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病娇主神看上我了怎么办?》 第1章 滴!您的系统已上线 夜色撩人,晋阳侯府歌舞升平。 堂前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众人沉醉于佳肴美酒,一片繁荣景象。 而在晋阳侯府的后院,躺在角落处的人悄然醒来。 月孺清睁开眼,很黑;显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哪儿?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打探着周围的环境: 一一拂过身下垫的稻草、摇摇欲坠的床、发霉的桌子、没门的柜子……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是,晋阳侯府! 好啊!居然回来了!月孺清冷笑一声。 他额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恨意,死死的抓着身下枯黄的稻草。 …… “yy,不解释一下?” 余羁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再看看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额……宿主……好像……出了点小意外。” yy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尴尬得不行。 “什么意外?”余羁掸了掸衣袍上灰尘。 “这个世界很特殊,没有找到和宿主相匹配的身躯,只能让您的本体来完成任务。” “你确定?” 余羁是天生的神,这方小世界承载不了他的力量。 若用他本体的进入,恐怕会对小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 “确定需要您的本体!” “为了小世界的稳定,在此之前,我必须封印您的神力。” yy将一枚戒指传送到余羁手中,这是它家主神大人留给它的。 “这是……束神戒?” 余羁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中亮晶晶的蓝色戒指。 看来这个小东西的来历不简单啊!连束神戒这种上古神器都有。 不过想到它是天道派来的,余羁便不再多想…… 他随手将戒指戴到无名指上。 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神力被压制了! 余羁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宿主,您的外型也要相应改变,我得把您转化成这个世界合理的存在。” yy灵活的操作着仪器,万千编码在屏幕上飘过。 “好。” 确定键按下。 余羁束起的头发立刻散落,长发披肩。 本来金白色的衣袍也变成了大红色,变得松松散散,露出精致锁骨。 腰间系着根纤细的黑色丝绦,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 余羁睁眼。 他光脚踩在地上,大红色的长袍拖在身后,眉间一点朱砂与红色长袍相呼应。 他从空间拿出一枚铜镜,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眼尾微微上扬,皮肤雪白,唇不点而红,明眸皓齿。 和他原来的容貌大抵相同,就是多了七分妩媚。 余羁:“……” 他拢了下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太凉快了。 “你小子!”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他忍不住调侃了句。 “我、我没有!”yy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明明就是主神大人喜欢…… yy的本体是一个小光球,原本是蓝色的,现在却渐渐变成了红色。 “宿主,yy先给您传送剧情吧!” yy手忙脚乱的将剧情传送过去,明显是害羞了。 …… 苍云国尚武。 每个人出生时都会有一枚伴生石,当他们三岁时便可唤醒伴生石中的伴生兽。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民百姓,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伴生兽。 若是一个普通人拥有强大的伴生兽,甚至可以跨越阶层成为贵族…… 然而,却有一个例外…… 月孺清,晋阳侯府的“庶女”,苍云国前所未有的异类。 伴生石是五颜六色的,有粉、有红、有蓝、有绿……但月孺清的伴生石却是黑色的。 在苍云国,从来没有人的伴生石是黑色的。 刚开始,晋阳侯还以为月孺清的特殊是吉兆,所以他对这个天生眼盲的“女儿”多了几分怜惜和重视。 那时,晋阳侯对月孺清很好。 于月孺清而言,晋阳侯是个不错的父亲,至少在“她”三岁之前是这样的…… 月孺清的母亲是晋阳侯行军打仗时,在边关捡回来的孤女。 虽然是妾,但晋阳侯对其宠爱有加;可不幸的是,她在生产时难产去世了。 正因如此,晋阳侯将爱妾的死归结到月孺清头上。 他对这个“女儿”怎么也喜爱不起来…… 若不是月孺清伴生石异于常人,晋阳侯恐怕都不会正眼看“她”一下。 月孺清三岁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放在伴生石上,尝试唤醒伴生兽,但失败了。 “她”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的伴生石在众人的注视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石头。 更不知道昔日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现在看“她”的眼神和看垃圾一样…… 一瞬之间,月孺清的生活天翻地覆。 晋阳侯府中人对“她”避之不及,昔日好友更是与“她”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晋阳侯再也没有见过“她”一眼,命人将“她”关在柴房中,放任下人打骂“她”。 月孺清不明白,这么疼爱“她”父亲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等待“她”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凌辱…… 刚开始,“她”还会哭,会反抗。 但后来,“她”渐渐麻木了…… 他们不会打死“她”的,只是疼一阵子罢了,“她”也不怕疼!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连唯一对“她”好的乳娘都不放过!? 那个冬天,乳娘被他们玩笑着推下湖里,淹死了……那是月孺清最后一次哭。 乳娘死后,不管下人们怎么打“她”、骂“她”,“她”都没再哭过。 月孺清有时想: 这辈子就这么过去算了,但“她”低估了晋阳侯对“她”的厌恶。 月孺清刚及笄,晋阳侯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嫁给了苍云国首富——郢寄平。 苍云国谁人不知这郢寄平是个火坑? 相貌丑陋、膘肥体壮不说,还喜欢在房事上折磨人。 他凌虐、易怒! 这些年在他手下死去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 在苍云国,就没有一个世家大族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受苦。 就连平民百姓也对他避之不及,只有晋阳侯主动去与郢寄平议亲…… 虽然月孺清只是个庶出的“女儿”,但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出身。 最重要的是,只需良田百亩作为聘礼……郢寄平爽快的答应了! 郢寄平是草寇出身,本在倚月山占山为王;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结识了一位商人。 从此便踏上了从商之路,成为了苍云国第一富商…… 如今郢寄平已是不惑之年,而月孺清才刚刚及笄…… 成亲当天,月孺清不堪受辱,在接亲的花轿上自戕了。 第2章 余奕神陨 余羁接收完剧情,按了按太阳穴。 刚刚剧情传送得太突然了,他都没准备好,现在有些头痛。 “月孺清,‘庶女’?”余羁戏谑的笑着。 余奕这小子,历劫一趟还变成“女娃娃”了?这不得好好欣赏欣赏? yy:“……”谁欣赏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我的身份是伴生兽?” “对滴!宿主。” 月孺清就是因为天生没有伴生兽,上辈子才过得这么惨。 所以现在要他来给“她”当伴生兽吗?那可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yy,我的任务是什么?” “不好意思!宿主!我忘了说了,您的任务是清除月孺清的黑化值,并刷满他的好感度。” “当前目标人物黑化值100%,好感度0%。” “好,知道了。”余羁说完,感受了下体内的灵力。 很好,就是有一点,太弱了,还是得先修炼…… 余羁是个修炼狂魔,在神界时,他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余奕能见到他到次数很少。 他没想到,闭关出来后得到的就是余奕神陨魂散的消息…… …… 神界。 “清泽上神,您终于出关了!”余羁封号清泽,是母神之子,他是天生的神。 余羁刚刚出关,便看到他的重华殿外满满当当,几乎神界的神都来了。 余羁:“……”余羁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千万年来,他的重华殿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 “你们都杵在本神的重华殿外作甚?” “余奕主神神陨,他命我们必须将溯源石亲手交到您的手上。” 承罗神君上前一步,将溯源石呈上。 余羁愣神,他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余奕神陨??这怎么可能??? 他伸手接过溯源石,若是众神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余羁去拿溯源石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们都回去吧。”余羁收好溯源石,对众神摆摆手。 “神陨不能复生,还请清泽上神节哀!” 众神退下,重华殿又恢复了清冷的原样。 余羁不相信余奕这么强的一个神会神陨,他要去万神星宫亲自证实! 万神星宫,神界所有神的神星都在这,众星闪耀,构成一片星海,美轮美奂。 余羁熟练的望向余奕的神星,往日闪耀夺目的神星如今变得黯淡无光,余奕是真的神陨了…… 他拿出溯源石,注入一丝神力,余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余羁。” 余奕面朝溯源石喊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离开重华殿,不该惹你生气的,你能原谅我吗?” 余奕咳嗽了声,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我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余羁看着余奕苍白的脸,喃喃自语。 “你如此辛苦将我养大,教我修行,还授我道意。” “咳咳!我却从来没给过你好脸,真是个实打实的……白眼狼。” 余奕轻笑,自嘲着,看着溯源石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如今我将神陨,是我活该,唯一的遗憾是你在闭关,我没能亲自跪在你身前谢罪。” 余奕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扑腾一下跪在溯源石前,渐渐消散了。 “哥哥……若有来世,愿你我还能再次相见。” 余羁看完溯源石,久久没有动作,他站在万神星宫,良久。 一滴泪悄然流下,落入万千星海…… 余羁失魂落魄地胡乱走着,余奕的神陨太过突然,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应该找办法解决。 要如何才能把余奕救回来……突然,他眼睛一亮。 天道!它一定有办法能救余奕! …… 天道看着突然出现的余羁,被吓了一大跳。 “不知清泽上神有何贵干?”天道看着眼前眼睛通红的余羁,微愣。 真是折寿了!清泽上神怎么哭了?还好巧不巧的被它给瞧见了。 “你可知如何复生一个已经神陨的神?”余羁殷切地看着天道。 “神陨?复生?容我查阅下藏书阁,还请清泽上神稍等。” 天道抬起手,万千藏书浮在空中,极速翻动着;一瞬,又归于原位。 “找到了!余羁上神,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但此法……有些危险。”天道有些迟疑,此法损身。 “但说无妨。” 余羁心中欢喜,毕竟余奕陪在他身边上千年了,他突然神陨,余羁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我方才查到余奕上神的神魂碎片如今已散落在三千小世界中,需您以自身为引,进入三千小世界。” “待您将其神魂碎片全部收集,便可聚主神之魂,塑主神之身,使神格复位。” “但……”天道语气微顿,又道: “此法损身,您从三千小世界回来后,可能神力会折损一半,也可能一丝不剩。” “三千小世界?” 余羁低眉沉思,三千世界一直是余奕的管辖区,他还没去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为何余奕会到那里去?” “是这样的,每个陨落的神都要进入三千小世界历经万千磨难,方可重新拥有神格。” 天道双手置于身前,一脸笑意的解释着。 “那我是不是可以等他自己回来?” “额……按理来说是可以的。”天道话音一转。 “不过可能要等很久,余奕主神也会多受些苦。” 受苦? 余羁想到余奕那白白嫩嫩的模样,看着就娇嫩,还是算了吧! 余羁叹了,拱手朝天道一拜。 “还请天道替我护法,助我入三千小世界,收集余奕神魂碎片。” “清泽上神不必如此,我定会竭尽全力为您护法,助主神重归。” 天道手忙脚乱的把余羁扶起来。 折寿啦!清泽上神怎么能拜他!!他身上的天泽之气他可承受不住!!! “不过,您可要想好了,您这么多年的修为……” 余羁沉默。 他知道此法可能让他上千年的修为毁于一旦,他闭关修炼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要重新来过……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与修为相比,余奕似乎更加重要一些。 修为,努力修炼还会再有的,可余奕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意已决,布阵吧。” “好。” “多谢。” 天道立即施法布阵,一道白光瞬间便涌入余羁的额头,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余羁坐在阵法中央,金光四溢,阵法转动,他缓缓躺下,沉睡于阵法中央…… 天道又拿出一个匣子,这里边装着他数年前制造的系统,可助清泽上神收集神魂碎片。 天道将系统掷入阵法,但他没注意到,一缕蓝光也跟着系统进入了阵法…… 他看着沉睡的余羁叹了口气,在一旁为他护法。 …… 余羁睁眼,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仙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 “宿主您好呀!我是yy!欢迎来到三千小世界!” 突然,一个蓝色的光球出现,在余羁眼前晃来晃去,似乎很兴奋。 “yy,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待会儿yy会和宿主穿越到小世界,到时候您需遵守世界法则,维持人物人设,并完成任务。” “那神魂碎片?” “神魂碎片会在您完成任务后出现,到时候您将其收入锁神袋便可。” “好,出发吧。” 穿越时空很快,眨眼的功夫,余羁和yy就已经在晋阳侯府内了。 …… 余羁修炼数日,感觉体内灵力充沛,比原来不知厚实了多少倍,才结束闭关。 他想,该去见余奕了,不知道他在三千世界中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第3章 恶奴刁难 晋阳侯府。 “你这个小贱蹄子!今天怎么没有去洗衣服!?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一个老妇人踹开月孺清的房门,怒骂道。 月孺清意识模糊,想来是昨日被月秋雨推入湖中受凉了,怕是染了风寒。 如今已经入秋,湖水冰冷刺骨。 他又没有什么厚的衣物,还顶着秋风摸索着走回了房……不着凉才怪。 “我这就去。” 月孺清挣扎着想爬起来,要不然待会儿这老奴铁定要用鞭子抽他。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若是受了伤,难好得很…… “动作快些!别想着偷懒!” “给‘她’一鞭子,看‘她’还敢不敢磨叽了!”一个年轻的丫鬟在一旁附和着。 月孺清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知道,是绿枝,月秋雨的贴身丫鬟。 绿枝看着月孺清狼狈的样子,心中窃喜。 她此番就是奉命来教训月孺清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挡大小姐的道了! 老妈子讥笑一声,抬鞭向月孺清挥去,“啪”的一声,鲜血染红了月孺清白色的外衣…… 这位姑娘可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看来这月孺清是惹大小姐不快了,着实该打! 不过是个废人罢了,若是能让大小姐高兴,说不定大小姐还会好好奖赏自己一番。 这般想着,她不由加重了挥鞭的力度。 鞭鞭见血,月孺清一声不吭,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头疼得慌…… “行了,让‘她’去洗衣服吧,要不然那满院的衣服可没人洗了!” 绿枝用帕子掩住口鼻,面露嫌弃。 “是,绿枝姑娘。” 老妈子谄媚的笑道,转身又给了月孺清一脚。 “还不快滚去洗衣服!?” 她瞪了“她”一眼,可惜月孺清看不到…… 被踹了一脚的月孺清忍着痛默默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洗衣服了…… 秋天的水很冷,月孺清搓着手下的衣服。 身上被鞭子打出的伤口处,血已经凝固了,他浑身血迹斑斑,脏兮兮的。 他坐在那儿,感受着秋风灌入他的衣领。 月孺清耸了耸鼻子,嗅着自己身上浓郁的腥味,感叹着这刺骨的寒和冷漠的人心…… 心想:今晚得洗个澡了。 可下人们从不给他供热水,看来只能去湖里洗洗了。 月孺清使劲的搓着衣服,意识越来越模糊,头好疼啊…… 终于,他轰然倒下,仰躺在地上,但没有人在意。 …… “yy,帮我看看月孺清在哪儿呢?” 余羁看着空无一人的柴房,地上还有点点血迹,大门敞开,显然这里发生过打斗。 “宿主,月孺清在后院洗衣服晕倒了。” yy语气焦急,主神大人也太惨了吧,居然被刁奴鞭打。 听到月孺清晕倒了,余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院。 果然,月孺清躺在地上,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余羁隐身进入,悄悄将月孺清抱起,离开了。 余羁将月孺清轻轻的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他看着月孺清,小小一个,身材消瘦,明明已经十一二岁了,看起来却像八九岁一样。 看来是常年被虐待,导致营养不良了。 余羁看着“她”身上的鞭伤,血液已经凝固了,新伤盖旧伤…… 他忍不住心疼的轻抚月孺清苍白的脸,他可怜的娃! 这些人真是狠毒,居然忍心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手! 余羁不禁握拳,紧紧的抓住了月孺清身下的稻草…… 那些人自然是要留给月孺清一一报复回去,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她”。 余羁从井里打了桶冷水,又从空间中拿出一条帕子,湿了水给月孺清敷上。 他用剪刀将月孺清的衣服剪开,露出伤口,用帕子把血迹擦去,敷上灵药。 若不是余奕如今转世成了一个女孩子,得顾忌男女大防,他早就直接将他的衣服扒了上药,那样还方便些。 余羁微微皱眉,握住月孺清的手,给“她”渡了些灵力。 明日,应该就能醒了…… 月孺清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摸了自己的额头,那只手好温暖啊…… 谁?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眼皮也重得厉害,他只能沉沉睡去…… 经过余羁一夜的悉心照顾,月孺清的烧终于退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她”的伤口,由于涂了灵药,已经结痂了,看来快醒了。 那自己该如何解释这突然的出现? 半路冒出来的伴生兽?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到来变得合理呢? 余羁思考着,突然注意到月孺清的唇有些干裂了,还有丝丝血迹渗出,看着就疼。 他立马倒了杯水,用手指沾着水,涂到月孺清的唇上。 “yy,快替我想个法子骗骗月孺清。” “要不宿主直接与月孺清契约?这样也由不得他不相信您是他的伴生兽了。”yy试探的说。 但是它没有告诉余羁,若是结成契约,月孺清便成了他的主人。 而伴生兽不能违抗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倒是个好主意。” 余羁想了想这事的可行性,当即决定直接契约月孺清,来个“强买强卖”。 余羁模仿着yy传过来的记忆,划破月孺清的手指。 他舔了一口“她”的血,引导着“她”的血在自己的体内游走,直至结契…… 做完这一切,他施法将月孺清的手指恢复原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继续给“她”润唇。 不知过了多久,月孺清恢复了些许意识。 他感觉有只手在他的唇上作乱,他想抓住他…… 他睁开双眼,一片空白,但他的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是只手!? 他猛的松开,坐起身来往后退了退。 “你!你是何人!?” 余羁看着月孺清一副黄花大闺女遇到臭流氓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余奕这小子也有今天! “我?自然是你的伴生兽啊!主人~”余羁故意逗“她”。 “胡说!” “这苍云国谁人不知我是个无法唤醒伴生兽的废人?你想骗人也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是!?” 月孺清表面警惕的和余羁对峙,实际上心中毫无波澜。 此人不知是敌是友,但他似乎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他记得上一世一直到死,他也没有遇到过这个人。 所以,他……到底是谁? 第4章 他的伴生兽 “谁说你是废人的?无法唤醒伴生兽??那我是什么???” 余羁很不喜欢月孺清说自己是废人。 余奕在神界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神,到了三千小世界自然也是该被宠着、捧着的。 余羁这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想对余奕好。 也没意识到自己对余奕的偏爱…… “我不信。” 月孺清似乎确认了这人不会伤害他,放松了许多。 “不信?那要不你感受下你我之间的契约?”余羁轻笑。 等着吧!小屁孩,真相超乎你的想象! 月孺清闭眼,感受着。 居然真的结契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从何而来?” 月孺清声音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自然是从伴生石中来!” “是你昨夜烧昏了头,自己跑来唤醒了我,我还照顾了你一夜呢!没想到你今日醒来就将我给忘了。” 余羁故作西子捧心状,满脸伤心,将月孺清说的像个抛妻弃子的渣男一样。 月孺清:“……”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哀怨呢? 他说他是自己的伴生兽,可是为何他有手?他明明就是个人!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不傻。 他知道其他人的伴生兽都是兽类,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人的伴生兽是人! 可是……契约是骗不了人的,从契约上看,他确实是自己的伴生兽。 “你可有名字?” 这是相信他了?余奕转世后这么好骗啦?不错不错,他很满意。 “我叫余羁。” “余孺清轻声念道。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可是他从前确实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月孺清想着,连唇上的水渍干了都没有发现,余羁见状又去倒了杯水。 “喝点水吧。”余羁把水杯放到“她”的手里。 月孺清舔了舔唇,有些疼,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将杯子递到唇边,喝了一口。 是热水,很暖和……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99%;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2%。】 “多谢。”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出现,有何目的,但他还是打算将他暂时留在身边。 待查清他的底细,若是目的不纯,到时候再除了也不迟…… 也许是自己的重生,导致事情的发展出现了偏差,使前世从未出现的人出现了…… 余羁……许是他今生的变数。 “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会儿。” 月孺清举着杯子的手一顿。 “去哪儿?” “厨房。”余羁说罢,瞬移离开了。 伴生兽也会饿吗?他上辈子也没养过伴生兽,不太了解,看来得好好打听打听…… 月孺清想到上一世欺他、辱他的那些人,他就恨得牙痒痒。 但自己天生眼盲,又被困于高墙之内…… 所以,他该如何破局?他得好好想想。 余羁隐身来到厨房,走走停停,将自己觉得看起来好吃的食物都收入空间。 伴生兽当然不用吃东西,但是月孺清得吃啊! 一想到“她”那副瘦弱得快死的样子,他心里就不舒服。 以后他每日三餐都亲自给“她”送去,监督“她”吃下,保证将“她”养得珠圆玉润的。 月孺清往日被磋磨太多,身子亏空严重,得补补! 余羁皱眉,又拿了些药膳。 还有“她”的眼睛…… 余羁眼神一黯,他怎么会让“她”看不见呢?总会有办法的。 刚刚出来的急,还未好好查看“她”的眼睛,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治…… 余羁将所需物品通通收入空间,满意离去。 谁让“她”爹对“她”不好呢? 偷“她”爹的东西养“她”,算是“她”爹对“她”补偿的一部分吧! 他回到柴房时,月孺清已经睡着了。 大病初愈,身体疲惫,多睡些有助于身体恢复。 此时,倒是探查“她”眼睛的好时机…… 余羁将手覆在月孺清的眼睛上,用灵力打探着“她”眼睛的状况: “她”生着双白瞳,像是眼睛蒙了一层雾,让“她”能感知到光线,却不能视物。 月孺清不是天生眼盲!而是胎毒所害! 看来是“她”母亲付氏怀孕时,有人给她下了毒,所以才导致付氏生产时难产而亡。 而月孺清在腹中受胎毒影响,才会眼盲…… 大概给付氏下毒之人,本想害死她的孩子,但没想到月孺清命大,活了下来。 虽然活了下来,但胎毒积压,导致月孺清眼盲。 更是让“她”失去了唤醒伴生兽的能力,成了一个废人…… 余羁一想到原剧情中月孺清被他人嘲笑、羞辱,爹不疼,娘不爱的! 最后还被嫁给一个老头子,用以换取利益…… 晋阳侯榨干了“她”所有的利用价值,然后弃之如履。 他就恨不得将这幕后之人挖出来,杀之、虐之!让他们也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他从小教余奕的,从来不是什么宽恕、圣母心。 他教的是伤我者,虽远必诛!教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自然是要将那些曾经伤害过月孺清的人通通揪出来,让“她”亲自决定,是报复,还是饶恕。 余羁收回手,从空间中拿出一床锦被为“她”盖上,这床被子还是他从重华殿里拿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色渐晚。 余羁在系统空间中修炼,不曾走远。 他时刻关注着月孺清的动静,好在“她”醒后第一时间投喂。 月孺清睫毛微微颤动,睁开眼。 白色的瞳孔美丽却无神,这些现象无一不在告诉别人,“她”看不见…… 月孺清摸了摸身上盖着的被子,料子很好、很舒服,也很暖和。 “余羁?” 月孺清轻声唤道,他感受不到余羁的方位,他不在屋子里。 “我在。” 余羁从系统空间出来,仗着月孺清看不见,肆无忌惮。 “你刚刚去哪儿了?” 奇怪,刚刚他明明没有感知到余羁在附近,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余羁一边回答着“她”的问题,一边从空间中挑一些食物出来,摆在桌面上。 一直在这吗?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为什么骗他? 月孺清垂眸,未挑明这其中疑点。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余羁的灵力太过强大,强大到他作为主人也没有资格探查他的位置…… 可伴生兽与主人相辅相成,双方实力也息息相关。 而他的灵力低微,为何余羁会如此强大? 他……真的是自己的伴生兽吗? 第5章 有伴生兽的好处 余羁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感叹,余奕送的空间就是好用啊! 若将仙草、食物之类的东西放在空间中,可以让其上千年毫无变化。 保鲜,还保温! “你在干什么?” 眼盲的人听力往往比常人要好,他听到余羁好像在桌子上放了东西。 “没干嘛,过来吃饭吧。” 余羁看着桌上的两个大鸡腿、半碗米饭和一盅药膳,满意的点点头。 之前月孺清没能好好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的,得先吃一点点东西适应一下。 若吃太多把胃撑坏了可不好…… 月孺清摸索着走到桌子旁,吃饭?所以他刚刚是去给自己找东西吃了? “多谢。”月孺清道谢,拿起碗筷小心翼翼的吃起来。 他饿极了,可还是吃得很优雅,细嚼慢咽。 鸡腿很好吃,可以说是他近十年来吃的最好的一顿。 自从他被父亲厌弃后,吃穿用度皆被下人克扣,所剩几乎为零。 每天有的吃就不错了。 有时是馊菜馊饭,好一点的话是馒头,有时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喝水饱腹…… 如今不仅有鸡腿热饭,还有药膳吃,这些都是余羁给他带来的。 若他真的是他的伴生兽,那可真是委屈他了。 别人都是养着自己的伴生兽,而他却还要自己的伴生兽来养…… 【黑化值-2%,当前黑化值97%;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5%。】 给吃饭就涨好感度?那以后自己每顿都来送,岂不是很快就能刷满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过了许久,余羁突然出声。 说罢,他就进入系统空间修炼去了。 月孺清默默将所有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绝不浪费一点粮食。 …… 又过了几日,月孺清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他惊讶于自己的恢复能力,还以为是余羁天天给自己吃药膳的缘故。 殊不知是余羁给他涂了灵药…… 他似乎被她们遗忘了,这几日他难得清静,不用去洗衣服,每日在家中浇浇花,晒晒太阳。 就是,除了吃饭的时候,他几乎都见不到余羁…… 他究竟在忙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他刚念着余羁,下一秒余羁就出现了。 “主人,猜猜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啦?”余羁故意逗“她”。 “好吃的?” 这几日余羁给他送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美食,所以他下意识觉得他又给自己带了好吃的。 “不对,是衣服。” 余羁在空间里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余奕小时候穿的衣服,如今月孺清穿着正合适。 他自己的空间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多,找一样东西犹如大海捞针。 先穿余奕的旧衣服应付着,等他有钱了再给“她”买新的。 余羁知道这个世界的流通货币是灵石,但是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获得灵石。 看来改天他得去街上逛逛,好好观察观察…… “衣服?” 月孺清微愣,余羁这是真的要把自己包养了?不过他一个伴生兽哪来的衣服? “对!你摸摸看,喜不喜欢?”他将衣服塞到月孺清手里。 月孺清摸着手里的衣服,光滑、柔软,比自己身上这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余羁到底去哪里找到的?他想问,却不敢开口。 “喜欢。” “喜欢就好。”余羁说罢,又消失了。 又走了啊……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月孺清将衣服放在床上,又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换上了余羁给他带的衣服。 很合身,就像专门为他定制的一样……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96%;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 “宿主,黑化值好难清除啊!这么多天了,才降了4%。” yy愁眉苦脸的看着任务界面,小手滑来滑去。 “不急,余奕这小子心思重,他的转世想必也是如此。” 只要一直对他好,信任他,只听他一个人的鬼话,黑化值总会清空的,好感度也会刷满。 yy:“……”宿主还真是了解主神大人…… 不过,主神大人他确实是个黑心肝儿的。 …… 余羁这一阵子不是在修炼,就是在给月孺清找治眼睛的药方子,他和月孺清也就只有在吃饭时才能匆匆见上一面。 月孺清伤好后,怕管事的老妈子借机找茬,便每日主动去干活。 洗衣、拖地,通通不在话下。 经过大半个月的寻找、配药,余羁终于制出了治疗月孺清眼睛的药! 今晚,他就决定给月孺清用上。 是夜,明月当空照,晚风轻跑过山岗,怕吵醒熟睡的人…… 夜已深了,而月孺清闭眼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吱”的一声,他感觉门被人推开了。 他感应到契约的力量,是余羁…… 月孺清并未睁眼,他想看看余羁这么晚了来他房间里干什么…… 可,若是余羁心怀不轨,他当如何?他有力量反抗吗?他不愿去想。 余羁悄摸的走到床边,从袖口中拿出一盒药膏。 他用指尖沾了点儿药,涂到月孺清的眼睛周围。 他在干什么? 月孺清感受着这人的手指在围着自己的眼睛打转,很凉,一股药香涌入他的鼻子。 他这是,在给自己上药? “余羁?” “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 “这样啊,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睡了呢!搞得蹑手蹑脚的。” 余羁得知月孺清根本没睡,放松多了,不必再像做贼一样,生怕吵醒“她”。 “你在给我涂什么药?” 月孺清疑惑,他脸上也没伤啊…… “哦,这个啊,是我最近新研制的,用来治你眼睛的药。” 余羁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下动作也不停,多按摩按摩有助于药的吸收。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月孺清激动的握住他的手。 自己天生眼盲,但怎么听余羁说得像自己的眼睛还有的治一样!? “我说,我在给你涂治眼睛的药。” 余羁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年纪轻轻就耳背了? 不应该啊…… “我的眼睛还能治好!?” 这时,月孺清眼睛睁开了,像是要锁定眼前的人一般,不过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 “对,能治好,快把你眼睛闭上,我给你涂药呢!” 听罢,月孺清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余羁的手指在他的眼周打转。 随着药物的渗入,他的眼睛开始发烫,但很舒服。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天生眼盲都能治好!” 月孺清试探着,他怕余羁欺骗他,更怕这只是美梦一场。 “若你是天生眼盲,除非我将我的眼睛挖给你,要不然还真治不了。” “你这是何意?”难道自己并非天生眼盲? “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眼盲应该是胎毒所致。” 余羁这番话令他心惊,若不是天生眼盲,那便是有人在他母亲有孕时给她下了毒…… 第6章 他吻了“她”的指尖 【黑化值+4%,当前黑化值100%;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啊啊啊——宿主,黑化值白清啦!]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yy在系统空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安啦安啦。]余羁安慰着yy。 月孺清黑化值的提升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不破不立,不是吗? “今日……” 月孺清刚想与余羁道谢,但突然想起他之前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这几日你都在研究这个?” “也不全是,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炼。” “好了。” 余羁收回手,将药膏盒盖上,塞到“她”手里。 “每日三次,早晨洗漱后一次,午膳后一次,睡前一次,你每日要记得涂。” 余羁仔细的叮嘱着月孺清,生怕“她”忘记。 “好。” 月孺清把药盒小心翼翼的塞到枕头底下,重要之物要放在枕边才安心…… …… 月孺清连着涂了三天的药,他惊喜的发现他能看见了! 虽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好歹不是像以前一样,只能感知到光亮。 而这一切都是余羁的功劳,他是他今生的变数…… 【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90%;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30%。】 “恭喜宿主好感度达到五分之一!” yy在空间中高兴得上蹿下跳。 “嗯。” 余羁还在修炼,他已经习惯了闭关修炼的生活。 “宿主,这不是神界,您大可不必如此辛苦的修炼,您也许可以认真的去做任务。” yy试探性的提了个建议。 主神大人让您来这儿可不是为了修炼的,而是为了…… “言之有理。”余羁立即停止修炼,找月孺清去了。 还是任务要紧,余奕那小子还在等着他呢…… 余羁出了空间后,直奔月孺清的房间而去,到时“她”正在尝试为自己束发。 之前他看不见时,从不束发,任由头发散乱,可如今他隐约能看个大概了,他想试试自己束发。 “我来吧。” 余羁自然而然的站在“她”身后,用簪子将“她”的头发挽起。 余奕还年幼时,余羁时常为他编发,他当时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为他学了许多漂亮的发式。 后来知道了他是个男孩子,余羁还遗憾了好久,可惜自己的好手艺无处施展了。 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月孺清还看不大清,他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看看余羁给他弄了个什么发式。 摸着摸着,他一愣。 这怎么如此像女子的发髻…… “你……” 算了,不说了,这还是他被厌弃后第一次有人给他束发。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89%;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32%。】 束个发而已,他也没有做什么对“她”多好的事…… “她”以前到底是过得有多惨? “你手怎么了?”余羁皱眉握住“她”的手。 只见月孺清的手上是密密麻麻的创口,本来细长的手现在指节红肿,像个发面馒头。 “无事,不过是冻伤了,不疼。” 骗子,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余羁端详着“她”的手。 “怎么弄的?你去洗衣了?” “嗯。” “日后不必去了,若有人敢上门来找麻烦,你就唤我。” “好。” 月孺清嘴角上扬,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笑颜。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88%;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35%。】 [宿主!干得漂亮!] 一下子就刷了这么多好感度,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小意思啦!] 余羁又拿出药给月孺清的手涂上,唉,他感觉他都要变成专业大夫了…… “往后无论是谁叫你去干活,都不许去,知道了没?” 要不然又搞得一身伤,看着碍眼。 孺清听到余羁关心自己,心中莫名高兴。 “你最好说到做到。” 余奕这小子叛逆得很,有一段时间自己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去做,一身的反骨。 希望月孺清不要学余奕那个死样子,讨厌得很! 月孺清感受着余羁的手握住他的,他的手比自己的大好多啊,很温暖,也很温柔…… 余羁如今是成年形态,而月孺清还是少年。 在这个世界,伴生兽的形态受主人影响。 主人年幼,它们也会是幼态,伴生兽会和主人一起长大。 但他和普通的伴生兽不一样,他于这个世界而言,是外来物。 他和月孺清不算是真正的主仆,他的形态也不受“她”的影响。 余羁轻轻揉捏着月孺清的手,促进药的吸收,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月孺清悄悄红了耳朵,心,突然跳得好快…… 【黑化值-0%,当前黑化值88%;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0%。】 怎么还有-0%这种东西啊—— yy看着任务界面板,崩溃!主神大人也太吝啬了吧!突然感觉统生艰难。 (╥_╥) “你、你待会儿还要去修炼吗?” “不了,待会儿休息。” “休息?在哪?” “当然是在我的随身空间里啊,要不然在你床上啊?” 不知为何,余羁看着月孺清呆呆的样子,突然想调戏“她”一下子。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他想。 “你、放肆!”月孺清怒骂道。 但他微红的耳根出卖了他,他刚才居然可耻的心动了。 竟然对余羁说的话隐隐期待……他可是个男人! 他真是,疯了!还疯得不轻! “哈哈哈,逗你玩的!我待会儿在外边睡。” 余羁看着月孺清恼羞成怒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余奕小时候,只觉得好可爱。 他忍不住轻吻了下“她”的指尖。 “早点休息吧,明日我再给你输些灵力。” 说罢,余羁跑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躺着晒月亮去了。 是的!没错!就是晒月亮! 前两天余羁发现月光于他这副伴生兽的躯体有益,所以他打算多晒晒月亮。 不久,余羁渐渐睡去。 而月孺清还坐在镜前,看着镜中模糊的人影,试图看清他为自己束的发。 指尖微烫,他不敢去细想刚刚那个吻,他只当是伴生兽对主人的依恋…… 夜深人静,余羁和yy皆睡得沉,没听到任务播报。 【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83%;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60%。】 第7章 偶遇公主 自余羁来到自己的身边已一月有余。 在某日清晨,月孺清醒来后,惊奇的发现他能看到了! 他只觉心中喜悦无法言说,他如今最想见的人就是余羁! 他打开门,熟练的朝一棵大树走去,最近这几日,余羁都在这棵树上睡觉。 他走近,只见一人身着红衣躺在树枝上。 他双手垫在脑后,仰躺着,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垂下,露出白皙的脚和精致的锁骨…… 日出东山,晨光正好。 一缕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在那人的脸上,衬得他脸白净如瓷,唇红得诱人,美得不可方物…… 美人沉睡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扰…… 他是,余羁? 可为何他是成年形态!?月孺清心中怀疑,伴生兽应当和主人形态一致才对…… 他,真的是自己的伴生兽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正当他深思之际,余羁已经醒了。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月孺清呆呆的站在树下,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傻了? “你有事找我?” 余羁从树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没事,就想告诉你一声,我能看到了。” 他怎么这么高?比自己还高了一大截,自己才到他的肩膀! 不知为何,月孺清心中有些别扭…… 余羁是成年形态,而月孺清才十一二岁,在余羁身边显得格外小只。 “能看见了就好,早膳后我出去一趟。” 余羁看到“她”高兴,心中也不由喜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孺清垂眸,心中不喜。 他不喜欢余羁老是往外边跑…… 余羁好歹是和余奕生活了上千年的,这小子眼睛动一下,他都知道他是生气,还是高兴…… “我想起来有些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和我一起去可好?” “好,但……”他能一起去吗? 若是被晋阳侯府的人看见,恐怕会给余羁招来麻烦。 “你愿意去就好,其他的不必担忧。”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82%;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62%。】 …… 用罢早膳,余羁带着月孺清翻墙出去,别问为什么不走门,问就是“没门”! 这要是被晋阳侯府的人看见了,这街就逛不成了…… 没错!他今天要带月孺清去逛街!!买衣服的!!! 他虽然没有灵石,但是他有几百年前和余奕在东海捡的东珠。 想当年他带余奕去东海玩,在海滩上看到遍地都是漂亮的小珠子。 那时他觉得好看,就捡了一小袋呢! 不过,东珠对神的修炼无用,但好在漂亮。 在这个世界应该能换到一些灵石吧? 到了街上,余羁让月孺清在街边随便逛逛,他去当铺换些灵石。 “掌柜的!您帮我看看这东珠能换多少灵石?” 余羁进店,搭在柜台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东珠给掌柜看。 当铺的掌柜听到有人说要当东西,赶忙从里堂跑出来,接过余羁手中的东珠仔细端详着。 这花纹!这质地!还有这其中蕴藏的灵力! 这、这、这是仙品!仙品啊!!于修炼之人有大益处!!! “公子想换多少灵石?” 掌柜试探的问,他想知道余羁心中的估价,再压压价。 “若您诚心想收,就给我开个价吧。” 余羁才不吃他这一套,偏不肯开价。 “300万灵石,公子看如何?” 余羁心中一惊,我去!这么多!? 随即他便狮子大开口道: “500万。” 掌柜皱眉,5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但一想到这颗东珠蕴藏的灵力和稀有程度,他咬咬牙就答应了。 “好,还请公子签个当契。” 掌柜让小厮拿来一张当契,给余羁在上边签字画押。 看着掌柜眉目间的笑意,余羁心中惋惜。 唉!看来还是报价报低了! 没想到东海的东珠在这儿这么受欢迎!幸好他还有一袋子。 手续办好后,掌柜拿出一个袋子放在余羁手里。 “500万灵石,还请公子您清点清点。” 余羁用灵力扫了一下袋子,空间里灵石堆成了一座小山。 500万,不多不少,刚刚好! “多谢。” 余羁将袋子收入自己的空间,该去找月孺清了。 也不知道“她”逛到哪儿了…… 余羁刚出当铺,就听到有人说那边有个“小姑娘”冲撞了公主。 如今正在那儿跪着呢,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余羁心中一跳,不会是月孺清吧!?这么倒霉的吗??才出来多久啊??? 他忙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生怕去晚了月孺清就被那什么公主给打死了…… 还好还好,还没开打。 余羁赶到时月孺清正被公主指着鼻子骂,还没挨打。 要不然以“她”如今这副弱鸡的样子……估计不死也得残。 “没事吧?” 余羁挤进去,凑到月孺清身边,将“她”扶起来。 “无碍。”月孺清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这位是?” 公主眼睛微眯,打量着来人,随即嗤笑一声道: “月孺清,你爹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在外面招摇过市吗?” “你还没及笄吧?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 但月孺清才十一二岁,这个人看着都二十多了,比月孺清年长了许多。 余羁看着对面插着满头金钗的少女,心下了然。 这人恐怕就是她们口中的公主。 看她这穿着的富贵程度,恐怕还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小公主——慕容雪。 慕容雪是皇后的女儿,嫡出的公主,被皇帝宠惯了,十分娇纵,可以说已经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 在苍云国,无人敢得罪慕容雪。 不是怕皇帝,而是忌惮她身边的大内高手。 那是她出生时,苍云帝赐给她的,以来保障她的安危。 这份殊荣,苍云国内仅此一人有,连太子身边跟着的也不过是母族培养的暗卫。 看着慕容雪这张明媚张扬的小脸,余羁心想: 若是不这尖酸刻薄性子,倒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儿胚子…… “我可不是什么别的男人,我是‘她’的伴生兽啊!公主殿下~” 余羁勾唇一笑,媚意横生,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开玩笑!他打架就从来没输过!他才不怕这什么狗屁公主! “伴生兽?这怎么可能!?我苍云国从古至今就没有人的伴生兽是人型!” 慕容雪瞪大双眼,月孺清不是个不能觉醒伴生兽的废人嘛!?怎么突然有伴生兽了?还是个人! 还如此俊美…… “怎么不可能?不过还不知我主人是如何得罪公主殿下了?能让您这么不顾形象的当街辱骂?” 余羁笑着,但慕容雪却感觉到一股冷意,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还不是月孺清不长眼!将本公主给撞疼了!”慕容雪撇嘴。 “哦?是吗?”余羁望向月孺清,询问“她”的意思。 第8章 把翠翠绑了 还不等月孺清回答,余羁就转头看向慕容雪。 “可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黑化值-3%,当前黑化值79%;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2%。】 [宿主宿主!好感度破70啦!] [不过宿主,你怎么知道是慕容雪自己撞上去的?] yy一脸不满,这坏女人!明明是她撞的主神大人!!还颠倒黑白污蔑主神大人!!! [啊?我不知道啊!] [那您还这么相信月孺清?] [都说了,完成任务的关键就是只听余奕一个人的鬼话,只相信他一个人,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站在他这边。] 余奕这小子,可精着呢!还十分小心眼! 若是自己表现出一点不相信他的样子,他恐怕是要生气好久的…… yy:“……”就问,这怎么能不算是爱呢?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月孺清正听话的站在原地等余羁回来。 他时不时看看街边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看看街上玩闹的孩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街上的繁华景色,以前小时候出来过,但只能听听声音…… 正想着,突然有一人用力的撞向他的肩膀,差点将他撞翻在地。 他刚站稳,便有一群丫鬟、小厮将他围了起来。 在对方的声声辱骂和围观百姓的议论声下,他才知道,方才撞他这人是朝阳公主。 这朝阳公主便是慕容雪,朝阳是当今圣上在她年满三岁时唤醒伴生兽后赐的封号。 她是最受宠的公主,如今的他还得罪不起,只好主动道歉。 可他没想到,这慕容雪被惯坏了,竟如此蛮不讲理,分明是她撞的他,他已经主动道歉了,还如此不依不饶。 居然还想要他下跪道歉…… 他不愿。 以前为了一口饭,他甚至可以跪着去求那些丫鬟、老妈子,而如今他却连公主都不愿跪。 果然,才一个月而已,他便已经被余羁给惯坏了…… 他习惯了余羁给他带来的好生活,也习惯了余羁让他有尊严的活着…… 他不肯跪,公主也不肯让步,他们就一直僵持着。 直到,余羁来了…… “我可是朝阳公主,你敢不相信我?在苍云国,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慕容雪转动了一下手腕,似要动武。 “苍云国向来以强者为尊,要不公主和我主人切磋切磋?” 余羁舔了下唇,心中期待,他好久没练练手了,身子骨都快生锈了…… “你以为我会怕你?” 慕容雪当即召唤出她的伴生兽,是一只通体碧绿的孔雀。 孔雀骄傲的抬着头,立在慕容雪身旁,绿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羁。 “余羁,别冲动!” 月孺清担忧的拦住他,他怕余羁打不过慕容雪的伴生兽…… 幸好他的想法余羁不知道,要不然余羁肯定要生气的质问他。 大哥!你怎么想的?那是孔雀诶!孔雀!他一个人难道还打不过孔雀不成!? “放心。”余羁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余羁随即走上前,看着孔雀斗鸡眼似的眼睛,有些想笑。 这孔雀怎么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 可下一秒,慕容雪就对它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孔雀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腾跃而上,向余羁冲来…… 余羁不紧不慢的躲闪着孔雀的进攻,还偷偷拔了好几根孔雀毛。 听说孔雀羽毛做的笔好用,做只给月孺清试试,正好“她”也该习字了。 眼见毛拔够了,余羁用灵力三两下将孔雀绑起来,任其怎么挣扎也挣不断。 余羁失望的摇摇头,没意思,这也太弱了……真无趣。 看到余羁安然无恙,月孺清悄悄松了口气。 孔雀被余羁惹怒了,开口喷火,试图烧死余羁,可余羁侧身躲开了,还向孔雀丢了个火球。 孔雀瞬间被烧得黢黑,余羁挑眉,小样儿,别以为就只有你有火。 “小孔雀,乱喷火可不是个好习惯哦。”余羁笑着将它的嘴也捆住了。 “大胆!还不赶快放开我的伴生兽!” 慕容雪看到自己的伴生兽被余羁绑起来,还被烧了羽毛,有些急了。 “只要公主殿下给我的主人道个歉,我就放了它,怎么样?” “你做梦!”慕容雪气急了,向他挥鞭而去。 余羁眼睛一闪,用灵力将孔雀拉过来挡在自己身前,那一鞭实打实的抽在孔雀的身上。 “咕咕咕!”孔雀疼得尖叫,不断挣扎着。 “翠翠!” 慕容雪看到鞭子落到自己的伴生兽身上,心痛不已。 “你、你放开翠翠!我道歉还不行嘛!”慕容雪气得牙痒痒。 “你先给我主人道歉,我就放了它。” “月孺清对不起!行了吧!?你快放了翠翠!” “你这像是认错的态度吗?”余羁敲了敲孔雀的脑门。 “月孺清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是我的错。” 【黑化值-0%,当前黑化值79%;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75%。】 慕容雪为了把翠翠救回来,只能强忍下心中的不满,认真的给月孺清道歉。 道完歉,她盯着余羁,眼里的怨毒藏都藏不住了…… 若不是今日她身边的大内高手被她派去寻宝去了,她定要他好看! 若有来日,她定不会放过他们主仆二人! “现在,可以放了翠翠了吗?” “这就放!” 余羁张扬一笑,立即撤去束缚着孔雀的灵力。 孔雀得了自由,立马飞到主人身边,委屈兮兮的寻求安慰,但一身光秃秃的样子属实有些滑稽。 慕容雪怜爱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收入了空间养伤。 “你们给我等着!哼!” 慕容雪走前还狠狠的瞪了余羁一眼。 要不是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伴生兽,自己的翠翠怎么可能会受伤!都是他的错! 见慕容雪一行人走了,余羁回到月孺清身边。 “你还好吗?” “无碍,你不是说今日出来有要事吗?忙完了吗?” “还需买些东西。” “那走吧。”月孺清和余羁并肩而行。 余羁有500万灵石在手,一路上就是买买买,东西多得月孺清都快拿不下了。 月孺清看着自己手里的冰糖葫芦、毛笔、书、砚台等物,不禁汗颜,他快拿不了了。 余羁是故意不将东西收入空间。 他让月孺清拿着,就是为了让“她”体验一把逛街的乐趣。 不过看着月孺清抱着一大堆东西,摇摇晃晃的跟在他身后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一挥手,便将所有东西都收进空间了。 手上东西少了,月孺清轻松了不少。 不过……他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这个他是不是忘记收了? 余羁回头,见月孺清老盯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有些疑惑。 刚刚见“她”一直看着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他还以为是“她”想吃,难道他会错了意? 不会吧? 第9章 晋阳侯召见 “怎么不吃?不喜欢吗?”余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这是给他的?他还以为是余羁喜欢才买的,原来竟是专门给他买的吗? “没有,我很喜欢。” 像是为了证明给余羁看自己真的喜欢,月孺清当即拿起冰糖葫芦咬了一大口。 嗯……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78%;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76%。】 “你喜欢就好。”余羁轻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真可爱。 余羁四处张望,乱逛着,直到看到一家成衣店才停下。 没错!他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给月孺清买衣服! 月孺清好歹也是晋阳侯府的“庶女”,但“她”的衣柜里居然只有三套衣服,还都破破烂烂的! 这晋阳侯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看着月孺清这些天都只能穿余奕以前的旧衣服,他心里就不好受。 他余羁堂堂清泽上神,养小孩什么时候吝啬过? 必须给“她”买些好的!在享受上,还没人能比得过他! 两人一进店,店主就扬着明媚的笑容迎了上来。 “二位客人想看些什么样式的衣服?” 店主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热情的带月孺清看衣服。 至于为什么不给余羁介绍,当然是因为她卖的都是女子用的东西啊! 更何况这位公子穿的如此好看、贵气,而身边的“小姐”却穿着旧衣,一看就知道是情窦初开的富贵公子哥要给自己心上人买衣服! “‘小姐’您看看,可有喜欢的款式?这些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服饰。” “我、我自己看看就行。”月孺清看着热情的老板娘,有些局促。 老板娘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着说有事唤她,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他在店中自顾自的逛着,想不通余羁为何要带他来这家店,这里卖的全是女子的衣物…… 伴生兽不是与主人心意相通吗? 那余羁是不知道他是……还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悄悄看了眼余羁,看他认真挑选的样子,又想起上次他给自己束发的式样…… 他似乎与别的伴生兽不一样,他与他心意不通! 至于是什么原因,月孺清也不知道,也不敢深想…… “你看看这几件你喜不喜欢?” 余羁手里拿着几件成衣,无一不色彩鲜艳,花枝招展。 月孺清想都不敢想,这些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虽然这衣服挺适合他这般年纪的女子,但不适合他啊! “不喜欢!” 月孺清否决了余羁选的衣服,随后自己挑了几套淡雅的素色衣服。 [yy!你说为什么月孺清不喜欢我挑的衣服?难道不好看吗?] 余羁看着自己手里花花绿绿的几件裙子,不禁吐槽: 余奕这小子什么破审美,他就觉得挺好看的啊! yy:“……”沉默,是今晚的成衣店…… 见月孺清挑好了,余羁叫来老板娘结账。 “公子,共五万灵石。” 什么!这几件衣服居然这么贵!?居然要五万灵石!?? 月孺清心中大惊,随后看向余羁,他有钱付吗?他身上可没有五万灵石啊! “余羁,要不算了吧?” “怎么?突然不喜欢了?”余羁拿着钱袋,疑惑。 刚刚“她”不还挺喜欢的吗?怎么突然又不要了? “喜欢,但是……”太贵了。 他,用不着穿这么好的衣服,也不配…… “那干嘛算了?你喜欢不就行了。”余羁说着,付了钱。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77%;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79%。】 区区五万灵石而已,灵石花光了他再去换就是了。 反正本来就是打算给“她”花的,这是养“她”的开销。 余奕他都养了好几百年,还差养他的一个神魂碎片吗? 其实他还挺喜欢养小孩的。 但余奕八百岁飞升成神后就自食其力了,用不着他养,想想还挺可惜的…… 如今能养养他的神魂碎片也挺好的,满足了他想养小孩的愿望,他还挺高兴的…… “你……”哪来的灵石? 他想问,又怕余羁厌烦他管得太多,太麻烦。 买完衣服,二人又翻墙回了晋阳侯府。 殊不知今日在街上与朝阳公主发生冲突之事已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倒不是因为得罪了苍云国最受宠的公主才受人关注,而是因为月孺清…… 没有什么比一个废人突然拥有了伴生兽,伴生兽是个人,还打败了朝阳公主的伴生兽更能让人好奇了…… 一时间,月孺清成为了京城中最受人关注的重点对象,就连他那近十年没见的父亲都突然召见他了。 “你可知我唤你来作何?” 晋阳侯是武将出身,气势逼人,不怒自威。 他如今坐在主位,看着这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忽略了近十年的“女儿”,心中毫无波澜。 若不是近日京中有传闻说,有人欺负了朝阳公主,对方的伴生兽还是个人! 他当下好奇,毕竟苍云国从古至今就没见过人型的伴生兽。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那人竟是他的“庶女”——月孺清! 次日他便召见了月孺清,想看看“她”的伴生兽长什么样子…… “不知。” 月孺清看着自己这名义上的父亲,无喜无悲,甚至心怀恨意。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与慕容雪冲突一事,却没挑明。 余羁恐怕是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了,而自己如今还没有能力护住他。 他当真,是个废物…… 余羁陪在他的身边恐怕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若是余羁离开自己,他也舍不得,更不肯放手…… 他果然是,贪心啊…… “哼!既然唤醒了伴生兽为何不上报?竟还当街打伤了朝阳公主的伴生兽!真是荒唐至极!” 晋阳侯拍案而起,生气的指着月孺清骂道。 “‘女儿’知错,还请父亲责罚。”月孺清垂眸。 不管是什么样的处罚,他都受了……所以,不要再关注他的伴生兽了好不好? 他不希望余羁成为晋阳侯府手中的刀,更不希望余羁为了他委曲求全……他宁死不愿! “哼!你认错倒是快!你的伴生兽呢?还不快带来给父亲看看?” 月孺清瞳孔微缩,不可! 不可以让他和余羁见面!绝无可能!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伴生兽罢了,没什么好见的。” “普通?我听说的可不普通啊?是个人吧,苍云国可从未有过人型伴生兽。” 晋阳侯双眼微眯,心中自有打算。 “是人型,可昨日他被朝阳公主的伴生兽所伤,如今重伤未愈,不便相见;过几日他伤好些了,我定带他来见您。” 月孺清说什么都不愿让这个道貌岸然的人见余羁,他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他还在想着如何糊弄过去,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第10章 道歉 “什么重伤未愈?那小孔雀可伤不了我。”余羁话音刚落。 晋阳侯就看到一男子身着红衣,衣袂飞舞,足踏红莲而入,步步生莲,笑面如花。 来人眼尾上扬,看着六分桀骜不羁,三分魅惑,还有一分清冷,摄人心魂。 这人,是月孺清的伴生兽无疑。 “你怎么来了!?” 月孺清无措的看着余羁,他此刻应该在树上沉睡才对…… 看着月孺清无措的眼神,余羁轻笑。 小样儿,还想给你爹我下迷药!你当老子和余奕在一起这数千年是白待的? 他已经被余奕坑得对所有毒药、迷药都免疫了!没想到吧!? 余奕幼时调皮,三天两头就把乱七八糟的神药用在他的身上。 有次他没防备,中招了,沉睡了三日,把余奕那小子吓得够呛,他好像还哭了一场…… 从此他就对一切药物都很敏感,生怕余奕给他下药。 但似乎自那次昏迷后,余奕似乎就再也没有恶搞过他了…… 余羁思绪渐渐飞远,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唉,算了,不想了!忘了便忘了吧! 神与天地同寿,他若是事事都记得清,他的脑子早就爆炸了。 “自然是早膳时没看到你,我便找来了。” 余羁回答着“她”的问题,却一直盯着晋阳侯看,一个眼神都没给月孺清。 “你便是月孺清的伴生兽?” “废话。”余羁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明知故问吗? “你、你大胆!” 晋阳侯生气的站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坐下。 “算了,看在你刚刚被唤醒,不知礼仪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计较。你与月孺清既是晋阳侯府中人,自是要为晋阳侯府效力。” “是啊是啊。”余羁敷衍的回道。 看着余羁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晋阳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像余羁这样的伴生兽可谓是前所未有,稀少至极…… “清儿,你今日便住入上清阁,明日与你嫡姐一同去宫中听学。” “是。” 月孺清应下,如今他孤立无援,入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若入宫,切记不可得罪朝阳公主,若是能与其交好更佳。” “‘女儿’知道。” …… 上清阁是月孺清生母的故居,付氏死后,晋阳侯悲痛欲绝,随即下令,不许任何人入住上清阁。 没想到,如今倒是让他俩儿住进来了…… 上清阁阁如其名,十分的清净。 阁中有许多鸟儿在此栖息,园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倒是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 小桥流水,湖中种满了莲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看着这阁中精密的布置,还有随处可见的浪漫气息,可见晋阳侯是真的爱惨了付氏…… 深爱付氏,却不爱他们的孩子,真是可笑至极…… 余羁自到了上清阁,就一直待在系统空间里修炼,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把饭菜放到桌上就又消失了。 月孺清一整天都和余羁说不上一句话,他知道,余羁生气了…… 定是自己给他下药被他发现了……他该怎么办? 余羁就是要晾着月孺清,谁叫“她”给他下迷药的? 居然这么不信任他的能力,是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她”嘛? 哼!先晾“她”两天再说!自己现在心里气着呢! (`皿′) 日落西山,光明渐渐消失,夜幕降临。 月孺清端坐在院中,等余羁来给他送饭,他向来准时。 3,2,1。 果然,不出意料。 月孺清刚倒数完,余羁便端着饭菜出现在院子里。 “余羁……”他唤他,他没应。 余羁把饭菜放到桌上,转身欲走,却被月孺清拉住了…… 月孺清拉着他的手腕,逼得余羁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对不起。” 经过余羁一个多月的投喂,月孺清小脸圆了一点,不再是骨瘦嶙峋的小可怜样。 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睫毛长而浓密,垂眸,将余羁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他身无一物,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副皮囊;也许,他会喜欢吧…… 余羁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纤细手指,又看了看自己手下这张可怜巴巴的脸,好像也不是这么不可原谅。 他动了动手指,好软……好嫩…… 月孺清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又尽心尽力的每顿给“她”吃药膳。 如今“她”脸上已经有了些婴儿肥,很可爱。 好像,他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余羁嫣然一笑,又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滑滑的,软软的,手感真好! 月孺清任由余羁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作乱,耳朵越来越红,只要他消气就好…… “你还生气吗?” 月孺清抬眼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以后还敢不敢给我下蒙汗药了?” 余羁将“她”的脸向两边扯,恶狠狠的蹂躏“她”。 “不、不敢了!” 永远都不敢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余羁生气的样子。 一想到余羁不理他,甚至是冷漠的看着他的样子,他就痛得无法呼吸了…… “谅你也不敢!原谅你了,快吃你的饭去!”余羁松手,飞身上树,睡觉去了。 月孺清傻笑,拿起饭碗默默的吃着…… …… 转眼,三年已过。 月孺清以年芳十五,出落得越发美丽,不过“她”的美是带着一股英气的。 脸上的婴儿肥早已褪去,五官变得立体、精致,英气十足。 这三年,余羁见证了“她”的成长,看着“她”从一个阴郁沉闷的“少女”变成了明媚开朗的大美人儿。 他知道“她”的努力,无数次的挑灯夜读,只是为了追赶上同龄人。 “她”不甘落后,渐渐的,“她”从什么都不懂渐渐变成了夫子心中的优等生。 经文、通史、数学、军事、政事……不管是多难、多枯燥乏味的学科,“她”都尽力去做到最好。 作为“她”的伴生兽,他能感应到月孺清的灵力、法术如今都十分强大,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 像月孺清这么优秀的“女儿郎”,在京中自然不缺乏追求者,但“她”对那些爱慕“她”的少年都没什么好脸色。 除了,将军府的小公子——秦景云。 秦景云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由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全家人都十分宠爱他。 秦景云好武,是难得的武学奇才! 五岁时就被秦老将军送入了皇城司修习武艺,十六岁便名动京城…… 月孺清两年前与秦景云相识。 刚开始,秦景云看上了月孺清的美貌,上前调戏“她”,没想到反被“她”揍了一顿。 从那以后,秦景云就成了月孺清的小跟班…… 余羁称之为月孺清最忠诚的仆人。 ╮(︶﹏︶)╭ 第11章 围猎 “在想什么?”一人在余羁身旁坐下。 余羁回神,转头看向月孺清。 这些年黑化值陆陆续续掉到了60%,而好感度也达到了90%。 看来,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 “不是说今日要和秦景云去城外狩猎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拒了,突然不太想去了。” 月孺清看着余羁开合着的红唇,发呆……好想…… “为什么?”余羁侧头看向“她”。 “她”平常不是最喜欢和秦景云一起玩了吗? 这次狩猎也是一次游玩的好时机,还能培养培养感情……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去了。”他轻轻挑眉一笑。 “行吧。”余羁垂眸,有些失望。 看来只能另找机会了…… “后日,皇家围猎,你去不去?”月孺清直勾勾的看着他,满眼期待。 皇家围猎,算是苍云国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了,虽然苍云国以强者为尊,但皇室的权威也很强。 秦景云此番狩猎就是为了后日的皇家围猎做准备,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本来余羁是想在家睡觉的,但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睛,突然不忍拒绝。 “做主人都去了,那我这做伴生兽的不去多不好啊?” 余羁眼尾微微上扬,狐狸眼里满是戏谑。 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少世家公子看上月孺清了,说不定还能给他们牵个红线。 要不然月孺清老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多冷清啊? 更何况自己也不能一直在这个世界待着…… 淅淅沥沥的春雨后,天气骤冷,但皇家围猎这日忽然又暖和起来,春光正好。 世家子弟们集聚醉晚林。 月孺清、余羁等人也位列其中,各方少年英杰都希望在围猎中获得个好名次。 “今日能与众卿共聚一堂,朕甚是欢喜!见我国人才辈出,想我苍云必定蒸蒸日上,繁荣富强!”坐在上方的皇帝说。 余羁打量着皇帝: 只见他眼睛狭长,习惯性的微眯着。 虽已是耳顺之年,但仍精神抖擞、满面红光,他位于高座,不怒自威。 看着倒像是个有城府的…… 不过,能坐上皇位的人又有几个单纯? “孺清,待会儿围猎你和我一组呗?”秦景云凑在月孺清身边,撑着头看他。 月孺清没应,秦景云见状悄悄靠近,凑到他耳边说道: “还有好几个世家小姐想与我们一组呢!大多与你年龄相仿,不想认识一下?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介绍。” 围猎可以选择一个人,也可以组队。 月孺清虽说是“女子”,但灵力高深,和“她”一队,稳赚不亏。 月孺清继续吃着东西,细嚼慢咽,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 “月孺清!你y的什么眼神!?”秦景云被月孺清的眼神看得一恼。 若是“她”是个女子便罢了!他不好意思与女人争,可“她”明明就是个…… 他真想揍“她”一顿!“她”真是太欠揍了! “余羁,你觉得呢?” 月孺清没理会秦景云,转而看向余羁。 “我无所谓啊!你决定就好。” 余羁扒拉着眼前的花生,有些困了。 自从他来到小世界就变得懒散了许多,不再执着于修炼,就当是度假一样了…… 吃了些东西,皇帝便宣布围猎开始。 世家子弟们陆陆续续进入围猎场,而皇帝和大臣们则继续享受着宴会。 余羁懒得走路,便待在了空间里,观察着和月孺清同行的少年少女们。 月孺清和秦景云一行人进入醉晚林,逐渐往里走…… 醉晚林是皇家猎场,里边有妖兽、魔兽和灵兽三大类,更有各种各样的灵草,可谓是珍宝灵药、奇珍异兽数不胜数。 越往林子中心走就越危险,但资源也越好,宝物更多…… …… 月孺清握着剑,躲过一只异型白瞳虎的袭击,随即迅速绕到它的身后,一跃而上。 将剑狠狠地插入它的后颈处! 异型白瞳虎向天狂啸,猛的撞断周身的大树,转而追向月孺清,一副不咬死月孺清不罢休的样子。 余羁在空间中看着这一切,有些恨铁不成钢。 “异型白瞳虎的弱点在下腹,若用剑划开,必死无疑。它皮厚,你捅它后颈不过是伤了表皮,又不到内里。” 异型白瞳虎只有下腹没有护甲,脆弱异常,是死穴。 月孺清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缺乏实践经验…… 在实践上,“她”不如秦景云。 不过没关系,还有时间,他会一一教“她”,不会让“她”屈于任何人之下…… 听到余羁的话,月孺清眼眸微动,不断躲避着异型白瞳虎的攻击,步步后退。 “景云!设阵!困住它!” 月孺清手里没了武器,他的剑还插在那只异型白瞳虎的身上。 “好嘞!” 秦景云立即布阵,将异型白瞳虎困住,它不断撞击着阵法,试图冲出来。 秦景云看着这只凶猛异常的老虎,心中感叹: 这异型白瞳虎是只中阶魔兽,幸好孺清捅了它一剑,要不然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困住它! 月孺清拔出秦景云腰间的剑,施法朝异型白瞳虎的下腹而去。 这时,意外发生了,异型白瞳虎挣脱了阵法,迅速的朝月孺清撞来! 月孺清侧身躲过,继而闪到其身下,举剑,毫不犹豫的刺下;血,顿时流淌而下。 刚刚经历一场战斗,月孺清有些虚脱。 他身体晃了晃,一股灼烧的痛感迅速从肩膀蔓延开来,如同烈火般烧灼着他的肌肤。 这魔兽的血竟然有毒! 刚刚杀它时,它的血浇湿了他的右肩,如今肩上如万蚁啃食,又痒又热…… “月二‘小姐’和秦小公子真厉害!如此猛兽都能拿下!”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凑到月孺清跟前,朝“她”递了块帕子。 女子不过二八年华,鹅蛋脸,小鹿眼,倒是个清纯可爱的粉红佳人! 此时,她看向月孺清的眼里满是敬佩。 月孺清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人他知道,是户部尚书之女——白秋。 户部尚书白福老来得女,所以对这个女儿尤其宠爱。 白秋还有两个哥哥,老大叫白高,老二叫白柏溪。 白高如今已是太子伴读,而白柏溪却是个病秧子,据说灵力低微,人也娇娇弱弱的,明明是个男子,却连女儿家都不如…… 月孺清看着眼前的帕子,婉拒了,转头对这队伍里的其他人说: “这异型白瞳虎的血有毒,你们待会儿瓜分的时候小心着点儿。” 说罢,月孺清径直朝树下走去。 “那就多谢月二‘小姐’了!” 众人一哄而上,拿着对自己有益的宝物,这异型白瞳虎可浑身处处都是宝啊! 秦景云看着争先恐后的众人,撇嘴。 这些人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吗? 打斗的时候没见他们出多少力,分东西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拿得一个比一个多。 ————————————————— 多多支持呀! ?(*′?`*)? 第12章 围猎受伤 白秋仍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瓜分着异型白瞳虎,无动于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景云看了看白秋,又看了看树下的月孺清。 刚刚白秋的示好他看在眼里。 可之前也未见他们二人有什么交集,白秋为何突然想接近月孺清? 秦景云此人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更是个不精谋略的直脑筋。 反正也想不通,他便干脆不想了,跑去树下坐着休息。 月孺清背靠大树,闭目养神。 他身上的伤开始发麻、发热,他难受得皱眉,可如今在外不便处理,只好忍着。 “受伤了为何不说?” 余羁看着难受的月孺清,忍不住从空间出来。 这到底不是在神界,月孺清也不是余奕那个臭小子,而是个“小女孩”。 罢了,自己也许不该对“她”如此严苛的…… “女孩子”本是要宠着的,他总是像对待余奕那样对“她”,似乎不太好。 “小伤,无碍。” 他总是这样,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知道他受伤,就好像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59%;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91%。】 “什么小伤!?若是留疤了怎么办?” 苍云国虽然民风开放,女子有伤疤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但女儿家都爱美,没有谁会愿意在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想必月孺清亦然。 月孺清:“……” 他留些疤又没什么,但想到这人将自己当成女子,便不说话了。 “有我在,你大可不必如此逞强。” 余羁轻叹了口气,弯腰将月孺清抱起。 余羁个子高,又是成年型态,月孺清仍年少,在他怀里显得小小一只。 他颠了颠,太轻了…… 月孺清环着余羁的脖子,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月孺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而这些,余羁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将月孺清带到一个山洞里,用灵力把洞口封住,又拿出空间里的软垫放在地上。 “过来坐着,把衣服脱了。” 余羁拿着一个药罐子,看着月孺清。 月孺清乖巧的坐到软垫上,将外衣缓缓向下拉,直至露出白皙的肩…… “脱好了。” 他转头看着余羁,眉眼弯弯,唇角带笑。 余羁:“……”他怎么觉得月孺清有点不对劲呢? [yy,你觉不觉得月孺清有点不对劲?] [有嘛?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不对劲就对了!因为主神大人本来就精神不太正常…… [难道真是我感觉错了?]余羁疑惑jpg. 只见“她”本来洁白无瑕的右肩上,如今却斑斑点点,有些红肿,还有诡异的交错纵横的脉络,像蜘蛛网一样。 余羁脸色一变,略带愁容,怎么伤得这么重? 看着就疼,“她”怎么就这么能忍呢?怪叫人心疼的。 余羁把药涂在“她”的伤处,轻轻揉搓着,生怕弄疼了“她”。 月孺清感受着那只轻柔的手在自己的肩上游动,余羁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 他悄悄攥紧裙摆,只觉耳根发烫,有一股热气朝下腹涌去。 他只是稍稍靠近自己,自己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他肩膀微微抖了下,享受着。 “很疼?” “没有。”就是有些兴奋,当然这不能告诉余羁。 骗人,不疼你抖什么? 他得改改月孺清这爱逞强的坏毛病,可不能和余奕一样。 “换件衣服吧?这件都脏了。” 余羁从空间里拿出一套新的衣裙递给月孺清。 有几百年带孩子经验的他,早已习惯随时随地都带着几套娃的换洗衣物。 “我……” 月孺清抬眸看着余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没说。 只是缓慢点头,手不知不觉的放到右肩上…… 余羁秒懂,这是肩膀疼,所以想让他给“她”换衣服,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算了,我给你换吧。” 余羁把月孺清半褪的外衣彻底脱掉,看了眼“她”裙子,很好,也沾了那异型白瞳虎的血。 他给“她”解开腰带,外裙落下,里边是一件薄薄的内衬,幸好,血没透到里面。 余羁拿起新的外裙给“她”围上,又绕到身前,给她系腰带。 他正低头仔细的系着,突然瞥到“她”的胸口,“她”穿了抹胸,抹胸没脏,不用换。 抹胸还是余羁给“她”买的,月孺清年幼丧母,身旁除了他,也无他人侍奉,也不知道要穿抹胸。 若不是他给“她”洗衣服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她”没有抹胸。 当天他就去给月孺清买了几件,是“她”喜欢的纯色,素素的。 如今见“她”穿着还挺好看,就是毫无起伏…… 怎么这么平?难道是以前常常挨饿受冻,发育不良了? 这可不行,回去得给“她”补补,要不然给孩子整自卑了咋办。 他想着,为月孺清穿好外袍,抹胸被遮得严严实实了…… 月孺清看着俯身的余羁,他眼神慵懒,俊眉朗目间尽是狂傲,一袭绣有滚金边的衣袍红的耀眼,灼灼其华。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吻上去,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感受到脸颊的温软,余羁动作一滞。 随即他轻轻将月孺清推开,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的教训道: “你今年十五了,是个大‘姑娘’了,不可以乱亲别人。” 【黑化值-0%,当前黑化值59%;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93%。】 [宿主!好感度又涨了!要不你牺牲一下?多给他亲几口?] [你在开什么玩笑?] 余羁汗颜,yy就知道出馊主意。 好感度到90以后变得更加难刷,而刚刚月孺清亲了他一口便涨了2%。 “你又不是别人。”月孺清唇角微扬,笑道。 “她”美目光华巧转,似有万千星辰,而余羁仿佛便是其中最亮的星。 余羁:“……”这话说的在理,他竟无法反驳。 …… 休整过后,众人启程向醉晚林中心而去。 围猎只有三日,今日天色已经渐晚。 他们猎到的大多是一些低阶的妖兽,唯一的一只中阶魔兽还是月孺清和秦景云二人猎到的。 他们必须得到林子中央去,捕猎到更高级的魔兽,才有可能在围猎比赛中胜出。 …… 日落西山,天边云霞似火,随着时间的流逝,光慢慢黯淡,被黑夜吞噬了。 天完全黑了,再往里面走危险重重,众人经过商讨后决定,在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进入林心。 他们捡了许多干木头堆在一起,又烧了火,围着火坐成一圈。 秦景云看着对面窝在余羁怀里的月孺清,嘴角抽了抽。 大哥!你窝在一个大男人怀里算什么个事儿啊!? 秦景云只想问,你没事儿吧!? 余羁用毯子紧紧的包裹住月孺清,抱着“她”,“她”伤口发热,身子却发冷,虚弱得很。 “余羁,要不你还是让我靠着树睡吧?咳、咳。” 月孺清小脸苍白,用帕子捂着嘴咳嗽着。 “没事,你快些休息吧。” “她”这一副随时都要升天的模样,他可不敢把“她”放到一旁,还是守着安全。 余羁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他微微皱眉,这异型白瞳虎的血这么毒的吗?不应该啊…… 第13章 偷吻 余羁渡了些灵力给月孺清,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月孺清如今已经晕了过去,“她”满头大汗,头发黏在脸上,嘴唇发青。 [yy,你能不能检测月孺清的身体状况?] [可以宿主,稍等。] yy按下按钮,检测着月孺清的身体。 一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yy:“……” 月孺清根本就没事!他居然装晕! 它还以为他真的晕了,这演技不去当影帝真是可惜了!果然主神大人就是个黑心肝儿的! 虽然他是个黑心肝的,但它能告诉余羁嘛?当然不能。 [宿主,这是正常现象,出出汗就好了。] [你确定?] 人都晕过去了,这……真的没事?真的是正常现象?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因为月孺清他根本就是装的! [行,我相信你。] 余羁放心了,他用帕子给月孺清擦了擦汗,安心休息了…… 时间过得很快,天边渐渐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光亮起来了。 月孺清醒得早,他眉头微蹙,只觉浑身黏腻,很不舒服。 昨日半真半假,一半是他装的,一半是伤口导致的,只不过会发热,不会让人晕过去。 他之所以装晕,只是想和余羁更亲近些罢了…… 月孺清抬眸盯着余羁,他还没醒,朱唇微启…… 他轻轻直起身来,凑到余羁面前。 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缓缓靠近,终于,他的唇印在他的唇上,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好甜!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58%;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96%。】 他克制着自己,挪开了自己的头,但明亮的眼睛和颤抖的手无一不在表达他的兴奋。 他将手放在胸口处,心跳得好快啊…… 过了好一会儿,余羁才悠悠转醒,他低头一看。 月孺清呢!?月孺清不见了!他这么大一个孩子呢!? (?⊿?)? 余羁四处张望,看到了从溪边走来的月孺清。 “她”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湿哒哒的披在身后,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生病了还洗冷水澡?” 余羁脸色一沉,“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月孺清看着余羁担心他的样子,眼里有浓郁到难以自控的悸动,舌头抵了抵上颚,似是在极力克制着。 真可爱啊……好想独占他…… “我错了。”月孺清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 “错哪了?”余羁不依不饶。 “不该用冷水洗澡,也不该不擦头发。”月孺清低头,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 余羁看着眼前卖乖的人,心中无可奈何,只好认命的拿出帕子给“她”擦头发。 自己养的孩子不听话怎么办?当然是自己惯着啦!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月孺清长发及腰,发黑如墨,由于刚刚沐浴过,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幽香…… 在灵力的加持下,头发干得很快。 趁着众人还没醒,余羁给月孺清梳了个堕马髻,还给“她”戴了几朵素雅的珠花。 他细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美人儿,一颦一笑皆美得动人心魂,他家小孩就是好看! 真是越看越喜欢…… “好看吗?”月孺清轻轻挑眉一笑。 “当然,也不看是谁梳的发。” 那就一直看着我好不好?只看着我一个人,别看其他人…… …… 又走了半天,他们才来到醉晚林中心。 大家面露疲惫,但没时间休息了,因为比赛早已过半,可他们的猎物还不够多。 月孺清有伤在身,他们的主要战力就只剩下秦景云一人,白秋虽灵力中上,但主修医药,战斗力低。 而同行的苏锦然、苏映雪兄妹主修火系法术,灵力中等,善远攻。 叶云善剑,剑术一流,但灵力低微,作用不大。 队伍里还有两个纨绔子弟,他们分别是丞相之子——秦沐,国公之子——盛忻。 他们二人皆是和秦景云一起长大的多年好友,三人经常在一起玩闹,喝酒,赏美人儿。 但他们二人于队伍无益,可以说是累赘。 不过是仗着与秦景云关系好才组成一队,以至于有些人已经不满他们很久了…… “叶云便罢了!怎么秦沐和盛忻也与我们一队?他们只知道玩乐,一个猎物也捕不到!” 苏映雪不满的跺了跺脚,向哥哥苏锦然抱怨着。 “雪儿,慎言。” “怕什么!?我们离他们这么远,他们又听不到。” 苏锦然和苏映雪二人负责拾柴,如今离其他人有些距离。 “无论如何,秦沐和盛忻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以他们的家世,想灭了我们苏家轻而易举。” 苏锦然说的是事实。 秦沐是丞相独子子,丞相是苍云国唯一的一个女官,精通谋略,行事果断,手段狠辣。 盛忻是国公长子,陛下与皇后琴瑟和鸣,感情深厚,故爱屋及乌,向来对国公一家十分信任、重用。 而他们只是个从二品内阁学士的孩子…… 父亲两袖清风,在朝中从不结党营私,也不私相授受,家境清贫,亦无权贵庇佑。 这两个人,他们苏家是一个也惹不起。 母亲去得早,父亲又不愿续弦,唯恐后娘对他们兄妹二人不好,他们断然不能给父亲添麻烦。 “哥哥,雪儿知道了。” 苏映雪撇嘴,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不过一会儿,柴拾够了,二人便往回走,苏锦然一直说着笑话,想逗妹妹开心。 一路上兄妹俩儿有说有笑,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道诡异的水迹…… “秦小公子,柴我们拾回来了,你看够不够?” 苏锦然露出温润的笑容,眸子里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够了,辛苦你们兄妹二人了。” 秦景云拿着一根柴往火堆里扔,火苗蹿高了一瞬,又恢复原样。 “你们先休息吧,前半夜我守夜。” 秦景云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下巴道。 “行,那后半夜我来换秦小公子的岗。”沉默寡言的叶云突然开口。 秦沐和盛忻早早就休息了。 毕竟这守夜的活也轮不到他们两个废柴,他们只是来混个名次回去给老爹交差的。 月孺清有伤在身,白秋毫无攻击力。 守夜的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秦景云、苏锦然、苏映雪和叶云四人身上。 丑时已到,众人睡得香甜,秦景云也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手里还不忘添柴。 这时大家都防备都降低了,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没有人察觉…… 第14章 醉晚林惊现高阶魔兽 余羁见月孺清已好得差不多了,便早早回了空间。 他还未眠,又想着许久未修炼了,就顺便打了个坐。 他耳朵微动,外边有东西啊……这群小孩会怎么做呢? 他分出一缕灵识,覆在月孺清身上。 他可不管外边那鬼鬼祟祟的是个什么东西,他只要保障月孺清的安全就好了。 月孺清指尖微动,在余羁灵识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没睁眼,就是想知道余羁想干什么,但他的灵识来到自己身边后就没了动作。 他这是……在干什么? 诡异的水迹把他们圈了起来,本来干燥的草地变得湿润,草也全都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与周边挺拔的草形成鲜明对比。 盛忻震耳欲聋的鼾声掩盖住了水迹前进的“窸窸窣窣”声,以至于直到水迹离得很近了月孺清才察觉到。 什么鬼东西!? 月孺清猛的睁眼,立即坐了起来! 他看到那不同寻常的水迹正向秦景云延伸而去,现在已经到他身后了! “景云!小心!” 月孺清眼波闪了闪,大喊一声,同时施法御剑刺向他的身后。 秦景云本来昏昏欲睡,月孺清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他吓得瞬间清醒了。 他蓦的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月孺清的佩剑在空中飞舞,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刺中了。 但他们看不到是什么妖孽在作祟,只能看到地上的水迹逐渐扩大了…… “铮”的一声,月孺清的剑被甩飞,深深的没入地里。 其他人也被打斗的声音惊醒,秦沐和盛忻二人早早就躲了起来,生怕被这怪物伤到。 他们是来混名次的!可不是来送死的! 苏映雪看着这两个废物,气得咬牙切齿,怒斥了声“没用的东西!”,随即和哥哥苏锦然一同站在了秦景云身旁。 叶云看着坐在地上的月孺清,突然想起“她”是个伤员,又是个“女子”,便默默的站到了“她”身前。 “孺清!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 秦景云提着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空地。 那怪物不见了!? “我也没见过!这怪物能隐身!大家万事小心!”月孺清警惕的看着周围。 突然,树后传来一道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啊!滚开!这是什么鬼东西!?秦景云!救我!救我啊——” 是盛忻的声音!他出事了! “盛忻!”秦景云飞速朝树后冲去。 只见盛忻飘在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右腿,他被怪物甩来甩去,鲜血溢出,染红了他的裤腿。 “妖孽!我要杀了你!” 秦景云怒目圆瞪,立即施法布阵,试图将这个怪物困住。 一时间,金光大作,照亮了大半个醉晚林。 月孺清不知何时来到了秦景云身旁,御剑攻向那诡异的怪物。 怪物被月孺清刺了一剑,它吃痛的松开嘴。 盛忻被狠狠地扔在地上,他的腿被咬断了,森森白骨暴露在外。 看得众人心惊胆战,背后一凉! 秦沐虽然也害怕,但念着多年的情分,还是战战兢兢的把盛忻拖到了树下,让他靠着。 怪物在阵法的作用下渐渐显形: 它似龙却无角,状如蛇,其首如虎,长至数丈,通身漆黑,声如牛鸣。 “这是……水影走地蛟?”余羁看着在阵法中挣扎的庞然大物。 “是的,宿主!可水影走地蛟不是灵兽吗?怎么这只好像入魔了一样?”yy疑惑。 蛟是天地间至灵之物,受天道眷顾,是天生的灵兽,几乎不可能入魔,而这只水影走地蛟明显是入魔了。 水影走地蛟向天长啸,周身魔气大涨,不断撞击着阵法,阵法瞬间破碎,消失不见。 秦景云被阵法所反噬,殷红的血从嘴角溢出,他抬手擦拭,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怪物。 月孺清瞳孔微缩,这是一只高阶魔兽! “哥哥!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苏映雪有些害怕的拉住苏锦然的衣摆。 她虽家世不好,但父亲和哥哥向来宠爱她,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更别提面对这么恐怖的怪物了。 她害怕的手有些抖,今日,莫不是要折在这儿!? “妹妹,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哪怕以命相抵,苏映雪也必须活着回去! 苏锦然手握长弓,警惕的将苏映雪护在身后。 “宿主,你不去帮帮月孺清吗?他们好像打不过水影走地蛟。” yy跟在余羁身后飞来飞去。 “当然去啊!不急,先挑个兵器。”余羁兴奋的舔舔唇。 之前那个小孔雀太弱了,都不够他揍的……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能打的,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有了!就用这个!” 余羁掂了掂手里的武器,沉甸甸的,很有质感,满意。 yy看着余羁手里的九转流星锤,在心里默默为外边的水影走地蛟点了根蜡。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谁叫你摊上了这么个武痴呢? 天渐渐变了,本来明朗的夜空变得乌云密布。 雷电交加,暴雨倾盆,一道道银蛇般的闪电掠过厚重的灰黑色云团,将大地照得一片雪亮! 众人不顾风雨,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怪物,不敢有丝毫松懈。 水影走地蛟似乎被惹恼了,十分暴躁,叫声尖锐,震耳欲聋。 它迅速朝众人奔来,一时间地动山摇。 月孺清以一剑化万剑,用剑阵阻挡着它,叶云也站在他身旁,助他一臂之力。 “景云!你带他们先走!这魔兽强大,我们唯恐不是它的对手!” “那你怎么办!?” “你管‘她’这么多干嘛!我的腿都断了!我要回家!” 盛忻疼得大叫,他现在只想回家。 他看着剑阵中的魔兽,只觉得若晚一步,恐怕不止是腿,就连命都要留在这了! “是啊!景云!我们还是先走吧!盛忻的腿要紧!” 秦沐抓住秦景云的手臂,将他拉走。 “孺清!我将他们送出去就回来找你!” 秦景云无奈,只能先将他们送走。 “你们!?” 苏映雪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不屑。 “雪儿,你与秦小公子先走!” “哥哥!我才不要!我和你在一起!” “听话!” “就不!” 苏映雪“哼”了一声,迅速的加入了作战队伍,将灵力输给了月孺清。 “你!” 苏锦然眼皮一跳,这个不听话的死丫头!回去他一定要叫父亲好好教训她! 苏锦然搭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 一箭便射中了水影走地蛟,然后箭“砰”的炸开,火光四射。 箭连续射出,苏锦然动作奇快无比。 第一支箭刚射出去,第二支箭已搭在弦上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第15章 阿蛟,看锤! 水影走地蛟皮糙肉厚的,无论是箭雨,还是剑阵都未能伤它分毫。 但那些炫目的火花吓到它了,它生气的甩开一支支箭,箭四处乱飞。 月孺清维持剑阵的同时还要躲避飞箭,他看着渐渐削弱的阵法,笑得无奈且凄凉。 他快撑不住了…… 苏映雪那点灵力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这魔兽诡异非常,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数到三就一起跑!跑得越快越好!”月孺清高呼。 “好!!!”苏锦然等人应声。 “一!二!三!跑!” 月孺清撤了阵法,众人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几乎是阵法被撤掉的同时,水影走地蛟追了出来,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越来越近…… “阿蛟,看锤!” 余羁举起九转流星锤向水影走地蛟砸去。 只听“轰”的一声,这高级魔兽便被砸入地里,尘土飞扬。 [哇哦!宿主威猛!]yy狂叫。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孺清停下奔跑的步伐,向身后望去,只见: 雨水落在余羁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红衣边沿的滚金边在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光彩熠熠,却掺杂着不羁的眸子,犹如大漠孤烟下旷世神祗的一瞥。 余羁察觉到月孺清的目光,继而侧过脸,轻笑出声,问: “你想不想要一只灵兽?” “不想。”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这么好的灵兽不收了可惜了,但是“她”不想要他还能逼“她”不成? 那要不他先收着?万一以后有用呢? [yy,你的系统空间能放活物吗?] [当然可以啦!也不看是谁的空间!] [那就好。] [不对!你别告诉我你想把水影走地蛟放进来!?] []yy真聪明!一猜就猜中了呢!]余羁笑着打了个响指。 [不要啊!宿主,它会吃了我的!]yy抱头哀嚎。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它吃了你的。] 余羁用灵力将九转流星锤勾回,就冲了上去。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凶兽,现在被余羁按着揍! 锤锤到肉,水影走地蛟对上余羁就像老鼠遇见猫,毫无还手之力。 余羁卯足力气,一锤锤在它的脑袋上,把它砸晕了过去,立马收入系统空间。 yy一时不察,被这水影走地蛟砸个正着,它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得慌。 [宿主!要死统啦!] [啊?抱歉抱歉,刚刚没注意到你!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yy艰难的从水影走地蛟身下爬出来,大口喘着气。 真的是,快压死它了…… 众人在余羁出现后,就停下了逃跑的脚步,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打斗。 没想到水影走地蛟居然被余羁按在地上锤,毫无还手之力,看着余羁残暴的样子,众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月二‘小姐’,你的伴生兽好厉害啊!” 苏映雪两眼放光的凑到月孺清身边。 “的确很强!” 叶云紧紧的看着锤水影走地蛟的余羁,满眼艳羡。 要是他也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伴生兽就好了…… “是啊!刚刚我们四人联手都打不过这魔兽,他居然一个人就搞定了!” 苏锦然满心敬佩,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么强大的伴生兽就好了! 虽然早就知道月孺清的伴生兽是个人,觉得有些新奇,但没想到还这么厉害!好帅啊! “他自然厉害。”月孺清语气中带着些骄傲。 他的人自然是最优秀、最好的,月孺清目不转睛的看着余羁,独独只看向他…… 【黑化值-0%,当前黑化值58%;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97%。】 “围猎还有半日结束,但刚刚猎的魔兽已经够用了,要不我们回去?” 余羁结束战斗,他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刚打完一架,只感觉累得很,想要睡上个三天三夜,这削弱后的身体就是没有原来的好用。 以他原来那健壮的神躯,就算打个十天半个月也不带累的,十分抗造,突然有点想念以前的身体了…… 月孺清眼眸含笑,点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 有余羁在,众人安心的往醉晚林外围走,相比之前进来时轻松了不少。 他们赶着路,在路上遇到了一脸焦急的秦景云。 “孺清!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秦景云激动得抱住月孺清,不到一秒就被他踹飞了。 其他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 秦景云喜欢月孺清!月孺清好像不喜欢秦景云!!但这两个人一定有猫腻!!! 秦景云揉了揉被月孺清踹疼的胸口,刚刚太激动了,都忘记月孺清不喜欢别人碰他了。 “不过话说,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我!让我说!刚刚你走后……月孺清和叶云维持着剑阵……我和哥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苏映雪绘声绘色的给秦景云讲述着他走后发生的事。 说着余羁是何等何等的威武,那可怕的魔兽是如何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他按在地上锤。 余羁身法是多么多么的流畅,姿势是多么多么的帅气等等等等。 苏映雪此时此刻像极了余羁的狂热粉,而秦景云也离变成余羁的粉丝不远了。 “真的啊?余羁居然这么厉害!不过可惜了,方才我不在,没能亲眼看看。” 秦景云心下唏嘘,遗憾非常,恨不得把余羁和那魔兽拉出来再打一场,让他好好观摩观摩。 “当然是真的啦!我还能骗你不成?” 一群人一路说说笑笑,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醉晚林的尽头…… …… 三日已过,苍云帝带领众大臣来到醉晚林外,等待着围猎的世家子弟出来。 众臣带着家眷一块来的,她们虽然经常嚷嚷着要打死自家逆子,但其实心中无一不担心他们。 真是应了那句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知道瘦了没有?晒黑了没有?有没有受伤?猎到了多少猎物?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 最先出来的是秦景云他们的队伍,他们在醉晚林边缘与白秋、秦沐等人汇合。 围猎时间未到,他们出不去,只得在醉晚林边缘安营扎寨。 盛忻的伤很重,不过好在白秋的治愈能力很强,用灵力保住了他的腿。 就是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以后走路恐怕会跛脚…… 他们在这儿等月孺清他们的半日里,白秋还采了许多灵草。 秦沐也不好意思闲着,让一个女孩干活,也去猎了些低价妖兽。 这些都是计入围猎成绩的,只希望不要给月孺清他们拖后腿就好…… 各队把猎物、灵草、宝物等交给御林军进行现场清点,便可决出名次。 加上白秋采的灵草和秦沐猎的妖兽,秦景云他们队伍也不过堪堪排第五,连前三都没进。 “呀!月二‘小姐’没进前三啊?” 慕容雪装模作样的捂着嘴,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参见公主殿下。” 月孺清不卑不亢的向慕容雪行礼。 “可惜了,下次你可得再继续努力努力啊,至少得像本公主一样进个前三吧?虽然不能夺得榜首,可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家族丢脸不是?” 她嘴上说着可惜,像是在为月孺清感到不值似的,但眼里的高兴和幸灾乐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谁说我们没进前三了?” 第16章 一举夺魁 余羁眯着眼,困死他了。 要不是yy一直吵他,差点就起不来了,真想睡到天荒地老。 不过,看样子应该没错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皇家御林军还能数错不成!?” 慕容雪忿忿不平的瞪着余羁。 “朝阳公主此言差矣,御林军当然不会数错,只是我们还有一只凶猛异常的魔兽未拿出来。” 余羁送她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你怕不是想唬我?若真有,又为何不拿出来?” 慕容雪不怒反笑,她断定余羁拿不出什么魔兽! 就算他真的拿出来了,也进不了前三! 她们队可猎到了两只中阶魔兽、一只中阶灵兽和十几只低阶妖兽,比月孺清他们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是怕吓到大家,毕竟公主殿下身娇体贵的,吓坏了可不好。” “哼!本公主什么恐怖如斯、丑陋不堪的魔兽没见过!你休要瞧不起本公主!” 慕容雪就是要激余羁拿出那魔兽,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藏着掖着! “那好吧。” 余羁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乐开花了。 慕容雪这些年总是明里暗里的找月孺清麻烦,他还没去找她呢,她倒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正好那家伙醒了,现在正在空间里闹呢,吓得yy哭爹喊娘的。 把它放出来兜兜风也好…… 早在余羁和慕容雪对上的时候,月孺清就知道余羁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着眼前这般鲜活的人儿,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好像,更喜欢了呢……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57%;好感度+0.5%,当前好感度97.5%。】 [什么鬼!?好感度怎么还有+0.5%的!?]余羁直接一个大震惊。 他不能理解,也不想尊重! [安啦安啦,一切正常,好感度越高越难刷嘛!] yy只要想到自家那不正常的主神,瞬间觉得一切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起来,像是他会干的事…… [那黑化值不会也越到后面越难清吧?] [这个……yy也不知道,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的。] 余羁:“……”果然救人是个技术活儿! 余羁看了看眼前的空地,又比对了一下水影走地蛟的大小,点了点头,应该能放得下。 他施法将水影走地蛟从空间里拿出来。 就在它出来的那一刻,众人都害怕得后退三尺,皇帝也惊得站了起来。 这、这是!?蛟! 只见那魔兽面带龙须,无角,四肢健壮,爪子如刀剑般锋利,通体漆黑,双目殷红,周身魔气腾腾。 若不是有这笼子关着,它恐怕要大开杀戒,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对手。 慕容雪忍不住想往后退了一小步,又怕余羁笑话她,只好克服内心对水影走地蛟的恐惧,僵硬的站在原地。 御林军壮着胆子上前查看,检测这只凶兽的等级,随后当场汇报。 “报陛下!该魔兽在高阶之上!” 听到御林军的话,在场众人骇然。 本以为是只高阶魔兽,没想到竟在高阶以上!已经算得上半仙了! 就是可惜是只魔兽,若是只灵兽,不知会引起多少人争抢! 灵兽可收作坐骑、宠物,更是一同作战的好帮手,可偏偏这是只魔兽! 魔兽危险,这只等级又如此之高,危险程度直接爆表,就算抢了也控制不住,反倒会成了祸害…… “那敢问御林军兄弟们,加上这只魔兽,如今我们的队伍排行第几啊?” 余羁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没想到吧! 这水影走地蛟本是高阶魔兽,但系统空间里修炼速度会翻倍,半日时间居然突破了高阶…… 月孺清隔着众人望去,看着那明媚张扬的人,他总是那么鲜活,充满生命力。 他看着他,爱意跳出眼睛,怎么也藏不住…… “自然是第一!” “多谢。” 余羁作揖向御林军道谢,转而给了慕容雪一个挑衅的眼神。 慕容雪咬咬牙,不想再看他,转头就走了。 看着慕容雪故作优雅的样子,余羁勾唇轻笑了笑,笑的散漫不羁。 小样儿,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刚好排第三,如今他们成第一了,恰好能把她挤出前三。 如今,怕是要气炸了吧?估计回去又得发好大脾气…… 如余羁所言,慕容雪回到公主府就气得把房里的东西全砸了。 “贱人!月孺清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还有那个该死的伴生兽,那个混账!我定要杀了你!” …… 不过一会儿,整个屋子便变得乱糟糟的,满地都是瓷片,而慕容雪立于其中,喘着气…… 等她发泄完了,丫鬟婆子们一拥而入,以最快的速度把房间恢复原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 月孺清这一队人毫无悬念的得了第一名,最大的功臣非秦景云和月孺清莫属。 按照皇家围猎的规矩,获第一的队伍可以面圣,由苍云帝亲自嘉奖。 众人跪在皇帝面前,俯首虔诚的等待嘉奖,月孺清除外。 他现在满心都是余羁,面对皇帝有些心不在焉。 月孺清、秦景云、苏锦然、苏映雪、叶云、秦沐六人等着上方的苍云帝嘉奖,而盛忻伤了腿,被国公夫人带回家了。 “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站着受奖。 “获得一甲者:秦景云、月孺清、苏锦然、苏映雪、叶云、秦沐、盛忻。” “秦景云封为正四品英武都司!月孺清特许为我朝第二个‘女官’,任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苏锦然、苏映雪兄妹,苏锦然任从四品内阁试读学士!苏映雪赏凤冠霞帔一套!你以后若看上了哪家好儿郎,便告诉朕,朕定亲自为你主婚!” “谢陛下!” 苏映雪红着脸行礼谢恩,似乎很满意苍云帝的赏赐。 实际心中鄙夷,呸!凤冠霞帔有什么用!? 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这么小气!也不知道给点实用的东西! 要是给她点灵石、法宝之类的多好!凤冠霞帔有什么好的!? 她才不想嫁人呢!真是晦气! “至于叶云,朕听闻你沉醉于剑术,就赏你中等灵剑和剑谱各一样!” “多谢陛下!”叶云欣喜万分,激动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终于也有属于自己的灵剑了! “还有秦沐、盛忻二人,就赐良田百亩,绸缎十匹,灵石八万。” 听到苍云帝给那两个废柴的奖赏都比自己的好,苏映雪心中更加恼怒了。 凭什么!? 那两个废物明明什么忙也没帮上,凭什么奖赏比她的好!还比她的多! 可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满,她也只能忍着,谁让那两人的家世比她好呢!? 奖赏完众人,苍云帝让所有子弟离去,偏偏留下了月孺清一人。 “朕想见见你的伴生兽,他是叫余羁对吗?”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月孺清瞳孔微沉,幽幽的看了过去,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沉默对视良久…… 第17章 赐婚 苍云帝眼中有着浓重的贪婪,眼神炙热得仿佛要把人看穿。 当然,月孺清知道他们这位皇帝陛下觊觎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伴生兽——余羁。 “陛下,可否让我问问他的意愿?” 月孺清垂眸苦笑一声,问到。 他还是太弱了,以前护不住奶娘,现在也护不住余羁。 似乎他珍视的一切都要离他而去…… 【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62%;好感度+0%,当前好感度97.5%。】 “我靠!搞什么!?怎么一下子涨了这么多!?” 余羁垂死病中惊坐起!只想问一句: 你没事儿吧!?兄弟。 “这……yy也不知道,嘤嘤嘤,刚刚睡着了。” 正无语着,余羁突然感应到月孺清在唤他,他赶忙连接上“她”的灵力。 “余羁,陛下想见你,你愿意吗?”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好。” 余羁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 他辛辛苦苦刷了这么久的黑化值!好不容易刷到60%以下了!!现在倒好,一下就给他打回原形了!!! 这位陛下估计就是月孺清黑化值飙升的罪魁祸首!他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余羁“嗖”的一下从空间里蹿出来,站在苍云帝面前,但未下跪。 因为他怕跪了这个皇帝会折寿,那就罪过了。 “为何不跪?” “因为不想跪!” “为何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 苍云帝:“……” tmd,要不是他可能打不过这个伴生兽,他早就动手了…… 算了,他不与一个不懂礼仪的伴生兽计较。 “孺清,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和你的伴生兽单独聊聊。” 月孺清听言,抿唇,担忧的看着余羁,余羁会意,冲“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仿佛在试图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是,陛下,臣告退。” 大殿上只剩他们两个,余羁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苍云帝,他也很好奇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朝阳娇惯,可是惹恼了你?” 苍云帝十分温柔,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似的。 朝阳?慕容雪?好端端的,突然提她干什么?余羁满脸问号。 “公主殿下十分可爱,并没有惹恼我。” 他依旧保持从容疏远的微笑,简称职业假笑。 “那便好,我还担心你们不和,会相处不来。” 苍云帝顿时朗声大笑出来,笑的胸膛发震,漆黑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艹!这皇帝老儿不会是想把慕容雪嫁给他吧!?千万别啊! “陛下这是何意?”余羁皮笑肉不笑。 “朕有意将朝阳许配于你,你们情投意合自然是最好!” 艹!还真被他猜中了!他还真想把慕容雪那个刁蛮公主嫁给他!晦气! 【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72%;好感度+0%,当前好感度97.5%。】 [啊——yy就知道!这老头没安好心!他才说几句话?黑化值就涨了!] 余羁:“???” what?怎么黑化值又升高了?余羁一头雾水。 情投意合!?谁?他和慕容雪!? 慕容雪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想到刚刚被他气走的慕容雪,余羁嘴角一抽,无语至极。 哪里来的情投意合!?明明是相看两厌好不好!没想到这皇帝陛下老了就老了,眼睛还瞎了…… “不了不了!” 余羁慌张的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67%;好感度+0.5%,当前好感度98%。】 好家伙!月孺清居然在外边偷听! 这皇帝老儿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突然要把慕容雪嫁给他,恐怕是他猎了水影走地蛟的缘故。 早知道这玩意儿是个祸害,当初就不带回来了,余羁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追悔莫及。 “为何?莫不是看不上朕的朝阳?”苍云帝嗤笑道。 属于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他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伴生兽一个下马威,可余羁丝毫不受影响。 苍云帝:“……”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不敢不敢!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是我配不上她。” 【黑化值-3%,当前黑化值64%;好感度+0%,当前好感度98%。】 月孺清这么讨厌慕容雪?只要自己不同意娶慕容雪,这黑化值就一直掉?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有一个人老是羞辱自己,针对自己,处处给自己使绊子,光是想想就已经要疯了。 “怎会配不上,朕说你配得上就配得上!” [钥匙还五块钱一把呢!你配不配啊?我呸!宿主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放心,我是不会答应的。] 今日,他的女儿余羁是愿意得娶,不愿意也得娶! 灵力这般强大的人必须拉拢到皇室中,若不能为皇室所用,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可是臣已经有情投意合之人了,发誓今生只爱她一人。” 余羁满面愁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口中情投意合之人是何人?你怕不是不想娶朝阳,随便编了个心上人来诓我吧?” 苍云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别说,还真被你猜中了……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的是哪家姑娘?” 苍云帝步步紧逼,非要余羁说出个所以然来。 余羁心神一动,悄悄施了个法,把外边的月孺清屏蔽了。 “那自然是我的主人……月孺清啊。” 他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蓦然无奈又痴眷的低头低笑出声。 “你!我苍云国就没有伴生兽和主人在一起的先例!你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苍云帝勃然大怒,指着余羁破口大骂。 他恨不得撬开余羁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我便做第一人,我还就是以下犯上了!怎么着!?” 看着余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苍云帝无可奈何,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自己又打不过他,他也有喜欢的人了,总不能把他的女儿强行嫁给他吧? 就算嫁过去了,余羁心中还装着一个人,朝阳也不会幸福的…… 他长叹一声,忍不住又问了句: “你和朝阳真的没可能了?你当真如此喜欢那人?真就非‘她’不可了?” “是,臣今生非‘她’不娶。” …… 月孺清在门外听了许久。 当他听到苍云帝问余羁喜欢的人是谁时,更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因为他也想知道余羁喜欢谁…… 可是他发现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拼尽全力也未能窥探到一丝一毫,能挡住他的只有余羁…… 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又能听见了。 他听到皇帝问他“你和朝阳真的没可能了?你当真如此喜欢那人?真就非‘她’不可了?”。 而余羁的回答是“是,臣今生非‘她’不娶。”…… 好个非她不娶…… 第18章 不给亲就黑化!? 【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74%;好感度+0%,当前好感度98%。】 男人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全身忍不住颤抖着,接着扯出一相当惨淡的笑脸。 这句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月孺清不敢置信。 一时间他耳畔都是嗡嗡作响,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瞬间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居然,有喜欢的人了…… 一时间,月孺清感觉脚有千斤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宫的,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只知道自己的心痛得似乎没了心跳…… 马车在府外停驻,入眼处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朱红色大门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气派的"晋阳侯府"四字赫然现于眼前。 余羁从马车上跳下来,扔了一小袋灵石给送他回来的御前太监作为感谢。 他好不容易应付完皇帝,本来想着待会儿和月孺清一起回来。 没想到等他出来的时候,“她”早已经走了,真不讲义气! “宿主,你刚刚为什么要屏蔽月孺清啊?这不是个刷好感度的好机会吗?” yy心塞,怎么能屏蔽主神大人!屏蔽了他,你的告白到底是要告给谁听啊? (っ╥╯﹏╰╥c) “你是不是傻?没看出来月孺清和秦景云有奸情吗?要是让‘她’听到我的告白,那多尴尬。” 而且他只是为了应付苍云帝,又不可能真的和月孺清有点什么。 毕竟“她”是余奕的神魂碎片,他还没有饥渴到吃窝边草的程度…… yy:“……” 谁!?你说月孺清喜欢谁!?秦景云!?怎么可能! 主神大人喜欢的人明明是……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傻宿主。 “月孺清那‘小丫头片子’居然不等我!冷漠无情的家伙!我好歹也养了‘她’三年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余羁摇头叹气,低头给自己顺气,随意晃了晃手。 这年头,只能自己哄自己了! 系统空间里的yy看着戏精的宿主。 (°ー°〃)。 余羁大摇大摆的走进晋阳侯府。 随着月孺清的身价水涨船高,晋阳侯府的下人对他们也越发恭敬。 主要是余羁灵力高强,这些年找月孺清麻烦的人都没能在他手下讨到什么好处,通通被他一顿揍,没什么好下场……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欺负月孺清了。 他走近上清阁时,步子骤然慢了下来。 迈过转角,只见“她”穿着那套“她”不喜欢的衣服呆坐在院中。 “她”梳着牡丹髻,头戴流苏发钗,更显华贵俏丽,神色昏暗不明,一声不吭的。 这衣服看着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余羁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不是他偷偷买的那套衣服吗!? 他当时还问月孺清喜不喜欢,他记得“她”说不喜欢,那表情嫌弃极了,导致他都不好意思买。 那时他还失望了好久,觉得这套衣服月孺清穿上肯定好看,过后就跑回店里偷偷买了,藏在房间里。 藏了很久,他都快忘了这件衣服的存在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找到的!?还穿上了! 不过别说,还真别说…… “她”穿着还真挺好看的,很适合“她”。 余羁缓缓走进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之前你不是还嫌这衣服太花里胡哨?今日怎么突然穿上了?” 余羁支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月孺清没有回答,嗓音轻缓的问: “难道我穿着不好看吗?” yy:“……”何止好看啊,烧的嘞! “她”抬眸,幽幽的望向他,如同前几日的那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 余羁接触到“她”的视线,不知为何心下一颤,强忍着心中的异样笑着回“她”: “好看!当然好看!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听到余羁说好看,月孺清展颜一笑,随后起身走到余羁身旁。 轻轻的,倒入他怀中…… 余羁挑眉,手虚扶住“她”的腰,这是要闹哪样啊? [yy,你说月孺清今天抽的什么风?] yy:“……”本统已死,有事烧纸。 它不在!别叫它!主神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嘛!? yy迅速开启屏蔽,主动进入了小黑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yy?] 奇怪,跑哪儿去了? “你在想什么?” 月孺清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敢走神!就这么不喜欢自己吗? 他在想什么!?想那个他喜欢的人吗? 他心中既酸涩,又气恼,侧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余羁的脖子。 “嘶!痛痛痛!痛啊!松口!快松口啊!祖宗!” 这小祖宗又发的哪门子脾气?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咬他! 见月孺清还不松口,余羁也有些恼了,忍不住用力掐了把“她”的腰。 “嗯……” 月孺清闷哼一声,松开了,“她”低着头,靠在余羁怀中,耳根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余羁肉疼的摸上自己的脖子。 月孺清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单纯的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余羁心想: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要是有人惹“她”不高兴了,那他就解决了那个人。 就是,能不能别再折腾他了……他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多少折腾。 “没怎么,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月孺清眸光加深。 他勾住余羁的脖子,将头抵在他的额上,呼吸交融……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就今天皇帝单独和他谈话分开了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她”就想他想成这样!?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粘人啊? “不一样的,我想要的是永远在一起。”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毕竟我们已经结契了。 余羁话未说完,便被两片冰凉的唇封住了嘴…… 他没有动弹,任由“她”炽热的唇紧紧压迫。 “她”的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撬开了牙齿,触舔着他的唇舌…… 余羁瞳孔微缩,疯了!真是疯了! 月孺清不是喜欢秦景云吗!?亲他干什么!?被刺激傻啦!? 爱而不得,拿他泄愤!? 不应该啊!秦景云不是挺喜欢“她”的吗!?应该是两情相悦才是啊! 他推开“她”,迅速站了起来。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觉得有些话实在难以说出口。 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矛盾,仿佛在说与不说的边缘上徘徊不定。 最后,他复杂的看了愣在原地的月孺清一眼,转身想走。 【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94%;好感度+0%,当前好感度98%。】 艹!听到系统的播报,余羁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 他猛的转过身来,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打死“她”。 亲亲亲!不让亲就黑化是吧!? 今天他就让“她”亲个够!谁跑谁是狗!真是比天王老子还难伺候! 本来月孺清还在疑惑,余羁不是被他气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还不等月孺清多想,身体瞬间就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思绪淹没在满是怒意的吻里面。 温热的舌滑入口中,温柔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轻轻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第19章 告白 【黑化值-30%,当前黑化值64%;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100%。】 【恭喜宿主,好感度任务完成,本位面将不再播报好感度情况。】 系统冰冷的播报声响起,但无人回应。 yy早就躲进了小黑屋,而余羁则忙得不可开交……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摩挛。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月孺清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就这样,和他永远在一起吧…… 【黑化值-3%,当前黑化值61%。】 又过了许久,余羁都感觉缺氧了,有些头晕眼花的。 亲了这么久,应该可以了吧?想着,他松开抱着月孺清的手。 余羁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险好险,差点晕过去了…… 幸好没晕,要是真晕了就丢脸丢大发了! 堂堂神界清泽上神,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亲晕了! 画面太美,他想都不敢想! 两人呼吸相交,月孺清感觉心快要跳出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余羁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还主动亲了他,但他不在乎…… 他肯亲近他就意味着他能够接受他,他有的是时间走近他……他会让他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月孺清定定的看着余羁殷红水润的唇,他的黑眸渐渐染上欲色……还想亲…… 余羁刚缓过来,就感觉到月孺清的喘息声突然又重了起来。 他刚想开口和“她”说,“夜深了,‘她’该休息了”,就始料未及的被月孺清吻住。 他捧住他的脸,微微抬头覆上,撬开唇齿,紧紧的吻住,像是要夺走他口中所有的空气一般。 他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虔诚的闭上了眼…… 卧槽! 不是吧!?还来啊!?就没见过像“她”这么能亲的! 余羁心中有些不安: 今天,不会真的要被月孺清亲晕吧?艹! 月孺清感受到眼前之人的顺从,心生欢喜。 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他?就算不喜欢,也一定是不讨厌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60%。】 他用心的吻着,一点一点的掠夺他的呼吸,直到余羁实在忍不住推他,他才放开。 余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md,差点就被憋死了……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59%。】 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生猛呢!?比他这个大男人亲得还持久! 余羁与月孺清拉开些距离,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杯茶喝,也给月孺清倒了杯。 凉茶降火,降火…… 可不能再亲了,再亲可就不礼貌了。 月孺清接过,默默喝下,压下心中的冲动。 他向来知道余羁对他的诱惑力很大。 刚刚不过是亲了几下,他就兴奋得有了反应…… 若不是怕操之过急吓到他,他现在就想把他给办了。 感受到月孺清虎视眈眈的眼神,余羁心里有些发怵。 怎么感觉“她”还没亲够的样子?要不还是赶紧开溜吧? “夜有些深了,熬夜对小孩子发育不好,你还是快些去休息吧,我就先回去?” 余羁勉强带着笑容,试探地问。 “第一,我不是小孩子;第二,今晚你能不能不走,陪我睡好不好?” 月孺清平静地开口,语气中又带着些许撒娇的韵味。 就是十多岁小屁孩,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等下!“她”刚刚说什么!?陪!“她”!睡!?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衣冠禽兽!倒反天罡!七上八下!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男女有别,你还是自己睡吧,我睡屋顶上就好。” 余羁哂笑一声,内心呵呵哒。 顺便去晒晒月亮,好久没修炼了。 “男女有别?你不觉得现在才计较这个问题有点太晚了吗?” 月孺清低低的笑,在压抑的氛围内荡开来。 余羁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确实,刚刚还亲了人家,如今又说什么“男女有别”。 搞得他像个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一样……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通月孺清究竟要干什么,“她”今晚真的是太奇怪了,都变得有些不像“她”了…… 余羁不想再和“她”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了,他向来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今天变得很奇怪,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你我是最亲密的人,你可以和我倾诉,我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突然,他话锋一转。 “而不是像今晚一样,莫名其妙的拿我泄愤,弄得我一头雾水的。” 他苦笑一声,问道: “你觉得我刚刚那是在拿你泄愤?” 月孺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打扮想要取悦余羁,甚至可以说是想要勾引他。 在对方眼里居然是拿他泄愤…… 【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64%。】 余羁:“……” 艹!只要有一点不顺着“她”就涨黑化值!这个挨天杀的! “难道不是?” 难道是他猜错了?月孺清不是因为秦景云才变得不正常的?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好像自从从皇宫回来之后,月孺清就变得奇奇怪怪了……等等!皇宫! 月孺清和慕容雪有仇,不会是因为苍云帝说要把慕容雪嫁给他就生气了吧? 可是……他这不是拒绝了吗? 难道是“她”自己回家的路上又被别人欺负了?不应该啊! 月孺清在皇家围猎中得了一甲,谁敢在受封之日去欺辱“她”?这不是打皇室的脸吗? 余羁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不是……” 他怎么舍得拿他泄愤呢?他垂眸,苦涩一笑。 “那……”是为什么? 余羁话音未落,便被月孺清打断了。 “余羁,娶我吧。” 余羁:“!!!” 我艹!我艹!!我艹!!! 他刚刚是不是幻听了!?肯定是! [是的,宿主,你没听错,月孺清就是让你娶她。]yy补刀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yy已经从小黑屋里出来了。 [yy!你终于回来了!靠!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啊!?] 余羁如今只觉得万分为难,这事儿可比打架难多了。 娶月孺清?想都不用想好吧! 先不说月孺清是余奕的神魂碎片,他是真的只把月孺清当个“小姑娘”啊! 他就算喜欢“她”,也只是对猫猫狗狗的那种喜欢啊! 更何况月孺清这么小,知道什么情情爱爱吗? [宿主,这边建议您同意呢!亲。] 毕竟如果你拒绝的话,以主神的性子,一定会发疯的呢!到时候场面就控制不住了呢! [这……不太好吧?] 余羁咬唇,纠结着。 [你刚刚亲人家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 yy死亡笑容jpg. ————————————————— 求用爱发电! ?(?д???(可怜巴巴) 第20章 答应娶“她” 巧了不是,它刚刚从小黑屋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们难舍难分。 余羁:“……” 他竟无言以对,yy真会戳人心窝子,一刀一个准! 但yy的话提醒了他,苍云国虽然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哪里去。 月孺清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他强吻了,估计会为了清誉嫁给他…… 此时余羁全然忘了,是月孺清先主动亲的他,他现在脑子乱作一团,十分不清醒。 “你是不是担心有损清誉,所以才被迫下嫁于我?若是……”你担心这些,那大可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宿主,您这种想法很像个渣男呢!] [闭嘴!] “不是!” 月孺清完全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只想着要让眼前这人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是担心有损清誉,不是被迫,也不是下嫁……” 说到这,月孺清微微停顿了下,继而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直直的望入他的眼睛说: “余羁,我倾慕于你,很多年了……” “从你治好我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或许更早……” 他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羁绊,仿佛他生来就是爱他的…… 余羁对他来说是生命中的一束光,有谁不喜欢光呢?他也不例外。 “嫁给你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下嫁,反而是我高攀了。” “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强迫我,我甚至欣喜若狂。” “也许你只是错把感激之情当成了喜欢,因为我治好了你的眼睛,还帮了你许多不是吗?” 余羁定定的看着“她”,继续说到: “或许就算不是我,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你身边,替你解决一切麻烦,对你关怀细致入微,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这只是感激而已……”余羁叹了口气。 养小孩还是有点不好的,比如现在,他还得帮月孺清解决情感问题。 感激并不是爱。 他不希望月孺清将这份错误的情感放在他的身上,等“她”长大了会后悔的…… “不!不是的!不是感激!我能够分清感激和喜欢的区别!” 月孺清慌乱的解释着,他不希望余羁误会他对他的情感。 起初,他也以为他对他的感情是感激之情,但渐渐的,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看见余羁和其他人走得近了,他会不开心,会生气,甚至是想让余羁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感激一个人,绝不是这样的! 他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喜欢上余羁了…… “我知道你现在也许不喜欢我,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好吗?” 月孺清握住余羁的手,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鼻尖微红,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宿主,您快答应他呀!他好可怜啊!嘤嘤嘤。] (????e???) yy拿着一块小帕子,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 [你也别太冲动了……] 余羁眼角微抽,至于吗? [呜呜呜……真不知道您在犹豫什么,反正主神大人本来就是您的未婚妻不是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压根就没这回事儿好不好!余奕他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好兄弟!纯友谊你懂不懂!?] yy:“……”纯友谊?我看是唇友谊吧! 余奕是母神留给他的心愿草幻化而成,母神说,那是他命定的妻子。 他精心养护心愿草数百年,心愿草才化形。 他给“她”取名为余奕,本想着“她”是他的妻子,便给“她”冠了夫姓…… 直到他八百岁时,知晓了些情事,才知道余奕是个男子,而自己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直将他当成女娃娃来养。 他想着反正余奕也不喜欢他,索性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与他的婚事。 从那时起,余羁就将主殿留给余奕住,自己麻溜的搬到了偏殿。 之后的日子,他与余奕一直以兄弟相称。 余羁对外宣布余奕是他一母同胞的家人,这其中内幕,众神皆知。 只是没人敢戳破余羁的谎言罢了…… …… 月孺清握住余羁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她”的眼里泪光点点,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望向他的眼神脆弱又无助。 相处这些年来,月孺清清晰的知道余羁的弱点。 余羁最看不得“她”哭,也最看不得“她”受委屈…… 他对他有股莫名其妙的怜爱,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灵魂的羁绊。 他心疼他,却又不爱他…… 果然,余羁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拿出帕子为“她”擦拭着泪水。 他看不得“她”哭,更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别哭了……小脸都哭花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祖宗。”余羁无奈说道。 余奕也没这么爱哭啊,余奕的神魂碎片怎么就这么能哭呢? 【黑化值-2%,当前黑化值62%。】 “当真?” 月孺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把余羁心疼坏了。 怎么就这么能哭?是水做的不成? “当真,当真!我还能骗你不成?快别哭了。” 【黑化值-3%,当前黑化值59%。】 “那我们现在就拜天地!” 月孺清固执的看向他,似乎对嫁给他有什么执念一样。 “现在?会不会有点太着急了?” “你是不是还想着她?”要不然为什么不同意? 果然,答应娶他只是他的缓兵之计罢了…… “谁?” 他想着谁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喜欢的人。”月孺清声音闷闷的。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余羁有喜欢的人是事实,也是他亲耳听到的。 听月孺清突然这么一说,余羁突然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他为了拒绝苍云帝把慕容雪嫁给他,就编了个理由。 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还屏蔽了月孺清,为的就是不影响“她”和秦景云之间的感情。 没想到“她”没看上秦景云,看上他了…… 要是早知道“她”对他有意,就不屏蔽“她”了,说不定还能降点儿黑化值。 “唉,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看着月孺清伤神的模样,余羁想哄哄“她”。 “你骗人!”他看他的眼神里明明没有爱! 至少和他看他的眼神是不一样……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明日进宫去问问陛下。”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你现在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说。” “要多久才算长大?” “至少还要三年吧。” 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 到时候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清楚了,月孺清就不会再记得这世上还有余羁这号人了…… “好。” 不过三年而已…… 他已经等了一个三年了,也不怕再等三年…… “那你今晚陪我。” 月孺清死死的抱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好。” …… 第21章 秦母择亲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余羁感受到月孺清炙热的视线,有些睡不着,无奈的睁开眼。 “祖宗!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 余羁:“……” 他无话可说,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 “可是你这样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夜深了,睡吧,不睡长不高的。” “那你抱着我睡。”月孺清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余羁:“……” 行行行!抱抱抱!!真tmd服了!!! 他烦躁的一把拥过月孺清,揽“她”入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睡吧。” “嗯。” 不知是不是今天太累了,余羁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很快就睡着了。 月孺清看着熟睡的人,悄悄的抱住他的腰,抬首亲了下他的下巴。 不管你爱不爱我,也不管你是谁,既然来到了我身边,就别想走了…… 【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39%。】 …… 国公府。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看着躺在床上的盛忻泪流不止,用帕子默默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儿!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你们还不快滚过来看看!” 妇人坐到床边,心疼的抚摸着盛忻苍白的脸。 “是,国公夫人。” 一群御医围在盛忻身旁,为他把脉诊治。 他的腿伤得太重了,骨头断得彻底,只靠肉连着。 虽然白秋用灵力为他止了血,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他们只有五成把握,让他的腿恢复原样。 伤谁不好,偏偏伤了国公府的大公子! 京城谁人不知,国公夫人向来宠爱大儿子,对二儿子不闻不问的。 是的,盛忻还有个弟弟,叫盛二。 听闻这盛二容貌丑陋,不受父母所喜。 国公大人更是不让他出门,说是怕吓到别人,所以没人知道盛二长什么样…… 两兄弟一母同胞,但国公夫人对这两个孩子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大公子自小就受宠,而二公子仿佛就不是她亲生的一样,不闻不问,甚至是动辄打骂。 不禁让人唏嘘,对待亲子竟也能偏心到这等地步…… 御医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诚惶诚恐的跪在国公夫人面前。 “回禀夫人,大公子的腿只有五成恢复的可能,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尽全力救治我儿,若他能恢复如初,本夫人定重重有赏!” “是!下官定拼尽全力!” 众御医手脚麻利,针灸、接骨、包扎不在话下。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房间,今夜,国公府灯火通明,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月孺清朦胧的睁开眼睛,身旁的人熟睡着。 他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凑上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颚。 搂着他的腰的手紧了紧,又闭上眼。 如果这是梦,那就做得久些吧…… 【黑化值-3%,当前黑化值36%。】 过了片刻,余羁悠悠转醒,他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动…… 艹!月孺清把他的胳膊压麻了! 他半支起身子,将“她”的头轻轻挪开。 感受到腰间的触感,又悄悄的扒开“她”的手,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余羁走后,月孺清睁开双眼,眼里一片清明,显然已经醒了有好一会儿了。 他看着身旁空了的床榻,久久没有动作…… …… 丞相府。 “母亲,您找我?”秦沐看着坐在院中的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沐儿,你可知我为何叫你过来?” 秦母用茶盖轻轻拨弄了几下茶杯,然后喝了口茶。 秦母的长相并不不艳丽,甚至可以说是普通。 但她的眼睛很深邃,为人聪明,城府极深。 她不苟言笑,许是因为身居高位多年,身上带着些威严之气,让人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于秦沐而言,她虽然宠爱自己,但也十分有原则,在某些意义上算得上是一位严母。 他有些畏惧他这位母亲,在秦母面前他一向很规矩。 “孩儿不知。” 秦沐乖巧的低下头。 “你虽有些顽劣,但这次皇家围猎表现得还不错。” “多谢母亲夸奖!” 原来是夸他的啊!他还以为他又犯什么事了呢! “沐儿,母亲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日后也要靠你一人撑起丞相府……我知你不喜修炼,那就意味着你要娶一个厉害的妻子。” “母亲,孩儿还小,不想这么早成亲!” 笑话!成亲了还怎么和他的狐朋狗友出去鬼混?还怎么去醉花楼里看美人儿姐姐? 醉花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里边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 男男女女,无论是卖艺,还是卖身都遵从她们自身的意愿,就算是客人也不能强迫她们…… “别胡闹!先听娘给你分析分析。” 秦母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秦沐吓得抖了抖,不敢再说话了。 “在你们这一辈中,灵力高强的唯有朝阳公主和月孺清二人。” 秦母抬眸看着他。 “您这是何意?”秦沐一脸恐惧。 娘不会是要他娶这两个人吧!?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看他的表情,秦母就知道自己这傻儿子在想什么,他倒是想得挺美…… 他们丞相府就算是想将月孺清和朝阳公主一并娶了,人家也不会嫁。 先不说月孺清看不看得上她的傻儿子。 就说朝阳公主,陛下是不会允许他最宠爱的女儿与他人共侍一夫的。 “娘想说的是,朝阳公主受陛下宠爱,若是你娶了她,陛下定然爱屋及乌,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但朝阳性子刁蛮,若她嫁来丞相府,别说是你,恐怕就是我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至于月孺清,家世虽不如我们,但为娘曾经见过‘她’一面,‘她’这人不简单。” 秦母喝了口茶,沉思片刻,继而说到: “你拿捏不住……更何况,‘她’还有个很强的伴生兽。” “所以她们二人都不适合你,为娘思来想去,这京中恐怕只有一人与你最为相配。” “谁啊?” 秦沐一脸好奇,他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倒霉?居然被他娘给看上了? “户部尚书之女白秋。” “白秋!?这怎么可能!?” 白柏溪的妹妹?那个医修?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和白柏溪是多年好友吗?难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秦母一脸恨铁不成钢。 “她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看挺合适的。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 “更何况她大哥如今是太子伴读,更是心腹;而且白秋性格温顺,你还能拿得住。” “可是……她是白柏溪的妹妹啊!自然也是我秦沐的妹妹!要娶你娶吧!反正我是下不去手!” 秦沐生气的扭过头,小脸气得通红。 “自古以来好妹妹变情妹妹的还少吗!?白秋堂堂京城第一才女!配你绰绰有余!” 秦母两眼一瞪,给了他个眼神。 “你!”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秦沐把手一甩,气冲冲的跑开了。 当然这话秦沐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被秦母听到了,他免不了一顿打。 秦母看着跑得飞快的秦沐,嫌弃的摇了摇头。 唉!想她顶顶聪明的苍云国第一女官,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呢! …… 第22章 白柏溪 yy看着在空间里打坐的宿主,忍不住问: “宿主不去陪月孺清吗?” 余羁:“?” 他平常不是也这样吗?况且他现在还有正事儿呢! “嘤,‘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都没人陪‘她’说话,好可怜啊!” “yy,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月孺清?” 余羁两眼微眯,作打量状。 “有、有、有吗?我只是觉得他是任务对象,要点上心才是。” yy有些紧张,清泽上神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不会吧?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啊,宿主您还不相信我嘛?”yy故作镇定。 “相信,怎么能不相信呢?” 余羁闭眼,不再说话,心想: 我信你个大头鬼!他要是还看不出来yy和余奕有猫腻,他这几千年就白活了! 见宿主好像相信它了的样子,yy悄悄松了口气。 好险! 差点就被宿主发现它和主神大人之间的小秘密了!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余羁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起身走到笼子旁边。 笼子里的水影走地蛟早已沉睡,看来是丹药起作用了。 只见它黝黑的胸膛处有一个发光的圆点,光点一闪一闪的,在逐渐扩大。 这就是余羁给水影走地蛟吃的丹药——驱魔丹。 没错! 他就是要将水影走地蛟身上的魔气驱除,他要把它从魔兽变为灵兽,恢复它本来的面貌。 水影走地蛟本就是天地间至善至纯之物…… 虽不知为何入魔,但他若帮它驱除了魔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更何况,它说不定还能给月孺清当坐骑呢…… (*σ′?`)σ 余羁信手拈决,如血雾一般都灵力便没入水影走地蛟的体内。 血雾慢慢吞噬了水影走地蛟身上的魔气,它也逐渐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冰蓝色的鳞片熠熠生辉,似波光粼粼的大海,又如在阳光下闪耀的精美宝石…… 一盏茶的功夫,魔气就被血雾吞了个干干净净…… …… 三日后,盛忻状况终于转好,众太医心下都悄悄松了口气。 好啊!好得很啊! 他们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国公夫人,您先去休息吧,大公子今日午时便可醒来。” “是啊!夫人,您都守了三日了,快去休息一会儿吧!若是您伤了贵体,大公子醒来该自责了。” 众人纷纷劝盛母去休息。 倒不是他们有多关心她,而是因为她若是病了,被折腾的还是他们…… 听到太医说盛忻午时便可醒来,盛母悬着多日的心终于放下。 之前精神一直紧绷着,如今放松了才发觉眼睛肿痛,头疼无比,身体疲惫无力至极。 “忻儿,娘待会儿再来看你。” 国公夫人温柔的摸了摸盛忻的额头,被丫鬟扶走了……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却不热,太阳晒着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秦沐从家里逃出来后,直奔尚书府而去。 本来心情不好想去醉花楼看看美人儿,但他那些狐朋狗友实在是太烦人了,吵吵闹闹的环境让他更加烦躁。 唯有在白柏溪这里,他的心才能平静下来,获得一时的安宁…… 还记得他和白柏溪相识的那日,阳光好像也是这般明媚…… 幼时,众弟子奉命入宫听学,与太子作伴、陪读,白柏溪自然也在其中。 白柏溪是个早产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不可跑跳,亦不能与他们玩闹。 刚开始,还有人见白柏溪生得俊俏,想拉着他一起玩耍,但都被白柏溪无情的拒绝了。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的身子他自己知晓,就连情绪激动一些都会发病,更何况是玩闹…… 若是突然晕倒了,会让父母忧心,亦会吓坏这些来找他玩乐的玩伴,给旁人添麻烦…… 由于白柏溪一直拒绝和别人一起玩耍。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人愿意自讨没趣去找白柏溪玩了。 毕竟谁也不想用自己的热脸去贴白柏溪的冷屁股。 但秦沐不同,他愿意和白柏溪在一块安静的待着。 每当他被母亲责骂或受委屈时,他都会来找白柏溪。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向他倾诉,因为白柏溪嘴严得很,他一定不会把他的事告诉别人。 他在他这儿,总能寻得几分岁月静好…… “柏溪!我来看你了!” 秦沐人未到,声先至。 白柏溪一袭素衫,倚坐在窗前,似清霜笼在周身。 腰问佩玉华光流转,身姿硕长,清冷英挺,温润而不失潇飒。 他站在窗边,凝望着远方的风景,眼中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他的心跳很微弱,若有似无的痛苦在他的胸腔中扩散开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日日削弱,留下一种无力和虚弱的感觉。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消耗他微薄的生命…… 他孤独地面对着这个世界,感受着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他每日都期待着秦沐的到来,但似乎有太多的东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自长大后,秦沐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他似乎有很多朋友,而自己却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秦沐,你来了。” 白柏溪眼角微微扬起,神色温柔。 秦沐看到他站在窗前,衣着单薄,不禁眉头紧皱。 虽然今日太阳很暖和,但风还是很大,于白柏溪而言,应当还是冷的。 可他如今还穿着薄衫在这儿吹风? 秦沐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果然,如他所料,冰冰凉凉的。 “怎么不多穿些?” 边说着,秦沐哈了口气,搓搓他的手。 白柏溪的手白皙细长,指尖被冻得有些红,粉粉嫩嫩的。 如今被他的手握着,渐渐暖了起来。 “忘了。” “这都能忘?我看你就是压根不想穿吧?” 秦沐从白柏溪的衣柜里找了件披风给他披上。 被拆穿的白柏溪也不恼,只是温和的笑笑,拢了拢披风,身子渐渐的暖和起来。 “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 “还不是我娘,非逼着我议亲。” “议亲?会不会太早了些?” 白柏溪有些惊讶。 确实,秦沐才十八岁,离弱冠还有两年…… 第23章 联姻对象是他的妹妹 “唉!我娘想着让我先定亲,培养几年感情,弱冠之礼后立即成亲呗!” 秦沐叹气,他太难了! (′-﹏-`;) “这般也好……” 自己体弱多病,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若是有生之年能看到他成家,结婚生子,也是件幸事…… “好什么好!我可一点也不想成亲!我就想这么无拘无束的活一辈子!” 秦沐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身体不好,他早就罚他喝酒了!净说些他不爱听的话! “成亲不好吗?” 白柏溪歪头,不解的看着他。 “当然不好!成了亲就不自由了!更何况我娘亲选中的人还是……” 他站在窗前,注视着外面的世界,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无尽的沉默所淹没,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秋是尚书府的掌上明珠,更是白柏溪的孪生妹妹。 白柏溪很疼爱白秋,他们兄妹感情很好。 嫁给自己,属实是委屈白秋了,因此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柏溪…… “怎么不说?莫不是是我认识的姑娘?” “嗯。” 秦沐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白柏溪。 “是白秋?” 白柏溪站在秦沐身边,和他一同看向窗外。 他认识的姑娘不多,能让秦沐这么难以启齿的,定是与自己关系匪浅,恐怕是白秋…… “嗯。” 白柏溪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两人久久不语,气氛沉默得可怕…… 过了很久很久,秦沐终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寂静。 “对不起啊……柏溪。” “没的商量了吗?” 披风下,白柏溪的手渐渐握成拳,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为什么偏偏是她?那是他的亲妹妹啊…… 虽然丞相地位在他们之上,这桩婚约是他们高攀,但丞相府近年无疑是在走下坡路。 虽然如今的局势使陛下不得不重用丞相,但伴君如伴虎,侧身之榻岂容他人安睡! 陛下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削弱丞相的权力,如今的丞相府可不是个好去处…… 窗外明明阳光明媚,暖和得很,白柏溪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成为权力的牺牲品的…… “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她吗?” “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白秋是白柏溪的妹妹,自然也是他的妹妹。 “我知道了……我今夜会去问问绾绾,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绾绾是白秋的小名,是白柏溪亲自取的。 “你问她干什么?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我想能不娶亲的法子的!” “这事儿过几日再说吧,不急。” 白柏溪拢了拢披风,不再看秦沐。 秦母向来是个霸道的主儿。 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秦沐不可能不娶亲。 他得先和绾绾商量商量,毕竟这事也与她有关,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帮秦沐吧。 “你!又不是你成亲,你当然不急了!我真是疯了才来找你说这些话!” 秦沐气的不行,摔门而去。 白柏溪有些懵,秦沐怎么突然生气了?他哪句话惹到他了? 白柏溪细想着秦沐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难道他是以为自己不帮他了?所以才这么生气? …… 白柏溪这个呆子!混账!无情无义的家伙!他真的是疯了才来他这里自取其辱! 秦沐气愤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 “哥哥,你找我?” 白秋穿着淡粉色的衣裙,俏皮的探出个头,眉眼弯弯的看着安静坐在房中看书的白柏溪。 “绾绾,过来坐。” 白柏溪温柔的勾了勾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白秋端庄的坐下,笑得很甜。 白秋很喜欢自己的哥哥。 哥哥虽然身体不好,小时候却用尽全力保护她,替她赶走那些欺负她的人…… 况且,哥哥如今这么虚弱,都是她害的…… 她打心底敬爱着哥哥,更深觉有愧于他。 “绾绾觉得秦沐如何?” “秦沐?” 白秋愣了一瞬,随即笑道: “他是哥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极好的。”虽然他在京城中的名声不太好…… 最后那句话白秋没敢说。 “你可喜欢他?” 白柏溪喝了口茶,眼中情绪不明。 “自然是喜欢的!” 哥哥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就算不喜欢也要说喜欢! “咳、咳咳!” 白柏溪突然急促的咳嗽起来,白秋担心的为他轻拍后背。 “哥哥,好点没?怎么突然呛到了?” 白柏溪摆摆手,“无妨。” “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和绾绾说这些?” “没事,今日我听闻丞相大人相中了你,想让你与秦沐定亲。” 若是绾绾喜欢秦沐,与丞相府联姻也未尝不可…… 绾绾虽温柔,却是个坚毅的女子。 秦沐虽然爱逛青楼、不学无术,但白柏溪知道,他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 若两人成亲,绾绾能扶持秦沐,而秦沐自然也不会再出去花天酒地。 更何况绾绾是他的亲妹妹,秦沐就算是看在与自己的情分上,秦沐也会敬她、爱她…… 如此这般,他也能走得更放心些…… “绾绾不要成亲!” 白秋心下一惊,吓得站起来。 “为何?绾绾刚刚不是还说喜欢秦沐吗?” 白柏溪笑盈盈的看着白秋,似是看出了些什么。 白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狡辩道: “绾绾对他的喜欢和对哥哥的是一样的,只是敬佩之情,并不是男女之情!” “更何况,绾绾才不想这么早嫁人呢!绾绾只想一辈子陪着哥哥。” 说着说着,一滴泪从白秋脸上落下。 这些年,白柏溪的身子越发消瘦了。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仿佛没有一丝血色流淌在他的脸颊上。 他眼眶微微深陷,眼睛虽有神,却难掩疲惫,像是被人磋磨过的旧玩偶。 他那如同羽毛般柔软的嘴唇微微发白,似乎随时都要随风飘散…… 他的皮肤变得薄弱而脆弱,细密的血管在他的脖颈上如同纤细的蓝丝线,时不时地泛起青灰色,有些吓人。 白秋不知道白柏溪还能活多久,但她希望她能够尽可能的陪在他的身边…… “好,既然绾绾不想,那哥哥就帮绾绾拒了这门亲事,可不能便宜了秦沐这个臭小子。” 白柏溪微笑着轻抚她的头,随后抬起手,怜爱的拭去她的泪…… 第24章 余羁失踪 自月孺清任大理寺少卿后,每日都要去大理寺查案,翻阅卷宗。 他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他直到晚上回府才发现,余羁竟然不见了!? 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在大树上躺着了,可是今天他回到上清阁时,看到那熟悉的大树杈子上是空的! 没错!是空的! 怕余羁跑了的月孺清忙驱动灵力,试图联系余羁。 可是,联系不上…… 骗子! 月孺清捏碎浮在空中的灵线,血气上涌,喉头微甜,血从唇角流下…… 他眼眶微红的盯着那个熟悉的大树杈子,为什么!? 那人明明昨日还答应娶他,今日居然就给他玩失踪!真是岂有此理! “影一!” 月孺清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喊了声。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院中,影一低着头,单膝下跪。 “你今日可有看到余羁?” “未曾。” 是了,以余羁的修为,若是他想逃,根本就没人能发现他…… 想着,月孺清猛的攥紧手,怒得一拳捶在石桌上。 轰然一声,石桌,碎了…… 【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46%。】 在系统空间里的余羁:“……” “yy,你查一下,月孺清黑化值怎么又增加了?” 余羁为了清除水影走地蛟身上的魔气,耗损了太多灵力,如今仍在调息恢复。 yy将画面切换到上清阁,看到院里碎了一地的石桌和站在一旁气得红眼的月孺清,一时无语。 (°ー°〃) 它就说吧…… 它家主神大人就是个神经病…… “宿主。” “月孺清发现你不在家,他怀疑你跑了……还气得打碎了院子里的石桌……” 余羁:“……” 沉默,是今晚的晋阳侯府……像风一样沉醉…… 所以,月孺清到底又发的什么疯? 算了,有什么事等他调息完再说吧…… 庭院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天阴沉沉的,就像月孺清的表情一样。 余羁已经一夜没有回来了…… 他向朝廷告了假,今日没有去上朝,坐在院子中等他等到现在。 他不见了……月孺清心中猜测。 但他还是固执的守在上清阁等他回来,他不相信余羁会这么轻易抛弃他。 他看着窗外,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屋檐上,又落到地上…… 雨势渐小,阳光穿过云层透了出来。 天地迎来了属于它的光,那他的光呢?他的光去哪了? 正想着,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你今天不用上朝的嘛?” 余羁无语,月孺清这是什么毛病? 坐在院子里淋了一晚上的雨,连朝也不上了? 就……很傻。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孺清怔了怔,随后猛的扑入他的怀中,撞得余羁生疼。 “你去哪了?” 他声音闷闷的,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余羁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有些事要处理。” “不能告诉我?” 还不等余羁回答,月孺清话锋一转: “算了,下次你出去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找不到你很着急。” 月孺清本想问他去哪了,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来,但又怕余羁觉得自己管他太多。 无所谓的,只要他回来就好…… 他不想再去追问什么了…… “好。” 【黑化值-8%,当前黑化值38%。】 [宿主牛波一!] yy在心中给余羁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宿主出马,一个顶俩儿! …… 大雨渐歇。 屋檐积水一下一下、犹断未断的敲打着窗外几扇肥绿芭蕉叶,乌云散去,屋内很快又亮堂起来。 盛忻早就醒了,如今他身体虚弱,还需好生养着,但他的腿算是废了。 他的腿伤得太重了,骨头都碎了好几块,太医们倾尽全力也只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这意味着,以后不管他怎么走路,别人都能看得出他的腿跛…… 盛忻知道这件事后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若不是他现在还站不起来,他非得把这个屋子都给砸了! 气着气着,他就给自己气哭了,盛母心疼得好一阵安慰。 当时盛忻一醒,就有人通报给了盛母。 她高兴得立马梳洗换衣就过来了。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她的宝贝儿子在哭,说他的腿永远也好不了了…… “娘!我的腿!呜呜呜……” “忻儿别哭,别哭……娘给你想办法,忻儿别担心,娘一定会帮你的……” 盛母心疼的抱着他,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泛红。 她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她怎么可能让他变成瘸子,被他人嘲笑、侮辱? 显然,她早已忘记了她那个不受宠的小儿子,他每日都被下人戏弄、折辱,甚至是毒打…… 而这一切,都是她这个母亲默许的…… 暮色渐沉。 京城最大的青楼——醉花楼里却衣香鬓影,竹音靡靡,歌舞升平。 一派奢糜景象…… 秦沐坐在众多美人儿之中,喝着那白嫩柔夷递到唇边的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哟!稀客啊!我方才远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沐兄啊!您今日怎么有闲情来这醉花楼啊!?” 说话的正是进京赶考的备考状元——顾宁暄。 顾宁暄家境贫寒,读书刻苦用功,在文学上有些造诣。 他在京城中小有名气,人称“顾大才子”。 顾宁暄生得眉清目秀,头戴方巾。 身着一袭青衣,典型的书生扮相,任人看了都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俊俏书生。 可此时的他却出现在醉花楼中,一身酒气,面色红润,还怀抱醉花楼名妓柳青栾…… 见秦沐不搭理他,顾宁暄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他就是见不得秦沐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前几天还听说您拒了姜阳姜小公子的局,我还以为您是打算从良,再也不来这烟花之地了呢!” 说着,顾宁暄哈哈大笑起来,旁人见状也偷偷笑了声。 京城鼎鼎大名的纨绔子弟秦沐从良?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秦沐抬眸看了他一眼。 顾宁暄这人平时就与他不对付,没想到今日来这醉花楼散散心都能遇上他。 真是晦气! 秦沐不爽的仰头喝了口闷酒。 自那日在白柏溪那儿吃了瘪,他如今还郁闷着。 现在见了这顾宁暄,心中更加郁闷了…… “顾宁暄,今日小爷我没心情和你闹,识相的就快点滚!” 第25章 秦沐醉花楼闹事 暮色渐沉。 京城最大的青楼——醉花楼里却衣香鬓影,竹音靡靡,歌舞升平。 一派奢糜景象…… 秦沐坐在众多美人儿之中,喝着那白嫩柔夷递到唇边的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哟!稀客啊!我方才远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沐兄啊!您今日怎么有闲情来这醉花楼啊!?” 说话的正是进京赶考的备考状元——顾宁暄。 顾宁暄家境贫寒,读书刻苦用功,在文学上有些造诣。 他在京城中小有名气,人称“顾大才子”。 顾宁暄生得眉清目秀,头戴方巾。 身着一袭青衣,典型的书生扮相,任人看了都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俊俏书生。 可此时的他却出现在醉花楼中,一身酒气,面色红润,还怀抱醉花楼名妓柳青栾…… 见秦沐不搭理他,顾宁暄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他就是见不得秦沐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前几天还听说您拒了姜阳姜小公子的局,我还以为您是打算从良,再也不来这烟花之地了呢!” 说着,顾宁暄哈哈大笑起来,旁人见状也偷偷笑了声。 京城鼎鼎大名的纨绔子弟秦沐从良?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秦沐抬眸看了他一眼。 顾宁暄这人平时就与他不对付,没想到今日来这醉花楼散散心都能遇上他。 真是晦气! 秦沐不爽的仰头喝了口闷酒。 自那日在白柏溪那儿吃了瘪,他如今还郁闷着。 现在见了这顾宁暄,心中更加郁闷了…… “顾宁暄,今日小爷我没心情和你闹,识相的就快点滚!” 秦沐又喝了口酒,将杯子重重的掷在桌上。 顾宁暄看秦沐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心下了然。 他可是听说了,自前日秦沐从尚书府出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估计是又和尚书府那个病秧子闹矛盾了。 也是。 这京城中,也就只有秦沐这么贱,上赶着拿自己的热脸去贴白柏溪的冷屁股。 都不知被白柏溪拒绝了多少次了,都还不放弃…… 他初来京城时,就花了点钱托人帮他打听了京城里大多数贵人的消息。 各世家子弟的事,无论好坏,他都多多少少知道点儿,而其中秦沐最为出名。 这秦沐倒不是因为武艺高强而出名,也不是因为聪明过人而出名,更不是因为才情而出名。 而是因为贱而出名…… 秦沐自小就喜欢粘着白柏溪。 就算被甩脸子、冷落也毫不在乎,甚至还为了白柏溪和太子殿下大打出手。 听说他回家当晚丞相大人就动了家法,众人还以为秦沐被揍一顿之后就会安分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在伤好后的第二天,就又跑到尚书府去了…… 自此,京城中人都暗地里嘲笑秦沐是白柏溪的跟屁虫,骂他犯贱。 可不就是贱吗?顾宁暄心想。 “怎么?沐兄心情不好?难道是你这张热脸没能贴上白柏溪的冷屁股?” 顾宁暄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秦沐心中本来就有气,加上顾宁暄还非得上赶着找死,当即就忍不了了。 他捏紧杯子,用力的朝顾宁暄扔了过去。 顾宁暄没想到秦沐居然敢在醉花楼动手,一时没避开,被砸了个正着。 趁顾宁暄还没回过神来,秦沐又冲上去给了他好几拳。 虽然他灵力不行,但他拳脚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 “秦沐!你疯了!?这里可是醉花楼!你竟敢动手打我!?” 顾宁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要知道,他就是因为这里是醉花楼,才敢如此大胆地挑衅秦沐。 他谅秦沐没有胆子敢在醉花楼打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沐竟然敢在醉花楼动手!真是不要命了! 要知道,醉花楼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 它能在京中立足,并在众多青楼中脱颖而出,必然是有靠山的。 醉花楼有个规矩,不管你是寻仇,还是寻欢作乐,都不许在楼内打斗。 起初,众人还没在意这小小青楼立的规矩。 直到礼亲王在楼中闹事后离奇死在了亲王府中…… 凶手手段极其残忍,礼亲王身上伤口无数,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然而,大理寺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没能抓到凶手…… 最重要的是礼亲王还是苍云国有名的高手,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死了,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 民间有传闻说是醉花楼干的,众人也议论纷纷。 但他们没有证据,之后这事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然而这些年来,在醉花楼里动武的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这人们更加坚信了那个民间传闻。 从此,便再也没人敢在醉花楼闹事了。 而现在秦沐竟然敢在醉花楼中打顾宁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秦沐的好友更是直接立即将他拉开…… “醉花楼就醉花楼!小爷我今天就是打你了!怎样!?” 秦沐挣扎着,还想冲上去给顾宁暄几拳。 姜阳见状赶紧环住他的腰,生怕他又冲上去揍顾宁暄。 “我的秦公子啊!你就算想揍他也得等出了醉花楼再揍啊!” “我不!我现在就要揍死这个人烦狗厌的恶心玩意儿!” 秦沐用力的扒着姜阳的手,想去揍顾宁暄。 奈何姜阳抱得太紧了,他根本挣脱不开。 “姜阳!你给我松开!” “我不!你想想丞相大人!你要是还敢惹事,她非得拿出家法不可!” 姜阳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到。 “我知道了,你松开,我保证不揍他。” 提到秦母,秦沐被吓得酒醒了许多。 姜阳放开手,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幸好他来的及时,没惹出什么大事…… 就打了顾宁暄几拳,应该没事吧? 不知道他多年好友的小命能保住不? 关于醉花楼的传闻,他也略有耳闻。 谁让他老娘整天在他耳边念叨,想不知道都难啊! 不过这醉花楼确实挺邪门的,他害怕的嘞!从来都不敢在这儿打架。 “秦沐!你完了!你就等着吧!” 顾宁暄得意的撂下话,走了。 秦沐这次死定了!他就在家里等着他下葬的好消息吧!反正刚刚他打他的时候他可没还手! “姜阳,你怎么在这儿啊?” 秦沐喝了太多酒,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姜阳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道: “我听别人说的。” 来看美人儿居然不带上他,到底是不是真兄弟?秦沐真不义气! 他以后也悄摸来,不叫他! “姜阳,我想见柏溪……” “见你个大头鬼啊!都醉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想着他呢!?到底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姜阳无奈的扶住他,摇摇晃晃的往丞相府走。 他必须把这混小子送回丞相府去,要不然真死外边就麻烦了…… “是你!” 秦沐突然大喊一声,挣脱了他的手。 只见他像疯了似的朝一旁的墙撞上去,然后“砰”的倒在地上。 姜阳:“……” 白柏溪他知道你喝醉酒了这么疯吗? (ー_ー)!! 他认命的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第26章 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醉花楼顶,一人悄然出现。 他看着楼下的繁华,有些心不在焉,像是有什么急事。 他看向姗姗来迟的男人。 “找我何事?” “主上,今夜秦沐在楼中闹事,打了顾宁暄。” “丞相之子?” “是。” “所以呢?” “按照醉花楼惯例,闹事者,杀无赦。” 男人面露犹豫之色。 “但这秦沐是丞相独子,若是杀了,恐怕丞相不会善罢甘休,会给楼里带来麻烦。” 丞相名唤秦君芒,平民百姓出身,但伴生兽是只强大的猛虎。 她14岁参军,年少时曾经随先帝征战南北,受将士尊敬,被百姓爱戴。 先帝带领军队所向披靡,大杀四方;她亦立下赫赫战功,名扬天下。 先帝班师回朝后,便下旨任命秦君芒为苍云国第一个女官,封号青云大将军。 当时有很多人不服气,认为她一个女子不配做将军。 她当时只是默默的听着,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些质疑她的人一一打趴下了。 她随先帝征战三年,皮肤被晒得有些黑。 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她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令人心生畏惧。 她当上将军时已17岁,正是适婚的年龄。 但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像男人似的将军,而不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 因此,居然没有一个人到将军府求亲。 但秦君芒回京没多久,就突然消失了…… 一段时间后,她又回来了,她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孩子,说是她的儿子…… 这些年,她为了秦沐,主动辞去了将军一职,弃武从文。 一切从头开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 她不顾京中流言蜚语,含辛茹苦的将秦沐养大,对他宠爱有加。 但凡敢伤了秦沐的人,无一被她打个半死…… 她灵力高深,睚眦必报! 这秦沐又是她的独子,若他们真杀了秦沐,秦君芒必定不死不休! 这样一来,他们醉花楼恐怕是终无宁日了! 思及此,月孺清垂眸,勾唇一笑。 “丞相大人是个好官,当然不能直接杀了秦沐……” “但……他在楼中打顾宁暄一事众人都看见了……若是不惩罚他,岂不是会让他人觉得我醉花楼好欺负?” “那依主上之言……” “就当是给丞相个面子,废了他一条腿,这件事就算了。” 他唇角微勾,眸色愈发暗沉。 一只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擦过衣袍,垂落在身侧。 衣袍上的流云纹潺潺流动,似有月华笼罩于周身。 “是。” …… 余羁无聊的看着河里渐渐飘远的花灯,在心里念了月孺清108遍。 月孺清怎么还不回来?买个糖炒栗子这么久? 早知道就不贪玩了,和“她”一起去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不知道是不是心诚则灵。 在余羁念着月孺清第109遍的时候,“她”回来了…… 街边的花灯忽明忽暗,“她”恍若踏着云雾而来。 白衣上有银线绣制的流云纹潺漏而动,恰如月华一泻千里,遗世独立…… “她”与热闹的人群分隔开,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莫名显得孤独。 直到月孺清看到他,唇边的笑容渐盛,连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她”伸出手: “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尝尝?” 余羁接过袋子,尝了一个,香甜的很! 好吃!余羁突然觉得等这么久也值了! “你今日都没活干的吗?你这大理寺少卿也未免太清闲了些。” “怎么,我清闲些不好吗?” 月孺清很享受清闲的日子,因为他可以一直陪在余羁的身边。 不过可惜的是,过些时候他就享受不到这种清闲日子了。 因为,算了算日子,那个人就快要回来了…… 想到那人,月孺清丹唇勾起一抹冷笑,微眯了眯双眼,墨瞳透出丝丝怨恨和厌恶。 “哈哈,好,当然好。” 好个鬼! 月孺清没事干就一直缠着他!他想一个人出去玩会儿都不行! 以前在神殿也没见余奕这么粘人啊…… 可能月孺清虽是余奕的神魂碎片,却也和他有所不同吧。 余奕没有那么爱哭,也没有那么粘人,更不会示弱,还不太爱笑。 更别提撒娇了……月孺清倒是喜欢撒娇。 看着余羁发呆的样子,月孺清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 他在想什么?想那个人吗? 先前余羁说喜欢他的话,他是一点都不信的,因为他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情爱…… 但他不在乎余羁喜欢谁,只要他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就行了…… 可是现在,他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他开始想要得到他的爱。 他开始不满足于普通的陪伴,他想要更进一步的亲密…… 能不能喜欢他一点呢? 一点就好…… 月孺清出声打破了沉默。 “在想什么?” 余羁回神,又剥了颗栗子,吃了,然后剥了颗塞到月孺清的嘴里。 “没想什么,回家吧。” 说罢,余羁大步走在前面,而月孺清则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宿主,黑化值已经好久没动过了。] yy冒出头,可怜巴巴的。 余羁:“……” yy两眼泪汪汪的盯着余羁。 [难道你不想快点收回主神大人的神魂碎片,让他快点复生吗?] ??o·(????????????)?o·? [想是想,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吧?] [一切都是为了任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ヾ(′?`。ヾ) 余羁:“……” 我真tm服了。 (?_?) 他蓦的停下,做贼似的看了眼左手边的小巷子。 很好,没人…… 随后,他一把把月孺清拉了进去…… 他将月孺清抵在墙上,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微凉的唇。 月孺清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欢,还是惊愕。 他感受着这人毫无章法的吻,眼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虽然不知道余羁为什么突然吻他,但是他很喜欢…… 他和他已经很久没有亲密了……他喜欢他的主动…… 【黑化值-2%,当前黑化值36%。】 他环住余羁的颈,将他反压在墙上,加深了这个吻…… 余羁被月孺清摁在墙上。 巷子外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他听着巷子外人潮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又看了眼还沉浸在吻他的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个“姑娘”能像月孺清这般生猛了…… 毕竟他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按在墙上亲…… 第27章 她打了秦沐…… 夜已深了,弦月当空。 街上的热闹渐渐消退,而丞相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启禀大人,公子他还未醒。” 秦沐的小厮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丞相大人这脸色,他家公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没醒?那就抬出来!” 秦君芒立于院中,身上还穿着朝服。 早朝后她就被陛下留在宫中议事,就连午膳、晚膳都是在宫中同陛下一块吃的。 说是议事,实则不过是为了敲打她。 让她安分守己,安享晚年,最好是能放权罢了…… 笑话! 如今的陛下猜忌心重,为人阴险,不像先帝那般光明磊落。 若她真的傻乎乎的放权了,就真成了那被卸磨杀驴的驴了…… 她在宫中与陛下辛苦周旋,他可倒好! 净给自己惹事!你说惹谁不好!?偏偏惹这醉花楼! 片刻,秦沐被下人抬出来。 他身上穿着中衣,许是在醉花楼里喝了太多酒,如今还是醉醺醺的。 秦君芒看着不省人事的秦沐,冷笑一声道: “把这个逆子给我泼醒!” 一桶冷水下去,将秦沐浇了个通透。 他哆嗦了下,然后猛的坐起来,醒了。 他娘的!怎么这么冷啊?姜阳那小子死哪去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这布局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突然,他抬头一看…… 卧槽!他娘! “娘、娘亲,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秦沐声音颤抖,尴尬笑笑。 他已经看到他娘黑得跟锅底似的脸色了! 今日!小命恐怕不保! “睡?我的好儿子在外边惹了这么大的祸,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秦君芒俯身,阴恻恻的看着他。 “娘!儿子知道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早点认错还能免些皮肉之苦! (╥_╥)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也没见你改改。” 秦君芒自然的接过管家手里的皮鞭,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鞭子内里是铁丝绞成的,外边包裹着一层兽皮。 刚柔并济,韧性十足,打在人身上“啪啪”响!鞭鞭皮开肉绽! 秦沐眼皮一跳,当即爬起来跪好。 “我这次一定改!我保证!” “晚了!” 秦君芒眼眸微动,挥鞭打在秦沐身上。 “啪”的一声,瞬间皮开肉绽。 秦君芒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所有人都在盯着她这个丞相。 若想要保全秦沐,今日便万万不能得罪醉花楼…… 几鞭下去,秦沐早就疼得晕了过去。 “把公子给我抬到醉花楼去……” “是!大人” 家丁们低着头,手脚麻利的把秦沐抬走,不敢看盛怒的丞相一眼。 自然也没看到她微微颤抖的手…… 众人走后,秦君芒手中的鞭子滑落到地上。 她没在意,只是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神。 她从来没有罚他罚得这般重过…… 想到秦沐身上的鞭痕和被血染红的寝衣,一滴清泪快速的从秦君芒脸上划过,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沐儿,是为娘对不住你…… …… 尚书府。 “哥哥!大事不好了!秦公子他出事了!” 白秋急匆匆地从外边跑进来,额头上冒了些细汗,一脸担忧。 “秦沐怎么了?” 白柏溪放下书,站了起来,心中疑惑。 秦家家大业大的,秦沐又是丞相独子,到哪儿都被人捧着的存在。 他平日里不是画舫游湖,就是骑马踏青,或者逛逛花楼、喝喝小酒什么的。 能出什么事? “我听说秦公子在醉花楼里和顾大才子大打出手,回府后就被丞相大人用家法教训了!” “丞相大人最是疼爱秦沐了,定然不会真打,恐怕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人看罢了,不必担心。” 这京城中谁人不知,当今丞相最为疼爱的就是其子秦沐,定不会真的动手。 这次恐怕也是像以前一样做做样子以堵住悠悠众口罢了…… “可是如今秦公子已经被丞相大人命人抬到醉花楼门前请罪去了!听说他被打得浑身是血!晕了过去!” 白秋一脸担忧的看着哥哥。 秦公子可是她哥哥唯一的朋友,他若出事了,哥哥定然会着急…… “你说什么!?” 白柏溪瞳孔微缩,惊得站起来。 秦沐竟被丞相大人给打晕了,还给抬到了醉花楼门前…… 关于醉花楼的传言他也略有耳闻,他以前只当是民间玩笑,当不得真。 可如今从丞相大人的举动来看,这传言恐怕是真的…… 如此来说……秦沐! 他有危险! 想到这,白柏溪再也忍耐不住的朝外走去。 至于被秦沐打了的顾宁暄,白柏溪眼眸一沉。 他了解秦沐,定然是顾宁暄说了些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触碰到了秦沐的底线,他才会…… 这顾宁暄,真是该死! “绾绾,你陪我去醉花楼一趟!” 秦沐,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下的…… …… 醉花楼门前。 秦君芒命人将秦沐抬到门口放下,秦沐紧闭双眼,显然是还没醒。 也是,秦沐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 平常秦君芒教训他不过是小打小闹,但如今不同…… 醉花楼里的姑娘们见来人来势汹汹,又见秦沐浑身是血。 纷纷害怕得乱成一团,忙去找老鸨,百姓们也好奇地围成一圈。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个血人躺在那儿?” “不知道啊!” “那好像是丞相大人!” “那在那儿躺着的是不是秦公子?” “好像是……”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而秦君芒站在那,抿紧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老鸨就在众姑娘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秦君芒抬眼打量着老鸨,她虽已年过四十,却颇有半老徐娘之感。 眉目间一片淡然,不慌不忙,却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形势,倒是个性子沉稳的…… 老鸨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沐,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君芒。 平日里笑靥如花的迎客脸,如今却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漠的看着这场戏。 这是……演戏演到她醉花楼前了? 第28章 赔罪 秦君芒看着台阶上的人,随后十分有礼的微弯身子说道: “我儿顽劣,无意间竟坏了醉花楼的规矩!” “本官已亲自教训,还望老鸨能向楼主传达丞相府的歉意,日后本官定对他严加管教。” “丞相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老鸨笑出声来,笑中带魅,勾人心弦。 “我们醉花楼不过一个小小青楼罢了,哪有让您屈尊降贵来道歉的道理?” “还请您不要折煞我等了!” 老鸨赔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往日敢在醉花楼里闹事的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 而这次楼主只是吩咐她们废了秦沐一条腿,想必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位丞相大人…… “做错了事自然该赔礼道歉,还请老鸨能替本官向楼主转告一声。” 秦君芒笑着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她十年前寻到的百年冰莲参,可解百毒,也算是个难得的宝物。 老鸨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打开瞧了一眼,又合上,递给了身后的姑娘。 这百年冰莲参倒是个好东西,丞相大人为了她这个废物儿子也是真舍得…… “丞相大人,这礼奴家就先替我家主人收下了。” 她看了眼秦君芒,随后开始赶人: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还请您回府休息吧,我就不送您了。” 话落,老鸨便带着姑娘们回了楼里,将里边的客人毕恭毕敬的请了出来,又叫人关了门。 说是今日醉花楼要休整,生意就不做了,请客人们明日再来。 而秦君芒还站在门口,看着醉花楼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灭了。 虽然那老鸨收了她的礼,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看来,她还得进宫一趟…… “本官进宫一趟,去请李御医来,你们先好生将公子抬回去。” “是。” 下人们手脚麻利的抬起担架,向丞相府走去。 白柏溪来时,醉花楼外的人群早已散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热闹的模样。 “哥哥,我们好像来晚了……” 白秋站在白柏溪身侧,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哥哥身子弱,不能用轻功,就只好坐马车来。 可谁知道今日街上这么多人,堵得水泄不通的…… 白柏溪没说话,他定定的看着漆黑一片的醉花楼,眼中神色不明。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丞相大人已经走了,而这场闹剧也早已落幕。 他真是没用啊…… “绾绾,你先去吧,哥哥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白柏溪温柔地摸了摸白秋的头,走了。 他要去丞相府…… 他今日必须见到秦沐!他要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 白秋看着白柏溪缓缓走开的身影,她知道哥哥是放心不下秦公子。 她想跟上去,但又想到哥哥刚刚叫她回去……她要乖乖的,听哥哥的话…… 她无奈的抿了抿唇,上了马车。 在离开白秋的视线后,白柏溪就开始拼尽全力的奔跑。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心跳也越来越大声了。 他费力地喘息着。 心脏好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用手撑着墙,手指微微颤抖。 快了……就快到丞相府了…… 白柏溪自小体弱多病,活着的十余年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狂的奔跑过。 他如今才发现,这种濒临窒息的感觉,竟令他甘之如饴…… 白柏溪靠着信念强撑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前。 在看到“丞相府”的金字牌匾后,他便力竭跪在了台阶上。 他抬眸看着眼前这朱红色的大门,尽全力抬起手,扣了扣门环。 下一秒就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秦沐…… …… 皇宫。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小福子听着里边男女的喘息声,冒险喊了一声。 别怪我啊!陛下!是丞相大人非要见您的!我也没办法…… 小福子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低头等待帝王的命令。 里面喘息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 “让她到庆和殿候着。” 苍云帝带着些情欲和隐忍的声音传出。 “是。” 小福子转身就走,还不忘在心里吐槽到: 一大把年纪了,玩的还挺花儿…… 秦君芒奉命在庆和殿候着,她站在殿中央,垂着头,一动不动。 皇帝久久未至,她知道,陛下是故意晾着她的,他忌惮她,也记恨她…… 又等了半个时辰,苍云帝终于来了。 “这么晚了,爱卿是为何事?” 皇帝坐着,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回禀陛下,臣是为了臣的逆子而来。” “哦?说说,秦沐是又惹什么事儿了?” 皇帝来了兴趣,他早就听说秦君芒这个废物儿子了。 秦沐没什么灵力,虽拳脚功夫不错,但却远远比不上灵力,可以说是废物一个。 若安分守己就罢了,可他一个废物还整天惹是生非,是京中的混世小魔王一个。 这些年,为了秦沐,他这位丞相大人可求过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呢…… “逆子顽劣,在醉花楼里惹了事,被臣给用家法惩治了。” “爱卿此番下手这么狠?当真是舍得。” “就算再不舍得,做错了事也该罚的,此番臣是想来借陛下宫中的御医一用。” 听言,苍云帝开怀大笑起来,挥了挥手道: “这有何难,爱卿尽管借去便是。” 就算借了太医又如何?这秦沐在醉花楼惹了事还想全身而退? 这醉花楼也实属诡异。 任他如何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想除也除不掉,派去打探的大内高手也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若秦沐死了也好,秦君芒定会与醉花楼纠缠,届时他便渔翁得利…… “臣,多谢陛下!” …… 余羁牵着月孺清,悠闲的走在小道上,嘴里还哼着歌。 而月孺清只是眉眼弯弯,宠溺的盯着余羁。 正走着,余羁一眼就瞧见了丞相府门前躺了一个人。 ?这谁啊? ?(?''?''?)?????? ————————————————— 本文纯属个人想象,小世界结局有be,另外本人也是第一次写文,手法生疏。 小世界结局有be,也有he,但大结局he!碎片都是一个人! 写的不好,勿喷! 不喜人设,勿喷! 不喜剧情,勿喷! 不喜结局,勿喷! 总之就是,勿喷!勿喷!!勿喷!!! 本人玻璃心,谢谢。 ?(???)?优雅 喜欢的宝子,加书架关注作者哦! ??·??·??*???? 第29章 一起睡? 月孺清顺着余羁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 “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 户部尚书的二公子? 余羁脑中闪过一张娇俏的脸,那个可爱小姑娘的哥哥? 他怎么会晕倒在丞相府门前? 余羁好奇地走上前,蹲下身子,细细打量地上的人儿。 皮肤白皙,温润如玉,眉眼中却带着些许病态,是个病弱的温柔贵公子…… 就让人这么躺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况且他还是个病人。 想着,余羁两手一抬,就将人抱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月孺清看着余羁抱着白柏溪的双手,眼神微黯。 他怎么能抱别的男人呢? 他是他的…… 这个病秧子看着真是碍眼…… “好歹是白秋的哥哥,围猎时我见人家小姑娘挺喜欢你的,多交些朋友是件好事。” “我来吧。” 月孺清说着便要伸手去抱余羁怀中的人儿,余羁侧身躲过。 “我来便好,虽然他看着瘦,但也不轻。” 二人原路返回晋阳侯府,还是翻的墙。 余羁将人悄悄带回了上清阁,又塞了几颗丹药进他口中。 “你要留在这照顾他?” 月孺清有些不满的看向白柏溪。 心中懊悔,想着: 要是自己当初不把那些下人都赶走就好了,现在上清阁也不至于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那倒不用。” 余羁给白柏溪盖好被子,又给他输了些灵力。 吃了丹药,又输了灵力,明日应该便能醒了…… 既然自己能好,他当然不会费心费力的在这照顾他,毕竟他的任务对象只是月孺清。 “那今夜你去何处歇息?” 月孺清上前牵住他的手,垂眸。 好凉,余羁顺势将“她”的手捂住。 这倒是个好问题。 平日里上清阁只有他们二人居住,其他房间无人打扫,想必早已落灰了…… 现下白柏溪住了余羁的屋子,不过他们两都是男人,挤一挤也未尝不可。 就是……他不太习惯和一个陌生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罢了。 “我今夜便同二公子将就将就,你先回去睡吧。” “不可!” 月孺清握紧他的手,眼里带了些怒意。 “为何?” 余羁不解,都是男人,将就一晚怎么了? 虽然他也有些介意和陌生人一起睡,但为了这绵软的大床还是能忍的。 可月孺清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 难不成要我像以前一样去树上睡? 虽已是春日,但入夜了还是有些凉的。 再者,这树硬邦邦的,哪有他的大床舒服? “要不……我去院子里睡?”余羁试探性地问了句。 “不可。” 月孺清依旧不同意。 春夜如此寒凉,若是生病了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我跟你睡啊!?” 余羁有些恼了。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难道他今晚不睡了吗!? “可。” 余羁:“???” Σ(?д???mo? 他一脸惊讶的看向“她”,一眼就看到了“她”那红得滴血的耳垂。 余羁:“……” 这是光明正大的使心眼子? [yy,你确定“她”真的是余奕吗?] [宿主,yy确定!以及肯定!!他保证就是主神大人!!!] 你不能因为他闷骚,你就怀疑他不是主神大人啊! 他只是看起来高冷,其实藏的可深了! “不了吧……” 跟“她”睡一块儿,指不定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为什么不?” 月孺清双眸微眯,危险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他们之间有太多秘密。 准确的说是余羁有太多秘密瞒着他,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这个世界本就怪异,他莫名其妙地重活了一世,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余羁也是上一世从未出现过的人,更何况他还骗了自己。 他很确定,余羁根本就不是他的伴生兽! 虽然他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在他不知不觉间签订的契约。 但他能察觉到,他绝对不是伴生兽…… 虽然余羁已经答应了和他在一起,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与他亲密。 但他依旧感觉不到他的爱意。 仿佛他和他亲密是任务一般,毫无感情。 他不敢告诉他,他的秘密……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个心悦之人…… 余羁:“……” 你说是为什么? 你tm是什么鬼德行我还能不知道嘛!?若是今夜一起睡了,指定手脚不安分! 但他也不好意思明说,怕落了月孺清的面子,只好委婉拒绝道: “你我尚未成亲,若被他人知晓你我同寝,定会遭人诟病。” “那就不让他人知晓。” 月孺清轻轻挑眉一笑,侧身靠在余羁的肩上。 他向来不在乎名声,他只在乎余羁…… “这……好像……不太好吧……” 余羁心。 余奕的碎片真的是太难缠了!还超级喜欢撒娇!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你我三年后便要成亲了,如今也算是未婚夫妻。” 月孺清不以为然。 他转而抬头含情脉脉地看向他,像是要余羁溺死在那幽深的眸里。 然而,“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神情凝重问道: “还是说……你在骗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娶我?” “她”嘴唇微颤,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情意,让人不忍拒绝。 余羁触及“她”的视线,便如被灼伤般快速移开。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抚“她”的情绪。 但他看着这双含情的眸,原本想好的忽悠“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了。 因为他知道他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他们之间的结局。 他任务完成就会立刻离开的事实。 他不可能为了月孺清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他还要去收集余奕其他的神魂碎片。 突然,他有些不忍心再骗“她”了…… 余羁沉默了,不敢看月孺清。 虽然他不懂情爱,却也知道“她”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感情是沉重的,也是他无法回应的…… 月孺清注视他良久,心中有了答案,却仍心有不甘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你会娶我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却有些哽咽。 余羁不做声,只是默默地将“她”揽入怀中,像是安慰。 “夜深了,你该歇息了。” “你陪我一起。” 月孺清埋在余羁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似乎还带着一丝哭腔。 这次余羁没有拒绝。 “好。” 第30章 月孺清跟个萨摩耶似的 国公府。 自盛忻知道自己的腿好不了了之后,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喝闷酒,谁也不见。 盛母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无论她怎么叫唤,盛忻都不搭理她。 没办法,她只好四处打听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 甚至张贴告示,不惜花重金求医。 为了重金跑到国公府给盛忻看诊的人数不胜数,却在看过盛忻的伤后纷纷摇了摇头。 盛忻的腿没救了,他成了个十成十的废人…… 盛忻在被各路神医问诊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性情大变…… …… “嗯……”床上的男子微微皱眉。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 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 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秦沐……” “秦沐!” 白柏溪蓦然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来…… 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愣住了。 他这是身在何处? 月孺清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倒在丞相府门前的那一幕。 想到刚刚的梦,他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全身冰凉。 秦沐…… 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白柏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还是昨天穿的那一身,不由的松了口气。 想来是他昨日晕在丞相府门前后,有人碰巧路过救了他,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 他打量了一周屋内的物件: 虽看着简朴,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想必救他的人地位不低…… …… 余羁是被月孺清闹醒的。 一大清早,“她”就像只小狗一样,对他的唇又舔又咬的,将他活生生憋醒了。 若月孺清不是个“女子”,他早就一脚把“她”踹下床了。 简直是,扰人清梦! “祖宗!别闹了。” 生活不易,余羁叹气。 他一把把月孺清按在怀里,不让“她”动了。 昨夜被“她”闹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被“她”闹醒。 再这样下去,他黑眼圈都要熬出来了。 “她”精力怎么就这么充沛呢?“她”不困的吗? 反正他快困死了。 月孺清蹭了蹭他,眼尾微红,兴奋得不行。 好想…… “亲亲。” 他抬起头看着余羁,满脸期待。 后者则困得睁不开,敷衍的吻在他的唇上,就没了动作。 月孺清勾着轻浅的笑,舔弄着。 【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35%。】 喜欢…… 好喜欢…… 永远……都不要离开他……好不好? 此时,月孺清犹如一只萨摩耶,尾巴摇得飞快,欢愉溢于言表。 被系统提示音吓了一跳的余羁,彻底清醒了,他泄愤般的咬了口眼前人的肩。 “额嗯……” 月孺清拽紧余羁衣摆,承受着。 很快,余羁松了口,看着自己在“她”白嫩的肩上留下的红痕,有些心虚。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吵自己睡觉了…… “二公子应该醒了,我去看看!” 余羁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穿好外衣,跑了。 仔细看,他步伐凌乱…… 月孺清看着自己肩上的牙印,有些遗憾。 要是他再咬用力些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在自己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记,只属于他的印记…… 真是可惜了。 …… “二公子?”余羁轻轻叩门。 坐在窗前的人回过神,顿了顿,起身去开门。 “您是……” 望着眼前陌生的人,白柏溪愣住了。 他从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但京中的世家公子他大抵是都见过的。 可眼前的人一身红衣似火,宽肩窄腰,一双眼尾上挑,却淡漠的眼睛。 虽俊美,但他十分陌生。 “月孺清,是我的主人。” 看着白柏溪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余羁满不在乎的勾唇一笑,介绍自己。 他知晓眼前的人不认得自己,不过想来也是。 自己平日里不爱出门,大多时间都待在系统空间中,他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但月孺清是晋阳侯府的“小姐”,想必这位二公子定是认识的。 闻言,白柏溪微微出神。 月孺清他自是知晓的。 晋阳侯府的二“小姐”,曾经苍云国鼎鼎有名的废柴“少女”。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个废柴一跃成为天才更能引人注目的事了…… 想必,眼前这人便是月孺清轰动京城的人型伴生兽——余羁。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有些沙哑,却不难听。 “余公子,幸会。” “我叫白柏溪,是户部尚书府二公子。” 余羁望着他,细细观察着。 白柏溪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剑眉星目,鼻子又高又挺,但唇色苍白,双目无神。 他脸色苍白如雪,眉间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眼底透着种无尽的疲倦。 他的呼吸浅弱而不稳,每一次都像是在最后一口气的边缘徘徊…… 白柏溪的胸轻轻起伏,但却缺乏了生命的活力和力量。 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先天不足。 就算后天加以精心养护,身子也会比常人弱许多,治不好的。 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怪叫人心疼的…… “白二公子,幸会。” 余羁回应一笑,又问道: “要不来点茶?” 他向白柏溪摇了摇手里的茶壶,示意。 白柏溪这才注意到余羁手里拿着的茶壶,他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一同进屋,余羁熟练的从架子上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 倒了杯茶给白柏溪,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茶是他刚刚煮好的,热气腾腾,茶香氤氲,令人心情舒畅。 白柏溪闻了闻,是普洱茶。 不禁感慨,这位余公子真是细心,知晓自己体质虚寒,还特地准备了温性茶。 喝了口热茶,白柏溪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身子也暖和了起来。 “敢问余公子,月二‘小姐’在何处?在下还有些私事,就不多留了,想向‘她’请辞。” “主人还没醒。” “你这是要去找秦沐?” “是。” 白柏溪没多想,毕竟余羁是月孺清的伴生兽,自己又是被他们从丞相府门前带走的。 余羁知道自己要去找秦沐也正常。 “若是你不介意的话,用过早膳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白柏溪体弱,从昨天晕在丞相府门前他就看出来了。 若是不用早膳就去丞相府,指不定待会儿又要晕了。 “那便麻烦余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他没事儿干,去凑凑热闹也好,免得无聊。 第31章 普洱和西湖龙井 余羁从空间里拿出早饭,还是热气腾腾的,他很满意,热饭最好吃。 白柏溪看到余羁的动作,有些诧异,而后展颜。 人型伴生兽果然厉害,不仅自带空间,空间还能存放食物,且原装不变。 余羁在和白柏溪一起喝茶时便传音给月孺清,叫“她”过来一起吃早膳。 此时,月孺清刚好到了。 白柏溪幼年时曾与月孺清有过一面之缘。 虽长大会改变面容,却也大差不差,自是认得出“她”的。 “月二‘小姐’,早。” 他站起来,主动问好。 “白二公子。” 月孺清点头回应,入座。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月二‘小姐’若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说,在下定义不容辞。” 白柏溪一脸严肃,像个小正经,惹得余羁忍俊不禁。 他刚刚差点就以为白柏溪要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更何况人是余羁救的,他可不想救…… 此时白柏溪误认为自己是救他的人,想必也是因为余羁嫌麻烦而默许的,他就不说破了。 反正他也不想余羁和这人有什么牵扯,救命之恩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月孺清神色淡淡,只是看着桌上那壶热茶,又戚戚注视着摆放早膳的余羁。 察觉到月孺清的目光,余羁瞥了“她”一眼,又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看着我干什么?” “想喝茶。” 他眉眼弯弯,笑着看他。 余羁翻了个白眼,边小声吐槽着,边转身去拿茶杯,倒了茶水,放在月孺清面前。 想喝茶不会自己去拿杯子吗!?又不是没手没脚! 我tm真是天生劳碌命,活该伺候他余奕! 要不是余奕的这个碎片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他真想给他一脚! 让他知道知道社会险恶! “喝吧!我的主人~” 余羁露出职业假笑。 “白二公子,可以用早膳了。” 余羁大大咧咧的坐下,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红烧肉可是李大厨独家秘制的拿手好菜! 色泽红亮鲜艳,晶莹剔透,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细细欣赏。 精美的肉块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闻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一口咬下去,红烧肉的香醇,烹饪后肉质酥软! 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 那丰富的口感仿佛在舌尖上跳舞,细腻的肉质更是让人如痴如醉,仿佛在味蕾上跳舞。 汤汁拌饭,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每一口都充满了满足感,让人十分惊艳,让人不禁会想再来一块。 这!就是红烧肉的魅力所在。 看着狂炫红烧肉的余羁,月孺清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他习惯性的拿起茶杯,想边喝茶边看余羁吃饭。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茶不是他常喝的西湖龙井……而是普洱。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白柏溪。 是了,白柏溪身子羸弱,体质虚寒,自是喝不得西湖龙井的。 他眸光加深,心下不喜。 此刻无比庆幸冒领了余羁救人的功劳,没让两人有过深的牵扯。 罢了,反正他很快就离开侯府了,再忍他一会儿…… …… 国公府。 “小贱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弄脏本公子的衣服!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盛忻坐在轮椅上,抬脚踹翻眼前的人,他也因为身形不稳而猛得撞在轮椅上。 他看着自己有些使不上劲的腿,又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污渍,心中更是恼火。 这个小贱种!居然敢把馊饭倒在他的身上! 看他伤了腿也来欺负他是吗!?他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把他给我压住!” 盛忻一声令下。 小厮们蜂拥而上把地上的人按住,将他的手向后压着,让其跪在盛忻面前。 被压着的人衣衫褴褛,骨瘦嶙峋。 他低着头,双眼无力的闭着,头发凌乱,又脏又臭,如乞丐、疯子一般。 “盛二,你真是疯的没边儿了!不想活了是不是?” 盛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盛二的眼神空洞,目光游移不定。 待看清眼前人是盛忻后,露出了一抹讥笑,神色间皆是不屑。 “盛忻,你这是遭报应了?腿瘸了!哈哈哈……你的腿瘸了!活该!” 盛二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给我拿刀来!” 盛忻给了他一巴掌,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出来。 他盛二算是什么东西!?敢嘲笑他!?看他不弄死这个小贱种! 下人立即拿来一把匕首,盛忻接过匕首,贴在盛二脸上,拍了拍。 冰冷的金属触感令盛二清醒了些。 他太久没吃饭了,饿得头晕眼花的。 他好不容易偷来的馊饭,也不小心泼到了盛忻身上,真是可惜了…… “盛二,你刚刚不是嘲笑我吗?那我等下就把你变得和我一样!看你还这么嘲笑我!” 盛忻毫无血色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太正常的红晕,眸子里是一种盛二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 他像是疯了一般,拿着匕首开怀的笑着。 他想象着盛二被自己折磨到痛苦哀嚎的样子,他的哀嚎声肯定如仙乐一般动听…… 听到盛忻说的话,他猛然抬起头来,用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盛二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盛忻!你敢!” “你tm看我敢不敢!” 说着,盛忻拿着匕首的手缓缓向下…… “盛忻!不要!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盛二神情恍惚,颤声颤气的说着求饶的话,恐惧的看着盛忻拿着的匕首。 盛忻这个疯子! 他居然想要弄断他的右腿!让他变成和他一样的废人! 他才不要!他才不要变成废物! “你我是双生子,怎么能有不一样的地方呢?我们就该一模一样!我的腿废了……你的腿又凭什么好好的!?” ————————————————— 宝宝们,盛忻坐的轮椅是木制的那种! ?(??v??)? 还有,内个……我想要个用爱发电…… 宝宝们都是最好的! (σ????????????????)σ彩虹屁来了=3 第32章 看望秦沐 盛忻嘶吼着,声音有些委屈,似乎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凭什么自己的腿废了,为什么盛二的腿却健健康康的?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这根本就不公平! “你说是吧!?弟弟?” 盛忻发了狠,拿着匕首的手猛的举起又快速挥下。 一刀不偏不倚的扎在盛二的大腿上!殷红的血瞬间喷涌而出! 很快,血便染红了盛二身上的破麻布衣…… “盛忻!你tm混蛋!” 盛二疼得直打颤,他愤怒得太阳穴青筋暴起,眼眶发红,血丝遍布。 盛忻就是个傻逼! 他觉着盛忻反正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求饶也毫无意义。 他想着: 迟早都是要死的!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把盛忻骂一顿再去死!也值了! “盛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双生子就该一模一样的话!你有脸说!我tm都不好意思听!” “小贱种!你居然敢骂我!?” “我tm骂的就是你!臭不要脸的东西!我不就比你晚出生一会儿吗!?凭什么我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凭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是个废物!那个女人还是这么喜欢你!而我有天赋!又凭什么被打压!” “你告诉我凭什么!?你不是说你我是双生子!合该一模一样吗!?” “那凭什么你享荣华富贵,我就穷困潦倒!?凭什么你被人捧成人间月、天上星,我却只能被人踩入尘埃!?” “盛忻!你说啊!凭什么!?我tm做错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 盛二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似乎要将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喊出来。 喊完后,他有些无力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他安安静静的躺着,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滴清泪忽的从眼角滑落,滴入尘埃…… 满腔怒火,满心不甘,却无能为力…… 他本就饿了许久,又流了这么多血;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头晕目眩。 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活着真是太累了…… 可他还是好不甘心啊!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在盛忻的手下!死在盛忻这个废物手里! 听着盛二的话,盛忻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他看着疯了似的盛二,也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吧,也怨不得别人。 渐渐的,盛二躺着的地砖都被染成暗红色,那是他的血…… “去叫府医来,再拿份饭菜给他,别让他死了。” 盛忻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心中的气散了,也没了折磨盛二的兴致,便让下人推自己走了。 盛二意识模糊,浑身无力,隐隐约约地看到盛忻走了,不由松了口气。 他的这条贱命,今天算是保住了…… 只有活下来,才能看到那些欺辱他的人遭报应。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亲手将那些欺辱他的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会好好活着的。 等着我的报复吧……我亲爱的,哥哥。 我会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都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让你今后的人生比我从前更惨、更苦! …… 用罢早膳,得知余羁要和白柏溪一同去丞相府的月孺清脸色一沉。 他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道: “我也要去。” “不可,你今日不是在大理寺还有公事吗?不必跟着我。” 余羁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月孺清这样时时刻刻都粘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 “她”身为大理寺少卿,自然要去处理公务的。 怎么可以老是粘着他,这像什么样子? 女孩子嘛!还是事业重要! 更何况这几年月孺清将自己看得也太紧了些,一点自由都没有! 他想出去玩一会儿都不行! 就算出去,月孺清也要一直跟着他,他一点都不自在。 都说距离产生美,他想他也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 “不去不行吗?” 月孺清微微垂眸,满眼落寞,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心生怜爱。 余羁:“……” 靠!又来这招! 不好意思,他已经免疫了!他现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不行!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 月孺清有些失望,余羁现在居然不吃这套了…… 余羁和白柏溪坐上晋阳侯府的马车走了,月孺清也去了大理寺。 一路上,余羁和白柏溪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余羁是个话多的人,闲不住。 一路上他和白柏溪说了许多奇谈怪论,稀有妖兽。 而白柏溪因体质弱,哪都去不了。 更别提去历练、围猎了,所以他对余羁说的话充满了好奇心。 两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丞相府和晋阳侯府离得很近,很快便到了…… 白柏溪站在门前,看向一旁的门倌。 “劳烦通报一声,户部尚书二公子白柏溪拜访。” 门倌闻言,连忙跑去通报,余羁与白柏溪二人站在门外候着。 “白二公子与秦小公子关系很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中的消息传得更是快。 方才来的路上,他就听到他人议论。 说是秦沐在醉花楼惹了事,丞相还因此狠狠惩戒了秦沐一番。 本来他还半信半疑,毕竟秦沐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了些,但做事还算有分寸,不是个有坏心的。 可如今他看这丞相府门前冷冷清清的,便知道传言是真的了。 从前有秦沐被丞相责罚的消息传出,丞相府可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都是来看望秦沐的世家公子。 如今却空无一人…… 不过倒也正常,这京城中多的是尔虞我诈、趋炎附势之辈。 真心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白柏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看秦沐,他们之间定然关系匪浅。 余羁想着,一旁的白柏溪突然开口: “秦沐与我自幼相识。” “我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不便与其他人玩闹,时常形单影只,虽已习惯孤独,但还是难免落寞。” 说罢,白柏溪停住,似乎在怀念什么,见余羁盯着他,又道: “那时,只有秦沐一人,虽然无聊到了极致,却还是耐着性子陪我看了一天书。” 第33章 他要扣他月钱! “我性子清冷,不爱说话,他便将他看到的趣事都说与我听。” “有时无话可说,他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我身边,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白柏溪那乌黑明亮的眼睛,永远都是一副水汪汪的样子。 他眼神清澈,明如秋水,眼底时刻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我与他,算是相识于年幼,交心于年少……” 他望着丞相府朱红色的大门,微顿。 “若是可以,我甚至还想与他相伴于年老,做一世的知己。” 只是,他的身体不允许…… 白柏溪平淡的诉说着他和秦沐之间的故事,虽面色如常,眼底却多了些许柔情和暖意。 “真羡慕你与秦小公子的友情。” 人生难得觅知音,有缘有情自是好事,友情难得。 他与余奕相伴了千年。 虽然母神说余奕是他命定的妻子,但一开始他只是将他视为母神遗物,精心呵护。 但余奕诞生时,他心智尚且年幼。 况且他不知情爱,只是谨遵母神遗愿,将余奕当成媳妇养着。 自从知晓了余奕是男子,他便将余奕当成弟弟养着,也告诫神界众人不要再提婚约之事…… 千年以来,他早已习惯了余奕的存在。 他将余奕视作自己的家人,相互扶持,相互陪伴。 余奕于他而言,是朋友,更是家人。 但绝不是爱情,而且余奕也不像个有情爱的神…… “余公子与月二‘小姐’关系也很好,不必羡慕旁人。” “哈哈,是、是吗?” 余羁有些尴尬的笑笑,他差点就以为白柏溪看出来他和月孺清的猫腻了…… “二位公子,丞相有请。” 方才替他们通报的门倌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走进丞相府,入眼便是一棵棵桂花树。 茂密的枝叶挡住日光,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 此时已经入夏,一时只听得虫鸣鸟叫。 “柏溪,你来了。” 秦君芒笑眯眯的看着白柏溪,满眼喜爱。 柏溪这孩子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小体弱多病的,又无玩伴,怪叫人心疼的。 “秦伯母。” 白柏溪尊敬地向秦君芒拜了一拜,而后将来时买的礼品递给秦君芒身边的小厮。 “来时买了些花茶点心,还望伯母不要嫌弃。” “难为你有心了。” 秦君芒满眼笑意的看着白柏溪,而后注意到他身旁还站了个人。 只见那人衣着张扬,形貌昳丽。 她一时间竟想不起京城何时还多了这号人物,不禁开口向白柏溪问道: “这位是?” “这位是余羁余公子,是月二‘小姐’的伴生兽。” 白柏溪介绍到。 丞相神色微顿,而后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早前便听说月孺清得了个人型伴生兽,却从未见过,不知是何模样。 只因余羁鲜少随月孺清一同参加宴会,所以京中大多达官贵人皆不认得他,见过他的人极少。 更何况余羁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别人就算见了他,也不会觉得他是伴生兽。 “丞相大人,久仰!” “这是我家主人送给秦小公子的一份薄礼,还望收下。” 余羁双手递过一个红色的盒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还望余公子替我多谢月二‘小姐’。” 秦君芒点头接过,看着是个乖巧知礼的。 虽秦沐不知何时结交了月孺清。 但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沐儿与“她”打好关系准没错。 “柏溪,你可是来看沐儿的?” “我在家待着烦闷,便想着来看看秦沐。” “如此甚好,你闲来无事便多来找秦沐玩玩,免得他一天到晚在外边儿鬼混!” 秦君芒对白柏溪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她十分喜爱这个聪慧好学的少年。 秦沐狐朋狗友倒是有一大堆,却只有那个姜阳看着顺眼些,那日秦沐便是他送回来的。 秦沐唯一交的像样些的朋友就是白柏溪了…… 秦沐喜欢热闹,上树捕鸟、下水摸鱼的,而白柏溪喜静,好读书、古文诗画。 也不知道秦沐那臭小子是怎么和白柏溪成为朋友的…… 二者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性格,却意外的和谐。 不过柏溪这孩子她是真心喜欢。 虽有些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却也能发挥自身特长,在文学上闯出一片天地…… 而且柏溪这人极重情义,从他能在秦沐受难时还来看望便能看出来。 “沐儿还在房里养伤呢,若是见了你,定然高兴。” “那我便先去看望秦沐,失陪了。” “去吧,一会儿你们一块留下用午膳吧?” “是。” 白柏溪浅笑应下,而后和余羁一同去了秦沐的院子。 他虽不太能出门,却也来过丞相府几次,秦沐的院子他也来过,熟门熟路。 “公子,听说白公子来看您了!” 小厮尽职尽责的替秦沐按着腿,一脸兴奋的说着自己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白公子?那个白公子啊?” 秦沐张嘴,丫鬟便将剥好葡萄放入他的口中。 “就是白柏溪,白二公子啊!” “什么!?嘶……” 秦沐激动的动了一下,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你个大山!柏溪来了你也不早说!?还不快去把我的外裳拿来!” 可不能叫他瞧见自己这番狼狈的模样! “可是公子,太医说不能穿衣,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大山一脸认真,憨憨的说着。 “大山!你再不把衣裳拿来,你信不信我扣你月钱!” 秦沐瞪了他一眼,有些气急败坏。 真是气死他了! 这个死大山!真是个榆木脑袋!还是个不听话的榆木脑袋! “这又要扣谁的月钱?” 白柏溪唇角微弯,走进门来,打趣着秦沐。 “柏、柏溪,你来了?” 秦沐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脖子红了半截,有些狼狈。 都怪大山! 叫他拿他的外衣来,就是死活不拿!害得他只能在被窝里狼狈的躲着! 等柏溪走了,他等会儿一定要扣他的月钱! m9(`д′)!!!! ———————————————— 最近没有思路,卡文了…… (っ╥╯﹏╰╥c) 第34章 我还是希望你盛气凌人些…… “听闻你受伤了,便想着来看看你。” 白柏溪缓缓走近,在床沿坐下,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大山。 “大山,你出去玩去吧,我与秦沐说说话。” 他递了一小袋灵石给大山。 “好嘞!谢谢白二公子!” 白二公子人真好!每次来都给他一小袋灵石! 有了钱,他就可以和红红一起出去玩了!好耶! 还可以给红红买她喜欢了很久的首饰,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山开心的接过灵石袋,又蹦又跳的走了。 “余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秦沐有些疑惑,他与余羁虽一同参加围猎,却并不熟悉,没想到他会来看望自己。 “余公子是好心陪我一起来的。”白柏溪解释到。 秦沐眸光微凝,余羁怎么会陪柏溪一同来丞相府? 他们……也不顺路啊? “柏溪,我伤处好疼啊~你去府医那儿给我拿点药来吧。” 他可怜巴巴的说着。 果然,听到秦沐说疼,白柏溪立刻起身拿药去了。 余羁看着离开的白柏溪,若有所思。 秦沐这是?想和他单独说话啊…… “余公子,冒昧问一句,柏溪为何会和您一块过来?” 秦沐微微撑起上半身,认真的看着他。 “据我所知,晋阳侯府与丞相府可并不顺路。” 确实,尚书府在丞相府北边,而晋阳侯府在丞相府南方。 若白柏溪来丞相府,当然不会路过晋阳侯府。 若是他去晋阳侯府,倒是会路过丞相府…… 如今时辰尚早,两人总不能一大早就偶遇上了,再一同过来看望他吧? 这不合逻辑。 那白柏溪就极有可能是从晋阳侯府来的。 可是,他无缘无故去晋阳侯府干什么? “白二公子昨日晕倒了,我与我家主人路过丞相府恰好救了他。” 余羁看着一脸担忧的秦沐,又想起他和白柏溪多年的情义,继而说道: “这不,他一早醒来便要来看望你,我家主人担心他又晕倒,便命我陪同。” “柏溪怎么会晕倒在丞相府外边?”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望余公子替我多谢月二‘小姐’,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 “秦公子不必客气。” 余羁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又觉得秦沐肯定有话想和白柏溪说。 恰好这时白柏溪拿着药回来了,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听闻丞相早年得了一株幽灵兰花,极其稀有,不知鄙人可否观赏一番?” “余公子喜欢,尽管去看便是,不过一株兰花而已。” 秦沐笑着应下,朝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 “兰儿,带余公子去后花园瞧瞧那幽灵兰花。” “是。” 兰儿领着余羁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白柏溪和秦沐二人。 “我拿着药了,可是……” 兰儿和大山都走了,谁来给秦沐上药? “这一时半会儿也没给侍奉的人,可否劳烦柏溪帮我上药?” 秦沐笑着,眼里闪着精光。 “自然可以。” 他们二人皆是男子,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白柏溪上前,一手拿着药,一手轻轻掀开盖在秦沐身上的被子。 秦沐虽不精于灵力,却钟爱体修。 他拥有健硕的体魄,身材高挑匀称,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展现出男性特有的魅力。 白柏溪指尖沾起一小块药膏,轻轻的揉开,小心翼翼的处理着秦沐的伤处。 秦沐趴着,只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腰背游走,与自己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 “柏、柏溪,怎的手又是如此冰凉?” 秦沐有些结巴,头热得有些晕乎,脖子通红,耳垂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今日来得匆忙,忘带披肩了。” “那一会儿穿我的吧,我有件白毛狐裘是刚浣洗过,待会儿穿回去吧。” “好。” 白柏溪轻笑应下,眼底多了几分暖意。 “柏溪,昨日你为何会晕倒?身子可有碍?” 白柏溪指尖微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昨日夜凉风大,我一时不防便晕了,身子倒是无碍。” “这么巧?正好就晕在丞相府门前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受伤了,急着来看我? 秦沐想问,却不敢开口。 他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们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昨日与小妹游街,听说你出了事,便想着过来看看,谁知道这副躯壳如此不中用。” “特地来看我的?” 秦沐回头,想看着白柏溪的眼睛。 奈何白柏溪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他无奈又将头转了回来。 “也不完全是。” 白柏溪有心逗他,他知道他希望自己说什么…… 闻言,秦沐有些失望的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听到白柏溪说。 “但今天是。” 上好药,白柏溪把被子抱到一边。 药未干,盖在被子不好,还是晾晾好。 “柏溪,如今我受伤了,多有不便,你快自己去将衣服拿了披上,若是感了风寒就不好了。” “好,你万事放心。” 白柏溪熟悉进到里屋,找到了秦沐说的白毛狐裘。 他摸了摸,狐裘质地柔软,保暖最佳。 他仔细的将狐裘披上,不长不短,刚刚合身,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怎么样?暖不暖和?”秦沐大声嚷嚷着。 白柏溪走到他身旁,给他看了看,说了声: “暖和。” “喜欢便送你了。” 反正这狐裘也是他之前围猎专门为白柏溪射的,他喜欢再好不过…… “多谢。” “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啊?” 秦沐做生气状,眼神不满。 “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喜欢便夺走?” “对!就是这样!” “哈哈……” 白柏溪不禁笑出声,秦沐这个傻子…… “你这是要将我往恶霸方面培养啊?” “那是自然,你性子冷,待人却温和,但世道险恶,你还是凶恶些好。” 这般,我才放心…… 放心今后若是没有我在身侧,你若能盛气凌人些,也不会被他人欺负了去…… “我可是尚书府的二公子,还是你秦沐秦小公子的好友!” 白柏溪夸张的说着,坐在秦沐身边。 “试问有谁敢欺我?谁又能欺我呢?” “那倒是,有我罩着你呢!谁也不能将你欺负了去!” 第35章 有刺客! 不一会儿,日已高悬。 丞相府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准备今天的午膳。 今日府中有客人,秦君芒特地吩咐下人弄些好酒好菜来,好好招待余羁。 菜上齐了,众人入席。 余羁坐在白柏溪身侧,不紧不慢的吃着。 丞相府的饭菜倒是与晋阳侯府有些不同。 倒也不是说两者天差地别,而是各有各的好吃。 晋阳侯府的红烧肉是一绝,丞相府的玉带虾仁也非同一般。 这玉带虾仁吃着有一股咸鲜味,余羁很喜欢,吃了许多。 可惜白柏溪身子弱,吃不得味浓的东西,所以他午膳只喝了些白粥。 他吃得很少,而秦沐由于伤得有些重,不方便动弹,便未出席。 这玉带虾仁太合余羁的胃口了,他吃着有些撑了才停筷,坐着消食。 “多谢丞相大人盛情款待,才能让余某吃上这美味佳肴。” “余公子言重了,这般要紧关头,您能来看沐儿,如此重情重义,本官牢记于心,没齿难忘。” “我家主人与秦小公子也算是相识一场,来看望是应该的。” 和秦君芒客套完,余羁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等他休息好了,就去和白柏溪和秦沐告个别吧。 他也该回去了…… …… “大人,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城东有许多人莫名晕倒在街边,醒来后发现自己的伴生兽失联了。” 一个身穿盔甲,将士打扮的人跟在月孺清身边,向“她”介绍案件的情况。 月孺清垂眸沉思。 关于伴生兽莫名失联一事,他上一世也略有耳闻。 但可惜他死得太早,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凶手最后有没有被抓到…… 他仔细端详着案发现场: 现场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过搏斗,地上只有一些泥点子…… “那些醒来的人怎么样了?” “他们除了有些头疼外,没有别的不适。” “那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那些人昏迷是因为中了迷药,但那迷药就是市面上比较常见,没什么特别之处。” “都是些普通迷药……那那些人身上可否有伤口?” “无。” 普通迷药……无伤口……泥点…… 对!就是泥点! “这些泥点可是你们不小心带过来的?” “不是的,大人。” “我们在接到报案后,就立即封锁了现场,那时这泥点便已经有了,但不确定是凶手留下的,还是报案的百姓不小心留下的。” “查,一定要认真查!” “是!” 这泥点……与伴生兽失联有什么关系呢? 到底是谁…… 他要这么多伴生兽干什么呢? …… “秦沐,我待会儿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切莫任性。” 白柏溪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秦沐趴在床上吃东西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 “嗯嗯嗯……知道了……好吃……” “等等!” “你说什么!?你准备回去了?这么快?” 不留下来用个晚膳再走? 秦沐一整个大震惊。 “嗯。” “不多留一会儿?你才来就要走?” “嗯,不留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吧。” “行吧……” “秦小公子!” 余羁一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进来。 他悄悄的扶了扶腰,不妙,有些太撑了…… “余公子。” “我家主人唤我,我便先行告辞了,日后有空再聚。” “好,余公子一路走好。” 秦沐点了点头,又看向白柏溪问道。 “你是要和余公子一块儿走吗?” “嗯,你要多注意身体。” 白柏溪眉眼带笑,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狐裘,起身准备随余羁一同离去。 二人刚走出秦沐的院子不远,便看到丞相府乱成一团,隐约还听到管家喊着“刺客”什么的。 刺客? 这大白天的,光明正大行刺? 这到底是要杀人,还是立威? 余羁脑子里充满了疑问,没想到身旁的白柏溪早就不见了踪影。 在听到有刺客的那一刻,白柏溪就立马想到了秦沐。 秦沐不久前才惹了醉花楼,这些刺客恐怕是奔着他来的! 秦沐,他有危险! 想着,白柏溪便跑了回去,他一定要确认秦沐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我去! 余羁连忙追上去。 昨日才晕了一次,今日就又跑起来了? 真是一大奇迹! 这白柏溪,好歹等等他啊! 他吃得太撑了,跑不快啊!可是他也想看热闹!他还有点想打架! (????e???) 余羁到时,秦沐的院子里已变得乱糟糟的。 摆件该摔的摔了,人也躺得横七竖八的,估计是没气了。 秦君芒早就防备着醉花楼。 自从醉花楼回来后,她就加强了秦沐院中的护卫,还派了自己的心腹护着他。 秦君芒对秦沐真的算是很好了。 若是他整天调皮捣蛋,无所事事,一事无成还天天惹祸,估计母神早就送他去神渊反省了…… 神渊是神界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一般只有穷凶极恶的罪人才会被关在那儿。 神渊深数万米,永远都见不到光明。 在那里待久了,无论是神,还是别的什么,都会疯了的…… 白柏溪此时已经跑到秦沐身边了。 多亏秦君芒的人拦着那些刺客,给了秦沐一丝喘息的机会。 “秦沐,你还好吗?” 白柏溪扶住身形有些不稳的秦沐,他有些担心…… “我没事。” 秦沐担忧的看着和刺客拼杀的侍卫。 看样子,这些侍卫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他今日是凶多吉少了,柏溪若是留在丞相府,恐怕不安全…… “柏溪,你先走吧,从我院中的暗道走,我之前带你走过的,还记得吗?” 秦沐一手抱住白柏溪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记、记得的。”白柏溪微微皱眉,有些紧张。 他从未与他人如此亲近过,有些不习惯,但这人是秦沐…… 他不能,也不可以推开他。 “好,记得就好,待会儿趁着没人注意你,你就从暗道走,知道吗?” 秦沐满眼温柔,仿佛只能看到白柏溪一人,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不!不可以!我是不会抛下你的!” 秦沐身上还有伤,这些人又是奔着他来的! 而且他们看着很厉害的样子,那些侍卫恐怕护不住他。 若是留下秦沐一人,他便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 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若是秦沐能活着,定能长命百岁。 第36章 白柏溪受伤 “不是抛下我一个人,你是为我去搬救兵的!乖,听话。” 白柏溪双眸含泪,摇了摇头。 他不能走,如果走了,再回来估计看到的就是秦沐的尸体了…… 看着白柏溪油盐不进的样子,秦沐也很无奈。 “你!罢了,那你乖乖躲好些,待没了动静再出来。” 秦沐叮嘱着,将白柏溪藏进柜子里。 柜子连接着暗道,若是情况不对,白柏溪还能有一线生机…… 白柏溪听话的藏在柜子里,不再挣扎,因为他知道这是秦沐最后的底线。 若是他还想留下来的话,一定要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秦沐拖着伤加入了战斗,他灵力低微,只能靠身法一搏,拼出一线生机。 他们不确定来的刺客是谁的人,但极有可能是醉花楼的人。 因为他们个个灵力高强,身法不凡。 秦沐和侍卫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侍卫们死的死,伤的伤,反正是无力再反抗了…… 见状,余羁也不再在一旁看热闹了。 他只身上前,站在秦沐前边。 “诸位这是冲着秦小公子来的?醉花楼的人?” 那些刺客看了眼余羁,随后交换了下眼神,似乎有些不太敢上前。 “我等只是想要秦小公子一条腿罢了,还请这位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是闲事呢?秦小公子可是我家主人的好朋友。” “是吧?秦小公子。” 余羁递了个眼神给秦沐,秦沐瞬间会意,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啊!月孺清的确是我的好朋友!” 就算之前不是,现在也是了!余羁这条大腿他是抱定了! “就算如此,我等还是要秦小公子一条腿,谁叫他坏了规矩呢?” 这命令可是楼主亲自下的,还说是楼主的朋友,谁信啊!? “如此……便来吧!” 余羁汇灵力聚于掌心,冲向他们。 刹那间,灵力与灵力之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十分刺目! 血色的雾气渐渐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院子…… 但奇怪的是,刺客们居然只守不攻,任由余羁施法。 刚开始,刺客与余羁还打得有来有回。 但久而久之,灵力有些匮乏,慢慢的落了下风。 而余羁的灵力仿佛无穷无尽般,一下又一下的向他们砸来,他们根本招架不住啊! 刺客们悄悄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楼主吩咐不能伤了这位,但如今这个形势,必须殊死一搏了。 若是被抓住,会给楼主惹麻烦的,必须……逃! 没错! 他们不能伤了余羁,而且余羁和楼主应该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估计也打不过…… 那就只能逃了! 醉花楼楼训是: 绝不给楼主惹麻烦!绝不能伤害余公子!!万事以余公子为先!!! 随后,他们将余羁围起来,由点成阵,蓝光点点,他们本想将他困住,然后逃跑。 变故突生! 一名站在余羁身后的刺客举起剑挥向他,吓得其他刺客都瞪大了眼睛,根本来不及反应。 Σ(?д??? 余羁正想动手,将试图偷袭自己的人打飞出去,却听到了剑没入肉体的声音…… 我艹! 嗯?不疼? 我艹!捅的不是我!是他! (?⊿?)? 白柏溪不知何时从柜子里溜了出来,看到有人偷袭余羁。 他便想都不想地冲了过去,替他挡了一剑。 月孺清昨日才救了他一命,如今他替余羁挡了一剑,算是还了…… 想着,白柏溪不禁想笑。 可一笑,血便从嘴里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衣。 余羁一手打飞那个偷袭的刺客,一手把白柏溪揽入怀中。 看着怀里的白柏溪,余羁内心狂吼: 我去!我能打他!我真的能打他!你信我! 白柏溪这小胳膊小腿,还虚弱无比的身子替他挡着一剑干啥呀! 我真的天啦噜啦!现在事儿大了! 其他刺客见偷袭之人被打飞了,余羁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他们,忙拉着那人跑了。 由于失血过多,白柏溪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微微眯着的眼仿佛随时都会闭上。 每一次呼吸都令他感到疼痛,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被一点点剥夺。 他的心跳微弱而无力,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 “柏溪!柏溪,你没事吧!?” 秦沐步伐有些不稳地跑过来,跪在白柏溪身侧,伸出手试探他的鼻息。 若是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他的眼眶微红,手还有些颤抖…… 感受到指尖虚弱的温热气息,秦沐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气就好…… “快去叫府医来!快!” 秦沐冲着赶来的丫鬟小厮们喊着,眉眼间满是急色。 下人闻言,立即跑了出去。 “秦小公子,白二公子我就先带走了。” 余羁突然抱起人就要走,脸色十分不好。 “余公子要带柏溪去哪儿?柏溪他伤得很重!府医马上就到了!” 秦沐挡在余羁面前,执拗的看着他。 “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总之,府医救不了他,你若还想他活着,就赶紧让开!” 余羁话音刚落,秦沐就闪开了。 虽然他不了解余羁,甚至不怎么信任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余羁他很厉害,月孺清也是…… 他说他有法子救白柏溪,白柏溪就一定能活!没有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了…… …… “余羁还没回来?” 月孺清从大理寺忙了一天回来。 “未曾见过余公子。”守门人如实说。 很好!那就是还没回来! 如今日已渐渐西沉。 日落的余晖像一条红色的锦带,点缀在大自然的画卷上,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无尽的美好。 但是某个心野的人,和陌生男人玩到现在还不回家!估计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月孺清阴沉沉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发誓一定要等到这个天黑了还在外面“鬼混”的“负心汉”。 而凉茶一杯杯下肚,心凉了半截,可余羁还是没有回来…… 他固执的等着,直到子时,才收到余羁姗姗来迟的传信。 ‘有要事在身,需离家三日,勿念。——余羁。’ 很好! 不止是夜不归宿!还离家三天! 好!好!好得很! 等他回来,他倒是要问问是什么“要事”!要离家三天! “影一,去查。” “看看今日丞相府发生了什么。” “是。” 一个黑影出现在月孺清身边,蓦的又消失不见,别人只当是看花了眼。 月孺清望着天上的弦月出神。 余羁太神秘了,就好像这一世,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也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余羁,你……到底是谁? 第37章 文星,文芒 “宿主,你怎么把他带到空间里来了?” yy震惊! Σ(?д??? 宿主居然把白柏溪带到系统空间里了!?如果被他发现他们的身份怎么办!? “没事,他已经昏过去了。” 余羁挥手拿出一张冰床,把人轻手轻脚的放上去。 那一剑伤了他的心脉,又因白柏溪先天不足,身子较常人弱些,更需精心温养着。 如今遭此一劫,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不堪一击,必死无疑! 但他好歹替自己挡了一剑,总不能看着人家去死吧?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救不了他,可自己应该是可以的…… …… “公子。” 影一低着头,单膝跪在月孺清面前,心中惶恐。 月孺清闭着眼,静静的坐着。 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影一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说。” “余公子和白柏溪去丞相府时一切如常,余公子在用过午膳后本想道别秦沐回府。” “但……碰巧遇上了我们的人,余公子救了秦沐。” 影一想了想,继续说道: “而白柏溪为余公子挡了一剑,似乎伤得很重,然后余公子就把白柏溪带走了。” “至于余公子去了哪里,我等办事不利,未能查到,公子见谅。” “你是说,白柏溪为余羁挡了一剑?” 月孺清睁开眼,一双黑眸看着他。 他眉梢好看地扬起,眸中柔意轻泛,却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 “是。” 影一的头更低了,完了完了…… “人呢?” “在地牢,已经被其他兄弟关起来了。” 月孺清站起来,身体控制不住的晃了晃。 他虚扶了下桌子才得以站稳,一夜未眠令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醉花楼重新开张,又多了些新花样,吸引了许多达官贵人。 一片灯红酒绿的繁荣景象,是个实打实的“人间天堂”。 在上边喝着小酒,寻欢作乐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奢靡的醉花楼下藏着一个巨大的地牢…… 地牢里,木架上绑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 男子看着并无外伤,却已经晕死过去了。 他嘴角还留有一抹血迹,很显然,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月孺清来时,众人正在处理伤口。 丞相府的那些护卫当然是伤不了他们,但余羁的血雾有腐蚀的能力,他们有些皮肤被灼伤了。 月孺清冷眼看着他们身上的痕迹,上面还残留着余羁留下的气息…… “参见楼主!” 众人看月孺清来了,纷纷停下手上的事拜见。 而本次出任务的人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他们之中有人差点就伤了余公子。 楼里的人谁不知道,余公子是楼主伴生兽。 二人感情深厚,余公子对楼主算是有知遇之恩…… 只有文星那个蠢货!才会出手妄图想杀了余公子。 先不说杀了余公子后楼主会如何惩罚他,就说他打得过余公子吗? 自己什么实力没点逼数? “带路。” “是。” 文芒穿好外衣,熟练的带月孺清到了关着文星的地方。 “昏过去了?” 月孺清打量着有些狼狈的文星,眼里情绪不明。 “余公子灵力太强,文星一直晕到现在。” 文芒如实告知,语气尊敬。 月孺清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道:“他确实很强……” 比他还强,强到只要他想藏起来,就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他,强到他可以说走就走…… “拿钢针把他扎醒。” “是。” 文芒眼眸微颤,随后有些兴奋地拿起一旁的钢针,走过去。 他抓住文星的手指,拿起钢针就对着他的指甲缝扎了进去。 钢针渐渐深入,直到第二指节才停下,血从他的指尖溢出,滴落到地上…… 被绑着的文星仿佛感受到了疼痛,眉头紧皱,出了许多冷汗,嘴里还时不时溢出些呜咽声。 见他没醒,文芒又拿起一根钢针,冲另一根手指扎了进去! “啊——” 这次,文星疼得大叫一声,他只觉得自己的手疼得厉害。 十指连心,他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他看向眼前的人,眼里满是阴鸷。 “文芒!你找死!” 他挣扎着,仿佛想挣开束缚将眼前的人弄死! “呸呸呸!别咒我!找死的人是你吧?” 文芒有些可惜的放下手里的钢针,眼里有些失落。 怎么醒得这么快?他还想着多扎他几下呢! 谁叫他平时这么欠揍!骄傲自大的蠢货! 文芒走开,文星才注意到文芒身后的月孺清。 一时间,他心中杂绪万千,只觉心乱如麻。 “楼、楼主。” “很好,还知道我是楼主,看来没被余羁打傻。” “楼主,您这是……绑着属下作甚?” 文星不明所以。 虽然他是想杀了余羁,但却没伤到他分毫,都怪白柏溪那个短命的病秧子! “文星,你跟着我多久了?” 月孺清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有些冷。 “两年多了。” “是啊,两年多了,还记得你之前像条狗一样的被慕容雪踩在脚下,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啧。” “楼主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月孺清有些侮辱性的言语,文星气红了眼。 “什么意思?不过是提醒提醒你,不要做农夫与蛇中的蛇啊~” 月孺清勾唇,笑得明媚张扬,顺手拿起一旁烧得红通通的烙铁,吹了吹。 “毕竟——” “我可不想当农夫!” 他眸光一沉,表情阴翳,将烙铁重重地按在文星的胸口。 “啊——” 地牢中,“滋滋”声无限放大,给文芒听得一激灵,空气中还弥漫着烤肉的香味,他有些闻饿了。 “你可还记得醉花楼楼训?” “记、记得。” 文星一时出气多进气少,脸色惨白。 “说来听听。” “绝不给楼主惹麻烦,绝不能伤害……余、余公子,万事以余公子为先……” 文星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吟。 “原来没忘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呢。” “醉花楼楼训,文星身为醉花楼人,不敢忘。” “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楼主!您为了个毫不相干的白柏溪,便要舍弃属下吗?” 文星情绪激动,热泪盈眶,好像月孺清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他在赌,赌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不会出卖他! 可他却忘了,这世界,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