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儿》 第1章 惊喜 江家的订婚宴,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房里,鬓影衣香,觥筹交错。 盛年望着攀在墙头上的凌霄花,随风飘荡着,像现在的自己。 身上的男人不满她的走神,掰过她的脸,迫使她仰着雪白的颈子望他,“现在只能看我,嗯?” 他语调温柔又多情,很像情人间的呢喃,可指尖却无半点怜香惜玉。 盛年咬着唇瓣,被逼的眼泪跌落,也不敢发出声音。 他的指修长好看,指肚捻过她唇上的血珠,低笑着:“不舒服?还是怕他听见?” 盛年不回答他,清灵灿亮的眸中沁着水雾望着他,看得让人无力拒绝……却也更想让人摧残! 男人将她推到露台前落地玻璃上,盛年趴在上面,冷与热的交织,让她喘息不止……也让她看到楼下那人,将她的订婚戒指戴入别人的手上。 她的眼眶忍不住泛了红,身后的男人缠上来,咬着她的耳,笑道:“年年,这点刺激就受不了,还敢来惹我?” 盛年透过落地玻璃,望入他矜冷清淡的眸,“我既然这样做了,自然受得住,倒是你,会后悔吗?” 盛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见他淡得不能再淡的眸里,透出骇人的阴狠味…… 结束的时候,订婚晚宴还未结束,盛年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男人则套了浴袍下床,捡了她的礼服往露台的方向去,落地门一开,外面的笑语欢声全涌了进来。 他唇间咬着烟,手肘撑在露台的围栏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楼下盛大奢华的晚宴,光鲜又璀璨…… 江照挽着未婚妻与父母答谢亲朋时,察觉到一道炙热且无法忽视的视线,梭巡一圈,对上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眸子,看清了二楼穿着睡袍的男人是江逾白。 江照手中的酒杯朝他一扬,示意了下。 江逾白回了个微笑,然后将捏在手里的礼服扔了下去。 雪白礼服从空中飘曳落地,江照脸上的春风得意在这一瞬间被怒火燃烧掉,宴会也由此混乱了起来。 江逾白姿势未变,抽了会儿烟,转过身就看到卷着被子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他深呼出一口气,隔着青烟问:“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今天给我这么大的惊喜,我还给他更大的,才对得起他嘛……”江照想不到,他精心为她挑选的礼服,是由别人脱了,还扔到了面前…… 她不但不后悔,还觉得非常痛快! 江逾白英俊的眉眼微微上挑,倚在围栏上看着她,说:“过来……” 盛年没动,看着他弯唇笑了下,“刚刚咱俩那就是走投无路,你确定要招惹江照的前女友?” 江逾白在抽烟,跟之前她问过他会后悔吗一样,没有回答。 盛年也不期待他的答案,她的衣服被他扔了,她捡起地上他的衬衣穿上,准备离开。 江逾白看着她又白又长的腿,眯起了眼睛,将剩下的半截烟扔地上,走了过去。 她的身材实在是好,双肩消瘦,锁骨漂亮,皮肤雪缎一样白,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但没影响美感,反而衬得她在这昏凉夜色里有种凄楚的绝美。 他从背后抱住她,剥了她刚穿上身的衬衣,脸埋入她修长的颈,低道:“你招惹了我一回,我招惹你一回才公平嘛,是吧……” 盛年扭头看着他,“你疯了吗,江照很快就带人上来捉……”奸! 她的话未完,就又被推到床上。 被他亲的意乱情迷之际,盛年听到他说:“上来就上来呗,我怕他不成?你说,他听到你的声音,会不会疯?” 第2章 没玩够 江照疯没疯,盛年不知道。 但江逾白彻底是疯了。 疯狂的砸门声他仿佛没听见似的,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他才餍足的抱着她去洗澡。 盛年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被他塞回被子里,她就开始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盛年听到了说话声,很温柔且熟悉的女人声音在指责江逾白。 说他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知收敛的玩女人太荒唐,一点都不顾江家的脸面。 还说看错了她,没想到她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孩子。 盛年心刺痛了下,想起来去争辩,又觉得没什么意思,除了江逾白,其他人好像都忘了她跟江照的婚约。 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江逾白的房间,这样的小事就更没人关心了。 盛年蜷了蜷自己,没太听清江逾白说了些什么,就睡了过去。 等着她再醒来已经是早上的六点了,床尾留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没看见江逾白,她自然也不知道昨天的闹剧如何收的场。 盛年换上衣服就离开了江家。 按道理,她是要跟江照还有他母亲聊一聊的,给昨天的事一个说法,但她暑假在一家酒店做兼职,八点半就要上班。 为了不值得的人与事请假,丢了一天的工钱,她觉得不划算,而且江家人也不配。 盛年到了酒店,就听到同事们都在说她跟江照。 之前,江照来接过她,那时同事们目光艳羡,说她是现代版的灰姑娘。 现在她被甩连扫地阿姨都知道了,说飞不上枝头的凤凰就是鸡,来暗示江照对她从未用过真心。 盛年没本事让所有人闭嘴不议论,权当没听见,若无其事地换了衣服,准时到了迎宾岗位上。 让她意外的是,她接待的第一位客人竟是江逾白。 身形修长挺拔,样貌英俊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盛年有点发懵,却也佩服他的好体力,几个小时前刚下床,现在又带着人来开.房? 她收起脸上的震惊,非常礼貌地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江逾白抬了下眼皮,看着这女人装不认识他,他也不揭穿,反而配合道:“帮我办一下入住。”盛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先生,请随我来。” 协助他办理了入住,带着他去楼上豪华高配的房间前,她都与他保持着社交距离。 “先生,您入住愉……”快。 她话没完,江逾白就不耐烦的将她搂在怀里,刷了卡,进房。 盛年被他抵在厚重的房门上,听到他说:“年年,你昨天可非常热情呐!” 江逾白一边说,解开她颈间的丝巾,看到她颈上的青紫痕迹是昨夜尝过她娇嫩的证据,也是在提醒她,两人的关系不是她表现的冷淡,就划清了。 盛年觉得他靠太近了,近到他身上淡淡烟草气混合着木质香的气息拂在脸上,痒的她耳根忍不住发热,她心里一慌,却强装淡定:“我招惹你一回,招惹我一回,已经扯平了,你找过来是什么意思,玩不起?” 江逾白捏着她下巴,手指摩挲着,暧昧道:“不是玩不起,是……还没玩够!” 第3章 玩玩 江逾白浪荡、不羁又疯批,在北城是出了名的。 从直接往人订婚宴会上扔前女友的礼服就看出疯的程度了。 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能把人气死,盛年不想继续惹他,索性就靠在门板上不说话。 江逾白睨着她,瞧瞧,她这冷淡不待见他的模样…… 昨天她可是垫着脚尖亲着他的喉结说身体不舒服,那娇媚勾人的模样,他现在想起来,那股热流还顺着背脊往上攀呢…… 男人的指,从她下巴朝着她雪白的颈划去,盛年拍掉他的手,蹙着眉问:“你到底想干嘛?” “想跟你好,咱俩在一块,我能得到快乐,你能继续报复江照,一举两得。”江逾手指玩着她衬衣的扣子,语气多情温柔,又半真半假。 “各取所需,听起来不错……”盛年道,抬眼看着的眸,幽深沉静,像他刚刚说的话一样,勾人又充满诱惑。 “但,我拒绝!” 她昨天去招惹江逾白,是出于自保,能让江照订婚不愉快,实属意外之喜。 她是恨江照,但不会堕落到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献上自己的身体进行报复。 听到她的回答,江逾白意外了下,松开了她,在房间的沙发上落座后,他才笑着问:“拒绝,你确定?” 盛年点头,没有犹疑地回答:“非常确定,也希望小江先生别放在心上,就当是梦一场。” 而江逾白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长腿翘着,修长的指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敲在膝盖骨上,好半晌,他才说:“这种事,你情我愿才最好,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江逾白从口袋里摸出她昨天落在江家的手机,还有一盒事后药。 盛年看到那药的时候,心还是蓦地一刺。 要跟她好什么的,不过就是个说辞,他的真实目的不过就是来试探她的心意,看她会不会缠上他。 无论是江照还是江逾白,两人本质上并无不同。 盛年抠了药,当着他的面,生吞了下去,才笑着说:“如果您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江逾白说。 话里的笃定,仿佛她一定会去找他似的。 盛年没理他,当他说的是场面话。 只是她晚上下班的时候,麻烦找上了门。 江照等在更衣室外,看到她就把她往安全通道里拖。 盛年怎么也甩不开他。 然而,她的抗拒更是让江照怒火中烧,他的力道很重,几乎要捏断她的手骨,冷声道:“你以为江逾白会看上你,会在意你?在他的眼里,你跟那些爬上他床的便宜女人没有任何区别……上他的床来报复我,真是愚蠢至极!” 盛年也真的是没想到,江照对昨天与旁人订婚的事一字不提,也不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指责。 盛年敛去心中的涩然,扬着笑容反问他:“你一边哄着我说要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订婚宴,一边又跟别的女人订婚,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可笑?” “年年,我跟一个不爱的女人订婚,都是为了你……” 第4章 怕他知道? “只有我成为了江氏的继承人,掌管江氏,我才能帮你,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打工,过的如此辛苦了。” 盛年看着他的眼,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昨天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说很开心,终于迎来订婚了,给她带了礼服,还有造型师,让她好好的打扮,等着他来接她。 可谁能想到他这样安抚住她的同时,跟另外一个女人进行着订婚仪式。 为了她? 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他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盛年懒得再跟他废话,抽回了手,“你说为我就为我吧,现在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听着让人犯恶心。” 她的态度如此消极,加之昨天江逾白扔下她的衣服挑衅引起的火,江照怎么都遏制不住:“盛年,如果没有我跟我妈,你连学费都交不起,别提在北城生活了,你要认清现实…… 江逾白睡了你,我不会在意的,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等我掌管了江氏之后,我就会与她解除婚约的,你再按捺按捺,好吗? “不好。”盛年回答,眼神决绝。 江照还想说点什么,有人从安全通道上来了,他看着盛年倔强的不肯松口,也知道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用,她现在如此的冥顽不灵,也只能让她吃些亏才能认清现实,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了。 “你好好想一想我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不要对江逾白存着幻想,他这个人多绝情,你应该很清楚。”他压低声音道,趁着人上来之前,离开。 盛年跟同事打了招呼,等安全通道归于黑暗与平静后,她的眼中还是忍不住闪现了泪花。 调整好自己的思绪,盛年背着包离开酒店,她在公交站等公交时接到酒店经理的电话,那意思是让她明天不用来了。 盛年并不意外,平静的告诉经理,只要之前二十天的工钱结清,她没问题。 经理在电话里很为难,盛年也不急:“江照现在见我都偷偷摸摸的,就是怕惹未婚妻家不高兴,我不高兴起来也挺吓人,照片、微信截图什么的,放在网上……你问问他那会是什么后果?” 挂了电话,盛年还是觉得梦一样的不真实,她喜欢了两年,准备托付终身的人,竟伪善可怕至此! 盛年忽然就想起了今天江逾白对她说的那句,“拒绝,你确定?” 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江照的真面目,他比她更早知道! “美女一个人哦,载你一程呗。” 盛年听着同窗好友流里流气的声音,禁不住笑了。 上了车,她才知道尤优是专程来接她的。 尤优昨天也去江家了,现在一定非常疑惑,却选择什么都不问,她很感激,也很感动。 她开口将昨天的事情简单做了解释,“如果昨天我不去找江逾白,今天江黎联姻的头版头条后面,应该还会跟一条某高校女生在订婚宴与人乱来的热搜。” 到时她的名声完了,说不定还会被学校给开除。 所以她找上了江逾白,因为江家人为了脸面,为了他的名声,一定会把事情压下来。 尤优一路骂着江照,听说她这边工作也不能干了,气得差点要去把渣男打死。 “年年,你跟江逾白好吧,他人是风流荒唐了点,但那长相好看的是北城圈子里top级的,你不但可以睡到他,而且他还可以帮你虐渣男耶……一举两得!” 第5章 不能跟他了 江逾白? 盛年一下就想起了他今日找她时,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长腿翘着,双手自然地搁落在沙发两侧,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慵懒惬意,却又不容忽视的气质。 那气质愿意收敛时,悠然贵气,当他有意显露时却如同猛兽,随时等着扑向他的猎物。 他的眼睛也是如此,面上柔情脉脉,可眼底沉冷锋利得像是被寒冰淬洗过。 她去招惹他,无异于以身饲虎。 如若不然,江照也不会着急背弃她,选了更能给他助益的黎家。 至于帮她……经过这一遭,她也算看明白了,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求谁都不如求己! …… 酒店的工作已经不能干了,还好工钱给结了。 盛年拿出五百块买了一辆二手的折叠电瓶车,开始接单干代驾。 江逾白沾了些酒气的走出会所,准备上车时看到不远处戴着安全帽的女代驾。 她身形很瘦,在一群爷们当中异常惹眼且格格不入。 江逾白狭长的眸眯了下,修长指勾扯了下领带,立在车前看着她。 助理立刻会意,跑了过去。 盛年等到活很开心,从这儿到西山别墅,最少也要赚三百块,她从背包里拿出座椅套,尾箱垫,把电动单车收好后,才进驾驶室……看到黑暗车厢里的男人,他很舒适的靠在椅背上,长腿合拢,很自然的向前伸展开,默默的抽着烟。 盛年心口一紧,朝着江逾白点了下头,硬着头皮,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江逾白话都没说,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盛年也偶尔从后照镜里扫他,见着他靠在后座闭目小憩,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她的后背全是汗。 到了地方,盛年将车子停好,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有动静。 她扭过身子,开口:“到了。” 江逾白还是没反应,仿佛真的睡着了。 盛年探过身,轻轻拍了他的膝盖一下,他蓦地睁开眼,眸子漆黑如深渊一般。 她想要缩回手时却被他紧紧握住,因为车内空间大,他将她从前排空隙中拖了过去…… 不等她反应,他已欺身将她压在后座上,咬上她的颈,手更是钻进了衣服里,粗暴强硬的乱来。 就算是跟他很亲密过,他这样的行径,盛年还是害怕了,推着他,躲着他……好似都是徒劳, “江逾白,你干什么,放开……” “就是模拟一下你被醉酒客人占便宜的过程而已,怕了?”听着她声音里的哭腔,他的脸从她脖子里抬起来,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盛年眼中含泪,“没人,没人跟你一样这么不要脸,而且我已经把自己捯饬的不好看了。” 言外之意,是他多虑了。 江逾白笑了笑捏着她的手腕,“来,你自己看看……”光这截皓腕从衣袖里滑出来,那抹白晃得让人移不开眼,让人忍不住想这老旧的衣服里藏着什么样娇嫩的身体? 只是看到她另一只手上的一圈青紫时,他眼色还是一黯,昨天他离开前还是没有的,所以是江照弄的? 被江照整得工作丢了,来干代驾也不找他,她倒是挺有骨气。 江逾白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好,瞟她一眼,“我没强人的爱好,你如果很想,我可以……继续!” 第6章 物尽其用 盛年爬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她语气很呛:“谁……谁要跟你继续?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事,你太不要脸了!” 江逾白轻嗤一声,“那天你主动抱着我,猫一样乱蹭,现在说我不要脸,你的良心是被江照吃了? 盛年想起自己在他身.下紧紧缠着他,狂乱不堪的样子,浑身就要着火一样,这事的确是她理亏,她尴尬的摸着鼻子,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那都过去了……代、代驾费一共327,你微信转给我。” 江逾白见她要下车,再次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盛年回头,“你又要干嘛?” 他的指肚轻轻摩挲着手腕的那道青紫,低声问:“还疼不疼?” 盛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下,昏暗的车厢内温度也好似也热烈暧昧起来,她轻摇了下头,想要抽回手,就听到他说:“你的性格太倔,你看弄的,有时要学会服软,知不知道?” 温柔又关切的嘱咐,在这暧昧交织的环境里,的确让人挺难以抗拒的。 盛年眨眨眼,胳膊缠上他的肩,往他腿上一坐,柔声问:“这样软了吗?” 江逾白低笑一声,俊脸不客气的埋入她颈侧,亲着她的耳“嗯”了声,“年年,今晚留下吧,我什么都能给你。” “真的吗,我当你老婆也可以?”她语调如他一般多情似水,手指还调皮的摸着他的发尾,姿势亲密又缠绵。 江逾白沉默片刻,回答她:“那不行。” 答案在意料之中,盛年还是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离开他的身体,推门下车,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爱当别人笼中的金丝雀,我不仅性格倔,我还态度强硬呢,你又不当我老公,你管什么软不软的,记得把钱转给我,一分都不能少。” 江逾白还靠在后座上,属于她的淡淡幽香似乎还未散尽,她就已经骑着小电瓶车扬长而去了。 仿佛刚才坐在他身上撩人,是他的错觉。 江逾白又想起那晚,她身体的柔软细腻,热情的纠缠,真让人意犹未尽…… 盛年刚到宿舍,就收到了江逾白的微信转账,以及一段文字消息。 大概意思是她今年才19岁,无论是年龄跟驾龄都不符合代驾条件,用别人的身份信息在平台注册违法,让她别再干了。 最可气的是最后一句——你跟了我,被我包,你未嫁我未娶,这连道德上的小瑕疵都不算,你考虑一下,给我个答复。 答复,答复个鬼,盛年直接拉黑了他! 江逾白还真是渣男届的清流,渣得明明白白! 只是工作又无疾而终,盛年心里很没底,很怕自己撑不下去。 尤优见她眼底闪水光,抱着她安慰:“没事的,你还有我跟云期,那小富婆度假回来,她养咱们两个没问题的,你别怕。” 盛年有被安慰到,这两年变故太多,如果没有她跟云期的鼓励与支持,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尤优见她笑了,又打趣她:“或者你实在撑不下去了,就从了江逾白,长得帅还能拿到钱,你真不亏。” “我呸,他想跟我好,难道不给我提供一份工作吗,你清醒一点,别三观跟着五官跑,被云期朝前的两性观给影响了。” “盛年,清醒一点的是你,老板才会提供工作,老公只需提供……快乐!” 第7章 想我吗 盛年脸红,快,快乐个鬼! 还老公……她可真敢想! “他当我老公这辈子是没可能了,与其发梦,还是找个新工作赚钱最靠谱了,我学费还差着呢。” “还有二十天就开学了,上哪找合适的工作,就算找到了江照也给你使绊子搅黄。”不然盛年也不会冒险用她姐的身份去干代驾。 盛年盘算了下,“要不,我去送外卖吧,我正好有辆小电车。” “这平台接单江照倒是没法子,但……会不会太埋没你?” “我都走投无路了,就别再端着了吧,先把眼下的困境度过去再说……” 盛年去送外卖,一整天跑来跑去的的确很累,但赚的不少,还踏实自由,挺不错的。 第三天的时候,她去会所送了一个生日蛋糕,一进包厢盛年就认出里面的人都是江照的朋友。 其中一个姓赵的说了声嫂子来了,她便知道这不是偶遇,是冲着她来的,她将蛋糕放在桌上,没有停留的就往包厢外退。 “嫂子,你等等……”到了门口,姓赵的拦住她,说江照也是不得已的,心里是有她的,而且一直都在等她消气,只因为最近黎家那位看得太紧,才没机会与她见面,希望她别生气了,赶紧和好,那样就不用辛苦送外卖了。 让朋友来劝和,盛年一时间就没搞懂江照的意思,再说人是和颜悦色的态度,她也客气地回应:“谢谢你的好意,我跟江照已经谈妥了,以后也别叫我嫂子,不合适。” 姓赵的“哦”了一声,“原来跟江照没关系了,那就跟地上的泥没区别了呗……” 他话音一落,桌上的蛋糕被人踢下来,那人立刻说:“你这外卖员怎么回事,送来的蛋糕都跌烂了,好几百块钱呢,你赔吧!” 盛年没想到他们这群人这么恶劣! “你怎么跟前嫂子说话呢……”姓赵的假意责备,然后又笑眯眯地对她说:“江哥平时就太惯着你了,你这身份难道真娶回家不成,你就别那么大脸闹脾气了……只要你愿意去复合,还是我们的好‘二’嫂。” 二嫂? 就算江照现在跟黎家解除婚约回头,她都嫌他脏,还让她当小? 盛年唇角勾着讽意:“我若不愿意呢?” “要么赔钱我们去平台投诉,要么……给我擦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姓赵的说。 盛年现在懂江照的意思了,他的这群朋友不是来劝和的,是为了证明离了他,她可以被人随意践踏,让她认清他说的那“现实”! 姓赵的见她在思考,趁热打铁:“你都已经被人睡了,就别清高的跟什么似的了……江哥不嫌你脏还要你,你就顺着台阶下了,今日这事我自罚三杯给您赔不是!” 盛年身子一僵,没想到这事他都跟朋友说……那天江逾白扔了她的礼服,除了江照没人知道那是她的衣服…… 这怎么能让她不心寒呢? 盛年不犹豫的做了选择,蹲下来用袖子擦拭他的鞋面。 姓赵的先是一愣,想阻止的,可看到她的这脸,戴着黑框眼镜,捯饬了,可这张脸过分好看,就算有意遮挡也让人忽视不了,他一时被晃得起了心思,鞋尖挑起她的下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就这样的姿势伺候的江逾……” 就在这时,一个打火机准确的砸在姓赵的额头上,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盛年回头,看到冷白皮的英俊男人,眼尾稍长,湛黑的眸含笑勾人…… 第8章 想干嘛 盛年以为,秦家姑娘在等他,江逾白会有所顾忌的放过她。 可事实上,他比前两次还要疯。 做完盛年腿发软,穿衣服时,手都在抖。 江逾白抽着烟,靠在墙壁上看着,好半晌,他才开口:“搬过去。” “这就当是物尽其用的报酬吧……” 江逾白将她拽到怀里,“一次,你觉得够?” “难道不够?”盛年惊道,好像他损失多大一样? 江逾白吸了口烟,袅袅烟雾模糊了她清艳的脸庞,他挺惋惜,“我还是那话,这事你情我愿才有意思,我不爱做勉强别人的事。” 盛年翻白眼,刚才不是勉强? 她不想在这事上与他掰扯,理了理衣服,没什么不妥才出去。。 走出餐厅,门口的白色奔驰里,漂亮的女人看向她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盛年默默走向不远处的公交站,没一会儿,就看见江逾白上了那辆车…… 她收回视线,低头回复客户很早之前发来的微信消息。 车来了,她退出微信界面时,有江逾白的一条消息进来。 盛年撇撇嘴,他还挺忙! 上了车,找到了个座位,盛年才去看他发了什么? 男人赤果果的背影刺入眼中,窄腰、长腿、后背是常年锻炼才会有的完美肌理,落地玻璃上,女人细白的手掌撑在上面,脖子后仰被男人掰着亲…… 盛年慌里慌张的关了手机,可想起那晚的浓烈缱绻,她还是烧红了脸…… …… 盛年在一家投资公司做项目助理,把资料送回公司,坐如针毡的挨到下班,公司没人了之后,她才拿出手机给江逾白发微信:【你到底要干嘛?】 消息发出去很久,都没有回复。 盛年的心揪在了一起,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没办法,她借了尤优的车,前往西山别墅,可他也没在。 等了三个小时,都没见他回来。 她趁着宿舍锁门前回到学校,满身疲惫的去浴室洗澡,从镜子里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重重吐了口气。 她有方法摆脱江照,面对江逾白时,却一筹莫展。 洗完澡,盛年躺在床上,她看着微信上与江逾白的聊天记录,他发来的照片,她已经删了, 对话框上,只有她孤零零的那句:你到底想要干嘛? 盛年在对话框里输入:【我们谈谈?】 消息没发出去,她就删了。 这种事的影响是双向的,他有权有势,还在与秦家议婚的紧要关头,他比她更怕这些照片流出去。 她想通了,盛年就放下手机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像消失了一样,仿佛几天前他发来的照片,是一场意外。 而盛年天天在加班,江淮资本在投行圈里是新标杆一样的存在,她走了狗屎运一样到这里兼职,总是比别人更努力。 加上星河广场的这个项目,公司又特别重视,听说老板要亲自过问,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老板上午十点钟来到了公司,与他一起出现的,却有江逾白。 看到他那张凌厉俊朗的脸,盛年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同事小田戳了戳她,她才回神,问好。 等两人进了办公室,小田非常激动的“科普”后,才知道江逾白是江淮资本的创始合伙人。 第9章 太疯 她就说嘛,这样的公司,怎么会招没毕业的学生? 原来是这样! 两个大老板因为星河广场的项目,同时出现在公司,会议开到12点了还没结束,可见这项目的分量。 小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午饭? 盛年没什么胃口。 没多会儿,偌大的办公区就变得空荡荡了。 盛年拿着水杯去茶水间,看到应该在开高管会的男人,此时却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他很舒适的靠在沙发背上,长腿合拢,很自然的向前伸展开。 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见是她,他的唇角,稍纵即逝的掠过一抹淡笑。 盛年捕捉到了,张了张嘴想跟他谈谈,想到了什么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把他当空气,若无其事的去倒水。 这反应,江逾白觉得挺有意思。 他放下水杯,扫了眼她盈盈一握的腰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就一下一下敲在沙发扶手上,规律又富有节奏…… 盛年神经莫名紧绷了起来,却还是佯装淡定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猫一样娇软的哼叫声刺入耳膜,她神经一炸,转身就去抢他的手机。 可想从一个比自己高且有力量的男人手里抢东西,哪怕他闲散的坐着,都很难。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求你,轻些……” 盛年愣了,脸也彻底红透了,然后疯一样扑了过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手机拿到手,她喘着粗气把视频删除。 反应过来,才发现坐在他身上,像是她把他推在沙发上一样,姿势太暧昧了! 等她想起身的时候,男人的手掌握在她腰上,低道:“撩起火了,才想到跑,是不是太晚了?” 就算盛年再后知后觉,也感受到了。 她双颊滚烫,不知所措,更多的是紧张。 茶水间的设计是半开放的现代风,没有门。 同事们都吃饭去了,可那边大会议室里高管会随时会结束,一出来,就能看到。 “弄出来?”江逾白道,声音嘶哑。 盛年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种事上他太喜欢追求刺激,细数跟他的这几次,没一次在正常地方的。 她不作为,他就拉过她的手往腰上摁,姿态强势。 盛年觉得,这跟上次在洗手间的情形,那么、那么的相似! 打了这几次交道,她也摸清了江逾白的路子,越跟他对着干,他越不会放过,她稳了稳心神,还是紧张到结巴:“晚、晚上行吗?” 江逾白盯着盛年慌张的脸,沉思了片刻,就松开了她的手,说:“再反悔,看我怎么收拾你。” 盛年点头,如释重负的迅速的离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茶水间,水杯都不要了。 她刚出来,会议室的门也打开了,盛年声音都还发颤:“应、应总。” 应序淮淡点了下头,抬步朝茶水间走。 盛年跟其他高管一一打了招呼后,回到工位,她松下气来,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让她不明白的是,他那天晚上都那样了,哪来的时间拍视频? 此时,茶水间里。 江逾白看了来人一眼,又低头看手机,懒懒问:“会开完了?” 应序淮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早开完了,要不我拦着都看见了,你最近是不是太疯了?” 江逾白把视频截下了一小段后,扫他一眼,“这叫疯?说的你跟没玩过女人似的。” 第10章 恶劣 下午,盛年跟同事去星河广场做尽调。 刚出公司门口,同事就溜号了。 尤优听说她一个人去那个废弃的商场,很不放心,就开车过来了。 星河广场废弃了五年,在这两年忽然就变成网红街区了,加上四周已高楼林立,正好把它夹在了写字楼中间。 几年前人流、位置都差强人意的地方,如今枯木逢春,成了投资人眼里的香饽饽。 商场一整圈走下来,外面天都黑了,盛年累的腿都打转。 跟尤优去负一楼的咖啡厅休息,刚点完东西,就看到从扶梯上下来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虽然年轻,可在人群里却很有派头。 尤优“啧啧”两声,“狗男人虽然渣,你还别说,那仪态气质倒是出类拔萃。” “他好歹也是在江家两代人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盛年说,视线在江照身上一掠,就搅拌起咖啡。 过了大半月了,盛年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了,可再见到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尤优看她一眼,往她面前凑了凑,“我现在特别能理解你,两年前无论谁阻止,都要跟他回江家,他那张脸,的确很迷惑人。” 她阴阳怪气的来这么一通,盛年立刻就懂了。 她当年那么义无反顾,换来的却是背叛,如果再不争气的心软、回头,真就是蠢蛋一个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恋爱脑。” 这么大的跟头,足以让她一辈子长记性的。 她这么说,尤优很放心,又朝外望了一眼,江照跟公司的人分开了,一身西装的,在一个奶茶店门口排队,挺违和,却很惹眼。 大男人一脸温柔的讲电话,脚趾头想都知道,奶茶是给谁买的。 看到这一幕,尤优就生气,江照在这方面还真挺会,跟盛年谈的时候,别说排队买奶茶了,送的早餐都是揣在怀里保温。 盛年在发呆,显然也想到这儿了,尤优就更气了,遇到江照,真晦气! 凭什么渣男劈腿后,还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如果能用江逾白来继续报复渣男就太解气了……” 盛年才不会听她的。 江逾白与秦家联姻的事,网上、圈子里都传开了,就等着择吉日把婚订了。 她躲他都来不及,还送上门去自找麻烦? 想到她一会儿要去江逾白家,盛年就充满了抗拒。 可如果再陪他一次,他愿意放过她,不纠缠,她是愿意的。 六点半的时候,微信上来了一条消息:【几点过来?】 盛年盯着手机沉思半晌,考虑怎么回复? 尤优去取车,她等在门口,寒风一吹,她心底涌上淡淡的忧伤,抿了抿唇,回:【我现在准……】 手机被人抽走。 盛年回头,江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 他冷笑着,把对话框里的内容删除,还收走了她的手机。 盛年脸色很差:“神经病,还我!” “年年,如果我们今天晚上在一起,你说小叔会怎么想你?会不会生气呢?”江照说这话温声细语的,可脸上全是恶劣! 第11章 可笑 盛年被江照扛起来,扔到车后座。 她爬起来,从后车窗看到了尤优从车上下来,在找她。 江照锁了车,用她的手机给尤优发微信:【我被江逾白接走了。】 这操作,把盛年气笑了:“你有意思没有?” “当然有意思,你跟江逾白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我不过在用其人之道。”江照说。 给她看了眼尤优的回复,就把她手机关了。 这么个境况,盛年就靠在后座上,话都不说了。 江照见她脸上虽厌烦、不情愿却还冷静,就觉得没劲。 从认识她开始,她的情绪就很稳,除了她母亲过世时,她歇斯底里哭过,他再没见过她失控,包括他跟别人订了婚。 只是半月未见,她好像又瘦了一圈,江照恨她去招惹了江逾白,却还是忍不住想去摸她的头,想关心她。 他的手落过去时,她非常迅速的躲开,一脸嫌弃的瞪着他。 果然,攀上了江逾白,她脾气都硬了。 江照冷冷勾唇,讽道:“你放心吧,你现在是我小叔的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我也嫌脏的。” “那正好,放我下车。” “我偏不。”江照跟她唱反调,懒散的靠在后座上,双手枕在脑后,目光侵略的在她身上不断扫视。 “我叔喜欢什么姿.势?” 盛年不说话,眼睛发涩的看向车窗外。 江照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样冷淡的态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我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盛年推拒不开他,还逼迫仰着脖子,她笑了笑,说:“车里,洗手间里,哦……你订婚那天晚上,他就把我摁在落地窗上,你给别人戴戒指的时候,他就在我身……”后。 话还未完,脖子就被掐住了。 江照嘶吼着:“你闭嘴,闭嘴。” 他的力道重,盛年喘不过气,却还是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敢问又不敢听,这就是你,表里不一到可笑!“ 江照的手一僵,看着她的脸涨得通红,水滢滢的眼睛透出的光,因为窒息感顺着眼角流下来,变成了泪…… 他的手一颤,就松开了她。 盛年大口的呼吸,江照冷眼看着,心里烦。 他不想让她痛快了,就给未婚妻打起了语音电话。 车厢里很安静,车子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行驶着。 两人的电话内容不用刻意去听,就一清二楚,从奶茶好不好喝,她今晚想穿哪一件睡裙,还想试一试什么姿势……完全把她跟司机当空气。 盛年觉得江照这样膈应她,很幼稚。 两个人现在除了互相伤害,就是恶心对方,曾经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仿佛真的是上辈子的事了! 晚上十点半,江照把没电的手机充上电,让司机往回开,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到了学校,江照与她一同下了车。 盛年从他掌心里拿手机时,又被他拽进怀里。 江照说:“小叔如果因为这事不要你,你就来找我。”然后,笑容肆意的上了车。 盛年真觉得他有大病! 回过头,就看到了黑色卡宴停在不远处,驾驶室里的男人,容颜冷峻而冰寒,猩红色的火光在他的指间明明灭灭…… 第12章 冷漠 盛年呼吸一窒。 很怕他在学校里做出什么疯狂事,就抬步走了过去,为今晚做个解释。 车窗降下来,男人的眸子沉冷锋利得仿佛被寒冰淬洗过,手上的烟亮着火光,也无法阻止他周身的戾气与冷意。 这么个吃人的表情,盛年想,她的解释已经没必要了。 江逾白这样的男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倒是她,他又不是她什么人,颠颠儿跑过来,就显得特别蠢!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照还真了解他叔的性子,她若真的跟了江逾白,那今天得多惨? 说不好,真被抛弃了! 想到这儿,盛年眼睛一亮。 她或许可以借此摆脱江逾白的纠缠!? 盛年忍着心底的激动,一改俯首认错的姿态,将腰杆挺得笔直。 江逾白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晕黄路灯下,她的面容清艳的教人沉醉。 可爽了约,姿态还如此高傲、理直气壮,他倒是头一回见。 他眉梢微微一挑,开口:“上车。” 盛年并不想,清滢的眸望着他,没动。 “你不冷,我冷,上来。”他道,语气不耐。 盛年在副驾上坐好,他就俯身过来,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脖子,问:“跟前任消失的这五个多小时,做了什么?” “就……就你想的那样。” 江逾白低笑一声,“我想的哪样?” 盛年不擅长撒谎,心提了起来,她稳了许久,才抬头看他,眼神坚定:“就……做、了。” 江逾白“哦”了声,指肚在她脖子上一擦,她疼的往后缩。 “这是玩了多大尺度的,脖子弄成这样?”他笑,看着她的脸,很纯。 盛年眼皮尴尬一跳,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谎圆了:“年轻人容易过火、没分寸的。” 江逾白没再说话了,神色很淡,淡到没情没绪,完全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盛年心里一下就没底了,不知道他信没信? 车厢里,就此安静了下来。 江逾白抽完手里的烟,烟蒂一扔,“宿舍锁门了,你今晚怎么办?” “我去同学家。”盛年说,在北城,这么晚了,能收留她的,只有尤优。 “我送你过去,顺路。”他道。 盛年没再拒绝,她觉得江逾白是信了的,应该也不会再纠缠她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发堵。 车子驶离学校,盛年脑袋歪在车窗上发呆,等着她反应过来,发现这根本不是去尤优家的路。 “你……” “我什么?今晚去我家,可是你答应的。”他说。 盛年的脸,一下就烧红了,“我,我今晚不想,而且也没力气了。” “我管你有没有力气?” 到了他家,刚进了门,在玄关厅,他就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来。 他一边亲,一边问她:“不久前,江照也这样亲过你?” “是。”盛年道,笃定江照碰过她,他一定不会再碰的。 江逾白一手摸进她腰里,饱含嘲弄的哼笑声,从鼻腔溢出来,“江照要真敢动我的人,我倒要敬他三分胆量!” 所以呢? 她费劲巴拉的那么一通,他一个字都没信,她还以为自己摆脱了他。 其实,她就是个小丑! 第13章 等你 江逾白这样的态度,盛年心口先是一凉,随即又彻底放下心来。 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工作,好好赚钱了。 盛年在星河广场待到了晚上九点,记录网红街区非工作日晚间的人流量。 期间,也遇到其他同行在做尽调。 现在这个项目,好几个投资公司都在接触,公司现在准备要砸资源,势必要把这个项目签下来。 就是不知道,星河这边,最终会跟谁签。 盛年坐地铁回到公司,九点四十,她将数据,以及重走一遍广场后的一些想法快速输入电脑,等尤优十点来接她。 同事们都已经走了,偌大的办公区,只有她敲击键盘的声音。 “吧嗒”,清脆的,滑动打火机小砂轮的声音,让盛年一怔。 她循声而去,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隐在了黑暗处,像是蛰伏的猛兽,危险无比…… 盛年呼吸一乱,随即起了身,“江总,还没走?” 江逾白“嗯”了声,指间夹着烟走过来,她矮着他一截,又有些故意的垂着脑袋,除了发顶,他隐约可见她鼻尖跟红唇。 脖颈因动作,露了一些出来,修长,纤细。 江逾白看了几秒,说:“我在等你。” 盛年听闻,茫然的看着他,“等我做什么?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已经说的很清了?” 而且下午见面,他的态度超冷! “清?”他反问,又朝她走了一步。 盛年心一跳,身体已经抵上桌沿,无路可退了,他才提醒:“做.完,才算清……” 盛年脑子僵住了,“什、么?” 他微微躬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就在这儿吧……” “这里不行。”盛年拒绝。 工作时,岂不是随时想到这荒唐事? “这儿,或者明天中午在茶水间。”他握着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安置在桌上,然后等着她选。 盛年脸滚烫滚烫的,清滢的眸里满满的委屈。 他太不讲理。 可是她又没办法,看着他好半天,才喃喃问:“就这一次,真的会清吗?” “我保证不主动找你。” 盛年与他抗衡的劲儿,卸下来。 江逾白一笑,身体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抬起她的下巴,“昨天跟江照玩了什么,弄成这样?” 听到跟江照,盛年还挺恶心的,可话是她昨天说的,只能硬着头皮把谎圆上:“就……特殊的那种,年轻人比较喜欢刺激!” 江逾白眼睛一沉,低头咬上她的唇。 很用力,像是在惩罚。 盛年这方面的经.验不多,又是在这样的环境,哪怕没人,她还是会紧张到发抖。 江逾白嘲讽:“玩都玩过了,还怕跟我在这儿?” 盛年只想跟他做.完两清,不想节外生枝,说:“你跟他不一样。” 这话在江逾白耳里,就是比不上江照。 他眼睛一眯,让她趴在桌子上…… 盛年从落地窗里看到自己,头发、衣服都乱了,身后男人急不可耐……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惊。 这个点了到这层的,只有公司的人,盛年急的去推他。 而江逾白则笑的很有深意,手掌更用力的摁住了她的腰…… 第14章 不会再找她 尤优来接盛年,看到了立在办公桌前抽烟的江逾白,忙喊道:“江、小叔。” 江逾白侧目望过来,幽深沉静的眼里全是不友好,仿佛她坏了他什么好事似的。 尤优被他身上散出来的强大气场,压得喘不过气,“小叔,我……我来接盛年。” “去洗手间了。”他道,声音更冷。 “哦,那我出去等她。”尤优说,不敢跟他在一个空间里待着。 她离开后,“洗手间”里的盛年,就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她眼周红红,眼里泛着雾气,小可怜似的蹲在那穿衣服。 江逾白居高临下的看着,或许是冷的缘故,她白的发光的皮肤上泛起了小颗粒,更显得可怜了。 他吐了口烟圈,旋身坐在她的办公椅上,他的长腿张开,她又恰好蹲在前面,他墨色的眼眸就愈发深沉起来。 盛年也敏锐的察觉到,好不容易冲散的氛围再次暧昧了起来,她蹙着眉,侧了侧身,在他的注视下,将衣服穿好。 她起了身,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盛年回头,“我答应的事,会做到的。” 他这才松开她,视线落到她的电脑屏幕上。 盛年去接待区找到尤优,说今晚不回去了。 尤优秒懂,又很疑惑:“不是两清了吗?” 盛年不知道怎么跟好友解释江逾白的难缠。 就在刚刚,她以为同事回来取东西,紧张到不行,可江逾白恰恰相反,他很兴奋,不仅用力摁着她,还把她上身剥得什么都不剩。 她被逼得没了办法,扭过身子讨好的亲他,说跟他回家,他才发了善心,扣好了皮带…… 尤优推门进来之时,她慌里慌张的藏到桌底,而他却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 送走尤优后,盛年就跟江逾白回了家。 他的确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刚进门,就将她抵在门上。 这一晚她被折腾的只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上班她很没精神,中午小田喊她吃饭,她都没去,趴在桌子上补眠。 而办公室里,应序淮对江逾白频频压百叶窗往外看的行为很无语,他手指用力敲了桌面,“还在谈工作呢!” “星河的这个项目我负责,你给我找个助理。”他说,姿势未变。 应序淮蹙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昨晚弄很久?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住你?” 江逾白舌尖抵了下后腮,“你这话不对。” 是她的事,盛年在这事上没有很丰富的经历,不会遮掩自己的感受,就挺让人上瘾,失分寸的。 应序淮见他这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叹:“你真想养她?秦家那位,能同意?” 江逾白手指一松,卷帘阖上,“我不会再找她。” 应序淮冷笑,“是,你只会让她走投无路的来找你。” …… 下午,总裁办下了通知,星河广场的项目由江总亲自负责。 因为江总的助理在江氏抽不开身,就想从项目里临时抽调一个人做助理,有意向的可以报名。 应总的秘书将报名表发下来,盛年扫了眼就团成球,扔进垃圾桶里。 第15章 征服(修) 盛年下午照旧去星河广场做调研,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就要过年了,再过几天一些商户也会陆陆续续的回家过节,所以她想尽可能多的全面去了解,带更多的数据跟资料做参考。 她回到公司时,已经有同事打卡下班了。 在电梯间碰到,同事会笑眯眯的对她说恭喜。 盛年很不解,小田见她回来,说:“应总选了你给江总当临时助理。”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江逾白不讲信用,都两清了,这算什么? 她压下心头的火气,等着同事们都走了,才冲进他的办公室,“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逾白正背对着门口穿外套,听到她的动静,转身望过来,他领带摘了,扣子也解了两颗,隐约能看见他衣领后锁骨位置的咬痕。 她快速扫了眼,尴尬地移开眼,对峙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江逾白穿好衣服,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要跟我在这儿谈?” 昨晚在办公室的窘境,盛年立刻摇头。 他将桌上的一份文件袋,塞进她怀里,率先离开。 盛年跟上,心里却很闷。 明明她掌握着主动,他却易如反掌的让她陷入被动中,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坐在他的车子里,盛年还很后悔,可既来之则安之,气势上先不能输吧? 光影从他英俊的脸庞上交错而过,衬得他整个人就比往常温润清隽,她挺了挺腰杆,开口:“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正在回复手机消息的江逾白笑了声,反问:“我纠缠你了,还是对你做什么了?” 盛年噎住,今天在公司遇见,他话都没跟她都说一句。 开会时,看她的眼神跟看别的同事并无二致。 难道是她想多了? “可助理的事,到底怎么回事?”盛年又问,她不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逾白没说话,专注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盛年不好催他,就等着。 他手机上的消息仿佛很急,他打了一会儿的字,就直接讲电话拨了过去,说:“只要秦家那边同意,我没问题。” 盛年怔怔望着车窗外霓虹闪耀的城市,听着他不急不慢夸奖秦家姑娘性格不错,还在外留过学,与他有共同语言。 盛年想,助理的事,的确是她想多了。 她探过身问司机,可不可以路边停下? 司机没说话,也没停下,看了眼江逾白。 盛年懂,乖乖的重新坐好,等他电话打完。 只是车内暖暖的,好似还有一股淡淡的精油香薰味,昨晚没睡好的盛年起了困意,她强撑了很久,最终抵不过的阖上了眼,脑袋撞在车窗上,也没醒来。 脑袋晃晃悠悠再撞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护了过去…… …… 盛年很久没睡的这样安稳,像是以前妈妈晚自习接她放学,她困了就会枕着妈妈的腿睡。 妈妈过世两年了,她仍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梦里梦到了,她就会很用力的抱,脸往怀里使劲蹭,贪图那点温暖安心。 可今天这梦吧,她越蹭,妈妈的怀抱好像越僵硬,硬邦邦的很硌得慌,就不舒服了。 第16章 去你家吗(修) 盛年下午照旧去星河广场做调研,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就要过年了,再过几天一些商户也会陆陆续续的回家过节,所以她想尽可能多的全面去了解,带更多的数据跟资料做参考。 她回到公司时,已经有同事打卡下班了。 在电梯间碰到,同事会笑眯眯的对她说恭喜。 盛年很不解,小田见她回来,说:“应总选了你给江总当临时助理。”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江逾白不讲信用,都两清了,这算什么? 她压下心头的火气,等着同事们都走了,才冲进他的办公室,“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逾白正背对着门口穿外套,听到她的动静,转身望过来,他领带摘了,扣子也解了两颗,隐约能看见他衣领后锁骨位置的咬痕。 她快速扫了眼,尴尬地移开眼,对峙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江逾白穿好衣服,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要跟我在这儿谈?” 昨晚在办公室的窘境,盛年立刻摇头。 他将桌上的一份文件袋,塞进她怀里,率先离开。 盛年跟上,心里却很闷。 明明她掌握着主动,他却易如反掌的让她陷入被动中,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坐在他的车子里,盛年还很后悔,可既来之则安之,气势上先不能输吧? 光影从他英俊的脸庞上交错而过,衬得他整个人就比往常温润清隽,她挺了挺腰杆,开口:“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正在回复手机消息的江逾白笑了声,反问:“我纠缠你了,还是对你做什么了?” 盛年噎住,今天在公司遇见,他话都没跟她都说一句。 开会时,看她的眼神跟看别的同事并无二致。 难道是她想多了? “可助理的事,到底怎么回事?”盛年又问,她不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逾白没说话,专注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盛年不好催他,就等着。 他手机上的消息仿佛很急,他打了一会儿的字,就直接讲电话拨了过去,说:“只要秦家那边同意,我没问题。” 盛年怔怔望着车窗外霓虹闪耀的城市,听着他不急不慢夸奖秦家姑娘性格不错,还在外留过学,与他有共同语言。 盛年想,助理的事,的确是她想多了。 她探过身问司机,可不可以路边停下? 司机没说话,也没停下,看了眼江逾白。 盛年懂,乖乖的重新坐好,等他电话打完。 只是车内暖暖的,好似还有一股淡淡的精油香薰味,昨晚没睡好的盛年起了困意,她强撑了很久,最终抵不过的阖上了眼,脑袋撞在车窗上,也没醒来。 脑袋晃晃悠悠再撞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护了过去…… …… 盛年很久没睡的这样安稳,像是以前妈妈晚自习接她放学,她困了就会枕着妈妈的腿睡。 妈妈过世两年了,她仍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梦里梦到了,她就会很用力的抱,脸往怀里使劲蹭,贪图那点温暖安心。 可今天这梦吧,她越蹭,妈妈的怀抱好像越僵硬,又热又烫的,硬邦邦的很硌得慌,就不舒服了。 第17章 大白 江逾白不否认:“我的确不会让我的女人,去陪客户。” “我跟您去出去。”她说。 他还有一个月就订婚了,他未婚妻性格不错,但不代表对她也会好。 她现在的处境,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她就想好好工作。 当然了,再次拒绝他,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以后的职业规划中应酬是避免不了的,她只有去面对了。 江逾白抽着烟,脸上没情没绪的,摆了摆手,“那你去准备吧,六点钟准时出发。” 跟星河的程总约在北城的很有名的私房菜馆。 七点到了包厢时,程总已经到了。 程尧跟江逾白寒暄过后就入席,看到她,很开心,“小盛……” 上次她去西餐厅拿资料时,程尧请她吃过饭,当时在饭桌上流露出的兴趣,她不是一无所知。 盛年跟程尧握手,“程总您好。” 程尧一看她就没什么应酬经验,握着她又细又白的手,没立刻松开,“什么总不总的,叫哥哥。” 随即,他声音阔朗地问江逾白,“江总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女助理?” 江逾白手里捏着一根烟,在鼻端闻了闻,非常认真的打量着她,“漂亮吗?” 程总“啧”了一声,“那跟秦小姐是比不得了。” 程尧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盛年心里很不适,上次她见程尧的时候,她还觉得37、8岁的男人,不油腻还挺难得。 可今天她跟江逾白来了这儿,其中多了一层不必言说的意思,他也就不必收敛着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却也知道她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找到不得罪客户又能保护好自己的方法。 至于江逾白,如果他真想帮她,就不会让她来了。 她吸了口气,笑着说:“程总,您上次跟我说您老家也是青城的,是我的老乡,我就高攀喊您一声哥,程哥以后您得多指教。”盛年抽回手,起身帮他斟茶。 她经理跟着一起来的,立刻递话,说了一些场面话,开始往工作上引,这让她松了口气。她 没一会儿入了席,她帮着服务员布菜,倒酒。 程尧对她经理的话爱答不理,只有江逾白说话时,才客气的跟两句。 盛年走到他身侧帮她倒酒,他就会抬头看她,手落在她腰上,笑眯眯地说:“小盛坐下来一起。” “我……”盛年看江逾白。 他坐姿挺休闲的,抬了下下巴,“程哥都说了,别不给面子。” 他的警告,程尧的明目张胆让她心口一窒,落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摩挲着往下滑,她想,她其实不必装成经验老到的样子,做她自己就好了,“程哥,我第一次跟江总来这场合,不太懂规矩,我自罚三杯。” 与其等着一会儿被灌酒,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她不懂什么酒桌规矩,说错了或者做错了,罚酒总没错的。 连干三杯,程总先是一懵,随即大笑起来,“妹子是有青城人的豪爽。” 反倒是江逾白,眉头蹙着,偏头望着她。 所以,这一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她去洗手间吐了之后,就趴在马桶上迷糊。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盛年留着一丝清醒,警惕地坐直身体。 洗手间的门推开,她视线顺着男人笔直的裤管攀爬,看到他英俊的脸,松了口气,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手臂缠上他的颈,娇娇软软地喊:“大白……” “ 第18章 不回去 江逾白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沉着眼,问:“叫我什么?” 她喝了太多,整个人软塌塌的有些站不住,歪头看着他好半天:“大白,不是吗?” 江逾白喉结滚动,看着她的眼,坦荡清澈,氤氲起的迷离水雾,可见她醉的多厉害。 “认清了?”他说,声音冷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两分,“或许……我是江照。” 盛年秀眉蹙起,人很迷糊,此时却坚定地摇头,“你就是大白,你跟江照我分的很清,认不错的!” 他没反应,看着她的眼神,冷冷淡淡的。 盛年有些不高兴,她也真的没力气了,他又不让她抱,就要往地上坐。 一截皓腕从她衣袖里滑出来,那抹白晃得让人移不开眼,也会让人忍不住想起她衣服底下藏着的娇嫩身体。 他面无表情,却捞住了她的腰。 她先是愣了几秒,随即笑眯眯的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他。 江逾白躲开,很嫌弃:“你刚吐完。” 她捂住嘴,额头抵在他肩头,哼唧:“我在转,好晕哦。” 江逾白唇线抿紧,盯着她的发顶半晌,“叫我。” 盛年从他怀里仰起头,很听话:“大白。” 江逾白眼睛幽深无比,捏着她的下巴,用力亲下去。 …… 杨经理来洗手间找盛年,很不放心,她年纪不大,可却生的漂亮,很容易出事的。 江逾白屈着身体,将盛年压在墙上亲,连同她的手一起举过头顶摁住,这样的姿势,盛年行追随只得仰着脖子往前送,杨经理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画面养眼又刺激,可更多的是震惊。 招盛年进了公司时,应总发了话,保送到北城大学的高材生,江总的亲戚。 杨经理不喜欢这样的关系户,就算是高材生又怎样,又没毕业,可最终还是卖了面子给领导。 盛年来了后,小姑娘勤奋好学又认真,没活自己找活,一点不让自己闲着,就让人很喜欢了,她自然的也就多带她,多教她。 但是,她从没想到,应总说的亲戚,是江总的这种亲戚。 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时候,江逾白看了过来,捂住了盛年又凑上来的唇,哑着声音,说:“你去把账结了。” 杨经理离开,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程尧从包厢出来,看着盛年被江逾白抱着,她还亲昵蹭着他的颈窝时,惊得掉了下巴。 “程总,改天再聚。”江逾白说,脸上没情没绪的,眸中刺骨的寒意却让程尧嗖一下从后心凉到前心。 …… 盛年的酒品不错,喝醉了不爱说话,喜欢发呆。 上了车之后,她就枕着他的腿,盯着前面的座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逾白的手指从她发间穿过,问:“还难受?” 她没说话,翻了个身,半张脸贴在他腰腹上,江逾白“嘶”一声,手指抵在她额头,别让她乱来。 可她一双眼睛水清无染,分明不是故意的,她看着他,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就闭眼睡了过去。 江逾白脖子后仰,靠在后座上,手指捏了捏眉心。 她的手机响了,在安静的车厢内,很突兀,还惹得人心烦。 他看了眼来电,接起:“今晚不回去了。” 第19章 怒 听到江逾白的声音,尤优很疑惑,她了解盛年,一定不会去招惹他,那现在是被挟制了? “小叔,能让盛年接电话吗?” 江逾白扫了眼在他腿上人事不省的女人,“恐怕不行。” 尤优气疯了,“你下月就订婚了,如果秦小姐知道了盛年的存在,能让她有好日子过吗?” 江逾白皱眉,他订婚的事,她怎么知道? 想到了什么,他输入盛年的解屏密码,进入微信后,在聊天列表中看到了江照的名字。 “江逾白,你没话说了是不是?你要是不能对盛年负责就不要招惹她……现在你把人给我送回来。” 江逾白被尤优给气笑了,低头看了眼盛年,车内光线时明时暗,她的侧颜清艳,长发似乎落满星光。 她选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交得朋友倒真心,“二十分钟后,你家门口接她。” …… 盛年醒来后,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整个人都懵了。 看到熟悉的冷色调房间,她才松了口气,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上班是迟了。 她抓过床尾他的睡袍套在身上,下了楼。 江逾白在做早饭,他身上宽松的线衣显得他脖子特别长,下颚线的弧度又清晰又好看,站在充满烟火气的厨房,陌生又美好。 他回头,看到她,盛了一碗醒酒汤放在中岛台上,“过来,喝了。” 盛年没上前,收回了视线,语气淡淡:“我的衣服呢?” “你觉得呢?”他反问,双手抱胸,看着她,一副想躲得他远远的样子。 盛年长这么大,头一次喝这么多酒,记忆停留在昨天去洗手间吐…… 吐了? 不然怎么解释,她没穿衣服的从他家里醒来? 她心里有很多疑惑,只是现在两个人中间有着层雇佣关系,她不能任性的质问,她抿了抿唇,说:“江总,我对昨天给您添的麻烦,深表歉意,请您谅解。” “江总?” 他“呵”了一声,眼里的温度一点点退去:“我不谅解。” “那你想怎样?”继续睡她? 盛年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攫住了她,她真的是够够的了,“你不谅解算了,又不是我让你带我回来的。”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充满危险又慑人。 “说就说,又不是我让你带我回来的,你想睡女人,你找你未婚妻去……” “啪”得一声,那碗醒酒汤被他一扫,甩到墙上,碎了。 盛年吓了一跳,红着眼眶看着他。 他没再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一会儿,外面车子的引擎声就响起。 盛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也想走,可是这个样子,只能给尤优打电话来送衣服。 在等尤优过来的这段时间,盛年想辞职走人,可想到江照又会纠缠不休,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个小时后,尤优才过来。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不把我接回去,还让他把我带回来?”盛年因为心情极差,还是迁怒了好友。 尤优拉住盛年的胳膊,“昨天晚上在我家大门口发生的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20章 那是自己 “都到你家门口了,你还让他把我带回来?”盛年更气了,瞪着尤优。 “朋友,你都到我家门口了,我都没把你拉回去,怪我咯?”尤优睇了她一眼。 盛年长这么大,头一次喝这么多酒,都断片了,除了脑子不停的在转,啥也没记住。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好友:“我没对江逾白做什么吧?” “也没做什么。”尤优说。 盛年松了口气。 “就是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什么?”盛年惊得抓着头发转圈,想到她刚刚那么理智气壮的对他,她就尴尬的抠地。 尤优被她晃得眼晕,拉住她,“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在她家门口,盛年,抱着江逾白哭得撕心裂肺的,生怕他丢下她似的。 她当时忽然就明白,江逾白对年年的“纠缠”,可不是单纯的新鲜与征服欲! …… 盛年换好了衣服,离开了他家。 尤优送她去上班。 到了公司楼下,盛年欲言又止的看着好友,“尤优,我跟他吧,我……” 尤优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的……你不想说就不说。” 盛年跟江照有两年的婚约,她硬是没发现这两个人的一点端倪,再看她对江逾白躲都来不及的态度,大抵也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吧。 盛年感动,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你没前途啊你,这就哭上了?”尤优打趣着她,让她赶紧去上班。 盛年真的不想再去上班了,因为今早太尴尬了,见到了江逾白要怎么说? 到了公司后,发现他没有来,这让她松了口气。 只是想起他满身戾气的离开,她心情颇为复杂。 其实一码归一码,她那样说挺没良心的,应该跟他道歉。 趁着午休,她编辑了一条微信:【江总,我为今天早上的口不择言跟您道歉,您对我的帮助,铭记五内。】 虽然欠了点诚意,可比起要重新面对他,这样更好。 消息发了过去之后,她就去忙了。 江淮这边开始投资源对星河进行宣传,她去找程尧对接工作。 程尧对她的态度比昨天晚上客气了很多,也不叫她小盛了,叫她盛助理。 盛年:“……” 她在酒店到底闹得多大,连程尧知道了。 也难怪今天上午去公司时,杨经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还小声问他:“你上午不是请假了吗?” 盛年觉得难堪,可转念一想,她能得到这份工作,的确是得益于跟他睡过。 起因她改变不了,但是过程跟结果她可以自己选择。 盛年忽视程尧目光的异样,尽最大努力将工作做好。 从程总办公室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拐进电梯间,盛年蹙眉,追上去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她觉得可能是看错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下班前,她回了公司,小田就把她拉着,“盛年,你是北城大学的,你们学校的那事,你知不知道是谁?” 盛年一脸疑惑,“什么事?” “有个女学生在宴会上干那事被拍,传到了网上,公司里所有人都在讨论呢。” 盛年摇头,“不知道,我们学校学生可多了。” 小田打开手机给她看,打了码的照片,盛年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自己坐在江逾白身上…… 第21章 咬一咬 盛年几乎要惊呼出声,怕被同事看出端倪,咬着牙附和:“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视频,她明明删了的。 “对啊,这种事对你们学校的影响可坏了,这得亏是在假期,不然学校一彻查,这学生就直接被开了,现在的学生怎么回事啊,都进北城大学了,还干这种不要脸的事?” 盛年真的要恨死江逾白了。 她回到工位上坐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江逾白并没有回复她,她没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盛年想起上次他把照片发她手机上,他也是这样,故意让她找不到他,让她着急又煎熬! 好像她无论怎么逃,还是落在他陷阱里的猎物。 尤优打来电话,问:“怎么回事,这种东西谁拍的?” 盛年等着同事都走光了,才哽咽道:“江逾白拍的。” “他疯了吗,拍这种东西干嘛,要毁了你吗?” 盛年捂了捂眼,当初找上他,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事是他曝出来的。 “年年,咱们学校官微发了条消息,说要证实。” “我知道了,先挂了。”她眨掉了眼里的泪花,又去了西山别墅。 她到的时候门开着,进了屋,就见江逾白靠在岛台上抽烟,像是等待多时了。 她知道他怎么想的,她今早对他有多嚣张,现在来求他就得多卑微! 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时,这样的念头也在她心中闪过,她来的路上,反而冷静了。 江逾白用这样的方法来逼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手段不高明的。 她服软求饶那才是输的彻底呢,现在比的就是谁能豁得出去! 盛年姿态挺拔的走到他的面前,手提包往岛台上一扔,“既然要发照片,干嘛发打码的,怕了?” 江逾白将烟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低笑了一声,别看她年纪小,这姿态拿捏起来还挺唬人…… 而且她的反应,每次都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江逾白把烟捻灭,将她抵在中岛台上。 盛年心里一慌,可面上却保持着冷静,直视着他的眼睛,“江总,你若不想办法让那照片消失,我立刻会补一张不打码的,这种事的影响是双向的……” 他一定不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因为她毁了与秦家的婚事,白白让江照占了先锋。 “我上次给你发完照片,之所以那么沉得住气,原来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说,抬手将她颊侧的头发勾到耳后,看着她漂亮的耳朵已经泛红。 他低头,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又说:“或许……我会为了你,拒绝与秦家的联姻?” 盛年看着他的眼眸,幽黑沉静,有着诱惑人心的吸引力,“那好呀,你现在打电话给秦家,我就相信。” 江逾白咬上她红得不成样子的耳朵,“我要是打了,你不跟我,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嗯?” 盛年的耳朵敏感,被他弄得心尖发颤,自然也无法镇定,咬牙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卑鄙,说话不算话!” 江逾白对她的生气置之不理,握住她的腰,让她坐在台面上,滚动的喉结凑到她面前,“再咬一咬……” 第22章 补偿 盛年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和深邃的锁骨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你再这样逼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看谁的损失大。”她警告他,她不会去咬,不会再跟他睡。 “你不敢,小奶猫就算伸出爪子,也只是虚张声势……你要真那么底气足,今天就不会过来。”他说着,唇已经从她耳朵深埋进她颈子里。 盛年只觉得一股酥麻顺着背脊往上攀,让她很想叫。 她强装淡定的伪装,就这样被他撕破了。 她用力推他,“你这样做事,真的很卑鄙。” “我卑鄙?怎么不说你过河拆桥,嗯?”他道。 相比她的失控,他始终冷静自持,语气也无比的轻柔。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身体挤入她的腿间,“想一想,你在江家是多么有底气,还说什么对我物尽其用,是不是?” 盛年真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儿,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还记着。 她深吸了口气,“可我明明还了的……” 在光线晕黄的洗手间里,他也是这样喉结上下滑动着,让她亲。 “我是不是说过不够?” “可你也说过,你不爱勉强别人……” “我还说我没什么耐心,你怎么记不住?” 身体上异样让她着急的不行,不知道他怎样才能放过她,想了想,“你忘了,我跟江照睡过。” 江逾白一手摸进她腰里,饱含嘲弄的哼笑声,从鼻腔溢出来,“江照要真敢碰你,我倒要敬他三分胆量!” 盛年:“……” 她那天自认为高明的摆脱他了,合着……就是个小丑? “你一直都在耍着我玩。”他从来都没想过放过她。 什么助理、什么两清,都是他在欲擒故纵,她始终还是他陷阱里的猎物。 “你那次搬过来,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他一边温柔的亲着她,虎口却很用力卡在她的下巴,“我已经给你了足够的时间了,知道吗?” “如果我就是不肯呢?” “那就听你的,把不打码的照片传上去,秦家不跟我联姻,那还会有张家、王家……你呢,真敢把你的名声豁出去?”他说这话时,已经松开了她,眼帘微垂,像是在欣赏她狼狈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也像是在等她最终的决定。 盛年真的气哭了,他软的不怕,硬的不怕,她还能怎么选? 红着眼眶往前凑,真的去咬他的喉结,比那天下午在洗手间咬得还要用力。 她想把江逾白咬死,那样就没人威胁她了。 可事实上,她这样的举动,更像一种撩拨,只会让男人觉得更刺激…… 江逾白眸色转深,缠着她湿热的唇,“这样才乖……你得好好补偿我!” …… 盛年被迫“补偿”了他两次。 他才靠在床头看手机,卧室里没开灯,他屏幕折射出的一隅光亮,让他墨色的眼眸更加深邃,更叫人窥不到半分情绪。 盛年顾不得浑身汗津津的不舒服,裹着被子起了身,“网上的事,你可不可以…… 江逾白靠在床头上,扫她一眼,“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盛年气结,咬着牙爬到了他怀里,抱住他,“这样总可以了吧?” 第23章 血赚 盛年有情绪的时候,真像是一只张开爪子的奶猫,毫无危险不说,还很好玩,她事后的样子又有种点到为止的艳……就显得格外讨喜。 江逾白长腿曲起,将她整个兜在怀里。 盛年很不喜欢这样,太亲密了,挣扎着要下去,他却将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她定了定神,才发现网上的帖子、照片都不见了,学校官微也发了声:“不是本校学生。” 这让她松了口气。 而他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我为你把事情搞定了,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表示一下感谢?” 盛年拍掉他的手,“你是为了我吗?这事不就你搞出来的?” “我搞出这事是为了谁,嗯?”他微微一用力,就倾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盛年撇开头,觉得他假。 江逾白眯眼,“又过河拆桥?” 盛年不想理他,他却直接亲上来,她“唔”了一声,她真的不想再来了,可他只管自己有没有兴致…… 就在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江逾白眼里的炙热迅速凝结,看着她半晌,喘着粗气从她身上起来,抱着她去洗澡。 盛年无比感谢自己的肚子,让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是在洗澡的时候,他却用了别的方法帮他解决…… 之后,她恹恹的趴在餐桌上,看着刚洗完澡的男人在灶前煮面,他的头发没干,水珠顺着墨色的碎发滑进衣领中,纯黑色的缎面睡袍沾染了些水痕,被灯光釉上了一层细腻的珠光……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庞,每一处都完美得恰到好处,很勾人…… 手机传来微信声,盛年以为是尤优,打开一看,是江照的消息。 自从他发了江逾白跟秦甯的照片给她后,就跟有病一样,一天好几遍地问她:【我叔是不是不要你了?】 今天还多了一句:【你挺能耐啊,还有照片啊,是想让他娶你吗?】 盛年今天的气儿本来就不顺,索性一通视频电话过去。 对方很快接起,江照英俊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然后笑着说,“想我啊?” 盛年皮笑肉不笑:“你叔说你再发消息,打断你的腿。”然后,手机对准了江逾白,转换了摄像头。 “叮”的一声,通话就中断了。 盛年冷嗤,“怂货!”手机一搁,又趴了回去,丝毫不在意江逾白怎么想。 她不是个矫情的人,跟他到了这一步,不会再端着的,不用他打发掉江照实在是太亏。 “早跟我,不早就给你撑腰了? 盛年:“……”不领他的情,她的眼里,他跟江照的没什么区别。 面煮好了,他盛好端给她。 他没吃,站在在她的对面抽烟。 盛年扫他一眼,明明是他在出力,饿的却是她,挺不公平。 没一会儿,江逾白手机就响了,他离开厨房去接。 尤优微信上问她怎么样? 【就那样了。】 尤优发了个哭的表情包。 盛年知道好友又担心了,回:【睡到这种级别的,还不用花钱,血赚啊,而且……他很行!!】 两个感叹号,应该放心了吧? “这个……都跟朋友聊?”身后冷不防传来冷沉的声音。 第24章 慢慢教 盛年手机吓得差点掉了,回头看着他一脸兴味,也不知道在他身后看了多久。 她很尴尬,尤优好死不死的又来了句:【恭喜年姐,喜提极品男宠,撒花花!】 “男宠?”他在笑。 盛年觉得寒气逼人,赶紧把手机扣在桌上,结巴着:“不,不是……”这是我最后的倔强啊! 真是点背,过个嘴瘾都能被抓住! 江逾白让她面对着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那我是不是得伺候好你?” 她用力摇头,“不、我不敢。” 江逾白冷睇着她,“你要在床上这么能耐就好了。” 盛年骂他狗,要是嫌她那方面不行,放过她呀! 江逾白低头咬上她的唇,细细嚼着,而后漆黑的眼睛里敛着意味深长,“不会放过你,我会慢慢教。” 盛年咬牙,他怎么又知道! 他拍了拍她的头,“你早点睡,我出去一趟。” 盛年没问他去哪,合格的情.人,是不打听,不好奇的。 江逾白走后,盛年才想起,没让他把视频删掉,这种东西留着,真是让人不安心。 她只好起来给江逾白发了条微信。 很快,收到他的回复:【不删,你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两次了。】 盛年很无语,【我们之间就没有一点信任?】 她刚要发,就将内容删了。 这话,她没发就删了。 江照订婚那晚,她去了他的房间,他脖子红的都不成样子了,却还是让她先去洗了澡。 她当时不理解为什么,知道他拍下了视频,才明白他不信她,以为她是江照扔出的饵,合伙来算计他的。 现在……视频用来拿捏她,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一点信任!。 盛年放下手机,就睡了。 第二日,生物钟很准的盛年六点醒来,在他家转了一圈,没看到他。 一夜未归,这让她有些佩服他的好体力。 这边没有她换洗的衣服,她先去了尤家。 尤优看着她脖子上又是一片痕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盛年笑笑,“没事的。” 尤优真的是佩服她的好心态,从天之娇女落入泥里,还经历了这么多事,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我知道你会没事,我就是担心秦家那边知道,找你麻烦。” “麻烦是少不了的。”盛年说,上次在西餐厅外,秦甯看她的眼神可不友好。 “那江逾白什么意思?也不避讳避讳?” “他……没腻,没玩够,也不在乎他未婚妻怎么收拾我。”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喜欢看她走投无路的样子。 从第一次惹上他,他都是这样的姿态,等着她送上门,对他恳求讨好。 “我觉得不是这样。”尤优说。 “什么?”盛年不解。 “就是上次你喝多了,你又哭又闹的,吐他了一身,他没嫌弃你,看你的眼神很无奈,还……挺宠溺!” 盛年不信,“你看错了。” “我眼睛的视力可以去当飞行员。”尤优自信看不错,凑到她的面前,“嗯……他这么费心思,是不是因为过去你们的情意什么的?” 盛年化了个妆,在职场上,她想显得成熟点,把眼线勾出上扬的弧度,她才说,“他要真对我有什么情意,就没我跟江照的婚约了。” 第25章 看错了 两年前,母亲不是不知道周珺艳的为人,只是车祸来的太突然,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母亲还是尽可能的为她的未来做了打算,将遗产留到她心智成熟了,才有处置权。 虽然跟江照闹得如此不堪,她还是记得母亲过世后,她哭得撕心裂肺,吃不下也睡不着…… 江照就哄她吃饭,喂她喝水,还整宿整宿陪着她! …… 现在给江逾白当了助理,她比之前又早了十分钟到公司,打扫他的办公室,他有半面墙全是书,书柜比较难擦。 她踩着椅子将最上层的擦好,想下来时,转椅一滑,她惊得去抓书架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箍在了她腰上。 盛年回头,看到是他,心上一松,借着他的力气下来,很客气说了句“谢谢”,又继续擦书柜。 江逾白俊眉一蹙,不喜欢她不冷不淡的态度。 他一手撑在书架上,虚虚的贴在她后背上,“下了床就不认,真当我是男宠?” 他的呼吸若有似无的拂在她耳朵上,盛年情不自禁的缩了下脖子,却故意冷着声音提醒,“江总,这是办公室。” 江逾白看着她的耳朵红了,连带着高领衫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肤也变了颜色……她的身体,比她的小嘴儿可诚实多了。 “办公室怎么了?”他笑着反问,唇贴在她耳朵上轻咬下,“你是我助理,也是我的女人。” 盛年转过身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招她当助理,就是为了随时随地、睡她! “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哪样了?”他低眸看着她,她今天穿了杏色的高领衫,化了淡淡的妆,很有小女人的温柔姿态。 江逾白忽然凑近她的唇,两人的呼吸一下就交缠在了一起,盛年只觉得她身上像是钻进了一根羽毛,浑身又痒又麻,他声音很低,说:“抱我。” 盛年瞪大眼睛,“你疯了?”他办公室的门没关,被同事看到,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对你的老板说疯了,你不想干了?”他说,狭长的眸眯起来。 “你不威胁我,会死吗?”盛年抱怨着,却还是乖乖抱着他的腰。 江逾白咬住她的唇,“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盛年想,总有一天她会脱离这样的困境,他所有的手段,都拿捏不住她! 在这样的环境里与他吻,盛年会很配合的回应他,让他尽兴,从而放过她。 而江逾白今天也格外的好说话,松开她之后,就摸着她泛红的耳垂,“程尧约我打网球,你一起。” 盛年靠在书柜上,仰头望着他,依照她对他了解,他是不会带着她到处招摇的,那就是程尧提出来的。 想到程尧的油腻样,她挺反感,想了想,开口:“你不是说做你的女人,不用陪客户吗?” 江逾白先一愣,随即低笑道:“不是陪他,是陪我。” 听听这话,多动人,像是两个人的感情深厚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一个对她有那方面意思的客户,他若对她有半分在意,就不会让她跟着。 尤优那晚所见的“情意”,就是看错了。 第26章 升温 网球馆的更衣室,盛年看着江逾白为她准备的衣服,大冬天的裙装就算了,还是深V的白色上衣粉色裙子…… 她不由自嘲一笑,他的话,终究是信不得的。 盛年默默将衣服换上,想着星河的项目签下来,得找江逾白要份提成的。 她到了场区,程尧的目光一下就粘了上来,毫不掩饰的垂涎。 盛年厌恶这样的眼神,面上却带着笑容,喊:“程哥。” 程尧卡壳似的盯着盛年如玉般的细腿,被她这么一喊,身子麻了大半,心里想着,江逾白让她穿成这样儿来,可见就是玩玩的心态。 双方现在还没签约,如果他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眼神就毫不掩饰的往她胸口瞟。 盛年侧身避开程尧的目光,想着江逾白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还不出来? 她往更衣室的方向看去,就见江逾白穿着藏蓝色的Polo领上衣,白色的短裤,整个人清隽无比,令人心神恍惚。 只是,他快要走到通道口时,又转过身去,盛年以为他是回去找她,刚要喊,就见一个跟他穿同色系衣服的女人过来,轻轻挽上了他的胳膊。 盛年愣住了,男人身材颀长,女人身材玲珑,纤细,又穿着情侣装,养眼极了…… 程尧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盛年一眼,就迎了上去,“没想到江总带着秦小姐一起来的,程某真是荣幸之至。” “程哥这话太客气了,逾白总跟我说,星河的这个项目前景好,程哥人也仗义豪爽呢。”秦甯自信大方的与程尧握手。 程尧看她的眼神全是赞赏,没有一丝轻视。 盛年看着三人,自己始终有些格格不入。 江逾白的目光越过程尧的肩头,落在她身上,她面色平静,“江总,秦小姐。” 秦甯笑盈盈的看着她,说:“好干净漂亮的小姑娘。” 若是在西餐厅门口,两个人没有眼神的对视,她还觉得她在夸她,可现在她说这话,比骂她贱还刺耳。 “打球吧。”江逾白开口。 程尧立马意会:“我先跟江总来一局?” 两个男人上了场,室内的网球馆倒是不冷,盛年还是将开衫裹在了身上。 秦甯见状嗤笑了声,“骚.货!” 盛年径自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理她。 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她管不着,她走到了这一步,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她没有必要生气,也不会对号入组。 但是以后呢? 她活在世俗的价值体系里,当她的同学、她的导师都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时,她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的坚定? 盛年忽然就想起,刚刚江逾白与秦甯一起走到她面前时,像是一记耳光当众扇在脸上,让她难堪到想挖个洞钻进去。 所以,她不能等着江逾白腻了她,她得尽快跟他一别两宽。 盛年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秦甯,“秦小姐,有句话叫笨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您就不想当个聪明女人,恩恩爱爱的订婚,然后再步入婚姻的殿堂吗?” 第27章 吃醋了 盛年加了秦甯的微信后,就托腮看着球场的江逾白,成熟俊朗,还带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相比十七岁时,完全是两个人。 那时,哪怕他留着寸头,眉眼精致好看又是冷白皮,她头一次觉得原来有男孩子可以漂亮来形容……看人时有礼且温润。 “秦小姐过来打球。”程尧喊,打断了她的晃晃出神。 “盛助理,我们一组。”他又说。 盛年应了声好,就很自然的走向了程尧,随即一道冷厉的目光跟了过来。 她在端线处站好,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不好看,投过来的目光像是淬了冰。 盛年觉得他真的很有意思,她不跟程尧组队,难道要把他跟秦甯分开? 而这时,秦甯到了他身前,两个人挨着很近的说话,他为了配合秦甯的身高,微微倾身,听得很认真。 程尧见状,回头看着她,声音非常小的说:“你可以跟我。” 盛年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等着开球。 从刚刚两人打球的战况来看,江逾白的水平在程尧之上的,她的网球水平还不错,毕竟是从小学就开始练球,懂一点技巧。 但对面是老板跟老板娘,她不能抢了秦甯的风头,所以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就注定要输。 就像她跟江逾白的关系。 一场比赛下来,她跟程尧输的特别惨,而赢了比赛的秦甯异常兴奋,搂着江逾白的脖子,大叫着,说他好棒。 或许是赢了还想赢,也或许是秦甯就想看她落败的样子,两个男人到场下休息后,又来了一局。 盛年心态还不错,就在球场上哄着大小姐玩,甚至还主动喂几个球,打了两场,均是秦甯获胜。 观战的程尧用力鼓掌,说着吹捧的话。 等着散场,回到更衣室时,已经是四点半了。 她从柜子中那浴巾准备去洗澡时,发现自己的包好像被人翻动过,但是她的手机,钱夹都在,这又是高级的网球俱乐部,她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想什么呢,半天不动。”男人炙热的胸膛贴在后背,唇很自然的落在她的耳朵上。 盛年吓了一跳,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在背后搞偷袭,定了定神,将手机放回包里,没有理会他。 他的唇沿着耳后,落在后颈上,盛年身体一僵,“你未婚妻可就在隔壁的VIP更衣室。” “吃醋了?”他笑,握着她腰的手,开始往上摸。 盛年只是摁住他的手,没说话,因为吃醋不适合她这种身份。 “不是我让她来的。”他转过她的身子,说。 盛年垂着眼,盯着自己的鞋,“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也解释不着。 江逾白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你不信我?” “你觉得呢?”他反问,然后撇过头,不去看他。 “我说,不是我让她来的。”他说着,掰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盛年知道他的性格,犟着对她没好处,她挂上笑容:“我相信不是你让她来的,可以松开我了吧?” 她冷淡又敷衍,还有些想要快速摆脱他的不耐烦,江逾白眼底冷意凝结,握住她的手腕,讽道:“这么急,想要去哪?” 他的眼神跟语调让她心口反酸,仿佛她准备勾搭别人似的。 盛年深吸了口气,梗着脖子对他说:“我跟程总说好了,要坐他的车走,不想让他等。” 第28章 为什么 “坐他的车,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江逾白捏紧了她的手腕,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盛年说,身体靠在储物柜上,“让我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来勾引程尧,现在又这样的表情,江总……您的意思,我一时就看不明白了。” 她10岁时第一次见他,两人认识将近10年,她始终觉得他是个落拓坦荡之人,就算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也不曾怀疑过。 她始终觉得,那年她母亲出事他食言未回,总有他的苦楚,他与虚伪这个词,是沾不上边的。 可今天她才发现,他跟江照其实就是一样的人,是她之前对他的了解太过肤浅。 “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可以拿你去换项目?”他问,语调很轻,却很冷。 “不是这样的人,这衣服你怎么解释?”盛年问,今天要不是她多了个心眼儿,让尤优中午给她送了运动内衣,这件衣服这个鬼样子,跑起来还能看吗? 江逾白站在她的面前,没说话。 他默认了,盛年的情绪在眼眶里泛滥,“江逾白,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给我这么大的难堪?” 他还是没说话,淡淡的看着她,甚至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这样的不在乎,不在意,盛年心口一刺,也后悔刚刚情绪没崩住。 她没心情洗澡了,自顾的开始换衣服,反正睡都睡过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换好衣服,盛年想走人,江逾白拉住她的手腕。 男人的手指,有力,隔着衣服,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指尖的热度般,她回头,“江总,还有别的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就是不想让你走。” 盛年吃惊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你一件衣服就定了我的罪,这么冤枉了我,我总得为自己辩解辩解,不是?”他说,指间的烟一掐,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盛年怎么都从他怀里挣脱不了,就听到他说:“除了这件衣服,我可有明确的说过让你去勾引程尧。” 盛年一噎,看着他半晌,他可真是狗啊,让她穿这样的衣服,就已经是明示了,还需要亲口说吗? 她不想理他,他也出乎意料的没强迫他回答,就抱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盛年一时间就搞不清他的意图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来电显示着秦甯。 江逾白没接,只是将手机放在一旁,任由它响。 没一会儿,盛年手机也响了,是程尧的电话。 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江逾白就将电话接了起来,不等程尧开口,道“她有事……” 之后,就将电话挂了。 “你到底要干嘛?”盛年真是搞不懂他。 江逾白不说话,只是握紧她的腰,坐在沙发上闭目小憩。 一个小时后,他才睁开眼,与她一同离开。 更衣室外的沙发上,秦甯看着两人一同出来,顿时红了眼。 盛年觉得很冤枉,他就是抱着她……什么都没做。 而程尧尴尬的笑。 江逾白准备去换衣服,然后回头对她说:“不是说,坐程总的车走吗?别让他等久了。” 第29章 无所谓 昏暗的车厢里,男人目光深邃的看着怀里哭泣的女人。 有光影从她脸上不断的交错而过,他看到了她烧红了的脸,还有眼睫上挂着的泪。 人在脆弱时喊得那个名字,才是她内心最重要的。 江逾白捏着她的脸,“他都那么对你了,还想着他?” 因为强烈的痛感,盛年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梦里也不饶过她的臭男人,“滚。” 她骂,然后就歪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尤优从副驾上,看到江逾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小、小叔……她是个病人,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吧?” 他没说话,脸色冷冰,却终究摁住了她,没让她跌下去…… …… 盛年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尤优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强撑着坐起来,尤优就醒了,“你要什么?” “我……我不想待在这儿。”盛年说。 “你不想待在这儿要怎样?”尤优气坏了,“你都要把我吓死了,你把自己烧的都糊涂了,你知道吗?要不是送医及时,你可能就烧成傻子了。” 她的精神压力大引起的高烧,从江照悔婚开始,她跟没事人一样,其实一直都在强撑。 “输完液,咱们就回去好不好?”盛年央求。 尤优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可怜样儿,很想答应,想了想还是道:“这让不让回去,你得问别人。” “谁?”盛年有气无力的问。 “你说呢,我一个人可扛不动你啊。” 盛年眨巴眨巴眼,“所以……不是做梦,江逾白啊?” 尤优点头,“其实多亏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可怎么办?” 她一回来,就往被窝里钻,手机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她进到房间里,一看人脸通红通红的。 江逾白正好也到了她家楼下,不然还不知道会多危急呢。 盛年捂了捂脸,“我是不是对他说了滚?” “不止如此,还喊了江照的名字。” 盛年沉思半晌,说:“都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 “回头再说,先回家。”盛年说。 尤优想到了江逾白在车上时的神情,“你确定不跟他说一声吗?你忘了他的手段了?” 她一个助理,甩了老板跟客户的脸子,情绪这样不稳,这样的祖宗助理,哪个公司肯用? 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那样质问他,也的确是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跟位置了。 但从网球馆回尤家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她不能总处于被动的局面里,被他拿捏。 她得跟他划清界限,如果真的给人当了三儿,母亲泉下有知对她要多失望? 至于他的手段……比起今天在球场上的难堪,她并没有那么怕了。 尤优也知道,好友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做她的后盾。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尤优叫了的车,还没到。 忽然,对面停车位里,一辆车子车灯亮了起来,盛年用手挡了挡眼睛,适应了那道强光之后,看清车牌号,是江逾白的车。 她想了想,迈步朝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30章 谈过去 江逾白坐在车子后座,车窗降下,看着盛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毛毛领的大帽子显得她的脸又小了一圈。 “江总,今天真的很抱歉。”盛年开口。 如果不是两人相识,她今天的行为在职场上不仅是幼稚,而且还会给公司带去不可挽回的损失。 江逾白将指间的烟掐灭,睇了她一眼,道:“上车。” “小叔,我们叫车了。” “上车。”声音明显不耐了。 盛年没跟他犟着,选择上车。 车子驶离医院,盛年才说:“如果我的行为让程总有什么不满,我愿意去道歉的。” 她跟江逾白有不愉快,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可是如果因为她的任性,让公司很多人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她会有深深的负罪感。 江逾白仰靠在后座上,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上,笑了声,说:“可别,一件衣服都那么以为了,我要让你去道歉,你岂不是认为我我让你去陪睡?” 听出他话中的讽意,盛年咬了咬唇,转头看向窗外,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 直到到了尤优家楼下,盛年让尤优先上楼,江逾白让司机先下班,车里一下只余两人,她还是紧张。 江逾白见她背绷得很直,唇角冷冷一勾,“你都那么想我了,你觉得我还有兴致?” 他嘴上说着没兴致,去朝她伸过了手,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车门处躲,他拧着眉头直接将人拖回来。 他真的太霸道了,那种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就在她以为他要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定她不烧了之后,才低哼着嘲笑:“都软成面条了,还想那事?真干点什么,你能让我舒坦?” 盛年还在病着,也没那个精气神跟他吵,过了许久,才说:“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在病房时,她存了大不了丢了工作心思,但冷静了,终究是要好好再聊一聊。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 她因为生病眼圈一直红红的,现在听到这话更是委屈,红的更厉害了,“就算看在过去,我们相识的面子上,也不可以吗?” “哟,跟我谈过去,谈相识了?你跟江照在我面前秀了两年恩爱,那时候怎么就不谈过去,不谈相识了?” “你怎么……”盛年每次跟他聊天都要被他气死了,她跟江照在一起又与现在聊的有什么关系? 她呼吸急了两下,就觉得自己又没力气了,反正每次都谈不妥,她索性就摆烂了:“那你把视频曝光吧……你看我敢不敢把名声豁出去。” “我之所以不想跟我,不就是还对江照抱有幻想,盛年,你应该潜伏在我的身边,把一些机密偷偷告诉江照,助他拿到江氏继承人的位置,那样……他就可以甩了黎家,跟你重修旧好了。” 盛年蹙眉看他,觉得他真有毛病,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这又关江照什么事? 她一下就想起尤优的提醒,她烧的迷迷糊糊的,喊过江照的名字。 她当时是因为太难受,想着如果江照没有订婚,她就不必承受这么多了,没想到他却误会她对江照余情未了…… 她没解释这事,跟他还真解释不着。 江逾白又说:“如果我是你,就会强大自己用自己的力量离开,而不是让别人放过。” 盛年倏地看向他,如果没有立身的本领就算江逾白放过了她,也可能会被另一个男人逼入同样的境地。 她用江逾白来摆脱江照,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吗? “盛助理,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家,那明天一早就得接我上班。”他说完,示意她可以下车了。 盛年还是下了车,江逾白看着她走进了单元门,她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才掏出电话,打给对方:“滚过来,接我。” 第31章 推给别人 江逾白的助理到了微信上发来的位置,就见老板歪在车后座上,长腿自然的向前伸展开,像是睡着了。 助理轻敲了下玻璃,江逾白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助理上车,从驾驶室扭着身子,一脸得意求褒奖的模样,“作为最懂您的助理,您是不是要给我加薪什么的?” 那套网球服肯定是送到了心巴上,不然老板也不会弄到凌晨两点,累得车都不想开,让他过来接。 江逾白挑了下眉梢,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道:“嗯,不止加薪,我还得给你升职。” 应序彰开心到忘乎所以:“小叔,你真的太好了,我们年轻人的一些喜好,您得多学习,像角色扮演这种很刺激是吧,下次弄套护士服让小婶婶穿上,那么一撕……” 江逾白哼笑了一声,应序彰从后照镜里不经意扫到他的眼,怎么比外面的寒风还刺骨呢? 这让他一时就糊涂了,如果不愉快,也不会弄这么晚,对吧? 应序彰没再多想,美美的想着升职加薪的事。 到了西山别墅,江逾白将大衣搭在自己臂弯里,下了车,然后对他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财务会多补给你三个月的工资。” 应序彰惊得嘴边张了合合了张,“为、为什么?” 网球服是买的太保守了吗? …… 盛年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起了床,前往了西山别墅。 因为昨天送她回尤家,司机也跟着折腾到了凌晨,江逾白让她过来,是送他去上班。 到了年关,江逾白很忙,他先去江氏开了两个会。 其间,收到秦甯的微信:【他在忙吗?】 盛年回:【在江氏开会,十二点在清晖阁与客户一起午饭。】 十一点,江逾白从会议室出来,清晖阁离着江氏并不远,江逾白交待了秘书一些事才出发。 到了地方,客户与江逾白相携进入包厢时,秦甯正巧从隔壁包厢出来,“逾白……” 江逾白看着秦甯明显意外了下,“真巧……” 秦甯笑的一脸羞涩,“我没想到来吃饭也能遇到你呢。” 江逾白没再说话,视线淡淡的往盛年身上一落。 而她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乖乖当好他的助理。 秦甯在名媛圈里算是比较活跃的,圈子里的人基本都认识她,跟江家联姻也早就传开了。 这样的“偶遇”,客户自然是盛情邀请的。 秦甯来此就是为了与江逾白多相处,让他了解她,看见她的好,就大大方方的挽着江逾白的胳膊进了包厢。 江逾白神色平静,再次看向盛年的时候,眼里冰寒一片。 到了饭桌上,客户点了店里的招牌,秦甯又做主给江逾白加了一道养胃的粥,很贴心的说:“你胃不好,不要仗着年轻,不注意。” 江逾白点了点头,“费心了。” 秦甯哼了声,“你太见外了,我喜欢这样为你费心的。” 正巧,江逾白电话响了,他说了句失陪,就出去接电话了。 秦甯朝着盛年招招手,继续微信上对江逾白的了解,小声问道:“还有呢,水果什么的,他喜欢吃吗?” “喜欢吃带点酸的水果。”盛年俯身回答。 江逾白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喊:“盛助理,过来一下。” 盛年起身,走了过去。 包厢门一关,他拖着她去了无人的包厢,质问道:“你把我推给别人?” 第32章 为了你 盛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推,是你本来就是她的。” 江逾白垂着眼,看她不冷不淡,不温不火的模样好一会儿,“你这话也没错,我的确是她的。” 话落,他摔门而去。 盛年在包厢里发了一小会儿的呆,走到原来的包厢门口时,江逾白发来一条微信:【甯甯看到你不舒服,你先回公司吧。】 甯甯…… 盛年看着这个称呼好半晌,回了句好,就转身离开了。 连续三天,江逾白没有联系她,也没来江淮资本,她这个助理就在公司清闲了下来,就躲在档案室里看投资案例。 中午,盛年跟小田一起午饭,见对方没什么精神,问:“你怎么了?” “你不想江总吗?” 盛年蹙眉,“为什么要想他?” “想他那张帅脸啊。”小田说,“以前江总不怎么来江淮,最近常来,那张脸真的是越见越想见,你没觉得咱们公司的小姐姐们工作都没啥激情吗?” 盛年一怔,“他以前不常过来?” “嗯呢……一年也就来个五回八回的,当时江总说他亲自带项目的时候,公司的人都很震惊的。” 盛年“哦”了声,就垂下眼默默吃饭。 午饭快要结束时,手机上来了秦甯的微信。 这三天江逾白没联系她,可秦甯没闲着,从他喜欢的吃食运动,喜欢的书,别的什么兴趣爱好都打听的七七八八了。 盛年看着刚刚发来的几件性感的衣服,紧接着秦甯又问:【你帮我选一选,你觉得逾白会喜欢哪一件?】 盛年看了一会儿,才回:【秦小姐天生丽质,哪一件穿都好看的。】 【虽然我觉得也是这样,但是还是想听一听你的建议,你说他今晚约我去他家,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盛年没回复,她也没再发消过来。 小田却托着腮问她:“你说,像江总这样的男人,会不会看上我们呢?” “不会,有钱的男人大都都聪明又精明,就算真的看上,也只会玩玩……不会有结果。“” “你干嘛这么清醒,我做个梦,还被你点醒,你年纪不大,你想得倒是挺多。” 盛年只是笑,“我不仅想得多,我还见过江总的未婚妻呢,非常漂亮,跟江总很般配。” 小田哼了声,气得饮料都不喝了。 回了公司,盛年听杨经理说,星河的项目可能这几天就要签了,这让她松了口气,幸亏网球馆那天的事程尧没在意。 下班后,盛年帮杨经理整理了点资料,离开公司的时候七点钟了。 走出写字楼,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高个男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盛年……” 她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是哪位?” 应序彰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盛年,只有你才能救我。” 盛年懵了,“你干嘛,松开!” 应序彰是查了三天,才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见到了盛年,就委委屈屈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那天的衣服你准备的?” “江总只给我了尺码,我也没多想啊……”那天中午秦甯又打来电话,老板有没有忙完,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两个人下午去打球。 “你帮我求一下情,让我回去工作吧?” 盛年摇头,“他怎么会听我的呢?” “他肯定听的,他在江氏都忙成狗了,还去江淮,不就为了你吗?”应序彰说着,连拖带拽的让她上车,“现在就帮、帮我求情……求你了。” 第33章 他听你的 “现、现在……不行。”他跟秦甯在一起呢。 盛年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想到那天自己对他的态度,她就尴尬不已。 应序彰启动着车子,“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听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他现在不方便。”盛年解释。 其实,她更想事情继续顺其自然的发展,他跟秦甯恩恩爱爱的,就没她什么事了,那样她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工作,成长让自己一点点的变强大,所以她真的不想蹚这浑水。 盛年看着驾驶室上的男人,想了想,道:“你是应总的弟弟吧,要不,你让应总帮一帮你?” “应序淮要管我,就不会把我丢给江逾白不闻不问了。”应序彰抱怨着,“你帮一帮我吧,如果我有法子,一定不会来找你。” 盛年叹气,“那……那等江总去公司了,我跟他提一提,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了。” 应序彰见她肯帮忙,就没催她,加上她的微信,就送她回家。 到了地方……那夜不就是上这来接的老板吗? 应序彰顿时觉得宝押对了,对盛年更是客气了几分:“这件事麻烦你了,你一定得记在心上啊。” 盛年点头,下了车。 到了尤优家,盛年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影响,她心思凌乱,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出神。 尤优见她这几天了都是按时按点的回来,很纳闷:“你跟江逾白是完了,还是他心疼你感冒没好利索,让你回来休养?” 盛年拿了个抱枕抱怀里,“应该……完了吧?” 江逾白碰秦甯,就证明他会娶她的,他要敢玩玩,秦家一定不会罢休,说不定一些合作上也受影响。 “那你呢,舍得跟他完?”尤优想起她那次喝醉对江逾白的依恋,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不是盛年表现的这样简单,她就怕好友面上越平静,内心越悲伤! 盛年笑了笑,“我跟他就那么回事,他是我姐、姐夫的同学,认识很多年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尤优这才放心,话锋一转:“还有五天过年了,你今年跟我回家过年。” 这套房子是父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盛年没搬过来之前是空着的,但是过年,她肯定要回家的。 “我不了。”盛年拒绝,在这里虽然孤单,但是自在些。 尤优也没强求,“那行,我到时来给你送饺子,我今天是最后一晚陪你了。” 盛年点头,想着年前江逾白肯定回再去公司的,到时跟他道歉,顺便说一说应序彰的事。 又过了两天都没见江逾白来公司,应序彰微信上催得她急,她都快被他催焦虑了。 而星河广场的项目出了问题,,原定是在腊月二十六签约的,可程尧却推了。 盛年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起,她上次去对接工作时看到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应该不是看错了。 到了腊月二十八,江逾白姗姗而来…… 来了,他也没提项目的事,只说今天工作结束就开启春节小长假,他是来发福利的。 公司员工欢呼鼓掌,盛年却蹙着眉,一脸的心事。 江逾白的视线越过人群,淡淡落在她身上,“盛助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第34章 长长记性 盛年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到了他的办公室,她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僵直了,站在他办公桌前,等着他的吩咐。 “这个我已经签好了,你送去财务,让他们马上办。” 盛年将工作安排好后,等到快午休时,才去敲他办公室的门。 听到应门声,她推门而入。 江逾白在打电话,“你来了,我下去接你。” 他的语气很温柔,不难猜出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他坐在大班椅上,身后巨大的玻璃帷幕,窗帘开着,阳光肆意散落,光圈将他的头发渲染成淡淡的紫色,整个人特别的好看。 这让盛年想起,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背对着阳光,温润如玉的模样,微微弯身,笑着对她说:“你果然跟你姐姐说的那样漂亮。” “我五分钟后就下去等你。”江逾白柔声说完,将电话挂了,然后眼神疏冷的望过来,问道:“找我有事?” 盛年垂下眼,忙道:“江总,那天是我误会您了,我来道歉。” “应序彰找你了?” 盛年点头,“但事情跟他无关的。” 江逾白听闻,身体闲散的靠在大班椅上,可整个人格外的凌厉又压迫,“你的意思是,我开了他,是在拿他出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逾白问,双手扣在身前,反问。 盛年看着他墨色的眸,又深,又沉,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你觉得光道歉,够吗?”他又说,声音里多了的那份缱绻,让盛年紧张了起来。 “过来。” 盛年来时,就想过有这么一出。 他没亲口说放过她,那她就还是他的女人,可他跟秦甯睡过了,应该就不会再对她怎么样的…… 她抬步走向了他。 江逾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未动,只是歪头睨着她半晌,“晚上,一起吃饭。” 盛年愣了愣,随即回:“不用!” 他狭长的眸一眯,伸手将她拽在怀里,“我就是太纵着你了。” 她跌在他怀里,下巴被抬起,他捏着就要往下亲。 想到他也这样跟秦甯亲过,她别开脸,他的唇就落在了脸上。 她让自己稳住,别慌,看着他的眼说:“你跟她做过,我不会再跟你做的。” “你有资格选?”他顺着她的脸庞,吻上她的耳朵。 盛年耳朵敏感的红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江逾白低笑下,用力掰过她的脸,勾缠住她的唇。 她觉得恶心,不配合他。 可她越这样,他就越想征服,亲着她,手摸着她的腰窝。 他太知道她了,盛年浑身一麻……她每次找他谈的时候,都胸有成竹的以为能全身而退,可却总是被逼到要求他的地步。 “你不用想着跟以前一样,求求我,扮扮可怜,我就放过你,我今天就得让你长长记性。”他又咬上她的耳朵,故意咬疼了她。 “秦小姐让你接你……吗?” 说着他手机就响起来了,江逾白摁住她,接起电话,“你自己上来,直接来我的办公室,我这边有一点小事。” 盛年松了口气,可他不但不松开,反而抬手剥掉了她的外套,她的心接着提了起来,“不,不行的……” 要是被看见她跟江逾白这样,秦甯一定以为微信上她给她的消息是耍着她玩,一定恨死她了,她那性格说不定在办公室就闹起来了,那全公司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了? 江逾白低头亲着她,手指勾开了她的扣子,盛年求他,他无动于衷…… 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就响起,盛年后仰在他的办公桌上,大气都不敢喘了,他却气定神闲的将她上衣扒了…… 同时,门把开始转动,秦甯娇娇软软地说:“逾白,我进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