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 第1章 呼啸 陈祭白就是个渣男。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因为我tm瞧见他劈腿了! 前方的办公室门口,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跟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站立。 穿着短裙的女人,抬起裙子下面那条美腿,在男人身侧蹭着。 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一幕,都会血脉膨胀! 而陈祭白那个渣男自然也不例外,他那双眼睛正落在女人那条腿上,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 “陈祭白!” 看到这一幕,我直接高声叫了一句。 站在那的男女立马朝我这方看了过来,而陈祭白眼里的玩味,换成几分淡漠。 那是一张极其温柔英俊的脸,高挑的身材,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五官的每一处都是杀女人的刀。 可只有我知道那张英俊的脸下,藏着的是一副多么丑陋的脸架子。 我快步朝他们走去,大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那气势就像个带着一身正气的审判官。 那美女一瞧见我,脸色慌张的很,转身就跑了,深怕我的音量引来人。 陈祭脸嗓音冷淡:“什么事。” 我问:“你跟别的女人乱搞?” 他双手插兜:“有屁、就放。” 天杀的,一张这么帅气的脸,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我差点要录下来,给全天下的女人听一听,看一看! 不过很快,我也冷着脸:“找你当然是看病,我怀孕了。” 他的脸色急转直下,他冷冷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拿着验孕棒递给他:“你自己看,是不是怀孕了!” 陈祭白将验孕棒接过去,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眼睛里便孕育着风雨:“我是外科,不是妇科。” 接着他带着煞气问出一句:“你跟谁乱搞?” “要你管,你给我找个妇科医生就行。” 我不想看他的脸色,所以眼睛四处乱摆。 陈祭白的脸色几乎要降到冰点。 当我感觉到寒冰侵袭,鼻尖的空气都快要窒息的时候,陈祭白一句话都没再说,直接转身走了。 在看着他进办公室后,我也赶忙跟上。 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妇科医生,之后确定了我怀孕的事实。 那妇科医生跟他算是还算熟的朋友,她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眼,接着便问:“祭白,这是你妹?” 陈祭白拿着我的检查报告安静的看着,看了许久,回着同事:“不是。” 他直接否认。 哦,忘记介绍了,陈祭白不是我哥,我们没任何血缘关系。 我是他妈捡的,但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从小长大,所以算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 唯一能够清楚的点是,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从小,家里穷,所以为了不多的生长资源争锋相对长大。 他妈死后,这冷血无情的家伙,竟然试图将我从家里的房子里,扫地出门。 可惜,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我是居住在他们家,可跟他打了半年的遗产官司,那时法院认为我没成年,所以他对我有抚养义务。 所以迄今为止,我始终坚强的屹立在他家的房子里,跟他生活。 他身边的人全都认为我是他的妹妹。 那妇科医生看到他的脸色,干干笑了一声,又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还在读大学吧……” 陈祭白合上那些检查报告,抬脸看向同事:“是。” 同事看着他脸色:“那……” 我眼神又开始乱摆。 陈祭白说了两个字:“打掉。” …… 晚上回到家,我跟陈祭白就争吵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堕胎!这是我的孩子!” “小小年纪怀孕还给你骄傲上了?你在外面上学,就是学着怎么跟男人乱搞是吗?” “关你什么事!” 暴风雨的争吵在房间里呼啸而过,似是要掀翻屋顶。 可这是常态,在这屋檐下,我们始终都在死掐对方。 如果这世界上一定有前世仇人一说,那么我们前世一定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关我什么事?你忘记你是吃谁的长大的?你别忘记你现在的监护人是我。” “我都成年了,你滚!” “彦彤!” 他阴沉着一张脸,似是一巴掌就要呼啸到我脸上。 第2章 私生子 可是,我一点都不怕,眼神硬杠他。 我又说:“你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来说我,你跟雪雪姐交往!却还跟别的女人搞暧昧!你对得起雪雪姐吗?” 他的语调突然降低了,喉咙深处还顺带发出一声冷笑,他挑眉:“怎么,还管起我来了?” 他脚步朝我靠近,一身消毒水味朝我鼻孔里钻,我双腿下意识往后退着,跟他隔开一段距离。 屋内瞬间安静。 “彦彤,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告诉你,你、我还是有权利管的,不要等我找去你学校。” 哦,又忘记说了,陈祭白现在是a市最顶尖的医院任职,并且年纪轻轻便已是主治医生。 雪雪姐,是他读书时期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对他不离不弃,却被这个渣男欺骗伤害。 “你去找,你找,我就去告诉雪雪姐,你今天在医院被人蹭裤腿的事情。” “嗯,你去。” 他轻飘飘扔出这样一句话。 …… 第二天早上,一个穿着西装中年男人找上门来。 我刚起床,盯着那个中年男人。 这段时间上这个中年男人时不时出现在我们家,我感觉到非常奇怪。 而那男人正站在陈祭白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正当我好奇盯着他们两人时,陈祭白直接将一份东西丢给那中年男人:“你走吧。” 那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目光在扫到我身上后,不敢多言,拿着那东西便离开。 我只觉得那男人的脸色很是奇怪,不过那中年男人很快消失在我视线内。 而我端着杯子从陈祭白眼前飘过,去厨房倒水了。 陈祭白大概也懒得跟我说话,从沙发上起身去了房间。 今天的他格外沉默。 …… 早上我也没吃早餐,赶去学校上课,当我骑着单车到一处高级商场的大门前停住时,一抬脸,屏幕上便是一个记者正报道:“国内顶尖财阀世家,霆森集团董事长薛周凯病重入院,恐有生命危机,其四子一女均已赶往医院。” “众所周知薛周凯家族是港商,更是当今商业大鳄,其商业版图横跨多国,财富不可预估。可有重磅消息爆出,薛周凯先生似有一私生子流落在外,如今薛周凯先生病重,欲让私生子回归参与财产分割。” 私生子?霆森集团? 我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这种大集团,大家族的事情,实在离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太远。 不是我们这种人该操心的事。 只是那私生子是谁啊?真是发大财了。 我骑着单车摇摇晃晃朝前走,在到达学校后刚要停车,心口突然一阵恶心。 我将单车一丢,跑着去找洗手间,在到达洗手间内,便疯狂呕吐。 …… 那一整天,我都处于恶心呕吐的状态,根本没怎么上课。 在熬到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到家后,一开门,发现陈祭白今天竟然在家,他正坐在沙发上,沙发的扶手上扔着的,是他的白大褂。 那么他今天应该是刚下手术台不久。 我闻到了房间内似乎正有香味,那种香味好像是钱纸香烛的味道。 我嗅了两下,不知道那味道来自于哪里,正想寻找。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陈祭白侧脸朝我看了一眼。 我问了句:“有饭吃吗?” “当这是餐厅?” 他说完,转过脸,继续看着手上的报纸。 我早就习惯他那幅高高在上,薄情寡义的样子,我也冷脸,气冲冲回到房间。 并且在进房间那一刻,还用力甩上了门。 直到门在这所安静的房子,发出刺耳的响声,我这才满意。 可很快,爽完后,我捂着疼痛的胃部躺在床上,半晌,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渣男。 骂完,翻了个身,后背对着门,不再听。 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被一阵关门声吵醒。 当我睁开眼时,房间里竟然已经全黑了。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竟然睡着了, 当我睁着眼睛盯着黑沉沉的窗户看了很久,房间内传来一个声音:“还要睡是吗?” 第3章 调情 这刻薄冰冷的声音一传来,我人便从床上惊坐起。 我朝着那声源地看去,发现门口靠站着一个黑影。 是陈祭白。 我出了一身冷汗,盯着门口那个黑影,只觉得那人像极了一头野兽。 我问:“你神经病?” 下一秒,我便将怀中的娃娃狠狠朝他砸了过去。 可惜,我力道不够,没砸到他跟前,娃娃正好掉落在他脚尖前。 “看来身体状况还很好。” 他斜靠在门上,双手抱胸,视线凉凉的看着。 我胃还疼的,今天没心情跟他大战三百来回,于是沉默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要朝着洗手间去。 可是才到门口,又是一阵恶心,我捂着唇,朝着洗手间冲了进去。 吐了多久,我没有算时间,当我抬起脑袋来,眼前已经是一片天旋地转,立在那缓了很久,我浑身发软的从浴室内又折回到房间内。 这时,发现陈祭白还站在那,用一副冰冷看戏的脸看着我。 我想出卧室去厨房倒杯水喝。 已经晚上了,房间里没有开灯,这里是医院旁边的职工老房子,绿植茂盛,所以房间内也阴暗无比。 当我晕乎乎走到门口时,发现自己身子撞到了一个人,那股清冷的消毒水钻入鼻孔后,我的脑子一个激灵。 我嘶哑着声音对面前的人,低声说了两个字:“让开。” 被我撞到的陈祭白不仅没让,他人还纹丝不动的站在那。 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极近,下一秒,他的声音似是在我耳边响起:“怎么,孕吐?” 我两人之间隔太过近,我有点不适,再次说了两个字:“让开。” 可我上方传来一声轻笑,他斜靠在门框的身子开始站直,他穿着深蓝色拖鞋的双脚再次朝我靠近一步。 “这是我的地盘,你让我让开?” 客厅里的神台上正摆放着一张遗照,而那遗照前方摆着三柱香,香灰坛里还烧完的钱纸灰。 那张遗照里的人,正安静的凝视着我们两人。 下一秒,我感觉我的身子飘了起来,我人便被陈祭白拖垃圾一般,拖到了洗手间。 我抓着他抓住我手腕的手,开始疯狂挣扎:“你个疯子!臭疯子你放开我!” 还没等我挣扎开,冰凉的水从我脸上浇头而下。 陈祭白将我摁在浴缸里,拿着莲蓬头朝着我脸死命浇着。 那一刻,我感觉到窒息,恐惧,溺水感。 我扑腾着双手,在那大叫着:“救命!” 手抓着他手,试图阻止住他的动作。 可是那些水还是源源不断的往我鼻孔里钻着,陈祭白摁着我脑袋的手也并没有松。 我喘气,大肆喘气,当我以为陈祭白今天要在这杀了我时。 久违的空气钻入我鼻孔,我抓着他的衣服,张着嘴狼狈大喘着。 陈祭白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水性杨花跟谁学的?” 我睁着双眼,看到的是陈祭白那张狠厉的脸。 我浑身湿透了,就算是在黑夜里,我发现他身上也好不了多少,他身上那件衬衫也湿了,全贴着他的肌肤。 男人的身体一览无余,修长的四肢,宽厚的胸膛。 我们两个人均是湿透的状态。 我喘息着,依旧在剧烈喘息,嘴角却带着一丝锋利的笑:“你猜。” “这个孩子不打是吗?” 他冰冷的问。 我朝他笑:“不打,我就要生下来,你嫉妒了?” 陈祭白将我压在浴缸内,一池巨大的水朝我涌来,当我感觉汹涌的波浪将我淹没时。 下一秒,我从水里抬脑袋,张开牙朝着他的颈侧一口咬下去。 陈祭白感觉到疼痛后,他的手抓着我的一头长发往后拽。 可是我的牙齿连接着他的肉,他往后一拽,他的肉便跟他的颈侧的肌肤分离。 就像我们的关系。 他感觉到疼痛,闷哼了一声,一张脸因为疼痛红的涨起。 可那闷哼声更像是男人春潮里不受控制的低吟。 动情又销魂。 很快,我的脖子再次被陈祭白用力掐住。 我嘴里带着血,胸口起伏的喘息着朝他笑着。 陈祭白怎么会放过我呢,我看到了他脸上那毫不遮掩的恨意。 当我的脸开始憋的发青,当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在我颅内狂欢时。 陈祭白的唇落在我的唇上,封住我唯一能喘息的地方。 更大的窒息感在我脑袋内炸开。 他的手猛然从我脖间松开,巨大的空气往我鼻腔内冲。 我的身子在他身下颤抖,战栗。 房间内只剩下,水滔声,喘息声,接吻声。 ……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萎靡不振,程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祭白,彤彤还没醒吗?” “不知道。” “她上课快迟到了。” 下一秒,我的房门被推开,程雪从外面走进来,那一刻,床上的我,也下意识抬起脸。 我看到陈祭白在客厅里的镜子里穿着外套,程雪那张脸似春天的风一般扑到我脸上。 “彤彤,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反应过来,程雪的手已经落在我的额头上了。 我抱着被子,身子缩了两下,说:“我、我没发烧呢,雪雪姐。” 程雪的目光却充满了疑虑,眉心还带着一丝担忧:“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呢。” 我还没回过神来时。 这时,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对着房间内说了句:“穿好衣服,去医院。” 程雪看向门口的人:“去医院?” “打胎。” “什么?!” 程雪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程雪家境良好,父亲是中心医院的院长,她是中心医院的护士,跟陈祭白交往很多年。 是陈祭白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祭白,打什么胎?” 陈祭白的手系好外套上最后一颗扣子:“床上的人。” 程雪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彤彤,怀孕了?谁的?还在上大学怎么会怀孕的?!” 面对程雪一脸的激动,陈祭白就淡定的站在那看着。 我回过神来,整个人反而懒散下来,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男朋友的,我们十一打算结婚,雪雪姐。” 陈祭白轻笑:“十一结婚?你问过谁了?” “昨天晚上……梦里问过金金阿姨了啊。” 金金阿姨是陈祭白的母亲,也就是神坛上遗像里的女人。 我在说提起这个人时,我右手的食指落在左手的食指上点了两下,眼睛瞟着陈祭白,嘴角带着丝笑。 陈祭白直接就在门口掉头走了。 “彤彤,你现在还小,可千万不要胡来,现在孩子月份不大,我看还是先流掉,等你毕业了,你再跟男朋友商量结婚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当程雪的手握住我的手臂,我嘴角的笑便收起,很是任性说了句:“不要。” 我很喜欢程雪,在我眼里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她跟陈祭白交往七年。 在我的成长轨迹里也存在了整整七年,我并不想让她被渣男伤害,所以我想了想,便说了句:“雪雪姐,那天我去医院,看到陈祭白跟一个女人在、调情。” 第4章 富二代 “调情?” 程雪问出这句话,她脸上的神色凝住,接着便笑:“没这回事吧,彤彤?” “真的,雪雪姐,我不骗你,你赶紧离开陈祭白吧,他就是一个渣男。” 我相当认真的,跟她说着,希望能够就此挽救一个无辜女性。 可谁知道,程雪听到这些话,却不以为然,继续笑着:“彤彤,你应该是看错了。” 她说完,甚至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立马转移话题:“彤彤,雪雪姐等会带你去医院。”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程雪便出了我的房间。 陈祭白还在客厅,在程雪出来后,他目光看向她。 程雪朝他迎去,手挽住他的手腕:“你要出门了吗?” 陈祭白的视线却是最先朝我看了过来,他似乎是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 接着他看向挽住他手腕的程雪:“今天要查房。” “那晚上我下班过来给你做饭。” 程雪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陈祭白也懂得她的体贴,温声说:“辛苦了。” 站在客厅外的两个人,好一副琴瑟和鸣。 “那彤彤的事情?” “等我下班后再说。” “好。” 程雪踮起脚尖,脸朝他的脸贴去。 陈祭白自然也顷下脸,那幅表情,完全不见平时的臭脸。 我躺在床上看着这恩爱的一幕,在心里唾弃着。 渣男果然有手段,两面三刀真不愧是他。 正当我在暗戳戳的骂着的时候,陈祭白的脸从程雪脸上离开,便又朝我看了过来。 很快我脸上扬起假假的笑,迎向他。 他的手理了理衣领,没再看我,出了门。 …… 程雪在送走陈祭白后,脸色微红,似有几分心事。 而我也没有管她是什么心情,我拿起枕头下的手机,想了几秒,发了一条短信:“王怀安,我怀孕了,是我们喝的不省人事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跟王怀安喝到后面,完全不省人事。 消息发送过去后,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当,便又拿起手机打电话,当电话打过去,却得知,我被拉黑。 程雪没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她去了厨房。 正当我拿着手机不断打着电话的时候,这个时候,程雪又进我房间了。 她端着早餐来到我床边,问了句:“彤彤,你能够告诉我,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吗?” 我头都没抬,鼓捣着手机,说了句:“是个富二代。” “富二代?” 哦,忘记说了,我是一个专注钓富二代的人。 因为从小经历了贫穷的毒打,知道了金钱的重要性,所以非有钱人不嫁。 可我的起点太低了,除了年轻有几分姿色外,没什么优点。 前几天好不容易在酒吧碰到一个小开,交往了一个月,如今怀孕,自然不会放过奉子成婚的好机会。 我拿着手机在那焦头烂额,并没有理会程雪的疑惑。 “彤彤,什么富二代?” 程雪又一次握住我的手。 我只能将视线暂时从手机上挪出,看向程雪说:“雪雪姐,我的愿望就是要嫁有钱人。我不会像你,找陈祭白这种两袖清风的。” “彤彤,你……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你才多大?” 程雪是有钱人背景,自然不懂我们这种从小连衣服都是捡别人不要的穿,一根皮筋扎到没弹性都舍不得扔的人。 正当程雪试图跟我讲大道理时,我没完全没心情跟她多说:“雪雪姐,我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我冲下床,抓起一件外套,出门便打算去找孩子的父亲。 程雪在我身后喊着:“彤彤!彤彤!” 当我人如一阵风冲到门外后。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您好,请问祭白在楼上吗?” 我看向那人,在我身后说话的,竟然是那天早上在家里见到的中年男人。 我下意识问:“祭白?” “对,叫陈祭白。” 我盯了他半晌,说了句:“他走了,去医院了啊。” 我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又问了句:“你找他什么事?” “是——” 那中年男人刚要说什么的时候。 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拦截了他的话:“是什么?” 我听到这个声音,随着那中年男人一同看去。 发现陈祭白竟然就站在前方。 那中年男人脸当即低下,不敢多言。 我越发疑惑,目光在陈祭白的脸上打转。 陈祭白脸色不是很好,眉间带着一丝不耐看着我,接着便对那中年男人说了句:“跟我来。” 第5章 当王太太 在那男人跟着陈祭白离开后,我在心里想,切,这副不耐烦的给谁看,我又没欠他什么。 而且是那中年男人主动问的我好不好? 我想到这里,又觉得有几分奇怪。 那中年男人到底是谁啊?来找陈祭白做什么的? 没想通,我撇了撇嘴,决定有时间抽空去跟踪下陈祭白,看看他这段时间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 在我找到王怀安的时候,是在一栋别墅里,他正带着十几个小妹妹,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开派对。 现场酒气冲天,一片狼藉,而王怀安呢? 正抱着一个女的,在怀中调笑着。 那我该怎么做? 作为一个一心要嫁入豪门,且把嫁入豪门当一生事业的女性,我自然不能生气。 站在那一堆人面前,我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如同林妹妹:“怀安,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我怀孕了。” 王怀安正是醉生梦死的时候,我这句话一出。 他,包括他所有的朋友全都看向我。 吵闹的音乐声停止,所有人看向我。 寂静,寂静,整座别墅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的鸟叫声。 王怀安僵住的脸有了反应,他将怀中的女人放开,清了下嗓音说:“彤彤,要不咱们把孩子打掉吧?” 我的眼泪本来还只是酝酿在眼眶,一听到他这句话,瞬间就泪如雨下,接着,哽咽:“怀安……” 这娇声软语,谁抵挡得住。 王怀安一脸他不是人的表情,且配合着那表情,当着我的面,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彤彤,那天晚上真的是我糊涂啊!哥哥真的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而是,你知道吧孩子这个事情吧……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家里人……” “怀安,我不在意的,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这、我、” 王怀安结巴了好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旁边的朋友一听,全都一副看八卦的表情,看着我。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我彦彤就是钓凯子的人。 我的声名早就狼藉的一塌糊涂,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只有王怀安这个蠢东西,会不小心在我这湿了鞋。 “彤彤,这个孩子咱们真不能要,我爸妈知道非得打死我。” “怀安,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愿意,你知道我是用生命来爱你的。” 我哭的梨花带雨。 王怀安身边的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朋友,当即推着王怀安说着:“王怀安,人家都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你还在等什么呢?孩子赶紧生下来,当爹啊!” 王怀安脸上是烦躁,嘴里却又不能说。 接着,王怀安另外一个朋友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我走来,手拉着我的手:“彦彤,你是王怀安的女朋友,怀孕了本就天经地义,赶紧来坐一座。 王怀安没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搞这一出,拧眉看着。 这时,我自然也随着他那些朋友,在王怀安身边坐下。 在到王怀安身边后,我用手抱着王怀安的手,娇滴滴的再次喊了句:“怀安。” 王怀安脸上只能带着干干的笑。 我在心里冷笑,面上却越发娇软。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句:“不如我们去赛马,坐着喝酒没意思。” 王怀安不知道接收到了什么信息,眼角带着一丝阴冷,他回应着:“好啊,确实许久没赛过马了。” 接着,他转脸对我笑着:“彤彤咱们去赛马吧?” 我下意识拒绝:“这、这不好吧,怀安。” 我话刚说完,王怀安将我从沙发上用力一拽:“不好什么,大家兴致这么高,别扫兴。” “我怀着孩子,骑不了马。” 可就在这时王怀安的朋友一拥而上,全都推着我:“没事的,这才多大点月份。” 我完全没办法反抗。 …… 在到马场后,王怀安强制性的抓着我上了他的马。 我抓着他的手大叫着:“怀安,不行,我的肚子不能颠。” 此时,王怀安却在我耳边阴恻恻的说了句:“如果这场马赛过后,这个孩子能留住,我就让你当王太太,怎么样?” 我很清楚他想做什么,我脸色发白,一双眼睛冷看着他。 “不敢?” 我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好。” 我的话刚结,一阵风呼啸而过,王怀安的马便冲了出去。 强烈的震感从我全身传来,我感觉自己要被抛上天。 第6章 熟人 王怀安的朋友在前边,骑在马上,不断朝后甩着马鞭吹着口哨欢呼着。 王怀安瞧了一眼他怀中的我,眼里的狠厉更加的明显了,他手用力甩着马鞭,越发加快速度。 周围是风声,哈哈大笑声,以及分不清楚是谁的说话声,在那个过程中,我的手只死死抓着马鞍,防止自己被甩下去,所以始终保持不吭一声。 王怀安在这个过程中,发现我竟然一直稳稳的趴在马上,他甩马鞭的力道越发的大。 大概是颠的太过厉害了,我只感觉胸口一阵翻涌,似有东西吐出。 突然一张脸从马场围栏外的观赛台,一闪而过。 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一圈跑完了,王怀安终于停下了马。 他的朋友骑着马在我们身边绕着,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笑话,可谁知道我人竟然还死死的挂在马背上。 他们的眼神越发的意味深长了,大概是被我的毅力给惊动了,多少带了几分佩服。 只有王怀安有几分跳脚,脸上写着相当明显的两个字。 “md。” 此时我早就动弹不得了,挂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 王怀安跟他的朋友观察了我许久,一个女的突然开口问:“安子,关心关心人呗,看上去好像半死不活了。” 王怀安听到这话,便充满关心的问:“彤彤,没事吧?”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肝肠寸断。 在所有人看着我始终没动静,开始跟王怀安眼神交流着时。 终于,我凭着身上仅存的一丝力气,在马背上挣扎了两下,娇声说了句:“哥哥,我没事。” 大概谁都没想到我竟然会有这么强的毅力,在这个时候都能够保持这么业务的声音,所有人眼里的意味更浓了。 王怀安嘴角也挂着一丝冷笑,不过很快他说了句:“有点累了,在这边喝点东西休息下,再跑一圈吧。” 我脸上的神色僵住。 王怀安没等我反应,直接就翻身下马,接着又把我从马上抱了下来。 我刚依着他身子站稳,王怀安又问:“能够走吧?” “我没事的,怀安。” “没事,那就好,走吧。” 他说完,也不多休息,手便松开了我,人朝着前方走去。 我手捂着小腹,看着前方王怀安的背影,在心里骂了一个字。 操。 可最终,我拖着那具散架的身子,努力朝前走着。 如此敬业,什么事情做不成? 王太太这个位置—— 我要定了。 可是当我人跟着王怀安到休息的地方时,却感觉小腹越发的疼,而王怀安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各自坐下,在那商量着喝什么吃什么。 之前那个在王怀安怀中的女人,一身珠光宝气,她笑眯眯看着我:“彦彤还站在那做什么呢?就做你的白日梦,当你的王太太了吗?” 周围是哄然大笑,所有人的笑声极大,那些嘲笑声大到刺破我耳膜。 我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看他们的眼神,只捂着小腹,站在那不敢动一分。 正当我站在那一直都没动的时候,我的前方走廊,走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在看我那一刻,他的脚步停住。 而停住的男人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年纪颇大的中年男人,一身金贵穿着,看得出地位不凡,却面带病容。 他问了句:“祭白,瞧见熟人了?” 第7章 伴郎 他怎么在这里? 我第一反应是这个,接着又看向他身边的男人,发现没见过,而他们身后十米远站着不少的保镖。 这唱的是哪一出? 陈祭白身边那人也在看我。 我想陈祭白应该是在服务哪位领导。 于是,为了防止陈祭白坏我的好事,所以很快,我收回了视线,视线朝着王怀安他们看去,再次对着王怀安撒娇:“哥哥,我能坐着休息一会儿吗?” 我是如此的奴颜媚骨。 王怀安他们也正在观察前方长廊上的人,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有钱小姐们,竟然奇迹般的都没说话。 我感觉到小腹越发的疼,额头冷汗也在直冒。 一直立在那许久的陈祭白,在这时终于收回视线,人转身从长廊离开。 而他身边的男人跟他同行,且唤了句:“祭白。” 陈祭白朝那男人看了一眼,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接着便走远。 …… 在陈祭白人离开后,一直在朝前看着的王怀安,终于收回了视线,他说了句:“坐我旁边的位置吧。” 听到这话,我继续卖萌发嗲:“谢谢你怀安。” 终于能够落座了,于是我拖着酸痛的双腿,在众多人视线下在王怀安身边坐下,接着目光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之前那个在王怀安怀中的女人。 那女人的脸色有点难看,于是冷哼了一声,端起桌上一杯冰开水灌着。 王怀安的那些朋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难缠,于是大家都没再轻举妄动,干脆各自聊各自的。 “今天天气热死,先吃点东西。” “喝点酒最好。” 对于他们的罢休,我很清楚的知道,对付这群人的办法,那就是,要像狗皮膏药。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这时不知道谁问了句:“刚才那是谁啊?” 接着又有人接了句:“不知道呢,谁知道是谁,这么大排场。” 一些人在那闲散聊着,而我也要听不听。 …… 当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我浑身酸痛,小腹始终胀痛,手正捂着肚子拖着双腿,一步一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时。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接着我扭动了下脑袋,一眼便看到陈祭白坐在我床边的一处椅子上正看着我。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客厅里时钟的走动声。 我看着他,半晌。 他当然也在看我。 这时,我第一反应便是猛的从床上坐起:“我的孩子呢!” 我在说完这句话,手便立马去捂自己的小腹。 陈祭白看着我这幅样子,问:“今天那染着红色头发的人,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瞬间得意的笑着说:“是啊,瞧见没,富二代,又帅又有钱,我啊,很快就能够嫁进豪门,当我的少奶奶。” 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所以只要每离我梦想近一步,我就会越发兴奋,于是一兴奋,就开始忍不住羞辱陈祭白。 “以后这破房子,我也不稀罕了。” 我冷哼。 陈祭白对于我的话,却丝毫的无动于衷,他只继续淡声说着:“看来你想的很远。” 我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当然,我已经做足了嫁入豪门的准备。 “那就恭喜你。” 他竟然难得说出一句吉利话。 我想到什么,手撑在床边,半个身子朝着他伸去,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狡黠调皮:“祭白哥哥,我结婚会让你当我的伴郎的。” 第8章 嫉妒 他说了三个字:“打胎药。” 我的面色也变得有几分严肃,当我还没反应过来时,陈祭白一把薅住我的头发。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我仰头,呼吸急促,面色通红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 我冷声问了句。 他是如此的暴力,对我的动作是毫不留情。 “自己吃下去,还是我塞进你嘴里?” 他那张脸冷的刺骨。 他平时对别人还有几分笑颜,但只要对上我,是半点的笑颜也没有,眉目里只有狠。 我仰着头朝他问:“陈祭白,你在发疯嫉妒是吧?”接着,我笑,笑得无比得意:“有本事,你杀了我。” 当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要往我嘴里塞,门外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祭白?” 陈祭白听到这个声音,目光朝门口看去。 我笑,笑得无比的放肆。 他薅住头发的手,这才渐渐松开,接着便将眉心之间的狠意压了下去。 “金金阿姨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我在说这句话时,眼里全是挑衅。 他的抓住我头发的手,在那短短一瞬间里,彻底从我脑袋上松开,接着他的目光朝着门的方向说了句:“进来。” 在他说完那句话后。 我手便理了理衣襟,人靠好在床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一切恢复正常。 这个时候,程雪推门进来:“彤彤,我给你做了点面条。” 她一抬脸,看到陈祭白:“祭白,你也在?” 陈祭白对端着面条的进来的程雪说:“你叫她把药吃了吧。” 他说完,人便从房间内离开了。 程雪听到他的话,目光也下意识朝着我旁边的床头柜看去,在看到那倒下药瓶,她脸色也凝住。 这时,程雪走了过来,她把手上的面条放下后,便劝着我:“彤彤,你还小,又还在上学,这个孩子目前确实不适合怀,你听姐姐的。” “雪雪姐,你是跟陈祭白一样,要阻碍我的幸福吗?” “彤彤,你听我们的,我们不会害你。” 她玩着手上的衣袖,很斩钉截铁的回着:“我不要。” “彤彤——”程雪欲言又止,大概是因为跟我说不通。 我继续玩着衣袖,也不抬脸:“雪雪姐,你不用劝我,我说过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的,我男朋友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程雪看着我这副倔强模样,她是知道我性格的。 我决定的事情,天皇老子都改变不了。 “好吧,你再想想,先吃面条吧。” 她坐在我身边,拿着筷子夹了面条来喂我。 程雪很宠我,宠到什么程度呢? 把我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甚至比亲妹妹还亲。 我笑了,挽住她手腕:“雪雪姐,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程雪看到我这幅模样,只能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很开心的笑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全是依恋。 程雪也温柔的摸着我脑袋:“你就是太任性了。” “谁叫我最喜欢的人就是雪雪姐呢,我只有在雪雪姐面前才会这样。” “你刚才回来吓坏我了,怎么会晕倒呢?” 程雪关心的问。 我想到今天遭受的一切,心里冷笑,面容却不动。 程雪柔声说:“彤彤,女孩子是要嫁的好,可是怎么说靠自己最好,你现在正是靠自己的年纪。” 我玩着程雪衣服上的扣子,要听不听。 第9章 真面目 一心想着自己的豪门梦。 晚上吃饭,我踩着拖鞋坐在餐桌边,程雪不断往我碗内夹着吃的,并且叮嘱我:“多吃点,你晕倒是低血糖。” 原来不是因为小腹疼痛导致,虽然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可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我扬着一张极灿烂的脸:“谢谢雪雪姐。” 程雪手上拿着筷子,夹了一个剥好皮的白灼虾,顺势便喂到我嘴里。 我懒洋洋的,享受着程雪的温柔服务,眼睛看着陈祭白,拖鞋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响着。 陈祭白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这幅纨绔的样子,他看向程雪,面色极不喜:“她自己有手。” 程雪朝他温柔笑着:“彤彤是妹妹,我看着她长大,跟我的亲妹妹没什么两样,她不舒服,喂她吃个虾没事的。” 我看着陈祭白挑衅的笑着:“怎么?你嫉妒我雪雪姐对我好?” 从程雪来到家里第一天起,我就跟陈祭白抢着程雪。 程雪虽然是陈祭白的女朋友,可她对我的关心反而是最多,有时候我更觉得她像我的妈妈。 陈祭白听到这话,一副懒得跟我扯的样子,端起桌上的水杯饮着水,只对程雪说:“能够在马场内陪人跑,回来怎么会连一只虾都塞不进嘴呢?还没残废,就让她自己吃。” “祭白。”程雪觉得他的话有点太过了。 陈祭白却说:“你这样只会让她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总好过有些人,衣冠禽兽,名不其实。” 我不甘示弱,怼着他:“白天是白的,下班后就是黑的,你应该叫陈祭黑。” 程雪听到我跟陈祭白斗嘴,她在一旁捂着唇笑。 陈祭白放下手上那杯水,看着我,嘴角难得对我盈起一分笑:“怎么黑的,你告诉我?如果你觉得我黑的话,那么你现在成年了,我是不是可以将你扫地出门了?” 我嘴巴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便不再跟他拉扯。 程雪一旁说:“好了,祭白,你别吓彤彤。” 陈祭白冷笑了一声。 …… 晚上程雪一走,我去厨房倒水,陈祭白坐在沙发上看书。 我穿着短裙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笑着说:“我告诉你,我迟早会在雪雪姐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今天风很大,风一吹,我的短裙便蹭着陈祭白的裤子,带着一种诡异的暧昧。 陈祭白视线从书上离开,目光微抬看着我:“所以你打算怎么揭穿?” 风刮的更加厉害,裙子卷起边,短裙被风吹的,整块布料直接罩在陈祭白的膝盖上。 寂静的夜,昏暗的大厅,阴冷的光,一个男人,加一个女孩。 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几分禁忌诱惑。 “她会知道的。” “知道你以自己为饵,在她男朋友面前试探?” “祭白哥哥,只要你跟雪雪姐分手,我可以跟你和解的。” “看来你很喜欢她。” “我不许你伤害她。”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我更加不会跟她分手了。” 他唇角带着一丝很薄情的笑。 我拿着手上那杯水就要朝他那张脸狠狠泼过去,可谁知道他的动作比我快,他的手直接钳住我要向他泼水的手。 他将我一拉,我的侧脸便到了他耳边。 陈祭白在我耳边说:“你揭穿我,也顺带揭穿自己吗?” 他笑:“确实还挺想看你揭穿,拆散我们的,让她好好看看她倾尽心血,掏心掏肺照顾的妹妹是怎么对她的。” 我脸上的神色有些没挂住。 第10章 薛家 我脸上的神色有些没挂住。 我笑:“等我嫁进有钱人家,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医生吗?到时候你可别跪下来求我。” 陈祭白听着我这些猖狂的话,他挑眉:“哦?是吗?” 我手落在小腹上:“你给我等着就是。” “那就等着王太太倒时候赏一口饭吃了?” “你嘲讽?” “如你所想。” 他转身走。 我从后面拽他:“陈祭白,你迟早会要跪在我地下舔我,当我的狗!” “嗯,希望你如愿。” “你给我停住!” 他甩开我抓住他衣袖的手:“闹够了吗?” 我人险些被他甩到地下,退了好久才稳住,我目光如挥起的刀子盯着他。 他手指在我握过的衣袖上拂了两下,接着,便收回视线从我没面前离开。 “你——” 我咬紧牙关,接着,便是冷哼。 之后因为肚子一直不舒服,所以在家里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都是程雪在照顾我。 我连脸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洗,雪雪姐会拿着热毛巾到我床边,温柔的抹着脸。 她清洗过的毛巾总有一种香香的味道,我很喜欢闻这个味道。 于是伸着一张脸撒娇:“雪雪姐,你这么贤良淑德,我要是男的就好了。” 程雪的手在我鼻子上捏了下:“你这小孩。” 我嘿嘿笑着。 程雪又说:“就是不太听话。” 她给我擦完脸,便又说:“等会起来吃早餐了。” 我用力点头,程雪拿着毛巾出去了。 在程雪离开,我手机响了,我将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发现电话竟然是王怀安打开的,在看到他电话,我从床上起来,便朝着洗手间跑去。 一接听,王怀安的声音在电话内响起:“彤彤,那天赛马后,回去没事吧?” 他现在打来电话,自然不是盼着我好,我靠在墙上嗲着声:“怀安哥哥,我没事呢,那段时间我本来还有点呕吐,可是那天赛马后,呕吐反而都没了。” 下一秒,电话那端没了声音。 我心里有多得意,脸上就有多痛快,我假装不懂王怀安的情绪,主动问:“怀安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怀安立马回:“哦,没事呢。”接着他又说:“我今天晚上我有个局,你过来吧” 我有了几分警觉:“是……跟哥哥的朋友吃饭?” 王怀安也笑:“你来就是,要穿的漂漂亮亮哦,这可都是我的一些好朋友。”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下,盯着手机看了许久,人便出了洗手间。 我是背着程雪出的门,当我赶到王怀安给我的地址后,看着面前那扇金玉镶嵌的大门时,我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敲门而入。 里面正是一片乌烟瘴气,还没等我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个人就拉着我进去。 “嫂子王哥醉了,来咱们喝酒。” 下一秒,那个人拿着一杯酒便往我嘴里灌。 我反手推着:“抱歉,我怀孕了喝不了酒……” 我在推开的那瞬间,我趁机往王怀安身边跑去:“怀安~人家怀孕了真的喝不了酒。”下一秒便拿着一份东西出来:“哥哥,你看这是我前几天去检查的结果,两个月了,医生说很大概率是个男孩呢。” 王怀安没想到我竟然会拿出一份这样的东西来,他身边的人也全都在看。 王怀安立马将那检查报告一夺,迅速藏起:“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干嘛?” 我一脸羞涩挨靠在他怀中:“人家是真喝不了酒嘛,毕竟这是哥哥的孩子我要替哥哥负责,且我跟我当记者的姐姐说了我有你孩子的事情。” “什么?你有个当记者的姐姐?” “你不知道吗?哥哥?”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王怀安没想到我还有这样一个人脉在,毕竟这事情要是捅出去,他王大公子乱搞女的事情传出去,他王家的股票都得受影响。 王怀安只能朝那个灌我酒的人看去:“印子,我老婆可喝不得,你可不能灌。” 那叫印子的人接收到消息,只能说:“行,王哥。” 说着人便暂时去了别处。 显然王怀安要弄死我腹中这个孩子的心思,只能暂时放下。 我在心里冷哼:“小样,跟我斗。” 周围的人,脸上的神色也收敛了几分。 有钱人最怕什么?最怕曝光,最怕热点跟无赖。 这时,王怀安笑眯眯问我:“彤彤,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拿。” 我扯着他衣角,假装看不懂他刚才情绪的转变,一脸天真:“哥哥,我不饿呢。” 王怀安脱了身上的衣服披在我肩头:“里面冷气足,别感冒。” 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进来一个我没怎么见过的人。 他一脸怒色的说着:“md旁边不知道谁,包厢门到走廊封了二十多米远,我刚才进来都被拦住了,那走廊站着的黑衣保镖,居然还盘问老子的身份,这么大排场,谁啊?” 这里坐着的,可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宝贝后代。 比嚣张可没谁比得过他们嚣张。 这些公子哥儿一听,便齐声问:“谁啊?” “不知道呢,把老子盘问了好一通。” 我也听着,不知什么情况。 这时王怀安起身:“走,去瞧瞧,我要看看谁比我们排面还大。” 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 我刚想说什么,王怀安把我人一抓,我便被他带了出去。 一到外面一瞧,好家伙,三米一个黑色衣服的保镖,且外面走廊格外安静,无人说话。 王怀安是个嚣张的主儿,带着我就朝那扇门冲去。 去被门口的两尊门神拦住:“您是哪位?” 王怀安嚣张十足,问:“里面谁啊?排场这么大,你们封锁场地可都封锁到我的地界来了。” 那拦住王怀安的保镖说:“薛家。” “薛家?” “是。” 谁都清楚薛家什么地位,港商,富可敌国的港商,清代祖上就是天潢贵胄,普通小商小贩,根本不能在他家门下走。 而显然王怀安他们这种在薛家完全不够格。 王怀安舌头有点打结,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王怀安一个朋友立马窜了上来,压低声音说:“这是薛家名下的私人会所,今天应该是薛家人在这边谈分割遗产的事情,你忘记看新闻了吗?那传说中的私生子回来了。” “私生子?” “是,快走吧,咱们惹不起。” 我终于有了点反应,目光朝着那扇紧闭的紫檀木大门看去。 薛家?私生子? 我有点印象了,因为那天在新闻上看过。 只是我有点意外,连王怀安这群二世祖都怕,我有点好奇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家。 我眼睛下意识朝门缝钻去。 第11章 恒植 我眼睛下意识朝门缝钻去。 可是才看两眼,那扇紫檀门竟然开了,吓的我下意识往王怀安身边一缩。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外面是什么声音。” 拦住我们的保镖在听到这句话后,目光当即朝身后那扇门看去,低声说了句:“是旁边的客人。” “做什么的。” 保镖低着头:“说是我们介入了他们的地盘。” 这是一个相当威严的声音,仿佛天生有种让人臣服的能力,那声音虽然威严却有几分病弱。 正当我想说话的人是谁时,这时,门毫无预兆的开了。 旁边的王怀安身子一个激灵,我还在想他这么大的反应是做什么,我一抬脑袋,看到门口出来一个坐着轮椅上,脸极其文雅的男人。 那男人脖子上佩戴者一只怀表,一身黑色暗纹的中山唐装,气质矜贵儒雅。 “大公子。”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先是看向保镖,接着便落在我跟王怀安身上。 王怀安也傻了一般,愣在那,莫名的,我也被吓了一跳,紧缩在王怀安。 那被黑衣保镖唤做大公子的人,看着我跟王怀安两人,问了句:“这两位是?” 正当王怀安傻在那时,王怀安身后的一个朋友立马走了上来,开口便是赔罪:“薛大公子,我们不知道是您以及家人在这边,抱歉,打扰到您了,我们现在就走。” 王怀安的朋友脑袋鞠躬,都快要磕到地上去了。 他在说完,走到王怀安身边,拉着他,压低声音说着:“快走。” 一直傻站在那的王怀安,这才反应过来,动了两下,朝着轮椅上那人连连鞠躬,便要拉着我走。 这时,那扇紫檀木大门内又传出一句女声:“大哥,外面是怎么了?”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笑着说:“没事,几个小朋友而已。”他说到这里,便又说:“三妹,叫恒植出来瞧瞧,怎么这里有个人我觉得有点熟悉。” 这时出来一个极其高挑的女人,打扮的珠光宝气,跟那轮椅上的男人有五六分相似,她朝我们看了一眼,看到我时,她也有点意外,几秒过后,她朝着里面唤了句:“恒植。” 里面是脚步声,我想着他们都盯着自己做什么。 正当我还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中时,一个人影出现,因为不清楚情况,所以这次我不敢乱看,只盯着地面。 可地面盯了一会儿,总觉得面前那条裤子有点熟悉,于是,我慢慢的,偷偷的,做贼似的悄咪咪抬脸。 就在抬脸的瞬间,我整个人跟见鬼了一般,直接跳脚:“陈祭白!” 他也看到了我,看到我后,他先是皱着眉头,不过反应没我那么大,脸上表情很快恢复平静。 那个穿唐装的男人笑着问:“恒植,这人我没看错吧,好像……是叫彦彤?” 这时,陈祭白目光转向那男人:“大哥没认错。” 正当我还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陈祭白时,这时,房间内陆陆续续又出来一些人,那些人似是一些长辈,年纪都很大。 第12章 私生子 他们到外面,便对那个穿唐装的男人说:“恒致,你弟弟好不容易回归,你要对他多担待些。” 那个穿唐装的男人听到这些话,面带微笑:“叔伯说的是,恒植回来,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对他多照顾,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才见,是不是恒植?” 那男人又对陈祭白笑着。 站在那的陈祭白也回以一句:“那今后,大哥多担待了。” “没问题。” 我在一旁一头雾水,什么叔伯?什么恒植? 陈祭白不就是叫陈祭白? 我看着面前这些人。 陈祭白都没再看过我,只是朝着那几个年纪大的人说:“没什么事,那几位叔伯我们就先进去吧。“ 穿唐装的男人问:“不叫彦彤一块?毕竟都是家里人。” 我再次被点名,身子抽动一下,目光看向那群人。 这个人认识我? 陈祭白在听到这话,只说:“大哥,今天可不是宴会。” 那男人笑了,下意识点头:“对,恒植说的对,那今天就暂时不邀请彦彤了,我们就先进去吧。” 一群人立在那,便全都笑了笑,朝着房间内返回。 陈祭白也随着那一群人转身。 在那一群人走后,那穿着唐装的男人还坐着那,不过视线在瞄了我几眼,也随之让人推进了房间。 那扇门重新被关上。 之后只剩下傻掉的我,跟还一脸紧张的王怀安,以及他的那些朋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拉了一下,目光这才朝着王怀安看去。 下一秒,我人被王怀安扯走。 在到达包厢内后,王怀安问他的朋友:“刚才那个人外界传说中的薛家私生子?” 刚才在外面拉着王怀安的人,压低着声音回着:“可不是?刚才差点闯祸了,这要是得罪薛家那可不得了。” 他们这群二世祖,虽然平时混蛋,可也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得罪不了。 王怀安到现在才缓缓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皱着眉头说:“谁知道那边房间里,会是薛家的人。” 在他们对着话时,我人正一副神游外空。 王怀安突然将视线投向我:“彦彤,你认识薛家人?” 这句话,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拉到我身上。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们,下意识摇头:“我不认识。” “不认识?那他们怎么知道你叫彦彤?” “我真不认识啊。” 过了一会儿,我反而问他们:“你们刚才说,谁是薛家的那个私生子?” “那个叫恒植的人。”王怀安回着我。 “你确定是那个叫恒植的人吗?”我再三确认。 “你没听见他们怎么称呼的?”王怀安问我。 我没说话。 “你真跟薛家的人不认识?” 王怀安再次问。 面对的他再三问着的话,我心下有些没底,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 薛家的那个私生子是陈祭白? 是那个刻薄无情,跟我是死敌的陈祭白? 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人看向我的视线充满怀疑,不过大概是想着我跟薛家有关系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可能。 接着便有人问了句:“是不是认错人了?” 第13章 搬家 所有人的视线又全都在我身上看着,我朝他们干干笑着,笑容显得有几分尴尬。 他们在看到我的视线后,觉得一定是薛家那边的额人认错了,所以便收回了视线。 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心情了,于是待在一起也更没意思,便各自散场回去。 当然,受到震撼的人,应当是属于我了,我是彻底的没什么心情再待下去,什么豪门太太? 恨不得早早的就跟王怀安说了拜拜。 所以当王怀安说要走后,我立马跟他说,我打车回去。 王怀安假惺惺问了句:“要我送你吗?” 我忙摆手:“怀安哥哥不用的,我打个车就行。” 王怀安恨不得远离我,所以对于我这话,也不再多问。 就这样,我们两人分道扬镳。 当我坐上出租车后,坐在车内的我脑袋纷乱,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陈祭白怎么会是豪门私生子!” 救命啊!这是在演什么狗血电视剧?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身边…… 我想到前几天我才在他面前才放了一番狠话,想到这我有些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指甲,焦虑的来回啃着。 …… 当我到达家里,厨房内,程雪依旧忙碌个不休。 她在看到我回来后,便朝我快速走来,她笑着:“彤彤。” 我一抬脸,在看到程雪后,笑着刚要说话,可是视线一扫,便扫到餐桌边上坐着的人。 妈啊! 我跳起来,整个人往后退。 他、他、他人怎么会在家! 他不是在那会所吗? 我一双眼睛瞪的无比之大。 此时正坐在家里沙发上的陈祭白,却淡定的仿佛一个小时前我们根本没见过。 程雪见我如此大的反应,手扶住我的手:“彤彤,怎么了?” “他、他、他怎么在……” 程雪不解问:“什么他在这里?” 坐在餐桌上的陈祭白很悠闲的跟我打着招呼:“下午好啊,彦彤。” 我如同见鬼了一般,迅速往程雪身后躲着,脸藏在程雪的头发内。 程雪脸侧到肩头:“彦彤怎么了?” 我不敢出声,也不敢探头。 陈祭白冷薄的笑:“我应该不像鬼吧?” 天知道,他现在比鬼更像鬼。 如果刚才那一切都是一场鬼梦的话,我可能还容易接受一点。 “你、是不是鬼。” 我下意识问着。 程雪以为我是中邪了,直接将我从她身后直接给拉了出来:“彤彤?不在胡说什么?什么鬼?” 面对她的视线,我支支吾吾半天。 餐桌边的陈祭白,又说了句:“应该是在外面玩累了,所以在这胡说八道。” 我想着程雪会不会知道点什么,可是看着程雪的脸,她却相当的平静。 我稳定了下心神,将一个小时前的陈祭白跟现在的陈祭白进行一下结合,确定这个世界上确实不会存在鬼魂后,我才回了程雪一句:“雪雪姐,我没事,只是有点昏头而已。” 程雪手摸着我的脑袋:“那姐姐陪你进去休息会儿?” 正当我想说话,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程雪从我身边离开,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是上次来的中年男人,他看到程雪,便对着房间内笑着说:“我是过来收拾东西的。” 程雪看到那个中年男人一头雾水:“收拾东西?“ 显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随之转头:“祭白?你要搬家?” 第14章 死地 “等会再跟你聊。” 程雪感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陈祭白在对着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对门口的人吩咐了一句:“你先进去收拾吧。” “好的。” 中年男人回答完,便进了陈祭白的房间。 我站在那观察着客厅外的情况,可是见陈祭白似乎有事情要跟程雪谈,我站在那竟然有几分尴尬。 我想了想,便转身朝着房间内进去了。 不过我又怎么会那么的老实呢,在到房间后,我下意识将脑袋贴在门上,试图从门上听出些什么来,可是脸压了很久,所能够听到的声音很小。 她又不死心,想了几秒,手落在门上,下意识将门扒开一分缝隙,目光朝着门外看去。 在门缝隙里看到的画面,便是那中年男人提着陈祭白的行李朝着门口走去。 当然这不是想要看到的画面,所以我又下意识的将门打开一些,这一眼便看到了陈祭白跟程雪姐那里。 陈祭白在跟程雪说着什么,而程雪立在他面前,背朝着我门口的方向,我看不到她的脸。 两个人对立而聊,聊的很认真。 我看了三四秒,觉得这个样子有些不安全后,还是很快收回了视线。 在视线一收,我赶忙将门给悄悄关上,人又靠在门上,牙齿咬着指尖思考着。 思考了几秒后,我转身又想去开门口的门,想要再看,可是感觉到门外静悄悄的。 我想了想,还是又收回了视线。 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房间外逐渐安静了下来,我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便悄悄的朝着门口走去。 刚将门一打开,便被一双如同鬼一般幽冷的眼睛给盯上。 我身子如同中抢,下意识往后退着,可退了几秒,我动作又忙停住,干脆大大方方的朝着那人对视着。 陈祭白正端着一杯水站在桌边,他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身端起桌上的水壶倒水。 我磨蹭了两下,推开门从房间内走出来,这才发现,这边属于陈祭白的东西竟然全都搬空了。 一时之间我竟然反应不过来,目光在屋内的巡视着。 陈祭白在饮了一口水后,便说:“这所房子我已经叫人处理了,限你一个星期就搬走。” 什么?房子、房子处理掉了? “你想做什么?让我流浪街头?” 我情绪无比激动直接就跑到他面前。 陈祭白将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那杯子在桌上发出一声触底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那声音莫名有点刺耳。 他下最后的通知:“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陈祭白你居然这么对我?” “你想我哪样对你?” 他目光在我脸上浏览着,在好好思考着那句话。 许久,他轻轻反问:“一个星期没搬走,银行会来收房子的” “你王八蛋!” “我是王八蛋。”他的话轻飘飘,甚至对于我说出的话,都不跟我争论。 我怒极反笑:“祭白哥哥你真是那豪门私生子吗?” 他懒得回答我的问题,从我身边走过,便离开了这所房子。 我朝他怒视而去。 他这是想致她于死地呢。 第15章 下地狱 可是,怎么会这么的容易呢。 第二天我便去找程雪那边哭诉,在她家的大铁门处哭着,抹着眼泪跟她说:“程雪姐姐,陈祭白要把我从家里赶走。” “要把你赶走?” 我声泪俱下:“我大学还没毕业,陈祭白是要逼死我。” 程雪一直都知道我跟陈祭白关系不好,她也一直都没搞明白我们关系为什么不好,她一直试图疏通我跟陈祭白的关系,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她的疏通一直都没有用处。 所以在听到我对陈祭白的控诉后,她脸上带着几分愤怒:“他怎么能够这样,我问问祭白是什么情况。” 在程雪说完这句话,这时,她家的大厅内出来一个人,正是程雪的父亲,他隔着一段距离问:“雪雪,是谁来了?” 我抬脸看去,这时程雪的父亲身后走出一个人,那人正是我控诉的陈祭白。 我眨巴了两下眼,感到不可思议。 我将目光投向程雪,程雪这才想起什么,面容带着几分羞涩回着我:“彤彤,祭白今天来家里,是商量我跟他的婚事……以及一些别的事情。” “商量……婚事?” 我脑子暂时宕机,下意识问出这句话来。 程雪很认真的点头:“是的,彤彤。” 我目光又朝前抬起,在程家大门口看到成堆的礼品,好家伙,这不是提亲,还能是什么? 站在程雪父亲身后的陈祭白也正远远看着我。 “雪雪姐,你真、要跟陈祭白结婚?” 程雪见我脸色很是严肃,回答我声音下意识变小:“是……呢,彤彤,目前情况有些复杂,祭白那边情况也有些复杂,我之后再仔仔细细跟你说?” 程雪这边透露着一些复杂的信息。 可是这些我都不关注了,我只关注一点。 那就是,完蛋了,陈祭白这个渣滓真要把雪雪姐拉入地狱了。 我一把抓住程雪的手:“雪雪姐,我跟你是说过陈祭白是个人渣的,他跟别的女的还有暧昧,你千万不能跟他结婚。” 正当我苦口婆心的劝着程雪后,陈祭白便从程家大门口走了过来,走到程雪身边,笑着问:“出什么事了?” 程雪见他问,当即便说:“没说什么呢。” 陈祭白看着程雪的脸色,他怎么会不清楚我的尿性,我在搞什么呢。 他目光朝我看了一眼。 这时,程雪的父亲也过来了,一脸笑意问:“祭白?出什么事了?” 陈祭白的目光当即转向他未来岳父:“没事,彦彤来了而已。” “你妹妹?彦彤?” 程父的脸色变得相当柔和。 陈祭白在听到程父对我们两人关系的称呼,没有说话,不仅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程父对陈祭白格外客气,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跟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彤彤来了,那就让她在家里一起吃个饭吧?” 这时程雪问:“祭白,我刚才听彤彤说,你要彤彤搬出那所房子?“ 程父在听到这句话,也仰起眉头意外的听着,大概没想到还有这事。 陈祭白道貌岸然的说着:“她成年了,所以她应该学会自力更生。” 我在心里冷笑,嘴里却甜甜的喊着:“程伯伯,你真想让程雪姐姐嫁给陈祭白吗?” 程父一听到我这句话,笑着说:“当然,彤彤,你同意这桩好婚事吗?” 我怎么会让他称心如意呢,一张脸变得楚楚可怜:“这桩婚事好是好,可是祭白哥哥,你忘记前一个月前,在你房间睡的茉莉姐姐了吗?” 第16章 幽冥 “彦彤!”陈祭白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 这时,程父立马问:“什么茉莉姐姐?” 我手飞快捂着嘴唇,面对陈祭白的反应,我一副自己闯祸了,说错话了反应,害怕的张大着双眼。 “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祭白那张脸极其阴寒,如果不是周围有人在,他一定会当场弄死我。 可我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而是朝他瑟瑟说着:“祭白哥哥……我是不是……是不是说错了话。” 这样的话,无疑是火上添油。 “祭白,什么茉莉?” 程父又再次问。 陈祭白在听到这句话后。暂时从我脸上收回视线,目光朝着程父看去:“伯父,您别听她胡说,她一直以来都有胡说话的习惯。”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程雪,也赶忙说:“爸,没有这回事,彤彤应该是弄错了。” “雪雪姐,我、我真的没有弄错。”我一副备受伤害的表情。 程父本来因为程雪的话,而对我说的话打消了几分疑虑,他没想到我竟然会再次说起,他眉头开始皱起。 这时,程雪有点着急了:“彤彤,你别胡说,那天我跟祭白就在一起,根本没有你说的那回事。” 我要的就是搅乱陈祭白跟程雪的婚事,所以我才不管那一天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呢。 只在努力装着一副委屈样子:“程雪姐姐,你就是太爱祭白哥哥了。” 陈祭白见我似乎是越来越起劲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越纠缠下去,我就越起劲。 所以,他暂时没有跟我在这件事情多纠缠,而是对程父说:“我跟程雪交往这么久,两个人感情稳定,我们是坚定着彼此,所以这件事情希望您放心。” 程父听到这句话,表情下意识迟疑着,大概在想着该怎么判断这件事情。 一旁的程雪也说:“爸,彦彤一向跟祭白的关系有点……她确实是胡说的。” “雪雪姐——” 我还想说什么,程雪冲了过来,手捂住了我那张嘴:“彤彤,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在我被程雪捂住嘴巴后,陈祭白便又对程父说:“是我跟程雪平时太宠她了,所以她有些无法无天,随便捏造一些事情来,希望您别在意。” 陈祭白的诚意十足,程父在听到他这些话,脸上立马又恢复了笑容:“没事没事,不是大事,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为人呢。” 陈祭白脸上带着极礼貌的笑:“那今天我们继续进去谈吧,还有许多事情要一一问过您的意见。” 程父听,点头:“好,那就先进去,彤彤也一起?” 这时,程雪也终于松开了我,正当我喘息不定的时候,陈祭白视线扫向我:“我让司机先送她回去。” 程父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陈祭白朝着门口的车吩咐了一句:“先把她送回去。” 这时,车内走出两个牛高马大的人。 我吓坏了,抬起脸看着。 程雪想说话:“祭白——”谁知道在她还没说出话来,我人已经被那两个人推上车了。 我大声哭喊着:“祭白哥哥!你想对我怎样?你想杀人灭口吗?” 我的话越说越夸张,也越发离谱。 程雪大概没想到我今天竟然会这番举动,脸上尽是无奈。 至于陈祭白冷着一张脸,完全没看我那边。 就在我的哭哭啼啼中,我所乘坐的车,飞快从程家远去。 之后我便被关在家里一直到晚上的六点。 …… 六点,当我在客厅沙发上,横躺着,一双腿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摇晃着的时候。 门就在这时被人一把推开。 我听到门撞墙的声音,抓着手机当即起身抬脸,顺带将脸上的防晒帽用力一摘,朝门口看去。 看到的,是回来的陈祭白。 他那张脸,如幽冥的脸。 第17章 识趣 我脸上带着一丝防备。 陈祭白人从门口走进来。 许久,我便假装一副天真的模样,问:“祭白哥哥,你跟雪雪姐的婚事谈成了吗?” “看来,你很会胡说八道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整个人又躺回了沙发上,一副极其轻松的模样,继续翘着二郎腿:“我虽然是胡说八道,可是也难保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这是要雪雪姐的爸爸好好了解你这个人。” “嗯,你做的很好。” 他话附和着我。 而我,暂时忘却了危险,只剩下得意:“当然,你放心吧,你这个婚我是不会让你结的那么容易的。” 我抓起一旁茶几上的一个橘子,剥了皮,扔一块到嘴里,品尝着那甘甜的橘子汁。 正当我被那美妙的汁液包裹着味蕾的时候,下一秒我的身子突然就腾空而起。 我双眼紧盯着上方,这才发现陈祭白的手锁住我的衣领,而我人以躺平的姿势被他提在半空。 我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陈祭白那张脸从上方朝我俯视而下,当他的脸停留在我上方的一寸的距离时。 他的唇缓缓贴在我耳垂:“你再给我乱搞,我打断你的腿。” 一粒极小的橘子籽呛入我的喉咙,我整个人开始剧烈的咳嗽。 我捂着胸口,咳的眼泪都从眼眶内挤出。 陈祭白的手没有半分预兆,直接松开。 我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腰的疼痛从后尾椎散开。 当那剧烈的失重感传来,我咳嗽声更加的剧烈。 那汁水在我喉间窜着。 不知道咳嗽了多久,我终于在狼狈中睁开双眼,目光朝他看去。 陈祭白看着我鼻涕眼泪流了一眼,大概是夏季,这房间空气不流通,极其的潮湿闷,陈祭白眼里阴暗连绵。 可就在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如同一头狼一般,朝着他冲了过去。 陈祭白起初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当下一秒,我的牙齿狠狠咬伤他手臂的那一刻。 他感觉到疼痛,手再次掐住我的脖子。 我不肯松开,用尽全力去死咬他。 陈祭白从沙发上拿起一块搭在那的毛巾,他脸上面不改色,手拿着毛巾动作不急不缓的朝着我鼻子上捂去。 他的动作是真的狠,无比的精准到位,直接就捂住我整个鼻尖。 捂的特别的严实,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袭击脑袋,可我牙齿依旧不松。 他见我不松,他手上的力道更加用力了。 他眉目里没有半分的慌张,那是作为一个医生面对生死时极其冰冷的职业素养。 终于,我知道弄不过他,我很识趣的松开牙齿。 就在松开那一刻,我眼睛里蓄着眼泪,手立马抓着他的手,防止他再次捂住我,楚楚可怜的求饶着:“祭白哥哥,我乖了。” 我的声音极其婉转。 陈祭白的一只手还在衣领上,他额角也在青筋暴起,那一张脸极冷。 不过当他看到我的手抱住他手臂,我那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指尖,在他手臂上发着白时。 他略有几分急促的呼吸稳了下来,大概也不想跟我一般见识,许久后,他冷声说:“有点自知之明,给我老实点。” 他在说完,将我人从他身上甩脱下去。 在我倒在沙发上那一刻,他非常利落的从沙发上起身,扯着自己领口的领带,直接进了自己房间。 我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脸埋在沙发上抽泣着。 第18章 天花板 不过抽泣了一会儿,我抬起脸,脸上可是半点的眼泪都没有,脸上只剩下冷笑。 王八蛋。 …… 第二天因为是周六周日,我没去上课。 我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危机感,横躺在那张狭窄的沙发上,继续吃吃喝喝。 不过在吃喝的过程中,顺带将电视机给打开,想看看有没有狗血电视剧看。 谁知道刚将电视机打开。 就在那一瞬间,我人便傻了。 电视新闻上正在播报薛家集团的私生子的事情,而陈祭白那张脸正出现在电视台上。 他在众多媒体,以及摄像头前,回应着他与薛家的关系,以及将回归薛家的一系列的问题。 他的面容,是一派从容淡定,那张脸在灯光下英俊,淡漠,而他身后围着的是薛家的工作人员。 我皱着眉盯着电视机。 在这一刻,我终于将这件事情盖棺了。 得出结论是,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 可是我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薛家这两个字。 而且金金姨不是陈祭白的亲生母亲吗? 如果是陈祭白的亲生母亲,又怎么会跟薛家这户人家牵扯上关系呢? 难道是说金金姨年轻的时候……跟那薛家有瓜葛? 我脑袋里如发了大水,完全理不清楚这一切。 很快一通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手在沙发上摩挲着,将手机从沙发上拿了起来,双眼看向屏幕,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王怀安。 在看到他的电话那一刻,我唇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 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 晚上十一点我赶到一处酒吧,在那一片灯红酒绿里,找到了王怀安。 我刚到卡座,王怀安便从沙发上起身。 “彦彤,你来了。” 今天他身边干干净净的,竟然没什么莺莺燕燕,且对我态度一个一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哥哥,你怎么了?” 我整个人愣在那,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他拉着我人去沙发上坐下。 王怀安这个卡座上全是男人,今天不像是个喝酒的局。 我在坐在后,王怀安问:“彤彤,你是不是认识薛家的人?” 我……一阵沉默。 半晌,我憋出一句话:“哥哥,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我记得你有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吧?” “哦……是啊。” “他叫陈祭白?” 我心下的雷达一下响起。 “哥哥,你想说什么?” “彤彤,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家里的情况,如果知道你那没有血缘的哥哥是薛家人,我早应该上门去拜访的。” “哥哥想去拜访我哥哥?” “是呢?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我没想到王怀安竟然会要去见陈祭白。 王怀安家这几年可是刚升起的企业,目前在这A市无比的炙手可热,是我这个阶层,能够接触到最高的天花板了。 如果能够进王家的门,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我原本想着进王家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跟手段,没想到陈祭白竟然能够在我这个时候,帮我一个大忙,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幸运。 等我当上王家太太,他陈祭白算个什么东西? 第19章 见家长 “怀安哥哥是要见家长?” 王怀安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的表情顿住:“这……” 他表情迟疑。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脸上瞬间带着失落:“我以为怀安哥哥,是想要带我见家长呢。” 王怀安的脸上很快转变这笑:“我当然是要带你见家长,这次上门就是想跟你的家人见上一面。” 我手立马挽住王怀安的手,眉开眼笑:“那去你们家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王怀安怔住,下意识问:“不是去你家?” “先去你家,再去我家。” 王怀安看着我的眼睛:“这……” “哥哥要是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低下头,在那玩着手。 王怀安此时是有求于我,听到我这句话,他当即笑着回:“当然行,那就下个星期?” 我心下一个叮咚,立马抬起脸,眉开眼笑:“好啊,谢谢怀安哥哥。” 他那些朋友一见这个情况,全都站起身,说了句:“安子。” 他们似乎是在提醒他,可别被我诓骗了,因为王怀安的那些朋友也都清楚我的目的。 王怀安现在就想搭上薛家这棵大树,他怎么会放弃呢,面对他朋友的话,想都没想回着:“我跟彤彤是要谈婚论嫁的,见父母不迟早吗?你们准备好份子钱就行。” 他的那些朋友一听到这些话,立马就不说话了,本来都很紧张的脸色只能放松了下去。 王怀安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彤彤,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当然是对的!” 我一脸赞同的表情。 王怀安脸上的笑容愈发大,当然我的也不浅。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一天一拍即合。 …… 凌晨两点我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眼睛瞟了一眼陈祭白的房间,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我人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我走去大门口开门,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人均是穿着职业装。 “彦彤小姐,我们这边是银行的,您所住的这栋房子,拥有产权者的人,已经将这栋房子出售,所以请您一个月后搬走。” 我本来脑子还在睡梦中晕乎着呢,在听到这些话,我瞬间反应过来,陈祭白这王八蛋是真将这房子给卖了。 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纠结这个房子了,这破房子有什么好住的,王家大别墅正等我住呢。 于是我人从门口让开,打着哈欠,对他们说:“随你们什么时候收回。“ …… 一个星期后,我出席在王家的家宴上,准确来说,是我正式见王怀安父母的饭局上。 这一天我一身乖巧打扮,坐在王怀安身边,而王怀安对他的父母介绍:“爸爸,妈妈,这是彦彤,我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王怀安虽然是二世祖,可一直有要闯出一番天地的心思,所以现在想尽方法要将家里的企业发扬的更加光大,在得知我跟薛家可能沾点关系后,所以他钻上了一个空子。 而我在听到王怀安的介绍后,立马起身就拿着我自己烤的小饼干,走到王怀安的父母面前,一脸甜美的笑容:“叔叔阿姨,这是我亲手烤的小饼干,一点点心意,希望两位喜欢。” 今天的我特地穿了孕妇装。 第20章 薛恒植 王怀安的父母在看到我穿着孕妇装,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什么。 “她怀孕了?” 问出这句话的人,是王怀安的母亲。 王怀安听到自家母亲的这句话,他眼尾扫了我一眼,才发现我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孕妇服,他脸色有点发青。 当然在这个过程里,我低着脑袋在那。 王怀安的脸上,带了几分尴尬,他小声回着:“是呢……妈。” 突然,一巴掌“啪!”的从桌上传来。 我跟王怀安的身子都因为这一巴掌跳动了一下,两人连忙抬脸,才发现那一巴掌竟然是王怀安的父亲,王清拍下的。 “岂有此理!你居然搞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个女的又是哪个夜场的?!” 王怀安的父亲王清吹鼻子瞪眼,这样的场景我哪里见过,一旁的王怀安在抖,我也只将脑袋低的更低。 王怀安颤抖着声音说:“爸、爸、彦彤不是什么夜场的,她还在读大学生,是大学。” “什么——” “啪——”又是一巴掌声传来。 王怀安的身子抖的几乎要炸裂。 他的父亲王清越发激动:“还是大学生?你把大学生搞怀孕了?王怀安,你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无法无天啊!” 在王怀安抖的跟抖康似的,我立马握住面前人的手:“叔叔,我跟怀安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我们才会怀下这个孩子,您不要怪他。” 王怀安在一旁早就不敢说话了,他格外的惧怕他的父亲。 不过在我说出那些话后,王怀安也用力的点了两下头,对我说的话表示出相当的认同。 “那你们现在这是要怎么办?!” 这话是王怀安的母亲问出来的。 我再次回答:“我们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王怀安又一次看了我一眼,他没想到我竟然会把话答的这么顺。 下一秒,我垂着眼眸流着泪:“叔叔阿姨,请成全我跟怀安哥哥。” 王怀安完全没想到我说出这些话,竟然是如此的麻利,顺溜,眼泪也能够说来就来。 正当王怀安人在发呆的时候,王怀安的母亲问了我一句:“孩子多大了。” 我抽泣着:“已经快两个月了,这是您王家的长孙。” 王怀安的父亲只差没气到,捂胸,昏倒过去。 “怀安,你怎么想?” 王怀安的母亲将视线落在王怀安身上。 王怀安的眼皮子抖动了两下,他犹豫了几分:“妈,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他似乎还没主意。 我目光又朝王怀安扫了一眼。 “那就生下来吧。” 王怀安的母亲,一锤定音。 我迅速抬脸,心里刚涌上喜色。 下一秒,王怀安的母亲对我开口:“要多少钱,开个价吧,孩子生下来,你把钱带走。” 我心间的喜色如同刚提到井口的半桶水,瞬间就全洒了。 王怀安显然也没想到自家的母亲会这样说,也在看着。 我知道事情不妙,忙低头又说:“阿姨,我知道,我配不上怀安哥哥,可是如果我当未婚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哥哥交代。” “我哥哥叫薛恒植。” ”你哥哥叫薛恒植?” 第21章 美梦破碎 问这话的人,是王怀安的父亲。 …… 当我人回到家后,是哼着歌的,进到房间,却发现房间里坐着一个人影。 我在看到那个人影时,脚步瞬间停住。 那人影正坐在我的床边,我想了想,下意识尝试性的唤了句:“雪雪……姐。” 当我唤出这几个字后,黑暗里却传来一个声音:“你觉得你的雪雪姐,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这吗。” “陈祭白?” 灯光开启。 陈祭白那张脸露在她的面前,他目光正在看着我。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问:“你坐在我房间做什么?” “今天去见谁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现在的我早就不受他任何的威胁,我人朝着衣柜走去,拿着行李箱开始收拾衣服,顺带还转个身,对身后的人说:“这个房子我已经不稀罕了,祝贺你卖个好价钱!” 我言语里带着讽刺,在说完这句话,人一转身便继续在柜子前收拾衣服。 可是才收拾两件,我后衣领被人一拽。 在被拽住那一刻,我想要回头去看身后的人,人被狠狠的带了出去。 “陈祭拜——” “唔——” 晚上八点,我从手术台上醒来,我耳边是冰冷的仪器声。 当我睁开眼,转动着迟钝的脑袋,看着周围各种的医用仪器后,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孩子、没了。 …… 九点我被人推进病房,程雪赶了过来,她冲进房间,看到我面色苍白坐在床上那一刻,她的眼里全是心疼,她到我身边,手抚摸着我的脸:“彤彤,痛不痛?是不是很痛?” 我整张脸呆若木鸡,没有回答程雪任何的问题。 很快程雪眼里是泪,她抚摸着我脑袋:“休养几天就好了,再过几天就不会痛了。” 我虚弱到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之前的得意,之前的嚣张,之前的有恃无恐,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云烟。 程雪抱住我的身子,心疼的哭着:“你还是个小女孩,祭白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打掉才不会影响你的学业,跟以后,你明白吗?” 此时我的耳朵里,全是血从下体流出,滴落在不锈钢的盆子,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我脑袋内不断循环。 “彤彤,你乖乖的,以后一定要爱护好自己,知道吗?这一次就当是给一次成长的经验。” “陈祭白呢……” 我拖着沙哑的声音,问着。 程雪的脸却埋在我发间,没有说话。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程雪用力给推开,我顶着一副要杀人的表情:“陈祭白呢!” 是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人渣。 程雪人被我推的差点摔倒,不过在稳住后,她当即对我哭着:“彤彤,祭白是为了你好,你还小,你清楚吗?所以这个孩子是必须要打掉的。” 我狠狠的砸着床上的枕头,整个人似一个疯子一般大叫着:“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我面目狰狞不已,程雪从来没见我这幅样子过,她完全不敢朝靠近。 这时程雪大声喊了句:“祭白!” 我的目光朝着程雪的视线看去,陈祭白此时正双手保怀,人斜靠在门口处。 “美梦破碎了?” 他冷淡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第22章 破碎了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 我这句话一出,我便转身要朝着床头冲去拿手机进行报警,可谁知道程雪却抱住了我, 我人才冲到一半,我便被程雪从后面给圈住,她着急的说着:“彤彤!你别这样!我求求你!” “我要报警杀了他!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我根本不管抱住我的人是谁,整个人只如同失心疯一般,手用力的推着程雪。 “彤彤!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好不好!你的身子才刚做完手术,不能这么激动!” 程雪在哀求我。 就在我歇斯底里跟程雪的拉扯下,我眼前一黑,我只觉得全身无力,接着,人便晕倒了过去。 在我人还残留一点意识时,我听到程雪大喊了一句:“祭白!” 下一秒,我的身子便被一双手给抱住。 钻入鼻尖里,是那股清冷的消毒水味道。 我掀起了丝眼缝,看到了陈祭白那张脸。 似乎是他抱住了我。 他一张脸依旧冰冷如常。 …… 第二天早上,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听到病房内有点滴声,我动了两下脑袋,目光朝身侧看去。 这时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是程雪。 程雪见我醒了,不敢大声说话,将我从病床上扶起,扶起我的动作如同在照顾易碎的病人,她轻声问着:“彤彤,你好点了吗?心情好点了吗?” 我目光只愣愣的看着她,我没有说话。 程雪不敢大声说话,她声音只越发的温柔:“你要不要喝点水?雪雪姐给你倒杯温水过来行吗?” 对于她的问话,我目光只定在她脸上不说话。 程雪见我没有反应,她手便落在我脑袋上,相当爱怜的说:“你在床上靠一会儿。” 她说完,人便从床边起身,接着朝着前方的桌前走去。 房间里极其安静,就连呼吸声在这一刻都是如此的清晰。 我只觉得我的呼吸在此刻是如此的沉重。 这时,程雪倒了一杯温水来到我身边,她柔声说:“你昨天晕倒的时候吓坏我了,还好祭白过来的及时,把你一把抱住,不然,你人就摔倒在地。” 对于程雪的话,我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应。 程雪又说:“彤彤,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怕你走错路,知道吗?你要听我们的话。” 程雪在我耳边轻轻唠叨着,她的手,像是一个母亲的手,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她的动作是如水的温柔,她对我是如此的疼爱。 在她手的抚摸下,我只觉得我整个人像是在温水中。 “来,彤彤,你喝点水。” 程雪端着水杯要喂到我唇边时。 突然床头上传来一阵铃声,我跟程雪的目光同时看去。 看到的便是一条短信,是王怀安发来的短信:“彤彤,你跟你家人交流好了吗?我这几天准备上方跟你家人见面,我妈这边也已经安排好了你养胎的事情。” 当我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我的身子重重一震,包括一旁的程雪整个人都愣住。 我知道,没有这个孩子,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没有了。 我的美梦,确实如陈祭白所说,破碎了。 想到这里,我在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 程雪看到手机上那一条短信后,她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她大概怎么都没想到,我跟孩子的父亲会发展这个地步。 毕竟在她们眼里,我嫁入豪门当富太太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对方却连养胎这件事情都开始准备了。 她的手立马落在我脑袋上:“彤彤,你、你、” 程雪的声音里也带着许多的哽咽,过了好久,她说:“你先不要想这么多,你先休息好吗?这些短信你暂时都不要理会,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这个孩子不用急于这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