,两千多米高的山一个人走都会累,何况是背着另一个人。 明黛趴在表哥的背上,忽然鼻子发堵得厉害地问,“表哥,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在失忆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表妹你指的是那位安阳王世子吗。”周淮止在她开口的那瞬间,基本就能肯定了,关于表妹那位未婚夫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了大概。 他抬头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弯月,又低头看着脚下凹凸不平又杂草横生的山路,“我不知道一个人在失忆后为什么会变成另一个人,我只知道要是在失忆后会忘记自己所爱的人,那只能说明他爱得不够深,要不然为什么其他人都能记住,唯独自己深爱的人记不住。” 是啊,如果真的是深爱,为什么谁都会记得,唯独把她明黛给忘了。 说到底,也只是不够爱罢了。 19. 第 19 章 一片伸手不见光亮,有时候连月光都会藏匿于云层的半山腰。 提着灯笼用以照明前路的明黛又一次险些要被表哥颠簸着摔下来的时候,开口道:“表哥,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说山路陡峭险峻,单凭夜间行走这一条就足够危险重重,何况是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人。 “不行,山路那么难走,你的脚还崴到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走。”两条腿都直打哆嗦的周淮止咬着牙拒绝,生怕她以为是自己觉得她重,憋红了脸用力的将她往上掂了掂。 “表妹你那么的轻,我背着你走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你平时还是得要多吃点才行。” 明黛见表哥不同意,只能转了个说法,“表哥,要不我们先在旁边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在下山,要不然夜里走着难免会遇到危险。” 周淮止刚要说不用,结果没有注意看脚下的路,本就打着哆嗦的腿一个站不稳,一脚连人带滚的往下摔。 灯笼里微弱的光亮也跟着彻底熄灭,连带着周围都变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入了夜的城内仍是一片喧闹的灯火通明,高楼千灯照碧云,低处轻歌慢舞。 走到垂柳堤岸旁,蹙眉凝神的燕珩只觉得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就连他的脚都三番两次的想不受控制的往某一个对他来说讨厌的地方走去。 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癔症,要不然怎么会总是想起那张讨人厌的脸。 拿了两张面具问他意见,结果他一直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林婉娘顿时不高兴起来,“阿珩,你今天怎么老是在走神啊,我和你说话好几次了,你都没有听见,你在这样,小心我生气不理你了。” “抱歉。”燕珩伸手摁了摁酸胀的眉心,“可能是今天有些累了吧。” 听他说累了,林婉娘善解人意的说,“这样啊,要是阿珩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答应了今天要陪你,怎么会忘了。”喉结不自然滚动的燕珩刚说完这句话,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穿着沧浪色月褶裙,髻别珍珠簪的少女正站在灯火阑珊下。 把手中的狐狸面具递给他,又见他迟迟未伸手去接,眉眼一弯的伸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喂,你该不会是刚才吃太辣,把你脑子辣傻了吧。” “可是我不能因为你累了还让你强行陪我,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林婉娘仰起头,握住他的手,很是心疼地说,“阿珩,我和明黛姐那样永远只会为自己着想的自私女人不一样,我会心疼你。” —— 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明黛想到前面摔倒时护着自己的表哥,着急地往四处张望着寻找他的身影,“表哥,你还好吗。” “表哥,你有没有事。” 不小心滚下了草沟里的周淮止疼得发出一声闷哼,捂着快要摔得成六瓣的屁股,龇牙咧嘴的报着平安,“表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担心她会过来,急忙喊道:“我旁边有太多碎石头了,你先不要过来。” 更恨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自己平日间能多锻炼一下身体,也不会在表妹面前那么丢脸。 因为周围太黑了,还是深处在杂草横生,一不小心就会踩空坠崖的半山腰中,明黛也不敢轻举妄动,便说,“表哥,你旁边要是确定安全的话先不要挪动,等明日天亮了我们在下山。” 周淮止想要说不用,掌心和小腿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疼,抬头看天,乌云已是遮住了月亮,这下子别说下山了,怕是连路都看不清。 只能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们那么晚还没回来,晚点姑妈姑父他们应该会派人来找我们的吧。” “嗯,不过晚上更深露重,表哥你最好不要睡过去,知道吗。” “明白!” 东方泛白的那一刻,山涧雾气忽浓忽淡,草尖树叶上的露珠被一阵清风吹得滚滚而落。 夜里气温偏低,明黛为了抵抗夜里的山中寒气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并保持着清醒不能让自己睡过去。 因为一旦睡过去,谁都不能确定在那么低的温度下,是否还能醒得过来。 他们两人一晚上没有回来的事惊动了爹娘他们,比黎明先一步抵达的是前来寻人的家丁。 她失踪一事,又是在即将成婚前失踪一事不宜闹大,就连派人来寻的家丁也是暗中寻人。 衣服经过那一摔后,彻底脏得不能穿的明黛本来是打算去铺子里买成衣的,未曾想马车里已经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洗。 除了衣服,打开暗格,里面还放有垫饥的糕点,明黛想到为她准备这些的母亲,心里涌上一阵澹澹暖流。 低调得不让任何人发现的明黛刚回到清芸院,就被哭得眼睛都红肿了的桃苒扑着抱了个满怀,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呜呜呜,小姐,你昨晚上去哪里了,奴婢找了你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你,奴婢都要吓死了。” “奴婢就不应该让小姐你一个人去的,奴婢就应该陪着你一起去。” 被她哭得眼泪鼻涕都快糊了一身的明黛好笑地取出帕子帮她擦眼泪,安慰道,“好了,你别哭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哭得都要吹出鼻涕泡来的桃苒仍是抱着她不撒手,“不行!除非小姐你得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把我丢下了,要不然奴婢会伤心难过的。” 明黛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她,她保证能哭得把院子都给淹了,“好,我保证不会在有下次,可以了吗。” 桃苒这才破涕为笑,扭扭捏捏的松开她,“那还差不多吗,小姐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来。” “去吧。” 沐浴后,人却没有半分胃口的明黛更是累极了的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马尾高束的红衣少年踩着月色翻过开满迎春花的院墙,抱着一大捧红梅,曲指叩响了她的窗户。 耳根红透了的少年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 “皎皎,你等我回来娶你,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66567|1340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哦,知道吗。” 许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的明黛猛地从梦中惊醒,因为这个梦实在是过于美好了,美好得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几乎是残忍。 因为越回想到以前的事,她越舍不得放手,也贪恋着他给予自己的美好。 她本可以大度的容忍他和林婉娘的事,可是在见过他对自己全无保留的爱意后,又怎会允许他将自己的爱分给另一个女人。 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么一点儿美好的俘虏,最后成为一个深闺怨妇。 因为做了那么一场梦,她也没有了丝毫睡意,又不想坐在床上孤独的等着黎明的到来。 遂散着头发,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来到青螺贝壳梳妆台前,弯下腰打开最里面的一层抽屉,取出里面的一个紫檀木如玉百缠箱。 箱子的锁是由黄金打造的小金锁,明黛寻来钥匙把箱子打开后,指尖蜷缩了片刻才取出里面的来信。 信是从他领兵剿匪那日起,每周不落派人送来的。 并不是一天一封,而是七天寄来一回,一天一封等她看完后,就会寄来新的来信。 这样她一天看一封,相当于他一天给自己写一封信。 盘腿坐在地上的明黛借着暖黄的烛光,把盒子的信一一打开。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我来到这里了,这里可真冷啊,那风吹到脸上跟刀子划过脸一样,还好你没有跟来,因为我舍不得让你吃苦,不过这里的蜜烤羊肉和梨花白挺好喝的,我想让你也尝尝。 皎皎,你怎么都不在信上说想我的,你都不知道我一天要想你多少遍,坐着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连路上看见了一片云我都在想你。 啊!这破地方我待够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真的好想你啊,皎皎。 皎皎,最近那群天杀的土匪一直小分队小分队的来搞偷袭,等我抓到他们,看我不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等拆完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她才发现兰花缠蝶铜台上的蜡烛不知何时流干了泪,落了满地斑驳泪痕,晨曦微光从十字海棠窗棱照进来,驱赶着黎明前的黑暗。 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 端着热水进来的桃苒瞥见小姐惨白的脸,还有烧成灰烬的一堆书信,险些被吓了一跳,“小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啊,该不会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吧。” 许是一夜没睡,连人都变得迟钝了的明黛缓缓地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她的脸色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动了动压得发麻僵硬的腿,起身来到铜镜前,才发现桃苒的话说得很含蓄的委婉了。 因为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不但糟糕,更像是一个鬼。 披头散发,小脸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唇瓣却是嫣红得像搓了干胭脂后裂开,眼底还带有一抹淡淡的青色。 还没等明黛适应镜子里的女人是自己时,有丫鬟来报,说,“小姐,柳小姐递了请帖给你,说是今日要请你去游湖。” 20. 第 20 章 “小姐,柳小姐递了请帖给你,说是今日个天气好,要请你去游湖。”杏儿看着小姐不怎么好的气色,又说,“小姐,要是你身子不适的话,我就帮你把这个邀请拒了吧。” “不用,你把请帖拿给我。”刚用热毛巾敷了眼睛,缓解了眼中干涩的明黛接过请帖后,先是翻了主人的名字,只见上面确实是自己好友的名字。 她昨日早上回来的时候,马车正好撞到了慧安郡主的轿子,那时的她很肯定慧安郡主就坐在马车里。 无论她有没有看见自己,今日的这场宴会她都得是要去的,即使明知是鸿门宴也得要去。 若是不去,她不定又得对外编排着些什么,而且她说不定也能趁机借此成功退婚。 明黛放下请帖,说道:“过来帮我挽发吧。” 桃苒则打开衣柜,刚从里取出一件明绿色轻罗百合裙,明黛的声音跟着传来,“换件湖绿色的。” 前些天滚下山的伤口还没养好,导致现如今走快一些都会显得微跛,也担心伤口迸裂后从绑带里沁出血来。 明黛出门前,正好遇到了那天夜里不小心摔折了腿,正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出来晒太阳的表哥,很是愧疚地走过来搀扶着他到前边的凉亭坐下,“表哥,你的伤好点了吗。” 最近在屋里待得发霉,准备出来晒下太阳的周淮止没想到会遇到二表妹,一时间尴尬得不行的把直自己崴到了的那只脚往后藏,窘迫着红脸,“我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 周淮止又见她一副要外出的打扮,便问,“表妹今天是要出门吗。” 明黛轻轻点头。 周淮止立马急了,“你是和谁去的,你们要去哪里,有没有带上丫鬟。” 意识到自己居然一时嘴快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的周淮止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表妹,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表妹你不要误会。” 周淮止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候太紧张了的话,说话就会结巴。 “我知道。”明黛担心表哥又以为她会出意外,便说,“我是和好友约了要去碎金湖那边,表哥放心好了,我不会在让上次的事情发生。” 闻言,周淮止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又腼腆的笑了笑,“那就好,那你注意安全,记住不要让丫鬟离你太远。” “我会的。” 只到再一次目送着那抹浅绿色身影消失于视野里,周淮止才依依不舍地收回失落的目光,也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表哥,二姐姐都走远了,你就算是在看,二姐姐也不会回头的。” “小,小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啊。”周淮止看着突然从假山后走出来的小表妹,险些吓得连手头拐杖都给扔了。 明芷双手背后,故作深沉的踱步走出来,“我可是来了好一会儿了,是表哥一直都没有发现我才对。” “唉,也不知道表哥在和二姐姐说什么,怎么连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语罢,便是难过得连连摇头。 周淮止尴尬得不行,歉意的说,“刚才的事是表哥不对,表哥在这里向表妹道歉可好。” 明芷没有理会他的道歉,而是笑得满脸促狭的问,“表哥,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姐姐啊。” 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小表妹给看出来的周淮止顿时涨红了脸,连话都再次结巴起来的否认,“表,表妹,你不能乱说,你,你二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此事传出去,要是外人听到了,不知道会怎么编排表妹。” “可是表哥你也说了,二姐姐只是马上就要成婚,又不是已经成婚了。”明芷笑着逼近表哥,扬起天真的笑脸,“还是二表哥,你不喜欢我二姐姐。” 他怎么能不喜欢,只是这份喜欢他也只敢偷偷的掩藏在心底里,不敢让外人看出半分端倪。 “表哥,你想不想知道我二姐姐今天去和谁见面呀,你要是求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二姐姐今天要去哪里。” 最近天气转暖,又尚未到炎热的夏日,正是适合泛舟游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湖。 这不,柳如玉便租了一艘画舫。 明黛刚下马车,好友柳如玉便迎了上来,瞧见她险些连胭脂都要遮不住的气色,半是心疼半是气愤的拉过她的手,“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就消瘦成了这样,你放心好了,燕珩带回来一个姑娘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等着,我等下给你出气。” 明黛婉拒好友的好意,“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并不需要。” “为什么啊,你都不知道那个叫林婉娘的有多嚣张,仗着是世子的救命恩人就敢对外宣传她才是燕世子喜欢的姑娘,还是以后的世子妃,真就不怕你到时候不要他了。”柳如玉想到他最近做的那些混账事,恨不得将他的脸给打烂成猪头。 之前谁不知道他燕珩对皎皎好得那是要天上月,水中星都说摘就摘,说捞就捞的好,结果这一次回来,不说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还大言不惭的说着要退婚! 提到燕珩,如今的明黛倒是平静的垂下长睫,“你知道的,他不是那种人。” “哼,也就你还相信他们清白。” 她们二人刚进入船舱,慧安郡主尖锐得拔高的嗓音便跟着传来,“明二,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敢来了呢。” 明黛转过身,回以微微一笑,“郡主这句话说得好生奇怪,我为什么不敢来,我又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反倒是郡主为什么反对我来,难不成是我得罪了郡主吗。” “明二小姐这张牙尖嘴利的嘴脸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和你这个人一样讨嫌。”慧安郡主想到等下安排的好戏,她倒是要看看,她等下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柳如玉挽着明黛的手,略有尴尬的笑笑,“慧安的性子就是这样,你不要在意。” “不会。”她们明争暗斗过那么多回,她早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性子,犯不着为个没脑子的生气。 很快,随着画舫离岸,一道浅粉色身影在丫鬟的带领下缓缓走来。 粉玉珠帘轻晃,连原本正在说笑着的贵女们也停下了声,纷纷扭头看来。 21. 第 21 章 林婉娘的出现,也惹得她们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这位姑娘是谁啊?” “我见过她,不久前安阳王世子还带她到珍宝阁买过珠宝,当时明二小姐也在呢。” “原来安阳王世子执意要和明二退亲,就是要娶这个姑娘啊。”那人轻藐地扫了林婉娘一眼,香帕捂鼻目露嫌弃,“瞧着真是哪哪儿都比不上明二小姐,也不知道燕世子瞧上她什么了。” “谁说比不上的,要我说,婉娘哪哪儿都比明二要好,最起码人家真诚,朴素善良,才不像某些人表里不一的装清高。”慧安郡主冷着眼睨过她们一圈,好姐妹般挽过林婉娘的手。 “本郡主对婉娘可谓是一见如故,我还听说,当时要不是上山采药的婉娘救了险些命悬一线的世子,只怕某些人还没嫁过去,就先落了个克夫的名声。” 今日被慧安郡主邀请来的林婉娘高傲的仰起脖子,回以羞涩一笑,“我那日救了阿珩,不过是出自医者仁心,即便那个人不是阿珩,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为医者,当悬壶济世!” 一声悬壶济世,倒是让不少人对林婉娘的态度改观了,更有甚者主动和她交好。 只因时下并不认为女子学医轻贱,太医院里更是设立了女医官。 得了好几声吹捧后的林婉娘像只高傲的孔雀来到明黛面前,抬手扶簪时露出腕间的缠丝碧玉镯,目露担忧,“明黛姐,我前几天听说你生病了,本来想要去看你的,我又担心你还在生我的气,毕竟………” 闻言,柳如玉自责得不行,“怪不得我见皎皎你的脸色不太好,身体不适就应该在家里多休息才对。” 嘴角的笑意快要咧到后脑勺的慧安郡主追问起,“毕竟什么啊,婉娘你这说话怎么没有说完,是想要急死我吗,还是想要为某些人遮掩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慧安郡主这一喊,立马勾起了其她人的好奇心。 要说现下京城里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不正是安阳王世子爱上了救自己的医女,执意要退婚明家二小姐,结果明二小姐死缠烂打不愿退婚,更做尽了纠缠的痴女之事。 如今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都站在她们面前,她们哪里能不好奇。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啦,我也担心是我误会了明黛姐怎么办。”林婉娘怯生生地看了明黛一眼,然后又掷地有声地说,“而且我相信明黛姐肯定不会是那种即将嫁人,还半夜私会外男的人!” 半夜私会外男! 这简单的几个字就像往湖里砸入一块巨石,泛起了巨大的浪花。 林婉娘不忍地看着明黛,眼里浓浓的全是失望,“我也知道我那么说肯定无人相信,但是我有人证,今日那人同样在船上,我那么做,也是希望明黛姐不要在一错再错下去。” 这半夜同外男私会,还带着那个姘夫到船上来幽会,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守妇德,更多是好奇那位奸夫会是谁,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慧安郡主嘲讽出声,“明二啊明二,亏你还自诩名门贵女,依本郡主来看,怕是连天底下最不知廉耻的花娘都不如,一个都要成婚的女人还半夜私会外男,指不定私底下玩得………” “啊!明黛,你疯了是不是!”突然被一杯茶水泼了满脸的慧安郡主简直是要气疯了! 这贱人!她怎么敢!!! 淡定的泼了一杯水的明黛冰冷的眼神里全是警告,“要是一杯水还不足够让郡主清洗嘴巴,我可以在泼一杯。” “你敢!我可是郡主!” 明黛端起茶壶,给自己空了的茶盏新斟上一杯,“我这都泼了一杯了,再泼第二杯,郡主你说我是敢还是不敢。” “我原先以为郡主应当是个聪明人,如今怎么连最低等的口说无凭都信,更偏听偏信他人跟着侮我名声。”若是其它事她不会气得动手,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拿女子最重视的名节开玩笑。 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她,若来日换成另一个姑娘,岂不是得要被她们的流言蜚语给活生生逼死。 “呵,嘴上说得有多好听,不过是为了掩藏你婚前不守妇道偷情罢了!本郡主今日定要将你虚假的皮面都给扯下来!好让天下人看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一个品行不端,心肠歹毒的女人!”咬着牙齿咯咯作响的慧安郡主此时恨不得用指甲抓烂她的那张脸!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才能消了自己对她多年来的嫉恨。 但她不敢真的动作,因为她清楚自己但凡有做出要伤害到她的举动,周围的人一定会死命的扑过去拦住她。 明面上她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可谁不知道这位自小体弱的明家二小姐身份尊贵得堪比公主,就连皇子表兄同明黛起了争执,皇伯伯罚跪的都是表兄他们。 这也是她最厌恶,最恨不得明黛去死的一点! 身为东道主的柳如意硬着头皮来劝,“郡主,我在船上备了不少换洗衣服,郡主可要先下去梳洗打扮一二。” 又转过头对明黛说,“皎皎,就算郡主刚才说的话不好听,但你也不能泼郡主茶水啊,而且我知道刚才的事指定是个误会。” 因为离得近,被几滴茶水飞溅到脸上的林婉娘没想到她居然会泼郡主一脸茶水,也更令她兴奋得浑身发抖。 她不是一向喜欢装人淡如菊吗,她今天就要彻底撕破她那张虚伪的脸。 林婉娘柔柔弱弱地说,“明黛姐,你不能因为郡主说出了事实你就泼她茶水,况且我们女子在未出嫁前,哪一个不得恪守女德女规,要是天底下的女子都如明黛姐这般放荡不守妇道,天底下岂不是得要乱了套。” 桃苒怒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 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瘦弱男人跑进了船舱,着急得四处张望,“皎皎,你和我说,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男人更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扑向躲闪不及的明黛,“你告诉我,是谁欺负的你,我一定为你出气。” 陌生男人突如其来的一扑,暗中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躲闪不及的明黛一个站不稳的往后直直摔去。 这一摔,明黛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都要跟着摔碎了。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个男人突然闯进来,瞬间将姑娘小姐们吓得连连尖叫。 静看着闹剧的林婉娘压下唇角蔓延的笑意,捂着嘴喊道:“啊!你是谁,你想要对明黛姐做什么!” 张文元见自己将人撞倒了,又心虚又愧疚的想要把她扶起来,眼睛飘忽着往四周看,扯着嗓子大喊,“皎皎你没事吧,我刚才只是太担心你了,没有伤到你吧!” “皎皎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命,我是宁可伤了自己都不愿意让受了半分委屈!” 慧安郡主眼里闪过狠厉的光,一把甩开丫鬟的手,“林姑娘,你刚才说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二偷情的奸夫就在船上,该不会就是这个男人吧。” 林婉娘掐着掌心压住浑身觳觫的兴奋,“呀,都怪我刚才太混乱了,都没有注意看这位公子的长相。” 她说着,莲步轻移来到男人面前,眉头蹙起带着几分不满,“张公子,我知道你对明黛姐情根深种,但你也不能因为见到了明黛姐就兴奋得把人吓倒吧,你要知道明黛姐身子骨一向娇弱,要是不小心伤到了肚里的,诶,你看我乱说什么。” “呀,瞧我都乱说了什么呀。”林婉娘捂住唇,懊悔不已的模样配合她前面说的那些话,让众人看向明黛的眼神越发鄙夷。 这种德行品行的人还是所谓的才女,简直是说出来都嫌丢人的存在。 “他是谁!”被人扶起来的明黛看着这个书生打扮,眉眼间带着猥琐的男人,竟是升起一丝熟悉感,像是曾经见过。 轻勾唇角的林婉娘捂帕浅浅,带着斥责,“明黛姐,你怎么能连张大哥都给忘了。” 手足无措的张文元亦是双眼通红,委屈得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皎皎,我知道你是因为要嫁人了才会说要和我一刀两断的话,我也知道以我的家世对上安阳王府根本是以卵击石的自不量力,但我能向你保证的是,我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他说着,就要过来抓住她的手,“皎皎,我求你不要嫁给那个世子好不好,我可以为你考取状元,让你过上不输现在的好日子,哪怕你现在让我去死,我都甘愿!” 林婉娘动情的抹了眼角的泪,“张大哥,你说你同明黛姐两情相悦,我也相信明黛姐对你是有感情的,要是你们有误会的话,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要不然错过了该怎么办。” “对对对,小生这一次还得要多谢林姑娘相助,要不然小生恐怕都见不到皎皎了。”张文元含情脉脉的看向被扶起来的明黛,眼睛里溢满了情深。 “皎皎,你放心,我答应过给你的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绝对不会比安阳王府给的少。” 桃苒扶着被摔得脸色发明的小姐,怒吼道:“闭嘴!我家小姐的闺名岂是你一个外男能唤的!” 嘴唇哆嗦着的张文元一双桃花眼受伤又难过的看向明黛,“皎皎,你不是说过最喜欢我那么唤你的吗,还说旁人唤你皎皎,都不如我唤来得令人心生欢喜。” “你还说,旁人能那么唤你,是因为你们是至亲好友,我那么唤你,是代表夫君。” 这一声“夫君”听得在场的姑娘小姐们更是鄙夷的看向明黛。 怪不得安阳王世子不愿娶她,原来是早就知道知道被戴了绿帽。 “我同这位公子素不相识,还请公子不要直呼我的闺名!更不要败坏我的名声!”明黛眼神冰冷的扫过幸灾乐祸的慧安郡主,得意洋洋的林婉娘,以及这个从出现开始,自诩深情,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败坏她名声的男人,哪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们是想要用女子最在意的名声彻底毁了她!!! 拳头攥住的张文远受伤的抬起通红的眼睛,“我知道皎皎还在怨我,才会说出不认识我的话,但是皎皎,我在怎么样也是个男人,我不同意让自己的孩子叫别的男人做父亲!” “什么孩子,你给本世子说清楚!!!” 乌木雕花四季如意屏风被一脚踹倒后,众人才发现屏风后不知何时站满了人,出声的人正是陪在太子身边的燕珩。 22. 第 22 章 “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眼眸中迸发出强烈杀意的燕珩大跨步走来,一把拽过张文远的领子,怒齿切字。 就算他不准备娶明黛,也不允许有人拿她的清白来开玩笑! 张文远对上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阴戾杀意,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后背爬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巴哆嗦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黛没有想到燕珩会出现在这里,不只是他,就连太子等人都出现在这里了。 要是此事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张文远看了一眼明黛,视死如归的闭上眼,“就算世子今日将草民打死在这里,草民也要说,草民和皎皎早就………” “皎皎的名字也是你这种垃圾能叫的!”双眸因愤怒缠满猩红的燕珩一拳揍向他的鼻子,“在让本世子从你嘴里听到皎皎二字,下次揍的可不单单是你的脸了!” “阿珩!你做什么啊!”尖叫出声的林婉娘一开始是想要让阿珩看清楚明黛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的真面目,可不是让他趁机恢复记忆的! “阿珩,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在生气也不能乱打人啊,怎么也得要听他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阿珩你就不想知道这位公子嘴里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同明黛退婚吗,这个现成的机会都摆在他面前了,怎么就那么笨得不知道用。 太子也不虞地出声制止,“景珩,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就算你在生气也不能乱打人。” 太子又看向明黛,眉心微蹙,“知薇,孤虽知道景珩对你一往情深,但此事若是真的,你未免做过太过分了,你这样,是在置孤,置安阳王府为何地。” 咬得舌尖刺痛得明黛清楚在这种时候要镇定,因为失控的情绪非但帮不了自己,只会让自己越发陷入困境。 而她明黛,从来不会让情绪掌控自己。 明黛左手按右手上,挺背收腹,屈膝跪地,“殿下,您刚才说的那些话,臣女不认!臣女更是从未做过对不起景珩的任何事,民女今日在这里,斗胆求殿下为民女查出真相,洗清民女身上所受冤情!” 她们想要让太子直接定她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罪,难道她就不会借力打力。 东西尔北风,能用就是好风。 没有想到她会那么不要脸的林婉娘笑容一僵,“明黛姐,我当然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怎么解释那天早上衣衫不整,还和外男共乘的场景,当然,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明黛姐你不要误会啊。” 被打得鼻血齐流的张文元亦是含情脉脉地回望过去,“黛娘,我知道我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惹了你不高兴,可我也是太害怕你和孩子不要我了,也想要劝你不要做傻事,而且那天早上我们才刚温存过,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是有我的。” “你胡说什么!那天早上和表妹在一起的人是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拄着拐杖的周淮止气得胸膛起伏的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要是在不出声,岂不是真的要让他们将这盆脏水泼到表妹的身上!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皎皎!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情哥哥吗!这个贱男又是谁!” 和明黛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张文元不可置信得拔高的音量,他要是能娶到尚书府的小姐,以后就真成了乘龙快婿,他不允许任何人和自己抢! “本世子警告过了,皎皎也是你能喊的吗!”厌恶从他嘴里说出“皎皎”二字的燕珩额间青筋暴起的抬脚踹向他。 在将张文元踹倒在地后,抬脚碾上他的脸,阴戾横生,“要是还学不会说话,你这张嘴也不必要了。” “小,小的不敢了。”疼得眼泪鼻涕直掉的张文元此刻哪儿还有先前的温润如玉,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求他别打了。 她之前怎么没有说过,燕珩他爹的就是个疯子啊!!! “你污蔑我表妹的事,我告诉你别想那么简单的就轻易揭过!”第一次痛恨自己脚还没好,都不能上前给他踹上几脚的周淮止气得不行。 明黛也没有想到燕珩会为她两次出手,但也仅是在心湖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走到张文元的面前,厌恶不已,“你说本小姐同你私相授受许久,你可有什么证据,可别说但凭你一张嘴,就想要污蔑我这个一品官员的女儿!” 明黛看向他时,漆黑的瞳孔里不见一丝光亮,“有些话你在回答之前最好得是想清楚,否则下场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 周淮止冷笑道:“按照我朝律法,空口污蔑女子名节者,仗三十!” 一听到自己要被扭送官府的张文元立马急了,要是他真的被送官府,不说到手的荣华富贵没了,自己的小命恐怕也得要交代清楚了,当即像条死鱼在地上挣扎蠕动着,“我没有说谎!我和皎,不,我和明小姐的事情是真的!我有证据证明我不是骗子!” 林婉娘的声音幽幽传来,“明黛姐,张大哥也是不愿意自己的腹中骨肉认他人做父,你怎么就不能大度一点原谅张公子,难道你真的狠心让一个孩子刚出生就没有了父亲的陪伴吗,你的心肠未免也太狠毒了。” 明黛眼皮掠起,轻讽出声,“林姑娘那么急着逼我认下,真的很让我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们串通好的,毕竟你惦记我的未婚夫已经很久了,不是吗。” “明黛姐!你怎么能那么污蔑我!你不能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就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想要害你,你这样太过分了!”此时林婉娘的眼里满是淬了嫉妒的怨毒。 不过没关系的,今天过后她明黛就会成为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庆国的笑话。 “不信你们可以看!这些都是我和黛娘互诉情意的证据!”顶着满脸青紫的张文元得意洋洋的甩出手里的情书,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可笑。 有离得近的人捡起了地上的信,只是随意扫了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沈家二小姐不但擅丹青更擅墨宝,京中有不少人喜爱收藏她的墨宝,自然能一眼认出她的字迹。 柳如玉看着信上所写的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嘴巴张了又张,竟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张纸飘悠悠,展开在眼前的明黛只需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字迹并非是他伪造的,而是的的确确出自她手! 她往来的信件向来不会出现在外人手中,现在却出现在张文元的手中。 明黛的目光瞬间凌厉的落在燕珩身上,因为和她有过书信往来的男子除了家人,唯他一人尔! 就连张文元公开的这些信,也皆是出自他们二人的往来。 燕珩对上她愤怒的质问目光时,竟心虚得避开,心脏也像被针扎般刺疼,就连舌根处都疼得他发不出一个辩解的音节。 因为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这些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顶着猪头脸的张文元含情脉脉的表白着,“知薇,我知道你嫌我是一介白身,但是你相信我,我会考取功名,让你和孩子过上你们想要的生活,所以请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慧安郡主煽动着和自己一样讨厌明黛的人,幸灾乐祸,“明二,人家张公子都不嫌弃你未婚先孕不是清白之身了,你怎么还在拿乔啊,小心肚子大了,哪日瞒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天啊,明二小姐你该不会是想着怀着你情郎的孩子嫁给世子,让世子当那绿毛龟吧,世子也太可怜了。” “都说明二小姐是京中贵女典范,我回去可得要和母亲说说,未婚先孕还想要带着野种嫁给别的男人,究竟当得起哪门子的贵女典范。” 林婉娘压下嘴角止不住往上翘的笑意,“想不到堂堂尚书府的二小姐私底下居然是这种在婚前偷人,还怀上野种的货色,这种人搁在我们村里,只怕都是得要浸猪笼吧。” 明黛抬起手腕,腕骨倾斜,一杯放温的茶水直接从林婉娘的头顶浇下,“要是一杯水还不够你清醒,林姑娘不如进湖里清醒清醒。” 努力憋着不让眼泪掉出来的桃苒将张文元扔的信全部捡起来递给小姐,她嘴唇动了动,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小姐。 只觉得世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把茶杯放回桌面的明黛将那些信拿在手上,来到张文元面前,“你口口声声本小姐和你有染,说本小姐同你纠缠许久,还说本小姐腹中有了你的骨肉,那么你可知道本小姐身上的胎记在哪里。” “我………”张文元一时答不上来的看向林婉娘,见林婉娘对他点头,立马痛心疾首的高声道,“知薇,你忘了吗,每一次我们同房的时候,你都说害羞不敢点灯,以至于我都没有注意看。” “哦,是吗。”明黛嘲讽的嗓音陡然拔高,神情凌厉的抽出一位公子的配剑直刺向张文元咽喉。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知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但凡是别人碰了属于我的东西,就得死!” 明黛抽剑刺向张文元时,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更来不及阻止。 长剑横在离他脖子仅有分毫时停下,明黛眼皮撩起,寒光乍现,“你说我喜欢你,那我问你一句,我是喜欢你什么,你的才华还是长相。” 张文元被这一剑险些给吓得整个人直哆嗦着不敢动,生怕他一动,那剑就会直接刺穿他的脖子,一股湿意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 本就才五分的容貌不剩一分,如何令人相信是贪其色。 “张大哥,明黛姐问你话呢,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是怎么见面的吗,明黛姐又是因为什么喜欢你的吗。”林婉娘见他这个蠢样就后悔得不行,怎么就找了他啊,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我,我………”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是让本世子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本世子第一个把你剁碎了扔进湖里喂鱼!”燕珩眉心蹙起泛着暴戾,因为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将这种恶心的东西打死。 口水狂咽的张文元又看了林婉娘一眼,哆嗦着像是有了底气,一闭眼,“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城南的桂花巷旁,因为下雨你到屋檐下躲雨。” 明黛问,“我为什么要去桂花巷。” 张文元没想到她竟是要刨根问底,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放在他的身上,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城南有家书店,你是去书店买的书。” “当时我们两个人讨论起了诗词,然后临走的时候你把你的帕子送给了我,还说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你。”张文元扯开衣襟,从里面拿出一张浅蓝色帕子,上绣兔葵。 世人皆爱梅兰竹,也爱桃杏梨荷,唯她明黛尤爱兔葵。 爱它风骨,也爱它冷静自持。 “黛娘,你看当时你送我的帕子,我一直都贴身带着,这样就相当于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从未和我分开过。”张文元得意洋洋的举着那条帕子,眼睛里的所谓深情不过是粘稠得如水蛭爬行的贪婪。 桃苒不是个傻子,这人能拿出那么多属于小姐的东西,肯定是有人给的,就是想要败坏小姐的名声,让自己清清白白的退婚!!! 小姐要是真的背负上了满身臭名,那么唯一的得利者是谁!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双眼因愤怒而猩红一片的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犹如咆哮,“世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就算你忘记了小姐,你也不能为了退婚就让别人污蔑小姐的清白!” “我家小姐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选择嫁给你这种人!!!” 下颌崩紧的燕珩看着眼前的一幕,脑袋像炸开一样难受,他想要辩解他没有那么做过,更不屑做这种事。 可他的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堵,上下两片嘴唇也糊住了,根本发不出只言片语。 一直观察着燕珩的林婉娘察觉出他的不对,扶住他,柔声说,“阿珩,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扶你到旁边休息一下。” 对于她的靠近燕珩并没有推开,甚至在她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脑袋中如针扎般的刺疼才稍稍缓解。 往常也会时常出现在头疼,但都远没有这一次来得强烈,更让他暴戾得想要将眼前所有见到的一切都给彻底毁灭! 明黛在他拿出帕子的时候并不惊奇,因为在他拿出她和燕珩往来的书信后就已经能猜到了。 虽是猜到了,可她仍是鼻子酸涩得厉害,就连舌根都弥漫着苦味。 因为没有什么比,你原以为能一辈子走下去的人,转身牵了别人的手,更为了别的女人恨不得将你打进地狱一样痛苦。 将眼角涌现的泪花憋回去的明黛目光落在他拿出来的帕子上,嗓音平静的问,“你说这条帕子是我送你的,对吗。” 张文元以为她是怕了,高高地昂起脖子,“千真万确,本来我也不想闹得那么大的,只是知薇你刚才太过分了。” 明黛面寒冰霜嘲讽,“那你不妨看看,帕子锁边绣了谁的名字,你说本小姐仰慕你的才华,那我考考你,春日葵景出自哪一首诗,作者他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 “春日葵景,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葵景……”绞尽脑汁的张文元哆嗦得嘴唇发白,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过这首诗。 周淮止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抢过那帕子。 锁边绣的名字是用水蓝色线所绣,以至于它并不起眼,要是不把它浸泡在水里,或是放在阳光下折射,还真的看不出来。 把帕子展开放在阳光底下,由光线穿透,能清楚的看见帕子上有一行小诗。 春和景明,君子如珩。 这分明是安阳王世子的名字!!!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张文元的眼神都变了,从同情变成鄙夷,以及被嘲弄后的愤怒。 拿着明二小姐送给安阳王世子的帕子说成是送自己的,天底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个那么不要脸的,说不定连前面的书信也是偷来的。 瞳孔放大的张文元看着帕子上绣的名字,更是脸色一变,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帕子上会绣有名字,疯狂摇头否认,“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帕子上面怎么可能会绣有名字。” “就算要绣,也应该是绣她的名字,怎么会其他绣男人的名字,假的,肯定是你们将真的帕子给调包了!”对,没错,肯定是这样! 当他不在忙着污蔑她,而是在试图解释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明黛眸光锐利的步步紧逼,“你偷盗安阳王世子之物,还伙同他人污蔑本小姐同你有染,你成何居心!” 不等他泼污水辩解的明黛转身,双手握剑交叉放在身前,身子微微往前倾,“殿下,如今真相已明,还请殿下还民女一个清白!” 即使真相暴露,张文元仍是梗着脖子狡辩,“帕子上的名字只能说是意外,但是你肚里怀着我的孩子是千真万确的!难道你真的想要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让我们的孩子叫别的男人做父亲吗!” 他喊完,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知薇,你是不是忘记了前天早上我们才刚温存过,你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和我划清界限。” 天底下的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只要将她的名声弄臭了,无论她是公主还是高门小姐,最后也只剩下嫁给自己这一条路可走! 周淮止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对任何人都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此刻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脱下脚上鞋子朝他脸上砸去,“你胡说八道什么,表妹前天早上是和我一起到寺庙祈福回来的,怎么就变成了你!” “你们只是表哥,谁知道私底下……啊!”随着张文元一声惨叫,一个带血的物件掉落在地上。 面覆寒霜明黛收回削掉他一只耳朵的剑,瞳孔森冷锐利,“你这辈子要是学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教你学习怎么说话。” 待看清掉在地上的物什是什么后的惠安郡主更是被吓得尖叫连连。 疯子!明黛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太子不是蠢货,从那张帕子上面绣着燕珩的名字开始,在联想到张文元嘴上说着同明黛互许终生,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往侮她清白,往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上引,就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不会选择出声,而是看她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洗清他们的关系。 明黛提剑挑起张文元的下巴,“你要是在不说实话,我这剑,下次不定是要指向哪里了。” “你要知道,船已经靠岸了,在船上死一个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着,手中指向他喉咙的剑已是缓缓往下移,冰冷的剑身所经之处,令人泛起阵阵惊悚胆惧。 下身再次涌来一股温热的张文元被她眼里的狠厉之色吓得肝胆俱裂,“你敢!我可是你的男人!!!” “你这样是弑夫!” “就你这样的怂包,凭什么配得上我家本小姐。”桃苒擦掉憋屈的眼泪,抬脚踹向她。 她恨这个跑来污蔑小姐名声的男人,但她更讨厌的是将和小姐往来书信,互赠礼物拿给这种人的世子! 要不是小姐聪慧留了一手,只怕小姐今日真的得要如了他们的愿! 掩下厌恶的明黛继续逼问,“张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我仰慕你的才学,那你的才学呢。” “我…我………”张文元额头的汗都吓出来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才学可言。 他今天能上船,愿意答应跟着污蔑她的清白,也是答应了对方许的好处。 只要弄臭了尚书府小姐的名声,到时候那个小姐只能嫁给自己,他也能成为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 林婉娘生怕张文元这个蠢货说出实话,尖叫一声扑过来,“明黛姐你做什么!你怎么能屈打成招!就算你和张大哥之间有误会,你也不能那么做!” 明黛垂眸冷笑,“对于一个污蔑我名声的人,我为什么不能那么做,倒是有个问题困扰我许久,这人是林姑娘你带上船来的,也是林姑娘从刚才开始一直想要让我认下和他的奸情,我倒是很想要问林姑娘一句。” “这人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毕竟只要我同世子退婚了,他肯定会娶你。”自古以来,谁是获得利者,谁在里面的犯罪动机越大。 “就算我们不退婚,本世子也不会娶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世子不想娶,我也不愿嫁。”明黛勾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那笑里带着势在必得,以及令人感到强烈的不安感。 “你想做什么!”蓦然间,眉心一突的燕珩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下一秒,明黛神色惊恐的往无栏杆处靠近,惊恐不已的喊道:“世子,你要做什么!” 明黛清楚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往湖里跳,到时候所有人都能看见燕珩将她这个未婚妻退下水的画面。 她也能接着此事完美退婚!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准备跳下去,手臂突然的被另一只手拉住。 转过头,对上的是一双骇然的瞳孔。 “白二小姐,本世子说过了,不要妄想算计本世子了!”燕珩说着,忽地松开手,和她齐齐掉进湖里。 她不是想要给世人营造出未婚夫为真爱推未婚妻下水,以此舆论将骂名全部推给他吗。 他是不介意身上骂名多,也不允许旁人污蔑他! 明黛掉水前的呼救声,瞬间引来了船舱里众人的注意。 他们出来时,看见的正是明黛和燕珩齐齐落水的画面,以及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哆嗦的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安阳王世子和白二小姐齐齐掉水里了!” 23. 第 23 章 拄着拐杖的周淮止双手哆嗦着推开围观的人群后,目睹的就是表妹被宋寻章这个混账推下水的画面! 脑子嗡吟一声后变得空白一片,扬手掷了拐杖就往湖里跳。 最先反应过来的太子当即冷着脸喊人,“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救上来!” 直到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跟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湖里跳。 整个人如定在原地的宋寻章瞳孔紧缩的看着自己痉挛不止的两只手。 他的掌心爬满着粗粝的厚茧,虎口处还有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严格来说他的手称不上一个好看。 可就是那么一双不算好看的手却在前一秒将她推下了湖,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推她,可他的手像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有了属于他的想法。 喉间不可控的涌上一口腥甜,随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世间尘嚣更甚是离他远去。 画舫上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不在游湖的将画舫停岸。 今日的安阳王府上空乌云盘绕,气压沉重得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你给我立刻!马上去白家向皎皎道歉,你听见了没有!”气得胡子乱翘的安阳王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家几日,他就给自己闯了那么大的祸,要是自己在晚回来几天,他是不是得要连天都给捅出个窟窿来! 前几日刚动手险些掐死白三小姐就罢了,今日居然敢动手推白二小姐下水,是不是嫌他这老子的爵位坐过太过轻松了! 再次被跪祠堂的宋寻章拳头攥紧,瞳孔冷戾的扯唇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若非她心生毒计推婉娘下水,我又怎会推她下水,要我说,如今都是她应得的。” 即使是要道歉,也应该是她跪下来向婉娘道歉! 没有想到他不但不知错在哪里,还狡辩无罪的安阳王抬脚向他踹去,“本王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得不到白家的原谅,这世子之位你也别想要了!” 安阳王刚说完,就见这孽子突然站起来往外走,气得胸腔上下起伏,抄起手边的果盘砸过去,“你这孽子要去哪里!” “混蛋,回来!你给我回来!” 任由身后父王生气怒骂的宋寻章阴沉着脸,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走出祠堂,被明晃晃的日头刺了一下眼,随后抬脚往雪梅院走去。 雪梅院落座在王府僻静幽深处,草木典雅,花团锦簇,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宋寻章推门进来,走到紫檀嵌翠晶刺绣屏风旁,却停留在屏风旁没有在走进。 隔着一道屏风,嗓音带着微涩的哑意,问,“婉娘,你还好吗。” 压下唇角笑意的林婉娘听到他推门进来的脚步声,连忙用放在枕下的靶镜整理了下自己的形象,方才捂着胸口轻咳出声,柔弱又带着小心翼翼地问,“阿寻,是你来看我了吗。” “嗯。”宋寻章轻点下颔,人却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王爷他是不是又罚你跪祠堂了,其实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说不定白姐姐并非是真的心想要推我下水。”林婉娘等了许久,发现他都没有像之前那样过来安慰自己,也令她的一颗心高高提起挂到嗓子眼上。 生怕他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大影响了体内的蛊虫该怎么办。 不行!她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绝对不能再这一刻功亏一篑!!! 她顾不上穿鞋,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向他扑来,两只瘦骨伶仃的手紧紧圈抱住他的腰,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惶恐未散的苍白,“阿寻,我好怕,好怕自己真的见不到你了该怎么办。” “不会,我们现在不是见到了吗。”并没有将人推开,也没有同以往将人拥入怀里的宋寻章垂眸敛睫,好遮住心底不断滋生的烦躁。 咬得唇色嫣红的林婉娘扬起泛着朦胧泪花的眼睛,瞳孔里盛满善解人意,“阿寻,其实白姐姐前面并不是真心想要推我的,只是害怕我将那些话说给你听,才会惹了白姐姐生气。” 宋寻章下颌收紧带着凌厉的寒意,“她说了什么。” 闻言,林婉娘压下唇角蔓延而起的笑意,垂下长睫,苦涩的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啦,阿寻你不要问了,要不然白姐姐知道了肯定会更生气。” “可是,要是不告诉你,对你来说又太不公平了。”她这句话说得极轻极浅,甚至都无须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宋寻章冰凉的指尖抚摸上她的脸颊,语带蛊惑,“你都说了对我不公平,说明我在里面有着一定的知情权。” 林婉娘似被他说服了,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但是阿寻,你得要答应我,你听了后一定不能生气才行。” 喉结滚动的宋寻章意简言辞的回了一个“好。” 林婉娘又小心翼翼的抬眸睨他,随后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其实今天那个男的是白姐姐安排的,她那么做,就是想要让阿寻你早点娶她,也想要让最近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说要同白姐姐退亲一事做个澄清。” “当我知道的时候很生气,想要和白姐姐据理力争的说她这样是不对的,我还想要告诉你真相,可是白姐姐突然生气的把我推下去了,还警告我,说,说………”泛红鼻翼抽搦的林婉娘未语泪先流。 “白姐姐还说你们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让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还骂我,骂我……” “阿寻,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的性子最是温柔不过,可是白姐姐她也骂得太难听了,我在如何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哪里允许她那么污蔑我。”泫泪欲泣的林婉娘拉过他的手放在脸颊,依赖的侧脸去蹭他的掌心。 “无论白姐姐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是我不希望阿寻你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更不希望阿寻被阴谋诡计所累,因为在我的心里,阿寻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岂有此理,她真的那么和你说的!” 守在门外的翠枝听到世子怒吼踹桌的声音,险些吓得连托盘上的药碗都给摔碎了,也更好奇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睫毛垂挂泪珠,欲落未落的林婉娘见他要走,连忙从身后抱住他,对他轻轻摇头,“阿寻,你刚才答应过了,你不会生气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白姐姐退婚的,其实我没关系的,就算你和白姐姐成婚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孤女,我们的家世不对等,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安阳王府的门楣,更配不上那么好的你。” 她不确定他还有多久就会恢复记忆,但她必须得要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嫁给他! 因为这是她跨越阶层的唯一跳板,她绝对不会错过! 几缕飘渺白烟从如意瑞兽香炉里袅袅而升的勤政殿内。 年逾半百,已是满头华发的景阳帝刚处理完奏折,就听到宫人来报,说是安阳王世子求见,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杀意。 在旁伺候笔墨的侍人笑着回,“安阳王世子再过不久就要迎娶白二小姐为妻,恐怕是想要来求个旨意的,毕竟满京城里有谁不知道世子有多喜欢白家二小姐。” 半边脸掩在格子投影处的景阳帝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压低的眉眼带着阴戾,“你说景珩这孩子,长得和安阳王那老匹夫可有半分相似。” 作为宫里老人,更亲自经历过先皇子夺权的刘公公立马后背鬓角冷汗涔涔直冒的跪下来,“这个,老奴不知。” 直觉告诉他,陛下所言恐是皇家辛秘,不是他这个当人奴才所能听的,在宫里头只有少听少说才能活。 双手负后的景阳帝双眼锐利如剑锋,“安阳王年轻时就是三寸丁谷树皮样,怎地到了他的子孙倒成了脱胎换骨的人模人样,你不奇怪吗。” 当年他的皇位来得并不言正名顺,也更不允许当年之事浮出水面,哪怕是有任何冒出的苗头他都不允许! “这个,许是安阳王世子长相随母。”这句话一出,连刘总管都要惊骇得直咬舌,只因安阳王妃也不过是普通长相,但真相究竟为何,完全不是他一个奴才敢多嘴的。 景阳帝垂眸睨了眼快要吓破了胆的人,伸腿踹去,“行了,还不赶紧让人进来,朕倒是好奇他所求为何。” 如果他真是那人之子,景阳帝眼神陡然变得凶狠,久居高位的萧杀之气令人胆颤得双腿发软。 让人进来后,已经恢复了一贯和煦的景阳帝看着生机勃发的少年郎,忽而笑了,“景珩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朕了。” 宋寻章从入宫后,脑海中就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强硬的拉扯着他,并告诉他。 要是这件事他真的做了,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但是他一想到婉娘哭诉着说她所受的那些委屈,还说着要离开京城的话,心脏就抽疼得厉害。 更清楚,这件事他要是不做,才是真的会后悔! 满脸凝重的宋寻章入殿后,撩袍单膝跪下,掷地有声,“禀陛下,臣今日入宫来求见陛下,是想要同求陛下一道旨意!” 摩挲着祖母绿扳指的景阳帝盯着他的脸瞧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移开,咧开嘴笑道:“朕听说你和白家的那位姑娘快要成亲了,是想要来同朕讨一道赐婚的封赏吧。” 知景阳帝误会了的宋寻章否认的摇头,随后以额触地,“臣想要求陛下一道退婚的圣旨!同白家二小姐退婚。”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知道,臣不悔!” 那日被宋寻章推下水后的白采薇也跟着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是海棠未雨,梨花积雪的熏熏三月。 她刚让丫鬟搬来画具到树底下,正欲画一幅春日艳桃图。 结果桃树枝上簌簌落下了一场花瓣雨,紧接着一个高束马尾的少年从树上跳下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的灿烂,“皎皎,是我。” 也不知道他在树上睡了多久,连头发都沾了个拂香而落的雅兴。 “你怎么在这里。”险些被他吓到的白采薇捂着胸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都怪我,下次我出现之前,一定吱个声好不好。”发间红绳垂落至脸颊,更显唇红齿白的少年取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神色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她。 然后两片嘴唇往中间挤,嘟起唇,发出“吱”的一声。 这逗趣的模样惹得白采薇白了他一眼,抬起脚尖扶走她肩上落雪,“好端端的,你怎么想到送我礼物了。” “因为我不只是好端端的时候想要送你礼物,坏端端的时候也想要。”少年眼眸明亮的期待的看着她,“皎皎,你快打开看一下喜不喜欢我送的礼物。” “你送的礼物,我什么时候不喜欢过。”白采薇打开黄梨木雕花盒。 只见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由粉玉雕出兔葵花的粉簪,于绵绵春光下耀耀生辉。 “喜欢吗?”少年从她打开盒子后,就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她不喜欢了该怎么办。 要是不喜欢,那他下次送另一样,并且吸取这一次的教训。 “你送的,我自然喜欢。”白采薇伸手点了下她云叠青丝鬓的发间,少年眼睛一亮的噙着笑意拿起那支粉玉兔葵簪,“我帮你戴上吧。” 三月春光暖阳下,是满眼炽热爱意的少年为心爱的姑娘簪上发簪的唯美画卷,温柔缱绻得连多情的春风都不舍得打扰。 “果然,皎皎戴什么都好看。”少年说着,又脸颊泛红的低下头,“别动,你头发上沾了一片花瓣,我帮你取下来。” “好。”白采薇伸手抚上发簪,咬着唇,问,“你送了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也得要送你一样才行。” “这簪子哪里贵重了,对我来说,你才是最贵重的。” 少年挠了脸颊,随后眼睛一亮的指着她身后的画架,“要不,你画一张我们的丹青吧,世人都说白家二小姐一画难求,要是我有一幅我们两个人的合照,指定得要羡慕死他们,等以后我们都老了,还能拿出来时刻怀念。” 不等她拒绝,少年已是抬脚折下一枝桃花斜簪发间,“皎皎,你得要把我画得帅气一点才行,要不然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你。” “皎皎,你真棒!” “我要把这副画挂在我房间里,这样我每天早上醒过来后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你。” 随着桃花梦境一一破碎,眼前重组的是—— 宋寻章满脸写着厌恶,居高临下的将她推倒在地,“白采薇,你怎么那么恶心!” “你怎么就不懂得自尊自爱一点,非得要扒着本世子不放,难不成你们世家女的教养都如你一般不要脸吗!” 林婉娘柔若无骨的依偎在他怀里,得意地翘起唇角,“白姐姐,我如今肚里怀了阿寻的孩子,你应该不会狠心到要拆散我们一家三口吧。” “爱情哪里讲究什么先来后到,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就算你和阿寻是有婚约,那又怎么样,这成了都能离,何况你们只是订个亲而已。” 与之相对的是,如绸般的清冷月色下的少年郎君正拿着她新写的话本,趴在窗边满是疑惑地问,“皎皎,你说这主人公怎么会那么的蠢,难道他们都不长嘴解释的吗,还是用嘴说话有罪。” 见他拿着自己话本的白采薇脸颊泛红的一把将其抢过,又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单手撑着脸颊的少年洋洋得意的仰起头,眼里似落了满天的璀璨星光,“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知道嘴巴不只是能用来吃饭,还是能用来说话。” “你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5575|1340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了,要是真有那一天,不对,才不会有那一天呢,因为我绝对不允许我们变成这样。” “皎皎,我第一次觉得时间居然会那么的漫长,害得我还要等那么久才能把你娶回家。” “白采薇,你究竟还要纠缠本世子到什么时候啊!” “你真是令人恶心!” 这一刻,那个只要看见她就会脸红害羞的少年郎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见到她,就满脸厌恶,说她恶心的男人。 无论白采薇愿不愿意承认。 她的少年已经死了,死在了一个月前,她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这都昏迷好些天了,什么时候才会醒,要不在让张太医过来看下。”顾嘉音拧了条热毛巾放在女儿的额间,担忧得不行。 白言止则在安慰着夫人,“太医说皎皎只是喝多了水才导致的昏迷,身体没有问题,等晚点就会醒来。” “要是晚点再不醒,还是得要请张太医过来看下才行。” 白采薇想要和娘亲说自己没事,不要担心,可她的眼皮太沉了,沉得根本睁不开,就连她好不容易笼聚起来的神识也跟着一点点的散去,更准确来说是归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檐下挂着的青铜铃铛随着风轻轻晃起悦耳的琳琅碎玉,一只灰雀停留在青枝上,随后不知瞧见了什么,吓得扑棱棱展翅离开。 躺在床上的白采薇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滚过了烧红的明炭,一拉扯就是连皮带肉的撕下一大快。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稀疏后融化进了空气里,她唯剩下软绵绵的无力,就连干涸的嗓子都极需水的滋润。 一直守在床边的桃苒见小姐的手指动了动,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小姐的睫毛也跟着动了后,立马兴奋得朝门外大喊道:“快叫夫人老爷和大夫来,小姐醒了!” 她兴奋的喊完话,扭过头,对上的就是已经睁开眼后醒来的小姐。 听到小姐唇舌间翕动发出的音节,连忙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给小姐喝下,担心小姐会呛到,又往她身后放了张软枕。 “二姐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得知二姐姐醒来的白沐昕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来,一把扑进二姐姐的怀里,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好了,别难过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她先前虽在昏睡,但也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也明白自己这一次恐是真的吓坏他们了。 她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早就不爱自己的男人多番折磨自己,反让关心着她的家人为她担心。 白沐昕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二姐姐的脸颊,鼻头一酸就是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二姐姐没事就好,二姐姐,我们不要那个人做姐夫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二姐姐的身子骨本就弱,他居然还为了另一个女人把二姐姐推下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最过分的是,二姐姐都病了那么多天,他不跪下来道歉就算了,就连人都没有出现过。 这样的混蛋哪里配得上二姐姐,又凭什么当她的二姐夫! 要是换成以前,白采薇只会笑笑不做声,因为她坚信她的少年郎会恢复记忆的,也无比坚信他们之间的过往不会因为他的失忆而轻易抹掉。 可是等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皆是他毫不留情的说她恶心,骂她恬不知耻的死缠烂打。 以及林婉娘得意的抚摸着她的肚子,炫耀着说,“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就算白姐姐和阿寻曾经海誓山盟过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白姐姐你要是执意嫁给阿寻,那看来白姐姐很喜欢帮我养孩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他明日恢复了记忆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里多了第三个人。 两个人的感情里一旦有了另一个人的加入,无论过往在美好也改变不了拥挤,更改变不了另一个人会因此受到冷待的事实。 也接受不了曾经满心满眼是她的少年郎将他的偏爱给了另一个女人,他心里的天平也会因此倾斜。 而她白采薇,最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 皙白的手指放在烟雨锦衾上骤然收紧又松开的白采薇睫毛轻颤的闭上眼,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出声,“好,二姐姐答应你。” “反正我不喜欢他,不想要他做我二姐夫。”小嘴撅得都能挂两油壶的白沐昕看见二姐姐点头了,先是宕机了片刻,然后兴奋得直接原地跳起。 “二姐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因为她生怕自己前面是听错了,所以她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白采薇还没回答白沐昕的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宫里头来人了。” 一向对任何事都镇定的白采薇听到宫里有人要来找她,都不免慌了几分心神,秀眉微拧,“宫里人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梨雪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既是天使前来,白采薇顾不得还发软的四肢,唤道:“过来伺候我更衣,可不能让天使等久了。” 心里也在猜测,天使来府所因何事? 来到正厅后,白采薇两手交叠后放至左腰部,弯腿屈身行礼,“民女让天使久等了,还望天使见谅。” 正在厅内欣赏着字画的刘公公闻声转过身,含笑着将人扶起来,“杂家也是刚来,白小姐不必多礼,不过杂家听说二小姐前些天掉下湖了,不知道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白采薇福身谢过,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民女身子已经大好,多谢天使关心。” 刘公公扫了一眼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以及那弱柳扶风的身姿,都担心等下说的话对她来言是否过于残忍了,遂轻清了清嗓,“圣人有旨,请白二小姐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家有女名采薇,宋家有子求之,盖说夫妇之缘,恩深义重,然既已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昔日盟誓破,今朝情断绝。。。” 剩下的白采薇基本没有听清楚他念的是什么,只觉得脑中嗡吟一片,若非桃苒及时扶住她,她险些要双腿站不稳的跌落在地。 一口气堵在胸口又闷又胀,又隐约有种理应如此的释然感。 既然决定放下了,这门所谓的婚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留着对于彼此来说,仅有恶心。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她竟对自己自己厌恶到如此。 “白二小姐,这是安阳王世子特意向陛下求来的圣旨,说是要同白二小自此相互娶嫁各不相干,一别两宽。” 刘公公见他不说话,长叹了一声后,又说,“白二小姐,你别发呆啊,快来接旨啊。” 24. 第 24 章 燕珩从宫里走出来后,心口不知为何堵得发慌,就连迎面刮来的风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烦躁。 牵马过来的杨宝瞥见世子阴沉的脸,将长鞭递过去后小声的问:“世子,现在是要回府吗?” 这话问出来他自个儿都嫌蠢,如今林小姐还病着,世子自然得要回府守着林姑娘才对。 骨指攥得铁质长鞭发出刺啦刺耳声响的燕珩甩开脑海中的刺疼,动作利落的采蹬上马,“去城外。”随即双腿夹紧马腹,手中长鞭一甩驾马离开。 杨宝见世子的背影一溜烟就消失了,赶紧骑马追上。 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不见上午的晴空万里,有的只是狂风卷空篓。 “快让开!” “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到一旁去!”伴随着一声声怒喊的是那在闹市之中横冲直撞的一辆马车。 很快,马的嘶吼,人群中的尖叫与重物滚落声,声声叠合。 眼见那匹马就要践踏到自己孩子的妇人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大喊:“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本打算骑马到城外散心的燕珩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闹市之中纵马,真是不知死活。 眼见那辆失控的马车就要撞到路中间的小孩了,眉心狠狠一跳,迅速翻身下马过去抱住那个小孩,随后把小孩放在安全的地方后,眼睛扫过一圈周围。 最后目光定格在堆在墙边的木柴,手中长鞭一甩将其抽翻在地后,在马蹄打滑之时长鞭迅速缠上马脖子用力狠狠掀翻在地。 杨宝在世子从上前后就明白世子想要做什么,迅速抽出腰间弯月刀砍向连接着马和马车之间的两跟横木。 “刀!” “世子,接好!” 燕珩在马蹄发疯狂踹之时,接过杨宝递来的弯月刀砍下马头。 随着马头被砍下,是飞溅而出的腥臭的血喷了离得近的人的一身,以及庞然大物的轰然倒地。 眸底沉沉有风暴在酝酿的燕珩指腹抬走擦拭飞溅到脸上的血迹,抬脚朝早就被吓傻了的马夫走去,长剑架上他脖子,逼问道,“按照我朝律法,当街纵马行凶杀人者,判绞刑。” “小的,小的没有纵马伤人,还请大人明鉴。”被剑架在脖子上的马夫身体身体哆嗦得仿佛要在下一秒昏厥过去。 前面躲闪不急被喷了半身血的杨宝说道:“世子,金吾街使来了。” 金吾街使是为管理街道安全,维持秩序所诞生的一种官职。 马车里的欧阳飞燕在马发疯的时候就吓傻了,连马车何时停下的都没有注意到。 只听见马车外面有一道极为好听的男声,正当她想要掀帘看是谁救了自己的时候。 又忽听一声尖叫,也顾不上害怕的掀帘出来。 杨宝看着刚上了马,结果身形一晃掉下马背的世子,吓得连魂儿都飞了! “世子!” 燕珩在闹市阻止疯马失控,结果不小心跌落下马背一事如今正在外界传得纷纷扬扬。 对比于安阳王世子摔下马背一事,更让她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亲自到宫里同陛下求了一道同明家二小姐退婚的旨意,听说是要不忍自己心爱的姑娘做妾。 要他们说,那就是纯属放屁,对于明黛更是怜爱,任谁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被未婚夫退婚心里都不会好受。 但也让不少人开始对明家二小姐的婚事蠢蠢欲动起来。 最近的明府很安静,特别是清芸院,连路过的雀儿都飞得轻且无声,生怕动静大些,就会惹得二小姐想起伤心事而落泪。 随着阳光一点点偏移,落下一团不大不小的斑驳光圈。 “小姐可起了?”桃苒压低着嗓音询问着守在门外的小丫鬟。 小丫鬟摇了摇头,也让桃苒的眉头都紧得蹙成一团。 虽说夫人因不喜姨娘和儿女晨昏定省前来请安,从而免了他们的请安,但小姐也很少会睡到日上三竿,想来定是被那个安阳王世子给伤透了心。 之前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小姐,愿为小姐付出生命,现在想来都是些哄人的鬼话罢了,要不然怎么会转头就喜欢上别的姑娘,还为了那个姑娘让小姐沦为整个上京城的笑柄! 桃苒又想到了自个听到的那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一方面是想要告诉给小姐听的,另一方面又害怕小姐仍对他不死心怎么办。 就在她两难纠结之下,屋里头传来了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门外站了那么久,还不打算进来吗。” 桃苒瞬间回过神,又吩咐了丫鬟去打水进来给小姐洗漱后方推门进来。 屋里静悄悄的,淡雅清冷的梅花香浅浅,青色纱帘无风自动。 桃苒先是将清晨摘来的杏花放在甜白釉美人瓶后,才抬脚走进内室。 内室里,仅是用一根碧玉带将墨发随意拢在身后的小姐正端坐在梨花木桌上提笔写着什么,疏疏淡淡的阳光从格子窗落下,衬得她美好的像一幅画,也让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要不然憋在心里久了也难受。”摊开澄心纸,正提笔写着读书心得的明黛又说,“你现在不说,你待会儿肯定还是要说的。” 桃苒尴尬地挠了下脸颊,心想小姐还真是了解自己,而且小姐都那么说了,她也甭在纠结了,“其实是奴婢听说世子前些日在街上救了一个小孩,结果不小心摔下了马背,听说伤得挺严重的,连太医都被惊动了。” “嗯。” 桃苒顿时拿不准小姐是什么意思,又说,“小姐,世子他………” 明黛打断了她的欲言又止,看向她的眼睛,平静的说,“往后关于他的事,不必来告诉我了,也不用想着来试探我是否对他余情未了。” 她以为自己再次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后,心里会产生不甘,怨恨,愤怒等情绪,但此刻的她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她在和自己说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若是有旁人在场见到她的无动于衷,定然得要骂她一句心狠。 就算对方做得在过分,你们好歹也有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你怎么就能那么的平静。 其实从说出那句话后的桃苒就提起了一颗心,小心的瞅着小姐的神情变化,见小姐并没有任何反应,那块心里的巨石才终于落了地,生怕小姐仍是没有放下世子该怎么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8630|1340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转念一想,她又认为自己想多了。 小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吗。 “二姐姐,你今天的身体好些了吗。”明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也让桃苒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多喝了几口水而已,身体没有大碍。”明黛将一碟糕点移到她面前,“这段时间倒是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提着裙摆小跑进来的明芷乖乖巧巧的坐在边上,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个小月牙,“不过要说到关心,表哥可是急得不行,我听说那天表哥见二姐姐掉进水里后,连自己受伤的腿都给忘了的一头扑进水里。” “最后非但没有救上二姐姐,反倒是害得自己喝了不少的水,整个人更是为此自责得不行。” 明黛对那天她被推下水后的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倒是不知表哥居然会跳下水救她。 明芷又说,“二姐姐,我进来的时候看见表哥在院外徘徊了好久,明显是担心你,又不好意思进来,二姐姐你要不要见一下表哥。” 无论小妹说的那件事是真是假,她理应得要谢过表哥才行。 在二表妹醒来后,就一直想要来看她,又因男女大防不好进女子闺房的周淮止近日一直在外徘徊着。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表妹身边的丫鬟走了出来,笑着说,“表少爷,小姐说是让你进去。” 周淮止心下一惊,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关心,“表妹她的身体好些了吗。” “这个嘛,得要表少爷亲自去看了后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表妹的房间,紧张得呼吸急促,连握紧成拳的掌心都是濡湿一片,眼睛更是不敢乱看,生怕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表哥。”轻柔的女声随风扬起,也让他的整张脸红了个彻底。 周淮止虽被请进屋里,人却没有进内室,而是隔着一道珠帘,担忧地问,“表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明黛不明白为何表哥没有进来,倒也没有强求他一定进来,遂点了下头,“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倒是那日得多谢表哥了。” 周淮止憨笑了两声,“你是我表妹,你掉下去了我这个当表哥的怎么能见死不救,不过你身体没事就太好了,这个姨妈和姑父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听着他们两人对话的明芷简直是要急死了,觉得表哥还真是个不会聊天的棒槌。 “表哥,你之前不是去寺庙里为二姐姐求了个平安符吗,现在二姐姐醒来了你不是正好能送给二姐姐。” “那个,我想起来平安符没有带在身上,表妹你等等,我这就回去拿。”周淮止懊悔得都直想锤自己的脑袋了,往常来看表妹都会记得带的,独独今日忘了。 明黛正想要说可以下次再送,结果表哥已经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简直是令人哭笑不得。 表哥走了后,明芷把最近一块糕点往嘴里塞,起身就往外走,“二姐姐,我想起来姨娘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走出来后的明芷连忙追上还没走远的表哥,气呼呼的说,“表哥,哪里有你那么聊天的啊。” 25. 第 25 章 “表妹,你怎么追来了。”周淮止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连忙停下。 提着裙摆小跑着追来的明芷放下手,气鼓鼓着恨铁不成钢的小脸,“我要是不追出来,岂不是要被你气死。” 任谁在这种时候都应该要嘘寒问暖的增加感情,结果他倒好,像是屁股着火一样往外跑,生怕跑得慢一点就火烧屁股了。 “可是我做了什么事惹小表妹生气了?”周淮止不解的询问,并回想着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惹小表妹不快的事。 明芷见他这样,真的是要气死了,连小嗓音都带上了一丝埋怨,“表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进来啊,还有平安符什么时候都能送,你是不是都不关心二姐姐。” 要是换成燕珩,他早就打蛇上杆了! 周淮止立马明白小表妹为何拦住自己了,有些尴尬地说,“表妹是未出阁的女子,我一个外男委实不好进她的闺房,恐坏了她的名声。” 表妹才刚退婚,要是这时还对外传出关于她不好的声音,那他就真成了千古罪人。 “你是表哥,二姐姐是表妹,屋里也还有我一个表妹在,你哪里就算是外男了。” “表哥,我可告诉你,你这样是讨不到二姐姐欢心的。要知道那个燕珩当初能追到二姐姐,就是凭借了不要脸和死缠烂打,才不是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言论。”吸了吸小鼻子的明芷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姓燕的确实会讨好人。 哪里像表哥这样,在二姐姐生病后第一个想的不是进去探望,而是谨遵男女大防隔着一道门说话。 周淮止对上小表妹如此直白的嫌弃,更是无法用苍白的言语反驳。 他其实有很多话要同二表妹说,但是真正见到二表妹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成了那锯嘴的葫芦,半日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这样无趣至极的他,别说二表妹不会喜欢,有时候连他都觉得自己不甚讨喜。 小妹离开后,也没了兴致的明黛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从如意云纹竹簟上离开,来到窗边感受着清风拂过脸颊的清爽凉意。 天气越发的热了,屋里的白绒毯扯了下去,连院里种下的月季也冒出了花苞,就等着哪一日的清晨含露绽放。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忙着绣自己的嫁衣才对,如今骤然空闲下来,倒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吹了一会儿风的明黛来到靠窗边的小罗汉藤榻上坐着,正打算去拿放在边上的绣棚,却摸到了一个小风车。 做工粗糙的小风车在她指尖的拨弄下正慢悠悠的转着,企图带来几缕凉爽的风。 抬起头来,才发现屋内所及之处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明黛垂眸摆弄了一下,将它扔回绣筐里,起身来到她读书描红的黑螺云纹梨花方桌前,目光随意地落在镇纸旁,红衣持剑的小瓷人身上。 “皎皎,你看我烧的这两个娃娃像不像我们。” “这个男娃给你,女娃娃归我,这样你万一哪日想我的时候正好能一抬头就看见它,咳咳咳,睹物思人不也算是一种吗。”脸颊旁沾了炭痕的少年眉飞色舞的将自己好不容易烧制出来的陶瓷人偶递过去。 明黛摩挲了两下瓷娃娃,没有一点留念的松开,由着它摔得四分五裂。 “小姐。”守在外间的桃苒听到声音后急急进来。 “没什么。”明黛眼眸平静的弯下身,捡起碎瓷片,“将安阳王世子送的那些礼物都找一个箱子装着,晚些将它送回去。” 人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断然没有在留着他东西的道理。 此时的安阳王府正因为世子昏迷不醒一事而萦绕着久久不散的乌云,更不知那团乌云何时落下,给人来个罩头兜脑。 “世子都昏迷好些天了,太医不是说早就应该醒来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梁泊看着迟迟未醒的世子,急得就差原地打转了。 杨宝亦是急得嘴生燎泡,“这个我也不清楚。” 对比于这个,他更担心的是在世子爷摔破头后,太医从世子爷手腕里逼出的那条遍体漆黑的肥硕虫子,顿生恶心,“太医可有研究出那只虫子是何来历了吗,对世子爷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不。” 梁泊亦是皱眉摇头,“我出来太久了,得要回去了,世子醒来后务必第一时间传信给我。” 随着他们二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谁都没有注意到睡在床上的人的手指动了动。 檐下有风吹过,晃得垂挂小连檐角的琉璃风铃叮叮当当。 “嘶,爷这是睡了多久,怎么头那么疼。”燕珩睁开眼后,只觉得头疼欲裂,像是被人给狠狠的揍了一拳。 一直守在屋里的杨宝见到世子醒来了,简直是要喜极而泣得马上给老天上几柱香。 世子要是在不醒,王爷和王妃怕是都把他剁碎了扔池塘里喂鱼了。 瞧着世子要起来,杨宝赶紧将人给摁回去,憨笑着脸,“世子你先别动,太医说了最近让你静养。” 燕珩没有重新躺回去,反倒是一双眼睛着急慌乱的往周围扫去,心口像是骤然缺失了一大块地追问道:“皎皎呢?” 他在昏迷期间做了一个梦,虽说早已想不起来梦里有什么,但他的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得难以呼吸。 更有一道声音在催促着自己去见她,只有见到她后,心里的那抹不安感才会跟着散去。 “世子说的可是明家二小姐?”杨宝神情古怪的看了世子一眼,简直看得燕珩浑身发毛,额间青筋一突。 “废话,除了皎皎还能有谁。”燕珩不顾身上的伤口,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本世子受伤的这些天,皎皎是不是很难过。” 以往他同人比试时不小心划破了道口子她都担心得不行,何况这一次是受了那么重的伤。 而且他这一次还昏睡了那么久,要是让她误以为会因此延迟婚期,他哪怕是睡觉睡到一半都得起来猛扇自己的一巴掌的程度。 他连这几个月都等不及了,要是婚礼还要延期,他恐怕真的要疯! “不行,我都醒来了,我得要去告诉她我没事了,保证不会耽误到婚礼的。”更多的是想要去见她,好压住心里不断升起的不安感,并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 杨宝还没有从世子的反常中回过神,就见世子套上衣服往外走,一股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7842|1340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预感促使他赶紧开口,“世子,你要去做什么啊,太医说了让你静养。” “废话,爷要去见皎皎,我都好了当然得要去见她,要不然她还在为我难过怎么办。” 眼皮不安得直跳的杨宝看着世子爷这个模样,好像是完全忘记了不久前才进宫同陛下请旨退婚一事。 那他要怎么开口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世子给打个半死啊。 好像,无论他怎么委婉的开口,都注定会被打个半死。 就在他痛苦的想着怎么说才能让世子下手轻一点的时候,得知阿珩已经和明黛退婚后,连头发丝都洋溢着欢快的林婉娘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阿珩,太医说了要让你静养,你怎么起来了。” “你是谁。”燕珩看着出现在屋里,并拦住自己去路的女人,漆黑的瞳孔里直白的呈现出厌恶。 他不是都和母妃说过这辈子除了皎皎之外绝不会纳妾,更不允许她往自己屋里塞人了吗! 林婉娘对上他完全陌生的眼神,喉管像是被捏住一样,整个人跟着生出了惶恐的不安,扯着唇挤出一抹笑,“阿珩,我是婉娘啊。” 林婉娘放下手中端着的黑瓷药碗向他靠近,抬手去碰他的额头,“阿珩,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我说,知道吗。” 眉头越皱越深的燕珩在她碰到自己时已是大步走出屋内,当务之急他要做的是去找皎皎解释,要不然她误会了该怎么办。 说不定她没有来看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等他来到明府,往日会笑着迎他进去的门房竟是黑着脸,满是不耐烦,“我们家大人说了,世子以后还是不要在登门拜访为好,免得我们动手。” 闻言,燕珩只觉得脑门一突,“本世子再过不久就是你们家二小姐的夫君,既是一家人,为何还要少登门!可别是你这刁奴对本世子有意见。” “呵,看来世子还真是贵人多忘……” 杨宝察觉到他要说什么,瞬间吓得冷汗直冒的捂住他的嘴 世子爷才刚醒过来,无论世子爷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现如今都不适合在受刺激,否则再晕过去怎么办。 “杨宝!”燕珩锋利的眉眼一压,又冷又戾。 敏锐感觉到世子爷不虞的杨宝的脑子第一次转得飞快,苦哈哈着脸劝道,“爷,其实今天明二小姐去寺庙祈福了,现不在府上。” 燕珩脚步一顿,狭长的桃花眼斜睨过去,“你说的可当真。” 吓得冷汗直冒的杨宝不敢直视的低下头,连连点头,“奴才何时骗过爷,爷要不今日先回去,等改日再来。” 他发现自从世子醒来后,给人的压迫感越发的强了,有时候看向自己的时候,他都险些以为自己误入了百兽之王的领地,后脊发凉。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腰间褪色香囊的燕珩抬眸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明府大门 这短暂的平静也让杨宝不安得像是把脑袋给悬在裤腰带上,又在世子爷下一句话中吓得魂飞魄散。 燕珩手中洒金折扇一展,抬脚就往里走,“既然皎皎不在,我作为明府的女婿,理应得要拜见未来岳父和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