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掠爱》
第1章 重生,她没死透?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迎面袭来,林听倏然睁开了眼睛。
她浑身哪哪都疼,特别是她的头,就快被痛感撕裂成两半了。
她费力的坐起了身,她怎么还是在这病房里。
那么高的楼跳下去,还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全身还能动弹?
这时候,手机传来提示音,她看了眼信息,是滨大学生群发来的暑期安全须知。
林听一惊,点开日历后,整个头皮开始发麻,怎么会是三年前,大二暑假的时候!
是她脑子被摔坏了,还是手机出问题了!
她急忙拔掉点滴,准备下床。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了。
林听脸色霎时惨白,一声凄切刺耳的尖叫声惊天动地的回荡在病房中。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西装,面容完美到人神共愤的男子,疾步靠近她,不停的问:“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了吗?”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温柔到只有林听知道,他根本不是正常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紧接着,几名白衣人涌进了病房,林听的眼神开始浑浊。
在林听九岁那年,父母出了车祸双双离世,爷爷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半年后,爷爷也撒手人寰。
林听带着巨额家财,被陆家收养了。这一养,便是十三年。
两家自祖辈开始便是世交,因此,林听还在咿呀学语时,就被长辈们订下与陆家独子的婚约。
也是从九岁那年开始,她彻底失了自由。她的一切,全都被陆家人安排得天衣无缝,她没有自主权。
她就像一只机械洋娃娃,按部就班学习着所有她不感兴趣的项目,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却连休息的时间都被牢牢控制。
这十三年,林听活得谨小慎微,生怕稍有差池,她的梦就被撕碎了。
父母尚在时,她是多么的随性恣意,她可以放声大笑,可以肆无忌惮的做着她喜欢的事。
但如今,她不敢轻易让别人知道她的喜好,这么些年过来,她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快失去了。
因为,无论她喜欢什么,最终都会被一股未知的阻力扼杀在摇篮里,甚至是人。
她一直都喜欢画画,可几年来,不知不觉中,家中甚至连块画板的身影都没有。反倒无形中多了许许多多的舞蹈奖杯,钢琴奖杯等等,甚至连茶艺奖都有。
她清晰的记着,她刚来到陆家时,带着一只自打她记事的时候,就一直陪伴她的金毛犬。
陆夫人在看到金毛犬的时候,眼神里略过了一丝异样。
可下一秒,陆夫人便笑容满面的跟金毛犬打招呼说:“以后你也是家里的一员了。”
然而,还不到一周的时间,金毛就去世了。
见林听痛哭流涕,陆夫人还温柔的安慰她:“死亡也代表新生,下辈子,它将会成为幸福的人。”
自此,取代她金毛犬的宠物,是一只只没有生命的布偶。
从小,但凡与她玩得好的小朋友,不久之后,不是疏远了她,便是突然就转了学。
渐渐长大后,她才领悟到,原来当初陆夫人看金毛犬的眼神,是嫌弃。
原来她所接触的人,只有陆家觉得合适才能相处,否则都会将他们从她身边清离,她的“朋友”只能建立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
直到步入大学,林听遇见了一个人。她才明白,凭心而动不是罪过。
她如梦初醒,原来,陆家让她所学的一切,所接触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将来,能够更好地伺候陆家继承人,陆廷宣。
可是,尽管她什么都知道,她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在这样暗无天日,望不到尽头的日子里,她除了心是自己的,所有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了。
最终,她的心死了,就连身体也死了。
但上天好像跟她开了个玩笑,她没死透,她又回到了牢笼中的过去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闭着眼睛,本能地伸手寻找,然后接通了电话。
对方甜美的声音告诉她,去尼西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了。
林听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至少,这一次,她应该能护下他了。
第2章 一次比一次还要惊骇
陆廷宣坐在病床边,一双温润的眼睛注视着她:“醒了。”
他宠溺的伸出手想安抚她时,眼前人却惊慌的避开,还满眼警惕。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吓着我们朵朵了?”见她没有回应,他温柔道:“渴不渴,哥哥给你倒杯水。”
所有的噩梦都出自三年前的那一本记事本。
那是一本记载了林听十多年的心事,记载了她所有拥有后失去的痛,记载了她在陆家生活的一切心理悸动。记载了她的愿望,是离开陆家。记载了她第一次心动,是宋星颜给的。直到最后,她记载的毕生所愿,是与宋星颜共度一生。
而她现在正好回到了三年前,陆廷宣是在他们尼西冲浪后回来发现的日记,现在只要她把那记事本毁了,就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心意。
而那个如骄阳一样的男孩,就能好好的活着......
所有不幸和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或许是上天怜悯,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绝对不能让陆廷宣再伤害她枯燥生命中仅存的一道光,绝对不可以!
林听再次拔掉点滴,踉跄的下了床。
陆廷宣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
“别碰我。”
陆廷宣一怔,眸色已经有了变化,可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你说什么?”
下午开会的时候,陆廷宣收到林听毫无征兆晕倒在商场被送到医院的消息,当即放下手头工作赶过来。
没想到,她见到自己时,眼神间一次比一次还要惊骇,甚至还惊厥昏倒。
在陆廷宣的印象里,林听从未这样失态过,更别提对他如此疾声厉色。她一直都温顺得让人心生怜惜,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那个刻在她心里的名字,她急忙按掉,甚至将他拉黑。
她有些急躁:“我要回家。”
陆廷宣道:“你的血糖值很低,得让医生确定是否能出院,才能回家。”
“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就要回去。”
陆廷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固执的林听,一时间竟也不知该怎么应对,片刻后他才回答:“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回去。”
可林听怎么都甩不开陆廷宣的手,她抬起眼睛,不经意间与他的视线交汇一起,她整个人一渗,是这个眼神,是这个如厄运缠身逃不掉躲不开的眼神。
她的胸口又开始一颤一颤的抖动,最后低声:“好。”
回到房间后,林听立马把房门反锁好。虽然她知道这种措施根本无济于事,录过指纹的人随时都能进屋,但起码对她来说,还是能产生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翻箱倒柜后,她找不到记事本了。这情景跟三年前的那夜,如出一辙。
她逼迫自己冷静,二十平米的卧室,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几乎将每一寸空间都搜寻了一遍,一个缝隙都没放过。
时间被她折腾过去了许久,只听门嘀了一声,被推开了。
家中管事看着满屋狼藉,眉头一皱:“小姐,该吃晚饭了。”
林听站在衣柜边,无力道:“张姨,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进屋前能不能先敲门。”
张姨道:“我敲了,你没听到。”
“抱歉。”林听捋了额间散乱的发,跟着张姨下楼。
陆廷宣见林听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书,给她盛了碗鸡汤。
林听目光空洞的喝了一口,胃部顿时感到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适:“我没什么胃口,先回房了。”
陆廷宣蹙眉:“你到底怎么了?”
最坏的结果林听不是没想到,只是她还是想赌一把。就赌,那记事本还未落入陆廷宣手中。就赌,前世的这时,他还愿意让她同宋星颜去冲浪,那他就一定还没看见记事本里的内容。
林听尽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有点累,想要休息下。”
时间争分夺秒的奔跑,她却还是一无所获,怎么可能,记事本怎么会凭空消失,她明明藏在这衣柜里的。
她跌坐在地上,直至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在找这本子吗?”
第3章 唯独没有他
这句话,太熟悉了。
她慢慢起身,随着声音望去。陆廷宣就站在门边,手中拿的正是她的记事本。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熟悉的话,熟悉的场景,她心慌意乱起来。
林听看着那男人,身体恐惧到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不敢向前,不敢说话,可她又不得不强装镇静。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所谓的镇定一定很苍白无力。她甚至都想象得到,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陆廷宣走到林听身旁,把记事本放到桌上,随后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双目含笑的看着她:“前些日子,张姨给你衣物清旧换新时发现了它,那时候你刚好参加学校研学活动没有回家,哥哥便先替你保管了。”
她屏住呼吸,不死心问道:“你看了......”
陆廷宣点了下头,三百多页的成长记事,就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有一席之地,唯独没有他。
“我知你适应不了陆家生活节奏,长辈们都太过拘束了。所以,在我掌握大权之后,都将他们送去了意国。”陆廷宣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哥哥只是没想到,你想远离的陆家,包括我。”
“这些都是我乱写的,你别当真。”林听控制不住那往下掉的眼泪,只能低着头。
陆廷宣叹息了声后起身:“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不敢看我。是不是有心事想告诉哥哥?”
前世,她就是那么天真的掉入他的温柔圈套,她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与他分享。
她问他,能不能取消婚约,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她想嫁给他。
那时候,陆廷宣还夸她长大了。
现下,她突然恍然,原来苦果早就埋下,那时,陆廷宣就已经在对付宋星颜了。
在尼西冲浪的时候,选手级别的宋星颜被海浪埋没,险些丧命。获救后的他曾提过,他奋力向上游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他拖入大海。回国不久,宋氏就宣告资金链断裂上市失败。
陆廷宣轻轻捧起林听的脸庞:“朵朵长大了,也有喜欢的人了。”他嘴角含笑,用手指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还哭鼻子了。”
他依旧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林听伸手环住陆廷宣的腰,把头埋进他怀中:“廷宣哥哥,你别误会,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陆廷宣,只听他低声:“每个人都会遇到喜欢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听咬着牙摇头:“我是廷宣哥哥的未婚妻,将来嫁的人也只有哥哥,喜欢的人也只能是哥哥。”
前世的她,曾经一度深信陆廷宣会成全她的心愿。
如今回想起来,害死宋星颜的最根之源,就是她自己。像她这种被人捂在掌心里生活的人,原就触碰不得炽阳。
到头来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还要连累挚爱之人陪她坠入黑暗生不如死,最后双双丢了性命。
陆廷宣揽住林听的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他冷冷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抽丝剥茧一般,那才是真实的他。
他说:“你要跟他去尼西。”
林听拼命的摇头:“不去了。”
他以俯视的姿态鉴赏着她的恐惧,突然问了句:“你都知道了什么?”
林听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洞察力实在太过惊人,最后她紧闭眼睛一鼓作气道:“我知道廷宣哥哥喜欢我,以往是我不懂事,让哥哥伤心了,对不起。”
“朵朵确实长大了。”陆廷宣脸上恢复以往的笑容可掬。
小时候,他第一次抱咿呀婴语的林听,长辈就告诉他,这是他未来的妻子。
从小到大,陆廷宣身边从不缺乏比林听优秀的异性,但他始终如一。
既然,林听是他的未婚妻,那他便只对她好,只为她付出,全心全意的爱护她。
故此,陆廷宣眼中从来都容不下其他女性。
他小心谨慎的看护着守护着林听,到头来,他却在她的记事本里发现,她有喜欢的人了,她甚至想要离开自己,与那人共度一生。
那些只出现在电视剧上的桥段,在他身上发生了。
第4章 不会让历史重演
曾有那么一瞬,陆廷宣确实动摇过放手的念头。毕竟是他从小到大护在掌心里视如瑰宝的人,他也想让她开心幸福。
甚至他认为,他对她的感情和付出,只是出自于责任和义务。
但他的理智,却控制不住心脏剧增的疼痛。他的心根本接受不了,林听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心脏越疼,神智就越清醒,他的妻子,他凭什么拱手相让。他的妻子,他凭什么让别人来予她幸福。
宋星颜不过是家世略胜常人的富家子,而他陆廷宣,不必依赖祖业就能独自开创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时代,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才是能给予林听真正幸福之人,任何人都别妄想能从他手中夺走她。
陆廷宣宠溺的摸了摸林听的头:“我给你泡杯营养素来,喝完你早些休息。”
“我真的喝不下。”
“你晚上都没吃东西,不喝营养怎么跟得上。”
前世,她就不明白,明明自己不喜欢喝那些粉末冲泡的营养品,她甚至只要闻到那些味道就忍不住想呕吐,就连善于拿捏人心的陆夫人,也从未在此事逼迫过她。然而,就在她大二的时候,也就是现下这段期间,陆廷宣突然变得固执起来,说她体质虚弱,一味的要帮她调养,每晚都监督她喝下营养素。
直到莫名被告知怀孕,她才得知,原来每晚陆廷宣送来的那杯睡前营养品,都被他动了手脚。
她不要他的孩子,想尽办法不顾一切的要打掉腹中的生命。
最终,孩子在一次与陆廷宣剧烈争执中流掉了。
没了那孩子,陆廷宣彻底撕掉伪装了十余年的面具,结局显而易见,两败俱伤,她亦赔了深爱之人的命。
她还没从过去的回忆挣扎出来,陆廷宣已经泡好营养素进来了。
察觉到她有些抵触,他道:“我加了你喜欢的可可粉。”
“我胃不是很舒服,真喝不下任何东西,能让我先休息吗?”见陆廷宣如鹰隼目光的注视着自己,林听心下慌乱起来:“哥哥,我真的很累。”
“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告诉我。”陆廷宣罕见地没有再强求,简单叮嘱后便离开了房间。
林听盯着桌上的那杯营养素,头皮一阵阵发麻,她拿起杯子就往卫生间走。
曾经,每日睡醒身子都酸软无力,她只当是体内湿气过重所致,根本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就连下部胀痛,她都以为是贴身衣物不合适引起的。
一回想起那些日子,她就忍不住胃里的滚烫,连呕了好几口。
逃过今日,那明天呢,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做,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力的哭了起来。
宋氏即将上市,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她不断的劝服自己,只要稳住陆廷宣,待宋氏成功上市,她便设法将宋星颜送往国外。
这样,他起码能活下去吧。这也是林听如今唯一所求了。
前世,宋氏资金链断裂,林听从自己私人账户拨出一笔款项帮宋星颜暂过难关。
正是这笔援助之款,助力了陆廷宣的丧心病狂,在宋星颜接应林听逃离后,正式向他发难。
“证据”一经公布,宋星颜被指控介入世家婚姻骗取财产,事业刚崭露头角的他,瞬间沦为千夫所指声誉尽毁。
宋父不堪儿子蒙冤,与咄咄逼人的媒体发生冲突,却意外伤了人。宋父锒铛入狱,宋母一夜白了头。
宋星颜妥善安排好林听后,主动回了国。
林听本是要随宋星颜回去,她要为他作证洗清冤屈。
况且,宋父也曾在嘉茂集团工作过,是林听父亲手底下得力干将之一,她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但宋星颜不同意,他深知此举无济于事,两人共同回去,对应的结局只有满盘皆输,两人彻底陷入绝境。
林听在安利亚等了一周,没有等到宋星颜任何音讯,反而等来了陆廷宣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笑着说:“找到你了。”
第5章 疯子伪装的利器
林听才得知,宋父因资金问题,与地下钱庄做了交易触碰了底线,宋星颜替父承担了一切罪责。
林听攥着陆廷宣给她的照片,短短几日的时间,宋星颜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
她无计可施,只能跟陆廷宣回家。他们领了证,她被困在家中履行夫妻责任,正式被冠上陆太太的名号。
那年,她刚好大学毕业。
张姨看到林听在厨房忙碌,问道:“小姐,你在做什么?”
张姨在陆家已有三十年工龄,她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却深得人心。这也是陆廷宣将陆家长辈送往意国,她仍能留在陆家的原因。但林听很不喜欢她,当初她是陆夫人的心腹,现在是陆廷宣的心腹。
林听淡声:“我在给廷宣哥哥做午饭。”
张姨有些惊讶,她凑近一看道:“煎蛋怎么是黑的。”
“我加了酱油。”
“应该把蛋煎好再放酱油。”张姨顿了下:“但先生不吃酱油。”
“......”
最后,张姨亲自操刀,替林听准备好了午餐。
来到陆廷宣的公司,他正在开会。助理想通知他,被林听拦下了。
公司里的人对她议论纷纷,除了助理,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陆总未婚妻顾家大小姐。
林听的样貌和家世估计是他们议论的最热话题,毕竟,能配得上陆廷宣这样的天之骄子,也只有这些先天性的优点了。
林听站在会议室外,透着玻璃看着里头戴着金丝框眼镜,静静聆听下属方案的陆廷宣。
林听很少见到戴着眼镜的陆廷宣,她脑海里不禁浮现了一句话,拥有迷倒众生的皮相,骨子里却是斯文败类的魔鬼。
陆廷宣注意到了会议室外的人,他眼神闪过半分微乎其微的诧异。他示意下属自行讨论,择取最优方案再汇报给他。
陆廷宣打开会议室的门:“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午餐。”
这是林听第一次来到他的公司,也是第一次主动为他做事。
陆廷宣笑了笑,温声问道:“那你吃了吗?”
见林听摇了摇头,陆廷宣道:“那我们一起吃。”
“好。”
林听只吃了几口,便没什么胃口。陆廷宣的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寥寥无几的办公设备显得异常空旷幽静,这种感觉让人很是压抑。
她抬起眼,正好撞上陆廷宣眸光,胃又一阵翻滚。
谁会料想到,这双风光霁月清澈到让人迷惑的眼睛,竟是疯子伪装的利器。
前世,有匿名人提供了证据,宋家与地下钱庄交易触碰底线一事是遭人构陷,宋家当时走投无路向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钱庄其余罪行与宋家无关,宋星颜被释放。
陆廷宣大发慈悲主动提议,让她为宋星颜接风洗尘。
宋星颜是多么璀璨的一人,从牢狱出来的时候,林听竟一度认不出他来,他憔悴得像是历经数十年岁月之人。
宋星颜不愿让林听靠近他,他说他脏。
陆廷宣强忍快意,这场博弈他赢得彻底。他酣畅淋漓,看着宋星颜一败涂地。
宋星颜一家离开了华国,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原本已经认命的林听,半年后收到了一条短信:往后你将不再有羁绊,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林听到处打听宋星颜的消息,疯狂程度连陆廷宣都控制不住。
直到几日后,她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是关于宋星颜的消息。
宋星颜在狱中被染上了艾滋,他终是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去世了。
如果有人听得见林听心碎的声音,那必定是震耳欲聋。她病了,无论医生怎么救治,都睁不开眼睛。
跨年的钟声响起,林听像是被人按下某种开关一样,清醒起身。
病房的另一侧,正跟医生讨论林听病情的陆廷宣,见她恢复意识行动自如,他欣喜若狂。
下一瞬,陆廷宣心跳仿佛都停滞了。
陆廷宣想过去抓住她,他们的距离明明那么短,他跑得那么快,可是前方的路却远到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第6章 该拿你怎么办呢
林听从窗台纵身跃下,轻语道:“宋星颜,我来陪你跨年了。”
圣白的雪地上,那朵艳丽的蔷薇逐渐绽放,林听笑得很安逸,他们曾约定一起跨年的,这些年却从未实现过,今日终于实现了。
陆廷宣见林听出神,伸手在她面前晃动了下:“在想些什么?”
思绪回归现实,林听眼睛都失了色:“你能不能,不要……”
不要伤害宋星颜,我愿意跟你一起好好生活。可是,她终究没办法说出口,特别是跟你一起好好生活。她只要一想到曾经经历的日子,她就浑身不适恶心欲吐。
“不要什么?”
“没…没什么。”林听愣了片刻后说道:“我先回去了。”
“朵朵,宋氏即将上市,宋星颜有把这好消息跟你分享吗?”
刚转过身去的林听心猛地一沉:“我不知道。”
陆廷宣淡然地点点头:“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要做什么?”林听情绪激动:“你又要做什么啊!”
陆廷宣取下眼镜:“我听闻他在学校对你颇为关照,想说在业务上也可以多合作。”他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朵朵以为我要做什么?”
陆廷宣在公众眼中以温文儒雅著称,但试问,一个能够垄断滨海大部分产业的人,又岂会是人畜无害的良人。
他的手段只有他的猎物,才能深刻体会到,那种痛苦,是难以言表的。
林听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默然许久。面对陆廷宣这种箭无虚发之人,他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就是为了测试她,试探她的态度。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如果直接言明,那无疑是自投罗网。若避而不谈,那就是做贼心虚。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林听还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来,她的手心凉了又凉。
陆廷宣看着仿佛风化在原地的林听,起身缓缓走近,将她一提一转身放到桌上。
他低头凝视着她:“朵朵,你这两日很是异常,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林听想要挣脱,却逃不出他的抵在桌面上的双臂。
陆廷宣了解林听,她是温顺听话,但绝不是畏惧他。
在陆家这种窒息的环境下,她偶尔还是会跟他分享趣事。
而现在,她眼神里对自己全是抗拒和恐惧,究竟哪里出错了,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陆廷宣紧盯林听,一字一顿地询问::“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在怕我?”
见她拼命摇头否认,他微微一笑:“又或是怕我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心上人?”
林听脸色瞬间惨白,那刻她甚至在想,既然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何不让她回到大学新生时期,回到她可以杜绝一切悲剧发生的时候。或者更早些,她便不会选择滨大,宋星颜便不会遇见她,没有软肋的她,谁都操控不了她。
可是现在,她的处境真的显得苍白又无力,她彻底投降了,她抓着陆廷宣的手哭出了声:“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他,但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所以现在我不喜欢他了,我真的不喜欢他了,廷宣哥哥,你别做不好的事,他是无辜的,真的,我求你了......”
“朵朵这么委屈啊,那咱就不喜欢了。”陆廷宣轻轻的擦去林听的眼泪:“不哭了。”
见林听抽泣到失了声,他低声说了句:“该拿你怎么办呢。”
陆廷宣轻声细语间充满了玩味,让人听着很是不适,就像是手中把玩之物,他把玩着戏谑着,任你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掌控,即使成功逃脱,等待的也只会是殒身碎首的下场。
林听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回家的,她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张姨问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回应。
直到陆廷宣下班回家,见林听拿着遥控器,失魂一般地按着前方并未开机的电视,他皱了眉梢。
他想说什么时,她手机响起了铃声,他扫了一眼,是她的同学,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第7章 手被打断了
电话的那端声音焦急:“林听,宋星颜跟人起了冲突,手被打断了。”
都说命运是一个轮回,可上天好像不打算给她选择的机会。
明明还没有到那时候,明明是宋氏上市失败后,宋星颜的手才被一群混混打断了。
为什么重生一世,轨迹却变了?
伴随着手机坠地的声音,林听整个人也往地面栽了下去。
如果重来一世也挽回改变不了一切,那她宁愿在那年雪夜,就这样死去。
房外,家庭医生道:“小姐是低血糖导致的昏厥,已经给她注射了药物,注意休息及监测血糖,还有饮食各方面都要保持均衡。”
林听意识模糊,她仿佛陷入了无尽黑暗。
突然,她看到了一张笑得绚烂的脸,倒不是他长得有多惊为天人,但他身上就好似有魔法,一股让人心生向往,想逃离黑暗向往阳光的能力。
下一瞬,丰神俊朗成了血肉模糊,转瞬即逝。
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宋星颜后,惊坐而起,入目之人却是陆廷宣。
她抓住他的手臂低吼:“陆廷宣你不是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已经够忍辱负重了,即使身心都在抗拒,她也愿意勉强自己留在他身边,只要他不再祸害别人,只要他放过宋星颜,她真的不打算再挣扎了。
陆廷宣顿时脸色铁青,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朵朵,你在说什么?”
林听抖得很厉害,眼中血丝弥漫,红得骇人:“别装了,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打伤宋星颜的人是你指使的。我都跟你说那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到底想怎样!”
陆廷宣看着林听为别的男人头头是道振振有词的讨说法,他突然笑了。
陆廷宣的手段,还真不至于这么拙劣。他若出手,必定让人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一只手算什么。
下午,别墅区的保卫人员抓住一名游走在别墅区外围鬼鬼祟祟的男子,男子表示是陆家林听的同学,请保卫放行。
安保处联系了陆廷宣,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决。可是男子不依不饶,非要闯进别墅区。
最后保卫报了警,从警察局出来的男子,不知怎么就惹上了几名酩酊大醉的混混。
当助理把实时跟进的情况汇报给陆廷宣时,他只觉得此人愚不可及。
与数名醉酒之人起争执,但凡有脑子的人都做不出来。
最可笑的是,男子的手还是自个摔倒,撞在石阶上弄伤的。
陆廷宣啼笑皆非,他甚至觉得与这种人为敌,简直是降低他的智商和身份。
然而,见到一向乖顺的林听就为了这么一人,把毕生的尖锐展现得淋漓尽致,陆廷宣巴不得断了宋星颜的手不是石阶,而是他!什么理智什么风度,他全部不要了。
林听突然平静下来:“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搞垮宋氏?”
前世,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被引入陆廷宣设下的陷阱,才会输得一塌糊涂。
但这次,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好一阵后,陆廷宣皮笑肉不笑地注视她:“是谁告诉你的,是裴然吗?”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也只对裴然说过。
裴然,是林家司机的儿子,也是林听父母留她最后的亲信。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林听好的人。
当年那场车祸,林家司机血液里被检测出酒精,裴然心中多有愧疚,便留在嘉茂集团,陪着林听长大。
陆家夫妇屡次想将他从嘉茂集团排挤走,但都被他化险为夷。
只是后来,裴然失踪了,就连陆廷宣也在找他,但他仿佛从这世间蒸发一样,了无音讯。
林听猜测,当初匿名为宋星颜提供证据,还有给她发短信的匿名者,或许就是裴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牵扯无辜的人。”林听似有鱼死网破之态:“你若执意对付宋家,我就将手中嘉茂集团百分三十的股份全转让给宋星颜,有本事,你也把我们林家百年基业全毁了。”
第8章 覆上了她的唇
陆廷宣神色可怖:“为了宋星颜,你不惜和我撕破脸?就为了这么一个人,你要把祖辈打下的根基拱手让人!林听,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就为了他,只为了他。”
破罐破摔到这个份上了,林听没有退路了。
“好,很好。”陆廷宣手臂上的青筋明眼可见的暴起,他瞪着眼前不断说出刀人心口话的人,看得出他已经极力在压制情绪了:“宋星颜要是能坐稳你送他的位子,再来跟我说你的宏伟志向吧。”
“你什么意思?”
“这些年关于宋氏经营不善的传闻层出不穷,你说宋家为什么着急将集团上市?”陆廷宣往床边的沙发一坐:“因为宋董事长嗜赌如命,宋氏早就剩个躯壳了,就算我不出手他们也没多久的时间风光了。”
陆廷宣挑眉:“你说,你手中的股份够不够宋家败?”
“你胡说......”林听从未听说过宋董事长有嗜赌的爱好,但陆廷宣向来不屑言谎,这点她是清楚的。
“即便宋董事长真如你所说,但他是他,宋星颜是宋星颜……”
林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有,她毫无底气。如果真把嘉茂股份转让给宋星颜,她确实不敢保证,宋星颜不会动用手中的股权救父。宋星颜既然能做到替父顶罪,那他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父身受困境。
若真到那种地步,那她林听,就是林家彻彻底底的罪人。
陆廷宣明显感觉到林听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了,瞳孔都跟着紧缩起来。
“你已经满二十岁了,我们是时候......”结婚了。
“你想再逼死我吗。”
林听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打断了陆廷宣,让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陆廷宣眼尾泛起了红,缓了好一阵后,几乎是咬着牙才问出口。
“你......曾寻死过?”
有那么一刻,林听闪过一丝错觉,她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疲惫和心疼。
林听似笑非笑:“你要再这么逼我,我不介意现在就死给你看,我们大家也好落个痛快。”
“痛快,是吗?”陆廷宣拿起左手遮住自己的脸,林听好似隐隐约约听到了低笑声。
熟悉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啪嗒”一声响,林听慌乱跳下床时没拿稳手机,但此刻的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但她能往哪里跑呢,恶魔的手仿佛可以无限延伸,只需伸手轻轻一抓,便能将人纳入怀里。
林听刚发出尖利的惊鸣声,陆廷宣已经覆上了她的唇。
她用尽全力在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她整个身子被他单手死死的锢在怀中。
他吻得深沉,熟稔得像是身经百战的将军。
久逢甘露遇春雨,酣畅淋漓难自已,陆廷宣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此刻分崩离析。
林听被他吻得头晕目眩,险些喘不上气来。
直至香软的味道里融入着半分咸甜,陆廷宣如梦初醒,松开了手。
见她眼里死寂一片,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下。
说不心疼,绝对不可能。
陆廷宣俯身吻了她额间:“我们结婚吧,只要你断了对宋星颜的心思,我保证绝不为难他。”
“好。”林听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才知道,这个好字并不发自肺腑。
只要宋星颜安然无恙,就是她重来一世最好结果,她应该庆幸不是吗。
可是她笑不出来,她的胸口一阵阵的抽痛,甚至还有些不甘心。
人心大抵如此,贪婪到永远得不到真正想要的满足。
让林听出乎意料的是,陆廷宣并未趁此机会对她进一步的肆虐。
那晚,她吃的饭菜明显多了。
陆廷宣心情大好,连睡前营养素也不再强制她喝下。
次日一早,林听的房门被打开,模糊间好像听到陆廷宣说着什么,但她实在太困了,压根就没听进去。
她真的很久,都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彻底清醒的时候,是因为听到陆廷宣说了一句,民政局到了。
第9章 你能不能别......怕我
林听突然感到一阵苍凉,电视剧里的重生,都是开了挂逆转人生。
而她,重来一世怎么还是活得那么费劲。
重生前,她是大学毕业后才被迫嫁给了陆廷宣,这一世,她才大二啊!
她恍着神,像是提线傀儡一样,被陆廷宣领着完成了一整套行云流水的环节。
直到手里多了红本,她还在想方设法的宽慰自己。
陆廷宣对她真的很好,溺爱到骨子里的好。在未遇到宋星颜之前。
林听叹了一声息,罢了,一辈子看似很长,其实也就眨眼之间,就这样吧,忍忍就过了。
陆廷宣一路孜孜不倦的讲着婚礼的安排,就连回家看见的第一眼,都是琳琅满目的连排礼服。
他的办事效率一向快得非常人所及。
他满心欢喜,笑得温柔。
林听无动于衷的坐在沙发上,耳边全是婚礼策划、设计师和陆廷宣的构思想法。她觉得很嘈杂。
不知什么时候对话声停止了,林听一回神就对上了陆廷宣的眼睛。
她连忙闪避,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更别提靠近他这人了。
偌大的客厅里,此时只剩他们二人,明明刚才还人潮涌动,现在却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陆廷宣笑了笑,声线略带委屈:“朵朵,我们结婚了,将来要携手走很长的路,你能不能别......怕我。”
林听沉默了许久,最后很是平淡的说了句:“先不举行婚礼了吧。”
“为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她不愿带着勉强笑容,站在无数闪光灯下,宣读违心誓词。
林听小声嘀咕了句:“我毕竟还在上学,不想被人当作议论的对象。”
整个滨海,谁人不知陆廷宣的未婚妻是林听。他们之间的婚事,并不是秘密。
陆廷宣察觉到她就是在搪塞自己,挑了挑眉:“就这?”
林听真怕他又开始阴阳怪气,没想到他只问了句:“那朵朵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我不知......”
“嗯?”
林听咽了咽口水:“大学毕业吧,伯父伯母之前不也聊过这问题,他们也说等到大学毕业才结婚。”
陆廷宣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相坐无言。
空气凝结到一定程度时,陆廷宣拿了桌上的水,闷了一口后:“张姨家里有事,我给她放了长假,明天会有新的佣人过来。”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一点多了:“饿了吧?那中午就先在家里将就下,晚上我们再去仙居楼,我去做饭了。”
过了很久,香味才飘窗而出。这是陆廷宣第一次下厨,他边看APP边按步骤操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大功告成,他看着眼前色香俱全的四菜一汤,不禁有点感叹:“还不错。”
最让林听纳闷的是,当她把筷子伸出去的时候,陆廷宣都会抢先她一步,一次两次,第三次林听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陆廷宣的眼睛飘了下,有些心虚:“试毒。”
色香俱全,就差味了。刚才顾着炒菜,他都忘了要先试试味道。
见陆廷宣眼神躲闪还有些失措的模样,林听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好吃。”
要是搁在平时,想见他面露难色,简直比取经还难。但饭确实做得好吃,若不是亲眼见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她还真没敢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第一次洗手做羹汤就堪比星级餐厅了。
见林听笑得开心,陆廷宣揉了揉眉心,整个人都轻快多了。
林听在客厅里看了一下午的电视,直到太阳都下了山,陆廷宣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往常,就算她看的是泡沫剧,只要陆廷宣在家,都会坐在她身旁,蹙着眉头如坐针毡如鲠在喉的陪着她把剧追完。
今天还真是异常。
林听打开外卖APP,翻了翻商家,最后还是决定去问一问陆廷宣,她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毕竟在林听印象里,他的口味从小就极其刁钻,别说外卖了,就连五星级餐点他都瞧不上。
第10章 休克抢救
敲了好几下门,里头都没有动静。
林听心想,估计睡着了。她本想转身下楼,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陆廷宣就算忙得把自己饿死,也不可能忘记嘱咐林听按时吃饭。
家里的房门,林听都录过指纹,最终,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一声划破天际的怒喊:“廷宣哥哥!”
救护车里,林听不断的拨打裴然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林听抓着手机,手心里全是冷汗。
一想起,陆廷宣面无血色倒在地面,任凭她怎么呼喊他都毫无回应,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凉。
终于,裴然回了电话:“朵朵,我刚下飞机,出什么事了?”
林听一听到裴然的声音,更泣不成声了。
裴然也急了:“朵朵,你在哪,哥哥马上过来。”
“我......我......要去市医院。”
“你怎么了!?”裴然的声线突然提高:“哥哥马上就到,你别怕。”
“不是我......是......是廷宣哥哥。”
抢救室外的林听脸色惨白,脑海中反复浮现着医生说的话。
“患者操劳过度,又吃了致敏食物,引发重度休克急需抢救,请家属签字确认吧。”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颤抖着手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那几页密密麻麻的文件上。
裴然办理好手续后,一上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啜泣的林听。
裴然上前安慰她:“别怕,会没事的。”
林听哽咽着说:“裴然哥,我不知道他酱油过敏。”
她是真不知道,她还以为陆廷宣只是纯粹不爱吃酱油。
难怪从小到大他都不吃外卖,也嫌少在外面的餐厅用餐,除非万不得已的应酬,那也只安排在自家圣世集团旗下的仙居楼。
“这也算是隐事一件,鲜为人知,你不知情很正常,不哭了。”裴然将林听扶至走廊的长椅坐下:“早前,廷宣察觉到几位嘉茂持股人有些异常。他这人,一丝不苟,不容许任何疑点。这段时间,主要还是因这事高度工作才引发休克,与你无关,别自责了。”
林听稍微稳住了情绪:“出现异常?严重吗?”
“是有些棘手,我出差也是为了这事。”裴然皱了下眉头:“不过有陆廷宣在,别担心了。”
见林听仍心有余悸,频频朝抢救室张望,裴然转了个话锋:“我也真是服了这个老6了,明知道自己吃不了酱油,还非往菜里加酱油,加就算了,还不晓得给自己单独做盘没酱油的菜,这是他自己作的,活该。”
幸好救治及时,有惊无险。
林听守在陆廷宣的病床边,看着面色惨白的他,心中难免不忍。
在她印象中,陆廷宣一直都充当着无所不能的角色。
不曾想,这样的人也是会生病。也会因为某种食物,引发过敏。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家的一位小哥哥给她讲了个故事。
从前有一位公主,她的国家面临危难,公主为了保住国家,不惜自降身份天天围绕在强大的邻国王子身旁,请求他出手援助自己的国家。
日复一日,王子被公主打动了,他爱上了公主,他不惜违背老国王的命令,用尽一切力量帮助公主的国家度过了困境。
然而,公主在目的达成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子,和她的骑士远走高飞。
听完故事的小林听,还边哭边指责公主是个大坏蛋。
就跟爷爷常给她讲的睡前故事里,那只白眼狼一模一样。
现在细细回想,她何尝不是故事里的公主。
她毫无商业天赋,嘉茂能在这个如狼似虎的时代里屹立不倒,全靠陆廷宣设心积虑的经营。
前世,宋星颜也曾在嘉茂工作过一段时间,事实证明,他的能力确实不及陆廷宣。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
陆廷宣的确是最佳的丈夫人选。
第11章 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
只不过,感情这种事当真无法勉强。
各自偏执到最后的结果,下场就只有玉石俱焚。
所以,总该有人要退让,过去她只是不甘心,凭什么退让之人必须是她。
但现在答案显而易见,就凭陆廷宣对嘉茂的付出,在这件事上只能由她妥协。
林听在医院照顾了陆廷宣三天,他的情况才好转了起来。
陆廷宣转动眼珠,余光第一时间就留意到,林听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他发疯一样,把林听抱入怀中,滚烫的眼泪不断落下,果然是一场噩梦,梦醒后,她依然在。
林听被眼前人紧紧圈入怀中,一头雾水的她甚至还感受得到他浑身线条都在剧烈的颤抖,一种“离奇”的想法当即涌上了心头。他,这是在害怕?
害怕他真死了。
怀里的人轻轻地说:“会害怕,以后就对自己好些。”
抱着她的人全身一震,慢慢的放开了她。
他眼中泛起氲氤,还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她这是在关心他?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傻,就像个天真的孩子,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礼物一样。
林听深感莫名其妙,他该不会是休克倒地时,把脑子也摔坏了吧。
她试探性的问:“你......没事吧,还好吗?”
片刻后,眼前的人抿了抿唇,像是委屈到极致一样:“我就知道,你还是会......舍不得的。”
不舍得离开他,不舍得从此丢他一人。
林听重重吸了口气,有些想笑,又有些气恼。
他该不会以为她会乘人之危,彻底送他上路。又或者,趁此机会,能逃多远就多远,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永不相见。
恨他是真,想离开他是真,但她至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要害他性命。就连他害死了宋星颜,她也只是想把自己的命赔给宋星颜。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在林听潜意识里早就把陆廷宣当亲人了。
看到他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时,她内心也是极具恐惧,到现在都还会后怕。
所以,在他心中,真把她当成实打实的白眼狼了?
陆廷宣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的林听,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惶恐的往后挪了挪:“抱歉。”
不该抱她的,不该靠她那么近的,她会不高兴的。
“你饿不饿?”她问。
陆廷宣点了下头,确实饿得慌。
林听拨通了一个电话:“裴然哥,廷宣哥哥醒了,你让王婶准备好饭菜,送到医院来吧。”挂完电话,她给陆廷宣倒了杯水后,就往门的方向走去。
陆廷宣急忙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想去抓住林听。当林听回头看向他时,他却又不敢靠近。
“你怎么了?”林听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异常震惊到。
“你......去哪。”
“裴然哥送餐过来应该要点时间,我去楼下食堂买几个白煮蛋,让你先垫一垫肚子。”林听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还是买鸡蛋来,我亲自给你煮吧。”
她瞥见他悬空的手背已经出现了血迹:“输液的地方都流血了,你快回到床上,我给你叫护士来。”
看到陆廷宣呆立在原地,林听只好将他推回床上。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当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时,陆廷宣都自嘲离谱。
他曾在外刊里看过一篇文章《恶魔交易》。
昔日呼风唤雨的权贵,一朝跌落云端失去一切。他面对不了现实,不惜以灵魂为代价同恶魔做了交易,永远活在自己想象的梦境中。
“打我。”
林听愕然:“什么!?”他疯了吧,竟然叫她打他。
陆廷宣紧紧抓住林听的手腕,示意她动手。
林听吓得狂按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检查完后,跟林听表示陆廷宣身体恢复得很好。特别是林听一再强调的,脑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没有水肿,没有失忆,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医护人员都出去后,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第12章 刚领证就成寡妇
林听悄悄的瞄了眼陆廷宣,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动过。
这种情况下,林听也不敢离开了,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荒诞事来。她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折腾那么久,裴然哥应该也快过来了。”
言外之意便是,饿着吧,看能不能把你饿清醒些。
没过多久,裴然便拎着食盒推门而入:“老陆,你家新来的那个大婶哪找的,做个饭都得人盯在旁边,叮嘱了好几次,那酱油还是咔咔往里倒啊。”
裴然一边支起小桌,一边继续说道:“依我看,赶紧换了,我给你另找一个。”
“裴然哥,人家王婶人挺好的,你别这样说。”林听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好后,又补充道:“王婶那,我回家多叮咛她几次就记住了。”
林听打算回家洗个澡,给裴然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走向沙发拿起了自己的包。
陆廷宣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朵朵,你去哪?”
若非裴然阻拦及时,他又要跑下床了。
“朵朵照顾了你三天三夜,还不许人家回去收拾下自个了?你还是不是人啊!”裴然瞪了他一眼:“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是打算让我妹妹刚领证就成寡妇吗。”
裴然噼里啪啦了一堆,结果陆廷宣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
见陆廷宣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林听看,裴然气更不打一处来了,直接把他头转了过来:“朵朵脸上是有饭还是有菜?”
林听走到陆廷宣面前:“你好好吃饭,我晚点再过来。”
她的声音食髓知味,软进了陆廷宣心里,他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就在林听轻轻合上房门的那一刹那,陆廷宣当即收起了笑容,抬眸看向裴然时,眼神都变了:“为什么没请护工。”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裴然竟然让她照顾了自己三天三夜!
裴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别,是朵朵坚持要自己照顾你的,要算账,你找你老婆去。”
等陆廷宣用完饭后,裴然也不瞎闹腾了,识趣主动的汇报这段时间他出差调查的情况。
谁知陆廷宣始终没有说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上的挂钟,有些心不在焉。
很久很久后,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朵朵,还没过来。”
“单来回路程不算上堵车的话,也得一个多小时,哪能那么快。”裴然话音刚落,突然反应过来,整个人简直一个大无语,他都被气笑了:“你把我妹妹当什么人了?她若真想跑,你躺在医院这三天,早够她就去天涯海角了。”
裴然看着陆廷宣,语气略显沉重:“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起码,你逼她领证的时候,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陆廷宣憬然,他看向裴然,温声道:“能再见到你,真好。”
裴然一怔,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连忙将视线挪开,撅着嘴巴低声说道:“算了算了,这件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对她好就行了。”
陆廷宣眼里满是笑意,温柔得让人怦然心动。倘若他是女子,怕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住他的笑容。
陆家。
林听刚收拾好东西,就听王婶喊了一声:“太太,先生回来了。”
他怎么回来了?林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陆廷宣已经站在她身后。
他注视着她,又看了一眼她肩上的背包。
他就知道,她还是要走的。
之前留在医院照顾他,怕是她给予的最后一丝情分了。
脑海里无数的声音都在劝他,放她走吧,别再逼她了。
第13章 陆廷宣哭了
见陆廷宣面无表情,眼底全是深邃不见底的情绪,林听有些茫然,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那就放她走吧,只要她安然无恙,放手吧。
眼前的男人突然将她抱入怀里:“走了之后,别忘了跟我联系,我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苦涩至极。
“啊?”林听被他整得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王婶拿着拖把从他们身旁飘过:“太太不是要去医院给先生送换洗衣物吗?”
王婶深感莫名其妙,这先生整的是哪一出苦情戏。
陆廷宣松开了手,不敢置信的望着林听,满含期待问了句:“真的?”
林听从他声线中,都能察觉到一丝颤抖。
“这还能有假。”王婶杵着拖把,站在他们身旁:“我要帮太太收拾,太太还说你的衣物不喜欢让他人触碰。”
林听点了下头。
除了她,陆廷宣绝不可能容忍第三人去触碰他的贴身衣物,所以她婉拒了王婶的好意。
前世,家中无论大小事务,都无需林听动手。
唯独陆廷宣在穿衣这方面,非要她从里到外亲自为他效劳。
曾经,她觉得这样的过程于她而言就是侮辱。
现在,她竟然也习惯了,在医院里,她细致入微地照料陆廷宣。在家,她亦是一脸平静的给陆廷宣准备贴身衣物,丝毫没有半分尴尬。
陆廷宣再次确认:“你真不走了?”
林听无奈一笑:“我是你的妻子,能走哪去?”
陆廷宣极快的抱起她,林听想要挣脱,却想起他才刚出院,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回二楼的卧室。
刚把她放到床,陆廷宣立刻就摁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将其压在身下。
在两人鼻尖接触到的一刹那,他深深吸了口气,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在她的身旁躺下。
他说:“我当真了。”
他又说:“若你现在不离开,那这辈子就别离开了,否则......”
林听冷笑,否则怎样,否则害死宋星颜,逼死她,她都知道。
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她,离这个字于她而言,太奢侈了,她岂敢再冒险。
陆廷宣用手指轻触心脏的位置:“否则,这里会承受不住。”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心脏碎了的感觉,不好受。”
心脏在某一瞬间,迸裂成渣的感觉,真的比死还难受。他不敢再体会第二次了。
林听一直都知道,他对自己的执念近乎疯狂。只是他给的这个答案太苦楚了,苦到让她觉得自己才像是个绝情的人。
可是这场感情中,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林听紧咬着唇角,试图反驳些什么,结果,刚坐起身的她,整个人怔住了。
要命!陆廷宣哭了。
像他这种人,一辈子流泪的次数恐怕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前世,就算她闹得把他孩子都流掉了,她都没见过他掉一滴泪。
林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医生也没跟她说过,休克清醒后,还有忧郁这个后遗症啊。
陆廷宣也坐起了身,他低着头:“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只是宋星颜......”他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他绝非良人。”
林听心底一阵疲惫,果然仍要以宋星颜为筹码。
听到这种话,即便她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无济于事,谁让牵制她的绳索,一直被陆廷宣牢握在手中。
晚饭后,陆廷宣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太太,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嗯?”
“我刚来收拾屋子的时候,就看出你们都分房睡。”
林听笑了笑没说话。
“你别怪我多嘴啊,我看先生脸色很是不好,可得看紧些,别再出事了。”王婶撸了下袖子又道:“年纪轻轻的,要是总把自个往医院送,身体哪吃得消,赚再多的钱,没那命受都白瞎。”
王婶的话提醒了林听。
第14章 哥哥的身体吃得消
林听轻轻敲了书房的门,指纹锁嘀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中,陆廷宣正在处理这几日落下的文件。
他眉头紧蹙,像是遇到什么难题。
见到林听走近,他摘下眼镜,做出一副很轻松的神态:“朵朵,有事吗?”
“你刚出院,还是早点休息。”
“好,等我把手头这些文件处理好,就去休息。”
“不行。”林听很郑重的说:“王婶说你脸色不好,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陆廷宣弯了弯唇角:“朵朵,是在关心我......身体吃不消?”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道闪电,将路过的林听,劈得七窍生烟。
待她回过神来,陆廷宣已经把她堵在身后的书架,俯身望着她:“哥哥的身体吃得消。”
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太过魅惑。林听有些惊讶。
“不逗你了。”陆廷宣勾了勾她的鼻尖,牵着木讷的她走出屋外,温声说道:“明天见。”
林听急匆匆的跑回自己房间,脑袋懵懵的。
前世,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温柔下透着阴鹜,随和下透着暴戾,让人半点都摸不透。
一言不合就将她往床上扔,直接封住她的唇,让她全身都动弹不得。
怎么现在......住个院就成狐狸了?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他没有叫她喝睡前营养素,就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更可怕的是,他直接跟她说明天见!上一世,刚领完证的当天,她的所有必需品就被张姨一件不落地放到陆廷宣屋内。
往后的那些日子,但凡她要敢说一句,想回自己房间睡。陆廷宣不折腾死她,绝对不罢休。
他在她的身上,绝对没有仁慈二字。一度让她恐惧与他接触,甚至眼睛只要看到他,就忍不住反胃。
林听觉得身上有些发烫,干脆到浴室再洗了个澡。
刚踏进浴室,她就怔住了。冷白皮的她,此刻在镜中,红透了脸。
她这是被下蛊了吧?她还从不知自己会脸红!就算面对宋星颜,她也没脸红过啊!
“林听,你要冷静,要冷静!”
冷静不了啊,只要回想到刚才陆廷宣那极具缱绻的眼神,她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啊。
她终于体会到,上古帝王,为何会被狐狸迷惑得魂不守舍,连江山都败坏了。
陆廷宣是何时学会了这等手段!太卑鄙了!
林听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她心满意足的伸了伸懒腰,张姨不在,她连作息都自由了,她没忍住兴奋,又往床上滚了几圈。
突然,窗外传来好几声旺旺旺的叫声。
林听往院子一瞧,陆廷宣正在喂一只金毛犬。
王婶还喋喋不休的站在他身旁不知说些什么。
林听一下楼,就见王婶一脸气愤的走了进来,逮着她就告状:“太太,你快去劝劝先生吧,反正我是劝不动了。一个有鼻炎的人,养什么宠物,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鼻炎?”
“太太不知道吗?”王婶有些诧异,接着说道:“先生早上起来时,我发现他呼吸频率不对劲,我问过他了,就是过敏性鼻炎。”
王婶比比划划地说:“我老家那老中医可厉害了,治好了好些鼻炎患者。我早上还琢磨着,下次让人从老家给他带些药来试试。”
林听来到金毛犬面前,蹲下身来,轻轻抚着它。
它像极了玛丽,尤其那双冰蓝色的眼眸。
她不由自主的伏在它的背上,就像小时候那样。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格外的静谧。
“这是玛丽的堂侄女,几年前我找到它时,就一直寄放在宠物店,让老板帮忙养着。是唯独一只与玛丽有血亲的金毛犬了。”
陆廷宣戴着口罩,林听只能从他眉眼间里看出了笑意。
她心中五味杂陈,果断做了个决定:“送走它吧,我不要了。”
“为什么?”
第15章 嗑瓜子,蛐蛐他
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不知道他酱油过敏,更不知道他有鼻炎。
她比一个刚来的阿姨还不如,这让林听怎么回答他。
二人就这样,一个要送一个不送,僵持了许久后。
就在她冲口而出的那句:“玛丽已经死了。”
她越哭越大声,像是回到了那年,她失去家人,失去玛丽的时候。
可是这回,她是为眼前这个不顾自己,只为讨好她的傻子。
以前起争执的时候,她对他及他的家人诸多埋怨,她甚至说过,他们都不是人,连条狗都不放过,还指望他们能有多少良心。
然而,她完全没意识到,在她未出生时,玛丽就已经陪着妈妈好几载了,如今又陪了她九年,早已年迈。
或许,是玛丽再也没有力气陪她了。
如果,陆廷宣再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林听真不敢想象,若真有一日,他像她的至亲一样,像玛丽那样,再也醒不来,那她该怎么办。
他是想让她余生都背负着愧疚,日夜不得安宁吗。
陆廷宣死死压住眸中的情绪,眼睁睁的看着林听走远。
他无从辩驳,他带给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大到他根本不敢奢求她会停下脚步,看一眼身后的他。
“对不起。”
王婶是广深人,她那一手地道的粤菜简直让林听爱不释手。
陆廷宣一眼看去,餐桌上五花八门的菜式都很精致,只是......
只是除了汤,其它都加了酱油。
他轻笑:“王婶,你是谁派来刺杀我的吗?”
“急啥,这不来了吗,单独给你做了两道不加酱油的。”王婶又从厨房端了两盘菜出来,她随口说了句:“你吃不得酱油,也不能让太太都跟你不吃酱油啊,这不瞎折腾人嘛。”
陆廷宣看了看王婶:“抱歉。”
张姨在时,所有口味都按陆廷宣的喜好来,他们全然忽略了,林听会吃不惯。
根深蒂固的自私,让他底气全无。
林听下楼,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打从心底哇了一声,随后慎重道:“王婶,先生不能吃酱油。”
“婶子知道,放心,单独给他准备好了。”王婶满脸笑容,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你不是喜欢吃粤菜,快尝尝婶子的手艺,绝对不输外面的馆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顿饭吃得极其尴尬,陆廷宣的眼睛好似有意无意都在躲闪她。
突然,王婶提着两杯咖啡从门外走了进来:“物业的管家说,这是先生点的咖啡。”
“给太太。”陆廷宣放下碗筷起了身。
林听问:“给我?你不是不让我喝咖啡么?”
“不是不让喝,是你的身体状况不宜喝过多咖啡。”
之前有一段时间,林听大量饮用咖啡,导致了神经兴奋失眠心悸。
外加她又有严重的低血糖,陆廷宣就硬生生把她的咖啡隐戒了。林听还因为此事耿耿于怀过。
林听低着头嘀咕了句:“那怎么又让喝了。”
当她抬起头,陆廷宣已经上楼梯了。
果然,还是那个阴晴不定的人。
晚餐,陆廷宣难得破天荒没回来吃饭。
当他一回来,就听见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蛐蛐他?
“别说这滨海了,咱就往大的方向说,放眼整个华国,你把先生拉出去看看,能有几个比他好看的。”
林听点了点头,毫无疑问。
“你别看先生一脸和和气气的模样,对谁都随和,实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劲,那词叫什么来着。”王婶想了想,激动说道:“对,就是生人勿近。我看得出,他满眼就只有你,你可得珍惜啊。”
这点更是毋庸置疑,林听比谁都清楚。
和森贸易的二千金,为了能追随到陆廷宣的脚步,从成绩平平的学渣硬生生干到了国内顶级学府,跟陆廷宣上了同所大学。
第16章 那个方面不行
她追了陆廷宣四年,被他拒绝了四年。
但她最不缺的就是毅力,毕业联欢会时,她更是当着众人的面跟陆廷宣表白,她就不信借众人之力还拿不下他。
和森贸易的二千金是滨海出了名的美艳奔放,跟温柔内敛的陆廷宣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学校里不知有多少人在磕他们这对CP。
排山倒海的呼欢声,伴随着“在一起”三字,撼动了整座礼堂。
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男主人公时,只听他淡淡的说了三字:“我有妻子。”
她气不过,当晚就拦了他的车:“你有妻子怎么不早说?非得等我告白了,再让我下不了台?”
陆廷宣开了一半车窗:“没人逼你告白。”他眼含笑意,万分温柔:“你要是提早告知我一声,我就不会给你上台表现的机会,你不就下得了台了。”
“你......”她攥紧了拳头:“你分明就是在骗人,我调查过你,你没结婚。”
陆廷宣不解问道:“然后呢?”
当晚,林听也在车上,陆廷宣关上车窗的瞬间,她看见那个美艳迷人的女人,满面泪痕,唇都咬破了。
车向前开了几米后,他又示意司机倒了回去。
林听本以为陆廷宣是回心转意怜香惜玉,毕竟,那么艳丽的人,哭成那个样子,连林听都于心不忍了。
只见陆廷宣从车储里拿了一个古V的盒子出来,放下车窗,递给了女人。
杵在原地哭花妆的女人,眼睛明眼可见的烁亮起来。这可是顶级奢侈品,那他还是对自己......
还不等女人浮想翩翩,陆廷宣彻底磨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他说:“多谢你这四年,替我解决了很多麻烦的人。”
女人彻底崩了,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连月影都没得到,反而替他解决了一堆挤破脑子想绕在他身旁的莺莺燕燕。
而他最后,只需解决她一人就足够了。
杀人诛心啊!
林听目瞪口呆,当她看到陆廷宣拿出给张姨买的生日礼物,就隐隐感到事情发展可能会不大好。
显然,结局比她预想的还要出乎意料的糟糕,陆廷宣竟残忍到这种地步,半点余地都不给人留。
林听每每想起那晚的场景,还是会替那女人感到惋惜。她不经意的叹了一声气。
王婶突然炸裂性的问了句:“先生是不是那个方面不行。”
“哈?没有吧......”
怎么可能不行,她在他身下哭喊的次数,连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你就别瞒婶子了。”王婶又嗑了几个瓜子:“过几日我老乡来滨海,我让他多抓几副强身健体的药带来。”
“不要吧......”
“你还年轻不懂事,现在不给你老公养好身子,以后有你苦的。”王婶又抓了把瓜子放到林听的手掌心里:“你就听我的,准没错。”
“真......不......”王婶实在太热情了,林听没好意思再灭了她的劲头。最后只剩尴尬的笑。
她们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站在门边许久的陆廷宣。直到他轻咳了几声,客厅才哑然。
接着,她们很自然的各做各的事。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什么话都没讲过,一切仅是陆廷宣的错觉。
陆廷宣脸色沉沉的上了楼,他怎就不行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冷静,结果越想越气,正当他要去找某人解气时。
屋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他连忙打开门:“怎么了?”
林听闭着眼睛,死死抓着王婶的手:“老鼠,有老鼠!”
“老鼠有一只就有一窝,千万别让它们跑了。”王婶把门一关,将大惊失色的林听往陆廷宣怀里一塞:“太太,晚上你就先换间屋子睡。”
王婶见陆廷宣神色不明的盯着自己,二话不说,当即将他们两人搡入对面房间,并且眼疾手快的关上房门。
第17章 又耍她,又耍她!
哪有什么老鼠,那不过是王婶早上去菜市场时,看到的玩具模型。
王婶见这老鼠的模型很是逼真,就买了两只,刚好可以给家里那俩闹脾气的娃娃派上用场。
王婶打开林听的房门,把那两玩具老鼠一抓,称心如意道:“夫妻之间哪来那么多变扭,就算有,睡一觉就好了,再不行,就睡两觉。”
陆廷宣看着靠在自己胸膛上,整个人都糯糯的林听,喉结滚了滚。
他抱起她,将她轻放到床上,自己则去了浴室。
泡在冷水里的他,总算把不断冉升的燥热压制住了。
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烟酒不沾的他,头一回想要尝尝杜康的味道。
他一出浴室,就见林听伏在门把前,在研究门把?
“朵朵,你在做什么?”
“廷宣哥哥,你门好像坏了。”林听掰了几下,示范给他看。
陆廷宣走过去,也掰了几下,有微微松动的痕迹,但打不开,像是有人在外头用什么东西卡住了:“是坏了。”
他心领神会,有点佩服这个新来的王婶了。
门外的王婶,看着门把上卡得结结实实的剪子,心满意足。
在未当保姆前,她可是婚介所的金牌红娘,从她手里出去的情侣没有成千也有好几百了,就没有一对失败过。
谁知,当了十几年的红娘,自己儿子却成断袖了,把她整得意志消沉,这才转行当保姆。
陆廷宣考虑到林听的顾虑,他拿了本书靠在一旁的卧榻上:“你睡床,先在我这将就一晚,明天再叫师傅来看看。”
一个满怀心事躺在床上,一个靠在卧榻上悠闲地翻着书。
他这是怎么了?林听匪夷所思。这种画面,要是放在前世,她连想都不敢想。
一个随时随地都在向她和外界宣誓主权的人,现在共处一室这么好的机会下,他竟没碰她。
“睡不着?”陆廷宣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林听连忙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朵朵,我明天要去趟欧洲,可能要在那呆一段时间。”陆廷宣顿了下:“开学前,我如果还没回来,就让裴然过去帮你。”
“嗯,我自己也可以的。”再说了,他也没来过学校,哪次开学不是裴然在帮她搬一些简单的午休用品,这还用他特地交代。
陆廷宣话里含着笑:“不是睡着了么。”
就算知道她在假睡,也不用堂而皇之的拆穿吧!
“我没睡,不对,是......是你吵醒我的!”
陆廷宣侧头看向她,忍不住笑了笑:“唔,我就知道你没睡。”
又耍她,又耍她!林听被他气得坐了起来,鼓着一张脸瞪他。
四目相接的时候,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咚了一大声。
那人的眼睛就像狐狸一样,神秘又狡黠!烁着光芒的同时,又透着脆弱。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忍不住想怜惜。
完了完了,那种感觉又来了。林听调整着气息,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内心大喊不能被他迷惑,不能啊!
恍然间,那人已经走到她身前。
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动作时,陆廷宣已经帮她掖好被子:“原来这个时候的朵朵,已经从小兔子变成小喵咪了。”说完他还不忘捏了捏她的脸蛋:“快睡吧,别想打哥哥的主意。”
我打他主意?他是不是说,我想打他主意?又一道闪电劈过,林听完全风化了。
林听睡醒,陆廷宣已经不在家中了。
她回想了下,以前好像都没怎么见过陆廷宣出差,就算必须要到异地处理的事情,他都是交给裴然,这次怎么亲自出动了。还是去欧洲这么远的地方?
她不禁感叹命运作人,前世要是有这种机会,她何至于那么处心积虑的找机会逃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敢把她一人留着了?当真不怕她再跑了?
第18章 藏起来的思念,又开始攻击她
在前往机场的途中,助理问陆廷宣:“陆总,王婶干活,你还满意吗?”
“你介绍的?”
助理稍微愣了下,继而回答:“上回你问我,有没有办法让原本压抑的地方,产生些生活气息。我回答说,那就想办法先把压抑的地方,变成快乐的地方。”
“接着,你就问我有没有合适的阿姨介绍了。那时我顺口提了下我家的阿姨,为人热心做事勤快。”助理笑了下:“然后,你就把她要走了。”
“加薪。”
助理顿时喜上眉梢:“谢谢陆总。”
晃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没有陆廷宣在家,林听的日子不知有多轻松自在。
每天跟王婶一起追泡沫剧,边看还边八卦,笑声不断。
今天一早,闹钟就一直在响,响到林听都不耐烦了。她寻思着,昨晚也没设闹钟啊。
拿起手机一瞧,才发现,是日历重要日子提醒。上面写着:宋星颜生日。
本藏起来的思念,又开始对她展开攻击。
她忍不住的点开拦截记录一看,宋星颜打了八十几个电话,发了不下百条的信息给她。
自从成为陆太太的那刻起,林听便将所有与宋星颜相关的联系方式和人都拉黑了。
主打一个听话,老实,乖乖当好陆太太。好让陆廷宣安心,不再为难宋星颜。
这样,陆廷宣也就不会发疯了。结果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陆廷宣简直从头到尾变了个人。
马上就要开学了,她和宋星颜在学校难免相遇。
思来想去,林听决定,正好趁陆廷宣不在家,去趟宋星颜的公寓。当面跟他把话说清楚,彻底结束这段感情。
否则学校人来人往的,他那性子又冲动,要是再被陆廷宣抓住什么把柄,别说她有理说不清了,宋星颜更是生死难料。
王婶见林听拎着礼物袋准备外出,问道:“太太,晚上回来吃饭吗?”
“嗯,晚上我想吃蜜汁叉烧,还有豉汁蒸排骨。”
林听一路上拨打了数次宋星颜的电话,但他的手机都处在无法接通中。
直至到了公寓门口,按了几次门铃也没人来开,她想起门锁密码是自己的生日,干脆输入密码,直接进屋等他。
她都来不及换拖鞋,门外就传来动静。
宋星颜总是喜欢藏在某个角落,然后突然出现吓唬她。既然决定以后与他只当陌路,那么这次,该还他了。
她躲进了厨房,正当要出来吓他的时候。
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说话声:“那女人当真一点都没和你联系?”
宋星颜烦躁的C了一声,往沙发一躺:“亏我昨儿在家等了她一天,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男人又说:“许是雨太大,不方便出门。”
宋星颜反驳:“那也不至于一条短信也没有,去年她可是像个舔狗似的,变着花样给我送东西。”
男人提出:“会不会是陆廷宣从中作梗?”
“我调查过了,陆廷宣这段时间不在国内,我就没想通,那蠢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宋星颜突然放声大笑:“难道是被陆廷宣关在家里了?你说我要不要趁着假期剩下的几日,来一出英雄救美?”
“得了吧,上次不还因为这事,把自己的手都撞折了。”
宋星颜当即把桌上的杯子扔了出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碎裂声。
“说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好好的一出戏,逼真到把自己手都伤了,愣是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他强压住怒火:“你说我这段时间是不是背,尼西冲浪多好的局啊,结果被她给搞了一出拉黑消失,白瞎我精心安排的那些演员了。”
“你要是一直拿不到她手中的股份,怎么还债?”
第19章 怎么可以设计她
宋星颜不以为然:“急什么,对方不是给了四年时间,离期限还有两年,怕什么。”
“只要成功离间她和陆廷宣,还怕她不到我身边来?她不是想要自由吗,我可以帮她啊。等她一无所有了,她爱死哪去死哪去。”说到这里,宋星颜不禁心中暗喜,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后踹了下身旁的男人:“去冰箱拿几瓶酒来败火。”
林听躲在冰箱旁,死死地捂住嘴巴,滚烫的泪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只要他们一靠近冰箱,就能看到她,可是她无处躲了。
她闭紧眼睛,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脚步声彻底停留在厨房的玻璃门前,她觉得自己完了。
突然,男人开口说道:“小七说,找到昨晚在嗨吧偷你手机的人,让我们赶紧过去。”
门砰的一声,屋内彻底安静了。
林听全身都在发抖,却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她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乃至于她到了楼下人声鼎沸的商场,她的脚还是不断的发软。
林听的泪不断滚了下来,怎么可能,他对她的好,怎么可能是伪装,她明明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爱意。
可事实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只是为了拿到她手中的股份。
林听咬着的下唇,隐隐可以看到血迹。她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设计她。
为了这个男人,她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着眼前边哭边笑的女人,全都避之不及。此刻她就像是一个疯子。
雨又开始下了,但她仿佛感觉不到,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淋了多久的雨,走了多久的路。
直到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没有拿伞,惨白的脸全挂着水珠,跟她一模一样的狼狈不堪。
当她有了意识,陆廷宣正给她吹着头发。
她身上的湿漉感也没有了,衣服都被换了。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应该是一家就近的酒店。
林听突然想起,小时候实在太想家了。
她趁着张姨在忙的时候,一个人从陆家老宅偷跑了出去,那一天,也是突然下起了大雨。
山下为数不多的计程车里,都有客人。
她拦不到车,也忘了来时的路,她被雷鸣惊得瑟瑟发抖,她怕得不行,但她不敢哭,她更怕人贩子知道她迷了路,把她抢走了。
但是一个少年找到了她,他疲惫而又坚定地走向她。
那个少年跟她一样,浑身湿透。
少年脱下外套遮挡在他们头上,什么话都没说。
那时,她不怕了,因为有廷宣哥哥在。
她不怕陆夫人怪她,因为有廷宣哥哥在。
她不怕张姨冷暴力她,因为有廷宣哥哥在。
只要有廷宣哥哥在,她什么都不怕。
可她为什么会在长大之后,全都忘了。她怎么就忘了,曾经她在陆家的归属感,全来自于他。
那些逐渐清晰的记忆,就像一根根细针刺入林听的心脏,随后爆发的愧疚几近将她淹没窒息。
无条件爱她的,她弃之如敝履。满腹坏水算计她的,她却惜之如命。
林听的牙齿开始发抖,她的喉咙已经沙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陆廷宣察觉林听醒了,有些无措地起身解释道:“淋雨了,我只是帮你......”
他的声音有点艰涩:“我不碰你了,你别,哭。”
这个男人,是圣世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
豪门望族中,盛传着一句话,没有哪个家族,能比滨海陆家爱得深沉,更懂得爱。
可是,他的爱,让他的妻子恐惧。
第20章 何至于卑微到这种地步
林听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这么深切的感受到,她的心在为陆廷宣疼。
她受宋星颜蛊惑,与他家人为敌,让他亲手把家人送出了国。他不怪她。
她不惜给他制造桃色新闻,找媒体写不实报导往他身上泼脏水,让他困在舆论之中。他不怪她。
她联合嘉茂元老,将宋星颜安排进公司,给他使绊子,想逼他放弃公司主导权。他不怪她。
她偷偷给他的标书篡改字眼,把他原先的报价透露给宋星颜,导致他竞标失败,损失了几个亿的项目。他不怪她。
她甚至连他的孩子都杀了,他还是没有放弃她。
爱一个人,何至于卑微到这种地步呢。
明明他是一个骄傲入骨之人。
陆廷宣把感冒冲剂递给林听,看着她喝下后。总算舒心了些。
“宋氏那......”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无可奈何:“我会给宋董安排五千万。”
下午,他一下飞机,就收到消息,宋董事长被地下钱庄的人带走了。
想来,她也是因为这事......
五千万?前世,林听就是从自己的私户拨了五千万给宋星颜。
宋星颜说他想要创业,想要帮助宋家东山再起。只可惜,宋家现在被人害得声名狼藉,没有机构愿意再贷款给他们。
林听信了,她毫不犹豫支持他。林家大部分存款都在基金里,那五千万几乎是她全部流动资金。
此刻,林听来不及多想,拼了命的摇头,她的喉咙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你放心,五千万的协议我已经让助理拟好了,是自愿。”
宋家水太深,尤其是宋家父子。陆廷宣一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拳头就忍不住紧了几分。
但林听就是看不透,现在的他毫无办法,他不敢告诉她真相,他怕她受不住,他不敢再逼她了。
林听跌跌撞撞的拿起手机,在上面打了一行字,然后又删掉。
不行,她不能告诉陆廷宣真相。他要是知道她受了致命的委屈,一定会发疯的。
宋星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万一这种时候,他被宋家抓住机会反咬一口......她不能再害他了。
最后,呈现在陆廷宣眼中的只有三个字:不要给。
他蹙眉,不敢相信她所表达出来的,就是字面意思。
还是怕他对宋家出手吗,她还是不愿意信他。
陆廷宣眼睛抖了下,显然在压制即将失控的情绪:“我说了,自愿。将来也不会因为这事,去为难宋家。”
林听紧紧抓着他的手,不停摇着头,哭得更伤心了。
林听的哭声于陆廷宣而言,简直锥心刺骨。
“朵朵,别哭了。你的喉咙还要不要了?”陆廷宣叹了一声气:“你想如何,都依你。”
只要他给得起的,他都给,只要,她不寻死,只要她,珍惜自己。
下一瞬,他的唇,被人吻了下。
林听跪在床上,双手抓住陆廷宣的领口,让他倾向自己,亲了他。
陆廷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
林听读不懂他眼神,很平静,毫无波澜。
她的脖颈和面颊尴尬得迅速变红,不是吧,她都这样主动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到底是不是陆廷宣?
她不信邪的,继续故技重施,抓住他的领口,又在他脸上落了个吻。
陆廷宣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到柜台开了一瓶啤酒,几秒间,一整瓶都灌完了。
林听有些诧异,他不是不喝酒的吗。
突然有个想法,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不喜欢她了?
现在想来,这段时间,他明显就是在躲她。
分房睡,分床睡,甚至还跑去欧洲。
不在家的期间,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得出结论的林听,整颗心都在极速降落。
第21章 待会在哭
林听眼泪立马涌了出来,她刚想抬起头,想要对他说,别不喜欢我。
她的脑袋就撞进了陆廷宣怀里。
他毫无征兆地把她压到床上,声音含着欲念,低沉沙哑:“待会再哭。”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反转得让林听措手不及,她的脑子顿时发了空,一时间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久违了。”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什么叫久违了......
林听憋得满脸通红,她快喘不上气了。
这时,吻落在她的脖颈,她能呼吸了。
她有些崩溃,这灯还没关呢!
现在她突然有点后悔下午发疯的哭了,现在喉咙里奋力发出来的反抗声,都变成了难以启齿的声音,最后林听把嘴巴都锁死了。
恍然间,她想起来了,这时候她还是初夜啊。
林听感觉自己快要碎了,抓着他哭着,可是怎么都不管用。
太痛了。
林听醒来已经是早上,刚准备起身时,全身关节都在抗议。
她侧过头,不期然与陆廷宣对视上了。
他单手支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早。”
她吓得往后缩了又缩,陆廷宣把她扯了回来,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还亲昵的戳了戳她的脸:“昨晚没吃饭,想吃什么?”
昨晚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陆廷宣在耳边问着:“还能起来吃饭吗?”问了一声又一声,不过,她压根醒不来。太累了。
“不吃。”
昨夜,见她哑着声音哭闹,他实在没忍心。所以是他太过克制?她才不饿?
眼看陆廷宣又要过来了,林听吓得喊了句:“陆廷宣,你这是谋杀!”
“陆廷宣?”他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都开始直呼其名了。看来朵朵不把我当哥哥了,当你的,男人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
林听昨日的主动,无疑让陆廷宣长久以来压抑住的渴求,得以释放。
那把枷锁得到了解脱。
所以,她是被自己打算无条件给宋家那五千万的行为感动到了?
这也太羞耻了吧!陆廷宣现在怎么这么闷骚,什么话都敢讲了,他也不考虑下,别人敢不敢听。林听曲着腿就是一蹬。
好在被陆廷宣及时按住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不要了?”
林听转过头瞅了他一眼:“我要回家了。”
陆廷宣一点都不想回,他觉得这家酒店就是他的福祉,他巴不得直接把这家酒店买下来,日日夜夜都住在这。
见他无动于衷,林听又说:“我想吃王婶做的豉油鸡了。”
陆廷宣安静了几秒:“是该补一补了。”
她这身子骨,感觉自己要是一用力,她能全身散架。
车上,林听神情严肃:“昨天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别给宋家打钱。”
陆廷宣靠在椅背上,单手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
林听愣了,他怎么那么敷衍,怎么那么轻描淡写。他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你的钱也是我的钱,是共同财产,不能未经我同意,就随意动用!”
陆廷宣顿了下,共同财产?他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嗯,我们结婚了。”
他怎么答非所问,林听感觉他俩就不在同一个频道。她示意让陆廷宣把车靠边停下。
陆廷宣停好车,沉默了片刻还是问了句:“那你说,为什么不给?”
宋氏资金缺口极大,这五千万虽说是杯水车薪,但在这节骨眼上,绝对是雪中送炭了。
“你给嗜赌的人打钱,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陆廷宣勾了勾林听的鼻尖:“这不是帮你心心念念的小男朋友解解燃眉之急。”
若不是陆廷宣的惯性动作,林听百分百认为他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第22章 灯红酒绿的地方
林听好像想起了什么,脑子突然就白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一层水雾,被她硬是给逼了回去。
“他没你好看,没你有能力,以后别提他了。”场面定格几秒,最后她说:“没有人......比你更爱我。”
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的声音很柔软,有一个人骤然湿了眼眶。
回家后,林听反复想着宋星颜和那男人的对话。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那么,前世那个匿名为宋星颜提供证据,洗脱罪名的人,又是谁?
那条匿名短信,导致她为人渣殉情而亡的人,又是谁?
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帮宋星颜。
能从陆廷宣眼皮底下把人捞出来,这人绝对不简单。
有这等本事的人,根本看不上她手里仅有的百分三十股份,他为什么要帮宋星颜。
林听越发感到此事并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林听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不安,难道那背后之人最终目的是要对付陆廷宣?
现在细想,前世桩桩件件,似乎都借着她的手在对付陆廷宣。
林听突然不敢想,她死后的日子,陆廷宣是怎么过的......
刚吃完晚饭,就看见舍友施橙在宿舍群里@她:听听,我今天回校了,下午出来时把钥匙落宿舍了。本市就你离学校近些,你方便帮我送钥匙来吗,我有点走不开。”
一舍友回她:你让老婆子给你开下门,听听晚上又不出门。
施橙回复:好。
另一舍友也冒泡了:好什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婆子对橙橙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她@了施橙:我给听听打个电话,让跑腿去她家里取钥匙,听听如果不方便,你晚上就先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我就到滨海了。
施橙发的位置是不醉,大学街的一家新晋酒吧。离林听住的御海豪景,开车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步行都能到的地方。
林听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林听是走读生,但在学校还是留有宿舍床位,方便她中午休息。
因为儿时的阴影,林听总下意识会害怕失去,导致她多年来,比较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但大学的几位舍友,跟她关系都还不错。尽管她表示喜欢独来独往,但她们无论要做什么,还是都会问问她。
前世,几位舍友总劝她远离宋星颜,说他看着就不像好人,看她的眼里全是贪婪不是爱意。
以至于林听认为她们都被陆廷宣收买了,此后就算在学校,她也没回宿舍午休,几乎跟她们断了联系。
现在想想,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她怎就跟个愣头青一样,要不是会痛,她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林听到了在酒吧门口后,却联系不上施橙。
推开酒吧门,她虽戴着口罩却还是被迎面而来的烟酒味呛到,她是真的不喜欢到这种人多眼杂鱼龙混杂的地方。
林听一走进酒吧,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能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看到身穿运动休闲装的女生,本身就一件很稀有的事。
况且,她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就算不见真容都让人倍感神圣。
她只是往吧台那一站,整个酒吧都被提升了一个档次,显得焕然一新别具一格,但更多的是还是格格不入。
在这种地方看到她,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像是,误入红尘的神女。
林听不断查看手机,一边跟侍应生交流着,一边抬起头环顾四周。
几分钟的功夫,已经陆续有几人上去吧台,想邀约她共饮一杯酒,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接着,侍应生领着她找到了施橙所在的卡座。
林听扫了一眼她身旁的人,全是那些在媒体头条上赫赫有名的纨绔子。
第23章 你敢走试试
施橙拿着半杯洋酒,整个人都在晃,身旁还一堆花花公子在起哄叫她喝。
“橙橙。”林听唤了她。
施橙在看到林听的那刻,本泛红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听听......”
林听把钥匙递到她手上的那刻,她感受到施橙的手凉透了。
“施橙你同学啊,一起喝啊。”
突然有只咸猪手向林听伸来,不过被她躲开了。
在她准备下台阶的那瞬间,她还是回过身,抓起施橙的手:“我送你回学校。”
施橙刚站起来,就被她身旁的一个男人按下:“坐下。”
“司少,我困了......也喝不下了。”她是真的喝不下了,今天身子很不舒服。
男人声音带着浓浓的贬低味:“你今天就算躺在这,也不许走。”
施橙低着头,明眼可见的发抖。
男人见状,嗤笑了一声:“把杯中酒喝完,扫兴。”
几秒过后,施橙伸手去拿桌上的洋酒,闭着眼睛正要猛喝下去的时候,林听问了最后一句:“你想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你若还想留下,我就回家了。”
这个男人,林听看清楚了,是滨海司家继承人司柏琛,放浪形骸恶名昭著。
这种顶级家世又品行败坏的人,施橙再跟他纠缠下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且,她好像记得,前世她和陆廷宣的婚礼,司柏琛身边是有未婚妻的。
林听有能力带施橙离开,只要施橙愿意醒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一个装睡的人。
杯子到嘴边的那刻,施橙放下了,她站起了身。
司柏琛冷冷说了句:“你敢走试试。”
施橙已经不是很站得稳了,她把手伸向林听,跌跌撞撞的向她跨去。
恍然间,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司柏琛仅用一个杯子就将桌子砸碎了。
施橙吓得抱住了头,整个人靠在林听身上瑟瑟发抖。
“施橙,我是给你脸了吗?你别忘了,你妈的救命钱是谁给的,你家住的房子是谁给的,你TM是谁养的!”
“治病的钱我会还你的,房租我每个月都有给你,是你不要......”施橙声音越来越小:“司少,我求你了,放过我......我求你了......”
司柏琛几步迈了过来,吼了一声:“你妈可以卖身还债,怎么?到你这,你就卖不了吗!”
前世,林听虽然已经没怎么跟舍友们联系。但偶尔还是能从个别同学口中听到。
“你听说了没?303的那个施橙,她家就是在卖肉的。”
“卖肉怎么了?”
“你傻啊,不是那种肉,哈哈哈。”
“天啊,不会吧?那她一天到晚,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做给谁看啊。”
“长得好看呗,高高在上,价位也高呗。”
据林听所知,施橙上初中时,她的父亲因讨要货款未果,失手杀了人,被判了刑。
所有亲戚怕受连累,全都跟她们断绝了关系。
母女俩背负着巨大赔偿款,在这举目无亲的滨海,啃着馒头,一日一日的扛,节省下来的钱全用来还债。
施橙成绩很好,是保送生。她所有经济来源,都是来自学校的奖学金。
大概在大二上学期,施橙的母亲好像大病了一场,自此以后,施橙经常晚上都没有回宿舍。
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伴随着音乐贯彻了周遭。
男人的脸被林听打偏过去,他极慢的转过头来,有些发狠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林听。
林听淡声:“酒醒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步,赶忙起身挡在司柏琛面前,倒不是怕林听再动手,是怕他们挡着的这个人,一不小心把林听打死了。
施橙被眼前一幕吓得捂着嘴,头瞬间也不觉得晕沉了。
第24章 就一个念头,整死她
在施橙印象中,林听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除了对宋星颜,其他事情上,她好像都漠不关心。
她竟然为自己打了司柏琛?
怎么办,司柏琛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施橙急得哭出了声:“司少,我喝,我跟你回去,你想怎样都行......我都听你的......”
司柏琛笑得有点瘆人:“这回,爷不稀罕了。”
大庭广众下被女人一巴掌扇得脸差点歪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这么有意思的女人,司柏琛可没想放过。
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整死她。
四五个人都挡不住司柏琛,他一下子越过人群,站在她们面前。
施橙第一时间,挡在林听身前,死死的把她抱住,边哭边说:“你别打她......”
有一瞬间,林听好像重新感受到了,一种很久很久没有过的情谊了。
小时候,她拿了烟花偷偷到邻居小哥哥家,她不敢点烟花,却还硬着头皮说,她要送他最璀璨的夜空。
点燃烟花的那刻,她并未预料到这一品种的烟花竟然会四处乱窜,她吓得跌坐在地哇哇大哭,是小哥哥把她护在怀里,那烟花还灼伤了他的手。
林听苦笑了下,怎么总是这样,祸是她闯的,后果却要由别人来承担。
现在,施橙亦是如此,她自己都怕得要死,却还义无反顾挡在她前头。
林听抚了抚施橙的后背:“橙橙,你别怕。”接着她干脆坐下,敲了敲另一半还未碎全的桌子,对司柏琛道:“这么看我干嘛,你把我打死了,你得到的好处只有牢坐穿。谈谈吧,把账解决了。”
司柏琛短暂的沉默后,眼中透出了病态的兴奋,可真有意思。那就陪她玩玩?
林听先是问了施橙:“你欠他多少钱?”见她唯唯诺诺的比了个三,林听点了下头:“三百万。”
三百万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她现在就可以给施橙打款,让她先把债还了。
“三十万。”
“三十万?!”林听瞬间无语,怒其不争看向施橙:“三十万你不找我要,你去找个人渣借?”
“喂,你说谁人渣?!”
“你闭嘴,现在没你的事。”林听瞪了一眼司柏琛,随后转头对施橙说:“我把钱给你,你还给他,转账时把还款和结清的字眼都备注上。”
施橙知道林听家境还不错,但没想到已经富裕到,三十万说借就借了的程度。
司柏琛被气笑了:“施橙,你什么时候傍上的富婆?”
富婆?这个称谓于林听而言有点新鲜,以前冠名在她身上的不是嘉茂千金,就是陆太太,她还是第一次听有人把富婆二字用在自己身上。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司柏琛被林听整无语了:“你笑什么?”
林听淡声:“我戴着口罩,你哪只眼睛能看到我笑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林听轻描淡写的“哦”了一个字。转身扶起施橙:“我们走。”
司柏琛抬眸睨她:“她的账是结清了,那我们俩的账呢?你这就走了?”
司柏琛身旁的那些公子哥心下一紧,他们这个大兄弟,狠起来自己都能捅两刀,更别谈怜香惜玉了。这小姑娘要是落在他手上,怕是在劫难逃。
最主要的一点,眼前这两小姑娘,着实跟那些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同。他们虽然劣迹斑斑,但在某些事上还是有原则的,不该造的孽,绝对不造。
公子哥们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到林听神色淡淡对司柏琛说:“我跟你有什么账?是你先出言不逊的,我是见义勇为惩恶扬善,在场的人都能作证。”
他们想拦都没来得及。
司柏琛一脸玩味:“这么说,你还挺无辜。”他打了个响指:“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要是赢了,我就放你走。”
第25章 掩耳盗铃被她演示得极妙
林听对司柏琛那些变态癖好,多少还是有些耳闻。
有多少女人为了得到他的钱财和资源,甘愿加入他的玻璃盏游戏。
玻璃盏里的女人,为了司柏琛设下的一个游戏规则,厮杀得昏天黑地。
倒下一个,又进去了一个,十轮过后,最终得胜的那个人,就能得到他给的无限资源,甚至还有可能得到他的青睐。
之前就有一位女人成功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以这个游戏为跳板,想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公子哥们深感大事不妙,又要玩游戏了!
抛开眼前这位小姑娘愣头愣脑的勇气不说,单凭她的气质,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可别真惹出什么事了。
之前他们已经被家里的长辈警告无数次了,再搞出不好收拾的烂摊子,把他们卡都停了,那还得了。
司柏琛自是无所畏惧,他本身就有足够的实力。但他们和他不同,经济大权全掌握在爹妈兄长那呢!
于是,这些公子哥们纷纷开始打起了马虎眼。
“哎呀,司少,这就是个孩子,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对啊对啊,咱换个卡座继续喝,经理过来!”
“小妹妹,跟司少喝杯酒道个歉就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听话,听话啊。”
结果,下一瞬,眼前的小姑娘直接拒绝了他们。
林听说:“不要。”
这下真成死局了......
“你今天但凡能走出这大门,爷另一边脸也给你扇,外加八抬大轿送你回家。”司柏琛皮笑肉不笑:“你说好不好?”
林听掏出手机:“我要报警,大学街不醉酒吧,有人寻衅滋事,限制人身自由。”
司柏琛脸都绿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她会报警!
“小时候老师没教你,遇到困难要找警察?还是你把脚下这片土地当成你的法外之地了?”林听瞅了下司柏琛另一半脸,缓缓说道:“我就在这坐等公道,至于你的脸我就不扇了,我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
司柏琛脸色难看到极点,一口气憋在心里无法宣泄,最终只化作一声怒吼:“滚!!”
施橙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司柏琛这么理屈词穷的模样,她也从未见过林听这么掷地有声的模样。
今日她算是开了眼界了。
林听大摇大摆的下了台阶,不料,三秒不到的时间,她就跑了回来,猛得往沙发角落里钻。
随手还抓起一个抱枕挡在头上当掩饰,掩耳盗铃被她演示得极妙。
空气凝固了好几秒,好几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这是什么操作?
特别是施橙,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个人站立不安无措了起来。
一个熟悉又清脆的声音在林听背后响起:“司少,一进门就听经理说,你又在闹事了?”
她也真是脑子短路了,她怎么忘了,裴然跟司柏琛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他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来找司柏琛的。
看不见我,认不出我,别喊我。林听心中不断祈祷,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今晚大闹酒吧的人就是嘉茂千金......
她自己丢人无所谓,陆廷宣还做不做人了。
结果裴然再开口就是三连问:“朵朵,你怎么在这?你在这干什么?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林听的心当即凉了一截:“你认错人了。”
“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裴然直接大步走到她面前,扒开挡在她头上的抱枕:“你就算瞬间七老八十了,我照样认得出你。”
裴然把她拉起来的时候,她还不忘嘴硬:“可你也没看见我的脸啊。”
裴然刚要责备她什么,手机铃声就响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似乎有些着急:“朵朵没接电话,有跟你联系吗?”
“跟我一起呢。”裴然瞪了眼可怜巴巴的林听。
“你们在哪?周围怎么那么嘈杂。”
第26章 他跟你算哪门子账
林听都知道陆廷宣接下来要问什么了,她拼命的摇手。
“我们在......商场呢。我马上送她回去。”
见裴然挂完电话,林听才松了一口气。
裴然明显生气了:“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酒吧也敢来了。”
“我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不能来。”林听不服气反驳。
“你还是个学生。”裴然扶额,他差点被气糊涂了:“你就算八十了也不许来。”
林听指着司柏琛:“那他为什么能逼着我同学来跟他们喝酒。”接着她又指了另一个人:“还有这个人,他还叫我跟司柏琛喝酒道歉!”
林听越说越委屈:“我为了把同学带走,差点还挨揍了,你都不关心我,还凶我。”
裴然看着眼下的一片狼藉,声音都高了几个度:“司柏琛,你打我妹?”
结果,司柏琛比裴然的声音还炸裂:“你眼瞎啊,谁打谁啊看不出来啊!你没看见我的脸现在还肿着啊!”
都是认识的,那事情就好办了,那伙公子哥表情显然也轻松了:“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误会误会。”
下一秒,他们就意识到不对了,裴然的妹妹?那不就林听,嘉茂的千金,陆廷宣的未婚妻!!
这下子,一群人的脸,在同一时间全白了。
裴然燃了支烟,近距离观摩了下司柏琛的脸:“朵朵不可能打人的,真被她打了,那也绝对是你的问题。”
“就是。”林听还模拟了司柏琛刚才的动作:“裴然哥,他刚才还这样冲了过来,好几个人都没拦住呢。我很害怕的。”
司柏琛一阵笑,服了,碰上这一家子,绝了。
“你也会害怕,你刚才不是威风得很。”司柏琛斜眼看她:“这演技,金豆奖非你莫属啊。”
司柏琛本还纳闷,还真有女人敢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原来是林听。
几年不见,这小家伙跟变了个人似的。认出他不打招呼就算了,还动上手了,可把她能的。
林听垂着眼帘,委屈得很:“裴然哥你看,他刚才就是这凶狠的样子,巴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还非要找我算账,不然都不让我走。”
裴然接过林听的帆布包:“小时候他闹着要抱你,还把你摔了。他跟你算哪门子账。”
林听不可思议的瞧向司柏琛,难怪她一直就看他不对眼,原来小时候差点命丧他手啊。
司柏琛沉着一张脸,回应她的眼神:“你没摔着,好着呢,我给你当肉垫了。”
不好的是他,小时候因为那事,他差点没被司老爷子一脚踹死。
车上,裴然还在喋喋不休:“像今天晚上,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你做事前,能不能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裴然疑惑:“你以前也不这样啊,现在怎么......竟还会跟人打架?”
“我今天晚上真的被他气昏头了,一时没忍住。”林听叹了声气:“你是不知道他说话有多难听。”
施橙低着头:“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林听和裴然异口同声。
施橙:“听听,真的谢谢你。那三十万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林听安抚她:“不急,你不要有负担。”
施橙:“听听,你和司柏琛是旧识吗?”
今夜最让她震惊的还是,林听竟然和司柏琛认识。那她,是不是能让......
林听:“不熟。”
施橙低下了头,果然还是没办法。
林听握着施橙的手,又没忍住笑了一声:“司柏琛不是说我是富婆吗,那以后你也有靠山了,不用怕他。富婆的肩膀给你靠,晚上你就在富婆家睡觉,明天富婆带你去学校。”
施橙:“听听,我感觉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第27章 美如冠玉,目似朗星
林听漫不经心问:“哪不一样了?”
施橙若有所思:“性格好像开朗了许多,以前都不怎么说话。”
“开朗不好吗?”林听在说完这句话时,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性格,其实一直都是开朗的。只是,有一段时间,她迷失了开心的意义。
裴然沉了下眼睛,随后笑笑,说了一句:“小时候天天上树掏鸟蛋的人,你觉得她能有多安静?”
很快就到了御海豪景,施橙还没下车的时候,下巴就经快被惊掉了。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滨海,能住这的人非富即贵,已经不是一般富人所能比拟的了。
下了车后,更是挪不动脚步了。
一个颀长高瘦的男人,单手插兜,从桂花树下走了过来。
金色花瓣随着微风飘落在他的肩上,周围弥漫着阵阵香气,没人能用语言形容这一幕。
他穿着白T黑色休闲裤,就是这么极简的打扮,都能让人一眼沉沦。
施橙曾以为,司柏琛的样貌已经是屈指可数,可仍不及眼前人的十分之一。
她第一次直观感受了,美如冠玉,目似朗星,究竟是为何意。
见惯了陆廷宣西装革履的样子,休闲装扮的他,林听还是头一回见,就连她也怔住了几秒钟。
林听:“廷宣哥,你怎么在这?”
陆廷宣:“等你。”
林听转头看向施橙:橙橙,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哥哥。”施橙的脸,怎么红得跟个番茄似的。
陆廷宣顿时敛起笑容,哥哥?
他瞅了一眼林听,眼里之意:你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林听装作没看见:“我大学舍友,施橙,今晚在咱家住一晚。”
陆廷宣:“同学你好。”
一听到他跟自己讲话,施橙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连说话都支支吾吾了起来:“哥......哥,你好......我,是听听的,舍友。”
说完,她立马把脸撇去了一边,抓着林听的手,小声说:“你哥哥......是人吗?”
林听闻言:“......”顿了几秒:“你才不是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哥哥长得太好看了。”
陆廷宣跟在她们身后,林听回眸看他时,好似连月光都对他情有独钟,只留在他一人身上。
她的表情瞬间不好了,这人大晚上的发什么骚,到处招蜂引蝶,莫名其妙。
林听见施橙迟迟在浴室中不出来,敲门无果后:“橙橙,你没事吧?我进来了。”
一推开门,林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施橙抱着自己,蜷缩在花洒下。
她的后背全是淤青红痕,所见之处没一块好地方,简直触目惊心。
疯了吧,这是什么禽兽下的手啊!林听取来浴巾,裹住了施橙:“你生理期,这样会着凉的。”
施橙很快就睡着了,可她好像就连在梦里,都不怎么安生。
妈妈生病,催债的又上门,走投无路的她,昏倒在那个雨夜。
醒来后,有一个长得万分好看的人,笑着对她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之后,这个救命恩人就总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说:“我可以帮你。”
最终,救命恩人帮她缴了妈妈的医药费,连爸爸的赔偿款都帮她还了。
救命恩人说,三十万可以不用还,但要利息,利息就是,她。
“施小姐,利息没还完前,你怎么能想着别的男人。”
“施小姐,那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身边?”
“施小姐,陪我看场演出吧。”
“施橙,你就这样去死了,你妈还能活吗?”
“施橙,懂什么叫浴血奋战吗?”
“你妈可以卖身还债,怎么?到你这,你就卖不了吗!”
半夜,林听是被施橙尖叫惊醒的。
“玻璃盏,他叫我陪他看演出,玻璃盏里全是血,都是血。”施橙抱着头,双目涣散:“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逃不掉的,我会害死大家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了没事了。”林听抱紧了施橙。
第28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施橙入梦都在抽泣发抖,林听隐隐约约共情到了前世......
以她跟施橙的交情,还不至于无条件帮她到这份上。
或许,是林听也想救一救前世的自己。那个曾活在恐惧中的林听。
那一夜,她好似也睡得不怎么好。
把施橙送到学校后,林听就回家补眠了。
等她被饿醒后,天都黑了。
林听摸索着香味,朦朦胧胧地下楼。陆廷宣已经在家了。
见到他又是一身休闲装正与一个女人在交流着什么,林听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这女人,不就是前世,被她逮到机会给陆廷宣制造桃色新闻的营养师?
昨天,她整个人累得要命,以至于王婶跟她说什么营养师,她全然当耳边风了。
现在仔细一看,这位营养师长得美艳动人,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这点,她前世倒是一点都没注意,一心全顾着祸祸陆廷宣了。
当初,看着仅上岗一日的营养师,就使出浑身解数在引诱陆廷宣,她甚至还拍手叫好。
虽然当日,营养师就被扫地出门了,但林听也达到目的了,手机里好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足以让陆廷宣陷入舆论之中。
营养师见林听下楼,主动回了房间,很是识得大体。
林听突然对着眼前人冷声:“你能不能别搔首弄姿。”
前世他尚且知道保持距离,现在怎就跟营养师谈笑风生了。
陆廷宣差点被水呛了一口:“我就,喝了口水。”
林听紧紧盯着他:“我说的是,你能不能穿得得体一点。”
陆廷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哪不得体了?”
“你连在家里都穿成这样,你想勾引谁?”
极为惊人的言论,在场的三人,愣住了两人。
林听也不敢相信,陆廷宣会对除自己以外的女性感兴趣,但他从昨日才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给营养师看给谁看?
前世伪造的桃色新闻,今世要是成了真,那可就真是报应了。
重生一世,许多事都发生了变化。她突然有点没信心了......
王婶回过神后,放下了手中的汤碗,颇有长辈的风范:“闹归闹,别引战,人家营养师有男朋友。”
林听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义正言辞:“有男朋友更不行了,陆廷宣你还有没有点节操了?赶紧把人辞了。”
陆廷宣:“我......”
林听捂住耳朵:“你别说话,我不听,渣男。”
怎就,渣男了?
王婶:“哎呀,快吃饭,都几点了。”
林听看了眼桌上的菜肴,一看就是营养师精心搭配的,俗话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瞬间,她胃口全无:“我吃不下,睡觉去了。”
当她路过陆廷宣身旁时,整个人就被他扯进怀里:“你想我抱着喂你?”
他浑身散发着氲氤的蛊惑,林听耳朵一热,挣扎起身,老老实实坐到对面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很焦灼。吃完林听就跑上楼了。
王婶收拾碗筷的时候,瞅了一眼陆廷宣:“太太吃醋了,先生不向她解释解释?”
她......是在吃醋?陆廷宣对王婶脱口而出的言论,表示有点不大敢相信。
但内心还是有点喜悦,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妖秀咯,这先生果然是招蜂引蝶的体质,王婶摇了摇头:“先生你还是别随便对女人笑,你这笑容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林听刚想出来倒杯水,就撞见陆廷宣站在她门口,她二话不说直接要关上门。
在门彻底闭上那一刻,陆廷宣抵住了:“朵朵,我们聊会天。”
“不要。”
俩人就在那里你推我挡,极限拉扯。
林听见门也关不了,索性放弃,直接钻进被窝里,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埋在里头。
陆廷宣坐在她床边,笑了声:“你不热吗?”
第29章 想试试什么叫耍流氓吗?
林听:“空调是摆设吗?”
陆廷宣顿了下,随后扒开她的被子:“现在,那么伶牙俐齿。”
林听直接炸了:“你到底要干嘛!”
陆廷宣笑得温柔:“想问下朵朵,是不是看哥哥不顺眼。”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心虚了,好像......一直都不顺眼。
空气凝固几秒,林听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没看你不顺眼......是看你穿的衣服不顺眼。”
“为什么?”陆廷宣沉默几秒后,低声说了句:“我以为朵朵喜欢这样的。”
林听的心紧了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他的意思。
宋星颜就是这样的,他以为,她是喜欢这样的。陆廷宣摸了摸林听的后脑勺:“既然朵朵不喜欢,那以后不穿了。”
见林听把头转了过来,一脸气嘟嘟的看着自己,陆廷宣宠溺地勾了勾她鼻尖:“明天开学了,早点睡。”
“我被你气得睡不着。”
“睡不着......”陆廷宣若有所思。
林听无言以对:“你能不能认真点,睡不着不是重点,重点是......”
重点是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学宋星颜。
她回过神的时候,陆廷宣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这样够不够认真?”
林听急忙捂住嘴巴:“陆廷宣,你耍流氓。”
陆廷宣笑了笑:“我们是合法夫妻,不叫耍流氓。”突然他眼里闪过一丝嘲弄:“朵朵想试试什么叫耍流氓吗?”
接着某人就被林听一股脑推出了门外。
一早,林听哼着歌下楼。一到餐厅就看见,营养师在指点王婶食材搭配。
陆廷宣已经西装革履坐在餐桌旁,悠闲的看着报纸。
林听有时候都觉得,他是不是生活在旧时代。
如今新媒体时代,手机一点就能看到最新时事,他却热衷于纸刊。
“朵朵,早。”
林听嗯了一声,眼睛直接跟营养师对视起来,营养师像是被当场抓包一样,连忙躲开视线。
在她眼皮底子下,都敢这么明目张胆,是当她这位正牌夫人不存在吗?
林听咬了口三明治,小声道:“我不喜欢她。”
老实说,陆廷宣还是挺享受林听醋味朦胧的滋味。但是,什么都比不过她高兴重要。
陆廷宣目不转睛的看着报纸:“季老师,等下让王助送你回去,薪酬结算方面他会跟你对接。”
他的声音平静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拖沓。
营养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恢复镇定:“陆总,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别说营养师诧异,林听也愣了,就这么直接?也是,陆廷宣一贯如此,这才是真实的他。
这时候,营养师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烦躁的按掉,随后满目含情的望着陆廷宣:“陆总,您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王婶和林听对视了一眼,这女人还会变脸?
见陆廷宣没回应,营养师转移了对象,当即梨花带雨的看着林听:“林小姐,是我哪里让您不满意吗?”
林小姐?陆廷宣眼皮动了下。
王婶本想替营养师缓一缓尴尬的场面,结果她给你蹦出个林小姐的称呼,王婶突然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陆廷宣收起报纸的那一刻,林听深感不妙,又要杀人诛心了,她放下三明治,准备跑路。
但是!来不及了。
“垃圾桶里的那套衣服是你洗的吧?”陆廷宣的眸子漆黑如曜,却还带着笑意,很有礼貌地说:“王婶应该有交代你,我的衣物除了太太,谁都不能碰。”
刚上岗的第一日,王婶就把所有注意事项跟营养师交代了。
什么雇主不吃酱油,什么不许碰雇主的衣物,什么营养餐的目的就是调理太太的身子备孕,什么所有事都要以太太为先......
第30章 没有下次了
营养师本以为雇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想要老来得子的老头,没想到的是,当她看到陆廷宣第一眼时,心中立马萌生了数百个心思。
只是,她没有想到,同住一个屋檐下,她连他的面都很少见到,更别说独处的机会了。
昨夜,好不容易等到王婶睡着了,太太又不在家。
她换了一身极具优雅的睡衣,精心在客厅策划了一场“偶遇”。
不料,陆廷宣一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连正眼都没瞧她。
她看着干洗房里放着一套西装,心中立马有了个念头。
哪个大老板还亲自动手处理衣物,王婶嘱咐她的那话,无非就是替太太在暗示她边界分寸。
她毫不犹豫将西装洗好熨烫,闻着西装上留存着她的味道,她很有信心,没有男人能逃过她的致命香味。
她为何学营养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找到机会实现蜕变,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过去的那些雇主们,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家里的太太,眼睛盯得比蛇还要敏锐,她可不敢轻易冒险。
如今终于找到一家,太太两耳不闻窗外事,雇主独守空房。她怎么可能放过这绝好的机会。
“陆总,我那时就是顺手,并没想那么多。”营养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陆廷宣的反应,见他没任何表情后:“我下次一定注意......”
陆廷宣微扬嘴角,语气十分温柔:“没有下次了。”
营养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还没来得及再辩解,陆廷宣彻底送了她条绝路。
他说:“季老师身上的味道,影响我食欲。”
看着营养师被王助“请”了出去,林听吞咽了下:“我去学校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林听瞅了他一眼,小声说:“你那限量款S680前脚把我送进学校,后脚我就能成全校评头论足的对象。”
“我换一辆。”
“真的不用......”林听一抬眼,就见到陆廷宣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回归了,她垂下头:“好吧。”
刚到学校,林听就发现了宋星颜的身影,他站在校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想来,陆廷宣也看到了。他直接将车子开往宿舍楼,不给他们碰面的机会。
下车时,林听侧过头想跟陆廷宣说再见,结果他正以一种难以揣测的眼神看她。
林听忍不住瑟索了下,一瞬间,她好像又看到当初那个陆廷宣。
他声音平静:“朵朵,离宋星颜远些。”
林听拍了拍陆廷宣的胸脯:“你放心。”
她是不聪明,又不是傻子,明知是仇人,还跟他有感情,那她白死了。
陆廷宣神色无波无澜,最后嘱咐了她句:“不要轻举妄动。”
下了车后,林听还是有些失神,虽说前世她和陆廷宣剑拔弩张的关系大多都是误会造成,但是曾经那种深入骨髓的惊惧,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消散的。
林听刚恍过神,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下。
“香酥坊的早点吃不吃?”舍友童桐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躲人躲到学校,还甩不开,非要我下来拿早餐。我是吃不起早餐的人嘛,我是看不上他那个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新相亲对象?”林听看了下不远处一个白净的男生,正冲着她们这边笑:“这不挺好的嘛。”
“好什么好,除了傻乐,毫无特长,他家要不是酒店大亨,关乎着老童的命脉轻易得罪不起。就冲他一大早扰了本美女睡觉,我真想怼死他。”童桐把头靠在林听肩上:“上午有课吗?”
“早十。”
“我也是。”童桐反应过来后,纳闷地瞅了林听一眼:“那你这么早过来赶集啊,走,陪我上去睡一觉。”
第31章 配合他演情深的戏码
童桐家是做家私的,父母老来得女,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从小也是锦衣玉食。
但是,她父母有个特别的爱好,看到娃娃就想抱回家养。
所以,她的父母热衷于给她相亲,目的就是趁早把她嫁了,好正大光明的抱上孙子。
只可惜童桐,压根不吃这一套。她要的是享受人生,秉承着只谈恋爱不结婚,更别说生孩子了。
她还特追崇浪漫,全身上下精致得让人挪不开眼睛,浪漫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就连现在穿在她身上的睡衣,都是能闪瞎人眼睛的那种。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一开口就本性暴露的毒舌,那可真谈不上有丁点儿浪漫。
对于别人对她毒舌的评价,她有句名言:“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浪漫呢?”
吃饱睡足后,两人险些迟到。
童桐抓着林听边跑边埋怨闹钟,放假忘关闹钟,它能喊人喊得全世界都听得见,结果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派不上,连人都叫不醒。
中午,林听睡不着,就打算去趟图书馆。
路过枫亭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宋星颜。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恰好照在了他绚烂的笑脸上,丰神俊朗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他眼中闪烁着喜悦,向林听挥手,奔跑而来。
思绪仿佛回到了那时,总有一个男生出现在她身旁。
“你好呀,我叫宋星颜,咱们认识下。”
“你总是一个人,不孤单吗?”
“你别老不理人啊,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噔噔噔,你最喜欢的巧克力。”
“你是独立的个体,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
“你有你的人生,你有权利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没人能束缚你。”
......
就是这么一个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人,将她一步一步引入深渊,坠崖而亡。
而她就算现在看到他,眼泪还是会不争气的落下。
若不是亲耳听见,她根本没办法相信,一个人的恶,是怎么伪装成天衣无缝的好。
她真的太恨了。
宋星颜一到林听面前,就看到她满脸泪痕,他手忙脚乱从裤兜里掏出了纸巾,边给她擦眼泪边问:“你怎么哭了?”
宋星颜声音有些气愤:“是陆廷宣又为难你了吗?我去找他算账。”
“别去......我没事。”林听低着头,声音又柔又软,就像前世那样。
宋星颜语气坚定:“你别怕,只要我在,就算拼死也会护住你。”
就是这句话,差点让林听没忍住笑了出来,死也要护住她?
可事实是,她被他耍得连命都没有了,一片情深全被喂了狼。
宋星颜说的很感人,或许连他自己都被感动了。
想要引出那个贯穿全线的幕后之人,他们到底是何意图,突破口只能从唯一已知的线索着手。林听必须好好利用与宋星颜的这份关系,尽管看到他就恶心,她也只能配合他演情深的戏码。
“我在家中多有不便,让你担心了。”林听像是经过漫长思考,很久才缓缓开口道:“你的生日礼物,周末补给你好吗?”
陆廷宣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他身上一直都带着录音笔。当初许多突发事件,他能够片叶不沾身的脱困,离不开他身上的录音笔。
这世,林听也学着他,在网上买了支超长待机的录音笔,带在包里。
之前离开宋星颜公寓的时候,林听虽然慌乱无措,但仍将录音笔藏在陆廷宣书房的笔海里。
她想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现在,刚好趁这个机会,拿回录音笔,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第32章 别给他惹麻烦
“生日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宋星颜冲她笑,想要伸手捏她的脸蛋却被她躲开了。
林听糯糯道:“我......化妆了。”紧接着她弯了眼睛:“我亲手给你做生日蛋糕。”
宋星颜把林听揽进怀里:“好,我在公寓等你。”
这次没能躲掉,林听只能死咬着唇,让自己的胃转移注意力。
下午,林听收到陆廷宣的短信,他临时又要出差了,回来的时间并未确定。
放学,裴然接她回家的时候,她问了句:“廷宣哥最近怎么老出差?是圣世集团出什么问题了吗?”
除非圣世集团出了重大问题,否则不至于让陆廷宣亲自披挂上阵。毕竟,嘉茂这边陆廷宣一直都是让裴然负责对外洽谈,根本无需他事必躬亲。
裴然摇了下头:“没听说圣世出什么问题。”
“你也不知道他出差是为了什么?”
裴然笑了声:“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们不是好哥们嘛。”
林听记得前世,他们俩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地步,经常密谋着事情。
裴然怔了下:“或许真的遇到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解决吧。”
接着,裴然语气突然严谨了起来:“他不在的时候,你别给他惹麻烦。”
“我能惹什么麻烦......”
裴然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他应该有嘱咐你远离哪些人吧?你自己心里要掂量着点。”随后语气缓和了些:“你哥我现在还单身着,到时候你被退了货,我带着个拖油瓶,上哪娶老婆。”
“你少来,从小到大追你的人比追星还多,还怕娶不到老婆。我微信里都通过了多少觊觎你的女人,她们都想从我这边下手,让我帮忙说好话。”话落,林听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在学校安插眼线了?”
裴然冷笑:“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还需要安插眼线?一看到那个姓宋的,就算天塌了你都能视若无睹。”他继续说:“你二十岁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都得有数了。还有,你已经结婚了,那些闲杂人等,该避嫌就要避嫌。”
林听低声:“我有我的打算。”
裴然挑眉:“你这叛逆期跟别人倒是与众不同,都挪来成年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以前因为宋星颜的事,林听没少跟裴然吵架。
她本想把自己的计划告知裴然,但一回想到当初他突然失了踪,林听害怕也是出自宋星颜的手笔,她斟酌了下,还是别让裴然知道,别让他牵涉其中。
宿舍。
施橙递了杯咖啡给林听,无意间看到她在网上选烘焙材料。
“听听,你要做蛋糕吗?”
童桐染着指甲,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奶类产品嘛。”
林听回答:“不是我要吃的,宋星颜生日我缺席了,补给他的。”
童桐当即放下指甲油:“你不是吧!你疯了吧?”
童桐不是个喜欢干涉别人私事的人,但还是想着劝劝她这个傻舍友:“一个天天混嗨吧的男人,能是个什么好玩意?你一心扑在他身上做什么啊。”
林听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
童桐差点吐血:“全校就你不知道吧?”
施橙俯身在林听耳边,小声说:“童桐没骗你,我也曾在酒吧见过他几次。”
林听垂下头,没再说话。
宋星颜公寓。
林听一身简约的休闲套装,长发轻轻挽起,脸上没有过多表情,生疏的打着奶油。
宋星颜从身后抱住了林听:“需要我帮忙吗?”
林听全身都僵直了,却还得忍着对宋星颜的恶心,微笑着说:“不用,很快就好了。”
第33章 她真的要呕了啊!
良久,成品出来了,宋星颜却不在客厅了。
林听路过书房时,发现他正坐在里面看书,是英文原版的《傲慢与偏见》。
她眼睛趁机瞄了眼装满毛笔的书海,果然如她所料,笔尖上面依旧有着一层薄薄的粉尘。
前世,林听只说了句,宋星颜的书房跟陆家的书房不一样,陆家的书房摆满了书籍,陆廷宣闲暇时还喜欢书写字画。
等她再次来到宋星颜家时,他的书房就大变样了,到处充斥着文学感,连各式各样的毛笔都备上了。还问她喜欢看什么书,他都买来。
就连现在宋星颜手上的那本书,都是林听那时候说喜欢的。
林听暗忖,装什么,连英文合同都看不明白的人,看什么未翻译版书刊。
前世,宋星颜曾在外贸合同上出了差错,导致嘉茂打了好长一场官司才挽回损失。
林听虽然不知他那时是否故意,但之前在安利亚时,他与当地人对话,用的全是塑料版英语,这点毋庸置疑。
宋星颜轻拿起蛋糕旁的小叉子,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眼神里全是赞叹:“听听做的蛋糕真好吃。”
她哪里会做什么蛋糕,蛋糕胚是她临时在甜品店里买的,奶油也是在楼下超市随便拿的。
林听笑笑:“好吃你就多吃些。”
宋星颜将林听抱在腿上,轻啄了下她鼻尖:“留着晚上吃,就好像晚上你也还在这里陪我。”
林听突感一阵头昏眼花,她真的要呕了啊!
前世宋星颜就很喜欢亲她鼻尖,每次被他看到陆廷宣勾了她鼻尖,他就会寻找时机,发疯一样舔吻她鼻尖。
林听连忙从宋星颜身上起来,眼中洋溢出故作的愧疚:“漏了个步骤......我忘记买蜡烛了,让你许不了愿,对不起......”
见宋星颜的手又要伸过来,林听连忙说:“有办法了,书房里是不是还有画板颜料?”
宋星颜点了下头,笑着说:“当然。”
“那你等我,没我允许,你不许进书房喔。”
见林听眼中满是纯净,脸上的笑容如春日的暖风,宋星颜不由而然说了:“好。”
等了一段时间,见林听还是没有半分动静,宋星颜敲了敲书房:“听听,我进来了?”
一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所有窗帘都被拉上。映入眼帘的是画上的一支蜡烛,它在暗夜里闪着光。
在微微荧光的陪衬下,宋星颜可以看见,画上是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
林听举着画板,轻轻的唱着生日歌。
还没等她唱完,宋星颜就扭头出了书房。林听追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明眼可见的不好。
林听当下一惊,该不会是那蛋糕有问题吧......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她下意识碰了下口袋。
这时候她也不敢靠近他啊,只能站在不远处,试探性问道:“星颜,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宋星颜站在窗边,脸色极其暗沉:“嗯,是有点,我给你叫车,你先回去吧。”
听到他说这话,林听巴不得撒腿就跑。但脚刚挪了一步,理智就告诉她,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显得很心虚?宋星颜事后想起,怕是会起疑。
她咬了咬牙,把声音放低放软:“星颜,是不是那蛋糕不好......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做......我下次,下次一定做好。”
宋星颜挠了下头,随手抓来一包烟,转眼间就燃完了一支:“听听,下个礼拜我就去宋氏实习了,以后你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
前世,宋氏资金链断裂,内部乱成一团,林听给了宋星颜一笔援助款,还想尽办法将他安排到嘉茂工作。
如今,宋氏已经岌岌可危,却始终没有传出资金链断裂的消息,还主动撤销上市申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34章 竟然跟他嫂子有染?
林听走后,宋星颜又抽了半包烟,他拿出另一部手机,发了条短信:林听这边我会处理好,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乱了计划。
回到家中,林听迫不及待的要将录音导出。
结果,电脑打不开了。她太久没用家里这台电脑了。
她只能去书房借用陆廷宣的电脑。
她刚输完密码解锁了屏保,就发现他的邮箱界面还挂在屏幕上。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凯瑟夫人。
凯瑟夫人原是帝都程家唯一继承人程念初,后来嫁到欧洲王室,嘉茂集团有百分二十的股权掌握在她手中,但她都交给了托管机构。林听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
林听点开邮件,收件日期就在昨日,里面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暂不考虑。
林听翻了翻其他邮件,都没有找他们交流的记录。想来是被陆廷宣删除了。
之前她听裴然说过,嘉茂股权好像有些异动,所以,陆廷宣频繁去欧洲,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林听顾不得多想,打开了录音记录。她先是将录音都转为文字,然后再一个个的筛选。
直到她看到一段话,她的手瞬间抖了下。她一度以为转换器出了问题,直到她按下了播放键。
一男一女的对话,耳边回响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颗炸弹,把她轰炸得体无完肤。
一个娇俏的女声:“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不欢迎我?”
宋星颜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怎么进来的?”
女人笑了一声:“我挨个把可能的数字都试了下,没想到竟是林听的生日。”
声音停顿了会,女人又说:“啧啧啧,一看你这书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文坛大家。”
“你该不会演戏演上瘾,演出爱情了?”突然一阵摔东西的声响,女人声音开始狂躁:“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让陆廷宣万劫不复,让他一无所有,一洗我当初之辱,可你又是怎么做的,陆廷宣依旧风光无二,而你竟连书桌上放的都是那林听的照片!”
宋星颜:“我自有打算。”
“你的打算就是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女人略带嘲讽:“你在怕什么?你不就是怕我这孩子生出来的月份,对不上你哥死去的时候!你怕引起老爷子的猜忌。”
“你一边逼我把孩子拿掉,一边躲在这等着跟林听密会。宋星颜,你的良心都被狗啃了吗!这是你的孩子啊,他已经一个多月了啊!”
疯了吧!宋星颜竟然跟他嫂子有染?还有了他的孩子!
林听认识宋星颜的嫂子,是和森贸易的二千金纪然,之前还追过陆廷宣。
那他们俩岂不是在宋家长子去世没多久,就走到一起了?又或许,他们再更早之前就已经......
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线,林听记得宋家长子是在年初被诊断出心脏病开始住院,那时候还听说病情已经稳住了,可年中时却突然抢救无效去世。
林听胸口突然一堵。宋家长子莫不是发现他们俩的奸情,被他们活活气死的?
女人声音带着威胁:“宋星颜,别忘了你哥是怎么死的。”她娇嗔一笑:“就连守灵时,你是怎么和我翻云覆雨的,你忘了吗?你说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事,先死的人是你这个不受待见的次子,还是我这怀着宋家骨血的和森千金?”
狗男女啊!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宋家长子是出了名的谦逊良善,是在商界与慈善界都享有盛誉的人物,怎么就遇上这对人渣了!
林听要气死了。
第35章 有困难我们就一起解决
“阿然,我对你如何,我不信你感受不到。我知道你喜欢像陆廷宣那样温文儒雅满腹经纶之人,你看看我的书房,你看不出是为谁而建吗,我一步步学着你喜欢的模样,为你而改变,你当真一点都看不出来吗?”宋星颜语气有些激动:“密码为何设置林听的生日,桌上放着她的照片,我不这样做的话,怎么让她放下对我的戒备,一心一意为我做事?你也知道,陆廷宣唯一的软肋就是林听。”
宋星颜继续说:“至于孩子,阿然,你听我的,咱们将来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生很多孩子,现在万不能让老爷子发现端倪,否则咱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宋星颜,是你前功尽弃不是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留下,我会找个由头跟家里人说一声,去国外住一段时间,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女人长叹了一声后,笑道:“我出钱出力助你,你要是敢让我吃了亏,那我们就......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懂?”
林听听完录音后,整个人都快气窒息了。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宋家长子比她死得还要惨。
她连忙找来几个U盘,拷贝了几份。虽然这算不上什么致命证据,但日后若有需要,还是可以用来敲打宋星颜一番。
现在最关键的是,还没找到有关幕后之人的线索,林听不信,宋星颜这种两面三刀之人,真会为了一个女人去与陆廷宣为敌。
可是她真不想当诱饵了,要是让她再多看宋星颜一眼,怕是真一个礼拜都吃不下饭。
林听还没想出对策,陆廷宣就打来视频。
她看了下时间,欧洲这时候应该还是早晨七点。
陆廷宣有生理闹钟,早晨六点必须起床,然后到健身房里运动半小时。
但视频里的他,还躺在床上,那双精灵般灵动的眼睛难得有一丝倦意。
在林听印象中,这应该还是他头一回赖床吧。
林听问:“没睡好吗?”
陆廷宣顿了下,岔开话题,笑了笑问:“吃饭了吗?怎么在书房?”
“我电脑坏了,借用下你的电脑。”林听拿起手机往自己屋里走:“王婶说今天给我做超级大餐,还没做好呢。”
陆廷宣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林听傻笑,是真的在傻笑。
不知道是不是林听的错觉,她怎么感觉他的笑容跟往常很不一样,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
“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就是想你了。”
“想我就回来。”林听趴在床上:“有困难我们就一起解决。”
陆廷宣弯了下眉眼:“好。”沉默了几秒钟后:“看看你的熊猫眼,周末好好休息,想赖床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林听坐了起来:“你不是老说不能不吃早餐么。”
陆廷宣低笑了一声:“你不也没听话。”
直到王婶叫林听吃饭,二人才结束了对话。
林听是被一阵阵巨大的敲门声惊醒,她打开了门,见到裴然一脸火急火燎的模样。
她揉着眼睛:“我早上没课啊!”
“十点,嘉茂有一场股东会议,我们赶紧过去。”
林听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廷宣哥不是还没回来吗?谁召开的会议?”
裴然明显有些慌乱:“我也才刚收到消息,说是澳区来的,叫什么寒砚,是帝联集团澳区副总裁。”
林听挠了挠头,云里雾里的:“不是,我没明白,帝联关我们嘉茂什么事,他凭什么召开股东会议?”
裴然:“他手里有嘉茂百分三十五的股权,比你还多。”
林听瞬间清醒:“你说什么!”
第36章 天降“不速之客”
嘉茂集团会议室。
林听和裴然赶到现场时,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高层,周遭全部陷入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
林听一眼就看到主位上的人,那人一身高定西装,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她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什么叫做神明具象化。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庄重神圣二字,让人心生敬畏,不敢轻易直视。
超凡脱俗,世无其二。这是林听唯一能想到形容他的词了。
陆廷宣已经帅得人神共愤了,可主位上坐的人,丝毫不亚于他。
两人完全不同类型,一个是妖孽蛊惑性的美,一个是超出世俗认知的俊。
他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逐一指出嘉茂现今经营存在的缺陷和不足。言辞直接,不留情面。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深感骇然。
嘉茂集团成立至今历尽风霜,公司不乏有许多元老级别人物仗着往昔的功勋,倚老卖老卖弄资格与时代发展方向持反对态度。这点林听是知道的。
陆廷宣也曾和裴然在这件事上有过分歧,裴然表示,林老一向注重感情,如果要以陆廷宣管理圣世的模式来对待嘉茂,怕是会寒了无数人的心,也违背了林老的初衷。
当初,林听自然是无条件站在裴然那边。爷爷确实顾念情义,他宁愿自己承受压力,也要保住当初和他并肩作战之人一世荣华。
嘉茂在滨海虽有历史根基,但因经营模式一直未转型,生存一度面临困难,在母亲还未接手时,就已经出现过严重纰漏了。
这些年,多亏有陆廷宣,才慢慢扭转了乾坤,但因他一些雷厉风行的做法,引起了内部诸多不满。这些裴然都有跟林听提过。
所以前世,她才得以伙同那些对陆廷宣早已心存不满的元老,想方设法对付他。
现在想想,她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通知关于领导层的调整。”主位上的人的话语简洁有力,不容置疑:“即日起,由我负责嘉茂。”
高层们面面相觑,半句话都不敢反驳。
林听拍案而起:“凭什么?嘉茂是我们林家的,你说做主就做主了?”
主位上的人:“你能做的比我好?还是你现在权利比我高?”
林听词穷,几秒后才憋出一句:“不是还有股东没到现场,而且......陆廷宣也没来。”
主位上的人:“你,我,两大股东不是在吗?”他面无表情:“是谁告诉你,股东会议必须所有股东在场,陆廷宣吗?”
全场之人鸦雀无声,裴然捂了下眼睛,扯了扯下林听,小声说道:“不要冲动,不要丢人。”
散会后,林听还是没想明白:“股权转让外部人,不是要经过公司半数股东的同意吗?我没同意啊!”
裴然:“你不同意,你得购买该股权啊,之前都出过书面通知了。”
林听人都凌乱了:“你们可真行,这么大的事都没人告诉我。”
裴然:“是你廷宣哥不让我告诉你,说不想把你卷进这件事来,你可别乱来。”
林听脸色都气红了:“这事是我不想参与就能不参与的吗?嘉茂是林家几代人的心血啊!凭什么他一来就占山为王了,他是来白捡果子吃的吗!做梦去吧他!”
陆廷宣的电话也打不通,林听整个人都乱套了。
不行,她得去找那人说理去。
裴然拦不住林听,外加手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只能先任她去折腾了。
毕竟,寒砚刚上位,正是需要稳固人心的时候。断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公然对林听失礼不敬。
林听推开办公室大门时,寒砚正襟危坐,全神贯注摆弄着与他形象完全不符的魔方......
第37章 嫌我烦?好,就逮着你恶心
林听走到他面前:“寒先生,我有事跟你商量。”
寒砚:“没时间。”
我去你大爷,你没时间?时间都用来玩转手中的魔方吗?!
“那你......什么有时间?”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林听只能咬牙,放低语气。
寒砚:“看心情。”
从头到尾,他口中说出来的字就不超过三个,甚至连瞧她一眼都不曾。
这时候,办公室里陆廷宣养的一只小鹦鹉,不断嘟囔着:“朵朵丢人丢人丢人。”
林听简直欲哭无泪,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嘟嘟,你想尝下被油炸的滋味吗!”
小鹦鹉:“窝里反,朵朵窝里反。”
见寒砚起身便往外走,林听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他的手:“我话都没说完,你要去哪里?”
寒砚终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的手,语气毫无变化:“合适吗?”
林听瞳孔震动!连忙松开。
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在寒砚身后下了楼。
大厦外,停着一辆车,眼看寒砚坐了上去,林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挤了进去。
当真是用挤的,门都关了三分之二多一些些了。她第一次为自己平板身材感到荣幸,关键时刻还真是派得上大用处。
林听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寒砚戴上了降噪耳机。
天啊,老天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他!
林听干脆拿起手机,开始上网寻找缠人攻略,嫌我烦是吧,很好,我就烦你到底了,恶心不死你,就逮着你恶心。
正当她沾沾自喜看着攻略和网友的评论,脑海里浮现出不计其数的点子,车子突然一阵猛刹。
林听失去平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手正撑在前方,另一手好像撑在身旁男人身上。
她手撑住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有点突兀的感觉。
寒砚身体一僵,显然是被林听的举动震惊住了。
她转过头,顺着自己的手看去,突然吓得连忙抽回了手,她的手竟然不偏不倚地撑在了寒砚某部位上......
林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未免离谱过头了。
司机:“先生,刚有一条狗突然窜了出来,抱歉,让您受惊了。”
司机正要打开车门看车前状况,寒砚先他一步下了车。
林听瞅了眼车外,见到好像是撞飞一条金毛犬后,她也下了车。
她走近一看,大惊失色:“温蒂!”
温蒂是玛丽的堂侄女,之前她让陆廷宣送走,他不愿意,后来王婶就把它养在后院,自此后院就成陆廷宣禁地,被王婶严防死守着,分毫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它怎么跑出来了!还被撞飞了。
“去医院。”寒砚抱着温蒂上了车,林听紧随其后。
温蒂呼吸急促,舌头却还轻舔他的手背,它的眼眶里全是泪,深深的望着寒砚,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
好在只是皮外伤,医生处理好温蒂伤口后,林听重新给它戴上了牵引绳,语气带着责备:“你怎么跑出来了,多危险啊。”
“好在没什么大事,你吓死我了,我们回家。”
没想到,温蒂却不愿意跟林听走了。奈何她怎么使劲拉,它都要奔向寒砚。
“温蒂,我可以作证,他的车不是有意撞你的,你要是现在过去将他咬了,我还得负责呢,他要是赖上我了咋整啊,你不能冲动啊。”
寒砚走到温蒂身前,蹲下身来,轻轻摸着它的头:“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温蒂不断点头,一个劲往寒砚身上蹭。
“什么意思?”林听手中的牵引绳不知怎么,就在寒砚手上了。
寒砚:“它叫问谛,公的。”
林听脸色当即暗了下来,整这一出,她才是那个小丑?
寒砚牵着问谛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脚步:“谢谢。”
第38章 这个老登,玩她呢?
林听人都颓了,真的会被人笑死,养了这么久,连公的母的都看不出来,还一口一口温蒂叫着。
都怪那个宠物店,还堂侄女,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不专业就别出来瞎霍霍人。
林听垂头丧气走着,越想越窝火,好歹她也照顾问谛有一段时间了,他就两个字谢谢?
道谢也不诚心,好歹送她一程啊,直接把她晾在这,这大太阳的。
走到医院出口,耳边传来喇叭声,她抬眼望去,寒砚的车竟然在停车场等她。
她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结果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就关上窗户开车走人。
“我明天晚上有时间。”
这人脑子有毛病吗!!!林听气得直跺脚:“那你倒是告诉我,在哪等你啊!去哪找你啊?”
林听在学校,浑浑噩噩度过了一下午。
童桐碰了下林听的手臂:“高柠怎么还不回校,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是胖是瘦,整个假期也不跟我视频,她一定是变着法子内卷我。”她不知哪里变出来个镜子:“她要是把我给比下去了,我一天两片的面膜白贴了。”
林听:“她不是在跟她哥哥争家产么,哪有时间内卷你。”
童桐呸了一声:“什么哥哥,就一个私生子,她家的产业都是她妈妈一手挣下的,也不知道那小三和他儿子哪来的勇气敢来争家产,臭不要脸。”
晚上,林听洗完澡出来,又看了眼微信,陆廷宣那栏未读消息越来越多。
她心里忿忿,这么大的事,让你瞒着我,就不理你,急死你活该。
从早上到晚上,陆廷宣几乎都在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他都不用休息的吗?
林听想了想,回了句:别发了,生气中,等你回来再算账。
放下手机后,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又拿起来发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睡了。
嘉茂大厦。
林听吃完午饭就过来了。
前台很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小林总。”
林听拿了杯奶茶给她,为了避免被裴然骂死,她先悄悄的问了前台:“裴然在公司吗?还有寒砚呢?”
前台微笑:“小林总放心,裴总刚出去了,寒总也不在公司。”
听到裴然不在公司,林听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样,我在旁边咖啡厅等着,如果你看到寒砚回来,就跟我说一声,我找他有大事。”
前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早上她才刚和行政部的姐们在探讨新来的超级孤品领导,从她口中得知,寒总昨日就定了今早去帝都的机票了。
注意到前台好像有些别扭,林听问:“怎么了?”
前台:“寒总好像去帝都了......”话音刚落,她又补充了句:“我只是听说......”
泄露上司行程是大忌,但是两边都是上司,她都不好得罪。特别是小林总,一点领导的架子都没有,每次过来公司,都会给公司里的姐妹们带奶茶,就连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前台,她也不例外。
现在寒总明显是趁陆总不在,欺负小林总孤身一人,她若能为小林总出一份力,她心里是非常愿意的。
林听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去的??”
前台靠在林听耳边小声说:“早上的飞机。”
林听被气得眼神迷离。这个老登,玩她呢?
“你帮我打听下,能不能要到他的行程,酒店,酒店住哪很重要,到时候发我微信。”林听放下一大袋奶茶:“帮我分给她们。”就急匆匆跑了。
林听在出租车上,滨海去往帝都一张机票都抢不到。
她打了电话给童桐:“桐桐,帮我个忙,我需要一张去往帝都的机票,你那相亲对象家是做酒店的,应该有跟航空公司合作。只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第39章 我怀了寒先生的孩子
童桐听得出林听声音很急:“不方便个鬼,等我。”
一路上,林听的手机都快被裴然打爆了,直到她过了安检踏上飞机的那刻,她才敢接起电话。
“我在学校没接到你,你人呢?”
林听拽住衣角:“我在机场,要去帝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再次开口的时候,明显听得出他在按捺怒火:“我马上去机场接你。”
“来不及了,我已经在飞机上了,马上要起飞了。”
裴然像是被气笑了,又有些无可奈何,他的声音有点悲哀:“朵朵,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你就算不体谅我,没关系,是我欠你的。但能不能请你对自己负责些,这件事根本不是你想插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你明白吗!”
“我长大了,我可以替你们分担,这也是我的责任。”
“陆廷宣都不能保证能解决得了的事情,你能做什么啊!我们不想让你牵涉进来,是因为对方的手段根本不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你......”
林听挂了电话,开了飞行模式。
从小到大,她都活在众人的庇佑下。活得理所应当,活得分不清是非,活到最后把命都丢了。
就连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依旧为她遮风挡雨,不想让她受一丝伤害。
林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前世完全没出现过的人物和事件,她确实一点底气和思路都没有。
但是,陆廷宣那样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为了她,为了能稳住嘉茂局势,都能不惜放下一切身段寻求他人协助。
向来,都是他人在请求陆廷宣“施舍”的啊。
所以,她也想成为能与他们并肩作战之人。
林听下了飞机后,天色都暗了,她着急忙慌的赶往前台发给她的酒店。
老天若是不眷恋,人的运气就是一背到底。
明明不是节假日高峰期,寒砚住的酒店却人满为患,一间空房都没有。
她同酒店前台沟通了许久,也套不出寒砚的房间号。
最终林听放了大招,她潸然泪下:“姐姐,我怀了寒先生的孩子,可他不要这孩子,我没办法了,你们帮帮我,让我再跟他谈谈。”
另一前台瞧了她一眼后:“这里每隔两三天都会上演一出,借孕攀高的戏码。”她扫了一眼林听的小腹:“况且......”
就差说出,你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谁又清楚呢。
林听不死心,撅了撅她平如瓷砖的小腹:“别人我不清楚,但我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医生还说了,我这身子不能流产,否则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
后面这话倒是真的,前世她流产后,医生就说过,她以后想再怀孕除非有神迹。
林听哭得稀里哗啦,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楚楚可怜彼时用在她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甚至已经有其他客人纷纷为林听说情,让前台通融。还有更甚者,愿意把自己房间让出来,让她死守在这堵负心汉。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林听身后响起:“我的?”
林听一转过身,就撞上了寒砚的眼睛,她有点心虚的低了下头,小声嘀咕了句:“暂时可以是你的……反正啥也没有,爱谁谁的。”
紧接着,她抬起眼睛,理不直气也壮:“寒先生,你若看我不顺眼,你就冲我来,别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你若不想要这孩子,我生下来自己养,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既如此。”寒砚神色一如既往冷冽:“那你还来找我何事?”
林听被噎住,不仅林听,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人留啊。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义正言辞的站了出来:“小伙子,你不能把人家小姑娘欺负了,两手拍拍走人撒。”
第40章 不是心理变态就是疯子
寒砚:“没有欺负她。”
他的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眼里透着寒气,就连为林听主持公道的老者都胆怯了。
林听那驴脾气一旦犟起来,那是完全不认人的:“你就欺负我了。”
寒砚不屑多说一个字,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林听连忙追了上去:“说好今晚有空,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帝都。寒先生,生意人最讲究诚信。”
寒砚:“需要给你换部手机吗?”
“我手机又没坏。”
走到酒店门口,寒砚就上了车,林听拉了车把手,上了后座。
她抓着前座靠头,凑在寒砚后脑门:“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可以电话沟通,但你要是不乐意听我想说的话,直接挂了,我找谁说理去,让我天天去嘉茂堵你吗?我也很忙的,要上学,没那么多时间的。”
寒砚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像是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
“寒先生,不然我们就在车上言简意赅的谈谈,我想......”
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声,林听整个人往后一仰,后脑勺狠狠的撞在椅背,她当即就头昏眼花了。
不知缓了多久,才缓过神来,她撑着头忍着耳鸣:“你会不会开车啊,有你这么开车的嘛!”
车里的气氛实在压抑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在现在车速也平稳了,为了保命,林听也不大敢在车上说话了。
林听小心翼翼的放了点车窗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窗外的空气。
她这才发现,他们好像已经不在市区了。
“寒先生,你要把车开去哪?”
裴然说过,寒砚手段非同一般,他不会是想把她嘎了.....抛尸荒野吧......
林听现在才开始怕了起来:“我要下车。”
但是寒砚丝毫没有要停车的意思。
她手碰了下车把,可是按这个车速她要是跳下去,不死人也废。她拿出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
林听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寒先生,不至于吧?我刚才确实给你抹了点黑,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像你这样的人物,这点花边新闻也算不上什么吧?我都不计较,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寒砚还是没说话。
林听声音都带鼻音了:“寒先生,我不该冒犯你的,是我不对,我错了,对不起。”
现在除了道歉,稳住他的情绪,林听想不出其它办法了。
他脚下油门一踩。
林听声音都破了:“你别杀我啊,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不想死啊!”
寒砚终于停了车,林听虽然脑子一片空白,但本能求生欲并未消失,她开了车门,当即往外跑。
可跑没多久,她就意识到不对,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不知名的夜鸟啼叫。
她甚至还听到,不知何物的低沉呜咽。
靠着微薄的月光,林听惊惧的看着周遭一座座墓碑,在月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她在墓园啊!
这回,她连尖叫的勇气也没有了。她发了疯的往回跑。
而那罪魁祸首静静地伫立在车旁,漠视着眼前来回跃动的人影。
直到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你电影看多了,不杀你。”
林听的脸色简直比这月色还要惨白,在这种极致恐惧下,她脑子反倒清晰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确实没这个必要,数目下,我上了你的车,我要死了,你也别想活。”
“是吗?”寒砚黑眸沉得比眼前的墓园还要慑人。
这一句反问,差点把林听仅有的理智击垮,她胸口里的东西,沉了又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说:“陪我走走。”
林听眼神里全是抗拒,她死死的抓着车把。
大半夜带她来墓园散步,不是心理变态就是疯子。
寒砚:“现在有时间了。”
第41章 你要和我商量什么?
不冲寒砚这句话,林听也得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走。真让她一人守在车边,她也没那个胆子。
她用手捂着眼睛,只从指缝里看路:“寒先生,你把手中的股权卖给我吧。”
寒砚突然停止前行,林听没来得及刹住车,脸直接往他后背撞上。
她顿时没命地抓紧他手臂,声音都在发颤:“怎么了,怎么了?”
她以为他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寒砚:“到了。”
“什么到了,到哪了?”林听躲在他后背,怯怯的探出了个头。
他们停在一座墓碑前,寒砚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冷的石面:“今天是我父亲的祭日。”
“......”林听愣了下:“其实吧,你可以早上来祭祀,这大半夜的,还来打扰他老人家,我觉得不大妥当。”
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来祭祀啊。而且,这里又不止他父亲长眠。
寒砚坐了下来,把头靠在墓碑上:“他喜欢看星星。”
他又说:“可惜,今夜没有星星。”
林听突然不该说什么,静默了许久后,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两颗糖果,放到墓碑前。
这是她平时备在身上,以防低血糖时吃的。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伯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要过来祭祀您,我把身上带的两颗糖果送您,很甜的,望您不嫌弃。以后若有机会,我再带您喜欢吃的东西来祭奠您。”
见寒砚抬眸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林听皱了皱小脸:“你父亲祭日,你作为儿子,怎么什么都没准备。还有,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
看着林听现在气势如虹的模样,寒砚问:“你不怕了?”
怕,怎么可能不怕,但在他父亲碑前说怕,是不是不大好?林听轻咳了声:“这不是有伯父在嘛,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想要来吓唬人,他也会保护我们的。”
见寒砚又不说话了,她开始想着怎么稳妥的切入主题,又不影响他心情。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大半夜在墓地谈公事,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传出去都得被人说两个神经病。
林听:“你应该不止一两次夜里来这里了吧,胆子真大,我挺佩服你的。”
她说:“你跟伯父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嗯......但他好像比你还要英气些。”
虽然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色了,但轮廓还是看得出来。
“这是寒家的墓园,寒家几代人都葬在这。”
林听睁了下眼睛:“那你不早说。”
“早说你就不怕了?”
林听:“......”
寒砚正了身子:“你要和我商量什么?”
林听到他身旁坐下:“你把手中的股权卖给我吧?”
寒砚:“百分三十五,不是小数目,你有本钱接手吗?”
她突然有些丧气,现在就算卖掉整个林家,也凑不足十亿资金。
林听小声道:“那我有多少钱,就先买多少股权,只要你愿意卖给我,我可以赚钱慢慢买回来。”
寒砚默不作声。
林听:“你是帝联集团副总裁,前路一片坦然,按照常理来说,根本没必要放弃这么好的前程,来嘉茂施展拳脚,不是吗?”
她时不时就偷偷瞧了瞧寒砚,他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她没忍住又问句:“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寒砚突然侧过头来,把她逮个正着。林听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挪,没好意思与他对视。
他看了她良久:“陆廷宣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听不乐意了:“关廷宣哥什么事,你怎么老扯他。”
要是被陆廷宣知道,她大半夜被寒砚带来墓园,那谁都别想好过了,他还有心思蛐蛐人。
寒砚面不改色:“我就是因收购任务来到滨海。”
第42章 星星来了
林听惊得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要把嘉茂收入囊中的其实是帝联?为什么啊?”
“因为嘉茂方方面面都符合被收购条件,历史根基久,架构混乱,市值价低。”寒砚起身:“就算没有帝联,将来也会被其他巨头吞没,明白了?”
林听反驳:“有廷宣哥在,不会的。”
寒砚:“他若不在呢?”
“你什么意思?”林听急了:“他不可能不在。”
寒砚:“那他现在在哪?”
“他......”话到口中,被林听及时收住。陆廷宣去欧洲这件事,似乎连对裴然都保密了。
寒砚现在明显是在套她的话,林听一阵后怕,最毒不过男人心啊!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一阵微弱而神秘的光芒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起初,那光点毫不起眼,但渐渐地,它们开始汇聚、闪烁,最终化作一群翩翩起舞的流萤,围绕在他们身边。
林听和寒砚几乎同时停住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吸引住。
林听伸开了手,她的声音一向很清柔:“星星来了。”
萤火就像点点繁星落入凡间。
回去的路上,陆廷宣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她没敢接。
到了酒店门口,林听下了车后,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寒砚在她身后问了句:“你去哪?”
林听转过身:“这家酒店没有房间了,我去附近看看。”
临走前,林听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句:“寒先生,收购嘉茂于你们而言可能只是商业之间的利益,可它对我而言,却是家族传承,如果真在我手中没了,我连死后都安心不了,当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反正......现在股权还在你手里,要不,你再慎重的深思熟虑下?”
寒砚:“你不提醒我,我还以为嘉茂是林家送给陆廷宣的累赘。”
林听:“什么意思?”
寒砚转身进入酒店:“可以考虑。”
寒砚留下这么一句话,直接让林听把所有疑虑抛诸脑后,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那什么时候可以考虑好?你给我个时间呗。”
前台看到寒砚,毕恭毕敬的把房卡递给了他:“寒总,您的套间保洁已经重新打扫好了。”
林听眼睛一眨:“哎呀!天时地利人和啊。你一个人住什么套间啊,你这是浪费资源,好在有我帮你占一间。”
寒砚没理她,也没拒绝她。
到了套间,寒砚直接无视林听,进了自己的房间,送给她个闭门羹。
狗男人!
林听躲在被窝里,给陆廷宣打了个视频。
他正在一间敞亮的办公室。
“今天一条信息都不回,现在要睡了还给哥哥打电话?”陆廷宣若有所思嗯了一声后:“朵朵想我了。”
林听:“嗯,忍不住想跟你算账。”
陆廷宣笑了一声:“好,过两天我就回去了,再忍忍。”
林听:“你在哪?”
“出差这么久,不签个大项目回去,怎么对得住独守在家的......小娇妻。”
小娇妻三字,被他拖长了腔调。
他笑得就像狐媚惑主的妖妃。
林听有些被他那一脸祸水的模样迷醉,发自肺腑的说了句:“我老公,真厉害。”
“老公?”陆廷宣眼睛动了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
林听恍过神,脸颊有些发烫,她现在怎么一点都不矜持了?好在她这边黑漆漆一片,陆廷宣什么也看不见。
看陆廷宣和颜悦色的模样,裴然应该是没把她来帝都的事情告诉他。林听松了一口气。
陆廷宣:“晚上王婶做什么好吃的了?”
林听这才意识到,今晚她就只在飞机上吃了两口不是很合口味的面包。
人要是想起了什么,身体就有本能的条件反射,肚子马上就跟着叫了两声。
“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她匆匆把视频挂了,不然就要露馅了。
陆廷宣盯着屏幕,脸色冷了几分。
第43章 他就这反应?
打开外卖平台后,林听扫了几家附近店铺,送餐时间都要半个小时以上,那她还不如去楼下买个汉堡套餐。
下床穿鞋子的时候,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把她在帝都的事情告诉陆廷宣。
秘密多了,将来难免造成误会。他们前世的误会已经过多了。
林听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敲打,斟酌了半天的语言,反反复复又删掉。
最后她先发了句:廷宣哥,我跟你说件事,但你别生气。
紧接着又补充:你要是会生气我就不说了。
大概一分钟后,陆廷宣回复:不生气。
林听:我今天来帝都堵寒砚了,明天就回滨海。具体怎么回事,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陆廷宣:好,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让分部的高乔过去接你。
高乔是帝都分部的工程师,前世,林听曾在圣世集团表彰大会见过他一次,对他并没有过多印象。
林听吐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得多沟通,负罪感一下子一扫而空,她人都轻松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陆廷宣怎么那么好说话?按道理不应该啊,前世别说她跟宋星颜了,她要是在路上多看男人一眼,他都得发疯一晚上。现在她堵人都堵到异地了,他就这反应?
林听脑子突然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测,不过很快就被她否决了,离谱的事哪还能成双,一个她就够夸张了。
林听认为,前世陆廷宣虽然对她执拗,但绝不可能为一个心思全然没在他身上的女人做到殉情而亡,他又不是傻子。
林听猜测,估计是之前休克,体验到濒临死亡的滋味,这才在感情方面开了窍,明白了沙子握得越紧,散得越快的道理。
嗯,一定是这样。
陆廷宣打了个电话:“事情安排如何?”
电话那头:“消息已经透给寒家了,客房也安排好了,帝豪酒店是帝联旗下的,处理起来确实耽误了些时间。”
陆廷宣眼里全是意味不明的嘲弄。
既然这么喜欢玩人,那就,好好玩。
林听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寒砚穿着一套奢品墨色睡衣坐在客厅看经济播报。
他的头发蓬松随意,应该是刚洗完澡,他不穿西装的模样,看着都温和了许多,没那么冷漠了。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完全没打算搭理自己,林听还是很有礼貌打了个招呼:“寒先生,我晚上没吃饭,现在下楼吃个套餐。”
“你应该没那么早睡吧?”
还是不理人!
“你......等下记得帮我开门。”
寒砚:“哦。”
什么玩意,服了。林听刚关上了门,就接到前台的电话:“林小姐,有位客人临时退了房,不知您还需要客房吗?”
林听激动:“需要,我需要,我现在就去网上下单。”
漂亮,平台上还有新用户优惠券可用,比现场订房优惠多了。
林听到前台拿房卡,晚上跟她对接的这位小姐姐,也比下午那几人态度好不知道多少倍。
吃饱喝足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寒砚:“寒先生,我订到客房了,你不用等我了。”
对方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林听回去美美的泡了个玫瑰澡,一天的阴霾,好似在此刻全化为乌有。
全身放空的感觉真好,她太享受这种感觉了。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铃声。
她抓来手机,是寒砚打来的:“我考虑好了,你现在过来。”
林听:“手机是用来干嘛的?”
“当面谈。”他又补了句:“随时后悔。”
“可我在洗澡啊,我衣服也......”
话都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有病吧,他是不是有病!
她瞅了一眼洗衣机,衣服才洗一半,若要烘干也要时间。
第44章 以血为誓
最后,呈现在寒砚面前的是一只半落汤鸡的林听,她连头发都没得及吹。
林听瞪着寒砚,脸上写满了生气:“你笑什么?”
“我有笑?”
林听:“你脸上是没笑,但我感觉你想笑。”
寒砚没反驳。
林听捋了捋额前碎发:“说吧。”
寒砚倒是不紧不慢,先到浴室拿了条浴巾给林听,然后往沙发一坐,拿起酒杯晃了又晃,又一口都不喝,一句话也不说。
她有点不耐烦,全身湿漉漉,黏糊糊的,难受死了,一条浴巾顶什么用,她只想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可他又变成哑巴了。
如果现在寒砚敢耍她,估计她真的会当场跟他火拼。
林听不断给自己洗脑,努力压制不断冉升的怒火:“现在能说了吗?”
“两个选择。”寒砚语气很平静。
林听把毛巾放在一旁,无比认真问道:“什么选择?”
“跟陆廷宣分开。”
林听气得跳了起来:“你有毛病吧,我选第二个!”
寒砚放下酒杯,直视她:“那就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能独自撑起嘉茂的价值。”
“什么意思?”
寒砚面不改色:“赚够十亿来购买我手中的股权。”
林听:“我还在上学。”
寒砚:“我在你这个岁数,上学的同时,也给帝联创造了几十亿利润。”
林听脱口而出:“你抢钱吗?”
虽然寒砚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脸色沉了下。
她好像也察觉到自己言辞有些不妥,她自己没这个能力,不代表别人没有。好比陆廷宣,他也跟寒砚一样有这个能力。
承认一个人的优秀不难。
林听大步走到书桌前,没一会儿一份手写协议就摆在寒砚面前:“没问题的话,签字。”
寒砚看了眼协议,又抬眸看了眼林听后,接过她手中的笔,补充了一句:不限期限,不限上下浮动价值。
这句话补充得好啊,这笔买卖她稳赚不赔,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这层面。
寒砚有句话还是说得在理,她若一直靠着陆廷宣,那嘉茂就不是林家留给她的基业了。
只是,这笔买卖怎么看,寒砚都讨不到半点好处,他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了?
林听警惕道:“你不像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
良久,寒砚都不动,最后在协议上签了名字。
他,看在那两颗糖的份上。
林听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余光刚好扫到桌边有牙签,她慢悠悠的撕开牙签的包装纸,猛地抓起寒砚的手指往上一扎,然后往协议他签名的地方一按,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让人猝手不及防不胜防。
“以血为誓。”林听看着眼前那张沉得不能再沉的脸:“你晚上带我去那个地方差点把我吓死,放你点血就算扯平了。”
林听想要拿走协议,却被寒砚紧紧按在桌上。
不知是不是屋内冷气温度太低,林听愈发觉得寒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寒砚那双眼眸像是被夜色浸染的潭水,深不见底毫无波澜,林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只想赶紧离开,在她起身的那刻,手腕被寒砚狠狠抓住,她一个踉跄摔坐在他脚边。
“协议是需经过双方签订才生效。”寒砚拿起刚才林听扎他的牙签,在她指腹比划了下。
“不要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林听面对寒砚,认错的速度堪比火箭。
寒砚把牙签扔进桌旁的垃圾桶:“再提醒你,不要轻易惹任何一个比你自身还要强大的对手,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
当他把协议放到林听手中,松手的那刻,她跑得比兔子要快,连门都没工夫带上。
不吓吓她,真当他做慈善?
第45章 惹不起还躲不起
林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的小心脏。
以后她再跟寒砚独处,她就是狗,惹不起惹不起,小命要紧。
回到自己房内,她拿出被自己撰得皱巴巴的协议,一阵心力交瘁,惹不起就算了,她还躲不起。
要赚这十亿,免不了要跟他打交道。而且是时常。
天啊!重活一世,怎么这么难啊!
林听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睡得不是很好,过去的记忆反反复复在她梦中巡回。
梦里不断出现,曾经她憧憬向往的面庞,她被压抑的难受,却无法醒来。
她到底有多没出息。
林听眉头轻轻蹙起,睫毛微颤,她听到了手机铃响声。
终于有人将她从噩梦中捞起。
她拿起沉重的手,伸往床头柜,结果一不小心把电话给按掉了。
接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林小姐,我是高乔,我在酒店门口等您,车牌号XXXX。”
林听回复了个好字。
三十几层的酒店,等个电梯还是有点费时间。
林听边打哈欠,边刷着视频,好不容等到电梯打开,寒砚却站在里面。
真是见鬼了,这都能碰见。
林听下意识退了一步,有点矫作的在手机上猛点屏幕,假意在回复重要信息,直到电梯门重新关上。
刚出酒店门口,林听就看见一个清爽的小伙,从一辆白色轿车走下来:“林小姐,我是高乔,陆总让我送您去机场。”接着很绅士的为她打开后座车门。
林听耳朵一阵激鸣,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那日,她躲在宋星颜公寓时,听到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他是宋星颜的同伙啊!
林听眼睛瞬间失了光彩,为了避免露怯,她还是强行保持着微笑,只是脚步有些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突然她后背撞上一人。
转身一看,正正对上寒砚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林听思绪急转,狠狠的抓住他:“我刚想起,昨天跟寒先生说好的,今天跟他的车。”
话音刚落,她背对高乔,几乎是用央求的眼神看向寒砚。
高乔疑惑的看着眼前一幕:“那我跟陆总说一声。”
林听冲口而出:“不用,我自己跟他说。”下一秒,她似乎意识到语气不对,急忙放低声音:“他在忙,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他了,而且寒先生是嘉茂的大股东,我跟他在一起没问题的。”
确认白色轿车远去,林听手指一松,全身无力。宋星颜的人竟然埋伏在陆廷宣公司里,简直让人惊悚。
帝都两个新启动的工程,都是备受各方重视的项目,万一出了事,陆廷宣就是第一责任人。
但是她不大记得前世有没有出现过问题,她对陆廷宣的关注真的太少了。
如果真出现问题,新闻应该也会报导。如果是小问题,陆廷宣虽然能解决,但也费劲。
总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人绝对不能留。
林听惊魂未定,耳边就传来刺骨冷的声音:“无中生有,屡试不爽。好玩吗?”
“我这是情况所迫,不得不为之,这次你帮了我,下次我还你。”林听收回视线,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师傅,机场。”
她边打电话,边问出租车司机:“师傅,有没有不堵车的近道,我快赶不上飞机了。”
司机:“有一条,但要经过北郊,那条路况不是很好,所以很少车辆往那走,算上市区堵车的时间,走那条路反而会快些。”
林听:“没事,就走那一条,我额外还给你加钱。”
这么紧要的时刻,陆廷宣手机竟然无法接通,他是睡死了吗!
林听都快急死了,只能先发了句消息:高乔有问题。
第46章 如果不出意外,就会出意外
车行驶一段时间后,林听开始在车上弹了又弹,跟蹦床一样。
她被眼前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路,震惊了双眼。
最让她感到意外的还是,这么难走的路,竟然还出现交通拥堵的现象。
林听本想让司机掉头,但后方又有其他车辆驶来。
他们被堵在中间,寸步难行。
就连出租车司机也纳闷:“这路一般是用来赶路程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全都赶时间了?”
“我下去看看情况。”林听打开车门,沿着车缝往前方挤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有好几个人围着一辆黑色轿车。
其中有一位身材肥胖的男子,他的肚子几乎要将白色西装里的衬衫撑破,看起来就跟个胖桶似的。
他敲了敲黑色轿车的车窗,笑得一脸欠揍:“堂哥,你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你看看,回帝都也不说一声,我只能亲自来接你回家了。”
“出来让我看看啊,看看你在澳区当狗有没有比在寒家过得好啊。”
寒家?林听不禁一愣,车里面的人不会是寒砚吧?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她自己都想笑,姓寒的那么多,怎么可能是寒砚。
要真是寒砚,这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敢这么猖狂?恐怕怎么被抬走的都不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就会出意外。
就在她要转身挤回去时,车窗玻璃却被一位保镖模样的人手持工具破开,寒砚从容不迫地从车中走出,轻轻拂去身上的玻璃渣。
那个胖桶男子见到他,先是愣神数秒,随后放声大笑:“还是这么一副欠剐的模样。”
他用手背拍了拍寒砚的胸膛:“我说你怎么还有脸去寒家墓园啊?你忘了,你是怎么把你爸气死的?”
“听说你在澳区混得风生水起,你老板还是位名副其实的大美女。”胖桶男子身子往前一倾,用不怀好意的声音:“怎么混的?是跟你妈一样是用身体上位的吗?看来寒家给你这张脸比你妈还有用,她生了你,连个名分都没有,你倒是还混上副总裁了。”
胖桶男子接过保镖递来的一支雪茄,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帝都,你的本职技能可不能懈怠啊,需不需要弟弟给你介绍几个客户?财力方面绝对不比你老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袭击了。
一瓶只喝了两三口的矿泉水,十分精准的砸在他脸上。
在场的人,除了寒砚,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大爷的!欺人太甚!”这还是林听第一次对人爆粗话。
“寒砚,你是哑巴吗!人都骑你头上撒野了,不蒸馒头争口气,抡他啊!”她弯下腰,又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正要扔出去时候,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她。
胖桶男子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喉咙都快喷出火了:“你是哪冒出来的东西,竟敢打我!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我搞死她!”
林听的瞳孔骤然扩大,只见那些车辆里瞬间冲出无数人影。
正当她以为死定了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了胖桶男子身上。
寒砚终于开口了,他带着几分兴趣盎然,问了三个字:“搞死谁?”
胖桶男子腿一软,幸亏身旁的两名保镖及时搀扶住他,他指向那些人:“你们,你们这些叛徒!”
她的眼睛突然被人捂住,那人低声说道:“别看。”
她只看到人群如同潮水般向胖桶男人涌去,根本没看清寒砚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有点置身电影的感觉,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她才恍然惊觉。
她心中一片混乱,抬起双手紧握住寒砚的手腕:“别,别真出事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他说:“好。”
第47章 不是有你在吗
寒砚看向不远处,语气平静::“回去告诉他们,不必大费周章来请我,待我有时间,必定亲自登门。”
寒砚挪开手的时候,林听恰好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半跑半爬逃荒似的上了车,半点没有起初的猖狂劲。
方才叫得跟杀猪一样,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还跑得那么快,林听一下子就明白了,寒砚只是吓唬他。
她摸了摸下巴:“这么大阵仗,就只用来吓他的话,有点可惜。”
寒砚:“不然,再把他抓回来认真抡一顿。”
林听瞅了寒砚一眼:“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笑话的。”
他不是一个会说笑话的人。但他也没驳她的话。
“?”林听左瞧右瞧,出租车里的司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走时估计很慌张,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
“刚才那种情况,连司机都懂得先逃命。”寒砚声色很淡:“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惹任何一个比你自身还要强大的对手。”
林听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是有你在吗。”
寒砚双眼幽邃,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掏出手机,扫了出租车上的付款二维码,接着点开叫车软件:“这下好了,飞机肯定赶不上了,得去赶另一航班了。”
“我送你。”
一回想起昨天,林听有点犹豫,但看着屏幕上一直转动的圈圈,这村野僻路的压根没司机接单。
她刚才也算同他出生入死了吧?他应该不至于没良心到这份上,又耍她吧?
前方一辆进口越野车,突然出来个笔挺的男人,他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寒砚。
林听刚要去拉后座车门,就听到寒砚冷声问:“我是你的司机?”
林听:“......”
车上,又是一片死寂。寒砚就跟块冒着寒气的石头一样。
林听本身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现在这场景,反而让她轻松多了。
协议已经签了,她终于不用再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去跟他攀谈,怎么讨好他。
林听优哉游哉地刷着视频,寒砚突然冒出一句:“寒锦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她随便嗯了一声,寒锦应该就是他那堂弟吧。
“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你是帝都第一豪门寒家人?”林听头都没抬:“这是你的私事。”
“好奇......我气死自己的父亲。”
“冒着被寒家犯难的风险,都要在父亲祭日当天赶回来。为了避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侵扰,宁愿选择在夜中祭奠父亲,怎么可能会气死自己的父亲。”林听语气平静得一点波澜都没有:“都是些欲加之罪的措辞。”
寒砚往后视镜看了林听一眼,第一次,他觉得陆廷宣把她保护得感受不到世界任何恶意,是件好事。
“并非一定要在夜里去祭奠他。”
林听随口道:“嗯,你父亲喜欢看星星,所以你选择夜里陪他。”
这人还挺好面子的,死倔死倔的,那就不伤他自尊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权当陪聊了。
“他去世的那夜,天色就跟昨夜一样,只有深浅不一的蓝黑,半点星光也没有。”寒砚语速变得很缓慢:“但是,昨夜星星来找他了。”
这个人很奇怪。
怎么话变那么多了。
搞得她都跟着煽情起来。
只是,他父亲的模样,看起来真不像是一个会喜欢看星星的人啊。
更像是杀伐果断的王子。
不对,是国王。
他问:“你父母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吗?”
林听想了想:“我爸爸闲暇时只喜欢看书。”她突然没忍住笑了一声:“我妈妈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说。”
“我爷爷老说妈妈,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林听唇角弯了起来:“她所有的耐性只限于工作,在其他方面上,但凡超过五分钟都是对她耐心不尊重,怎么可能闲下心去观摩星星。”
眨眼间,车上又陷入一阵静默。
第48章 照片被疯狂转发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当天夜里,寒砚做了个梦。
梦到父亲短短一个月间形如枯槁,梦到他第一次因为母亲同父亲产生了分歧,梦到父亲去世了。
他看见,那天夜里,父亲一如既往的坐在院子里,望着夜空。
他给父亲备好了药,但父亲依旧不愿服下。
父亲说:“她说每一颗星星,都有一段古老的传说。只要有繁星的夜空,她都会指着星星,给我讲不同的故事。她喜欢星星。”
父亲说:“这一个月,每夜都有繁星,唯独今夜,没有星星了。”
父亲说:“阿砚,以后你能过好日子吧。”
父亲说完这句话,他沉默了,他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快离开了。可是,医生明明说,只要父亲积极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
“她在骗你的。她来到你身边,就是一个弥天大谎。你明明知道,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你为什么还要为这么一个无情无义虚情假意的女人,让自己身子垮成这样,不值得的啊!爸爸!”他的声音嘶哑:“只要你配合治疗,一切还来得及,你能活下去的。”
他的脸被已经连站立都费劲的父亲,用尽一身力气打歪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寒家人来探望父亲的时候,正巧碰上父亲的巴掌落在他脸上。
父亲重重的吐了口血。去世了。
他被寒家人安上了气死父亲的恶名,逐出了家族。
他连父亲的葬礼都无法出席。
寒氏的一切,落入了叔父手中。
那年他刚好十六岁。
寒砚从梦中醒来。
天还没亮,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至窗帘缝隙之中透进了一缕曙光。
滨海今日的天气,灰蒙蒙的,很助眠。如果不是童桐轰炸般的叫声,林听午休差点又睡过头。
童桐把林听从床上拖了起来,拿着手机在她的眼前晃,嘴边不知道骂着什么。
接着就连一向文静的施橙也加入战场。
林听听着她们俩人在耳边劈劈啦啦的,终于强行睁开了双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灵魂都升天了。
不知谁把那日在枫亭,宋星颜抱她的照片传到网络,还被人疯狂转发,还为此命名《烈恋》。
照片上,阳光正好打在他们两人脸上,那个角度就像宋星颜的吻落在了林听的额间。
本来是看不清脸的,只是热度太高,最后照片里的主角都被人扒出来了,更过分的是,还有人趁热度,传了好几张那日不同角度的照片。
评论里全是在赞叹这一对郎才女姿,将他们两人直接推到风口浪尖。
这到底谁吃饱撑着,拍的照片啊!
童桐说,她查了原照片出处,是几日前就发布的,今日不知怎么就热度爆棚,这才被她们发现。
林听的心当即凉了半截,这要是被陆廷宣知道,不得抓狂。
她之前信誓旦旦跟他保证,不会再与宋星颜有任何干系。
陆廷宣会不会因为此事,不再信任她?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陆廷宣说过,这两天就会回来。
下午上完课,她连裴然都来不及通知一声,立马打车回家。
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收拾行李,在她没想好怎么跟陆廷宣解释时,最好先避下风头。
林听这股劲头,王婶拦都拦不住。
谁知,行李刚抬下院子,就碰上同样拉着行李箱回家的陆廷宣,他另一手还提着林听最喜欢喝的咖啡牌子。
这下真要命了。
她好不容易换来的岁月静好,难道就要这么被毁了?
陆廷宣迟疑了一下:“朵朵,你这是......要去哪?”
林听呆滞了好半会,才鼓起勇气说:“想......去林家住一段时间。”
陆廷宣闻言,隔了很久才说:“好。”他缓缓走近林听,将手中提的咖啡递给她:“给你的。”
第49章 她该怎么挽回他
陆廷宣眼里全是林听看不懂的情绪,她有些踌躇不前,行李箱的手柄被她攥得更紧了。
陆廷宣:“裴然过来接你吗?”见林听没有回应,他又问:“还是我送你过去?”
“跟裴然哥说了。”林听抬眸看了一眼陆廷宣,随后很快的低下头:“你不问我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吗?”
陆廷宣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充满温柔:“我之前说过了,只要不做伤害自己的事,你想做什么都行。”
有那么一刻,林听突然觉得,逃避二字仿佛没了意义。
那个曾经对她偏执到骨子里的陆廷宣,好像不复存在了。
林听头越来越低,她拿出手机,给陆廷宣看了她和宋星颜的照片:“那天遇见他,他抱住了我,我没来得及躲开。”
林听不敢抬头,她怕他失控,又怕他无动于衷。
她真的依赖上他了。
迟迟没等到他的回应,林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听到一个充满温柔的声音:“我相信你。”
陆廷宣俯身,把她的眼泪擦掉:“怎么还哭上了。”见她抽抽搭搭的说不出话,他勾了勾她鼻尖,像是哄着小孩:“就因为这事想回林家啊?”
林听点了点头后,猛然抬起红通通的眼睛:“你怎么没留我。”
她的声音极致委屈,可惜陆廷宣没有听出来。
他温声道:“以前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原本不让你回林家是怕你触景伤情,却忽略了你也是会想家的,其实,回去住一段时间也好......我。”
陆廷宣话还没说完,林听已经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了。
她听不出他字里行间,有留住她的意思。
他是不是真的......没那么爱她了?
他一向责任大过理智,所以不好言明。
她心里没底了,她若不走,是不是显得她很死乞白赖。
林听恍恍惚惚的拉着行李,每迈出一步都有些艰难,她的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灰暗空洞。
林听突然定住了脚步。
不行啊,她要是再失去陆廷宣,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她该怎么挽回他。
豁出去了,死缠烂打也得让他重新爱上自己,否则以后真出现个人把他心勾了去,到时她找谁哭去啊。
她放下行李箱,扭头对陆廷宣说:“我不去林家了,我刚想起来,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她面带愠色,话里虽带着鼻音却很坚定。
陆廷宣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她。
接着,林听气势冲冲地拉着行李箱走了回来,路过陆廷宣身旁时,见到他没跟上来,林听还折返回去,把行李箱的拉手挂在他手上,然后走到他身后,往他后背一推:“你快进去啊!快点......快点。”
身后的人......是不是在对他撒娇?
陆廷宣想笑,但又感觉此刻笑出来又有些不合时宜,毕竟,身后的小兔子还铆足了劲在生气呢。
所以,他是哪里做错了?才惹她不高兴了。
王婶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见到林听把陆廷宣推进客厅后,含着笑意默默地退下了,她这就去后院伺候小鸡小鸭,给久别胜新婚的小两口足够空间。
自从一开始被她拒绝喂养的温蒂让原主人带走后,王婶心里反倒落空的,后来她干脆自己做主了,买了些小鸡小鸭过来养着,也好给太太补身子。
林听对王婶做的饭菜,那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她已经完全把刚才要跟陆廷宣算账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大吃特吃了起来。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林听一抬头,陆廷宣一口菜都没动,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林听的眼睛里有些茫然,他不好好吃饭,盯着她做什么?
她问:“我脸上有饭菜啊?”
第50章 第一次见到凯瑟夫人
陆廷宣见林听吃得鼓鼓的脸颊,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的语气有些轻佻:“你就像鱼缸里的那只小河豚。”
既诱人又危险。
他只能再小心点,再谨慎些。
林听差点被呛住:“你是在说我有毒?”
陆廷宣抖了抖眉梢。原本旖旎起来的气氛,被她这话,浇灭了。
他低下头,伸出筷子,慢悠悠地给她两个字:“吃饭。”
林听擦了擦嘴巴:“我吃饱了,先去书房等你,你最好先提前准备下措辞。”
陆廷宣笑笑,挺好的,还会事先预警。
他来到书房的时候,林听面色平淡坐在正中央,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刹那,他险些产生错觉,仿佛眼前的座上之人是凯瑟夫人。
在欧洲的时日,除了谈项目,陆廷宣更多的时间都等待在凯瑟夫人所居住的庄园门外。
关于凯瑟夫人的资料少之又少,除了查到她在欧洲的居住地址,陆廷宣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比林听多。
或许是他这份持之以恒的态度,打动了凯瑟夫人。
陆廷宣在凯瑟夫人助手的引领下,来到了庄园内的一个小庭院中。
凯瑟夫人静坐在一把藤编的摇椅上,被满庭盛开的玫瑰环绕,好似将世间纷扰喧嚣都隔绝在外。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她那一袭白色长裙上,整个人散发着淡雅华贵,圣洁得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凯瑟夫人。
凯瑟夫人合上手中那本封面略显泛黄的书,抬眸望向陆廷宣。
谁能想象,一位年近五旬之人,就如三十出头的女子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陆廷宣恍如隔世,仿佛看到经过岁月洗礼后的林听。
她向陆廷宣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陆廷宣看到她手背上的留置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抱歉,您身体抱恙,我还屡次来叨扰。”
之前,凯瑟夫人总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与陆廷宣见面。
陆廷宣原以为这是她不愿与自己合作的说辞。
“我这身子向来如此。”凯瑟夫人声音温柔却又带着坚定:“但在此之前,我确实不愿见你。”
陆廷宣坐在一旁,神色复杂。
凯瑟夫人又道:“之前,我不赞同你的提议,并不代表不愿和你合作。
陆廷宣:“您的意思,愿意和我合作了。”
“嘉茂股权于我而言,可有可无,无关痛痒。”凯瑟夫人目光深邃:“只是,在未知对方意图前,贸然就亮出底牌,这是大忌。你叱咤商业多年,不会不知这道理。”
陆廷宣眉头紧锁,当他知道嘉茂部分持股人有异动,第一时间就调查了,股东们口风都很紧,像是被人捏住七寸,半分都不敢泄露。
后来,他动用了些手段,才知道是近些年在澳区崛起的帝联集团所为。
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对方来势汹汹,为了保住对嘉茂的主导权,他只有争取到凯瑟夫人手中的股权或者托管权,才能与其抗衡。
却不曾深虑,为何对方来滨海的第一件事,便用尽手段对付一家根基虽深厚,却已经与时代脱轨的企业。
这与帝联集团的经营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我虽不在国内,但对帝联集团还是略有耳闻,帝联能在近年迅速发展成商业帝国,全靠寒砚一人。”凯瑟夫人的眼神透露出极具深沉的洞察力:“他亲自出手对付嘉茂,必然不是简单的一场收购战。在对方未揭示底细前,只有静观其变。”
陆廷宣:“是我思虑不周。”
凯瑟夫人:“你不是思虑不周,你是思虑过于周到,反而把自己深锁在牢笼里,固步自封了。”
陆廷宣嘴角稍稍上扬:“既然我的身份限制了对嘉茂改革,如今又恰好有人愿意上赶着当这“好人”,我若再阻拦,那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第51章 一起睡吗?
陆廷宣缓步走到林听身旁,把她转向自己,眼里极为温柔:“那朵朵要不要先看完这份文件,再兴师问罪。”
林听疑惑地从他手中接过那份文件,当她翻开的那一刹那,眼睛都睁圆了。
“凯瑟夫人把百分二十的股权赠予你了?!”
她追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林听儿时曾无意间听到爷爷与妈妈之间的交谈,从他们口吻就可以得知,凯瑟夫人可谓是相当难以应对的一位。
爷爷也特别向妈妈交代,尽可能避免与其接触。
其实陆廷宣也不清楚,为什么凯瑟夫人愿意帮他。
甚至与她交流的期间,凯瑟夫人数度都未曾提到他开出的条件。
那日,他也问凯瑟夫人:“您为何无条件帮我?”
凯瑟夫人温婉一笑:“如果说单纯欣赏你,你信吗?”
陆廷宣:“您不反悔就好。”
生意场上讲究的是白纸黑字,唯独她,陆廷宣愿意无条件相信。
陆廷宣离开之际,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她,面对凯瑟夫人,他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莫名涌上心头,像是相识许久之人。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她,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她给人的感觉,真的太熟悉了。
助手带陆廷宣离开庄园后,递给了他一份文件:“这是凯瑟夫人送给陆总的新婚礼物,祝陆总和陆夫人琴瑟和鸣白首不分离。”
回到车上,陆廷宣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一份手续齐全的股权赠予书,只差受赠方签字盖章便可变更。
陆廷宣笑笑:“这是凯瑟夫人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只要朵朵在上面签字盖章,那我们朵朵就是嘉茂最大的股东了。”
林听有些惊讶:“你要把这份股权让给我?”
陆廷宣眼睫微动,勾了勾林听的鼻尖,轻声道:“本来就是你的。”
下一秒,陆廷宣的窄腰被林听箍住,她把脸紧紧的埋在他腹间:“谢谢......”
突然,她感受到,他的某一部位,有些生硬。林听下意识把他推开了。
这么严肃的情况下,她还深陷在感激涕零中,他怎么就......
他是怎么做到随时可动情的啊?
陆廷宣故意又凑近了些,俯下身来与她对视,眼里全是让人意乱情迷的笑意:“那,你原谅哥哥了吗?”
林听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都无处闪躲了,她本能的应了声嗯。
“那,晚上跟哥哥一起睡吗?”
林听蹭的站立起来,老实说,她对夫妻之间的那种事真的不感兴趣。她更向往的是柏拉图式爱情。
陆廷宣也知道,林听对他的身体没有契合度,只有他一味的索求。她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可越是这样,他越想突破那道关口。
他对她的依恋,已经达到痴迷程度,有时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接受不了精神上纯粹的藉慰,他想让她与自己彻底融合在一起,不论人和心。
他的眼睛越来越缱绻,林听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可是他堵在她面前,她越不过啊。
她推了下他,没推动。她在推了下,他还是一动不动。
突然,林听像是想起什么,低着头坏坏的笑了下。
随后,她踮起脚尖,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啄了下。
陆廷宣抓起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放在桌上。
他眸中带光,诱人至极,整间屋子被他带动,充满了浓郁的欲意。
当他将那炙热的唇轻轻落在她耳畔时,听到,她用极为轻微的声音说了句。
“忘了告诉你,我例假提前来了。”
陆廷宣目光一顿,动作停住,像是在笑。
林听感受得到他眼里有翻涌的骇浪,她下意识往后缩了下,玩大发了?
他声音有些低:“数日不见,朵朵学坏了?”
第52章 反萌差得有点接受不了
林听顶着极为无辜的眼神:“谁让你下午赶我回林家的,这是给你的惩罚。”
“我?”陆廷宣怔了下,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行,哥哥错了。”
听到他承认自己错了,林听也来劲了:“你本来就错了,你应该得留我,疯狂的留住我才对。哪能我说走,就让我走了呢。”
林听撅着小嘴:“这样......我多没面子。”就好像显得我已经不重要了。
陆廷宣再度将她抱起来,往他的房间走。
林听挣扎了下:“都说了,来例假了......”
他紧了紧臂膀,把她更深的收入怀中。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气声,哀求意味明显:“就陪陪我。”
林听心下一软,没舍得再拒绝。她轻轻抬手,指尖温柔地拂过他紧抿的唇边。
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经在这一刻传递得明明白白。
让林听始料未及的是,陆廷宣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的那套睡衣,差点没把她笑窒息了。
他什么时候买的睡衣,这么童真。
穿在他身上真真是莫名滑稽,跟他祸水般的形象一点都不吻合。
就连衣服上那小鸭子嘴巴,都是立体的。
陆廷宣把林听抱坐在腿上,她很自然的靠在他身上,边笑还边捏着他衣服上的小鸭嘴巴。
他问:“有这么好笑?”
林听都笑出眼泪了:“你现在的品味很特别,这鸭子嘴巴真的太可爱了。”
“你开心就好。”陆廷宣低眸看她,满目宠溺:“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白天鹅的嘴巴。”
“有区别吗?”林听捂着笑疼的肚子:“不行了,你快去换了吧,你这反萌差得我有点接受不了。
陆廷宣笑笑:“就不,多显活力啊,这样你才不会嫌弃哥哥老。”
她什么时候嫌弃过他老了,虽然他大自己五岁。
她想起来了,就是当初吵架时,他问自己,宋星颜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她气上头了,直接来了句,他哪哪都比你好,他还比你年轻,你个老东西。
林听抓着鸭子嘴巴,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又忍不住笑了一声:“不就骂了你一次老东西么,至于这么记仇?”
陆廷宣轻抚着她发丝的手,突然顿了下,眼中疯狂泛起了红。
“朵朵,今天下午,我其实是想说......你要回林家,我陪你一起回去。”
林听:“行啊,我们确实很久没一起回去了,那就这周末吧。”她突然坐直了身子:“白叔喜欢吃同口巷那奶奶做的桃花果,到时候给他带些过去。”
白叔是林家的管事,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几十年如一日的守着林家老宅。
陆廷宣:“醉香阁的桂花酿也得带几壶。”
林听认真道:“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最好这一口了。”
像是意识到哪里不对,两人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屋内只开了盏台灯,光线略显昏暗,但陆廷宣眼尾泛出的光,出奇显眼。
林听骂他老东西的时候,是前世她在安利亚,被陆廷宣找到的那一天。
白叔喜欢桃花果,林听自小就知道。
但白叔喜欢醉香阁的桂花酿,是当年回林家老宅时,听白叔亲口说的。
前世,他们结婚后,从未陪她祭祀过林家先祖的陆廷宣,主动提出要去墓园祭奠。
祭祖完的当天,他们一起回了林家老宅。在此之前,陆廷宣已经十余年不曾踏过林家一步。
白叔很高兴,把存放许久不舍喝的桂花酿拿了出来:“醉香阁的桂花酿最是地道,就是产量低了些,以前不喝酒,但自从上了年纪后,就好这一口了。”
第53章 她都想替陆廷宣问一句,凭什么?
林听眼眶微红,她下意识地低垂着头,又缓缓的抬起了眸,她的心跳异常沉重。
她的喉咙泛出干涩,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为什么......死了。”
陆廷宣微敛了眼眸,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像是承受着难以言说的重压。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宋星颜没死。”
林听强忍着眼泪,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所以......你跟他同归于尽了?”
林听笑了,笑声里全是悲戚。
她的心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所吞噬,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
她终于明白,为何陆廷宣望着她时,眼里时常会含泪。她终于明白,为何陆廷宣在自己面前,会变得如此谨小慎微。她终于明白,为何偏执到骨子里的陆廷宣,如今连靠近她时都会再三犹豫。她终于明白,为何陆廷宣宁愿恶心自己,也要对宋家施以援手......
他怕再次失去她。
林听眼中的血丝骤然显现了出来,她被人玩于股掌之间就算了,却还害得陆廷宣也被牵扯到这场无妄之灾,丢了性命。
不值得的,不值得......为了她,真的不值得。
前世,林听死后,陆廷宣就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宋星颜根本就没死。
陆廷宣彻底丧失理性,他按着短信里提供的地址,终于让他找到宋星颜,两辆车交撞一起,玉石俱焚。
陆廷宣的肩膀微微颤抖,他低下了头,声音嘶哑:“对不起。”
没人能理解,他失去她的那一刹那间,有多么崩溃,无助,锥心刺骨不过如此。
他的心脏随着她的坠落,也被砸得粉碎。
那个曾经在天台对他说:“哥哥,那你就如他们所期盼的那样,站在金字塔顶端,我会在塔下陪着你,看着你,给你最热烈掌声,让你一眼就能看到我,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的小女孩,她回不来了。
他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不该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他不该用尽手段逼她留在自己身边,他不该没抓住她的手,让她在那寒冷刺骨的雪夜死去。他一直都想,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哪怕只是在梦里也好,只要有她在,就什么都好。
没人能救她,也没人能救他了。
直到那一天,他在医院醒来,眼前的景象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想的画面。
他的妻子,守在他的床边。他的妻子,关心着他。他的妻子,照顾着他。
他怕这只是一场梦,他除了小心翼翼,别无他法。
他无时无刻都在害怕,有朝一日,他会从梦中醒来。
直至今日,他才敢确认,这不是梦,他重生了。
她也重生了。
上天当真听到他的恳求,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陆廷宣把林听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想象不了......他有多想她。
“你是傻子吗!”林听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恸哭失声:“你不怕疼吗......”
她经历过的,那可是粉身碎骨的痛啊。
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那一夜。
她万念俱灰从窗台一跃而下。
落地的那一刻,她还有意识,她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痛感。
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但是,很快的,所有的感受都化为了虚无。
她终于脱离了那个充满桎梏和压迫的世界,她终究以另一种形式拥有了自由和选择。
她错了。她从一开始的选择就错了,直到死亡时的选择,还是错。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帮宋家了。”林听低着眸,咬了咬唇角:“因为......我已经知道,宋星颜一直都在利用我,他想要我的钱......来给宋家还债。”
前世她为人渣而亡,是她蠢。可陆廷宣不一样,他是为了她啊,只为她。
她都想替陆廷宣问一句,凭什么?
第55章 用鸡汤把哥哥喂饱了
“他们想让我站在金字塔顶尖。”他把小团子裹在大衣里,竖抱起来,指着远处的一座高塔:“比那座塔还高。”
“站这么高?”小团子懵懵懂懂:“哥哥不害怕吗?”
他说:“不怕。”
小团子望了眼天台下的景物,突然皱了下脸:“可是哥哥我怕,你先把我放下来。”
他没忍住笑,把身上的大衣脱下,包在冷得发抖的小团子身上:“太冷了,你快回去......”
小团子没有理会他,只听她又问:“那哥哥一个人站在上面,不孤单吗?”
“孤单?”他敛了笑容:“是有点。”他又说了句:“可哥哥目前好像也没得选择。”
“哥哥,那你就如伯父伯母所期盼的那样,站在金字塔顶端。”小团子眼里绽放着光芒,奶声奶气说:“反正,我会在塔下陪着你,看着你,给你最热烈掌声,让哥哥一眼就能看到我,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陆廷宣单手支脸,望着身旁深睡的林听,轻轻戳了下她的脸:“用鸡汤把哥哥喂饱了,自己却忘了。”
无论前世今生,他曾无数次,劝自己放手,否则再这么下去,只有两败俱伤。
只要他把好关,她一定能遇上真心待她好的人。
她确实也曾遇到过。
可是,一想到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照顾她的人不是自己,嫉妒就使人面目全非,他真的很自私。
半夜时分,林听往陆廷宣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说些梦话,说着说着还抽泣起来。显然做了不好的梦了。
林听迷迷糊糊间,看到两辆车就快碰撞在一起了。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话到嗓子间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下一瞬,巨大的冲击力让两辆车瞬间扭曲变形,碎片四处飞溅。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扭曲的车体滚落,鲜血染红了他全身。
林听在梦中发疯似的尖叫,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半梦半醒的她,情绪很是激动:“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活着,就只要你活着。”
那夜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陆廷宣才把林听的情绪安抚下去。
天色渐明时,他一睁开眼睛,林听已经坐在飘窗上了。
晨晖打在她身上,反倒显得格外单薄落寞,一点生机都没有。
陆廷宣心猛地一紧,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扯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根深蒂固的记忆,让他身体里的每个部位都在歇斯底里。
林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就是睡不着了,坐在这想些事情。”接着撅了下小嘴:“哥哥,你拽疼我了。”
看到陆廷宣煞白的脸,她突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想笑,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
“不可能寻短见,你放心。没什么事,能比我们一起活着更重要了。”
陆廷宣把林听抱回床上:“在想什么事情?”
林听往床头一靠:“反正,脑子很杂乱,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廷宣笑笑:“那就,慢慢说。”
“之前,我偷听到宋星颜和高乔的对话,宋星颜要拿我手中的股权还债,说对方给了他四年的时间。”林听眉头一皱:“他到底是欠了什么债?难道宋家长子接手宋氏时,资金链就断裂了?”
可是这也于理不合,宋星颜既然和他嫂子做出那种事情,就不可能会为他兄长分担责任。
林听又问:“对了,那个高乔,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廷宣语气散漫:“所以之前你失魂落魄的时候,就是因为偷听到他们讲话?”
“嗯。”林听抽回了手:“你怎么还有心思玩我手指,能不能认真点,我严重怀疑宋星颜想搞砸你的项目,然后由他接手。”
第56章 猎杀游戏
“前世,帝都的项目确实出现过安全问题,好在发现及时整改,并未酿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他笑了笑:“多亏了朵朵提醒,这次,只需等着他故技重施就可以送他进去了。”
“你可别掉以轻心啊,宋星颜是没这本事从你手中抢活,但你别忘了,他背后有人啊!那人把我们全整死了。”林听闷闷道:“我们拥有上帝视角,要是还输得一塌糊涂,会被人笑死的。”
“还有,宋星颜和他嫂子有染你知道吗?”
陆廷宣语气平淡:“是么,那么离谱?”
林听问:“你说,我要不要找人把这件事透露给宋董事长?让他去教训教训宋星颜?”
陆廷宣笑笑:“都行。”
林听受不了啦:“你怎么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廷宣很诚实的点了头:“确实知道。”
而且关于宋氏,他知道的还不少。
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天明,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亡命赌徒。
前两年,他在澳区玩过头了,就挪用了公司资金,后来被宋家长子发现后,他只能先从地下钱庄借钱来弥补这缺口。
宋家长子能力不错且铁面无私,若宋天明不能把钱补上,他是真的会大义灭亲把人送进去的。
但最主要的还是,宋天明偏疼这个长子,既然他把宋氏交到长子手中,自然也不想给他闹麻烦。
而宋天明在澳区赌场这条线路,却是宋星颜精心安排的。
他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就是智商不过关,被人反将一军。
宋星颜屡次跟赌场人合作从宋天明身上揩油,后来被宋天明发现了端倪。
宋天明心狠手辣,况且当时长子还在,他断然不会对宋星颜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宋星颜为自证“清白”,除去宋天明的抵押物,其余跟地下钱庄借的钱,全都以他的名义和他名下的资产做抵押。
本身就不是小数目,外加利滚利后,就是天文数字。地下钱庄的黑手段,宋星颜想赖都赖不掉。
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才急需找一个提款机和靠山,来为自己分担债务。
他先是跟自己的富家千金嫂子苟且上了,后来又遇到各个方面都符合条件的林听。
宋家长子去世后,宋氏营收一落千丈,宋天明铤而走险替地下钱庄洗白,一时财帛无限在赌场上更是出尽了风头。
宋天明当初在媒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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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饰演护犊的慈父,也只是为了日后东窗事发能有个垫背的。
风光没多久,宋氏集团给地下钱庄洗白之事,被查了出来。
而那时候,陆廷宣正因林听受宋星颜惑乱执迷不悟,躲去了安利亚。
他对宋星颜已经忍无可忍,这才送了个人情给宋天明。
把得来的证据,毫无保留的给了宋天明。
原来,宋星颜跟地下钱庄打了交道。
他料定宋天明一日不戒赌,就一定还会再来地下钱庄借钱。
宋星颜和地下钱庄合作,引诱宋天明走上了触碰底线的交易,以此来抵消他的债务赎回他的资产。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替父顶罪,他本身就是罪魁祸首。
至于后来,究竟是谁将宋星颜捞了出来,陆廷宣始终没找到答案。
还有,那个匿名告诉林听,宋星颜死了的人。告知他,宋星颜未死的人。
他们到底是谁,他也没有答案。
重生后,他细想了前世,越加感觉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很是诡异,就像是被人一步步诱导下陷入某种布局之中,看似一切都顺理成章合情合理,实则处处暗藏杀机步步陷阱。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猎杀游戏。
第57章 疯了吧,她竟然还叫他冷静?
陆廷宣给宋氏疏通了些关系,避免宋氏在业务方面上的资金断裂。
他叮嘱宋天明,别同地下钱庄做越界交易,那是条必死无疑的绝路。
公司最好也先不要上市,否则会让人有借题发挥的把柄,得不偿失。
就像前世一样,集团离上市仅一步之遥,结果立马被爆雷了。
他还特别提醒了宋天明,提防宋星颜。
陆廷宣,打算让他们父子先在窝里乱,省得跑出来祸害旁人。
宋天明要是斗成功了,宋星颜绝无活路。宋天明要是斗失败了,宋星颜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总之,绝不重蹈前世覆辙,让那无形之手得逞。
林听炸裂:“不是!那你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以前怎么不说?”
陆廷宣:“说过,你没信,你说无稽之谈。”
林听认真回想了下,模糊之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有些心虚的发笑:“之前不是我糊涂嘛。”
“我总觉得宋家长子之死不简单,你说会不会被他们俩活活气死的?”林听拿来手机:“我给你听段录音。”
听完录音后,陆廷宣面色颇显凝重,前世他只知道那两人关系不正当,却未曾料想过,宋家长子离世背后另有蹊跷。
不过宋家事,陆廷宣打算点到为止,眼下林听已认清宋星颜的面目,不再受其迷惑,那他也就懒得跟宋家有过多牵涉。
陆廷宣冷不丁的问了句:“你哪来的录音?”
林听眼神漂移了下,她偷偷看了眼陆廷宣,发现他一脸正色的盯着自己。
她眼睛一闭,心下一狠,打算直接来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是她又不敢说,她去了他家两趟,有一趟还是去给宋星颜过生日。
最后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我去他公寓了,但是你别误会,我是去跟他说再见的,所以趁机录下的。”
见陆廷宣脸色不大好,她赶忙又补了句:“就是我淋雨的那天,你找到我的时候。”
陆廷宣嘴角抽了下。
跑去人家,家里说再见,他应该没听错吧。
而且,当天撞到宋星颜与高乔密谈,怎么可能还同时录下宋星颜和他嫂子的对话。
她连撒谎都不会。
算了,他也不打算计较了。
“廷宣哥哥。”
“嗯?”
“我想了想,如果就把录音给了宋董事长,那太便宜宋星颜了。”
“嗯?”
“得留着做筹码。”
“嗯。”
“我们现在所有误会都解开了,是战友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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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潜伏在宋星颜身边......”
陆廷宣瞳孔震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显然在压着火气:“我不同意。”
前世今生,就换来当战友?
战友就算了,也算生死与共。她竟然还要去跟宋星颜纠缠。
陆廷宣觉得自己的忍耐和修养快到极限了,这时在不避开她,他真的会把当场吃干抹净。
浴室外,林听那张小嘴还在巴啦不停。
“廷宣哥,你别误会啊,我如果不委身在他身边找线索,咱怎么找出那幕后之人?”
“如果找不出幕后之人,咱们不白死了,咱得报仇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都豁得出去,你怎就想不明白呢?”
“你好好冷静下,想想我说的在不在理,我回房间等你回复。”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快想快回,就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疯了吧,她竟然还叫他冷静?
昨天还说要偿还他,今天就要气死他。
林听不明白陆廷宣为什么不同意,两人既然都说开了,那就要一致对外互相信任。
她若不深入敌军内部,怎么取得先机。她都可以为了他们两人的未来,再度选择隐忍在人渣身边,她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
他还不乐意了。
第58章 加入童桐父母大营
林听小声嘀咕,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小心眼,一点大局观都没有,枉费她这绝佳的计策。
过了几分钟,林听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陆廷宣:“收拾下,下楼吃早餐,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林听刚洗完脸,从浴室探了个头出来:“你考虑好了没有?”
陆廷宣眉心一跳。
别人养大的是玫瑰,他养大的是山茶花。
是一不小心,面临的就是永失的决绝。
他除了耐心,别无他择。
陆廷宣:“你换个思路想想,前世,那人只利用宋星颜一人,就将我们推上绝路。今世,如果我们不再受宋星颜影响会怎样?”
林听:“那他就会利用别人?”
陆廷宣笑场了,这个小笨蛋。
“不对,他再怎么利用别人,也离间不了我们了,那他......”林听像是醒悟一般,语气都激昂了起来:“就会露出马脚,主动出击?我们只需要见招拆招?”
林听已经跑到陆廷宣面前:“你笑笑笑什么呀,我说的对不对啊。”
他勾了勾林听的鼻尖:“嗯,这会是个聪明蛋了。”
林听撇了下小嘴:“你才是个蛋,你全家都是个蛋。”
陆廷宣笑:“唔?”
林听好像被自己的话打了一巴掌,她都已经跟陆廷宣领证了,那全家不就也包括她自己。
“除了我,哼。”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周五了。
童桐一推开宿舍门,就看见林听坐在书桌前看书。
她凑近一看,是《经营分析与评价》:“前几天是《竞争战略》,你这行跨的幅度有点大,你要考MBA啊?”
林听:“就都看看。”
颇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童桐接了个电话,语气明显有些不大好:“不去不去,前两天才一起吃过饭,今天又要约,你以为本小姐很闲吗。”
童桐又补了句:“傅书远你要是再打电话来烦我,小心我拉黑你,不跟你开玩笑。”
林听又翻了页书:“你这个态度,一点都不浪漫。”
“我的浪漫,岂能浪费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上。”童桐从桌上拿起镜子,撩了下头发:“一下子那里新开了家什么,一下子那里又开了家什么,我想吃不会自己去吗,非得跟着他一起?”
“忒烦人了。”
林听:“他不是江州人吗?怎么听着好像都在滨海?”
“说是现在负责管理滨海这边的酒店。”童桐一脸狐疑:“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听若有所思,虽然前世她不怎么跟舍友们联系。
但还是偶尔能从旁人口中,听过一些关于她们的事情。
特别是童桐与酒店大亨江州傅家子,一个你追我拒的爱情故事。
傅书远无论人品和能力,甚至外貌都没得说,是真正能够称为斯文,有涵养的人。
可这个风靡一时的故事,却止步于童桐爱上了位年纪比她小的男人,怀上孩子结束了。
一向主张不婚不孕的童桐,在嫁给那位男人后,成了洗手作羹汤在家守孩子的主妇。
男人起初对童桐其实也还行,就是家庭背景差异过大,价值观不同,自卑促使他对童桐越来越阴阳怪气。
他看不惯她花钱不用精打细算,事事都要让佣人帮忙的派头。
家里还有位刁钻不明事理的公公。
听说她公公还在屋里屋外装满了监控,实时监督童桐的动向。
只要发现童桐不在家,立马跟他儿子告状,编排诽谤她外面有人了。
童桐婚后的生活,实在跟她原生家庭天差地别。
林听知道,以童桐的性格,就算她再怎么爱那个男人,也不可能永远忍受那种日子。
已知是一条错误的路,林听觉得就没必要让她再走一遭了。
她们这个宿舍,所有人都真心待她好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林听也想帮一帮她们。
所以,她准备加入童桐父母大营,将童桐和傅书远促成一对。
第59章 这狂徒胃口不是一般大
林听笑笑:“那他,这次约你去哪里?”
童桐的红唇动了动:“说是永潮城开了家皇宫宴,他要跟几位朋友去那聚餐,约我一起。”
“皇宫宴?”林听放下手中的书:“是不是去了就能让人感受到皇家气氛,享受皇亲国戚待遇的感觉。”
童桐笑了声:“我哪里知道喔。”
林听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我们来去嘛,我想去见见世面。”
童桐往床上一躺:“最近减肥呢,而且施橙今天也值班,等高柠回来,我在请你们去见世面。”
林听往她床上一挤,靠在她肩上,轻声细语:“去嘛,今天就去嘛,人家想去嘛~”
童桐着实被林听吓了一跳:“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啊?”
不仅会撒娇,声音还软萌软萌的,软到人心坎里去了。
林听指尖轻轻划过童桐耳边的发丝:“好不好嘛~”
童桐败给她了:“去去去,下课后就去。”
“我就知道,有求必应的桐桐大美女最最最好了。”
林听说完,还不忘眨了下眼睛,她眼里的娇意都快掐出水来了。
童桐咋舌:“天啊,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们修炼成精的,你未来的老公可受得了?”
她心想,如果自己是男的,当场不办了林听,都对不住自己的性别。
她一个女的,都想要她了。
夜幕未垂,华灯已初上,两名女子被人拦在酒楼外......
几名工作人员如同守护城堡的骑士,严谨地站在那里,检查着每一位客人的预约信息。
其中一工作人对她们说:“女士很抱歉,没有提前预定,无法入内。”
那一刻,童桐的脸上挂满不爽:“哦。”
这个时间点,也不是高峰用餐时间。
她们也不占用包厢,况且大厅又不是没有空桌,就不能让她们赶紧进去速战速决。
她们吃完,刚好给下一阶段预定好的客人让桌。
会不会做生意?
笑死人了。
童桐咬了咬牙,老娘要是在踏进这里一步,就不姓童。
结果听到林听,悻悻地问了句:“那能取号排队吗?”
“......”童桐满头问号:“你非得吃这一顿?”
一名身材魁梧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像是领班。
他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冷漠:“很抱歉,我们暂时没有这个章程,还请两位女士挪步,莫要影响后面的贵宾。”
林听垂下眼帘:“那算了......”
渎!童桐呵笑了声,很好,眼前这堵墙彻底激发出她的战斗意志了。
正当她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被林听抓住了。
这剧本走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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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时候不应该是打电话给傅书远请求支援吗,她这个架势怎么像是要跟人打架了?
问题是,跟这么个人高马大的人打架,一点胜算也没有。
林听把童桐扯到一边:“你干嘛?”
童桐忿忿道:“我要打电话给傅书远啊,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本小姐今天就非进去不可了。”
林听:“你打电话就打电话,你挽袖子干嘛......”
“气势要足啊!”童桐拉耸了肩:“你把我扯到这里,我刚酝酿好的气势全无了。”
这时候,童桐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显接后,接起来就吼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停顿了下,随后温声:“我就想确定下你拉黑了我没有,没别的意思,别生气。”
童桐:“给你十分钟,如果你没出现在皇宫宴门口,我保证拉黑你一辈子。”
电话那头显然有些意外:“我马上下去接你。”
刚挂完电话,就有个人走过来跟她们搭讪。
看那样子,像是有点银子的狂徒。
狂徒当场就找她们要电话,胃口真不是一般大,一要还要俩。
见两人都不理他,他还来劲了:“你们在这不就是想钓凯子,我有钱啊,你们俩一起来,小爷我都养得起。”
林听和童桐瞬间:“?”
她们俩看着像是差钱的人?
第60章 踏着七彩祥云降临的英雄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和小人较真。转身往反方向快步走了。
结果狂徒几步跟了上来,扯住林听的手臂。
林听有被吓到,尖叫了声。
狂徒一脸痞样:“又当又立,那小爷就主动些。”
童桐见状,火气已经燃到最旺的时候了:“我艹NM!”拿着包往他头上呼了过去。
狂徒只愣了两秒钟,眼睛就跟要吃人一样。
她俩下意识,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跑。她们分别又往皇宫宴的方向跑了回去。
结果这次换童桐被他抓住了,众目睽睽之下,狂徒抬起了手。
林听刚从帆布包拿出辣椒水时,余光看见一个身影从她们方向跑了过来。
她默默的又把辣椒水放回包里。
下一秒,童桐的旁边出现了个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接着毫不犹豫往狂徒肚子上踹了一脚。
男人脸上半点表情都不带,轻声又诀厉:“欺负谁呢?”
童桐都呆住了,抬着头愣愣的望着平日里只会傻笑的男人。
林听抿紧了唇,尽量让自己不在这种时候笑出来。
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凑成这对。
童桐很喜欢大话西游里的一个片段。太符合她追崇浪漫的真义。
她说,哪个女孩不想拥有个踏着七彩祥云降临的英雄。
她说,如果真出现这么一人,那她真的会认真一回。
狂徒本想反击,却突感身体一凉,他被眼前男人投来的眼神吓到,那男人眼中全是意味不明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直勾勾地盯着狂徒。
狂徒被吓得咽了咽口水,一时间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心里有数,看那男人穿着气质绝非常人,把他惹着了,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他退了几步后立马落荒而逃。
周围的嘈杂逐渐远去,童桐却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林听找了个机会,站在傅书远身旁小声说:“她喜欢酷酷的男孩。”随后她又补充了句:“包厢有音乐吧?换青花瓷,她喜欢。”
一进包厢,林听眼睛就像是被侮辱到一样。她真的很想翻白眼。
司柏琛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表情,正与其他人谈笑风生。
她咕哝了句:“真是见鬼了。”
司柏琛看到林听,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你嘀咕什么呢?”
林听呵笑:“关你什么事。”
司柏琛:“你知不知道我懂唇语。”
“你好厉害。”林听淡声:“所以你承认你是鬼?”
司柏琛眸子危险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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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我是鬼?”
林听笑了下:“你诈我?”
司柏琛冷哼:“谁叫你蠢,一诈一个准。”
两人之间的口水战一发不可收拾,接着童桐也加入了,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周围的人看司柏琛只动口不出手,就知道是认识的,几人相觑一笑,默默看起了热闹。
唯独傅书远这个和事佬有点难当,劝骂的时候,胸前还莫名其妙挨了童桐一掌。
这力劲?她是练了铁砂掌吗!
林听骂累了,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顺气。
见童桐士气高昂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林听也给她倒了杯水:“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可别把傅书远的场子砸了,刚才确实是她冲动了。
最后败阵的是司柏琛,他抓起一杯酒灌了起来:“先休息下。”
这女人比林听还猛,骂起人来字字珠玑,一套一套的,不去当代骂可惜了。
童桐接过林听递来的水,闷了一口后,瞪了司柏琛一眼:“给你惯的,没被社会毒打过吗。”
童桐:“把我个减肥的人,都骂饿了,像话吗。”
司柏琛被气笑了:“嗯,你们很毒。”
林听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互怼这事,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61章 就这么不矜持的吗?
傅书远笑着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随后向童桐表明立场:“我跟他可不熟。”
虽然司柏琛在对待女人方面的那些事,但凡在圈里有点地位的人都知晓。
只是,傅书远见他们几个人相处的这种模式,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但他还是想问问,他怕童桐认为他和司柏琛是一路人。
司柏琛:“你什么玩意?”
两家人都合作多少年了,不熟个鬼。
随后,司柏琛指了指林听,说道:“你放心,我只认识这个。”接着他坏笑起来,“可不认识你的……心上人。”
林听心里一阵鄙夷,谁跟你这种人认识了。不过考虑到今日主场的男女主角,她强行忍住了情绪。
心上人......傅书远抿嘴露出一抹微笑。
童桐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身边脸红得像火龙果的男人,小声对林听说:“你看,他老是这样,又开始扭捏起来了。”
这跟刚才出手护着她的是同一个人吗?她有点后悔,刚才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林听:“......”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刚刚还特地跟傅书远说童桐喜欢酷酷的男生。
还有,都跟他交代过把音乐换成青花瓷了,可他也没换。
这位仁兄,是何等的木讷啊!
只吃了几道菜,童桐就憋不住了,突然冒了句:“我是有什么大病,跟一群老男人吃饭。”
林听差点没被噎死。
她怎么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
眼见童桐又要开口说些什么,林听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望着那一道道冷飕飕扫过来的眼神,她赶忙说道:“喝醉了,大家理解一下。”
得罪一个傅书远也就算了,得罪一个司柏琛也还说得过去,可要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那就不厚道了。
童桐拿开林听的手,说道:“你才喝醉了,我一口酒都没喝。你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咱们就回去。”
林听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等下又口出金言,她会吓死。
这时候,几名工作人员抬着架子鼓走了进来。
见林听盯着架子鼓看,童桐问了句:“你要打架子鼓?”
林听摇头:“我不会。”
傅书远缓缓地走向那架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架子鼓前。
随着音乐前奏的响起,底鼓上的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强烈的节奏感,仿佛将古韵与现代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坐在架子鼓前的人,既似文人墨客,又带着一股不羁与狂野。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击打,都像是敲击在了童桐的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别说童桐了,就连林听都深感震惊。
这人这么深藏不露?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个包间归于平静。
第一个给他鼓掌的人,是童桐。
傅书远走到她面前说道:“今天是我生日,能留下来吃完蛋糕再回去吗?”
童桐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你......怎么不早说。”她捂住了脸,连语气都不自然起来:“你,别靠我那么近,我被你帅到了,心跳有点快。”
包间里的人,除了两位主角,其余人全部陷入一阵尴尬。
那么直白的吗?就这么不矜持的吗!
林听满心诧异,那前世傅书远为什么迟迟追不到童桐啊!
几个人突然间像是有了某种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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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一般,不是说要出去透透气,就是要出去抽支烟,要不就是去接个电话。
就连没喝酒的林听,见台词都被抢了,急中生智也说了句:“我出去yue一下。”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得给他们两人腾个空间出来。
露台。
林听的长发随风轻轻摇曳,如同夜色中最温柔的涟漪。
她双手轻轻搭在栏杆上,目光穿越过层层夜色,投向了远方那片灯火阑珊之处。
与满天繁星交织一起,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突然她想起了一个人,咦,那人怎么还没回滨海,该不会又被寒家缠住了吧。
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协议有问题。
林听不知道宋星颜为何也会出现在露台。她一转身,便看到了他。
她目光淡然地从他身上掠过,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宋星颜察觉到林听的异常,或许是他心存愧疚,又或许是他仍有所图,他竟然迈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听听,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林听没有像之前那样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然而却一条消息、一个电话也不回应他。
就连他去学校找她,她也好似有意避着他,他根本找不到单独的机会靠近她。
而今夜,他参加了一场应酬,来露台接电话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她。
林听没有理会他,直接往前走,却被他扯住了手腕。
她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放开我!”
如果不是陆廷宣交代过,她恨不得亲手将这个衣冠禽兽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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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这个男人没种
司柏琛的声音很冷:“看来,你很了解我。”他笑了下:“那你是准备在这里等死吗?”
宋星颜看了看司柏琛,又扫了眼周围突然走出来的几人,一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最后转身离去。
“平日里那股毛劲去哪了,遇事柏琛哥,无事时一口一个司柏琛的叫,生怕别人不知我大名。”司柏琛见身后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一转身,他无语了,眼前人俨然哭成了泪人了。
司柏琛有些不耐烦:“你有病啊,哭什么,你的眼泪不值钱吗?”
林听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碰上那种人都快倒霉死了,你还凶我。”
司柏琛:“呵,你们以前不是还亲亲宝贝,腻歪得很吗?”
他不知从多少人口中听过宋星颜和林听的事迹,他几次都想替陆廷宣解决宋星颜,都被陆廷宣拦下了。
“我以前不是眼瞎嘛,呜......”
“起来。”司柏琛把林听抓了起来:“但凡是个男人,真心爱你的男人,明知我是什么人的情况下,就算冒死也会将你抢走,而不是看到人多,丢下你就跑了。”
“这个男人没种。”
林听见司柏琛拿起电话,从联系人里按了陆廷宣,她想都没想就一把抢过:“你干嘛!别打给他。”
“干什么干什么,让陆廷宣来接你啊。”司柏琛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还想顶着那两只寿桃眼去给人庆生吧?”
林听从包里掏出滴眼露:“哪有那么夸张,我滴个眼药水就行。”
司柏琛点燃一支烟,烟雾迷离了他的眼睛。
他问:“施橙怎样了。”
林听都懒得理他:“当然好。”
没你骚扰她,她自然过得好,这还用问。
司柏琛笑了声:“行。”
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露台的风大了些,林听竟然看见司柏琛眼里有水光的存在。
她说了句:“你们没可能的。”
前世,司柏琛身旁的未婚妻不是施橙,看上去却跟施橙一样乖巧。
现在仔细回想,就连眉眼间都有些相似。
林听也不知道他那未婚妻是哪家的千金,她轻叹,又是替身文学。
能找到像施橙这般,又出身名门,司柏琛也算成功。
司柏琛开始盯着她看,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蹦了句:“陆廷宣眼光真够差,除了那张脸有优势,全身上下半点都不像女人。”
林听脸都黑了:“你......”
司柏琛扔掉了烟:“我戴个假发都比你像女人。”
林听攥紧了拳头,要不是看在他刚才那么义气的份上,她想锤爆他的狗头。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林听不认!
她小声嘀咕:“我忍忍忍忍......”
在林听对前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过多关于施橙的记忆。
她甚至不知道施橙后来过得如何了。
但只要,不被司柏琛这种人折磨着,不管怎样都会是好的结果吧。
散场后,傅书远将她们分别送回了家。
一到御海豪景外。
林听就看见陆廷宣,依旧站在桂花树下等她。
她抬脚下车,笑嘻嘻地跑向他。
陆廷宣嘴角扬起了笑容,目光中满是宠溺。
他轻轻地撩起林听耳旁的几缕碎发,小心翼翼地将他方才精心挑选的那一枝桂花,轻柔地别在了她的耳畔之上。
他说:“朵朵像花精灵。”
林听问:“为什么是花精灵?为什么不是花仙子?”
陆廷宣笑笑:“都行,朵朵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他鼻子一吸,闻到了酒味:“喝酒了?”
“没喝酒。”林听边走边晃着陆廷宣牵着她的手:“是包间里的其他人喝了,可能酒味太重了,把我衣服都陶醉了。”
“对了,我今天又看见司柏琛了。”林听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你知道前世,他的未婚妻是谁吗?”
陆廷宣顿了下:“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就是我那同学,之前来过家里的那位,她被司柏琛为难过。”林听有些疑惑,继续说:“但我今天看他的表情吧,感觉他好像也有那么一丢丢喜欢我那同学。”
见陆廷宣沉默了,林听追问:“你跟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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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熟,他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陆廷宣勾了勾林听的鼻尖:“这是别人的私事。”
林听目光深了下:“她们都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能帮,我都想帮她们。”
不论前世,就拿之前在酒吧,施橙怕司柏琛动手打人,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死死的将她抱住。
单这个情,林听就能记一辈子。
再看看今日,宋星颜那傻逼玩意,一看到那些人出来,立马转身就走,生怕多留一秒钟就会被打死。
她要笑死了。
陆廷宣:“这件事,说来话长。”
林听抬头望着他,学着他那天的口吻:“那就慢慢的说。”
陆廷宣抿着唇,突然就不说话了。
回到房间,林听拿出跟寒砚签的那张协议,怎么看怎么漏洞百出。
她之前写的时候,完全
没考虑那么多。
她想不明白,寒砚怎么可能会看不出这协议里的Bug。
除非......
林听刚打开浴室门出来,陆廷宣就从门旁出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极为猝不及防。
彼时她脸上还涂着厚厚的泥膜,除了两只眼睛,全部被泥膜覆盖。
林听在陆廷宣怀里一阵扑通,嗯嗯呀呀的宣泄不满,结果还是被他抱去了房间。
这个男人,伪装一旦卸下,连装都不想装了。
林听从床上跳了下来,又被抓了回去,几个回合后,她也急了,撕下还没到时间的面膜就囔囔:“我去洗脸啊。”
听她这么一说,男人才老实下来。
因为敷的时间不够,以至于她面膜撕下来时,脸上还斑驳的留着一块块膜底。
烦死了,这样洗起来更费劲了。
莫名其妙地,陆廷宣又出现在她身后,把她抱起来坐在盥洗台上,用洗面巾,一点一点的帮她清洗脸上残留的泥膜。
林听还挺享受这种解放双手的感觉。
全部清理完后,陆廷宣的眼神愈发显得深邃,嗓音低沉又带着引诱:“今天王婶没给你煮红糖水了。”
明晃晃的暗示。
第63章 这人是吸血鬼吗?哪哪都啃
他咬上了她的唇,真的是用咬的。
林听推开了他,捂着嘴巴:“痛啊。”
不过陆廷宣没给她反抗的机会,一只手轻轻地搬开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摁着她的头,开始亲吻她。
下一瞬,她的衣扣已经被扯开了。
鬼知道是什么在驱使她,情急下的她竟然说了句:“那也不能在这做啊。”
闻言,陆廷宣抬起了眼,像是隐忍到极致的笑意,低哑又性感:“怎么了啊?又不是没有过。朵朵在害羞?”
林听脑袋一嗡,你可闭嘴吧。
那些不是很愉快的记忆,突然像狂风暴雨向她袭来。
当初她被陆廷宣绑在家里,哪里不是他的缠绵地?
可她分得清,那时候的心境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当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受了严重的蹂躏,这种行为无疑是对她公然的羞辱。
而现在,她觉得......这本就是她理应给予他的情意。
觉得是这么觉得,但林听还是有点羞愤,她放不开啊。
“那就下次。”
林听以为陆廷宣善心大发,结果只是换了个地,她被放到了床上。
她的胸前现在呈镂空状,林听已经感受到陆廷宣眼神里的疯狂了,他要失控了。
一夜旖旎。
林听被他折腾的昏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喉咙还痛着。
这人是吸血鬼吗?哪哪都啃。
林听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拿衣服的时候,全身骨头咯吱了好几声,整个人差点滚下了地。
她欲哭无泪,这是将她往死里折腾啊。长久以往下去,小命都得给他整没了。
浴室,陆廷宣走了出来,就看见林听一脸的闷闷不乐。
他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怎么了?”
她有些无语,看了陆廷宣一眼,把脸撇一旁没吭声。
陆廷宣坐了下来,掰过她的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是不是弄疼你?哪里疼了?我看看。”
林听又把脸撇了过去:“我哪里都疼。”
陆廷宣停顿了几秒,温柔的说:“我真的已经很克制了。”
“你这也叫克制?”林听嘀咕道:“那这偿还的成本有点高,我有点后悔了。”
陆廷宣的眼睛突然危险起来,连笑容都敛了,就连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后悔?”
“我......我就小小的抱怨下,没别的意思。”林听见这个情况有点不妙,连忙又说:“不是说好周末去林家的吗,那收拾收拾。”
“刚才跟白叔联系了,他去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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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爬山了,周末不在家。”陆廷宣躺在林听身旁,慢悠悠道:“不然,我们周末也找个地方去逛逛?”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是能到处去逛的人吗?”林听指了指脖子,指了指手臂:“你想让我在九月天包成粽子陪你去游玩吗?”
白叔是自己人无所谓,如果要出门让别人瞧见这些吻痕,对自己指指点点,林听可受不了。
林听吃完早餐后,还是决定把昨天遇见宋星颜的事情告诉陆廷宣。
“廷宣哥,我昨天遇到宋星颜了。”
陆廷宣声色平淡:“嗯,我知道。”
林听:“......”
司柏琛那个大嘴巴,她庆幸,还好现在坦白从宽了。
林听后知后觉,难怪昨夜......根本就是带着报复性。
“我跟他撕破脸了。”林听思索了下:“他认定有人跟我说了什么,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是纪然啊?”
陆廷宣翻了下报纸:“有可能。”
林听:“那纪然会不会有危险啊?宋星颜好像不是那么愿意让她留着那孩子,他会不会趁这件事,向她发难啊?”
“就算没有这件事,宋星颜也不会留下纪然,至少不会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陆廷宣抬眸:“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铁铮铮的证据。”
第64章 未雨绸缪
林听的脸上写满诧异:“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虎毒尚不食子。”
陆廷宣神色淡淡,语气中满是不屑:“那样的人,你还指望他有什么亲情可言。”
林听陷入沉思,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我们要不要采取下行动,保护纪然?”
见陆廷宣面露疑惑,林听又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救下纪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能找到一个突破口。纪然既然和宋星颜一起过,应该知晓许多重要的信息。我们若能策反她,让她为我们所用,那必将给宋星颜带来重磅一击。”
陆廷宣微微颔首:“嗯,已经安排好了。”
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前世,纪然莫名其妙去了欧洲,后来就了无音讯了。
在被认定为人口失踪后,和森贸易的纪总私下里不知动用了多少人脉,安排了多少人去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
后来陆廷宣才知道,纪然被杀手追杀,虽没能保住孩子,好在被人救了一命,保护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陆廷宣得到了能在后来扳倒宋星颜的关键证据。
给他证据的那人,曾交代他过,若非迫不得已,不要把局面弄残了,否则谁都没有退路。
然而,当时的他还是没忍住。
他给了宋星颜致命一击后,却也因此彻底酿成了悲剧。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用那证据让宋星颜永远离开林听身边。
既能彻底断了他们的关系,又不至于让局面变得无法收拾。
他也曾想过,把宋家的那些事都告诉林听,告诉她宋星颜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
但那时候的林听,已经处于一个疯魔状态,固执得可怕,听不进任何劝告,眼中只有自己认定的那一条路。
她只会认为,这是宋星颜的家事,无关他们之间的感情。
从前,他就告诉过林听,宋星颜和他嫂子有染只是苦于没有实质性证据。
林听给他的回应却是无稽之谈。
在她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时候,她只会认定这是他的片面之词。
特别是后来,宋星颜宁愿让自己和他父亲走入深渊,也不再觊觎林听手里的股权。
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陆廷宣措手不及,他赌不起了。
其实,宋星颜出狱的那时候,应该就已经觉悟了。
所以,他才不愿让林听靠近他,他说他脏。
陆廷宣也是重生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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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的,宋星颜所说的那句“脏”,应该不是匿名者说的在狱中感染了艾滋。
而是指,他对林听做这一切的愧疚。
林听满脸震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这就未雨绸缪了?”
紧接着,林听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怪你说不要把重心放在宋星颜身上,因为他现在就是俎上鱼只差刀落。但是你担心像前世那样,在最后一刻时,有人把刀抢走了,那鱼又跑了。”
陆廷宣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
很快,陆廷宣就沉下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那暗处里的人跟林家有恩怨。
前世,桩桩件件都摆明,就是冲着林家去的。
为了探寻真相,白叔成了林家最关键的人物。
白叔没有去爬山,陆廷宣想单独找白叔了解下情况,所以对林听撒谎了。
不料,与白叔探讨了一下午,却也没得出个结果。
他不知道白叔是故意隐藏,还是真的不清楚林家的秘事。
晚上,陆廷宣把自己锁在书房。
今天,寒家人也联系了他。表面上声称要与他合作共赢,实际上就是要利用他与寒砚为敌。
第65章 有种被刷新智商的感觉
他坐在桌前,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帝联这几年收购的公司,除了嘉茂,无一不是跟寒家有合作关系的公司。
很显然,寒砚的出现,目的就是要夺回寒家,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寒砚为什么要接近林听呢?又为什么要将嘉茂紧紧握在手中?
嘉茂对于寒砚来说,难道有着特殊意义?
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抵住唇。
难道他们是......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浮现,便如影随形般地迅速扩散开来。
突然,陆廷宣笑出了声,那笑声中带着不可置信。
这未免太离谱了。
课上到一半,林听的手机微微一震,屏幕上跃出嘉茂前台发来的消息。寒砚回来了。
当天下午,林听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公司。
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林听一眼便看见了他。
寒砚静静地站在窗台旁,身姿挺拔如松,目视着远方。
他只是往那一站,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他本不属于这尘世中的凡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更增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办公室的那只鹦鹉,在看到林听的瞬间,就忙不迭的叫着:“朵朵,朵朵......”
那清脆的叫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寒砚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深意。随后,他缓缓走回那张大班桌。
林听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她的眼神明亮而炽热,喜悦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他问:“有事?”
他的声音冷淡,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听拿出复印版的协议:“我在上面只写了赚够十亿买你手中的股权,所以只要我有十亿就能买你手中的股权。”她的声音清脆而欢快,笑意几乎要从嘴角漫延开来:“也就是说,无论你给嘉茂带来多少价值,我都能收到其中百分三十的份额,一旦我个人收入达到十亿,我就能买你手中的股权了。”
林听窃喜,这根本就是躺赢嘛!
寒砚有种被刷新智商的感觉,她是现在才领悟?
人是怎么可以笨到这种程度?
他还以为,那日在她说出这笔买卖他亏了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寒砚背部微微后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你是专程来告诉我,打算不劳而获了?”
林听气得站了起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既然你愿意帮我了,我肯定不会得过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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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可以协助你,我们合作共赢才是上策。那日,你不也说了,想看到我有独自撑起嘉茂的价值。”林听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
寒砚语气从容自若:“你能协助我什么?”
这人是有多瞧不起她?林听不服。
前世,她好歹也帮宋星颜拿下了大大小小不少个项目。
就连当初,奉行区那块新开发的商业街,那是多少人的眼中肉啊,都被她分到了羹。
虽然得到的不多,却也有了上亿的利润,宋星颜也正因为这个项目,崭露了头角。
可惜,她的手段并不光彩。一想起那时的所作所为,她就愧疚懊悔。她连回忆的勇气也没有。
这一世,她不会再这么做了。
林听微微思索了一下:“那就看你,需要我协助什么工作了。”
寒砚从那一列排放整齐的文档中,挑出了两份文件,摆在林听眼前:“这两份方案,你觉得投资哪一个能给公司带来最大效益化。”
林听简单地看了眼两份方案,一家是医疗器械公司,方案中详细阐述了其先进的技术和广阔的市场前景。另一家是计划在巴元投建的综合性娱乐城,光听这个名号【不夜城】就充满着纸醉金迷的诱惑。
随着探究的深入,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听说:“我会选择医疗器械。”
第66章 辞退风波
“为什么?”寒砚凝视她:“客观来看,想要实现快速收益都会选择娱乐城,而且从这两份方案上来看,归本速度显而易见娱乐城比医疗器械要快得多。”
林听摇了头:“我不认同你的看法,你也说是从客观方面来看,但集团要做的是长久利益,而不是只看眼前利益。”她眼神坚定:“娱乐城确实能在短时间归本,但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呢?例如受经济,疫情等等的影响。但医疗器械公司就不一样了,无论在哪种条件下,它都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现在,人口老龄化加重,还有国民对健康意识的提升,医疗器械市场的需求是持续不断增长的,这点大家都有目共睹。”
林听又问:“我们投资的项目,注重的不就是市场潜力吗?”
寒砚低头微笑了一下:“所以,你说这种方案为什么会送到我手上。”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推门而进的是风控部的负责人何总。
他不紧不慢问道:“寒总,你找我?”
寒砚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你被辞退了,去人事办理交接。”
林听和何总异口同声:“什么??”
何总在公司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他的父亲更是爷爷的得力干将,就连他儿子前两年毕业,也是毫不犹豫地入职于嘉茂。
何总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他留意到桌上那份不夜城的方案:“这方案有问题?”
寒砚神色严肃,缓缓说道:“这不夜城根本带来不了长久效益,如果核心为旅游点,我还会考虑,但显然他们本身就没有意识到当地实际情况,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公司不可能为这种没有长久远见的项目买错误的单。”
林听瞬间恍然,巴元确实富裕,可其中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是外来人口。
这些外来人口每日为了工作奔波忙碌,疲惫不堪,一天的辛劳过后,回到家中还得操心柴米油盐等生活琐事。他们顶多在周末的时候才有时间去娱乐消费一下,平时根本无暇顾及。
而巴元的本地人呢,他们的生活节奏缓慢悠然。他们享受着生活的宁静,有多余的时间都用来在家中摆弄花草,怡然自得。对于他们来说,娱乐场所这种地方并非生活的必需品。
这样算下来,大百万去投资这个不夜城确实风险极大。一旦经营不善,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如果他们主打的是地标性旅游特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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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会截然不同。如此一来,所引流的将是来自各方的丰富资源。
何总满心不甘,大声说道:“所以,你就因为瞧不上这份方案,就要辞退我?”
寒砚颔首。
何总怒目圆睁,情绪激动地叫嚷道:“笑话,嘉茂我们家也是占股的,凭什么你让我走就走。”接着,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听,话语中带着几分怨气地说了句:“这个公司没有陆廷宣果然不行。”
林听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
想夸陆廷宣可以,但别在你能力不足的这种节骨眼,把他拉出来当挡箭牌好吧。
“连她都看得明白,不夜城这方案根本上不了桌,你不是能力不足是什么?陆廷宣想养你们这些米虫是他的事。”寒砚双指交叠,姿态优雅却又散发着一股冷意,语气冷淡地说道:“你离职后,大可以去圣世找他,看他还要你吗?”
“......”林听心中又是一阵无奈,怎么又扯上她了,好一招祸水东引。
不对!什么叫她都看得懂的方案?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就那么愚不可及吗......
第67章 寒砚说:看着就好
何总身体微微一颤,态度立马软了许多,急忙说道:“是部门里的人审核存在疏漏,我立马让他们整改。”
何总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林听都觉得他没救了。
这方案明明是经过他手里的,他都不用复核就直接签字,然后送到老板手中。
那他在公司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作为部门负责人,起码的监督核查他都没做到。
寒砚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漠:“我对你的耐心,有限。”
林听看得出,寒砚已经极其给何总脸面了。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他怕是多看一眼何总,都觉得侮辱了他的智商。
何总猛地抬起头:“就因为一个方案的失误,就要把我踢出局?你做梦。”
寒砚淡淡反问:“就一个吗?”
何总眼神里显然失措了一下,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慌乱:“那又如何,我为公司奉献了这么多年,况且我父亲还是公司的大功臣,我们一家三代都奉献在嘉茂......”
寒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你可以握紧你父亲在嘉茂百分二的股份,老老实实等分红。或者,趁早把嘉茂股份卖了,拿着那钱去创业,这样就算你再无能也不会被辞退。”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只会血本无归。”
“你……你简直狗眼看人低,目中无人!”何总打着破罐破摔的势头,愤怒地吼叫着。他掏出手机,情绪激动地说道:“我这就联系高层,还有媒体,让他们都来看看,一个不知用什么猫狗手段上位的领导,是怎么对待公司里兢兢业业老员工的,你给我等着。”
何总的举动充满了威胁与挑衅,仿佛要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林听悻悻的看了寒砚一眼,他是怎么做到,面对何总的威胁完全无动于衷啊。
特别是现在的媒体,捕风捉影断章取义,这把局面弄僵了,对公司的声誉也不好。
怎么办?她要不要开口劝劝?
正当林听一筹莫展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睛,刚想对寒砚说些什么,却瞬间对视上了他的眼睛。
他说:“看着就好。”
简短的四个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林听眼神定了定,看什么?
看何总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看着办公室里人越挤越多,气氛愈发紧张?
看着与何总交好的高层们,大有拥兵起义造反的架势?
这些情景,她曾经都目睹过,他们这些招数全都用来对付过陆廷宣。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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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呢,陆廷宣还是没能将他们怎样。毕竟这些人,大多子承父业,他们的父辈都跟嘉茂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是曾经与嘉茂共患难过的功臣。
众口铄金,没用的。
林听已经能体会到,当初陆廷宣在嘉茂被限制的无力感了。
但林听怎么觉得,寒砚静静的看着眼前乌泱泱大吵大闹的人,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反而透露出一种冷漠和不屑。
他好像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
直到前台发了句消息给林听:小林总,楼底下来了一堆媒体。”
不是吧,那么快,真把媒体叫来了。
紧跟着前台又发了句:警察也来了,上楼了。
完蛋,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了。
她转过身,面向寒砚,低声道:“楼下媒体真来了!连警察都来了!”
可见到,寒砚依旧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她竟然......感到有股莫名的心安。
本就是何总有错在先,百万的投资,一旦投错了,不仅打水漂还得倒贴,而且看何总这种态度,也不是一次两次犯这种错了。
何总作为部门负责人,还是公司的老员工,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确实不应该被容忍。
第68章 我要是想笑,也是被你气笑的
警察一到,寒砚便把抽屉里的文件转交给了他们。
原来,何总一直利用职位谋私利,吃投资项目回扣。
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被揭开,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哪些项目给的回扣多,他就从中挑选出几家比较能混淆视听的项目,开始走流程。
因此他得到的回扣,竟比他们家所持有的股份红利还要高出数十倍。
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投资亏损了,他家也才百分之二的股份,他拿到的回扣远比亏损要多不知道几倍。
投资要是盈利了,那他就是双赢,这是稳赢的局面。
接着何总大惊失色,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大喊大叫地向寒砚求饶。
所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眼睁睁看着何总被拷走,大气都不敢再吭一声了。
正当大家人心惶惶要各回岗位时,只听寒砚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今日在现场的职工,全去人事办理交接离职。”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林听诧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他这是铁了心要大换血?
看到何总的下场,大家都心有余悸。刚才还跟上战场一样大声疾呼,现在跟在冰窖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整个空间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半点反驳声都没有。
敢堂而皇之站在总裁办公室叫嚣,哪个在嘉茂没点地位根基。所以,他们手里又怎么会干净。
他们再不趁此机会走,到时候被清算,就是下一个进去的人。
他们算是踢到寒砚这块硬板了。
一想到这些害虫被除了,林听莫名还有些小激动。
寒砚对助理说:“调监控,今日在办公室露面过的职工一律开除。那些帮何东说话的,调查他们的资金流向,发现异常直接移交警方。你亲自落实。”
他的话语果断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寒砚看向林听:“热闹看完了?”
林听忙不迭的点头,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那场激烈场面带来的震撼。。
寒砚:“然后呢?”
然后什么?下一秒,林听立马会了意,当场给寒砚点了个赞。
万只乌鸦瞬间从寒砚头上飞过,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白......算了。
原本是希望她通过这次学会应对事件的策略,可她倒好,什么都没有领悟到。还毫不吝惜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心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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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怎么差。
林听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想笑就笑呗,别憋着,小心憋出内伤。”
寒砚失笑:“我要是想笑,也是被你气笑的。”
“你笑了,你真的笑了。”林听有些吃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接着不自觉的跟着他笑了起来。
林听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他的笑容像是神明给予众生的回馈。
他的笑声,清扬有磁性,像是山间里的清泉。
仿佛可以带走一切焦虑与不安。
见寒砚很快收回了笑容,林听立马也认真起来。
她整理了下思绪,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在教我,你先是给了何总机会,还为他指明了方向,但是他没把握住,所以才闹到这个地步。他要是听你的话,在家里等分红,那就不会进局子了。”
寒砚有些不理解,她看待事情还能再浅薄些吗?
罢了,成长是需要时间的。
寒砚淡淡地回应道:“就算他二话不说离职了,我也会把他受贿的证据移交给警方。”
林听微微皱起眉头,说道:“那你还让他老老实实等拿分红或卖股份去创业,你这不是耍人吗?”
第69章 终于开窍了
寒砚面对林听,好像有无尽的耐心。
他缓缓开口道:“他必须为自己所犯下的错承担责任,而这与他持股拿分红并无任何连带关系。像他这般人心不足蛇吞象,且又毫无半点实力之人,出狱后断然找不到如嘉茂这般一伸手便能轻松获得钱财的工作。一旦落差变大,他必定会好高骛远,卖掉现有资产去创业。”
寒砚接着说道:“所以,鉴于他毕竟是老员工,我特意提醒他,创业这条路对他而言行不通,只会落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的下场,可惜他没听出来。”
林听满脸嫌弃地说道:“就你那态度,好话从你口中说出来都能变成损话,搁谁能听出来。”
寒砚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就看个人悟性了。”
什么意思?他又在拐弯抹角地说她笨了吗?
林听不甘示弱地说道:“我知道,你这一招叫恩威并施。”
寒砚微微抬眸,看了林听一眼,恩威并施?她的理解能力已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
“解决问题之前,务必先把握对方命脉,方能一举成功,不给其任何回击和反悔的机会。”寒砚揉了揉眉心:“现在懂了吗?”
林听说道:“嗯,就跟我想要从对方那得到什么,首先要思考,我能打动对方的独有优势是什么,同个意思。”
这回终于开窍了,寒砚一抬眸,瞬间怔住:“好端端的哭什么?”
她明明不想如此的,她明明都将那个人忘了,她明明决意永远不再想起那个人。包括那人对她说过的所有话。
因为只有不想起,那些她曾犯下的错,才不会如鬼魅般如影随形地折磨着她。
林听拿来抽纸,擤了下鼻涕,嘴硬道:“要你管!我被自己的蠢哭了,不行吗!”
她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随后,她将目光投向寒砚,问道:“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投资,刚才我说的那家医疗器械?”
寒砚再度拿出其他医疗器械公司的方案,放置在林听面前。她瞧了一眼,竟有六七家。
他从那摞文件夹中拿出一份方案,说道:“你看下这份。”
林听接过方案,简单翻阅了一番。这份方案内容极为详尽,各个方面均有涉及。
其中包括对品牌影响力的深入分析,在市场中的知名度情况,以及品牌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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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的发展潜力评估
此外,方案中就连与哪些医院单位长期合作等等具体情况都完整地展现了出来,列出了合作医院的名单,合作的项目以及合作的成果,让人一目了然。
她说道:“这家公司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相比刚才我看的第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在品牌价值方面要好很多。”
“据我所知,这家公司已然具备了进军海外市场的资质,现在就差运营资金来启动项目。他们在国内市场已然有了立足之本,一旦拓展到国外市场,那广阔的市场所带来的回报率将是不可限量的。”寒砚的脸色骤然一变,极其严肃地说道:“但是,这份方案上,却把这一最为重要的要点给遗漏了。”
林听紧盯着方案,眼神中满是谨慎之色:“这种失误会对整个投资决策产生重大影响。那我接下来就与风控部配合,重新把这些方案都仔细核查一遍。”
孺子可教,这是寒砚目前给林听最高的评价。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林听突然抬起脸,目光专注地看着寒砚,说道:“寒老师,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开个培训班,生意肯定会非常好。”
林听都有点想拜他为师了。
第70章 这才是真正的恩威并施
像她,还有陆廷宣,他们的家里早早地就筑起了坚固的堡垒,他们的人生之路也因此相对平坦许多。
然而,寒砚却截然不同。明明他是比他们都要尊贵的天之骄子,可在十几岁时却被赶出了家门,只能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今天。
寒砚听了林听的话,微微摇头,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林听捕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又不是每人都像我那么笨。”
见寒砚没有搭理她,林听识趣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说道:“那我去风控部了。”
当她走到门口之际,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句话:“有进步空间,还不到妄自菲薄的时候。”
林听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其实,你也没那么难相处嘛。”
风控部的众人看到林听的加入,顿时差点炸了锅。一群人兴奋不已,差点没把她扔到天花板上去。
“终于不用再受何东的摧残了!”有人大声喊道。
“我才二十出头,被何东折磨得都熬出白头发了。”另一个人也跟着抱怨起来。
“小林总,以后你就是我们部门负责人吗?”还有人满怀期待地问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对林听加入的喜悦。
“怎么可能,当然是能力高者胜任负责人。”林听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和谦逊:“我就是来学习的,是你们的小师妹,你们可得照顾我喔。”
“小林总,那集团会派谁来当负责人啊?”突然有一人问道,然后又说了句:“我们是不是要先了解他的兴趣爱好,才不会被他穿小鞋啊?”
这句话一出口,偌大的办公区域突然一阵鸦雀无声。
林听颇感无奈,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些基层的员工,已经被不公平的模式蹉跎得如此憋屈。甚至想到要提前去了解新负责人的兴趣爱好,只为避免被针对。
林听神色坚定地说道:“有我在,谁敢给你们穿小鞋!”
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阵欢呼雀跃。林听双手微微下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新的部门负责人,就由......”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就从你们当中选一个,任命书这两天就会下达。”
“小林总,万岁!”众人欢呼着。
“小林总,你是我们的神!”大家激动不已。
“要谢就谢寒总吧,他说了,以后公司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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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系户,每个人都有机会,只要付出就有回报。还有......”林听看着眼前一堆激情澎湃的眼神,故意制造出一种悬念感,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寒总还说了,除去底薪以及加班费那些应有的薪酬之外,业绩突出者,每月都会有奖金,以个人成绩为准,上不封顶。”
“你们不再受限制了,解放了,咱们一起大展拳脚。”林听激动地说道。
他们本以为,寒砚清除了异己之后,会安排自己的人进来占据重要岗位。没想到,寒砚竟然是把机会给了他们这些基层员工。这让他们既意外又惊喜,整个办公区域瞬间充满了活力和斗志。
林听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恩威并施。
下班后,林听差点忘了裴然出差这件事。她站在公司门口,手里拿着手机挂断电话,正准备叫车。
就在这时,寒砚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说道:“我送你。”
林听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与他一同坐在了车后座。
车内的气氛同往常一样安静,虽然说林听大致知道寒砚是什么性格了,除了工作上尚有几分耐心,愿意多讲几个字,可在私下里,他对言语简直吝啬到了极致,一个字都不愿多给。
第71章 起得这么早?一起做运动吗?
林听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的目光时不时就会瞥向寒砚。
他这个性格,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寒砚眼睛都没抬一下,却突然开口问道:“有事?”
“没......没事。”林听连忙收回视线,可随后又想了想,问道:“寒家人没在为难你吧?”
寒砚淡淡地回应道:“没有。”
林听再次问道:“你不打算要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寒砚依旧沉默着。
林听仿佛在为他打抱不平,开口道:“寒家能够成为帝都第一豪门,全靠前任家主寒澈。”
她轻叹一声:“你被寒家人赶了出去,你父亲在九泉之下肯定都急疯了。你现在已经有能力了,要是再不把属于你的一切拿回来,他怎么安心。”
寒砚微微抬了下眸,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服了,这人简直就是一块闷石头。
要不是看在他对嘉茂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她才懒得去多管这闲事操这份闲心,跟他说这些话。
御海豪景。
林听一下车,尚未来得及站稳脚跟,便瞧见一辆熟悉的车缓缓驶来。
车里的人望见林听从寒砚的车中走出,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极为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
紧接着,林听已然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真好,这下省得我走进去了。”
“今天你去嘉茂了?”陆廷宣问道。
林听连连点头:“你也听说了吧,嘉茂大换血了,那些刺头被寒砚连根拔起。你是没在现场,那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她声情并茂地向陆廷宣描绘着当时现场的情形,仿佛要将那震撼的画面生动地展现在他眼前一般,让他有种身临其境的感受。
“你很欣赏他?”陆廷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林听想都没想便说道:“当然了,任何出色的人都是值得欣赏的,你也一样。”
她很坦率,可陆廷宣不知为何越听越不舒服。
他问:“对你来说,我跟他一样?”
林听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连忙解释道:“不是那个一样,你是你,他是他,只是说出色的人都是值得被人欣赏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陆廷宣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逗你的。”
晚上,待陆廷宣在书房忙完的时候,夜已深沉。
他轻轻的打开林听的房门,柔和的月光洒在在睡梦中的林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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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呢喃:“小笨蛋,连面膜都忘记卸了。”
陆廷宣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轻柔地为她洗脸。接着,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睡梦中的林听好似有所感觉,但今天的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便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陆廷宣静静地看着她,不禁思索,默许她参与嘉茂经营,不知是对是错。
林听今天醒得特别早,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嗯?她怎么在陆廷宣房间。
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这个人真的......都说不要啃脖子了。
她赶紧找来创口贴,把那吻痕遮住。
林听一下楼,便瞧见陆廷宣从健身房走了出来。
他看见她脖子上的创可贴,笑得诱人:“起得这么早?一起做运动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思想有点邪门,只要一听到陆廷宣讲这种话,她就会下意识地往那方面去想。
林听并未搭理他,吃完早餐后便回房间去了。
裴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陆廷宣安排王助接送林听上下学。
第72章 施橙流产了
林听下楼,发现陆廷宣已经换好西装,却坐在客厅还没去上班。
他问了一句:“你觉得寒砚对你来说,像什么人。”
不是吧,醋还没吃完?林听有那么一丢丢不耐烦:“哥哥吧。”
他又问:“像我一样?”
“像裴然。”林听强忍住不笑,接着说道:“你是独一无二的,跟他们没有可比性。”
林听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凯瑟夫人的那份股权赠予,我考虑过后,决定先放着,暂时不进行变更。”她点开手机相册,把与寒砚签订的协议照片展示给陆廷宣看:“这是我之前和寒砚签的协议,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
陆廷宣看完协议后,更加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又接着说道:“在还不知道寒砚为什么愿意让步的前提下,还是先别把底牌曝光了,免得又出现差错。”这是寒砚教她的,她学以致用。
有一刻,陆廷宣生出一种感觉,他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林听。
前世毫不起眼的王助,原来是那么风趣幽默。
在那短短的二十分钟路程里,王助妙语连珠,讲着各种趣事和笑话,林听差点被笑死在车里。
林听一到学校,童桐就找了她:“施橙有跟你联系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今天一早他妈妈就打电话到我这了,说打她电话都没接。”童桐皱着眉头说道,“她昨晚也没回宿舍,因为她以前也经常晚上不回宿舍,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这几天她精神都不大好,你有没有觉得?”
林听一脸茫然,没听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
童桐焦急地说道:“她跟我例假几乎是同个时间段的,这个月我例假都过了,她还没来啊。”
林听心下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会吧......”
那施橙之前的生理期,是跟自己以前一样,先兆性流产出血了,所以才不知道是怀孕了。
两人瞬间慌乱了起来,童桐开始疯狂摇人打听施橙在哪家医院,林听开始找施橙的辅导员替她请假。
落实到施橙在一家私人诊所后,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去。
拉帘一打开后,她们就看到施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施橙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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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她是疯了吗?”
林听跟诊所里的医生交流了下,准备转院。
医生说,病人吃了堕胎药血流不止,来到他们诊所,他建议她去医院,她又坚持不去,最后晕倒了。
施橙彻底清醒已经是深夜了,林听和童桐都守在她身旁。
她微微转动眼眸,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是医院里的产后护理中心。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第一句话:“住这家医院很贵吧,我不够钱的......”
靠着她兼职的工资和妈妈在家做手工赚得的那点收入,仅仅只能够维持妈妈的药物费用。
眼下,她确实捉襟见肘了。她,还欠着林听三十万。
童桐的声线都高了好几个度:“有我们在,会让你出钱吗!”
林听擦了下眼泪,心疼道:“你是不是傻啊......我们都在,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说一声。”
施橙的声音很虚弱:“我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已经造成,费用我都交了,你现在想挽回也来不及。”童桐微微扬起下巴说道:“你当下赶紧养好自己的身子,之后来给我打工还债。每日给我讲睡眠故事,负责将我催眠。”
第73章 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这哪里是让人还债,分明是专门来造孽的。”林听一脸无语地说道:“就你那睡眠质量,别说是给你数一万只羊了,就算是一颗安眠药都放不倒你。”
施橙终于露出了笑容,或许是麻药给得足够,她的肚子也不怎么疼了。
童桐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林听啊,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林听轻声说道:“施橙啊,我觉得有一份工作挺适合你去做兼职呢。”
施橙道:“你觉得合适的,那必然是好的,什么工作呢?”
林听接着说道:“你看,我现在不也在自家的公司实习嘛。我们公司的前台怀孕了,公司考虑到让她周末多休息减少值班,正准备增招人员,上次我听人事部的说,打算招在校实习生,这样成本相对会比全职人员低些。所以呢,就想问一问你,愿不愿意去我们公司面试?以你的学识和面貌面试绝对成功。”
林听又道:“考虑到平时你在学校旁边兼职的那家咖啡厅的老板夫妇都对你特别好,你肯定舍不得跟他们说不做了,不然还是有其他岗位在招实习生。反正周末的时候咖啡厅的生意并没有平时那么忙碌,所以......”
见施橙没有说话,林听连忙解释道:“我知道你学的是财务专业,我是觉得呢,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先熟悉一下我们公司。以你的能力,将来毕业后肯定是不愁去处的。不过呢,我有个小小的私心,我也想替公司招揽人才。”
施橙的眼眶微微泛红。
“听起来确实不错。”童桐询问道:“你家公司在哪里?离学校近吗?”
林听回应说:“从学校坐地铁就能直达了,二三十来分钟吧,就嘉茂集团。”
童桐极为震惊:“嘉茂集团?原来你是林家人啊,听听,你可以啊,你隐藏够深的啊,半点都没让我们知道。”
林听微微皱起眉头:“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难道我不是姓林吗?”
童桐说道:“姓林的这么多,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嘉茂的千金。”接着她看向施橙:“这波羊毛你不赶紧薅起来,还等什么时候。在嘉茂上班一个月,可比你在咖啡厅兼职几个月的工资都要多,还只是周末。”
施橙抽泣起来:“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我和你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什么层次不层次。”林听边剔红枣籽边逗施橙:“咱们不都是女人吗,难不成层次上,你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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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轻自贱是大忌,你可是咱们滨大四校花之一,有多少人想要你这个层次都没有。”童桐吃了颗红枣,继续说道:“至于出身,谁都没法选择,但是将来的路,还是可以自己选择滴。”
门铃声响起,是夜间闪送。
林听签收了下,就开始整理起来了。
“恶露可能要排一周以上呢,你别怕,这是正常现象。”林听将编辑好的注意事项发送到施橙的手机里:“这些维生素和矿物质补充剂我给你放在这桌上了,每天吃一粒......”
接着,她又郑重地说道:“注意事项我已经发给你了,流产后也是要坐小月子的,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见风,不然以后会头疼的。”
此时,童桐忍不住插话道:“得了吧你,这里是产后护理中心,人家可比你专业多了。”话刚出口,她像是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林听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网上看的。”
童桐并未再深入探究下去,而是直接转头,向施橙抛出一个问题:“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这个问题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第74章 这俩夫妻都是神经病吗!
施橙紧紧抿着嘴唇,眼神中流露着难以启齿。
童桐见施橙沉默,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不想说就算了,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找人要擦亮眼睛。别再让自己受这样的伤害了。”
施橙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低着头:“司柏琛的。”
“司柏琛?”这个名字一出口,童桐便觉得异常熟悉,她转头询问林听:“你有没有觉得司柏琛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之间,在她们身后,冲上来一个人,那人不由分说地扯着施橙的头发,硬生生将她从病床上拖了下来,施橙被一路拖拽到窗台旁。
这个人的力气太大了,林听和童桐的阻拦根本无济于事,拦不住他。
这间护理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林听和施橙惊恐地大喊救命,声音都被厚厚的墙壁吞噬,根本没有人听到。
就连传出窗外的呼救声,都被高楼外的强风迅速带走。
她们两人紧紧抓着司柏琛,用尽全身力气试图阻止他的疯狂,连去按呼叫铃的机会都找不到。
林听死死抓着司柏琛的手腕,尖声大喊:“司柏琛,你疯了吗!这会出人命的,会出人命的啊!”
她惊恐到颤抖,脸色都白了好几个度。
“她怕死吗!她怕吗!”司柏琛怒不可遏,他用力把施橙的头拽出窗台,双眼通红:“老子听说你流产,放心不下跑来看你,结果你流掉的竟然是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全是痛苦和怨恨。
施橙突然发出一阵笑声,那笑声在屋内回荡,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闭上眼睛,语气决绝:“留下你的孩子,我才生不如死。”
司柏琛的眼神犹如恶鬼一般可怕,他的面容极度狰狞且扭曲着,怒吼道:“那你就去死,去死吧!”
在司柏琛要将施橙扔下去的那刻,他突然捂着眼睛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施橙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林听用手指,把司柏琛的眼睛戳了下去......
司柏琛捂着一只眼睛,疯狂地大笑起来,声音中满是愤怒与癫狂:“林听,我真TM忍你很久了。”
他的双肩微微抖着,那只没受伤的眼睛阴狠的盯着林听。
林听当机立断,先发制人,死死地抱住司柏琛,大喊了声:“跑啊。”
童桐反应迅速,立刻抓起施橙就往门的方向跑去。就在她把施橙推出去门外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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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童桐毫不犹豫地转身,与林听一起将司柏琛扑倒在地。
在施橙跑去导台呼喊医护人员的空隙里,陆廷宣正好从另一个方向缓缓走了过来。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瞳孔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差到了极致。
屋内一片混乱,林听的衣服脏乱不堪,头发也凌乱地散落着,脸上还留着一些泪痕。
此时,她们正和司柏琛在地上翻滚扭打,场面极其不堪。
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看到眼前这般混乱的场景,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陆廷宣怒火中烧,一把将地上的司柏琛拎了起来,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朝着司柏琛的脸重重挥了一拳。
司柏琛被这一拳打得有些发蒙。
这俩夫妻都是神经病吗!一个差点把他眼睛戳瞎,一个上来就挥拳相向。
司柏琛对着陆廷宣怒吼一声:“这里是医院,有病就去治!”
林听看到陆廷宣出现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他要杀施橙,他要把施橙从楼上扔下去。”声音中满是惊恐和后怕。
童桐也微微颤抖着说:“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太可怕了。”
第75章 以后你们生一个,我抢一个
安保人员和施橙匆匆赶来时,陆廷宣已经将司柏琛带离了病房。
林听和童桐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两人互相搀扶着,缓缓坐回了沙发上。
一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两人依旧有些喘不上气来,心中仍是心惊肉跳。
童桐当夜就决定留下来陪施橙。
当林听回到车上,就见司柏琛被陆廷宣关在后座上。
林听瞪着他:“这是个危险人物,这几天必须住咱们家里,我得把他看紧了,什么时候冷静了,再放他走。”
司柏琛的眼神中满是疯狂:“这就能保护她了?血债血偿你懂吗?她杀了我的孩子,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林听气得浑身发抖:“你以后又不是没老婆,你要几个孩子没有,你非逮着一个不爱你的弱势群体不放,有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真把人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司柏琛厉声咆哮:“老子要是断子绝孙了,以后你们生一个,我抢一个。”
陆廷宣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已经找到她了。”稍作停顿后,接着说:“她有个孩子。”
“什么......”司柏琛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起来:“她过得好不好......”过了片刻,他又急切地问道:“她在哪?”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有孩子,她结婚了?”
陆家。
司柏琛打开陆廷宣拿给他的文件袋。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张照片的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的眼神凝固了,呼吸也在那一刻停滞。
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张脸,笑得灿烂而温暖。
就像他当初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笑脸一样,像是降临在他身边的天使。
她和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岁的孩子,在公园中尽情地吹着泡泡。那孩子的模样,简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浅浅的梨涡如出一辙。
司柏琛怔怔地看着,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陆廷宣和司柏琛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他的事,陆廷宣一清二楚。
司柏琛出生没多久,他母亲就去世了。
司老对他可谓是狼性教育,严苛得可怕,毫无温情可言。
五年前,司家夺权内乱,司柏琛被抓做人质,是陆廷宣拼了命把他救了出来。
司老为保住司柏琛,连夜将他秘密送往国外。
举目无亲的地方,他身负着伤。一位女子遇到了他,将体力不支晕倒在码头的司柏琛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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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家。
女子是一位华人,因是孤儿,被当地人游华时领养走了。
司柏琛安顿好后,来到女子的家,给了她养父母一大笔钱,将她带走了。
女子学的是设计专业,她在家里设计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玻璃盏。
她很喜欢把自己藏在里面。
只有在里面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是完整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这一藏就是两年。
那天,司柏琛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然而,在宾客纷至沓来,司泊琛分心之时,她却悄然躲进货运车箱离去。
在随后的三年里,她音信全无,司柏琛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果。
未曾想,她竟回到了国内。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司柏琛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回到自己当初所在的孤儿院工作。
陆廷宣开口道:“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找她。”
司柏琛的身体微微一震,缓缓放下双手,那通红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然而,理智却告诉他,陆廷宣的话或许是对的。
现在,司家与帝都寒家正在商议联姻之事。
司柏琛沉声道:“我得先把那桩令人作呕的商业联姻解决掉。”
第76章 重生后的第一次分歧
司柏琛已然没了心思去顾及施橙的事情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让他的天使和孩子,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家。
林听出来倒水的时候,恰巧碰见上楼的陆廷宣。
方才林听也瞧见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正是前世司柏琛身边的未婚妻。
原来施橙才是那个替身,她们俩都是明眸善睐温柔可人的类型,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爱,就连外貌都有几分相似。
“怎么了?”陆廷宣察觉到林听有心事:“刚才就见你心不在焉的。”
林听还是理解不了陆廷宣处理事情的方式。
已经深夜,倘若她直言自己不理解,两个人怕是又会因此吵起来,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何况,她今天是真累了。
“没事,我困了,先睡了。”林听说完便准备离开。
陆廷宣叫住她:“你往哪间房走?”
林听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我今天想自己睡,你也早点休息吧。”
陆廷宣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见林听没回应,他再次追问了一句:“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的,有事情要当场说清楚,嗯?”
林听边往房间方向走边说:“真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理解你做事方法。”
他完全可以先把找到司柏琛未婚妻的这事告诉司泊琛,那司柏琛就没有心思去管施橙的事了。
那么,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些触目惊心的事了。
然而,他却选择了先将施橙的事告诉司柏琛。
陆廷宣也跟进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觉得我应该,先把找到司柏琛的未婚妻之事,告诉他?”
林听:“不是吗?”
陆廷宣缓缓开口:“你可知道,前世你的那些舍友们个个都有消息,唯独施橙毫无音讯。那是因为她自杀了。”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因为她早就爱上了司柏琛,但她知道司柏琛永远都不会与她在一起,她迈不过那道心坎,最终选择割腕自杀,来结束这段孽缘。”
当初施橙之事发生,司柏琛却对其不闻不问,连一眼都未去看,只是将此事压下便不再理会。
“朵朵,被圈养习惯的宠物,是离不开主人的。我如果不告诉司柏琛,今日施橙的事,让他们因为此事彻底断了关系,将来他们还是会重蹈覆辙。”
“我不认可你的说法,首先,人不是宠物,人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你无非就是担心施橙如果提前得知自己是替身,会像前世那样陷入绝望想不开,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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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凭借孩子对司柏琛纠缠不休。”林听的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施橙。”
她缓缓而言:“前世,施橙如果有司柏琛的孩子,我相信她会留下孩子,因为她的家庭因素,她只能依赖他。可这一世,她早在还清债务之后,就已经与司柏琛互不相欠了。她是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好的,如果不是因为无法改变的出身,当初司柏琛根本不会有机可乘。”
“我有了解她的必要吗?”陆廷宣颇感好笑说道:“确保事情得以解决,把那些不可预知的事及时扼杀,两人将来互不干扰各自相安,难道这还不行?”
“各自相安?”林听的声音陡然拔高:“司柏琛要杀施橙啊,施橙差点死了啊。”
那时候,施橙的身体有半截都被司柏琛拽出了窗外,若不是童桐反应快跪倒在地上抱住施橙的腿,她根本就不敢去戳司柏琛的眼睛,那时候......稍有不慎,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心跳依旧会漏上几拍。
她愤然说道:“你明知道司柏琛疯起来是真的会杀了施橙,还是说,你觉得施橙的命就不是命?就算她真的死了,以司家的地位,这件事也只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给点钱就彻底了结了!可那是条活生生的命啊!”
第77章 之前她有错在先,她无可辩驳
陆廷宣微微皱起眉头:“就因为这事,你对我产生芥蒂了?”
林听将语气尽可能地放得轻柔:“不是芥蒂,只是在处理事情的方法上,我们的观念似乎有很大的不同,我有点接受不了而已。”
他总是这样,明明存在其他的方法能够解决事情,可他却偏偏要选取最为极端的方式。
毋庸置疑,他的方式方法,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快准狠。
就拿司柏琛和施橙来说,经过他这么一番操作,他们两个以后肯定老死不相往来了,断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个过程会带来多少未知后果?会让多少人受到伤害?他从来都不在意。
陆廷宣一时陷入了沉默,仅仅几日的时间,林听的转变竟已这般惊人。
她就像黎明时分的第一束光,即将挣脱黑夜的重重束缚,强势地穿透厚重的云层。
陆廷宣问道:“那寒砚的处理方式,你就能够接受了?”
“不要牵扯不相干的人。”林听眼神中透着无力感:“我真的累了,我想睡了。”
她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非要宋星颜不可?
除了他身上有一种让她不由自主就想向往的感觉,便是......跟他相处的时候,不会给她带来丝毫的压迫感。
而在面对陆廷宣时,她有时真的会感到疲惫不堪,她不得不时刻揣摩他的心思,生怕一个无意就惹他不高兴。
陆廷宣起身:“这几日你先别去嘉茂了。”
林听:“什么意思?”
陆廷宣说道:“在我没有调查清楚寒砚是敌是友,放学后王助会直接送你回家。”
林听轻笑了一下:“你又要开始限制我了?”
陆廷宣只是平静地说:“不是限制你,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林听强压着怒火:“就算真的有危险,我在家就安全了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小孩了,我不能总是在你的庇护下生活,最后连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陆廷宣的眼里透出强烈的戾气:“你连谁是好人坏人你都分不清,宋星颜这颗棋子如今没用了,却又冒出个寒砚,你就一点都不觉得蹊跷吗?”
林听的心突然“砰”地猛跳了一下。确实,之前她有错在先,她无可辩驳。
“你与其在这里为寒砚的好坏与我争执,不如主动去进行验证。”她神色间满是淡然:“纪然那事处理得如何了?”
陆廷宣回答:“宋星颜还未动手。”
林听顿时笑了:“你竟然在等宋星颜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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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理解里,陆廷宣之前说安排好了,是抢占先机,提前把这场戏演好了。
只有这样,纪然才既不会真的出事,又能趁此机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问:“真等宋星颜动手,在那种混乱的场面里,你能保证纪然会安然无恙吗?”
只要这出戏演得足够逼真,那么日后就算宋星颜又被幕后之人保了出来,能够联系上纪然并跟她解释,纪然也不会再相信他了。甚至以纪然的个性,说不定还会再次找准机会反咬他一口。
毕竟她也知道,她的孩子,就是宋星颜的一根刺。
陆廷宣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林听。
“其实换个思路想想,宋星颜这条离了水的鱼根本跑不了。他一旦进去了,幕后之人想出手保他,我们就能顺藤摸瓜调查出是谁了。”林听冷静地和陆廷宣对视:“如果他真的是弃子,那就更好了,前世的大患终于除了一个,这是百利无一害的局。”
陆廷宣言语中带着迟疑:“朵朵,这件事并非你想象的那么......”
简单二字,他却说不出口了。她说的没错,这个局确实百密而无一疏。
他可以先策划一场戏,拿到前世早就知道能得手的证据。
只是,他还不能将宋星颜送进去。
第78章 被吓得癫痫当场就发作了
陆廷宣有他的计划,他有他的苦衷,他必须先让宋家父子两人铆足了劲斗得永无宁日两败俱伤。
林听面色冷淡,质问道:“你就告诉我,这步棋你到底走不走。”她怀疑地看了陆廷宣一眼,说道:“你一直都在犹豫,都在带偏方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计划?你到底有什么事怕我知道?”
他神色黯然,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受:“朵朵,你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能这样......”
她变得如此陌生,他快不认识她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会因情感冲动不顾一切的林听,如今理智得可怕。
再这么下去,她是不是不需要他了。
“算了,你按着你的计划走吧。”林听言语中带着一丝疲惫:“我也不问了。”
她说:“重生这一世,别再回到过去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滋味。”
见陆廷宣失神地从自己房间离开,她若说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在随后的几天里,他们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林听很忙,每天在学校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地奔波,忙得不可开交。
嘉茂风控部内,大家跟打了鸡血一般,干劲十足。
林听看到这阵仗,心中都不禁有些发怵。
瞧着他们拼命的模样,林听也着实不好意思懈怠。
就连周末都跟他们在公司加班加点。
有几个项目急需寒砚签字批准,通常在周末也会现身公司的他,今日一整个早上都不见人影。
林听在微信上询问他什么时候来公司,他只发了个定位后,之后便再无回复。
她忍不住抱怨了句:“啊,这人真的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寒总只发了个定位,你们谁把方案给他送去?”林听这句话一问出来,所有人瞬间把头端正,牢牢地盯着电脑屏幕,更加忙碌了:“你们这帮家伙,不至于吧,难不成让我送啊,小陈,你是部门负责人,要不你去?”
小陈的脸立马皱成一团:“小林总,你放过我们吧,去寒总他家?哎唷,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林听实在诧异,这些人竟然怕寒砚怕到这种程度?
她无奈地说道:“行行行,我去我去。”
来到楼下的时候,前台十分热情地向林听打招呼:“小林总要回去了吗?”
林听给她送了一个飞吻,回应道:“去寒总家。”
前台的脸色瞬间一变,立刻朝着林听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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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跑了几步。
吓得林听赶紧制止她:“诶诶诶,别跑,注意肚子,我过去。”
前台压低声音道:“小林总,法务部的张哥,你认识吧?”
林听思索了一下:“是那个一米九多,人高马大的那个对吧。”
前台连连点头:“他前两天去给寒总家里送合同,到现在都还没来公司上班呢。”
林听疑惑道:“为什么?”
前台眼珠子四周张望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听说被吓得癫痫当场就发作了,现在还在医院吊瓶呢,具体原因我还没打听到。”
林听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夸张了吧?
前台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反正现在公司里都在传,寒总家有脏东西。小林总,你真的要去吗?要不还是找别人吧。”
林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暗自嘀咕着:寒砚该不在家里摆墓碑吧?
以他那种大半夜都能跑去墓园的行事风格,这种事他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林听心中虽然也有些打鼓,但一想到那些急需寒砚签字的项目,还是咬了咬牙:“没事,我去看看。总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办事了。”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也比那日半夜在墓园的情况要好。
第79章 我不敢啊,我害怕啊
寒砚的住所位于滨海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段,是权贵们避暑或养老的最佳地方,那里的风景极佳,临山傍水。
林听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
她不由心想,他是怎么做到每天九点准时到公司上班的,他岂不是得凌晨五点起床,六点就出发。
而且在办公软件上,他经常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还在审批文件。
他真的是人吗?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林听站在一栋大房子的外面,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寒砚的家。太符合他大冰山的形象了。
整座房子,除了门就是墙,没有一点其他的装饰。
你敢相信吗?院子里连一株花都没有也就罢了,竟然空旷干净到连半根杂草都看不到。
门是开着的,林听便直接走了进去。
进了入户门,一股冷冽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
客厅内,所有的陈设,就连家具的色调都是冷色调,处处透露着冷峻。
巨大的落地窗虽然让自然光充分地洒入室内,但林听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房子一点生机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寒意。
但是这个格调,这个装修风格,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反正就很熟悉。
“寒总?”林听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回声便已经十分明显。
不过,没人搭理她。
“寒老师?”
依旧无人回应。
她大吼了一声:“寒砚!”
这时,寒砚从二楼书房走了出来,低头望向她,说道:“上来。”
林听连忙满脸笑意地走进书房,将方案放到寒砚桌上,说道:“寒总,签字。”
她看着寒砚书桌上满满当当的文件,都是帝联集团的。
原来他今天没去公司,是在家里处理其他工作。
寒砚伏案,说道:“等会。”
这一等,都傍晚了。
林听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要不是手腕猛地有刺痛感,她大概还会继续睡着。
她揉了揉眼睛,有点尴尬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睡着了,字签好了吗?”
手刚放下,她便瞧见手腕处有着两个细小的牙印,正微微渗着血。
林听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她被蛇咬了?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她立刻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手腕,惊呼出声:“我被蛇咬了,快拨打120啊!”
林听努力强保镇定:“不行,你得先把毒帮我吸出来,不然等救护车赶到我就被毒死了。”
寒砚放下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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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她:“在你的手上,你可以自行处理。”
“我不敢啊,我要是吸了不就中毒更深了,我害怕啊!”林听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急切道:“你快点啊,我在你这里出的事,你得对我负责啊。”
寒砚微微一怔,反问道:“那我吸了毒液就不会中毒了?”紧接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从身后的柜子上拿起医疗箱,将消毒液递给林听,一脸淡然说道:“你是不是连书都读得不好,等量的毒液不会......”
林听人都麻了,高声打断他:“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长篇大论了!”
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不行,她必须自救,在她看来,寒砚怕是巴不得她死了,这样就能独揽嘉茂大权。
她以僵硬的动作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就在她即将拨打出 120时,只听寒砚悠悠地说了一句:“这是宠物蛇,无毒。”接着又道:“再不消毒,伤口都要愈合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宠物蛇他不早说,分明就是故意等着看她闹笑话。
除了耍弄人,他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吗?
林听心中的恐惧劲儿还没过去,这下子又被气得不行了。
她狠狠地瞪了寒砚一眼,语气中全是愤怒:“有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我真以为我要死了!”
第80章 抱我
寒砚一脸冷漠的目视前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说:“那蛇喜欢你。”
林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它喜欢我就咬我,那它要是爱上我,是不是还得把我吃了!”
跟这种人相处,真的会短命,林听突然拽起了包转身就要走。
只听寒砚说了声:“别......”转身二字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蟒蛇慵懒地挂在书柜之上,蛇身直直地正对林听,那细长的信子与她近在咫尺。
林听的呼吸猛地一滞,脑袋当即一片空白,直接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嘶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脑海中还残留着梦中那条大蛇的模样。
她看到了一条蛇,好大的蛇。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稍微冷静后,入目的场景,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房间硕大,全是灰暗色系,微弱的灯光透着压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有人打开房门,朝前走了几步。
借着微弱的光线,林听看清是寒砚后,惊恐地大喊道:“你别过来,先别过来!”
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着,恐惧满溢而出。
这不是梦,他家里真养了蛇,而且绝对不止一两条。
她昏倒的时候,隐隐约约还看到几条蛇游走了进来。
此刻,寒砚在林听眼里,就跟那些蛇一样,冷血恐怖。
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一刻都不行。
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刚把脚伸下床,就又缩了回来。
蛇会不会从床底爬出来,她要崩溃了。
她像是委屈到了极点,害怕到了极致,她把头埋进膝盖里,无声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她才抬起头,见眼前人一句话都不说,她实在忍不住了:“你是疯了吗!养那么多蛇!”
养条宠物蛇她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
但是,他养了一堆。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啊!
寒砚沉默了片刻后:“不是我养的。
林听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究竟是谁在养着这些蛇了,她只想离开,赶紧离开:“抱我。”
寒砚瞳孔震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眼神闪烁不定。
说完,林听在薄被上迅速滚动起来,瞬间将自己裹成了一条鸡肉卷。
如此一来,那些蛇就没地方咬她了。
见寒砚杵在那一动不动,她再次催促道:“快点抱我离开这房子啊。”
紧接着,林听仍旧觉得安全系数不够高,她又以极快的速度把头往被子里一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仅留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缝隙,用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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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算蛇出现在她面前,她也看不见。
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
寒砚终于动了,他缓缓地走向林听,打横将人抱起。
察觉到他抱着自己走了几步之后,竟然又朝着原方向折返回去了,林听叫了起来:“你干嘛!你往前走啊,你又要回房间干嘛?”
“关门。”
她已经等不及了:“你家房子虽然大,也不至于走那么久吧?”
寒砚冷声:“你别动!”
至少,别在这个时候......在他身上动。
林听回应:“我没动,我只是在说话。”
寒砚喝道:“那就闭嘴。”
林听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到,她也急了:“你凶我做什么,你要是走快点,我自然就闭嘴了。”
随后,她意识到,这时候可不能得罪他,等下把她扔去喂蛇。
她本就清软的声音,现在更柔软了:“我知道你现在有些烦躁,不过你先别恼,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你家了,就烦你这一次,你别生气。”
寒砚停下脚步。
“?”林听问:“你怎么不走了,是到了吗?”
寒砚缄默不语,继续走了几步之后,把她轻轻放下。
林听再次询问了一句:“到了吗?”
“嗯。”寒砚应了一声。
第81章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林听已经被闷得有些眼花缭乱了,被子里留出的那点缝隙根本无法供给她充足空气。
她怯怯的从被子里冒出了双眼睛,确定身处大门口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把脸探出来。
柔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美好。
她的脸被闷得红嫩嫩的,眼里还带着氲氤的雾气,嫩润地能滴出水了,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撩拨。
很快,林听扯下被子,当即落荒而逃。
寒砚就莫名,被她气笑。
一句感恩的话都不说,就跑了。
亏他......寒砚冷了眸子,纠正了自己。亏他,想带她去吃饭。
跑了没多久,林听就碰见寒砚的车停在路边,里面的人看到她立马下车:“小林总,寒总让我在这等您。”
林听抬眸看了看,是寒砚的助理小陈。
这时候,寒砚发了条消息:很晚了,让小陈送你。
到御海豪景时,都快九点了,陆廷宣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桂花树下等她。
林听心里有点失落。
打开大门的时候,王婶就坐在院中等她:“吃了吗?”
见林听摇了头,王婶就给她热菜去了。
客厅,陆廷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难得在今晚,他没有再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
“这汤补气血的,我看你最近脸色都不好。”王婶把汤捧了出来。
林听只看了眼后,整个胃就翻江倒海的滚。
偌大的客厅里,一直盘旋着卫生间里传来的阵阵作呕的声。
她双手撑在台面上,如果不是陆廷宣出现在身后扶着她,她会直接瘫软下去。
王婶在卫生间外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若不是林听这个月已经来过例假,王婶绝对以为她怀孕了。
林听颤着声音:“那汤......有蛇。”
“哪有什么蛇,那是黄鳝,黄鳝汤啊,傻孩子。”王婶顺了顺胸口:“把我这老人家都吓一跳。”
林听漱了下口,终于缓过劲了。
陆廷宣给她倒了杯温水后,留意到她手腕上的敷贴:“你手怎么了?”
林听下意识地将手往后背了一下,说道:“没事……就,不小心撞到了。”
陆廷宣没有跟她多废话,直接把她手抓来,撕开敷贴后,他眸子缩了下,两个细口子结痂了,一看就是蛇咬的。
难怪今天她看到黄鳝,反应那么大。
他说:“走,去医院。”
林听摇了头:“没事的,寒砚说这蛇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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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廷宣突然没能控制住脾气:“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王婶一听到“蛇”字,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太太今天估计是被蛇咬了。
她也从厨房走了过来:“太太,先生说的没错,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到了医院,经过抽血等一系列检查,最后医生拿着化验单,反复跟陆廷宣确认没事。
他又让护士处理了下伤口后,这才放心下来。
回家的路上,陆廷宣也不主动讲话。
林听给他解释:“他今天没来公司,手里几个项目又需要他签字,我才去的他家。”
陆廷宣情绪真的很淡:“嗯。”
林听又说:“我真不知道他家养了一堆蛇,要是知道,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陆廷宣还是不愿理她,她便也不再说话,现在还是不要影响他开车为好。
回到家后,陆廷宣直接回了房间。
林听咬着唇,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鼻子酸得厉害。
她的心很空,脑袋也很空。
她睡得很不好,但她不知道,夜里有个人,摸着,亲吻着她被蛇咬过的伤口,心疼得很久不能释怀。
对于她,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第82章 高柠家的狗血事件!
宿舍群。
高柠:everybody,快来校门口迎接我,给你们都带礼物了,拿不动咯。
童桐:马上下课了,你就在校门口等着我跟听听。
高柠:我这大包小包,站在这里风吹日晒等你们,桐子啊,你越来越有良心了。
高柠:橙子呢?
病房里,高柠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把施橙生吞了。
在宿舍四人当中,高柠与施橙起初的关系最为要好。
一开始,童桐刚来到宿舍的时候太过傲娇,高柠也是千金宝贝,两人互不对眼,谁也不肯让谁。
而林听只有午休的时候才会在宿舍,且一直以来都处于个人世界,谁都融入不了。
唯有施橙,一直在缓和宿舍的气氛。
所以,施橙瞒着高柠这些事,让她很是不高兴。
尤其是现在,其他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人被置身事外,她心里更不平衡了。
施橙望着高柠,轻声说道:“这段时间,你家里有事,我不想给你添堵。”
童桐闻言,替施橙说道:“你不是和你爸的私生子打擂台嘛,她怕你分心。”
高柠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我是个自降身份跟私生子打擂台的人吗?”她整个人扑通的一声,躺倒在床尾,抱怨道:“你们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无语。
高柠的母亲年少时是个十足的颜控,上学的时候,就被她父亲的颜值迷住了,最后以身相许。
婚后,她父亲做什么生意都赔本,于是,母亲主外打拼事业,父亲主内操持家务。
就连她父亲家大大小小,也全靠她母亲养着。
没想到,她父亲佯装得很好,几十年来竟然在外养了一堆三啊四啊。
自他中风瘫卧在床后,还冒出个比高柠还年长几岁的私生子要上门认祖归宗,还不要脸的声称是高家长孙。
“我妈跟我爷奶说,夫妻共同财产中属于我爸的那部分,她和我以及我弟,一分钱都不要,全部给爷爷奶奶。”高柠的表情十分复杂,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打那时候开始,我爷奶他们就长住我家了,我爷天天拿把菜刀守在我爸床头,我奶呢,巴不得把她那把大勺子直接罩进我爸脑门上。还有我那两婶子,一人拿着一把扫帚天天坐在门口等着私生子们上门,说是有一个私生子,就有一堆私生子,他们要为我们保驾护航。”她简直欲哭无泪:“我弟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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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怕真闹出事来,就让我镇守在家里。”
高柠突然笑起来,捂着肚子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是不知道,我爷奶他们硬生生把我爸逼得都能说话了,还拍下视频立下遗嘱,以后他所有财产都归我爷奶小叔们一家。我这才能回学校。”
童桐满脸震惊:“这么狗血!”
施橙担忧问道:“那个私生子什么好处都没落着,他会善罢甘休吗?”
高柠满不在乎地说道:“他都进局子,自身都难保,有什么好怕的。他妈来过我们家好几次,要我妈帮忙找人通融,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我爷奶他们直接扫出去了。”接着,她又补充道:“听说,他蓄意给他们单位的项目制造安全事故之类的。”
林听刚与医生交流完施橙的状况后,一推开门,恰好听到高柠正在说话。
她若有所思问道:“那个私生子是不是叫高乔?”
高柠抬眸,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林听说道:“他就在我们公司上班。”
“啊?”高柠惊讶不已:“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那他没给你们公司搞出什么大事来吧!”
“应该没有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林听笑道:“没事,不用担心。”
第83章 伦芭交流夜
伦芭交流夜,是滨海豪门望族一年一次的盛宴,其重要性与影响力不言而喻。
每一次的举办都会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掀起一场绚丽的风暴。
辉煌的宴厅中,灯光璀璨得如同无数颗星辰洒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梦幻之境。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地面上铺设着精美绝伦的地毯,每一步踏上去,都能感受到那份柔软与奢华。
权贵们身着笔挺的定制西装和华丽的晚礼服,穿梭在各个角落,互相寒暄交流。
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深意。
这场所谓的交流盛会,实则就是资源互换的舞台,将这些权贵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以交流之名,行利益之实。
一向是万众瞩目存在的陆廷宣,这一次参加宴会的风头,却意外地被人夺走了。
当寒砚一出现,宴会上的人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向他投去炽热的目光。
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寒砚的身份和背景,而最主要的焦点无疑是他的外貌和能力。
“不愧是帝联副总裁,嘉茂的新掌舵人,果然超凡脱俗,本人比照片上还要精湛。”有人轻声赞叹,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不知道有没有婚约,我女儿要是能嫁给他,我就算死也瞑目了。”一位贵妇满脸憧憬。
“最可怕的是,不仅长相出众还有能力,这父母是修了几辈的福分才生了他,跟我家那俩败家子简直云泥之别。”一位富商无奈地摇摇头,对自家不成器的孩子满是失望,对寒砚则是由衷的钦佩。
“他可是寒澈的儿子,咱们家能跟他们比什么。”有人语气中带着敬畏,提及寒澈之名,仿佛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是帝都第一豪门,寒家人?就是那个气死父亲,被赶出寒家的寒家长孙?”有人好奇他的身世。
“父亲离世,母亲下落不明,气不气死还不是凭人一句话,反正寒家全部家当都落在他二叔手里了。这孩子不靠寒家都有今日的成绩,你说说,该有多万里挑一。”另一个人分析着寒砚的处境,对他的成就更是赞叹不已。
“寒澈的基因,整个华国有几个比得上的,这孩子也就差在母家上,那也抵不住人家出众有能力啊。”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对寒砚的评价越来越高。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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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人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恭敬地打着招呼,试图与他攀谈。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向他围拢过去,大家争先恐后地想要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而寒砚也一改往日的冷峻,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彬彬有礼地跟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就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不知怎么的,寒砚和陆廷宣在某一瞬间对视上了,正式开启了这场无声的交锋。
陆廷宣的眼神复杂至极,那双微微眯起的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而寒砚的目光则深邃如浩瀚的星空,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凝固,众人似乎察觉到了这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纷纷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休息室里,沙发上相对而坐的两人,氛围沉重到了极点。
“寒总,百闻不如一见。”陆廷宣率先打破了沉默,嘴角微扬:“只是,见面礼忘了准备,下次定给寒总备上。”
寒砚长腿交叠,声音平淡如水:“陆总的言下之意是,打算与寒诠合作了。”
陆廷宣的脸色微微一变,神色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第84章 真的是他,他摊牌了
寒家人此前已经多次找了陆廷宣,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表达出合作的意愿。
但如今,寒砚再三来犯,他即便不与寒家人合作,也该灭下敌人的气焰了。
陆廷宣已经调查到,寒砚的母亲就在澳区的一个私人疗养院。
“此前,陆总送的礼,我很喜欢。”寒砚浅浅看了陆廷宣一眼:“看来,我的回礼,陆总并不是很满意。”
他低笑了下,又道:“不过司家满意就行。”
寒砚太了解寒家现任家主寒诠的处事风格了。
寒诠要让寒砚败在滨海,所以想借陆廷宣这把刀,让他们俩人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未曾想,陆廷宣不为所动。寒诠才不得不舍近求远,与滨海司家协商联姻之事。
司家在商业领域稍逊于陆家,但司家在滨海的影响力比陆家更深厚,其家族在滨海的地位举足轻重,与各方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何况,司柏琛与陆廷宣交好,如果将来司柏琛真需要陆廷宣支持,他必定不会有半句推辞。
正因如此,寒砚才将司柏琛朝思暮想之人的下落安排给陆廷宣。
这样一来,司家跟寒家的婚事只能作罢。
他给了陆廷宣一个极大的人情。不过,他好像并不领情。
陆廷宣颇感诧异:“柳书禾也是你安排的?”
前世,陆廷宣仅知道柳书禾一直在澳区生活。
司柏琛之所以能够找到她,是因为她有一场珠宝展,来到滨海出差。
完全不同现在,在所谓的儿时孤儿院上班。
陆廷宣自嘲一笑,他怎么忘了,帝联名下有享誉国际的BG珠宝。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已知世界带来的未知恐惧感。他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这盘棋规模大得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陆廷宣的脸色阴沉无比:“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寒砚极有可能是前世那个幕后之人。
寒砚眼中没有丝毫起伏,毫不忌讳地直说:“之前是想让陆宋两家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陆廷宣一怔,真的是他,他摊牌了。
在此之前,他的思路全都偏离了主轨道,现在仔细回想,前世诸多事件,实际上并不是针对林家,而是覆灭陆家和宋家为核心展开的。
陆家和宋家就像是火中蚁,被人玩弄在眼中,直至煎熬到死。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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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宣对前世所有未解之谜,终于在此刻被打开了。
前世,寒砚并没有把陆廷宣最怕的事挑明,就是怕林听承受不住。
而那条关于宋星颜的死亡的短信,也只是想让林听和陆廷宣彻底决裂,只是没想到,林听太过烈性,殉情而亡了。
所以才有后来,宋星颜未死的信息到他手中。
陆廷宣顿感悲哀,林听本可以安然一生,本可以拥有幸福的生活,就因为他的执念,才将她卷入这场猎杀游戏之中,最终无奈成为牺牲品。
但寒砚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言明,反倒让陆廷宣生疑。就真只是毁了陆宋两家吗!
“现在计划变了。”寒砚起身,缓缓地走到窗边,接着转过身来:“带走林听。”
陆廷宣眼神瞬间一暗,吼了一声:“你做梦!”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道:“你说带走就带走吗?”
寒砚那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盯着陆廷宣,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断散发着威严与压迫感。
“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对我说,她不可能跟我走吗?”他声音平淡,话语却似利箭一般,刺向陆廷宣的心窝:“陆总,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有信心,你是知道她不爱你,还是知道你根本不值得她爱?”
第85章 林家秘事
陆廷宣的眼神愈发阴狠,几乎是咬着牙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被人戳中内心最不安的地方,并不好受。
寒砚音色依旧沉稳:“就凭你将她圈养在身边,把她养成一个只要离开了你,就成一无是处的废物。”
陆廷宣眼中燃烧着怒火:“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寒砚轻蔑一笑:“别把你的卑劣说得如此伟大,你不就是怕有朝一日,她就算知道了什么,却也离不开你了吗。”
不断被人戳中痛处,再理智的人,在顷刻间也丧失了控制力。
两人厮打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各自坐到一旁。
陆廷宣擦了嘴角的血迹,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我从未有过与寒家合作的念头。”
寒砚心里自然明白这一点,否则,陆廷宣不会把柳书禾的下落轻易告知司柏琛。
方才,他只不过想验证下,陆廷宣对寒家的态度罢了。
陆廷宣的态度很明确,如此一来,两面碰壁的寒家,无疑又要兴风作浪了。
林听在客厅等了陆廷宣一晚上,她本想问他,有没有在高乔身上取得有价值的信息。
结果,陆廷宣没回家。
林听几次按下手机对话框,编辑好文字后却又逐一删除。最后也回房间睡觉了。
在她记忆里,这是陆廷宣除了出差,头一回彻夜未归。
圣世集团。
陆廷宣紧紧凝视着手中,昨晚从寒砚头上扯下来的头发。
在此之前,他就对寒砚和林听的关系心存疑虑。
随后,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个装有林听头发的小塑封袋。
他吩咐王助把这两份样本送去做鉴定。
陆廷宣看到鉴定结果的那一瞬,笑得不知道有多难看。
林听和寒砚,他们竟然......真的是亲兄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廷宣当即去林家找了白叔。
白叔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份鉴定报告,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才把话跟陆廷宣说开。
原来,当初嘉茂集团经营陷入困境,林听的母亲为了挽救嘉茂,故意去接近寒砚的父亲。
而寒家长辈私下已经跟程家长辈有了联姻的计划,强强联合无疑是建立商业帝国最佳选择之一,两家的目标是全亚。
但寒砚的父亲对林听的母亲,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他在遭受程家人强力施压的情况下,依旧力排众议,帮助了嘉茂集团。
而林听的母亲在目的达成后,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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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她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林听的父亲陪她去医院准备打胎的时候,被寒砚的父亲找到了。
他愿意既往不咎,成全林听的母亲,也愿意替她摆平程家人的疯狂报复。
林听的母亲这才留下了孩子。
陆廷宣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凯瑟夫人手中的股份,是当初为报复林家人收购到手的。
“这是林家秘事,原本我是准备将它带进棺材里去的。寒家前家主对小姐,那真是掏心窝子的好啊,就连老爷都替他惋惜,因为这事父女之间吵了不知多少回,可小姐一心只在姑爷身上。”白叔眼中噙着泪水:“小姐将少主的到来视作洪水猛兽,他从未得到过生母的半点怜爱,后来还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他就算接管嘉茂集团,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陆廷宣面色如常:“所以,你便帮他去笼络公司元老,不断地收购嘉茂的股权?”
“以少主的能力,何需我这个老人家的助力。何况,这些年,我根本没有颜面见少主。”白叔眼里满是愧疚之色,接着他就从柜子里取来一份文件,递给陆廷宣:“这是老爷弥留时改的遗嘱,还有监控录像,当时都来不及通知律师。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家的现金由林听和寒砚各得一半,而其他所有资产,包括林家所持有的嘉茂股权,全归寒砚所有。”
第86章 瞒着林听
“当初,朵朵被接到陆家,我一心担忧她在陆家受委屈,便没把这份遗嘱拿出来,是想着这些能成为她的底气。”白叔老泪纵横,声音颤抖不已:“如果当时,我把遗嘱拿出来了,少主也不必受那寒家人苛待,朵朵也能多一个人疼爱,是我害少主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年的罪!我愧对于老爷的嘱托,我是林家的罪人。”
陆廷宣的指尖猛地颤了颤,目光也变得黯淡下来。
倘若当初白叔把一切都公布于众,那么林听也不会被接到陆家,甚至,他们连牵手的机会可能都不会有。
当初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了。而他对她的执念,或许也不会如诅咒一般,缠他至死。
她,也会开心的吧。
白叔自责不已,痛苦到了极点:“是时候告诉所有人了。”
曾经,他不敢把遗嘱公开,就是怕朵朵在陆家会受委屈,一拖再拖,拖到以为再也找不到机会。
而如今,这事陆廷宣都已经知晓,那么这个秘密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遮掩下去了。
自少主来到滨海,众人对他的母亲,对他的身世的议论就从未停止过,他实在无法再忍受少主承受这些毫无根据的非议了。
他想让众人知道,少主的生母并不是那暗窑里的瘾虫,而是嘉茂的金枝玉叶。
陆廷宣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开口:“白叔,他们是亲兄妹的这件事,还是暂时别让朵朵知道。”
如果让林听知道寒砚就是她的亲哥哥,那离真相就不远了,那他们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而且,陆廷宣也隐隐觉得,寒砚也并非那么急于把这件事告诉她。
半晌,白叔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寒砚敲了下开着的房门,他的眼睛晦暗不明:“大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陆廷宣紧了紧眉头,问道:“你都听到了?”
寒砚一脸漠然,对白叔说道:“陆廷宣说的没错,这件事还是先瞒着林听比较妥当。”
“寒澈少爷?”白叔愣了一下,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随后立马意识到,急忙起身:“少主。”
这是白叔第一次接触到长大后的寒砚。
二十多年前,他时常陪着老爷到帝都,偷偷看着放学回家的少主。
白叔忘不了,有一回,少主走来到他们面前,对老爷说了句:“我认识你,但爸爸说了,只能当做不认识。”
少主离开之际,还主动抱了老爷,他哭着说:“不然妈......她会不高兴的。”
以寒砚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瞧不上林家的那些资产。
他之所以会回来掌管嘉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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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实在不想让这个拥有百年牌子的嘉茂就这样走向没落。
嘉茂在老太爷手中时,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店铺,后来在老爷手中才开始壮大起来。
嘉茂是老爷的心血。
所以,少主是念着老爷的情。一想到此,白叔哭得更厉害了。
白叔双膝不由自主要跪下的时候,被寒砚扶住了,他说:“我要拿回寒家的一切,就不能被人掣肘。所以我和林听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廷宣抬起脸看向他,心中的感受极为复杂。
林听已经是寒砚的弱点了?
就在寒砚刚刚踏出林家大门的那一刻,陆廷宣追了出来:“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寒砚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相比于令尊,你我之间没什么谈的必要。”
陆廷宣的眼珠微微一动,随即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寒砚离去。
陆廷宣一回到家,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林听便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
“你脸上是怎么了?”她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陆廷宣的身边:“你跟人打架了?”
陆廷宣看着林听担忧自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不自觉笑了起来:“我说摔倒的,你信吗?”
第87章 摔在别人拳头上
林听定定地盯着他的脸:“摔在别人拳头上。”随后,她又问了句:“还摔到哪了?”
陆廷宣看上去有些怅然,眼睛里都快掐出水光了。
他说:“哪哪都摔了。”
下一瞬,林听拖着陆廷宣上了楼。
一到房间内,她就动手扯起他的西装,很快,他的上半身便袒露无遗。
看到他身上全是慑人的青痕,林听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谁打的?他想杀人吗!”
她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心疼,这是下狠手啊!
林听抬了下眸子,疑惑道:“你不会是和寒砚打的架吧?”
整个滨海,怕是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他,除了寒砚,她想不到第二人了。
见陆廷宣一言不发,林听又问道:“那他怎样了?”
陆廷宣刚想开口问,你在担心他吗?就听到她义愤填膺说了句:“你别告诉我,你就站着给他打!”
“神经病啊他!”林听当即掏出手机。
陆廷宣按住她的手:“你要干嘛?”
林听的眼睛都红了:“我要骂死他,我要跟他约架,我要把你身上的伤都讨回来。”
这是她的男人啊,她心疼死了。
陆廷宣挑眉:“是我先动的手。”
“那他也不能把你伤成这样啊!”
陆廷宣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你打不过他。”
“我是打不过他,但他还能真对我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手吗!”林听抽出自己的手,不管不顾地拨打了电话,对方一接通,她便连珠炮似的说道:“寒砚,你凭什么打我哥啊,本来就是你的蛇先咬的我,我要带他去验伤,我要告你......”
由于开着免提,寒砚却一个字都没回应,空气中莫名地弥漫着一种尴尬。
双方静默了几秒,电话那头才有了动静:“说完了?”
林听继续说道:“还没说完,不告你也行,但我要打回来,明天我就上你办公室去。”
“哦,呵。”
“?”林听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他,他什么态度?就这样挂了?”
陆廷宣轻笑着说:“朵朵,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摔我拳头上了?”
“......”林听活人微死:“那我刚问你时,你怎么不说。”
那她这段时间,还是别出现在嘉茂,不能去找虐了......
陆廷宣朝着她笑:“我在享受你对我的关心呢。”
“说得好像我平时都不关心你似的。”
他微微抿了一下唇:“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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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经冷落了我好几天了。”
林听被他的模样和语气逗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宠妃。”她轻轻点了一下他肚子上的淤青部位,瞧见他条件反射地一动:“知道疼,下次就别冲动。”
陆廷宣突然问了句:“你洗澡了吗?”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但林听并未留意到,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洗了。”
“那再陪哥哥洗一次?”见林听的眼睛忽暗了下,他又笑着说道:“或者帮哥哥洗下澡?”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见林听一脸无感,他摇了下头,好生可怜的说:“一点都不体谅伤号。”
林听有被无语到:“你又不是伤到手了。”她站起身来,结果身后伸来一只手拉住了她。
“内伤,肉眼是看不见的。”
林听转过身来,微微低眸,一脸正经地说道:“那你昨晚没回家,是谁给你洗的澡?”
陆廷宣笑着说:“昨天被揍懵了,都感受不到痛感了。”
“行了,行了。”林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却抓得更紧了:“你不放手,我怎么去浴室放水。”
陆廷宣房里的浴室,那浴缸不是一般的大。
也曾是他衷于寻欢的地方。
第88章 朵朵,我想要个孩子
过去,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就这样浮现在林听眼前。
她在那里面,哭得撕心裂肺,但是没人能救她。
明明都该释怀的,尽管怎么劝说自己,当初都是误会造成的。
但伤害能忘了,伤疤却还是在,它还是会在某个时刻提醒你,让你隐隐作痛起来。
陆廷宣的目光牢牢地落在蹲在浴缸边的林听身上,只见她试着水温,渐渐地,竟陷入了失神之态。
他轻声的唤了声:“朵朵。”
林听在听到这声呼唤的瞬间,恍过神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陆廷宣的那一刻,瞳孔急剧放大,之后才逐渐恢复平静。
陆廷宣发现林听状态不对,看来是又忆起过去那些事了......
他说道:“我还是自己来吧。”
林听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立刻绽出笑脸,说道:“我得照顾伤号。”
陆廷宣躺在浴缸之内,眼中尽是心事。蓦地,他开口问道:“朵朵,若我犯了极大的过错,你还会原谅我吗?”
林听的声音很轻:“那你得告诉我,这错还有改正的机会吗?”
陆廷宣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良久后才道:“或许有。”
“那就好办了。”林听坚定地看着他:“重生一世,不就是给我们机会,让我们把当初犯下的错都补救回来吗?”
她笑道:“我陪你一起挽回。”
睡到一半的时候,林听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上缓缓移动。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打算翻个身继续深睡,却好似被什么卡主了,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
她睁了下眼睛,就见到陆廷宣正压在她的身上:“大半夜的,你干嘛呢?”
陆廷宣道:“朵朵,我想要个孩子。”
他反复思量下午寒砚所说的那句话:相比于令尊,你我之间没什么谈的必要。
他察觉到寒砚的话中另有深意,而且十分明显,寒砚已然不打算将他视为敌人。
陆廷宣已经背负着这个致命秘密十多年了,他终究还是做不出大义灭亲之事。
如果,林听有了孩子,将来东窗事发,她是否会念及孩子,留下来。
他对林听本就没有太多的安全感,自他们把话说开到现在,她说过喜欢他,说过偿还他。
但他很清楚,她那不是爱,她只是在陪他。
所以,就算将来她还是决定离开,但起码有孩子在,他们之间就还有羁绊的存在。
这话如一阵突如其来的响雷,骤然在林听耳边炸响,刹那间,她困意全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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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宣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我想要个孩子。”
听清楚后,林听也懒得理他了,大半夜的,这人发什么疯。
她刚把头撇过去准备继续睡,就被陆廷宣掰了回来:“你听话。”
这波操作把林听也逼急了:“你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星颜的仇她还没报,那个幕后之人也还没半点头绪。
如果现在有了孩子,只会成为他们的软肋,这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陆廷宣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那什么才是时候,难道你认为,我现在连保护妻儿的能力都没有?”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还是说,你只是不想给我生孩子。”
他咬住了她的唇。
好似要将人吞噬入腹的吻,让林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脸,垂下目光,极为认真地说了一句:“避孕药,都扔了。”接着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撕咬起来。
林听也不知道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她根本挣扎不开。
前世的这个时间段,陆廷宣已经无形中逼她备孕不知多久了。
她也想弥补过去的遗憾,但当下根本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直到下部一阵疼痛,林听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大仇未报,我们能不能活着都死未知数,你要什么孩子啊?”
第89章 想你好好的活着
陆廷宣将她抱进怀里:“你会好好的,只要你能好好的,这仇不报了。”
这一句陆廷宣是呢喃出来的,声音极小,但林听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想问什么,却被阵阵痛感夺走了思绪,她疼得脑袋一片混乱。
她喊着痛,可眼前人跟听不见似的,一味入骨痴迷,无尽索取。
她又困又累,最后连力气也没有了。
第二天醒来,陆廷宣已经从健身房运动完回来,还洗完澡了。
看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林听不免在心底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付出的是他,遭罪的却是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了句:“你昨晚说不报仇了,是什么意思?”
陆廷宣缓缓走到林听面前坐了下来,笑得温和:“字面意思。”
“?”林听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他点了下头。
林听追问:“既然知道是谁了,为什么要罢手?”
林听见陆廷宣沉默了,就知道这事一定不简单。
林听:“那幕后之人的目标是你?”
她想了想昨晚他说的原话:你会好好的,只要你能好好的,这仇不报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前世的时候,那幕后之人借助宋星颜逐渐地挑拨她与陆廷宣之间的关系,甚至还利用她,不停地给陆廷宣制造麻烦。
简直细思极恐,不仅宋星颜是棋子,就连她也一直被人当棋子在对付陆廷宣。
陆廷宣摸了摸林听的头,吻了她额间:“对不起,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而我却把你都牵连进来了。”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做出那种事,林听就不会爱上宋星颜,寒砚跟陆宋两家的恩怨,就不会祸及她。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满盘皆输。
所幸,昨夜她的话提醒了自己,上天给了他弥补罪孽的机会。
“你这叫什么话,如果我没被宋星颜蛊惑,前世你就不会履步为艰了。”
很显然,林听跟陆廷宣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就算当初林听没被宋星颜迷了心智,陆廷宣依旧是笼中兽,就算最后逃掉了,也是遍体鳞伤的下场。
还有宋星颜,他连棋子都不算,只是没想到,他会跟林听缠上了,幕后那双手才勉强给了他出场的机会。
林听不解:“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那人非要置你于死地?”
陆廷宣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还是说出了四字:“陆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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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
林听了然,商圈错综复杂,商战手段更是凌厉决绝。特别是陆家,以前在滨海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要不是当初林听父母去世,爷爷身心疲惫之际把南区刚拿下的那块地给了未来姻亲陆家,陆家也不会一下子跃升为滨海数得号的角色。
陆家在滨海出头的那些年,必定得罪了不少人。
林听一脸严肃说道:“所以你是怕自己突然哪一天死了,才急着留个后吗?”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沉重的氛围。
陆廷宣张了张嘴巴,他从来都不知道,林听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想象力。
他有些忍俊不禁:“不是......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啊?”他微敛下颚,说道:“我就不能一直陪着你和宝宝吗?”
林听连忙摇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反正没想你死,想你好好的活着。”
“那重点是你得能好好的活着啊。”林听一抬眸就撞上陆廷宣的笑容:“你笑什么,你能不能认真点?那仇家要是还来找麻烦,你想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孤苦无依啊。”
陆廷宣眸中带光:“我怎舍得。”他勾了勾林听的鼻尖:“你放心,我都会处理好,包括宋星颜。”
第90章 上辈子是犯了什么天谴
陆廷宣轻轻抬起林听的下巴,吻上了她,这次的力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所以,你是答应生宝宝了。”
林听没好气地推开他:“没说不答应啊,但也不是这时候,现在我还在上学,你想让我抱着孩子上课啊?”
陆廷宣被她的话逗笑了,半晌,才轻声说道:“也不是不行,试试?”
“神经病,我去学校了。”林听刚起身就被抓了回去。
天啊,又来了。
一大早又被掀牌子,这人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和抑制不完的兴致吗!
下个礼拜就要放国庆了,学校连着补了两天的课。
午休的时候,宿舍的四个人中,只有施橙已经开始筹备国庆后的考试了,其他三人全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童桐抱怨道:“我脑子已经被陈教授榨干了。”
高柠附和:“我何止脑子被榨干,我连眼睛都要瞎了。”想了想,她又道:“不行,晚上我得出去释放下。”
四人一致认为,到底是谁发明了这惨无人道的调休!
晚上几人就在学生街选择一家比较干净的馆子,刚好也离施橙兼职的地方近。
童桐已经喝了好几罐啤酒了:“国庆你们都准备去哪玩呀?”
“国内哪都去过了,国外懒得奔波。”高柠坏笑:“那就回家找我弟的麻烦,哈哈哈哈。”
施橙说道:“本来是打算留在公司值班,但奶奶叫我回花城一趟,说是身体不舒服。”
施橙的妈妈当年是被买进村子里的。尤其是在生下施橙后,她奶奶越发看不上她妈妈。
多年以来,她奶奶除了骂她们母女俩都是赔钱货之外,几乎没和她们说过一句话。
后来施橙的父亲入狱,她奶奶更是将她们都赶出了家门。
自从施橙考上滨大后,她妈妈就离开了花城,跟着她来到滨海务工。
这次施橙的奶奶主动联系她,可能是真的病了。
高柠问:“那你是自己回去,还是带你妈妈一起回去?”
施橙回应道:“我先自己回去看看,这事还没让妈妈知道,免得她担心。”
“是啊,不然你妈妈眼睛不方便,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还得遭人数落。”高柠翻了个白眼:“也就你,还回去看她,换做是我,就让她躺在那吧,爱咋滴咋滴。”
“你妈妈眼睛怎么不方便了?”施橙放下啤酒瓶:“没带去医院检查下吗?”
施橙摇了头:“我妈妈是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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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正独自沉醉的林听,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立刻跟着童桐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啊?”
童桐震惊得脱口而出:“你上辈子是犯了什么天谴啊,这辈子身世这么坎坷,这么遭罪啊!”
林听完全愣住了:“不是,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啊?”
“她谁也没说过好吧,我也是以前去她家找她的时候,才知道的。”高柠叹了声气:“你们是不知道,她跟她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要不是她说,她是在家里生的,谁都会以为抱错了,她真的是下凡历劫的。”
“没那么夸张。”施橙笑着打断她们:“我不是还有你们吗,跟我一样家境的有很多,但她们却不一定能像我,遇上最好的你们。”
童桐拍了拍施橙的肩膀:“冲着你这句话,国庆我跟你回花城,你奶奶要真病了,咱们俩也有个照应。”
高柠有些难以置信:“你要跟她一起照顾她奶奶啊?”
童桐笑道:“怎么可能,我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我是去出钱的。”
高柠琢磨了下:“需要出钱的时候喊我,我就不去了,去看那种人我膈应。”
童桐推了下林听:“你一直盯着手机在干嘛。”她把头伸过去瞅了一眼:“我去,你在订高铁票了?”
第91章 说不出的压抑
林听望着屏幕,上面显示的全是无座。
她道:“现在都要抢票了。”
“?”童桐道:“我是没车开吗?滨海到花城,开车也就两个多小时。”
林听嫌弃:“我不要,你开车就跟开拖拉机一样,顿个不停。”
“我家是没司机吗?”童桐无语到笑了:“你一个连驾照都没有的人,你还好意思嫌弃本小姐的车技?”
林听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童桐哼了一声:“亏我之前还载着你大街小巷乱窜,就为了那家在导航上都找不着的咖啡店。”
林听笑着说:“我错了,自罚一口。”
吃饱喝足后,滨大四校花沿路高歌回了校,这阵仗足以引来一堆目光。她们不觉得丢人,只觉得尽兴。
林听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前世,她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她给陆廷宣留了言,说今晚不回去了,就留在学校宿舍。
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他竟然出现在宿舍楼下。
林听站阳台向他招手,示意让他回去。
她确实也有私心,陆廷宣那吃人般的造人模式,她真的吃不消。
她不想回去,她想好好休息下。
童桐突然抱住了林听肩膀:“你干嘛呢,在这里摆手。”她顺着林听的眼睛往下一瞧,眼睛瞬间睁大:“卧槽,哪来的狐狸精?”
“咱们学校有狐狸?在哪,在哪,我看看?”施橙也不知从哪冒了个摇摇晃晃的头出来,跟着她俩往窗外一瞧:“什么狐狸啊,那是听听的哥哥,叫什么来着,叫此人只应天上有。”
高柠刚从卫生间吐出来:“橙子,你西里巴拉说什么呢,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yue......”
童桐脸色一青:“不行了,我也要去yue了。”
卫生间里,yue的声音起伏不断。
林听也不常喝酒,没想到自己酒量还挺好的。半夜还能起来给三位舍友倒水喝,轮流伺候她们。
最后,四人全部睡不着了。
主要是高柠带了个头,她一接过林听手里的杯子,就莫名其妙的大喊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见到鬼了。
童桐撑着头:“柠子,你有毛病啊,这大半夜的喊什么?”
高柠:“听听你怎么在这,你晚上没回家啊?”
“......”林听:“我晚上要真的回家了,谁伺候你们。”
高柠:“你家人现在那么开明了。”
接着施橙就哭了起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宿舍其他三人。
“我欠你们的钱,还让你们照顾我,我怎么那么没用。”施橙越哭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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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我前天转了你一千,你为什么都不收,你这样我压力好大。我心里很不好受。”
童桐爬到上床,捂住了施橙的嘴巴:“祖宗啊,你可消停下吧,你要是把老婆子招惹来,咱们明天就没脸踏出这门半步了。”
林听抿了抿唇,心底突如其来的一阵落空也让她哭出了声。
“......”宿舍其他三人。
这次换高柠爬下床,捂住她的嘴巴:“怎么又换你了。”
林听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
重来一世,一点都没让她感受到开心。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她也在不断进步。
但她还是好压抑,说不出的压抑。
而这种感受最初出现,是在看清宋星颜的真实面目之后。
不过,林听心里很明白,这并非是因为他才产生的。
就像心里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怎么也挪不开,又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感觉,就是特别的难受。
特别是今晚,这种感觉异常的强烈。
林听一抽一抽的:“我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但我又想不起来。”
高柠抚着林听的背:“再怎么重要能有你自己重要?又不是把你自己丢了,别想那么多了。”
第92章 陆夫人来了
施橙去上了个卫生间出来,顺带去阳台看了下明天要穿的衣服干了没有,结果看到楼下还坐着个人。
她简直惊呆了:“听听啊,你哥还在楼下坐着呢。”她又补充了句:“我越看他越不像人啊,哪有人长这样的,我严重怀疑他是趁这机会在吸食我们学校的灵气。”
林听哭得更狠了,她边哭边说:“我得回去了。”
在林听的眼中,陆廷宣在感情方面上,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他定是担忧她喝醉酒后万一诱发低血糖,可他又怕扰了她的兴致,只好选择连夜守着。
楼下,林听的身影突然出现。
陆廷宣与她相互对视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眼眸的颜色越发深沉,仅借着微弱的灯光,都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睛肿了。
他起身向她走去,牵起她的手,问道:“怎么哭了?”
林听满心酸涩,一直到上了车,她才抽抽搭搭地说:“觉得对你不够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对你更好一些。
陆廷宣没有发动车子,过了很久之后才释然一笑:“你对我很好。”
只是不爱我。
他见过她爱一个人轰轰烈烈的模样。
以前,他把林听困在自己身边,只要得到她的人,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人总是贪婪的,如今,他已经得到她的人,却还妄想得到她的心。
他不遗余力的将自己所有不堪的一面都深深藏了起来,努力为她塑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不逼她,引导她......或许有一天,她真的能对自己心动吧?
陆廷宣缓缓伸出手,轻柔地将她的眼泪拭去,低声地哄着:“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随后他眉眼有些轻佻:“嗯?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在孩子这方面,单靠我一人也是不行的。”
林听开了口:“等我毕业,你想要几个宝宝,我都给你生。”
陆廷宣帮她系好安全带,拖长语调说:“真要等到毕业呀,行吧,哥哥想要两个宝宝。”他笑了笑,憧憬道:“到时,一个抱在手里,一个背在身上,多出来的那只手,再抱个朵朵。”
林听呐呐地说:“我又不是你宝宝.....”
陆廷宣又问:“今晚就为这事,把眼睛哭成这样了?”
林听老实道:“也不是,起初就是觉得心里莫名空得难受。”她又说道:“晚上跟舍友们说好了,国庆要陪施橙回花城看她奶奶。”
陆廷宣眸色渐暗,嘴边的笑容未褪,只是略显无助。
原来是,花城啊。
林听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还是被王婶疯狂敲门吵醒的。
完了,今天早上有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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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手机,陆廷宣给她留言:“你昨晚睡得不好,早上给你请假了。”
她起身开了门:“王婶,怎么了?”
王婶压低声音说道:“陆夫人来了,她方才想打开你的房间,发现没她的指纹,连密码都换了。”她补充道:“我给先生打了电话,但他没接,可能是在开会。”
林听低了下头,哪来的陆夫人?本尊不就在这吗?
随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她只一个眼神,王婶就点了下头:“陆夫人还带了个姑娘来,说是新的管事,已经在后院的阁楼里收拾房间了。”
天啊,顷刻间,林听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连忙进浴室洗漱,接着翻箱倒柜找了件十分典雅的裙子穿在身上。
“伯母,您怎么来了?”林听站在客厅中央,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陆夫人坐在沙发上,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番,那目光中没有一丝满意:“我不能来吗?”
“张姨走了。”她轻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新来的人,茶泡得远不如她。”
陆夫人一听说,张姨被迫请了长假后,就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回陆家了。
“我,我......”林听急忙蹲下身:“我给您煮茶。”
陆夫人对于林听来说,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第93章 在我家为难我的妻子?
林听又回忆起,以前在陆家老宅的日子了。
陆家老宅里的练功房,一直是林听挥之不去的阴霾。
导致她现在一看到压腿杆,浑身就充满了抗拒。
陆夫人未退隐时,曾是一位舞蹈家。
她以自身条件来要求林听。每天放学回家,林听都要被迫呆在练功房里两三个小时。
她喜欢画画,不喜欢跳舞,可是跳不好舞,陆夫人就要把她的画板扔掉。
每次张姨给她助力压腿下腰的时候,她都会哭着喊疼。
练功房里全是她无助凄厉的哭声,还有陆夫人拿着画板坐在一旁的冷眼。
客厅中,气氛冷凝如冰。
陆夫人姿态优雅地靠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地盯着茶几边局促不安的林听。
如果不是因为她,陆廷宣何尝会把他们夫妇二人都送去意国。
林听满脸紧张,手中捧着刚刚煮好的茶,动作极为小心地递向陆夫人。
陆夫人微微抬眸,轻抿一口,随即眉头紧皱:“学了多年的茶艺,看来都忘了。”
林听声音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我再重新煮一次。”
反复多次后,还是达不到陆夫人的要求。
“看看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全然没有一点规矩和体统。我作为长辈,能为你们做的事情实在有限。”陆夫人微扬下巴,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当然,你也不情愿让我这长辈插手你们的生活。我也只能抽出些余力,为你们物色了一位新管事。她是营养师,也是医师,与你们年纪也相仿,家里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人。”
陆夫人稍稍停顿,眼睛微眯:“这么优秀的人,不会再被你赶走了吧?”
见林听微微垂着头一言不发,陆夫人继续说道:“先是我和廷宣的父亲,再来是张姨,接着是张姨找的营养师。说来也是可笑,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察觉到,你竟还有这本事。”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嫌恶。
林听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是......我......对不起。”
她无从辩驳,当初陆家夫妇被陆廷宣送去意国,确实大部分原因都在于她。那时,她每天都以与陆家三观不合为由,和陆廷宣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放出狠话,要么他们离开,要么她离开陆家。
可是,那时候,她只是想让陆廷宣不痛快,并非真的有意要将陆家夫妇赶走。
至于张姨,确实不是她赶走的。但她心里很清楚,陆廷宣是因为知道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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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才这么做的。
而那个营养师就更不必说了,她居心否侧,林听又怎么可能会留下她。
陆夫人虽然面带微笑,声音却带着丝丝冷意:“那我安排的管事,你还赶她走吗?”
林听面色凄然,紧咬着下唇摇头。
待陆廷宣赶回来的时候,林听不仅满面泪痕,就连手也被烫得通红了。
他眼睛带着凉意,声音却还是保持温和:“不合适吧,在我家为难我的妻子?”
“你就这么跟母亲说话吗?”陆夫人神色极为不悦,但语气还是平静。
他们俩人简直天生的母子,一言一行都如出一辙。
陆廷宣扶起林听的时候,她的腿已经麻得完全站不住了。
最后,他干脆直接将她抱到了车上:“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没过几分钟,陆廷宣就回到车上。原来他是去拿烫伤药了。
他轻轻的给林听上药,只听她说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去陪伯母吧。”
陆廷宣一边细心地给林听吹着手上的伤处,一边温柔地说道:“等把你送去学校,我再回来陪她,不耽误。”
林听下课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幕......
第94章 一门心思为我着想
院子里有位女孩,正在池塘边上喂着鱼,人长得很是清雅温顺。
她就往那鱼池边一站,都是一道风景线。
她应该就是陆夫人带来的新管事。
又是一个前世不曾出现过的人。
都说男人喜欢清透乖巧的女生,这位新管事就非常符合这标准。
她在看到林听的第一时间,便笑着打招呼道:“太太,您回来了。”
有那么一刻,林听看她看得入了迷,恍惚间有一种错觉,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并且她的身上没有像自己那样,会给人产生一种有距离的疏离感,而是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她极为好相处。
林听的脑海中骤然冒出了无数种想法。一时间,她竟然失去了踏门而入的勇气。
不知何时,陆夫人站在了入户门的台阶处。
林听看见陆夫人脸上挂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顿时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好在陆廷宣及时出现在她身后:“回家了。”
林听愣了下,小声问道:“你下午没在家里陪伯母吗?”
“我是他老公吗?”陆廷宣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谁的老婆谁陪。”
客厅,林听坐在陆廷宣身旁,面对陆夫人时,她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陆廷宣抬眸看了陆夫人一眼,语气淡淡:“我这不缺人,这么优秀的人,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自己身边比较好。”
陆夫人笑了一声,瞧了一眼在厨房收拾台面的王婶:“消息还挺灵通。”接着她的视线落在林听身上:“朵朵,你觉得呢?”
正常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个新管事跟林听是相类型的女孩。
陆夫人想换了她这个媳妇,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人来给她添堵。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林听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那女孩唯一的劣势,就是没有任何家庭背景。
而这样,才更好受人掌控。
陆夫人一贯如此,她要的是听话的人。
但是,前世陆夫人自从被送往意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兴风作浪了。
林听笃定,这事绝对不简单。
陆廷宣眉头微微皱起:“我们夫妻俩,想法自然一致。”随后,他牵起林听的手站起身来,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神情看着陆夫人,道:“玩够了就带着你的人,早些回去。”
陆夫人竟然笑了一声,难得地用轻快的语气问道:“怎么,我在自己儿子的家里,既不能住下,还不能多待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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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们母子又要剑拔弩张起来,林听调整好心态,望向陆夫人,轻声道:“您想住多久都行。”随即,她轻扯了下陆廷宣的衣服:“新管事我看着也挺好的,就留下吧。”
林听对陆廷宣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即便那女孩与她再怎么相像,他也绝不会动一丝一毫的心思。
当初她做的那些事,本来就是她理亏在先,她也不想再让陆廷宣他们一家人因为她产生矛盾闹不和了。
最后,陆廷宣还是将陆夫人送到酒店。
他开门见山:“你实话告诉我,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
陆夫人用一种既熟悉又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几秒钟后,才缓缓说道:“你与朵朵结婚,竟然都没有告知我们一声。若不是偶然遇到来意国出差的裴然,我和你父亲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同为女人,我一眼便能看清,她看你的眼神毫无爱意。如果我不找个人刺激她一下,你们这辈子难道就打算各怀异心地走下去吗?你知道,走不远的。”陆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儿子。我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可也不忍心看到你受半点委屈。”
陆廷宣不禁挑眉:“这么说,你还一门心思为我着想了。”
第95章 你当真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见陆廷宣起身向门外走去,陆夫人急声:“如果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们将来还是要面对离别,与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听到后面这句“一切都是为了你”,陆廷宣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话语中满是嘲讽:“究竟是为了谁,你我心知肚明。”
陆夫人微微一怔,出声唤住了他:“廷宣。”
陆廷宣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陆夫人眸中带泪。
她像是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一种深沉的绝望与无力的情绪如阴霾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林听也是她带大的,即便自己内心再怎么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那也仅仅只是觉得她还能够做得更好罢了,又岂会真心厌恶她。
这是陆廷宣第一次见到,向来高傲的母亲,头一回在人前展现了脆弱。
林听正在收拾明天要出发去花城的行李,忽然间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算把窗户关上。
就只一眼,她往窗外看的时候,别说凉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廷宣与新来的管事一同进了门,他还体贴地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物件。
夜风悠悠吹拂,新管事的头发轻柔地飞扬起来,不时拂过陆廷宣的身躯。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一染,就连林听都不忍心打扰。
她惊觉,此时的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局外人。还是个偷窥狂。
陆廷宣一上楼,经过林听的房间,就看到她床上整理衣服,脚边还有一个行李箱。
隔了很久,他才走进去:“明天就要去花城了?”
林听回应道:“嗯,虽然花城和滨海相邻,但听说那边温差大,我还是得多备几件外套。”
陆廷宣帮林听折着衣服,突然问了句:“刚刚你在窗户上看到什么了?”
林听直言:“看到你和管事一起回来,对了,她叫什么?”
陆廷宣送陆夫人离开后,没过多久管事也出门了。林听都没想起要问她名字。
“徐晚。”
林听刚点了下头,下巴便被陆廷宣扼住:“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我却比你先知道她的名字,你当真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林听不爱他。
他认,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连陆夫人下午说的那句话,他都反复地斟酌了很长时间。
找个人刺激她。
可是,即便他已经表现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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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明显,她的眼里依旧毫无波澜。
林听手里还拿着衣服,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人,眼睛眨了眨,问道:“为什么要介意,你妈妈带来的人,你比我先知道名字,不是很正常吗?”
林听拿下他的手,嗔怪道:“你干嘛?你想我吃醋啊?”随后,她突然笑出了声:“那下次我提前演习一下,准保让你满意。”
见陆廷宣沉着一双眼睛,林听放下手里的衣服,双手轻轻捧上他的脸,轻声说道:“不管我们的生活里闯入了谁,我都相信你。”
陆廷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冒出一句:“那若将来的某一日,我爱上别人呢?”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林听和他对视着,房间里骤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刚欲张口的瞬间,陆廷宣慌忙喝止道:“住口,别说。”
他不许她说话,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得很,一旦她开口,接下来送给他的必然会是对他犹如刨心剔骨般的话语,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任由她伤害。
如今林听对他的态度,在前世是他根本不敢奢望的。
可是,若真听到那些话时,他还是会难受的啊,是真的会痛。
第96章 爱是会消失的
不过,林听还是开口了。
她笃定道:“你不会。”随即,她神色认真说道:“我一直想陪着你到老,把前世的遗憾都弥补了。但如果有一日,你真爱上别人,我也是会为你开心的,真的,我们虽有同生共死的情分,但我不会拿这点来束缚你,逼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林听双眸澄澈:“但有一个前提,你要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背叛。”
还是......说出来了。
陆廷宣笑得有些无助。看,她什么都可以为他做,甚至为了“成全”都可以放弃他。
他明显觉得自己眼睛在泛酸,喃喃道:“你能不能也爱我一次。”
实际上,林听越发认为爱情这种东西并不可靠。坦白说,她时常怀疑,曾经对宋星颜的那份感觉,或许根本称不上爱,仅是一种对向往自由的渴望罢了。不然,她说不爱就不爱了,断得干脆利落,甚至......连恨意都没有了。
如今,哪怕是多看他一眼,她都会嫌脏。
林听神色淡然,极为认真地为他分析道:“你看,这世间有多少相爱的人,到最后依旧落得个分崩离析的结局。所以,爱是会消失的。陪伴就不同了,是一生一世的承诺。我会陪你,这是我能给你的承诺。”
陆廷宣的心被她的话,一字一刀的剜痛了。
她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为他剖析......她只是不能爱他而已。
果然,亲耳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他的胸口已经堵塞到,让他无法正常呼吸。
他下意识把她的衣服全部搬回柜子里,说道:“别去花城了。”
林听微微张着嘴,望着他这突如其来令人费解的操作,脑袋里满是问号。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柜旁的陆廷宣突然几步折返过来,抓着林听的肩膀。
“你抓疼我了!”林听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是啊,他被她刺激到了。
陆廷宣心口猛地狠狠抽痛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蔓延开来。
那就让他们都死吧,死了林听就永远属于他了。
陆廷宣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随即自顾自的摇起头来,不行啊,一个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一个是被他曾经亲手扼杀......藏在她记忆深处里的爱人。
无论哪一个秘密被揭发出来,都是粉身碎骨的程度。他现在简直腹背受敌。
见陆廷宣又变回以前那副阴晴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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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
林听忍不住喊了声:“你冷静点,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眼中除了泛起的红,还弥漫着云雾般的迷茫与痛苦:“等我把罪孽都还了,你爱我一次行吗!可以吗......”
林听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格外平淡:“你到底做什么了?”
陆廷宣缓缓松开了手,神色晦暗不明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见陆廷宣那浑浑噩噩的模样,林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色令智昏。
她蓦地开口:“你与其在这些情爱之事上纠结不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伯母,她可能身不由己了。”
前世,陆夫人被送往意国之后,即便清楚她与陆廷宣在国内闹得有多么不可开交,却也从未插手过他们的生活。
几日前,司家刚与寒家取消联姻的计划,转瞬间,陆夫人便带了个替身来到陆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林听觉得,陆夫人八成是被人胁迫了,而这幕后的罪魁祸首,十有八九便是寒家。
因此,林听才会留下徐晚,她不想让陆夫人为难。
早前,当林听得知司寒两家正在协商联姻时,她便猜测,寒家人的盘算大概是想借助司家在滨海的势力,狠狠打压寒砚。
第97章 基因这种东西真的可怕
寒家能称得上帝都第一豪门,完全是前任家主寒澈一手缔造的。
所以,寒家人绝不能明目张胆地与寒砚为敌。
毕竟,寒氏在现任家主手中能维持风光不败,全仰仗曾经忠于前任家主的人在扶持。
那些人,就算再不满寒砚气死了他父亲,也绝不会动他性命。
想来,寒家人也是被寒砚逼急了,才狗急跳墙。
否则,帝都第一豪门的千金,非得嫁滨海的地头蛇?
不过也不排除,寒家千金是真的看上了司柏琛皮囊。
林听其实心中也略微有数,司寒两家一旦没了姻亲关系,寒家人若还想在滨海将寒砚扳倒,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廷宣身上。
又或许,寒家人从一开始瞄准的合作对象便是陆廷宣,只是双方的谈判未能达成一致。
陆廷宣是何等睿智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他人手中刀。
再说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陆廷宣和寒砚根本没有对立的理由。
最后,寒家人不得不胁迫陆夫人来一招美人计。
只可惜,寒家人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响,却终究是白费心思。
林听很有信心,这世上除了她,陆廷宣不可能对其他女人有半分心思。
陆廷宣的眼睛瞬间变得警觉起来,她竟然连他母亲是被人胁迫的这一层,都猜到了?
基因这种东西真的可怕,未觉醒时波澜不兴,一旦醒悟则是汹涌澎湃。
林听猜的不错,在酒店的时候,陆夫人就把事情原委都告诉陆廷宣。
陆夫人生于大山,曾有过一段包办婚姻,有一年,她怀着孕跟前任到城里置货。
站在繁华的城中,她心中那一颗不甘被困于大山的小火苗,彻底燃烧起来。
生下儿子后,当她再度与前任一同前往城里置办货物时。
前任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她,他知道大山困不住她,迟早有一日她会走的。
与其等到那时,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倒不如由他主动给她一条生路。
她是山里为数不多念过几年书的,她有憧憬的梦,恰恰那些梦都是他给不了的。
他们是相爱过的,如果不是生在那个年代,如果不是生在大山,他们的日子或许会有不同。
那时,她还未满十八岁。
从零开始的她,奔走在各大城市,她卖过报,洗过碗,当过销售,甚至还当过人体模特......
每赚到一笔钱,她就开始改变自己的容貌,她报名参加学习班,苦学舞蹈。
终于,几年后,彻底脱胎换骨的她,站在舞台的灯光下,遇到了陆廷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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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
她已经和大山断了几十年的关系了。
有一年,圣世集团正在策划一场对大山孩童的慈善活动。她趁机会前往大山,去看望了那个在她离开时才刚满月不久的大儿子。
那时,她才得知前任在几年前就因操劳过度去世了。
而眼前的大儿子只二十来岁,看上去却如同四十多岁一般。
跟她站在一起,就算说是父女都不为过。
他老实得和他父亲如出一辙,至今都还没讨到媳妇,还肩负着两家人的生活。
她托人以慈善的名义,给他捐了一大笔款。
没想到,就是这笔款,最终成为了寒家人拿捏她的把柄。
大儿子有了那笔款后,很快就娶了媳妇,他们去到帝都讨了好几年的生活,有一次阴差阳错间,还救了寒家家主一命。
后来,他就给寒家家主当起了司机,寒家家主很器重他,知道他一直在找母亲,还答应帮他寻找。
寒家家主和陆廷宣合作谈不拢,恰好手握寻亲的线索,找到了陆夫人了。
他说强强联合稳赢不亏,她还可以继续保持体面,当她的陆夫人,何乐而不为。
陆夫人当时还提醒过他,陆廷宣已经有了婚约在身,何况,论在滨海的家族势力,陆家远比不过司家。
第98章 敲打下林听
如今,寒家与司家联姻无望,又打起了陆家的主意。
陆夫人本是不答应,凭什么司家不要的,陆家要承接,虽然司寒两家打算联姻的消息并未对外公布过。
不过,更令她没想到的是,陆廷宣和林听,竟然一声不吭去领了结婚证。
当然,相比于寒家那臭名远昭跋扈至极的千金,陆夫人自然更倾心于她养大的林听。
只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若不答应,过往之事一旦被捅破,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不怕失了荣华富贵,她只怕让一心待她的丈夫,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经过一番思考,她决定先找个替身来稳住寒家人,营造出打算搅黄陆廷宣与林听的假象。
另一方面,也趁着这个机会,敲打下林听。
陆夫人深知陆廷宣对林听的感情,是深刻到骨子里的。
若有朝一日,林听真的离开了他,他定会如大厦倾倒,他承受不住的。
她必须让林听体验一次危机感,否则在蜜罐里的她,永远都不会开窍。
陆廷宣恍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听,他明眼可见的无措起来。
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根本不用等别人来分离他们,林听自己便能把一切都整合起来了。
毫不夸张,陆廷宣几乎是用逃这个字,将自己藏进书房。
他不断的拨打一个号码,未接,未接......
最后电话那头,终于接起了电话,可是陆廷宣等到的却是一句。
他要找的那人,依旧消息全无。
怎么可能就这样失踪了?早之前,他明明还让裴然特别留意过那个人。
真是出了奇了,林听睡醒的时候,发现还在自己房间里。而且房间里,半分没有陆廷宣留下来的痕迹。
她一下楼,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一个男人正看着报纸,一个女人正为他准备膳食。
那个女人很喜欢笑,就连林听看见她的笑容,都会被感染入迷。
一大早的,看见他们俩人这么温馨的画面,林听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徐晚看到林听走了过来,立马将给她准备好的食物也端了出来。
她笑着对林听道:“太太,早上好。”
你看,她对谁都笑得洋溢。并不是说,唯独对陆廷宣一人。
陆夫人这招确实奏效,徐晚一来,还真给林听添到堵了。
林听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膳食,精致得让人都不忍心动筷子。她问了一句:“王婶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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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的爱情保卫者怎么不见了?
徐晚轻声软语地回应她:“王婶在后院捡鸡蛋呢。”
不是......她都快被人逼上梁山了,王婶还有闲情逸致去捡鸡蛋。
要是按照宫廷剧的套路,林听是万万不敢吃徐晚做的菜的,她怕被毒死。
然而,当她吃了第一口后,好家伙,手完全不受脑子控制了。
徐晚做的菜,不但好看,而且还特别好吃!
接下来的发展,远远超出了陆廷宣的意料范围。
他阴沉着脸,看着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探讨起了用料配方。
不知过了多久,陆廷宣实在无法再听下去了。她们竟然已经从食材探讨到了外太空,这跨度之大简直不是常人所能企及。
这个人并非是找来刺激林听的,反而是找来刺激他自己的。
他敲了敲桌,望着林听:“你几点出发去花城?”
林听拿来手机看了下时间,还好,还没到和姐妹们约定的时间,还来得及。
她把眼前的食物一扫而空,还不忘对徐晚说道:“我要外出几天,等我回来,你记得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呀。”
徐晚笑得灿烂:“好的,太太。”
陆廷宣只手捂着脑袋,只觉一阵头痛。
第99章 三拖一的局面
林听刚一上车,便瞧见高柠和施橙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
她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不去吗?”
高柠咧嘴一笑,回应道:“连你都要去,我要是不去,那多不合群呀。”
高柠微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听听,你有关注当下时事的习惯吗?”
“偶尔有。”林听又问了句:“怎么了?”
童桐没憋住,直接说道:“宋星颜昨夜被带走了,今早消息都满天飞了,说是涉嫌事故罪,还有的说他犯了故意伤害罪,反正网上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也弄不清到底哪一条是真的,现在就等官方通报了。”
她突然轻笑了一下,看来是高乔把宋星颜抖出来了。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个小小的惊喜了。
她说:“恶有恶报,好事。”
童桐当即拍了一下手掌,扭过头对高柠说道:“我就跟你说了吧,听听早就放下宋星颜了。你输了,这个月的奶茶由你包了。”
“......”林听笑道:“这有什么好打赌的。”
高柠长舒了一口气,开怀道:“只要听听苦海回头,你就算让我承包一年的奶茶,我也乐愿意。”她坏笑道:“一辈子也行啊。”
童桐回了句:“得,一辈子就算了,你怕不是想把我喂胖了,好把我比下去?”
商务车里,突然鸣起了一阵哄笑声。
国庆就连高速都堵车,他们一行人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好在,傅书远已经为她们把住宿安排妥当,原本连吃行也都做了安排,不过,被童桐拒绝了。
她主打就是一个我行我素。
她们一到酒店,高柠看着柜台挤满了人,不禁感叹道:“还好有酒店大亨,这种节假日,不用跟人挤都能免费住上五星级酒店。”
林听一到房间,刚放下行李,高柠就跟施橙过来串门了。
高柠很激动:“晚上吃什么?花城超多小吃。”
童桐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了句:“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动,晚上楼下餐厅随便吃吃就行了。”她伸了个懒腰:“现在我急需补个觉。”
高柠白了下眼:“随便吃吃?这是五星级酒店啊,楼下的餐厅还随便吃吃。”她继续说道:“都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预定到位置。”
“哎呀,未来老板娘在这里呢,你还怕没有位置?”童桐拿了一件浴袍,说道:“有什么事,等我洗完澡,舒舒服服地睡个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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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哈。”
林听还处在晕车难受之中:“附议,我也想洗个澡睡觉。”
高柠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对施橙说道:“你想不想回房睡觉?”
施橙见高柠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笑道:“我睡不着。”
高柠眼里终于有光了:“那我们先就近逛逛,顺便到楼下餐厅问下有没有位置,反正闲着也没事。”
月亮都高高挂天上了,林听和童桐的房门就快被高柠敲烂了。
高柠服了:“这俩人是猪吗?电话电话不接,门铃也按不醒。”她整个人冒着火,对身旁的人说道:“就该我跟桐桐睡一间,你跟听听睡一间。”
终于,在高柠耐心消耗殆尽,打算叫人开锁的时候,童桐睡眼朦胧打开了房门。
最终,演变成了三拖一的局面。
她们三人发现林听根本叫不醒后,要不是她还有呼吸,她们都想当场叫救护车了。
她们索性给她上演换衣大战,直接扛下了楼。
在电梯里,林听已经有八分醒了,但她的头真的很晕,胃也很难受。
别说现在让她吃饭了,就是坐在那费劲。
然而,在她踏入餐厅的那一刻,她身上所有的难受感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第100章 一个骗子
林听的目光留在餐厅中央,那架白色钢琴身上。
清泉潺潺涌动,水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同无数颗散落的宝石。
它们将那架钢琴拥抱在怀中,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渐渐远去,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与那架钢琴在视线中静静相对。
白色钢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林听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人,他安然地坐在那架钢琴前,修长的手指灵动地在琴键上跳跃。
林听不由自主地朝着钢琴走去。
曾经有一人,他家有一架水晶钢琴,他很喜欢弹琴。
她呢,总是静静地坐在钢琴凳旁,紧紧靠着凳边,听着他弹奏出一首首动人心魄的旋律。
说来也是古怪,她不敢坐在那人身旁,因为只要一靠近,她的身体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向他靠拢。
林听坐在钢琴前,微微垂眸,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深深的眷恋。
琴音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所有人都被她的琴音吸住了眼睛,不约而同的向她望去。
喷泉的水珠不时溅落在琴身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支音乐而叹息。
一曲终了,餐厅内的氛围却久久不能平息。
明明是首欢快的曲子,为什么人们眼里都含着泪。
林听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合上了琴盖。
一个骗子,怎有资格得到这世上最完美无瑕的白玉。
当她转身抬起头时,目光却突然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她。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滞,周边所有事物都渐渐变得朦胧不清,唯有他们彼此的身影,在这片混沌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让林听的情绪差点决堤。
她慌乱地移开目光,脚步急促地朝着台阶走下去。
她在逃离一个可怕的心魇,若不是陆廷宣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全然没注意到,那人身旁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庞。
陆廷宣叫了她:“朵朵。”
林听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望向那人。
而那人也正看着她,他眼眸中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林听猛地甩开陆廷宣的手,几乎是仓皇而逃。
若问这世上,林听最想偿还的人是谁,只有陆廷宣。
若问这一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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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就是永远不要让那人遇到她。
遇到这么一个卑劣不堪的她。
不知跑了多久,她才停下脚步,她只身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周围的嘈杂根本无法撼动她分毫。
当初,若不是有宋星颜的先入为主,她或许真的会爱上他。
那些被她竭尽全力掩埋的记忆,转瞬间,如潮水般汹涌向她袭来,将她吞没在无尽的哀伤中。
他明明清楚她是蓄意接近自己,为了别人来到他身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无条件妥协啊。
本以为不去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便会如同尘烟一般消散殆尽。
然而一旦被掀起,便是覆水难收了。
当她忆起,那双最清透明亮的眼睛,抱着倒地不起的奶奶,在她面前黯然至了深渊......
她还是会被那画面,再次击溃了灵魂。
那时她把心中的疼痛当成良知,而现在,只有挥之不去的罪孽了。
幸好这一世,他不会再认识她。
她不会再为了给宋星颜争取奉行区开发的商业街项目来到花城,不惜一切的接近他。
同他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就不会因得知她和宋星颜之事,心梗离世了。
第101章 他是清风,是净土
他曾说,想要什么直说,他能给的都可以给,她没必要委屈自己。
只要她......别为了别人,委屈了自己,做着违心的错事。
林听比谁都要明白,陆廷宣的妥协是建立在得到她的执念上。
唯独他,只纯粹......怕她受了委屈,担心她一路走到黑。
当初早已拍板定案的项目,他无法再让宋星颜参与投资建设当中。
但他却还是将属于自己的红利份额,让出了一部分给宋星颜,甚至还以预期盈利收入为依据,提前给了宋星颜支票。
其实,像她这样的人,与宋星颜在本质上根本毫无区别。
夜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林听的目光有些迷离。
不知不识,才是终止恶行的最好结局。
他是清风,是净土,是她这辈子最不敢遇见的人。
他,是最干净的苏世白啊。
她,怎忍心再玷污了他。
林听回到酒店的时候,见姐妹们各个脸色都不好,怕是都被刚才的她吓得不轻。
大家纷纷你一言我一语,都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林听已然收拾好了情绪,她淡然一笑:“就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童桐哽咽道:“我们要去追你,你哥还不让,他说你现在最想一个人安静。”
高柠道:“就是啊,你把我们吓死了,出去这么久,手机还关机。”
施橙把林听抱着,轻声说道:“我看得出你还是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如果哭一场会好受些,我陪你。”
“我们都陪你。”三人不约而同把林听圈在怀中。
林听的鼻子很酸,可是,她就是哭不出来。
过了许久,林听和童桐两人还是睡意全无。
林听是因为在想一些事。
陆廷宣一条信息都没有发给她,前世,她与苏世白的那些过往,他也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林听所做的一切皆是因宋星颜而起,所以从未与苏世白有过任何交涉。
只是今日,他们怎会都聚在了一起?就连寒砚也在。
果然,奉行区的商业街项目着实是一块诱人至极的糕点。
在谁都想得到的情况下,就是争取一致合作。
而童桐单纯是下午睡多了,现在精神十足,一个劲的在看美妆视频。
她突然问了句:“听听,你中午在服务站也没怎么吃,晚上也没吃饭,你真的不饿?”她侧过头,看了眼都快皮包骨的林听:“我们减肥是在保持身材,你是在挥霍性命啊?”
挥霍性命?被童桐这么一说,林听心里也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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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饿了,我到平台上看看有什么外卖可以点。”
童桐说道:“点什么外卖啊,你想吃什么让楼下餐厅做了送上来。”
“不好吧,哪能白住还白吃喝。”林听翻了下几间店铺:“这家好像不错,我点份小龙虾,再来点凉菜。”
童桐打住她:“你先别点,傅书远发信息来了,问我们吃不吃夜宵。”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送了各种夜宵上来,最引林听入眼的,还是那份热气腾腾的小龙虾,想什么来什么。
只是没想到的是,傅书远过来了,就连司柏琛跟着来了。
看到司柏琛的时候,林听有些意外,还有点想骂人。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还要看到这么一人。
童桐看到司柏琛出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还好刚才打电话问高柠和施橙两人吃不吃夜宵,她们都说睡了,不吃了。
不然还得打一场?
童桐怒目圆睁指着司柏琛:“你,出去,我这不欢迎你。”接着,她又将手指转向傅书远,说道:“我跟他有仇,你,最好带着他一起出去,否则我怕自己脾气一上来,会殃及无辜。”
司柏琛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偏就在这了,有本事你把我抬出去啊。”
第102章 这是把气撒我身上了
要不是陆廷宣非得叫他来打探林听的情况,他会来?
说什么有个重要项目,让他火速抵达花城,他都还没偷偷见够柳书禾和孩子,就匆匆忙忙飞了回来。
谁曾想,人一到,就给了他安排了个打探林听的情况?
司柏琛轻哼一声,陆廷宣在这方面上,怎么那么怂啊!自己女人都搞不定,还得让一个外人来帮忙。鄙视他。
他一想到之前被这俩女人按在地上,头皮都险些被薅起来了,脸也开花了,他心中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他本打算只看一眼就走了,没想到,还得被人下逐客令。
开玩笑,门都没有,现在,他就待着了。
童桐不禁鼓了下掌,感叹道:“哇,你是哪来的泼皮无赖啊。”
司柏琛挑眉:“滨海来的,怎么滴?”
傅书远被他们逗笑了:“行了行了,还是一起吃吧,刚忘了问,你们喝酒吗?”
童桐跟司柏琛异口同声道:“喝,怎么不喝!”
这俩人绝对是冤家。
除了林听埋头苦吃,三人喝得起兴,半点配菜都没动。
司柏琛和童桐更是化干戈为玉帛。
童桐道:“只要你保证以后不为难我家橙子,我们之前打架的事就过去了。”
司柏琛一副坦荡的模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林听心中一阵唏嘘,可不,有了白月光本尊,他哪里还稀罕替身施橙。只剩施橙白白忍受过的屈辱。
她在拨完最后一只虾后,便退出了夜宵局。
司柏琛见她拿了件外套,问了句:“林听,你去哪?”
“到露台吹吹风。”
闻言,司柏琛拿起手机打了串字:你老婆,现在要到露台吹风了。
走廊尽头的露台,当林听轻轻踏入,一眼便看到了寒砚。
他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前方,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林听缓缓走到他的身旁,将手抵在围栏上,同他一般双眼望着前方那绮丽的万家灯火。
她问道:“你也睡不着吗?”
寒砚微微侧头,看向她:“有心事?”
她迎上寒砚的视线,唇角高高上扬,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没有。”
可笑着笑着,豆大的泪珠便在她眼眶中打转,却半滴都不见滑落。
它们被她困在眼眶中,得不到解脱。
寒砚依旧是一副冰山未融的模样,语气平淡地吐出四个字:“想哭就哭。”
她是真的没想哭,她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无比庆幸,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只是不知为何,眼睛却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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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凉气:“至亲背刺,孤身一人,一把岁数,无人作陪。你都不想哭,我有什么好哭的。”
寒砚转头目视前方:“一把岁数?”
他是比她大七岁,但今年也才二十七,怎就一把岁数了。
她说的都没错,唯独一把岁数了,他不认。
他哼笑了声:“这是把气撒我身上了。”
他又问:“你和苏世白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认识。”随即,林听怔住了,她小声嘀咕了下:“正常不是该问,你和苏世白认识?”
她有点匪夷所思的看着寒砚:“你别告诉我,你很早之前就关注我了。”
寒砚反问她:“你说呢?”
林听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嘉茂不值得你花费多年时间来调研吧?”
他笑了:“自是达不到那价值,你跟苏世白的事,我就随口一问,怎么还紧张了。”
林听再次强调:“我跟他不认识,更不可能有事,OK?”
“那你见到他,跟见到鬼一样。”
林听当即反驳:“那时那么多人在,谁说我是见到他了。”她切了一声:“一直觉得你是座大冰山,没想到你还挺八卦。”
寒砚道:“你若不认识苏世白,你回答我的时候,不应该是先问,苏世白是谁?”
第103章 我是被他帅到了
寒砚若有所思的看了林听一眼,有进步,但是还差点火候。容易被带偏,也容易被带进圈套里。
林听不可思议的看着寒砚,疯了吧,她又被这人......上了一课。
她极力解释道:“那时......我是被他帅到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名字的。”
不是,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么多,吃饱撑着,越解释,越乱。
她轻轻将头发拢向耳后,神色间带着凝重:“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寒家人的手都伸到滨海来了。”
“你还挺关心我的。”
“......”林听纳闷,这人这晚上是有什么毛病吗?说的话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她说:“你的事都殃及到我家了,我能不提醒你赶紧解决吗?”
“既撒网了,入网的鱼一只都跑不掉,最重要是鱼的价值。”寒砚声音淡漠:“辨忠奸,需要时间。”
随即,他缓缓转过身来,脊背轻靠围栏,神色不明说道:“你再等等。”
“也行。”林听侧脸望向寒砚,忿忿道:“但要是我家后院先着了火,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林听随口问了句::“上次去你家里的时候怎么没看到问谛。”
寒砚道:“它在我原先的住处。”
陆廷宣来到露台的时候,被眼前一幕陡然定住。在他眼中,林听和寒砚二人的距离近得仿佛没有一丝缝隙。
一个神色漠然,却比往昔缓和了许多。一个凝望着他,神色之间皆是色彩。
没有半分违和感,甚至还莫名的般配。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陆廷宣绝对会在此刻失控。
那时候亲眼看到林听见到苏世白的模样,他的理智就已经在崩溃边缘游走了。
只是,他不能对苏世白疯而已。
那个在前世救了纪然,关键时刻给了他证据,让他有机会扳倒宋星颜。
那个一直提醒他,不要逼林听太狠。
那个在今生,给了他凯瑟夫人的地址,让他能够有机会见上凯瑟夫人一面,拿到她手中嘉茂集团的股权。
那个在得知他和林听领证后,真心地祝福他心愿已达,不止一次叮嘱他,好好对待她。
......
他真的不能对苏世白疯。
但凡他还有点人性,都不能。
寒砚看到陆廷宣忽明忽暗的脸,话都不想多说一字。
他只是看在,陆廷宣和林听是夫妻的份上,才打算不计前嫌。
不过,他确实也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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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陆廷宣和苏家少主一向没有交集的两人,怎么突然搭上了线。
甚至在滨海奉行区这个人人梦寐以求的项目上,陆廷宣还邀约自己一起合作。
奉行区那块地,苏家几十年前就买了,当时,寒砚的父亲还入了暗股。
本来早就该开发的项目,却因苏家主母得了重病离世,苏家主深受打击久居山中,不理世事。
苏家的重担全部落在年迈的苏老夫人身上,她分身无术,这项目就搁置到现在了。
滨海现今可是华国内,屈指可数的城市之一,当下又恰逢好政策。
去年年底,苏老夫人主动联系了寒砚,说这块地明年就能动工了,还把当年苏家主和寒砚父亲立下的字据拿给了他。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父亲跟花城苏家还有这层面的关系。
苏家主和寒砚的父亲,是年少时的同窗更是挚友。
当初寒砚父亲给苏家主的结婚礼金太过庞大,苏家主不肯收,恰好那时,苏家主又看好滨海未来的发展趋势,便把那份礼金作为寒砚父亲投入的暗股。
寒砚父亲拗不过苏家主,这才跟他签下这字据。
苏家处事,确实光明磊落。
就连寒砚这种心如止水的人,内心都由衷钦佩苏家。
第104章 来了两个丫头,哪个是你孙女啊?
寒砚离开了露台,只留陆廷宣和林听两人在露台相视无言。他们对曾经发生的种种皆了然于心,此时反倒不知该从何说起。
心怀各异的两人,在这沉闷的氛围之下,最终还是陆廷宣率先打破了静默:“你,想不想跟苏世白......说说话。”
这话一出,陆廷宣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竟也只是让他们说说话。
“不想。”林听停顿片刻,又道:“以后......这个名字就别提了。”
望着林听决绝的神色,陆廷宣一时语塞,他眼眸中弥漫起一片迷雾。
如果可以,这个名字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提起。
但将来,能不能......不要怪他。
次日一早,她们就往施橙家出发。
随着距离村口越来越近,路也越发不好走。
狭窄的道路上,碎石与泥土交杂,车身随着坑洼不平的路面不住地颠簸。
林听已经下车吐了两次了。
就连高柠都有些扛不住:“天啊,花城还有这么穷的地方吗?”
施橙在车外为林听轻拍着后背:“听听,不然你还是回去吧,村里头的路况更不好。”
林听连连摆手道:“来都来了,此时就这样回去了,那我岂不是白吐了这两回。”
车内,童桐冷不丁地向高柠问了一句:“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咱们什么东西都没带,是不是不大好?”
高柠微微皱眉,回应道:“带什么东西,带东西也要看对象的好不啦,能来看她就不错了。”她又补充道:“再说了,橙子每个月都有托村里人给她奶奶送钱,她想要什么东西不会自己买吗!”
“这能一样吗?我懒得理你。”童桐将头探出窗外,大声喊道:“橙子,我和高柠去村外超市买些东西,你们在这里等我们一下。”
林听一脸无奈:“你有什么东西非得现在买,就不能等回去再买吗?”
她话都没说完,就吃上了一嘴的尾气。她们就这样......掉头走了。
林听从包里取出湿纸巾,轻轻擦了一把脸,接着又拿出一个口罩戴上,然后说道:“橙橙,这里离你家还远吗?要是不远的话我们就走过去吧,我刚好也平复一下胃里的难受。”
“不远了。”施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还有一条我小时候常走的小路,走那条路会更近一些,但是都是杂草堆。”
杂草堆?林听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堆比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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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高的茂密丛林。
那种地方,会不会有蛇?一想到这儿,林听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她可受不起惊吓了。
她露出一抹苦笑:“那既然不远了,那咱们还是好好走大路吧。”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施橙家。
是个一层楼的房子,外观并不破旧,反正比林听想象中要好很多了。
屋里头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应该是来客人了,而且还挺多人的样子。
林听思索了一下说道:“橙橙,你家看样子是来客人了,我就在你家门口等着吧,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喊我一声就行。”
接着,她就发现施橙的脸色不对。
林听问:“怎么了?”
施橙神色明显都慌张起来。屋里女人尖锐的笑声,她太熟悉了,熟悉到至死不忘。
是那死者的妻子,当初大闹她家,把她那双目失明的妈妈送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钱,让她妈妈落下了一身脏病。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她家?
突然,一个看着就很猥琐的男人来到门口,吐了一口痰,盯着她们俩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头一扭,往屋里大声说道:“来了两个丫头,哪个是你孙女啊?”
第105章 你这张脸蛋还算值几个钱
林听的心猛地一跳,暗道不好。
在她抓起施橙手的那一刻,两人瞬间开启,发疯似的狂跑。
与此同时,一辆鲜红的越野车正一路向村里驶来。
开车的人突然撞到了一条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蹿出来的野狗,他大喊了一声:“操!”然后直接碾压了过去。
“掉头吧,路越来越窄了,等下要是蹿出的是人。”副驾上坐着的人微微弯起嘴角:“可别闹出人命了。”
开车的人又问道:“韩总,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真的有建设的意义吗?”
副驾上的人很有耐心地回答道:“没意义,那就创造意义。”她指了指附近的一条小溪:“把车子开到那儿去,我下去透透气。”
从车上下来一位外表甜美可爱,充满阳光气息的女子。她那一头及腰的长卷发,又为她的甜美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张开双臂,仿佛要将大自然拥入怀中。
这么好的空气,这么好的风景,就是意义。将来,她要把这里打造成只有名流住得起的天外乡。
猛然间,一阵惨厉的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透过草丛的缝隙,她瞧见对面有一个女孩被四个人牢牢擒住。那女孩奋力挣扎着,哭声悲切。
卷发女人轻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车上又下来了一位男人,看着像是保镖,不但身形彪悍,还一脸凶相,他双手叉腰,咧嘴笑道:“要是放在过去,我会认为是强抢民女。”
有个老人家,迈着刚劲有力的步伐跟了上来,大气都不喘一下,指着施橙说道:“就这个,这个就是我那在滨海读大学的孙女。”
“你也别觉得委屈,家里头生了你,不就是为了让你养家吗!每个月就寄那么点钱回来,喂狗都不够。”老人看着泣不成声的施橙,满脸绝情地说道:“你爹就要出狱了,没有点钱怎么活,不能指望你那瞎子娘的娘,总得指望你,好在你这张脸蛋还算值几个钱。”
施橙哭声震耳欲聋,声嘶力竭喊道:“奶奶,你别卖我,我求你了,求你了......”
带头擒着施橙的猥琐男,满脸色相的说了句:“你这么哭下去我多心疼啊,你跟着我绝对比你住这个破房子好,咱现在就回家,我都迫不及待想疼你了,哈哈哈哈......”
他的咸猪手忍不住往施橙胸前,用力一捏。
卷发女人微微蹙起眉梢,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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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橙大喊大叫了起来:“我不要......不要啊,救命啊!”
老人急忙连连挥手,催促这些人赶紧把施橙带走:“哎哟,赶紧把她带走,折腾成这个劲,让邻里看了多不好,我儿子出来还怎么娶老婆传宗接代。”
紧接着,又跑来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婆娘,气喘吁吁地冲到施橙面前,怒喝道:“死丫头片子,我儿子要娶你,是看得上你,你还敢跑!”说罢,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哭哭哭,哭丧啊你!你爹把我家男人打死了,你就该一辈子给我王家还债,若不是看在你有些姿色,还是个大学生,我那十万块钱根本不可能出!”
老人眼睛珠子快速一转,生怕对方反悔,赶紧说道:“亲家呐,把她带回去关上几天就安分了,你可别瞧这女娃弱不禁风,这屁股翘得哟,准能给你们王家生个大胖孙子。”
这时候抓着施橙的猥琐男喊了声:“妈,这个女人长得靓,我就要这个女人,你把她打坏了我还怎么疼她。”
画面中忽然闯进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女子。
她高声叫喊道:“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快把人放了啊!”
听到报警二字,在场的人明眼可见的犹豫了下。
第106章 你们完了,出人命了
接着便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那婆娘叫嚷道:“少拿报警来吓唬我,你当老娘不懂法啊!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奶奶可是收了彩礼的,我这是明媒正娶,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林听不顾一切地挤进人群中,紧紧抓住泣不成声的施橙,死活不放手。
她瞪向杵在一旁的老人,嗓音都沙哑了:“你是她亲奶奶啊,你怎么可以把她卖了......”
“去你的。哪来多管闲事的娘们!”
卷发女人一不留神,林听就飞出去了,她讶然,她错过了什么。
她下意识问道:“她怎么飞了?”
男人大笑道:“被人一巴掌扇飞了。”
林听真的飞出去有两米多远,当下就趴倒地上,两眼昏花再无动静。
这还是她出生二十年来,第一次被人打了。
卷发女人摇头:“真可怜。”接着她拨开草丛,朝前走了过去。
男人见状,问了句:“韩总,你干嘛去?”
卷发女人笑得格外张扬:“去见义勇为,助人为乐。”
她缓缓地朝着人群走去,眼睛逐一扫过他们的时候,眉眼之间满是浓郁的笑容。她蹲下身来,问了问还在眩晕的林听:“你还好吗?”
林听现在不仅眼睛还处于冒星状态,连脖子都被那巴掌扇扭了。
见她没有回应,卷发女人不禁发出啧啧声:“你们完了,出人命了。这姑娘虽然穿着简单,可都是国际名牌呢,单单她身上这套衣服就价值上万了。”她慢悠悠地望向那帮人:“你们摊上大事了。”
那帮人一听卷发女人这么一说,个个都慌了神。毕竟,眼前卷发女人的穿着打扮,从头到脚,无一处不透露着奢华。
尤其是那副闪闪发光的大耳环,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那婆娘曾看到过电视剧里的女老板戴过一模一样的款式。
这卷发女人,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人物,那帮人瞬间没了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施橙趁着抓着她的那个人分心的时刻,猛地一挣扎,快速往林听跑去。
她跪在地上,抱起了林听,声音颤抖着说:“听听,你别吓我啊,听听你醒醒啊......”
施橙满脸都是泪水,她望向卷发女人,向她求助:“姐姐,我的手机被他们抢走了,你能帮我叫救护车吗......”
“可是我的手机放在车上,没拿过来。”看到施橙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卷发女人笑出了声:“我刚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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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朋友应该只是被摔懵了,等一会儿就会缓过劲来。你先把她的口罩摘下来,这样呼吸会顺畅一些。”
在施橙摘下林听口罩的那瞬间,卷发女人瞳孔微微一缩:“谁打的她?”
施橙很少这么硬气,她指着那婆娘的儿子:“他,是他把听听打晕了。”
卷发女人脚边刚好有半块板砖,她俯身捡了起来,往猥琐男走了过去,她眼里没有一丝半点的情绪,只问了他句:“用哪只手打的?”
猥琐男被卷发女人慑住了许久,待她拿着板砖站在他面前后,他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又哪来的臭娘们。”他举起右手在卷发女人面前晃荡了下,笑得猖獗:“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老子一并办了你。”
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女人,能有多有地位,就算有点地位又能怎样,他照样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送去陪更有地位的人。
也不去打听看看,人送称号乡虎哥的他,在花城这些村子里有着怎样的势力。
“右手是吗?”卷发女人弯了下嘴角,拿着板砖就朝着猥琐男的脸猛地砸去。
猥琐男惨叫了一声,捂着脸踉跄退了好几步。
这女人是的疯子吗!问他哪只手,砸的却是脸,害他没半分防备。
第107章 跟逃荒的难民有得一比
那帮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与卷发女人同行的彪悍男人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男人体型比他们都大了好几倍不说,还一脸凶神恶煞,大家彻底怵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卷发女人眼前就剩猥琐男和那婆娘在瑟瑟发抖,就连那个老人都跑了。
彪悍男人一个反手擒拿,猥琐男瞬间就被按在了地上。
短短不过数秒,猥琐男就被卷发女人拿着板砖砸了无数下。
那个场面简直是血肉模糊,残忍至极。
猥琐男的哀嚎声把一旁的婆娘吓得抱着头蹲在路边,半步都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也被祸及。
卷发女人终于打累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林听有意识的时候,她正被施橙背在身上,耳边还萦绕着施橙的哭声。
她说:“哭什么嘛,我这不是好好的。”
就是脖子好痛啊,好像真的被扭伤了。
林听让施橙把她放了下来:“今天我被人打飞的事,不要泄露出去啊。”
她丢不起这人......也怕陆廷宣知道后会抓狂。
施橙泪眼婆娑地望着林听,抽噎道:“听听,以后我这命就是你的了,只要你要,我绝不二话。”
林听瞅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道:“我要你的命干嘛,我又不是地狱里来的夺命使者。”
“对了,我迷迷糊糊看到有一男一女帮了我们是吧?”林听左顾右盼:“他们人呢?”
施橙道:“离开了......”
她脑海中想起了方才残忍至极的一幕,猥琐男被卷发女人打得面目全非,她都分不出猥琐男的五官了。
当那婆娘抱着满头都是血的猥琐男,声泪俱下地求她帮忙叫救护车时,她一眼都没看他们,背着林听就离开了。
原来这就是痛快的感觉。
童桐和高柠到了村外附近的超市,一看到那些商品,她们实在不好意思买下手。
要么包装简陋,要么品质看上去不尽如人意,有的甚至都裹着一层灰,更甚的还有过期的。
她们兜兜转转逛了好几间超市,也才勉强买到几件像样的礼品。
没想到她们刚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林听和施橙满身泥泞,狼狈不堪的坐在村口等她们。
童桐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上车的两人:“你们不是说先去看望她奶奶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眼前的两人,就像是在泥里滚了一遭似的,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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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地方,跟逃荒的难民有得一比。
施橙低声说了句:“她没病。”
高柠提着眼睛:“然后呢?”
“然后你看不出来吗?”林听指了指自己,闷闷道:“我摔成这样了。”
“你们是不是被人打了啊,怎么两人的脸都肿了。”高柠定睛一看后,愤声:“橙子你脸上怎么有手指印啊?”
眼看就要穿帮了,施橙闭了下眼睛,回应道:“她给我安排了相亲,我不愿意,被打了一巴掌。”
童桐盯着林听的脸和手臂仔细检查了起来:“听听脸上倒是没有手指印,就是脸肿了一边,手上还有些擦伤。”
“没事,手上的这些小伤,回去找酒店借点碘伏擦擦就行。”
林听苦中作乐,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隔着层口罩,否则,猥琐男扇的那巴掌,定会在脸上留下鲜明的五指印,几天都消不下去。
“你为什么能把自己摔成这样,脸都快肿成猪头了。”高柠说着,便笑出了声:“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林听转过身,给了高柠一小拳头:“我都这样了,你还笑笑笑,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到了酒店,林听手中拿着冰袋,轻轻地敷在脸上,时不时还发出嘶嘶声。
第108章 打动对方独有的优势
林听的眼睛愈发凝重起来,不对啊,那婆娘说施橙的父亲杀了她的男人,这么说来,他们就是施橙以前的还债对象。
后来是司柏琛替施橙彻底还清的债务,以司柏琛的行事风格,那家子根本不可能敢再来找施橙的麻烦,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她眉头深锁,紧闭着双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激动之下,脖子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那痛感,差点没把她当场送走。
要死了,脖子一动就疼得要命。
林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再次聚焦于刚刚闪现的那个念头。
寒家千金应该是真看上司柏琛了,她查出司柏琛曾与施橙有过一段纠葛的过去,所以把施橙当成破坏他们联姻的情敌了。
那家人仗着有寒家千金撑腰,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猖狂至极。
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施橙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花城内几个着名的景点,被她们几人用三天时间逛了个遍。
林听由于脖子太痛,连拍照的时候都配合不了她们需要的角度,一度惨遭她们嫌弃。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事都不喜欢往外说,宁愿独自去承担一切,也不愿别人为此担心介怀。
若不是害怕破坏她们的兴致,也想借此让施橙通过游玩来忘掉不开心的事,这三天她根本不想出门。
像她这样,人生无法按照自己期望的轨道前行,能交到许些真心朋友,已经上天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她们来到一座道观,是高柠极力推荐的,据她所言,这里极为灵验。
而这座道观,林听以前也曾来过。
前世,宋星颜因资金问题,一心想要得到越飞风投刘总的青睐。
于是林听想方设法找了刘总数次,却屡遭闭门羹,无功而返。
有一回,林听终于得见越飞风投的刘总,刘总却直言不讳地告诉林听,无论她找自己多少回,他都不可能支持宋星颜。
刘总此话一出,林听心中即刻明白,显然陆廷宣已经跟刘总打过交道了。
当她满心沮丧离开越飞大厦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叫住了她。
她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刘总的贵客,刚刚这人也在刘总的办公室。
他说:“想要从对方那得到什么,要先想想,你能打动对方独有的优势是什么。不然,怎能让别人为一个未知数而甘愿去犯险。”
林听不知男人跟自己说这些话,是出于什么目的,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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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他们也不过只才一面之缘。
但她受教了,甚至在后来的某一天,将男人教给她的话,尽数用在他身上。
林听经过一番打听得知,刘总育有一双儿女,小儿子天生患有自闭症。
刘总与刘夫人用尽了无数办法,可依旧不能使小儿子打开心门,与人交流一句话。
幸运的是,小儿子有一项兴趣爱好,画画。
自从林听得知刘夫人每日傍晚都会带着小儿子到湘嘉公园写生之后,她便来到湘嘉公园,与他们进行了一场看似偶然的相遇。
经过几日的接触,小孩从一开始对林听的排斥,逐渐转变成了志同道合的绘画伙伴。
年仅五岁的孩童,便极具绘画天赋,其程度之高,就连林听都叹为观止。
林听更是从小孩的画作中发觉,这小孩其实有很多想法,只是他不懂得该去怎么表达。
后来,她教小孩,将他所画的画,做成风筝,放飞到高高的天空之上。
她说:“这样一来,就会有许多人看到你的作品了,你也就能够跟许许多多的人分享你的心情。”
渐渐地,公园里的人们,只要一看到小孩,就会笑着开口问道:“小朋友,今天准备画什么呀?”
第109章 苏老夫人这棵大树
小孩成了公园里风靡的人物,好多人会主动来跟小孩打招呼,还有很多小朋友会过来陪伴在小孩身旁,看着他作画。
直至一日,小孩画了一幅画,画里面有许许多多的风筝,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小孩主动为大家介绍道:“这是大家,还有大家喜欢的风筝,这是爸爸妈妈和姐姐。”
林听对这画左瞧右看,问了句:“那怎么没有我跟你呢?”
小孩指了指画里有两个人牵着手的地方,笑着说:“我牵着听听姐姐。”
那天,刘总也在现场。林听看见那张向来极其严肃的脸,此刻却全被泪水浸湿了。
刘总万分感谢林听,因此,她也如愿以偿,帮到了宋星颜。
后来,接收到奉行区有块地要开发商业街的消息,林听就盘算着如何争取到这个项目的利益。
不曾想,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苏世白,竟是她之前在越飞大厦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想起他说的那句:想要从对方那得到什么,要先想想,你能打动对方独有的优势是什么。
她在网上查了许多关于苏家的情况。
苏家家主在山中久居,苏家主母十多年前就离了世,苏家少主一直和苏家老夫人相依为命。
苏家少主在国外留学,今年才回到国内负责苏氏集团事务。
在此之前,苏家的一切都掌管在苏老夫人手中。
如此一来,苏老夫人就是关键了。
想打动苏家少主,就得先从苏老夫人着手。只要能得到苏老夫人另眼相看,还怕苏家少主不愿意分羹。
就算苏家少主不愿意,那还有苏老夫人这棵大树,这是双赢的局面。
林听甚至到花城,跟踪起了苏老夫人。
这才得知,苏老夫人每月前十五日,都会到花城一座道观祈福。
一日清晨,林听早早的便在道观旁等候。
不久便见到位身着灰色大衣,一头银白发丝挽起的老人向道观内殿走了过去。
正当她想着怎么找个契机出现在她面前时,不料苏老夫人在听到鸣钟的回头之余,不慎被台阶绊倒了。
林听瞧见这状况,赶忙跑过去,协助苏老夫人的助理将她扶至车内。
谁知,苏老夫人的车不知为何怎么也启动不起来。
林听当机立断,迅速地冲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与苏老夫人的助理一起,将苏老夫人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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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林听让助理照顾好苏老夫人,自己则为苏老夫人去办理挂号。
苏老夫人见助理想动用关系便打断了他:“我没什么大碍,这姑娘很是热心,我们不能辜负她一番好意。”随后,她将目光投向忙前忙后的林听,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转头对身旁的助理说道:“这真是个好孩子。”
突然,她向助理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看着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她。”
见助理摇了摇头,苏老夫人便也不再多言。
林听这边刚一挂完号,便有一大群身着白衣大褂的医护人员如潮水般涌到苏老夫人面前,其夸张程度就连院长都来了。
这阵仗,着实把林听吓了一大跳,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原来,这家医院的注资方是苏家。
苏老夫人让院长不要过于折腾,说她不过是脚扭了,让骨科医生过来矫正就行,别弄出大动静。
等那些白衣大褂都散了后,林听有些难为情道:“老夫人,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帮了倒忙,耽误您治疗时间了。”
苏老夫人脸上绽开一抹笑容,温声道:“正是因为有你的热心帮忙,我才能安然无恙。”
第110章 铁石心肠的人
对于苏老夫人这样年纪的人来说,摔了一跤,绝对不是一桩小事。即便医生再三强调,希望苏老夫人留下来进行观察,可她依旧执意要离开。
林听开口道:“老夫人,您还是听从医生的建议吧。”
“真没事。”苏老夫人一脸慈祥说道:“这点小事就住院,我家那小子要是知道了,又该瞎操心了。”
苏老夫人将林听送往酒店的时候,得知她是一人来花城旅行,给她介绍起了花城必去的景点和必吃的美食。
还吩咐助理,给林听安排一位向导,让她有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来苏氏集团找她。
苏夫人说,她有一位孙子,就跟林听一般大小。
苏老夫人还说,她的孙子,跟林听一样是个好孩子。
说着说着,苏老夫人就落泪了。
林听见潸然泪下的苏老夫人实在不像传闻里的那般铁面无情,在她眼中的苏老夫人只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儿孙都不在身边的时候,用一己之力守护着庞大的苏氏集团。
林听是真的打心底敬佩眼前这位老人家。
从此以后,两人关系日益熟络,苏老夫人得知林听竟是嘉茂集团千金,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后。
苏老夫人会怜她依傍他人,不得自由的疼。
苏老夫人会开导她,养父母将她养得极好,一定是深深爱着她,只是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
苏老夫人会教她人情世故,会担忧她生活在密不透风的环境里,失去了分明是非的能力。
苏老夫人慈祥得让林听有些恍惚,甚至一度忘了自己接近苏老夫人的目的。
又或者说,自她遇见苏老夫人那日起,她原本的那些算计便逐步在消散。
只是,她骨子里潜藏的恶劣,远远超过她本心里的良善。
她亲眼目睹苏老夫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苏老夫人的手中紧紧握着她和宋星颜的合照,而在一旁,散落着一地的关于她和宋星颜“为非作歹”的事迹材料。
被拆穿的她,望着那个紧紧抱着苏老夫人,满眼痛苦的人。
她竟然......转身就走了。
她这一走,仅一晚上的时间,苏老夫人离世的消息便迅速在各大媒体上传播开来。
她难道不自责吗,不愧疚吗,并不是。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她早该在目的达成后就离开的,可是她没有,所以才酿成了这种后果。
到底是怎样铁石心肠的人,才能逢场作戏到这种地步。
以致于,这一世的她,都没能为自己的心结找到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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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安慰自己,所幸这一世,一切都尚未发生。
“听听,听听......”
恍惚中,林听才发觉,她正被别人揽在怀里。抬眼一看,是施橙。
原来,她就怔在人来人往的走廊旁,眼神里都没有聚焦点。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再在花城继续待下去了。
这座城市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角落,甚至连空气都裹挟着那些她不愿记起的过去。
在童桐和高柠许祈愿回来后,林听还是那副怅然若失,心不在焉的模样。
施橙说道:“我们明天一早还是回滨海吧,听听在花城,就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童桐轻点着头,说道:“嗯,我也察觉到了。”
虽然她也不清楚林听是为什么心情不好,可就是感觉林听好像又回到过去,对所有事物都提不起一点兴致的时候。
就在几人准备离开道观的时候,林听猛地回了头,紧接着迈着大步向道观内殿走去。
若不是经历了重生,她绝对是纯粹的唯物主义之人。
她跪在神明前,泪如雨下虔诚的发愿。
她求神明护佑苏老夫人和苏世白,在往后的日子里都能顺遂如意得其所愿。
千万不能再遇见像她那样的人。
第111章 如沐春风的感觉如何?
童桐她们到酒店旁的美容院做了个面部SPA,紧急补救这几天面部流失的水分。
林听的脖子还是痛得发慌,于是,她独自一人先行回到了酒店。
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一个男生向着林听用力地挥起了手。
她定睛望去,是昨天在凤凰山为她们拍照之人。男生活泼大方,林听对他印象还不错。
林听朝着男生的方向迈去。
他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你。”
总之,童桐她们回酒店的时候,就在远处看到了一幕,林听和男生聊的“热火朝天”。
童桐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伙伴,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咱们不在的时候,听听这是有新情况呀。”
高柠点点头:“果然只有阳光系男生,才能治愈她所有不好的情绪。”随后,她疑惑道:“但她老捧着脖子干啥子?”
“可能笑抽筋了。”童桐微微眯起双眸,仔细瞅了瞅:“咦,这不是昨天被我们拉来,给我们拍照的那个帅小伙吗?”
施橙开口说道:“难得听听遇到了有好感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为好。”
童桐笑道:“那是那是,我给她发条消息,咱们先去包间等她。”
除了宋星颜,她们确实还不曾见过林听和其他男生有说有笑过,所以谁都不愿破坏这个氛围。
最主要的是,这位男生很是让人有眼缘。
林听前脚一迈进包间,便看到里头坐着的那几人嘴角挂着笑,正热络地议论着什么。
然而,当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众人立刻停止了议论,并且不约而同地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林听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疑惑:“怎么这样看我?”
童桐用手支着脸颊,笑得一脸俏皮:“如沐春风的感觉如何?”
林听不解:“什么意思?”
高柠眼里满是笑意:“我们都看见了,你在和一样阳光开朗大男孩,很是深入的畅聊喔。”
林听无语:“就说了几句话而已。”
“我们去做养肤怎么着也有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里你们就只聊了几句话?”童桐毫不留情地拆穿林听,笑嘻嘻地继续说道:“高柠说的没错,你对阳光系男生没有抵抗力,你是没看见呀,你那时候的笑容,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林听微微皱了下眉头,有吗?她怎么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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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笑了,那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吧。
高柠满脸好奇问道:“那男生叫什么?”
林听的语气漫不经心,缓缓说道:“叶闻景,是个外科医生。”
“还是个医生。”童桐的眼睛里都在放着光芒,继续调侃道:“连人家干什么的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这还不够深入啊?”
“你有病吧?”林听没好气说道:“我就先告诉你们,省得你们接下来还一个劲儿地问。”
起初也就是过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那么热情。后来,叶闻景发现林听的脖子有异常。接着,他们俩之间大部分的谈话内容,都是围绕着一些护颈事项,还有些医护资讯。
她这才知道,他是名医生,假期刚好有朋友来花城旅游,于是他当起了向导。
她刚来包间的路上,还特地上网查了下,没想叶闻景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主任医师了,是名非常出色的外科医生。
几人一直盯着她,笑得十分......奇怪,让林听感到浑身不自在。
林听倔强道:“笑笑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的,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他那样的。”
闻言,她们三人齐声应道:“是是是,你不喜欢阳光系男孩。”
第112章 害人又害己
童桐把脸凑近林听,眼睛亮晶晶的问道:“你有那医生的联系方式吗?”
林听毫不掩饰:“有。”
且不说嘉茂投资了几家医疗公司,将来这位医生大有用处。谁还不想要几个医生朋友。
“那就好办了。”童桐拿起手机:“你把他推给我。”
林听莫名其妙道:“你要干嘛?”
童桐立刻抬起头看向林听,眼神中带着调侃:“你不是对人家没意思嘛,还不舍得让我认识一下?”接着,她又继续说道:“连我这种喜欢年纪小的,都看那叶医生很顺眼。就聊聊天呗,交个朋友。”
“那傅书远呢?”林听微微皱起眉头:“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谁说我们在一起了?”童桐一脸平静,若无其事道:“就算在一起又怎么了,又不是连着命,非得死心塌地生怕没了一方。”
林听道:“傅书远人很好,你别辜负他。”
陆廷宣身边这些家世响当当的富家子弟,林听印象最好的就是傅书远了,发乎情,止于礼义,三观品行好到无话可说。
“我清楚他的为人,所以我才决定给自己和他一个相处的机会。”童桐的眼神中透着着坚定:“如果在这个期限内我依旧爱不上他,那我绝对不会嫁给他。”
童桐的神情极为认真,于她本就不婚主义的人来说,结婚就跟要她命似的。
她要是在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那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林听闻言,微微一怔,随后问道:“那要是将来你遇到想结婚的人了,可那人各个方面都比不上傅书远,你还是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吗?”
“听听啊,人活在这世上也就几十年的时间。”童桐的眼神格外决然:“就算明知前方不尽人意,可若不能依着自己的本心活上一回,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是不会安分的。”
稍作停顿,她又缓缓开口:“与其这样,不如遵循本心,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当然,前提是有重来的条件,如果没有,还是本本分分面对现实。”
林听勉强一笑,原来童桐当初下嫁给那个男人,并不是她分不清爱与现实。
正是因为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不愿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回忆起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却没能在一起时而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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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罢了。
童桐之所以拥有这个资本,并非仅是因为她本身家境优渥,失败得起。
更关键的是,傅书远从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他绝不会给童桐带来任何压力,她才可以随心所欲做她想要做的事。
眼见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童桐缓缓说道:“一旦心不安分,就会像一个定时炸弹,越是为现实所克制,终有一日爆发的威力越强,直至把所有人炸得遍体鳞伤,害人又害己。”
林听突然鬼使神差说了句:“倘若你将来的结婚对象是一个可以为你不顾性命的人,可你却不怎么爱他,你会怎么做呢?”
童桐的脸上露出些许吃惊之色,说道:“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那这就得看喜不喜欢了。只要其中有喜欢的成分存在,那就凑合着过吧。”
高柠当即反驳童桐:“我不同意你的说法。爱都可以说没就没,何况只是喜欢。”她有点纳闷:“谁都不痛快的情况下,非得结这个婚有什么意思?”
童桐不紧不慢地吃了口菜:“你没听她说了,命都不要了。”
高柠皱着眉头:“那又怎么了?就不能用其他方式补偿吗?”
第113章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童桐摇了下头,说道:“无论男女,你们想想看,一个人能够豁出性命去爱另一个人,他又怎么会稀罕另一个人给予的其他补偿呢?他所求的唯有这个人本身。”她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而且,我告诉你们,这种不要命的爱人方式,通常情况下,都是执拗的人。这种人的爱是至死不休的,很难缠的。”
高柠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一个不爱他的人,一辈子都委屈着去迁就他吧?”
童桐微扬下巴,神色平静:“除非你能够遇到比他更位高权重之人,才能压制他,否则一般情况下是逃不掉的。又或者,你身上半分能被他掣肘的弱点也没有,既孑然一身,就能无所畏惧。”
童桐将目光投向林听,说道:“如果像听听这样集天时地利人和一身的天之骄女,自然没这些顾忌。”
自从知道林听是嘉茂千金后,她们便也知道到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连至亲都失去的人,哪还存在被人拿捏的短处。
林听笑得有些尴尬:“未必吧。”
沉默不语许久的施橙,终于开口问林听:“听听,你是不是遇到有好感的人了?”
否则,又怎么会说出未必二字。而且,她看着林听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听愣了下:“没有啊。”
“还狡辩,你眼里就写着动心两字。”童桐撩了下头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对谁心动了,但我看人很准的,叶医生这人能处,既洒脱又细腻。你要是真有感觉,就放开手去,别让自己后悔就行了。”
“真没有。”算了,林听也不想多做解释了。
童桐:“想当初我就跟你说过,像宋星颜这种人,绝不可能只对你一心一意。而叶医生,一看就是个纯粹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最为专一。”
“别一口一个叶医生的,真让人误会了就不好了。”林听停顿了下又说:“再说了,宋星颜他又不喜欢我,当然不可能只专情我一人。”
他只喜欢她的钱。
童桐摇了摇手指头:“NONONO,他是喜欢你的,只是他眼里的野心盖过对你的爱意,无法纯粹的爱你罢了。”
高柠猛地打断她:“怎么又扯上那个晦气的人了。听听,你别听她瞎说又犯傻了啊!”
童桐没好气地回应道:“我哪有瞎说!我看人什么时候错过?”
高柠瞪了童桐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接着她就拉起童桐的手:“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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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趟卫生间,手机没电了,也得租个充电宝。”
童桐抽回了手:“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你让施橙陪你去。”
看到林听一副愣愣的模样,童桐心中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今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实,还有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怕说出来,你会觉得变扭。”
“你说吧。”
“就你那哥哥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不是兄妹情,满满的都是男女间的爱慕。”
林听震惊了,童桐也就见过陆廷宣两三次,这都能看出来?
“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我就知道。”童桐谨慎道:“你哥哥很有可能就是执拗的人,你要小心了。”
见林听满脸惊讶,童桐又道:“你眼睛睁这么大干嘛!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别看他表面温柔得像狐狸,这种人要是疯起来就是一头吃人的狼。”她思索了下,接着说:“就拿你哥哥和司柏琛来说,司柏琛够疯了吧,但他是明目张胆的坏。你哥哥可不一样,他的狠是别人都不觉得他坏,那种感觉就像是人类为什么要去招惹野兽,野兽不吃你吃谁。”
童桐笑了一声:“他们两人放在一比,司柏琛都算君子。”
第114章 青梅竹马抵不过空降
林听瞳孔都在震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童桐和陆廷宣明明只见过几次面啊!
难怪傅书远那种显赫家世的人,全家会对童桐喜爱有加,喜欢得不得了。
拥有洞察能力的人,要是从了商,简直就是一张王炸。
童桐不以为然道:“这很难吗?那天他在宿舍楼下等你到半夜,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会议论些什么?”
林听笑了一声:“议论我不省心,大半夜喝醉酒还让亲人等在楼下,就怕我出事。然后我就会被学校里的唾沫淹没,迫于舆论的压力,以后我就不敢在喝酒后夜不归宿了。”
童桐微微提了下眉:“是啊,将来他要是真追你了,就会有人借着这些事,一个劲地给你洗脑说他人好。你要是不接受他的爱意,别人就会说你不知好歹。”
林听笑笑,一脸淡然,童桐说的没错,她都亲身体验过了。
童桐接着说道:“还好那天半夜没什么人,好在你也跟他回去了,要是呆到了早上,就他那张绝世的脸,一旦被学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看到了,不把你们秘密都扒出来才怪,你们对外称兄妹的事就瞒不住咯,一旦瞒不住,你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林听挑了挑眉:“我就会成为心仪他的那些女人的众矢之的。从此以往,我在学校里哪怕只是多看谁一眼,都会被大肆做文章。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一堆人在暗中监视着。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的发生,我除了谨言慎行之外,别无他法。”
说不定,连隐婚的事情,陆廷宣都会趁此机会,借着这些人的手透露出来。
然后他会装作不知情,仿佛这一切全然与他无关。
实际上,陆廷宣的这些心思,林听都知道。
童桐略带试探地问道:“其实你哥哥......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结婚对象吧?”
林听极为坦然,应了一声:“嗯。”
童桐轻轻笑了一声,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怪不得都说青梅竹马抵不过空降,那么出众的人摆在你眼前,你当初还能被宋星颜迷得晕头转向,你眼瞎了啊。”
“是眼瞎了。”林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你刚刚说,你不爱他。”童桐发出三连问:“那现在是怎样?你不想跟他结婚?又不敢跟他说?”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林听神色间流露出懊恼:“我就是单纯想问,在这种情况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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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做才可以让他不再天天往我身上耍小心思。”
难怪她们刚才的对话,她一句话也听不下去,敢情意思都被曲解了。
林听长吁一口气:“他本就忙,却还要在我这儿费神,我瞧着都替他累。但我如果直接把想法告诉他,他又该胡思乱想了。”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了,你很敷衍。”童桐呵笑一声:“人家小情侣都巴不得对方一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你倒好,想着择个干净,互不干涉。”
童桐的眼里有些纠结,她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其实换种角度,我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你太让人没安全感了,他要不用点手段,根本留不住你。”
林听轻笑了声:“你觉得用手段得来的感情,会长久吗?”她喝了一口汤,随后才后知后觉地说道:“聊天就聊天,别人身攻击行不行,我怎么就让人没安全感了。”
童桐微微靠向椅背:“你敢保证将来遇到比他更适合你的人,你不会离开他吗?”
林听直言:“不会,除非他先不要我。”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林听露出笑容:“再说了,我之前也和宋星颜折腾过了,可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第115章 斩男又斩女
像陆廷宣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就摆在眼前,林听为什么要舍弃他?
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担心什么。
“不对,不对,你的话怎么听都不对劲。”童桐蹙起眉头:“你潜意识里,只是将你哥哥与宋星颜进行比较,这样一来,你自然会倾向于你哥哥。”
“那不然呢,我也没其他喜欢的人了。”
“你知不知道你斩男又斩女,只要是你想要的人,应该没有谁能够不沦陷。”童桐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林听:“除非你永远遇不到真正心仪之人,不然,你说你怎么给人安全感。”
老实说,童桐有时候也会气愤自己的意志不坚定,就连她都险些被林听扳弯了。
特别是林听对她撒娇的时候,她都在怀疑人生,质疑自己的性取向。
女人都抵挡不住了,何况男人呢。
林听现在能斩钉截铁的说,她不可能会离开。那是因为,她还没真正碰到她爱的人。
“说的什么,越扯越远了。”林听无语:“照你这个说法,那我干脆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别见了。”
“你别不信,没跟你相处过的我不敢保证,但凡跟你相处过的,你随便抓一个男女过来问问,看他们想不想跟你在一起,你看他们怎么说。”童桐问:“你知道为什么高柠一说到宋星颜就炸吗?为什么她现在不大敢跟你太亲密接触吗?”
“为什么?”
“大一开学没多久,她荨麻疹发作,她自己都被那身密密麻麻的疹子弄得密集恐惧了。结果,不合群的你,每天中午,就连下午放学都不忘回宿舍给她抹药。”童桐抵着下巴,微笑道:“从那之后,她到现在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了。不看到你的时候,喜欢的就是男的,一看到你,喜欢的就是女的了。”
童桐边笑边说:“还有见到男人跟见鬼一样的施橙,你信不信?你只要对她说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她连妾都愿意给你当。”
“你有病吧,你真是平等创伤每一个人,包括你自己啊。”
童桐敛去笑容,放下筷子:“虽然我觉得叶医生很适合你,但现在吧,你还是把他删了好。不然要是被你哥哥知道了,我觉得你会倒霉,他本来就提心吊胆着有一天你会不要他了。”
林听那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删,我干嘛要删,我问心无愧。”
她十分了然,陆廷宣就算得知有叶医生这个人的存在,最多心中会有点不自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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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叶医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叶医生,舍弃与自己同生共死的陆廷宣。
她又不是傻子!
“啧啧啧,还死倔死倔的,你哥哥原本有着近水楼台的优势,可谁能想到碰上了你这么个容易招蜂引蝶的特质,一掉以轻心就没了机会。”童桐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坏笑说道:“要换做我是你哥,直接给你腿打断绑在身边,省得每天早上醒来都担心你跟别人跑了。”
“你有病吧!你没事吧!你神经病啊!”林听被童桐的话吓得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节节后退,一直退到墙边才停下。
童桐瞥了林听一眼,说道:“你可真经不起吓,我跟你开玩笑的啊。”随后,她严肃的问了句:“那你不爱他,你喜欢他吗?”
林听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也不确定,有时候挺无感,但有时候还挺喜欢的。”说罢,她笑了笑:“但能肯定的是,我生命中要是没了他,我会很难受,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他在。”
“那就行了,习惯是根深蒂固的,比所有情感都来得可靠。”童桐的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这样的话,我也不必忧虑你和他在一起是否会不快乐了。”
第116章 他的心真的凉透了
林听看着手机说道:“柠柠她们回屋充电去了,说是酒店的充电宝都被借光了。”
童桐道:“你吃饱了没,吃饱了我们也走吧。”
不知怎么的,林听起身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她好像碰到了墙上的某个按钮。
看着缓缓拉开的屏风,林听满脸疑惑地问了句:“我们这不是单独包间吗?”
屏风只拉开到一半的时候,她们就看到另一边有两三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沙发上,齐刷刷地抬起头看着她们。
陆廷宣脸上似笑非笑,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而坐在他一旁的司柏琛却是另一番模样,一脸玩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餐桌那还坐着几位,有点面熟的人。
要是那几人知道她和陆廷宣的关系,那方才的那些对话,会不会让陆廷宣......失了颜面?
傅书远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
童桐就送了他一个:“滚。”她气不过:“你们一声不吭的偷听别人说话,有意思吗?”
傅书远满脸无辜,摊开双手说道:“没想偷听,那我再把屏风关上?”
童桐不耐烦地连说了几个“滚”字。
“关上又有什么用?你们不也已经偷听完了,有这个必要吗!”
陆廷宣和林听相互对视,他看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种压抑的氛围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陆廷宣开了口:“朵朵,等会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
林听神色淡然,缓缓说道:“明天吧。你把聊天围绕的主题编辑好发给我,晚上我好好想想怎么回答你。”
除了陆廷宣,所有人简直咋舌,这说法都行?
施橙凑近林听耳边,轻声说了句:“原来你不是羊,你也是头狼。”随后她笑了一声,感慨道:“我看人也有偏差的时候。”
林听瞥了一眼桌上的菜,接着将目光投向陆廷宣,说道:“不过,你要是约我到外面去散散心,我是可以答应的。”
一桌子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菜肴,极为诱人。然而,对于他这个不能吃酱油的人来说,估计都没吃上几口。
陆廷宣笑着道:“好。”
他怎么会不高兴,她惦记着他有没有吃饱,而且还没把他不能吃酱油的事情暴露出来,这就证明她的心里真真实实是有他的。
本来听到她说:结婚对象是一个可以为你不顾性命的人,然而你却不爱他,你会怎么做?
你会怎么做......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他的心真的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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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的心,他怎么都捂不热。
他连命都送给她,却依旧不能动摇她内心分毫。
她只是在骗他,他真的快疯了。
声称陪伴他一辈子的话,也不过是她处于无可奈何的境况下,说出的片面言辞。
如果她有别的选择,如果他愿意接受她给予的其他补偿,她一定半刻都不会在他身边多做逗留。
所以她才不愿意办婚礼,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甚至,连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相处融洽,她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那一刻,那些所谓的承诺及种种顾虑,他已经快舍弃了。
说到底,他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林听的心。而现在,他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在林听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她打心底还是有想从他身边离开。所以,无论他再付出多少努力,也都是徒劳无功。
伪装着的陆廷宣和不伪装的陆廷宣,最终的下场毫无二致。
既如此,他又何苦再装作正人君子,克制自己。
隐忍到最后,秘密一旦揭开,她还是会离开。
最终,他得到的只有她的恨。
同样是恨,他何必等到最终。
反正,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不怕林听不低头。
第117章 跟苏世白睡过
那时,司柏琛眼见陆廷宣脸色都沉到崖底了,不停用眼神示意他按捺住情绪。
幸好理智也占了上风,当他亲耳听到她向别人承认与自己的关系,承认她的生命里不可缺少自己时,他甚至感到有些后怕,差一点,他就功亏一篑了。
他差点将林听对自己建立的好感全化为乌有。
林听陪陆廷宣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了碗清汤面。
她望着他,有些心疼:“就几天时间,你都瘦了好几圈了。”
陆廷宣弯着眉眼,带着深意说了一句:“抱得动你就行。”
两人走在路上,陆廷宣突然说了句:“朵朵,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在花城内另一家酒店,停了下来。
可是林听却怎么也不愿意下车了。
她问:“来这里做什么?”
这家酒店,她在熟悉不过了。
前世,正是在这个地方,她给苏世白下了药。
企图伪造出被他玷污的假象,进而向他索要商业街部分建设权作为赔偿。
不曾想,她作茧自缚,最终也喝了被下了药的水。
陆廷宣脸色有些复杂,甚至可以称之为很差。
他说:“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电梯在13楼停下,林听被陆廷宣牵着的手微微一动,恍惚间被他带着前行。
待她缓缓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抬首,便瞧见了“1308”那几个数字。
她就是在这间套房跟苏世白发生了关系。
林听眼里全是抗拒:“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廷宣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轻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些事......没别的意思。”
他但凡敢在这间屋子里对林听做出任何不当之举,别说得不到林听的心了,就连性命恐怕都得交代在这里。
一进屋,熟悉的场景瞬间就让林听感到一阵不适。
她能明确感受到,的胸口在隐隐发痛。
她将脸庞撇向窗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处灯火阑珊的高楼。
她说:“你有什么想说的话,非得在这里说。”
陆廷宣轻触着床单,明明已经到喉尖的话,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林听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是煎熬,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
陆廷宣脱口而出:“在这里,你把第一次给了苏世白。”
林听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好笑道:“你把我带来这里,就想提醒我,我在这里跟苏世白睡过?”
下一瞬,她眼里就只剩荒谬了:“你说什么?”
陆廷宣凝重地看着她:“正如你听到的。”
这怎么可能,按照前世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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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线,她明明已经喝了无数次被下了药的营养素。
当初她莫名被检查出有了身孕,是陆廷宣亲口对她说,他每晚都在营养素里加了药物。
他现在反倒说,他在那事之前没碰过她。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苏世白?
林听问道:“然后呢?”
“我从未给你下过药。”陆廷宣身体内,有破碎的声音响起:“靠夜夜下药怀上的孩子,会健康吗?”
林听极为挑食,平日里只钟情于自己喜欢的食物,营养根本均衡不了。
在这件事上,陆廷宣不知说了她多少次,也无济于事。
后来,她时常会因低血糖而昏厥,他只能想法设法给她调养身体,其中就包括让她在睡前服用营养素。
林听眼里依旧不起波澜:“那段时间,我能感觉到身体有所不适......”
早上醒来时,全身都酸软无力,甚至身体下部也能感受到胀痛。
陆廷宣打断了她的话:“你想说的是全身酸疼吧?那段时间你突然对瑜伽球着了迷,每天晚上都在锻炼,不记得了吗?”他的眸色渐渐淡去:“前世,在未结婚之前,从某种定义上来说,我根本从未碰过你。”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林听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难不成你要告诉我,当初我怀的那个孩子,是苏世白的。”
第118章 明显就是在试探
陆廷宣发出一声呵笑,悲哀至极。
他舍不得碰她分毫,谁知,她竟能为了宋星颜,把自己送给了苏世白。
他将她呵护在手心里,不忍心伤害半分,她却因为宋星颜,就这么轻易把自己出卖了。
沉默持续了许久,陆廷宣终还是点了头。
林听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淡声道:“那次我吃过避孕药。”
“药物并不是百分百避孕。”
林听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她看了眼窗外,又缓缓回过头来:“我不信。”
她淡定得如同一个局外人般,反观陆廷宣,却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很清楚,我拿这件事来骗你,于我而言半分好处都没有!”
“当得知你怀孕的时候,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时,我的脑海中掠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他明明在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往眼角溢出:“可是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很健康......”
孩子不受药物影响,非常的健康,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哪怕这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忍心扼杀掉这个生命。
何况,林听的身子骨太虚,本就不是易孕体质。
这个孩子,得是多么有缘分才会来到她的身边。
如果拿掉这个孩子,那将来她就更加不容易怀孕了。
林听微微动了动嘴唇:“你之前不告诉我,现在才把这件事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告诉你,是想让你......”陆廷宣神色之中满是纠结与痛苦:“你如果想去找他,那便去找他吧。”
晚上她说,生命中要是没了他,会很难受。
只这一句,便足以让他倾尽出所有良善。
林听直直地看着陆廷宣:“我对苏世白没别的意思,你真没必要绕这么个大圈子来试探我。”
他不可能会让步,他一定是在跟她玩心理战。
她太了解陆廷宣了,他疑心太重,那天他问自己想不想跟苏世白说说话,明显就是在试探。
他刻意伪装出宽厚容人的气度,然而,一旦她所表现出的态度并非他所期望的,那他立马就会成为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前世的亏,她吃够了。
若她对苏世白的那份愧疚,却让陆廷宣会错意,把他曾对付宋星颜的心思用在苏世白身上。
那她重活这一生,毫无意义。
“我没有!”陆廷宣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音量已然失控:“我也曾纠结过,挣扎过,尤其是那日看到你见到苏世白时的模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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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了眸色,压制住情绪:“直至今日,你说的那些话,竟让我连隐瞒的勇气也丧失了......”
“你如果现在非要我承认,当初那孩子是苏世白的。那在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若告诉我了,我会留着那孩子的,我会留着的。”林听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可是,你说那孩子是你的啊,是你的啊!”
“你以为宋星颜看不出来你对苏世白上了心吗?如果那时宋星颜知道孩子是苏世白的,他会让你留下这个孩子吗?”
林听冷笑:“当初我要把孩子拿掉,宋星颜还劝我,孩子是无辜的,他劝了我。”
“那是因为他以为孩子是我的,可将来你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他要什么而你不给,那些你给不起的东西,他就会用孩子来要挟我给!”
陆廷宣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宋星颜是蠢,但他不是傻子。在我和苏世白之间,他只会取舍对他最有利的一方!他知道你对苏世白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他也知道你对苏世白内疚得厉害。一旦让你生下苏世白的孩子,那就不但意味着你从今往后与陆家彻底断了往来,更严重的是,你还会带着孩子,回到苏世白身边。而处心积虑的他,最终只能落得一场空。”
“你别忘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第119章 销毁证据
陆廷宣放开林听,那张半哭半笑的脸狰狞至极:“孩子只能是我的,可孩子还是没有了。”
林听心下一沉,她已经能肯定,陆廷宣没有骗她。
她的手中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火柴盒,她轻轻滑动着火柴,笑了又笑。
“说什么会怕宋星颜对我的孩子不利,我要是知道那是苏世白的孩子,就凭我对他的亏欠,我死也会护住孩子!我会蠢到去告诉宋星颜,我怀了苏世白的孩子,让他当孩子的爹,让他有机会对我的孩子下手吗!”
那段时间,陆廷宣可以有无数次的机会告诉她,乃至那日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只要那日他告诉她,孩子是苏世白的,她不是不懂得权衡利弊,孩子也不会流掉了。
陆廷宣无非就是怕她要是知道怀了苏世白的孩子,她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宋星颜这个眼中钉都还没除掉,没想到又来了个苏世白。
苏世白好到让陆廷宣挑不出错处来,陆廷宣如果真要对付苏世白,除非要了他的命。
陆廷宣事先设想了无数个场景,他本以为林听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甚至做好了林听在得知此事后会崩溃失控的准备,可没想到,从始至终,她都冷静得可怕,一时间,他竟完全看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甚至怀疑,林听对苏世白的感情,根本没有他原本想象得那般深厚。
林听凝视着手中被摩擦起火的火柴:“怪不得都说你的狠跟别人不一样。”
两世了,每一次他挥下的刀,都能万无一失的斩断她所有不该有的念头。
“我们俩还真是好一对豺狼虎豹。”林听轻轻吹灭火柴上的火星,言语中带着丝丝冷意:“也难怪这一世会惺惺相惜。”
陆廷宣眼里闪过一道警惕:“你在说什么......”
林听起身,走到陆廷宣对面坐了下来:“苏老夫人气倒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时苏家就只有我跟她两人。”她微微弯起嘴角,眼里带着些许无奈和自嘲:“你猜我怎么着,我边打救护车的电话,边收拾那些“罪证”。”
等她把那些散落在地的资料收拾得一干二净后,她才给苏世白打了电话。
所幸的是,苏世白那时,就在庄园附近了。
林听望着陆廷宣,笑得有些诡异:“你以为我不知道苏老夫人手里的那些资料是谁给她的?”她一字一顿轻声道:“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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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将她和宋星颜做的事巨细无遗,一五一十的陈列出来,除了陆廷宣,还会有谁。
对于这件事,陆廷宣若想把它栽赃到宋星颜身上,根本不可能。
那张刚刚到手还热乎着的上亿支票,宋星颜是绝不会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陆廷宣看上去还算镇定,可他的手却轻轻颤抖着。
当初,他看到林听目的已达到,却仍旧迟迟不愿离开花城。
于是,他便将那些资料辗转送到了苏老夫人的手上,想以此离间苏家与林听之间的关系。
不曾想,苏老夫人上了年纪,心脏本就不好,竟被他送来的这些资料刺激得突发心梗而身亡。
林听猛地抓起陆廷宣的衣领,眼里终于有了情绪:“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要销毁证据。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凶手,你知道吗!”
苏世白从庄园外到苏家内宅,不过数分钟的时间。
而她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监控录像都删掉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悲凉:“当初,我就算再怎么恨你,也从未拿这件事来反咬你一口。我就算再怎么恨你,也不愿让你深陷泥泞之中。”
第120章 她不甘心啊
看到陆廷宣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林听松开了他的衣领,坐回沙发上:“当时现场只有我和苏老夫人两人,那期间就连监控都莫名地没了数据,你以为苏世白不怀疑吗?”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事情败露,我就替你承担下所有的责任,毕竟在陆家十多年来,你是唯一对我真心好的人。”林听笑了起来,心里全是苦涩:“可苏世白竟然放过了我们。”
苏世白走得干净利落,她在机场发了疯的找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林听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当初为什么我不管不顾地要离开你?宁愿借助宋星颜那微不足道的力量也要从你身边逃离。不止是因为我喜欢宋星颜,更主要的是,你是杀害苏老夫人的主凶啊!我跟你在一起,只会不断地想起我们俩对苏家造成的伤害!”
在那段时间里,她每夜都睡不好觉,午夜梦回时,苏老夫人倒地的那个画面,还有苏世白抱着苏老夫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她就惊惧不已。
林听伸出手,拭去陆廷宣不断落下的眼泪,她有些好笑道:“你哭什么,我都还没哭呢。”
“你总是自以为是,总是把局面弄得不可收拾。你有没有想过,你我都对不起苏家。我若早知道那孩子是苏世白的,我根本没有脸面再去找苏世白。我反倒会恳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因为只有你,才能给孩子一个稳定的将来和地位。”
“对不起......”
对于陆廷宣来说,此时除了说出“对不起”,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话。
林听站起身来,朝着台面走去,缓缓拿起台面上的水壶,认真端详了一番后说道:“我不会去找苏世白,我不配出现在他的人生里。”说完,她放下水壶,又道:“你也一样,除了正常合作,别对他起别的心思。”
林听环顾了四周:“晚上我想留在这,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陆廷宣几步走到她身边,想伸手抱住她的时候,林听退了两步:“只我一人。”
陆廷宣露出几分错愕:“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的。”
他就只是想抱抱她,跟她说再见而已。
林听轻轻摇了摇头:“回去吧。”她的眼神中满是淡漠,却仍不忘嘱咐他:“小心驾驶。”
陆廷宣离开后,林听这才坐到床上。
其实也并不是无迹可寻,她和苏世白的事,除了药效期间她断了记忆。
至于其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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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
那夜,她和苏世白在一家法式餐厅用餐。
那家餐厅的红酒鹅肝做得极为可口,林听没有忌口,接连吃了好几份。
鹅肝中的那点酒精度,还不至于让她感到上头,然而她却将微醺的感觉演绎得淋漓尽致。
接近苏家这些时日,她惊觉,那块蛋糕早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她不甘心啊。
苏世白见她有了醉意,心中放心不下,只能亲自将她送回酒店套房。
一到套房外,林听就死缠烂打死乞白赖,非得让苏世白留下来陪她玩飞行棋。
酒店里哪会有飞行棋,苏世白只好叫了闪送。
在等待的期间,林听支着脸颊,傻傻地看着他。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嘀咕道:“我要是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嗯?”苏世白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醉了,我给你泡杯茶,醒醒酒。”
林听突然大喊了一声:“你坐下,我来!”接着她笑了一声,说道:“来到我的地盘,你就是客人了,哪能让客人亲自泡茶呢。”
她趁苏世白看手机的时候,把那包白色粉末尽数下到了水壶里。
第121章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她做错了
水都还没烧开,闪送员就把飞行棋送到了。
苏世白开始布置棋盘,当林听把速泡茶递到他面前时,他道:“这是给你喝的,不是给我。”
林听盯着他:“你是不想喝我给你泡的茶吗?”
苏世白被她“恶狠狠”的模样逗笑了,他接过杯子:“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听一只飞机都还没起飞,而苏世白已经只剩下一只飞机在外头了。
这骰子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吗?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林听越想越气,脸的两颊都微微鼓了起来:“你去给我泡杯咖啡。”
苏世白瞅了她一眼,略带调侃地说:“这就使唤客人去泡咖啡了?”
林听推了推他,催促道:“你赶紧去啊。”见苏世白的注意力不在棋盘这边后,她立刻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开始悄悄地给他挪棋,甚至还把他在家里的飞机给挪到外面来了。
苏世白拿着咖啡缓缓走了过来,见到林听一脸得意。
他瞧了一眼棋盘,本以为她会将挪出来的飞机放到起点附近,没想到仅仅挪到了家门口而已。
苏世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笨蛋。
林听接过咖啡,喝了一大口,笑得格外开心:“它自己飞出来了,我还劝它别别别,但它不听我的话。”
说完,她还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夜过后。
林听醒来时,苏世白已经不在身旁。
让她意外的是,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已被他帮忙穿戴整齐。
要不是身体有所感觉,她甚至还心存侥幸,她和苏世白没发生过关系。
那时候,她看到被单上有一大片红酒的痕迹,还看到台面放着半瓶未喝完的红酒。
她以为是昨夜太过疯狂,导致从不喝酒的他,都喝上了红酒,甚至还洒到床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注意到,大片红酒的印记中,还有一小块加深的红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作他想,苏世白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原来他没走。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不再像之前,一见到她就笑得徇烂。
他的声音很冷:“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直说,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林听抓着被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你是想替宋星颜要商业街的部分建设权?”苏世白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应该清楚,所有标都招好了。”
她低着头,死死地遮掩着眸中的情绪。可当她听见苏世白说:“我把自己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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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给他。”时,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那眼泪,多半还带着得胜的喜悦。
“以后......别再委屈自己,做着违心的错事。”苏世白暗息一声,眼里皆是不忍之色:“你本不该这样。”
直至那句违心的错事,直至那句你本不该这样。
林听才感受到羞耻。
她做了无数上不得台面的事。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她做错了。
唯有苏世白。
时至今日,她都悔恨自己,当时怎么可以不要脸到那种地步。
前世,宋星颜拉着她一起下了地狱,两人在地狱中尽情狂欢。
而陆廷宣,冷眼看着她一步一步陷入沼泽。
在她深陷不能自拔的时候,他便在沼泽边吊着她一口气。
偌大的沼泽里,只有陆廷宣独善其身,她只能靠着陆廷宣,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林听曾对苏世白说过,她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心里才有安全感。
当时她还自嘲,她就是上世纪的裹脚老太太。
所以在发生关系之后,他不忘给她穿好衣服。
就连床上的那片红酒痕,都是苏世白为了降低她心里的不适感,才做出这么幼稚糊弄人的举动。
第122章 藏得可真深
林听终于强撑不住了,捂着头尖叫了起来。
本已经大有好转的脖子,又开始疼痛了起来。
当初被她一个劲作死闹腾,活生生闹没的孩子,是苏世白的?
现在才来告诉她,孩子是苏世白的,这让她怎么接受!
当时她如果不留恋苏世白的明朗,不逗留在花城,就不会间接害死了苏老夫人。
她真的......太贪心了。
她甚至还亲手杀了他的孩子!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祸害人......
她真的要疯了!
陆廷宣在林听隔壁开了间房,神情不属的躺在床上。
林听的反应,过于冷静,不符合常理。
不同前世,她身上完全的没了刺,顺从得让他觉得不安。
就如同常年不化的冰湖毫无波澜,静谧得让人看不出端倪。
他抚上心脏的位置,手指紧了紧。
恍然间,他如梦初醒,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庭江酒店,1305。”
大约半个小时后,司柏琛一身酒味出现陆廷宣面前。
他说:“真是服了你了,吃饱撑着跑来这又开了间房?”
陆廷宣面无表情的问了句:“那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没有。”司柏琛从台面抓来一瓶矿泉水:“我连司家的千机士都出动了,满世界的找你要的那个渔民。”
喝了几口水后,司柏琛又道:“你说邪不邪门,一个渔民,莫名出了国,结果又消失在那个国家里。”
他简直匪夷所思,陆廷宣一门心思要找到那个渔民的踪迹,可当他询问缘由时,陆廷宣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最主要的是,现在那个渔民竟然消失不见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把他藏了起来。
司柏琛道:“会不会是你的对头在玩你啊,不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陆廷宣顿了下,毫无征兆地笑出声来:“原来是对头啊。”
司柏琛追问:“你知道是谁做的了?”
只见陆廷宣起身,在房间走了两圈,最后一拳砸在墙上。
藏得可真深啊,裴然。
他的兄弟,他的心腹,竟是寒砚设在他身边的一个眼线,可笑吗。
当年那场车祸不止林家夫妇去世,还有林家司机裴然的父亲。
所有人都把矛头怪罪在司机身上,说是那司机喝了酒才导致的车祸。
陆廷宣又在墙上重重落下一拳,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察觉裴然的异心,早该防着裴然的。
司柏琛神色纠结,欲言又止,想要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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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陆廷宣,可又不敢上前靠近。
这人与他不同,他至少是惜命的。但陆廷宣可是实打实的疯子,疯起来,那是连自己都能捅上两刀的主儿。
陆廷宣重生后,只吩咐过裴然留意那个渔民的动向。
事后,他虽然不再怎么过问渔民之事。
但能让陆廷宣留意的人,即便其身份看上去极为不起眼,反而更能让人确定绝非简单人物。
因此,裴然才会提前将其隐匿起来,以便日后能够安排。
难怪,寒家找陆夫人谈后续合作的时候,裴然就恰好在意国出差,还告知了陆家夫妇他和林听领证的事。
前世,在宋星颜带着林听逃去安利亚后,裴然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早就该想到,当初,林听能成功逃离滨海,在这其中,裴然必定是出了极大的一份力。
陆廷宣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看上去有点癫狂。
好在寒砚接管嘉茂后,陆廷宣考虑到裴然现在为寒砚效力,不便再为自己办事,很多事情他都不再通过裴然去操作。
否则,真难以想象还会被裴然在背后捅下多少刀子。
前世血淋淋的例子历历在目。
陆廷宣重新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道:“渔民继续找,记得动静不要闹太大。”
第123章 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廷宣缓缓闭上双眼,既然人已经落在了寒砚他们手中,那他就更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意。
把柄被人抓一件就已经足以颠覆人生,要是再被抓住一件,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毫无退路可言。
幸好,他们对那个渔民的具体作用一无所知。
现在就看第二条路能不能走得通了。
早上九点左右,林听回到原酒店。
瞧见另一张床上的人还在闷头大睡,她并未去打扰。
只是在微信上留下了消息,随后便拉着行李先行离开了。
司柏琛从酒店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幕。林听正蹲在庭院的花坪前,也不知在那里扒拉着什么。
他走近林听,问了句:“陆廷宣呢?”
林听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道身影,说道:“在那打电话呢。”
陆廷宣站在酒店出口处,手中拿着手机,似乎在专注地交谈着什么。
司柏琛微微蹙起眉头:“那你不去车上等着,蹲在这干嘛?”
林听看向他,笑着说“柏琛哥,这里面有蜗牛。”
司柏琛难得见到林听心情有这般明媚的时候,但他还是有些纳闷道:“你是没见过蜗牛吗?”
“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大的。”林听边说边随手一抓,一只估摸着有两个大拇指大小的蜗牛就这样突兀地展现在司柏琛的眼前。
“嚯!个头确实不小。”司柏琛诧异了下,随即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赶紧扔了,女孩家家的,成何体统。”
林听微微扬起眼角:“为什么要扔,多抓几只给你做盐焗蜗牛不好吗?”
司柏琛呵了一声:“行啊,你要是敢做,我就敢吃。”
“切,毒不死你。”林听将蜗牛放回草坪里,顺便到旁边的水池洗了下手。
接着,她便听到司柏琛叫了一声“苏总”,随后听到他说:“过些日子到滨海,记得第一时间告知我,让我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
司柏琛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向来有着过人之处。
最为关键的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司柏琛发现,苏世白简直是商业圈里的一股清流。
其能力超群自不必说,单就为人处世方面,尽管苏世白年纪比他们都小,却能在各方面做到面面俱全井条有序。
司柏琛都不知道,陆廷宣是从何处结识到这样的稀有人物。
突然,林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询问:“你脖子不舒服吗?”
久违的声音拂过林听的耳畔,不禁让人怀念,更让人心酸。
林听低垂着双眸,这么多天过去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脖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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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而他......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听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心。
她连忙擦了擦手,动作略显仓促。她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他们,而是径直朝着车停放的方向快步走去。
“朵朵,跟你说话呢,怎么不打招呼啊!”司柏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嗔怪。
随后,他转头对苏世白说:“这小家伙平时可乖了,只是有些怕生。”
他这是有多昧着良心才说出这话。
九月的太阳,明明并不毒辣。可林听却觉得那阳光刺眼得很,她的眼前开始模糊。
在身子即将着地的那一刻,她模糊的视线中却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她看到本和寒砚并肩的苏世白,向着她跑了过来。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穿了身简单的白卫衣和宽松牛仔裤。
只要非正式场合,他一般都是休闲装,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林听的目光一时之间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好熟悉的一幕。
她看到他在仓皇之间,领口处突然滑落出一条项链,她认出了那个项链坠。
原来当初大学报到日,她晕倒在操场,那个迎着阳光向她奔来的人。
是苏世白啊。
第124章 履历很简单,也很耀眼
那年,林听恢复了状态从医务室走出来时,宋星颜恰好就在门口与他人谈笑。
他们的穿着很是相似,都是日常休闲装。
林听一直以为,那个向阳而来之人是宋星颜。
怎么会......是苏世白呢。
泪水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而她嘴边却挂着笑,笑容里全是遗憾与释然。
遗憾的是,当初她若没有认错人,是不是就不会轻易受宋星颜蒙骗。
释然的是,还好她当初认错人了,否则苏世白得到的下场只会比宋星颜更惨烈。
她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听到门把转动发出轻微的响声,林听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又因为血糖低晕了?”
陆廷宣嗯了一声。
接着,林听立刻指了指脖子上的颈托:“我不戴这个,我脖子都快好了。”
“不行。”陆廷宣呼吸有些重,又不得不按捺着脾气:“脖子受伤了这么多天,怎么只字不提。”
他的声音虽不高,心中却既心疼又气恼。
“也不是什么大事。”话罢,林听就自己动手,准备把颈托拆下来。
陆廷宣抓住林听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瞳一敛:“就算你不把我做可以依赖的人,起码我也是你哥哥,你应该告诉我。”
而不是从旁人口中,才得知她受了伤。
“真没多大的事,我就是摔了一跤扭到脖子了,不想让你担心。”
见林听看上去似乎是带了疚意,陆廷宣的火气才稍稍散了些,但还是面无表情说了句:“这几日颈托好好戴着。”
“我不要。”
后天就要开学了,难道要让她戴着这个颈托去学校吗?明明她的脖子都快好了,顶多也就是再贴上一两张药膏罢了,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陆廷宣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并没那么差了:“叫你什么都不说。”
林听伺机抱着他的手,软绵绵说道:“以后我什么都说,就连蚊子把我咬了,我都告诉你,只要你不嫌烦,行不行~”
谁能抵挡住这温柔乡。
回到陆家,王婶一见到林听,激动地差点把她抱起来转圈圈。
“怎么几日不见,太太脸色这么差。”
“哎哟,太太,你去花城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我现在就去宰只鸡来给你炖汤啊。”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盘算着要给林听好好补一补,完全忘了身旁还站着一个货真价实的营养师。
忽然,林听耳边响起了一道悦耳的声音:“知道太太今日回来,我提前做了点心,太太要先尝尝吗?”
林听的视线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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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身上,她穿着的洁白修身连衣裙,似墨色般的长发被挽起,干净得如同初雪。脸上挂着两个小酒窝,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婉。清纯与干练两种截然不同的韵味在她身上奇妙地融合,大方且美丽,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颜值这东西,林听根本用不着去倾慕他人。
林听冲她笑:“好啊,我刚好有点饿了。”
林听的目光落在餐桌上,那些古典又精致的果子,让她这个向来不怎么喜爱甜食的人,此刻也不禁为之折服。
徐晚微笑着向林听说道:“知道太太不喜甜,但这些果子是结合药膳制作而成的,若长期食用,对改善你的低血糖很有帮助。”
徐晚的细致入微善解人意,一时让林听不由自主的好奇起来,陆夫人到底给了徐晚多少好处。
人家分明有着不可限量的未来,怎会困于一隅,甘愿担任小小的家庭医生兼营养师。
徐晚的履历很简单,也很耀眼。
今年的应届生生,毕业于国内顶尖医学院的高材生。
在校期间,因成绩优异,更是被学校推荐到国外名校交流学习了一段时间。
家庭成员也非常简单,父亲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了世,家里只有一个经营着百货铺子的母亲。
不得不说,陆夫人确实有本事,能招揽到这种身世既简单又有能力的人物。
第125章 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嗯?
林听手机弹了条消息,是陆廷宣发来的。
她眉头一皱,是不是有病,在家里还发信息。
现在她一手一果子,哪还腾得出手去看他说什么,干脆当成没看见。
“怎么不回消息?”陆廷宣双手撑在二楼的柱栏,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听,眼神有点说不出的魅惑,可语气好像又有点不悦。
他发丝带着些许湿气,身着纯黑色家居服,简约至极。
可正是这种极致的简单,在他面容和身材的映衬下,就变得格外显眼。
怪不得一回家就往房间钻,原来是洗澡去了。
林听低头看了眼自己,嗯,她吃完也得洗个美美的澡去。
“我空不出手来。”林听还不忘把双手里的点心展示给陆廷宣看,生怕他不相信。
“上来。”
林听看了他一眼,没动:“干嘛?”
“有事找你。”
林听漫不经心说:“等我把这些点心吃完了,我还有好几个口味没尝。”
陆廷宣顿住,目光投向桌上那几个盒子,里面至少还存有十几个未被动过的果子。
他的声音有点低:“有急事。”
“很急吗?”林听瞅向徐晚,语气淡淡:“你看他像是有急事吗?”
徐晚笑而不语。
陆廷宣眼皮跳了下,吐了一口气,要不是厨房里的王婶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出来上演赶人戏码。
他都要大步下来直接把林听扛走了。
王婶:“先生都说有急事了,太太快些去吧。”
“人呢?”
着急忙慌的把她叫来,结果房间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呢喃了句:“把我叫来玩捉迷藏吗,无聊。”
下一秒,门被关上了。
一只手从身后揽住了她的细腰,把她整个人翻过身来,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就像是渴了好几年似的,还带着报复性。林听支支吾吾的,手也不停的捣乱。
只听他说了声:“别乱动。”又快速的重新覆上,顺带把她双手困在头顶。
这期间,都不让人带喘息的。
这男人,怕是要让她当场窒息一命呜呼吧,那就别怪她了。
林听找准了机会,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陆廷宣后退了半步,嘴边立马散开了铁锈的味道。
林听捂着胸口,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小嘴还不断吧啦啦啦的骂人:“你有病......呼呼,你想闷死我啊......呼呼......”
她一身酒精味,衣服没换,身子也没洗。
就这样,他也动得了情,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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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宣抽了纸巾擦了擦血迹,眼见他跟狼一样又要扑过来,林听吓得连连后退,可是后面就是墙,她能退去哪。
她这一退,后背反而撞到了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室内的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
那一瞬间,光线洒落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所有不堪都暴露无遗。
林听脑子里一帧一帧的画面不断闪过,她突然蹲下身来,大喊了声:“你别过来!”
前世,她从安利亚被带回来的时候,陆廷宣没日没夜,在阳下,灯光下报复她。
陆廷宣脸上都是讥讽的笑:“你不是说我是阴沟里的人,这样够铮亮了吗?”
他一直在笑:“怎么还是哭呢,我满足了你的要求,做一个光明的人,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嗯?”
后来他的笑,逐渐变为狰狞。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被关在一个空旷的屋里,全身上下连块遮掩的布都没有。
白日,阳光成为她刺眼的掩护,将她笼罩其中。夜里,那璀璨刺眼的灯光化作冰冷的怀抱,将她牢牢包裹。
直到她哭着求着妥协,发誓再也不跑了,这事才画上句号。
她总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那是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习惯。
可他却在精神上将她击溃,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夜受着精神摧残折磨。
第126章 可以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听眼睛里的波动才恢复平静。
原本如被狂风骤雨肆虐过的眼眸,此刻只余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
见她动了动,陆廷宣的手微微抬起,有些踌躇不前,他想扶她又怕再次刺激到她。
林听看着面前的人,此时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连话都不敢说一个字。
看着他用一种异常难过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还是会心疼他的。
就好像历经重重艰难才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珍宝,可在拥有之后却发现,这件宝物一碰就会面临坍塌破碎。
最终,只能远远地看着,无法与之亲近。
这样的状况,不管放在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林听伸出手,声音软软的:“哥哥都不扶我一下吗?”
陆廷宣垂下睫毛,嘴角微微扬起。
即便如此,他眉目间那抹难过的神色依旧无法遮掩。
他很清楚,她只是在顾及他的感受。
林听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到陆廷宣失神的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莫名有些隐隐约约的刺痛感。
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这是要与你共度一生的男人。
林听自己动手一个一个的解开扣子,她说:“你轻些,我怕牵引到脖子。”
陆廷宣晦暗不明的看了她几秒,起身将她扣子重新系好后,将头埋进林听的颈窝里:“我可以忍住。”
她问:“是吗?”
他薄裤下的反应,林听尽数看在眼里,身体本能骗不了人。
“我可以忍到吃完饭。”
林听神色一怔,先前的于心不忍荡然无存......
直至例假来时前,林听几乎夜夜都被陆廷宣拨云撩雨。
他好像也一改往日的饿狼捕食,在这方面上极尽温柔。
不再像过去,巴不得把她骨架都拆了,恨不得从此让她只在床上生活。
就连她这种对房事无感的人,都有些被带动迎合。
以致于每日醒来站在镜前,她察觉到了,什么叫夫妻生活后的红润。
她的脸色,终于不是纸张一样的雪白。
嘉茂自从有了寒砚,业绩一路飙升,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各部门的员工甚至连节假日都巴不得留在公司加班。
用他们说的一句话,一天不待在公司,心就跟油煎似的,生怕错过老板撒黄金。
各项奖金都拿到手软的程度。
周六中午,林听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去财务部找施橙约饭。
之前财务部忙得一塌糊涂,施橙也去帮了忙。
她不卑不亢的性格和业务能力都一致得到了财务部门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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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行政部跟财务部对施橙上演了抢人大战,最终行政部完败。
员工食堂。
施橙选了几款蛋糕:“这几款样式不错,你看看。”
林听看了看:“好看是好看,但怎么看都觉得朴素,有没有夸张些的款式?”
施橙凝眉:“肯定有,但合适吗?”
林听笑笑:“怎么不合适,她以前的生日蛋糕都是怎么夸张怎么来的。”
两人背后蓦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谁生日?”
不仅林听和施橙有被寒砚的声音吓到,他还把餐盘放在她们桌上。
这是准备坐下来跟她们一起吃?
食堂里的员工,眼睛都瞪圆了,瞬间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林听问:“你不是都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套间用餐。”
寒砚没有理她。
林听和施橙对视一眼,皆露出惊愕之色。
眼前这人,吃饭的仪态简直异于常人,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教养和优雅来形容了。
那原本再平常不过的餐盘,跟他搭配在一仿佛瞬间都提升了好几百倍档次,说是钻石打造的都有人信。
人,怎么可以完美成这样?
这下,林听和施橙心思全然没在吃饭上了。
林听抽出一张纸巾,悄然地擦拭着自己桌面上的油垢,惭愧惭愧啊。
第127章 谁生日?
在寒砚用餐的十分钟里,林听和施橙两人一动不动。
施橙的行为可以理解,领导未作指示,她肯定不敢说走。
可林听竟然也安安静静地候着寒砚吃完饭。
这就是一场观摩礼仪的盛宴,她都不忍起身打破这份宁静。
即便是最为注重形象仪态的陆夫人,若站在寒砚面前,也必定会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寒砚用完餐之后,亲自将餐具放回洗碗池。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主动效仿起来,林听和施橙也不例外。
这一举动让食堂里的大爷大妈们都愣住了。
在此之前,这些人都是吃完后拍拍手就直接离开,从不收拾餐具。
没人敢跟寒砚乘坐同一辆电梯,除了林听。
她站在电梯内,不停地向电梯外的施橙招手示意:“快进来啊,愣在外面干什么?”
施橙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写着四个字,别为难我。
“那算了,我出去跟你......”林听的话还未说完,前脚刚要迈出,电梯门便迅速关上了。
寒砚按的。
他声音依旧冷淡:“浪费时间。”
林听轻轻扣了扣自己的手指:“哦,耽误你的时间了,对不起呗。”随后,她抬起头:“我明天早上有事,就不来公司了。”
“跟你部门主管说。”
林听悻悻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跟你说一声,是怕你借机发难,指责我不求上进不思进取。”
“我说过你吗?”
林听瞥了他一眼:“就是不给你有说我的机会。”
有时她都觉得自己没苦硬吃。
谁能体会,为了准点到公司,她一个小时里设置了十几个闹钟。
对她这种爱睡懒觉赖床的人,简直是巨大的挑战!
林听走出电梯的时候,寒砚又问了一句:“谁生日?”
“我妈妈。”
两人忽然陷入一阵沉默,几秒过后,各自走回自己的办公区域。
晚上,林听慵懒的躺在陆廷宣腿上享受美男吹发服务。
手机叮了一声,她拿来一看,下意识脱口而出:“明天我跟你一起。”
林听倏然坐起了身,腰部一阵酸意,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嘶”。
也亏陆廷宣的手移动及时,不然她头上又会被吹风机砸出一个包来,他问:“什么一起?”
“今天我跟他说了,明天是妈妈的生日。”林听皱着眉头,有些困扰:“可寒砚现在发信息来说要一起。”
她接着说道:“寒砚不可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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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吧,他难不成是要跟我去慕上庄祭奠?”
陆廷宣微微一笑:“那就一起吧,恰巧,明日我也有事,陪不了你。”
林听也没想让陆廷宣陪她。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前世两人结婚后,一起去祭奠了一回。
当时虽然是陆廷宣主动提出来的,可他在墓碑前的神色却差到了极点,连回去时走路都有些恍神。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葬在里面的人是他的亲爹妈。
她哪里还敢让他陪。
林听理解不了:“不是,我去祭奠家人,他去干什么?”
陆廷宣缓缓解释道:“嘉茂是林家人创立的,寒砚现在作为嘉茂的一份子,陪你一起去祭奠也属正常。”
“你行为反常,你怎么可能允许我与一个完美到不似常人的人一同去祭奠家人呢?”
林听逼近陆廷宣,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然而,他眼里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
陆廷宣问:“那你觉得他跟你有可能吗?”
“可能什么喔。”林听撇了撇嘴:“他都不理人,别说看我了,我觉得他看谁都跟看白痴一样。”
她想了想又说:“寒砚再这么不可一世下去,估计要孤独终老。”
第128章 忍!一定要忍!我忍!
若有人问她,这世界上谁是最难应付的男人,她一定会给寒砚投上一票。
女人他看不上,男人他也看不上。
林听大胆猜测,他八成是厌世。
“我不想孤独终老。”
林听撇开陆廷宣伸来的手:“说他呢,没说你。”
下一瞬,林听才反应过来,可惜来不及了。
刚才在浴室,她破天荒的答应让陆廷宣进来帮她洗了个头。
洗着洗着,他就兽性大发了。她的小腰没被他掐断都是个奇迹。
前几日她还夸赞他在这方面变得体贴入微,可谁能想到,这才仅仅过去了几天,他的本性便又暴露无遗。
每次当她耐心快冲破极限的时候,一看到他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容。
她都会在心底暗自劝勉自己:忍!一定要忍!我忍!
次日,林听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她挂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是陆廷宣帮她接了,他说:“寒砚到门口了。”
林听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后又睡了起来。
陆廷宣只能亲自动手,抱着她来到浴室洗漱,随后又为她换好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是说要去慕上庄吗?寒砚已经到了。”
听到慕上庄这三个字,林听立刻睁开了眼睛,随后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楼。
来到餐厅,恰好看到桌上有一笼刚刚蒸好的馒头。林听顺手抓起一个,边吃边往门外跑。
结果背后传来王婶的声音:“才六点多,太太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
林听差点被噎住,这才早上六点钟!寒砚就已经到御海豪景了。他没事吧?
而且令人乍舌的是,他车子就停在陆家门口。
他是怎么进来的?
林听一上车就问了句:“你在御海豪景也买了房产吗?”
“没有。”
林听追问:“那,那你怎么进来的?”
御海豪景的安保体系可是滨海出了名的严谨周密。
“自然是提前跟陆总打过招呼了。”寒砚神色漠然:“以后问话,讲重点。”
林听无语,陆廷宣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她干脆闭上嘴巴,免得等下又被他嫌弃聒噪。
路上,林听到花店取了三个花篮,还到蛋糕店取了蛋糕。
入目的是好大的一颗寿桃......
造型确实有够浮夸,实物比图片还要夸张。
寒砚看着车上他早就买好的三束小雏菊,又看林听买的小花篮,他问:“为什么买风信子?”
林听轻声说:“顾名思义,传递思念。”
只要有风的地方,想念就会如同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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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被风带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寒砚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跟寒父说吧。
林听望向寒砚:“如果上次你提前告知我,要去寒家墓园祭奠你父亲,我也是会买风信子的。”
寒砚一言不发,只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只那一眼,他眼里的眸色沉了又沉。
慕上庄。
林听父母和爷爷的墓碑紧挨在一起,她将小花篮分别放置在墓碑前。
寒砚问道:“为何祭日的时候没有过来,而是在生日的时候选择来看他们?”
林听的眼睛微微泛红:“我妈妈喜欢过生日。”
在她的印象里,妈妈也只有过生日的时候,笑得最开心。
寒砚站在墓碑前,那双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将墓碑上的照片审视了一遍。
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把他父亲骗到了极致。
小时候,学校布置给父母做生日礼物的时候。
父亲曾对他说过,他的妈妈从来不过生日。
有一次,父亲给她过生日,还亲手给她做了蛋糕。
没想到,她哭了一晚上,哭到父亲的心都碎了。
父亲还以为是他做的蛋糕太丑了,把她丑哭了。
后来她才告诉父亲,她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所以,她从来不庆生。
第129章 尴尬了片刻
林听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在妈妈生日的时候来看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他们从来没有离去。”
她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拭去碑上的灰尘,接着打开蛋糕,轻声说道:“妈妈,生日快乐。”
“陪我妈妈吃蛋糕吗?”林听将一小块蛋糕,呈在寒砚面前。
寒砚接过蛋糕,缄默不语。
“其实爷爷说过,祖母是难产去世的,以前家里从不给妈妈过生日。”林听望着眼前的蛋糕:“也许是一种执念吧,反正从我记得事情开始,妈妈都会过生日,并且只有过生日的这个时候,她是最快乐的。”
她嘴边有着淡淡的笑容:“而且,蛋糕越浮夸她越喜欢。”
墓碑前,一人静静坐着,一人默默站着。直到太阳高悬,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离开时,寒砚回头望了一眼那肃穆的墓碑。他眼中,多了不舍之意。
清风徐徐而来,轻柔地拂过他的手指。恍惚间,好似有人温柔地牵起了他的手。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在这一瞬间,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的某种纠结,像是得到了释然。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只有车窗外偶尔掠过的风景。
寒砚从后视镜中瞧见林听自一上车起就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问道:“这些年,你在陆家过得好吗?”
见她没有回应,他方向盘一打,将车子停在路边,转头看向她时,才发现她手机屏幕上根本没有亮着。
林听低垂着双眸,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滚落而下。
在墓园里的时候,她强忍着不哭,她不能让躺在那冰凉土地里的家人,还在为她担忧。
而现在,她忍不住了,她真的好想他们。
她在陆家的日子过得确实很好,她什么都不缺。
甚至在这十多年来,她连一双袜子都无需自己动手去买。
她的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她就是不开心啊。
她哭得双肩不住地颤抖着,哭得让人心疼。
等林听渐渐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林家。
白叔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大门外突然停下一辆轿车,便多留了几分心眼。
自从林家两任家主先后去世,而现任家主又住在陆家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前来林家老宅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当看到下车后的人是林听和寒砚时,白叔激动得直接将花洒扔在了一旁,连忙小跑着过去开门。
林听本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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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昏天黑地,一回到林家,就跟天性释放一样,到处跑来跑去,活力十足。
就跟儿时一样,一会儿动动花朵,一会儿逗弄逗弄乌龟,一会儿又跑到厨房打开冰箱。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陆廷宣就不怎么乐意让她回林家了。
是高中的时候呢,还是大学的时候呢?她也记不大清楚了。
见到寒砚不知在和白叔聊些什么,她突然又悄悄挪到他们身旁,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啊?”
寒砚并未言语,反倒是白叔笑着开口道:“我在人才新闻里常常看到有关寒总的报导,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本人。”
白叔接着问道:“寒总,有时间吗?不知方不方便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
见寒砚点了个头,林听怎么觉得白叔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林听主动领着寒砚参观起林家来,开口道:“你看,我家现在是旧了点,可还是比你家要温馨。”
屋内还是有些闷热,林听把外套脱了下来。
她这一脱,寒砚眼神明显变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锁骨的位置。
林听尴尬了片刻,赶忙把领口整理了一下。
衣服能遮盖住的地方,全是陆廷宣昨晚留下来的各种痕迹,光是想想都觉得一定惨不忍睹。
第130章 怎么会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叔的厨艺越发精湛。
林听每次回林家,都是匆匆拿东西给白叔,接着便走了,连饭都没留下来吃过。
他一个劲儿地给林听夹菜,说道:“朵朵,怎么越来越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心疼,接着又说:“要是陆家的饭菜不合口味,就回家来,白叔养得起你。”
“只是吃不胖而已。”林听指指自己的脸蛋:“但现在脸色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对吧?”
白叔笑呵呵道:“那倒是。”
林听听到隔壁传来隆隆之声,她进门那会儿就注意到了,隔壁貌似在搬家。
她好奇的问了句:“白叔,张爷爷不住这了吗?”
白叔回答道:“老张的身子骨是越来越不好了,他儿子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非得把他接到帝都去。”他看了眼窗外:“应该在清理一些无用的废旧物。”
林听点点头:“这样啊。”
“老张有个外孙子,前些年每年假期都来陪他,后来听说去国外留学了。”白叔给寒砚夹了菜后,又跟林听说:“你们小时候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他还来家里给你辅导过功课,叫什么名字,我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小时候?我怎么没印象。”林听笑着说道:“我倒是记得在咱们家前面几座房子那里,有个小哥哥。有一年,我拿着烟花跑到他家去放,把他都炸伤了还差点把他家给烧了。”
林听轻声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小哥哥现在在哪了。”
之前无数次经过他家,只见里面的杂草丛生,杂乱不堪,看样子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居住了。
林听仔细地回想着他的样貌,突然将目光投向寒砚,说道:“你还别说,虽然我对那个哥哥的模样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大致的轮廓还是有印象的,跟你还真挺像。”
按岁数算起来的话,确实也与寒砚相仿。
那时候的她不过五六岁而已,那个小哥哥却已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
寒砚优雅的用着餐,并未理会她,仿佛这张桌子上只有他独自一人。
不理人就不理人,林听眨了眨眼睛,继续埋头吃饭,见怪不怪了。
寒砚本身就不爱说话,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更是安静得惊人,连一丝一毫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昨天她才刚见识过。
白叔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老张那外孙子叫苏什么白。”
林听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苏世白?”
白叔连忙应道:“对对对,就是叫苏世白。”
林听的嗓音此时明显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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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劲了,她再次问道:“确定叫......苏世白?”
“错不了,老张女儿嫁的正是花城苏家,可惜年纪轻轻就去了世。”白叔继续说道:“你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不是还经常和他一起出去游玩,每次回来的时候,还都会给我带礼物。”
“对了,我相册还有张你们以前的合影呢。”
林听手中的调羹骤然坠落,与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在高二之前,每年的寒暑假,她都会回林家住,一直住到开学才回陆家。
但在她那段时期的记忆里,并没有苏世白这人的存在。
即便重生带来了未来发展轨迹的改变,可过去作为既定的事实存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变更。
白叔拿来相册,指着其中一张无比清晰的照片:“你看,这是你们俩在咱家院子里堆雪人时,我给你们拍的。”
照片中的两人,一人握着萝卜,一人拿着围巾,笑得肆无忌惮。
突然之间,一股悲凉的感觉侵袭而来,林听眼里有些无助:“我怎么会忘了......”
她用力地抓着桌角,脸色接连变白,脑子也逐渐混沌,整个人就像在水中飘浮着。
终于,在她人快恍惚不清的时候,她听到白叔喊道:“厨房有糖,我去拿。”
第131章 晚上你就住在这里
这次林听晕倒的时间并不长,醒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
寒砚见到她醒后,放下手中的书,问了句:“你身体有定期体检吗?”
不久前他才目睹她晕倒,今日她却再次晕倒。显然,这样的晕倒频率实属不正常。
林听撑着头坐起了身:“有。”
学校每年都会组织体检,除此之外,陆廷宣每年也会带着她去体检。
再加上有时住院也会体检,她一年体检都不止两次。
林听有些有气无力:“你把我送回陆家吧。”
“不多休息?或者今晚在这住下也行。”
林听鲜少见到寒砚有凝眉的时候,她勉强挤出笑容,摇着头道:“我得赶紧回去。”
她必须弄清楚,为什么她对苏世白的记忆就只有当初蓄意去接近的那阶段。
在回陆家的途中,经过了家咖啡店。
之前林听还让童桐载着她,大街小巷乱窜找这家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的味道很特别,非常适配林听的味蕾。
当时她还建议咖啡店老板,开在巷子里不好找,最好想个办法立个指示牌在路口。
没想到才多久,都开在街边了。
林听让寒砚把车靠边停下,她进去买杯咖啡。
车子刚停好,她都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发现橱窗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男生把咖啡递给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拿着手机像是要给男生转账,被男生拒绝了。
接着,两人就上了同一辆车,林听不由笑了声,是陆廷宣和徐晚啊。
不得不说,徐晚确实很有眼力见,一直跟陆廷宣保持着距离。
林听将头靠在椅背之上,声音略显低沉:“我不想回去了,你看看附近哪里有酒店,把我送到那里吧。”
她是百分百信任陆廷宣的,他会来到这家咖啡店买咖啡,那也一定是买给她的。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间就是不想回陆家了,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算了,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下去找找酒店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安全带,随后伸出手准备打开车门。
“咔哒”一声,车门被锁上了,寒砚只说了一句:“系好安全带,坐好。”
林听在车子里睡着了,等到寒砚叫醒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还处于麻木状态。
可下一瞬,她瞬间清醒,她怎么在寒砚家门口?
她震惊道:“你带我来这干嘛?”
他不会是想让她今天住他家吧,他是嫌她命太长了吗!
寒砚打开了车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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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蛇都送走了,晚上你就住在这里。”
林听急得连连摆手,一连说了三声“不不不”。
别说蛇被送走了,就算他家里连一只蚊虫都没有,她也不敢单独跟这么冷血的人共处一个屋子。
而且,她也不想让陆廷宣误会。
陆廷宣或许拿寒砚没什么办法,可最后倒霉的肯定会是她。
寒砚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开口说道:“陆廷宣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跟他说。”
林听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他们两人关系,什么时候熟悉到这种地步了?
连她和寒砚单独住在一个房子里,这种事都能被接受了?
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再次说道:“反正不行,你送我出去,不然我自己走出去打车。”
寒砚看了她一眼,直接下了车。
林听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他好几声,随后也下了车,朝着大门走去。
莫名其妙把她带来这里,还真让她自己打车,一点都不绅士,道貌岸然!
结果大门已经锁上了,她怎么也打不开。
林听颇为无奈地说:“你过来帮我把这门打开一下?”
“给你两个选择。”寒砚漠然地看着她,说道:“今晚就住在这,或者我让陆廷宣来接你。”
第132章 温馨得让她少女心泛滥
林听难以理解,寒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连她要去哪里都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了。
她不过是想独自一个人静静,好好想一些事而已,难道这都不行吗?
“在酒店晕倒了,谁来救你?”寒砚朝着入户门走了几步,随后又转过身来,面不改色地问道:“还是说,我这里不够清静?”
林听有些沮丧,她很想对寒砚说:你这就是清净过头了!
她想要安静地独处,但绝不是在这种毫无生机让人胆寒的地方,尤其是还要面对他。
跟他在一起就跟置身雪山一样。
她已经够压抑了。
就在这时,陆廷宣打来了视频通话。林听接起视频,在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既然她中学时期就跟苏世白认识了,陆廷宣是不是也知道?
大学报到日,苏世白是来找她的吗?
苏世白明明早就认识她了,为什么之前都不曾跟她提过。
她怎么会把苏世白忘得那么彻底......这当中有没有陆廷宣的手笔?
大概是看到林听魂不守舍的模样,陆廷宣问道:“你怎么了?你在什么地方?”
林听回过神来:“央水悠。”
她可没好意思直说在寒砚家,虽然说了央水悠也一样。
“寒砚家?”陆廷宣眼里有点意味不明的复杂:“我去接你。”
旁边冷冷的传来了一声:“晚上,她就住我这,明天我把她送回去。”
视频那头只说了个“行”字,接着,就跟交代小孩一般,嘱咐了林听好几句。
什么要懂礼貌啊,别给人找麻烦啊......
可是林听却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视频里可不止陆廷宣一人,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身后忙忙碌碌。
甚至当那女人的视线落在视频里时,她还对林听点头微笑。
这么正常的行为,可林听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像是隐隐约约有点挑衅的意味。
林听跟着寒砚来到二楼,见他打开一间卧室:“住这间,或者其他间也行。”
她往里面一探头,要命咯,她不禁发出“哇”的一声。
房间内的装饰跟这房子的基调完全不搭,像是走进另一个空间一样。
一片梦幻粉,是Hello Kitty的主题,就连床都是凯蒂猫的脸蛋,温馨得让她少女心泛滥。
“你有女儿了?”林听诧异万分。
要是他没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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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话,家里怎么会有儿童房。
“没懂你的意思。”寒砚以为林听不喜欢,接着,他又走到对面打开了另一扇门,问道:“或者这间?”
一进入卧室,复古的格调扑面而来。
最令人惊喜的是,在房间的一角,还摆放着一架充满复古韵味的钢琴。
林听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情不自禁地说道:“此时此刻,我要是有一套旗袍就好了。”
寒砚问:“那就住这间?”
说实话,她现在好想有个分身,分别把这两间卧室都睡一遍,因为她真的都好喜欢。
陆家的装修格调,皆是清一色的简约高贵,只有小时候在陆家老宅,她房里还有几只布偶陪伴。而林家的装修格调,虽带着浓浓的人情味,但她的房间并没有像这两间卧室这么精心的布置过。
见林听没说话,他又说了句:“要是都不喜欢,我们去楼上看看。”
“我喜欢啊。”林听差点当场给了寒砚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手伸到他面前时又赶紧收了回来。她尴尬地一笑,说道:“抱歉啊,我有点小激动。”
“两间房我都超级喜欢。”她又笑着说:“你以后要是有女儿,她一定很幸福。”
寒砚凝眉:“女儿?”
第133章 睥睨世间万物的神
林听笑道:“对啊,不止女儿,妻子也会很幸福。”
她捕捉到了一个画面,寒砚笑容和煦,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
她来到对面的卧室,欢快地说道:“今天我想在这间住,我要当小公举。”
“今天?”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比较偏向Hello Kitty的风
李恪点头:「这种现象就是劣币驱逐良币效应,大家拿到新钱之后都会这么想,所以市面上新钱投入下去,百姓第一时间肯定不是用来花,反而是收藏起来继续使用劣币。
虽然不知道这只宠兽目的何在,但那些或身居高位、或实力强大的人,岂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
禾时回到别墅,第一时间就是让保姆把顾修瑾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再扔出去。
柳莽听完柳如玉的诉说,沉默无言,眼中晦暗不明,莫非陛下真的转性了?不甘了?要对付刘思虎了?
现在时间是二分四十秒,二十秒内绝对可以解决这场战斗,也算是完成了王冬赛前说的,三分钟解决这场战斗。
李恪已经打算好了,这一批四百人的保安队,派三百去西边开银城铜矿跟银矿,然后剩下的一百五十留着当教导队剩下的五十成立驰道修建护卫队。
本来还打算随便翻两下就扔一边,现在感觉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
他少折腾她,她也不会控制不住饮食。她付过面钱走出面馆,打算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换衣裳,再进烟厂溜达一圈,最好把价格谈拢,周一直接过来取货摆摊。
更是喜欢游猎,死在他手里的动物都不知道有多少,你让这样的人去教训李恪君子远包厨,那不是扯淡么。
落月和紫年只是随便一身衣裳,想不到今天大家都打扮的格外光鲜,一打听,才知道有可能被仙界使者看着顺眼,得到点赞扬或者恩赐什么的,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朝廷上的名将们,统领大军打过胜仗的那么多,要论资排辈的话,都要排到太极殿外了。
这时,李灵静他们也全部恢复过来了,体内里再次得到补充,不过却不是满血状态,带来的灵石也已经全部用完了。
星池没有回应反而将米月抱的更紧了,一条腿嵌入了米月的两腿之间。
苍茫大地之上,伊莎贝拉竭力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单手提起圣剑。
排山倒海般的威仪横扫全场,让数千位师生的神情瞬间化为一片呆滞。
歌莉娅一眼就看中了一条绿色的连衣裙,这裙子穿在她身上肯定非常漂亮,她一定要买下来。
因为布里弗岛治安事件发生率为0,所以作为实习警员的她,工作十分轻松。
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陆宇的能力也被公司的管理看在眼里。
呼吸间,赤虎的心口处直接出现了一个诺大的血洞,而在那被穿透赤虎身体的雷霆灵剑上还有着一颗被刺穿的心脏。
这两位曾被他奉为君主的人间翘楚,于此刻逐渐与少主的身影重叠,融为一体。
高校联盟就是美丽国这边大学组成的联盟,其中的篮球比赛甚至具备次级职业联赛的实力。
许月卿站在楼梯口出,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站在楼梯上。地上散落着零散的物品。
他当年的确是去韩正身家求过字画,韩正身嫌弃他是黑道,把雷爷赶出大门。
第134章 某个最阴暗的角落
林听又朝着厨房里头正忙碌的人喊了一句:“签收好了,我给你放桌上。”
寒砚回应了一句:“给你的,也都干洗好了。”
林听满心好奇地拆开外面的牛皮包装袋,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极致奢华的棕色绒毛手提袋。
她心中纳闷,什么物品竟然要用这么高级的手提袋装?
当她拿出里面装的衣服时,简直震撼
“嘿嘿这是我黑镰的神技,名叫血爆。嘿嘿牛逼吧?”金龙得意的说道。
他便这般坐于舟首梳洗,舟尾一端竹下风也含笑清奏望着,这般两个男人的情景本该是有说不出的古怪,可奇怪的是他们偏偏是那么的融洽和谐。
按照预定路线,那龙怎么地也要和大叔撑起的屏障撞上一撞,以显示自己的坚不可摧。可惜,那龙一个360°华丽丽的转身,直接无视大叔的屏障,以螺旋状撞向艾达。
“娘亲,我会的,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吃东西吧。”洛汐听着别扭,感觉娘亲好像要走了似的,扯开话题。
“梁嘉熙告诉你的?”该死的梁嘉熙,又给她灌输了些什么?一心想要她离开庄园,投进他的怀抱。
“好闻,厕所的味道实在太好闻了。”白脸汉子吓得想尿尿,顿时改变回答。
这样的待遇,不要说在他杨广这一朝,就是算上先帝杨坚那一朝,甚至北周朝,都没有哪个年轻武将得到过如此殊荣。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谁?”裴君浩看着慕芷菡,很认真的问。
“不会的,我看过了,不会有人来的。”飞羽边说边吻着她,衣服全部解开。
白狐说的对,自己虽然是异数,但是别人不是他,哪怕跟在他身边,最多也就是得到庇护,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安然一生,倒也幸福,可是修行之辈,却是大大的不妥。
万年巨蟒直接就推开了想要跟着他一起走进房里的李末,然后衣袖一甩关上了房门,朝着白灵儿扑了过去。
在过去的时间里,丹尼可谓是卧薪尝胆,就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就为了打败秦阳,如今他实力提升满心期待,然而却遭遇了当头一棒。
这让我怎么回答?总不能跟你说,这是为了刺激男性,好圈圈叉叉吗?
还留在食堂里的众多囚犯,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顿时来了精神,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亮亮的看着这边。
外界,陈长生也是一惊,距离柳无尘踏入第四层但通过第四层一刻钟都不到。
花狐狸想得没错,没有谁会平白无故拿出如此机缘,这可是对当今五尊来说都有些诱惑的机缘,即使柳无尘说是交易,那交易是什么?会那么简单么?
“这算什么事?哪有一辈子这样的,想不到就放弃,哪有那么顺利的一次的喜欢就成功,也许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呢,也不能一条道跑到黑。”云凤说道。
姬凌生轻踹马肚,向着侧门行去,过了门,马儿长嘶一声开始加速,好马通灵,知主人心中所想,马鞭要之何用。
“你要借霍家的力,跟我说好像是超远了,你怎么不找霍家人?”云凤的语气好像给他指一条明路。
首当其冲的便是最初蛊惑人心的贱土著,他身边跟着叫嚷最厉害的人,也同时中了箭,一声不吭的倒地直抽搐。
王国伦殉职后,邬天鹰一度精神恍惚;已经显露出寻死觅活的迹象,关锦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她从悲痛中走出来。
第135章 怕我死了?
之前,林听一度觉得苏世白是不是患有社交牛逼症。
毕竟,他能够与出了名不苟言笑的越飞老总谈笑风生乐呵不已,这已够让人惊讶。
可连面对她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也能对她笑得那没心没肺。
不仅如此,他还能追着她来到楼下。
但此时此刻的他,坐在水晶钢琴前弹奏,整个人温润得如一块完美无瑕的白玉,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当苏世白看到林听的时候,原本悠扬的琴声瞬间戛然而止,他露出不羁的笑容,挥手向林听打起了招呼:“嗨,又见面了。”
林听见他那模样,不禁笑了一下。
你看,没弹琴的时候,他所有的雅正端方,一概消失的无影无踪,原形毕露了。
苏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苏世白一眼,随后转头对着林听说道:“他就是我家的皮猴子。”
林听浅浅一笑,眼里尽是惆怅。
既然两人早就相识,为何一直都瞒着不告诉她。
所以当时在越飞大厦楼下,他才会对她推心置腹,说出那些极为关键的话。
只是相比于前世,他现在的性格跟以前大相径庭,变得内敛沉稳,曾经的那股朝气全然消失不见。
特别是对她,疏离得完全像是陌生人一样。
他不再像前世那样,一见到她便满面笑容,满心满眼都是她,生怕被她忽视自己的存在。
林听越想心里越乱,索性拨出了好几个电话,可对方一个都没有接听。
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接?
过了一会儿,她拨出了最后一个电话,可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告知她: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来,苏世白只是单纯地不想接她的电话罢了。
不知和睡眠抗争了多久,她终于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今晚好像没怎么喝水。
她睁开了眼睛,呆滞两秒后,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凌晨三点多。
林听打开房门,想去厨房拿瓶矿泉水。
她对寒砚的家并不熟悉,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下楼。
好在楼梯装有灯光感应条,为她提供了些许光亮。
刚来到楼下,一股极为浓郁的酒味便扑鼻而来,空气中弥漫的都是酒味。
终于,她在墙上摸索到一个开关,她轻轻按了下去,楼梯转台处倏然洒下一片柔和的灯光。
借着那微弱的柔光,林听看见,寒砚靠坐在沙发上,同时也看到桌上放着好几瓶红酒。
以她的视角看去,只能捕捉到寒砚的侧面轮廓,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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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他的神情。
林听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桌上,只见那几瓶红酒全部都见了底。而且,地上居然还有几瓶。
疯了吧,喝那么多,不怕酒精中毒?
林听轻唤一声:“寒砚?”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寒砚,别在这里睡,你明天会感冒的。”
寒砚双目紧闭,没有回应她。
林听又在他臂上打了两下,声音有些急切:“喂,喂,寒砚,你醒醒。”
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真酒精中毒了吧?
中毒了多久了?酒精中毒好像会死人的......
林听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伸出的手,都有些止不住地发抖,她想探他鼻息。
谁料,眼前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林听惊得跳了起来,一声尖叫也随之脱口而出,慌乱之下,还被地上的红酒瓶绊倒。
她身子就快跌落下去时,寒砚抓住了她的手腕,那股力量直接带着她往他胸口扑去。
寒砚紧扣着她的腰,一双眼睛猩红盯着,试图从他怀中挣脱起身的林听。
他开口问道:“怕我死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了,林听怔然地看着寒砚,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非常近,近得彼此呼吸都已经快交融一体。
第136章 你不要命了
眼前之人,即使是动漫里以高颜值建模著称的男主们,和他相较也显得逊色。
他又问:“还是巴不得我死?”
“你神经病啊!”林听有被气到:“我当然是怕你死了。”
要是他真的死了,日后她一旦想起曾经跟一个死人同在一屋檐下,她会做噩梦!
“放手,先让我起来。”
寒砚放开了手,声音冰
元康帝终于回过神来,听动静,朝臣们还在外面。元康帝紧皱眉头,心里头很不高兴。
族老呵呵一笑,他就是个装饰用的,大老爷和三老爷就算将天斗破了,那也不关他的事情。
3月17号,中国互联网上出现了一波铺天盖地的关于“江大大说”漫画热潮。
在这个时候,吴越竟然要闭关了,影老听到吴越说要闭关之时,心里便是一动。
三代点了点头,抽了口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对付兜的方法。
所以他见过太多了,没有了解那到底是什么,便试图去使用,去征服。
这下子不仅仅是其他的通灵兽们感到不安了,就连志麻仙人,深作仙人都被这雷劫给吓到了,他们感觉天空变得压抑了起来。
“真的只是这样?”顾司令质疑地看了看顾朝夕,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不想做的事,也没有人可以强迫!”冷啸云笑道。
巨大的星体虽然距离吴越越来越近,可是吴越知道,自己距离真正到达这个星体还有很远的距离。
所以,她坐在地上,轻轻抬起了头,看着那个红光之下,怒气冲天的男子。
阴险狡诈腹黑无比,此时此刻,这是龙凤胎姐弟对花十一新的评价。
之前他只是当叶落所说的话是在放屁,在和叶落交手之后,他才知道叶落刚刚的话,并不算吹牛,或许他真的有这个实力。
府邸内的梅老夫人和其他人自然都知道自己被围的事,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横祸是怎么来的。梅老夫人让雪婆和梅琪、柳晴去安抚人,她自己和石婆在厅堂里见了韩烈。
“你可还记得父亲大人说的妖宠一事?”丁离笑呵呵的看着丁枫问道。
五绝公子他们一时间没有理解花十一的意思,但是又觉得她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对对对,我也觉得她不是一般人,说件不好意思的事,我连着二天都做梦,梦里有神仙对我说,这位红衣姑娘是天上人呢!”有人神秘兮兮的道。
一开始对范仁出手的那一件黑袍开口了。但一开口,就暴露了他们的目的。
从本来的不问世事,到沾染了情爱的扉怀,最后竟无法言语的凝咽。
欠扁这个词,她在心中说了无数次,当然,之前她所说的一直是张茂林,在山上和张茂林相处的时候,他有时候真的是欠扁的很,这一次他逃出医院也是欠扁的,在山上呆得自由惯了,不晓得有些事要收敛些。
王元平注意到不知何时,她原来一头漂亮的长发已经剪成了短发,显得更加利索干练。但话却说的不太客气。
“来,你也试试味道,真的不错,品这味道真看不出你是第一次泡茶!”涂天骄高兴的说,闻着茶香,很是轻松开心的说。
如云的乌发已经完全没有了忍者那样的简单,曾经扫过岳效飞胸膛的,令他迷醉其间的两络长发已经不知去向,牢牢吸引岳效飞目光的,那块完整的璞玉如今已经有了另外一种风范,一种完完全全不同的风范。
第137章 他们,不得好死!
陆廷宣一回到家,王婶就告诉他,林听放学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到现在都没出来过,她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回应。
陆廷宣上楼,敲了敲林听的房门:“朵朵,开下门。”
直至一连敲了好几声,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陆廷宣隐约间察觉到不对劲,干脆指纹一按,推门进去。
林听坐在桌前,眼睛紧紧盯着桌上那本记
在来的时候,他只是知道了易水寒吸du的这个事情,具体的原因他一概不知。
守住自己的心,这样才能更加理智地对待周围的事情,也可以不受到伤害。
她很想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但是她又觉得这样子太便宜他了,自己三年受得苦,岂能就是一死就能偿还的?
按照他所看到的景象,这里应该是有着两位剑尊级别的超级强者大战。恐怖如斯的战力,真是令得此刻的秦焱,都是有些难以承受。
在婆婆的支持下,唐凤菱准备好了东西,和瑛瑶一起去寺庙拜神去了。
“由于一些客观条件的限制,也有人想养狗养猫但是养不了的吧?如果我没记错,这条拉布拉多不是你的,而叁浪买的。”他指出这个事实。
徐茂先进茅厕里了,那是门没有关严实,崔亚霞在外面听到声音,一阵面红耳赤的。
“你应该猜想得到,我们彼此的第一句问侯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韩雪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
特别这时,她也正在加马力调戏人,刚刚这句话说的,竟是说的仿佛是粗重呼吸的那种呻吟似的。
“行,那先让我看看监控吧。”张子安轻描淡写地下了第一道指令。
魏强带着几个兄弟狼狈的离开邻家大院变立刻回家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秦蓉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现场,两辆汽车都已经被撞成了垃圾,周围的路边也被撞翻了很多东西,整片现场一片狼藉。
“龚龙,这是们人族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否则的话,将会给你们妖族带来灭顶之灾的。”老者脸色铁青,么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龚龙居然替秦斌出头。
王涛迫不及待的摘下了一个果子,没想到,这个果子,竟然变成了一个充满黄色光泽的普通苹果。
“你身体还好吧?”看着吴瑜铃,温其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问她的身体状况了。
“疯哥,欢迎光临金城凯越,我们金哥落到这种田地,让你见笑了?”郝胜利笑了笑说道。
双方的追逐一路穿过码头,来到一旁的海港山峰上,这家伙有些疲惫的落地,怀中抱着秦蓉,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残影。
张乐和风振一进来,许多人都上前来打招呼。风振也一一回应了。
赵炎听这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童子就是祖灵堂派来领路的。
脚步逐渐停下,推开铁门,黑暗中一个倒在墙角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修炼到领域境,非常不易,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拼掉自己的性命。
虽然飞天连斩与六道星辰剑罡同时堙没,但是第七道星辰剑罡依旧汹涌的从斜下方朝着易风削了过来!炸开的能量风暴产生的冲击波使第七道星辰剑罡的速度稍微减缓了一瞬间。
昏黄的烛台照亮了斑驳的墙,烛光两侧的二人面面相觑,静谧的空气令压抑的气氛犹如实质。
第138章 真的不懂陆廷宣了
“那怎么又想起......看记事本了?”陆廷宣翻了翻桌上的记事本问道。
“我在白叔的相册里看到了我和苏世白的合照。”林听气愤的心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我完全不记得以前认识过他,就连记事本里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
陆廷宣面上的情绪不明:“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你从医院楼梯摔下,造成了脑
“那会不会,他们俩就是造谣大王?”瞿子冲的脑子有点乱,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只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躯体一下子变得黝黑无比,宛如地狱走出来的冥兽,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我跟你去,死了也陪着你——”杨玥声音有些飘忽,但是望着我却没有犹豫。
只要能量源源不绝,他的肉体吸收能量就会无限的增强,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只增强一点点,而有了无限的能量,以后对付敌人的时候就不怕能量耗尽,大招随意用,就算打不过也能生生的耗死对方。
“罢了,我认输!”猿烈连环遭受两次重创,自知没有再战的必要了,于是认输。
“这件事情,你要置身事外,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握,这可是整个鲁东省的绿林力量,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看就好了。”江振龙回答道。
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这个外行人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拳法上的事情好了。
包子道:“我看你出去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你也出事了,就跑过来看看,这就看到你在这里看这些东西,你看的是?”包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稿翻开,也学着舒遥的样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好意思古鲁,我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我想……不是你家宝贝手艺的问题。”他抱歉道。
又过了许久,井底的佣兵缓慢的爬出井口,探察一下村里的情况,魔虫们已经退走,整个村落连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只有一块块残肢断臂,还有大片大片的血液,以及少数魔物们的尸体。
到了学校,帮着西藏的学生上下忙活,报到、安排宿舍、领食堂的打饭卡,一直忙到天黑。
姜子桓看着西门寒夜,把羊皮卷轴递给她。西门寒夜找到一个桌子,把卷轴放在上面并且展开了卷轴。
沈芷乔出现在战君遇的公司——云锦集团门口,这是一家集合高科技的公司,在这里有许多全球领先的科技。
越国?不就是勾践的国家吗?那不是春秋时期嘛?但是还有大晋、北梁,那不都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国家嘛?
也不知道是电影的情节太过精彩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许慧琼和沐悠涵不知不觉中一左一右挽着欧阳鹏程的手臂,这让这对三人组合成为全场的另一个焦点,不招人羡慕是庸才,欧阳鹏程对这类的情况早就应付自如了。
李龙飞用力拉动手动操纵杆,汗博亚飞船的重心明显偏向了右边,这时候监控显示屏里再次出现了巨大的乌黑发亮的天体岩石。
欧阳鹏程等人只是在入口处做出了防御的姿态默默地旁观着大家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没必要为了他们去拼命更何况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并不厚道虽然夺宝奇兵游戏并没有这样的规则但是大伙儿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知不知道像这样的家伙还有几个?要是再多上几个玩笑就有点大了!”欧阳鹏程指了指地上死神使者的尸体问道。
第139章 又是一个悲催的故事
一进会场,一群人就向他们涌了上来。
准确来说,是奔着寒砚来的,林听一下子就被挤出了老远。
林听放眼望去,全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各式各样的礼服在她视线中相互交错。
整个会场之中,就她身着一身极为不起眼的灰白相间休闲套装。
寒砚那个王八蛋!这摆明了是要让她出丑!
林听不自然地
青徐兖三地之人也曾想过派遣兵马剿匪,官员接管,但最终都被杀得一个不剩。
提前拍广告的原因是许幸到了15号就要启程飞去岛省,陈雨珊导演给的最晚期限。
蓝色的面具上是狡诈的笑容,此刻,他将贪婪的级别的发挥的淋漓尽致。
许牧舟越来越贪心,想要的越来越多,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了,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更重要的一点,陆谣怎么都想不通,就这样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在香江拥有这么大的势力。
篮球架的篮板被打碎,羽毛球的球网飘落在地,地面上,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
萧清如和宋媛骑着自行车远去,没发现不远处有几个混混被打得鼻青脸肿,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而随着孙黎、徐贞的相继出现,还在犹豫的徐恢、孙斌等人,一个个不再犹豫,纷纷喝喊起来。
提起陆焱白,华可馨这才猛然清醒,想起陆焱白昨天说的话,眼神又一点点暗淡下去。
“最好还是速战速决,不然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很难以预料的。”脑海里的声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彻底的归于沉寂了。
面对满园死气,李瑶华毫无留恋地化为一团黑气飞上天空,往西北方向而去。
“噢!”县令点点头。轻微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这个动作,依然被眼尖的绝代给捕捉到。
五条泛着雷霆电光的腾龙拳芒,顷刻间被焚烧成了能量灰霾,产生恐怖的气浪冲击波四散开来。
虽然洛晨很想杀了他,但是毕竟有言在先,如果食言了,洛晨恐怕自己的内心会留下阴影。
恐怕自己是在她身边一旦参悟风系法则奥义的话,她就能立刻发现,将自己给狠狠的教训一顿,连自己的外公冰玄天都拦不住,要回不了自己吧?
吴敏笑靥如花地依偎在康浩的怀里面。用鄙夷的目光扫了一眼邵东。然后仰头亲了康浩一下。而邵东这个时候的脸色黑的就像是一坨久经发酵的大便一样。很臭很臭。
“在十什么呢”刚一到那门口,一个平淡的声音当即就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
毒王邪灵万万没有想到,这才相隔着半年多的时间,秦羽的势力竟然提升到了足以与他抗衡的地步。
关武手里还扛着大锤子,脚步生风地大步朝这边儿走了过来,抡起锤子就要往孙喜鹊身上招呼。
凌星眼睛差点掉了!我去!火锅,说起来好久没有吃火锅了,不对呀!这里也有火锅的吗?
订婚一年后,双方就结婚了,关云山结婚的对象就是关晓军的母亲卢新娥。
但也足可以看出,当时全国观众的代入感有多强,“王沪生”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代名词。
张志平思考了半天,还是不得其所,便暂时放下这件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研究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天人在修炼体系中必然占据着重要地位,那么自己苦苦追寻天人,应该也是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第140章 不让人误会才怪!
林听手机滴了一声,她看了眼后,给童桐回了句:我在会场靠左的休息区。
收起手机后,林听突感旁边有两双眼睛看向了看自己,但她稳坐如泰山,纹丝不动的盯着手中的杂志。
突然有个声音说道:“纪安往这边来了。”
很快,纪安的声音就在林听耳边响了起来,她质问沙边另一边的人:“陈瑶瑶,你怎么会在这
天将们态度一致﹐坚决反对了停战协议﹐不但如此﹐他们还鼓动自己的士兵﹐因此天兵们也都举着兵器大声附和﹐突然暴发的声潮撼动了大地﹐魔兽一方立即摆出迎战的姿态﹐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的极点。
我的嘴角笑意浓浓,直接激活了错位滑步,以至移动度翻倍暴增地加来到了天下血狼面前。紧接着,我便毫不留情地扬起了天级武器游龙之刃,对他轰下了一击单体技能破釜沉舟。
当然﹐妖军是为了生存而战﹐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硬着头往前﹐因此战场的态势还是以妖军为主。
“住手!”白吟霜的声音忽然传来。王贝贝大惊失色,便在这时,一道雷电斩了下来。直接劈向夜叉魔王。王贝贝睁开眼便看见夜叉魔王陡然变化成一名白衣俊朗男子,并且灵巧一闪,躲过了雷电的攻击。
我又拿出一张火焰符贴在剑上,正要对着血人刺去,手上蓦然又是一阵疼痛,我咬牙撑住了没松手,将剑身往前一刺。
短短五天内,叶东的地盘被抢去了三分之一。而且几次交火,人员伤亡也很大。叶东有顾忌,打的频繁了,狠了,火力猛了,市里那边不好交代。但是这帮人却无所顾忌,他们本来也没家底,大不了包袱一裹,再逃走。
忙完之后,我带着香妃和诗萱回到清野居,顿时浑身就好象散架了一样,累得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做。
正在义军听了,回头看到闯王中箭下马,顿时大惊失色。刘宗敏、刘芳亮等闯将见李自成中箭,都组织义军退了下来。
输的要忙,赢的也要忙,整个提亚都在忙,忙着适应新的变化。不过一边是期待,另一边却是无奈。
这个时代,是杀人的时代。如果陈凌一个不高兴,可以将他们全部杀了。至少,在胡元他们的心里,是这么一个认知。
“这才多大一点儿的人参?估计也就是长了一年的!”温煦看他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正中卢夫人下怀,竟说出了什么姚之策与皇上联手合伙冤枉卢家的话,还要一头撞死在姚之策家门前。
不过虽然晚上进行的项目有所不同,但是泰妍和孝渊有一点惊人的相似,同样一晚没睡的她们俩现在精神意外的比身旁这些熟睡了一晚上的人们要好的多得多,这让允儿不由感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吗?
平常皇上用膳或者别人用膳,只要是有点地位的人都很少上来素菜, 一来没人喜欢吃,二来觉得有失自己身份。
对于风间虎次郎的死春野樱和鸣人倒没有多少难过,因为佐助随便就能复活了。
“呸呸,跟你说我认识契丹遒长那会儿,你还在你娘肚子里转筋呢,他能骗我?”霍俊笑吟吟的问道。
他和她都不再是当初的他和她。他老了,她的嗓子哑了。他们都没了当初最是吸引对方的优点。又何必假装,依然顾念着当初的情分?或者说,真正做到假装毫不在意了,才是对对方最好的。
第141章 直接无视他们
林听一听陈瑶瑶这话,不得不感叹果然很有段位,以退为进用得好。
只是可惜了纪安,跟许成言一起过来的三个人里,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甚至都用一种嫌弃的眼光看她,果真是狐朋狗友。
纪安几乎忍无可忍:“陈瑶瑶,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自己摔倒嫁祸我,现在倒成了你是受害者?”
“够了!”许成言
林冲喃喃道,原来据张三等人所说,因为几个月前西军攻占了西贼的朔方之地,现在西军完成了对兴庆府的三面包围,赵佶和朝中大臣们便一下膨胀起来,觉得天下太平,盛世无双,也就越发的骄奢淫逸起来。
第三就是顺手牵羊,多俘虏一些辽军士兵,成为梁山军的仆从军;然后再多劫掠,敲诈一些好处,这些则是多多益善。
沈一宾观察了下现在的地形,这道斜坡可不是那么好走的,一路上藤蔓环饶,各种生长茂盛的植物将斜坡堵得严严实实,现在卡门又被他留在了后面,光靠沈一宾自己可是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摸到下面去了。
“很好!抹去你的烙印,用它换你一命!”和负的眼中露出诡异的光芒。而其余妖修无论是众宝商铺一方,还是参与抢劫的一方都将目光聚焦在莲台之上。
现在看来,别说瓦尔迪在阵容豪华的英格兰,就算是在普通球队,都完全有能力把这支球队带上巅峰。
跨阶位战斗,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逸凡,眼下也不敢说,能够跨阶位,与那位“神族”首领一战,毕竟,逸凡对这个神秘的首领,可是一无所知,对方对于他,却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谋反?自立门户?会主,你搞错了吧!在会中,我傅夏山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做那愚蠢之事?”傅夏山皱起了眉,眼中隐有怒火。
长空无忌,这回履行了诺言,他没有用手,也没有用脚,就这么等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凡姐,她不会也变成僵尸了吧?”叶天见余青凡一脸严肃,顿时吓得松开阿玲,生怕阿玲会突然抬头咬他一口。
而这三天下来,周围这一片的些许尸气已经被他吸个干净,而这一带的天地灵气,也同样被骨戒抽了个干净,他再坚持下去也没多大意义,索性就醒了过来。
锦瑟觉得心惊,倘若真的是这样,成王败寇,这两方势力失败的一方剩下的日子堪比生不如死,失掉性命于他们而言更可以说是奢求。
说完,玄冥突然有一种身体被抽干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上官鸿已经留不得了。
早期的工业生产必然伴随着严重的污染,近代的雾都伦敦,后世高速发展的中国,即使有高科技的除尘设备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整天雾霾不断,人行走在城市里,好像穿行在大雾之中。
“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高建成扬着用两个手指夹着的那种纸问马军三人。
清晨的露水总是显得清凉而润泽。待早上的阳光透过半合的窗棂探进屋里来,轻轻洒在玄冥的的背上,顺势爬上他的半边脸颊。
王修怒了,想起上海马超往日种种惨无人道的做法,心里就彻底的怒里。
翌日,草原上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山坳中,放眼望去,金‘色’的阳光照在营地的毡帐上,笼罩着一抹奇异的亮丽。
第142章 你是谁家的小宝贝呀?
许成言的目的无非就是利用这个陈瑶瑶充当障眼法,最好能把他的婚姻搅得一团糟,这样他就能和小三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可惜他这个打算,前世就没有成功,那个被他用尽心思护着藏着的女人最后自己坐不住暴露了出来。
虽然成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但也成功得到了许家女主人的位置。
“我知道,我只是不甘
听到这句说话,先前杀气腾腾的异族修士瞬间焉了下去。若是真是如此的话,恐怕他还没有击杀人族修士,他就已经被隐藏起来的姬宇晨给击杀了。
杜月笙嘿嘿一笑:“你管得倒宽。”,他话虽如此说,还是掐灭了手中的烟。
闻言,秦素素轻叹,这百里沧连当真是念及手足情深的,自古帝王皆是担心臣子功高盖主从而处处压制着,但百里沧连却不这样,也难得师父会看上他并让自己来保护他,果真师父是不会看走眼的。
燕神武刚要出去,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陈君容满脸含笑的抱着一大坛子酒进来,在她身后,瑰儿抱着摞满胸前的碗紧紧跟随。
“是的,妈咪说的没错!”杜晨晨任由杜漫这抱着,轻声应了一句。
不过,迪斯斗士用本身念头凝聚而成的利剑似乎异常诡异,任凭陆青雨的“仙雷剑气”击在上面,却不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我这次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泥丸宫,不过现在那可不是你以前呆过的地方了,那里有你需要的大海,相信到了那里会给你带来惊喜的!”徐洪平静道。
“没错!不过我事先就给他说好了,只要他能在你的手中活下来才能真正的为我所用,所以这个哈瑞究竟要怎么处置就请师父你定夺吧!”徐洪把哈瑞之前和自己的约定告知李翰道。
谨宣帝得到镇北侯求见的消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殿外的天气,没错,艳阳高照,没有仟么奇怪的现象发生。
“你有汇元丹,可是你给了我,你自己不就没有了吗?”卫鸿菲自然也听过汇元丹的大名,只见她望着秦梦灵手中的白瓷瓶却并没有去接而是惊讶道。
“你容大哥一直把你当做妹妹,而且现在前有宁甜,现在还有一个苏久歌,你觉得你什么的都不做,能得到他?”莫凌峰训斥。
于风眠坐在轮椅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萧条的景像,过往一幕幕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尽管他已经不愿再回想起那些。
按理来说,没了婚约,他们之间应该也没了交集,许承欢自然也是没有理由再来找她不是?
那道光突然从深林掠过,以惊人的速度继续前行。有几个胆子大的避开了电网,继续往前追去。
想到这里,宋砚决定,让聚居地所有人都服用进化晶体,全面提升聚居地的实力。
说着后妈拿出了手机,徐父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那端接听了。
他没有听错吧?少东家居然答应了?还给夏氏六成的分红?难不成最近少东家家里有喜事?心情好?
这一次玉灵会这么六神无主只顾着自责,也都是这些日子她按部就班,从未种过比现有等级高的植物,让玉灵选择性遗忘了这种可能?
韩玉佛得到赵绝尘首肯后,便高声喊了一句,朝对面的徐东挥了挥手。
徐凰妃皱眉看着手上的资料,特别是北辰医药集团和平江市章家之间的关系,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143章 想傍富婆
纪安发出一声笑,松开林听的瞬间,眼里皆是悲凉。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为林听整理了一下帽子,轻声说道:“谢谢你......”
林听觉得,纪安应该知道是谁了。
汪燕见状,嘲笑了句:“原来是想傍富婆。”
这时,一位身着妖冶紫长裙的女子朝他们这边缓缓走来,她走到哪都是万众瞩
夺嫡之争迫在眉睫,这次他回来的目的不只为了过个好年,还因为皇帝下令,马上要封太子,需要听取各位大臣的意见。
地面上则出现了天人,人类、巨人、精灵等种族,维持着两界的平衡。
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霍华德、哈登他们的过人天赋,想要在nba立足,要付出的努力和汗水,远比别人想象的还要多。
李俊秀微微展颜,生动的笑不能自抑地在唇角处跳跃,活泼起来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被杀了,死无全尸,找不到人了。”沈大强带着一丝悲戚道。
沈昭这样说完,两人并肩往前走去,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在后花园话说的太多,把话题都聊完了,以至于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些其他的。
就在和玄九霄对了眼神后,于不凡的风神目又升级了,足足升到了22级,能够直接穿透地面,看到地面200米下。
于不凡房间内,周云若望着于不凡,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特别的紧张。
人的脾性和心情,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总会有那么一些时间比较暴躁。
直升机上的秦子岚和沈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怪物在说什么?
无数乳白色的虫子顿时爆出一团白色炙炎,纯阳真火正是一切邪魔外道的克星,虫子爆发出來的炙炎,正是纯阳真火炙热滔天,将那红色光团烧的惨叫连连。
随着李慕的推演,在李慕手中形成的龙印变得更加强大无比,一印而出,如神龙临世,煌煌龙威,可令大地下沉,巨山倒塌,龙印散发的气势越来越恐怖,越来越变态。
米莎说完这些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无力的耷拉下来,身体迅速羽化,那流萤般的光点一直向空飞去,达克抬头痴望,怀伊人已经完全飞散,米莎跟兰斯一样,终于也香消玉殒,化为光华。
箭已上弦,一道道红色的流光不断的朝着箭尖凝聚,随着流光的凝聚,箭尖之上竟透出一股毁灭性的气机,让所有人感到心悸,箭尖之处的虚空竟然生生出现了一个黑洞,因为承受不住这毁灭性的力量。
“厉害是厉害,不过下次你要买什么东西,记得一定先告诉我,我帮你把把关,这几天矮人族有什么重大消息吗?”将巨斧还给二虎后,三宝也只能跟着傻笑几声。
每日里实验,然后死掉几个这本来也没什么的,只是,当巫奇开始实验后的第五天,一场变故让他不得不暂且停止了研究。
“你究竟是何人?天下之间,哪怕是妖族,大成王者我尽数知晓,但从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沈丘白问道。
三宝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平时在炼宝堂所接触到了都是圣堂的一些执事和炼宝师,反倒没有太多感触。
看着这些公子哥儿们的表现,恍惚中看到了所谓的追星族聚集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偶像登场表演后,唤着安可的喊声连成一片。
第144章 包子配红酒,有格调
林听与寒砚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寒砚无论笑或是不笑,气场都极为冷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别靠近的感受。
而林听只要露出笑容,那清冷的感觉便会,如春日来临寒霜消融,化为一泓清澈至极的泉水。
这时,童桐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她仰天长叹一声:“我妈又来了,又来了!!我先去找她了,等会再过来。”
此话一出,包括萧玄天在内的众人都是微微点点头,柳菲的手段虽然诡异,可自身修为太弱,她转移的威能有限,一旦贺东辰爆发出绝对的力量,超过柳菲转移威能的极限,就不是柳菲能够抗衡。
辛冰璇凌空悬浮在浩瀚的星海,美眸流露出深深地担忧之色,她清楚,在四术星域未发现谭云,只有两种情况。
对于醒凡,洛天子从来都是当自己儿子一样爱护,毕竟他是洛家的孙子,所以不管多年来凌心如何让他们尴尬,任何负面的情绪,他们都不会往醒凡身上带。
“我这次犯下的错如此重大,他应该亲自回来处理的。他惩罚我,我才是心甘情愿!”回想着记忆中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虞适离痴痴的笑了。
“我去他娘的天尊大人弟子,是又如何?待本统帅杀了他,再杀了你,谁又能知道荆云是被本统帅杀的?”斯巴达罗咒骂过后,双臂猛然二次发力。!
听到这话,杨飞和杨母相视一眼,旋即点了点头,说起来两老一直都想给杨奇在县城买房,以前是家里条件不允许,现在有了条件,两位老人也不再拒绝。
林知染正要上轿,听到吵闹声,回过身,只见一个公子哥儿显然喝醉了一般,正拉着秋风,不让她走。
进入那入口的瞬间,杨奇便是发现,他对石仲的感应完全消失了,刚才两人明明是一起进入,可是现在,就仿佛只有他一人进入剑塔第二层一样。
两道凌厉的攻击碰撞在一起,顿时一声恐怖巨响炸开,不过那剑芒明显更加强大,竟是轻易挡住了光束的威能,连一丝一毫都没能逸散开来。
如果胖子在这里就会知道,林枫在装比呢,不然以他的手段,三大兽王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早特么把脑丹贡献出来。
其他部族大多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但东越却是当年越王之后,见识学识都远超当地土著。
秦轩略带嘲讽的目光划过胖国王的脸,很有深意地吐出了这句话。
成昆嘴角溢血,张口吐出两颗牙齿,却并不怨愤恼怒,只是看着那具保持着以匕首自刺姿态的骷髅怔怔出神。
“没有!”祁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了对方一眼。
明教众人先郑重拜了阳顶天遗骨,然后又以杨逍、韦一笑、说不得、庄铮四人为代表,一起上前仔细查验,看到了阳顶天尸骨手中捧着的一张羊皮和身下的一封信函。
“我爱冥君,我有点难过,为什么我没有比叶仓更早认识你呢。”听到日向宾终于承认的话,照美冥说出了她和日向宾最开始认识时,日向宾欺骗她的称呼。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晩了,陆彦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只见陆灵刚从外面回来,转身冷冷的对着她。
李寻欢心中微觉诧异,以他如今的修为,虽还摸不清胡垆的底细,却也知道其一身先天真气早到了从心所欲、无所不能的化境,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干扰。
第145章 陆廷宣是男德典范
司柏琛被抱枕闷住,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操!”随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我发火之前,给我拿开。”
“我不要,都是你害的,你去死吧—”
司柏琛刚把抱枕扯掉,林听的手又朝他脸掐了下去,司柏琛气得直笑,干脆抓住她胡乱折腾的双手:“会不会好好说话?”
“你现在马上立刻,打电话叫苏世白回来,
刚抵达的一些妖孽原本也准备用神魂查探那片黑雾,听到他的话吓的毛骨悚然,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他也是没办法,如今欠的债务太多,虽然四族码头已经把上市提交日程,可还得需要漫长的审核期,一年内想上市基本不可能。
徐佐言心里一惊,猛的拉下了被子看了一眼,果然是看到了叶凯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來了。此刻正用手摁着自己的腿,弯下了腰看着自己。
“我不要孩子。”但让叶刑天意外的事,白子画这样淡淡的回应说。
因为游戏内一个根深蒂固的常识是——删档,便意味着之前的一切归零。
而沈路这次到来也没有任何人指派,完全是自己想帮欧阳仲逃脱苦海。
叶枫惊呼一声,急速的将长剑撤了回来,脚下一踏凌波微步,险之又险的被他躲了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刘天青折腾完了一切,外面的天空已经隐隐的泛起白色,叶离不喜欢鱼肚白这个形容此时天色的形容词,她不爱鱼,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
楚飞燕看的提心吊胆,她看到江云被七道剑气所伤都急的哭出来。
顾家的菜有定数,除去他们自家用外,能卖的菜真心不多,还死贵。
黄叙看到父亲难过,艰难地安慰他,说道:“爹,别难过,您已经为儿子尽了心了。只可惜,儿子不能孝敬您和我娘了。”说着,也是泪流满面。
动物界和人类一样,那就是当主弱臣强之时,要不然对外扩张,要不然内斗消耗,这毛清宁聪明,他让它们从外扩张,那就是把矛头掉了向,不在向自己这个族长看齐,也成功的把他们的欲望给搅动了起来。
而在下方,昌哲明正在进行着战略转移,数十名异能者都在周围守护着他,此战什么人都可以死,唯独他不能,因为他是司令,是领导者,如果他一死,集团军军心必然大乱,到时候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听青宁剑峰‘茨’的入肉声,头颅在地上滚落之声持续了不多时后,周围再次安静了。
就在魔人头目准备撤退之际,突然飞身落下十几名人修,为首一人便是清空。
他想探出神识看看周围,却发现自己经脉似乎被制住了,完全运动不开灵气,连左掌内的灵气都察觉不到丝毫。
米寒烟惊奇了,这破布袋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由神魂体悟出第一个歌乐神技的?
那些黑衣人显然是有目的而来的,一部分冲向高台上的皇上,一部分冲向千倾汐的席位。
于是,未多久,胖三斤花二十万两买了一个雕花木盒的消息也便传到了各处去,自然那苏载云对此也有所耳闻。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实力太低的原因,如果自己实力强大,谁敢动我?
村长话戛然而止,双手捂住胸口,金田一的右手握着铜柱,伸得直直的,铜柱正指着村长的胸口。
第146章 去吃他豆腐
林听冷静反问:“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她略带躁意地说:“就是站在那想法子时,有一群人来打扰我,影响我发挥了。”
苏世白不理她就算了,可偏偏还有一群人不断来找她敬酒,要联系方式。
在这种场合中的人,非富即贵,她又不能拒绝得太难看。
见林听正欲起身时,陆廷宣问:“想到办法了?”
李明忠事败的消息传到桂林后,蔡进德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一打听,得知二弟蔡宝德满门抄斩的消息,当即晕了过去。
就这样子,两人一兽这样子一直对峙僵持了近乎于十分钟之后,这才是传来了荒神逐渐远去的声音。
说来也怪,雷寒这一刀划出,那些狂舞的雷电,却是突然之间,全部消失了。连噼啪爆响的声音,都是消隐无踪。
当皇帝确实很累,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一天的时间全给他都不够用。
但他心中倒也不会多么可惜,因为他清楚这世间没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想要得到多少,就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融安大人,这火可不是我弄出来的。”煌博一脸无辜的表情,好整以暇道。
尽管一切的超自然力量的威力,在这个世界都会受到极大地衰减。
行宫前乱作一团,护卫行宫的亲军见状,纷纷上前,亮出兵器,逼退众士子。
话虽如此,但是夜还是打开了从她的手里接过的玻璃杯,将盖子打开后便是一点一点的开始喝了起来。
再加上这几年的时间里张越无论是分身还是本尊每天也都会拿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进行冥想,此时张越的精神力,已经比刚刚下决心要提升精神力的时候提升了一倍。
杨边也听过这个赌场,是六大国承认的合法赌场,在扇贝国的地下世界也是相当有名的。
龙仙儿打量这所房屋,看到空间不大,建造的极是雅致,桌椅木凳,应有尽有,墙上挂着一幅美人画,画中美人国色天香,身条婀娜,一双眼睛尤其传神。
磅礴的血海,向着四周延伸,血海不断翻涌,仿佛无数鬼魂在哭喊。
三言两语,几句闲谈,便知道了很多事情,陆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转身离开,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可爱吗?虽然觉得这是在夸奖我但是一点都不高兴,毕竟原本是男人的我被人夸奖可爱什么的,真的一点都不习惯。
他暗自咬牙,南尔的剑势很强,不出三剑,御诀之气的防御便会被斩破。
身上的痛苦消失之后,颜姝感觉自己从鬼门关又走了回来,刚才的那种感觉,想起来就浑身颤抖,恐惧之感,从心底发散到全身。
不对劲,很明显少了,图纸确实是少了。但是我们都不是画下这图纸的唐志航本人,我们并不知道到底少了哪些,这也只能够等唐志航解决掉他那边的事情之后再让他过来自己确认了。
他心中激动,将酒杯举了起来,说道:“多谢师父、师姐及众位师兄妹连日来对我的照顾,我在此敬大家一杯。”说毕将一杯酒喝入肚中。
黑子可能也是生气,还想上去咬它,我赶紧拉住它,说都是自己人,不要闹了,黑子这才又对着他叫了声,甩了甩身上的水。
初云郡主出嫁之前,旁的人都不敢提到夏伯然的名字,就怕刺激到初云郡主。
“对了凌澜,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打算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动用我的关系,全力帮你。以后的日子。我会跟你一起孝顺你的养父母和亲生父母。”顾涵浩十分诚恳地提议。
第147章 往前看
画的过程中,林听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我们以前认识,你却从来没跟我说过。”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过去。”苏世白随口道:“谁年少时还没个玩伴。”
林听不再吭声。
她年少的时候,玩伴或许只有他一个。
但以苏世白的性子,或许她只是他其中一个玩伴。
顷刻之间,她仿佛失去了什么执着点
贾诩道:这几天还是要攻一下的,要让公孙越坚守十天嘛,否则他没完成任务,不好向公孙瓒交待。
王德见张杰并不明白之意,就道:先生如果在张候爷门下出仕可能就会得罪洛阳士子,以其何进,蔡邕,卢子干等辈,先生明白了吗?
至于逃走,抱歉,他不是那种喜欢逃走的人,但也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叶若有些不可置信,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一个时辰,二品归元丹成丹率十成,丹药达到九转。
就像李寻欢,他拥有灵器,就完全不虚道境强者,因为本身实力也在那。
周梓忻也是点了点头,她在帝都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虽然有很多认识她的人。
作为临江行省三大家族之一,柳家的实力自然不弱,只不过比起现在如日中天的上官家族来说。
回禀少殿主,在您闭关的时候玄总管来过几次,只不过看到您在闭关就走了。
??之前抓来的那几个魔修就是几个探路的,不过也许这次俘获的魔修会有别的新收获也说不定。
而且笼罩在其中的宝可梦还有一位,正是那位钻石王国的公主殿下。
“我们走吧,看他演戏,我觉得恶心。”木婉音从凌霄的身上收回了视线。
萌妹子立马也愣住了,就说道:“啥出名了,你登八中的贴吧干嘛?”萌妹子就一边掏手机,一边问我,我也懒得和她解释了,一把抢了过来,她还在我旁边跟我抢,结果抢不过我,就和我一起看。
此时两帮人已经气势十足,那些上体育课的都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等待着我们两边大战的爆发,而那些体育老师以为我们就是吵一吵,也没有管,毕竟人数太多了,不想引火烧身。
当然,云腾不知道丘比特是谁,只知道当他见到蓝羽第一眼,只觉得眼前一亮,彻底的愣在了半空中。
虽然在这种密林间,很少有人来往,但是这尸体躺在这里,还是挺让人恶心的,索性就好人做到底,顺手火花了他。
传说巨鬣狗族的首领是岛上唯一的雌性兽人,但是也有人说是雄性。无人确定,只因为除了本族的巨鬣狗兽人其他族人无人见过这个神秘的首领。
凌霄将卫星电话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艾丽丝打电话来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随身带着这部卫星电话。而她也绝对不是关心他的安全问题,而是为了锁定他的位置,窃听他与任何人的谈话。
“无聊。”赵俊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船舱里,表示不愿意再看见他们。。
可想而知,刚才若是凌霄不出手,那么骑拉帝纳就不止受这么一点伤害了。
又是那事儿妈似的主神提示音,但这次没规则限制让他们轻松不少,简单来说,你可以拿着大喇叭满街喊“老子是主神空间来的!”也不会被抹杀,当然前提是你有那么无聊。
傅臣寒看着两人的样子只觉得奇怪,又不是最后一次相见,用得着这样吗?
第148章 灵魂和心脏在撕扯
林听本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重婚罪犯法。”
陆廷宣笑了笑,嗯了一声后,继续开车。
“苏世白......让我往前看。”林听顿了下,又说:“我往前看了,看到了你。”
身旁的人一句话都没回应,但她明显感觉到车速放慢了。
“哥哥。”从车库走出来的时候,林听突然叫住了陆廷宣
“师座,我们不能呼叫空军飞机进行火力支援了,苏军已经向司令部提出交涉了!”参谋长提醒道。
天一亮,苏武醒来,瞧着身边睡着的老伴儿,微笑着在她的额头亲了下。
卫子过来给干叔韩玉林说了,卫律在贝加尔海子被袭损失惨重,回家病倒的消息。他不敢怠慢报告了大哥。李陵一听坐不住了,他真怕是刘勇义他们干的……就带着韩玉林拿着礼物去看同僚。
夜晚,浮屠家的一处客房内,萧炎一行人正在其中,昏暗的灯光将屋内点亮,此时的萧炎与白桦正眉头轻蹙的围坐在桌前,庞大的灵魂力量将这整个房间都包裹了起来,形成一层无形的护罩,使得外人无法探查其中的情况。
之前的她,虽然衣着十分诱人,但是其一言一行,却是不乏大将之风,实力也是着实强大,颇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而此时正在鞠躬弯腰的傅星辰和他的弟子们,也是瞬间石化,然后脸色剧变,由那种红润的颜色,转变成为彻底的惨白,愁容惨淡。
其实,且鞮侯大单于是想和军师卫律商量后再做决定。卫律是多年前大汉派往匈奴的使节。当时且鞮侯还是左贤王,半道上截取了使节卫律一行。
街上过往人络绎不断,大多数都是胡人,其中夹杂着个别的汉人。做生意者胡语和汉话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看了眼丙南锤上那个浅浅的拳印,南殿主忍不住骂了一句,脸庞上涌现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所有的消息全部汇成了一张网,慢慢把方初夏包围。说好这是最后一世,让她养养老,谈谈恋爱,养养花种种田,结果呢?
只怕到时候好些人都要嫉妒得红了眼。要知道,自己当初知道可都心梗了好久,想到那么画面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是郭戈鸣帐下的重将钱廖被林叶的人策反,这才有了郭戈鸣那犹如山崩地裂一样的败局。
芙妹话刚说完,战司律都还没有来得及回,苏凌蔓这时敲门走了进来,这些天她一直给战司律打电话,但他一直不接,她便也不敢再打了。
之前他向白儒求情的时候,白儒也很生气,不过从未像此刻一样又砸东西又骂人的,还骂得这样不堪。
那些贵人们一个个的都爱喝茶,很少会有人在这些东西上下功夫。
叶浩也目瞪口呆,心想谁特么那么大的胆子,明知我在这里闭关,还敢这么搞事?
独孤博眼神不善,作为封号斗罗,他是有着他的骄傲的,虽说是平等交易可也不是这般能被你戏耍。
这么多年来,娄樊靠着那些潜入大玉的谍子,或是买通的人,不断的宣扬娄樊有多自由,不断的宣扬在娄樊做官有多享受。
同时,楚天将签到获得丹药或者药草以及果实炼化,帮助平乱殿这两百余人,驱除体内杂质,开发潜力,挖掘天赋。
梦嫣蝶眼光极高,自然能够看出白天行天意刀的不凡,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第149章 想嫁入寒家
林听手机已经拿离了耳朵,虽然她没听到裴然说什么,但还是对小陈说:“我跟你家老夫人不认识,应该没什么天好聊的。”
“老夫人很期待和林小姐见面,还望给个机会。”
林听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这位小陈,看上去很是老实质朴。她又看了一眼路边停着的幻影加长,最后决定跟他走一趟。
她也想知道,自己有什
两人腻歪这享受着表白后的第一个两人相拥的时刻,奈何安然的肚子有些不解风情。
这算不上睚眦必报,但欲要加害他的人,他也不会让那人好受罢了。
面前这两只蝎子身形空灵,连躯体都是透明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兽。
“那帮蛮子可真是狡猾,竟然暗中偷袭我等!”有人愤愤说道,殊不知蛮族行为何尝能比的阴狱殿半分心狠手辣。
正是骆铉带兵解救了飞船上的人,可惜蒋婠的父母运气不好,成了惨死的炮灰。
此时,蓝雨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她知道自己的手上生过冻疮,如果被御医令看到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到那时一切都完了。“唔唔……”蓝雨拼命地扭着,想要挣脱压着她的那个嬷嬷。
就算现在的年轻人不像他们这些老一辈那样保守,可是,也不该这么放纵吧?
而在那身躯被击溃的瞬间,秦鸣能够感知到无数道特殊能量体从这两头灾厄之兽的口中喷涌而出。
她话音一落,便从北瑶素心的腰际处取下来一枚玉佩,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她嘻嘻笑道,转身就朝着北瑶府的大门走去。
他元力涌出,向吴云走来,同时释放出凌厉而强大的气势,想要给吴云压力。
经过两天的冷静,泽德已然想通了,所以她没有走,依旧留在这里。
“你那天晚上挨揍挨得不够舒服吗?还想再享受享受?”杰森手放在朱竹清的肩上,对着想要冲过来的赵无极挑了挑眉说道。
尤其少年嘴角那越来越明显的弧度,好似在嘲笑她的幻术不过如此。
“别笑了!别笑了!”要不是格雷浑打着绷带,早就抱头打滚了。
上次在祖穴,几个妖祖遇袭,看到那几个被炼成邪傀的人族,他就忽然想起叶少北。
“前两次在暗中盯着我的,就是你?”很熟悉的视线。只是之前,她没有感觉到恶意,于是就没管。
这款车不仅可以采用汽油或柴油等传统燃料,而且可以使用生物燃料。
将他们驱逐住长城以北的地方,之所以说是驱逐,是因为我发现了一则预言。
只要这三点不出现问题,就算有了变异的倾向王晨也有把握进行控制。
哥哥的眼睛以后都不能恢复了,那么她雷家就更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莫宇待李杰伟如哥,李容是李杰伟亲妹妹,莫赫是莫宇的儿子,而其父李璇也就是说莫赫要叫李璇为哥,货真价实的亲兄弟。
甚至,有的少年才俊还在窃窃私语,这个没有修为的少年公子,究竟是哪一旁支的子嗣,亦或者,是无法修炼的废材?
萧月熹张了张口,毫无征兆地咳出一大口血来,吓得木蓝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现在梁寂和姬子启正在往宫里来,他们没有办法通知他们赶紧回去了,只要是他们一进宫里来,苏尚卿就会接到消息,到时候就会去勤政殿找齐景钦,告诉齐景钦这件事。
第150章 虚情假意
林听莫名替寒砚感到庆幸,还好他智商长相都随爸,他爸智商长相都随他爷。
要是遗传到寒老夫人,那就不单单是长相平庸的问题了,智商简直令人堪忧。
“寒老夫人,首先,我纠正你一点,我与寒砚毫无儿女私情。”随即,林听话锋一转:“另外,你此刻说寒砚是寒家子孙,是不是太晚了些?当初他被剔除族谱,逐出家
闻言,一旁的掌门人,也是言辞戚戚然,俨然颇有些感慨的意味。
面对后面袭来的拳风,杨林脸上冰冷的杀意,丝毫没有去躲避的念头,今天就是要将这人彻底的杀死。
王峰笑了笑,他与托马斯的关系还算不错,而这位托马斯与不是那种刻板的宗教狂信徒,这点王峰明显能够感觉得到。
眼镜男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抬头:“你欠我那三千块钱什么时候给还了。
由于三面被围,处在正中间的华山派当场就崩溃掉了,只有不到千名华山派弟子向下突围了出去,而方杰现在所看到的华山派弟子,正是从山上逃下来的那一批人。
这么多年来依灵一直难以忘记方杰所以每款新网游上市她都会进去看看幻想着哪天能在游戏里再次遇到方杰再次成为对方游戏里的妻子然而其结果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痛苦。
“据探子回报,目前明教七十万人,少林寺三十万人,武当派八十万人正分别从洛阳、中州、荆州三个方向赶来……”负责情报工作的慕容姗姗无不担忧地将各地获得的情报汇报给了方杰。
种入的魂种等级越高那困难也就越高,像A级魂种,就算在赤叶星巫魂教,敢主持A级魂种种魂仪式也绝不超过三个,而且这三个里绝不包括王峰的爷爷。
“呃?”方杰不由得一呆,鄙视了对方一眼,心中却终于放下心来了,显然,静琳既然愿意跟他扯淡,那就说明她暂时是不会再计较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
「看老子的金鹰!」射出一串金鹰,李强飞身就跑,焚天五使大急,若抓不到李强,恐怕下场比他还惨。五人顾不得疗伤,强行升起焚天君落网,追向李强。
夜里的图瓦城很黑暗,只有在街角那里挂了一盏太阳灯,其他的地方都是黑的。这和钢城彻夜通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阵给宸琳讲了一条自己的泡妞经验,还指了指‘沐猴而冠’的王志宇。
有人失了理智开始踢起了火堆,好在刚刚齐霄留了个心眼儿,他们并没有拿到那些柴火乱扔,否则燃烧着的柴火扔到人身上,那事情才叫闹大发了。
“今天就到这了,”李炳瑞放下手里的马鞭,他走下车去,到河边洗了洗脸。
“滚,我只是突然间觉得一起去抓鬼挺好的,大家好长时间没有一起玩一次了。”遥梦竹白了他一眼,端正态度,说道。
今天是整个山海省名流聚会的日子,此时的王家别墅区已经是人满为患,停车区所有的位置已被占据,像宸琳这样的后来者只能停在别墅区之外。
随着大笼子的推移,里面不断的传来一阵持续的野兽轻微咆哮声。
邓紫棋将会推出新的单曲,并准备国内的演唱会,毛不易那年初已经推了新歌,最近是以综艺为主,多刷刷脸,顺便写点歌。
齐霄得令起身,看向路口停着的那辆马车才附身在云梦宸耳边禀告着。
第151章 你太放肆了!
话音刚落,寒老夫人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目光一凛,质问林听:“你什么意思?”
林听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意思就是说,劝人活下去就是气死人的话,您也出力了。”她眸色一沉:“要是你平常没有劝说寒砚的父亲去接受治疗,或许寒砚那天劝他父亲时,他就不会当场离世了。”
林听默默地在心
屋门被推开,一个黑影走进来,那人径直往前走,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油灯亮起,顾止这才看清那人的穿着。
时至今日,妖国和仙庭,两边在两洲边境处已经聚集了超过百亿的大军,但是这却还不是两方的全部兵力。每日依旧有大军或从海外,或从东胜神洲,或从南赡部洲,或从中洲开赴这处战场。
所以修行法诀很重要,通常情况下,法诀也分为天地玄黄四等,黄阶法诀最多可供筑基期以内的修士使用。
这种事当面被揭穿,多少有点尴尬,原本李彪还想推到岳阳身上来着,却不想被岳阳抢先给卖了。
随着她被送走,加上陈淑月嫌弃她晦气,柳若绫在府中的日子,难得安生了两天。
“对,她今天好像回来了,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梁飞雨连忙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沈柚当然不是闲的没事干,说这些事,也是想降低以后被盯上的可能性。
冯楠拿上手机,立刻下楼去办出院手续,她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时不时会跑出去,在某处空鼓雪地发出呜呜声,提醒这里有危险。
渐渐的,躺在这个重症屋子里,早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人,陆陆续续的被姜棠溪救了过来。
这个兵营应该就是单独给这些巡逻的妖兵所用,它们虽然属于战斗序列,但是应该不属于高端的战斗序列。
瞬间,龟木就反应过来了,这是金丹期妖修的怒吼。果然,像蛟龙丹这样的丹药,还是引来了一场风暴。
这是一个有着特殊感觉的战士,这是他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经验,也是他的特殊之点。
猎魔人剧组现在才刚选完角色,还要筹备一段时间,还得跟各大演员敲定档期,制定拍摄计划,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的样子。
秦风这次,真的是比较危险的,大海上的危机,也就是他们运气好,这才活了下来。
异色迷你龙?等它进化成异色肥大你会很惊喜的,不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原谅”它,石英心里坏笑。
龟木现在就能做到了,虾仁心里简直天翻地覆,如同世界末日到来了一般,无法置信。
赵括打定主意这一段时间就在利器府衙沉寂一段时间,管他外面如何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即是。
白图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她扭送到义父那,但是却耐不住吕玲绮相求。
毕竟现在蒯越等人的判断是,接下来天下时局很可能将陷入长期分裂,他们需要营造一个安全的位置,尤其……再怎么看,中原+河北,都比江东+南荆州的优势要大。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承山地区以刘显、陈海涛等人为首的“截访行为”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违法的行为?
玄珏用的是神器,神器在伤口上灼伤,想要好没有个十年八年是没可能的。
像是偷了油的老鼠,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搬回家,藏在角落里,只供自己开心。
第152章 别凶她,是我的错
“什么......”林听缓缓地转过身,看到寒老夫人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嗓音嘶哑地说:“林伊死后,我的阿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没了......他是寒家的长子啊,是我和他父亲耗费多少心血栽培出来的继承人啊......”
寒老夫人指着林听,怒声喝道:“可林伊,利用他,伤害他......就连死了,都不肯
潘金莲听得他懂得吝啬银子,自然知道他并无大碍,只是莞尔一笑,也不理会他的唠叨,反正这两年习惯了。
河岸边,一道‘挺’拔颀长的白‘色’身影负手静静伫立,如同烟‘波’的墨眉下,是一双平静中略带忧愁的眼眸。
其实戒指里面的确是一百两,但却不是一百两银子,而是一百两正灿灿发光的黄金。
“对普通人当然没有害处,如果她不是普通人,那就说不定了。”陈珊珊冷笑着说。
李逵朴刀向羊头砍去,山羊一侧头,朴刀把半个羊角砍去,山羊发出惨叫,疯一般冲向李逵,李逵倒是吓得向后倒退两步,给山羊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无神的双眼张开,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傻愣愣的望着欧阳奕,咧嘴咯咯轻笑。
莫康他们家庭内部好像也出了问题,莫康的妈妈和爸爸已经打了起来,都在怀疑对方身上藏了钥匙。
他此刻情形可谓惨不忍睹,非但在后背同前胸腰协处,各有数道撕抓伤痕,其中有着几道血痕入口过深,除了鲜血不断涌出,就连其中的泛白血肉,也在翻动不已。
“我要一架直升机,和月月一起离开。”余明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中,或许我和夏浩宇都能够猜测出他的要求,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要带着胡月月一起离开。
因为顾及老师,所以在打人的时候,五人都是朝着藏在衣服下的肉打,尽量不留下明面上的伤痕。
疾风闭目盘坐在养魂池里,不断的吸收四周的鬼气,身体内的鬼气越来越多。比以往所要容纳的鬼气还多出了一部分。
一旦节奏被拖慢,大嘴的伤害跟不上,璐璐的保护能力跟不上,那么即使解除了控制效果同样打不赢团战,除非真的拖到大后期六神装,否则提前做出这些功能性的装备只会使得当前的局势陷入劣势之中。
同时由于坐拥北方山脉,丰富的尘晶资源,也让擎天王国成为了出产尘晶最多的地方,每天,无数的工人驾驶着各种机械,不停地开采着这人类最重要的资源。
沐璟察觉到周围人的惊羡,不由在心底微微苦笑,他也是不得已才会编造出这个谎言。
赵珩见着骰盅,从玉竹手中夺过骰盅,鼓着双腮回到了自个儿的位置上入座。
这已经是第二天,徐怀谷一行人经历了不平静的一夜之后,终于又开始重新上路。
一行人不敢过去,卓彩也不肯过来,气得直跺脚,双方就这么暂时僵持着。
至于她们的安全问题倒是不用太过担心,而且在这个世界,如果不接触黑手党的话,就如同在地球上一样是比较安全的。
车上的人刚刚在看到安娜走过来的时候就把眼光放在她身上了,看安娜长得好穿的好忍不住问是谁家的。
宫辰逸和莫卿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下了车,两人已经很疲惫了,也想吃点好的,去吃了饭订了旅店,好好休息一晚上后,两人就去联系当地的派出所。
第153章 寒父爱惨了你的母亲
寒砚一接到林听被寒老夫人带走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陆廷宣。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了满庭雅,也是那时,陆廷宣第一次看到寒砚表情有了些变化。
直至到了林家门口,林听才开口道:“我不要你为了我,委屈了自己,永远都不要。”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只要她认定自己没有错的事上,无论生死她都不怕
军医赶到以后,给秦慕安诊了脉,表示伤势非常的严重,连忙给秦慕安做了针灸,顺便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同时进行疗伤。
这里太黑,石昊又不敢将神念探出去太远,根本看不出这家伙究竟有多长。
又过了一会儿,浑身汗如雨下,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这种情况秦慕安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秦慕安这会儿也打算拼了,他当算把这场戏演的到底,至于下面有没有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成功了,自己也能够脱身,失败了,他就把地雷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赶紧跑,能跑几个是几个吧。
一念至此,天辰心念一动急忙将邪帝丧魂殿收起来,随即天隐翼弹出,朝着祭祀谷飞去。
那不是苏芸的声音,显然,这个电话号码,已经是别人在使用了。
“哎,化身就是化身,简直跟废物一样。。。”看着没坚持多久就结束战斗的哈卡的化身的尸体,李宠不屑的说道。
他摇头,说那人实在太过机灵,在他们还没开始合围之前就察觉不对,跑出了包围圈去,他同时带着人去追击了。我总感觉不对劲,俯下身来,问巴达西,说你的这个向导叫做什么名字?
不过三老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好发作,跟其他人一样,一同跟着进入御水城中。
根据传闻,有无垢之水这些年曾出现过,虽然没人能够得到,但却有人亲眼见到过。
一名强大的术炼师可以再极短的时间内部分析出一枚晶章的具体构成,包括其所需要用到的灵魂物性,以及牵涉到的塑灵墨等等。
因为有庞翻云那般震撼的事迹存在,这个令人愤怒的消息并未令得释天厄有特别的感情波动。
除了神明,谁还有如此威严,谁还能如此直透人心,让芸芸众生能直面惨淡的人生。
只是这样的话,老太太倒是没什么大事了,但还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老太太被撞了这么一下,右手手臂骨折了,而且多处肌肉擦伤挫伤,更麻烦的是,老太太心脏不太好,受到如此巨大的惊吓,心脏病发作了。
战斗结束了,伦巴城也基本上毁了,这座上万平方公里的超大城市在一片混乱中毁于一旦,到处是废墟,到处是尸体,一派末日景象。
虽然天黑了,但是对于植修者来说,一定范围内,就是一根针掉地上,也瞒不过他们的警觉。
看到那黄金重锤显露出来的威力,邪恶天使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但另一边,近在眼前却看不到张国栋的李晶这丫头却吓得不轻。张国栋作为布阵者,可以看透阵法中的一切。
“不会.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直接插手.把最后的选择权还是交给无道。”叶河图缓缓点头道。
习雅婷:最初被他拒绝后,一病不起,即便之后也一直对他恋恋不忘,矢志不渝。
这座星空基地很绕人,很多初来乍到的人非常容易迷路,但阿修罗就没有,他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因此清楚而明白,自己的目的地究竟在哪儿,登上舰船,离开星云,返回天马星系,阿修罗驾轻就熟。
第154章 他不会伤害她
佣人也是疑惑,寒总回来居住已有一段时间了,她发现他每天都会喝酒到凌晨,有时甚至彻夜未眠,她好几次起夜,看到二楼客厅的灯一直亮着,今日这灯关得实在是早。
这时,天花板骤然传出一声玻璃瓶摔落在地的脆响。
林听皱了下眉头,往二楼走了上去。
一到二楼客厅,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刺鼻酒味险些将林听
铁牛和尒达打住脚步,一声狼的嚎叫声却从刚才响枪的方位响起。
西方,炎黄强者御动一张庞大的阵图,横列在虚空,流溢着一道道让人心悸杀气,每一缕杀气都如巨山般沉重,其中更有青龙与鸾凤共舞,雷霆和火焰肆虐,刀芒、剑阵、血海混合其中,吞没着天地精气,绽放着无匹的威能。
但我清楚,既然楚萧生认定我手中有火山部落的圣物,绝对是有所依据的,我拿着只会给自己增添无止尽的麻烦,还不如交还给新员。
虽然他们二人迄今什么都还没有说,但他们好似已经看到苏槿夕和汪将军已然输了比赛,一脸沮丧模样一般。
“不就是姨妈巾吗?姨妈巾再好,还能好上天了不成?”雨部长十分不以为然。
劫后余生的他们只觉得日子平淡如水,虽然有些战战兢兢,算不上完完全全的幸福,但却也足够充实了。
孔麟针对孔老的整个过程李蛮都看在眼里,期间他连一个字也没说过,就静静的听着。
在这种事情上,对于证据和依据的求证,他不知要比她严格多少倍。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正在此时,一件玄黑云纹的衣衫,如及时雨一般从天而降,落了下来,正正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叫人把饭送来就好。”张扬只是回应了一声,又呆呆的望着窗外。
楚微微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电脑稿纸上,完全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问到解决的办法,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当领域消失的那天,就是这片黑暗开战的时候,而如此强大的武器会毁掉这片黑暗。
卓凌风只是怔怔的看着碧莲,等待她接下来的举动,只见碧莲揪着衣角,好像在犹豫什么一样,接着让卓凌风有些激动的是,碧莲直接躺在了卓凌风的身边,还是面对面的。
“琳琳,你就吃一点吧,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张玉菱满脸的心疼说道。
墨戟岩眉头紧皱着,刚才医生拆开她头上的纱布时,她后脑勺上头发被剃掉一大块的位置上,那些狰狞的伤疤突然就刺痛了他的心。
希和此刻的神色确实是有些震慑人的,所以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竟然是真的有些害怕。
他这一声有那么大,连旁边的那些人都看了过来,同时还有酒吧里的保安也过来了。
她想着晚上待在酒店也是无聊,所以就跟着苏冉和罗叔一起去参加了酒会。
“既然回来了,还躲起来做什么?”邢少尊并没有走近,听起来口气有些硬,但始终没有硬起来。
一声狂吼,一头体态狰狞的雄狮一跃而起,将一只巨猿按在了脚下。
凌心露见事情这样,赶紧想趁着人多转身走,却不料,直接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依旧是那一片森林,此时洛尘早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地的鲜血,还有那些残破的衣物和背包。
虽然在下手持骠骑将军的印玺,但是并不代表在下就是骠骑将军。
第155章 一场恍如隔世的救赎
林听经常看到寒砚在吃胃药,她起初以为是喝酒引起的,可他的助理告诉她,寒砚从年少起就有这个问题了。
她无法想象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他一定是饮食不规律,才会落下这病根。
他被赶出寒家,带在身边的钱是不是不够,是不是还挨过饿......
林听哭出了声:“其实你可以偷偷跟我说的,就算我不能
林天以前的时候,倒是也喝过,自从修炼以后,也只是喝过一次酒而已。
砺剑行剑归來,行剑告知岸谷,天牢就在西佛庙,当下聚在一起打扮成天兵‘摸’样向着西佛庙而去。
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个地方,夏天又用阴阳二气来欺骗了阵法,钻了进去,一进去马上就用坎水鼎的能力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这里已经是金丹高手的地方了,大意不得。
“你想的不错。”龙老知道林天的想法,这不是稀奇事,这传承空间里面的任何事情,龙老只要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朽木白哉已经不敢相信这件事最终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方,但却明白,绝对不如那么简单。
那一天是我有史以来修为最高,潜力无穷的巅峰状态,我以御风十三剑,大御剑术,分身术拼死一搏,山顶几十丈高的顽石都被我二人震为粉末,无字天碑也在那场大战中不知去向。
陆清宇反手持刀,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是什么來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是我对上她也只能用身法进行游斗,根本就不敢跟她硬碰硬的对决!”,雷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向來对自己的力量颇为自信,但是适才温柔的一击却是让他颇为震惊。
当弥彦跟着大量参赛选手进入到巨大房间之中,其中很是空旷,有八座战斗平台依次呈现在房间之中。
黑熊为人冲动暴躁,在刑狱中暴虐无道,可谓是坏事做尽,唯独对这三个心腹却百般维护,这三人在刑狱中地位极高,几乎可以代替黑熊决定刑狱中任何人的命运。
这种情况倒是很常见,就是想查,也是在无处可查,只能先想办法找到那骗子法师,看看能不能从他嘴套什么东西来。
安德玛和莉莉安会思考,骷髅兵可不会,安德玛让他们攻击敌人,他们就按这个命令行事,他们纷纷冲到那个墙上,再跳下去,下面六个枪兵在阻挡他们的去路。
姜锋大人在升仙褪去凡躯之前,显然已经见到了羽化真君,进入了真君的神殿之中。
如果此时此刻的伊衡斯是之前的伊衡斯的话,他或许会方寸大乱,但现在的他却并不会惊慌。
虽然原本按照惯例都是晚上烧人,只不过时间不等人,李炎干脆白天开炉。
听到是太子宴请,长孙无忌自然不会耽误,跟着通知的仆从,直接就过来了。
他会继续在外面自由自在,做个平凡人,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连这栋大楼都未必能逃出去的下场?
照游戏中系统人物的等级的话,他现在的等级是二阶级,算是一个不错的等级。
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不管我们离开茶水间多远,都一直存在。
用魔法之眼将虎牢关看了一遍之后,林格看向峡谷另一面,可惜眼睛最多只看超出虎牢关二千米内的范围,不过也得到了一点信息,与地图上所记录的,差不多那边是一个山区。
第156章 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寒砚躺在地面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尊荣显贵,他无需凭借寒家之力,同样能够屹立于人群之巅。
让他满身伤痕像条狗一样从胯下钻过的那些人,早就一个个横死街头。
寒家想杀他,现在却不得不向他摇尾乞怜,盼着他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至于那位大佬,在一家人团聚的时候,被一场大火烧毁了一
刺梅的那四个战友个个深藏不露可是却让这个非洲大汉给暗算了,可见这个大汉功夫非同寻常。
叶风一怔,随即想了起來,当时虽然有心想要问一下,但是却因为血骷髅海盗的事情给耽误了。
如果辛夷的老师是个名不见经传、炼丹术差劲的炼丹师,那可就埋汰了这么个绝顶好苗子了……到时候他照样可以争取机会教导辛夷,做她实际上的老师。
“好一个丹云峰,好一个雷龙连,好一个狄啸云!”叶秋径直走到雷龙连所在的五峰之间,看到雷龙连热火朝天的训练盛景,不禁赞叹。
……就在辛夷四周靠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场面瞬间变得喧闹无比的时候。
“矮人和地精专业打造,挖矿神器钻矿机!”燃燃献宝一样在司明面前炫耀。
阿诺两米多高的身躯纹丝不动。就当他要摆手的时候。安琪身形一隐。沒了踪影。然后就听四面惨叫声连连。几个雇佣兵战士已经倒地不起。血流成河。
“我的个子真的很矮吗?”燃燃忍不住停下脚步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个满脸皱纹,面色阴沉的白发老头坐在其中最大的那艘船的船头之上,满头的白发被强烈的海风吹拂,不住飘摆。
周枫那并不是非常健壮的身躯,矗立在大宅门之前,而每时每刻都有不少人从这里进进出出的。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很是诧异的经过周枫几人的身上。
“天降神兵,这是老天帮助大将军。杀入潞县,活捉徐荣。”攻城的冀州军将领看到了天上的意象,大吼着率领冀州并冲锋。
他们沉默了,水先生和血隐已是斗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化血刀与元水之剑都是气势强盛,看不出谁高谁低,血隐还在叫骂,不过骂声已是明显低了许多,因为骂人也是很耗精神的。
此时,在段晨的感知力下,李青帝的威压就如同十万大山般压在自己身上,段晨第一步迈出去竟有一种双腿颤抖忍不住要跪下去的感觉了。
李风抽出晨光破晓剑,一个疾步冲了过去,晨光破晓剑带着一层黑色火焰,狠狠地切割在了青色巨狼胸腹处。
上午两人在党校已经见过,也相互认识了一下,只是他绝不会想到,眼前这位清秀的学生样大男孩,居然会是前妻的新老板,看两人今天的神情,八成早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这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清岩就觉得灵台顿时空明无比,继而就听到一连串的惊雷之声,那声音也不知发自哪里,似乎是心中,又似乎是在耳边,而随着阵阵惊雷,北斗七星里蕴含的力量是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清岩体内,冲刷着清岩的身体。
两人都精通武艺,而且在军营中,这样的情况下被杀,必定是有预谋的刺杀。
叶卫点了点头说着,倒也不道破,自己这么一说,此时尹心雅就算是害怕也会硬撑下去,毕竟,自己把尹心雅的性格摸得十分透彻。
第157章 我们离婚吧
林听继续说:“你要是碰到什么难题,一定要跟我说。如果我能帮得上你,我们就共同想办法解决。要是实在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那就算了,我不希望你这么累。”
陆廷宣眼眸低垂:“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我们离婚吧。”
他是说......离婚?
林听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
“住校!”凡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自己和其她孩子同住在一间寝室的画面。
紧接着,一道炫彩的七色光在叶玄的身上亮起,然后叶玄就感觉到自己突然就回到了系统空间。
“宁爷爷,叫我高兴就行啦!”高兴等老爷子坐下之后,然后才坐下。
而另外一个则是在仙神墓地之中崭露头角,接连斩杀强者,绽放出自己光芒的超级黑马。
而且王玉没有兵权,所有的黑风寨人选,都是被江源他们几兄弟给瓜分了。训练的任务自然也是他们的,比拼的方式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训练的难度稍微降低了一些。
因为找不到开枪的人,所以房间内,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恐慌当中。
唐尧浑身一颤,他还没来得及转身,一股温柔舒适的感觉,瞬间就压在了唐尧手臂上。
可是现在因为阿星将自己的特异功能传给了叶玄,短时间内是传不了功了,而且现在叶玄也在侯赛因身边卧底,按道理来说侯赛因对于自己这些人应该不会像电影这样,那么侯赛因又在算计着什么呢?
这样的事,在不少街道同时发生,叛军在猝不及防之下,丢下了几百尸体仓皇逃离。
起初丁大个子就想自己去办了这件事,可是转念一想,这样有些不妥,所谓名正则言顺,必须让李家兄弟说不出什么来,所以他要求二马去作个证明。
“也就是说并不是学校里的人泄露的消息了?”寒月晨刚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含糊不清地问道。
巫天尸母冷哼一声,没找到一个实力如蝼蚁的家伙,对付起来这么麻烦。
如果同意,魔生几乎能想到,恐怕这些传承最终都会落到古擎天族人的手里。
杨萧心中反复的重复着这句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话,接着杨萧的脑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嘴角微微挑起一丝弧度。
虽然殷宁已经预料到那所谓的寒离真人宋寒,既然有一个五级灵地作为封地,那么必定不是普通结丹期修士,身家必定是异常丰厚的,但整理完毕后,殷宁还是为宋寒的富有感到心惊。
路远航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全情投入到这“八宝鸭”的制作之中。要知道这可是路远航十年磨一剑最好的展示,能不能一雪前耻就看今天了。
“好。”姬玉痕看着高兴的桑锦月,心里也有很多感慨,这一年他们经历了太多,从置之死地而后生后到谋天下,的确是翻天覆地了。
罗慕路斯叹了一口气,这些人这么软弱,但愿他们年轻的儿子们不要学会了这一点。
远处巨龙虚影不断口吐雷电,白云转乌云,不断有闪电落下,死伤无数。
纵然别的考核内容可以认真去学习,后来补上,可礼乐这种事情,没有长时间的培养熏陶是断然做不好的。
元杰问道,这个血鬼能够从李紫承身上偷到这个东西,肯定是计划了许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158章 陆廷宣不要你了?
果不其然,能与司柏琛成为朋友的人,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尤其还是挚友。
司柏琛刚把车子开进陆家的车库,就在车内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靠,谁在骂老子。”他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
得不到的时候,就跟眼珠子一样护着。一旦得到了,就弃如敝屣。
真的,要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架在林听的
前面是一条山路,看起来有点曲折,仔细一看,周围的那些树木,都有着被踩压过的痕迹。
“好身法,果然不愧是魅影门身法最好的几位存在之一,这身法、当真不得了。”距离海滩不远处,林羽正老神在在的坐在一个遮阳蓬下面,手中端着一杯果汁,笑意盈盈的看着远处的决战。
借着柯良才没弄明白的机会,赶紧闪人,再呆下去,不光是自己要吐,三狗,大勇也的吐了。
我猛然回头瞪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恶狼,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脏,我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但暴躁的杀气促使我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那股愤怒几乎要将身体撑爆。
由于我刚才耗费了巨大的体力,现在勉强能走路,所以前面探路的任务又落在前锋头上,一支完整的特种分队必然要有尖兵,现和排除前方的危险和陷阱,以免全军覆没。
“你就算杀了我,我们湘西赶尸宗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是大意了,总有把你灭掉的那一天。”老妪擦了两下自己嘴角的血液,一副很不畏死的样子。
街面上也都干净了,除了过往的人时不时往这边瞧上一眼,也没人围观了。
“不要再叫我主教,我讨厌这个称呼。”听到这两个字艾伦恨得牙痒痒,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两位仙子师父的话,如果不是两位仙子师父倾尽所有培养自己的话,就算自己能在两年前的那次危机中存活下来,这一辈子估计最多也就能在隐门下层混混了。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彻底对付枪御苍穹俱乐部。”秀才说。
点头,蓝灵儿望着穆冰窈窕的背影,一时之间,眸中被阴暗替代。
“你看阿姨我记性差,忘记今天你还要去学校,阿姨家里还有点早餐,你没吃早餐吧,去我家里吃吧,”李阿姨尴尬的笑道。
正在门口执勤的警察,直接吓傻了,马不停蹄的走进去向上级报告去了,这么多人咱们局里也不一定有这么多人。
“他死了?他被妖精害死的?那个妖精是谁?”胖和尚显得很激动。
林少冥年少成名,又是幽冥宫的人,在江湖之上也算是一个大人物,如今心甘情愿追随南宫懿,惹得许多人好不眼红。
第二天一大早乐天就被叫到了楚梦杨的练功房。楚梦杨抚摸着练功房中那块一人多高刻有“心”字的石头。
阴冷腐朽的气息在火光中浮现,破败的气息让林辰有些皱眉。空间在不断震动,虚空之力逐渐扩散开来。
杨雪正趴在床上玩手机,睡衣已经大半脱落,露出白皙的皮肤,充满极致诱惑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的山峰若隐若现。
“给你。”林辰看着有些暴发户样子的戒指,额头上的黑线不断的冒了出来。
医院里,老爷爷正躺在病床上,陆军就在一旁守着,陆军本来在教室上课,张医生打电话告诉陆军,老爷爷已经醒过来,陆军就马上赶到医院。
第159章 你会不会骗我?
来领证的情侣很多,来离婚的怨偶也很多。
他们二人伫立在大门之外,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艳羡的目光。
可能旁人觉得他们是来领证的天作之合吧。
林听和陆廷宣对于财产分割方面,二人都没有不同意见。谁也不要对方的一分钱。
离婚协议签完,两人离开了民政局。
林听望向陆廷
而且萧烟媚要是在这段时间出现的话,那么要么是大燕帝国一方的人,要么是轮回府一方的人,要么就是那西疆隐蔽势力中的人,可是这三方墨冰霜都很难想象的出来。
“这是干什么?贾一,你要干什么?”因为刚才走神,所以她并没有听到花蕊下的命令。
然而,当林风和张富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却发现龙扬又是挡在了公司的大门口。
路,已到尽头,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青石玉台,下方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弥漫着让人心情愉悦的喷薄雾气。
“你不必担心,也不必纠结。其实这只是我跟爷爷的猜测,不过从你的举动和神情,看来我的猜测应该是对的。”墨冰霜瞧见南柯睿那有点失态的表情,原本冰冷的表情竟露出一丝浅笑,淡淡的语气平静的解释起来。
于商会和工商局被从衙门赶出人都纷纷动作茂城商贩竟然在腊月初一到初三忽然罢市。
在看到林风和宁凉的时候,宁卫还以为又是两个愣头青,也是照常开始说自己的开场白。然而下一刻他却是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两个愣头青里有一个是他昨天的熟人。
“那我可放不回去了。”夏荷把玉瓶塞进奶娘手里,转身准备离开。
屋外的夜风有些发冷发紧,其实她没有走远,不过走了十多步,到了隔壁的门前,抬起手来,轻轻敲了几下,上半夜睡得太沉,她不知道沈念一是否回到屋子里。
不过,云浩却能感觉的到,大凶的身上,充斥着无尽的杀戮之气,给人一种死寂之感,强大的威压,若是普通的灵武境修行者,必定会被吓破胆,甚至匍匐在地。
“把卡牌和你手上的黑色卡仪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罗超一边说着一边亮了亮自己的五星级战斗卡仪。
不过开心归开心,感叹归感叹,洛宁还是照常的开始了道韵气机的晚课,之后也沉下心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而事实上他感到愤怒,那可是相当的正常,何洛联邦破坏掉了他的计划,不管怎么想的,但凭借现在这种情况来讲,何洛着实对他来说毫无存在感。
苏敏经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已练就了一颗老成持重的心。
道众人担心她的状况,在出去前脸上便带上了轻松的笑意,伪装这种事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之前的三年内她不知伪装了多少次,众人基本都没有发现她现在郁结的心情,除了已经从云初那了解了一定情况的梦儿以外。
在森林逗留了近二十分钟,白珀突然意识到了异常,当他跨入森林后,就在没有看到外围地沼泽!甚至,都没有见过树木之外的景象。
待两人离开,白珀心里就开始盘算着鬼点子,看看怎样才能逃离这里。
不过就是抽奖的规则,他也早有这种预感了,毕竟他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
他又翻出了几团棉花塞住了自己的鼻子和耳朵,这也是从给死人盖的棉被里弄出来的,这样只要深吸一口气,他便能至少让自己能有两分钟的时间隔绝自己的阳气。
第160章 不想耽误她
寒砚猛地一打方向盘,往路边一靠,厉声道:“我是你的亲人。”
“那又怎样,以前你都不管我,现在为什么要管?”林听脾气莫名其妙涌了上来,声音却委屈得要命:“曾经管了我十几年的那个人,都不想再管我了......”
寒砚神色顿时黯然:“以前我没办法......”随即,他盯向林听:“你说什么?”
林木现在的手机为了方便和家里人的孩子们视频早就换成了苹果了。
唐甜知道老板不喜欢张扬,所以一切都以低调为主,甚至他们还会在某些场合默认这件事情。
“诗瑶,你没事吧?”看着诗瑶又发起了呆,水月紧张得不行。它答应过要云烨要照顾诗瑶的,可看着诗瑶的样子它就担心得不行。
“如今咱们离你外祖家已三百里,且家仆先行,想来你外祖家若是派人追出来送礼,却也是追不上、找不见了。”长者笑道。
悲伤,笼罩着宋雅竹。她只觉得,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悲伤,仿佛就是悲伤的海洋。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一片树叶,在惊涛骇浪中飘摇不定。
“什么?你说什么?她凭什么能出国,我就不行?我哪点不如她了?你给我说说,我哪点不如她?……不行,我不同意!”刚开始的时候,方欣歇斯底里。愤怒燃烧着,已经占据了她的理智。
难道他们能一辈子躲在边疆,永远不回来?蔡妙容呢?惠妃娘娘呢?难道他们都可以不管不问么?
“她救了不知感恩的我,还不算是识人不清?”杨光心道:现如今他还有可能害她身死,她可不就是识人不清吗?
林舟舟举着手里的瓶子,一边狞笑着,一边慢慢往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墙角边,才停住了脚步。
所以,刚跳下车的颜萧萧目瞪口呆地望着正缓缓驶入隔壁停车位的车。
其实这个疑问李彦不是这时候才刚刚想到的,早在成为魔导师的时候,李彦就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不过那时候李彦就顾着学习附魔术了,没有深入去想。
冷阎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眼角和嘴角不停抽搐的季熙妍,瞬间有种被雷劈的错觉。
林天遥看着无线灰蒙蒙的空间,再加上神识收到了阻碍,狠下心下了个决定,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辛安上前一步扶起清让,“本王都说了,自家人无需这么多礼,太过生分。”两人眼神之间的来往,清让已经明白他是答应了出手相助。
当过了很长时间,他们找到了,而后,林天遥的双掌朝着大树拍过去。
奥克里曼可不愿意被石壁暴熊的巴掌给打到,连忙一个闪身躲到它的身后,然后抬起长剑,冲着它的屁股就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声舍妹,不仅让太守夫人觉得有些尴尬,让他身侧的玄音更是一脸的错愕,她很想问,真的只是舍妹吗?
王仙芝知道上当受骗,遂进兵荆南,不久在黄梅兵败战死。余众一部分南下,活动于江浙一带;另一部分则由尚让率领北上,与黄巢会师于亳州。
话音刚落,她笑着睁开了眼,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僵在那了。
许峰做梦也想不到冯倩会怀孕,他一直觉得,他做爸爸是很遥远的事情。
他只是一步踏出,便似整个幽暗沙城直接压了过去,冷月湾也似是感应到了这股力量,地动山摇,就连平静的冷月湖水,也骤然之间,风浪乍起,颤抖不已。
第161章 只是个累赘
那渔民被他们送往国外没过多久,就坐不住操起了老本行下海捕鱼,结果碰到风浪给淹死了。
一个毫不起眼的人,死便死了,谁会过多留意。
这才致使他和司柏琛动用了各方人脉,都找不渔民的下落。
等他决定要向寒砚要人时,才得到消息......人已经没了。
前几日他还亲自到布浣岛找渔民的家人
新训毕竟不是部队里面的新兵连训练,规定时间只有五十天,还不足两个月呢。
她侧过身,正好看见陆霁手上拿着两个杯子,一个是海绵宝宝的,一个是派大星的。
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霍景之竟然该是这般第一时间的想到自己。
看得出,它的教学楼和宿舍应该是最近几年才修建起来,崭新且干净,操场很宽敞。
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都能给人一种卓尔不凡,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感觉。
一字一句,在昏沉的脑子里起伏跌荡,脑髓都被搅动开,随时都要迸裂出来。
声音像是被火燎烧过,嘶哑又粗糙,沈清清觉得这是在摧残她的耳朵。
八年前,和杨明发当时处于竞争关系的吴振民一家,被杀害后,埋到了武城县东鱼河岸边。
等到了第二天,我们收拾好东西,朝着另外一座山赶去,那座山叫五羊山,这几年好像改成什么五阳峰了。
单看绣工是举世无双,再看团扇手柄是世上极少有的羊脂白玉,上面还镶嵌着几颗红宝石,使得团扇更是价值连城。
四人飞跃而下,落入下面的丛林,没了踪影。轰,火光冲天,飞机坠毁,好在坠毁在草木稀疏之地,并没有引起火灾。
江峰目光跃过空间,看到了远方,看到了司徒空对他淡淡一笑,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话。
韩老的心中本来一直都还有些疙瘩,觉得他当时故意为方婷婷和叶修延迟时间,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此时此刻,韩老的这个疙瘩完全消失了。
刚刚还在台下暗自冷笑,心中暗自嘲讽叶修的骆少锋的脸色,骤然之间黑得仿如墨汁一般。
这幽兽的防御力异常强大,看上去只有它诡异的人脸才是脆弱之处。
奈何轩辕天越这边却暂时没有打算前往东梁的想法,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下达命令。
下一刻,黑龙的身后,一道绿色藤枝凭空钻出。藤枝收敛,现出徐阳的样子来。
对于这些,容浅听了只是觉得好笑,不过这几天她真是累极了,这男人似乎真的是要同他先前所说那般将这欠下的五年全部索取回去。
传闻说燕白楼早在三年前就从洛翎手中得到了社稷山河图,但为了掩人耳目,才屠杀洛河一门,并放出传言,说洛翎将天图据为己有以作他的师出有名。
姑娘着装素洁,施淡妆。她有一双秋水剪瞳,还有裙衣无法遮挡极具诱惑的窈窕身段。
“好,传我命令,独立旅各团全体出击!”陈大公子想都没想,马上下令道。
并有当今圣上御赐的三口令歹人闻风丧胆的铡刀,狗头铡的是贫民百姓,狗头铡一落,尸首两离分。
许天接到了陈长官已经上岸的消息后,就立即带上了肖伯钧的一个排,连夜赶来,他们在旅顺岸边一处靠近苏军防区的树林里见面了。
跟随者仔细一瞧,笑了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公主殿下!”於维而尔兰经常这样,大家都认识她。
第162章 网上都炸锅了
寒家的秋千重新换新了,可当林听坐在秋千上时,寒砚只会为她推动秋千,不会再像儿时那样帮她牢牢抓着绳索了。
寒砚说:“长大了,绳索要靠自己握牢。”
寒家不知何时,添了一架水晶钢琴。
因为林听无意间向他提过,苏世白家有一架水晶钢琴,很漂亮。
他当时有些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林听没
每一次死亡,除了玩家空间里被绑定的东西,其他东西在玩家死亡那一刻,就会被刷新,随着玩家之前身份的消失,东西也会随之消失。
走了好一会儿,一直清冷寂静的有些诡异的暗道里突然出现凄厉的惨叫声。
古辰此时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等着石像所在的地方,只见刚才还好好的石像竟然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江城策听后冷笑,紧接着他瞟了一眼处在尴尬境地的金智妍,随后再次把目光转移到张梦惜的身上,并未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在这会场里,较受追捧的业界大佬每一个拎出来年龄都大了季薇一辈,即便是去攀谈结交,在人家眼估计也没有什么分量。
厉嬷嬷说当年分家之事的源头是‘叔祖母之死’,看来后来分家之后,叔祖父续娶了妻妹。
冷静淡然的坐在原地,独孤流云轻笑着,看着乌尔图被血亲打的皮开肉绽。
乌衣巷,乌衣巷,王氏子弟谢家儿,皎皎碧yù凤栖桐,隔他十里犹有香。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齐少凡,似乎奇怪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要说的。
但是地缝里依旧是寂然无声,眼看地缝就要完全地合闭到人无法通过的宽度,我的心顿时冰凉了起来。
无尘立刻便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大桌子上同时他身后的卫队瞬间变顺,直接出手,一下子拔出了刀剑,瞬间之中使得4周的气氛达到了高潮顶点。
不知多久,那趟沟越淡,迷雾也越浓,还没有看到出去的希望,只是没有人停下,只是紧紧地跟着我,就这么走了一夜,天色慢慢地就要放亮了,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却让人更有些心绪不宁。
莲心已经懒得和这个金铃县主虚与委蛇了,很明显这个金铃县主今天不是来给她道贺而是来砸场子的,她可不会每次都有那么好耐性和她周旋。
就看看现在的道家传统,就是我们茅山派在后期的名声还算是比较大的,但是现在呢?
原来是有人进来呢,难怪沈晚晴会急不可耐的挤进来呢,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自从开始调查无尘,权藤加三自己电脑上面的面部识别系统现在就已经进入了全天候待命的状态,确保只要有照片到手,权藤加三就可以立刻开始调查无尘的下落。
气吞山河,天宇直接炸开了,血气贯日,苍穹寸寸断裂,强大的圣威下简直没有什么可以抗衡。
“哈哈,大刀一定是被你的美丽给惊住了吧?”李玉龙开玩笑道。
她面对顾念好,面对那些本身就不喜欢她的人的挑衅,陷害,她不会觉得心凉,因为那些人不是她所在意的人,也不是她所信任的人。
“你个烂货,老是跟姐作对,看姐不打死你才怪呢!”李嫣嫣动着手,嘴上依然骂的挺凶。
最后得到的,不是幸运。是前面的苦心经营,才有后面貌似偶然的相遇。
第163章 被活生生的给整死了
林听继续对寒砚说:“以你父亲的明智,他在去世之前肯定是会留下遗嘱的。不然的话,即便寒诠并非寒家人,可寒老夫人是啊,若没有遗嘱,寒氏大权还是掌握在寒老夫人手中,那这跟落在寒诠手里又有何区别?寒老夫人总归不可能把寒氏交给你这个她得罪了十多年的人吧。”
寒砚眸色渐暗,声音略低:“还挺,聪明。”
不仅仅是陈伟在348寝室里喊着,连陈浩这边的队员都打出了一连串问号。
萧飞身形一飘,无比轻松的躲过了能量波的轰击。轰!蓝色能量波,轰在后面的山上,一座高耸的山丘直接坍塌下来。
“吼!”奔走阔步飞出,斑白猛虎精神抖擞,血盆之口当即一声长啸,巨大的音波直炸的不远之处的四道猥琐的身影在远处不停地颤抖。
“赵老师你会?”冷欣欣惊讶。赵婉茹的家庭,一点儿也不比她们差,而且势力还要大一些。
就仿佛刻意等待一般,在他经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王明突然就冒了出来,然后拉着他便是一通关心呵护加爱戴。
“铛铛!”入口交战之中,有了魔尊及时上前支援,无意是立牛头将领和他的所有部下吃了一颗定心丸,并且脑海之中,有清晰影讯实时更新,瞬间是士气大震,于随后冲杀上来鳄魔王的第一波攻击交火在了一起。
刘铭给刘显打电话时候,姜凡也听到了。从刘铭那平静的语气里,姜凡听不出任何紧张之意,就仿佛对刘显的事,不是那么上心一般。
看着她胸前巨大,和那一抹雪白,萧飞心中一跳。很显然,她的那个地方要比两姐妹的,还要大上那么一号。
“师父有什么难题尽管说出来好了,我接着就是了。”大板牙说道。
“你胜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死不足惜。只希望你,能够放了易爱公子等人,以及我蓬莱的无辜百姓!”鹏宇面临战败,显得是憔悴了不少。
在比武场的时候,阮尘连败洛蝉依和妖花公子,表现强势。他们没有挑战,不是怕他,考虑到名额的关系,他们才没有与阮尘一较长短。
一座城被毁,契界某一大族的神仙福地中真神被斩杀,所有的人,遭到疯狂的报复。
你这样,说出去,估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你居然那这个理由来忽悠我?”李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中年警官。
丁阿财右手拿着枪,他左手护着我的头,他用身体挡着我,他把我给推进了越野车里。
令狐飞冷声喝问道,此时夏侯剑也已腾身而起,立在他那柄巨大的黑剑上,临空而立。
叶广荣也在那里把手一挥,他们那些人也都把家伙放到了附近的几辆越野车上,那几辆越野车马上就开走了。
“这个我不知道,朱先生从没向任何人谈起过他的过往。”阮尘说道。
飞机听了我的话,他在那里马上觉得自己表现的太不对劲了,他朝我尴尬的笑了笑,他又变成了平时的样子。
“那我就不客气了!”灵儿拉弓射箭,一出来就使用出最强大的攻击“寒冰灭世决”。
警惕性最高的当属冰冷的云飘影,她第一时间感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她转过身,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古刀。
七日后,太子正式称帝,分封嘉奖,众人注意到,太子所封众人中除了支持他夺回帝京的各将领官员之外,还有一位此前从未出现过的人在帝京一役后被封了国师。
第164章 不说,那就别走了
可陆廷宣之前又对她说,前世背后之人是因陆家恩怨在对付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在安抚她,怕她知道自己亲兄长要害她,怕她承受不了?
林听慌乱起身,往门外跑了出去。
她现在哪里还敢跟一个曾经杀死自己的人心平气和在一桌吃饭。
她的心都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站住!”寒砚
随着骨头一声暴喝的同时,一声巨响,凤独舞眼前一股巨大的力量爆开,刚劲的余力将她震飞出去,她第一个念头是躲入空间,可惜第一次她的意念失了灵。
“是在一个名叫地球的位面,上面的灵气匮乏,修行者若是长久的生活在此地,必将耗尽体内灵力枯竭而亡,”那个黑衣人的再说这么残忍事情的时候,语气平平,看来也是习惯了打打杀杀刀尖舔血的生活。
他当然也见过明月倩,唐承念,他承认,她们有着极出众的容貌,但并非他的取向。
“哼,那娘们,就仗着自己身后的势力而已,我早就想看看她在床上扭动的样子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将她逮到,好好蹂躏一番!”赵理冷哼一声,眼神忽然变得十分的火热起来。
千溯看着手中的砂锅。于是就把它接满了水。把药材就放到里面泡泡。然后就直接回到房间里找他的笨蛋筱竹去了。
“欺天宗?嘿,怎么跟盗天宗的名字这么像?”纪羽淡淡一笑,看着这些人。
苍茫天,是一片领域,每一代天神君特有的领域,所有的天神君都在里面修炼,据说里面危险重重,神君以下都无活路。除了天神君以外,其余要进入苍茫天的人,都只有拿到苍茫天外设下的大阵令牌。
四面环山,还有淡淡的凉风扑面,木天这次是死里逃生,别提有多庆幸了。
那修长的五指优雅而又强势的缓缓扭转,随着他五指的扭转,空气也随之扭动,将原本指向他的剑刃一寸寸的掉了个头,直直对上了上空的道者。
因为独城一个位面,所以不受位面压制,所以凤独舞才能突破成为元宗,才能不引起任何天地反应成为一名元君。
“谢谢。”艾克回应道。他正了正身体,走到了话筒前,开始了获奖感言。这时全世界的目光都对准了他。
“不要……”由于好久不曾被林天生抚‘摸’过了,周雨涵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他自己虽与不少英雄相识,但伤感本门的衰颓,实在提不起劲应酬,众家好汉过来见礼,他只懒懒地唱声诺,自与娟儿、卢云等人站到角落去了。
“这个简易难道不是在逃跑么?怎么还有心情杀这些不起眼的妖兽?”柳乘风心中纳闷。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就是可怜了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俄罗斯航空工业,被人诋毁了还发不出自己的声音来。
核裂变发现的事情,虽然从长远看将永远改变世界,但是对眼下的战局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这个问题当然不能这么简单的看,薛琪说是想要两边的人坐一起将汽车基地正式投产的日期确定一下,但真正的意思却是另外一个:咱们什么时候坐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
她又想起了那位惠主儿,她也是个没城府的,有什么心事爱和她倾诉,可从她嘴里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也不知是她害臊不愿提起,还是只有郭贵人倒霉遇上。
第165章 骨头真的会被捏碎
“不能!”寒砚的声音在林听耳边高声响起,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哭喊着对电话那头说:“哥哥,你来寒家接我好不好......”
她现在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将她从寒家带走了。
下一瞬,她的手机被眼前人夺走,摔出老远。
寒砚掐住她的下颌:“你宁愿跟仇人走,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
祝承业手中的请帖是兰溶月亲手所写,收到请帖后祝承业才知道原来当初在清河县为百姓做主的竟是当今皇后,本想趁今日宴会感激一下兰溶月,没想到兰溶月突然离席。
“该死的日本死猴子,你难道想累死我吗?”中田英寿的这脚传球力量极大,左边锋约根森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球将要滚出底线的一瞬间勉强赶到停住皮球。
明玑又冲他笑了一下,方才对钟隐行礼道:“六师叔,方才不夜城又有信到,逆水十妖已过境不夜城,和妙化宗的人马会合。
丁香丫头攥着那张红纸,扬言说等她考虑好以后,寒假时再好好算帐。
白旗后面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不过说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动。
原振侠把了把他的脉搏,放下他的手腕,再翻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看,发觉药力发作,他已经睡着了,就替他盖了一张毯子,离开了住所。
惊恐之下,哪里还顾得继续享受美食,拔腿就逃,只不过即便是它们抱头鼠窜的时候,也忘不了将身边附近的尸体尽数抓起扛在肩上。
其实从俞有福家的装修看来,他们在鱼排养殖上应该大有斩获,与自己使用青木戒投机取巧不同,这些养鱼人的实际经验必定丰富。
“至少要等到影夜他们回来再说。”有琴珈天同样拿着茶杯,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他内心并不喜欢万俟凉把过多的经历放在这些事情上,这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负担,却不甜蜜。
两人一魔的攻击足以摧毁一座大山,大地摇动,两道人影喷血而出,砸落到百米开外,他们还是低估了这异魔的攻击力,受伤不轻。
“什么叫跟着许家混了,许建生是我男朋友,我现在是他的助理,就是为了处理汽车基金会事务的,怎么叫混呢,难道只有你干的是事业,别人干的都是混?”吴雨辰不满的说道。
春风吹拂,卷起花轿幕帘翻飞,轿中一袭红衣身影绰绰,新娘凤冠霞帔,容颜清美。
苏风暖和叶裳带着剩余的五千人马,做完了一件大事儿,堂而皇之地撤出了浏阳城。
当然他倒是不担心在他度大劫的时候陈况回来偷袭,那样的话只会引来大劫的劫威,不但伤不了他,反而会让偷袭之人被大劫磨灭。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我把他们爷俩都宰了,就会原谅我”。吴雨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不过许灵依的美太过张扬和扎眼,倒让见到的人有一种不真实和不舒服之感,反而,苏风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眉目含柔,浅笑盈盈,却是最令人舒服不过。
“能不能仍旧按羽毛的方向来决定走哪边?”她来回看了几遍后问。
仙人都是之中所构造的人物,现实之中没有任何的献计记载有关于仙人,在人们看来完完全全都是一个虚构的存在。
随后,林封他这里,也没有耽误时间,身躯一颤,便分出来了一个分身了。
第166章 凌乱不堪
当时寒砚就在父亲的办公室,母亲和父亲争执了一阵,离开时,还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她那黑色眼瞳里,全是让人看不懂的情感。
那也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母亲近距离接触。
没想到,竟然也是最后一面。
当天晚上,陆家夫妇从宋家离开后,就出了车祸。
“裴司机在林家战战兢兢工作了
再则,徐冲是因为领军与叛军交战时,因叛徒出卖且还有可能是同僚见死不救而导致兵败,这才落草为寇。其内心还是有着秦将独有的傲骨。
“大牛,你跑这里来了?”百里允看着眼前的这个正和李安亲热的三当家,开口问道。
第二,不管你变成任何样子,也不管你厉不厉害,我都最喜欢你。
这人一提到墨白就灵压波动、杀气四溢。留在他身边实在难受,只能远离。
他来长安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寻签到之处,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自然希望能再找到一个。
林城和龙川都注意到了米国罪犯的目光,顺着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李琎脸色阴沉,不用说,一定是李珣指示李璀来告状,污蔑自己什么事情。
吴用来到林府门前,看着林则刚出示了一个令牌,就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林府,再想到林则刚的姓氏,哪里不明白,林则刚的出身。
张诚感到李征拍在他肩膀上的力量,并不大,不由睁开眼睛,看到李征看他的眼神中满是鼓励,再听耳边传来的和颜悦色的鼓励他的话语……让他一时之间,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不是说你家王爷不会理会我吗,我就是要去试试。”秦玉雪似笑非笑调侃道。
“难怪这段时间没有京弦的消息,原来她根本就不住在城内,真是怪了,”等三宝从禁止之门中出来后,几人已经御空而去,三宝不敢懈怠,灵力一起,远远的跟在几人身后。
正想着,突然我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紧接着“88”这个红sè的数字从头顶上冒了出来,就在我的右边,一个黑sè的身影渐渐的由透明变清晰,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带动着绿sè的毒芒上下挥舞着。
我已经令人加强海防力量,又派遣军队截住已经侵入扬州的蜀军,只要假以时日就能将这支蜀军给消灭,另一面则严防刘备的猛攻。
然后,便见着一匹背上已经没了人的“草上飞”,从府门前,一闪而过。
此时偌大的厅堂再无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在静静听着黎楚的话,惊叹不已。
只是,神枫来冥界的目的,就是要让语琪带着完整的记忆复活,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语琪的记忆在眼前泯灭?
三宝清晰记得上次利用血钛弓杀出那只“神级”箭矢的巨大威能,当即也不做他想,直接用手将手中只剩一片刀口,犹如一把砍柴镰刀的蟹钳当做箭矢扔了出去。
“我什么?出乎你的意料了?”苏彦将手负在了背后,对着贺晨笑道。
看着院子虽然算不得荒凉,可也僻静吧,一看就是个远离主子的地方,怎么听敏儿的意思,居然还有她不了解的隐情在内。
虽然从来没见到,也没经历过,但三宝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能瞬间将自己的护体灵罡完全撕碎,除了传说中的神级罡风,别无他物。
从表面上看是九星地仙,可一下子能感受到天仙的力量,甚至达到天仙五阶以上。
第167章 关陆廷宣什么事!
如果没历经前世那一遭,林听或许会跟陆廷宣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前世,她做了那么多拖累他的蠢事,他都没败给寒砚,如果不是最后她跳楼身亡了,他也不会丧失了理智,为了给她报仇丢了性命。
真要怪,她只怪陆家夫妇。
林听突然小声问了一句:“裴然知道你曾要报复我吗?”
“知道。”寒砚见她
“你、你做了什么?”裴怜花心中一个咯噔,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程遇飞也感觉到她的确被累的不轻,也没心思继续整理沙发,弯着腰将两只手上的手套都给摘了下来。
颜子期也没把这事告诉纪航成,她觉得自己又走错了一步棋,果然她的人生没有一路开挂,她以为进纪氏可以多接触纪航成,却没想到会碰见一个神经病。
这个任务世界的剧情大多都是围绕着游戏进行的,所以游戏她肯定得上去看看,加上来面基的都是帮众,估计晚上也都得找网吧开黑,那就更得上游戏看看了。
全国人民都在对前线说“江城加油、白衣天使加油”,但是白衣天使不是真的天使,他们也是人,也会感到害怕。
张薪火等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和丁香花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都不认识这两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乃何方神圣,这里面肯定出问题了。
不过那道身影不时望向少年这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蓝色魂力,不断散布在少年身上各处,以观察其体内的动向。
原本只是想给乔易搞事的机会,现在听到傅景城刻意压低,充满无奈又只能哄她的声音,感觉耳朵尖都麻了。
可惜现在没法掌控身体,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暂时压下,等明天掌控身体后,再找乖乖问问。
不过还是吉斯克帝国的海军与独立舰队首先交火,或者说是独立舰队的六艘超级无畏战列舰,首先向吉斯克帝国的战列舰编队,开始倾泻炮弹,这时双方战列舰所组成的战列线距离差不多在两万米左右。
“我的天,贾斯汀,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要求呢!投资?太欢迎了!”温子仁搞砸了两部电影,暂时不会有电影公司再来找他了,因此他的资金也不富裕,这个时候有人愿意和他联合投资,那他再高兴不过了。
外面音乐已经响起,第一组的选手已经开始比赛了,金妍儿是第三组出场,还有一段时间。
大银幕里的樊仁呆住了,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公司,他穿着睡衣一团糟的在街上朝路人大吼。
苏云锦说完,顾衍的俊脸突然凑了上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自己以及两个哥哥,还一直在为浮山县男爵的继承权而明争暗斗,四弟苏毅却可以轻易得到一个世袭伯爵的爵位,以及一个郡的封地,这让一直把四弟苏毅当成自己手下的苏韬,顿时感觉到心里不平衡了。
“追梦”格林,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下赛季结束后,会要求顶新。
铺子上有便宜的果酒,也能吸引更多的顾客,苏云锦对自己酿制的青梅酒很是满意,青梅酒算是成功了,剩下的橘子酒和葡萄酒这几种酒的味道都还不错,也能吃,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一罐酒是味道香醇的好酒。
已经离开张家村、且来到了山坳下方山谷里的罗家大公子与应先生被动的停下来了脚步,因为他们被一名年轻的公子哥给拦下了脚步。
第168章 阳光赋予的温情
生意人不做赔本买卖,林听懂这个道理。
她把头凑了过去:“什么条件?”
寒砚说:“像之前那样,每周末来寒家。”他想了想又补了句:“弹琴给我听。”
林听沉默了几秒,随后小声说:“你把车子停一下。”
寒砚皱了下眉:“怎么了?”
他话一落下,便感觉到脸颊温热了一下,她说:“这是我替妈妈亲亲她的大宝贝。”
林听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我也不怪你。。。。。。当初想要杀我的念头了。”
那被尘封的雪山,再次感受到了峰顶阳光赋予的温情。
过了好一阵子,寒砚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继而转过身,把手放到方向盘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车窗,静静地倾洒在寒砚的身上。
看起来像是由他身上散发出光辉,真的不像是个尘世之人。
林听屡次都能被寒砚的颜值震撼到,她说:“你说,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啊?”
他轻声:“你也好看。”
林听调整了坐姿,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那是,我们是兄妹,我自然也是美美哒。”
寒砚笑道:“那我和陆廷宣哪个更好看?”
林听眉头一皱,这么高冷的人,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她懒懒道:“你跟他比什么,你们俩不是同类型,没可比性。”
“怎么说?”
林听说:“你是不食烟火的神明,他是魅惑众生的妖孽。”
寒砚眼里有着一些常人无法领会的情愫。
当了神明,就不能当恶魔了。
她给的这帽子,沉得厉害。
但他,又不得不接受。
林听惬意地躺在椅背上,不知为何突然犯抽,冷不丁蹦出一句:“我问你件事,要是一开始我就和苏世白在一起,你会不会连他也对付?”
“我不动无辜的人。”寒砚刚好在等红绿灯的当口,语气平淡:“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会找到不让我对付你的理由。”
她把他当成什么滥杀狂了?
林听不再言语,事实明晃晃地摆在眼前,苏世白又能找到什么理由来帮她。
她甚至隐隐有些庆幸,当初幸好没和苏世白在一起过。
要是因为自家上一辈的恩怨殃及到他,那她真的死都不能瞑目。
寒砚望着林听,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我也很疑惑,他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
林听眼皮突然跳了下,一股心慌莫名袭击了她。
寒砚见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问道:“怎么了?”
林听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猛的难受了下。
她缓过神来,笑笑:“你以为你妹妹是什么天仙人物,谁都得围着我转?”
寒砚扬了扬嘴角,收回目光:“我很欣赏他。”
为人干净纯粹,做事谨慎磊落,智商和洞悉能力更是无话可说。
也是第一个,仅从他毫无波澜的眼睛里,便能看出他喜欢的人是谁。
那日在花城,林听像失了控一样跑了出去。
苏世白回过神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直到,林听晕倒酒店外,苏世白抱起她,将她转交给陆廷宣的那刻。
他原是要跟着去医院的,是苏世白拦住了他,对他说了句:“你喜欢她。”
只四个字,就足以遏制住他的行动。
当时,他就觉得,苏世白这人,真不简单。
一到民政局,林听就看到陆廷宣。
他看起来挺没精神,脸色也有点苍白,像是没休息好。
他好像有意在避开林听的视线,就连办手续签字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还是工作人员打破了沉默:“林女士,你当真决定离婚,不在考虑下?”
林听见工作人员满脸写着于心不忍,她看向陆廷宣:“就这么一两天的时间,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就他这个状态下去,都不用寒砚出手,他都能把自己逼疯。
陆廷宣的声音略显干涩:“我真的。。。。。。”
“不怪你。”
第169章 我死了,你要怎么活?
陆廷宣终于抬起眼睛看向林听,眼里充斥着绝处逢生的欣喜若狂。
两人拿到红色本子的那一瞬间,林听强忍着心酸,说道:“寒砚说不为难你,至于你父母,他给他们时间自首。”
在门外短暂的沉默后,她咬了咬唇,又道:“以后。。。。。。你好好生活,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别作践自己。”
看着陆廷宣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眼,林听脑中混乱一片。
明明是他提的离婚,怎么他看上去比她还要狼狈。。。。。。
林听刚把一只脚迈上寒砚的车,就看见陆廷宣朝她疾速跑来,一张脸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急声说:“苏世白出车祸了,你跟我去花城!”
寒砚眉头轻拧,他第一次看到陆廷宣,焦急到了无所适从的地步。也是第一次看到林听,无措到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苏世白在抢救室。
苏家人和保镖几乎把医院一整楼层围得密不透风,就连隐居山林的苏家主也来了。外人一概接近不了。
一向低调的苏家,这次出了那么大的阵仗,想必苏世白伤得不轻。
医院附近的茶楼。
寒砚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他跟苏家主交流得到的线索,全都告诉了他们。
苏家主查出,车祸是有人故意弄的,连幕后的人是谁都查出来了。
当地混混敢撞苏家人,苏家主自然不信,后来用了点手段,才得知是个叫的潘彪人指使他们的。
而那个潘彪是澳区人,这两年被人弄到内陆,现在人已经被苏家主控制住了。
但是他硬得很,咬死就是看苏世白不顺眼,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司柏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那潘彪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在澳区混不下去的黑子!他出现在苏世白跟前,那都是对苏世白的侮辱,还敢看苏世白不顺眼?”
“老子现在就去挖了他的眼睛,看他说不说到底是给谁办的事!”
“苏家主都问不出来,你去能问出来?”寒砚冷冷道:“你以为苏家主久居山中便是吃素修行之人了。”
一直到了晚上,苏世白那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等待的期间,总是有服务人员送餐食过来,林听吃完一份又叫了一份。
一整天了,她一句话都没有,人也异常的平静,只一个劲的埋头吃东西。
陆廷宣看不下去了,他很清楚林听的食量,她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朵朵,别吃了,你胃受不了的。”
可她,听不进去。
寒砚出去一趟回来后,见到林听还在吃,直接抢过她手中的面包,连着她面前的食物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两人视线相遇,林听的眼睛幽深得,比寒砚还要让人难以揣测。
她起身去了卫生间,在洗手池那吐得翻天覆地,把今天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出来了,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没有胃口,没心情吃下任何东西,但她必须要吃。
她不吃,万一在这种时候撑不住又晕倒了怎么办。
林听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直到陆廷宣出现在她身旁:“苏世白醒了。”
这时候,她脸上不断有滚落的水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到了第三天,苏家人才准许苏世白的朋友探望,自然,必须得在苏家人的陪同下。
苏世白在病床上睡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些细细的伤痕,应该是被碎玻璃划伤的。
他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的第一刻,就看到了林听。
“你来了。”
林听点了下头,看得出,她拼命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有时间吗?留下来,陪我聊会天?”
林听又点了下头,房间内的几人见状,关上房门都到外面的客厅去了。
“怎么了?这就吓得都不会说话了?”苏世白干笑着说:“那我要是死了,你怎么活?”
第170章 她还是害了他
林听眼睛红了又红:“别说死字,好吗?”
她的声音太软了,酥到换苏世白红了眼眶,他故作漫不经心问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对我说实话。”
“你说。”
她不会再瞒他,不会欺骗他,永远都不会。
“你是不是来自未来?”
见林听整个人被震住,苏世白长长的睫毛略微抖动:“那就是了。”
过了许久,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伸出手把她牵来床边坐下,他问:“为什么?”
林听眼睛红红的,可眼泪偏偏一滴都流不出,泪水湿润了眼眶,又被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明明是小鼻涕虫,怎么还憋得住眼泪。”苏世白轻轻的笑着。
林听没哭,声音却在发颤:“我爱上了宋星颜,得知他去世后跟着他走了。重生后,我才知道宋星颜没死,他一直都在算计我。陆廷宣也重生了,他为了给我报仇,和宋星颜同归于尽了。而这一切的策划者,是寒砚,陆家和宋家合伙害死了我妈妈,导致了他父亲失去求生意志去世,他为了报家仇,把我们三家都逼上了绝路。。。。。。”
陆廷宣居然也重生了?寒砚为报家仇把他们全都逼死了?苏世白听到这些,目光猛地一紧。
难怪陆廷宣对他的态度与昔日判若两人,当初他到滨大见林听被陆廷宣知道后,两人剑拔弩张差点爆发冲突。
可就在几个月前,陆廷宣对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与往昔简直判若两人。
后来,他还发现,陆廷宣竟然为了他找尽人脉资源。
他身体的状况,被封锁得严实,他还一度疑惑,陆廷宣是怎么知道的。
陆廷宣甚至还跟他说,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只要他能好好的,自己就把林听还给他。
寒砚报仇,又是怎么回事。。。。。。
苏世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林听的脸颊,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才发现自己喉咙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为了宋星颜算计你,我还给你下药,我和宋星颜做的那些不堪事,被奶奶知道后,她还被我气死了。”林听一下子哭出了声,哭到不能自已:“我还把你的孩子闹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可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我以为是陆廷宣的,那时我执迷不悟,我厌他。。。。。。对不起,苏世白,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苏世白的心脏又被割了一刀,孩子?他们之间还有过孩子。。。。。。
他像是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陆廷宣是执念至死的人,就算重生,也不可能一反常态肯把林听拱手相让。
除非,他前世做了什么,怕林听知道后会承受不住,再次失去她。。。。。。
苏世白的眼睛抖了下,那他先前为林听铺设的方向岂不有误,陆廷宣这条路上,她能一直走到底吗。。。。。。
“我不想记起前世欺骗你的那段过去,我以为不去想,就能忘掉。可是,我忘不掉,我根本忘不掉,每次一梦到你抱着奶奶看向我的眼神,我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忽然间,林听连坐都坐不住了,她无力地趴了下来,双手抓着床单颤抖:“重生后,我连见到你,我都觉得自己玷污了你。可是,我一得知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还是忍不住想找你。听到你出车祸,我更是怕再也看不到你。。。。。。”
除却九岁那年痛失亲人时懵懂的无助,以及前世得知宋星颜离世时的心灰意冷。
她从不像这几天,慌乱无措心神不宁过。
她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却唯独畏惧听到有关于他半点不利的消息。
她远离他,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
可是,她还是害了他,还是害了他啊!
第171章 地狱级笑话
她怎么就忘了,前世一切皆在别人掌控中按部就班的发展,不像现在全部都变了样,导致本来该有的主线都变得混乱了,或者是被提前了,可有些事没有预防,它还是会发生的啊。
前世,林听无意间看到宋星颜和潘彪的聊天记录,才知道,宋星颜结识了个亡命混子。
潘彪曾在澳区赌场惹祸被打得半死,是宋星颜保下他,也是他把潘彪弄到内陆来的。
宋星颜屡屡约不到苏世白恼得要命,潘彪了解情况后,便提出要给苏世白点颜色。
林听为了避免他们惹出祸端,才主动说,她想办法去接近苏世白。
前世,苏世白是在大四她实习的时候才回的国。
而这一世,他提前回来筹划奉行区项目,那宋星颜怎么可能错过这块蛋糕。
她该早些提醒苏世白的啊!
苏世白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不顾身上的伤痛,一把将趴在床上痛哭的林听捞进怀里,声音憔悴:“怎么会......受这么多委屈。”
怎么会......经历这些。
......
医院天台。
寒砚问陆廷宣:“林听和苏世白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他从未查到过,林听与苏世白在这两年内有任何的往来交集。
可林听和陆廷宣在对于苏世白的事上,却是格外的异常。
陆廷宣凝视寒砚,颇有看仇人的味道,他嗓音低沉:“我只告诉你,王山死了,苏世白可能也活不久了。”
“什么意思?”
“苏世白患有血癌,还是特殊体质,你让裴然带走的渔民是目前唯一适配他的人。”陆廷宣笑容古怪:“朵朵要是知道,苏世白本有活下去的机会,被你扼杀了,她会如何呢?”
寒砚神色明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他很清楚,林听对待苏世白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只依凭年少时的情分,何况她还忘了。
“宋星颜是个什么货色,你我心知肚明,怎么朵朵就看上他了。”陆廷宣把手搭在栏杆处,眼眸色泽略显黯然:“那是因为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梨涡,和苏世白梨涡的位置一样。”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当初他多次容忍宋星颜,是因为他清楚,林听心里装着的人不是宋星颜。
可他没想到的是,只一分像苏世白的宋星颜,林听就能够为他不顾一切舍生忘死。
寒砚深深地闭起眼睛,垂直的双手有些僵硬,可睁开眼后目光又极为冷淡。
隔天,林听来病房探望苏世白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白色卫衣,黑色休闲裤,一如既往的清爽,但脸色看上去还是不好。
她问:“你这是要出院了?”
“老躺着会发霉的。”苏世白整理了下衣服后的帽子,笑嘻嘻说:“我很忙,得赶紧去找个人。”
“再忙也得惜命,谁还能比你自己重要。”林听放下水果,没好气道:“忙就可以不要命吗。”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在纳闷会客厅怎么就剩一个助理在,敢情他要出院了?
“一大早说的什么话。”苏世白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的脸蛋:“我好着呢,快讲些好听的话让我听听。”
“我懒得跟你说。”
苏世白慢悠悠来了句:“再不说,要是以后来不及了怎么办?”
林听抿着唇,眼神脆弱地看向他,他笑得很绚烂,可她却很想哭。
简直是地狱级笑话。
“苏世白。”林听低着脑袋,说道:“我和陆廷宣离婚了。”
这是她唯一觉得,对他来说,最好听的话了......
不过他好像不领情。
“唔。”苏世白眯起眼睛:“那可惜了,你失去了一个能为你上天摘星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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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我是你备胎
林听唰了一下,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总之她很尴尬!
喜欢她的人,是前世的苏世白,而不是现在空白了几年从未相处过的苏世白。
她那么直白就把话说出来了?他会不会觉得她自作多情啊?
不过,林听下意识却是先纠正他:“难道不是他失去我了吗?”她仰着头,不甘示弱地说:“如果星星能摘到,我也可以为他摘。”
苏世白定定地看着眼前双手叉腰一脸认真的人,心里有一根紧绷的弦,在这一时刻。。。。。。终于松开了。
他突然问了一句:“如果现在让你选我和陆廷宣,你选哪个?”
林听有点嫌弃的看着他:“苏先生,您能不能矜持点?”
“怎么,刚才还跟我说离婚了。”苏世白笑了笑:“现在就让我矜持了?”
林听眼里明显有失落,她说:“反正我跟陆廷宣没可能了。”
苏世白沉默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哦,懂了,我是你备胎。”
林听瞪了他一眼,果不其然,跟这人说话,就是费劲。。。。。。
前世也一样,她急红脸了也说不过他。
就一点都不让她!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未来?”
苏世白瞅了她一眼:“你猜。”
猜你大爷!
“你说不说?”
苏世白傲娇地哼了一声:“就不说,咋滴?”
林听也学他哼了一声:“行,本来还想再告诉你件事,我现在不告诉你了。”
“好吧,你先说。”
林听很沉重的对他说:“就是那个王山,他死了。”
“王山?”苏世白挑了挑眉:“谁啊?”
林听眼睛睁了下:“你不认识?”
苏世白侧头盯着林听,何止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他神色突然认真起来:“你拿个假情报来套我真信息?”
林听有点没弄明白:“不是?什么假情报啊,你瞎咧咧什么啊!”最后她挺直了身板,看他:“你不认识?那前世你找他干嘛!”
“现在这演技,杠杠的。”
“我就多余提醒你。”林听感觉自己快喷火了。
两人一路斗嘴,电梯门一开,林听就先走出去了,没注意到身后苏世白目光沉郁了好几分。
她走在前面说道:“等下我坐你的车,你把我送到南斯酒店。”
“你不至于吧?”苏世白笑了:“这里到南斯酒店还不到五十米,我车子刚启动,你人都走到了。”
“我懒!”
“嗯,看出来了。”
林听咬牙切齿,她就想多跟他呆一会,他怎么就那么欠啊!大直男!
气死她了!
“不然你就陪我走过去。”
“这哪行,我是伤号,要是半路体力不支摔倒了,小心我碰瓷你。”
“那你就让我上车。”
陆廷宣刚到医院,就看到林听和苏世白大眼瞪小眼在出口处battle。
“你们俩这是。。。。。。在干嘛?”
两人倏地一下子转头。
苏世白率先开口道:“你这前妻不行啊,就几十米的步行,非得蹭人家的车。”他打量了下林听,贱兮兮说:“哦~你该不会连我的小白白都看上了?”
林听好笑又无奈:“我用得着看上你的车?”
“看上我人更不行。”苏世白呲了个鬼脸就上车。
“哈?”林听震惊了,她看了看陆廷宣一脸憋笑的样子,又指了指眼前的白色轿车:“他是不是打量我不敢打死他?”
她前世到底是怎么忍他的!
陆廷宣摸了摸林听的头:“好了,消消气。”话落,他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出院了!?”
“说什么要去找人。”林听的火气还在往上蹿:“不管他了,我们回滨海。”
她也有要事要办,有些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回到滨海的第二日,陆廷宣就接到局里打来的电话。
宋星颜欲图强奸林听,她在自卫的情况下捅了他一刀。
第173章 一个顶着她皮相的恶灵
看到林听的那瞬间,陆廷宣呼吸几乎停住了。
她长发凌乱,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眼睛里蓄满了泪光,安安静静地坐在等候室中,整个身体肉眼可见地在战栗,身上的白色外衣更是染上了一大块血渍。
还没等陆廷宣反应过来,林听已经走到他身旁:“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一趟,不好意思。”
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能想到的家属只有你了。”
她的声音轻烟似的,看向他的眼神异常平静。
一到门口,林听就把沾血的外套脱下,干脆利落的扔进了垃圾桶。
陆廷宣眼睫狠狠一颤,心底深处某个角落泛起了阵阵苍凉,竟有些让人胆寒。
他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不是像之前那种成长蜕变的感觉,而是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陌生感。
陆廷宣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到她身上,刚要开口的瞬间,只见林听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最后落脚在一辆黑色轿车前。
她脸上毫无表情可言,黑色的双目凝视着正透过车窗看着她的人:“来保宋星颜?”
车里的人眸光一冽,他确实想保宋星颜,但他是想保出来亲手弄死他。
见寒砚下车,林听嫌恶的退了一步,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寒砚。
他刚提起的手,就这样僵在空中。
几秒后,他才问:“你,还好吗?”
林听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当然。”
终于了却了一件旧怨,她浑身的血液都止不住的欢呼奔腾,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之感弥漫全身。
只可叹,方才在那威严之地,她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去忍耐,做好一个受害者的样子。
寒砚眼神里凝聚着冷意,恍惚之间,他有种错觉。林听现在的模样,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林听情绪中一个细微的火光点即将燃成燎原大火之时,她冰冷的手猛地感觉到了一阵暖和。
陆廷宣眼中清晰的透着不安,可他的声音却温柔至极:“朵朵,我们回家。。。。。。”
哪怕前世他把她逼到崩溃状态,她也从未展现出阴森嗜血的一面。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完全换了个灵魂,一个顶着她皮相的恶灵。
听到他的声音,林听本一腔复杂沉冷的怨,好像慢慢在消散,她眸光一软。
最后连自己怎么上的车都记不太清楚了,但她可以感觉到,有一个很暖和的怀抱在给她心脏供应着温度。
只是就算在梦中,她还是忘不了,被宋星颜字字刮心的感觉。
上次童桐说,宋星颜对她有情但不多。
这两日,她借着这个所谓的情,终于让宋星颜落入陷阱,成功引出了他所有罪恶行径。
她是赌赢了,可却连自己也被套进去了。
前世连他带她去安利亚,这个能让她在内心不停安抚自己当初犯下蠢事的解脱点,都是假的。
宋星颜带她去安利亚,竟是为了用她来要挟敲诈陆廷宣,待把他们都榨干无力反抗之后再做掉。
更可笑的是,宋星颜竟然说爱她。
他指着客厅高高悬挂的那幅她画给他的蛋糕图,声泪俱下对她说,若对她没感情,上次被保释出来,早就带走她了,也不至于让他现在骑虎难下举步维艰。
他甚至把绑架计划,全盘告诉了林听。
他说,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找她,是因为他一直在犹豫。
他说,早就受够了被人掣肘的阴暗生活,只要答应了那人的条件,他就可以解脱了,可又狠不下心伤害她。
他还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心希望能堂堂正正的爱她一回。
可他一边说着不想伤害她,一边却又动了强占她的念头。
幸好这些都在林听的料想之内,那把美工刀才能派上用场。
第174章 别走......别离开我
林听明明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手却还是下意识抓住了胸口,那个位置生疼得可怕。
只要宋星颜不欺骗她,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他说一声,她真的全都会给他。
她给不起的,她也会想办法给他挣来。
高楼坠下,骨头全碎了,痛到已经不知怎么形容了,却还吊着一口气,想着来世终于能自由地选择跟他在一起。
那一世简直是她刻骨铭心的可笑与悲哀。
她早就没了恨他的力气,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的难受。。。。。。
就像有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磨着她的心。
难怪,陆廷宣将她从安利亚接回来后,就跟疯魔了一样。
以前,他就算再反对她和宋星颜在一起,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像那时那样癫狂的情况。
难怪,陆廷宣上次会说如果那天她真被寒老夫人带去当人质,他是不是还得倾家荡产来救她。
原来,他是实实在在经历过这种事情。。。。。。向来处变不惊的寒砚,在还未形成实质性局面之时,都勃然大怒了,更何况是陆廷宣。
当时她都被“绑”走了,她还乐在其中。
她怎么能傻到这种程度,甚至让陆廷宣也一并被她愚蠢的行为拖累。
不知过了多久,林听察觉那股温暖正在移动,她惊慌地伸手抓住:“别走。。。。。。别离开我。”
直到感觉到那温度将她搂得更紧了,她才松开眉梢,她轻轻的浅笑,好像特别满足,笑意中都带着甜意。
陡然间,一声鸣笛划破寂静,林听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出现的是陆廷宣,他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她坐在车里,就连已经到家了,都没有惊动她。
紧接着,有人敲了车窗,是寒砚。
陆廷宣温和一笑:“你在车里等我下,我去跟他说。”
不知何时开始,陆廷宣已经成为林听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存在。只要他在,她就有着满满的安全感。
林听有时也会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并不是谁都能给她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共同经历过一场劫难,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他们二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同类。
林听从陆廷宣怀中坐起身来:“我去就行。”
无论是否会和寒砚彻底翻脸,她都不想让陆廷宣再被卷入其中,她真的不想再让他因自己陷入困境了。
陆廷宣握紧了林听的手,明显不愿她一个人面对。
她学着他,轻轻的勾了下他鼻尖,轻声说:“信我,我能处理好。”
这事,也只有她能解决。
可陆廷宣却还是跟着她下车了,还比她先一步开口对寒砚说:“有什么事,明天再约个时间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慌过了,林听今晚状态明显不对。
寒砚的声音极冷:“我只是想告诉她,晚上我确实有将宋星颜保释出来的想法,但并不是要放过他。”
林听拿出手机,将她和警方之间的实时通话录音传送给寒砚:“气死兄长,涉黑伤人,谋划绑架撕票,勾结地下钱庄盘剥生父,这些恶行他都做了。”
陆廷宣有被林听震撼到,她去找宋星颜时,竟然早就和警方联系好了?
她如今不但学会了布局,而且还懂得如何自保了。
“我相信上一次宋星颜被保释不是你做的。”林听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情感:“但请你转告替你做事的另一双手,宋星颜这颗棋子是彻底毁了,若他敢在滋事,伤我身边的任何一人,哪怕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找出来,我真想见识下,他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她从宋星颜那并未打探出跟他对接之人是谁,但她看得出来,他很畏惧那人的权势。
寒砚眉头少见地紧紧皱起,神色凝重道:“这件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怎么个交代法?”林听步步紧逼:“让他绳之以法,还是让我把他也撞一回?”
寒砚低喝一声:“林听,差不多够了。”
第175章 这下,解气了
够?远远不够!新仇旧恨若真要逐一计较,远远不足以平林听心中之愤。
“你们该庆幸苏世白这次安然无恙。”林听发笑,声音带着狠绝:“否则,我就算下地狱也要拽着他,连你一起。”
潘彪是宋星颜的人,又曾是澳区人,寒砚没理由查不出来这一层关系。
寒砚和苏世白关系交好,他不可能坐视苏世白无辜受难,除非深入调查会涉及到宋星颜背后的势力,他才会袖手旁观。
“林听,我对你的恨是放下了。”寒砚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悦:“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林听笑了,寒砚这话的意思是,她就活该倒霉?
那他这个兄长于她而言,简直多余!
“给宋星颜当保护伞的人就是你的另一个亲兄弟姐妹吧?”
寒砚都能放下的恨,那人却放不下。还能让寒砚这么偏袒他,恐怕不是其他直系亲属。
“总而言之,不管他还是你,我现在就把话放这了,要再耍阴的,我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寒砚的脸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可林听却比他还凌厉:“他还想着绑架我来要挟陆廷宣,事成之后再把我们都解决掉。”
她忍不住笑起来:“就凭宋星颜?”
够绝。
只不过,没有上帝视角的“算无遗漏”注定溃败。
寒砚的脸色更阴沉了。
很快,汽车引擎声打破沉默,他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听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投向全程都未发一言的陆廷宣。
她轻轻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掌心点了一个赞,嘴角微微上扬道:“这沉默保持得好。”
若不然,只要他一开口,就会让她不由自主的产生依赖,那就影响她刚才的发挥了。
这下,解气了。
陆廷宣问:“都知道了?”
“嗯。”林听对视上他的眼睛,他那双桃花眼深邃如海,不知为何,林听竟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向别处,小声说道:“不是说要回家吗?你把我带到陆家来干嘛?”
陆廷宣眉毛微微一挑:“这里也是你的家。”
“你。。。。。。你把我送回林家。”
和前夫住在同一个家中,像什么样子?而且,万一,万一她忍不住诱惑怎么办。。。。。。
她都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脸,温度高得可以放个平底锅煎鸡蛋了。
“今晚被你吓到了,这大半夜的,有点不敢开车了。”陆廷宣话音刚落,林听就感觉他朝自己凑了过来,她的呼吸瞬间一紧,又听到他尾音稍扬的说道:“哥哥胆子小,你就体谅一下吧。”
“啊?”林听眉头一皱:“我也没怎样吧?”
只不过就是把情绪发泄出来,怎么还能把他吓着了?
她跟在他身后,很认真地说:“不然,以后有你在的时候,我尽量控制下自己。”
陆廷宣坐到沙发上后,朝林听招手示意,让她也坐下。
没成想。。。。。。她居然主动走到他身旁坐下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要知道,以前每次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都得好言好语的哄着,即便如此,她也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不用控制。”陆廷宣眼中光芒一闪,目光愈发深邃:“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重新认识,是不是就代表着能够重新来过。
那他是不是就还有机会。
林听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轻叹了一口气,并未正面回应他,而是问他:“宋星颜把我带去安利亚,赎回我条件是什么,我想听实话。”
陆廷宣手背上的青筋猛地暴起,他咬着牙关,站起身来,朝着落地窗走去。
很明显,只要一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他就没办法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稳。
过了许久,他声音微哽:“一天内筹集到二十亿资金外汇,延迟一日,就断你一根手指头。”
第176章 重新在一起行不行?
当时,所有人都在劝他冷静,他又何尝不知,一旦把钱外汇,极可能损兵折将,但是他没有办法了,只有孤注一掷。
林听目光一震,跟宋星颜说数额一样,只是,宋星颜没说要断她手指。
“你。。。。。。把钱给了?”
陆廷宣背对着她,点了下头。
当时宋星颜把她安置好后很快就离开了,原来是赎金拿到了。。。。。。林听当时还以为,他是回去替父受罪。
她的眼睛当即湿了:“你为什么不报警?”
集团运作,资金流动极大,一周内筹集二十亿现金都难,何况是一天。
陆廷宣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不是低声下气去求人帮忙啊?
“没有他是绑匪的证据,所有证据都是你自愿和他走的。”陆廷宣道:“时间来不及了。。。。。。”
当时和他对接的人不是宋星颜,钱一外汇就被洗光了,根本找不到根源。
好在,他真的找到林听,她安然无虞,这一切都值了。
“你怎么会在一周后才找到我?他们是不是只是告诉你,我在安利亚,然后你就这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
看到陆廷宣陷入沉默时,林听的心就像被人重重地捶打一般,几近破碎。
这是寒砚他们惯用的玩法,把人折磨到毫无反抗之力,玩弄到透彻,最后再来残忍地收割。
“你是傻子吗!”泪水从她的眼中肆意滑落:“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不配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时候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啊!”
陆廷宣眼睛已经被水光模糊,他说:“怕你不信我,也怕你知道后会更难受。。。。。。”
林听走到他身后,一下子将他的腰紧紧抱在怀中,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哭声中满是懊悔与自责。
他分明已经无数次地告诉过她,宋星颜就是个骗子,可她当时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
怎么就是不信他呢。
她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他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来救她。
他独自承担了所有的事情,就连她对他的误解,他都毫无保留地承受了。
他为什么要那么委屈自己啊。
“对不起,把你一人留在那痛苦里,对不起。。。。。。”
陆廷宣转过身来,声音酸涩到几乎听不见:“这是我罪孽的报应。”
他做了一件很对不起她的事,一件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事。
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勇气告诉她。
林听脸上全是泪痕,她抽抽噎噎的说:“当初你问我,你说,等你把罪孽都还了,我爱你一次行不行。”
“现在,换我问你,我和你一起把罪孽还了,我们重新在一起行不行?”
那个被她伤害至深却依旧视她如命的陆廷宣,她早就放不下他了。
爸爸妈妈在天之灵,定也是希望她能幸福。
这一世,她绝不能再失去他。
“不管你欠谁的,也不管你做过什么样的事,我都和你一起承担。”
陆廷宣连呼吸都在颤抖:“真的?”
有一刻他动容了,可随即他就摇着头,不。。。。。。她不会原谅的。
他踉跄后退了几步,眼中泛红的看着她。最后,他像是丧失了所有信心,落荒而逃。
林听泡在浴缸里,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陆廷宣口中的罪孽二字。
他不止一次提及这个词,他到底干了什么,能让自己这般纠结,耿耿于怀至此?
他还说过往的经历都是报应。
林听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找他把事情问清楚,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事了。
时隔一个多月,重新躺到这张床上,连身心都轻松了。
连一旁的萝卜抱枕都被她抱起来亲了好几口。
林听睡到一半,听到了敲门声,可她实在是太困了,便没有理会。
但是,那敲门声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第177章 意气风发
半睡半醒之间,林听开完门后,回到床上接着睡了过去。
慢慢的,她感觉到有一个温热的触感,先是落在她的额头,接着移至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林听身子微微一颤,身体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让她觉得有点羞耻,忍不住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她迷迷糊糊的抓了萝卜抱枕,把头埋在上面。
似乎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那温热的触感顿时停住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耳骨处有轻微的啃咬,她清柔的嗓音里夹杂着睡梦中的慵懒,轻声说了句:“好痒。”
她缓缓的翻过身来,往一个温暖的怀里蹭了蹭,隔着衣物轻吻着。
“好香的栀子花味。”
忽然,一个重重的吻在她唇上纠缠,像是体会到荷尔蒙的引诱,她的身子渐渐软绵无力,不知不觉的配合着。
那种如同电流穿过身体无法言喻的神奇感觉,在林听一觉醒来后仍未消散。
她的心还在剧烈跳动,脸也红扑扑的。
她这是做春天的梦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
怎么。。。。。。这梦,还能把她原本就冷淡的身子给融化了。
就真的感觉,还挺。。。。。。美妙的。
这时,陆廷宣敲了门:“起床了吗?”
“起了。”
“能进来吗?”
“可。。。。。。可以。”
陆廷宣进来,语气带了几分疑惑:“你脸怎么红了?”
完了,完了,林听心脏重重一跳。
曾经和他无数次床事,半点感觉和反应都没有。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春天的梦,到现在还意犹未尽,他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是气死,还是笑死。。。。。。
就在这片刻之间,林听真有一种在做贼的心虚,她手忙脚乱地下床穿了拖鞋:“热,我去洗脸。”
对,她热,热到脸红了。
很合理的解释。
镜子里,林听用双手轻拍了自己的脸颊,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林听啊,就因为你现在是个单身狗,才一时被那些虚幻的感觉迷惑了。你要克制自己啊,一定要保持冷静,可千万不能贪恋上这种感觉。”
林听出了卫生间,走到梳妆台上拿了瓶喷雾,往脸上一喷后问道:“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陆廷宣眼含笑意:“就跟你说一声,王助今天请假了,我送你去学校。”
林听看向沙发处,只见他双腿交叠悠然的坐在那里,看上去神清气爽。
她微微皱眉,之前见到他都一副病态模样,可今天的他,浑身透着意气风发,那光芒之盛。。。。。。
就跟之前每次事后的一样。。。。。。一样啊!
林听不由自主地扣了手指,连呼吸都紧张起来了,她快步走到他身前,俯身闻了闻。
跟昨晚她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栀子花味!
她瞬间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指着他:“你,你,你。。。。。。”
她想起来了,昨晚好像有人敲门,然后。。。。。。
怎么会是陆廷宣,竟然是陆廷宣!
她从来都没有主动过,昨晚,她好像还爬到上面。。。。。。天啊!丢死人了啊!
陆廷宣声音带笑:“我怎么了?”
林听的心脏仿佛要冲出身体了,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换沐浴露了?”
陆廷宣反应过来,看向她,笑了起来:“嗯,栀子花的。”
“你。”他调笑:“好像很喜欢。”
他并未言明,但话里又带着隐晦的暗示。
晴天霹雳,林听真的觉得自己七魂六魄都快飘走了。
都离婚了,她还被前夫拿走了贞操,最要命的是,她没能禁得住诱惑。
没禁住就算了,昨晚她还如狼似虎,角色互换得她接受不了啊!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她很想要他。。。。。。啊呸,什么想要他,是不能让他再这么沾沾自喜了。
“不喜欢,谁说我喜欢了,我以为是在做梦,梦里的人可不是你。”
第178章 直接把门撞坏了
话一说出口,林听就后悔了,她怎么会去刺激一个早晨里的男人。
她都没看清陆廷宣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一手捧起了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
林听窒息般承受着他狂风暴雨的吻,离地的脚尖不安分的抖动着。
她抓着他肩膀的力度渐渐变弱了,整个人有种失重般轻飘飘的感觉,像是悬浮在一潭温暖的清泉里。
莫名贪念,沉沦。
好在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林听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她飞快地抓起抱枕挡在胸前,身子往后躲了躲:“不行,我们都离婚了,你,你不能乱来。”
陆廷宣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那你说说,你梦里的那个人是谁?”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不说。。。。。。早上我就帮你跟学校请假。”
真的是千年不变的。。。。。。禽兽啊!
威胁起她来,依旧那么得心应手。
林听把抱枕慢慢挪到眼睛那,对着抱枕喊着:“你,行了吧。”
“嗯?抱枕吗?”
林听把抱枕一扔,深吸了口气:“陆廷宣啊!”她有些恼了,推着他:“出去,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我要去上学了,你不能阻止我当一个好学生。”
直到把林听送到学校门口,陆廷宣脸上还挂着笑容。
林听则是郁闷了一路。
他说:“下午放学还是我来接你。”
“晚上我有课。”
“那就晚上下课,我来接你。”
“不用,我住宿。”
陆廷宣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一本正经道:“晚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林听突然想起,她今天也有事要问他。
差点被这只狐狸勾引得什么正经事都忘了!
“好,要下课前,我提前跟你说。”
晚课一结束,林听的手机就响了,是寒砚家佣人打来的。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语气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焦急:“林小姐,家里好像不太对劲,问谛一直在叫个不停。我给寒先生打了一天的电话,可他一直没接!”
林听安抚道:“你先别着急,你为什么会觉得出事了?”
“今天下午家里来了客人,之后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问谛一整晚都在她房门外叫个没完,我上去叫她的时候,她也没回应。”
佣人急得声音都带着喘气:“二楼的房间我没有指纹权限,进不去啊。我现在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报警啊。”
林听连忙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寒家,每扇门她都录过指纹。
林听和陆廷宣一到寒家门口,就看到大铁门已经扭曲到变形。
佣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林小姐,您是知道的,没经过寒先生同意,我是不会让陌生人进屋的,可是那人开车直接把门撞坏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马上就上去看看情况。”
林听边说边走进客厅,刚一进去,就看到问谛急匆匆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它一下咬住她的衣角,拉扯着她往二楼跑去。
问谛在一个房门前停住,朝着屋内疯狂地吠叫。
林听打开房门,一股强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当她打开灯时,陆廷宣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卧室内全是被稀释了的血水,从浴室里流淌出来的。
但林听还是看到了,她不顾陆廷宣的阻拦,快步走到浴室门前,猛地把门打开。
陆廷宣跟着过去,一看到里面的情景,他立马移开视线,一边拿过被单递给林听,一边打120电话。
浴缸中的人精神状态明显已经恍惚了,可她手中的钢丝球却还在机械般地往自己身上擦着,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脏,脏,脏。。。。。。”
那血肉模糊的惨状,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第179章 就当帮帮我好吗?
林听把女人手中的钢丝球抢来扔掉,拿出电话,佣人说寒砚不接电话,但她也得打啊。
浴缸里的人,十有八九跟寒砚有男女关系。不然,她哪来的胆量,在寒家明目张胆的做这些迷之操作。
就拿撞坏寒砚家门来说,就算林听胆子再大,她也不敢这么干。
果然电话没人接。
林听直接挂了电话,用被单把她包裹了起来:“廷宣哥,你过来把她抱到楼下。”
陆廷宣眼色复杂,声音低沉:“我不碰其他女人。”
“先救人啊!”
林听当然知道他不碰别的女人,可这都什么时候了。
“医护马上就到了,不差这点时间。”
“能多争取些时间,她就多点希望啊。”林听真的会急死:“就当帮帮我好吗?”
尽管她和寒砚没什么感情,可血浓于水,终究是兄妹。
一想到会不会是兄长辜负了这位姑娘,才引发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还是会有几分过意不去的感觉。
陆廷宣迟疑了几秒,还是走到浴室里,伸手探入那满是血水的浴缸,将浴缸里的人捞起。
林听跑到隔壁房间抱出一床棉被,快步回到陆廷宣身边,小心翼翼地盖在他怀中女子身上。
“脏。。。。。。”一声痛苦的低吟从陆廷宣怀中传出。
紧接着,又有声音隐隐传来:“你。。。。。。不嫌我脏?”
陆廷宣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看向怀中之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那架势大有除非得到答案,否则绝不松开的意味。
“嗯,救人。”
到了医院,林听把那女子住院检查等一切都安排好后,给寒砚发了一条短信,把医院的位置信息和女子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
晚上差点没把她吓死,好在只是皮肉伤,样子虽然看起来恐怖,并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
随后,她又给陆廷宣打了电话。
连续打了两次,电话那头接了起来,但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以为是信号不好,又重新打了一次。
“我问你在哪呢?”
“寒家。”
林听嘀咕了一句:“怎么还在寒家。”
下一秒,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陆廷宣有个奇葩点,除了她和陆家的血亲之外,其他异性一旦碰到他,哪怕只是商业场合礼貌性的触碰,他都会感到恶心,得马上消毒。他抱了那女子那么长时间,现在估计难受得要命,恐怕还会吐得死去活来。
难怪他的声音都变得恍惚了。
林听匆忙跑到路边,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赶到寒家,只见陆廷宣的车子停在门口,车门半开,她朝车内看去。
里面的人一只手捂着腹部,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看到她时,却还弯了弯眼睛。
“还笑!”
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力气笑,真行。
随后,她扭头对出租车司机大声喊道:“师傅,麻烦您帮我把这个人扶到您车上,我们回刚才那家医院。”
车内一片安静,林听没有说话,陆廷宣先打破了沉默:“我还是想先回家换个衣服。”
见她没有回应自己,他又接着说道:“我这不是病理反应,缓一缓就行。”
林听也不知怎的,莫名就有些生气:“不舒服刚才怎么不一起上救护车,干嘛什么都不说啊。”
“那人可能受过什么刺激,介意别人嫌弃她。”陆廷宣眼皮动了动,带着笑意说:“你别看她气息微弱的样子,实际上一直保持着意识,要是知道我恶心她,还在救护车上吐给她看,就她那精神状况,承受不住的。”
“你自己都不舒服,你还管她承不承受得住。”林听两只眼睛有些刺痛:“也是我不好,我就不该叫你抱她下去的。”
那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应该叫佣人来和自己一起把人抬下去。
第180章 找不到一丝生机
林听很自责,她总这样,每次一有需要,就只想着找他,逮着他就使劲薅,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感受。
陆廷宣的眸子漆黑如夜:“我真没事了。”
有她在,就都好了,真的。
“我可能在潜意识里已经把你当作无所不能的存在了。”林听微微抽了抽鼻子,神色认真道:“要是我有哪些地方考虑得不够周全,你以后就直接告诉我,别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陆廷宣眼角泛红,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你会原谅我吗?”
林听抱住他的手,毫不犹豫:“会。”
出租车司机听着两人的对话,下意识地瞧了瞧后视镜。
好家伙,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要好这个奇?
镜里的两人,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满是浓情,那氛围,就差......
出租车司机很热情地冒出一句:“还去立辉医院吗?”
他是真觉得没必要再往医院跑了,后座那男人的脸色,比起刚上车的时候可好太多了,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他倒是认为,把他们送去附近的情侣酒店才是当务之急。
陆廷宣说道:“师傅,麻烦你把我们送到御海豪景。”
出租车司机一脸慈笑:“好。”
“真不用去医院看看?”林听还是担忧。
“嗯。”陆廷宣勾了勾她的鼻尖:“缓过来了,连药也不用了。”
她就是他唯一的良药。
一回到陆家,两人各自朝着浴室奔去,得赶紧把这一身的血腥味洗掉。
林听换好衣服后,看到地板上那被血迹沾染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眉头皱成了一团。
又毁了一套衣服,还是她第一次自己买的衣服,在网上挑了很久。
林听刚要下楼去扔衣服,就看见陆廷宣走了过来。
他瞧了一眼林听手中的垃圾袋,开口道:“先放那儿吧,等会儿我来扔。”
“我有事要告诉你。”他接着说道。
林听撇了撇嘴:“还是先扔了吧,沾得都是血,放着怪渗人的。”
“好。”陆廷宣接过林听手里的垃圾袋。
趁着等他的闲暇工夫,林听翻找出了几片之前没带去林家的面膜。
她惬意地躺在床上,享受美容时刻。
突然间,一句“苏世白有血癌”传入她的耳中。
林听眸光当即一惊,随后扯下面膜,猛地坐起了身子。
“能救苏世白的人也死了。”又一句话传来。
林听把面膜扔进垃圾桶后,重新躺回床上,声线平静:“是叫王山吗?”
上次苏世白在医院对她说,不认识王山。
可前世苏世白就一直在找一个叫王山的人,而陆廷宣前世几乎和苏世白没什么交集,他怎么会知道王山这个人。
她像是已经猜到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嗯。”陆廷宣站在她的床边,低声道:“前世,我得知王山能救苏世白后,就把他藏起来了。”
林听望着天花板,眼里的光彩像是燃尽的蜡烛,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他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陆廷宣眼睛发红,几乎是咬着牙,才能说出这二字。
林听瞳孔骤然一缩,那正是前世苏老夫人去世,苏世白满心绝望离开华国的时候。
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生生割去了一块,也不是痛,是一种茫然的无助感。
像是身处于荒芜的沙漠,四周是无尽的沙海,找不到一丝生机。
她的声音依旧清柔:“你无法释怀的罪孽指的就是这事吧。”
原来前段日子,他一直在寻找能和苏世白配型的人。
苏家是医疗世家,连苏家都束手无策找不到资源,他又怎么能找到合适的人。
他找不到偿还的途径,只能和她离婚,设法促使她和苏世白走到一起,好弥补前世犯下的过错。
林听目光透着平静:“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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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非得上赶着来找罪受
对于昨晚发生之事,陆廷宣越想越觉得不正常,先不提男女之情,就算是亲人,有谁敢在寒砚家这般张狂,直接把他家大门都撞坏。
除非这个人在寒砚心中有着无比重要的地位,重要到不管她干什么,寒砚都可以忍受。
那个人明显精神不正常,从她的表现来看,像是遭受过侵害。所以她才觉得自己脏,格外在意他人的看法。
寒砚这么不可一世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伴侣是一个精神病人。
一联想到那女子可能的身份,陆廷宣的心弦猛地绷紧。好在公司离立辉医院较近,不堵车时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他一边联系医院工作人员到病房查看情况,一边驾车急速前往。
陆廷宣深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一直在拼命克制,带着哄人的声音说道:“你先把林听放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好不好?”
陆廷宣的声音就像茫茫苦海中出现的灯塔之光,让林听不知哪得来的力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长发并没有挡住她的视线,她已经神志都不大清了,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模糊,但她看得见处在失控边缘,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陆廷宣。
他怎么又是这副表情,她还没死呢。
林听的眼泪流了下来,可她,又好像真的快死了。
怎么办......
她好怕,好怕她死后,他是不是又会跟韩凝同归于尽。
“我不放,她妈妈抢走了我爸爸,她现在还要抢走我哥哥。”韩凝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手中的刀又在林听脖颈后划开了道口子。
陆廷宣一听到韩凝说哥哥二字,他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你是寒砚的好帮手。”
一听到寒砚的名字,韩凝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迷离。
陆廷宣继续说道:“寒氏过几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你们马上要把寒氏拿回来了,这个节骨眼上沾了人命,就功亏一篑了。”
“功亏一篑?”韩凝的心紧了下。
见韩凝已有思考的状态,陆廷宣慢慢靠近她,眼中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你忍心看你哥哥穷尽心血布局到今日,却又因你的冲动失去一切吗?”
韩凝眼神迷茫了起来,喃喃道:“不行......不可以......不能让哥哥失去一切,不能让哥哥白受罪......”
就在韩凝分神之际,陆廷宣手疾眼快拧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紧了她的脖子。
医护人员看准机会,快速地将林听抬离。
陆廷宣像是被愤怒吞噬了一般,完全发狂了,好几人合力拉扯,也无法将他制住。
他双眼充着血,那模样像是真的要把韩凝杀了。
韩凝被他掐得濒临窒息,手上的刀也脱落在病床边。
可就在下一秒,陆廷宣胸口突然传来剧痛,低头一看,发现韩凝袖中暗藏的尖刀直直没入了他的身体。
这个危急时刻,医护人员费尽周折,总算把他们两人分开了。
“你以为我身上就一把刀吗?”韩凝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要是我真的有心要林听性命,她还能有机会等你来上演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别天真了!”
她不过是想给林听放点血罢了,他非得上赶着来找罪受。
念在昨日的情分上,她难得发了善心,打算将他留到最后再处理。
结果他一边劝她别冲动,免得功亏一篑,一边还真想杀她。
她要是死了,谁来帮哥哥拿下寒氏。
找死。
寒砚来看林听时,她已经恢复了意识,她的眼睛正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手上和脖子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如纸孱弱不堪。
第185章 付出的代价也足够了
林听慢慢地转过头,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站立着的那个人。
只见他眼底一片乌青,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注视自己的眼神里全是愧疚,往常的孤傲高冷一概不见。
林听只看了他一眼,就把头转了回来。
寒砚低声说道:“对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形式的道歉都是枉然,可他还是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林听的声音很轻:“从此你只一个妹妹了。”
她真是傻得可怜,居然为寒砚操心,生怕韩凝有个好歹会连累到他。
韩凝那样的疯子,寒砚完全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可他防着她,生怕她得知韩凝身份后去和韩凝起冲突。
妹妹与妹妹终究是不同的,她在价值上比不上韩凝,也不像韩凝和他有着多年深厚的感情。
但至少......在明知可能发生的情况下,能不能提醒她一声,哪怕只说一句他会处理,她都心里有数。
可他什么都没说。
韩凝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
林听一想起韩凝说她妈妈抢走寒父的言论,她就觉得荒诞可笑。
难道她妈妈,就不是寒砚的妈妈?韩凝就只恨她不恨寒砚?
何况,就算没有她妈妈,寒父也不可能娶韩凝的母亲。
没有她妈妈,寒父只会跟门当户对,有婚约的程家千金一起,怎么也轮不到韩凝的母亲。
韩凝的不幸遭遇是其母一手造就的,她真正该怨恨的对象是她母亲,而不是旁人!
“你们过往痛苦的发生,并非我所愿,我付出的代价也足够了。”林听闭上眼睛,心里感受不到任何波动:“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林听打心底里不想再和寒砚有任何交集。
她与他之间即便存在一星半点的益处,也在这庞大的负面效应面前不堪一击。
寒砚身形一震,手腕上的表撞到身旁柜子的边缘,发出一声咚响。
与此同时,有东西从他眼中悄然滑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干涩:“别这样,行吗?”
“那你想怎样?”一股汹涌的怒意瞬间涌上林听的心头:“你确实能做到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都压下来。可我还没死!我要是把今天的事原封不动的捅出去。一个疯子还想拿回寒氏?做梦!”
她已经妥协到这个地步了。
他还想怎样!
就在刚才,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中充斥着各种阴暗的念头。
不就一个疯子吗!
被父抛弃历经非人遭遇,哥哥对她的关爱不如从前。
只这两点,她就可以把那疯子刺激到完全疯癫的状态,再也离不开精神病院的地步。
可是,拿别人的痛楚去伤害,她还是做不到。
无休止地缠斗下去,到最后就是两败俱伤。
真的好累。
林听强撑着坐起身,用手捂着发痛的心脏。只要想到陆廷宣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今天她又把他赔进去了,她真的受够了,再这么下去,连她自己也要疯了。
她现在只求......只要,陆廷宣能平安无事。
过往恩恩怨怨,她都不计较了,她只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寒砚已经走到林听床边,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断开,也不可能从此不再相见。”
林听瞬间被他这话......凉透了心。
“还想这样一直斗下去?”她眼眶发红,眼神里有了疯狂的意味:“好,好......”
那就都别活了!
他不是最要紧韩凝吗!
她现在就先去把韩凝逼死。
林听刚把脚伸到床下,就扯动了左手,掌心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她忍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呼,脸上的五官也拧作一团,身子一歪直接朝地面栽了下去。
第186章 不可能不相见
寒砚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却被她大声吼道:“别碰我!”
“你想怎么闹都行。”他没有理会她的怒火,直接把她抱回床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你听不懂人话?”林听气得脸色发青:“我说不想再看到你了。”
“是你没听懂我的话。”寒砚目光深邃,还夹杂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固执:“我说了,不可能不相见。”
“无论你去哪,我想见,都能见到你。”他为林听盖好了被子,俯首在她耳边轻声道:“别逼我。”
这话在林听的理解中,无非就是在告诉她,只要他还没玩够,她就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她连逃都逃不掉。
她可以不在乎,反正也就命一条。
可陆廷宣怎么办啊,他不可能让她独自面对寒砚他们。
这次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们的手段根本不像正常人所为,简直比恶魔还要令人胆寒的恶鬼行径。
上天恩德,让他们双双重活一次,她怎么能眼睁睁让他在受无妄之灾陪着自己走向毁灭。
寒砚看到她惊到面容失色全身僵直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一字一顿道:“我的好妹妹。”
再不然,就把她关起来,那就日日都能相见了。
也不用在犯难,做什么都要再三考虑她的感受。
寒砚离开没多久,林听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也不知道最后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但她的感知并未完全消失,还能够捕捉到外界的声响。
她听到司柏琛那个没素质的,不知道在破口大骂着什么,他是想吵死她吗!
算了,她也不想和他较真了,毕竟她还听到,童桐她们的哭声一个比一个响亮,甚至都盖过了司柏琛的叫骂声。
林听原本处于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直到听到有人念出陆廷宣的名字。
她如被电击一般,猛地一下清醒过来,脱口而出:“陆廷宣怎么了?”
“交代过多少次了。”有人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血糖低,别一下子起得那么猛。”
听到陆夫人的声音后,林听下意识叫了声:“伯母......”
视线渐渐清晰后,林听看到陆夫人坐在她的病床前,手中还拿着温热的毛巾。
就在刚才,她隐约觉得身体轻松了些许,那种令人难受的粘腻感消失了。
原来是陆夫人,亲自为她擦去了身体的不适。
那扎根于她骨子里对陆夫人的畏惧之感,仿佛受到了某种安抚与慰藉。
她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没想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林听急忙问道:“廷宣哥,他怎样了?”
陆夫人道:“昨天手术很顺利,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下午就可以转出IcU了。”
“那就好......”林听露出一抹浅笑,她就知道,他必定不舍留她孤身一人。
昨日,当林听得知陆廷宣左肺被刺伤,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大脑顷刻变得一片空白,身体更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挪动分毫,最后她索性放弃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唯一能让她感觉自己还存活在世的便是那......清晰到可怕的心跳声。
长久以来,心上那块压得她几近窒息的巨石。
在这心跳声的强烈冲击下,逐渐崩塌破碎,最后灰飞烟灭。
她从未如此分明过,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给他了。
林听真的很内疚,她低声道:“伯母,对不起,又让你们操心了。”
“花城苏家少主,来意国找你爸爸谈了些事。”陆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们一回国,就碰上了......”
林听脸色微沉:“陆家和林家的事吗?”
第187章 我的家人只有你们
陆家夫妇此番回国,主要是为了解决寒砚口中的家仇。
可万万没想到,她养得跟花一样的姑娘,却遭遇如此毒手,被伤得惨不忍睹,就连她的宝贝儿子也未能幸免。
原本陆父已和苏家少主达成共识,打算等两个孩子出院后,再来化解那些所谓的“家仇”。
但现在,陆夫人等不及了。
“方才,我已经跟你爸爸商量好了,他下午便前往林家老宅,同寒砚把这事好好理论一番。”陆夫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语气中满是愤怒:“说什么陆宋两家联手害死林家夫妇,简直无中生有,荒谬绝伦。”
在陆夫人眼里,寒家何止一个疯子,依她之见,他们俩兄妹脑子都不正常。
林听有些诧异,一向以雍容典雅示人的陆夫人,竟还有失态的时候。
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陆家夫妇定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项目,去破坏两家数代人积累下来的情分。
她唯一没想明白的是,当初寒砚把这事挑明的时候,陆廷宣为什么要默认。
“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主意都不小。可不管怎样,遇到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家人沟通,白白受这些罪。”陆夫人言语中满是无奈:“就连你和寒砚是亲兄妹这事......都让我们从外人口中得知。”
“他这个兄长我不认。”林听态度十分坚决:“我的家人只有你们。”
她和陆廷宣被韩凝伤成这样,全拜寒砚所赐,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下午我想和伯父一起去林家。”
陆夫人道:“你现在这身体状况,还是安心在医院好好休养为好。”
林听神色黯然地低下双眸,可就在下一秒钟,陆夫人的声音便再度响起:“我等会去问问医生,倘若你的身体状况允许出院,吃完饭后就让他带你一起去林家。”
林听眼睛一亮,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与不敢置信:“真的吗?”
陆夫人虽着责备的口吻,可那语气相较于往昔的生硬冷漠,却多了几分温度:“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不通人情吗?”
林听微微抿唇,摇了摇头。
陆夫人疼惜地望着床上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她想起了林听儿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林听,脸蛋胖乎乎白嫩嫩的,模样乖巧可爱,实际却调皮得很,常常是又哭又闹,令人头疼不已。
每次犯了错,那一双水汪汪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就会满含着无辜地看着她。
那一副生怕受到责备可怜兮兮的神情,又让人心生怜惜。
想当初,家里要是哪一天没听到林听的哭声,那都是不正常的现象。
而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受了这么重的伤,林听从头到尾一个疼字都没有说,眼里还全透着坚韧,再也没有以前半点娇弱的模样。
大概是岁月流转,孩子们已经长大了,确实不需要他们这些长辈们像过去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林家。
对于曾经南区项目的相关情况,陆父一直都心存顾虑,不想公之于众。
毕竟,如果不是林听父亲当初私自做主,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祸事。
可如今局面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只好放弃初衷,不再隐瞒,将其是非曲直都和盘托出。
当初,在寒父的暗中运作之下,嘉茂得以斩获备受瞩目的南区项目。
当林母发觉事情有些蹊跷时,南区项目的部分建设权已被林父擅自转让给了已自立门户的宋父,且第一笔资金都已成功到位。
林母坚决不愿接纳寒父的援手,可林父却觉得嘉茂绝对不能错失这一千载难逢的大好利益,于是夫妻之间产生了巨大的意见分歧。
后来,林母前往帝都向寒父交涉,要求他收回项目,寒父并未同意。
第188章 一场荒谬绝伦的误会
林母当日返回滨海后,又前往宋父处,由于合同未经她的批复认可,所以该合同并不生效,她提出要将款项退还宋父。
因为这事,那天晚上三人之间产生了极大的争执,直到深夜矛盾都没有解决。
也正是在那一日,陆家夫妇归家途中惨遭车祸。
寒砚之所以坚称陆宋两家联手害死林家夫妇,所凭借的就是当初林家夫
原本袁猛挣扎的很厉害,但是那西装男子左手勒住袁猛第脖颈后,右手抵在他后面,袁猛又突然动了一下,之后便一动不动了,只剩一一双微微眨动的眼睛。
陈锋听到这里,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捏着力屠脖子的手掌猛地加大了力量。
后来他觉得海城的防守力量太单薄了,这样肯定是挡不住共军队海城的攻击的,于是他又将一个团调到了海城附近的高家屯,作为海城防御的外围。
“嘿,这还成了我的不是,我那么冤吗我?”洪梓谣拉着一张苦瓜脸。
然后叶无道走过去,直接把监控室里面所有电脑的电源线给拔了,要是以前的话,叶无道还真的不会干这种事情,不过自从他筹建了一家神州安保公司之后,对于大厦安保这些东西,他基本上都有了一个了解。
叶无道一路走到了仇星河的面前,而仇星河满嘴是血,身体动弹不了,神色惶恐的看着叶无道,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理解之前叶无道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的意思。
“多谢大法师搭救之恩。大恩今生报答不了,只有来生结草衔环相报了。”感受到自身的变化,两个鬼魂在半空中对萧飞下拜,虔诚的说道。
好端端的,就有杀手组织的人找上他,想要杀他,这尼玛怎么回事?
首斩钢宪号称日本忍界的杀人狂,实力非常的可怕。手中一把两米长的杀戮之刀,沾染了万人的鲜血。在上面,已经拥有了地狱的冤魂气息。
“你的偏头疼很简单,你要是问我什么原理,不好意思,我说不出来,我说出来,你也未必能够听得懂,你上来。”叶无道对他说道。
被调戏的韩雅琪满脸羞赧,气的硕大的胸脯一跳一跳的,大有汹涌澎湃的气势。只是狠狠的瞪着孙潜,并没有动手。
能够在九九八十一天中,将一般的人都练成丹药!这等炼丹的手段,这等大造化的威力,让无数围绕着的强者都胆战心惊。
刘凡令徐晃总领黑鹰岭军事,节制于禁、胡轸、段煨、郭太、韩暹、杨奉、李乐等将。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她可不敢说出来,自己的儿子是个妻管严,她觉着丢人呢。
“看来当初传位给你真是个错误,建立君主立宪也是个错误,是我天真了,在这种落后的时代,还不是君主立宪出现的时候。”陈凡感叹道。
二豹子见几人都没有动筷子,抱拳谢过三人,“却之不恭。谢谢,孙经理。”带着打包好的肉,一阵风的离开。
守门甲士顿时被陈凡化作的这老道给吓住了,心想若这真是方外高人,他们不让进去,岂不是害了自家主人的性命?可若这只是个行方骗子,那他们擅自放进去,失职之罪再所难免。
“我名为玄天,他是我师弟,玄地,官爷你就瞧好吧!”个子高的青年还是自信。
在刘蔓舞长时间的舌巧玲珑之下,孙潜最后终于坚持不足,缴械投降,却爽到极点。
第189章 你是我的港湾
“让开。”林听一心只想尽快赶往医院,对寒砚的语气很是不耐烦,眼神里更透着深深的厌恶。
可寒砚依旧半点都没有要放行让林听离开的迹象,就那样强势地拦在她面前。
陆父见状,将林听护到自己身后,语气颇为不满:“寒总,你这是何意?”
寒砚攥紧了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侧开身让他们离
根据上一世发展脉络来看,“心灵猎人”最后应该还是落脚于奈飞。
程雪嫣也懵了,但见程准怀那挥舞过的巴掌在身侧痉挛般的颤抖。
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就算你自称是某国总统,甚至给自己安上一个“地球球长”之类的头衔,也不会因此招来麻烦,更不会有警察上门以“查水表”的名义把你抓进监狱。
德雷克哽咽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毫无还手之力地站在原地,泪水的温热和酸楚彻底击溃所有防线,木讷地愣住了,内心的汹涌犹如猛兽一般将他吞噬。?
在这谈话之间,‘日光·时贞’的拍卖价又翻了一翻,先前不过八百多万,现在已经到了一千一百万了。
初期引起尸体腐败的细菌主要是大肠杆菌、肠球菌及大肠腐败杆菌等肠道内细菌,以后渐次有葡萄球菌、变形杆菌,魏氏梭状芽胞杆菌等外来细菌参与,特别是最后—种,使产生大量腐败气体。
陈静和瑶瑶虽然表情显得比较平静,但是两个丫头紧紧握着的拳头还是暴露了她们此刻忐忑的心情。
材料中,他用详尽的市场数据进行了彻底的分析。从而得出我们不应该只专注于吸引喜欢电影的大人,而应该打差异化,划出更多的儿童友好区域,吸引更多的家庭来游玩的改革方向。
欢迎宴会搞得很隆重。现在,杨巍真正是对刘天明死心塌地,没有半点团队首领位置被人抢夺的怨言。
“我的包包在这里,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拿去收吧!”说完,我拿起椅子后面的包包丢给她,然后坐下身面不改色的继续吃。
“修炼几天应该就可以晋级五星武宗了,突破之后,对付七星武宗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古星魂自信笑道,若是施展地阶中级武技,说不定还能与八星武宗抗衡一阵。
他们乃灵族后裔,灵族始祖竟不把灵族传承传给他们,反而传给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人类。
我用力挣脱开经理的手,睁大双眼瞪着他,可经理一脸欠抽的笑了笑。
蓝雨辰他们相互看了看,也跟随着冷殿宸走了出去,独独留下还在气愤当中的安若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大爷的声音极为沧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竟然多了几分心疼,还隐隐有泪光闪烁。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她以前也想过有天连底线都存不住的时候该怎么办,但是死都不会想到,真的要离开,仅仅是因为一个乔安明。
叶寒声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能让他说出羡慕这两个字还真是罕见。
如此胆怯,如此懦弱,如此没出息,可彭于初看着乔安明的落寞表情,心里替他难受。
罗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等海底肆虐的水流开始变弱,然后向着海面浮去,而他储存在领域里的氧气,三人共用,只能支撑十分钟左右。
蒋天冰拼命挣扎,但他本身玄气就损耗过多,根本是无从挣脱,听到方阳的话语还是呆了一下,面上有些疑惑。
第190章 邪恶,他太邪恶了!
提醒得这么明显了,林听要是还想不起来,陆廷宣能当场给她表演一出就地升天。
原来是听到这一句了,林听笑了笑,用指尖轻柔地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我说想嫁给你,好想嫁给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林听的爱人是陆廷宣。”
这样是不是更直白了。
陆廷宣平躺在那里,双眼
听到“玉梅”二字,刘倩雪身子不禁为之一抖。“昨晚起,我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鲁雪华怎样,我就怎样!”刘倩雪回答得也是干净利索。
她的话才刚说出口,就接受到几道不怀善意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除了苏然跟木坤两人,在听到木坤这番话的其他人都满是不解的看着木坤。
听闻杨进着番话的赵烨心中苦涩!他又岂会不知道杨进此番话呢?倘若父皇真的打算立三弟为储君,那么这么多年,他跟二弟四弟明争暗斗的又算什么?
“妈妈,”谢依菡支起脖子,谢夫人赶紧坐过去,用身子倚住她的,又忙着把枕头垫在她的身后,动作非常熟练,眉眼里都是慈爱,叶离以为自己已经是刀枪不入了,但是有一瞬间,她只觉得心酸。
“哥们命硬,哪里那么容易死掉!”李南看到对方恢复了意识,也是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于心远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轻轻按住了鲁思侠搭在肩膀上的手。
未战,焱无雪迅速的‘抽’身而退,周围的人看着焱无雪一脸的戒备,顿时发出嘘声,但是年华等人却为止一惊,显然,这家伙看样子并不是庸才吗?
现在朱雀大人调派士兵去水玉矿场协助工匠干活,表面上看合情合理,毕竟是赶时间吗。但是调令里的人选可是透露出非常明确的警告信号了。
“伊奈,哈斯阿莫多西,比内膜……”果然,其余的人回答他的时候都说的是鸟语。
凯飒查看通讯记录,付志雄打了3个,还留了短信,提醒他下午签约,不要忘记。另外还有不少陌生号码,有几个还拨打了好几遍。响一声的诈骗电话不会连续拨打,凯飒决定一个个回拨。
曼联形象大使查尔顿爵士看到凯飒被踢倒,有点紧张,他担心凯飒受伤,本赛季的成绩,对他的意义最大。
“也许以前是死的,但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活过来,不仅仅是他们,这里所有死去的人们都会活过来,而当年的事情,有可能会重演”吴老先生道。
八公子见状彻底慌了,难道杜子辕真的没有作弊?其实他自己都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否认了,但是承认这个事实对他而言代价太大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装睡的人,别人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他的。
黄俊明白雷军的意思,于是道:“好吧,我也不矫情,不过按照我知道的,其实梦有时也能够预知吉凶,但为什么可以这样,我却不清楚”。
温梓容垂着眸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就先回去吧。本世子来过的事就不要告诉阿睿了,原本也只是想过来看看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明白吗?”温润的目光直直的望着青一。
至于雁云松子,她就更加不可能了。杜子辕前些日子才知道,原来她是龙樱国内定的下一任皇帝,这才是她能够和九公主单独见面的真正原因。
第191章 那我铁定不嫁给你
还没等陆廷宣把话说完,林听已经钻进被窝了,她明明没那个意思......
邪恶,他太邪恶了!
“你闭嘴,你不许说话。”
“我说什么了,你就让我闭嘴。”陆廷宣声音缱绻轻柔:“难道朵朵想......”
“我!没!有!”
只可惜陆廷宣现在翻不了身,只能偏着头注视身旁之人。
但从记忆来看,可以发现自己的哥哥是很爱自己的,甚至也可以算达到了妹控那一程度了,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稍稍对其示好的话,完成任务岂不是手到擒来吗。
当下,陈二狗就吩咐调来的兵将把客舍院墙团团围住,带着其他几位将军向侧院儿走去。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的存在感太弱,是那些人都懒得搭理她,所以还默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原本想要向人炫耀自己的修为增加了的心思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系统水晶放出万丈的光芒,“萌王人生生涯级成就任务开始确认,萌王人生系统正在与宿主正式绑定,开启系统基础模块。”随后系统水晶便化为一道流光重新钻入了楚灵月的胸口中消失不见了。
吉祥拉着李鱼的袖子,四顾打量着,不想让男人难堪,但还是说出了真实的心理感受。
这些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那烧熟的土豆都是如此可口。
只是自从万三公子中了解元之后,万夫人每每都是用一副骄傲自豪的口气谈论着自家的三儿子,那口气仿佛长宁十八年的状元已经是万三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而不能连接,那便无法在石中空间,定位周天星辰,无法在石中空间炼制周天星斗阵旗。
看着帖子下方那些羡慕嫉妒恨的评论,白洛枫不由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心情大好。
如果此刻有人对越人歌加重怨恨,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看着此时如此性感的周琳,我的鼻子有些发热,心里挺担心流出鼻血。
正因为如此,西牛贺洲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哈拉帕城堡里面还有超级大能存在。所以摩亨佐的拉贾斯婆罗门如今的首席大祭师,才敢提出不断试探哈拉帕城堡,准备进一步攻占这里,然后探查东面的诡异现象。
“我们是在吃喝吗?我们这是在联络兄弟们之间的感情。”坎迪斯装作不满地说。
王天双目有着疯狂的神sè闪动,旋即竟再度将最后一道悬于面前的赤sè死符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整个食堂里除了还在工作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才吃饭的就只剩下李天他们这桌,还有另外两桌了。整个食堂都很安静。
慕容烟儿脸红红的,在记忆里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那个东西。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韩宇搓动着双手说道,他也是知道这丹药的霸道之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使用的好。
看到。李天刚一回家就把李画儿给弄生气了,李琴儿和李棋儿两人在一边捂嘴轻笑,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不对,不是我所有的身躯四分五裂。我左半边的身躯和脑仁四分五裂了,另一半四分五裂的身躯和脑仁并不是我的,那是谁的?
喜媚心中不由得暗恨,按照她原本的计划,自然是希望金蝉子师徒四人能一块去那百里峡,最好他们四个和百眼魔君拼个两败俱伤,她才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第192章 给你们两口子报个小仇
“怎么还上升到岁数攻击了。”陆廷宣没忍住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那容哥哥再好好想想。”
林听:“......”
这人,果然就是想敷衍,想白嫖!
就不如他的意。
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门,紧接着,房门徐徐打开。
只见一位女子出现在门口,她身着一袭素雅的旗袍,外面搭配着一件米色
她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有权力下令处死自己两人的;而哪怕不在牢笼中,对方也有绝对的实力。
邓卡和黑发树精用一种如浅唱低吟的语调开始交流。这是树精们的方言,树精整体种族能跟人类正常交流的并不多,只有如邓卡她们这样的游击队才会学习通用语。
“你是不是研究了黑暗魔法?”约里克没有回答尼禄斯提出的疑问,而是反问他。
“岭南赵家,赵玄机之子,赵谨言,见过前辈。”感觉这对方身上比璞甦还要浩瀚的气息,赵胖子第一时间抬出了自己的家族。
剑修在修仙界本就是一枝独秀,号称同境界内无敌甚至可以越阶挑战的奇葩存在。
资质有强弱之分,道基自然也有高下之说。修士都想为自己筑下更强的大道根基,能不能与适不适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刚到家加房间没多久,季家的佣人便上来敲门,说外面有人找她。
恰巧,兰恩此刻在东部战线的作战遭到了阻碍,正是处于没功夫太关注面板的时候,这导致他没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布洛奇隆镇的异样。
老谭没打算杀了苏见星,他一手凝聚灵气汇入指尖,在苏见星额间灵台处轻轻一划。
当即,一丝诺亚之光渗入裂缝,几道人影缓缓从空间门从踱步而出。
“靠,这话是星哥说的吗?”我笑着说道,想想星哥说这话其实也不无道理,混得好的,才真正的有时间,想干嘛就干嘛。
李如萍微微一笑,两人步入了水乡人家,那柳河酒厂的李益民李厂长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
“希望前辈能帮我们名剑山庄度过此劫。”这时候名剑山庄的一个炼魂期武者高声叫道。
回到灭日要塞,吴杰发现队伍已经解除了,显然南宫雪回城后已经下线,吴杰苦笑了一下,打定主意下线去联系冷傲依霜,如果有她的帮忙的话,或许能够成功。
冰绡先是一怔,听见旁边的媒婆口中喊着“夫妻对拜……”之后,咬着嘴唇,俯下了身子。
按理说要是个正常人,听见有人说林子里面死人了,绝对也是吓的屁滚尿流的,有多远跑多远了,可偏偏这个傅砚今不是这等角色。
接下来,吴杰召唤出追风烈焰战马,点开系统自动寻路系统,一路直奔风云帝国的帝都而去。
他早已经遗忘的痛楚,从灵魂深处不断地涌了上来。只见阿伦面色狰狞,双拳紧握,手心之中都被抓出了道道血痕。
时间足足是过了一个星期,萧羽几人才从无界大陆出来,这一次萧羽并没有带太多的人。
面对着如潮的患者,秦扬没有改变自己的第一个宣传,仅仅宣布今天将治疗前七位前来就诊的患者,后面的患者就是花再多的钱,也不接受。
出了东侧门后,王灵韵把城内的打打杀杀都关在了门里面。其间,所有看见她,试图伤害她、或者跟她一起逃跑的妖怪们,都被她一个眼神吓得选择了别的路逃生。
第193章 是他在为难自己
毕竟是寒砚的父亲曾经负了凯瑟夫人,而她,也真有这个本事让寒砚难堪。
尽管林听现在内心极度抵触寒砚,但她也深知寒砚是历尽千辛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要是前功尽弃,那对寒砚简直是史诗级的打击,也对他不公平。
白白便宜了那些,抢人之财,害人之子的恶徒。
“应该不会。”陆廷宣目光动了动:
“等等,瀑布后面好像有点不对劲,”王长生眉头一皱,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而他之所以非要拉上乔亦舒和肖优优,最关键的,还是希望她们能够帮他做好视频,进而能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都用在打“圣堂”上面,不需要为其他事情耽误时间。
林克看她这里没什么事,就先离开了。之后,他又和去卡里克见了一面,这才返回华州。
孙浩南凭着刚才在警察局翻看到联系方式的印象,拨打电话给了张妍。
这条输油管将会沿着50号公路一直通往犹他州的德尔塔,然后利用那里的铁路进行运输。
有了两把枪,林克就像是多两个玩具。他一天能打烂两个靶,这种疯狂的做法让本杰明担心他的肩膀会不会碎掉。
这时,那当班警卫猛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身后众警卫一眼,那神态,和面对皇甫三台时,简直是天壤之别,被这惊鸿一瞥之后,那些窃窃私语的警卫登时一缩脖,都老实了。
大胡子矮人听到艾莫这样的话语,并没有因为艾莫脸上的伤痕而轻视他,反而是非常尊敬的说道:“既然是贵客的来到,我们矮人族自然会用心招待的,请随我来!”说着,大胡子便对艾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对方回复完夏语莹,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无论夏语莹怎么放下身段去求,那人也无动于衷。
男人本色是不假,但是总是拿着那点事作为终身目标,难成大器。而今秀秀工作量大增,晚上又要回去陪孩子,偶尔偷腥还可以,长相厮守却是不会。
3v3的比赛比常规赛的赛程更短,因此也更加激烈。为了赢得分数,选手们全都使尽了浑身解数。
林温暖一惊,连忙急救。最后,陆江长也进了医院,林温暖只套了件大衣,就跟着救护车走。
只是贝类的行动再敏捷,在外界看来也是慢慢悠悠的,急性子的人看着,真能把人急死。
求生欲告诉他,这时候最好不要硬碰硬,转移话题是最好的方式。
器灵嘴角微微上扬:“这个魂魄,倒也强壮,扔了可惜,我就收下了。”说话间,那鬼手幽幽的提了起来。
感受到李清月的主动之后,舒令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丝坏笑,对方竟然都直接来到了舒令的身上,要不是李清月现在的表情显得十分迷离,舒令可能都会认为对方早已经醒来。
摇了摇头,双生长叹一声,返回了待战席。他知道,这次自己让大家失望了。
她原以为,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多少吃不惯这里的菜的,却没想到他倒是一点都不嫌弃。
舒涵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的傻妹妹总算是有些开窍了。不过……对于林溪,她还是信任居多,毕竟林溪帮着她,将舒洁从余诗颖编织的陷阱中拉了出来。
她遣人回复了一下,不是拒绝或改期,礼貌性传达了到时候会赴约的意思。
“多谢最高领袖的赞誉。”神后微笑接受,但心里暗暗诽谤,这点表扬有什么屁用。
第194章 这是什么霸总出场方式?
“王室生活?”凯瑟夫人笑了笑:“你指的是我嫁入王室的那些谣言吧。”
这几十年来的谣传,越传越玄乎。
她就跟看逸闻趣事一样。
搞笑。
林听怔了下:“啊?”
“我先生只是祖上略有欧洲王室的血脉。”凯瑟夫人微微一笑:“我曾受过一次伤害生了病,他便带我离开华国,谣言应该就是那时
“那就把我当成男的好了呀!楚楚,行不行呀?”凌翎做好了随时扑上去的准备。
两人的存在,也导致他们的辅助,一个S4总决赛MVP辅助,一个国服路人王锤石。这两个辅助黯然失色。
白雨不再多话,连忙点点头,伸手为对方打开车门,毕竟南宫雪也是一路走过来的,是可以信任的。
她很嚣张,但是背景却又是硬的可怕,不然的话,也不敢在皇城之中,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连东海帝国的国主,都不能奈何她!那么她的身份,简直是比东海帝国的国主都厉害了?
不过温格不介意,越是假的就越是可以当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反正李乔是绝不能泄露了,要不然影响了他在国家队的状态那就不好了,这些豪门做生意还是很有道德的。
她都要恨死白仙仙了,但她不敢明说,因为白仙仙统领后宫,干涉朝政,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一代祸水妖妃。
斯摩格默然不语,他狠狠的挥动拳头,眼瞳中有一丝丝的血丝,他没有办法将毒素解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利用毒素,将克洛克达尔这个毒瘤铲除掉,替达斯琪报仇雪恨。
等到了学校以后,夜凉的跑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时,仙仙沉静乖巧的神色,才有了属于她的灵动。
孙不悟没有拒绝系统的要求,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根据系统的要求来做的。
“你不会又来看我出糗吧?我们可是精心准备了很久。不会让你得逞的!嘻嘻。”古凌云回复。
他讲解的通俗易懂,但白鹿就是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的表情。
京畿之地的非法帮会已经被杨清源扫除干净,接下来的目光便要放在天下了。
少年身上顿时被股股浑厚而又奇妙的力量包裹住,洗经伐髓的感觉,天地元力游走在周身的每一寸。淡蓝色的光辉汇聚成点点符纹将罗睺肉身损耗的神力皆尽恢复。
是的,因为何问之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伤口在愈合,虽然非常的缓慢,但是比起一开始只能持平,现在似乎已经超过了残留的鬼神之力一分。
前面有围墙,白鹿蓄力,蓦地跳了起来,双手撑在围墙上,一个漂亮的回旋就跳了过去。
“本尊就在不远处,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就过来了。”江熠回答道。
明明这里是一个只有灰黑白三色的空间,这时候却在这肉花上面出现了鲜红的血肉颜色。
林唱晚赶紧慌乱地捂上自己的嘴,顺便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借着亮光疯狂对顾意驰摆手,意思是让他别告诉林朝阳自己在这。
这是一个带院子的古式宅邸,院落里撒满了红色的花瓣,花香四溢。
“那算了,你走吧。”钟凌羽居然说话就要去解开绑着斯巴达的绳子。
很显然,这个想要追求赵静的男孩子也是一个被自己的家人给宠坏了的男孩子,自己喜欢人家,也不管人家喜欢不喜欢自己就一定要缠着人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给人家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什么的。
第195章 在鉴定百遍,她也不是寒家人
在场之人,大多都认识凯瑟夫人,只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她跟隐匿人间一般,几乎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唯有程家主,主动让位,满是尊敬道:“姐姐,这边坐。”
“不用,我坐那就行。”凯瑟夫人带着林听往一旁的沙发一坐,轻笑道:“老夫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没在家颐养天年呢。”
表面像是在感慨寒老夫人的
我说起这些事来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过得时间很短,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那些婴儿蜈蚣的先头部队就已经离我们只有二十来米远的距离了。
大家向餐厅的入口处看去,发现不只是桑切洛夫来了,其它的四位教官也来了。
随着壮汉的暴怒,手中的武器带着雄厚的灵力,对着夏浩轩砍了过去。
“後藤。”樱一看了一眼犹然暴怒的龙崎教练,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空中缓缓滑落的绿叶。
“哎,你听说了没,今天庄美人要下海。”街旁某张桌子处,有一位大汉道。那位大汉胡子拉碴,大约是平日里活干的多了,胳膊上的肌肉看起来非常结实。
“我的刀法很好的,绝对保证肉质,每一片都能削得很薄。”庄卿燕变态地道。
忍无可忍的寒来停住了脚步,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安德烈露脸上露出了迷倒众生的微笑,玉手将三颗骰子抓到了手中,向骰缸中丢去。
“爷爷没事,岚儿不哭!”老人强挤出一丝笑容,吃力的将身体坐起,靠在墙边。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只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一热,话不经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猴三嗖一下先窜过来,瞧着笼子里面的黄鼠狼吱吱叫了几声,吓得黄鼠狼连忙自卫,于是,屋子里面就有浓烈的臭气弥散开来。
大家都不是弱者,自然也听到了程玮康一开始的提醒,不过有人天生警惕,有人天生自傲。
盗贼总会存在的时间比神界还要久远,盗贼们更是遍布于神界的任意角落之中无所不在。
现在杨毅云要去孔雀山赴约,让紫皇留下来坐镇妖医馆,让青牛、熊不二、陆胭脂继续挑战各路妖王,只不顾需要谨慎一点,可别把几个大妖尊引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修为最高的戒色和尚,他感觉四周空气突然寒冷起来,这让他大吃一惊,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普通的严寒冰冷已经对他无法造成影响了。
冰柱的坚硬程度是超乎想象的,而且伴随着风险存在,这等风险有两种。
毋庸置疑那天母绝对是天庭极其厉害的角‘色’,别说守卫南天‘门’的四大天王,甚至是哪吒大神都已无济于事,一切的一切都只有自己来承担,不过这样的担当对于周运而言太大了。
“聚拢个屁,老子今天要活剐了你们!”那天仙大吼一声,猛然一掌,一排天兵直接被击飞,甚至其中有一个的狗头更是直接被掀翻在地。
沈强冷哼一声,想要怒斥,却是被沈通瞪了回去,他只好不情愿地接了过去。
宋安然让人将院子收拾出来,又安排了妥帖的丫鬟婆子到院子里面伺候。
“现在的城堡防御由你负责,别让我失望。”洛克看着它微笑道。
天擎宗上空,滔天的魔云笼罩整座山脉,大魔度轮形成的黑色漩涡不断吞噬着下方的一切生灵,已然将天擎宗毁的七七八八。
第196章 寒总生前留下的遗嘱
寒家主的旧部虽已支持寒砚,但骤知此事,脸色还是变得如白纸般毫无血色。
他们几乎同时跪在寒砚面前,若不是寒砚及时阻拦,他们恐怕连头都磕了。
寒老夫人紧咬着牙,又道:“即便如此,他气死亲父是确凿无疑之事!世家名门历来将忠孝视为重中之重......”
“你有何颜面提及忠孝二字?”凯瑟夫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缕残魂还是屈服了,毕竟它不再是以前的祖龙了。
这是我最后的一根稻草,这些年对张路的脾气我是了如指掌,她向来都是说走就走的主,没有单反,没有爱人,她随时都能迸发出出逃的念头来。
秦简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草纸,眼里带着一抹兴奋,他也好想看看这个成品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我终于明白韩野为什么要把谭君调回去,原来有些核心机要的资料,还是有心防着和沈洋是一家子的沈冰。
“这次如果不是我轻敌大意,再加上突然出现一个魔门之人,打乱了我的心绪,刘明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了!”刘天横不服的辩解道。
苏云瞬间端坐着,脸上挂着招牌笑容,一脸笑容可掬的任由众人打量,心头却忍不住紧张,她虽然见识过大场面,可全部是男的对她行使注目礼这还是头一份呢。
陶意被围在中央,脸色微微发白,她强撑着身子,阻止自己的脚后退。
吕氏也不怕他们三个告状,她总有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叶有福相信她是个善良的后母。
一个出色的年轻男子,睁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床上那裹成蚕蛹状态的儿子。
对方并无细谈的打算,匆匆关了传音器,辰玺便也将此事暂时抛到一侧。
她虽然与沈珂的关系并没有很熟悉,但是陆知行因为自己的事情,找过沈珂几次,也算是旧识。
【黑色花园】是西方世界近几年新近崛起的一个杀手兼情报组织,背靠着财大势大的沃曼集团,据说跟米国官方有不少的合作,而且还收拢了不少异能者,是【暗影团】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
前面就是第三道关卡了,洛夭照例央着陨灵,提前给她透露一下通关秘诀。
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人,接着他们便惊讶的发现,他们居然迷路了。
洛夭走了以后,那片幻境慢慢消逝,就像一副褪色的水墨画,渐渐回归成一片纯白。
“你什么意思?”秀寒低吼道,先前压抑着的情绪此时此刻一同爆发出来,她觉得现在自己能把这个卫生间给炸了。
“姐,你这话说的倒瘆人。”合荼抱起可义,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可义急忙奔到母亲身边,紧紧地依偎在她腿上,依旧好奇地看着合荼跟程加桦。
这些天照儿一边忙着准备流光宴上表演的舞蹈,一边帮着蛇姬处理各处来的情报,一边还要偷偷向寒辰汇报卧底工作进展,日子倒是过得很充实。
舒苒顿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停训一年之久,以至于她遇到了训练有史以来最大的困难。
他一开口,墨璃就觉得仿佛有许多冰块直直朝他脸上砸来,又硬又冷。
未等对方其他基因战士冲来,翻身而起的萧峰一声怒吼,直接扑向了两个倒地的基因战士。
刘咏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到底派谁去,一时反倒拿不下主意。就叫人去请徐庶和诸葛亮、娄圭前来商议。
第197章 十四年之约
“你也清楚我母亲的性子,优柔寡断没有主见,最容易被他人的谗言所蛊惑。”寒家主目光中满是惆怅与忧虑:“他们又都是跟我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若让他们陷入阿砚与我母亲的矛盾纠葛之中,只会更加为难,得不到好的解决结果。”
寒家主沉默了数秒,随后再次开口:“当下若把遗嘱公布了,阿砚怕是会被他们温水煮青蛙..
曹汝桐明白,此时若是仍旧抱着杀子之仇不放,那他今日绝对无法活着离开。不仅是仇报不了,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石岩峰站了起来,连忙将刚才收入乾坤袋之中的灵石取了出来,想要退给张浩。
不过,这一步或许它永远都无法完成,因为在他抬起腿的一瞬间,时间流逝的痕迹瞬间就爬上了他这个刚刚抬起来的脚,随即这只巨脚就开始腐朽,不出几秒钟这只脚腐朽成无数的灰尘彻底的消散在这片天空之中。
这位打伤劫匪的高手,则是一位先天强者,要不然,不会如此举重若轻的把真气灌入到后者的头颅之中,而且还没有令劫匪致命,这种控制力,根本就是后天高手无法做到的事情。
实际上,这都是项彬手下那些囚徒中的特殊人才,包括角骏骑中有治学经验的人才拿的主意,事实证明,这些人的确颇为堪用。
梦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一下撞到了梦里,温暖的感觉在心底蠢蠢欲动,心头也一阵荡漾,好让人怀念的感觉。
此物像是一枚树叶,通体火红色,上面似乎还能看到清晰的脉络,触在手中,有股微微的温暖之感。
张浩这个思虑着,这时候只听见从李慕白所在的房屋内传来了一阵歌声。
他们几曾被一个年轻后辈这么取笑过。矮个老者大吼一声,又要冲上来。
项家军总赢驻地,在统帅大帐中,以项天为首,一众将军统领都尉等皆在,神情凝重的议论着什么。
费琥不比古烈,对于倭人‘幕府’组织内部情况,知晓非常详细。
毕云霄很期待的想从伊的脸上看到无比崇拜的和惊讶的表情,可是等了两秒还是很失望的低下了头。
最后一单预约的客人出了问题,身为主厨兼店主,木久知园果无论如何也要出来看上一眼,只是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被白河这个家伙碰个正着。
世界第一杀手组织头目,伊的师傅告诉过伊,人的嘴巴会说谎,但是人的眼睛不会说谎。
勒纳德管家目瞪口呆,他直着眼睛看着琼克·瓦雷奇,万万没想到前一秒还准备屈服的废物突然硬气起来。
不过张盛突然把话题转到夫妻恩爱上头,莫非是和梁元娘闹别扭了?
定了定神。想起母后和姑母之前叮嘱,古昭正待起身,大礼拜见自己的义父,面前这个男人。
赤红的玄鞭居然被南周辰的宝剑缠住,一人一头,绷得直直的,两人当即形成一个对峙的形式。
“你是飞狐军团的特使,河西郡现在情况现在怎么样了,你来所为何事?”皇帝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靠,老大你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毒癫看着莫铭大口大口吃起来,有些惊愕,这模样咋整得跟好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你老实回答他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我出场呢?”菲莉茜雅略有责备的口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一网打尽吧……”谁也不知道若神的想法,更不知道他的计划如何,但是若神确实有了一番计划。
第198章 他一直都念着养母的好
“只要他留在华国,必然不会出事。朵朵在滨海,他应该会到滨海寒家,那也有白煜照应他,我也能放心。或者出国也行,只要他开心,他想去哪里都可以。”寒家主的脸上满是怜惜:“这些年来,阿砚性子越来越沉闷了,我总希望他能开心些,再开心些......”
视频结束,现场简直一片忙乱嘈杂。
早就在外等候的
常叔光却是额头上都见汗了,好不容易混了个副乡长,这下面临考验了。常叔光可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县长一向是说道做到,要是自己真出了问题,只怕一点情面都不会讲的。
“还不赶紧让无关人员滚开,让学生们赶紧停下鼓乐,赶紧离开”!韩艮看着这头扶不起的蠢货,阴森森的骂道。
这十几人肠子都悔青了,痛恨自己猪油蒙了心,还敢主动去招惹这位煞星的朋友。
满满的一田水,如果被黄鳝钻了几个大窟窿,一夜间可能水就漏完了。
原本不想掺合离王城政务的道尊见她神情大异也忍不住询问何事。
这正是,吕洞宾三戏白牡丹,鹏魔王展翅遮日月。却终于,七仙齐聚于东海,黑熊精适逢其会。
刘放空摇头道:“那本秘籍没带!”其实他撒谎了,秘籍就在他身上,不过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给一个外人观赏呢?尽管那人很对他的脾气。
当王强赶到医院的时候,袁美美已经做完了手术,正在一间病房中躺着。
战舰的飞行速度是远超飞行器的,再加上王强的震慑力,全舰的工作人员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驾驶。
他们排列着整齐的阵型,手持清一色的最新型突击步枪,然后大步走向表演台。
回到家,如姨说八宝粥熬好了,嘱咐我吃,我盛了一碗上了楼,冷墨琛端过去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放在了床头柜上。
那么现场肯定有人会问,既然不打算拍卖,为什么要将这件青铜器拿到这场拍卖会上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多谢太后。”报喜和李莲英给太后叩首谢恩,但是在慈安迈出门口之后,报喜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她的裙子下面全都是血,只不过因为她的衣服是红色的,屋里又点了味道浓郁的熏香慈安才没有闻出来。
史蒂夫看过王凯的照片,也知道自己的好友巴基就是被王凯抓住的,但是史蒂夫没有怪王凯,而是很感谢王凯,感谢王凯把巴基送回到自己手中,这一点史蒂夫比托尔要明事理多了。
李丹若愕然看着已经扑跪自己面前娇娥儿,什么时候世风这么彪悍开放了?
“不要,不要这样。”我再也没有办法装淡然,用力的推打他,可能是他没有非要强行我,见我太过激烈,他顺势就放开了我。
他来昆仑冰川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九层妖楼,也为此费了不少心思,但没想到自己折腾了那么久,剧情还是回到了原来的方向,这让他有种自作聪明的感觉,颇为难堪。
向东喜躬身便不进入乾清宫之后,急急忙忙的向前紧走几步,来到皇上与皇太后面前,毕恭毕敬的跪伏在地上,说道微臣向东喜参见皇上、皇太后。
抓住两符将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从袖子中伸出一把绣剑对着朱清冲了过去。
“这里面有十滴邪神之血,足够神机兄炼丹之用。不过除了宇宙二篇之外,等你练成了天元神丹之后,要分给洪易一颗,你若同意,邪神之血尽可拿去。”夏阳说道。
第199章 受故人之子所托
当年林伊生下寒砚离开后,在众多佣人里,寒砚只愿意跟韩佳亲近,到了后来甚至亲昵地唤她作妈妈。
所以在外人眼里,韩佳就是寒砚的生母。
寒澈念及与林伊的约定,为了避免给她带去任何困扰,也就没特地澄清韩佳不是外室这件事。
三年转瞬而过,韩佳的贪欲在这期间不断膨胀,终于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当年林伊生下寒砚离开后,在众多佣人里,寒砚只愿意跟韩佳亲近,到了后来甚至亲昵地唤她作妈妈。
所以在外人眼里,韩佳就是寒砚的生母。
寒澈念及与林伊的约定,为了避免给她带去任何困扰,也就没特地澄清韩佳不是外室这件事。
三年转瞬而过,韩佳的贪欲在这期间不断膨胀,终于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珍妮从周亦怀中离开后一直低着头,不敢让对方看自己的脸,在走到房门前还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心里平静下来,摸了摸脸确定没有再发烫,这才将门打开。
活成伊利亚德想要的样子才不会成为一个生了锈的工具,无论自己多努力都摆脱不了的命运。她自嘲般的笑了一下,马车已经在阿莱斯王宫前停下。
猛然间,自己似乎感觉到嘴唇被一片温润的物体遮盖,咽喉里流进了一些清凉的物体。不自觉得一个吞咽,神志猛然间清醒,睁开眼就见到张灵儿的一双眼睛和自己彼此相视。
比赛实行淘汰制,最后的获胜者将会获得丰厚的奖金。据说各大赛场为这次比赛设定了总数一万自由金的奖励。
其他学员看着他们,满眼羡慕。不仅仅是奖金,还有首领的夸奖。
说罢,黎洛缓缓朝着角落头走去,除了自己的脚步声黎洛并没有听到其他的什么声音。
角都脸上阴晴变换,显得有些无措,似乎第一次面临这样的选择。
但是…对大多数的穷人家庭来说,一年的赋税相当于…家中,全家一年的口粮。
这是一个储物间,存放的都是些老东西,如父母的遗物、忍者学校的课本等,当然还有不知火玄间使用的第一把刀,银锋。
“那……阿蕾克托现在有生命危险吗?她还会醒过来吗?”斯特拉一听也皱起眉头,颇为担忧。
就如同盛学礼说的那样,锦忆的过去,是与盛家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他来找锦忆,与锦忆谈的是情谊,而郁凤娇来找锦忆,开口便说的是钱财了。
姜宪知道这件事后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既然董家和李家合伙,那李家就应该保住董家的安全才是。
话音一落,谷逸风便端着桌上的碗筷静静的吃了起来,就好似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明月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便也不好在开口说什么,她怕自己在说下去,估计这谷逸风恐怕会直接吃不下去。
所谓促销活动,是笙歌醉梦间、海叔和贝靖荷这些生活玩家自己发起的,在某个城市举办的生活材料用品打折日,每个月的月初,在商定好的大城举行一次。
可宋大姑就是坚持,必须她妈妈和父亲合葬,继室单独葬在外面,还得是右边。
石嘉现在是让将士们停止征战了,重点是帮助长安百姓重建家园,现在他什么大话也不说,只要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出自己与百姓是心连在一起的。
因为他们知道,祭司大人这是出手了。既然出手了,就一定不会让魏巍给逃掉了。他们也就有救了。
中午,戴溪的网络恢复了。她说自己断网了,刚得到消息。跟着,就说自己还没有看到视频,等看完之后,回来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宋二笙完全都没看清楚申庆的脸,更不会在意他说什么,“行了,踢球吧。”就算现在天还长呢,可踢起球来就容易忘记时间,还得吃饭,回家不能太晚的。
第201章 不过......误会都误会了
林听缓缓收起雨伞,纤细的手指从大衣内轻轻取出一小束风信子,是她跑了几家花店才买到的。
她将还残留着丝丝暖意的风信子,放到墓碑前,也跪了下来:“伯父,您看到了吗,寒砚回来了。”
寒砚朝墓碑磕了三个头。
这次,他真的回来了。
忽然,林听听到一句:“他们给我下药也没用。”
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
见林听如此反应,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寒砚又道:“真的,他们试了几次,知道就算给我用药也没用,就没在那一方面为难过我,他们更需要我为其盈利。”
林听也不知道为什么寒砚要跟她解释这种事情。
暂且不论他平日里一贯的直言不讳,就凭在他父亲的墓碑前,他也绝不会有半句虚言。
“我信你,凯瑟夫人跟我说过,她给你父亲下药,你父亲都能忍住,你是他儿子,这个本事自然不比他差。”林听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寒砚:“擦擦,头上脸上全是雨水,狼狈死了。”
林听的手,突然被眼前人抓住。
寒砚细细地打量着她的手,脸上写满了自责。
刚才他真是魔怔了,都没注意她握住自己的手还缠着纱布。
他喉咙发涩:“痛吗?”
“痛。”林听微微笑了,道:“不过,你和韩凝答应以后不再欺负我的话,就不痛了。”
“不欺负你。”寒砚弯了弯唇角:“永远。”
一次次填满他心脏里的创伤,一次次在他厌世的感知里燃起明灯。
遇到林听,是他这一生的幸。
回滨海后,林听将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告诉了陆廷宣。
一个讲得波澜壮阔,一个听得满脸震惊。
一下子变成身价百亿的人,林听倒是还挺习惯的,除了起初那一瞬间的难以相信,在那之后,她内心的波澜起伏全给了寒砚。
“朵朵,吕医生来看你的手了,如果好了,可以来拆。。。。。。”
陆夫人带着吕医生推开房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被窝里躲着两人,她当即又把门重新关上。
“。。。。。。”
林听把被子一翻,立马坐起身来。
完了,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只听吕医生隔着一道门,说:“近一月,陆少还是注意多休息,避免激烈运动。”
虽说肺部只是受了点轻微擦伤,恢复状况也比预想中要好,可该留意的细节依然不能轻视。
吕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呐。。。。。。
陆夫人轻咳了数声后,赶忙跟着说道:“医生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没听到我就进来给你们重复一遍。”
“我们没有。。。。。。”林听刚一开口,突然反应过来这样回应不太合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尴尬地补了一句:“听到了。”
陆廷宣单手支着脸,饶有兴趣的瞧着脸蛋红扑扑的林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么容易脸红呢。
林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埋怨道:“你也不解释解释。”
“两人在被窝里这种情形,不管怎么去跟他们解释,都是白费力气,起不了什么作用。”陆廷宣嘴角微微上扬,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过。。。。。。”
“不过什么?”
林听刚把脸凑过去,人就便被陆廷宣顺势压到身下。
“不过。。。。。。误会都误会了。”
林听还没来及躲开,就被陆廷宣吻住了唇。
他吻得深沉,她的眉眼间都在微微颤动。
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林听不敢有丝毫挣扎,只能顺应着他的吻。
陆廷宣贪婪的,肆意的,探索着她每一寸柔软。
她不过去帝都两日,他就想她,想得如着魔一般。
明明她每日都有和他联系,明明他安排的人也一直暗中守着她,可他心底依旧无端地泛起不安。
长时间未曾有过的惶恐,在这两日一股脑地全部涌现出来,就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第202章 美好到他都觉得有点假
“砰”的一声,门被再次推开。
“朵朵,吕医生等着。。。。。。”
陆夫人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床上两人还在热吻。
好在他们都穿戴整齐,这才让她稍稍缓过神来,也顾不上什么难为情了。
她侧过身子,目光偏离他们,嗔怪道:“刚才医生讲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
往昔这二人的相处模式,一方占有欲强烈到近乎丧失理智,一方则是费尽心思想要挣脱束缚。
没想到,两人现在关系。。。。。。发生了这么大转变。
“就亲两下而已,没做其他事。”陆廷宣的视线停留在一下子就缩进被窝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林听身上。
他不禁笑出声,下意识把被子稍微撑起来一些,让她能自在呼吸。
“要不,您先回避下?”他对陆夫人又道:“这几天都回避下。”
林听脸皮薄,这几天估计都没好意思见陆夫人了。
陆夫人被气笑了,亲生的,儿子是亲生的,媳妇也是亲手养大的。
行,忍了。
元旦当天,陆廷宣办理了提前出院的手续。
他到林家时,林听正在画室里赶作业。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导致她落下的功课也多。
陆廷宣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想起前世,只要他出现在她的画室,就必定会被她用极其难听的话语中伤。
那些话的刺耳程度,总能当场把他激得舍弃所有顾虑和怜惜,不管不顾的将她吞噬。
最后,他们越隔越远,远到她连最喜欢的画画都放弃了,远到他差点失去了她。
而现在,她眼神里满是温柔,朝着他娓娓而言:“你在这等我会,我把这些作业都完成了就跟你回陆家。”
陆廷宣微微一怔:“回陆家?”
他以为。。。。。。她今年会留在林家跨年。
连陆家夫妇,都让他过来林家陪林听。
“说错了,回陆家老宅。”林听笑道:“我们回去陪伯父伯母跨年。”
“。。。。。。”
真的不是梦吗?
陆廷宣不止一次在心中质疑过。
这一世,美好到他都觉得有点假。
为了迎合陆夫人的喜好,林听在简约的灰色大衣下,特意穿了一条优雅的黑色长裙。
回陆家老宅的路上,林听接到凯瑟夫人打来的电话。
苏世白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林听张了张唇,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也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怎么可能。。。。。。
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
陆廷宣见林听神色不对,当下便猜到了大概,马上对开车的王助说道:“去花城。”
过了好一阵子,林听才勉强恢复了些许镇定:“直接去动车站。”
现在,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花城,多耽搁一秒都无法忍受。
林听脚步急促,刚踏入病房所在的那条走廊,抬眼便望见数位苏家人满脸凝重站在病房外的过道中,不知交谈着什么。
刹那间,她的耳畔仿若有无数蜂鸣响起,整个人陷入了耳鸣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离病房只有几步的距离了,可她的双腿却好似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死死拖住,沉重到她竭尽全力也难以挪动分毫。
陆廷宣先是与那几位苏家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可就在这短暂的交流过程中,他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跑了过来,连忙将林听带进病房。
会客厅里,林听一眼望去,目光触及之地寂静得仿若一片荒芜的死域。
苏家主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他的脸庞好似被抽干了所有血液,那白到极致的脸色与地上的瓷砖相较,瓷砖的白都显得有了几分温度。
第202章 美好到他都觉得有点假
“砰”的一声,门被再次推开。
“朵朵,吕医生等着。。。。。。”
陆夫人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床上两人还在热吻。
好在他们都穿戴整齐,这才让她稍稍缓过神来,也顾不上什么难为情了。
她侧过身子,目光偏离他们,嗔怪道:“刚才医生讲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
往昔这二人的相处模式,一方占有欲强烈到近乎丧失理智,一方则是费尽心思想要挣脱束缚。
没想到,两人现在关系。。。。。。发生了这么大转变。
“就亲两下而已,没做其他事。”陆廷宣的视线停留在一下子就缩进被窝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林听身上。
他不禁笑出声,下意识把被子稍微撑起来一些,让她能自在呼吸。
“要不,您先回避下?”他对陆夫人又道:“这几天都回避下。”
林听脸皮薄,这几天估计都没好意思见陆夫人了。
陆夫人被气笑了,亲生的,儿子是亲生的,媳妇也是亲手养大的。
行,忍了。
元旦当天,陆廷宣办理了提前出院的手续。
他到林家时,林听正在画室里赶作业。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导致她落下的功课也多。
陆廷宣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想起前世,只要他出现在她的画室,就必定会被她用极其难听的话语中伤。
那些话的刺耳程度,总能当场把他激得舍弃所有顾虑和怜惜,不管不顾的将她吞噬。
最后,他们越隔越远,远到她连最喜欢的画画都放弃了,远到他差点失去了她。
而现在,她眼神里满是温柔,朝着他娓娓而言:“你在这等我会,我把这些作业都完成了就跟你回陆家。”
陆廷宣微微一怔:“回陆家?”
他以为。。。。。。她今年会留在林家跨年。
连陆家夫妇,都让他过来林家陪林听。
“说错了,回陆家老宅。”林听笑道:“我们回去陪伯父伯母跨年。”
“。。。。。。”
真的不是梦吗?
陆廷宣不止一次在心中质疑过。
这一世,美好到他都觉得有点假。
为了迎合陆夫人的喜好,林听在简约的灰色大衣下,特意穿了一条优雅的黑色长裙。
回陆家老宅的路上,林听接到凯瑟夫人打来的电话。
苏世白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林听张了张唇,她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也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怎么可能。。。。。。
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
陆廷宣见林听神色不对,当下便猜到了大概,马上对开车的王助说道:“去花城。”
过了好一阵子,林听才勉强恢复了些许镇定:“直接去动车站。”
现在,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花城,多耽搁一秒都无法忍受。
林听脚步急促,刚踏入病房所在的那条走廊,抬眼便望见数位苏家人满脸凝重站在病房外的过道中,不知交谈着什么。
刹那间,她的耳畔仿若有无数蜂鸣响起,整个人陷入了耳鸣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
尽管离病房只有几步的距离了,可她的双腿却好似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死死拖住,沉重到她竭尽全力也难以挪动分毫。
陆廷宣先是与那几位苏家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可就在这短暂的交流过程中,他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跑了过来,连忙将林听带进病房。
会客厅里,林听一眼望去,目光触及之地寂静得仿若一片荒芜的死域。
苏家主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他的脸庞好似被抽干了所有血液,那白到极致的脸色与地上的瓷砖相较,瓷砖的白都显得有了几分温度。
第205章 她认识了一位少年
殡仪馆。
苏世白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的那一刻。
林听空洞的双眼,终于动了一下。
在这煎熬的氛围里,时间概念变得模糊不清。
那些尘封在灵魂里的记忆,一瞬间变成万箭,毫不留情地穿透她的身体,她的心脏。
像是只过了一瞬,又像是经过了漫长岁月,她的眼睛红得仿佛下一刻就能泣出血来。
林听全都记起来了。
初二的暑假,她认识了一位少年。
有一天晚上,她又做噩梦了。
醒来的时候,月色非常好,繁星璀璨。
她推开阳台门,在阳台坐下,仰头静静凝视那浩瀚苍穹。
爷爷曾说过,死去的人都会化作星星,在天上守护着在人间的家人。
她太想家人了,一时没忍住就哭出了声,意识到夜深人静,怕打扰到别人,她捂住嘴巴小声啜泣。
“大半夜的,你来这一出,想吓死人?”一个格外爽朗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借着月光,林听看到一个极为明朗好看的少年,正站在约两米之间的阳台对面看着她。
林听也站起了身,对着他怯怯道:“对。。。。。。对不起。”
他说:“我叫苏世白,你叫什么名字?”
“林听。”
“萧瑟满林听,轻鸣响涧音。”苏世白啧了一声:“你这名字,还挺应景。”
“想家人了?”他重新回到那把藤椅上躺下,问道。
隔壁家的情况,他从外公那里或多或少听闻了一些。
在几岁的年纪里,就要去承受亲人接连离世的悲痛。
确实很难让人释怀。
“嗯。”
由于两家阳台间距不长,即便说话轻声,也能让对方毫无障碍地听到,他们就这样交流了起来。
“想他们,就哭给他们听啊?”苏世白的声音正经了起来:“他们要是真能感受得到,那该多心疼你。”
林听微微一怔,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可是她更想哭了。
这些年,她无数次在暗夜中对着星星落泪,次数多得连自己都数不清,他们是不是都心疼得不能安宁了。
苏世白傻眼了,还哭啊?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连哭声都像婴孩轻啼,带着一种惹人怜爱的软糯。
就是这夜半三更的,真的。。。。。。有点渗人。
隔日,林听向白叔打听了那少年,原来是张爷爷的外孙。
张爷爷女儿好多年前就去世了,儿子也不在身边。
前几日张爷爷摔了一跤,外孙趁着暑假过来陪他。
得知苏世白成绩优越,跟林听年纪也相仿,白叔特意邀请他来给林听辅导功课作业。
从那以后,在学业上,两人直接进阶为一对冤家式的存在。
“我都讲几遍了,你怎么还做错,你理科都是美术老师教的吗?”
“我听不懂,听不懂,你耐心点!”
几日后,苏世白发现林听不是单纯听不懂,她只是心思无法专注,俗称没兴趣。
“明后天我就先不过来了,你趁这两天,把我这几日讲的知识点都消化下,要是你都理解掌握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世白对林听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特别是她寄养在陆家之后,就从未离开过滨海。
让他大为吃惊。
“真的?”林听眼睛骤亮,忙不迭追问:“去哪?”
苏世白睨了她一眼,都还不知道能否达到要求,倒先关心起要去哪里玩了。
他说:“滨海的景点你应该玩腻了,那就去花城,离滨海也近。”
让苏世白意想不到的是,只一天,林听就带着笔记和试卷主动来找他。
全都做对不说,甚至连那些关键的知识要点都被她标注得清晰明了。
他随机抽查了部分重点,她同样能够对答如流,毫无差错地的复述出来。
第206章 苦过就不苦了
按照这个学习模式,那几年的寒暑假,苏世白带林听几乎游遍了华国各大景点,除了山林胜地。
苏世白说他懒得很,对爬山攀岩无感。
林听一直都有着留存生活片段的习惯,她特意挑选了一本带锁的记事本,专门记录她和苏世白。
记事本里有景点的照片,有她和苏世白的合照,有他们游玩时发生的趣事,还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其中,林听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苏世白弹钢琴时,她翩翩起舞的模样。
还是刚学会拍照的张爷爷给他们拍的。
林听时常都看到苏世白在吃巧克力,就连他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可可香味。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生那么喜欢吃甜品。
她虽然对巧克力没有过多兴趣,但看的次数多了,也架不住好奇,当真有这么好吃?
有一回,她拿了他一块巧克力,刚放进口中,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怎么那么苦啊?”
苏世白笑了笑:“苦过就不苦了。”
直至高二那年,林听才真正领悟到他那句“苦过就不苦了”的意思。
那天,林听和苏世白约好了要去滨海新开发的度假区泡温泉。
结果他迟迟没有动静,她去隔壁找他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张爷爷对着电话说道,会劝苏世白去国外治疗。
在温泉的小汤池内,苏世白闲适地坐着,瞧见林听多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最后他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林听眼神闪躲,不太自然地问:“你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苏世白手指轻挠鼻尖,不以为然回答:“是生病了,还挺严重的。”
她心底有种难以名状的烦乱:“那你就赶紧去治疗啊。。。。。。你还留在滨海不走干嘛啊。。。。。。”
“那你有可能永远都看不见我了,怕不怕。”苏世白见林听神色一下子变了,随即笑道:“跟你开玩笑的。”
林听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一点都不好笑。”
刚刚,她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了。
林听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苏世白的脖颈处,只见他戴着一条项链,吊坠是用钻石镶嵌而成的月亮造型,月亮之中温柔地环抱着一颗蓝钻星星。
精美又别致。
林听由衷地赞叹道:“以前都没怎么留意,你戴着这么好看的一条项链。”
“它有个名字叫月含星,是我母亲追我父亲时亲手设计的定情信物。”苏世白笑笑,略带调侃说:“当时还被我那个没眼光的父亲拒绝了。”
后来母亲把这条项链留给了他,父亲才来跟他抢,好在没让父亲得逞。
“也是我母亲,最后留给我的礼物。”
林听难以抑制自己的目光,只是一味地直愣愣地凝视着苏世白,眼神分毫都不愿从他身上移开。
好像有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情愫,就在这瞬间,不受控制地肆意扩散开来。
“林听。”
“嗯。”
“林听。”
“嗯?”
“你哭什么。”
林听忽然疾步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苏世白悠悠然说:“你现在就跟考拉一样。”
“她最后留给你的,是你。。。。。。世界上最好的苏世白。”
苏世白呆呆的定格在那里,他一脸平静,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他僵硬地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她。
“如果我回不来了。。。。。。”
他话还没讲完,林听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叫林听,是来聆听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感受世间最快乐之事。”他慢慢松开怀抱,抬手轻柔地抹去她的泪痕:“你总哭,快乐都遗失在伤怀里了。”
“你说你不回来。”林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都回不来了,我还有什么快乐啊。”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最快乐的,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是最美满的事。
第207章 遗憾扎根的起始
“那我就回来,争取在你上大学时回来。”苏世白笑容灿烂:“你要考个好大学,别辜负我辅导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我那瓶速效救心丸就放你那了,随时勉励你。”
苏世白离开华国前,带林听去了滨海的永恒山。
永恒山流传着一种说法,只要是结伴同行之人共同登顶,便能相伴到永远。
苏世白身体条件本不适合攀登高峰,但永恒山是林听最为心心念念的地方。
然而,这一日却成为了他们之间遗憾扎根的起始,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在山间,不幸碰上了山体坠石。
林听被苏世白护在怀里,他这一护,肋骨多处折断,而她只是轻微擦伤。
他的鲜血不停地从口中涌出,可即便如此,他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林听喃喃说道:“如果我回不来了。。。。。。那就等来世,我会带着健康的身体找到你。”
林听在医院里还意外得知,那个天天满面笑容,没心没肺的少年。
竟然患有血癌!
极度的惊恐与慌乱使她的意识陷入混沌,脚下不慎踩空,顺着楼梯一路滚坠。
从此。。。。。。有关他们的回忆,全部从她脑海中消失不见。
火化流程结束,林听不愿让任何人靠近自己。
她竭力支撑着身体走出火化室,一直向前走着,脚下白茫茫一片的路,仿佛看不到尽头。
那个就算自身负着重病,也在想方设法治愈她的少年,没了。。。。。。
那个说她是来聆听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感受世间最快乐之事的少年,没了。。。。。。
那个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住她的少年,没了。。。。。。
那个临死前都在怕她受委屈,都在为她铺路的苏世白,没了。。。。。。
。。。。。。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谁能帮帮她,谁能把苏世白还给她。
终于,她再也撑不住了。
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她的苏世白,没了。
一个月过得很快,马上就到放寒假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林听总体的情绪也还算稳定。
寒砚也来看过她几次,自从拿回寒氏,他手头需要处理的事务愈发繁多。
还有那位有名无实的寒家主,寒砚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再追究,只将他们都送走了。
所有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林听和陆廷宣。
林听见不得陆廷宣,一见到他就会呕血。
陆廷宣已经沦落到,只能看着手机定位里的红点,关注着林听的动态。
童桐看到午休沉睡不醒的林听:“大哥,你下午有课,还不起来啊?闹钟都响多久了。”
眼见林听还是毫无动静,童桐推了推她:“明天就放假了,坚守好最后一堂课oK?”
晚上,林听跟舍友们开始整理行李。
童桐问:“寒假你们打算去哪玩?”
高柠表示:“工作狗没资格玩。”
母亲大人给她下达指令,她得回去熟悉公司业务。
施橙附议。
现在嘉茂几乎和寒氏融为一体,业务量多得令人咋舌,整日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游玩,赚钱最重要。
“你们这些人都掉钱眼里了。”童桐看向林听:“听听你呢?”
林听活动了下筋骨,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缘故,还是前段时间耗费了她太多心神,她最近越来越犯困了,连多动一下都觉得疲惫。
“我要在家休养生息,累得慌。”
“得,白问你们了。”童桐对这群挚友简直嗤之以鼻。
回到林家后,林听打开了寒老夫人交给她的木匣子。
里面满满当当存放着苏世白留给她的资产信物。
然而,最让她感触的只有三件,一封长信,一枚草编的戒指,还有一条已经被她戴在颈上的月含星。
第208章 打人不打脸,你专往我脸上砸
苏世白写得一手好字,在那一封长信里,她真真切切能感知到苏世白留下来的余温。
还有那枚草编的戒指,她每次看见都忍不住想笑,当初她随意编织的东西,苏世白还跟宝贝一样,放在首饰盒里。
可笑着笑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那枚草编的戒指。。。。。。就这么被他视若珍宝当成定情信物了。
林听手中紧攥着月含星,无声哭了起来。
她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苏世白了。
除夕那天,林听去了趟帝都。
她打车到年华庄园时,天色渐晚,四周都被暮色笼罩起来。
虽说她从计程车下来的瞬间,门卫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异样。
但她手握门卡,门卫也只能将满腹的疑惑强咽回肚中。
令她倍感意外的是,寒父遗嘱里留给她的两院别墅,地理位置上恰好紧挨着寒砚的住处。
她在遗嘱里,见过那两院别墅的图片。
庄园负责接送业主的这位司机格外热忱,主动帮林听将她携带来的那一箱物品搬到寒砚家门外。
林听见状,赶忙从包内备用现金里抽出一张红票子给司机,可司机执意不收。
不过,她还是找准了机会,将红票子偷偷地放进了他的棉衣里。
毕竟,这年头,像这样质朴实在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林听给寒砚打了个电话,声音轻快地说道:“我在你家楼下。”
“我家?”寒砚一边回应着,一边走向阳台。
他低头望去,真的见到林听手持仙女棒,站在门口朝他挥舞着:“寒砚,新年快乐!”
寒砚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眼睛都不敢有丝毫眨动,仿佛只要稍微一眨眼,就会错失这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那笑容,万丈光芒不如她。
“别在那儿站着啦。”林听叫道:“快下来一起放烟花呀。”
有过儿时被烟花炸到的前提,林听这次买的烟花全是清一色不具任何杀伤性的仙女棒。
两人在院子里玩得跟三岁小孩一样。
一整箱的烟花被挥霍完了,他俩却因最后一支仙女棒到底被谁弄折了而拌起嘴来。
到最后演变成用雪球相互攻击,林听砸累了,直接躺在雪地里。
她被气得不轻,喘着气埋怨:“打人不打脸,你专往我脸上砸。”
寒砚笑了一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矮了?”
他随便怎么扔,都能精准无误地击中她的脸部。
林听无语,一米七的个子跟一米九多比起来,是显得矮了一些,但她在同性当中,绝对算不上矮的啊。
他会不会说话啊!
林听瞪了寒砚一眼:“那你不会往别处扔?”
“那还玩什么?”
林听:“。。。。。。”
哪来的钢铁直男。
寒砚把林听抱了起来:“不躺雪地了,冷。”
林听站好身子后,扫了扫身上的积雪,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这个给你。”
寒砚打开文件袋后,眉头皱了起来。
是嘉茂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让协议,此外还有林家的基金与资产相关资料。
更有一份表明放弃继承寒澈遗嘱的法律文书。
“什么意思?”他问。
“享受了那么多年。。。。。。本应属于你的一切。”林听站在那里,望着远处被皑皑白雪包裹的树木,声音极轻:“对不起。”
她看不起寒家人霸占寒氏,抢了属于寒砚的一切。
没想到,她也是鸠占鹊巢,把林家据为己有。
寒砚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也是施虐者之一。
虽说,现在才把这些归还于寒砚,是晚了点,但是,她也没有其它补偿他的途径了。
“好,就算你要遵循爷爷的遗嘱,把林家交回我手中。”寒砚取出那份放弃继承遗嘱的文书,问她:“这是我父亲留给你的,你也要还给我?”
第209章 你别做傻事......
林听微微一叹,寒父之所以给她添置嫁妆,是因错把她当作林家子女,当作他所爱之人的亲生骨肉。
“我没资格继承的。”林听眼神温润,轻声补充道:“寒砚,我没什么可以补偿你的,这个就算弥补我霸占。。。。。。”
寒砚打断她的话,声音很沉:“这些你都拿回去,我不接受,也不需要。”
她为他做的够多了。
若没有她,他宁可终生被困于那毫无光亮的炼狱之内,也不想再踏入这俗世人间一步。
而他,一次次悄然无声地给她带去伤痛,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还背负上了一条人命的亏欠。
他亲眼目睹,她在医院为苏世白跳的那支舞,悲怆至极。
他亲眼目睹,苏世白火化的那天,她口吐鲜血,心碎至极。
陆廷宣曾对他说过:朵朵要是知道,苏世白本有活下去的机会,被你扼杀了,她会如何呢?
他害怕了。。。。。。
生平第一次,他失去了对人坦言真相的勇气。
林听轻柔说着每一个字:“寒砚,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都,能像今晚笑得这么开心。”
先前,她从陈律那里听闻了许多寒砚小时候的故事。
他自小就有将零用钱捐赠给孤儿院和敬老院的习惯。
还援助了众多流浪猫狗的救助站,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小生命提供庇护之所。
甚至,就连院里的一朵花枯萎了,他都会伤心很久。
。。。。。。
本是九天之上的神只,下凡济世,却被鬼魔纠缠胁迫,在这凡间受尽磨难。
寒砚压着颤抖的心脏,装作随口一问:“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苏世白的离世,对她打击太大,她也想要跟着离开!
“好了,我回酒店了。”林听笑笑:“你要是不接受,就先放你这吧,我也安心。”
寒砚抓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低哑了:“你别做傻事。。。。。。”
冰凉的风掠过两人的眼睛,唯独林听的眼神里平静得毫无波澜。
几秒后,她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
她听出了寒砚话里隐含的意思。
她没有轻生的念头,哪怕是最后只能靠着一丝气息强撑,她也要等到苏世白来接她。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走丢了。
“我去换套衣服,送你去酒店。”寒砚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听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还没吃晚饭?”
刚下飞机,她在机场吃过了。
没想到,经刚才这么一玩闹,她又饿了。
这段时间,她吃的也多,饿得也快,就是很莫名其妙。
寒砚说道:“进来,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林听摇了摇头:“我还是回酒店再叫外卖。”
不然,那个偷偷跟着她千里跋涉来帝都,又尾随她到寒砚家门口的人,恐怕真会在凛冽寒风中被冻成冰棍。
寒砚的目光扫向不远处,那里有道身影藏身于树后,还时不时地探出头来窥视着他们。
他打了个电话:“要是饿了,就一起来家里吃饭。”
林听略感惊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寒砚本就心思缜密,又怎会料想不到,在这种情形下,她远行外出,陆廷宣是绝对会亲自跟着的。
让寒砚没想明白的是,苏世白的离开,怎会导致林听对陆廷宣如此抵触,严重到一看见他就会吐血的地步。
寒砚只好将他们二人分开,一人在大客厅,另一人在小餐厅。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也算得上是一起吃年夜饭了。
寒砚按着林听写的菜品,半带疑惑在厨房忙碌起来。
糖醋鱼,糖醋排骨,锅包肉,拔丝地瓜。。。。。。
她口味怎么变了,以往她可不喜欢这类带糖菜系。
还有,陆廷宣的口味也很奇特,他半点酱油都不吃。给他准备几样白灼海鲜,也倒是省事。
第210章 怀孕了
寒砚到客厅和陆廷宣聊了会天,一回到小餐厅,林听竟然吃着饭就睡着了。
要不是叫她时,她还能有气无力地回应说困,恐怕这个除夕夜,林听得在医院过了。
就这样,林听和陆廷宣也没回酒店了,就在寒砚家住下。
更夸张的是,林听这一睡,直接睡到了隔天下午,期间无论谁来叫她都毫无作用。
她并非没有反应,她能跟他们说话,就是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都睡不够的感觉。
等林听睡够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寒砚守在她床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脸色也有些沉重。
林听心里一阵慌乱,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涌上了心头。
这段时间,她莫名就是很累,是全身骨头都在抗议的那种疲惫。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是不是。。。。。。病了?”
能治吗?会难受吗?
最重要的是。。。。。。会死吗?
她还不能死啊。。。。。。
“不是病了,是怀孕了。”寒砚轻声说道:“是双胞胎。”
林听脑袋晕晕乎乎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怀孕了?还是双胞胎?”
寒砚回答:“嗯,已经怀孕六周了。”
在那一瞬间,寒砚的话和那砰砰不停的心跳声,一同在林听的耳边奏响,声声不息。
她的例假向来就不太规律,这段时间事又太多,她就没把心思放在这方面上。
所以,是她去陆家的住的那一晚,怀上的?
当时她还以为做了春天的梦。。。。。。
“所以我要当妈妈了,你要当舅舅了?!”
寒砚一怔,随即笑了:“嗯,我要当舅舅了。”
林听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蓦地,一个声音在她脑海深处轰然响起,不停地歇斯底里。
不要,不要,不要啊。。。。。。
林听神色一变,眼瞳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寒砚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林听瞬间清醒:“没事,刚才头突然嗡了下。”
“医生说你人很虚,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寒砚顿了下:“不然怕影响胎儿健康。”
“只要宝宝健康,让我住多久都行。”林听坐起了身:“我得吃饭,我得补充营养,我好饿。”
寒砚一脸宠溺道:“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林听边吃边问:“陆廷宣呢?”
她怀孕了,不是他最渴望的事吗,他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寒砚也学坏了,带着一脸笑打趣着说:“可能高兴得,躲在哪个地方哭鼻子了吧。”
陆廷宣确实按捺不住激动,一个人去了天台。
他双手紧紧握住栏杆,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稍一低头,泪水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真的太难了。。。。。。
这一天,他等了多少年了。
天知道,他有多么兴奋和紧张。
一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彩超医生盯着显示屏,看了好一阵子后,说出“是双胞胎”时。。。。。。
那种热血直往脑门冲的感觉,若不是自身的教养克制着他,他真的会当场狂蹦欢呼。
可是,一想到林听如今的状态,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苏世白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
虽说她自始至终未曾吐露过,哪怕一个字去埋怨责怪他。
可是,她一看见自己便抵触到吐血的那种画面,仍历历在目。
他知道,她全部憋在心里。
欣喜若狂后的颓败,让他喉头尝到了鲜血的腥味。
这两个孩子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会疯的,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好在,他刚回到病房,就听到寒砚和林听的对话。
她也是想要这两个孩子的,她也很高兴,要当妈妈了。。。。。。
第211章 打坏了,可怎么办
林听不经意间一抬眼,便对上了寒砚眼中那明显的忧惧之色。
“你怎么这样看我?”
寒砚脑海里还残留着昨日和林听一起打雪仗的后怕,心有余悸地回应道:“昨天不该拿雪球砸你。”
林听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略带疑惑地追问:“你是不是砸到我脑袋了。”
“嗯。”
林听没好气的瞅了寒砚一眼,她把属于他的财产完完整整还给了他,还被他用雪球砸脑袋。
难怪今天她脑袋嗡嗡响,多半就是被他昨天那一砸给砸出问题的了。
“等你把孩子生下,我们再一起打雪仗,放烟花。”寒砚嘴角上扬:“到时,我就站着让你砸,让你把昨天的仇全都报了。”
“砸雪球还说得过去,可这放烟花嘛,还是算了吧。”林听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谨慎:“你不怕被炸到,我还怕呢。”
寒砚眉头微皱:“仙女棒不会炸到人。”
“哦,也对。”林听笑道:“那行吧。”
“你。。。。。。”寒砚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林听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刚思索着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就看见林听放下筷子,一脸正色道:“陆廷宣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过来。”
这就是他当上爸爸之后该有的态度吗?
寒砚见门被推开了,他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可当陆廷宣看到林听时,他的眼神却躲避了起来,连靠近她的底气都没有。
林听心里顿时窝火起来:“过来。”
不知道怀孕前,她还没那么明显感受到情绪不稳定这事,而现在她现在就一个想法,想打他一顿。
都已经知道妻子怀孕了,他不陪着,反而让毫无血缘关系的大舅子陪着。
什么态度啊。
虽然,陆廷宣并不知道寒砚不是她亲哥哥的事。
林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那个杵在门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的人。
她挑了挑眉:“是不是怕我见到你又气吐血了?”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过来让我打几下,我就解气了。”
只一眨眼间,陆廷宣就出现在林听面前,他的声音隐隐哽咽:“只要能让你解气,怎么打都行。”
打死都行。
林听抬起手,狠狠落下来时,却捧起了他的脸:“打坏了,可怎么办。”
她会心疼。
宝宝也会心疼。
她才不给自己找罪受。
林听凝视着坐在床边的陆廷宣,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可怜兮兮的气息。
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我之前不是受过伤吗,也有吐血的情况,真的没问题吗?”
会不会影响到宝宝的健康。
“嗯,小宝贝们很勇敢。”陆廷宣的手缓缓抚上林听的腹部,目光如同春日暖阳下的湖水,温柔得能将人融化:“将来会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
紧接着,他将林听拥入怀中,嗓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情感:“朵朵。。。。。。谢谢你。”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林听除了频繁做一些奇怪的梦,身体各方面都没什么大碍,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还是嗜睡,除了吃饭的间隙,其他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睡觉上。
有时她睡得昏天黑的醒不来,都是陆廷宣把饭菜端到房间,哄着她喂着她。
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连洗漱洗澡这方面,陆廷宣都得心应手。
跟宠小孩一样,宠到了极致。
她本来就有起床气,几天下来,陆廷宣胳膊都被咬青了好几块。
但他乐此不疲,像是有受虐症一样,恨不得她多咬上几口。
从得知怀孕这件事开始,她梦里就一直出现了一种诡异现象。
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像是为了抢夺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们争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直至双方都遍体鳞伤。
第212章 这场梦该醒了
林听虽说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愈发红润了些,可精神状态却每况愈下,变得更加衰弱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一点点地崩塌。
今天,她又在梦中与自己相遇了。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相遇少了之前那些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两人并未陷入争执,而是如同许久未见的老友般,聊了许久的话。
另一个林听坐在她的床边,浑身透着一种清冷和悲伤,让人难以接近,让人一看就伤怀。
她说:“这场梦该醒了。”
林听眼中透着浓浓的疑惑:“什么梦?什么意思?”
她现在不就是在做梦吗?
紧接着,另一个林听神色平静地抛出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这段时间看到陆廷宣时,为什么没再呕血了吗?”
林听下意识摇了摇头,她确实发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跟陆廷宣相处时,那种呕血的情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另一个林听语气中透着很深的无奈:“因为是梦啊,这几日你所体验到的种种,都是将来能和陆廷宣生活的模样。”
“可是我发现,无论和他在一起有多么美好,我都接受不了。”另一个林听放在被单上的手指,开始隐隐地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陆廷宣拿走她记录苏世白的那本带锁的记事本,她就不会彻底将苏世白忘记。
她就不会把对苏世白的好感,嫁接在宋星颜身上,让她输得一败涂地,不明不白的离开人世。
如果不是陆廷宣把能够救活苏世白的关键人物藏了起来,苏世白也不会,孤苦一人离开人世。
苏世白思维周密严谨,只要他能活着,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就像这一世一样,去帮所有人解开那些错综复杂的误会。
那么......前世那场惨不忍睹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就连寒砚都说过,他欣赏苏世白。
林听心头猛地一紧,这才惊觉,这段时间自己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心智,真的将苏世白从自己的记忆中完完全全地抹去了一般,满心满眼装着的就只有陆廷宣一个人而已。
真正的林听,怎么可能再次忘记苏世白......
此刻,哪怕只是听到另一个林听说起苏世白,她的心就如同被千根锋利的针同时穿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瞬间传遍全身,让她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林听鼻子一酸,颤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制造这场梦啊......”
她只要一触及那段曾经把苏世白遗忘的记忆,心中便会涌起一阵如狂风暴雨般的剧痛。
明明已经尝过了那种痛彻心扉,为什么在这梦里,还要再次让她去经历一次。
“因为我的心是真的对陆廷宣动摇过,因为我猜到自己是真的怀孕了。”另一个林听眼眶开始红了起来:“我想再骗一骗自己,只要觉得日子可以过下去,那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就像迷失在荆棘丛里,找不到出口。
无论前进还是后退,注定都是鲜血淋漓。
最后血液流尽,困死在阵里。
所以......只要这场梦,能够让她重新接受陆廷宣,她就再认一次命。
可是失败了,她真的不想再委屈自己去迎合陆廷宣了。
之前,她不去想前世他对自己造成的阴影,把过去自己受到的耻辱全藏起来。
怕他,惧他,到最后把属于自己真实一面的灵魂困住。
只要一味的迁就他,依附他,她就有尊严,就能得到尊重。
才有后来那颗爱上他的心。
可是她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他控制着她,让她活在黑暗里,哪里有光,他就毁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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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内心深处的仇恨
“你其实就是我那颗爱过陆廷宣的心脏,可现在连你也想醒来了,所以我们才能好好的坐着聊天。”另一个林听说着说着,泪水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而我就是那个接受不了陆廷宣的灵魂,所以之前你才会觉得灵魂和心脏在撕扯。可现在,无论是灵魂还是心脏,都统一战线了,我们都骗不了自己了。”
林听眼泪也出来了,她带着满心的迷茫与忐忑,轻声问道:“如果梦醒了......会怎样?”
另一个林听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离开陆廷宣。”
林听的心,一下子冷了。
前世,她在宋星颜的蛊惑下,一次次给陆廷宣制造麻烦,他都没有放弃过她。
甚至,陆廷宣为了给她报仇,不惜和宋星颜玉石俱焚丧了命。
得知陆廷宣也重生了,她还曾对他说过,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要永远陪着他。
苏世白离世,她也难受得厉害。
到了这一世,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陆廷宣主动承认前世是他害了苏世白,为了能让她与苏世白之间不再留有任何遗憾,选择和她离婚,促成她和苏世白走到一起。
他视她如命,当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抉择,他的心估计都痛得快要碎掉了吧。
陆廷宣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弥补前世犯下的过错了。
如今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她现在要是离开陆廷宣,他就真的输得一败涂地了。
不行啊......只要一想到不能再跟陆廷宣在一起了,她的心就像是要被人活生生地撕成两半一样,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林听的脸色微微发白,她几乎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问出了一句:“你说猜到怀孕了,那......那孩子呢?梦一旦醒来,孩子会怎样?”
另一个林听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怨恨,她冷冷说道:“我绝对不会给一个杀人犯孕育孩子。”
如果不是陆廷宣的卑劣和自私,她怎么会失去苏世白,还有他们的宝宝......
林听原本就沉浸在这梦里的迷茫与困惑之中,听到这话,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她的思维瞬间停滞了一下。
随后,她像是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眼神中透着笃定,她抬起手指,指向另一个林听:“不对,不对,只是现在是梦,我这几天经历的不是梦,你在故意误导我!”
她回想起那天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着。
那个声音很明确告诉她,不要孩子!
如果只是梦,她怎么能够清晰的体会到这一切。
“你只是我内心深处的仇恨,你恨陆廷宣当初瞒着你,还谎称孩子是他的,才致使那个孩子没了。”林听圆睁着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恍然,大声说道:“你现在是想来诱导我,好让我杀掉我自己的孩子,给你那孩子报仇,对不对!”
另一个林听眼见谈判无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恶灵一般凶狠,死死抓住林听的肩膀,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我的孩子难道不是你孩子吗!你就一点都不恨吗!”
“陆廷宣杀了我们的孩子,杀了我们孩子的父亲,前世所有不幸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就一点都不恨吗!”
林听听着这些如利刃般的话,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与纠结。
她喃喃自语着:“是啊,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倒好,为了能给陆廷宣生下孩子,把我们的仇都抛之不顾了,还霸占着我的身体不让我出现。”另一个林听的眼神中透着让人心颤的可怖气息:“你要是敢给仇人生孩子,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了陆廷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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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另一个人格
林听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之前做的那些梦,她们争来抢去的关键所在,就是自己的身体......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恶念,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冲着夺取她身体来的!
“这是我的身体,你别想夺走!”林听语气坚决:“你要是敢动陆廷宣,哪怕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另一个林听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慢悠悠地鼓起了掌,那鼓掌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嘲讽。
她满脸不屑地赞叹道:“好啊,真好,真是陆廷宣的好朵朵。”
“那也不错,四条命给苏世白陪葬,也值了。”另一个林听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又接着说道:“不对呀,要是算上我自己的话,这算不算得上是五条命呢?”
林听猛地一怔,她望着眼前这个疯狂至极的人格,心中满是震惊与诧异。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又是怎样的情况下,分裂出了这么一个可怕的人格?
林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前世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了,重生这一世,不就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错吗!每个人都会犯错,陆廷宣已经改了,他改了啊!你就恨到,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吗?”
“弥补?”另一个林听忍不住冷笑起来,笑声里全是绝望:“弥补在哪?苏世白还是死了啊,他在我面前死了啊!”
“我宁可不重生这一世......”另一个林听笑得愈发凄厉,那声音就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号:“你知道苏世白死前说了什么吗?”
林听突然双手抱住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努力回忆苏世白死前说的话,却只得到一些模糊的印象。
她只记得在苏世白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是在他的身边的,至于其他,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另一个林听声音带着哭腔:“他说他要去找宝宝了,他说他一定会找到宝宝,来生还跟我一家人啊......”
“他找不到的,这个重生的世界里没有宝宝的存在,他怎么找得到啊?”另一个林听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她的双眼通红,泪水肆意流淌:“我为什么要重生,为什么还要让我再一次失去他,为什么啊!”
林听双手紧紧地捧着那痛得快要炸裂开来的脑袋,呻吟着:“我不记得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我才是这身体真正的主人。”另一个林听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伸出双手狠狠地掐住正处于迷茫痛苦之中的林听脖颈上:“我能让你在这身体里存在,也能把你从这身体里清除掉,你去死吧!”
林听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不断地钻进她的耳朵里格外刺耳烦躁。
她艰难地撑开眼皮,刚一睁开眼,便看到陆廷宣那张妖孽到极致的脸正悬在自己上方。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打了过去。
陆廷宣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他极慢的转过头来,眼神里还残留着些许懵然。
林听眼底的寒意直直地朝他逼来。
这眼神,太熟悉了。
前世,他的日子就是在她这满含冰冷的注视下捱过去的。
一日又一日。
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变得都有些异样。
陆廷宣轻轻眯起双眸,声音里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朵朵,你怎么了?”
这几天,陆廷宣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花在了阅读关于照顾孕妇的书籍上。
书上说,怀孕后会性情大变。
那她会不会变回曾经那般决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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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痴迷若狂的感觉
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陆廷宣心头炸开。
林听这段时间的妥协,会不会全是装出来的?
她在故意迷惑他,等着他哪天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带着腹中孩子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或者,她在等一个时机,她要伤害孩子,让他痛不欲生......
陆廷宣的理智险些崩塌,但他清楚,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有丝毫冲动,都极有可能刺激到她。
而那后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想象的。
前世,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在他们的争执下,没能保住。
陆廷宣内心的恐慌已经达到了极点。
“朵朵,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千万别做出吓我的事好不好?”他沙哑的声音,在这沉闷的房间里回响着。
林听眸光渐深,透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对陆廷宣视若无睹。
不知道为什么,陆廷宣只要见到她一副对自己无动于衷,冰冷至极的样子。
他内心深处某个极为敏感的角落,就会瞬间失去所有的理智与克制。
他猛地俯身向前,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咬住了她的唇。
在察觉到她没有抵触的那一刻,陆廷宣心里又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同时,一种痴迷若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他的口中蔓延开来。
他惊愕地起身,才发现林听的嘴角已满是鲜血,而她的目光,依旧如寒冬里的冰湖一般,透着无尽的冰冷。
怎么又呕血了?这段时间,她明明已经没有再出现呕血的情况了。
陆廷宣的神色瞬间变得惶恐起来,脚步踉跄地往后退着,差点就摔倒在地。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碰你了,真的不碰你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开口说道:“生日快乐。”
今天是正月初八,陆廷宣的生日。
他的生日一般都是仙居楼的厨师过来做菜,然后在家里与几位交好的朋友小聚。
“大寿星,你就是这么把我们晾着的?”
“就是就是,不就是叫老婆起床嘛,难不成这点功夫还腻歪上了,你让我们这些黄金单身汉作何感想。”
房门没关紧,林听听到楼下传来了说话声。
“你先下去吧。”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脸色还煞白着的陆廷宣:“我换身衣服再下去。”
见他还是站着不动,林听冲他笑了笑:“是我做噩梦了,醒来又刚好看到你,就吓到了。”
闻言,陆廷宣紧揪着的心,稍稍舒缓了一些。
林听朝陆廷宣张开双臂,甜甜说道:“抱抱。”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坏笑道:“呀,发型乱了,重新去打理下吧。”
陆廷宣额头抵在她脖颈上,轻声道:“朵朵,对不起,刚刚我不该那样冲动。”
这几日来,她嗜睡,但睡眠却不安稳,不是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就是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她怀着身孕,本就比较敏感,情绪也容易波动,已经够辛苦的了。
他却只因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就认为她是在算计自己。
他脑子也是坏了。
楼下又传来声音。
“陆少,司少还等你安慰呢,别见色忘义啊。”
“你再不下来,我们就上去凑热闹了啊。”
陆廷宣一听这话,额头上的青筋立马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他才刚溺进温柔泉里,就要被这几个不长眼色的人给搅和了。
他轻轻勾了勾林听的鼻尖,眼神中满是爱意:“你换衣服,我去收拾他们。”
“真不下来啊?他们俩该不会吵架了吧?”
“生日都吵架啊,陆少惧内成这副德行了?”
“那我们赶紧上去拉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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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他就这么想当我女人的保护伞?
那几人刚起身,就看到陆廷宣倚在楼梯护栏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腿不要了?”
起哄的那几个家伙,一看到陆廷宣面露愠色,当即就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继续聒噪下去了。
虽说他们也是滨海圈里的贵二代,平日里仗着自家的权势和财富,在这滨海圈子里也是横着走的人物。
但再怎么有底气,他们也不敢去招惹陆廷宣,特别是生了气的陆廷宣!
六年前司家那场内乱,陆廷宣是怎么把司柏琛救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一个温润得如月光柔和的人,全身绑满炸药,从血海之中硬生生把司柏琛带了出来。
陆廷宣也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平常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玩笑也开得挺大的。
可唯独在涉及到林听的事情上,那是他的绝对禁忌,是碰都不能碰一下的红线。
“你们也真是贱,有那闲工夫去操心人家恩爱小夫妻。”司柏琛整个人慵懒地瘫在沙发上,满脸的不耐烦:“还不如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让柳书禾回来。”
柳书禾连儿子都不要了,在他眼皮底下,直接跟帝联的人走了。
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你这问题复杂咯。”
要是在以往,直接把人关起来,等磨去了棱角,人自然也就乖了。
可这回,柳书禾的背后是寒砚。
在商界,寒砚就是那权力与财富巅峰的狠角色,又是一个极其神秘难测的人,至今也没人摸得准他脾气秉性到底如何。
他建立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帝联,如今寒氏也在他手中,就连嘉茂都是他的。
任谁随便掂量都知道这里层的利害关系,谁敢轻易跟他做对。
何况,寒砚还是陆廷宣的大舅子,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关系,谁能给司柏琛出什么主意。
傅书远和童桐刚一迈进屋子,便听到司柏琛说:“陆廷宣,你说说看,你那大舅子是不是跟我有仇?”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宠物在他公司上班,我老婆他也来抢,他就这么想当我女人的保护伞?”
“你说谁是你的宠物?!”童桐一听这话,就知道司柏琛在暗指施橙。
她气得差点没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却被傅书远一把给拦住了。
他眉目间含着笑意:“他失恋伤心坏了,口不择言,别生气。”
童桐听了傅书远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将视线转向了陆廷宣,问道:“听听呢?”
要不是林听也在陆家,她压根就不想跟这些声名狼藉的人凑在一起。
陆廷宣正站在客厅中央,缓缓说道:“在楼上,等会就下来。”
童桐往沙发那走去,坐下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司柏琛。
平日里,虽说两人交集不算多,但也算有着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童桐撇了撇嘴,带着几分直白和干脆说道:“司柏琛,要是你未婚妻真跟寒砚一起了,你就别再抱任何幻想了,趁早死心吧,省得在这儿成天愁眉苦脸的。”
看司柏琛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就大发慈悲,给他提个醒。
司柏琛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了:“凭什么,那是我老婆!”
童桐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搞搞清楚,你的情敌是寒砚”
司柏琛根本就听不进这些,他一下子就打断了童桐的话:“那又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童桐见司柏琛那副死脑子的模样,她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跟寒砚有什么可比性吗?你是长得比他好看,还是比他有地位?”
第217章 跟寒砚完全没有可比性
司柏琛气笑了:“我他妈的还是头一回被人嫌弃皮相不如别人。”话说到这,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声线里竟隐隐透着几分心虚:“你们女人看人只看脸吗?”
童桐听了司柏琛的话后,嗤笑一声:“论人品你更比不上寒砚了,你直接被他秒成渣。”
司柏琛脸色一黑。
童桐的目光缓缓地在屋子里那些一个个长得精致帅气的男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毫不客气讲道:“就皮相和人品,在座的人都跟寒砚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也不能这么说,就皮相而言,陆廷宣还是可以和寒砚比一比的。至于人品嘛,傅书远也不差寒砚。”
陆廷宣:“”他人品不好?
傅书远一直默默地听着,这会儿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呢?你也喜欢寒砚那样的?”
童桐被傅书远这么一问,当即就愣住了,眼神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有些不自在说道:“说司柏琛的事呢,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司柏琛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嘲讽道:“我看只有你才是视觉动物。”
“你要死啊,说谁是动物。”童桐一听就炸了毛,从桌上抓起一个苹果,朝着司柏琛就扔了过去。
她的声调陡然拔高:“换种说法,你们要是拿得下林听,你们还看得上其他女人吗?”
除了在场的童桐,在场的男人一下子陷入了一阵颇为难以启齿的沉默中。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几乎要将整个空间都填满的时候。
“桐桐。”一个温软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纷纷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如同从光中走来一般,白到发光,美到耀眼。
林听来到童桐的身后,搂住她的肩膀,笑着问:“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童桐转过头,笑嘻嘻道:“惊喜不?”
林听一身黑色高领针织衫搭配宽松的牛仔长裤,就是这么随意的穿着,也毫不费力地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真正让人难以抗拒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
疏离寡淡与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可就在你以为她清冷孤傲时,却又会在不经意间发现她那活力热情的一面,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暖。
这种复杂且矛盾的特质交织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个万年难解的谜题,让人催生出无穷无尽的探索欲望。
陆廷宣只觉得两眼一黑,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他就该把人好好藏起来,怎么能让她出现在这群虎狼之中
童桐带着几分玩笑地问道:“听听啊,你要是遇上像寒砚那样的人,你还看得上别人吗?”
林听不禁皱了皱眉头,苏世白说寒砚喜欢她的那句话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陆廷宣站在一旁,见林听陷入沉默,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童桐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看看,就连一向喜欢阳光开朗大男孩类型的人这会都沉默了。”
寒砚在男人当中那绝对算得上是巅峰水平了,各方面都那么出众,谁能抗拒得了他。
“沉默不代表喜欢OK?”林听摇了摇头,走到梳理台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温水:“怎么说到寒砚了。”
她有些疑惑,在这群人当中,除了自己和陆廷宣,估计也没谁和寒砚有什么交情吧。
当然,如果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务,那倒另当别论。
童桐在一旁接话道:“司柏琛说他未婚妻跟寒砚跑了。”
林听刚喝了口水,一听这话,差点被水呛到:“怎么可能。”
“不可能?”司柏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笑了一声:“帝联的人亲自上门来,明目张胆把她从司家带走了!”
第218章 你还不如一个疯子
司柏琛的父亲跟寒砚的母亲自小一起长大,两人跟亲兄妹一样。
老爷子跟他撂下狠话,敢跟寒砚抢女人,他就先打断他的腿。
他倒不是真的畏惧老爷子,只是柳书禾这次的做法实在让他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为了能够离开他,柳书禾竟然狠得连他们的儿子都可以舍弃,就为和他划清界限。
她连儿子都不要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住她。
“能调动帝联的人,也不一定是寒砚。”林听抿了一口水,随后缓缓放下水杯:“有没有一种可能,书禾姐找的人是韩凝?”
滨海寒家还有一个佣人,专门在照顾问谛。
帝都寒家除了寒砚,林听完全看不到半分他人生活的迹象。
寒砚重情,要是真和柳书禾两情相悦,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生活在一起。
司柏琛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柳书禾不顾一切离开他,竟然是为了跟一个女疯子在一起?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我大舅子应该也快到了。”陆廷宣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往司柏琛身旁一坐:“要不等会你亲自问问他?”
司柏琛刚要张口骂出那句“我操”,就听见寒砚那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要问我什么?”
寒砚一身简约的深色西装,外搭一件黑色大衣,从屏风处走了过来。
真的,蓬荜生辉,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司柏琛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寒总,你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抢我老婆?”
“是老婆吗?”寒砚斜睨了他一眼:“有法律依据吗?”
司柏琛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她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寒砚道:“你留不住人怪谁。”
司柏琛低吼着:“我留不住人?是你们来把她带走的,否则她哪里走得了!”
寒砚朝着林听所在的方向走去,他将手里的饼干放到梳理台上,声音温和道:“我做的曲奇,巧克力味的。”
司柏琛见寒砚直接无视他,气得七窍生烟,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
林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寒砚,他这才看向司柏琛:“人不是我带走的,我对她也没兴趣。”
“没兴趣你把人给我送回来啊。”司柏琛立马来了精神:“不用,我亲自去接。”
寒砚神色淡然:“据我所知,她对你也没兴趣。”
柳书禾当初为了离开司柏琛,一路逃到了澳区。
韩凝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狼狈得没了人样。
面对司柏琛那如天罗地网般严密的寻人手段,韩凝一次次帮柳书禾躲过去。
韩凝给柳书禾提供人生价值,柳书禾无微不至照顾发病的韩凝。
她们二人共同打造了BG珠宝,一个借着卓越的商业头脑开拓商业版图,一个发挥设计才华负责珠宝样式设计。
就连柳书禾的孩子,也是她们两人一起带大的,也叫韩凝妈咪。
韩凝在之后的几年里,只要柳书禾陪在她身边,她身心就像是有了依靠,病情再也没有发作过。
如果不是寒家和司家有联姻的意向,会影响到他们拿回寒氏,柳书禾是绝对不会主动以身入局,再次回到司柏琛身边。
如今寒氏已经如愿在寒砚手中,柳书禾又听闻韩凝接连出事,她怎么可能愿意和司柏琛继续相处下去。
对他没兴趣?司柏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所以柳书禾真跟那个女疯子在一起了?”
当那女疯子三个字传进寒砚耳中时,他的眸色瞬间一暗,隐隐透着寒意,连声线都带着讽刺。
他说:“那你还不如一个疯子。”
司柏琛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但意识到今天是陆廷宣的生日,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行,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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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打破了一切和谐
寒砚要不是看在林听的面子上,和眼前这些人多说哪怕一个字,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宴客室。
童桐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凑到林听耳边,小声说:“之前不是说你家有个营养师,长得还跟你有几分像,人呢?”
林听瞥了她一眼:“去老宅照顾陆老太太了。”
她们两人边吃边聊起了今年最火热的几部电视剧情节。
林听无意间抬起眼的时候,恰好看到陆廷宣用一种极其灼热的眼神看着她。
只这一眼,她喉头又尝到了鲜血的腥味,她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起身离开了宴客室。
林听一个人坐在前院的秋千椅上,眼神空荡荡的。
“不冷吗?”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便落在了林听身上。
冷,怎么不冷,全身都冷,但也冷不过那无处可依的灵魂。
不知怎的,林听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她微微仰头,望着寒砚,问道:“寒砚,之前支撑着你一路走来的信念是什么?”
寒砚低头望着她,深沉的目光带着复杂,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字:“仇。”
林听浅笑,果然是仇啊......
“一个人的生命里失去了炽阳,前路一片漆黑。”林听目光直直凝视着寒砚的黑眸:“就算有路可走,最终也会摔得头破血流。”
她问:“那个人该怎么办?”
寒砚微微皱了皱眉头,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林听紧接着问道:“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寒砚的瞳仁瞬间紧缩起来,他分明从林听的话语和神情中,察觉到她像是在遭受着什么致命的抉择。
“如果需要我帮你什么,说一声就行。”
千万......别一个人承受。
可是,如今她还有什么是需要他帮忙的吗?
她又问:“你会帮我吗?”
寒砚没有片刻的迟疑:“会,永远都会。”
林听发自肺腑的笑了:“我记住了。”
“除夕那晚,我跟你说话,你也要记住。”林听的眉眼弯得漂亮至极:“还有,你得赶紧给我找个优秀的嫂子了。”
她要做的事,寒砚帮不了她,她不能耽误他。
她对他无意,他们这辈子,只能是兄妹。
宴客室里的人,透过那扇明亮的落地窗,静静地看着屋外的两人。
寒砚低着头,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林听仰着头,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两人就这么相互望着,柔和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真的美得跟一副精心绘制的画一样。
美得让人窒息。
童桐实在是忍不住了,接连啧了好几声,满脸都是惋惜的神情:“就他们俩之间的磁场,当兄妹真是可惜了。”
司柏琛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听到童桐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什么乱伦变态吗!什么CP都磕,你就不怕被毒死。”
童桐有被无语到,提高了音量说:“你神经病啊,我就感慨而已。”
突然间,那副绝美的画作,毫无预警地闯进了一个人,打破了一切和谐。
那晚,陆廷宣本打算借着许愿,向林听求婚。
可当他看到林听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担忧取代。
他还是没勇气把求婚戒指取出来,倒不是怕被林听拒绝,只是怕刺激到她。
最后他的愿望便是:“一家四口,幸福一生。”
陆廷宣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就明白了。
震惊,惊喜,起哄,大家都在向陆廷宣和林听道喜。
喜庆洋溢的氛围,唯有林听和寒砚,一个觉得无尽哀凉,一个觉得无比刺眼。
陆廷宣的世界在他生日后的第五日,轰然崩塌。
林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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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疼得他几近窒息
那场噩梦打破了之前所有平静。
林听好不容易才淡去对陆廷宣的抗拒,再度被唤醒。
只要视线一落到陆廷宣身上,她便抑制不住地呕血,一回又一回。
医生反复检查给出结论,病因根源大概是心理应激反应。
而孕期这个特殊状况,并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两人只能暂时分开。
起初,林听回到林家的那几日,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第五日时。
陆廷宣像往常那样查看定位,屏幕上的红点静止在房间坐标处,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廷宣打电话给白叔,让他帮忙唤林听下楼用午餐。不料电话那头告诉他,林听一大早便出了门,现在还没有回来。
陆廷宣身形一僵,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爬上心头。
林听出门怎么可能没带手机,还是她知道手机被他装了定位,故意不带手机。
她在隐匿自己的行踪......
一个月后,陆廷宣查到,林听从滨海离开,曾在港区留了几日。
最可怕的是,他还在港区一家私人医院查到,林听做了人流手术。
那一刻,无尽的黑暗,将他炸得粉碎。
他不止一次怀疑她对他的好,只是梦一场,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她。
他那么相信她,可她却......毫不留情,毫不留余地的撕毁了所有。
甚至,他心心念念的宝贝们,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世间的烟火温暖,就这样没了......
痛意从灵魂深处延至全身每一处毛孔,每一次呼吸,都疼得他几近窒息。
彻骨的痛......
可命运还在对他施加恶意,所有线索在港区戛然而止,再无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林听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她到底藏去哪了,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帮她,能让他和寒砚这种人脉手段了得的人都毫无头绪束手无策。
陆廷宣能想到有这种本事,且跟林听颇有交情的人,只有凯瑟夫人。
若真是凯瑟夫人把人藏起来了,那就算他拼了命地把这个世界彻彻底底地翻了个遍,恐怕也只是徒劳无功。
可是陆廷宣想不明白,凯瑟夫人向来理智且强势,她是站在何种立场,帮扶她恨了一辈子之人的女儿。
他去了欧洲,在凯瑟夫人的庄园外苦苦守候,多次求见,皆被无情拒绝。
好不容易盼到凯瑟夫人的助理露面,得来的却只是简短的四个字,无稽之谈。
他真的要疯了,他就像无根的浮萍,飘荡在地球上。明里暗里也不知派了多少人手,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还是找不到她......
陆廷宣干枯的眼睛,再难挤出一滴泪来
他第一次对林听有了恨意,深入骨髓的恨。
他把一颗心完完整整的掏了一遍又一遍送给她,虔诚又卑微。
到头来,她的笑,她的信任,她的依赖,全是假的。
她喜欢苏世白,为了能稍稍靠近她一些,他学着苏世白的样子。
理解她,尊重她,与她交心,在她面前,尽量让自己在她面前表现的像是一个正常人。
可怎么就成为不了她眼中的人......
他努力了那么多,争取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和开始时一样。
她依旧视他为蛇蝎虎狼,对他避之不及。
他输得血本无归,一无所有。
陆廷宣的理智在漫长煎熬里,碎了又碎。
入梦时,耳边尽是那凄惨揪心的婴啼,一声高过一声。
醒来时,只能一次又一次眷念看着......痛苦摩挲着那张彩超单子。
到最后,他的心底被绝望与仇恨肆意蔓延,滋生出一个决绝又可怖的念头。
要是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她,那就一起死!
他向苏世白和那孩子赎罪,她向他们的两个宝宝赎罪。
她最好祈祷,永远别在他生命里出现,千万别被他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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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她不该成为你泄愤报复的工具
三年转瞬即逝。
帝都照旧是一片繁华热闹之景,商铺林立,人潮涌动,喧嚣不已。
林听静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凝望着窗外那如丝线般飘洒的小雨。
身旁之人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盛家刚发了消息,如果遇到困难需要协助,随时跟他们说一声。”
林听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她的困难究竟是谁造成的了。
在丹国的第一年除夕,林听依着华国习俗前往凯瑟夫人的庄园拜年。
她见到了两个惊为天人的男子,面庞俊俏得近乎虚幻。
她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就连寒砚站在他们身边,恐怕都黯然失色。
站在门口处的林听,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那两人,一时间竟失了神。
说来也怪,她之前从未见过他们,可不知为何,当目光触及他们的那一刻,心底却涌起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再仔细打量,林听发现这两位男子的容貌长得极为相像,不,准确来说,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相像,甚至连她自己和他们看起来都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似乎正和凯瑟夫人起了争执。
他面色极差,问:“如果盛临没告诉我所有的事,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凯瑟夫人端坐在雕花椅上,手中优雅地搅动着杯中的玫瑰花茶。
她神色平静地回应道:“嗯,我就是要让他们帮我养女儿,等到最后再告诉林伊,那是我和她丈夫的女儿。”
谁知道,他们这么快就死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将心中的仇恨尽情宣泄,他们就死了!
“可林听不是你和那人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中年男子此时情绪已然有些失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话语中满是痛心:“她不该成为你泄愤报复的工具,她不该去承受这些本不属于她的苦难与折磨。”
如果今日不是刚好路过自家儿子的别院,如果没有那不经意间的一眼......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女儿。
“如果她没被你送走,她跟苏家那孩子都不会出事。”中年男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线:“她和苏家那孩子,才是真正有婚约在身......”
凯瑟夫人猛地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悲愤,大声质问道:“那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眼眶里迅速泛起一圈红晕,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我只要一看到她发病时的样子,就想起了当年的我,我也心痛,我也舍不得,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
“当年我被他们折磨得精神失常,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是你,始终守在我身边,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所以才心甘情愿为你生下盛临。可谁能想到,你却成了困住我的枷锁,不让我有半点自由!”
“盛京泽!”凯瑟夫人越说越激动,声调不自觉拔高了些许:“我要报仇啊!你不肯让我离开,我还怎么报仇!”
提及往事,凯瑟夫人脸上恨意顿生:“林伊那丈夫是什么东西,我会跟他一夜情,玩他就跟逗鸟一样。”
那位叫做盛京泽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几十年来,她一直拿着与那人发生过关系当作挡箭牌,狠狠在他俩之间划出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生生将他推至千里之外。
事实上,她和那人根本没有过一丝一毫实质纠葛......
“祖母过世那会,我还没动身回华国,就发现自己怀上林听了。”凯瑟夫人嘴角浮起一丝森冷的笑意:“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多么完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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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到最后,我谁都怪不了
当初凯瑟夫人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叫林伊的丈夫瞬间丢了魂,满心欢喜地笃定自己得了天女垂青。
后来她略施小计,林伊的丈夫竟真以为自己和她有了露水情缘。
自打林伊生下寒砚,就陷入了生育困境,林家夫妇为此事,里里外外求医了数年,皆无济于事。
后来,凯瑟夫人与林伊的丈夫暗中谋划设局,编造出一个“孤儿”身世,诱使林伊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回了林家。
林伊对寒砚始终心怀愧疚,于是把一腔母爱毫无保留地给了林听,把她当亲生女儿养了九年。
“林听病了,她病得那么严重。”盛京泽喉结轻轻滚动,嗓音变得嘶哑干裂:“就因为你的恨......”
而他,作为林听的生父,本该在其身旁悉心守护,为其遮风挡雨......
“那你说我怎么办!”凯瑟夫人一挥手臂,将桌面上摆放的物件尽数扫落,她的双眼瞪得通红,嘶吼道:“林伊是我最好的姐妹啊,我掏心掏肺的对她,嘉茂有困难,她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完全可以替她解决,可她二话不说背叛了我,她抢了我的未婚夫,让我沦为整个华国的笑柄,我不该恨吗!我不该报仇吗!我恨了他们整整六年,也病了整整六年啊!”
林伊明明知道她和寒澈的婚约,却还瞒着她勾引寒澈。
她竟还傻乎乎的教她,如何去攻略一个跟石头一样的男人。
这些都算了......
程寒两家婚约既定,她也动过退婚的念头,想着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些体面。
可林伊却来告诉她,她和寒澈到此为止了,让她以大局为重,莫要因私情影响整体局势。
她念旧情,重大局,妥协让步了。
可最终迎来的是什么呢?
她的未婚夫在婚礼的那日,连人都没有出现,只为去求另一个女人留下腹中胎儿。
她在宾客云集的婚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等不来未婚夫,等来的只有无地自容的难堪。
她就像一个误入闹剧的局外人,尊严碎落一地。
此时,凯瑟夫人的精神防线全然崩塌:“我是程念初,我是程念初啊。”
是最骄傲的程念初啊!
是林伊,亲手将她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让她颜面荡然无存,连在华国多待一秒都饱受折磨。
凯瑟夫人恸哭:“她这是挖我的心在凌迟啊!”
“我不是非要寒澈......”凯瑟夫人痛心疾首,声音也因哽咽而变得更加颤抖:“她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会真心实意的成全他们二人。”
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背地里这么耍她,能不能不要这么捉弄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对待?
林伊是她最好的姐妹啊!
就在这时,“哐哐”几声脆响突兀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听手中原本提着的礼盒全部坠落在地。
客厅里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三人这才惊觉,林听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外。
林听的神情写满震惊和失措。
眼前这场毫无征兆出现的场景,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进心窝,把她伤得猝不及防。
出租车上导航的提示声,打断了林听的思绪。
林听微微仰头,神色无奈得很:“你看......到最后,我谁都怪不了。”
她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又道:“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如今,所有欠的债,她都还完了。
往后,谁的情,她都不想再欠半分。
林听身旁之人,听着她字字句句,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吐出半个字。
回首这三年,林听过的什么日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几百个日夜,她无数次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若不是凭借着苏世白临终前那句,等我来接你,这样我们就不会再走丢了。
她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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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回来就好
时隔三年,林听再次来到寒氏集团。
她走到前台,问道:“请问,寒砚在公司吗?”
前台工作人员闻声,先是诧异,继而仔细端详起林听,暗自思忖这女子的身份,毕竟在这,直呼寒总的大名可不常见。
但良好的职业操守让她迅速调整状态,脸上堆满笑容,语调温柔且礼貌:“您好,女士,不知您事先有预约吗?”
“这倒没有......”林听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劳驾你帮忙转接一下,就说林听来找他了。”
之前她换了所有通信方式,早就没了联系寒砚的方式。
就在这时,林听听到了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与交谈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一转过身,就看见寒砚周身环绕着好几位在华国商界声名赫赫的青年才俊。
一行人正步履匆匆,意气风发地朝着大门走了过来。
当寒砚目光不经意扫过前台,他瞬间僵在原地,眼神里交织着千般情绪。
这一注视,大概持续了十几秒钟的时间。
直至那一声清柔的“寒砚”悠悠飘进他的耳朵里,他才大步朝着林听走了过去。
他猛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那力度,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他苦觅了三年的人,此刻就这般真切地站在眼前,他生怕一松手,眼前人便再度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寒砚仍舍不得放手,他微微颤抖的嗓音问道:“这些年,去哪了?”
林听被他抱得严实,声音也被捂得低低的,更加软绵了。
“很远的地方。”
又过了好一会儿,寒砚才缓缓松开双臂,他的眼尾处泛起了显眼的红晕:“回来就好......”
紧接着,他牵起了林听的手:“走,我们回家。”
林听抬眼望向不远处那群衣装笔挺神色各异的人,心下明白,他们今日应该是有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如今议程结束,八成是要去聚餐了。
林听笑笑,温言说道:“我已经订好了酒店。”
她朝着沙发方向优雅地挥了挥手,一位身形挺拔无比阳光的男子便拉着行李箱走向他们。
林听侧过身,笑意盈盈地为双方做起介绍:“寒砚,这位是叶闻景,我的朋友,是一名很出色的医生。”说着,她又看向叶闻景:“闻景,他就是寒砚,之前跟你提过的。”
寒砚的目光顺势落在叶闻景身上,他一身惬意的穿着,笑容里透着几分不羁的神态,实在像极了苏世白。
他心中的疑虑瞬间生根发芽,他们真只是朋友?
“你回来陆廷宣知道吗?”寒砚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忧虑:“我还是觉得,你跟我回寒家会比较妥当些。”
林听刚离开的那一年,陆廷宣简直跟疯了一样,整个人失了往日的沉稳冷静,行事癫狂至极。
依他对陆廷宣的了解,这人表面上虽说与远扬集团千金订了婚,摆出一副已然释怀,将过往种种都看淡了的模样。
可实际上,真就如此洒脱吗?
陆廷宣过往对林听用情至深,她当初不告而别,还做下那般决绝之事,这一道道致命之伤哪能轻易就被抚平?
即便,陆廷宣如今有了新的婚约在身,寒砚还是觉得,那不过是陆廷宣的“伪装”。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到那时,林听怕是又要陷入麻烦之中。
“不清楚,我刚下飞机就来寒氏找你了。”林听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地回应道:“不过他既然都订婚了,想必是把过去的事都看淡了,不会再来纠缠我,为难我了吧。”
寒砚听到林听刚回国,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他。
那一瞬间,他就像被春日暖阳轻柔拂过,心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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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苏世白的祭日
“你就别担心我了,先去忙吧。”见寒砚还是神色凝重,林听轻言软语地说着:“放心吧,咱兄妹俩之后有大把空闲时间,好好聚上一聚。还有,陆廷宣要是来为难我,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回到酒店,林听的目光落在正有条不紊整理行李的叶闻景身上。
她心头暖暖的,诚挚地道了句:“闻景,这三年,如果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来,谢谢你。”
当年,她刚离开滨海,就偶遇了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叶闻景。
待她深入了解才发现,叶闻景与苏世白交情非比寻常。
叶闻景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还是一名极其厉害的心理医生。
他是苏家资助的贫困生,也是苏世白留给她最后能全心信任之人。
“谢什么,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叶闻景爽朗地笑了一声:“小白给我的酬劳,我几辈子都用不完咯。”
叶闻景稍作停顿,随后又一脸关切地看向林听,认真说道:“明天去花城祭奠完小白,我得回大伯家待上几日。”
“只是我这一走,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自己能行吗?还是你要跟我一起回大伯家?”
他这次回国,除了祭奠苏世白,也该去陪陪照顾他长大成人的大伯。
林听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有什么不行的。”
叶闻景闻言,将手中的衣物搁在一旁,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所指的......不是这个层面的意思。”
“你看,这一年来,我的治疗成效很显着,她已经有整整一年都没再出现过了。”林听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鼓劲般:“要是真的碰到陆廷宣了,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去面对的,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叶闻景轻轻叹了一口气:“确实只有真正直面陆廷宣的时候,才能判断出你这病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嗯。”她微微低下眼眸,轻声呢喃道:“就连过去的那些是非对错,都让它过去吧,将来大家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就好了。”
叶闻景轻声道:“一周后我就回来,咱们一起离开。”
次日一早,林听和叶闻景就搭乘上最早飞往花城的航班。
今天是苏世白的祭日,他的墓前,已经堆满了鲜花。
山上安静得很,苏世白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人,久居在此处,能习惯吗......
林听小心翼翼地把手中那束风信子轻轻放置到墓碑旁,目光缓缓落在墓碑上那张熟悉的照片上。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和我去祭奠林家夫妇,我原本都挑好了雏菊,结果你主意大着呢,二话不说就给我换成了风信子。当时,你还一脸认真地跟我说,风信子才是传递思念的花,只要有风的地方,想念就会如同信纸一般,被风带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林听微微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那我的思念,你感受得到吗?”
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心中满是苦涩与怅惘。
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三年都没能来看他,所以他在生自己的气,以至于这三年来,他都从未入过自己的梦。
林听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近乎哀求地对着墓碑说道:“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只是病了,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
这三年来,为了抢夺这具身体,她的身体和精神都被另一个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
林听将头轻轻抵在墓碑上那张照片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她带着哭腔喃喃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就这么陪着你,在这墓地里长眠不醒,可我又怕这样做会让你生气。”
更可怕的是,她怕自己万一就这么死了。
来生,他们两人又会再次错过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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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婚前Party连嗨三日
“我一直在等你来接我。”林听的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她拼命地想要忍住,不想在他的墓前落泪,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你来我梦里看看我吧,哪怕就一眼也好,让我再看看你,好不好......”
“你看我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不来告诉我,这样哭下去,快乐都遗失在伤怀里了。”林听哽咽着,却又莫名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也心虚了......你也知道,没有你,我不会再有快乐......”
她都快恨死自己了。
一个连她灵魂都深爱着的人,她怎么就把他忘了。
这三年里,她唯一不能释怀的,只有这件事。
她无愧任何人,唯独苏世白......
林听醒来时,天色也已黑沉,没想到她睡了那么久。
她记得自己哭累了,叶闻景把她送来这家酒店后,陪了会她就离开了。
这是前世她和苏世白住过的房间,只可惜,药效期间发生的事,她并未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记忆。
她轻抚着旁边的枕头,低声呢喃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哭了,也会活得恣意潇洒,不让你担心。”
次日一早,林听想了想后,开启了尝试登入曾经微信号的行动。
在历经多种方法均告失败后,她果断联系了微信客服。
她事无巨细地向客服提供了自己全部的身份信息,经过客服那边认真核实与处理,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成功拿回了账号。
经过这一场折腾,时间瞬间又来到了中午。
这次回国,林听最想见的人......也只有那三位曾经朝夕相处过的舍友了。
她一登录微信,就看到宿舍群接连弹出几个消息,她的账号依然在群里。
高柠:晚上还夜吟园吗?这两天我都吐麻了。
童桐:当然,婚前Party连嗨三日,今晚是最后一场,不见不散。
高柠:我来滨海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结果全葬送在陪你喝酒上了。
施橙:奉陪到底。
高柠:你奉陪个屁,你有司柏琛兜着,有没有考虑过我这单身狗的感受。
施橙:哈哈哈......
童桐:我们又不跟司柏琛他们喝。
童桐:再说了,橙橙酒量又不差,还用得着他来兜底。
高柠:你们牛,各个海量,小的yue完要继续睡了,晚上联系。
......
林听看着这些消息,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童桐和傅书远终于修成正果,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施橙居然还是和司柏琛走到了一起,想想曾经的种种,还真是世事难料。
说起来,之前林听离开滨海的时候,凯瑟夫人把她的毕业证,学位证等相关事宜都办理得妥妥当当。
不辞而别这么久,现在要是真去见她们三人,林听估摸着,自己得被这几位好姐妹给狠狠收拾一顿。
即便心里这么想着,但她已经下意识去整理了下行李箱。
出了酒店后,她去了趟商场,在奢侈品店挑了三个款式各异却都极为精致的包包。
三年没见了,这见面礼还是得好好准备一份才行。
她们收了礼物,就算心里头再有怨气,应该也不好意思再兴师问罪了吧。
一进夜吟园,林听就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
她回想了下自己今日的这身打扮,黑色大衣虽然简约,但领口处露出里面的一字肩内搭,还有下身所搭配的白色暗纹短裙,都能融入这酒吧的氛围之中吧。
不至于像曾经一身休闲装,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得那么独树一帜。
她目光不自觉地移向脚下的白板鞋上,还是说,她这身行头得搭个高跟鞋?
不管了,他们想怎么看就看......
另一个群也很热闹,一张张照片在群里飞速闪过,林听随意扫了几眼,便瞧见了好几张熟悉的脸庞,都是大学时期的同学。
她按着群里发的包间号,快步登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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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再不出现,我都打算给你立个牌了
但说心里话,要是林听能提前知道,童桐她们所在的包间与傅书远他们那伙人的包间仅一墙之隔,她真的会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现身这场聚会了。
更让她头疼的是,原先以为只是包间相邻,可现实远比想象中更夸张。
他们之间相隔的压根不是一堵墙,而是那近乎形同虚设的隔断推拉门。
说白了,两边压根就是同一间包间,仅靠着这扇门做了个形式上的区分。
可是......来不及了!
林听推开包间门,刹那间,包间里原本流动着的活跃气氛仿佛被瞬间冻结,所有的声响都戛然而止。
区域那十来个人的身影完整地出现在林听的视野之中,他们几乎是整齐划一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到了林听的身上。
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林听,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光之中。
别说那群人眼里的惊愕都快藏不住了,就连林听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
这也太突然了......
“砰”的一声,林听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包间门。
她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而且她甚至觉得滨海这座城市她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可念头刚起,便自我否定了。
既然自己口口声声说放下过往了,此时若是灰溜溜地跑掉,岂不是显得太过怯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包间门又被猛地打开了,随后,她只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被拽回了包间里。
要死了......
林听一抬眸,便直直对上了司柏琛那毫无表情的脸。
林听胳膊被他抓得生疼,但她嘴角还是露出一抹大方得体的笑:“柏琛哥,好久不见。”
司柏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冷冷说道:“舍得回来了?”
“你先把手松开。”林听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绅士点......”
司柏琛这股狠劲,施橙是怎么受得了的。
她胳膊都快断了。
司柏琛呵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再不出现,我都打算给你立个牌了。”
林听在心里暗骂道:立你大爷,轮得到你来立吗!
要不是手里提着的礼物贵重得很,她恨不得当场就朝着司柏琛狠狠地抡过去。
而在那伙人之中,有一张面庞格外醒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那人眼神看似平和淡定,但实则深邃得让人望不见底。
他身边还坐着一位模样娇柔甜美的女子。
这大概率便是远扬集团那位千金,江萱萱。
想到这儿,林听心一横,稳了稳心神,直截了当道:“让开让开,我要去找童桐她们。”
她纳闷死了,自己明明是照着群里发的包间号找来的,应该不会错才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这么个让人闹心的包间。
等到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包间出来后,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相邻的两个包间号是一模一样的,这也太误导人了吧。
林听推开另一扇门,童桐她们乍一看,脸上的表情直接在这一瞬间全部凝固住了,眼神里透着十足的震惊。
紧接着,短暂的寂静被打破,几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划破长空,在包间这个有限的空间里肆意穿梭碰撞。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林听那风吹就倒的体格,就冲她这三年来毫无音信的消失行径。
童桐她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跳到她身上,狠狠地揍她一顿,好好发泄这三年来日复一日盼着她的消息却始终无果的怨气。
三年了啊,音信全无,却还每年雷打不动的给她们送生日礼物。
爱她这份情义,却又气她不辞而别,到最后每天眼巴巴的盼着能听到她的消息。
不过,这时候,三人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拥而上紧紧抱住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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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我跟陆总是朋友
童桐边哭边大声质问道:“你到底跑去哪了啊!这三年,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就是一无所获,你知不知道啊!”
高柠也是泣不成声,满心委屈与埋怨一股脑儿倾泻而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声不响就走了,哪怕留个只言片语也好啊,你把我们姐妹几个当什么了,怕我们背叛你吗!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施橙轻抚着林听突出的锁骨,泪如雨下,声音颤抖地说:“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吃苦了?你要把我活活心疼死吗!”
突然,那道隔断推拉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打开。
林听都被整无语了......躲不过,根本躲不过。
陆廷宣那高大的身影就如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如既往地散发着那种,让人压迫感十足却又蛊惑诱人至极的魅力,一袭米色西装更将他的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忽然间,林听脑海里不断闪着过去的画面,嘈杂声也越来越响亮,那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的脑袋生生炸开一般。
又来了......只要一看到陆廷宣,那个被她努力压制着的另一个自己,又要不顾一切地挣扎而出。
紧接着,那位远扬集团的千金也走了过来。
她的面容姣好,一双大眼睛灵动无比,和陆廷宣一同站在了林听的面前。
林听看到眼前的女子依偎在陆廷宣胳膊上,当下轻松了许多。
他们两人并没有真正的肢体接触,但林听也看得出陆廷宣并不排斥江萱萱的接近。
也许是另一个自己看到陆廷宣身边已有了新的陪伴,让她对过去有了一个明确的终结点。
林听头痛欲裂之感,也随着这份心境的转变,渐渐消退,人也清明了许多。
这下林听领悟到了,看来只有让另一个自己对陆廷宣彻底死心,她才有机会做真正的自己。
江萱萱看向林听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好奇与审视:“廷宣,她是?”
圣世集团和嘉茂集团曾经可是有着婚约在身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压根就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稍微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应该有所耳闻。
可眼前这位江萱萱,却似乎并不认识自己,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过林听转念一想,却也能理解。
她向来就低调,连照片都少,江萱萱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也实属正常。
还有,虽说江萱萱的家世不错,但和陆廷宣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
陆廷宣无论是相貌或是自身能力,还是其背后拥有的庞大产业和深厚底蕴,都让他成为了这个圈子里人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
想必江萱萱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满心应该都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吧,又怎么会愿意去揪着未婚夫的过去不放,那岂不是给自己平白无故地添堵。
陆廷宣一直没有说过话,反倒是林听笑容灿烂,极其真心的对他们祝福道:“我跟陆总是朋友,听说你们订婚了,恭喜你们。”
当初林听和陆廷宣领证之事并未公开过。
所以,在大多数外人的眼中,他们之间的关系顶多也就是有着一份婚约罢了,根本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她心里明白,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曾经是陆家养过的孩子,那江萱萱肯定能立刻猜出自己的身份。
她这次回国也就待上几日,实在不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当林听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陆廷宣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眉头都未曾皱动一下,随后便带着江萱萱先行离开了。
好像他和林听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有其他多余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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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玩得开心吗,朋友
林听这边刚一坐稳,司柏琛就径直走了过来,利落地在她旁边坐下。
他微微侧过脸,看向林听的眼神仿若能冻死人:“如果你不是林听,我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听神色未变,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从血脉的角度来说,她还真不是林听。
司柏琛双唇微抿,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太狠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不忍之色:“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原来可以绝望成这样子。”
那么光芒万丈的一人,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半点希望的光亮都寻觅不到。
日复一日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往昔的骄傲碎成了一地残渣。
“朋友?”司柏琛冷哼一声:“亏你说得出口。”
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来,大步朝着对面的区域走去。
林听的目光随着司柏琛的离去逐渐暗沉了下去。
林听的视线慢慢移到桌上,那酒水在灯光的映照下红得格外鲜艳,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任由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
把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那些情绪,都借着酒劲全部发泄出来。
可是不行......
一旦自己喝醉了,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在无数个漫漫长夜,她连睡觉都成了一种煎熬,时刻紧绷着神经控制着睡眠深度。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她真的好累,太累了......
聚会没结束,林听就提前走了。
她回到酒店,双眼微微阖上,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浴室。
她站在花洒下,闭着眼,任由水珠沿着脸颊滑落。
温热的水流肆意地冲刷着她的身躯,可她的灵魂还是感受不到一丝半点的温暖。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原来可以绝望成这样子。
司柏琛的话,在她耳边无休止地回荡着。
林听身形晃了晃,靠着墙壁缓缓滑落瘫坐在地,双手抱膝将脑袋深埋其间:“那我呢......”
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的啊。
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接二连三的剧痛?
细究根源,造成她这一生无尽悲痛的,竟是自己的生母。
而更令人唏嘘的是,致使生母精神崩溃,深陷仇恨泥沼,竟是她的养母。
爱恨交杂,恩怨难辨。
她连一个能让情绪肆意流淌,尽情宣泄的出口都找不到。
......
良久,她用浴巾裹住身子,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刚踏出浴室。
整个人瞬间僵住。
只见沙发里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可周身散发的气场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
陆廷宣微微勾了下唇角,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暖意,满是嘲弄与讥讽,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玩得开心吗,朋友。”
他的声音就像从那阴森恐怖的地狱深处幽幽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能穿透骨髓的恐怖。
林听反应神速,抬手扯下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抓房门把手。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他是如何进来的。
可无论她如何使劲,门就是执拗地紧闭着,像是有人在外面重新上了一道锁。
林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冲着陆廷宣怒目而视:“陆廷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打算把我囚禁在这不成?”
陆廷宣微微眯起双眸,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那倒不是,我不过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罢了。”
林听哪会轻信他这套说辞?她太熟悉陆廷宣的行事风格了。
这人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就代表着身后越是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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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说你错了,以后会听话
林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惶,抬眸直视着陆廷宣的双眼:“好,等我换身衣服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心里清楚,是该好好谈谈了。
把话说开,解开彼此间的心结,于双方而言,或许都是一条解脱的出路。
“谈什么,谈你不辞而别三年?”他眼中的怒火瞬间燃起,低吼而出:“还是谈你杀了我两个孩子!”
陆廷宣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换什么衣服,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林听神情一僵,苦涩地笑了笑:“不是你说,想和我好好说说话的吗?”
“是。”陆廷宣眼皮都没抬一下:“但只限我想听的话。”
林听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这场对话的主导权只掌握在他手中,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否则免谈。
她的手臂都不由自主有些颤抖,但还是强忍着不适,拿了套衣服佯装无事般,快步走进了浴室。
换好衣服出来后,她刻意与陆廷宣拉开距离,走到吧台边坐下。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林听有些疲惫的看着前方男人:“但是,既然我们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真的不该再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了。”
陆廷宣微微歪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林听身上,语气平淡:“然后呢?”
“你就当我只是你人生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放过彼此,也放过那些不堪的过往。”
陆廷宣的黑眸逐渐狰狞,他紧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那汹涌澎湃的情绪死死克制住。
“你有江萱萱,往后的年年岁岁她都会陪着你。”林听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以往种种也足以证明这一点,所以......”
林听抬眸,直视着陆廷宣的眼睛,目光诚挚而恳切:“你千万别辜负她。”
“把我忘了。”
过去的恩恩怨怨她不计较了,全都放下了。
他们千万不要再纠缠不清了,也别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上一辈那错综复杂,可怖至极的恩怨纠葛。
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绝不能在这一辈人身上重蹈覆辙,代价太过沉重,她承受不起,旁人亦是如此。
过客?
陆廷宣只觉满心荒谬,什么过客能把他哄得团团转,让他连孩子都葬送了。
把她忘了?
二十余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的狠心决绝,不留余地,早已如蛊虫般深深钻进他的心底,啃噬着他的灵魂。
叫他如何能忘?
陆廷宣眼眸微垂,视线落在那块散发着冷硬光泽的手表上。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林听,语气寡淡地开口:“还有五分钟,你继续说。”
林听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陆廷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一字一顿,道:“我想听的话。”
这话一出,林听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蹿起:“你想听什么话?”
陆廷宣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你错了,以后会听话,会乖乖留在我身边。”
就在这时,那低沉而厚重的鸣钟声音悠然响起,在静谧的夜里传得很远,一下一下。
凌晨十二点。
陆廷宣的话瞬间打破了林听心底那仅存的一丝平和,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短暂的惊愕过后,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笑点。
笑声里满是自嘲与讥讽,她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一句:“有病。”
自己真是傻到可怜,才会想着跟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好好谈谈,简直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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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不该奢望畜生会有人性
刚才林听进浴室换衣服时,给寒砚发了条求助消息。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怎么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本是想直接打个电话,但又怕被陆廷宣听到,他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疯狂到超乎想象的过激举动。
到那时,想要脱身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林听越想越心慌,伸手抓起手机,匆匆瞥了一眼屏幕,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消息竟然没发送成功!
她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怎么可能!
抬眸的瞬间,林听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扔到床上,就连手中的手机也脱手而出,不偏不倚地砸在桌角,屏幕当即破碎。
陆廷宣满身戾气,几步跨到床边,双手按住疯狂挣扎的林听。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林听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身体被死死钉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
他微微俯身,身子几乎与林听紧紧贴在一起,他呼出的热气洒落在林听脖颈,滚烫炽热,却让她感觉如坠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次想让谁救你?凯瑟夫人还是寒砚?”陆廷宣张狂至极:“你让他们尽管试试。”
不想让她成失去自由的金丝雀,可他的信任,他的纵容,换来的竟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她做得那般决绝,毫无眷恋,将过往的情分承诺统统弃如敝履。
林听心尖一颤,他摆明了是在警告她。
这次,她不管使出何种招数,都别想逃掉。
她心急火燎,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她的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超乎想象,全然没了往昔的半点情分。
这一次,陆廷宣这是动了真格的。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林听只觉天旋地转,可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愿放弃。
她双手胡乱地挥舞着,终于抓到了陆廷宣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试图掰开他的手。
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
陆廷宣盯着她,那眼眸里翻涌的痛苦浓烈得吓人,相较之下,林听眼中的苦楚都显得有些黯淡了。
那模样,就像此刻正被一双无情的大手掐住脖子,濒临绝境的人是他,而非林听。
他双手陡然松开,以极快的速度欺身而上,朝着林听的唇不分轻重地咬了下去。
林听还没从刚才的窒息困境中缓过神来,根本来不及躲闪,便陷入了新一轮的窒息煎熬之中。
唇齿相碰的刹那,一股粗暴的力量袭来,让她难受得几欲昏厥,胃里一阵痉挛,强烈的作呕之感瞬间席卷全身。
她拼尽力气用双手去推眼前的胸膛,却毫无作用。
良久,陆廷宣才放过她。
林听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好半晌才从那濒死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
陆廷宣摁住林听的双手,眼里的血丝都狰狞出来,他盯着她:“我恨透了你。”
一年又一年,这份恨意在心底疯狂滋长,恨到最后自己也疯了,却还是想她。
他曾无数次在心底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再见到她,定要毫不留情地拉着她一同下地狱。
可当那张刻在骨子里的脸庞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他却下不手了。
就算心里清楚她把自己当成傻子一样,愚弄得团团转,他也狠不下心。
林听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模样狼狈至极。可即便如此,她骨子里那股不肯认输的劲依旧还在。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有气无力地扯出一个冷笑:“我就不该奢望畜生会有人性。”
“人性?”陆廷宣猩红的眼角就像被鲜血浸染,红得触目惊心,活脱脱像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我没掐死你,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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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字字泣血
“可你的人性在哪?”陆廷宣说到此处,情绪愈发激动,声音沙哑至极:“你还是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两条生命啊!”
他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他时常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宝宝们小小的身躯在血泊中颤抖,满脸痛苦无助在向他求救。
那一声声微弱的求救声,就差把他的心撕个粉碎。
可他救不了他们......救不了!
眼睁睁看着他们疼,他也快痛死了......
陆廷宣寒心彻骨。
当寒砚撤了所有寻找林听的人手,他就知道她回来了。
她去找了寒砚,去祭奠了苏世白,甚至去参加了婚前聚会。
都没有想过要来见他一面。
“我给了你三天时间,我等了你三天,只要你主动来对我说一声,你错了,我就既往不咎。”他低吼一声:“可是你没有!没有!”
“你大言不惭让我放下过去,自己却抓着过去不放,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白眼狼,我当初连苏世白的面都不让你见!”
“我是不是说过,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陆廷宣愤恨的盯着她:“你想要我的命替苏世白报仇,可以,只要你别动孩子。”
“别动孩子!”
陆廷宣字字泣血,林听被他的话堵得心里一阵剧痛。
她脑海里的轰鸣声又开始了,她眼前黑了又黑,头晕目眩之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痛苦吗?难受吗?那你就从我的身体里离开!”
“把廷宣哥哥还给我。”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
林听跟脑海中的声音对抗起来:“不!这是我的身体......你休想占有!滚开啊!”
陆廷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的身体?”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屋内此起彼伏,刺耳至极。
林听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在慢慢被分解,却又被她一点一点强行聚拢回来。待好不容易夺回些许意识,她那双被迷雾沾染的眼睛,只剩惊恐之色。
无助,恐慌,黑暗,已经把她彻底淹没。
她全身剧烈抖动起来,双脚拼命地蹬踹,可是无济于事。
陆廷宣眼里全是恶意的笑,边咬边说:“你是在给我增加情趣吗?”
她那点力气,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
林听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伴随着那声几近听不出情绪的低笑,三年来所有的恨意和想念都随着血液一起蔓延了下去。
熟悉又久违的感觉,贯穿了他整个灵魂根基。
叫人忘乎生死,只为沉沦。
挣扎没用,反抗也没用。
林听的嘴唇更是被她下意识地咬破了一次又一次。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陆廷宣理智缓缓回炉,双手抵在林听身子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疼吗?”
明知故问,林听连睁开眼睛的念想都没有了。
陆廷宣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嘴唇,轻轻擦去她唇上的血迹:“说你错了。”
只要她肯求饶一声,服软一下,今夜,他就放过她。
他目光流转间情愫尽显,有怜惜,有期待,更有一抹难以名状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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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死也不认错,永远不认错
林听双眼霍然睁开,眼中的神色清明得几乎不近人情:“陆廷宣,我只告诉你,我林听不欠你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真正恨透了的人是我。”
“可这三年,我已经想通了,我愿意放下。我只求你别再来打扰我,让我能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今夜你却毁了所有。”
人一旦被逼到穷途末路,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你要再继续下去,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就恨。”陆廷宣面目狰狞:“互相折磨致死!”
也好过......忘了她,忘了他。
他重新覆上,毫无章法的疯狂,每一下都带着能碾碎一切的狠劲。
嘴边更是像着了魔似的,不断威逼:“说你错了。”
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声声震耳。
林听被迫感受着被人活活剥开的生疼。
所有能分散她疼痛的东西,都被人扔到床下。
多么熟悉的场面和感觉......
前世在他阴影笼罩下的那些凄惨境遇,一帧帧,一幅幅,无比清晰的尽数浮现在她眼前。
她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四周弥漫的都是他的怒火与冷意,每一次目光交汇,每一次肢体接触,换来的都是满心的屈辱与恐惧。
她被剥夺了基本的尊严,被刻意刁难,人生被搅得支离破碎,却无力反抗求告无门。
林听终于忍受不住了,委屈还有不甘铺天盖地而来。
“我没错......我没错......”
明明她也是天之骄女,明明她不用经历年幼失去所有亲人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寄人篱下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前世坠楼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失去苏世白的痛,明明她不用经历被陆廷宣伤害的痛......
甚至,她都可能永远不会遇到陆廷宣。
林听痛得人都麻木了,甚至她觉得下半身都脱离了知觉。
“错的是你们!”她的声音越发癫狂起来:“死也不认错,永远不认错......”
她不妥协,她不退步,她没错!
如果说,她生来就是复仇的工具,那她宁愿不出生,不存在这世上。
那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这一刻,她苦苦压抑的情绪轰然垮塌,所有的怨念喷涌而出。
“我恨你们!”
她恨所有人。
她恨!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暴行仍在持续,毫无要停歇的迹象。
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到天明。
待林听迷迷糊糊醒来时,有几缕光辉已经艰难地避开厚重帘子从窗沿缝隙间钻了进来。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更加烦躁起来,他被人抱住了全身,连手都挣脱不出来。
她想踢开他,但下半身除了钻心的疼痛,根本使不上一点劲。
反观陆廷宣,昨夜一场灵魂的狂欢,积压已久的愤懑执念统统宣泄而出,让他通体顺畅睡得极其安稳。
可林听发出的细微动静,还是惊扰了他。
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宠溺,下意识地收拢手脚,将她抱得更紧。
片刻后,他将林听翻过身来,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整张脸贴进她身前蹭了蹭。
一时没忍住,又开始没轻没重的啃咬起来。
满足,沉醉。
摄魂蚀骨的温柔乡。
林听已经没力气做无畏的反抗了,便由着他随意索取。
她只说了句:“我今天还要参加童桐的婚礼......”
所以,请他高抬贵手,别再将她往死里折磨。
陆廷宣听了这话,动作一停,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去得了吗?”
林听已经没有心思跟他打哑谜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有话就直说。”
“我要把你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陆廷宣勾了勾林听的鼻尖,眼里全是笑意:“你有前科,他们只会认为你,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疯子。
真的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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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索要的代价......包括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林听只是静静地望着陆廷宣那张俊美到近乎祸国殃民的脸。
他真的以为,他能困住她?
出路摆在那,只要她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世。
往后余生,哪怕是偶然和陆廷宣在街上撞见,连点头寒暄的必要都不会有,从此再无纠葛。
只是......她不愿意而已。
一想到被至亲当作复仇工具利用,她心里就像扎了根刺,每次回想都疼得钻心。
凯瑟夫人二十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却还答应寒父的十四年之约。
林听那日撞破盛家父子和凯瑟夫人的对话后,凯瑟夫人情绪全然失控,竟将心底潜藏已久环环相扣的所有计划,毫无保留地当着林听的面和盘托出。
其实,林听并非林家亲生子女这件隐秘之事,寒父早已知晓。
真正让他笃定林听系出盛家,是林家夫妇突遭变故,不幸离世的时候。
他察觉到林听呈现出某些特定的神韵,与记忆里的两个人相似度极高。
寒父怀揣着别样的考量,并未将这事告知盛家。
就因这个决定,他才换来与凯瑟夫人的十四年之约,求她给寒砚和林听一个携手相伴的机会。
寒父是何等细致入微之人,寒砚望向林听时那藏不住的炽热目光,早已超越兄妹之情,他怎会瞧不出?
他思量,十四年后。
林听大学毕业,年岁正好,寒砚拿回寒氏,万事俱备。
他们两人又自幼相识,只要这份情意不断,想必将来一定会走到一起。
只可惜寒父算尽了一切,也没料到,他呕心沥血为寒砚铺就的康庄大道,他一步都没走过。
而凯瑟夫人这边,她表面上答应,实则暗藏祸心。
她是个极具耐心的猎手,只等林听和寒砚走到一起的那一刻,她便会出来将这段感情破坏殆尽。
她要让林家和寒家,全部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切代价。
而她索要的代价......包括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凯瑟夫人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林听还是遇到了苏世白。
苏世白这孩子善良到,一次次唤醒了她的良知。
而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就连她的女儿,也因苏世白的死,精神失常了。
可再多的悔恨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一切都来不及了。
既然局面已经糟糕到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凯瑟夫人骨子里那股狠劲反倒被彻底激发出来,她抛开一切顾虑,愈发丧心病狂起来。
精心谋划多年的复仇计划,是她活着的唯一执念,绝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凯瑟夫人要把林听的身世公之于众,她要让寒砚知道,林听不是林家人。
她要让寒砚爱而不得,饱尝求而无果的痛苦。
更狠的是,她要寒砚明白,造成他情路坎坷爱而不得的源头,正是他的亲生父母,好叫他心生怨怼,陷入无尽自责。
林听与凯瑟夫人,皆是烈性之人。
凯瑟夫人满心满眼只有报仇,认定林听就是解开自己心结,达成复仇大计的关键棋子,强势要求林听按自己的计划行事。
林听又怎会甘愿任人摆布,再次成为她的复仇工具。
寒砚已经够苦了,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被卷入这场由上一辈恩怨织就的巨大漩涡,平白无故遭受更多伤害。
他们两人只能是兄妹,他们之间不能在被仇恨与阴谋玷污扭曲。
至于盛父这边,他更是不允许凯瑟夫人牺牲女儿,去实现她的疯狂计划。
可凯瑟夫人执念太重,整个人魔怔得离谱,行事作风实在极端,旁人根本劝阻不了。
就因这无法调和的矛盾,两人针锋相对,本就没有母女情分的两人完全决裂。
为了不让视妻如命的盛父为难,林听主动和他划清界限。
自此,林听与盛家夫妇彻底断绝了一切关系再无往来。
回头细数,如今跟盛家还残留的一丝情分,也就只剩那多次出手帮衬她的亲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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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强行在一起就是怨偶
林听微微闭了闭眼,在心中反复安慰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又失去一回至亲。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早习惯了。
可心口那实打实的疼痛,却提醒着她,还是很难受......
好一会儿,林听才睁开眼睛,目光有些发虚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只见陆廷宣站在身旁,跟以前照顾她时一样,有条不紊得心应手的帮她洗漱着。
林听定了定神,视线移到身上的睡衣上,她记不清陆廷宣是什么时候帮她穿上的。
但就冲他这点小改变,林听心底总归对他还是留存了一丝期许。
这人......并不是那么无药可救。
林听语调平缓:“昨夜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至于江萱萱那边,你自己想办法给她个交代。”
没有谁能大度到坦然接纳爱人的背叛。
“闭嘴。”陆廷宣才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她点燃了:“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我在这里办了你。”
林听被陆廷宣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沉默片刻后,她抬起眼眸,字句铿锵地说道:“陆廷宣,我不是你的所有物,能让你占有,能让你控制。”
她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独立思想的人。
陆廷宣恨极了她这副油米不进倔强到骨子里的模样,直接把人抱起来扔回床上。
身体各关节处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林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强忍着疼痛,艰难却坚定地吐出一句话:“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强行在一起就是怨偶,下场就跟前世的我们一样。”
他们两人之间总该有一人要妥协退让,但这次不会是她。
陆廷宣目光瞬间变得幽深难测,可下一瞬,他挑了下眉:“那又如何?”
哪怕是怨偶,也好歹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总比彻底失去要强。
“你还想逼死我?”林听不敢置信的说道。
陆廷宣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玩味,伴随着一声嗤笑。
他说:“你不想死。”
他太了解她的脾性了。
她骨子里透着一股旁人难以企及的烈性。
想当初,只一个宋星颜,她都能毫不犹豫地舍生赴死。
她要是真对活下去没了半分念想,早和苏世白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了。
林听闻言,眼底的冰冷愈发浓烈,静默地看着他。
陆廷宣倾身向前,在林听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他动作自然地在林听身侧躺了下来。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
良久,陆廷宣开了口,嗓音低哑:“三个月。”
林听眉心微蹙,下意识地偏过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想让我放下过去,可以。”陆廷宣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跟我在一起三个月。”
林听被震惊到,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让她当小三?
前妻成小三,亏他想得出来。
她冷了脸色:“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更不可能给你当小三!”
见陆廷宣不说话,林听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你是有婚约的人,不能这么侮辱我。”
他的教养,道德底线都去哪了?!
陆廷宣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侮辱你?”
他猛地挥出一拳,重重砸在林听耳边的床榻上,吓得她身体一颤:“那我呢!”
她凭什么?
她怎么敢这么理直气壮和他说侮辱。
“我曾是你的未婚夫!可苏世白,宋星颜哪个不是你用来侮辱我的对象。”
“用我这三年的伤恨,要你三个月自由,这笔交易不过分。”陆廷宣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条项链,他一边端详着项链,一边继续自言自语:“这条项链就当抵押物,先放我这。”
林听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双手下意识地伸向脖颈。
月含星什么时候在陆廷宣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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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江萱萱不是我的未婚妻
焦急与愤怒瞬间冲昏了林听的头脑,她全然不顾浑身酸痛,伸手朝着陆廷宣手中的项链抓去。
可手臂伸到一半便颓然落下,那周身的痛感仿若声声刺耳的讥笑,无情地提醒着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力。
“你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把你的未婚妻置于何地!”
陆廷宣的语气染上了一抹莫名的欣喜:“我如果没有未婚妻,你就答应了?”
林听有些好笑又无法理解地看着他。
他很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我没你那么狠......”陆廷宣微微低下头,嘴角那抹笑容苦涩至极:“不舍得那么对你。”
他稍作停顿,直视着林听的眼睛:“江萱萱不是我的未婚妻。”
他怎么可能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无论是未婚妻,还是妻子,只能是林听一人,任谁都替代不了。
陆廷宣将林听横抱起来放到怀里,在她耳朵边一五一十的解释。
一年前。
陆廷宣参加了一场商业晚会,应酬半晌后,他只觉疲惫,便打算提前离场。
他刚拉开车门,还没坐稳,冷不丁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女子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神情恍惚至极,明显是被人下了药。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变故接踵而至,车外瞬间喧闹起来。
大批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更可笑的是,这场意外被好几个媒体全程直播了出去!
原来该女子是榕城远扬集团的千金,江萱萱。
而背后给她下药之人,竟是她的继母。
江家在滨海最大的客户,陈氏集团的大少爷,相中了江萱萱的继妹。
江萱萱继母一心护短,哪舍得把亲生骨肉往火坑里推,让她嫁给一个离过三次婚,声名狼藉的恶少。
于是便想出这阴损计谋,妄图把江萱萱送到陈大少爷床上,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如此一来,既断了陈大少爷的念想,还不会公然得罪陈氏,依旧能保住江家与陈氏那岌岌可危的合作关系。
毕竟远扬集团,早已徒有其表,只剩个空壳子撑门面,哪里敢轻易开罪陈氏这个大客户。
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江萱萱误打误撞上了陆廷宣的车。
江萱萱继母,安排的人还直播到江萱萱抱着陆廷宣的亲密画面。
出了这事,陆廷宣和江萱萱都选择沉默,没有出面澄清。
于陆廷宣而言,他心存一丝奢望,盼着这场误会能引得林听关注。
于江萱萱来说,她孤身一人深陷困境,急需陆廷宣的身份庇佑,躲避继母后续迫害。
陆廷宣捏住林听的下巴,微微抬高,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
“我赌你知道这事,会吃醋,会出现。”
“可是你没有。”
陆廷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眸深处尽是化不开的落寞。
“你知道爸妈这三年来为了逼我放下过去,给我安排了多少场相亲吗?”他神色有些可悲:“到后来......妈实在没辙了,拿自己的命来逼我,非让我和江萱萱订婚不可。”
“我和江萱萱将计就计,出去旅行了一趟,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成了。”
“旅行的时候,我都还存着一丝痴心妄想,盼着能遇到你,能把我从这荒唐的戏码里带走。”
陆廷宣缓缓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林听的额头上,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声音低到近乎呢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几秒后,林听淡漠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陆廷宣耳中:“你去行李箱那,替我把里面的一个黑色包拿过来。”
陆廷宣微微一怔,紧接着脱口问道:“你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
她现在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他言辞灼灼,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执意驳回,那无异于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以他那执拗的性子,她今日怕是连这道门都出不去,性命都得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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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爸妈一直惦记着你,盼着见你
再者,月含星还在陆廷宣手上......
林听眼下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先行应下。
她脸色如常,平静得好似一泓清泉,不起一丝涟漪。
“就三个月,期限一到,各走各的路。”
林听从包包里拿出一部手机,看了下时间,都早上十点多了。
见手机右上角那满格的信号标识,她转头看向陆廷宣,有点好笑又无奈:“你是不是把我常用的那张手机卡给注销了?”
陆廷宣眉头瞬间拧紧,盯着林听手中的手机,声音里带着质问:“这部手机卡是谁的?”
果然......真是幼稚到家了!
林听懒得理他,她现在浑身不适,只想赶紧用药缓解一番,哪还有精力跟陆廷宣掰扯。
她在平台上,往就近的药店下了单。
没过多久,骑手就把药送来了。
陆廷宣的视线落在那张药品清单上,看到止痛药时,他心下了然。
可避孕药?
他一双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买避孕药做什么?”
林听目光闪躲了一瞬,随后淡声:“图个心安,你也别揣着糊涂装明白,难道还指望我在这三个月里给你怀上孩子?”
她皱了下眉头,又道:“我的身体状况,你前世就一清二楚。我不妨跟你挑明了说,就算我能再孕,但给你生孩子这种事,这辈子都没戏,你就别抱任何幻想了。”
陆廷宣脸色一黑,她的话是真的是字字如刀。
前世那些揪心的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不停闪现。
林听本就不易受孕,而苏世白孩子意外流掉后,无疑是雪上加霜,重创了她的身体根基。
往后想要再怀上孩子,几乎是难如登天。
自她打掉那两个孩子后,他也不敢再心存一丝妄想,他们之间还能迎来新的生命。
陆廷宣一路沉默,将林听带到了陆家老宅。
林听离开的那三年,他的日子过得暗无天日心力交瘁。
陆家夫妇只能重新回归主持大局。
这座老宅承载着林听数年的青春记忆,欢声笑语悲伤泪水,都在这里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但此刻,她站在老宅门外,却踌躇不前进退两难。
阔别三年,无法言说的愧疚与不安,让她实在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陆家夫妇。
“爸妈一直惦记着你,盼着见你。”陆廷宣说。
林听跟着陆廷宣缓缓步入客厅,抬眼便看见陆廷宣的父母正端坐在沙发之上。
原本闲适交谈的二人,视线在触及林听的瞬间,齐齐喊出一声:“朵朵?”
紧接着,两人几乎同步起身,动作带着些下意识的急切。
然而,不过转瞬,二老惊愕的目光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极为复杂的神情。
陆夫人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你跟我进来。”
林听闻言,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下意识地抬脚,就要随着陆夫人往里走。
陆廷宣手臂探出拽住林听的手腕,将她牢牢拉至身后护着。
紧接着,他抬眸看向陆夫人,目光里虽带着几分敬重,却也透着不容侵犯的坚定:“妈,我带朵朵回来,是想让你们见见她,可不是让她听你说教的。”
陆父原本站在一旁,一直隐忍着没有吭声。
此时却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指着陆廷宣道:“你住嘴,你也来我书房一趟。”
说罢,陆父双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地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林听拿开陆廷宣的手,还是同陆夫人去了房间。
陆夫人一袭优雅得体的衣衫,端坐在房里那张柔软的沙发上,仪态万方,可神情却严肃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坚冰,让人望而生畏。
许久之后,陆夫人才幽幽开口:“你看看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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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唯一的“家人”
林听打小就对陆夫人怀有一种源自心底的敬重与惧怕。
此刻站在陆夫人跟前,她更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只能局促不安的听着陆夫人说话。
“我不知道你和廷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闹成这样。”陆夫人的视线落在林听身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满心都是不忍直视的痛惜:“但起码......起码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这孩子,瘦成皮包骨头不说,面容憔悴得半点血色都看不见,从前的精气神全没了。
站在那儿,简直就是个被苦难吞噬的可怜人,哪还有点年轻人的朝气。
陆夫人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既然在外头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为什么就不肯回家呢?”
林听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不能回来......”
“几年前你们受伤住院,我见你们形影不离,本以为你们两人之间,早就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可谁能想到,如今竟成了这副局面。”陆夫人眼眶发红,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你要是真不想跟廷宣在一起,咱们把话摊开来讲就行,咱们一家人何至于要闹到这种地步。”
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林听心口一颤。
曾几何时,陆家于她而言,是一座想要拼命挣脱的樊笼。
而现在,陆家人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
陆家人于她的这份亲情,没有夹杂丝毫功利性的利用目的,没有暗藏心底让人捉摸不透的其他盘算,纯粹就是出于真心。
“可是你什么都不肯说......就算你觉得我平日里对你要求太多,让你心生抵触,不愿跟我讲心里话。”陆夫人别过头去,稍作停顿,似是在压抑情绪。
片刻后她转回头:“但你爸爸呢,他何时严苛过你,平日里有什么好的新奇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要是偶尔磕了碰了生了病,他比谁都着急上火,你要是有委屈有难处,他能袖手旁观吗?”
林听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写满了纠结与为难的神情。
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行了,我也不絮叨这些伤神的话了。”陆夫人取出手帕,轻按着眼角的泪花,对林听说:“午饭应该快做好了,这几年你怕是从没按时吃过一顿饭。这段时间,你就在老宅住下,我得把你身子养回来。”
林听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全是错愕地看向陆夫人,嗫嚅着问道:“您......不怪我吗?”
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纵然陆家养了她数年,可拿掉孩子这事,任谁都难以释怀,她一直认定陆家定会对自己心生怨恨。
但陆夫人却只字未提孩子,一门心思都在关心她的身体。
“怪你什么?”陆夫人面色一沉,语气很生硬:“怪你不告而别,让整个家都乱了套?还是怪你亲手拿掉那两个孩子,把廷宣逼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是我养大的孩子,你什么脾气秉性我会不清楚吗?”陆夫人眼眶顿时又泛红起来:“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你是不会做出这么决绝,这么伤人伤己的事来。”
话至此处,陆夫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话语间满是哽咽与无奈。
“说实话,起初我心里这道坎怎么都过不去,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同我们还是没有半分情分,也不该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那两孩子,不止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也是你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就能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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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有礼物给你们
陆夫人微微仰头,叹了一声气后,继续说道:“可埋怨归埋怨,日子一天天过去,心里的担心终究还是压过了埋怨。”
“你拿掉孩子后,有没有人照顾你,你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
“你孤身一个人在外,到底安不安全,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
“那段时间,一边是廷宣日渐消沉萎靡不振,一边是你音信全无生死不明,我跟你爸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陆夫人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满脸自责,缓缓摇着头说:“我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没教好你们,眼睁睁看着我的两个孩子,一步步走上了绝路。”
此刻的林听,瞬间没了平日里的坚强与倔强。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猛地向前跨出几步,扑进陆夫人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林听泣不成声。
她一直都有家人啊。
陆家夫妇与她虽无血缘关系,却多年如一日地给予她关怀疼爱,视她如亲生女儿,可她都干了些什么?
一次次肆意妄为,硬生生把陆家夫妇逼得远走他乡,把陆家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如今她还让陆家上下陷入痛苦与绝望之中,将他们的心伤得千疮百孔。
一想到这儿,林听哭得愈发厉害,身子在陆夫人怀里微微颤抖,哽咽着说道:“妈妈,真的对不起......”
这一声迟来许久的妈妈,承载着她过往数年积攒的愧疚与悔恨。
曾经的她,太过不懂事,从不知珍惜眼前这份亲情,甚至连一声简单的爸妈都未曾唤过。
“对不起......”林听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
陆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她抬起那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搭在林听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温柔又怜爱地抚摸着。
房门缓缓被推开,陆廷宣和陆父还未跨进屋内,入目便是林听与陆夫人抱作一团,失声痛哭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父子俩始料未及,两人皆是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错愕神情。
餐厅。
众人围坐饭桌,可屋内却有一种莫名的凝重氛围。
林听手中的筷子忽然顿住,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抬起头看向陆家夫妇:“爸,妈,吃完饭我有礼物给你们。”
一旁的陆廷宣安静地吃着饭,听到这话,微微抬眸,他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潋滟生光。
陆父听到这一声爸,整个人明显怔住,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陆夫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自家丈夫那副呆愣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抬手轻轻推了推陆父的手臂,打趣道:“怎么,被闺女叫一声爸,高兴傻了?”
陆父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迅速泛起笑意,连连点头应道:“好。”
就在这时,陆廷宣的手机响了。
结束通话后,他再回来餐厅,餐桌上已经空无一人。
黄妈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见陆廷宣一脸茫然站在原地,好心提醒了句:“先生和太太他们好像去书房了。”
陆廷宣抬腿就朝书房走去,他敲了敲房门,便将指腹贴上感应区,可指纹锁却亮起红灯。
他这是......被单独锁在外面了?
陆廷宣眉头一皱,提高声调朝着里头喊:“和司柏琛他们约好了,四点出发去酒店。”
然而,屋内依旧没传出丝毫动静。
陆廷宣心头蹭起一股无名火:“朵朵,你姐妹们在找你,你给她们回个信息。”
又是一阵漫长的安静。
陆廷宣有点憋闷,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迈向客厅。
他烦躁的按着电视遥控器,电视画面快速切换,可他哪有心思关注节目内容,满脑子都是书房里那神秘兮兮的三人。
他们是在密谋什么大事,还得把他排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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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这是咱们的孙女和孙子
书房内。
陆家夫妇坐在书桌前,双眼紧紧锁定着林听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
照片里,林听站在一座造型精美的喷泉前,她身侧,一左一右依偎着两个萌娃。
男孩双眸明亮有神,透着股活泼的灵动,女孩肌肤白皙如雪,笑容甜美动人。
陆父嘴唇微微颤抖,转头望向陆夫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地从喉咙处挤出声音:“这是咱们的孙女和孙子,他们都在......都在......”
陆夫人早已泪如雨下,双手死死捂住嘴。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缓过劲来:“在,孩子们都在呢。”
“你看看咱们的孙女,五官和神态,哪哪都跟廷宣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陆夫人指着照片上的女宝宝,满是感慨与惊喜地对陆父说道,接着又指了指男宝,眼里满是宠溺:“瞧咱这孙子眼里的灵气样,就跟朵朵小时候一模一样,肯定是个捣蛋的小家伙。”
看着陆家夫妇喜极而泣的模样,林听不知不觉,想起了那天。
她都已经在手术台上了,却在麻药要打下去的那刻,她心软了。
一想到两个小宝宝与她共同面对了无数可怕的状况,却还不离不弃的留在她身边陪着她。
她实在......舍不得伤害他们。
陆父眼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狂喜光芒:“朵朵,还有其他照片吗?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林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拉回了思绪,轻声应道:“没有别的照片了,不过晚上十点之后,能跟宝宝们视频通话。”
她不想让陆廷宣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回国前,她把照片都删了。
这张照片,她还是临时找盛临要来的。
至于孩子的名字......她没有说。
陆夫人眉头轻皱,思忖片刻后,忍不住开口问道:“朵朵,你既然都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了,可这么长时间,却始终瞒着廷宣,一个字都不跟他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像是怕林听有顾虑,又接着说道:“要是你是因为江萱萱心存芥蒂,那你大可放心。你爸吃饭的时候偷偷跟我讲了,廷宣和江萱萱那都是逢场作戏,根本没在一起过,什么事都没有。”
林听听闻,缓缓摇了几下头,神色平静却透着股决然:“妈,不是因为江萱萱。”
陆夫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一紧,不死心地追问:“朵朵,你再好好想想,你跟廷宣之间,当真就一点和好的可能都没有了吗?”
儿女双全,这么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了,任谁都于心不忍。
林听望着陆夫人,语气笃定:“对不起,我是真的接受不了陆廷宣。”
陆夫人脸色一僵,眼神里突然有了种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不肯跟廷宣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和苏家少主两情相悦,却被他拆散了?!”
所以当初苏家少主才会劳心费神,来替寒砚和陆家解开误会,又请来凯瑟夫人帮寒砚夺回寒氏。
林听下巴轻点了一下,勉强笑了笑:“算是吧......”
若只是这样,她和陆廷宣何至于走到分崩离析的境地。
他们之间的纠葛与隐情,远比旁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陆夫人看着林听那强颜欢笑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开导着:“朵朵,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逝者已逝,生活总要继续,你得往前看啊。”
林听垂眸,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
“我欠了苏家少主一条命,这道坎我过不去。”
何止是她......连陆廷宣也欠苏世白的命。
陆家夫妇皆是一震,同时脱口而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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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绝不会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林听眸色澄澈,平和的讲述着那段往事。
“高中时期,苏家少主其实已被血癌缠身,身体状况并不好。可他为了满足我的心愿,还是拖着病躯陪我去了。”
“没想到,途中遭遇山体坠石,生死攸关之际,他拼尽全力将我护住,要是没有他,我这条命,兴许就没了。”
林听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当年我没有缠着他要去永恒山,兴许他就不会受重伤,兴许他还能活着......”
“是你摔下楼梯那次吗?”陆夫人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那时在医院,确实有听到医生和护士交头接耳,说有个少年被山石砸中伤势严重,还转了医院。”
那少年......竟是苏家少主。
“嗯,我那时候摔到脑袋,就把苏家少主忘了。”提及此处,林听的眼眶不自觉泛红,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涩,继续道:“陆廷宣明明清楚所有的事,却选择瞒着我。”
他甚至把她记载着有关苏世白的记事本藏起来,让她无从知晓那段过往。
“后来,哪怕我知道了苏家少主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可我心里还是惦记着陆廷宣的感受,顾及着我们之间的关系,硬是忍着没去找过苏世白。”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与一个就算走到生命尽头都在为她盘算一生的人,生生错过了。
连多陪他几日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是看着苏世白被送进火化炉,她悲恸到了极点,彻底记起了那些被遗失的记忆。
只怕到现在她都依旧被陆廷宣瞒得死死的,还在那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转了脾性,满心自责地觉得自己亏欠他。
“我曾......是真的想......跟陆廷宣在一起的。”林听双眼紧闭,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我连自己都原谅不了,怎么原谅他。”
林听吸了吸鼻子,目光坚定地望向陆家夫妇,言辞恳切地说道:“所以,请你们务必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除非陆廷宣彻底死心,放下过去种种,不再与我有任何牵扯纠葛。否则,我是绝不会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回想起那一年,命运对她的摆弄堪称残忍。
随着苏世白的离世,她灵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次人格被彻底分裂出来,一直妄图占据主导她的身体。
抑郁也缠上了她,她深陷在对苏世白的无尽思念与愧疚当中,还承受着失去他们前世那孩子的锥心之痛。
每天睁开眼,迎接她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身体与心理皆被重重碾压,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即便如此,她仍强撑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咬牙保住腹中那两个来自“仇人”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连最基本的治疗都放弃了,生生扛了下来。
她何尝不知,只要舍弃这两个孩子,便能立刻摆脱心理上的重重折磨。
那个因陆廷宣而生,只为他而活的次人格,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可是,她是真的舍不得......她怎么能舍不得......
所以,当她决定生下这两孩子的代价,就是逼疯了自己。
林听的瞳孔猛地放大,神色瞬间变得惊恐万分,仿佛已经看到了噩梦一样的未来,嘴里不停地念叨:“我会疯的......我会疯的......”
只要一想到往后余生可能要与陆廷宣捆绑在一起,她全身爆发的全是抗拒与厌恶。
没有陆廷宣的存在,孩子就只是她的,她要保护他们,她要爱他们。
但要让杀人凶手和她共同养育孩子,那还不如叫她去死!
她不能再让孩子,成为困住她的枷锁。
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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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谁都不能逼你
眼见着林听毫无预警的激动起来,嘴里反复呢喃着那些绝望的话语。
陆夫人心下一揪,来不及多想,几步走到林听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别激动,别怕,爸妈都答应你,绝对不会告诉廷宣,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林听双手颤抖得厉害,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摸索出几片药,生吞了起来。
很快,药物起了作用,她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陆夫人眼中的焦急之色仍未消散,拉着她的手,问道:“你这吃的什么药啊?”
林听微微摇头,沉默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
随后她把这几年发生的事,大致都跟陆家夫妇说了下。
一向内敛持重的陆父,听完这些,手背青筋暴起,脸上的愤怒完全抑制不住。
“这个程念初,简直丧心病狂!把孩子当成她复仇的棋子,肆意利用,她怎么就能狠得下心!”
上一代的恩怨已经闹得惨不忍睹了,她还不肯收手,连下一代的人生都要一并毁掉。
她的良知何在!人性何在!她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
“天啊......”陆夫人紧紧抓着林听的手,心疼得声泪俱下:“怎么会抑郁......怎么还有人格分裂。”
这哪一样,不是要命的折磨?
“那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有啊?”
那整整三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陆夫人的心都快疼死了。
陆父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对林听说道:“朵朵,你别怕,管他什么盛家程家,只要你不愿意,爸爸绝对护着你,包括陆廷宣,谁都不能逼你。”
林听声音哽咽,难受得不行:“陆廷宣要我在他身边三个月,他才肯放了我......”
“这个畜生!”陆父原本还强忍着怒火,一听这话,瞬间气血上涌,抬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去打死这个畜生!”
陆夫人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拽住陆父的胳膊,用力往回扯。
“你先冷静冷静!自家儿子什么个性,你还能不清楚?你这会要是跟他硬碰硬,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局面更难收拾。”
“这件事急不得。”陆夫人边说边把陆父拉回座位上,帮他顺了顺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来想办法。”
陆廷宣闲散地坐在沙发上,瞧见三人从书房走出来,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立马就发现情况有些异样。
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霾,隐隐透着几分疲惫与凝重。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酒店。”他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几步走到林听跟前。
陆夫人伸手轻轻握住林听的手,带着安抚的力道拍了拍。
“去吧,晚上我让司机接你回来老宅,我们好好叙叙旧。”
林听轻点了下头,应道:“好。”
陆廷宣眉头微挑,他们在书房那么久不就是在叙旧?还叙不够?
约莫两三分钟过去了,林听见身旁的人双手闲适的搭在方向盘上,完全没有要发动车子的迹象。
她实在忍不住问了句:“不走吗?”
她刚给童桐打了个电话,听筒里高分贝的叫嚷声,差点把她耳朵炸聋了。
眼下时间紧迫,要是还在这儿磨蹭,迎接她的就是被新娘子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大家都有礼物。”陆廷宣侧过头看她,眼神里透着让人读不懂的深邃:“那我的礼物呢。”
“......”
见林听不搭理自己,陆廷宣也不在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与调侃:“也对,昨晚就给了。”
林听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白一阵红一阵。
怎么会有那么无耻的人!
若不是眼下形势逼人,月含星被他拿捏在手里。
若不是和陆家夫妇商量好,先稳住他,他们再找机会送她离开。
她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面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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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这点时间,我还是耗得起
陆廷宣收回落在林听身上的视线,启动了车子。
他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问道:“刚在书房里,跟爸妈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一些家常话。”
“我还以为......”陆廷宣笑意不减:“你们演什么苦情戏。”
林听心里“咯噔”一下,其实自打上车起,她心里就七上八下隐隐不安,总感觉他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她稳了稳心神,轻声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他们。”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略显沉闷,只有车子平稳行驶的声音。
直至车子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里,陆廷宣才再度打破沉默。
“朵朵,你应该知道,爸妈牵制不了我,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林听有被他这句话惊到。
果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廷宣这人,洞察力敏锐到极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不可否认,她把孩子的事情告知陆家夫妇,确实有着多重考量。
一方面能减少她对陆家夫妇的愧疚感,让她心里能好受些。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陆家夫妇与她统一阵营,不至于让她一人孤军奋战。
不过紧张归紧张,林听明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平静。
“我们的约定也就三个月而已,我既然应下了,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点时间,我还是耗得起。”
见鬼的心理准备。
等她想办法拿到月含星,谁还跟他浪费时间。
陆廷宣脸色难看至极,和他在一起,于她而言就只是耗她时间吗?
他死死盯着林听看了好一会儿,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脾气。
两人一下车,就碰到不远处从另一部车下来的寒砚和韩凝。
林听跟看到救命恩人一样,二话不说,连忙往寒砚他们方向走去。
边走还边喊“寒砚”生怕他们看不见自己似的。
傅家跟寒家和帝联这几年都有不少的合作,邀请函自是早早的就送到他们手中。
傅家本家在江州,但童桐作为家中独苗,备受童家人珍视,两边家人都希望婚礼办得周全又风光。
经过多次商讨,决定先在女方所在的滨海热热闹闹地举办一场婚礼。之后再回到江州,郑重其事地补办一场,把该有的礼数一样不缺地走完。
陆廷宣有那么一刻,对血脉这东西反感到了极点。
有着明晃晃无法忽视的深仇大恨拦在中间,却还能毫无芥蒂的和解。
而他呢,就算和林听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就算为她付出的再多,在她眼里也只是一个随时可弃的外人。
韩凝见状,立马挡在寒砚面前,嘴里毫不客气:“跑那么快干嘛,来找捅啊?”
“唉哟。”林听身子一挺,脑袋高高扬起,摆出一副极其嚣张的架势:“你来呀。”
有寒砚在,她还怕韩凝不成。
显然在场的几人,谁也没想到林听会冷不丁来这么一个夸张又大胆的姿势。
先是一愣,随即都没憋住笑出了声来。
韩凝眉眼弯弯,轻轻切了一声:“不就是你亲哥在,能给你镇场子,瞧把你嘚瑟的。”
“是吗?”林听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可你我之间,他先选的可是你这个妹妹。”
韩凝本来就是一个哥控,听到林听这话,确实有被哄到。
“这三年死哪去了?”
“我哥找你都找疯了。”
林听抬眸,轻声问了句:“那你找我了没?”
“找了呀,只可惜没能找到你,否则把你捅成筛子。”
“......”
寒砚和陆廷宣走在她们两人身后,他直言不讳向身旁的人问道:“你把林听手机卡注销了?”
早上打电话给林听时,一听到是空号,他就安排人去打探林听的情况,听到她在陆家老宅,又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
只要陆家夫妇在,多少能制衡一下陆廷宣,还不至于让他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糊涂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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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太太,您回来了?
陆廷宣单手着插兜,气定神闲的飘出了个“嗯”字出来。
寒砚见状,双眉微皱,冷声道:“别做出损人利己的事。”
陆廷宣轻笑一声,眉眼微挑:“以身相许算不算损人利己?”
当初他对寒砚有所忌惮,无非是怕林听从寒砚口中得知陆家算计林家夫妇之事,会彻底远离自己。
而误会解除后,寒砚在他眼中自然就失去了威慑力。
寒砚盯着陆廷宣,又道:“做人要有底线。”
陆廷宣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并未消散,反而愈发幽深。
“我的底线,不是早被你毁了吗?若不是你做的好事,我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这一世真正致使苏世白命丧黄泉的人,是寒砚。
陆廷宣之所以选择沉默,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林听,也是为了给她和寒砚之间留存些体面。
不过,寒砚要是一心想要打破这种平衡状态,那他也就没必要当这个好人了。
陆廷宣的话让寒砚变得很沉默,他眼中掠过愤懑和无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最痛恨这种被动,却又不得不接受这种被动......
韩凝极少见寒砚面露难色,正当她准备毫不留情朝陆廷宣说什么时,林听拉住了她的手。
寒砚会顾全大局,可韩凝不会,她的好恶全凭一时意气,从不考虑外在因素。
要是这会儿韩凝发起狠来,场面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林听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眼看自己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开这了,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的岔子,那么无论面对陆廷宣时需要多忍耐一些,还是少忍耐一些,对她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林听抬起头,可目光却没有看向任何人。
“我自愿的。”
她以为陆廷宣还深陷在前世的纠葛之中。
上一世,若不是寒砚颠覆了所有人的命运轨迹,她极有可能会在陆廷宣那密不透风的掌控之下,度过自己漫长而又绝望的一生。
就算在某个瞬间,她能侥幸找回了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也不过是徒增痛苦,更加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
而这,才是陆廷宣最想要的结果吧。
“目前外界一致认为你和江萱萱才是情侣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与你一同出席婚宴,确实不合适。”林听移步到陆廷宣面前,轻声解释道:“妈妈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又不好在我面前驳了你的面子,才会提醒说晚上让司机来接我。”
陆廷宣静立片刻,才低声回应:“嗯。”
他和江萱萱只是逢场作戏,可外人并不清楚这一事实。
他自然是不希望林听因为此事而被卷入到舆论中,承受那些不必要的压力与困扰。
可让林听没想到的是,她会在婚宴上见到徐晚和江萱萱。
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徐晚就是江萱萱的继妹。
韩凝坐在林听身旁,言简意赅地向她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
徐晚的母亲是江父寻找多年的白月光,几年前正式入了江家大门,成为江家女主人。
而徐晚当了江家二千金后,却还留在陆家老宅,尽心尽力地照顾陆老夫人,一直到去年陆老夫人去世,她才选择离开。
在众人眼中,徐晚工作尽职尽责,为人处世不卑不亢,她在外界的声誉和评价远远超过了平平无奇的江萱萱。
江父远远就瞧见陆廷宣正与数位业界巨擘侃侃而谈,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碎步,缓缓朝着陆廷宣的方向走去。
江父嘴巴微微张开,正准备热情洋溢地与陆廷宣寒暄几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又颇为惊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太太,您回来了?”
徐晚简简单单的这一声问候,直接打破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固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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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林听,更是......服了!
众所皆知,徐晚自校园步入社会,先是在陆家任职家庭医生兼营养师,之后才进入远扬集团工作。
依照陆家的规矩以及徐晚向来严谨的行事风格,能被她尊称为太太的,不可能存在第二种解释,定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而这凭空冒出的意外状况,直把江家父女打了个措手不及。
江父更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窘迫到极点的场面。
江夫人将那副瞧热闹的心态悄然收起,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她问徐晚:“她是陆总的前未婚妻吗?”
江父听闻此言,原本略显疲惫的双眼瞬间有了光亮。
他可从未听过陆廷宣结过婚,只听说过陆廷宣曾和嘉茂千金订过婚,可之后不知为何,这段婚约就没了下文。
如今,他凭借着陆廷宣这位未来女婿的助力,跟傅家开启了新项目合作,让自家集团得以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
要是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金龟婿就这么丢了,他能当场气死。
徐晚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妈,他们是夫妻。”
“那陆总跟你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从未提起过呢?”江夫人佯装嗔怒地责怪道。
徐晚的眼神里明显透露出几分疑惑与不解。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这不都是媒体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不实报道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徐晚在陆家工作过,自然知晓陆廷宣的特殊情况。
陆廷宣的身体有应激反应,除了林听之外,任何女人与他有肢体接触都会引发不适。
所以,他和江萱萱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情侣关系,充其量也就是在众人面前佯装情侣,做做样子罢了。
徐晚有时候都忍不住去想,陆廷宣连衣服都不让别人碰,江萱萱却老是挽着他的手腕。
他回家后,估计都吐到怀疑人生吧?
江父......真的傻眼了。
他这才意识到,陆廷宣和自家女儿之间一直处于一种模糊不清的状态。
既没有对外解释说明,也未在任何公开场合承认过他们是情侣关系。
江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力。
要不是江夫人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搀扶住他,他会当场倒得直直。
江萱萱自然是尴尬,可外表上却依然表现得十分沉稳,脸上始终带着那丝看似轻松的浅笑。
她不是不知道,她和陆廷宣之间就是一场机缘巧合下的利益互换游戏。
他想要借她引出妻子,想要借她逃避父母逼婚压力。而她想要他的身份做庇护,想要他的人脉资源为自己铺路。
双方皆带着明确的目的入局,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毫无真情实意可言。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戏台崩塌于眼前的瞬间,她的心却不受控制地揪紧。
一直以来,她一直假意营造的甜蜜,已经让自己忘了只是在演戏而已。
但江萱萱心中清楚,也只是她忘了,陆廷宣可一刻都没有忘记。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也只限于她隔着衣服挽住他的手臂。
但是她曾听说,陆廷宣以往是连衣服都不让人碰的,她已经是第二个能碰他衣服的女人。
这不就代表着他们之间有潜在的机会,或许能够将这场戏演变成一段真实的感情。
可这个时候,他的妻子怎么就回来了!?
林听,更是......服了!
到底是哪个白痴安排的席位,她为什么会跟陆廷宣坐同一桌!
她本来还觉得就这样凑合吧,现在她是真的想直接翻桌撒泼!
她和徐晚几乎就是面对面的距离,她就算想要假装没有听见,也不切实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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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没有否认身份
林听跟陆廷宣领过证的事,徐晚确实知道。但她和陆廷宣离婚,徐晚应该是不知道。
之前她搬出陆家,就连王婶都认为他们不过是小两口闹别扭,日子久了总会和好如初,更别提后来她又因特殊缘由回陆家养过胎。
林听现在简直头脑风暴,她和陆廷宣曾经的关系,就这么暴露人前!
回想起当初,她第一次主动跟人说她离婚了,还是未有自我意识的次人格对舍友们透露了这件事。
可就算是舍友们知道,也都表现出了极高的觉悟与义气,甚至还不遗余力地给她强调其中的利害关系,劝她就当没结过婚,也不能说她和陆廷宣离过婚。
林听当时以一种奇特的第三视角见证了这一过程,所以对此事的记忆还挺深刻。
而现在,她要是在大庭广众下宣称自己和陆廷宣已经离婚了。
那一向最重规矩体面的陆家,就真的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沦为笑谈了。
更何况,在豪门望族中,一直盛传着一句话,没有哪个家族,能比滨海陆家爱得深沉更懂得爱。
陆家这份家族底蕴和情感传承,一直是业界楷模般的存在,备受尊崇。
结果......陆家唯一的继承人,离婚了?
这传出去真的会被人笑话死,这后果她如何承担得起?
林听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强行摁在刀板上,周围全是等着宰割她的冰冷刀刃。
尤其是瞥见陆廷宣站在那,眼神深邃难测的模样。
她都忍不住揣测,这徐晚该不会是他蓄意安排来搅乱局面,打破僵局的内应吧?
林听纠结到极致,反复权衡后,终究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道:“徐老师你好,好久不见。”
闻言,陆廷宣当即扬了嘴角,眼中写满得意。
林听没有否认身份,那就等于承认。
那么,所有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
他真得好好感谢下这位徐晚。
简直是神兵天降!
不等徐晚再次说话,林听便赶忙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去看看新娘子。”
化妆室里。
新娘子穿着一身价值七位数的婚纱,随意地盘腿坐在那儿,和几位朋友激烈的打牌中。
见林听走进来,直接倒在了沙发上,立刻问道:“干嘛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等你有空了再说。”
就在这时,高柠和施橙拎着一大包炸鸡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天天玩失踪的人,跟被抽了魂一样躺尸在沙发上。
高柠笑着打趣:“催你一万遍,还不如买份炸鸡你就出现。”
林听连抬眼皮的劲都没有,嘟囔道:“我现在很烦,开不起玩笑了。”
童桐一看到林听这副模样,立刻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把牌友们打发走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们四个人的时候,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听苦着脸:“徐晚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叫我太太!我真的是服了!”
童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那你怎么说?你该不会直接告诉她,你跟陆廷宣已经离婚了吧?”
“我没有否认。”林听很是无奈:“这事涉及面太多,我哪敢自己一人就说离婚了。”
童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用手在胸前抚了抚:“那我的婚礼就不会成葬礼了。”
“呸呸呸,这么吉利的日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林听白了她一眼。
童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你想啊,你要是否认了,以陆廷宣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肯定要站出来保护你啊,那婚礼不就变葬礼了。”
“呸呸呸......你别再说那两个字了!”林听赶忙制止,她有些感动:“我原本还以为你是顾虑利害关系,没想到你是想着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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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总算有一件顺心的事
童桐轻轻地搂住林听,眼神里的不忍清晰可见。
“你们之间的矛盾,都已经激化到这种程度了,我还管那些利害关系做什么呢?”
林听向来是个把情义看得极重的人,却做出拿掉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三年。
可想而知,她一定是遭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害,才会有如此决绝的行为。
偏偏林听又是个沉闷性子,心里即便藏着无尽委屈,也总是默默忍受,所有的苦与痛都独自咽下。
这怎能不让人心疼呢?
“反正只要你能开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给你当内应,给你提供情报,让你能提前做好应对。”
对于陆廷宣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童桐明白自己的能力相对有限。
但好在还有傅书远,她可以借助他打探不少关于陆廷宣的消息。
虽然把傅书远的作用放在这方面上,有点......不道德,但姐妹重要!特别是还生死与共过的姐妹!
施橙紧接着说道:“没错,我也可以给你当内应,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的,你要是需要用到随时拿去。”
高柠一脸无奈地表示:“那我就只剩下钱了,可你又不缺钱。不过听听啊,你要是缺打手,我也可以上。”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哎,等等,我有点迷糊了。陆廷宣不是都有女朋友还是未婚妻了吗?之前那些新闻传得到处都是,我们不是还亲眼见过那个女的?”
童桐立刻回应道:“假的,陆廷宣那个人固执得要命,他心里只有听听,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他那样做,就是为了逼听听出来。”
高柠无奈地两手一摊,叹气道:“挤不进你们滨海的豪门圈子,搞不懂咯。”
林听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突然有了想要热泪盈眶的冲动。
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真心相待。
所以,她怎么舍得......将她们卷入到这趟浑水之中。
......
林听望着台上童桐幸福闪耀的模样,心中暖意顿生,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这一世,她总算有一件顺心的事。
童桐终于不用沦为洗手作羹汤在家守孩子的主妇,还成日里被公公盯梢,被丈夫阴阳怪气的受气之人。
公主就该生活在云端,而不是在泥沼中求生。
林听一收回视线,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陆廷宣眼神复杂,一直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感慨,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一场盛大的婚礼。又或许是惋惜,他们之间本该还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突然,林听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叶闻景发来的信息。
这个消失了好几日子的人,总算是有消息了。
虽说平日里他们两人很少通过软件交流,但不管怎样,他作为医生,起码也应该主动关心一下患者的状况吧。
可他倒好,之前自己特意发消息问候他回家一切是否顺利,他竟然都没有回复。
叶闻景:按原先定的时间离开吗?
林听:出了点麻烦,等我消息吧。
叶闻景:怎么了?
林听:月含星在陆廷宣手上,等我想办法拿回来后,再联系你。
叶闻景回了个好字后,又没消息了。
话说,安排这座位的人到底是谁!
司柏琛跟韩凝就快用眼神杀死对方了,林听同样被陆廷宣盯得心里直发毛,施橙更是像被点了哑穴一样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整张桌子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幸好没过多久,他们几个人就被各自的社交圈子分散开了。
陆廷宣和司柏琛被那些狐朋狗友拽去喝酒,韩凝也被合作伙伴拉去攀谈。
林听刚好趁着这个间隙,问施橙:“你跟司柏琛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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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喝醉
林听实在难以理解,施橙在嘉茂的事业如日中天,早就实现财富自由,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更何况,有寒砚护着,司柏琛也不敢轻易对施橙做什么过分的事。
可施橙怎么还是选择和司柏琛在一起。
施橙缓缓说道:“他现在对我挺好的。”
母亲被那家人气得含恨离世后,是司柏琛帮她操办丧事,帮她摆平家里的纷扰。
林听凝视着她,问道:“那你明白,你在他眼里,到底处于什么地位吗?”
施橙坦然回应:“我知道,我只是跟他所爱之人长得相像,不过他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司柏琛对她言明过,只要她照顾好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亏待她。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林听记得陆廷宣说过,前世施橙爱上了司柏琛,可司柏琛却不愿光明正大跟施橙在一起,最终导致施橙绝望割腕自杀。
施橙微微苦笑:“或许吧。”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司柏琛了。
他可以让她脱离原生家庭,可以保她不受那些人嗜血的剥削。
她不再需要每日睁开双眼,便提心吊胆地害怕奶奶会像之前一样,上吊在她家门口的惊悚场景。
也不必再担心,父亲新添的儿子,会不会被遗弃在她家门口,要她承担起抚养弟弟的重任。
那种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惶惶不安到极点的日子,她早就不想再过下去了。
林听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表达自己的看法,整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开始对陆廷宣当初那句“被圈养习惯的宠物,是离不开主人的”论断产生了困惑。
那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反驳他,人不是宠物,人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不过,她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施橙所遭遇的一切,也不好妄下定论。
或许,这就是施橙经过深思熟虑,在诸多选择中筛选出于她而言最好的出路。
事已至此,林听也只能祝愿,望他们在这一世能够逃脱前世的覆辙。
婚宴结束。
林听在酒店门口准备上车时,身后传来陆廷宣带着醉意的叫嚷声。
“朵朵......朵朵在哪?她怎么不等我就回家了?”
林听闻声转身,看到陆廷宣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东倒西歪,还得被人搀扶着才站得住身子。
他这是怎么了,本就不太能饮酒,以往非必要时,他几乎滴酒不沾,现在居然让自己在公共场合醉态百出?
扶着陆廷宣的那几人,连忙朝着林听的方向指去,扯着嗓子喊道:“林听就在那,看见了没有?她就站在你家车子旁边。”
“废话,我老婆我还能不认识?”陆廷宣脚步虚浮地朝着林听走去。
待他一把抓住林听后,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注视,往她脸上啄了一下又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就是你扔下我,一个人走了的......惩罚......”。
这人要不要这么狗,喝醉就喝醉,还趁机揩油,有毛病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听又不能直接送他一巴掌。
她只能用力推搡着他,说道:“那么多人在,别这样。”
司机看到这情形也赶忙下车,说道:“少爷,您别吓到少夫人了,我先扶您上车吧。”
谁料,陆廷宣一把甩开司机的手,大声喊道:“我要朵朵扶。”
林听心里直冒火,扶你妹啊!我扶得动你吗!
她压低声音,道:“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形象了?”
他是想明天上一波热搜吗?要上他自己上,别拉着她一起!
陆廷宣像是突然清醒了一些,脸上露出极为纯粹的笑容,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那你牵我,我就跟你到车上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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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别再喜欢我了
能不好吗?要是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林听肯定随便叫辆车,把他直接送医院醒酒去。
可现在她还有得选择吗!
果然,陆廷宣就是她的克星。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有办法将她陷于两难之地,使其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就范。
陆廷宣在车内更是变本加厉,肆意妄为的动手动脚起来。
林听忍无可忍,“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
刚才人多的时候,她有所顾忌,现在还由着他胡来,那就是她的无能了。
陆廷宣眼神中满是无辜与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不要我了......还对我动手......”
话毕,他微微抿唇,像是一个惨遭欺凌的小孩,默默蜷缩在车后座的一角。
大概是当了母亲的原因,母性本能被触动,林听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真的有了一丝刺痛。
难道是刚才下手太重了?
“谁让你一点都不安分,你自找的。”
见陆廷宣没有反应,林听凑近一瞧,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这场景一下子让她回忆起之前有次突然发病。
大宝宝看到她发病时,也是像这样,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躲着,不敢打扰她,不敢说一个字。
等她情绪平复后去找大宝宝,才发现他就那样,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身体还不时地微微颤抖着。
每每想起那一幕,她都还是会心疼得要命。
就像现在,林听情不自禁地抱住陆廷宣,手沿着他的轮廓轻轻摩挲。
“我盼望着,你能得到如意的生活。”
“你能不能......试着去接受别人。”
“应激反应可以治愈的,就像我,现在面对你时,已经不会呕血了。”
林听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这三年......不止你难受,我也很痛苦。”
陆廷宣不是这场纠葛的罪魁祸首,他不过是被上一代恩怨殃及的可怜人,甚至可以说是最为无辜的那一个。
他拥有令人称羡的家世,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卓越超凡的能力,有俊美绝伦的相貌......
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是得天独厚佼佼者。
一想到这,林听的心脏就越发酸楚。
若不是凯瑟夫人因复仇搅乱一切,她就不会被送到林家,不会跟陆廷宣有了婚约。
他就能遇到,比她出色不知多少倍的女子相伴一生。
可是,命运弄人,硬是把他卷入其中。
让他陷在爱而不得的困境里,也让她生命变得灰暗无光。
“哥哥......”林听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酸涩:“别再喜欢我了。”
她和陆廷宣之间,横亘着永远无法冲破的屏障——苏世白。
只有将他们所有羁绊彻底断裂,她才会失去怨恨他的理由,不再对他心存恨意。
她那残破不堪满目疮痍的灵魂,才能得到解脱。
重获救赎。
到了陆家老宅,林听要下车的时候,陆廷宣又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他嘴里喃喃道:“朵朵......别走。”
陆家夫妇正在客厅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林听,一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就匆匆到门外查看情况。
不看还好,这一看,陆父的血压蹭蹭往上涨,他二话不说,将陆廷宣从车上拽了下来,林听才有机会脱身。
陆夫人急忙吩咐佣人去煮醒酒汤。
没想到,陆廷宣一进屋,就像箭一样冲向刚要和陆夫人进房间的林听,抓住她的手臂就开始耍酒疯:“抓到你了,不许走!”
陆父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快步走到书房拿了一把戒尺。
“松开朵朵,不然今晚我就打死你。”
陆廷宣态度强硬:“你就算打死我,也不放!”
陆父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道:“逆子!逆子!”
眼看戒尺真要朝陆廷宣背上挥下去,林听赶忙出声阻拦:“爸妈,你们先进房间等等我,我来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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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孩子都随了盛姓
陆廷宣身躯斜靠在墙边,怯生生地看着林听,浑身弥漫着局促又可怜的气息。
林听真的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喝成这样!
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吗?那也太迟了吧!他都快三十岁了!
真的是......又菜又爱!
她说:“要么现在跟我回房间,要么我现在就回酒店。”
陆廷宣摇摇晃晃地将手探出来,意图十分明显。
林听无奈地叹了口气,唤来佣人在旁协助搀扶,自己则牵起他的手,引领他前往二楼的房间。
她像嘱咐小孩子一样:“等会醒酒汤送上来,你要喝下,才能缓解酒后不适。”
“不要自己喝。”陆廷宣躺在卧榻上,眼神朦胧地望着林听,喃喃道:“你不喂我,我不喝......”
林听按压着眉心:“行,我等下过来喂你,这总该满意了吧。”
再不将他安抚妥当,真不知他还会继续闹腾到什么时候。
见林听要走出房间,陆廷宣又问道:“你不是说要喂我吗?你要去哪?”
“醒酒汤不是还没煮好吗!”林听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我先下楼跟爸妈聊聊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这回他终于听话了,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林听关上房门的那刻,听到他小声嘀咕了句:“你要说话算数......不能再骗我了......”
陆家夫妇房里。
陆夫人轻声询问:“宝宝们现在是盛家人在照顾吗?”
林听轻点下头:“对。”
初到丹国那会,凯瑟夫人与盛临都对她关怀备至。
她生下孩子不久,精神状态一直频繁出现问题。
每每看到孩子,她就会陷入自我怨恨中,也愈发难以释怀过往。
凯瑟夫人担忧她会在情绪失控时伤到孩子,便将孩子接走亲自照顾了一阵子。
盛临对这两个孩子的喜爱也是溢于言表,完全当作自己亲生的一样。
据说当时,他们母子二人还为孩子的照顾权,争得不可开交。
最终,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凯瑟夫人负责照顾女宝,盛临负责照顾男宝。
陆家夫妇俩几乎是屏着呼吸,紧张地等待着视频通话被接通。
盛临接起视频时,正用着早餐。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两张不太熟悉的面容,语调平缓道:“世世还没睡醒。”略微停顿后,又接着说:“白白,爸带走了。”
林听听到女宝被盛父接走,并没有多言。
自从她得知身世之后,就不允许盛家人接近孩子,尤其是盛家夫妇。
可惜的是,安稳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次人格就接二连三在梦中干扰她。
次人格一心只为陆廷宣,想回到陆廷宣身边的想法从未停止过。
林听整日如履薄冰,她怕次人格知道孩子还存在这世上后,会彻底爆发夺体欲望。
她怕自己压制不住次人格,会被次人格完全取代,再也无法找回自我。
经过反复斟酌思量,最终只能将孩子都托付给盛临。
所以孩子都随了盛姓,男宝叫盛世,女宝叫盛白,一直管她叫姑姑。
尽管林听和盛家夫妇已经没有了交集,但她心里也有数,在自己治疗的那段时间里,女宝肯定被凯瑟夫人接到身边。
毕竟女宝出生没多久,就由凯瑟夫人一手照料。凯瑟夫人对女宝不仅倾注了大量的情感,女宝也成为了她某一方面的精神慰藉。
而女宝跟盛家夫妇也极为亲昵,几日不见,就会不停地念叨想耶耶奈奈。
她就算是铁打的心,也难免会被打动,又怎舍得真切断他们祖孙之间的往来。
林听轻声道:“那你给我们看看世世睡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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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你这是在非礼我吗?
盛临还未来得及答复林听,一声奶声奶气的“姑姑”便先传了过来。
盛临轻轻一笑:“听到你的声音,醒了。”
说着,他切换了镜头,只见一个光着脚丫的小家伙匆匆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世世接过手机,手法娴熟地进行镜头切换,很快,他那可爱的小脸蛋就占据了整个屏幕。
“姑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世世好想你喔。”
“咦?”世世留意到屏幕里有两个人正红着眼眶,他眨了眨眼睛道:“是爷爷和奶奶呀。”
陆家夫妇激动不已,连忙回应:“诶诶诶......是爷爷和奶奶。”
陆父的眼睛都湿润得有些难以自控了,声音略带颤抖地问:“宝宝认识爷爷奶奶啊?”
“认识呀,姑姑给我和妹妹看过照片的。”世世指着屏幕上的两人,又一次说道:“这是爷爷,这是奶奶。”
“诶,诶......爷爷奶奶的心肝啊......”
林听把陆家夫妇的照片给两个孩子看过一次,当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告诉他们这是爷爷奶奶。
可两岁的他们,不知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在小小年纪就已展露了数次过目不忘的天赋,认人更是不在话下。
“你们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了,我给你们呼呼。”世世边说着,边将小嘴嘟起,对着屏幕呼呼吹气。
疼,当然疼了。
一想到自家孙子们从出生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抱过一次,也没能陪伴在孙子们身旁,陆家夫妇就心痛如绞。
陆夫人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泪水,一边哽咽着说:“爷爷奶奶是太想念世世和妹妹了......”
就在这当口,林听的手机屏幕“唰”地一下黑了,没电了......
陆父眼神瞬间慌乱,脱口而出:“我的心肝啊!”
陆夫人更是止不住的泪落,她平了平心绪后问道:“朵朵,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让我和你爸去看看两个孩子?”
陆家夫妇眼睛里全是期盼,正等待着林听的回答。
见到林听面露难色,陆夫人眼神里有点失落和沮丧。
但她还是挤出了笑容,说道:“妈就说说而已,你别为难,其实,能在视频里看看孩子们,我跟你爸也知足了。”
林听本来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可当路过陆廷宣房间时,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陆廷宣今天从早到晚几乎都跟她在一起,也没去过其他什么地方。
那么,早上被他拿走的月含星,是不是还在他的身上?
林听缓缓推开房门,只见陆廷宣双眼紧闭,仰卧在榻上。
而一旁放置的醒酒汤,都凉透了。
她有些无语......还真等着她喂啊?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他,用手指点了点他,低语道:“起来喝醒酒汤了。”
见他呼吸匀称,未作应答,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林听的手开始在他身上小心地探寻,西装口袋里没有,西裤口袋里也没有。
到底搁在哪了呢!她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面前之人。
接着,她极为谨慎地解开他西装的纽扣,将手探入里衬口袋中摸索。
结果一无所获就算了,手肘还不小心磕到了他硬实的胸膛。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了几分,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千万别突然醒来,要不然她就算浑身是嘴也难以解释清楚了。
正当林听打算就此作罢,突然,她的手臂被人用力地抓住了。
林听有被吓到,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
紧接着,一个饱含笑意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这是在非礼我吗?”
看着陆廷宣那双清明透亮,丝毫不见醉态的眼睛,林听心中瞬间对他进行了数百次精神问候。
“你根本就没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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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鸳鸯浴
林听本就应当要有所察觉,他哪里会轻易喝醉。
他可是陆廷宣,做任何事之前肯定都带有目的性的陆廷宣。
他公然在大庭广众下装醉,丝毫不顾自身形象,无非是想通过媒体的传播,来坐实他们是夫妻一事。
即便日后她有离开的念头,他想要把她找回来,也就更加轻而易举了。
最关键的是,在那样的场合下,她根本无从逃避,只能被迫接受。
“你把手松开。”林听说道:“我困了,要回房间睡觉了。”
既然他没喝醉,自己还不抓紧离开,那就是她脑子有病了。
陆廷宣坐起身来,强有力地将林听拽入怀中,她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
“你都已经承认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不该陪着我吗?”陆廷宣说道。
“谁承认是你妻子了?当时我没否认,那是因为要顾及陆家的名声,这点你很清楚。”林听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他抱得极为紧实。
陆廷宣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找月含星,一旦拿到就会再次离开我。”
林听眼中瞬间掠过一丝被看穿后的惊惶,好在她背对着陆廷宣,他看不见她的神色。
她刚要张嘴说话,就听见陆廷宣说:“那我现在就去把月含星扔了。”
“你......”林听猛地转过头,愤怒地瞪着他:“你敢!”
“你觉得我敢不敢?”陆廷宣见她沉默不语,笑了起来:“说好的在一起三个月,你都做不到。”
林听察觉到有温暖的手掌缓缓贴上自己的腰间,随即,一个轻柔的吻悄然落在她的后颈处。
她低喃了句:“我今天已经吃了三次止痛药了。”
她算是做出了让步,但是......她还不想死。
她今天全靠止痛药缓解身体的疼痛,晚上要是再给他这个长久禁欲而性情狂暴的人索要,她肯定会被折腾死在他的身下。
“那你说怎么办呢?”陆廷宣在她耳边讥笑一声:“不然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今晚我就放过你。”
林听被气得懵了片刻,回过神后,她也笑出了声。
“陆廷宣,你无耻!你还要不要脸啊!”
陆廷宣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我就是无耻,跟你要脸的结果,就是我失去了你三年!”
他的鼻尖在她耳畔边轻蹭着:“共欢或共浴,你自己选。”
共欢?欢的就只有你一人吧!林听心里憋闷得难受极了。
她轻咬下唇,心一横:“去浴室。”
在他百般撩拨以及炽热目光的双重压迫下,林听终于还是扛不下去了。
“到底还要洗多久?”
陆廷宣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轻抚她的脸颊:“我如意的生活,是和你在一起。”
既然这三年她过得也并不好,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将曾经的不愉快统统忘记,重新开始。
天知道当他听到那阔别三年的一声“哥哥”时,心中涌起了多么强烈的渴望,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可就在下一瞬,她却连他喜欢她的权利都要剥夺了。
林听眼睑微垂,躲开他那灼热又透着哀伤的眼神:“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事,行不行?”
他说:“坦诚相待。”
林听真的是满头问号,那未免也太坦诚了!
他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想伪装了,完完全全变回前世那个毫无顾忌近乎疯狂的陆廷宣。
“不管你说什么,也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没可能了。”
陆廷宣眼神瞬间有了变化:“可你说过,你早就习惯生命中有我的存在,你忘了吗?”
哪怕她心里对他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这些他都不在乎,真的。
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他早就习惯被她冷眼相待。
但她亲口说过的话,能不能别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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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我们回御海豪景
林听平静地说道:“我发现,很多习惯是可以改的。”
就像现在,他们毫无保留地相对,她却仍能镇定自若,心平气和同他对话应对。
要是在过去,她被胁迫成这样,她定会觉得生不如死,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一了百了了。
陆廷宣怎会看不出林听的转变,可那股源自心底的执念,令他不肯轻易罢休。
他紧咬着牙关,仍不甘心再度发问:“你还说过,我们一起把罪孽还了,就重新在一起。”
林听眼中平静无波,直视着他的目光:“罪孽消除了吗?”
陆廷宣那原本执拗深邃的双眸,渐渐泛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我的宝宝们......没了,还不够偿还那罪孽吗?”
“我能给你的,只有三个月。”林听的态度已经够清晰了。
他们之间,再无半分可能。
林听睡醒之后,发现她跟陆廷宣昨晚在酒店门外的照片已在全网疯传。
网友们的评论铺天盖地,诸如陆少的白月光强势归来,原配勇斗小三之类的,各种言论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林听下楼的时候,陆廷宣正在客厅和陆父聊着公司的事。
他的穿着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白色卫衣,灰色休闲裤,清爽又明朗。
她前往餐厅吃早餐时,留意到坐在对面的陆夫人,一副有话想说却又犹豫的样子,显然是看到了网络上传播的那些消息。
许久之后,陆夫人才打破沉默:“朵朵,关于网上所传之事,我已跟廷宣了解过了。”
陆夫人的神情略显不自然,其中既有高兴的成分,又夹杂着一丝忧虑。
她接着说:“你能维护陆家的颜面,我感到很欣慰,只是......这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自然是困扰的,林听向来反感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
不过,相比之下,江萱萱的处境更为糟糕。
林听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还好,只是江萱萱那边有点......”
她只需熬过这三个月,一切便会画上句号,当下的困扰也不过是暂时的。
但江萱萱从原本作为陆少的女友乃至未婚妻的身份,转瞬之间就堕落成了众矢之的的第三者。
如此天翻地覆的落差,任谁恐怕都难以承受。
“江萱萱的事,我会处理。”陆廷宣踱步而来,又接着对林听说道:“你把东西收一下,我们回御海豪景。”
他的话刚出口,陆家夫妇立刻异口同声地制止:“不行。”
陆父从客厅走过来,和陆夫人一同表态:“朵朵就住在老宅。”
林听要是被带去御海豪景,他们老两口还怎么每晚与孙子们视频互动。
“我也想......”林听刚要说出“留在老宅”这几个字,就瞥见陆廷宣阴沉着双眸。
她当即改了口:“我也想回御海豪景。”
在老宅里,她起码还有安全感,有陆家夫妇的庇护,陆廷宣不至于太过分。
但当下她受制于人,她要是给他不痛快,那最后难受的只会是她。
陆家夫妇纵使不情愿,但林听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何况,他们内心其实依旧怀着些许期待,憧憬着林听或许能够与陆廷宣重归于好。
路上,陆廷宣的手机铃声数次响起,都被他挂掉了。
他的手机与显示屏相连接,当铃声再次响起时,林听干脆替他按下了通话键。
她本想安安静静地品鉴几幅大师新作的画作,却被这不断的铃声多次打断思路,烦死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没有任何备注的陌生来电,竟然是江萱萱......
“廷宣,网上说的那些,你看到了吗?”江萱萱的嗓音带着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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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她陷得太深,我还要对她负责?
江萱萱应该是哭很久了,她声音明显都有些发哑。
她说:“外界都误以为我是破坏你和林听感情的第三者。”
“我会安排公关处理。”陆廷宣的声音有点低:“之前我给了远扬那边几个项目,你作为合作方,我们时常出现在公众的视线当中,是正常之事。”
江萱萱急切回应:“可我们之前的那些传闻,一直对外界没个说法。”
“既然是传闻,有必要去解释吗?”陆廷宣反问道。
江萱萱见陆廷宣寥寥之语,便能将他们之间的关联,切割得如此利落了无痕迹。
她赶忙说道:“我不在乎外界的误会,我们之间本就清白,只是我爸因我们的事气得住院,继母还对我百般嘲讽......”
林听发现陆廷宣脸上挂着笑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击着。
她当即暗叫不好......他又要施展快准狠的杀人诛心之术了!
林听一直在旁边给陆廷宣使眼色让他耐心点,可他根本没把她的暗示当回事。
陆廷宣面带笑容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情况,与我有何相干?”
江萱萱明显没料到,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陆廷宣,竟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她带着哭腔唤道:“廷宣......”
“我们各取所需演了一场戏,我还多给了你项目以及人脉方面的支持,帮你在江家扎稳了脚跟。你家人为难你,你就想不出应对之策吗?”
陆廷宣笑了起来:“你那么蠢吗?”
他直接把电话挂了,深深看了眼林听:“有话就直说,眼睛眨个不停,不累?”
江萱萱明显就是入戏了,才借着这个话题找陆廷宣卖惨,想看看能不能让他心生同情。
林听轻声咕哝:“我要是出声,江萱萱的面子往哪搁......”
那不就相当于直接将江萱萱的心思挑明,坐实了她想要介入他人感情成为第三者的意图!
虽然在法律意义上,江萱萱不算小三,但她本人并不清楚这一点。
“她的脸面与你有什么关系?”陆廷宣的语气很冷。
“江萱萱好歹也算你的战略合作伙伴吧?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极端?”林听到现在都无法认可他的行事风格与做法,她又说道:“她显然就是喜欢你了,你把局面弄难堪了,她要是承受不住怎么办?”
陆廷宣有被她这逻辑逗笑:“那我喜欢你,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将一切都摧毁的时候,我能承受得住吗?”
林听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我和她就是互相利用,她陷得太深,我还要对她负责?”陆廷宣脸色越发冷俊:“你这么喜欢当圣人,怎不来搭救我这个淹没在你无情冷漠里,就快溺毙的人?”
“好了,你打算怎么做都随你,我不说了,成了吧。”林听将车座放倒,躺了下去。
才安静没几分钟,江萱萱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次陆廷宣倒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
“林听这次回来,或许不是为了你。”江萱萱说。
林听轻笑,陆廷宣刚还说人家蠢,可眼下这不是挺机灵的嘛。
陆廷宣瞥了一眼林听,接着问道:“所以呢?”
“我们之间还有合作的余地,可以试探一下林听对你的情意。”江萱萱语速较快,似乎一心想要劝服陆廷宣:“说不定她在离开的这些年里,她的心早就另有所属了呢?”
她心里盘算着,要是林听对陆廷宣已经没有爱意了,甚至已经喜欢上别人,那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要她就这么放弃陆廷宣,她真的不甘心。
“没必要。”陆廷宣又一次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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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非得亲自下厨才安心
林听简直.....无语!
江萱萱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什么叫她的心早就另有所属了?!
万一让陆廷宣知道叶医生的存在,还陪了她三年,她要怎么解释?
以他那性子,后果会严重到什么程度,林听简直都不敢想。
好在陆廷宣结束通话后,并未多做追问。
想来,他心里也清楚,林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对谁动感情了。
这几年,王婶一直留在陆家。
她正在后院喂着鸡鸭,听到车库方向有了声响,便抬眼望了一下。
谁料这不经意的一眼,让她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太太?”
林听看见王婶还饲养着那些鸡鸭,不由得笑了起来:“王婶,想我不?”
王婶的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想,当然想了。”
她之所以养这些鸡鸭,本就是打算为林听滋补身体,可如今鸡鸭都已经繁衍了好几拨,就是等不到林听回来。
王婶洗净双手后说道:“我这就去准备做饭。”
陆廷宣换好衣服来到楼下,见林听仍在厨房和王婶滔滔不绝地闲聊着。
跟他父母有话聊倒也罢了,跟王婶怎么也有那么多话可讲?
可她面对自己时,却连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说。
一想到这些,他的脸色便又阴郁了几分。
林听手上剥着豌豆,问道:“这些年累不累?陆廷宣口味不挑,应该比我好喂养多了吧。”
王婶回应:“先生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动手做饭,我清闲着呢。”
“啊?”林听略显惊讶:“他竟然还自己做饭?”
王婶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曾有一两年,先生状态很不好,都在老宅那住着。”她接着往下说:“等回到这边后,他回家的时间都没个准儿,就自己下厨了。”
“他有没有给自己毒去医院?”林听追问了一句。
她想起领证那会,他也做了一次饭,结果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怎么会呢?”王婶一边切着肉丝,一边说道:“太太忘了吗,之前你怀孕的时候,一日三餐可都是先生照着孕妇食谱亲手做的。”
那时陆廷宣连她都信不过,非得亲自下厨才安心。
林听的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陆廷宣还亲自给她下厨做孕妇餐?
那一年除夕夜,他们在寒砚家吃团年饭的时候,次人格突然掌控了她的身体,和陆廷宣共同生活了几日。
而她作为主体意识,几乎没有保留住当时的任何记忆。
“有一回煎虾,先生的手还被油溅伤了。”王婶的眼神中满是新奇,仿佛在讲述一件极为稀奇的事情:“先生说,那下油锅的虾,跳起来攻击了他。”
一想起一米八几的帅小伙拿着锅铲,在厨房里乱蹦的模样,王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仅过一日,陆廷宣就能在厨房游刃有余了。
三两下就可以做出各式各样的菜肴,甚至连面食甜品都学会了。
王婶真心地感叹,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学什么都能快速精通。
难怪能够事业有成,活该赚大钱。
突然,王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说道:“太太,你瞧瞧我这张嘴,真是没个把门的。”
这小两口之前闹得不可开交,连孩子都失去了,她现在提起怀孕的事,这不是故意往人家的伤口上捅刀子吗!
林听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只是平静说道:“不要紧。”
“太太还离开吗?”
客厅里,陆廷宣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杂志,听到王婶那句话后,他动作一顿。
“嗯,我就在这留一段时间而已。”林听说。
果然。
她倒是十分坦然。
但他一点都不想听这些话。
陆廷宣将杂志扔到一旁,可刚来到厨房门外就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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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太太,你不要埋怨我嘴碎,不管你与先生之间的问题有多棘手,有多大过不去的坎,但他对你的好却是实实在在的,谁都看得出来。”
王婶中止了手中的活计,目光一直停留在林听身上,接着说道:“两口子相处,磕磕绊绊总是在所难免的,彼此迁就些这一辈子很快也就过去了。”
林听盯着菜篮子,喃喃道:“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她已经迁就了他两世了,真的不想再向命运低头了。
她想做一回自己,能依照自己心意而活的自己。
林听把手洗干净后,长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怎么就死活不肯放手呢。”
“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死活不肯和先生在一起。”王婶皱了皱眉:“多优秀的人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样的。”
林听俏皮说道:“那我也不差呀。”
“所以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自小就有婚约在身,还从小一起长大,家世门第相当,彼此知根知底,不在一起多可惜啊。”
林听脸上的笑意刹那间凝固了几分:“感情这种事......没那么简单。”
何况,他们之间也不是明面上那么知根知底。
她这一生,活得跟个笑话一样。
要是陆廷宣知道她的真实身世,了解到按照原本的安排。
她的结婚对象要么是苏世白,要么是复仇计划内的寒砚,根本轮不到他,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王婶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瞅了林听一眼,嗔怪道:“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林听刚从厨房走出来,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陆廷宣吓了一跳。
“你干嘛!吓死我了。”她用手轻轻抚了抚胸口。
陆廷宣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下,说道:“我是鬼吗?”
林听真想冲他说,你比鬼还可怕,可看到他神情不太对劲,就很识趣的闭嘴了。
她琢磨着,他估计是听到自己和王婶的对话了。
吃午饭的时候,陆廷宣看着手机,突然来了句:“我请了假,我们出去旅游。”
林听稍稍一愣,随即问道:“去旅游干嘛?”
“旅游当然是玩,还能干什么?”陆廷宣抬眼望向她:“我们好像也没有一起去哪里玩过。”
林听轻抿一口汤,说道:“还是别去了,年底了,景点都太挤了。”
“你是对旅游不感兴趣,还是,只是不想跟我一起出去?”陆廷宣问。
林听半天都没吭声。
一旦去旅游了,那就意味着要成天跟他腻在一起,那她还有什么自己的私人时间。
她怎么有机会和宝宝们视频?而且她需要定期服药控制病情,要是被他发现了,该怎么办?
要是说不喜欢旅游,可她跟苏世白以前满华国跑,这些陆廷宣全都一清二楚。
陆廷宣目光冷峻,死死盯着她:“还是说,你一直在找机会提前脱身,怕和我同行会影响你的逃跑计划?”
“不是这样的。”林听面容平静地回应:“关键是年底了,公司也忙,你这样突然请假,怕是不好。”
“爸没在公司吗?远程是用来干嘛的?”陆廷宣冷声:“难道,我人不在公司,公司就会破产倒闭?”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林听起身往楼梯处走。
“站住!”陆廷宣几步上前就来到她身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有了错觉,认为我是一个可以任你拿捏的人了?”
拿捏他?
她敢吗?
她被他磋磨得还不够惨吗?
林听看了看他,说道:“我从来都没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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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他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那你什么意思?”陆廷宣极其讨厌她这副毫无情感的模样:“你摆一张要死不活的脸给谁看?”
林听也颇感无奈,她只是不想去说那些违心的话,去讨好取悦他而已。
怎么就成了要死不活了?
“我不是已经答应了。”
“我需要一个跟死人一样的人陪在身边吗!”陆廷宣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庞,她神色漠然,眼中一片幽黑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反观自己,就跟一个躁狂发作的疯子无异。
林听面容安稳得毫无起伏:“那你想我怎么做?”
她不想去,可他坚持要去。
她同意了,可他还是不满意。
冷嘲热讽恶语相向,虽然扎耳,但她早已听倦了。
陆廷宣捏住她下巴的手,力道不断在加重。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她对待他的时候,怎么能跟面对陌生人一样?
她就算不再依赖他,不再需要他,也不能对他这么疏远。
他要疯了,他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林听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瞬间被扯到沙发上,像是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她奋力挣扎着喊道:“你松开我!放开我!”
“你既然同意了我提出的条件,就无权对我要做的任何事情说不!”陆廷宣摁着她的双手,嘲讽地笑了笑:“你尽管把声音叫得更响些,反正门也没关,王婶还能来瞧个热闹,就像以前的张姨,不也频繁见识过吗?”
就因这一句话,就在这一瞬间,林听真的失去了所有抗争的意志。
他真的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表面上温泽如仙,实则凶残暴虐,阴暗得可怕。
她紧咬嘴唇,将渗出的鲜血吞入腹中,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前世,她无数次衣衫不整在陆廷宣身下撕心裂肺。
家中的任一角落,都可能沦为他施虐行欢的圣地。
张姨屡屡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残暴,却都选择了漠视,头也不回走了。
她丧失了一切求救的手段。
没人能救她......也没人能救得了她。
在那毫无希望的黑暗日子里,她甚至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林听像是一具躯壳一样,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像是熬过了极其漫长的时间,他才抱着她走进浴室清理了一番。
陆廷宣勾了勾她的鼻尖,说:“很久没见到你笑了。”
林听真的扯出了个微笑。
见她总算温顺的模样,他又重新戴上了温润的面具,连声音都带着万分温柔。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我不想逼你的。”
“可你每次都让我很生气,到最后受伤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当陆廷宣正要把水里的人抱出来时,身体一下子又起了反应。
大概林听也感觉到了,只见她眼皮微微抖动,带着颤音说道:“疼......”
“疼啊?”陆廷宣将她搂在怀中,亲了几下:“可我们只有做这种事的时候,才不像陌生人。”
疼就对了。
他要什么陌生人,她想当陌生人,那就做到她只认识他一人。
天色都暗了下来,他们的纠葛之地从客厅变换到浴室,眼下又移至主卧。
林听屡屡被疼得惊醒,可高悬于上方,仍是那张让她厌憎至极的脸庞。
她恍然间忘了......她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她看似拥有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实际......又好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拥有。
家庭的温暖对她来说遥不可及,感情的美满从来都是奢望,人生的境遇更是一条铺满尖锐石子的幽深小道。
没有一件事能如她所愿,全都不尽人意。
她到底为什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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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你休想!你做梦去吧!
林听第二天醒来时,陆廷宣已经不在家了。
她强撑着几乎要分崩离析的身体,找来止痛药吃了后,又开始四处翻找自己的手机。
此前,为了之后的曙光,她不得不对他的行为一忍再忍。
但她显然错了,他这人明一套暗一套,性格无常到了极点,恐怕三个月后,他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既然做不到好聚好散,她也不打算跟他徒费时日了。
林听与陆父联系完后,也给叶闻景打了电话。
见通话未能成功接通,她给他发微信:我下午去机场,你直接到花城机场,不用来滨海找我了,我们今天就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叶闻景才发来消息:好。
接着他又问了一句:月含星那么快就拿到了?
林听不禁发笑,她本事没那么大,她现在还能跟外界取得联系就已经是万幸了。
她回复:没有。
月含星本就是苏夫人送给苏家主的定情礼物。
到时候,她会联系苏家主,让他亲自找陆廷宣要回来。
林听看了下眼前的行李箱,算了,这次行李也不带了。
她直接下楼去,在客厅里等着陆夫人来接应自己。
陆父说他会找个事绊住陆廷宣,为避免陆廷宣的手下出来阻拦,陆夫人会亲自来接她到机场。
可她还没等到陆夫人,陆廷宣就回来了!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整理行李。
陆廷宣双手拎着满满当当的食材,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见到林听便说道:“那么早就醒了,没多休息会?”
眼见林听对自己依旧是不理不睬,陆廷宣微微挑眉,心下觉得他还是太收敛了,否则她怎会有如此状态,不但有力气下床,还能这么强硬的跟他倔。
他将食材放置在料理台上,洗了下手,从蒸笼中取出一盘香芋包,来到林听跟前:“早上给你做的香芋包,怎么没吃?”
林听拿了个包子,慢慢啃了起来。
“好吃吗?”他问。
林听点头,确实好吃,她也有点意外,他竟然能做出这种味道的香芋包。
“中午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蟹黄粥。”陆廷宣稍作停顿后又接着说:“吃完,我带你去医院做下体检。”
林听拿着包子的手忽然顿住,整个人缓缓地变得僵硬起来。
陆父不是说好要拖住陆廷宣吗?怎么他现在还能有时间领着她去做体检?
要是在体检中发现她生过孩子,又或是发现她精神状况存在异常,那她怎么应对?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要带她去体检?!
她表情淡然,不慌不忙说道:“不用,我今年刚体检完不久。”
她现在不能自己吓自己,孩子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不可能还有耐心,用这么平和的态度跟自己对话。
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他大概率也不会知道,毕竟她所服用的药物除了随身携带,其余的都放置在一个维C瓶内,他总不至于连维生素片都会起疑吧。
陆廷宣有些嘲弄地笑了笑,她怎么不继续当哑巴了?
他看着林听,说道:“我想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我身体好得很。”林听抬眸看他:“只要你高抬贵手,我还能更健康。”
“是吗?”陆廷宣往林听身边一坐,脸上挂着看不懂的神情,接着目光移到她腹部的位置。
林听猛地站起:“你休想!你做梦去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要是还搞不清楚,她就是头猪了。
反正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完全不想再对他有丝毫容忍!
陆廷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说什么了?你就让我做梦?”
他眸色突然一沉,低声问道:“为什么让我救你?”
“什么救我?”林听满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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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他不怕痛,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痛
陆廷宣深深地打量她两眼:“你做梦的时候,向我求救,说有人杀了孩子,并且还要杀了你。”
昨夜,她睡觉时,全身都在战栗,口中不停呢喃着:廷宣哥......救我,她杀了孩子,还要杀我......
林听的呼吸顿时失去了均匀。
费尽心思地处处防范,到头来还是没能防住。
只要进入深度睡眠,次人格便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现身。
“你也说了,是做梦。”
陆廷宣自嘲一笑,他在期待什么?
他竟然在期待,她的欺骗,她的决绝,一切都另有隐情。
林听重新往沙发上落座,有意地误导陆廷宣。
“这些年,我总是梦到前世失去的那孩子,想着当初如果能留住他,该有多好。”
察觉到他脸色开始有了变化,她接着说道:“也时常梦到自己重蹈前世的覆辙......”
“够了,别再说了!”陆廷宣有些难以承受,他猛地站起身来,眼眶带着些许红色:“我可以无数次承认,当初声称那孩子是我的,确实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
“我眼睁睁看着你身旁,一次次出现了别人,他们一心要把你从我这抢走。”他的眼神渐显空洞:“不......他们已经将你抢走了。”
他败给苏世白就算了,可他居然连宋星颜都比不过!
他惨然一笑,笑声里尽是悲怆。
“朵朵,我是你的男人,我没那么大度。”
自小起,他就铭记着,她将会是与他相伴一生的妻子。
所以他必须保护她,照顾她,毫无保留的去爱她。
可是,她就是不肯接受他。
哪怕宁愿去死,她也不要他!
“那个孩子......我也爱他,我也想留住他,失去那个孩子后,我也悲痛万分!”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可你不能总借过去的事来揭我伤疤......”
他不怕痛,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痛。
林听的眼睛隐隐发酸,她知道陆廷宣说的是事实,他的确很爱那个孩子。
他一知道她怀孕,就让人着手布置儿童房,衣服和玩具更是精挑细选,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人,竟为了孩子的名字多次找人推算,满怀期许的等待那孩子的降临。
而前世的她深陷执念,为了和宋星颜在一起,连腹中孩子都不要了。
她清楚孕妇情绪波动过大有害胎儿,故意激怒他,致使他情绪失控与自己发生激烈争执。
直至孩子没了后,她还在暗自得意,她还在嘲讽他,像他这种人,就不配有子嗣。
也是自那时起,他卸下了伪装十余年的面具,彻底向她和宋星颜发难,最终惨烈收场。
陆廷宣幽深的目光盯着她,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所有的退让与迁就,到头来全是无解的死局。
“我知道你一定会离开,我知道你一刻都不想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很是苦涩:“但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什么话都能毫无顾忌说出口。”
“重蹈覆辙这四个字,于我们两人而言,都太过沉痛了。”
前世历经的所有,真的是剔骨的痛。
这一世,哪怕孩子们没了,最起码......她还活着......
人若是悲哀到了一定程度时,真的会苦笑出声。
他是人,他的心也会流血......
能不能......别这么践踏他。
陆廷宣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华美的匣子,里面放置着月含星。
他说:“你用不着让爸妈来辖制我,想走就走吧。”
见林听呆呆地凝视自己,眼中尽是怀疑与诧异。
陆廷宣去到书房取来一个档案袋。
里面有一张林听手绘的小地图,地图上好几处山林圣地都还没有被打上圈点。
还有一本记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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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他陪了你三年
林听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地图和记事本,最后视线落在手持这些物品的人身上。
怎么......这些都还在。
她原先以为,都被他处理掉了。
陆廷宣将东西交至她手,低声道:“本想趁这三个月,把你们当初没去过的地方,都弥补了。”
面对失而复得的瑰宝,林听连目光都盈满了虔诚。
她极为小心地解开记事本的密码。
刚翻开第一页,她就看到,少年原本爱笑的脸庞,望着桌面上的测试题卷,双眉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
他那时大概在纳闷,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怎么会有人笨成这样,还是他教学方法出了问题?
林听看到他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悄悄地将这一瞬间抓拍了下来。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合照,目光紧紧黏在那位少年身上,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他肯定猜不到,很早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偷他的时间了。
只要她不够聪明,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能更久一些。
她就是故意的。
可是,她怎么还是失败了,她怎么连人都给丢忘了。
陆廷宣看着林听,眼眸深邃无底:“这就是你们的过去,你一直想知道的过去。”
是不是很可笑?
他恨她。
恨到最后,握着她和别人的“记忆”,日夜祈求神明。
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再见她一面,他把所有东西都还给她。
可她连来见他一面的念头都没有。
而他的主动,他的示好,换来的却只有她的疏离和抗拒。
她巴不得与他就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斩断一切关联。
林听目光缱绻,她的手如同在抚摸稀世珍宝般,一页接着一页,皆透着难以言说的深情。
最后,她把小地图和记事本都收好放回档案袋里。
陆廷宣的喉结微微抖了抖,明知苏世白就是她心里的最亮的阳光,最艳的烙印。
可为什么见到她对苏世白眷念至深,难以释怀的模样,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发冷。
林听抬起眼,无声地看向眼前妖颜过甚的男人。
他既然没把这些毁掉,早该拿出来给她的。
而不是等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才拼命想着补救。
何况这些记忆,她早就想起来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陆廷宣原本还透着希冀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在她眼中,看不见一丝留恋。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是打动不了她。
林听说:“你把叶闻景放了。”
叶闻景在社交软件里一次都没关注她病情,她并不感到奇怪。
之前他们就说好,为了防止次人格突然出现看到聊天记录,他们两人几乎不在社交软件上交流。
但近几日,叶闻景一通问候的电话都没有,她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林听很是平静:“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为难他。”
直到今天,她才确信无疑。
月含星是唤醒她主人格,保住她意识的重要信物之一。
而叶闻景得知她没能拿到月含星,还准备离开时,竟然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必然是被人挟制住了,甚至与她交流的也不是他本人。
眼见林听发现了端倪,陆廷宣面上也没什么惊讶之色。
她那么聪明,察觉到也是正常。
他的声音有些低:“他陪了你三年。”
他让人查探后了解到,叶闻景差不多和林听同一时间去了港区。
之后两人在华国彻底没了踪迹。
他第一眼看到这人的时候,就觉得刺眼得很。
多么像苏世白的叶闻景啊,阳光大方,明朗夺目。
林听目光直直地落在陆廷宣身上,眼神坦荡。
“我得了抑郁症,他是我的心理医生,仅此而已。”
他们两人确实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苦涩:“所以之前在车上,我才对你说,这三年我过得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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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会让你走上绝路
陆廷宣神色难辨,往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却没有焦点,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茫然。
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思绪里,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听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便开口解释:“爸妈也知道这事,我没骗你。”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长时间的寂静,让林听心底的疑惑愈发浓重。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有抑郁症?”
话一出口,她瞬间如梦初醒,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喃喃低语:“前世,我大概就是因为抑郁想不开,才走上绝路的吧?”
前世,得知宋星颜死后,郁郁寡欢成了她生活的常态,找不到任何继续前行的意义。
她开始抵触和人交流,甚至对阳光都产生了恐惧,每日都将屋内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渐渐的,她陷入一场无止尽的梦里,不管是谁试图唤醒她,她都不想再醒来。
哪怕梦里只有她一人,她也觉得,相较于现实世界的痛苦,要好上太多太多。
陆廷宣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发出的音节却破碎不堪。
“不会让你走上绝路。”
他深知,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患上抑郁症,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陆廷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像是要把她当下的模样深刻在心底。
“叶闻景,我会放了他。”稍作停顿后,他不容商量地说:“但他不能再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会安排其他心理医生给你。”
叶闻景的性格长相就跟明晃晃的刺一样,让他心里膈应。
就算林听和叶闻景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也断不可能放任这样的人,陪在她左右。
林听沉默地看着他。
所以,还是要让人监视她,还是要掌控她。
一旦被他安排了其他心理医生介入,她人格分裂的情况很快他就会知道。
他定是眼睛眨也不眨,直接选择那个迎合他喜好,围着他打转,以他为中心的另一个自己。
陆廷宣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许久之后,他终于出声:“你想走,可以。我就这么一个要求。”
不知不觉中,林听笑了,可笑容却诡异得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会真心放我走?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清楚你吗!”
太窒息了,太压抑了。
“你不就是想趁这次机会,看看叶闻景在我心中的地位,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给我撑腰。”
“等你把所有情况都摸透了,必然会不择手段把我拿捏得死死的。到时候,我身边的每一条路,都逃不过你的精心算计,全是按照你的意愿强行规划出来的。如此一来,我又怎会有机会走上绝路?”
陆廷宣心头无端漫上一阵恐慌。
她有的时候,真的聪明到让人觉得可怕。
他肯松口,确实是想顺藤摸瓜查出她背后的势力。
能把林听和叶闻景近三年的背景都抹得一干二净,这绝非一般人所能为。而她和这个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不简单,不然怎会大费周章的庇护他们?
之前他就想在叶闻景身上撬出些关键信息,当作破局的突破口。
可谁曾想,叶闻景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管给他施加多大的压力,都不肯透露分毫。
林听眼神轻飘飘地扫向陆廷宣:“这回,我就留在国内,不走了。”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笑意,接着说道:“我把你的计划全打乱,让你那些心思都落空,等着看你再一次逼死我。”
既然陆廷宣非要和她纠缠不休,那行,她奉陪到底,干脆就彻彻底底地纠缠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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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大不了这医生不当了
林听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行李。
当时,她一察觉到叶闻景被人控制了,就立马做了两手应对之策。
陆家夫妇若能直接协助成功,那无疑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既解决了问题,又顾全了所有人的颜面,不至于闹得难堪。
要是陆家夫妇无法顺利达成协助之事,那盛临也会安排人手直接把她带走,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可一旦动用这个方案,动静必然不小,她一直隐瞒的身世说不定就会被揭开,就连孩子都可能会被发现。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会轻易动用到盛家的资源。
不过眼下,什么顾忌都没有了,林听的逆反心理已经达到极端,她不走了,坚决不走。
能活出自我最好,要是被逼死她也认。
最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陆廷宣一人,他眼神发木,迟缓地走向料理台,看着他早上满心欢喜挑回来的那堆食材上。
还记得林听怀孕时说过,他熬的蟹黄粥,比以往她吃过的都好吃。
今天,他不过是想为她做一碗粥,怎么就搞砸了呢?
当林听踏出御海豪景的那一刻,她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一种深深的迷茫瞬间将她笼罩。
她站在原地,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竟全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林家,她最初成长的地方,可她终究不是林家人,再加上上一辈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她哪里还有勇气再踏入林家。
至于陆家老宅,同样令她望而却步,陆廷宣的身影会无处不在,陆家夫妇作为长辈,已经被夹在儿子和她的纷争之间左右为难,她既然决定留在国内,就更不能不懂事,再去给老人家添乱子了。
林听迈着沉重的步伐,孤独地穿梭在街头巷尾,阵阵冷风迎面而来。
今年滨海比往年要冷得不少,她连带来的保暖衣物都不够。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猛然记起自己在桃湘居还有一处房产。
那还是大一的时候,一位同学领着她前往桃湘居写生。
那是一处被粉白色桃花簇拥着的小区,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沁人的桃香。
尤其是站在小区的中心位置,放眼望去,满目皆是灼灼桃夭。
整个画面就跟从诗中走出来一般,美得令人窒息,她一下子就沉沦了,当机立断买下了那里的一套公寓。
只不过,那套公寓是两居室格局,面积不算大,屋内空间较为局促,摆放常用的家具后就感觉有些拥挤了。
但对于独居者而言,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也算勉强够用了。
林听到公寓,门一打开,瞬间呛得她咳嗽了几声,眼前那弥漫的尘雾,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仔细想想,这套房子自从买下后,她还一次都没住过,这么多年过去,更是从未有人打扫,积攒下的灰尘可想而知。
她只能拿出手机在平台联系了家政公司,让专业人员来好好打扫清理一番。
林听刚把床单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手机就响了。
她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你还好吗?”
林听一下就听出是叶闻景,她连忙问道:“你人在哪?陆廷宣没把你怎么样吧?”
“无非就是让人看住我,拿我的前程施压。”叶闻景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我又不缺钱,大不了这医生不当了,他还能拿捏我什么?”
林听抿了抿嘴唇,她比谁都知道,他对这份职业的钟情,与钱财毫无关联。
叶闻景又接着说:“哦,对了,他还问了我好多关于你的事,不过你放心,我嘴严得很,一个字都没透露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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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过来吃个散伙饭
林听向叶闻景道了声谢,随后又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家政走后,林听看了一眼窗外,这才惊觉天色已黑。
她正准备点外卖的时候,陆夫人打来了电话。
陆夫人的嗓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又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急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出来。
早上陆父特意找了个由头拖住陆廷宣,可陆廷宣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意图。
陆廷宣的态度很强硬,甚至放出狠话,扬言要他放弃林听,除非自己死。
陆父一听这话,气得眼前发黑,当下就火急火燎地赶往陆家。
哪曾想,陆廷宣早有谋划,提前部署好了一切,他安排人在路上使了些手段,成功让陆父耽搁了。
等陆父好不容易赶到陆家,家里早就没了林听的影子。
父子俩开始争执不休,情绪激动之下,陆父竟然真的动手把陆廷宣打进了医院。
陆廷宣在医院里更是犟得很,不管陆夫人和医生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接受伤口处理,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现在伤口都发炎了,人也发着高烧,陆夫人实在没辙了,只能瞒着陆父,偷偷给林听打电话,希望她能出面劝劝陆廷宣,让他配合治疗,别再折腾自己了。
林听长叹了一口气,为人父母者,哪个能狠下心来看着自家孩子拿身子来赌气。
不管之前吵得多凶,气得多狠,心疼总归是占了上风。
她稍作思索,对陆夫人开口道:“妈,我打电话跟他沟通沟通吧。”
至于见面,就算了。
不过,这回陆廷宣对林听打来的电话选择了无视。
哪怕陆夫人将手机紧紧贴在陆廷宣的耳边,他依旧是一片死寂,半个字都不吭声。
既然这样,林听也没惯着他。
他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苦肉计要是让他得逞,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在之后的三天里,林听的生活意外地平静如水,没有波澜,也没有惊扰。
每天除了下楼短暂地倒个垃圾,其余时间她都窝在家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房间里,林听手持画笔,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童桐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了出来:“嘿,我们回滨海啦,晚上出来吃饭。”
林听一想到中午到楼下倒垃圾时差点被冻成狗,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天冷得够呛,要不你们来我家吃火锅吧?”
“成啊,那我们一会过去的时候顺便把食材买齐。”童桐说。
童桐的婚礼可谓是奇特非凡,先是在滨海热热闹闹地办完一场,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一众亲友浩浩荡荡地奔赴江州,又办了一次。
童桐一向心思细腻,知道林听和陆廷宣之间的事没那么容易消停,这时候自己要是喊林听一起到江州,保不齐会让林听心里添堵,平白给她惹麻烦,所以就没敢叫她。
至于高柠,本打算参加完江州婚礼后直接返回帝都,可童桐和施橙两人一唱一和,让她的返程计划暂时泡汤。
林听刚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要去厨房拾掇锅碗瓢盆,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韩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明天我就回澳区了,晚上我在仙居楼定了包间,过来吃个散伙饭。”
林听听后,一时无语。
散伙饭......这词能这么用的吗?
或许是察觉到林听的犹豫,韩凝又说:“请你吃这饭,权当是我为之前对你的伤害赔个不是。”
林听思索了一下说:“我姐妹正好约我,要不都一起,反正你们也都见过面。”
“OK。”韩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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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又要被迫营业了
温热的水汽渐渐散去,林听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到梳妆镜前坐下,她拿起吹风机,纤细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湿漉漉的发丝。
就在这时,脖子上那几处若有若无的吻痕一下子闯入她的眼帘。
都过去几天了,这痕迹怎么还没彻底消除?
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前几日遭遇的那两场惊心动魄的肆掠,林听的脸色就变得满是嫌恶。
她恨恨地啐了一口:“禽兽!”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伸手拉开梳妆台前的抽屉,目光落在一支遮瑕膏上。可最后想想,还是觉得麻烦,索性去衣柜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
林听的身影刚出现在仙居楼,经理就如同看到了什么稀客一般,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嘴里恭敬地唤道:“太太,您来了。”
她把自己包成粽子,就连脸蛋都被衣服上那毛茸茸的大帽子遮了个大半,经理还能认出来她来,不得不说真有两下子。
一抹浅笑在林听的脸上绽放,她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刚要往电梯口走去,大厅方向便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惊呼。
她下意识看过去,陆廷宣他们怎么也来了?
那几人无可挑剔的身形和外貌,比顶流还顶流,也难怪周围的人看到他们会忍不住惊呼出声。
果不其然,经理快步走到陆廷宣身旁,微微弯腰,看向林听的方向毕恭毕敬地说道:“陆总,太太在那。”
陆廷宣淡声回应:“嗯,知道了。”
林听和陆廷宣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是一副神色悠然风轻云淡。
实则,她内心慌得一批。她很清楚,又要被迫营业了。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夫妻,在外行走,这面子工程无论如何也得做足了。
电梯里,司柏琛瞅着林听这一身打扮,边笑边打趣:“你这穿得跟雪人一样,要去南极跟企鹅作伴?”
“也不是不行,都一样可爱。”
谁也没料到一脸冷淡的林听,口中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俏皮的话。
这一时间都让司柏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陆廷宣把玩着林听帽子上那蓬松的毛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爱,但南极就不去了。”
童桐一行人早早就到包间了,几人坐在茶室里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还有,不是明明说好了只是姐妹们小聚吃顿饭的吗,为什么跟陆廷宣他们又是同一间包间。
韩凝抬起头,看向刚进来的林听:“他们跟我哥有个饭局,我想着大家都认识,就让他们一起过来了。”她又抛出一句:“我们准备打局,你要不要一起玩?”
“喊她玩个游戏还得受她白眼,别给自己找麻烦。”童桐说着,脸上满是急迫,嘴里还不停催促:“都下载好了没啊?赶紧的,别磨蹭!”
林听慢悠悠地晃到童桐她们身后,面色平淡地来了一句。
“不知道我一身反骨吗,这么刺激我,高低不得跟你整两局。”她拍了拍施橙的肩膀:“橙橙,坐远些。”
施橙本安静地坐在童桐和高柠中间,虽然不参与操作,眼睛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家摆弄手机。
听到林听这么一说,她心领神会立马挪到了一旁的角落坐下。
“施橙,你不一起玩两把?”韩凝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施橙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韩总,我不会玩游戏。”
上学时,为了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她把所有能利用的课余时间都拿去兼职打工了。
根本没时间去跟舍友们组局玩游戏,久而久之,就与各种游戏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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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姐姐给你买买买
林听下载游戏的时候,童桐在一旁百无聊赖,伸手拿起林听放置一旁的外套,一边打量一边问道:“你这外套啥牌子的?这样式还挺好看的。”
林听瞥了一眼自己的外套:“网上随便买的,也没注意什么牌子。”
童桐立马凑过来建议:“有一家超棒的私人订制,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
林听漫不经心道:“我一个无业游民,穿什么私人订制。”
童桐搂着林听,故意夸张地说道:“哎哟,小可怜,现在生活那么拮据啊,那姐姐给你买买买。”
“谢谢你啊。”林听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得抱紧你这棵大树,跟着你吃香喝辣。”
这时茶室里的另一桌,不知道谁不要命的来了句:“陆少,你老婆在国外治病,你没给她提供经济支持吗?”
这圈子里,但凡跟林听打过照面的,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病态模样,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这几年是出国求医去了。
实际上,林听那几年也的确是在“疗伤”,只不过这伤,一半在身,一半在心。
一时间,茶室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陆廷宣陡然一笑,可眼神却冷飕飕的,没有半分笑意。
林听本就没经济上的困扰,之前他还能为她备齐生活的各类物品,可现在,他根本寻不到机会在她身上花一分钱。
更让他心凉的是,林听无时不刻都在用行动明示或暗示他,她不需要他的照顾,更不需要他这个人。
那种无力感,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丝毫回应。
司柏琛反应也够快,直接踹了那不懂事的家伙一脚:“人家嘉茂千金,还缺那三瓜两枣,就开开玩笑,你也信?”
童桐点了点头,接茬道:“我家听听一向都是冷着一张脸,开着让人最意想不到的笑话,别当真。”
韩凝像是想起什么关键细节,她查过林听的账户,这几年林听账上确实一分钱都没动过。
旁人或许不清楚林听那三年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可他们走得近的几个又怎会不知情。
肯定有人在帮林听,会是谁呢?
林听察觉到韩凝看她的眼神,带着很深的疑惑,她一下子就知道韩凝在琢磨什么。
肯定是在想她这几年都没动过账户上的资金,那她的花费到底谁给的。
林听正视着韩凝,低声道:“别问,问了也不说。”
她当然不会去动账户上的钱,一旦动了,那不就相当于在自己身上装了个追踪器,她又不是傻子。
这几年她手头花销所用的,基本都是苏世白生前留下的资产。
但她的日常开销少得可怜,就连两个孩子的一应花销,全被盛家人强制承担走了。
手机嘀了一声,游戏下载好了。
林听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输入许久未用的游戏账号:“开始。”
“这个叫拖油瓶的人是谁?”韩凝问。
林听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淡然地应了一声:“me。”接着她还反问了一句:“怕不怕?”
韩凝笑出声:“你有毒。”
饭局该来的人还没到齐,正好给了她们玩得热火朝天的机会。
茶室里热闹程度堪比菜市场,时不时因为游戏里的战况还发出激烈的叫嚷声。
司柏琛看到施橙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示意她过来坐到自己身旁。
“她们以前在宿舍的时候肯定也没少疯玩,那你不是很无聊?”
施橙微微摇了摇头:“我回宿舍的时候大多都是休息时间了,而且听听也不怎么玩游戏。”
“啧,什么意思啊,怕我们孤立橙橙啊?”童桐笑道:“放心吧,她以前每天忙得要死,被孤立的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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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玩个游戏还急眼
高柠冷笑:“被孤立的是我吧,一个兼职忙成狗,一个整天泡在酒吧里,剩一个半路来住宿的天天躲被窝里看开蚌。”
童桐看向高柠,开玩笑道:“还不是被你那堆好基友带坏的,让她迷上了开蚌。”
“拜托!隔壁宿舍那帮人是看开石头,她倒好,自己鼓捣出个开蚌,还给整魔怔了。”说到这儿,高柠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桐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一个二十块钱的蚌开出紫珠,听听激动得喊了半天,结果乐极生悲,从床上摔下去了。”
“好了,可以了,再说就生气了。”林听一脸无语:“老底都被你们揭完了,烦不烦。”
韩凝也被她们的气氛带动,笑着说:“那种大多都是虚假宣传的,你喜欢珍珠的话,我到时候发几款海螺珠样图给你挑,送你。”
“不喜欢。”林听淡声:“我就单纯看着有趣而已。”
高柠突然急吼吼地喊道:“我挖到BOSS了,坐标4-2快来支援啊!”
没几秒,林听也失了平日里的从容,情绪激动地催促着:“桐桐,快扔血包,快!快点啊,我这血量快撑不住了。”
相较其他人的激动,韩凝神色沉稳,不慌不忙地开口:“37服那个洋葱开挂,再不来补血,这BOSS可就被他捡漏了。”
结果等到集体阵亡了......肩负着治疗重任的童桐还没赶到BOSS坐标处。
高柠气得满脸通红,直接把手机“啪”地一声摔在桌上,瞪着童桐,接连重复三遍:“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
童桐像是有些心虚,抬手挠了挠鼻尖,小声嘟囔道:“你们就不能稍微再等我一会儿嘛......”
“哪次没等你,哪次都等不到你!”高柠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一下子炸开了:“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你就跑得没影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回回都这样,你到底想怎样啊!”
又要开始了。
林听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杯中水全倒掉,随后转过头,朝着韩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自己坐到陆廷宣那一桌去。
童桐急了:“那我刚抽了个限量版的皮肤,不得到处去逛逛!”
“显摆个鬼啊!谁稀罕看你那身破玩意儿!”高柠的脸涨得通红。
“什么破衣服!老子砸了好几万才抽到的!”童桐气得跳脚:“死都死了,那你想怎样啊。”
高柠冷哼一声:“以后别叫我陪你玩游戏,跟个二愣子一样。”
“你说什么!你个死三八!”童桐怒目圆睁。
“你说谁三八,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个死傻逼!”高柠被彻底激怒,毫不留情回怼。
童桐和高柠吵得面红耳赤,你一言我一语,情绪失控之下,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对方脸上泼,可倒了个空,一滴水都没有。随后,两人又默契十足地把杯子重重摔在桌上。
童桐撸了撸袖子:“我今天非把你棱角磨平了。”
“打架?”高柠冷笑一声:“你打的赢我?这里限制发挥了,走,外面打去。”
“林听你不去劝劝?”韩凝顺势抬眼望去,看着那两个噼里啪啦互喷的人往餐厅方向走去,不由得笑了:“怎么玩个游戏还急眼啊?”
“不用劝。”林听刚起身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就看到正蠢蠢欲动要去劝架的施橙:“傅书远都稳坐如山,你上赶着去当炮灰?”
傅书远笑笑,默不作声。
这种情况,他也见怪不怪了。
那两人的战争一旦介入第三人,那这第三人只会沦为新的“攻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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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你家小孩跟他爸爸走丢了
施橙面露难色,忧心忡忡地说:“我怕她们真动起手来。”
林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按,轻轻应了一声:“你去了她们就真打起来了。”
那两人打从上学那会起,就跟一对冤家似的,成天吵个不停。连敷个面膜都要互相紧盯着,要是谁的时间稍微超出一点,马上就会引发一场口水战,指责对方内卷。
可一会她们又能像没事人一样,又开始探讨哪个面膜功效高。
就这相处模式,怎么可能真的吵到翻脸。
结果施橙每次都看不下去,去当和事佬,结果最后受伤的只有她。
那两人非得抓着她做选择,看她以后跟谁混......
韩凝饶有兴致地看向林听:“我有点好奇你以前被卷进这种混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施橙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说道:“听听才没被卷入过,她看我们跟看傻子一样。”
林听独自坐在另一桌前,津津有味的看着开蚌直播。
周围司柏琛和韩凝的战斗也开始了,她起初还偶尔听上一耳朵,到后来实在被吵得有些心烦,索性去包里翻出耳机戴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就在她看得入神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手里还拿着她的另一部手机。
那部手机被她放在包里,想来是刚才来电时铃声响了,被陆廷宣听到,这才帮忙拿了过来。
林听伸手接过手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清晰地传了出来:“你好,请问,是林听吗?”
她只当是广告电话,也没多想,便没有取消免提,眼睛依旧盯着直播:“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滨海银行临江支行的,你家小孩跟他爸爸走丢了,让我们帮忙联系您。”
陆廷宣刚转身准备回到自己位置,耳边突然捕捉到“小孩”这两字,他的身形猛地一顿,下一秒,便以极快的速度扭过头,死死地盯向林听。
何止是陆廷宣,所有人都转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林听。
“我家小孩?”林听眉头微皱,眼中满是不解:“是不是打错了?”
就在这时,话筒那边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姑姑。”
这一声姑姑,直接让林听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慌张而变得尖锐:“世世,姑姑马上就来接你,你别害怕啊!”
林听连外套都没穿上,不顾一切地朝着门外冲了出去,慌乱间还撞到了刚到包间的寒砚等人。
她的语调中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哀求,对着电话那头急切地说道:“我马上就到,请你们千万别挂电话好吗?”
林听跑到电梯处时,几部电梯的指示灯全都亮着,没有一部停在三楼,她转身就朝楼梯口奔去。
陆廷宣手里拎着林听的外套追了上来:“你别急,滨海银行临江支行就在仙居楼正对面,你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林听这时候哪顾得上什么,她拼命往楼下跑,完全听不清谁在她周围说话。
好在她刚跑出大门,就看见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背着小黄鸭书包和银行工作人员站在门口,兴奋地向她招手,大声呼喊:“姑姑!”
她发疯似的奔过去,蹲下身一把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她的嘴唇颤抖着,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眼泪无声的掉着。
听到走失这两字,她真的魂都快吓没了。
吓死了,她真的吓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听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她抱着小男孩站起身来,面向银行工作人员,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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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眼巴巴的要抱抱
陆廷宣站在不远处,目睹着林听抱着孩子卑躬屈膝,恨不得跪倒在他们面前道谢,心底莫名有种说不出究竟的滋味。
这是谁的孩子,对她那么重要?
他走到林听身旁,将手中的外套展开搭在她肩上,随后看向她怀里小男孩。
正好小男孩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就这么一瞬间,陆廷宣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这时,银行工作人员认出陆廷宣,热情说了句:“陆总,这是你们家的小孩啊,太可爱了,可得看紧了。”
陆廷宣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礼貌性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揽住林听的肩膀,带着她和小男孩一道,转身朝着仙居楼的方向走去。
“抱抱吗?”
林听怀里的小家伙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陆廷宣,奶声奶气问道。
见陆廷宣看向世世的眼神晦涩难懂,脸上肌肉紧绷着,半天都没有吭一声,林听只好轻声对着怀里的小家伙说道:“有姑姑抱你还不够吗?”
反正她也没想让世世跟陆廷宣有什么过多接触。
可世世依旧执着地盯着陆廷宣,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再次追问:“抱抱吗?”
她微微一怔,低下头,望向怀中的世世。
怎么就突然找上陆廷宣,眼巴巴的要抱抱?
难道又是血脉在发挥作用,让孩子不由自主地想亲近自己的生父,就跟他们发自内心喜欢亲近自己一样?
之前,林听是给孩子们看过陆家的全家福,但她也没告诉过他们,照片上有他们的爸爸。甚至,她连自己是他们的妈妈这一真相都未曾告知。
不过,在这两个孩子的认知里,姑姑和妈妈早已画上了等号。
“他是谁的孩子?为什么叫你姑姑?”陆廷宣问。
林听神色看起来还算正常,毕竟世世跟陆廷宣长得一点都不像,正常情况下,他不太可能察觉到什么。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大概率是在困惑,她为什么如此紧张这小家伙。
“邻居家的小孩,他家人对我挺照顾的。”林听这借口很合乎情理。
闻言,陆廷宣才抬起手臂,想要接过世世。
林听却抱着世世下意识侧身,说:“我就不上去吃饭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还有事。”
现在冷静下来后,她才觉得离谱。
盛临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出门时身边跟着的那一大群形影不离隐藏在暗处的便衣保镖。
单论他平日里对孩子的周全保护,怎么都不该出现把孩子弄丢的情况。
还巧得很,偏偏在自己所在的楼下走丢。
不过,既然世世都已经来了,她应该想办法怎样才能让陆廷宣不起疑的情况下,让陆家夫妇见上一面。
正想着,陆廷宣的目光冷不丁射了过来,开口道:“如果你要带孩子去找他父亲,我送你们。”
不是,是找你父亲......
可她不能说。
林听摸了摸世世的头,满目温柔:“不去找他爹地,这孩子跟我有缘,这几天我会把他留在我身边。”
“那你应该想去老宅。”
林听心头一颤,目光直直地落在陆廷宣身上,他的脸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就连他的眼神,也是澄澈如水,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廷宣只一个眼神,站在门外的服务生便将他的车开来。
“上车吧。”他说。
林听显然不愿意,她的脸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她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世世一下子就往陆廷宣身上扑了过去。她差点惊呼出声,所幸陆廷宣眼疾手快,稳稳当当接住了世世。
抱住世世的那一刻,陆廷宣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内心,震撼得他喉咙微微一缩。
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的遗憾,又像是长久以来的症结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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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看出世世是她的孩子
世世像是闯关成功一样,高兴得在陆廷宣身上蹦跶了起来,那笑声清脆,让人听了,心头也跟着明快起来。
小家伙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林听说:“姑姑抱重。”随后往陆廷宣怀里蹭了又蹭。
陆廷宣低眸看向世世的目光,都情不自禁柔软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把世世举了起来,笑着问:“怕不怕?”
“不怕。”世世开心得都发出咯咯声:“喜欢。”
“那就再高些?”陆廷宣眼中带着几分宠溺,问道。
世世一听,兴奋得小脸通红,两只小手在空中挥舞个不停,嘴里欢快地喊着:“高高,高高!”
眼见世世在陆廷宣手上玩得不亦乐乎,林听眉头轻皱,满心的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了车。
就在她倾身探向前座,伸手去接世世的时候,陆廷宣对她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林听身子微微一僵,瞬间陷入了沉默。
他这句话暗示意味已足够明显,任谁都听出来了。
他看出世世是她的孩子了。
陆廷宣回过身,修长的手指打着方向盘,又道:“眼睛随你。”
林听下意识地将抱着世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世世跟盛家父子长相几乎如出一辙,而她的外貌也偏向盛父,特别是年纪渐长那双带着几分欧式风情的标志性眼睛就更加明显。
“小朋友,舅舅抱你玩高高,但你还没告诉舅舅你叫什么名字呢。”陆廷宣说。
世世甜甜回应:“盛世。”
圣世还是盛世?
陆廷宣心里微微一动,继续问道:“是姓盛吗?”
陆廷宣就是狗!小孩子的话他都套!
但听他自称舅舅,林听紧绷的状态,总算松懈了些。
他猜到孩子是她的,只是误以为这是她跟别人的孩子。
世世奶声奶气说:“嗯呐,是太平盛世的盛世。”
也不知怎的,林听心底突然蹿起一股无名之火:“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就行,别对着小孩问东问西的!”
陆廷宣轻笑:“无非问下名字,你在担心什么?”
何况,就算问她什么,她会如实相告吗?
林听被他的话堵得一时语塞。
陆廷宣又问世世:“你怎么会跟爸爸走丢了呢?”
“没丢,玩找姑姑游戏,爹地不信。”世世仰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认真:“找不到大人,就要找大铺子帮忙。”
“不好玩。”林听把世世挪向正对自己,一本正经地说道:“像这种游戏,姑姑会害怕,会担心,要是急出事了怎么办?”
“可是......你和爹地都说,不要急,要动动小脑袋想想办法。”世世一脸不解望着林听:“姑姑你没当榜样。”
林听真的冷笑出声了,这家伙真的跟他亲爹一个德行!
这都能成她不是了。
世世要是非她亲生的,任谁告诉她一个才刚满两周岁的小不点儿能有这种思维,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况且,不只是世世,白白也是个机灵鬼,时不时就能冒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陆廷宣莫名有点想打喷嚏的倾向。
“世世,要是有一天,你突然找不到爸爸妈妈了,你会怎么办?”
世世小嘴一撇,声音糯叽叽的还带着哭腔:“我......我会边哭边打电话给警察叔叔......”
林听一听这话,人都急了:“陆廷宣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别跟小孩说这些。”
陆廷宣嘴角的笑容有点自嘲的意味。
在她心中,他依然是罪大恶极之人。
“世世,你虽然想到办法了,但也先急哭了。”陆廷宣语气温柔:“所以不是什么游戏都可以玩的,对不对?”
世世乖巧地点了点头,他伸出小手拉住林听的手,软糯糯道:“姑姑,对不起。”
林听一时间,竟有点恍惚,原来陆廷宣只是在引导孩子认知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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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爷爷钓鱼吗?
到了陆家老宅,世世一下子就被庭院中池子里的鲤鱼吸引住,怎么也挪不动脚了。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满院子跑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嚷嚷着要钓鱼。
黄妈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探头看了一眼,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扯着嗓子高喊:“先生,夫人,朵朵回来了!”
陆父正在书房审批文件,听到黄妈的呼喊后走了出来。
当他一看到陆廷宣站在林听身旁,脸色立马沉了,正要开口斥责几句时,一个小脑袋突然从他们两人背后冒了出来。
世世扑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好奇与懵懂,脆生生喊道:“爷爷?”
陆父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大孙子,此刻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跟前!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足足怔愣了好几秒钟,才猛地回过神来,激动得嘴唇都有些颤抖,连着“诶”了好几声。
“宝贝啊!”陆父迫不及待大步跨上前去,两三步就走到了世世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眼眶微红,目光仍在四周急切地搜寻着:“就世世一个人回来吗?”
陆廷宣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您还想要谁来,女婿?”
陆父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他狠狠地瞪了陆廷宣一眼,要不是顾忌着怀里的世世,估计陆廷宣今晚还得进医院一趟。
其实,陆父一直都是沉稳持重之人。
他的教育理念虽然严苛,但绝不是那种靠打骂来让孩子屈服的棍棒教育。
要不是自家儿子把林听逼得那么惨,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世世一只小手紧紧搂着陆父的脖颈,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指向一旁的池子,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问道:“爷爷钓鱼吗?”
林听急忙出声阻拦:“世世,这池子里的鱼......”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父就立刻接了过去:“钓!爷爷这就安排人去买渔具,咱们一起钓鱼。”
这大晚上钓什么鱼,何况这池子里的鱼也不是用来钓的啊!
“爸,可不能这么惯着他。”林听走上前一步,看着世世,耐心地解释道:“世世,你瞧,天都黑了,而且池子里的鲤鱼是用来给大家欣赏的,要是都钓走了,别人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鱼啦,所以咱们不能钓,明白吗?”
听到这话,世世原本灿烂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里透着失落,小声嘟囔道:“知道,不要了。”
见林听一脸正色,陆父心里虽有些不舍得让孙子扫兴,但倒也明白她的道理,便顺势转了话锋。
“爷爷带你去见奶奶,奶奶可想你了!”
林听跟在他们爷孙俩后面,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而院子里站着的人,看着手机里的监控录像,脸上的阴霾顿时浓重得化不开。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压抑到极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陆廷宣让人调取了那一片区域的监控录像,画面里那个抱着世世的男人,就是港区盛家少主,凯瑟夫人的独子。怪不得林听当初离开滨海第一时间去了港区。
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林听怀着几分忐忑走进了陆夫人的卧室,毕竟之前陆夫人打电话来恳求她出面劝一劝陆廷宣,被她拒绝了。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只见陆夫人陆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她心里清楚,一定是自己和陆廷宣之间那一团乱麻般理不清的糟心事,整日折磨着陆夫人的心,让她忧思过度郁郁寡欢,这才一病不起。
不过,就在陆夫人抬头看见世世的那一刻,她的状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一下子就撩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将世世接到自己抱怀中。
那模样,就像是抱住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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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怎么,你就那么爱他?
陆夫人眼眶泛红,眼中满是慈爱与激动,她轻轻抚摸着世世的小脸。
“奶奶的心肝宝贝哟,奶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随后,她跟陆父问了同样的话:“就世世回来吗?”
她孙女呢?
林听站在一旁,恭敬回答:“嗯,盛临这次只把世世带来。”
盛临刚给她发了消息,他到港区总部办事,就把小家伙一块带上了。
他本打算提前告知林听一声,可小家伙说要给姑姑一个大惊喜。
所以就出现了今天晚上这一幕。
“那白白......”陆夫人话到嘴边,陆父立刻轻咳一声,陆夫人当即会意,便收口不再言语。
白白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陆廷宣。
一旦白白现身,诸多复杂的问题必然会接踵而至,林听怎么可能让她回来。
这时,世世仰起那张稚嫩的小脸:“妹妹在奶奶家呢,她最喜欢跟奶奶在一起了。”
陆夫人笑盈盈问:“那世世喜不喜欢跟奶奶在一起?”
世世咧开小嘴,眉眼弯弯说:“我喜欢这里的奶奶。”
小家伙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陆夫人激动的不行,今晚说什么也不肯把世世还给林听了。
“朵朵,晚上就让我和你爸爸陪着世世可以吗?”
一开始,林听是想要拒绝的,但看着陆夫人红透的眼眶又有些不忍,终究还是点头应允了。
离开卧室前,林听蹲下身来,双手扶着世世的肩膀,一脸严肃又不失温柔叮嘱道:“今晚跟爷爷奶奶一起睡,要乖乖听话,不许调皮捣蛋,记住没?”
世世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本正经地大声回应:“遵命!”
既然世世留在了老宅,林听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住下。
她走上二楼,刚一露头,就看见陆廷宣倚在她房门外。
他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些阴鹜,神色看上去极为不寻常,那架势,看着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晚上的惊吓让林听心力交瘁,如今放松下来,她整个人疲乏透了,只想倒头大睡。
“我清楚你心里憋着的那些问题,没错,事情就是如你所猜想的那样。”
她心里想着,随他去吧,他爱怎么琢磨就怎么琢磨,最好能借着这件事,让他死了心,往后不再来搅扰自己的生活,倒也算是件好事。
林听伸手握住把手,打开房门,还没等她有进一步动作,陆廷宣倒直接推开房门,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林听的胳膊,将她硬生生地拖进屋内,随后重重关上了门。
“当初,你私自拿掉我们的孩子,转头就跟世世的父亲走到了一起。”陆廷宣冷笑,眼中寒意更甚:“怎么,你就那么爱他?”
林听眼神坦荡,不卑不亢道:“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有什么不妥?”
“呵!”陆廷宣脸上讥讽之色愈发浓烈:“孩子为什么叫你姑姑?难道他连个名分都没给你?”
林听微微别过头,避开他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有没有名分,于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陆廷宣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言论,音量都提高了不少:“你说什么?!”
林听眼神里透着几分疲惫,还有一丝恳切。
“陆廷宣,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你能明白吗?”
陆廷宣嘴角微微下撇,冷冷地蹦出两字:“可悲。”他顿了顿后,眼中恶意蔓延:“苏世白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的好兄弟睡了,作何感想?”
回想起来,当年他就觉得是凯瑟夫人在暗中帮助林听,为此还去了欧洲拜访凯瑟夫人数次,虽然都无功而返。
没想到,林听所依仗的势力还真的是“凯瑟夫人”。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片刻的寂静,林听气得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掌心都因刚刚那一巴掌打得太过用力灼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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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满足你的报复心
林听的脸色微微发白,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每一次心跳的加速都在挑战着她的忍耐极限。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恼羞成怒了?”陆廷宣用舌尖抵了下脸颊内侧,脸上的笑容扭曲至极:“你心心念念不都是苏世白,可他才离世几个月,你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他好兄弟的怀抱,还怀了孕。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
一想到她残忍的拿掉他们的孩子,却去为别人生儿育女。
对他更是避之不及,死活不愿跟他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发疯发狂。
林听双目震了又震,她的心如同被人拿着刀子残忍割着。
也不知这般蚀骨的疼痛持续了多久,她才像是从无尽的深渊中慢慢回过神来,通红的眼眶里全是茫然:“我跟盛临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龌龊,你大可不必用这些伤人的话来刺痛我......满足你的报复心。”
“报复?”陆廷宣欺身向前,双手用力将林听抵在冰冷的房门上:“我要是想报复你,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他不止一次想过,干脆把她锁起来,关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连给她自我了断的机会都没有。
何必像现在,捧着一颗被她伤得鲜血淋漓的心,苦苦向她摇尾乞怜。
“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林听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她真心不想再跟他起争执了,她深知一旦把他刺激得情绪失控,今晚全家都会陷入混乱,况且世世还在,她实在不愿让小孩子看到长辈间的吵闹和矛盾。
林听见他没有挪动半步,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而自己的手臂也被他抓得生疼,轻声抛出一句:“听说这几日江萱萱到公司找你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和江家手头正进行着几个项目,合作期间她来找我,有什么不正常的?”陆廷宣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听:“那你有没有听说,我已经要求江家人另派他人来负责与公司的对接工作了?”
林听的眉心轻轻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么多年来,她怎会不知,那些对陆廷宣心怀不轨,试图投怀送抱的女人,简直如恒河沙数,数不胜数,江萱萱顶多算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而陆廷宣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诱惑,从来都是手起刀落,行事作风干净利落,绝不留下一丝一毫拖泥带水的痕迹。
或许在旁人眼中,能邂逅这般忠贞可靠的男人,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落在林听这,却成了一道无解的难题。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尝试去开始新的生活,没必要在我这死磕,浪费自己的时间。”林听想掰开他紧扣的手,没有掰动,她抬眸:“如果你是因为看到我有孩子心里不平衡,那我可以跟你保证,我这两辈子唯一嫁过的人是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辈子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旁人也再难走进她心里。
林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陆廷宣的脸色却依旧阴霾密布,不见半分缓和,好在过了片刻,他总算缓缓松开了那只紧紧攥着她的手。
此时,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陆廷宣眼神深处潜藏着一抹极难察觉的慌乱。
他微微张嘴,问道:“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是啊。”林听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些沧桑:“全都记起来了。”
想起来那人重病缠身,却从未放弃过对生的渴望,拼尽全力去过好每一个琐碎的日子。想起来他那么想要活着的一个人,却为她挡住了致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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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我输了
陆廷宣明显感到心底有一股凉意直窜而上。
他低下头,像是在问林听,又像是在问自己:“要是......一开始我就把那本记事本拿给你,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般僵局。”
林听闭上眼睛,答案是肯定的。
“哪怕你就简单地告诉我一句,苏世白曾经救过我,我们都不至于走到现在无法挽回的地步。”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我从没想过一定要跟苏世白有什么结果,我只是......只是想尽可能多陪陪他。”
林听嘴唇颤抖得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可我......我......四次,错过他四次......”
一提到这个数字,她都感觉像是在撕开一道刚刚结痂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第一次,一场意外让她脑部受伤遗忘了他。
第二次,为了宋星颜,不择手段地利用他,伤害他,亲手将他推远。
第三次,害怕再次给他带来灾祸,选择了逃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第四次,在爱与愧疚中挣扎,最终舍掉了苏世白,选择了陆廷宣。
明明上天怜悯她,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即便她遗忘了苏世白,却依旧安排他们重逢。
明明上天再度垂青,让她有了重生一世的机会,可她还是没能把握住,最后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而那个害死苏世白的人,给她带来无尽痛苦的人,是陆廷宣啊!
“我只要看到你,就也会想起自己也是杀人凶手之一。”林听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望向陆廷宣的眼神里只有迷茫和无措:“我们怎么在一起啊......”
她的眼眶很红,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那漫长而痛苦的三年过往。
“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从你赐予的黑暗中挣脱出来。”
太崩溃了,真的太难受了......
这就是陆廷宣两辈子,都提心吊胆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那一刻,他真的看不到任何希望了,他甚至不敢抬起头直视林听的眼睛。
他缓缓地,缓缓地和她一起靠在房门上。
门板的寒意透过衣物直渗肌肤,连心脏都在发凉......
很久很久后,陆廷宣开了口,他的声音很沙哑,透着难以言说的悲凉:“不管你信不信,这一世,我比谁都希望苏世白能活着。”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我知道他一旦死了,我们之间就再无转圜余地,我连做梦都怕他出事。”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几近哽咽:“我宁愿看着你们步入婚礼殿堂,也不想他死......”
听陆廷宣说出这些话时,林听的心会疼,好疼......疼得她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抬起手,掌心紧紧捂住心口的位置。
他待自己的好,根本挑不出一丝瑕疵,她又怎会毫无触动。
就算她的心是铁石,这么长时间了,也有温度了。
她动摇过,也真真切切地爱过他。
可是......可是......
她不只是林听啊,她也是聆听啊。
“我再也不想过那种垂死挣扎的日子了,我会撑不下去的。”林听蹲下身子,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哥哥,我不想跟你成为敌人,你放过我,你帮帮我......”
陆廷宣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许久,他动了动薄唇,声音沙哑得带着颤抖:“好,我答应你。”
林听扬起脸,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敢置信问:“真的吗?”
“嗯,不让你为难了。”陆廷宣微微俯身,缓缓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待林听站定,陆廷宣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揉了揉她的头,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和难以割舍的眷恋。
“我输了。”
就在陆廷宣刚伸手要转动把手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就从门板上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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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舅舅,一起玩吗?
走廊里回荡着世世响亮的叫声:“姑姑,姑姑......”
陆父抱着世世,一看打开房门的人是陆廷宣,他眉头皱了起来,带着质问的口吻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陆廷宣淡淡一笑,不慌不忙道:“聊天而已。”说完他就下楼了。
留下陆家夫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困惑。
陆夫人赶忙走进屋内,轻声问道:“朵朵,你还好吗?”
林听整了一下情绪,扬了扬嘴角,说道:“妈,放心吧,就聊了些事。”
“姑姑骗人,姑姑哭了。”世世小嘴巴一撇,奶声奶气地嘟囔着:“一定是想我想哭了。”
小家伙这天真无邪的模样,瞬间驱散了屋内些许的沉闷,让三人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听上前轻轻刮了刮世世的小鼻子,笑着问道:“晚上不是说好陪着爷爷奶奶吗,怎么跑上来了?”
“爷爷奶奶不睡觉,一直看我。”世世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我明天再跟爷爷奶奶一起玩。”
陆家夫妇盼孙子盼得那叫一个苦,眼睛都快望穿了,好不容易才把心头肉盼到了身边,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没料到,小家伙聪明伶俐得远超想象,一脸认真地跟爷爷奶奶讲,他还是跟姑姑一起睡,不然爷爷奶奶都舍不得睡觉了,不健康的。
林听将世世抱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穿了套超厚实睡衣。
陆夫人像是看出了林听眼中的疑问,赶忙解释道:“我给世世洗了澡,但他包里带的那套睡衣太薄了,我跟你爸这段日子,只要一有空,就往商场跑,买了一大堆孩童用品回来,就盼着孩子来了能用上。你别操心,这些衣服都洗干净了,直接穿没问题。”
虽说孙子们不在他们身边,可买这些东西的过程,于陆家夫妇而言,就像是一种情感的寄托,每挑选一件,心里就多一份慰藉,仿佛这样就能拉近和孩子们间的距离。
那句“有一种冷,叫做爷爷奶奶觉得你冷”林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世世之前那套睡衣,虽然看着单薄,可实际上那是运用了先进技术的恒温衣物,保暖性能极佳。
而且,屋内也开着暖气,小家伙实在没必要穿得像个小棉球一样,连行动都不方便了。
林听心里尽管对世世那身厚睡衣有些想法,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谢谢爸妈。”
二老带着满脸的不舍离去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些许。
林听先是陪着世世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饶有兴致地玩了一会儿魔方。
过了一阵,她起身走向衣柜,就在她拿了套以前穿的衣服,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林听放下手中衣物,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了房门。
只见陆廷宣手里端着一碗色泽诱人的粥,对她说:“晚上还没吃饭,给你熬了蟹黄粥。”
林听被他这么一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折腾了一晚上,两人竟都还没吃晚饭。
这边,世世原本正坐在地毯上摆弄魔方,一听到陆廷宣的声音,毫不夸张的说,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小灯,他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手里摇晃着魔方,奶声奶气喊道:“舅舅,一起玩吗?”
林听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世世,舅舅这会也还饿着肚子没吃饭呢,他得先去吃东西,你乖,自己玩。”
陆廷宣目光柔和地落在世世身上:“舅舅刚才已经吃过了。”说着,他抬眼看向林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转而又对着世世眨眨眼:“不过,姑姑好像不太乐意让舅舅陪你一块玩,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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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林听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下,有那么片刻变得扭曲起来。
他又要玩什么把戏,刚才不都说好,不让她为难了的吗!
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又变卦了!
“姑姑......”世世仰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随时能溢出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林听。
林听最看不得世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心一软,一个人坐到桌前,端起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粥,耳边不断传来他们俩人欢快的笑声和打闹声。
在世世的小脚丫再次发动攻击,朝陆廷宣身上飞过来的时候,被他一把精准地抓住:“你这胖脚丫还偷袭我,差点被你得逞了。”
世世见势不妙,立马改变策略,直接扑到陆廷宣身上,在他怀里不停地翻滚扭动,嘴里还发出咯咯笑声。
陆廷宣佯装惊恐:“哇,人体导弹啊,威力也太大了。”说着,他双手将世世抱起,带着他在空中快速地移动:“换我了,舅舅要把这个小导弹送回去,咻~”
世世被逗得哈哈大笑,缓过劲来后,他的眼睛像清泉一样纯净,稚声问道:“你会想我吗?”
“当然了。”陆廷宣眼疾手快地抓住世世乱动的胖脚丫轻咬了一口:“还来?”
随后,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语气轻柔问道:“舅舅以后要是想你了,就去接你,到时候你愿不愿意跟舅舅回家?”
“嗯呐。”世世重重地点了点头,欢快说道:“当舅舅宝宝开心。”
“世世想当舅舅的宝宝啊?”陆廷宣转过头,目光投向正在安静吃粥的林听,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姑姑可能不大愿意喔。”
林听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俩人一眼。
“舅舅以前也有宝宝。”陆廷宣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轻声说道:“只是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舅舅也很想他们。”
林听听到这话,手指猛地一颤,手中的汤匙差点掉落在桌上。
有那么一瞬,她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残忍。
世世眼中闪烁光芒:“一定会回来的。”
陆廷宣一脸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世世很认真地回答:“因为宝宝也想爸爸,和爸爸在一起很开心。”
听了小家伙这番话,陆廷宣只觉心间像是被一阵暖风拂过,吹散他心头上的酸涩,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的欣慰。
他笑容从眼角眉梢溢出来,轻轻把世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欣赏艺术品一样,仔细地打量着他:“你真的只有两岁吗?”
这智商情商怎么跟其他小孩都不一样。
林听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把空碗递给了陆廷宣,同时说道:“世世,你该睡觉了。”
随着一声轻响,门彻底闭合,可陆廷宣的视线依旧没有挪动分毫,就那样直愣愣地望着。
如果,他的两个孩子还在这世上,是不是也和世世一样聪明可爱讨人喜欢。
可惜......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如果。
林听洗完澡出来,先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探头瞧了瞧,见世世小身子一动不动睡得极为安稳,这才放心转过身,拿起手机坐到沙发上,逐条翻看今晚那些还未来得及回复的消息。
他们大多都是在问小孩是谁,有没有事之类的。
林听刚把未读消息回复得差不多了,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是盛临发来的。
盛临:世世睡了吗?
林听:睡了。
盛临:那就好,明天我去接他。
那就好?什么意思,是怕她照顾不好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林听:对了,你这么稳重成熟的一个人,怎么跟世世玩那种游戏,差点没把我吓死。
盛临:不用动脑都能明白,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走失,谁知你还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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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父子连心
林听看着手机屏幕,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敲出几个省略号:......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世世之前嘟囔爹地不信,敢情盛临所不信的,是她会轻易相信世世走失这件事,而她之前还傻乎乎以为,盛临是不相信小家伙有本事找得到她。
林听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床上,只见世世那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被窝里,仔细一看,被子竟还有些不自然的轻微抖动。
她瞬间站起身来,脚步匆匆来到床边,小家伙虽然闭着的眼睛,可那长长的眼睫上,却有星星点点的泪水溢了出来。
显然,孩子根本没睡着,他在哭,但又不敢让她知道,所以默默的哭。
林听赶忙上床,小心翼翼地将世世揽进怀里,用极尽温柔的声音询问:“宝宝,怎么了?”
“想爹地......”世世紧闭双眼,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要忍住。”
林听低下头在世世的额头一吻,再开口时,声音竟不受控制地有些发哽:“爹地明天就来接你回家了。”
自从上次她突然发病把世世吓到后,就再也没让孩子们单独和自己在一起过了。
如今看着世世这么小,就已经懂得压抑自己的情绪,她更觉得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厉害。
林听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给陆廷宣发去一条消息:方便吗?世世可能想爹地了,有点睡不着,你能不能来帮我哄哄他?
消息刚发出去,她盯着手机屏幕,越看越觉得这话不妥。
她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是这样的,世世没怎么跟我一起睡过,现在他好像不太习惯和我独处,我看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挺开心的,所以想请你过来帮个忙。
然而,两条消息发完,林听越发觉得荒诞离奇。
亲生母亲哄不了孩子睡觉,却指望一个刚认识的“舅舅”能把孩子哄睡?任谁都会起疑吧......
林听内心小小挣扎了下,当她要把那两句都撤回时,陆廷宣已经回复了两个字:开门。
世世发现陆廷宣来了后,竟然直接坐了起来,当即展开双手讨抱抱。
小家伙眼眶红彤彤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见了都会心疼不已。
陆廷宣二话不说,快步走上前将世世抱在怀里,几乎就在一瞬间,世世真在他怀里睡着了。
林听都被震惊到了,这就是父子连心?
见世世睡着了,林听指了指床,示意陆廷宣把小家伙放上去。
可谁知道,世世虽然睡着了,两只小拳头却攥得紧紧的,死死拽着陆廷宣的衣服,就是不肯松手。
陆廷宣见状,轻声提议:“我带他去我房里睡吧。”
林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都来不及多想,一句不行就冲口而出。
陆廷宣微微仰头,看着林听:“你有没有发现,世世跟我好像格外亲近?”
跟世世在一起时的感觉真的很微妙,要不是世世的相貌与盛家少主长得如出一辙,他都要笃定这孩子就是自己的亲骨肉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让他自己都觉得震撼。
林听一听这话,还真有点慌了神,血脉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要是再让他们这么相处下去,迟早都得露馅。
她脸上依旧故作镇定,神色平静地说道:“世世一直是他爹地带的,日常接触男性较多,自然而然就习惯接近男性了,没什么特别的。”
陆廷宣低下头,目光落在怀里睡得正香的世世身上,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在试探什么:“他平时都这么趴在他爸爸身上睡的吗?”
“......”这林听哪里知道,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应该是吧,我也不大清楚。”
陆廷宣听到这个回答后,心情难以言表的愉悦起来。
他凑近世世,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他跟他父亲长得真像,相比之下,和你反倒没那么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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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缺失了一些东西
陆廷宣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抹伤痛,喃喃道:“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是不是也会跟我长得像。”
那终是一段他无法释怀的过往。
林听微微别过头,不敢再直视陆廷宣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回应道:“也不是所有小孩都跟爸爸妈妈像的,也有跟舅舅像的。”
陆廷宣听了这话,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林听有时觉得,陆廷宣在某些方面真是傻得可以,他能看出世世跟盛临像,难道就没发现她跟盛临也长得像?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说道:“晚上你跟世世在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林听一觉醒来,发现陆廷宣和世世都不在房间里。
她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多了。
昨晚她睡得出奇沉,连什么时候被人抱到床上都毫无知觉。
突然,她一下子坐起来,陆廷宣把世世带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真发现什么了吧!
她穿上拖鞋,刚走了几步,就意识到自己睡懵了。
以陆廷宣的性格,要是真发现了什么,她怎么可能还能睡到现在?早被他拎起来问话了。
林听一下楼,就听到世世的惊呼声。
她循声望去,庭院里,世世站在陆廷宣身旁,小手里紧紧握着小网捞,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
小家伙每看到陆廷宣打开一个蚌,取出里面的珍珠时,他的小嘴巴就瞬间张得大大的,还发出极其开心的惊叹声。
而另一边,陆家夫妇坐在池子边,手里还拿着鱼竿。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二老全侧着头,目光落在世世身上,那藏不住的喜爱之意都快溢出来了。
阳光洒在他们几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温馨又耀眼。
林听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对普通人家完整亲情的渴望。
而她现在,却让孩子们和自己一样,没能拥有完整的家。
尽管盛临对孩子们的爱无比深厚,甚至超越了她,但她总觉得孩子们缺失了一些东西。
就像她从未看到过,世世和盛临相处时,会露出过这种毫无保留尽情释放天性的笑容,总是学着盛临深沉得像个小老头一样。
或许只有原生家庭那种血浓于水和与生俱来散发出来的爱意,才是孩子们心底真正向往的吧。
不知不觉,林听已经用手机,将这温情的一幕定格了下来。
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感慨。
画面里,若是女儿也在,那该多圆满。
她偶尔也会陷入自我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正在重蹈生母的覆辙。
把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下一辈身上,剥夺掉原本属于他们的亲情和人生。
她心中有难以化解的矛盾,做不到与陆廷宣和解,可孩子却是无辜的。
世世是第一个发现林听的,他挥舞着小手,扯着嗓子喊道:“姑姑,这贝贝里有黑珠珠!”
什么!陆廷宣开出大溪地黑珍珠了?!
林听一下子散了惆怅,冲到陆廷宣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哪呢,我看看。”
陆廷宣嘴角上扬,将手中的珍珠递到林听眼前,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幽黑的光泽。
林听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住阳光,凑近仔细打量着珍珠,不禁感叹道:“这品质也太好了吧。”
陆廷宣笑里透着得意,说道:“你再看看这个。”他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另一个珍珠:“这孔雀绿是不是更加惊艳?”
这几篓海贝,就开出了这两颗像样点的,简直跟中了彩票一样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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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我知道你不是舅舅
林听佯装不经意,将珍珠悄悄放进口袋,她要占为己有啦。
世世眼尖,立马伸出小手,脆生生喊着:“姑姑,我也要珠珠。”
林听指了指那装满珍珠的小筐说:“那里不是很多吗,喜欢自己拿。”
世世撅着嘴,蹲在小筐边,一边扒拉着珍珠,一边嘟囔着:“可是里面没有黑珠珠。”
陆廷宣强忍着笑意,看着世世可爱的模样,宠溺说道:“没关系,舅舅让人再送海贝过来,直到开出黑珠珠给世世,好不好?”
世世听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开心得立马在陆廷宣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舅舅最好啦!”
林听俯身靠近陆廷宣,小声嘀咕道:“费这么大劲干嘛,随便找颗黑珠子给他不就行了。”
陆廷宣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林听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无奈,略带调侃说道:“这么敷衍的吗?”
林听轻轻一笑,敷衍的妈,靠谱的爸,也不是不行。
就在陆廷宣刚拿起电话准备叫人送海贝,林听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盛临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在别墅区入口,你带世世出来。”
林听回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她转身对世世说:“世世,爹地来接你了,你去跟爷爷奶奶告个别。”
陆夫人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世世的头,眼中满是不舍,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听到屋里将世世的小书包拿出来时,恰好听到小家伙一脸不舍地问二老:“爷爷奶奶,我会一直想你们的,你们也会一直想我吗?”
陆夫人眼眶湿润,将世世紧紧地抱在怀里。
“会的,爷爷奶奶会一直想世世,会非常想念宝贝的。”
陆父站在一旁,平日里坚毅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柔和而哀伤。
他走向林听,声音带着恳求:“朵朵,如果方便,多让孩子回家,行吗?”
林听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间的酸涩感瞬间蔓延至了鼻尖,轻声应答:“好。”
陆夫人拉着世世的手,久久都不愿松开。
她心里清楚,孙子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这叫她怎么舍得啊!
别说陆家夫妇舍不得,就连陆廷宣的看世世的眼神都极度眷恋。
可世世毕竟不是他的孩子,他留不住,他也没资格留住。
“舅舅送我吗?”世世一脸期待望着陆廷宣问道。
他弯下腰,轻轻将世世抱起来,轻声说道:“当然。”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别墅区的小道上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
林听和陆廷宣两人沿着小道徐徐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柔软的金箔之上,可心情却又都如千斤石一样沉重。
陆廷宣嘴唇微微动了动:“你会跟他们一起走吗?”
林听目光望着远方,眼神中有着深度迷茫,好几秒后才回应道:“会吧。”
在别墅区外,一辆黑色幻影停在路边,车门敞开着。
陆廷宣一眼就看到坐在车内的盛家少主。
只是这位盛家少主的表现,实在是有点不正常。
看到自己女友和前夫在一起,前夫还抱着自己孩子,竟然能做到毫无情绪波动,就这么无动于衷旁观着。
不过,渐渐地,陆廷宣心里竟涌起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是不是足以证明,盛临对林听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和林听之间,是不是就还有一点可能?
很快,这份希冀又被深深的困惑取代。
可若没男女之情,他们之间的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世世一把搂住陆廷宣的脖子,小家伙话里带着哭腔,用极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知道你不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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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可怕的阴影
“嗯?”陆廷宣微微一怔,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问道:“不是舅舅,那是谁?”
林听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世世,咱们该走了。”
世世红着眼眶,亲了陆廷宣一口,才转身投入林听的怀抱。
小家伙上车后,还不停地向陆廷宣挥手,哭着说:“你说会想我的,不要忘了。”
陆廷宣望着车子渐行渐远,只觉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空荡荡得可怕。
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站在原地很久。
久到周围开始变得不再真实,恍惚间,他竟觉得只要自己坚持等下去,林听就会突然从某个角落蹦出,笑靥如花地冲进他怀里,俏皮地说:“惊喜不。”
可惜......也只是他觉得。
车窗外,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可林听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
她的内心被两种强烈的情感拉扯着,苦不堪言。
一边是对陆廷宣的决绝,想要一刀两断,让自己身心从此不再受缚。一边却又顾虑,这样做是否对孩子太不公平。
最终,林听没有跟盛临离开。
世世最近每次跟她视频通话,嘴里都不停地念叨着陆廷宣。
就连一向活泼过头的白白,也变得安静乖巧。
直到白白无意间说出,只要自己乖乖的,就能和哥哥一样见到爸爸。
林听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世世早就发现陆廷宣是他的亲生父亲。还有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两个孩子一直都知道她是妈妈。
原来,凯瑟夫人告诉过他们,姑姑就是妈妈,只是妈妈生病了,才把他们寄养在爹地家,还吩咐他们不要喊姑姑妈妈,不然姑姑会难过。并教导他们要听姑姑的话,长大后要照顾好姑姑。
林听也曾好奇问世世,怎么就笃定陆廷宣是他的爸爸。
小家伙告诉她,妹妹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了。
林听还问世世,既然知道是爸爸,为什么不说呢?
当时,世世原本满是笑容的小脸蛋一下子黯淡下来。
林听很是诧异,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露出这样伤感的表情。
直到小家伙说,怕姑姑生气,一生气就又像以前那样生病了。
那瞬间,林听的心脏像是被人从高空狠狠摔落,碎渣散落一地怎么都拼凑不起来。
就因她那一次发病,被世世看到了。
她在极度痛苦中哭喊着恨死陆廷宣,哭喊着陆廷宣怎么能把她逼到悬崖边,哭喊着自己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他。
世世把这些事都记在心里,可想而知,这对孩子来说,是多么可怕的阴影。
林听坐在公寓的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这段时间,再未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听说他最近一心都扑在孤儿院的公益项目上。
不知不觉,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悄然隐去。
林听打开外卖平台,目光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游移,完全不知道晚餐该吃些什么。
她百无聊赖地点开订单记录,打算从之前光顾过的商家中随便选一家下单。
然而,当她看到外卖订单的那一刻,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僵住了。
这几天,她给自己点了大量的蟹黄粥,数量多得离谱。难道自己这几天除了蟹黄粥,什么都没吃?
几秒钟的沉默后,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一定是次人格出现了,她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林听的手抖得像筛子,费了好大劲才握住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慌乱地点着,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近乎嘶吼地喊道:“叶闻景,她出现了,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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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她来了,她又来了,她要毁了我!
突然,窗户玻璃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抓挠。
林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目光惊惧地游移着,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地面上有一团黑影在不安分地摇曳,像是黑暗深处伸出的一只手,正试探着什么。
紧接着,林听听到一阵尖锐的笑声从自己喉咙深处传出,那笑声不似人类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她不受控制的自言自语着:“被你发现了......”
林听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地从额头滑落。
手机也被她扔出数米之外,她失控地抱住头,嘴里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嘶叫声,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在林听精神瓦解,身体轰然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的手臂恰好碰到了旁边另一部响个不停的手机。
是陆廷宣打来的,他就在林听公寓楼下。
自从世世跟盛临走后,他又开始整夜整夜梦见那两个孩子。
梦中,孩子的面容若隐若现,兴高采烈地喊着,要爸爸带他们回家。
甚至,前世那个让他愧疚到连想都不敢再去想起的孩子......竟也频繁闯入他的梦境,清脆响亮的喊他爸爸。
他像是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梦魇,被痛苦纠缠无法挣脱,每一分每一秒都深受煎熬。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投身公益,穿梭在各个孤儿院之间。
就在今天,孤儿院中一个跟他颇有接触的小男孩,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陆廷宣记得第一次见小男孩时,别的小朋友都在吃糖果,只有他把糖果紧紧攥在手里。
他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口味的?叔叔给你换个。”
小男孩抬起头,说道:“叔叔,我喜欢这糖果。”
陆廷宣有些好奇,继续追问:“那你怎么不吃呢?”
小男孩稚嫩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妈妈经常说太苦了,我想把甜甜的糖果攒着,等她接我回家时给她,她就不苦了。”
但小男孩不知道,他妈妈已经去世了。
这一整天,陆廷宣心情说不出的压抑,就想跟林听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
还有......想问问她,能不能让他跟世世视频,他太想见那小家伙了。
只是,电话接通了,却无人应答,只有时断时续模糊不清的喃喃声。
他顿感不妙,她是不是低血糖犯了,出现意识模糊了。
因为前世录过公寓指纹,陆廷宣一进门,就看到林听瑟缩在沙发边的角落里,整个人像是深陷极度的恐惧之中。
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服,嘴里机械地重复着:“别过来,别过来......”
目睹这一幕的瞬间,陆廷宣整个人都晃了一晃。
他两步冲到林听身边,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发颤:“没事了,没事了。”
被陆廷宣抱在怀里的林听,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颤抖个不停,她一只手紧紧抓着陆廷宣的手臂,另一只手指向地面,神色惊恐万分,嘴里喊着:“她来了,她又来了,她要毁了我!”
陆廷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只是地面上一团因风吹动而晃动的树影。
他心疼地将林听搂得更紧,轻声呢喃:“别怕,我在这。”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听恍惚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
可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陆廷宣时,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挣扎,想要挣脱陆廷宣的怀抱。
“就是你,是你亲手把我推向深渊,你还要把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杀!你想让我消失!”
陆廷宣见林听情绪失控,双手急忙按住她的肩膀。
“你冷静些,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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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前路只有繁花再无荆棘
林听的眼睛依旧不受控制地抖动,那颤抖的频率恰似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你别骗我了,只要我死了,你们就得逞了。”紧接着,她的眼神骤变,充满惊恐:“你听,有人在笑,是你最喜欢的朵朵在笑,她来找你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那语气中,既有绝望,又夹杂着嘲讽。
突然,林听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可笑着笑着,她的情绪再度失控,变得异常激动:“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了,苏世白就找不到我了!”
陆廷宣抱着林听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对于她现在这副模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相较于前世,她这一世的精神问题更加严重。
陆廷宣把林听放到沙发上,站起身去将窗户关上,顺势一把拉下窗帘,隔绝了外界会刺激到她的一切。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那盏昏黄的落地灯上,皱了皱眉,快步上前关掉开关。
前世陆廷宣就知道,林听崩溃时,只有黑暗的环境能让她情绪缓和。
就像现在,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林听的身体终于不再剧烈颤抖,逐渐安稳了下来。
林听躲在沙发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话音刚落,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眼皮缓缓耷拉下来,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听听到一个极为动人的声音,待看清周遭景象,她竟发现自己正站在林家的阳台上,而对面阳台上的人,是那张她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面庞。
月光洋洋洒洒地披落在少年身上,晕出一圈淡淡的,近乎圣洁的白光,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
少年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噙着浅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呐,聆听。”
林听只觉得眼眶一热,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思念,委屈全部涌了上来,化作星星点点的泪花,在她清冷的双眼中闪烁。
少年似是早有预料,赶忙笑着补充:“打住,最害怕你哭了。”
林听的嘴唇微微颤抖,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可喉咙像被封住了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留意,他就消失不见了。
少年歪着头,嘴角带着不羁的笑,说:“我来跟你见一面,说说话。”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有点难过,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总把自己困在过去,叫我怎么办啊?”
少年指了指心口:“你的伤痛,你的苦楚,这里都感受得到。”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破碎:“总想回头再看看你,都给那些帮我的恩人们添麻烦了。”
林听张了张嘴,就算再怎么费力都发不出声音。
“不过,我今天来,最主要还是想告诉你个秘密。”少年的眼眸像是藏着漫天星辰熠熠生辉,那璀璨的光芒似能将世间一切冰雪融化:“我找到宝宝了,他腰间上有个莲花胎记,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人,他有妹妹有家人,有很多人爱着他。”
林听眼中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世世的腰间......就有一个类似莲花状的胎记。
“清真庙前,一千多个台阶。”少年双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神色凝重,就连声音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慨:“陆廷宣曾手捧莲花灯,沿着庙前台阶一步一叩到大殿,只为给我们宝宝求得一丝往生的希望。”
“他成功了,宝宝在另一个世界,与他有了连接。”
“宝宝随着莲花灯的那缕光,一个人走了好长的路......多少明暖的家庭向他招手,宝宝都拒绝了,他在找廷宣爸爸。”
“宝宝真的很喜欢陆廷宣,他等了那么久,才等来能回到廷宣爸爸身边的机会。”
“聆听,我从未怪过陆廷宣,你也该放过自己了。”少年的眼神温柔而炽热,声音穿透了夜空:“我带走你的恐惧和心结,往后你前路只有繁花再无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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