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录:在惊悚游戏里直播》 第一章:阴阳考官 “半夜或雾天有熟悉的人叫你名字,切要等到三声后才能答应”。 “天黑以后回家,进门后,要转过身来关好门,不能直接带上门”。 “半夜起来去厕所或进入其他没有人的地方,要先大声咳嗽,以提示阴阳互相回避”。 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我叫周木。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那里没有医院,爸爸找来接生婆。 接生婆也叫接魂婆,据说连接着阴阳界处。 接生婆一看见我妈就叫苦连天,脸上的皱纹愈发深重了,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边说边送嘴里。 “哎呀!这孩子命不好!活不久。” 爷爷眉头紧锁,他是一个赤脚道士,早就给我算下了命格。 他拉着接生婆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生婆才勉强同意给我接生。 我母亲惨叫的声时断时续,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呜咽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生命与死亡的交响乐。 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连时光都被拉得悠长而沉重。 屋外几个人不停走着,爷爷摸着两腮的胡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接生婆拿了一个碗,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掺点水就要往我妈嘴里送! 我爸吓了一跳,大喊着:“别动我媳妇!”说完直接冲上去打翻那碗头发水。 接生婆也闹了!喝骂道:“在不催她生!孩子女人一个活不了!” 我爸没办法了抱着头低下哭。 接生婆看了一下我爷爷,似乎等他拿主意。 我爷爷闭着眼睛,沉重的点点头。 就这样,接生婆又弄了碗头发水,硬生生的灌进我妈嘴里。 随着一声撕裂声,血淋淋的我被抱了出来,另一个推出房间的是母亲的尸体。 我爸本来是个地道的农村人,在那个时候痛不欲生,整日饮酒,最后醉倒在马路。 等人发现的时候,肠子,血块掉一地,他被路过的车碾死了。 出了这种事后,我是再也容不进村子里面了,说我克死父母,是灾星。 爷爷带我来城里,那时我八岁,他告诉我世界上分三种人。 我回答:“黑人,白人,黄人!” 爷爷胡子一抖,道:“生人,亡人,边缘人。” 从小跟着爷爷的我有些耳目濡染。 喊道:“活着的人!死了的人!边缘人…” 爷爷笑了一下,我至今不明白他那个笑,他说,他就是边缘人。 我后来才知道,边缘职业人就是专研驱鬼、赶尸、接阴这种人。 不知道是哪天,爷爷离开了,没有任何征兆。 我早上起来没有看见爷爷,只看见桌子上留下一个木盒和一张存折。 我打开木盒,是他做斋公斋婆用的道具。 斋公斋婆就是帮别人办丧事的,八孔铜钱,发黑的糯米,铃铛,一些符纸。 按照当地的习俗,爷爷每次在坟前念念有词,闭眼跳,手上摇着铃铛。还必须拜三拜。 一拜长子拜! 二拜亲属拜! 三拜鬼神拜! 然后拿着桑木条狠狠地抽打着地面,喝道,小妖小鬼还不让开! 按着鸡脖子狠狠地咬一口鸡的鸡冠。 狠狠地吐一口,抓一把糯米打在亲人的身上,由长子抱着公鸡。 “谢劳嘞,谢劳嘞,炮仗响着,喇叭吹着,孝子孝女送阿公走嘞”又唱道。 这样才能下葬。 这样我和爷爷就可以去别人家吃饭了。 …… 连北中学,周五。 “周木,今天是你18岁生日,要不要去喝两杯?” 黑壮的男生指尖转动着篮球,倚靠在桌子上说道。 “是啊是啊,天堂酒吧今天打折!”几个男生在旁边附和。 我放下题目,想到自己囊中羞涩便摇了摇头,单手拎起书包往外走。 黑大高个追了上来,勾住我的肩,他是我的兄弟,王健。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干嘛不去啊?” 我用手肘把他顶开,懒懒的说道:“下周月考…” 一个女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她低着头,双手递上来一封粉红色的信。 周围的男生开始起哄,我接过信胡乱塞进书包,匆忙的走了。 丁堂路24号,这是我家。 老房子的外墙斑驳,漆皮剥落,露出里面灰黄的砖石。 挂着门上的挂牌摇摇欲坠。 我扭动要半松不松的把手,发出低沉的吱嘎声。 一只小强从门缝钻了出去,我随手把书包扔在一边,打开电脑玩起了网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起身冲了个泡面,木门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我眉头微皱,“不知道这样会把门拍坏的吗?” 起身喊道:“谁啊?” “我这个月交了水电费啊?”虽然经常没钱交电费,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鄙夷这种催债方式。 等我不耐烦的拧开木门时,外面的场景让我大惊失色,不是催债的,甚至没有人。 我瞳孔瞬间张大,外面的世界不是我熟悉的楼道,不是对面的楼层。 而且黑暗暗的一片房子,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瞬间穿透了衣衫,直抵骨髓。 我呆呆的站着,显然没搞懂。 自己家门口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穿越了?短时间也不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谁在我家门口搞恶作剧,现在的场景完全像一部电影,空洞不真实。 就在这时候,脚下踩着的的房子突然不见了!手原本靠着木门,此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呆立在原地,四周的黑暗如同实质般包裹着。 前面只有一个半虚掩的房子,其它房门禁闭,行成两排,而我在中间。 我呼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说不定过会就有人跟我说,嗨喽周木,这是你的18岁惊喜!我是财神爷。 然而现实没有那么好。 这里的构造像一个废弃商店,里面有不同的超市一样,挂着歪七扭八的牌子,上面写着“阴间商店”。 牌子闪着七彩光,但是商店两个字已经不闪光了,从远处看,只能看见阴间二字。 我走到门口,竟然不敢进去了,窗户是封死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使劲掐了一下胳膊上的肉。 “不是梦”。 从门缝往里面看,看不见什么,当我探头想深入看看的时候。 门吱一声开了一半,好像给什么东西推了一样,我给吓了一跳,刚刚没有碰到门啊! 我还是走了进去,我咽了口水,里面没有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褪色的纸人穿着古旧的戏服,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一排排熄灭的白蜡烛旁,散落着几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的字迹模糊不清。 墙上挂着一个黑板,上面用红色染料写着“阴间商店”四个大字。 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那个黑板动了,我震惊。 黑板慢慢往上移动,深入天花板,原本黑板的位置出现一个空洞。 那空洞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的门扉。 三人围坐于桌旁,让人以为他们一直藏在黑板里面一样。 我着实给吓了一跳,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人。 三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头戴高帽,帽檐下垂下的阴影遮住了半边,脸上带着白色面具。 这一幕十分恐怖好像是一个梦境一样,我小心翼翼的进来大气都不敢喘气,怎么会被发现?他们是谁? 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你们是谁…” “欢迎来到阴间商店,恭喜你成为第二十八位玩家。” 我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说话,因为他们带着面具,脸上没有一丝幅度,而且声音如同机械一般,没有感情。 “什么玩家?还有其他玩家吗?这是游戏?” 我没有回答,要不是没有路,我想我会立刻逃跑,太诡异了。 中间那个人手动了,双手交叠在一起,脸微微上扬,但我也只看见半张白色面具。 “请坐”。 这时我才看到面前有一张凳子。 我犹豫不决。 “请坐”。 他继续说道,好像带着命令。 我还不敢违抗,慢慢的坐到凳子上,好在凳子没有什么机关。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 “周先生,下面问你几个问题。”他继续说道。 我看着他那张面具,心里愈发恐惧起来,他怎么知道我姓周?观察过我? 我打断,语气极速说:“不回答会怎么样?” “选择回答还是死亡?”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选择回答还是死亡?” 冰冷的机械声透过整个屋子,我有些发愣,他还能剥削别人生命不可? 二话不说准备离开,这时候一只蜈蚣不知察觉的爬上我的手臂。 我皱眉想将它甩开,可是大力挥手还是甩不开,就好像它长在上面了一样。 我着急想用手去剥开它,它咬了我一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我半跪在地上扶着手臂,怎么会那么痛?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蜈蚣啊。 等我缓过神来,看了看那个伤口,是一个像核桃的印记,我吃了一惊。 “选择回答还是死亡?” 机械声继续响起。三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个蜈蚣慢慢爬回他的手臂。 “是你搞的鬼!” 我生气想要冲过去打他,但是没有走两步,疼痛从身体传来,这一次好像更加久了。 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流出。耳边重复着他说的话。 他好像,真的能让我死。 等我重新坐回座位上的时候,仿佛过了好久。 我动了动嘴皮子道:“选择…回答。” 第二章:四个问题 我不停搓着虎指,等待着他们的问题,心里也在盘算起来,这不是能用科学解释的通的了。 我现在能看出来是左边那个人在说话。 他用机械的声音说道。 “周先生,请你接下来听我的问题,你有一分钟思考时间。” “乡间小路上,五名男子一同前行。突然开始下雨,五人中的四人加快了步伐,然而第五人一点也不着急。最终,五人同时到达目的地。加快脚步的四人被淋成了落汤鸡,而第五个人身上却一点也没湿。” “你有一次机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嘴唇紧闭,思索起这个问题,他没有说回答不出会怎么样,但是绝对不是对我有益的。 加快脚步的是那四个人,可是被淋湿了。那另外一个人… 常年看各种小说,高分悬疑电影的我,自然心里有个底。 我出声带着一丝不确定说道:“那个人是死人,他被棺材盖上了,由那四个人抬他?” 他没有回答我是或不是。 我好像被带动了一样,像一只狗只能跟着他们走,稍有违抗就是毒打。 直接到中间那个人说话了。 “在某个学校有一对情同手足的好朋友住在同个寝室一个睡下铺一个睡上铺,平时她们都是同出同进,从不分开。 暑假里她们决定一起留在学校自习,一天,下铺的女孩对上铺的女孩说:“我今天要单独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的,你在寝室认真学习哦!”说完就出门了。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到了晚上10点时,女孩没有回来,上铺的女孩急了,便出去找,一直都没有找到好朋友!到了晚上12点女孩接到一个电话 “好朋友——背靠背,背靠背,,好温暖……嘟————”挂断了。 女孩想回电话但却找不到刚才的通话记录。 第二天女孩的好朋友还是没有回来,她一直担心朋友是不是出事了, 一直到晚上12点,电话又响起,女孩急忙接起电话, “好朋友~~~背靠背~~~背靠背,好温暖~~嘟————”挂断了。 女孩感到毛忽悚然,会不会是别人恶作剧?或是好朋友在吓自己? 她想了整夜没有睡! 第三天,好朋友始终不见踪影,女孩都几乎绝望了。 于是她睡到下铺,突然明白了一切。”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眼看时间快到了。 我说了个天马行空的回答:“那个朋友变成鬼魂跟在她的背后?” 不出所料,还是没有回答,直到右边的那个人说话了。 “一个杀人犯去超市里买刀,有一把50块钱的,有一把300块钱的,但是杀人犯最后还是选了50块钱的刀,这是为什么?” 这些问题不像游戏,更像是犯罪心理测试。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我不仅要思考着这个问题,还要在心里默数时间。不确定惩罚是什么,不过我一定吃不消。 在最后两秒的时候我开口了,“相比更贵的刀,五十块钱的刀比较劣质,他既然要杀人,但是买了钝刀,他是想… 慢慢折磨死那个人,一刀一刀捅下去,体验快感。”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紧锁着对面三人。 “还有一个问题”。是中间那个人说的。 “周先生,你相信鬼吗?” 鬼?一直以来我都坚信唯物史观,认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玄学什么的就是物质变化过程,比如你今天坐公交没有占到物质,你的心情出现微妙的变化,会影响别人,多多少少的牢骚可能会觉得你下一件事的进展。 风水也是这种,别人来你家看见的构造可能会根据心理变化,连那个人也不知道他会在那么短时间对你产生不一样的见解。 我偶尔也看未解之谜,比如火星之脸,百慕大三角,美国51区拍摄UFO照片,包括出土的三星堆文明。 关于鬼学我一直保持着轻视的态度,认为都是空穴来风。 但是经历了这一次我不得不改变我的认知观。 开门时突然的变化,遇到的神秘人,被蜈蚣咬的手腕,包括我现在坐在这里。 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重重点头说:“相信。” 我看不见他们脸色的表情,他们身上唯一能让我看见的一点就是苍白的手腕。 这么说吧,你见过人的手没有一点血色吗? “恭喜你,通过测试,正式成为阴间商店的玩家。” 我脑子一炸,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说道:“我为什么要参加?不参加会怎么样?” 他们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而是说。 “你可以向我们提问一个问题。” 我仔细分析他这个话,这么说我只有一次机会提问,必须好好慎重,可是许多问题都在我脑子里面浮出,我问出了当下最在意的。 “为什么一定让我参加。” 他们好像没有一点意外,这次由左边那个人说。 他身体没有一点幅度,好像一个木头人。 “每个人从出生就开始决定了命格,出生日期,姓名,外貌能推断出你这一生。很多人都想逆天改命,但是通过做法或养泰国小鬼只能鸿运一时。 但是逆天改命,则可获得…” 他停顿了一下,道:“新生。” “你本来十八岁就应该死的,但是有人为你续命,你如果不加入游戏,将会立刻死亡。” “选择吧,生或死,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听着冰冷的声音,我大脑运转,是谁给我续命?爷爷吗?爷爷去哪了?他还活着吗? 然而没有人给我解答。说好听这些是游戏,说不好听让你半夜去刨别人坟你都别无选择。 我苦笑一声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们,我…加入游戏。” 为了活命我已经别无选择,从没心没肺的学生变成一个与这种未知事物打交道的游戏参与者。 那些人没有一丝意外。 我问道:“什么游戏?游戏规则是什么。” “门,能反应很多事情,金钱,地位。我们看不见外面有什么,可能是我们的朋友,是亲戚,是仇人,也可能是往另一个世界的唯一通道” 我没有搞懂他们再说什么。 “每隔三天,打开门会进入一个游戏副本,闯关成功则得到丰厚的奖励,失败则永远留在游戏,多说一项,游戏里死亡,现实也会死亡。” “危险系数不定,配备直播工具,到点必须开启直播。” 我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的说:“意思就是,在游戏里我还要直播?” “探索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深夜直播这个城市最恐怖的角落,游戏里体验追逐虐杀的快感,不是很有意思吗?” “当然,我们也会给予丰厚的奖励。” “你现在获得游戏玩家注册身份。” “滴滴”。 我的面前出现透明镜面板,就像全息游戏里的个人资料页面。 【资料】【背包】【商店】【通关任务】 除了资料其它灰色的,点不进去。 我点开资料。 关于我的信息出现在面前。 [玩家名称:周木] [玩家等级:0] [携带用品:直播专用手机,自拍杆] [生命值:72小时] 我震惊,自己只能活三天,直到下一个任务完成才能续命。 [精神值:20] 这个没办法,高三生天天要死要活。 [幸运值:0] …… 我默默关闭系统。 问道:“你们说的奖励是什么?” 关乎到我之后怎么存活,我还是很在意的。 “任务结束可获得积分兑换商品,增加相应的生命值。” 他们给我两样东西,是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和直播工具。 “这个是阴阳铜镜,可以照到鬼怪,切记不要惹怒他们。” 我还没有傻到当面去照人家,默默收下镜子和直播工具。 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刚问完,我脑子一阵晕沉,在倒地的那一刻,我看见那三个带着面具的人笑了。 第三章:青山道长 等我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家的床上了。 要不是看见手腕上指尖大小的印记和直播手机,支架,我都会觉得昨天那只是一场梦。 我感觉从床上起来,脑海好像有个开关,我打开系统。 除了个人信息外,其它还是灰的。 不过多了一行字。 “尊敬的028玩家,请严格遵守秩序,不得向任何人提到阴间商店,否则后果自负。” “任务开启时间:62小时”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星期六上午八点,也就是星期一晚上。 我关闭系统,鼓弄起阴间商店给的直播手机,屏幕很大,有点重,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窃听器。 和其他手机大不相同,里面只有一个直播软件,连应用市场都没有。 直播软件点不进去,难道要做任务的时候才能打开? 我的生命竟然不到三天了,如果不是经历这一切我是不敢相信的,我拿了一块电子表戴上,遮住烙印。 家里有一把水果刀和一个棒球棍,免得下次没有武器。 房子的一切没有变化,亮着屏幕的电脑,泡的发白的泡面。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爷爷留下来的木盒。 赶紧去翻找,我记得扔在床底下的,如果真是爷爷为我续命,那他又去哪了? 我捡起扑黑的木盒,掰开。 发黄的糯米,一些符,铜钱… 还有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好像凭空多出来的一样,我保证以前没有。 我打开纸条,里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末—青山道长。 是道士! 而且还是爷爷的朋友,应该能解答我一些疑惑。 我赶紧打了那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听。 “你好”,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我赶紧说道:“青山道长好!我是周松鹤的孙子,我看见…” “什么?!” 没等我说完,对方匆匆忙忙问了我的地址,挂断电话。 过了半小时,敲声传来。 我以为是青山道长,急忙开门。 一个约莫着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家门口,穿着灰衫,身上一股烟味。 我说:“抱歉,没有废品。” 那个中年人眉毛微颤,开口道:“你说你说周松鹤的孙子?” 这是青山道长?真是失礼失礼,我连忙邀请他进来坐。 我打开折叠桌,拿个板凳给青山道长,他眼神老是有意无意的乱撇,我紧张,怕他偷什么东西。 给青山道长倒了一杯水,他这才有点动作。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本子,指尖沾了点口水,翻了起来。 “周松鹤大概…欠了我五万六,你看看现金还是支付宝?” “嗯?”我微笑。 “五万六?” “嗯?” 五万六! 我身体向后倾,爷爷原来是欠钱的吗? 青山道长看我眼神不对,带着质疑的声音问:“什么意思?叫我过来不是为了还钱?” 我赔着笑脸,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爷爷欠了那么多钱。 “实不相瞒,我没钱。” “没钱你叫我来干嘛!” 青山道长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一晃,溅落不少。 我急忙道:“我会还的,只不过得先找到我爷爷。” 青山道长显然不吃我这套,质问。 “那你去找啊!”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说:“找不到…” 我向青山道长解释了爷爷失踪的事情,他眉头才渐渐舒展。 许久言道:“我也不知道你爷爷去哪了,但是如果他不想让你找到,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他。” 就像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其实没有多大把握能让他找到爷爷,只是抱住一丝希望。 苦笑一声。 过了半天,青山道长又说:“这样吧,你来我这里打工,满一年,就不用你还钱了。”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我们约好明天早上,看见青山道长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差点要付五万六。 又玩了一天网游,昏昏睡去。 第二天,我坐公交车来到银杏路八号。 青山道长说他的店在这里。 我找了半天没有看见,终于在一个小巷子看见向我招手的青山道长。 他旁边摆在一张桌子,上面有毛笔、符箓、铜钱、八卦、黄纸。 原来青山道长是路边算命的! 我脑袋瞬间痛了。 青山道长说这年头行情不好。 我笑了一下,这哪里能好? 我们两个蹲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时候,我撸起手腕问问青山道长认不认识这个印记? 青山道长在看见这个印记的时候脸色一变,左手几个手指一直掐着。 惊呼:“魔鬼印啊!” “你是给什么东西咬了?” 青山道长居然知道我是给咬了,以为有希望了。 说道:“好像是一只蜈蚣。” 青山道长脸色更加不好了,脸上浮现出惶恐。 我心一紧,道:“怎么了?”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连叹三口气。 着服他了,在我的逼问下,他终于说了出来。 “小朋友,你知道苗疆蛊术吧?” 苗疆蛊术?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还真的有,我点点头。 他继续说。 “苗疆蛊虫飞为三等,每一等有八个级别。 第一等一级别,可以使人发烧感冒。 第一等二级,可让人肢体瘫痪,知道概念了不?” 我淡淡惶恐,这个蛊虫未免太过狠毒了。 小声问:“我这个是第几级?” 青山道长直接冷笑一声看着我。 “第几级?你这个是二等六级啊!红眼蜈蚣啊!” 我带着恐惧和不安问道。 “那我为什么现在没事?” “因为你还没有被下蛊的人收拾。到时候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你看着自己每一寸肌肤溃烂,然后化成白骨。” “我也是从师傅那里听来的,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哪里有解药。” 听青山道长那么说,我内心恐惧到极点。 问出我最想问的。 “这个蛊怎么那么厉害啊?” 青山道长咽了一口口水,他手一直转动着手里的串珠,好像能缓解焦虑一般。 “你知道养一只一等一级蛊需要多久吗?一年。 在正厅中央挖一大坑,埋藏一口口小腹大的大缸,缸口需与地面平齐。将缸口盖好,确保密封,之后一年内不得打开。 全家大小需在每夜入睡后和每日起床前进行祷告,连续祷告一年,不可间断。 养护过程中,需保持绝对秘密,不可让外人知晓。 这个蛊虫吃了其他十一只后,会改变形态和颜色,成为传说中的蛊虫。在缸中,这些爬虫会互相吞噬,最终只剩下一个蛊虫。” “然而,等这只蛊虫出来,在和其他蛊虫放到一个坛子里,继续圈养,每天滴入自己的鲜血。 过了一年,放一些活物进去,在养上了一年,才能炼制成二等一级蛊虫啊!” 我半响说不出话来,世界观愈发扩大,最终好奇心填满我整个内心!我再也回不去了。 第四章:半月旅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青山道长那里的,只记得说好周末来打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明天周一月考,可是我提不起半点劲。 我把脸埋在枕头上,睡着了。 我的枕头里有密集的荞麦,砸进去的眼泪,会在这个早春发芽。 …… 连北中学。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数学题,可是满脑子都是阴间商店的事情,我真的会死吗,死了会去哪里,不会还要给他们打工吧? “周木!” 听到有人喊我,我才从过度专注的思绪走拉出。 是王健。 “怎么了?” “交试卷了”。 我才发现,同学们都在看我,我匆匆忙忙写了名字,才发现答题卡只写了选择题。 考完了。 我坐在位置上,旁边的同学在对答案,王健跑了过来。 “喂,考的怎么样?” 我想了一会儿,才发现他问的是题目,我已经给阴间商店逼成这样了吗? “不怎么样?还有几分钟放学?” 王健看了看手表,说五分钟,又问道:“你不是自己有表吗?” 我低头看到昨天带着的手表,是为了遮住印记戴着的,还是有点不习惯。 背着书包准备离开。 一个女生站在我桌位旁边,是陈菲语。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周木,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我一愣,王健在我耳边说:“上次给你情书,你忘记了?” 这一刻我大脑高速运转,堪比爱因斯坦。 “哦哦,最近忙着复习,哈哈。” 想着等会怎么走。 她抿着嘴含笑道:“没事的,星期三晚上。”然后走掉了。 我着急回去,也没有同意王健后来的篮球邀请,大步朝家里赶了。 到家后抬手看了看手表,六点整。 “还早,十点的任务,不会像上次一样吧?” 我摇摇头,那简直太可怕了! 我把棒球棍,水果刀,直播手机,阴阳铜镜放在桌子上。 边吃泡面,边看驱鬼教程。 电脑上里的驱鬼大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中间摆设一个法坛,手拿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叨叨,对着法坛上的两根大蜡烛各撒一把糯米,然后拿着符点燃扔去,大喝一声,呔,还不快快现身。 在离十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我关上电脑,坐直身子,好像即将被点名的小学生。 秒针转到12。 我眼前突然出现虚拟屏幕。 有一个触碰箭,好像打开录音。 我点开。 恐怖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每一个字都携带着刺骨的寒意。 “深夜的游人总会在这里落脚,激情的情侣探索刺激,树上的花今天格外耀眼,你能帮我找到我吗?我看不见自己了”。 我听完这句话感觉越来越细思极恐。 找不到自己了?被杀还是? 下面还有几行字。 [通关任务:“深夜抵达半月旅馆,必须居住在最后一间房间,12点后不得离开房间直到天亮] [存活奖励:5积分] [解救一个活人:1积分] [破解最后一间房间的秘密:3积分]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除了自己,还有活人,一个宾馆还能有什么秘密? 我在想的时候,门突然被拍打。 声音“砰砰砰”传来。 我瞪大眼睛,目光凝固在那扇微微颤动的门上,心跳如鼓。 拿起手机,阴阳铜钱,棒球棍和水果刀,颤颤巍巍的往门走。 它的拍打声没有丝毫停止。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只手举起棒球棍拧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和阴阳商店的不同! 这里深夜,宾馆在马路对面,但我现在站在马路中间! 房子消失,我马上走到旁边,害怕有车经过。 荒凉的马路上,我独自站立,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好像要直播来着。 我不太熟练的拿起那台手机,可以点进去了。 “请你为你直播间起个名字…” 然后后面一条虚线,我想了想。 写下“惊悚游戏直播间”。 我的脸照在屏幕上,我有点不太习惯,看见有人进来了。 我摆出僵硬的笑脸:“嗨,这里是惊悚游戏直播间。” 右上角显示两个人。 我也不在意,继续说。 “我来到的是一家名叫半月的旅馆,听说最后一间房间不能住人,里面有很多恐怖的传说,有人听到奇怪的响声,有人半夜起床看见有人在洗手台洗漱,让我们来看看吧。” 我把镜头移到半月旅馆。 正前方,一座孤零零的宾馆矗立,外墙斑驳,灯光昏黄而诡异,仿佛是夜色中张开的一张巨口,等待着不速之客。 宾馆的招牌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半月旅馆”四个字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门廊外,好几颗樱花树,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几分荒凉。 我刚刚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根本没有车从马路经过。 宾馆外停着两辆轿车。 我慢慢走了过去,观察着四周,除了前面那家宾馆,看远处好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洞。 “有人吗?”我推开门。 宾馆大堂空旷而昏暗,仅有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了前台。 难道没有人? 我拿着手机往前走了两步,差点吓了一跳。 一个老奶奶坐在前台上,她的头发斑白如雪,明明是酷夏,她穿着厚实大棉袄,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留宿吗?”声音嘶哑,几乎是挤出来的。 我点点头。 在表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见今天留宿的还有几个人。 “我要住最后一间房间。”我说道。 老奶奶站了起来,佝偻着腰慢慢走,嘴上说道:“好好好”。 本来是很欢快的一句话,可是她声音却那么的粗糙,好像是喝滚烫的热水说不出话一样。 我跟着她上二楼,我注意到她一只脚的瘸着的。 走路一拖一拖。 二楼不大,走廊几乎一眼而尽,大概有十个房间,左五右五。 完全封闭式。 我看见一男一女站在205房门口,女的好像生气了,男的在哄。 男的穿着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嘴上说的真甜。 “亲爱的,明天就能到了。” “要不是你,我能住这个破宾馆?” 我听见他们吵架,松了口气,这两个应该是我要救的活人吧。 老奶奶领我到210房间。 打开门后,看见仅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勉强照亮了这个狭小而破旧的空间。 墙上斑驳的墙纸早已脱落大半,露出里面。 一张老旧的木床占据了房间的大半,床垫塌陷,弹簧外露,仿佛随时会发出吱嘎的声音。 我倒是无所谓,老奶奶却说。 “晚上12点最好不要出来,也不要打开门” 我说为什么,可是她却不理我,自顾自的走了。 我没有强问,关上房门,检查了这里每一寸角落,只要度过今晚应该没事的吧? 我看起直播起来。 直播现在五个人。 “主播,你是深夜老司机吗?”—早日暴富不是梦 第五章:有人喊我? “讲什么的?无聊秒退。”—汤圆。 我为了拉客,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了起来。 过了大半个小时。 “啊!”门外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我看了看手表,11点15分。 我左手举着手机,右手领起棒球棍,房门打开一条缝,查看起来。 是斜对面207房间的,我看见那两个小情侣走了出来,还有一个虎膀熊腰的大叔。 他们显然给刚刚的声音吸引来。 这时候,207原来的人跑了出来,他是那么的狼狈,鞋都跑掉一只,要不是那个大叔扶了他一把,他怕是要给摔到。 怎么回事?他脸色那么难看。 这个男人看见那么多人,反而没有安心,他大口喘气,带着哭腔。 大叔受不了了,骂道:“你他娘的怎么了?!” 他才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 这次连那两个小情侣都受不了了。 “你怎么了快说啊?” “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那个男人一口气说道,好像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喊他的名字?不对,他是一个人住,谁会喊他的名字?! 他继续说:“刚刚我在洗澡,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我一回头,没有人啊,只有一个镜子照着我的脸,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还是听见有人喊我!” 西装男人咽了口水,他叫刘文聪。 刘文聪:“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妻子王瑶瑶:“对啊,一个大男人还怕。” 207的男人陈浩急了,拉着那个大叔就要进去看。 我这时候走了出来。 手上的棒球棍放在房门外,怕他们起疑。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任务还要破解出这个旅馆的秘密,所以现在装出一副热心青年的模样。 陈浩看见有人同意,大喊道:“对啊!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几个人一涌而进,本来就不大的宾馆显得拥挤起来。 我检查了厕所,衣柜,床上,都没有什么东西。 过了十分钟,刘文聪说道:“你不会骗我们的吧?” 王瑶瑶满脸不耐烦,十分厌恶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怕这些?我劝你不要大喊大叫。” 说完走了出去,刘文聪跟着她,我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应该是回房间了。 陈浩脸有些发怵,咬住牙。 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不要疑神疑鬼的。”然后走了出去。 我自然也没有留着那里的理由,陈浩不好意思在让我们陪着他,我离开前看见他在摆弄手机。 我回到房间,继续和直播间的水友聊天。 又过了十分钟,一声吼叫响彻整个宾馆,我给吓了一跳。 这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我出门查看,还是207房间。 这时候情侣先走了出来,其次是大叔揉着眼睛慢脸上有些不耐烦,王瑶瑶直接破口大骂:“有没有素质啊?大半夜装神弄鬼,那鬼是你妈啊专门来找你?” 她继续骂着,可是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过了两分钟陈浩居然没有出来,而且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我发问。 “你们没有发现陈浩没有出来吗?” 其他人微愣,王瑶瑶抱胸道:“说不定他不好意思了呢!” 刘文聪说:“我去找钥匙。”说完往楼下跑。 他很快回来了。 “你们看见那个老婆婆了吗?” 他说的是那个前台的老奶奶。 我们摇摇头。 “她不在吗?” 刘文聪疑惑:“可能睡去了吧?” 那么大的喊叫声,那个老奶奶居然没有听见。 大叔有点不耐烦了,大力拍了拍房门,没有回应,我皱眉。 往前走了一步,朝着把手的位置,腿一瞪,直直的踹了上去。 踹了两下,门开了。 这时候王瑶瑶再也骂不出话了。 我们看见陈浩死在了床上! 我没有见过人的嘴可以张那么大!他的下巴差点顶到锁骨。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凝固在了最后一刻的恐惧之中,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虚无点。 他的手垂在一边,头也歪在脖子上。 我们几个人给吓了一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叔,他颤抖着说。 “他…怎么死了?!”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我才走进去查看。 “报警!”刘文聪说道。 “对对对,报警!” 刘文聪手抖的厉害。 “没…没信号!” “怎么可能?” 然后大叔试了试。 “也没有…” 我点开自己的手机,一样。 我知道这里的诡异之处,所以比他们更快做好心理建设。 陈浩死的蹊跷,好像活生生给吓死的,可是嘴巴怎么张这么大? 他想说什么? “谁过来搭把手?” 等了半天,还是大叔过来帮忙。 “你要干嘛”。 “跟我把尸体放在地上。” 这个房间不大,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在哪里,显而易见。 我们两个把陈浩的尸体铺在地上,他尸体僵硬的过分,我几乎是大力掰,才把他手,膝盖掰直。 我和大叔看了一眼。 两个人抬手。 把床翻了过来。 这一幕,差点没有把我吓死。 床底下贴着一具干尸! 他的手脚订在床板上,表情几乎和陈浩一模一样,张开巨大的嘴,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我不知道他死了多久,因为他发黑的皮紧紧贴在骨头上。 这个干尸在这里多久了?老板知不知道? 干尸吓死了陈浩? 那两个情侣哭诉着,非要半夜出去,宁愿开车也不要再这里待下去了。 我没有阻止他们,我知道这里是游戏世界,他们怎么躲得掉呢? 大叔的脸上流着汗,哽咽道:“我们把他放在这里,走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自己都已经走出房间外了。 我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走了出来,关上房门那一刻,我看见躺在地上的陈浩,和翻过来的床底。 和刚刚那一幕完全不一样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一看,直播人数蹭蹭往上涨,大概200人。 “主播好牛逼啊,这特效”—吃一个橙子。 “我给一分,因为吓到我了。”—魔幻苍狼。 看着这些水友,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现在已经11.40分了。 希望等会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 第三次听见窗外的汽车声,那两个人回来了。 他们走了上来哭喊着。 “我明明按照导航了,为什么一直绕回来!” 女的已经哭了:“我不要在这里!” 他们已经连续三次把车开了回来,这里是游戏世界,他们出不去的。 出于为了积分原则,我探出头说道:“想活命的话,乖乖回房间,不要说话,不要出来。” 那个女的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吓我。” 刘文聪也害怕,但是还是拉着王瑶瑶回房间了,走廊突然一片寂静了。 我摸了摸鼻子,我哪里骗他们了?哎。 “主播撩妹技术有待提高。”—汤圆 我没有笑,因为这层楼还有一个人一直没有露面。 我刚刚看名单的时候。 “陈浩—207 刘文聪—205 张强(大叔)—206 陆川—209” 这个陆川就在我隔壁,为什么一直不出来? 第6章:半猫半人 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我摇摇头,反正这个人深不可测,有谁不好奇这些八卦?多多少少也会走出来骂一声,你丫的再吵试试呢? 可是这个陆川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已经11.55分了,这次我铁了心不再出去。 现在都那么诡异,12点后应该才是最恐怖的,只要不出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我躺在床上,把棒球棍放在一边,直播手机放在床头柜,这样手机就能看见整个房间。 好在过了大半个小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这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然而,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十分有节奏,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我的心上。 “咚、咚、咚”。 是谁,大晚上敲我的门? 我紧张地从床上直起身来,心跳加速。手里紧紧握着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 “咚、咚、咚”。 门还在继续敲响,那声音仿佛在催促着我去开门。但我不敢轻易打开,因为我不知道门外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东西。 我紧贴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向门口靠近,同时握紧手中的棒球棍。 我透过猫眼查看。 然而,当我看到门外的景象时,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门外站着的正是死去的陈浩! 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能穿透房门直视我的灵魂。 而他那只不断敲击着门的手,门出现微微颤抖! 我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不知所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陈浩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诈尸? 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诡异和可怕,那张原本就狰狞的脸此刻更是扭曲得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他的嘴巴,变得异常巨大,甚至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下颚几乎要贴到胸口了。 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虽然拿着棒球棍,但是完全不敢出门和陈浩搏斗。 等我做好心理建设,再次看向猫眼外。 幸好,陈浩不见了。 我松了一口气,我第一次那么害怕过。 我之前见过死人,但是没有见过会走的死人啊! 离开陈浩的房间时,我明明已经把他的尸体平铺在地上。 如果他诈尸了,那他的房间是不是就没有尸体了? 我不敢细想。 我快速走回床上,看一下直播间的水友,想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好在,他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松了一口气。 看的有点累了,已经凌晨一点了。 疲惫感一涌而上。 我侧躺着,面对那台立着的手机。 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睡姿,翻了个身。 这一幕差点没有把我的心给吓出来,陈浩躺在我的床上! 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嘴还是那么大,仿佛要把我一口吞掉。 “我靠!”脱口而出。 我一个猛的往后靠。 头撞到桌子上,等我用手摸头的时候,陈浩不见了。 “是幻觉吗?” 我打算拿手机照的清楚一点。 手里摸索着,突然。 我摸到了一张脸。 冰冷感顺着神经,我猛的收手,是陈浩的脸! 他正在看着我! 我不知道后面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因为等我醒来在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已经过了五分钟。 “主播给吓晕了?”—早日暴富不是梦。 “别说了,我本来想提醒主播后面有人的,但是打完字后,主播已经翻身了。”—一只小兔子 “吓我一跳”—白日见鬼。 我往上翻,清一色的都是“主播你后面有人!” 不知不觉我的后背已经湿润。 陈浩又不见了。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我跳下床,把桌子往后移。 双手托着床底板。 用力一翻。 我倒吸一口凉气。 陈浩被钉在我床底了! 他的表情和那具干尸一模一样! 四肢被巨大的钉子牢牢订住,我能看见他恐怖害怕的表情。 久久我才缓过来。 谁干的?他怎么会在这里!除了去陈浩房间我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 怎么可能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尸体钉我床底下! 我真的想甩门出去一走了之! 这回,彻底睡不着了! 我呼了一口气,把房间唯一的桌子搬到离床远一点的角落。 直接蹲在旁边,拿着手机。 我的位置,足以看清楚房间每个角落! 背靠在墙,我安心了不少。 现在已经1.50了,只要度过今晚就好了。 “咚咚咚” 敲门声!它又来了! 我死死盯住门,肌肉紧绷着。 我转眼看向陈浩,我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我这里! “死了还不安生!”我怒骂。 我知道棍棒对这种东西没用,索性扔在一边。 这次是谁?不会还是陈浩吧? 我拿着手机过去,想让手里透过猫眼查看。 我瞥了一眼,直播间的水友都在骂我。 “有你这样当主播的吗?!”—汤圆 “地址发来,我给你寄点好东西!”—羊城刘少。 没办法,我也害怕,我小心翼翼举起手机,慢慢贴准猫眼。 幸好门外的不是陈浩,是刚刚一直不见的老奶奶! 她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我听见她说道。 “小伙子啊,我刚煮的牛奶,出来喝点,助眠。”声音还是那么嘶哑。 我一直觉得这个老奶奶最可疑,这里钉着干尸,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刚刚那么大的声响,她是没有听到我是不信的。 何况她之前还跟我说12点后不要出门,现在凌晨一点给我送牛奶,狼子野心。 她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想起了阴间商店给我的铜镜,从口袋拿了出来,贴着猫眼,手机对着铜镜。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眼前的这位老奶奶竟然长着一半猫脸! 那半张猫脸与她的人类面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独特的形象。她的眼睛闪烁着深邃的绿色光芒,如同猫眼一般锐利;鼻子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猫咪的俏皮;嘴巴则呈现出尖锐的形状,仿佛随时准备露出锋利的牙齿。 这半人半猫的模样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阴间商店给的铜镜能照出鬼魂真的长相,原来老奶奶早就死了吗? 那这家旅馆一直是一个死人在经营? 第七章:恐怖童谣 闻言,我的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攥紧,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沉重。 我发现,只要我不出去,他们就不会对我照成实际伤害,最多的精神上的摧残。 我是铁了心的不出去,管她! “铃铃铃”。 “这回又是什么?!” 纵使我脾气再好,这回也忍不住骂街了。 一晚上都在折腾人! 这个声音好像是从柜子传出来的,我刚刚一直没有检查,因为它那么破烂我以为没什么东西。 我打卡柜子,里面有一个老式座机,刚刚就是座机在响。 接还是不接? 犹豫几秒,我接听了。 声音是我没有听过的。 “这个旅馆的秘密不止如此,但只要不出去,就没有物理攻击,破解秘密的关键在于” 他停顿一下。 “你去把陈浩的尸体给取下来。” 好刁钻的要求! 他怎么知道陈浩的尸体在我房间?!他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他是谁? 我带着怒意问道:“你是谁?” “我必须说吗?” “对!” “我在你隔壁。” 陆川。 他也是阴间商店的玩家吗? 这时候他说话了。 “你别管我的身份,但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刚刚我在我的房间一直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我撬开这里每一寸地板,发现里面渗透着血迹! 这里绝对不止旅馆那么简单! 我猜测,真正的秘密就在干尸身上! 因为你是第一个接触陈浩尸体的,而且你的房间又在最后一间。 所以我推测,他的尸体在你房间是吗?” 闻言,我久久不能说话,过了很久才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还有的选择吗?” “我…” “不破解这里的秘密!阴间商店不会放我们走的!” 他终于说出了阴间商店这个名字,他也是玩家,虽然不了解他,但是目前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用力吐出:“就把他尸体弄出来?我又不会验尸”。 “不用验尸,你先弄出来。” 我慢吞吞的移动脚步,从口袋掏出水果刀往床边走。 陈浩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的方向,我感觉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眼下完成的! 电话的声音又响起了。 “别害怕。” “切,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我用水果刀慢慢撬开钉住他的铁钉。 感到害怕之外还有一丝晦气。 钉子慢慢被翘起,从陈浩的手心凸出来,居然没有流一点血。 过了很久我才把四个钉子拔了。 我站在陈浩小腿后,托着他的双腿移动位置。 我一直不敢看他的嘴,太吓人了! 直到把他完完全全拖到一边后,我发现床底板后面刻上密密麻麻的字! 好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一样。 我仔细看了起来,越来越害怕。 这里原来是一个大型虐杀场所!老奶奶疯狂抓一些小女孩,然后虐待杀戮。 我把这个结果告诉陆川,他一点都不意外。 “我在我床底下也发现了这些。” “你床底下也有尸体?!”我惊讶。 “没有” “那你怎么发现的?” “我钻床底下看见的。” 真是一个心理变态,居然钻床底… 我问道:“我们这两个房间有,其它房间会不会也有?” “有,我都去看了。” 我更惊讶了,言道。 “你怎么看见的?” “趁你们去陈浩那里把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 “是这样的。 老奶奶原命翠真。 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一直被婆婆和丈夫殴打,直到被迫生下了孩子。 她开始慢慢接受,她很爱自己的孩子。 可是丈夫重男轻女的思想不可磨灭。 在翠真出去干活的时候活活把女儿溺死了,她割完猪草回来发现孩子不见了,几乎是赔笑的问丈夫。 我今天割了很多猪草,让我看看孩子吧。 丈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捂住发肿的脸继续说。 我等会再去割一点,先让我看看孩子吧。 丈夫不耐烦的说。 在水池那里。 翠真小跑过去,看见了水池里躺在一个小小的尸体在漂浮。 她拿起镰刀,杀了全家人。 后面她把这个地方发展成旅馆。 来的人几乎都会被她杀死,小孩子先把她们和床钉在一起,把她们锁在房间里面,每天抱着她们唱童谣。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心脏拿过右手小肠拿过左手,放下头颅放下肝脏,玛莉拿起蓝色的眼珠在看着。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肺脏拿过右手肾脏拿过左手,放下舌头放下鼻子,玛莉割下挂着耳环的左耳朵。玛莉阿玛莉阿,穿著红衣的玛莉,留着金色长发的玛莉,戴上割下的耳环。玛莉阿玛莉阿,穿著红衣的玛莉,有着绿色瞳孔的玛莉,收下挖出的眼珠。玛莉阿玛莉阿,穿著鲜血沾红衣服的玛莉,拿起锯子与菜刀转过身。拿着空洞的没眼睛头颅,出现在你家的院子里。' 这些字就是在她们的绝望下刻出来的。 有一个女孩,她叫书书,她偷偷的把床的木块掰了一角。 等翠真抱着她唱童谣的时候,她拿起木刺直直的戳进她的喉咙里面! 翠真当时没有死,她处理完所有尸体的时候,慢慢老死的。” 我听到这个恐怖故事陷入震惊之中。 颤抖着问:“现在我们破解出这个旅馆的秘密…然后呢?” 陆川那边过了一会儿说:“还有一个房间没有看。” “哪个?” “陈浩的!” 我脑子一片轰隆… “你刚刚怎么不看?!” “我看完其他的房间后才发现,已经到12点了!”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去他房间。” 开玩笑的吗?先不说那里晦气,而且现在出去完全不安全的吧? 陆川幽幽的说:“没事,我还有保命的东西。”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3点了。 我问:“不能等到天亮吗?”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六点没有破解出来,我们就永远出不去了。” 阴间商店你个天杀的!我骂道。 一鼓作气。 我说:“一起出去,如果你敢骗我,我拉你垫背!” 我拿着匕首和手机,站在门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两个开门声打破走廊的寂静。 我看着陆川,他也看着我。 陆川大概183,戴着金丝框眼睛,身材矫健。手里捏着几张符纸,向我点点头。 我们两个并肩走去207。 走廊一片寂静,刚刚那个老奶奶不见了。 第八章:樱花树 我们来到207门口,里面关着灯黑压压一片。 陆川伸手触碰开关点开灯,里面亮了起来。 几乎是一目了然,陈浩的尸体不见了,那个床还是翻过来的,能看见钉在上面的干尸。 我拿着水果刀翘着钉子,手机放一边。 我问道:“你怎么没有直播?” 陆川疑惑道:“我的任务是做游戏,把这些场景全部做到游戏上面。” 我们一口同声的说:“该死的阴间商店!” 很快就翘完了,我站在床头,他站在床尾,互相看了一眼,狠下心来。 把干尸翻了过来,手感像一个陈年老腊肉!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好!”陆川喊道。 “怎么了?!”我急问。 “他们来了!” 我正打算问他们是谁,此时我看见,好几个人站在门外,大叔…刘文聪…王瑶瑶… 要不是他们的表情和陈浩一模一样,张着大嘴,我几乎以为他们是活着的人! 陆川捏着符纸,喊道:“你赶紧看!我来应付!” 我不含糊,快速看起来了。 但是床底板上的字是指甲划上去的,让人看着不清楚。 我擦着汗,仔细的看着,陆川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嘴里念念有词。 “天雷滚滚,万鬼莫来!诛!” 我没有看过去,仔细看着这些字。 “花开啊开,用我来埋。 奶奶唱歌,我手拍拍。 我手拍拍,姑娘姑娘。 到这里来,用你鲜血。 一片花海,一片花海。” 我想起门外一颗颗鲜红的樱花树,竟然是用人的养分来灌溉的! 我告诉陆川。 他皱着眉毛,不知不觉他拿着一把桃木剑,挡住那些人的攻击。 他说道:“原来如此!快走。” 他一剑劈开着些鬼魂。 劈出一跳路来,我快速往楼下跑,没有一点含糊,陆川紧随其后。 到了楼梯口我给吓了一跳! 猫脸老太太站在那里。 陆川问我怎么了? 他看见这一幕也给吓了一跳,眼看后面的鬼又要跑上来了。 此时她的脸已经完全变成半人半猫形状了。 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双锐利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寒光。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手指甲竟然变得异常锋利,犹如尖锐的爪子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陆川又从口袋摸出一张符箓。 直接贴在老奶奶胸口。 我们两个往楼下跑去,符箓的功效只拖延了她几秒,很快,他们又追上来了。 我和陆川一路狂奔到了大门处,他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符箓。 他先将两张符箓分别贴在了门缝两的侧,还咬了一口手指,血流了出来用符箓来接。将那张符箓贴门缝。 然后将桃木剑插在了地上。尽管地上并没有缝隙,但桃木剑却奇迹般地插入其中,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驱动。 “现在怎么办。”我有点着急了,因为陆川也露出冷汗,显然没有多余的符箓。 他拉着我到樱花树下面,边走边说。 “妈的,之前我一直以为是这个老太太作祟,结果是这些鬼魂!老太太早就被这些亡灵控制了!” 我拿出镜子一照。 这棵樱花树竟然如此诡异,它的形状宛如一张扭曲变形的人脸,仿佛被一股邪恶力量所侵蚀。树枝和树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容,让人毛骨悚然。而树干则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仿佛吞噬了一切光明。 更令人惊悚的是,整棵樱花树都被一层浓密的雾气所笼罩。 “把这个树砍了!”陆川急说。 我也知道来不及了,因为刚刚那些鬼魂大力拍动着门,桃木剑隐隐约约有些松动。 可是我就拿着一把水果刀!怎么砍啊! “能不能把这个树烧了?!”我急问。 他点点头。 “好主意!” 然后他拿起一张符箓,左手食指和中指交叉捏着。 默念一会,燃了起来。 我早就捡好枯树枝。 他把符箓往下扔,但是火远远不够旺盛。 我们两个急忙去捡更多的树枝。 我余光一撇,桃木剑快顶不住了,而且门缝有一点松动。 火式慢慢变大,开始烧着树底。 你听见过树发出怪叫吗?! 此时这颗树发出一声尖叫! “何必呢?” 陆川手掌贴合,开始说起咒语。 好像是往生咒。 我也学起他的样子,双掌贴合,无比虔诚。 树的惨叫声慢慢变小了,火也越来越大。 但是那些鬼魂已经冲破门! 朝我们跑来! 我差点说出遗嘱的时候,这次鬼魂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前面突然出现透明镜面板。 机械声传了出来。 “樱花为什么开的那么美丽? 用血浇溉的缘故。 恭喜二位玩家成功通过半月旅馆的副本!” 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是躺在家里的床上。 手里直播已经关了,应该是自动的。 今天周一,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赶着去上学。 打开透明镜面板。 个人资料和商店副本已经亮了。 下面有一行字。 [存活奖励:5积分] [解救一个活人奖励:0积分] [破解最后一个房间的秘密:3积分] [直播观看人数超过五百人:2积分] [总积分:12积分] 我都不知道大叔他们是怎么死的,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对啊! 他们嘴张的那么大,显然是和陈浩一样被活生生吓死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声响呢? 除非… 其中有一个人是鬼!在回房间的时候就把他们吓死了! 或者说都是鬼,在陪我演戏罢了。 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我摇摇头索性不再想。 伸手点开个人资料。 [生命值:100个小时] 这也只能存活到下次游戏多一点,我痛恨苛捐杂税的阴间商店。 我点开商店,里面刷新了不少东西。 百克黄金—1积分 我惊讶了,市面上的黄金少说500块钱。 出于吃不上饭原则,我毫不犹豫用一积分换了百克黄金。 对了,该怎么拿??阴间商店也没有告诉我。 突然屏幕出现一行字。 [开门] 开门?我猛的起身鞋都没有穿,推开房门。 低头一看,一个金甸甸的黄金在地下。 心里愈发好奇起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就算他们是来送东西的,那他们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 这个世界越来越说不通了。我可不想打开门看看是谁放的,等会给阴间商店惩罚就不好了。 我拿着黄金关上门,还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继续划着商店。 第九章:龙阳宝典 昆仑桃木剑3积分,辟邪符1积分,事业功成名就符1积分,定神符 3积分,安胎求孕符咒 1积分,风水镇压符 1积分,金刚符 3积分,遁形符 1积分 龙阳宝典 10积分 三清雷霄符箓 20积分 六丁天甲符箓 10积分 周天星斗大阵 10积分 五鬼阴风大阵 10积分 上等摄魂铃 50积分 上等招魂幡 50积分 同味寿衣 50积分 …… 其他东西就算了,怎么还有寿衣?! 而且这些东西比黄金还贵啊!我真是给阴阳商店气笑了。 为了保命多多少少买一点,它这里还有陆川用的桃木剑,效果很好的样子,但是我不会用真是暴殄天物。 这些东西后面有一行淡淡的解说,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慢慢分析这些利弊,看到寿衣的用途有些惊讶。 同味寿衣:穿上此衣,一小时内可融入鬼魂,除非厉鬼等级以上,否则谁也发现不了。 要不是寿衣邪乎,不然我都心动了! 看来看去还是这个龙阳宝典最好。 龙阳宝典:清风一脉相传宝典,无名内功,无名针法,无名剑法。 也就是说,一本书包含了三种功夫,心法、医术针法、剑法。 毫不犹豫兑换了,屁颠屁颠出去拿了进来。 一本泛黄的书,我粗略的翻了一下,好在!里面有插画,不算太难,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了出来。 什么鬼? 难道要我吃?这跟济公的伸腿瞪眼丸一样,我哪敢吃啊… 但是这里第一页就写着,附带赠品—七味地灵丸。 我闭了眼,一口吞了下去,苦味还在嘴里,但是一张神清气爽带过身体没一寸,感觉气息畅快不少,疲惫感也没了。 “还真是好东西。” 我把本子放在床底下。 背着书包装上金砖出门了,我先去银行把金砖折现了,转到银行卡去,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 我才匆忙跑到学校,已经10.56分了。 班主任姓曾,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总是戴着方框眼睛,把手放在背后,表情一惊一乍,有事没事会指着我们说一顿。 对比昨天旅馆的恐怖,曾老师目前还是吓不到我的。 但是当我看见曾老师瞪着我的时候,我又觉得曾老师比昨天半月旅馆还可怕。 他拉我去办公室说了大半个小时,从今天为什么迟到聊到学习成绩又聊到家庭情况。 语气里全是尖酸刻薄。 他说,你学费到底要什么时候交?难道要全部人等你一个人吗? 我握紧拳头,说道:“曾老师,我等会就可以交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我很讨厌这种眼神。吐了口茶渣,又说道:“周木啊,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 眼神似乎向我确定什么。 我说道:“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离开办公室后,已经下课了。 王健给我扔了一张纸条。 “你怎么迟到了?” 还没等我回复,一群纨绔子弟走了进来,校服外套扔了在肩上。 他们绕过给他们谄媚的同学,径直走到我这里。 “呦,三好学生还迟到啊?”说话的人是莫阳。 带着嘲讽味道的话语传入我的耳朵。我和他结仇是在上个月。 我们班有个男生叫晓东,他非常瘦小,和其他人一比,完全显得像一个发育不良的少年。 我看见他的时候,莫阳和他的狗腿正在拿烟头烫在晓东额头上。 我皱眉,他一直是一个小透明,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男生,是什么时候被霸凌的我都不知道。 莫阳拿着烟头吹在晓东额头上,白皙的皮肤一下子被烫的发红,他没有哭,往厕所外面走。 吴峰一脚踹中晓东的小腹,本来就瘦的他直接倒在地上,头还撞到水池角,瞬间被肿了个大包。 “来,喂他吃烟头。”莫阳吸了一口烟,带着火星的烟头就往晓东嘴里塞。 我这个时候走了过去,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下,拦住了莫阳。 给晓东拦了一条道,他跑了出去。 “靠,兄弟们干他。”这话是对着我来的。 莫阳兄弟很多,我那次没好过,没想到他又来找我麻烦。 我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放下纸条,翻开小说看了起来。 一只限量版球鞋踩着我按着书的手。 莫阳一只脚踩到椅子上,一只脚踩我桌子上。 “你们想干嘛!”王健走了过来推了一把莫阳。 四五个人围着王健,我喝道:“找死。”搬着凳子直接冲了过去。 教导处。 “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火急火燎的教导主任逼问。 我们站在一排,右脸淤青的我和一只小拇指骨折的王健。 包括五个已经不成人样的莫阳和他跟班。 我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不说话是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莫阳不说话是因为他嘴发肿了。 最后还是看了监控,是因为莫阳先惹事的,但是我们也动手了,最后莫阳他爸出面,才让我们没有留案底,但是每个人给了处分。 我也免不了被针对,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我心里很感激王健,但是说不出口,都是这样的,一切尽在心里。 我揽住王健的肩膀,说,走,哥请你哈啤酒! 我们两个来到胖姐烧烤店,我点了不少东西,甚至点了两大生蚝,王健紧张的问我。 “周木,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我狐疑道:“都说了我请你。” “你兼职啦?” 为了打消他这颗脆弱的心灵,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我在为了阴阳商店打工,只是说,差不多。 这一顿吃的畅快,王健说了好多屁话,我一句没有听清楚,最后打了个车,拉着醉醺醺的王健回家了。 我步行回到丁堂路24号,迫不及待看起今天兑换的《龙阳宝典》 里面包括心法,剑法,针法,倒是详细! 但是学起来就难了,以我的悟性不好说,但是今天吃了那个七味地灵丸,身体素质好了不少。 “欲修此功,先善其身,通其意,会人得…” 一大堆我是一句话也不懂啊! 我想起了青山道长,他既然修道,那必定会这些。 说完我就拿着龙阳宝典打车去银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