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A她只是博爱[GB]》
1. 第 1 章
“定好的货可以给了吧,我和兄弟们还等着吃饭呢!”
beta仔细盯防着周围的动静,虽然是秘密地下交易,烂尾楼也无人会注意,但为了确保货品的安全,不得不提高警惕。
漆黑无光的废楼,屹立在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瞧见暗红的烟头,正在缓慢燃烧。
这栋高楼在闹出过杀案后,成了凶宅,所有感兴趣来探秘的人,总是莫名死亡,到处都是闹鬼的传言,无人再敢靠近。
隐蔽无人的特性,刚好掩盖一切不可说的交易与肮脏,人性之间的泥泞。
“兄弟我也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只是最近督察查的太严,手上的这点货还是我好不容易带出来的。”
“你看我这,也是千辛万苦,冒着脑袋不要的风险,钱得再加点!”
与beta交易的omega,隐蔽在最里侧,嗓音粗哑混浊,手中的烟蒂马上要燃烧殆尽。
看不清神色,也不难猜出他此刻的目的,并不满意之前的价钱,想着狠狠再宰一笔。
近一周来,联邦督察对于违禁品的贩卖查的一紧再紧,那些顶风作案的卖家早已被严打殆尽,K40等系列品货全部装袋收缴清理。
omega完全有把握,beta只能同意加价,上头了的瘾君子,根本无法抵抗住蚀骨般的诱惑。
“什么!”
“你要临时加价—”
beta尖锐刺耳的声音在一如死寂的空间响起,下一秒又如被人掐出喉咙,闭嘴低下声,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的手已经伸出准备接货,脑子里的毒虫无时无刻催促他赶快完成这笔交易。
干瘦如柴的双手逐渐颤抖,右腿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要倒地,骨头里似是无数蛆虫在啃咬,密密麻麻的痒、疼。
提醒着他,无论如何,也要吸上K40。
omega胜券在握,眼神阴鸷地盯着颤抖挣扎的beta,烟蒂夹在手里,已经烧到根部,猩红的火苗快要舔上皮肤。
他在等beta妥协。
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压抑的夜色混杂着紧绷的呼吸,两人僵持许久,beta终是抵不住毒瘾,点头同意加价。
再耽误一秒,他就会异变成毒瘾上脑的瘾君子,在极乐世界里追逐死亡。
交易双方达成一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场无人可知晓的秘密交易即将顺利完成,两人皆心满意足准备离开。
“咻——”
突然一柄短刃悬空飞来,秒速穿破空间,银白色刀刃上映出斑驳红点,以点为中心画弧,转圈向上,在黑暗中滑过柔软不堪的皮甲。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空气中液体喷射而出,粘稠的浆液随意撒落,吧嗒落在地上,溅到墙面,暗夜中沉重的人体轰然倒地。
景零榆半边脸被银边面具包裹,只露出尖挺的鼻梁,艳红发丝随意在空中飞舞着。
穿着一袭暗色行衣,她单手扒住墙壁,双脚蹲在窗沿,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夜色。沉重的狙击枪后座搭在肩上,双眼盯着瞄准镜,寻找着另一个人的位置。
作为联邦的顶尖杀手,这是她接下的第八百八十八个任务。
前八百八十七个任务都完美完成,虽然过程曲折,总要和一位抢夺,不可避免要打上一架。
beta被轰然的声响吓到,常年在阴沟里摸爬滚打,立刻意识到交易败露,有杀手在伏击,顾不得其他,他立刻拔步朝外冲去。
景零榆捕捉到屋内的动静,几秒内锁定beta的逃跑路线,预设出他下一步的方向,瞄准锁定。
三点钟方向。
步频较快,右腿残疾,身体稍微倾斜。
将狙击枪的位置下调,即刻扣动扳机。手指下摁的瞬间子弹出镗,银亮弹头消失在眼前,命中目标。
目标人物无声息倒地。
两位犯罪人皆被击毙,景零榆从窗沿上跳下,落地后踢踢了双腿,狙击枪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摸出手电筒打开,在房间扫射一圈,找到躺地的两具尸体。
伸腿将两人翻转过来,直视两人的脸。
虽然刚接到任务时就看到了两人的照片,长得很不好说,她还一度怀疑可能是偷拍者的技术问题。
这下猛地翻过来,看到真人了。
“哦去,真长照片那样儿啊!”
不好意思,污蔑偷拍的人了。
死者为大,失敬了失敬了。
景零榆在心里诚恳地向拍照的勇士表示深深歉意,这两人长得着实吓人,吸毒多了,脸都是溃烂状。
不行,眼睛脏了,这次回去得挑个好看的omega洗洗眼睛!
确认人脸准确后,她蹲下身子分别在两人颈侧探了探,脉搏彻底停止跳动,死得邦硬。
从旁边捡起那柄短刃,嘴中叼着手电筒,照出上面的血迹,略微有些嫌弃,在beta身上胡乱擦掉,然后用刀刃撇开两人的衣领。
发布任务的雇主要求,死后要把两人的头颅带回去交差。
她粗略地扫了眼两人的脖子,大为震惊,几百年没洗澡了吧。
黝黑透亮简直!
而且脖子特别粗,这一点也不好,都不方便下刀。
景零榆眯着眼,左挑右看,用刀尖艰难地刮掉上层的死痂,终于有了块干净的皮。
刀尖从颈侧用力刺下,鲜艳的血液润滑着刀刃,将颈皮层层划开,顺带着将颈后的腺体挑出。
最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骨头裁断,尸首分离。
“这雇主也真是个重口味的,竟然还要把这玩意儿带回去!!!”
把擦干净的短刃收回腰侧,挎着枪的右手提着两颗圆球,悄无声息地朝屋外走去,走前顺便把两人身上搜了一遍,违禁品全部收缴,回去交给督察。
快点走,得赶紧把这烫手的肮脏玩意儿交了。
万一时间久了,肉臭了可就遭老罪了!!!
——
地下一层铁门紧闭,有些日子没回来,记性不好的景零榆又把密码忘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试密码,她猛地一脚把门踹开,瞧着敞亮的们,点头表示还是暴力拆除速度快,然后从阴影处慢慢走出来。
昏暗交替的休息室被忽而搅和进来的灯光打破平静,模糊人影投射在光滑的地面。
景零榆头戴顶黑色朋克帽子,帽舌往下压去挡住额前的视线,帽沿遮蔽下仅露出白皙的下半张脸颊,嘴中还叼着个棒棒糖,抑制不住的嘴角疯狂上扬。
脑袋里满是身价富有的快乐与兴奋。
黑色夹克薄薄一层套在身上,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迎着外面缓缓掩去的灯光,走向里面的沙发。
嫌绕道太远,景零榆稍稍抬眼,扫视一圈周围的布置,摆得毫不规整的沙发挡住路,短暂思考一秒。
飒然抽出手臂,单手撑在沙发靠背,手肘弯曲起借力,细长双腿轻轻在地面一点,下半身发力跳跃而起,整个身子轻巧利落地落坐沙发,靠着背椅看着还在训练的众人,慵懒地翘起双腿。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联邦南部雇佣兵团的秘密基地,是她待了十三年的“家”。
拔地而起的高楼上层,是掩人耳目的联巷邦第一安保集团,进进出出都是肌肉厚实的大壮汉,和顶级alpha。在外人眼里看来,这里是整个南部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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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安全感的地方。
一至三层则是单独分隔开来的娱乐场所,喝酒唱歌,许多弱小的omega和beta喜欢组团来这里。在这里不会有残暴凶狠的alpha强迫他们,对他们拳打脚踢,或者虐待。
而不为人知的地下,才是最隐蔽的,进出需要瞳孔认证,越往地底越严格。
负一层则是巨大的训练场,占地面积宽,在靠外的地方单独放了几个沙发,能够短暂休息,内里摆放着训练器材,新兵们正刻苦训练着。
“阿零。”
最里侧漆黑的位置,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景零榆这才注意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单人沙发,灯也没开,难怪她没瞧见人。
随着她的眼神看过来,黑暗里的人伸手将头顶的灯打开。灯光乍亮瞬间,挺拔的身影显现出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伸直,右手摆在身前,视线准确捕捉到小拇指上的红痣。
是晏观棋,联邦南部最大雇佣兵团的首领,顶S级alpha,名副其实的南部之主。
景零榆是他从一家黑拳击场外捡回来的。彼时五岁的她无家可归,流浪在外,被人欺负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矜贵的小少年贪玩偷跑出来,不知道怎么的发现了她,小心地将人抱起来带回了家。
那个时候一口饭一口水喂大,教她拳法,开枪怎么保护自己,当成妹妹来细心照顾。
在整个兵团里,景零榆与晏观棋,是最毋庸置疑的兄妹关系。
“哥,你怎么在这里?”
景零榆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有些眼神狡黠地看着许久未见的晏观棋,不自觉地脸上溢出笑容来,搓搓双手,熟络地挪挪位子,像小时候一样,靠到里边儿贴着他坐。
“刚从外面回来,有点累,靠着哥你坐坐。”
晏观棋静静瞧着她的小动作,眼神渐渐柔和,长睫下的眼角逐渐上扬,交叠的双腿放开,身体倾斜着往左。
刚要开口说话,他突然闻到了一丝陌生的气味。
从景零榆手上散发出来的。
恶心的,肮脏的,龌龊的,令人作呕的omega信息素。
晏观棋温和的眸子瞬间闪动起来,牙齿用力咬合在一起,面上不露声色,放在一旁的左手却是死死掐着沙发,扣住攥紧。
“阿零,任务完成的怎么样,有碰到难为你的alpha吗?”
“或者有碰到发情期的omega吗,你最近的易感期不稳定,如果碰到了的话,可要离他们远点。”
哥哥的职责,让他脑海里的思绪疯狂作祟,他此刻无比愤怒与嫉妒,气上心头,疯狂地想景零榆究竟做了些什么,会沾上旁的omega信息素。
为什么她宁愿去外面找别的质量低下且恶臭的omega,也不愿意在家里与他多待些时日。
如果是偶尔一次两次,他就当是景零榆在家待的嫌了,想出去看些新鲜的事物。
可是自从她十五岁生日过完,之后她就再没有在家待过完整的一周,总是来去匆匆。
原本放松的脊背,紧紧绷着像上了发条,他的双眼死死盯住景零榆的右手,似乎想从上面找出那个该死的omega留下的印记,但什么也没有。
发情期的omega啊,对意志力不够坚定的alpha,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来说,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晏观棋内心潜意识还有些侥幸,也许是她只是不小心碰到某个omega,然后就躲开了,什么也没有做。
他期盼地想着自己十三年日日夜夜的陪伴,会胜过她偶尔几次兴起的贪玩,压下心底里动摇,再次开口。
“阿零,你有标记的omega了吗?”
2. 第 2 章
原本在认真训练的几个滑头,听到背后的巨响后立刻回身,枪支端在身前,做出防御状,队长冲在前头,走出几步,看向坐在沙发上聊天的两人。
“榆姐?”
“老大?”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景零榆带着帽子遮住脸,还有些认不出来,上下打量许久后,视线停留在景零榆的帽子上。
那是老大专门给榆姐做的帽子!
当初他们几个还悄悄分析过上面的绣花,歪七扭八得像蛇爬过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大亲手绣的,这么丑的帽子,也只有榆姐不嫌弃,还一直戴着。
榆姐回来就算了,老大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这几天训练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身后监视着我们吗?
“标记的omega?”
景零榆有些纠结地歪头,清澈双眼深处漾着水波,标记过的omega,好像有几个。
不对,好像有点多,数不过来,她使出终极简便算法,双手伸到眼前,一下下掰着手指头。
一个,两个,三个……
“只是迫于无奈标记的,不过被标记的omega都是我仔细挑过的。我记得哥你说的要干净高质量,而且都是临时标记,时效过去后不会有任何残留。”
在星际联邦,人类被分成alpha,beta,omega三个性别,青春期后进行分化,分化后的alpha与omega在后颈处会长出柔软的腺体。alpha的腺体在易感期时会释放出信息素,吸引一众omega,天生匹配的基因影响,omega无论发情期与否,也会释放出信息素求偶。
alpha通过啃咬omega的腺体进行标记,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腺体内,产生安抚的效用,与此同时omega也能释放出安抚素,缓和易感期alpha狂暴的情绪。
腺体高度匹配后,omega的受孕率会大大提高,相比于同样拥有生殖腔的alpha与beta来说,AO之间更能自然受孕,而后两者受孕也会更加困难。
看着景零榆一一扣下的手指,晏观棋脑海中只剩下麻木,问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直接告诉她,我也想被你标记吗?
不,他绝对不能说,且不谈他与景零榆同为顶级alpha,两人的兄妹身份也不允许。
“没事就好。”
晏观棋说完兀自摇摇头,迫切要脱口而出的话被止住,吞入肚内。
停顿几秒后,他长长缓出一口气,面上不敢泄露任何别样的情绪。
只在心里波涛般翻滚着,一遍遍地质问着自己,再这样继续放纵景零榆碰触omega,自己真的不介意吗?
在十五岁那年,景零榆单挑打败晏观棋后,她便自己带着武器往外面跑,往往一两个星期后才会回家。
难道她是厌烦了他的看管,厌烦了这个家,才会选择用标记omega的方式来逃避吗?
还是说在乎伦理道德,与他避嫌。
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有的那些也只是她早已认为的习惯,和旁人的眼光而已。
而他对于景零榆的情感,在年岁的陪伴里早已脱离了兄妹,这么多年的隐忍克制,在这一刻快要濒临崩溃,坚持不住。
他是介意的,非常非常非常介意,介意到想把那些碰过景零榆的omega都杀掉。
见他不说话,恰巧这时景零榆被新兵们弄出的动静吸引,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向一如既往滑头的新兵们,伸出手向他们挥了挥。
与那些恶臭的人缠斗久了,乍一看这些眼神清澈的人,心情都好上不少。
“老大,我们可以休息了吗?”
最近这些新兵蛋子被宴观棋折磨的够呛,早五晚十,万米负重跑等等超负荷的训练,一项接着一项。
他们在心里默默抱怨,不就是榆姐太久没回来了吗,不知道还以为老大失恋了拿他们撒气呢。
还好榆姐回来了。
几个胆大的新兵一直瞅着宴观棋的脸色,反复来回看了好几眼,又转回头去嘀咕着。
“看老大这脸色,不应该啊?”
“老大一向是不形于色的,每次看见榆姐表情虽是淡淡的,但也是开心的。可你们瞧瞧这会,脸上的表情好像被冻住了,眼神里也全是幽怨和嫉妒。”
矮个子不信,壮着胆朝晏观棋瞅去,落下一个眼神又赶忙收回。
“你们看错了吧,老大那表情几百年都是一个样,什么时候好过。快别盯着看了,万一被老大发现了就惨了。”
他们的眼神过于大胆放肆,宴观棋想忽视都难,瞥去一个犀利的眼神,那几人迅速低下头去。
“你们几个,去台子上打一场。”
飞来横祸。
景零榆看着场上叠罗汉的人,思绪慢慢开始放空,感受着似有若无的眼神,身子靠后翘起双腿发呆。
太过无聊,她干脆低头戳开通讯,进暗网里瞧了瞧,顺手挑挑任务再出去玩一把。
翻了不多页,她找到了心仪的目标,佣金八十万,位置已经给出,恰巧在楼上的夜场。
要求活捉,景零榆眯着眼睛,脑瓜子飞速转动,想着要不顺便上去喝一杯,随即起身往门外走。
“阿零,你要去哪里?”
晏观棋见景零榆准备往外走,他也跟着起身,紧紧跟在她的后方。
两人的身影交叠,在地面投出层次模糊的剪影轮廓,从晏观棋的角度看去,好似他从身后将景零榆环抱住。
那是他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走出几步,景零榆又想到了些什么。
她定住身子转过身来,抬眸看向晏观棋,眼神四处游弋着,回家赶路太过着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肚子有些饿,嘴也馋得慌。
“哥,我好饿,想吃你做的饭了,等会我就回家吃饭。”
行程报备完毕,她快速地转回身朝外奔去,身影飞快迅速。
一旁的新兵眼看着景零榆走了,心里顿时感觉很不妙,没人说话,场上的气氛瞬间压抑下来,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晏观棋站在原地许久,眼神从关住的铁门上慢慢移开,眸底深处如翻涌的海浪般深邃,不可见的情绪一闪而过,转而严苛地看向他们。
声音毫无波动地开口道,“今天加练80%,十一点下训。”
——
夜场里满是嘈杂混乱、形形色色的人,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耳边,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各有心思的人脸上,各有别样的色彩。
景零榆独自坐在卡座里,艳红的头发在昏暗缤纷的灯光下,尤为妖冶,半边镶银的面具,遮住大半脸颊,仅露出下颚。
她随意地摇晃着酒杯,饶有趣味地看着台上的表演,金黄色的眼眸在人群中肆意搜罗,寻找着猎物。
“姐姐,你也一个人吗?”
娇柔的omega在不远处盯了好久,虽然脸庞被面具遮挡住,但也不难看出景零榆长相之漂亮艳丽,气场更是庞大逼人。
就在这夜场里,有许多和他一样的omega,都在暗地里注视着她。
omega能肯定,景零榆是个很强大的alpha。如果能借此拜倒的话,那么他就可以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确定景零榆是一个人后,omega修长的手指在杯沿点了点,然后施施然走到她身边,举着酒杯与她对碰。有些酒滴掉落杯中,omega暧昧地在她身旁,贴着身子坐下。
景零榆感受着耳中传来阵阵温热的呼吸,缓缓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这一杯我先喝。”
酒杯相碰,omega将酒杯放到嘴边,喝下一口。
她睨着omega娇软红艳的唇,缓缓将红酒喝下,嘴边溢出些许酒渍,沾上媚色。
“怎么这么粗心呢?”
景零榆抽出张湿纸巾,捏在两指间,慢慢贴近凑到脸颊前,轻轻擦拭着omega的嘴角,食指指尖触碰到脸颊皮肤,温柔又耐心,小心又仔细。
夜场温度有些低,omega身体颤抖着,景零榆怜惜地将人搂在怀里,嘴中说着俏皮话,哄着他往楼上的包间走去,找个温暖的包间。
余光追随着某个身影。
人群拥挤,有不长眼的人瞧着她身旁略有姿色的omega,想要上前来抢,被她无意躲开,跟着前面的人挤进电梯上楼。
“你好,请问A356房间怎么走?”
景零榆搀着昏迷不醒的omega,有些茫然地看着四面八通的走廊,辨不清方向了。
害怕走错房间,她瞧见了旁边已经刷开门了的人,礼貌地上前几步,轻声地询问。
气质优雅的omega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转过头来,一只手握在门把上,另一只手不确定地指向自己。
“您是在问我吗?”
猎物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如奶兔般可爱的,展示着自己的善良和天真。
狩猎者景零榆无辜地点点头,搀扶着的人太重,她身形晃悠了几下,似乎马上要跌倒。
omega看着她吃力,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侧过头去顺着手指的方向,露出脆弱的脖颈,温声告诉她一直往那个方向走。
“就往这边一直走,第五个房间就是了。”
此时整个走廊只有他们三个人,监控她已经提前黑掉,故障失灵。
景零榆盯着omega娇嫩的脖子,找准时机,一个手刃劈向毫无防备的人,晕倒的瞬间她将人搀扶在另一个肩膀。
电梯门打开前一秒,景零榆若无其事地将两人带进房间里,后脚一踢把门关住,隔绝掉旁人的视线。
从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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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找出绳子将两人牢牢捆住,随手丢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兴奋的原因,她的身体感觉越来越燥热,额头开始冒汗,脖颈后的腺体发涨疼痛,颅内满是冲天的亢奋和强烈的欲/望,她需要发泄。
景零榆猛地反应过来,她混乱的易感期没有任何预兆地提前了。
此时房间充斥着浓郁的香味。
厚重的甘苦味感,带着凉意的草药气息,依旧回甘,但细细品味,其中还夹杂着清冷的木质香。
霸道且极具侵略性。
突发奇来的状况让景零榆措手不及,身上并没有配备抑制剂,她的alpha信息素过于强烈,会刺激到其他的alpha,对柔弱的omega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此时的景零榆脑海中响起预警,欲/望的本能催促着她赶紧标记。
但她并不愿意标记被alpha碰过的omega,她不是不挑。
害怕会控制不住碰到他们,索性自己躲进卧室里,远离地上的omega。
但体内的狂暴因子似是失控了般地乱窜,肾上腺素疯狂上飙,脑海中的弦绷紧僵直,她强行逼着自己冷静。
就在她无法忍耐的瞬间,有人破窗而入,刹那间冰冷的枪口摁在她的后脑勺。
“别动,这次的任务必须是我的。”
来人正是她的死对头,第一杀手覃淮序,S级alpha。
覃淮序早在窗外时就闻到了屋内熟悉且霸道的alpha信息素,实力更上一层的他根本无所谓信息素的干扰,反正他是来抢任务的。
当然,抢死对头的任务就更开心不过,并且易感期的alpha实力会大打折扣,景零榆根本打不过他。
覃淮序拿枪指着景零榆,将她带出卧房,瞥到地上躺着的目标任务。
“这次我就把人带走了。”
他拎起地上的人就要往外撤退。
覃淮序的身形迅速,松开枪支的瞬间人已经到了窗边,下一刻就要逃脱。
但景零榆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覃淮序根本就想不到,易感期不但不会削弱她的战斗力,还能在短暂时间内让体能提升整整五倍。
“覃淮序你做梦!”
他移到窗边的瞬间,景零榆一个扣杀准备掐住他的后脖颈。
“这是你逼我开枪的,其实我并不想伤你。”
覃淮序感受到力道,反应过来,偏转侧头躲过,拿出手枪对准景零榆右肩无声开枪,带着omega就要跳上窗台。
景零榆小幅度侧身躲过,子弹擦过衣料打进地板。眼看着覃淮序就要逃,她秒速抽出枪打在覃淮序手臂,擦过表层皮肤打进墙里。
响亮的嘲笑声在逼仄的卧室里响起,景零榆双手端接着枪瞄准覃淮序的肩膀,嘴角噙着讥笑,讥讽地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逼我,你还不够格。”
覃淮序停顿吃痛的瞬间,景零榆开枪打中他的肩膀,同时从身后抽出长鞭拉住他的脚踝,将人狠狠拽到地上,他手中拎着的omega被甩到空中,滚落到沙发边。
这一摔景零榆用出了十成的气力,把覃淮序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掐住他的后脖颈,卸掉双手的力道扣在背后,单膝跪在他的脊背处,另一只手攥住他的头发将脑袋翻转过来。
“丢人的东西。”
她慢慢低下头,贴近他的脸颊,燥热滚烫的呼吸打在覃淮序的脸上,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永远不可能抢走我的任务,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玩不起就承认,乘人之危可是真不君子。”
如果真是如覃淮序想的,易感期可以趁虚而入的话,那么景零榆早就死了。
但是易感期的alpha,根本控制不住暴乱的欲/望。
惹谁不好,非要惹易感期的景零榆。
剧烈的打斗相持后,她体内的狂暴因子剧烈激增,肾上腺素飙升,浑身充斥着快感,欲/望已经不可控。
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标记,标记这个该死的、干净的alpha。
于是她侧头慢慢移到覃淮序的颈后,右手扣在他的腺体上,一下又一下的摸着,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后颈。
“你在干什么,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对于alpha覃淮序来说,这是第一次有人触摸他的腺体,而且和他一样也是个alpha。
这对他来讲,被狠狠压制着触碰最脆弱最隐私的部分,是巨大的耻辱。
他不要命地挣扎,半身弹跳想要起身,双手用力想挣脱,只是徒劳。
景零榆松开抓着他头发的左手,慢慢移到喉结处,掐住他的咽喉,迫使他抬起头来。
逃离,无异于异想天开,景零榆右手牢牢控住他绑在背后的手,单膝将他死死按住。
下一秒,覃淮序惊恐无力地睁大眼睛。
3. 第 3 章
景零榆拨开覃淮序的头发,露出腺体,张嘴咬下去。
“景零榆,你快放开我!”
“唔—”
覃淮序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感受着景零榆的动作,啃咬腺体的疼痛深入骨髓,他面目扭曲狰狞,后背冒出涔涔冷汗,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惨白脸色,张开嘴哀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从来没有,被alpha咬过,刺激大脑皮层的痛感,让覃淮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崩溃。
从来只有omega会被alpha压在身下,景零榆怎么可以这样?
他浑身僵直,疼痛让身体无法动弹,瞳孔瞪大又紧缩,腺体还被景零榆咬着。
不多久,景零榆松开嘴,从覃淮序身上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濒临绝望的死对头第一杀手,嘴角可是压不住的笑。
抬脚将覃淮序用力踢翻,看着他毫无生气的眼眸,一开始收敛的笑变成抑制不住的大笑。
景零榆从来没有见过覃淮序这副模样。
他从来都是高傲的,孤僻的,高高在上的,两人一见面除了抢任务就是打架,几乎全联邦的人都知道,第一和第二是无可解的仇敌。
但她也是个高傲的人,不喜欢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易感期的提前是一个无比合理的契机。
她要一次性咬断覃淮序的脖颈,打碎他高傲的脊背,敲烂他扬起的头颅,她要让他害怕、退缩、畏惧。
很显然,她做到了。
“真可怜。”
像只被人凌虐惨了的野狗一般,浑身湿透,欺凌地躺在地上,楚楚可怜。
景零榆扶了扶脸上有些松动的面具,捞起地上依旧昏迷的omega,扫了覃淮序狼狈的样子一眼,嗤笑着跳出窗外离开。
对了,走之前她也没忘了在酒里下药的那个omega。
思来想去,易感期提前只能是人为,于是翻遍omega全身,从指甲扣里找出了剩余的药沫,全部塞进了覃淮序嘴里。
任由两人躺在地上。
———
“哥,我回来了。”
餐桌上摆满了饭菜,饭盛好放在一旁。晏观棋早早地便坐在桌旁等着了,见她回来,起身走到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面具,放到柜台。
“菜还是热的,趁热吃吧。”
她饿得不行,不多话直接坐下,夹起菜就往嘴里塞。
屋内弥漫着扑鼻的饭菜香味,萦绕在晏观棋的鼻尖,他坐在对面,双手交叉着摆在桌上,眼眸温柔带笑地看着她。
景零榆吃饭的小动作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的菜总是夹起很快直接往嘴里塞,不喜欢的配料会丢到他的碗里。
“阿零,出任务的时候,外面的口味吃得还习惯么?”
景零榆在吃食方面很小心。刚捡回家的时候,晏观棋给她端来营养餐,好不容易哄着喂了两口,眼看着她全身逐渐透红发痒,吓得小晏观棋连忙抱起小猫一样的人,往医院跑去。
做过检查后,私人医生告诉他,景零榆的过敏源太多,吃食不能大意。从那以后,小晏观棋便不放心经过他手的餐食,跟在厨师身后学着自己做饭,穿着大一号的围裙站在橱前,自己先尝过味道后,才会端去房间。
就连前晏家家主都大为羡慕,这小鬼还从来没有亲手给她做过饭。
偶尔在外面解决伙食的时候,景零榆胃口总是不太好,浅浅对付一口便不再吃,常饿着肚子回家,和晏观棋控诉外人的厨艺如何不行。
他很清楚的明白,景零榆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无论外面的摆盘再如何好看,对她来说,也是无味之食。
“以前觉得不好吃,现在尝过了觉得挺不错的。外面的新鲜,总能吃到些不一样的。”
她怀疑以前自己可能被晏观棋的手艺养刁了,不然怎么可能对外面的美味一项拒之门外,尝过一遍了才知道,那简直是味蕾爆炸的极端享受。
看惯了家里的清汤小菜,外面的重口鱼肉也食之无限回味。
“喵—”
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宴观棋身前的,装满稀碎调味菜的白瓷碗被猫爪扫落在地,瓷白的碎片绕着他脚边在地上铺成一片。
在家穿得随意,露出的脚背被一块碎片划过,锋利边缘割破皮层溢出鲜红的血迹,顺着往下流去,在脚边形成一片水洼。
他坐在凳子上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觉养了多年的猫,在这一刻漏出了锋利的爪子,反抗着他的喂食,将他抓挠得面目全非。
怎么会呢?
她的意思是嫌弃了吗?
外面的新鲜,难道这才是她长久在外不肯回的原因?
新鲜感,所以他是被抛弃了,觉得厌恶,无趣了。
宴观棋右手抓住景零榆递过来的杯子,衣袖遮掩下的手臂,青筋暴起,痛苦得好似心脏被挤压,汩汩鲜血从破裂的伤口喷发,失血过多,快要无法跳动。
景零榆眼疾手快,瞥到了悄悄跃起偷吃的猫,一把将罪魁祸首抓住,走到宴观棋身旁,瞧见血流不止的伤口。
“哥你别动,我去给你拿止血贴。”
她快速跑到房间,根据模糊的记忆,翻找着小时候常用的止血贴。这些东西宴观棋从来不让她动手,七秒钟的记忆也记不住摆放的位置,次次自己都找不到。
整墙的柜子被凌乱抽出横亘着,景零榆一层层拉开翻找,终于在最底层翻出两片止血贴。
“找到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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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包装,景零榆拿着陌生又熟悉的止血贴,正准备蹲下掀开碍事的裤脚,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伸出拦住,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我来吧,你看,应该这么拿的。”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拿反了。”
不会的话,就常回来吧,我会一直在家里等待。
声音依旧温润平和,和教她枪法时一样,温柔耐心地细细掰碎讲给她听。
景零榆看着他低下来近在眼前的头颅,想起他曾经耳提面命教导自己的话,永远不要将最脆弱的后脑露在别人眼前,人擅伪装,总会在你放松警惕时给出致命一击。
她细细描摹着宴观棋的后脑轮廓,在脑海中刻下记住每一块凸起和凹陷,陷入长久的思索,此前偶尔一闪而过的念头在此刻构成雏形。
宴观棋攥着止血贴的边缘,颤抖地有些抓不稳。
鼻尖短暂萦绕的温馨被强烈的Alpha信息素破开,主动强劲地钻进鼻腔,浓烈的气味堵塞住他的鼻腔。
脑中只剩一丝理智,意识到景零榆标记了Alpha!
Alpha标记了Alpha。
她并没有厌弃嫌恶AA标记,这是不是就说明,他有机会了。
且不说是谁标记谁,Alpha互相之间往往是水火不容的局面。她们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暴躁易怒,不愿被折辱,自尊心极强。
在广为人知的认知里,Alpha之间会为了标记一个Omega大打出手,但和少有Alpha会标记Alpha,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腺体被动被啃咬。
而宴观棋丝毫不敢表露自己心思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害怕这份扭曲且畸形的情感,会成为旁人攻击景零榆的武器,言语攻击总是比武力攻击更伤人。
铺天盖地的谣言会将人全面摧毁。
景零榆在凭借实力,突破层层挑战成为基地二把手时,也有不服的人造谣中伤。随意散播的谣言传进他耳中,不等景零榆听闻他便将人早早抹杀,自此谣言停息。
“你身上有别的Alpha信息素,是易感期alpha招惹你了吗,有没有伤到?”
“看上哪个Omega了,我去把他给你带回来。”
alpha之间打斗,无非是为了抢夺心怡的omega。
最后一丝血迹遮住,宴观棋抬起头,腰身依旧弯曲,视线与景零榆平视,伸手将她缓缓从地上扶起,她膝盖有伤不能久蹲。
他语气与逗弄小孩一样,手指指腹轻轻抹过景零榆嘴角,脸上是调侃的笑,看着她的眼睛,似是真的在关心她,为她想办法询问她的意见。
如果是真心喜欢,他一定会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4. 第 4 章
手指上有些异样的触感,晏观棋瞥去一眼,看见不明显沾染的血渍,眼底隐蔽的嫌恶稍纵即逝,衣袖抖落下来遮住。
“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喜欢谁就带回家来。”
转而深邃透亮的眼眸泛出柔和的笑来,他瞧着端正老实坐着的景零榆,声线清润的开口。
景零榆还有些怔愣,不明白晏观棋为什么会这么问,平常他对自己的看管是多么的严格,偶尔带朋友回家他的脸色都不会好看,这下竟然会允许她谈恋爱。
肯定是他有情况,不好意思说才把自己当借口了。
“哥,你这是自己谈恋爱了?”
“想带回来就带回来吧,我又不会嫌弃你年纪大配不上人家。”
她脸上面露狡黠,歪头凑近晏观棋,倾着身子,眼珠子咕噜直转仔细瞧着他的脸,端详着他此刻的表情。
与晏观棋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过他身边有过别的人,晏观棋除了工作就是在家做饭。晏爸爸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晏观棋的幸福问题。
难不成晏观棋终于开窍了,懂得晏爸爸的不容易,想要传宗接代了?
那敢情好,她要当姑姑了!
“还有,什么叫我谈恋爱了。哥你自己想谈恋爱了就大方说出来,万一追不上我还可以帮你。”
“我向来是最帮你的,哥哥。”
好兄妹定要两肋插刀,毫不虚言。
晏观棋没想到景零榆会问到自己,什么叫不嫌弃他年纪大,不过是大了六岁,现在正直大好年华。
他看着凑得越来越近的脑袋,轻轻伸出手指,指腹按住景零榆的额头,将人轻轻推开。
两个人挨得太近,空气不流通,他穿的太多太热,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我是说,如果你谈恋爱了,就把人带回家。别插科打诨地想糊弄过去,你这一身的信息素气味,我想装闻不到都不行。”
之前是屋里的香味盖住了浓烈的alpha信息素,这会两人坐在一起,气味更加明显,刺鼻恶心得让他在衣袖下攥紧手指。
“啊!哦。”
景零榆也没想到覃淮序的信息素会和他的本人一样,粘腻难摆脱,想着路上回来那几步路就被风吹散了,刚好吃完饭就去洗澡,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下好了,不动点脑子她根本解释不清。
覃淮序这个祸害,景零榆默默咬牙切齿,在心里又一次狠狠给他记了一笔,下一次再碰到他,定要狠狠把他揍趴下泄愤。
“这个,主要是不好意思说。”
“我也没想到出这么多次任务了,还会中招。”
那个omega的酒里放了违禁药物,碰杯的水时候撒了几滴在她杯里,还好上电梯前她趁着人多悄悄将人打晕了,不然也不会轻松的搞定目标。
那会她正想着要不将就将就,标记目标omega算了,毕竟脸长的也帅,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气,出门在外情况紧急,也不能太挑剔。
恰巧这时,覃淮序自己送上门了。现在想起他那副任人摆布毫无招架还手之力的样子,她还有些兴奋难耐,意犹未尽。
“不过这次易感期提前的副作用不是很大。”
“那个alpha,只是我随便找来暂时标记的。”
滋味挺不错,新鲜的就是好。
“下药的人我走之前报复回去了。”
景零榆向后靠在椅背,低着头,怀里抱着只纯黑的猫,乖顺地翻着肚皮,替它顺着毛发,眼眸中还有食之入髓的瘾,与乌黑的影子忽闪着交叠。
“副作用不是很大也还是有的吧,我这就把医生叫来。”
还有人在夜场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用药物让人易感期提前。如果不是阿榆有防身之策,这下被埋伏的就是她了。
晏观棋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没有多想就吩咐下去,让助理好好查查,脏烂的种子不能待在南部,谁都不能伤害到景零榆。
医生来得很快,仔细检查了景零榆身体的各项机能,并没有任何异常。
晏观棋不放心,又催着医生检查景零榆的腿,不确定她出门执行任务时有没有听话,只好再检查一次。
好在医生说并无大碍,晏观棋这才放下心来。
晏观棋庆幸地回味着景零榆的话,他很了解景零榆,她从来不会撒谎。
她既然说了暂时标记,那么也就代表她并没有瞧上过那人,无论是omega也好,还是那个alpha,都只是她无聊时的乐子。
外面的野花再香,也是任人采拮的用弃之物,新鲜只不过一时,解决时需的利用而已。
景零榆仰头喝掉手中苦得要死的药剂,一滴残留的液体顺着光滑白洁的脖颈滑落,沿着纤细的颈线没入衣领。
流动的影子映在晏观棋的眼底,深邃的眼神沿着轨迹,若有实质的在那诱人肌肤上滑动,越发炙热,好似想擦掉那滴冒昧无理的药水。
她闭气一大口闷下去,终于将药剂解决掉了,但是残留在舌苔的苦味依旧让她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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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医生都已经收拾好药箱准备走了,晏观棋拉住他,让他留下了几副养骨的药剂。
景零榆从小就不爱喝药,每次生病时她都选择隐瞒,能自己好久绝不喝那苦得令人发指的药水。没曾想一次发烧过度,整个人昏厥,晏观棋叫来医生,才发现她为了不喝药,生病了也硬撑着不告诉自己。
自那以后,景零榆就躲不开被晏观棋监督喝药,无论如何反抗,最后妥协的还是自己。
将垃圾丢进桶里,她顺手擦掉嘴角的液渍,转过身来与晏观棋对视。
“对了,哥,明天我去北部执行任务,归期不一定,你也不用想着等我。”
晏观棋移开侵略性的眼神,坐直身子,盯着景零榆的眼眸,他很意外景零榆提到去北部。
“什么任务,北部太过混乱,你考虑好要去了吗?”
北部对于景零榆来说,一直都是最忌讳的词,在那里有她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和不敢去面对的人,还有随时都想要手刃的仇人。
景零榆眼神中有着许多情绪,复杂地让人捉摸不透,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认贼作父,还是与虎谋皮,她都清楚明白。
“我要去,复仇这件事,也该开始了。”
一个两个,她都不会放过。
晏观棋一直都知道,景零榆在训练室里将自己往死里训时,脑海中想的都是仇恨。
这些年他也在帮她查,那些牵扯最小的,她不放在心上的渣滓,已经被他处理掉了,剩下的那些,他原本打算再过些时间告诉她的。
“好,那我也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你。”
既然你已经做好准备了,那么我选择支持,全力以赴的保护你不受伤害。
景零榆看着眼前埋头梳理着资料的晏观棋,眼神再一次细细描摹着他的头颅。
人的头骨规格各有差别。当初她亲自解剖的那颗头颅,仔细回忆起来,和晏观棋的其实相差不大。
那人是死于短刃。
她在想,如果是晏观棋的话,她应该从哪里下手能够一刀致命,悄无声息。
黑猫感受到景零榆的手越抓越紧,疼痛让它迅速翻身,浑身毛发炸起,从她身上跳下落到地上,抬头看着她。
动物的眼神看不出人类的情绪,但是它能看见,景零榆眼底的猎猎杀意,如狩猎者捕捉猎物一般。
“第一个任务目标,首先是奚沛琛。”
与此同时,黑猫刺耳的尖叫乍然响起,晏观棋回头。
5. 第 5 章
北部中心城被笼罩在寂静的水雾里,只能听见拍岸而起的海浪声,漆黑夜色恰好掩盖住一切试图行走边缘的人。
拔地而起的冰冷建筑,五光十彩的灯光晃入爬行兽的眼底,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似乎跳跃而起,爬上光滑的墙壁,然后转瞬消失在视线里。
“奚家最开始本是无人在意的小家小户,前几年里还在为了几十万的融资苦苦挣扎,后来不知道有了什么机遇,在景家意外覆灭后,一跃而起成为北部首富,无人不追捧,人人艳羡。”
“昨天传来准确的消息,奚家近期在私自倒卖武器和走私,过几天会有一批船运出,需要你去探查清楚具体在哪个港口。如果能够顺利截掉这批船,并上报督查局,那么对于奚家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景零榆身穿一袭夜行衣,漆黑的外衣融进夜色,面罩遮住脸颊只露出眼睛,她此行只为了打听港口位置。
奚家住宅在北部闹市中心,也许是一朝暴富的后遗症,害怕有人惦记他的家财谋害,步上景家的后尘,院里院外层层把守,一步一岗,五步一哨。
她在脑中回忆着奚宅的布置。
前侧看起来是最无人在意的大庭院,实则防守最为严密,后院最里侧的偏僻角落根本无人经过,防守不甚严密,岗位上的人正在昏昏欲睡。
“我来替岗,你休息吧。”
来人接过站岗者手中的枪支,兴许是觉得这个岗没有人注意,换岗后的两人还没走,站在一起凑头说着什么,饶有趣味地笑着。
景零榆潜伏在院墙下面,看着两人慢慢移开岗位,在他们没来得及反应的空隙间,她矫捷地攀上墙壁悄声跳进院内。
绕过所有障碍建筑,她顺着墙壁爬上了二层,双手攀着窗沿,仅仅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
“你们别不是忘了景——,是怎么从北部消失的,一时的得意让你们本都忘了是吗?”
“私运,你们有考虑过奚家的将来吗!一旦被查出,那就是全家入狱不得再出的死罪!”
窗户并没有关紧,淅沥的雨滴声掩盖住景零榆的动作,她轻轻将窗页打开一些,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景家?
很久不曾听到别人提起过,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鼎富家族了,只怪风头鼎盛树大招风,不消几年便彻底消失在众人口中,讳莫如深。
屋内两人隔着办公桌争吵得面目通红,谁都不曾让步,最里侧的人明显被气得不行,手中的拐杖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在地上,地板都在震动。
“那难不成奚家就死守着这些东西,仅靠着那些能富足一辈子吗?”
“他们灭了,那是他应得的。北部早就容不下那家了,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
“不和您老争辩,船马上就要进港了,您就在家等着收钱吧。”
面容更为年轻的那人显然不想再争执下去,甩下一张薄纸,然后愤然把门而出。
眼看着家族就要步入歧途,老人拄着拐杖的手一直在颤抖,快要握不住,挺直的肩膀瞬间垮落,无力地落回椅子里。
“唉!唉!”
屋内的争吵停止,老人坐在椅子里许久,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颤巍地慢慢站起来,熄灭屋内的灯,朝着屋外走去,吱呀落锁。
景零榆依旧双手借力攀在窗边,腿部弯曲得有些久了,骨头深处泛起丝丝麻痒,耐心地等了许久,她推开窗户进入屋内。
记得刚才那张纸被放进了柜子里,她摸索着找到柜子,一层一层拉开,微弱的光打在纸上,细细翻找着。
甩下的那张纸正巧是景零榆要找的,她打开通讯拍下照片,又小心地放回原位。
她推开窗户再次顺着墙壁爬下,挑了个好下脚的地方,全是树叶荫蔽的角落,根本无人注意,正准备悄悄落地,没想到里面竟然藏了人。
“谁——”
几片树叶被碰到,雨滴掉落脸上,湿凉的触感让地上躺着的少年猛地从梦中惊醒,瞬间坐起身来,直愣愣地看到一双透亮清澈的眼睛。
景零榆没料想到大半夜还有人不睡觉,在园子里装尸体。
不等她懊恼,下意识得迈开步子,大步冲到跟前,捂住他的嘴,双眼狠狠地盯着他的脸。
“呜呜呜——”
你是谁?
怎么会在我家?
奚沛琛愣愣地瞪大眼睛,瞳孔里满是震惊与讶异,被捂住嘴说不出话,害怕地在身上摸寻好久,终于找出一块透亮的玉,看起来很值钱。
他双手捧着玉,小心翼翼地递到景零榆眼前,想要告诉她这玉很值钱,如果劫财的话,就把它拿走吧,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带她去地库里挑。
奚沛琛咕噜地说着,发出模糊声音表示求饶,他还是第一次在家里遇到劫匪。
这下凑近跟前看,他发觉这个贼人的眼睛是如此的透亮好看,眸子里带着光亮,如同清澈的溪水,又似天空皎洁的月光,勾得人难以挪开眼。
好像从天而降的仙女!
原来他偷偷看的那些书里描绘的,如明月一般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景零榆斜眼看了眼那块玉,质地粗糙,颜色难看,图案艳俗,还不如晏观棋给她送的那些珠子,不知道这个傻子激动个什么劲儿!
她仔细瞧了眼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并没有见过。
但在走之前晏观棋给她看了奚家所有人的照片,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弱智,就是奚家独子,下一任继承人——奚沛琛。
本来还在思考要不要将人灭口,短刃还背在身后随时准备着。
但景零榆敏锐地捕捉到了奚沛琛眼底的迷恋,心底有所思考,嘴角微微上扬,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玩法。
自内里溃烂,才是最无能的毁灭。
“姐——”
不想再费时间与奚沛琛耽误,景零榆右手摸到他身后,掌刃劈在后颈,身体瞬间无力倒在地上。
那块奚沛琛捧在手中的玉磕在地上,应声碎裂成几块,更加残破不堪。
淅沥的小雨不再含蓄,瞬间如水流般倾泄而下,树枝挡不住蓄力的雨水,全部毫无保留地打在地上,浸湿奚沛琛的好梦。
管家早早地起床,在院里巡视着,走到园子时,发现地上躺着人,惊慌失措地上前,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他将人翻过身来,看清脸。
“少爷,你怎么躺在这里?”
管家连忙将人从水里扶起来,看着奚沛琛苍白的脸色,顿时吓得心跳骤停,慌忙背着他往屋内走去。
如果奚沛琛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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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那么奚家的下人们要面临的将是天大的罪责。
医生收起手中的器具,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奚沛琛,转过身告知奚父。
“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淋雨着凉了而已,等他休息好了自然就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下,床上躺着人睁开了眼睛,眼中还有迷离和欲念。
“姐姐!”
奚沛琛叫喊着从床上起来,脑海中还是昨晚的那双眼睛,清瘦的身影,和粗粝的手心。
————
“你们听说了没,新上任的外交部长是个omega,昨天上任仪式我还去看了。啧,那张脸看一眼就能让人立起来。想想都觉得把他压在身下是多么销魂的滋味!”
拥挤的街道小巷,破烂不堪的低矮建筑与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比,景零榆昨晚从奚家出来后,便在平民窟里随便找了个地上休息,中心城区人多眼杂,她的行踪不能暴露。
而鱼龙混杂的平民窟正是她掩盖行踪的最好去处。
她这会儿随意找了个路边摊,坐着听他们说八卦,看着桌上看起来毫无食欲的汤面,她突然有些怀念了晏观棋了。
晏观棋的手艺向来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为了吃,她也不会忍受那么多年,在南部老老实实和他扮演者兄妹的角色。
“那个omega可是易家的,你也敢想的这么大胆?”
“尝滋味,怕是得等L尝过之后,咱们才能远远地看上两眼饱饱眼福了。”
说起L,原本大声叫喊的那几人脸色突然一变,安静了不少。
“L不愧是第一杀手,好色好财,日子肯定过得很舒服。”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alpha,被八卦勾得心痒痒,这下说起的L正巧是他听说过的,他凑上前去,与他们分享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我可是听说,这个L长得特别美艳,用天仙形容都不差,那些死在她手下的人,还都是心甘情愿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alpha说得太过激动,好像真的见过L真容一样,脸上淫、色的笑更是不加遮掩。
粗鄙肮脏的手不知道在身下干着什么,只见着浑身瞬间紧绷,跟着便是止不住的颤抖,溢出一股腥臭。
旁边围着人看见他的举动,笑声越发得放肆。
谁不知道L专门劫杀有钱有颜的omega,昨天奚家公子奚沛琛,也传出谣言来,被L狠狠疼爱过了,家里正准备谈婚论嫁。
而八卦中的当事人,L,正被他们吵得吃面都不安逸。
景零榆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八卦,她这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自己如此炸裂惊奇的消息,传得也是有鼻子有眼。
难怪她和覃淮序不和的事情,刚打完架,全联邦的人就都知道了。
最后一口面吃完,她抽出纸巾擦擦嘴,从破烂口袋里翻出仅剩的两块金币。
一块放在桌上付过饭钱,另一块被她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哥,那个L你真的见过吗,和我也讲讲呗。”
景零榆身上穿的衣服已许久没洗,散发着霉臭。她佝偻着身子挤进那群人里,害怕又猥琐地将那块沾满油污的金币放在桌上,谄媚地瞧着那个alpha。
6. 第 6 章
听到有人叫他,那alpha便偏过头来,看向双手窝在怀里好似没力气,衣服上沾满油污散发着臭味的景零榆。
离得太近,被她身上的刺激味道熏得直冲脑门。
alpha有些嫌恶地捂住鼻子,丑陋的五官本就难看,皱成一团更加骇人,右手在空气中扇了扇,往后退去几步,厌恶地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挤进来的难民。
景零榆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掀起眉头瞧了眼自己顺手拿来的衣服,抬起袖子放到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什么臭味也没有啊,就带了一点点水汽味道而已,油污也是刚刚她刻意撒上的,不然衣服太干净,在贫民窟里过于突出显眼。
她好像被alpha的动作吓到,感受到了他的嫌恶,本就宽大的袖子全部被她拢在怀里,身子更加弯下去,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景零榆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圆润的眼睛盈满泪水,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滴,眼神中透着害怕与胆怯。
壮胆瞧了他一眼后,便往人群里退去,似乎要离开这群人。
“诶,别走啊,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
alpha看着景零榆缓缓抬起来的脸,表情一开始嫌恶瞬间转变为讨好,双眸中一闪而过惊艳,脚也不往后退了,凑到她跟前淫、笑着道歉。
马上要挤出人群的景零榆被他握住手臂拉回来,把桌上坐着的人推开,让出位置给她坐下,他也挨着一起。
“那个L,可是联邦唯二的流氓杀手,凡是她接手的人,都难逃死路。据说她啊,长得美艳极了,谁看了都想死在她刀下。”
“不过肯定没有美人你好看,我只愿意死在你的身下。”
alpha害怕娇小的美人伤心难过,连忙改口安慰她,端来杯水递到她手上,抚上她的手背。
他还听说L贪财好色,性情霸道,专挑好看有钱的任务接,无论omega还是beta,在杀掉他们之前都要先凌虐一番。
“还有一条听来的最新消息,据说那奚家公子奚沛琛、新上任的外交部长易临希、南部之主晏观棋,还有那第一杀手覃淮序,都是她接下来的目标!”
alpha的声音越来越大,慢慢贴近景零榆的人后背,说完后伸手从面将她环住,脑袋凑到她耳边,压着粗粝的鸭公嗓音问。
“美人,还有好多有意思的消息,咱们要不换个地方慢慢说吧。”
景零榆坐在凳子上,低头慢慢听着那些谣言,越往下听越发觉得无语且好笑。
作为流言的当事人,她正在想传播这荒诞谣言的人到底是谁。
且不说它的真实性虽然一点没有,但是每个字都传到了她的心上,所涉及的每一个人,方方面面都很对的上她的胃口。
谁能这么了解她,列出如此令人心动的名单!
alpha见她没有动作像是默认了,另一只手便慢慢摸上她的肩膀。
景零榆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便被肩膀搭着的手恶心到,刚吃饱的胃开始泛酸,她有些想吐。
她本能地抗拒外人的碰触,尤其厌弃精虫上脑的下半身生物。
全身的神经都兴奋地颤抖,这是她要动手的前兆,可是她不能。
联邦法律明文规定,在贫民窟进行多人打架闹事的,不论身份与否,第一时间扭送北部监狱,十五天监禁。
还没等她继续忍,那只干枯黝黑、油腻脏污的手顺着伸向她的身前渐渐往下,环住她的那只手也在慢慢缩紧将人往怀里搂。
她遗憾地闭上眼,替这个大胆alpha表示悼念,实在是忍无可忍。
佝偻的背脊瞬间挺直,景零榆伸出左手摸到肩膀掐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腰胯,后背抵着他的前胸,从身后发力准备抱摔。
她稍稍往侧边仰了下头,预备留下一个身位好逃跑,视线忽而一扫而过房顶,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那就干脆来帮她一把。
景零榆卸掉刚蓄起的力气,一脸愤慨地朝着屋顶上的人喊。
“他刚才一直在看不起你,说你根本没有实力,还嘲笑你喜欢被alpha压在身下。”
“我帮你说都说不过来。”
蹲在屋顶的覃淮序看着放在景零榆身上的手,一时涌起莫名的火气,怒从中来。
怒目圆睁,听不见她说的话,只能看见她在不断开合的唇,似乎是在向他求救。
他都只能在打架时才敢碰景零榆的身体,这些肮脏恶心的人竟然也想染指她吗?
不等身后的人群反应过来看清情况,覃淮序一跃从屋顶下来,几步闪现移到景零榆身前,用刀柄划开肩膀上碍眼的手臂,然后狠狠打在环住她腰部的那只手上。
那个alpha吃痛松开手,往后倒去。
景零榆下一刻便被覃淮序拉住,左手环住她的腰搂进怀里,牢牢抱着她,将那人狠狠地踩在地下。
短刀在右手中转了一圈,覃淮序低下身去露出刀刃挑去那个alpha的手筋,将身下的武器割落在地,任由他如死猪一般乱嚎,带着景零榆离开。
景零榆双手搂住覃淮序雄壮有力的腰,隔着衣服上下摸了摸里面的肌肉,硬邦邦得还有些硌得慌。
找了个废弃的房子,覃淮序带着她稳稳地落在地上。
刚落地,他便用力地将怀里的人扯开推到一旁,侧过头不去看她,胸膛却是噗通地跳个不停。
景零榆被推开几步,愣神地看他,只见覃淮序挺直背站得挺远,扭头不知道看什么呢。
正好奇地想凑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忽然瞄到覃淮序的耳朵,绯红染上整个耳廓。
景零榆一下噗嗤笑了,没想到这覃淮序还是个纯情的,上次都临时标记过了,这次抱着她才一会就矜持害羞上了。
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她上前几步凑到覃淮序跟前,指尖戳戳他的腰,没想到这人非但没回头,还往外挪了几步,又将两人间的距离隔开。
“你怎么会被那种人占到便宜,和我打架的实力去哪了?”
“如果这次不是我在,难道你准备就一直那样被他抱着吗?”
覃淮序站在那里埋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过身来气愤地面向景零榆,眼中满是对于她此次行为的不赞同和担心。
作为他唯一的对手,覃淮序在与她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中,欣赏到景零榆的实力,以至于出现瓶颈时总会与她打上一架。
整个联邦除了景零榆,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另眼相看。
上次被她咬了腺体后,覃淮序浑身无力在地上躺了很久,久到那个被下药的omega因药效挣扎发情,香腻的信息素充满他的鼻腔。
在omega浑身湿透,睁着含情入水的眼睛,用潮红的脸看着自己,摸上他的手苦苦求他标记时,他脑中只能想起景零榆的脸,和被牙齿咬住腺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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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痒。
omega慢慢爬起,攀上他的身体,无骨失力地瘫倒在他的胸前,娇柔的双手在他脸颊抚摸着。
按理来说,omega发情时释放的信息素,无论那个alpha都抵抗不了生理性想侵占标记的欲、望。
但他没有,他躺在地上,毫无波动地感受着omega对他施予的所有动作,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他右手摸到自己后颈的腺体时,强烈的厌恶让他将omega用力推开,逃也似得离开。
后来的每个夜里,他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景零榆妩媚动人的脸,柔软娇嫩的双唇,粗粝温暖的手掌。
在梦中似是被无形的力量摁在身下,空洞的腔体被浑厚的武器填满,无力的身体失去反抗的气力,只能随着海浪的起伏,上下翻滚。
汗滴如雨水般洒落,滑过眼角流到鼻尖,再次滴落在嘴边,最后被温热的唇舔舐而过,下一秒滚烫的液体盈满溢出,在临近出口处被成型的结节堵住,泪水与汗滴浸透淫、靡黏腻的梦。
为了不让自己在想起这些不可思议的梦,覃淮序接了一个又一个任务,地点也离开南部接在北彼岸,这几天里是他完成任务效率最高的时候。
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后,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小巷晃悠着,直到避开人群爬上屋顶的那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夜夜所想的那个人。
“我这样是因为谁,如果不是他们在背后说你被我听到了,我想替你说回去,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不走?”
其实是她想听八卦,忍一忍能多听到有用的消息,那么她还是能接受的。
景零榆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势上她不能输。两人身高相差不大,她挺直腰抬起头来,盯着覃淮序的脸,直直瞧进他的眼底。
覃淮序没想到景零榆会这么说,难怪她宁愿被占便宜不反抗,原来是为了自己啊。
看着景零榆还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覃淮序的眼神稍稍与她对视几秒后,先败下阵来,双眼游离看向四处,移开视线,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景零榆被维护的感觉,以前他们也只是打架抢任务的敌对关系。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陷入沉默,绞尽脑汁地想着景零榆能感兴趣的话题,良久,他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在盯奚家的船,但是你不知道在哪个港口。”
“但是我知道港口在哪,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能把这次的任务分给我——”
或者再摸摸我的腺体,舔舔我。
还没等他说完,景零榆猛地伸出右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跃起身到半空,右腿直向他的胸膛,反转一圈用力把他踢出去,落在远处的角落,狠狠撞上坚硬的墙壁。
他竟然还想抢自己的任务,还这么理直气壮地,与她谈条件。
无论她知不知道奚家出船的港口在哪,这个任务也绝不会落到他覃淮序的手上,事关景家的所有人,只能交由她。
没等覃淮序从摔打中回过神来,景零榆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扛到肩上,踹开房门。
屋内正巧放了张床,看着像是人刚走,上面还很干净没有灰尘。
景零榆走到床边,将他摔到床上,接着翻身上来,压在他的身上,自高而下地俯视着覃淮序的脸。
覃淮序被撞得头昏眼花,躺在床上终于缓过劲儿来,朦胧的眼神渐渐清明,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人,渐渐与梦里的情景重叠。
7. 第 7 章
“你怎么会跟着我来北部贫民窟,奚家的船也不从这路上开出啊?”
贫民窟距离北部的海港几百公里,放眼而去,四处都是破烂低矮的平房,连个最小的水洼都稀有。
她戏弄地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斜视地看向覃淮序。
“你,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跟踪你。”
覃淮序被景零榆的手掌抚上脸颊,粗粝的手掌心在肌肤上摸索着,细细的纹路擦过眼角,下一秒便瞳孔地震似得,迅速眨巴着眼睛。
嘴唇颤抖着有些磕巴地回答,凝住的眼神游弋着扫过她的脸,转而飞速移开,
跟踪?
呵,他只会跟踪任务目标,从不会跟踪他的死对头,这种丢脸没有实力的事情,他覃淮序从来不屑于去做。
不想自己的气势首先被压制,覃淮序下一秒又凝神,转回头看向她,嘴角噙着冷笑,反唇相讥。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港口在哪。”
“还有,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有实力,只能假装柔弱吗?”
话音刚落,覃淮序猛地抬起头往旁侧去,手臂迅速出击摸到景零榆颈后,反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朝下压去,双腿将景零榆牢牢夹住,另一只手撑住床板用力翻转,两人的位置即刻移位。
覃淮序在上,景零榆被压在下面。
看着被反压住的人,他心里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畅快,但是还没等高兴,景零榆双腿便挣脱开来,抬腿将他踢落在地。
“既然想打架,那我就陪你好好打。”
景零榆找准机会,猛地翻身起来,抡起右拳头直击往覃淮序的脸,出手狠厉。
覃淮序反应迅速,身子灵活朝侧偏移,连着翻滚几圈避至门口,一跃起身背对门外,爬上墙壁用力超前蹬,迎着拳风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她伸出的手灵活收回朝后,手腕一翻从腰间抽出短刀,加快步伐身体化作流光,俯下身子避开他的攻击,锋利的刀刃直直划向他的衣服。
不过瞬间,覃淮序没来得及躲过冲到胸前的人,只见身上衣物被划碎落地,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壮健的前膛尤为诱人。
刀尖顺着往下滑去,覃淮序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单手用力,短刀掉落在地,将她拽到身前。
“你——”
刚张嘴准备讥讽相向,冰冷的枪口便顶住覃淮序的太阳穴处,传来板机扣动的声音,只等子弹出镗。
“哎呀,这不是你又输了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呢。”
“一不小心,只会装柔弱的我又赢了呢。”
景零榆表示只能无奈地撇撇嘴角咯,双眸灵动地在覃淮序的脸上上下打转,她其实也不是次次都很想赢的。
早在覃淮序分心去攥她的左手时,隐蔽的将右手挪到身后,抽出时刻备好的消音枪,等待他用力将自己拉到身边的那刻,枪支指向他的头颅。
这是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自己拿枪指着脑袋了。
不等他下一步出招,景零榆飞速点开手腕上的通讯,瞬间变化出两条带着电离的长鞭。武器变化随主人意念而动,一条长鞭利落绑住覃淮序的双腿,一圈圈捆住。
另一条她抓在左手捋着,指尖移动,长鞭飞向他的手腕,换成锁扣套住覃淮序的两只手腕,反绑扣在他胸前,手掌贴住喉结。
一旦他有下一步的动作,长鞭将第一反应变出长刺,直接戳向那个突出的喉骨部位,一招毙命。
这是场酣畅淋漓的,单方面压制且毫无悬念的胜局。
两人都在缓劲儿,平息着呼吸。
覃淮序四肢被牢牢捆住,无法动弹地站在原地,暴力打斗后前膛剧烈地起伏,汗滴顺着脸侧落到锁骨,流到麦色的肌肤上。
因为喘息太快,柔荑的皮肤染上薄红色,像是鲜甜欲滴,令人垂涎的蜜桃。
景零榆其实很享受美、色,以前没事的时候她总会带上面具去夜场里坐坐,只为欣赏那些好看的omega们躺在身下时,迷醉的眼和鲜红的唇。
此刻她看着眼前“半露待宠”敞开胸怀的覃淮序,眼神渐渐灼热,冰冷的枪支从脑袋旁移开,沿着下颌线,贴上他的喉部。
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上,自美人骨慢慢滑下。
覃淮序的体温太高,凉意的枪支前膛好似导热体,握着枪的掌心被灼烧得一颤。
“你,你……”
覃淮序喘、息地越来越快,漆黑空洞的枪口继而扣向他的胸膛,只要景零榆轻动手指,下一秒子弹出镗即刻穿透他的躯体。
她好奇地端弄前段枪口,拨弄着还在跳动不止的心脏,丈量着它的尺寸大小。
气量如此小不肯相让的人,是不是心脏会比寻常人小些。
景零榆无比想划开心口,看看他里面的心脏究竟是何模样,为什么会跳得如此快,似要失控搏出前膛。(想探究人体生物常识)
窗户露出缝隙,微风细细抚来,清凉地拂过围挡被动脱落的院墙。
每发出哗哗刮弄的声响,覃淮序感觉心跳便加快一分,快要濒临死亡的无望,刺激得自身的温度也在不断地升高,与微凉的清风一起将身体困在中间。
水深火热之中,非生即死面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倒数。
(看清楚了,男的马上就要死了,描写正常)
茂密如鸦羽的眼睫被低落的汗水黏住,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在此刻只剩下感官。
“嗯呜—”
粉荷初绽,莲尖轻颤。①
见过猛兽捕猎吗?
猛兽即将出笼,埋伏在石块后仔细端摹着那个高昂头颅正在觅食的猎物,浓密的毛发蓬勃生长,恰恰掩护着遮住柔软的腹部,似藤蔓一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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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
腹部是所有动物最隐蔽脆弱的地方,厚重毛发是第一防护层。
(只是描述生理常识,人的肚子也一样)
将得的占有欲让猛兽疯狂战栗,这是兴奋的前兆。
它伸出厚厚的前掌,从旁处寻来一颗赤色石子,把玩在掌心。
这颗石子虽然外部是坚硬的,可用力下摁时,内里却是非常软和。
细小的石砾被巨大的兽爪不小心推开,接而又弯起爪尖勾回,弹动摇晃着,粗粝边缘剐蹭掌心。
它抬起掌心,满是趣味低下猛兽头颅,瞧着内有乾坤的石子,用利爪划破透明的石头顶端。
丛林里的其他兽类看着顶部猎食者的动作,也好奇地低下头去,在地上挑着好看的石头把玩。
新奇的触感,让猛兽有些不舍挪开利爪,在圈外悠悠打着转,同时分神盯住悠闲觅食的猎物。
尖锐的爪子摩擦在地上,粗粝边缘磨刻着锋利的指甲。
下一步,四肢驱动,猛兽抓准时间破开灌木冲出,直逼那头幼兽。
覃淮序在颤抖,视觉削弱后身体自动将触感放大到极致,无论是顶端的颤动、石头边缘的揉弄,还是深入骨髓的麻痒也好,都让他无法自控。
呼吸越发急促,前膛剧烈起伏,肾上腺素飙升,浑身如同被电击一般,止不住地战栗,双腿发软快要站不住,有往后倒的趋势。
猛兽好不容易放过晃悠颤动的石子儿顶端,专注捕猎。
景零榆视线往下扫过一眼,然后抬眸看向覃淮序潮、红且濡湿的脸,及时拉着捆住他双手的长鞭,将人拉回来,提起整个人甩回床上。
“唔……”
一阵劲风刮来,吹得树上的枝叶唰唰作响,风力顺势将房门带上,隔断住屋外的视线,室内只剩还在“博弈”的两人。
景零榆把他往里推了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黑色的眼罩,拿在手里仔细地瞧了瞧。
这还是她偷偷从新兵蛋子那听来的,说只要带上它,极致的享受便会无限加倍。
她跟着翻身上、床。
冷静的猛兽静静地盯着猎物,眼神锁定的那刻,庞大身躯跳跃压住猎物,后肢慢慢地在地上挪动,气势压制在它的胯骨处,岔开在边缘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晚餐终于有了着落。
害怕到嘴的猎物反抗乱动,后驱的肢体压力截住奇趣点心饼干的身体,弯曲向下压住它的小腿用力扣住,以膝盖为轴点,给予掣肘。
景零榆悠悠俯下身子,贴近覃淮序的头,伸手分开眼罩带到他的头上,缓缓往下遮住他那双迷蒙的眼睛。
覃淮序再一次臣服在她的身下。
窗外的阳光渐渐落去,日光越来越暗,淡淡余晖笼罩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上,它们像是被人着急地撕扯下来,随意地丢落。(注意,还是在打架)
8. 第 8 章
武器库里的枪支出膛,持枪人慢条斯理地撕开外部包装。
弹力绳捆住中间,她低下头去仔细查看,扣弄开打着的结,撇向两侧,从上往下捋随意丢落在地。
手指勾起包住枪口前端的布料,耐心已然耗尽,粗暴地扯开,碎成薄片飘落一旁,零落贴在枪柄处。
寻到攻击入口,执行者放下剥开干净的枪支,换上另一架长枪,直接提枪驶入,破开细小的壁垒,破如势竹地驰骋疆场。
腔体太柔软细小,而长枪过于浑厚,被攻击者抵抗不住持续爆发的进攻,隐隐有缴械投降的趋势。
“不、不行……”
被人压制的感觉让傲娇者持续破防,黑色眼罩遮住视线,漆黑的布料吸收掉溢出的所有泪水,直到最后盈满从脸颊流下。
可惜深陷战局的上位者看不到难受盈出的泪与紧紧咬住的唇,只知这场毫无硝烟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直到战场转移,执行者将无力反抗的人翻转过来面朝下,推到墙上抵住,炙热的温度灼烧着薄弱敏感的内里。
温度攀升,冰雪消融,清澈粘腻的液体如激流涌出,顺着条状物吧嗒往下滴落。
“太、太满了……”
攻势太过猛烈,防守者几乎无力反抗,意识近乎昏晕。他撑起残余的理智,用力去推开那势头正好的进攻方,无力地伸腿想将对方踢开,疲乏且迫切地想息鼓退出。
与此同时战火熊熊燃起,狭小的战局中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唱响在节奏忽快忽慢的紧张场面中。
烈火四处蔓延,场中每一个角落都没被放过,窗户,柜子,衣橱,门板,地面等等,都被大力拆卸殆尽,只留下了子弹迸发擦过陷入的战斗痕迹。
已然精疲力尽,防守者最后防线被突破,浑厚武器深深刺入抵挡的躯体。
血液骤然间迸发出来,剧烈的疼痛让他顷刻昏迷。
(全程只是在客观描写国际战场的打斗,没有任何主观情绪,如果不理解,请去观看军事频道,谢谢)
景零榆将衣服一件件套回身上,皱皱巴巴地褶子捋不开了,她看着上面斑驳的印子,默默给自己点赞。
不愧是杀手,体力充沛,誓死的精神,谁也不愿意认输。
她从墙上剥下纱质的窗帘,随手披到覃淮序身上,挡住吹拂而来的凉风。
视线缓缓地往上移,景零榆探出舌头舔舐着被咬破的嘴角,有些刺疼,眼神中满是餍足地瞧着覃淮序的脸。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有些痒,抻了抻手指,她挥动着往脸上而去。
“啪——”
清亮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景零榆就是纯粹看他不顺眼,覃淮序的脸上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打赢他了还好,如果有某个瞬间失手,那么迎来的就会是他讥讽的笑。
打完这一巴掌,景零榆的那些征服欲消去不少。青涩的身子总是抵力反抗,她虽是餍足,却依旧夹杂着一些不爽。
“天都这么黑了吗?”
景零榆将湿漉漉的枪支擦干净,插在腰侧,朝窗外看去,漆黑夜色已然降临。
带好自己的东西,她推门离开,昏睡的覃淮序被丢在身后。
“呜——”
海港的轮船依依驶进,汽笛鸣声,悠长响彻整个夜晚,来来往往的卫兵在海岸巡逻。
维港是联邦北部最大的港口,无论是军用亦或者是商用船,都要从这里开出。
景零榆记得那张纸张上明确记录着,奚家船只的具体港口号,她隐入黑夜里轻轻攀上周围的车顶,躲开卫兵们溜进车底。
“家主吩咐了,今晚我们都要守在这里,死死盯住六号港,不能让任何外人靠近。里面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一旦被发现了,连带的所有人都要逮捕入狱,永世不得出。”
奚家的卫兵们按照安排分别前往驻守点,在来这里之前,领队已经训过话了,这次任务不能有丝毫差错,他们一个个都提高警惕,防卫着所有人的靠近。
景零榆在车下埋伏了许久,她观察着换岗的规律,每个半小时便会有另一行人前来交接,中间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她在脑海中细细思考着偷偷潜入的可能。
如果想要在三十秒里趁不注意冲上船,那么她需要在毫无遮掩的海岸找到一个极其完美的埋伏点。
显然车辆行不通,说不定今天在明天就被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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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与之临近的七号港。那是军用港,此刻泊着许多军用船只。联邦的航船是最充备的,虽然它们出港巡逻的几率很小,里面的士兵也不多。
景零榆看着守备松懈的七号港,明晚的埋伏点突然有了想法,她能够以军用舰艇为跳板,三十秒的时间内跳至商船顶部,剩下的将会轻松很多。
有了规划部署后,她正准备从车底下爬出。
此刻车内的人启动发动机,向右边打转开出港口,景零榆今晚有些筋疲力尽,不想再动便扒着底盘,贴在车底被带到半空,夜色太黑她完全不用害怕被看见。
——
“少爷,你还没吃饭呢,快回家吧,家主反复催过好多次了。”
管家用心良苦地一直劝说奚沛琛,不知道他到底在找谁,从前天醒来后,他就画了幅画像,想要找到画上的人,带着卫兵在中心城区每条街道穿梭
每次看到眼睛透亮圆润的人经过,他就会把人拉住,拿出画像细细比对着,同时自上而下在脑海中估量着身形,没有符合的。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奚沛琛早早地在最热闹的街口坐着,眼睛看向四周,甚至拐角也不放过,他都安排了卫兵潜伏。
“老板,来碗面。”
景零榆随便找个酒店对付了一晚,睡到自然醒饿得不行,便悠悠走到街口找了家面馆坐下,点了碗面,还要了个鸡蛋。
昨天损耗太厉害,她从不亏欠自己,得补补身体。
吃完放下筷子,她站起身往转角走去,打算回酒店再躺会儿,刚走出一步便被人大声叫住。
“姐姐——”
奚沛琛本来都快要放弃了。他已经蹲守了两天,几乎所有中心城区的人都被他找过了,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家。
突然眼神扫过某个拐角,他瞬间捕捉到了那个描摹记忆起无数遍的,已经刻进了脑海里的身影。
没有一丝迟疑,奚沛琛蹭地站起身,踢开凳子,冲开堵住路的所有障碍,飞快地朝前跑去,用力地挥舞双手,大声呼唤着。
“姐、姐姐……”
景零榆顿住身子,讶异地扬了扬眉,有些意外地慢慢往回转身,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她想看看到底是谁。
9. 第 9 章
“那不是奚家奚沛琛吗,这几天带着卫兵一直在城里转悠,好像是在找人呢?”
原本在街上忙活着生意的人们,好好地却被奚家的卫兵纷纷推出来,堵到外围不让动,为的就是给奚沛琛让出条宽敞的道来,生怕绊倒他。
“看着好像是在找女孩儿。就昨晚,我家闺女出来帮我收摊,才刚走到这块就突然被卫兵扯住,还仔细问了话呢。”
有些胆大直接转过头去,与旁边的人悄声议论着。
这些个城里的豪贵,平常根本见不到,只有那什么假“慈善会”,会派几个眼珠子高过头顶的人,来找到几位代表去参加那豪华得无法比拟的宴会见见世面。
这次却为了个女孩大动干戈,在城里大肆搜罗着。
“跟你们说,我有亲戚在奚家当值,他说奚家公子有天晚上躺在外面的花园,独自睡了一晚,醒来后就大喊着什么姐姐,可是奚家明明只有个儿子。”
“奚家家主害怕这唯一的儿子生病,还特意叫来医生看过,任何毛病没有。自那天起,奚沛琛就领着卫兵来这街上,不愿松懈地找啊。”
旁边的大娘穿着厚厚的围裙,手中举着锅铲,锅里还煮着面呢,没等反应过来她就被卫兵推搡着出来了。
那些人也不走开,就围在外面,一脸好奇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左边的奚沛琛带着憔悴,头发被肆意揉乱,但他跑得飞快迅速,前面的碎发迎风吹起,直直朝着有些距离的右边奔去,最尽头的右那侧拐角站着一个身形削瘦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刚刚还在大娘的面摊点了碗骨汤面,大娘心疼她太瘦,多放了面,还给加了两个鸡蛋。
眼见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景零榆听着身后疾步而来的脚步声,和周边低声讨论的闲言,这才明白过来,叫住自己的人正是奚沛琛。
那晚她眼瞧着雨越下越大,奚沛琛高喊的声音穿透淅沥雨声,害怕他把奚家卫兵吸引过来,景零榆连忙把人敲晕。
她其实第一反应是杀人灭口,常年奔走在外刀尖舔血的经验告诉她,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
夜探奚家的事情眼看着就要暴露,可是在瞥到奚沛琛眼中闪过的惊艳与心动后,她骤然间想到了个更好的主意。
旁人的人生价值,在她眼里,只有利用才能发挥出最大。
景零榆本以为奚沛琛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告诉家主有杀手夜探书房,然后奚家大肆在搜捕城区嫌疑人。
她害怕身份提前暴露被抓,还特意当晚躲去了贫民窟,过了一天才回来。今早看着外面明显在找人的卫兵,她还做了一番伪装才敢出来,吃完早餐马上就要往回走。
这会景零榆仔细听着周围人的话,话里话外很明显,奚沛琛并没有泄露她的行踪,反而正如她猜想的那般,走在利用方案的前路上。
既然是找她,那么她就没有必要再回头露脸,因为眼下并不是直接接触奚沛琛和奚家的最好时机。
不等他继续奔来,景零榆不再停下,头还未全部转过去,一个拐弯便朝着拐角大步迈去,直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她不敢停歇脚步,窄小的巷子适合藏人,跑出几步,她单脚跃上墙壁,来回在双壁窜,直接爬到顶上跳到屋顶,更加迅速地离开这个地方。
奚沛琛双眼发着明亮的光,看着近在咫尺即将伸手可触的背影,心里不说多激动,奔跑的速度也就更快了些。
虽然没有他没有看到那双油润透亮的葡萄大眼,但是在瞥见那个背影的第一眼,他就确定那个人就是她。
那晚她就是这样,从背对他到直接转身面向他。
可是就在要碰到的前一刻,那个身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不再驻足直直拐进角落。等他跑到那侧时,巷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熟悉的踪迹,好似她没有来过。
那颗兴奋劲儿得快要溢出来的心脏,骤然见被凉水一泼而下迅速冷却。
奚沛琛眼中的五彩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却依旧不甘心地再往里走了很远,由于里头光亮度太低,高贵的公子哥还差点地上的杂物绊倒,手撑在旁边才勉强稳住。
他在里侧看了找了许久,寻不到人影后独自站在里面沉默了许久,脸上无比的沮丧,心里翻江倒海地想着,从小母亲就教育他,无论做任何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能放弃,直到最后一刻。
“对,我不能放弃,这次可能吓到姐姐了。下一次我一定要小心,不能再这么冒失。”
“卫兵还是需要在外面找,只不过不能再这么大张旗鼓,回去就让他们换成便装,更方便。”
看着那昏暗的巷子深处,奚沛琛凉下去的激情又再次燃起,面上再次扬起充满希冀的笑容,他没再继续待,转身从黑暗中朝着明亮的外侧走去。
景零榆直直地从中心城区跑到外区,跨越大老远落到维港外围,反正她也是打算来这里蹲守的,干脆早点来。
她一开始混在来采买的商团里,跟在后面四处打量着,奚家卫兵增加了许多,船上的防守也更加严密。
从外看去,六号港被围得像水桶般,密不通风。
与商团路径错开,她从最后走出来,看着那些排排停满的车辆,她低下身子躲在车后,慢慢挪到另一辆明显停了许久的车下,无聊地数着从港口驶出又开进的船,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家徽,都记在脑中。
看的专注,不经意间时间悄然过去,流逝飞快,转眼天色便暗淡下来。
“你,再跟紧点,不要落下大部队,上点心。”
还是那个领队,脖子上带着止咬器,拿出怀里的鞭子,用劲儿抽在开小差走慢几步的卫兵肩上。
这鞭子不似一般的鞭子,外侧布满弯钩铁刺,打在人肉上,尖刺能突破坚硬的外甲扎进肉里,往回收时弯刺顺着力道勾住细肉直直往外扯,鲜血直流。
卫兵吃痛,浑身狠狠战栗,分明痛得要死也不敢抬头顶撞,低下头无声认错,加快步子跟上前人。
他以为认错就能被放过,其实并不是。
领队朝着另一边招招手,走来一个与他穿着一样且更加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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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等beta走到队伍边,领队附耳在beta身侧悄悄说着什么。
“那您快去快回,我也想快活快活。”
beta听完话,面上立刻带上谄媚与淫靡的笑容,眼神垂涎地看着领队将那个挨打的卫兵带去船上。
等待他的,将是痛不欲生。
“都是人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这么光明正大的欺辱,也不知奚家内部得烂成什么样子。”
插曲过去,景零榆不再看那个可怜的卫兵,视线移回,她从车底爬出,寻摸着悄悄移到海港边端,从一开始规划好的海岸潜入,沿着岸边慢慢游着,不敢溅起太大的水花。
屏息在海水中潜游许久,岸边石块并不平缓,有些尖端凸出,险些刮破她的衣服。
视线浑浊不清,过了许久她终于看到了舰艇,伸手去摸到军舰的底部,绕过去到另一侧,从水中冒出半个头来,露出鼻子。
大口喘着气,休息的同时观察着舰艇附近的情况,她这个位置在靠外边的斜角,岸边的人根本看不到这块。
呼吸稍稍平缓后,她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链条,根据脑海中标记好的地方,枪口瞄准射出,顺利地将链条扎在船沿,然后飞速爬上去。
角落确实无人看守。
景零榆俯下身只露出眼睛,盯着对面的商船,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还有一分钟,奚家卫兵就要换岗了。
“3、2、1”
她爬上栏杆从上一跃而起,在换岗时刻的最后一秒跳进六号港停泊的船内。
不等短暂停留,她要赶在卫兵巡逻到拐角时找到藏身处。眼睛飞速寻摸到船舱口,门并没有关紧露出些许缝隙,她连忙推开挤进去。
外面巡逻的人将将走到舱口,门及时无声掩上。
船舱内漆黑一片,一丝光亮也没有,安静如斯,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卫兵被带去了哪里。
景零榆依旧伸手去掏包,别看它小,里面装的东西可不少。
宴观棋除了教她防身保护自己,给她准备的新型武器也不少,无论军队使用的精敏狙击枪还是高新电波光电眼镜,景零榆都是最先使用的。
她从包里拿出拿出一副眼镜戴上,眼前乍然明亮起来,镜片中自带的光亮照在船舱里,她走到最里面,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片放置在地上的货箱。
奚家这次偷偷运输的是枪支器械。
联邦法案明明严厉禁止走私枪械,也难怪奚家能发家这么快,如此暴利的隐私活肯定没少干。
在来之前,她还提前去了一趟督察局。此次任务涉及的数量太大,一个人完成过于吃力冒险,所以她早早给督查局透露了消息,不管他们信与不信。
潜入水中前,海港外围悄悄驻扎了许多训练有素且陌生的脸,督察局显然是信了,部署也已经到位。
从身后抽出短刃,她走进放置得满满当当的货箱,有了心理准备,便用刀尖掀起上层盖住的布料。
可当布料被掀开后,景零榆猛然睁大了眼。
10. 第 10 章
货箱里装的并不是枪械。
景零榆心头瞬间闪过一丝异样,有些不妙的怀疑,但也许首个箱子只是有人放错混进来的。她撇下布料将那个箱子大敞开来,接着快步走到最另一头,继而去掀开那几个箱子。
大力一把将布料全扯开,明晃晃的物品映入她眼帘,里面装的根本不是枪械,与情报上获得的完全不一致。
此时此刻景零榆脑海中只余留一个想法,奚家故意传递的假消息!
如果假想成立,那么这次出航就是奚家人专门给人设的局,等着她上钩。
“砰砰砰——”
船舱门并不隔音,外面枪支子弹碰撞激战的声音越发震耳欲聋,透过缝隙传到密不透风的舱内。坚实的船舱板被重型武器冲击,从内部突出来,放眼看去平整的板面已满是坑坑洼洼。
景零榆在船舱内四处瞧去,从舱门出去已然不安全,她记得舰艇内有直通顶端的楼道。舱门由被她从里锁住,所以暂时不担心会有人冲进来。
她带着眼镜扫射四周,在大斜角方位找见了个隐秘的空间拐角,那应该就是楼梯通道。
短刀牢牢攥在右手中,同时她伸手从身后抽出迷你静音枪,双重武器挡在身前,大跨步朝着拐口跑去。
利落的衣角在空中随着气流波动,猎猎作响,锋利边部似是能割开脆弱的喉咙。
景零榆巧妙绕开所有货箱,在漆黑的舱内摸寻着路径顺利爬上楼道。数不清的阶梯,在此时对于她来说,需要以更快的速度跑出去。
“哒哒哒”的仓促脚步声在舱内清晰响起,她三步并作两步,跨越四级台阶,由着楼道上到顶层。
“领队,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我,我还要去巡逻……”
就在景零榆马上能伸手够到通往上层的小门时,从右边漆黑的楼梯空当里传出两道激烈且急促的厚重喘、息声。
“巴子的,还巡什么逻,好好伺、候我,你的下半辈子就包了。我也就在这告诉你了,这次出航,只是家主为了套出L设的陷阱而已,就算你不去巡逻,也没人会查到你头上。”
领队背对着景零榆,将显然无力反抗的人死死压在身下,粗制滥造的皮带将人双手捆住,面目狰狞地享受着,激烈的战况让两人全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就算我们在这待到明天早上也没人会怪罪,奚家暗里明里安排的卫兵可不少,还有督查局的人一起,这次L绝对不可能逃掉。”
战斗的声音更激烈了,领队与卫兵交叠着分不出你我,景零榆站在两人身后,眼神中满是惊讶与不可置信,心底愤怒情绪瞬间喷发。
“原来是督察与奚家可以联手针对我的局啊!”
如岩浆般即将从头顶喷涌而出的暴怒,在她无声说出这句话后,顷刻间淹没在混杂且无比刺耳的喘息里。
“怎么能……”
她弄不明白,但是下一秒又意识过来,难怪暗网悬赏榜上走私贩毒名单,一如既往得长,人依旧是那几个熟人。
景零榆小腿脊背绷直,站在楼道静静听着,心里迅速地琢磨着他说的话。
作为杀手的她向来独行独往习惯了,出任务带上别人多少会有阻碍。
这次奚家的贼船她以为装载量不会太大,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能行,可是在仔细看过那张纸张后,她才明悟过来,奚家这种不择手段的家族,从来看不上小打小闹。
正巧私自贩卖运输枪械是联邦皇帝明令禁止的,督察局对此事的容忍率肯定为零,在反复思考分辨利弊后,她从奚家逃出的当晚,便将消息匿名传到了督查局的信息网里。
她对督查局的人抱着极大的信任度,潜水入局的前一刻,有些波动起伏的情绪在看到督查局的人到位后,瞬间平复下来。
有她与督察人的配合,绝对能将奚家一举击垮,永世不得翻身。
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联合的是奚家与督察,一起针对的竟然会是一心一意为联邦安危着想的景零榆。
原来是督察局从来没有真正的行驶过职权,他们只是一群□□沟壑组合而成的单细胞生物,自私又无能。
而如她和覃淮序一般的杀手,才是奔波在打击犯罪路上不曾懈怠的人。
“联邦难怪国力日渐衰落,外部与其他星的战争接连不断,内部的上层管理竟然也这么贪污腐败不要脸面。”
“以为光鲜亮丽的国家,谁知道竟是内里已经腐烂不堪,一家起又一家灭,也不知晓里面到底掺杂了多少政府的干预。”
景零榆此刻的眼神渐渐转冷,脸上毫无生色,只能瞧见勉强绷直的嘴角,与无可奈何的下垂眼睫。
眼见那两人的战斗越发激烈,高亢的声音不再压抑,如尖刺般刺激着她的耳膜。
短刀刀刃在眼前忽闪而过,只见一道亮银色化作流光,原本还在尖叫的两人突然没了声音,然后便是物体接连滑落地面的声音。
景零榆直起弯下的腰,眼神中满是嫌恶与厌弃,下手的力道很大,锋利的刀口划出光滑的平面。
解决掉那两人后,她伸手摸去小门,门被锁住,速战速决她握住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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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枪开出两发子弹,不一会门从里面破开。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舱外埋伏许久的卫兵立刻露出头来,直接朝着景零榆开枪扫射。
她眼疾手快迅速朝一侧躲去,如闪电般冲到门后边,看见露出头直接瞄准开枪,命中后闪现冲到另一侧,接着打中剩下的那人。
子弹出膛的声音将其他方向埋伏的卫兵吸引过来,景零榆在门口卫兵倒下的那刻,疾步冲出门外,轻盈一跃落到下一层,在风中腾起的时间里,迅速射杀掉从匆忙赶来援救的卫兵。
“L就在船上,不要让ta跑了。”
最下层的卫兵与督察局的人一起,你来我往演着一眼就能识破的虚假战局。
景零榆解决掉最顶层的防守,接着转身将刀塞回身后,一手一把枪,突突直接将下一层的防卫扫射殆尽
顺着船沿滑落下一层,一个人需要四处防备,她解决掉前面的人,利落转身炸掉身后从楼梯而上的援兵。
左防右躲,景零榆不敌再次藏进船舱里,狭窄的内部有更多的掩体供她躲避。她单手手腕撑在楼道扶手上,修长的双腿自上迈开,整个身体顺着力道直接从上跳到最下一层。
长发绑紧搭在身后,伴随她的动作在空中晃荡着,摆到她肩前,汗滴沿着额角的碎发滴落。
还没等她稳稳落地,船舱门从外被冲开,卫兵们架枪找到她的身影后继续开枪,景零榆反手甩出炸弹朝前扔去,轰然炸开将卫兵们往后压去不少,推到舱门前。
景零榆便趁着视线模糊的时机躲到角落,蹲下身利落开枪,地上一个接一个尸体倒地,门口的人越来越少,攻击越发势弱。
她接连扔去几个炸弹,狭窄的舱门被巨大的冲击力炸开,露出巨大的口子,舱外匆匆赶来的援兵也被炸开冲到空中,裂成人体碎片。
景零榆沿着新炸开的口子逃出舱内,船板上的人几乎被她炸晕,岸边的防守着陆地,援兵也来得很慢。
眼见着便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她又朝着前侧船舱甩出一个炸弹,朝着背对的方向往后跑去,直接跃上船沿准备跳进海里顺流而去躲过一劫。
“嗯—”
就在她即将跳入水中的前一刻,从身后接连射出的两发子弹,穿透她的肩膀,击中小腿。
景零榆吃痛,身体颤抖失去力气,沉重的身体直直落入水中,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昏迷,失去知觉。
岸边与船舱上的人接连往海中扫射,鲜红的血液漂浮在海面上,慢慢朝外晕开,整个海港只剩下单方面子弹出膛的声音。
11. 第 11 章
“小希,这个小朋友就是妈妈和你说的,比你小一个月的邻居妹妹,你可以和她一起玩。”
五岁时候的易临希是个弱弱软软的omega,只有脸颊上稍稍有些肉,清秀的五官可以看出,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他母亲是顶级alpha,外交部首席长官,父亲是omega,外交部第二把手。因为小时候父母经常在外交部忙工作,很少在家带孩子,没人做饭导致他从小就营养不良,个子很矮,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副随时要病倒的样子。
再加上家里就他一个孩子,附近邻里小孩也不多,害怕易临希一个人在家待久了抑郁,易父就提前找到隔壁的景家,刚好她们家也有个同龄小朋友,两人一起还能玩耍。
他带着易临希去到景家,半蹲下身子,把他牵到身前,柔柔将他的小手握在掌心,缓和温柔地向他介绍着。
“你好,我是唯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会罩着你的。”
小小的女孩儿一点也不胆小,反而很活泼,伸出手来主动和易临希打招呼,她一见到易临希便被他好看精致的小脸吸引。
她们一家子都长相特别好看,妈妈超级攻气,爸爸也很帅,就连保姆也很好看,但是小孩儿很少见到这么精致的。
“唯唯你好,我叫易临希,我们是好朋友。”
小朋友之间的友情建立得很快,唯唯不喜欢呆在家里,每天都会踹开易临希的卧室门,把他拉起来就往外跑去,往往在外疯上整整一天才回家。
易临希单薄的记忆从那时开始,慢慢变得充盈丰满,单调的图层渐渐成了五颜六色。
每次调皮的小孩想欺负他时,唯唯总会挺身而出帮他,她总是说自己是未来的顶S级alpha,不能让自己的omega被别人欺负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因为母亲工作调动,父亲便带着他离开那里去往了外地。
唯唯好像总是开心笑着的,分别时她安慰易临希,等过几天工作调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便又能一起玩了。
易临希很不舍,特别特别舍不得,但是母亲对他的教导是,不能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强加在别人身上。
浓烈的不舍情绪被他压回心底,小小绅士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挥挥手与她告别。
易临希开始期待回家的那天,可是等到那天真正到来时,他匆忙赶回家看到的只有熊熊燃起的大火,和漫天的哭嚎声。
在昏过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了唯唯的呼救,在拼命地叫着他的名字。
“唯唯——”
草绿色的房间里,易临希猛地从梦中惊醒,涔涔冷汗打湿后背的衣衫,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了。
眼前熊熊燃起的大火渐渐被熄灭,视线慢慢清明,心脏剧烈起伏,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他眼神中的害怕惊恐如潮水般褪去,扭头朝着窗外看去,皎洁月光爬上窗沿,延伸到薄荷绿的被子上,再度爬上他的脸颊,照进眼底。
“唯唯”
我很想你。
易临希启唇轻柔地,缱绻地,思念地唤着小女孩儿的名字,今晚的月光格外透亮,一如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睛,勾起无限的想念。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他轻轻掀起被角,长腿下床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换上衣服往外走去。
海浪被风吹起,汹涌澎湃,高高跃起后狠狠砸向海面,溅起白色水花,冲刷着平坦的海岸。
哗哗海浪声一阵阵响起,易临希听着自然起伏的声音,沿着海岸慢慢地走着,月光打在身上,小时候瘦弱矮小的人已经越发高大,蜕变成了修长的腿与挺拔的肩膀。
双眸瞧向前方,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才走出没几步,眼神便瞥到岸边好像躺了个人。
那人被海浪冲到岸上,单薄的衣衫被尖锐的石头划开,露出白青皮肤与骇人的伤口。
易临希瞥到那人身上的伤口,迈开腿大步跑到岸边,半蹲下身,右膝跪在石砾上,双手用力小心地将人慢慢翻转过来。
是个女孩儿,长长的头发贴在右脸颊,脸上的面具滑落半边,露出白皙的下巴。
看着女孩儿几乎浑身泡在水里,皮肤已经白的近乎青色,他喃喃地自语,“一定很冷吧。”
易临希两只手指轻轻剥开脸颊上的头发刮到耳后,露出半侧脸颊来,可是在他看清那半张脸时,他瞬间顿住了动作。
脸颊轮廓,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看去与唯唯无比神似。
他指尖轻轻颤抖着,不太置信地瞧着那半边脸颊,下一刻又伸手去,拨开那剩下的半个面具。
暗红色面具被他缓缓揭开,整张脸颊完整显现在易临希的眼睛里,刚刚激起的情绪又掉落下去,只有半边五官神似。
当看到整个脸时,他才从自我欺骗中醒悟过来,唯唯早已经消失在了那场大火里,再神似也不过是别人。
“临希,如果我哪天迷路饿晕倒在路边,你会把我捡起来吗?”
那时候的唯唯思绪很跳脱,看到路边躺着的一个垃圾袋,突然就转过头看向易临希,特别郑重地问他。
易临希看着她晶亮的眼睛,用力点头,温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会的。我无论如何都会来找到你,把你抱回家。”
此时他看着泡在水里的人,一如当时回答,伸手将人抱在怀里,面具挂在指尖,脚步一深一浅踩在沙滩上,往家里走去。
往回去的路上,易临希看着有些相像的脸颊,透过她回忆着那个调皮的女孩儿,如果没有那场大火,说不定她也已经这么大了。
但是唯唯肯定不会这么孤单的躺在水里。
一抹怜惜从眼角滑落,温柔跳动的心脏从心底告诉他自己,无论是什么长相,无论是谁,他都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他的想法从来不清白,圆满的月亮将那些不明不白的思绪剥茧般抽出,映在透亮的月色里。
“嘶—”
景零榆醒来慢慢睁开眼,身下柔软与身上轻压的感觉,让她混沌的意识渐渐清明,眼神转悠看向周围。
薄荷绿的墙壁,长长的吊灯,装备齐整的卧房,和鹅黄色的被子,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在别人家里,而不是以为的,冰冷冷的海水里。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易临希一直趴在床边,注意着床上的人的情况,天亮后才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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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
听到她的声音,他赶紧醒过来,身子下意识前倾,探出手背试了试温度,又放到自己额头,温度已经降了许多,还有一点点发烧。
景零榆突然感受自己额头放来一只手,等那触感离开,她才缓缓转头朝床边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不就是她小时候经常欺负的竹马omega吗,自己怎么会在他家里?
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你是谁啊?”
“我不认识你。”
她声线颤抖,似乎是因为害怕,快要掉下眼泪来,面上满是惊吓,惊恐地看着易临希的脸,与周围的一切,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害怕都是装的,颤抖的声线是因为她太激动兴奋,他可是第二个任务目标,还没等用手段,两人就碰上面了。
她心底一直观察着易临希的表情,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精致的脸一点也没有长歪,还更加好看了。
“我叫易临希,昨晚刚好在海边看到你躺在水边,见情况不便利,便私自将你带回家来,和你道歉。”
“对不起。”
“另外我找来医生检查过了,身上两颗子弹已经全部取出,其他伤也缝合过,医生还叮嘱你接下来需要休息。”
他坐在床边的软沙发里,抬头看向床上的景零榆,与她的眼神对视,丝毫没有一丝旁的意味。
景零榆眼神弱弱地与他对视,心里小声地笑着,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从来不躲闪,与之对视给予最大的尊重。
听他这话的意思,果然是没有认出自己。
在刚瞥到易临希的那一刻,她的心下意识攥紧,毕竟她们小时候见过,非常有可能认出自己来。
易临希可是她的第二个任务目标,这才刚开始就暴露身份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试探可不好顺利进行。
好在他真的没认出自己。
景零榆默默长长缓出口气,再次感叹自己的运气真的一向很不错。
小时候的大火没有烧死她;黑市被人拳打脚踢时也没有咽气,还被晏观棋捡回去了;在外出任务时再惊险的子弹她也能躲过,大伤很快也能愈合。
这次她也没死,昏迷后沿着海水被浪冲到海的另一侧,再次幸运地被易临希捡到。
上天当真是眷顾她,同时也希望它能眷顾眷顾妈妈爸爸,让她们也能在另一个世界快乐地过着每一天。
“愿望已经这么多了,那也不缺再来一个。希望上天眷顾,让那些谋害景家的所有人,不得好过,永远活在地狱里。”
她慢慢低下头去,睁大眼睛看着鹅黄色的被子,蓄起的泪水顺着眼角滴滴滑落,在被子上晕开圈圈水印。
在海里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咸死她了快要,泪腺都要撑得爆炸。
“不要害怕,我没有坏心。不要哭,对眼睛不好。”
“如果你想回家的话,告诉我地址,我可以送你回去。”
易临希看着床上的人低下头,眼泪如雨水般吧嗒掉落,赶忙伸手去从柜台上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眼前。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12. 第 12 章
回去?
回哪去?
景零榆垂头听着易临希温润如水的声音,悄悄思考着他的话。
景家老宅是家,可早就被烧干净了什么都不剩下,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那地皮有没有被别人占用。
至于晏家,那原本就是她为了保命才会留下的地方,一开始还能装作兄妹情深,但自从她有一次撞破晏观棋私下做的恶心事后,那点心思瞬间破灭,待在家里都不是很自在。
所以,她没有家可以回,也不愿意回。
在晏观棋给出的信息名单里,易家是板上钉钉的二号目标。
当初易家父母调动后,根本是没有机会再往回调的,可就在景家势弱,一朝毁灭后,易家再一次风风光光得担任着外交部头把手的位置,一直到现在易临希接手。
“我叫景零榆,没有家可以回了。”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泪腺终于释放空了,慢慢抬起头来,哽咽着回答,只余下眼角几滴泪,双眸无力耷拉着,眼神中掩盖不住的难过与痛苦,似是被戳中了一个不可提及的点。
易临希听完那些话的瞬间,第一反应就是她与唯唯一样,都姓景,下一秒又自己想明白了,应该是巧合,联邦同姓的人太多了。
但转念又仔细想着她说的话,捕捉到语气中的绝望。
他没有想到景零榆会是这样的回答,特别懊恼不应该问得这么直接,难怪她会哭。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冒失。”
他眼神抱歉地看向景零榆,瞥到她眼角还挂着的泪珠,心脏有些泛酸,沉沉向下坠,咕咚一声,再次伸手递上纸巾。
“那,我可以问问你多大了吗?”
易临希看着她瘦弱的脸颊,语气无比缓和诚恳得开口,小心询问。
“十六岁”
景零榆抬眸与他对视,稍稍琢磨一下,把年纪往下说了两岁,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这里,医生也说了近期你不能大幅度的运动,要好好休养。”
“我不会常住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原来才十六岁,易临希缓缓点头应下她的话,只比唯唯小两岁,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
“谢谢你。”
景零榆特别有礼貌的表示感谢,她正想找个合适的说辞,让易临希愿意将她留在家里,这不正好和她的心意。
“对了,你身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用担心。”
易临希见景零榆的情绪平缓了不少,便站起身准备往外去,突然想起那两颗血淋淋的子弹,又转过头来安抚她。
子弹!
对,一般女孩儿身上不会有枪伤!
景零榆这才反应过来,她可以面上装可怜骗过易临希搏得他心软,但是身上的枪伤根本解释不过去。
完蛋。
她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的粗心大意,如果不是被易临希看着,她都想用力拍拍这蠢脑子,一定是被水浸坏了,这么重要的事儿竟然也能忘记!
连忙开口,不能让易临希自己去查,他可聪明了,得多编些消息先迷惑一下,哪怕让他对自己有万分之一的心软怜惜也好。
毕竟他从小就人傻心善,特别好糊弄。
“我可以解释的。”
易临希再一次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细心听着她编的每一个字。
“我是个孤儿,家里起火人都烧没了,只有我自己逃了出来,在外当乞儿生活到五岁的时候,被人捡回去做了打手,每天睡醒就是替主家杀人,听起来很吓人吧,但是为了活命,也只能继续下去。”
“直到前几天,主家给我下了个任务,并告诉我,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自由了。可是等我满心欢喜地赶到任务地点时,迎接我的,会是如此残暴的场面,所有的长枪对准都我一人,无论我怎么躲,也躲不过那些直面而来的子弹。”
“也许是命大,只两发子弹打中了我,落入水中后被你捡到,真的特别谢谢你。”
景零榆直愣愣地盯着易临希的眼睛,特别平淡地向他讲述着不太平静的生活,没有一丝抱怨,也没有丝毫害怕。
确实和她自己说的一样,五岁就成了孤儿被晏观棋捡了回去,手把手教她保命,至于成为打手,哦不杀手这件事,是她自己愿意的。
后面的那些,就都是瞎编来骗他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怜惜与心疼,景零榆确定这个傻子信了。
“还好你活下来了,以后就不用再受欺负了,好好休息,我去让人端汤来。”
等易临希轻轻带上房门,景零榆才慢慢放松下来,对付聪明人,就适合装傻,装可怜,等到他防备松懈的时候,便是目的即将达成之时。
她慢慢挪了个身子,靠着床被,眼神好奇地继续打量房间里的布置,什么黄色啊绿色啊,都是她最喜欢的。
而易临希喜欢蓝色。
“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怀念小时候呢,这布置和我卧室的简直完全一样,颜色都没改。”
“他就不怕晚上记起我做噩梦,还是说他不怕我父母在梦里找他讨要公道?”
景零榆扬了扬眉,嘴角噙着冷笑,嫌恶地看着屋内静心布置的一切,惺惺作态伪善的人。
她会将他夺去的一切,都光明正大地拿回来,让他尝尝为了一块干瘪的饼,与好几人抢食的滋味。
“小姐,汤已经煮好了,快趁热喝吧。”
保姆轻轻敲门,端着汤进来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稳稳端着碗递到景零榆面前。
保姆脸上挂着慈爱地笑,如同看小孩儿一样的眼神,细心地吹了吹,告诉她不烫。
景零榆闻着扑鼻而来的香气,馋得直吞口水,在水里飘了一晚,还睡了两天,这会终于感受到了饥饿。
她接过来汤碗,随意地吹了一嘴后,直接全部喝下,等放下碗,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
保姆看着景零榆的动作,接过碗,呵呵笑着告诉她,易临希说太久没吃东西不适宜直接进食,先喝汤垫垫肚子,楼下正在准备饭食,等下就能去吃了。
“好,谢谢您。”
景零榆若有所思点点头,笑着谢过保姆,目送她离开,房间里再次剩下她一人。
正当她准备闭眼再眯一会时,窗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易部长,我是奚深,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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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航车从空中驶下停到门前,奚家家主熟悉又嫌恶地声音响起,景零榆赶紧从床上下来,单腿蹦哒着跳到窗户边,撩起一角窗帘,探头去看着外面。
易临希刚好从屋内走出,大门自动打开,他将人迎到院子里坐下。
“你母亲和父亲最近可好?”
奚深拄着拐杖在凳子上坐下,脸上满是慈祥的笑,看着眼前的小辈,心里阵阵可惜,为什么他是个omega,不然正适合说与奚沛琛。
易临希盛好茶递到奚深面前,笑着开口。
“他们都挺好的,感谢您记挂。不知道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奚深喝下一口,缓缓放下茶杯。
“前几天家里安排了艘商船运器械,正当开出时候碰上了杀手L,奚家卫兵为了保护那批货,死伤了不少,L也中了枪,不过她最后侥幸落水了。我们沿着海岸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找到这侧海岸时,想起来小希你住在这里,就想着来问问你有没有见过L,的尸体。”
中枪?
易临希喝茶听着奚深说的话,脑海中忆起景零榆是中枪了的,刚好也躺在海岸,和他口中说的L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奚深的话并不能全信,联邦北部谁人不知道,奚家苛待卫兵是出了名的,经常会有尸体莫名出现在处理厂,无人招领。
联邦皇帝为此没少操心,不过看在奚家的地位上,最近没想过动,等他们再嚣张几年。
所以奚深说的碰到杀手,极大可能是卫兵逃了,毕竟截船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景零榆仔细听着下面的聊天,她好不容易才骗过了易临希,谁知道了这个老不死的会找来这里,万一他说了什么话让自己露馅,那她费劲脑子编的话,不就打水漂了!
她听着那老不死的话,在易临希面前他也没说实话,什么运输器械,分明就是用废料设的一场局而已!
老不死的!
迟早她要亲手割下他的头,放到母亲和父亲坟前,好好祭拜。
但她更担心的,还是易临希的回答,奚深说的那些话,与她身上的细节无比重合。
只要他犹豫地说自己有看到过,那么她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随时准备逃跑,同时杀掉这些人灭口。
“没有,这几天我都没有出门,都在家里忙陛下批的公务。”
“这么着急,那我也派人沿着海岸找找吧,希望能帮上您。”
易临希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上,里面的茶水晃荡着从杯中溢出些许来,他抬头看着奚深,似是真的在替这件事情担忧。
奚沛眯缝着眼睛,细细盯着易临希的表情,眼神也不似作假,长长叹出一口气,摇摇头。
“既然没见过,也就不麻烦小希你了,还是陛下的公务要紧。”
“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就不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了,先走了。”
景零榆靠在床边,看着奚深被送出去,航车驶出离开。
易临希等他们走后,走进关上门,站在院子里沉默了许久。
正等景零榆站得腿疼想撤退时,易临希猛地抬起头,看向这边窗户,眼神直直瞥到随风晃动的窗帘。
13. 第 13 章
“嘶…”
景零榆撤退得有些着急了,没注意右小腿的伤口,直直地撞上床边,超大的碰撞声,与急剧的疼痛,让她疼得浑身发抖,后背直冒冷汗,咬紧后排牙齿。
“他爹的,都怪那老不死的,没事儿跑这来干嘛,害我中枪不说,这又二次伤害!”
她简直恨得牙痒痒,疼痛让整个身子蹲下去,双手圈住右腿,头埋在膝盖上,小口吸着气。
景零榆本想着等易临希走进屋内后,再慢慢挪回床上躺会儿,站得久了伤口有裂开的趋势。
根本就没想到他会抬头朝这里看,难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在偷听?
“哎呀,不管了,管他信不信,如果对我不利,随时杀了他就是了。”
人生在世本来就够烦的,再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简直就不用活了。
那些所有阻碍她快乐生活每一天的狗屁人或事,消不了片刻,都会被她亲手解决,快乐人生即刻到达巅峰。
“小姐,饭好了,我来帮您吧。”
她才刚爬回床上躺下,房门就再次被人敲开,保姆推着一个银色的自动轮椅进来,座上垫着厚厚的褥子。
“家主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轮椅,怕小姐您不方便,等下可以乘电梯下去。”
景零榆好奇地看着推来的轮椅,全包材质,自动高级,皮质柔软,高度也正好契合她的身高,有些意外地挑眉,小精致确实是心细。
不愧是她小时候一眼就看中的好仆人,哦不,好朋友。
“好的,谢谢您,我自己可以来的。”
她右手撑着床板,慢慢挪动身位转过来,移到床边,左腿先迈到踏板上,接着单手撑在轮椅两侧,左手肩膀还受着伤,无法使劲儿。
保姆一直呵呵地笑着,看着她吃力本想上手去帮忙,被景零榆拒绝了,她说自己能行,不需要帮忙。
用出全部力气,终于坐到了轮椅上,她被推着走出房间,电梯落到一层,再次被保姆推着到桌旁。
易临希挺直地站在桌边,看着景零榆一步步被推到身旁,等她安置好后,他才落座。
“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呢?”
易临希看着对面正在大快朵颐的人,瞥到她唇边的油渍,眼神转向身旁的佣人,示意给她递去帕子。
她的年纪还小,直接称呼妹妹太无礼,叫名字也很冒犯,单呼字又过于亲密。
他那会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都琢磨不出来到底该怎么喊,总不能一直叫你吧。
“我?”
“可以叫我小鱼,鲤鱼,直接叫大名也行,我没关系。”
景零榆低头正和鸡翅较着劲,她怎么咬也分不开那两根骨头,里面的肉也吃不到。
乍一听易临希和自己说话,还有些诧异,以前吃饭的时候他从来不回自己的话,说是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她还无语了好久。
习惯确实很容易更改,在这屋里待了才半天,她就感觉小时候那个傻傻绅士的易临希,似乎变了很多。
“好,小鱼。你可以叫我临希。”
“嗯嗯嗯,临希。”
景零榆嘴里塞满了食物,根本腾不出功夫来和他说话,刚醒来那会儿都要饿死了,喝了碗汤勾起馋虫更饿了。
她都想着如果再不开饭的话,她就去啃桌子,实在不行一头撞晕过去,睡着了就不饿了。
“刚才我擅自替你想了一下,联邦的孩子十六岁基本还在学校读书,你想去学校上学吗?”
读书这件事,易临希在房间那会儿的时候,就想问她了。
她现在已经自由了,无论前十几年过的好与不好,终归是过去了,接下里的日子还要好好过。
通常联邦十六岁的孩子,正巧高级一年在读,如果她愿意的话,去学校学习认识些朋友,也算是人生暂新的开始。
啊?
上学?
读书这个事儿,和她景零榆应该是半分钱的关系也没有吧!
手中的鸡翅都不香了,她瞪大眼睛抬头看向易临希,在确定他说这话的真实性。
她是有考虑过要去学校,毕竟如果想找个最普通寻常的机会接近奚沛琛,学校是最方便的地方。
但是,这就在赶她走了?
这么想的,她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年纪还小,可以去学校多交些新朋友,学习有趣的知识。”
易临希连忙否定她的想法,一点要赶走她的意思也没有。
毕竟,他家里也没人陪。恰巧捡到了个小女孩儿,就想着把那好多年来不及补上的东西,都弥补到她身上吧。
“你想去吗?”
“如果不想的话,你也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
想,怎么可能不想。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景零榆一开始还愁怎么弄个假的证件混进学校呢,这会正好,都不用她想办法了,易临希就能搞定。
刚才她靠在床边偷听的时候,那老不死的刚好说起了学校的事儿。
“小希,小琛最近在学校还听话吗?如果他不听,你是他的老师,可以随意处罚,压压他的懒散劲。”
她这才知道,易临希原来是那学校的老师,那就更加不愁混进不去了。
“我想去,想去的。”
她还没有去学校上过学呢,本来母亲都说好了,等六岁就带她去学校报名的,可惜了,没来得及。
“好,我这就安排,等你修养好了就去……”
话音顿住,易临希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没有她的身份卡。
“对了,小鱼你的身份卡可以给我吗?”
景零榆特别难受地摇摇头,这种东西她怎么可能给出去,那不就暴露了。
“我是黑户,早就没有身份卡了,打手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对不起,小鱼,我……”
这种话题无论说多说少,都不合适,易临希干脆将剩下的话憋回肚子里,拿了双新筷子夹起一个鸡翅放到她的碗里。
“吃吧,多吃些。”
吃饱喝足,景零榆被佣人推着在外面的花园晒太阳,她懒洋洋地躺在靠背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花园很大,她正巧在林荫的里面,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她,寂静又安逸,无人打扰。
默默地感慨着被人伺候的滋味就是好啊,躺着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临希,欢迎我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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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她可以看到外面。
视线看向门口,那儿站着两个人,佣人赶紧打开门,易临希来得很快,将人迎了进来。
看着几人消失在视线里往屋里走去,景零榆无比好奇来人是谁,那会奚家老不死的来也不见易临希如此小心着急。
肯定是大人物,不行,她也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陛下您怎么来了?”
易临希把人带到书房,门紧紧关住,不会有别人进来。
联邦陛下穿得很朴素,海蓝色的衣衫衬得身形劲瘦,滑料的裤子裹住修长的腿,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打量着屋内的布置。
“还是这个布置啊,临希你也很长情。”
“这次来,我主要是为了奚家来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奚家前两日私自贩运枪械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想到,堂堂联邦督察局,竟然会和商户同流合污,一起隐瞒如此严重的事情。”
联邦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一直都知道,奚家算计当初的景家和别的小家族,自家一跃成为联邦首富,享尽一切吹捧荣誉。
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这些你来我斗的事情,谁富都是富,只要不逃避缴税,那么他可以封他们为一等国家功臣。
国家需要交替更迭,世家也需要,无需他打压,自身内部就维持着动态平衡,不至于威胁到他的统治。
而奚家,这次太过火!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自倒卖枪支军械,这就是要造反!
陛下脸上满是怒火,很生气很失望,他感觉自己的权利正在被挑战。
“陛下先息怒,这件事情我会前去查清,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茶水刚刚烧好,滚烫的液体沸腾着快要溢出来,易临希将杯中倒满茶水,递到陛下跟前。
“说起奚家,我还是怀念当初的景家,她们从来没有过异心,只是可惜啊,一家子性格都太硬,没办法……”
陛下将茶水饮尽,递给身旁的人,示意他再去倒一杯,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惋惜,眼神中一闪而过贪婪,回忆起那个人影。
可惜,如果当初答应了他,怎么会有后面那些事情呢!
怪就怪,自己不识时务。
景零榆躺在轮椅里,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右手搭在椅臂上,反复攥紧又松开,呼吸有些快了,快要喘不上气。
心底的怒火在这十多年里,早已被磨平殆尽,剩下的只有满腔不甘与誓死的决心。
早在易临希在房间与她单独相处时,她就及时留了个心眼,借机安了个窃听芯片在他的手上。
这芯片很薄很软,如纸张般近乎透明,贴在皮肤上时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狗屁联邦陛下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就连他语气里的别有心思的惋惜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
可惜什么呢?
她们家和联邦陛下的关系很不错,母亲经常会被叫去皇宫里,回来的时候,也会给她很多好看的礼物。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雨滴透过树荫滴落在她的脸颊上,温热地从侧脸滑落,流到耳垂窝着,然后接着落到土里,立马渗透不见。
14. 第 14 章
原来陛下也是知晓内情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旁观者景家被算计呢?
母亲与他的交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景零榆抬手抹掉耳垂处的雨水,闭上眼睛继续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临希,空青已经很久没在宫里出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也算是我的孩子,不能一点不管他。”
陛下沉沉地叹了口气,时空青他本来是不想问的,只是一个无用的beta而已,没有能力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心思,让他一直瞒着的私生子一事泄露了出去,害的他不得不承认他与自己的亲属关系。
做样子也要做到底,时空青太久不在宫里出现,势必会引起舆论的攻击,对他极其不利。
这不,只能来求助易临希了,毕竟易家一直都是联邦最忠诚的信徒。
“好,我会尽心尽力帮陛下找的,请陛下放心。”
易临希应下陛下的话,在脑海中思考着最近先提上日程的安排。
陛下似乎真的是来闲聊的,说完那些事情,表情转变得很快,跟着说起与别的星系开战的事情。
“小姐,小姐,来晚了来晚了,我来推您进屋。”
景零榆没有力气应声说话,点点头闭上眼睛,被送回了房间。
浑身湿透,粘腻又难受,她特别想洗澡。
等保姆关门出去后,她慢慢睁开眼睛来,盯着薄荷绿的天花板看了许久,久到眼睛泛出生理性泪水,她才移开视线。
撑着身子从轮椅上下来,扶墙站在地毯上,身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浴室里有准备好的衣物,景零榆慢慢关住浴室门,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落,快要冰凉的身体渐渐缓和过来,水汽层层晕上玻璃门,朦胧着里面的视线。
“家主,都怪我失职察觉的太晚,小姐被雨淋湿了,心情也不太好,对不起家主,我的失职。”
在书房里聊了许久,陛下和易临希并肩从里面走出来,他语重心长地拍拍易临希的人肩膀,长叹了口气后,没让易临希送,和秘书一起走了。
易临希刚从门口转圜回,就看见保姆低头躬身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训话,一走进,便听到她说景零榆淋雨了。
“她那个时候一直在花园吗?”
他回想了下,去门口接陛下的时候过于着急,忘了吩咐下人好好照顾景零榆,自己确实也有责任。
“她心情不好,我去看看她。这件事确实是你失职,这次罚你煮碗热汤吧,帮她去去寒气。”
易临希稍皱紧眉头,脑海中忆起她肩膀与小腿的伤口,景零榆的伤才刚刚好,身体还没有修养过来,就被雨淋了,害怕会感染,没有耽误赶紧拨去通讯,叫来医生。
然后他快步往楼上走去,跨过长廊站在她卧室门前,轻轻敲门。
“小鱼,你睡了吗?”
没有人来开门,他又再次敲了敲,侧耳附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并没有听见脚步声。
也许景零榆睡了?
他是这么想着,可她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被雨淋湿了,她年纪还小,身体虚弱,直接睡觉肯定会感冒的。
心里有些着急,不能让她湿着睡下,这次敲门声更加急促,他并住两根手指,急急敲门。
“有什么……”
景零榆刚从浴室出来,哗啦的水流盖住急促的敲门声,等她出来时听见,以为门外的人有很着急的事情,赶忙打开门,看到是个没想到的人。
承力的门被打开,易临希半侧身体失去倚靠,没注意差点直接往屋内倒,看见门被打开,他赶紧抬眸往里看去。
“你……”
眼神刚瞥到景零榆身上,视线便如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不敢直视她,直接盯住地面瞧着,耳尖沾上点点粉红。
他没有想到,景零榆没有睡着,也没有想到,她在洗澡,更没有想到,她出来的匆忙,身上只堪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
白皙的脸颊被热水染成粉红,墨绿色的瞳孔闪着耀眼的光芒,湿漉漉的红艳长发搭在肩膀上,水滴顺着发丝滑下,水珠挂在发尾,吧嗒滴落晕湿前面的衣衫。
薄荷绿的衣衫贴住身体,勾出她手臂上线条有型的肌肉。
景零榆眼神有些意外,瞥到比她更意外不自在的人,刚刚才平缓下去的烦闷再次翻涌上来。她自己一个人随便穿穿倒也无所谓了,但是易临希在,高尚的素质要求她不能这样。
把他迎进来,景零榆随手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更长宽大的大衣披在身上,两人面对面在沙发坐下。
“对不起,佣人照看失职,害得你被雨淋湿了,我已经叫医生来了,等会让他帮你看看。”
易临希换了身鹅黄色的家居服,没有一丝褶皱,双手放在膝盖上,朝她弯下身子,温和的声音响起,面上带着歉意再次向她道歉。
“不怪她,是我自己突然想淋雨,而且如果我不想的话,也可以自己操控轮椅移开。”
“这一天里,我已经听临希你和我道过很多次歉了,其实你并没有对不起什么,也不用和我道歉。不然的话,我也觉得很对不起,麻烦你救我,帮我叫来医生,没有看不起我。”
“还有佣人,我想临希你肯定是吩咐过他们。不然她们肯定不会对我这么一个陌生的外来人这么好,我应该感谢你更多,谢谢你。”
景零榆实在是不想听这些虚假的毫无意义的道歉,对不起来,对不起去,衬得他倒是多么得好,多么得道德。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易临希的话,那么她肯定会被易临希这一副温柔绅士君子的表象骗到。
但她不是,她与易临希之间隔着许许多多人命。
伸出手去上前扶起易临希,眼神中满是感激的看着他,摇摇头表示不愿再听到他道歉。
“好。我一直待在家里的话,心情会有些压抑。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医生检查过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后,你可以陪我去外面转转吗?”
易临希隔着单薄的布料感受她温热的体温,身上泛起丝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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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景零榆没有回答,她只是直直地盯着易临希,不明白他这一系列的举动。
难道他真的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还是说,他这么好心,无论谁来都会这么对待?
她是alpha,在星际联邦,alpha与omega之间一直是被依附与依附的关系。无论omega有没有释放信息素,alpha出于本能的暴力与占有,随时都会对柔弱的omega产生威胁。
更何况成年后的alpha,对于omega的生理性抢夺属于峰值期,只要一丝不受控,无论omega有没有释放信息素缓和求偶,alpha都能强制性的标记omega,占有为自己的。
那么,易临希是怎么敢,能这么一而再的和自己处于一个房间,还邀请她一起出去?
“临希,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我只不过是你从外面捡来的落难者。如果是因为我作为alpha会对你产生生理性的压制,让你不能不如此的,那么我可以离开。”
毕竟易临希这个omega再怎么没有攻击力,他的家族也已经足以压制现在无权无势的她。
易临希摁住自己的右手,琉璃般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温柔地看向不解迷惑的景零榆。
“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很像我小时候的好朋友。她和你,不,她比你大两岁。和你一样,她有一双好看的墨绿色眼睛,英气的脸颊总是笑着的,她也和你一样,是alpha,总是嚷嚷着,长大后要保护我的alpha,因为我小时候很瘦,不会打架,经常会被欺负。”
“她叫唯唯,是我的……好朋友。”
也是我喜欢的人。
“然后因为我的疏忽,她离开我,再也找不到了。如果当初我能早早地长大,不那么弱的话,就能保护她了。”
“我每次看见你,都会觉得你好像就是她。我想这次,要好好护住你,不让自己再次遗憾。我也知道你是alpha,但是你肯定不是那些残暴、恶劣的alpha,所以我并不担心。”
“而且,我不介意你的出身,那并不由你,也不由我决定,也由不得我介意,过的好与不好,只能你自己来评价。只要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希望。过去只是过去,现在才是现在,未来还一直是未来,不必要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枷锁把自己困住。”
?
啊?
景零榆可是特别特别耐心听完他这一长串,发自肺腑的、特别“令人感动”的抒情,晏观棋说话都没让她这么耐心地听过。
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竟然是替身?
还是自己的替身。
什么好朋友,她景零榆才不信,那些混娱乐圈和体育的,谁不知道说好朋友的,基本上两人都是热恋状态。
易临希这,这是…竟然……真的……暗恋她!
简直是惊天大噩耗,害死自己还好意思在替身面前这么不要脸的表白?
不行,手痒,想摸刀了!
15. 第 15 章
景零榆震惊的都不想说话,实在是太炸裂,这对她坚如磐石的心灵来说,是极其无比超级沉重的打击。
易临希竟然暗恋自己,还要跟她搞替身!
他这么爱饱读诗书的一个人,难道这些年尽看些A替身O替身的火葬场小说了?
这这这……实在是荼毒读书人的思想啊!
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伤口疼,心脏疼,脑袋也混沌的很,果然还是经受过社会的捶打太少了,接受能力太低。
“家主,驱寒汤好了,祈医生也一起来了。”
保姆端着盘子敲门,低头走进来放到桌子上,身后跟着个斯文的医生和他的助手。
祈医生戴着一副薄丝边框眼镜,暗蓝深邃的眼睛被掩盖在镜片后,浓密的长睫挡住似有似无的光,眉弓挺拔,脸颊线条干净利落,高挺鼻梁间点缀着一颗红色小痣。
说是医生,身上并未有标志性穿着,矜贵低调的衬衣搭配深色风衣,手腕处挽起一节,头发与他的眼眸一般是深蓝。
背后跟着助理,手上提着两个大大的医药箱。
祈思服心情特别不爽,好不容易手术做完从医院回来,终于得空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这人只一个通讯拨来,催命般得让他赶紧来一趟。
一路上助手车开得飞快,祈思服坐在副座,仇大苦深与助手抱怨了一路,以后再也不和易临希这种见色忘义的小人交朋友。
会折寿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了。
祈思服极其不悦地朝易临希瞥去一个眼神,诶嘿,好家伙,他看都不看自己,便顺着他的眼神瞧去,与一脸痴汉样的景零榆对视。
景零榆毫无被抓包的尴尬,直愣愣看过一眼,平静且缓慢地将视线移开,心里哦吼,帅哥身边果然全是帅哥。
还有些有魅力的成熟omega,比起那些未经人事的青色果子,这些熟透了的omega显然更有吸引力。
她快要沉浸在这橙黄温暖海洋里了。
“给你熬的驱寒汤,喝吧。”
易临希转身端起碗递到景零榆面前,看着她皱眉挤眼,沉默不语,就是不接手中的汤。
“我其实一点也不冷,用不着喝汤,我觉得我已经好全了,alpha的身体素质,从来不会差。”
景零榆表示哒咩,双手推开易临希递来的碗。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宁愿多打针也不愿意喝这些汤汤水水,它们实在是太苦了,苦到心里去的那种!
祈思服微微勾唇,眼神趣味地瞧着一脸不心甘情愿的景零榆,和一副好哥哥模样的易临希。
不愧是联邦著名“首位易·暖心哥哥牌·外交执行官·omega·临希”。
就凭他这副精致柔和无害温暖的脸,刚宣布任职的那天,就斩获联邦一众妈妈粉,老公粉,更甚至,还有顶级贵族alpha直接去外交部外面喊话,想要娶他。
好了,这些都是一众丑事,易临希从来不肯让祈思服说,一提起那么祈思服接下来整整一个月,都下不来手术台。
“祈医生,你说是吧,在这方面你肯定更专业。”
景零榆见实在推脱不开苦腻腻的汤药,赶紧从座位上起来,拉开和易临希的距离,眼神转向祈思服。
这不有现成的工具人吗!
快快快,快说话啊,展示你只要看一眼就能说我没事儿的高超医术水平啊!!!
景零榆黄金色瞳孔直愣愣瞅着祈思服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急切的催促。
“行了易临希,不用催她喝了,现成的药不就在这儿吗,我给她看看。”
祈思服慢步走到易临希身旁,拿过他手里的碗,胯部用力一撞他的肩膀,易临希这才朝他看过来。
“那你快给她看看,淋了雨,不知道会不会对伤口产生二次感染。”
易临希起身把他摁在座位上,催着身后的助手打开医药箱,正事要紧,他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我叫祈思服,是易家忠诚的‘私人医生’。”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太不情愿,脸上表情也明晃晃写着“麻木”的话,景零榆都要以为他说的话是真的了。
“我叫景零榆,谢谢医生。”
祈思服僵硬地挪着凳子靠近病患,测温仪贴在景零榆后脖颈的腺体处,体温正常。枪伤他也仔细看过了,恢复得让人出乎意料,肩膀与小腿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他如果来得再晚点,伤口恐怕都要看不到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安全愈合,没有任何问题。体温也很正常,不需要喝你那苦得要死的汤,好好休息就行。”
“她是alpha啊,alpha,你知道什么是alpha吗!等级越高的alpha自身恢复伤口的能力越强,有的根本就不会受伤。你以为和你一样,是个一感冒就只能靠药物救命的omega吗?”
祈思服无语地回头瞪易临希,又看向那两大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的器材,现在只想暴揍易临希一顿。
他可是联邦最最最有名、受所有人尊敬、逢人都要夸赞的祈思服,自从认识易临希后,就成了他家的私人医生,随叫随到。
俯首为牛马,一朝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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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生都是牛马!
“那她能出去走动吗?”
易临希忽视掉祈思服哀怨的眼神,再次问他。
伤好是好了,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道她还要不要休养,如果不需要的话,今天就能带景零榆出去转转,不用一直闷在家里。
景零榆看一眼祈思服,又看一眼易临希,反反复复地瞧着,这两人的交情,明显很不一般啊!
这祈思服的表情,着实有些好品,她扶手摸着下巴撑在膝上,满脸看热闹地瞅着气氛活络、眉来眼去的两人。
啧啧啧!
大城市就是机会多哈,不仅有娇软的omega,还有看似矜贵实则俏皮的omega,后者玩起来,肯定更加带感。
“你们要出去?”
祈思服站起凑近易临希,仔细瞧了瞧他的表情,看起来是早做决定了,就等着他说能不能。
那敢情好,出去玩可以,那必须得带上他。
牛马没有工资,还不兴给蹭一次免费的出行吗!
“可以出去,但我也要去,必须带上我。”
祈思服轻飘飘地朝景零榆瞥去一眼,又看向易临希,不等这人拒绝,自己拿起衣服就往楼下去。
从他进来后,易临希就没给他几个眼神,全眼巴巴地盯着景零榆了,他看着实在是恶心得慌,鸡皮疙瘩掉一地,受不了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那天晚上他从睡梦中醒来,接到易临希的通讯,听着他焦急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通讯也没来得及挂断,抄起俩极其沉重的医药箱就往易家奔来。
脚下着急地都要冒出火花来,等他费力吧啦的提着医药箱推开门,放下箱子时手都发软,看到的却是易临希守着床边,没有任何异常。
看到他来了,易临希起身把他拉到床边,声线都不似平常,颤抖着让他快点救人,再快点再快点。
原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慌乱,永远都运筹帷幄,温柔平和的外交部首次执行长,在那个夜晚,慌了神乱了心。
包扎完,祈思服小声问他。
认不认识捡来的人,他摇头。
问他为什么要救,他摇头。
又问他,如果救的不是好人,而且会对他不利的话,到时候怎么办,他还是摇头。
易临希只是摇头,不说话,祈思服眼神落在他的侧脸,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儿,看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说话,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收拾东西回家。
祈思服不放心景零榆,又担心易临希,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16. 第 16 章
景零榆被易临希叫来的专业团队压着打扮了许久。
她坐在宽大的镜子前,看着镜中越发精致华美的自己,艳红色头发编好发束盘起,洁白的翎羽点缀装饰,编织金丝的修身长裙描绘着曼妙的线条。
“小姐,好了,您看看怎么样?”
“特别好看特别好看。”
景零榆连连点头,不好也要说好,她坐得背都僵硬了,独自打拳到半夜都没这么累过。
易临希和祈思服在客厅等着,听到鞋跟声响起纷纷转头朝楼梯看去,景零榆粗略地扫过他俩亮得晃眼的打扮,催他们赶紧走。
金碧辉煌的内庭式建筑外人头攒动,内里灯火通明,裱花玻璃窗映着里面匆忙的人群。
“三位请进,由我带领您们去到席位,请跟我来。”
景零榆和易临希站在门口稍等片刻,他们没有请柬,但是易临希的脸就是行走的请柬。
玛格丽塔戏剧院今晚将要举办的戏剧盛典,所有联邦北部说的上名字贵族和权势都来参加了,排队在门口等待请柬戳章。
“易临希,那是易临希。”
“易崽崽,妈妈爱你。”
“那不是外交执行官易执行长吗,快快快,上去打招呼。”
“快看我,妈妈在这,妈妈爱你!!!”
“啊啊啊啊!易崽,我是你的第八百八十八万粉丝。”
“易执行官,我想**你。”
人群里如同热油滴入,瞬时热浪沸腾,门口准备的安保人员及时组成围栏挡住疯狂的粉丝们,花花绿绿各色各样的外套衣服,直直朝着他们三人丢来。
险些丢到景零榆头上,她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和杀人完全不一样的仗势,哦吼,都是易临希的狂热妈妈粉。
易临希站在人群里,好似听不到身旁那些不要命的呐喊,仿佛已经经历过百万次锤炼,脸不红心不跳地带着身后的两人往里走去,只是在感受到景零榆若有实质的眼神后,往里走的步伐更快了些。
戏剧即将开场,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易临希、景零榆和祈思服被带着坐到前面的S座,最好的观看位置。
“谢谢。”
易临希拿出星币递给他,灯光关掉的前一刻落座。
三个座位是正中间挨着的,景零榆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就坐到最中间,被两个omega夹住。
暗淡的光亮里她看不清周围的人,只能听见低低的谈话声,从她的脑袋后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打量的眼神。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观赏的吗喽,想回头去看看到底是谁,用如此粘腻的眼神打量她,害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转头又想了想,还是算了,肯定是被自己酷帅吊炸天的alpha气质迷倒了,暗恋是吧,那也不是不行。
这么想着,景零榆干脆调整了坐姿,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背脊挺直地坐着,目光直视前方的舞台,下巴微微扬起,刚刚好露出流畅的下颌线,她想,此刻的清冷人设绝对且肯定能迷倒一大片omega。
“你这是……背疼吗?”
祈思服从刚坐下,眼神就没离开过景零榆,他仔仔细细不落分毫地,从下而上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alpha。
从外貌来看,景零榆的条件绝对称得上顶配。攻气十足的长相,只一眼就能勾住所有omega。那双金黄色瞳孔,如果不小心对视,就会直接沦陷在她深邃的眼波里。艳红色的头发称得她整个人更加妖冶迷惑。
身形上就更不用说了,高挑的身高不逊色其他男alpha,检查身体的时候,他光明正大地看过了,她每一寸肌肉都是扎实有力的,腰腹处甚至更加有型。
可以说是,极其完美的alpha配偶。
但是祈思服还记得,她说自己姓景,艳红色的头发,与当初景家家主的发色如出一辙,虽然长相并不一样,而且景家唯一的女儿早就被死在了火海里。
景家主家与旁系,几乎无一人逃生。
那晚回去之后,他坐在书房里查了整整一晚,反反复复确认了好久,那家人已经死亡殆尽,景零榆只是个同姓的巧合。
祈思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alpha能打动,千年一日如冰块般疏离的易临希。
莫不是故意送上门来的间谍?
此时此刻,祈思服凭借着自己浅薄的判断经验,细细分析着她每一个举动。
思考揣摩了很久,只得出一个结论
——景零榆像个在开屏的alpha。
于是祈思服没忍住,他瞥向坐得笔直无比的景零榆,声音没控制好音调上下波动着,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
“……”
景零榆听到声音悠悠回头,还好灯光不亮,看不清她此刻眼里浓浓的嫌弃和无语。
懂不懂绅士,哪个omega敢这么直接和强大的alpha说话。
别以为她不知道祈思服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眼神灼热得嘞,真是把她当间谍看了。
“没有,只是从小母亲教育我,要坐如松,不然会被拖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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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反复捶打。”
不想再理失礼冒犯的人,景零榆悄悄撇了撇嘴角,眼神重新放回舞台,正好舞台剧开场。
屋里气温有些低,能听见此起彼伏细微的吸气声。
易临希挥手招来一旁的招待员,要来一条毛毯,星币小费递回给他,然后转身将毛毯铺到景零榆腿上盖住。
“有些凉,盖着暖和。”
景零榆瞥了眼腿上丑不拉几的毛毯,又看向易临希,不愧是拥有无数妈妈粉的人,照顾起人来就是细心。
就在刚刚,她将身后那些小声的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字眼她们敢说,她都不好意思听,妥妥的***。
谈论最多的,还是说哪个alpha要是能把易临希娶回家,那就太幸福了,一定也很□□,毕竟性子温柔,床上肯定会超级配合。
真好,她也是这么想的,肯定会很舒服。
视线再次放回舞台,全场灯光打在最中间的主角身上。
主角是个男omega,看起来大概与她差不多年纪,瘦弱的身形衬得他无比惹人怜爱。看他那如雕塑一般的脸庞,典型美少年的脸,棱角分明,白色的羊毛卷短发,额头前随意耷拉刘海,亮粉色瞳孔中漾着盈盈水光,像极了洁白不可侵犯的神明。
“神啊,我将赐下最真挚的祝福,给最忠诚的信徒们以幸福的人生。”
高高在上的神明跪在舞台上,双手合十诚挚地向上祈祷,眼眸缓缓睁开,真诚可爱的笑容慢慢浮现在他脸上。他手握着捧花站起来,走到舞台前边,眼神状似随意地在台下扫过,又随意地将捧花抛向观众席。
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着随意飘落的捧花。
“哦——”
观众席看着抛来的捧花,纷纷发出惊叹声,她们不是第一次看舞台剧了,心里十分清楚抛花的意义,也饱含期待地追寻着捧花的轨迹。
“这花,是直接送我了吗?”
景零榆看着稳稳落在她怀里的捧花,有些愣神地盯着上面的丝带,她怎么不知道看个舞台剧还有这一出啊。
还没等她问清楚到底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时,台上那美得如同神祇一半的少年再次开口。
“哦,感谢我的神,将我赐予你,伴您一生。自此,我将是您最真诚的信徒。”
台上的少年缓缓走下台,迎着万众瞩目的光遇与视线,走到景零榆身旁,单膝下跪拜倒在她面前,双手轻轻抚起她的右手,少年慢慢低下头,吻上她柔软的手背。
“我是您的omega了,我真诚信仰的主人。”
17. 第 17 章
“这……真……真的吗?”
景零榆是真的愣住了,不是,怎么没人提前告诉她还会这样啊!
看舞台剧还附带送,如同神明一般不可亵渎的完美omega配偶吗?
她得承认自己是乡巴佬,来之前易临希和祈思服也没有说起过有这种福利!!!
“以神的名义起誓,我从这一刻起,就是您的配偶。”
少年的唇轻轻在景零榆的手背落下,良久后才慢慢抬起头,好似特别不舍分离,再次用他那如秋水般清澈稚嫩的粉色眸子望向景零榆。
啊啊啊啊!!
不是,她寻思这星际也没有成精的狐狸啊。
这这这,这眼神,实在是太魅惑太惹人怜了。
景零榆自认为自己不是心智坚定、六根清净、毫无杂念、不可攻坚、不好美色、毫无贪念的人,任谁被这么楚楚可怜搏人恋爱的omega盯着,都会狠狠心动的。
“谢……”
她此时此刻,真得无比特别激动,而她一激动呢,就会嘴巴快过脑子,刚想说谢谢神,我收下了。
身侧的两人猛地从座位上起来,站到景零榆前面,把她挡住,异口同声地打断她要说的话。
“不行,这怎么能行。懂不懂礼貌啊你,别用你所谓的神神神来压人,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论,你自己一个人信你那狗屁神明去吧。而且一个舞台剧而已,这不是就是你们常有的把戏吗,以为攀上高贵的alpha以后就能盘活快要倒闭的剧组了吗,可别想美了,不可能。”
祈思服不知道从哪里拿来把扇子,并拢状用前端戳着少年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真以为易家是什么难民收容所吗,收了景零榆,还要附加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戏子回去吗?
他可喜静,不能容忍易家有这种吵闹的omega存在,谁知道他到底有何居心。
“谢谢精彩的表演,但还是请您保重自己,我想,这并不合适。结成配偶讲究的是两人互相喜欢,而不是一人的一厢情愿,您说是不是?”
易临希先是转身弯下腰去,整理了一下快要掉到地上的毛毯边角,轻轻往上盖住景零榆的腿部,朝她递去一个安心的笑,随即转过身去。
他并没有任何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不希望景零榆这么年轻就有配偶而已,毕竟他已经安排好了学校,过不了几天,景零榆就要去第一军校上学了。
认真追究起这件事情的话,也算是易临希的疏忽。
这种舞台剧本来就是主角O来配偶的,每年这个时候,联邦大剧院都会上演一场热闹非凡的爱情舞台剧。
他本来是想着,带景零榆来看看,过去那些年在奚家做打手,她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事物,自由了总要多出来见识一下。
而且在招来服务人员拿毛毯时,他也侧耳和来人说过了,到时候抛捧花不需要往这边扔,直接往后就行。
易临希也没有想到,这个omega还会把捧花往景零榆身上扔。
“神刚刚问我,你们两人是主人的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打断主人说话?”
神明般漂亮的少年omega仿若惊兔,弱弱往后退去一步,目光惊恐地看向面前高大的omega,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阻挡自己。
他站在台上演出的时候看得非常清楚,景零榆的眼神从舞台开幕的那刻起,就没有离开过自己,伴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着,甚至在情景伤心时,也会替他皱起眉头,很是难过。
这位漂亮完美的女alpha,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身旁两人一直粘腻在她身上的眼神。
所以他才会将捧花直接朝着景零榆扔来,尽管主教在上台前明确地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将捧花抛到最前排的人。
但是他不想听,他已经喜欢上这位女alpha了,除了她,谁也没有资格拿到自己的捧花。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祈思服被气笑了,本就邪气的脸庞在讥讽笑容加持下,更加邪魅猖狂,他眼神故意地上下打量着少年omega,从头顶审视到脚底。
“啧啧啧,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谁,就凭,你这张脸吗,花瓶?”
说完他便把头扭开,不再去看花瓶omega,转身朝着身后坐着的当事人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无语。
景零榆脸上丝毫没有被解围的感激,反而像是好事被截胡的生气烦闷,眉头紧锁,嘴角下撇,双眸不开心地盯着他和易临希的后脑勺,一看脑子里就不是在想什么好主意。
是,祈思服确实是猜对了。
景零榆确实不开心,明明问的是她啊,是她啊,他们两个omega站起来干什么,还把视线死死挡住,一点都看不到外面。
难道他们两个也相中少年omega了,想提前截胡?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直接说出来啊,公平竞争,她一个alpha也不会耍阴招硬抢。
还有说的那些话,特别是祈思服,开口闭口的都是戏子,怎么,还有职业歧视啊!
就他医生最高贵?
看不出来祈思服的嘴这么毒,心思也这么狭隘,亏得在易家那会,她还在心里使劲儿夸他长得好看想睡呢!
真是瞎了眼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狗不可直视。
易临希她就更不理解了,什么叫互相喜欢一厢情愿,他问了吗,没问怎么就知道是少年一厢情愿了,明明她也情愿好吗!
“诶诶诶,你们要不让我看看呢?”
景零榆伸出手去摸到两人中间的缝隙,不让自己说话,看看也行啊。
就当手要碰到两人的大腿根时,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来。
是祈思服。
“你就这么喜欢姿色好看的omega,他不就是个出来攀附权贵的戏子吗。”
“无论是易临希,还是我,还是在场的,不对,他们也不行。哪个不比他好看,不比他有修养有气质有内涵。身边的佼佼者你是看不到的,路边的野花野草倒是觉得赏心悦目是吗?”
这都有一个大腿易临希了,还能看上别的小粥小菜呢,易临希的魅力什么时候这么拉了。
祈思服嘴都快要被气歪,辛辛苦苦一晚上,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这下刚好,就开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会在易家,景零榆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也是喜欢的。
果然alpha就是这样,一个接着一个omega喜欢,标记过后就抛弃,渣女海女简直不可理喻!
景零榆不明所以地看向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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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祈思服当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她三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自己,也不见他脸红,这脸皮得有多厚。
还有,她喜欢谁,管他屁事啊!
谁规定的一个alpha就只能喜欢一个omega了,她喜欢的人可多了去了,要他管?
“我就是想看看而已,你怎么这么激动,易临希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肯定不会想你一样这么不可理喻,我难道还没有用眼自由了?”
景零榆狠狠白他一眼,醋味都要爆棚了,还要装作高义,不想理他,直接看向易临希,她的竹马温柔男妈妈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不可以,事情还没有解决,小鱼你再耐心等一等,很快就好。”
不曾想,易临希精致柔和的脸颊回转过来,浅蓝色眼眸如同海洋般干净广阔,充满少年气息地朝她笑着,嘴中说出的话却如同冰川一般,实在是让人心寒。
……
心寒啊,真正的心寒。
……
景零榆无望且无语地看着易临希又转过去的后脑,枉费她这么相信他。
坐在座位里,她第一次这么“无助”,捧花还在她怀里,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一个柔弱干净毫无心眼单纯天真的少年omega呢?
除了易临希和祈思服站在舞台边,身后其他席位的权贵们眼神都看向这边,纷纷讨论着这场争端。
“啊啊啊,执行官执行官,我爱你我爱你。”
“临希宝宝,宝宝,快把我宝宝,妈妈爱你!”
“那可是易临希啊,啊啊啊啊,儿子啊,妈在这里,你这要一声令下,妈妈立马就充上去一脚踢飞那个omega。”
“那个女alpha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易崽崽有alpha啦?”
“祈医生,祈医生,太帅啦太帅啦,我想狠狠*你,快看我快看我!”
看热闹的在看热闹,狂热粉丝在疯狂舔自己的正主,只是眼神都不太友善地看向他俩身后的景零榆。
易临希身边还从来没有alpha,更别说是女alpha出现了。
把联邦北部大大小小叫得上名头的权势贵族都数过一遍,也没有想到在哪见过她,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穷酸alpha。
“好了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吵架呢。他叫易临希,联邦外交首席执行官。他呢,叫祈思服,是易临希的私人医生。”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叫什么呢?”
景零榆看着面前越来越不顺眼的背影,实烦得很啊烦得很,直溜从座位上蹿起,从两人中间挤开,终于站到有光的地方。
金黄亮丽的眼眸看向洁白纯真的少年omega,她缓缓伸手向前,手握捧花,将花束还给少年。
“主人,我是惊江月,为什么要把捧花还给我呢。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和他们吵架您不喜欢了吗?”
少年omega粉亮的眼眸直直盯着景零榆手中的捧花,不可相信地抬起头来看向她的脸颊,上前几步贴到她跟前,抬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瓣。
原本清亮的眸光瞬间暗淡下去,眼眶中渐渐蓄满泪水,盈盈水光溢出眼角,晶莹剔透如珍珠般,掉落在景零榆的手背上。
“主人您,是嫌弃我了吗?”
18. 第 18 章
“没有,你不要乱想,我没有这样想。”
景零榆连连摇头,她可没有这个意思,一点也没有,她还害怕太不矜持直接把人吓跑了呢。
她也只是想把花还给惊江月,捧花里面全是水,挑的漂亮裙子都湿透了。
刚接到捧花时她很开心很激动,握在怀里。
谁知道里面竟然装了一大兜子水啊,朝着她大腿根哗哗就是一顿流,还好穿的是黑裙子,看不出上面的水印,就是有点凉。
“主人,如果您是因为已经有了两个优秀的omega配偶为难的话,我可以不用正宫的,您只要收下我。”
“做个花瓶宠物也好,求求您收下我。”
惊江月的玲珑眼神暗淡无光,剔透温热的眼泪好像崩掉的珍珠,倾泻似得落满景零榆的手背,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她本就不平静的内心。
好像害怕景零榆不为眼泪打动,惊江月眼泪倾盆落下的同时,双膝直直下跪在她的跟前,头颅无力垂落,用柔软的头顶轻蹭着她的手背,像流浪狗一样,苦苦乞求主人的收留。
“她还为难个什么,我要你。”
“宝贝,我要你,我一定会用力疼你的。”
“姐姐我要你,肯定不会把你当花瓶,只独宠你一个。”
“不是,这哪儿来的女alpha啊,这么不识好歹,一拒再拒,不要就直接让给我,我肯定好好疼他。”
惊江月双膝下跪的瞬间,身后吃瓜的观众席终于坐不住了,本就眼红非常的alpha们更是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站起来,纷纷指责景零榆不识货,给脸不要脸。
“姐姐,那omega说易临希是她的配偶,是真的吗?”
“执行官也能看上……吗?”
娇小柔弱的男omega紧紧贴着女性alpha的手臂,保养精致的脸颊贴到她面前,挡住女alpha想要占有的眼神,不能让那人把她抢了去,凸起有型的胸膛高高挺起,无意地胡乱蹭着,轻柔细语地说着。
“哪里的荒星暴发户,用腌臜手段攀上执行官也就算了,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我要撕了你。”
一个身宽体胖、油腻腻的男alpha,眼神中爆发着猛兽般情、欲的光,冲开层层厚重的椅背,庞大的身体想要“一跃而起”,如煎饼一般的影子缓缓落到景零榆头上。
“喔—”
景零榆左手稳稳握住还没来得及还的捧花,即刻弯下身去,右手单手撑地双腿弹跳起身,右腿后脚跟呈圆弧状打向男alpha的脖颈动脉,他的脑袋似脱线的风筝般弯折,身体被腿力远远踢到一旁。
发出巨大的“啪”声,地板都跟着颤了三颤。
“呼呼—”
景零榆轻轻拂过垂落的碎发顺到耳后,拍拍手掌心,吹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瞥去一眼那如死猪般的贱种。
高丸沟壑组成的下半身驱动的单细胞生物,真巴勒根的恶心。
“小鱼,你受伤了吗,我可以看看吗?”
易临希满眼担心地盯着景零榆稳稳落地,见她看着掌心,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眼底透着不安地观察着。
“没有,我没有受伤,可能他需要一下急诊。”
景零榆利落转头,眼神回转看到易临希额前海蓝色的短发,浅蓝眼眸中尽是担忧,精致好看的小脸都皱皱巴巴了,她最不喜欢看帅哥们乱用脸。
“呐,你看,手上什么事也没有,不用担心了。”
她把手心往前一递,好让易临希几个看得更清楚。自己的战斗力还是有数的,小鱼小虾对她来说只是练练手。
抬眸从易临希身上瞟过,看向脸上显然受到不小惊吓的祈思服,回忆起来,刚刚应战得匆忙,踢腿的时候脚尖“一不小心”堪堪擦着他的脸过去。
还好没多用力,不然他的小脸蛋可算是被自己糟蹋了。
“不好意思,祈医生,我不是故意的,请您见谅。”
景零榆饱含歉意地向祈思服道歉,面上诚恳无比,嘴角却是压也压不住地勾起,眼神深处一闪而过戏谑和大仇得报的开心。
怪不得那会她好像听到谁尖叫了,原来是祈思服。
“我,我没被吓到!看不起谁呢!”
祈思服怔愣的眼睛终于回神,眯着眼睛瞅着景零榆金亮的眼,别以为他听不出景零榆话里的嘲弄。
“啊对对对,是是是。”
景零榆撇嘴不再看死鸭子嘴硬的人,仇已经报了,心里也舒畅了。
眼睛直转看向地上楚楚可怜,哭得梨花带雨,近乎脱水昏厥的小可怜,赶忙俯身去将惊江月拉起来。
“我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快起来吧。”
柔柔弱弱地将人扶起来,双膝跪得太久,惊江月双腿无力根本站不住,全靠景零榆做支撑。
景零榆摸着惊江月冰凉的手臂,心疼得赶紧将人搂在怀里,双手摩挲试图搓热,反正她体温高,能暖暖。
她丝毫不敢松手,看着惊江月还在打颤的腿,就知道凭靠他自己根本站不住。
“主人,您真的很厉害,一定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泪水从深邃眼窝中涌出,惊江月双眼哭得泛红,长密的睫羽被眼泪打湿,朦胧的双眼可怜无比,眼巴巴瞧着景零榆的脸。
她低下头轻柔地吹拂着惊江月红肿的眼睛,抬起手来想揉揉他的眼角,瞥了眼大拇指指腹的茧子,干脆换成掌心轻轻擦拭着他的眼尾。
小心地抚摸着,害怕会用力再次弄哭这个小可怜。
“我要你的,我要你,我这么厉害,会好好保护你的,所以你不要哭了好吗?”
惊江月的脑袋紧紧贴在她的胸前,哗啦直流的眼泪全部从眼角溢出,落到她身前的衣襟上,打湿前面的布料。
他哭得太投入,流泪的同时身体也跟着颤抖,削瘦的脸颊刚好就在她最前面的不可说部位一直剐蹭着,晃得她心尖一颤一颤的。
难受啊,太难受了,又不能把这小折磨精推开,不然他又得哭了。
“我,我,我……”
惊江月哭得泣不成声,声音哽咽快要说不出话来。
“如……如果……如果你拒绝捧花不要我的话,我就会被导演卖到那种地方去,毫无人权地供那些权贵alpha们肆意玩弄。他们,他们视我们为奴隶,玩物,各式各样的器具只要花样够多,最终都会抽打在我们身上。”
“我很害怕,主人,求求您,一定一定要收下我。”
说到骇人的地方,惊江月瞳孔骤缩,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如同炸毛的布偶猫,寻着温暖依靠的地方,用力地往景零榆怀里拱。
“阿嚏—”
舞台剧导演在后台带着无聊的很,搂了个omega在商场里大肆买买买,走到下一家奢侈点门口,她站住突然打了个喷嚏,擤擤鼻子,应该又是有人在背后蛐蛐自己。
商场里冷气开得太足,罗露在外的手臂上泛起层层鸡皮疙瘩,她上手摸了摸,应该不是背后有人说她,肯定是商场温度太低的问题。
“也不知道惊江月有没有听话,千万不要得罪最前排的执行官。”
导演还指望着惊江月能攀上个有实力的alpha,让自己的剧组旺上一次呢。
可惜了,她心心念念的惊江月,刚好就看中了执行官看中的alpha。
“等会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还有这个捧花还给你,不是拒绝你的意思,只是它里面全是水,我精挑细选的裙子都湿透了啊!!!”
景零榆把手中花瓣掉得快要没几片的捧花,强势塞进惊江月怀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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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把这个烫手山芋还出去了。
“啊,啊!”
“对,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您罚我吧,都怪我把您的衣服弄脏了。”
惊江月抬起他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儿,又委屈又懊恼地用亮粉色的眸子望着景零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盈满眼眶,从眼角慢慢滴落。
哎呦,小祖宗啊,又哭了。
“我没怪你啊,没怪你。”
“不哭了哦,不哭不哭。”
景零榆紧了紧搂住他的右手,柔柔擦掉眼角的泪珠,轻声哄着他,等他止住哭腔后,转过头去看向易临希。
在白亮晃眼的灯光下,易临希的脸色越发雪白,强烈的光亮让他的眼皮都耷拉了下去,浅蓝色的眸光都被刺得暗下去不少。
“临希,我们回去吧。刚刚腿用力了,伤口有些疼。”
景零榆抻出左手轻轻拉扯易临希的衣袖,脸上表情因为疼痛微微皱起,眼神一直在说她现在想回家。
“那我们回家吧,让祈思服再帮你看看。”
易临希心疼地瞧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没有甩开拉着自己的手指,只是眼神似是不愿地瞥了眼“柔弱无力无敌可怜”靠在她怀里的惊江月。
然后拽住祈思服的后衣领,将人轻轻扯到面前,带着景零榆往外走。
飞船上助手坐在驾驶位操作主引擎,祈思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副驾驶位,从上车开始,一直撇着嘴不说话。
眼神“仇恨”地看了后视镜里的易临希一眼又一眼,没有收到回馈。
只好瞪着景零榆,用眼神控诉着她的不应该,不识好歹,不要脸皮,不加节制,不知羞耻。
“临希,家里有空房吗,可以给江月安排一间住处吗?”
惊江月哭得太久,已经筋疲力尽地靠着她的肩膀沉沉睡去,脑袋倚在她的颈窝听着脉搏声,小手依旧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曾放开。
景零榆顺手摸了一把惊江月柔软的羊毛卷短发,喜滋滋地勾唇,好好顺的毛发,就像小黑一样。
想起小黑,也不知道晏观棋有没有好好给它喂食,每次她太久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小黑毛发都打结了,看见她回去就饿得喵喵一直咬着她的裤脚叫个不停。
“你真的要把他带回家吗?”
易临希微微侧头,看着景零榆一下又一下把玩着惊江月的头发,偶尔还会蹭蹭他的脸,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他抬起贴在舱门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抓在手中,摩挲着发根,虽然顺滑,却不似惊江月头发看起来那般有弹性,颜色好像也不如人家的好看。
“我既然收到他的捧花了,那也不好直接拒绝,把他抛进那种狼窝,实在是于心不忍了些。”
“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不会在家里常住吗。我一个人也害怕,江月他也能陪陪我。”
景零榆小拇指卷起一撮白色小卷发,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易临希,惊江月的脑袋有些要掉下去的趋势,她伸手把他的脑袋往肩膀上扶了扶。
“凭什么让易临希出去,让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花瓶戏子鸠占鹊巢,你有没有良心啊!”
祈思服气得扭转身子,从驾驶舱的空位探出半个身位,脑袋都快要戳到景零榆的脑门了。
手指指了指易临希,又指指景零榆,脸颊被憋得通红。
“祈医生,你不会是喜欢易临希吧,怎么对临希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这次看演出,你那眼神仇恨得像是我插足你们夺走了你的挚爱一样,一直狠狠盯着我的后脑勺。还有这会儿,易临希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景零榆也不躲避他的手指,直直对上他满心愤怒的眼神,与他对视。
眼神中似是满心不解,话语没有丝毫无理取闹的指责,只是求一个解释。
19. 第 19 章
“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你不要转移话题,是我在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回家,还一口一个江月,叫的这么亲密。”
祈思服愤怒地猛抓一把头发,因为生气还揪下来几根,落到景零榆的手上,还没等她感觉到呢,就被它们的主人一把扫开落到地上。
“哦~,不喜欢啊,那么你就是喜欢我咯。”
“喜欢我你就直说啊,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又不是那种讨厌omega的alpha,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景零榆拉长音调,眼神上下来回打量他憋红的脸,腮帮子气鼓鼓的,有些手痒想上去戳爆,无辜地摆摆手。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如果他要有胡子的话,这会就被气得老高了。
“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和你根本就说不通道理,霸蛮的很。”
祈思服剜了一眼无辜窃笑的景零榆,眼神偏开不再看她,转而看向旁边的另一位主人公,想着他肯定会说些什么。
自己救回来的人诶,还有自己的家啊!就这么让一个戏子堂而皇之地占据了!
说话啊大哥,你说说话啊!
诶嘿,可真不妙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易临希沉浸在抚摸自己头发的乐趣里无法自拔,眼神瞟都没往他这里瞟,只怔愣无神地瞄着景零榆搭在惊江月头顶的手。
他爹的,这巴勒个根的人生。
他祈思服不该在船舱里,而应该在船轮底下,吹吹凉风,清醒清醒,看清自己的定位。
助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坐在驾驶舱,死死握住手中的操控仪,速度加到极限,一刻也不敢耽误,生怕再晚上一秒,旁边的祈医生能和景小姐干起来。
“主人,我们到了吗?”
车才刚到门口,惊江月就从梦中醒来,掀开水灵的粉眸,懵懵懂懂地抬头,痴痴盯着景零榆的侧脸,眼睛眨也不眨。
“到了,可以自己起来吗,我们要下去了。”
景零榆半边身子都快要被枕麻了,等他的脑袋移开后,这才耸肩动了动,疏松着快要死掉的骨骼。
船舱外易临希和祁思服已经在等着了,一个不说话看不出情绪,一个像是要点燃的火药桶,闷闷地盯着舱内温馨无比的两人。
“我可以自己起来的,谢谢主人担心。”
惊江月拢拢有些掉落的衣衫,不舍地从景零榆怀里出来,跨下台阶站到祁思服身后,落开一个侧身位,低头盯着脚尖。
“家主,小姐,祁医生,饭食已经准备好了。”
佣人们早早站在门后,助手等她们下车后去将车停好。
景零榆顺手带上舱门,佣人们拥上前来接过她手中脱下的外套,一行人往屋内走去。
“临希,家里还有别的房间吗,江月需要好好安置下。”
毕竟他当初说的不会在家里常住,肯定能腾出卧房来。
饭桌上四人分开落座,易临希坐在景零榆对面,身旁的祁思服听到声音后立刻抬头盯她。
惊江月贴在景零榆身旁坐着,因为第一次来,还不熟悉这个陌生的地方,十分没有安全得紧紧跟在她身后,听到她突然提起自己,也跟着抬头,亮晶晶的眼眸细细盯着她瞧。
“房……房间,江月您想住在这里吗?”
易临希放下手中的筷子,端正摆在瓷碗边缘,细细看了景零榆一眼,眼神移到她身旁,温声地问着有些胆怯害怕的惊江月。
“我……我可以住在这里,和主人一起吗?”
他怯怯抬起头来,眼神只瞧了一眼说话的易临希,又赶紧低下去,挪动身子更加紧密贴近景零榆。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在这里住下,宋管家,去安排一间卧房出来吧。”
易临希轻轻点头,眼神粗粗扫过惊江月如雕塑样的脸庞,似刚出生的羊羔一般纯质无害,仿佛未被雕琢的玉,干净清澈的眼睛里只能装的下景零榆与人。
他在心里细细琢磨着他做的每一步与说的每一句话,潜意识里感觉都是惊江月精细设计过的动作,但是又从脸上找不出任何纰漏来,仿佛天生就是来讨景零榆的欢心的。
绕他征战外交场面这么多年,也没识别出来惊江月用的到底是哪一种把戏。
“主人,我可以和您住吗,或者您的旁边也好,离开您太远我有些害怕。”
惊江月害怕得饭也不吃了,筷子与易临希一样,端正架在碗边,桌下的左手紧紧揪住景零榆一角袖子。
少年的稚嫩声音中传来焦灼不安的信号,带着哽咽的吞咽,低声地说与她听。
“隔壁的话,我记得临希住着呢。”
景零榆听着惊江月凄凄的请求,停顿几秒思考后,她抬起头来看向易临希。
“临希,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不会在家里常住。那房间的话,能给江月再在二楼腾出一间来吗?”
惊江月抓住自己的手指泛着冰凉,景零榆张开手回握住,把他右手团进温暖的手心。
“惊江月,你的手段可真高明,这么快就把人哄得妥妥贴贴的,还要一起住,真把自己当成配偶了呢?”
“还有你景零榆,根本就是得寸进尺。你这是分明就是想让临希出去,好给你们两个腾出腻歪的空间来是吧。”
祈思服有些坐不住了,想撇下筷子站起来,刚离开凳子就被易临希单手按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易临希,瞅着他按住自己的手,一肚子气也没撒出去。
景零榆听到动静也跟着投过眼神来。炸药桶又生气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易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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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反应,还是气她把惊江月带回来。
“前几天陛下光临,交予我许多任务。所以我暂且不方便搬出去,还需要在这里办公几天。”
“不好意思了江月,二楼的卧房数量太少,而且一楼更加方便,管家们都住在隔壁,你也不用害怕,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她们。”
易临希向惊江月投去充满歉意的眼神,这已经是在他认真思考过后,得出的最好结果了。
二楼拢共有五个房间。一间做了书房,一间他住,一间景零榆住,还有一间是祈思服的临时住房,最后一间堆满了杂物并且朝阴,并不适合病弱的惊江月居住。
“那也好,一楼还不用爬楼,省得费力费时间了。”
景零榆点点头,拍拍惊江月的头顶作安抚。
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二楼的卧房本来就不多,腾不出来当然也不能和她住,这么人多眼杂的,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惊江月刚刚瘪瘪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见景零榆应话后,鼓起来的气立马泄了下去,眼眸暗淡无光掩在沉重的眼皮下,脊背无力倚在靠背上。
四人放下碗筷后,佣人上前来将桌子收干净。
景零榆吃饱喝足窝在沙发里,收起膝盖盘到一起,怀里抱着抱枕,眯眯眼准备小睡一下。
跟屁虫惊江月脑袋贴在她的膝盖弯上,也盘做一团。
“对了,小鱼,你的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带你去报道可以吗?”
易临希从桌上拿起一颗饱满的橙子,仔细地将橙皮剥开,挑去上面的橘络,分开后递给景零榆。
联邦第一军校的校长刚刚给他发来通讯,递交的所有材料已经审核完毕,景零榆可以随时入学。
景零榆鼻子翕动,嗅到了清甜的橙子味道,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见易临希递来的橙子,接下放进嘴里,听到他说可以去上学了,咀嚼的唇停顿几秒。
“谢谢你临希,我竟然可以去上学了。”
自从父母离世,她无家可归流浪后,再没有人告诉她可以去上学,就算是晏观棋,也只是招来私人教师,在家里教她一些最基础。
本来不抱有幻想了,这下突然有了机会,景零榆金黄色的瞳孔闪起明亮的光芒,有了一丝丝期待。
而且,奚沛琛还在那里等着她呢。
“主人,我……”
惊江月猛地睁开眼,紧紧靠在景零榆腿旁,她要是上学了的话,肯定就不会再在家里住了,那他可怎么办呀。
祈思服好凶,他很怕很怕,眼泪腺再次开闸,不受控溢出眼眶往下落。
“吧嗒”一滴热泪掉到景零榆的腿上,晕湿到皮肤上,烫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看向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惊江月。
“我……我能和你一起吗,主人?”
20. 第 20 章
“你去什么去,你以为学校和你唱戏一样,丢个捧花给校长就能去了?而且材料递交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这会也晚了。”
祈思服看不惯惊江月这一副娇嫩不堪、楚楚可怜,处处要粘着景零榆的架势,从沙发角落抽出个抱枕,利落地坐到“主仆”两人中间,隔出距离来。
他斜眼瞥了一眼,一转眼珠子就能落泪的惊江月,撇嘴无情地嘲讽,也从桌上摸来个橘子,自己慢慢剥开往嘴里丢。
景零榆也没打算让惊江月跟着一起去,所有材料都是易临希帮忙提交的,而且她还带着任务,不方便带着个跟踪器一起走。
“江月你就在家里吧,学校很累的,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她原本想伸手揉揉惊江月头顶的卷发,中间隔了个祈思服摸不到了,便放弃了顺毛的想法。
“临希,报道的话还是我带景零榆去吧,你是学校的老师,身份上不方便,我去比较合适。”
祈思服解决掉手中的橘子,听见右边抽抽搭搭的吸气声,吵得心烦,干脆也抓起两个橙子塞进惊江月手里,眼神瞥来堵住他,让他安静些。
他看也没看易临希,反正都等不到他的回应,直接就头偏到左边,看着困得眼皮都要打不开的景零榆,手肘戳戳她的腿,等她的回应。
“嗯嗯嗯?”
景零榆困难地睁开眼,看了眼肘击自己的祈思服,应该是在问她愿不愿意他带自己去。
“好的,谢谢祈医生。”
她无所谓谁带去报道,相较于易临希,祈思服确实要更方便些,直接将她与易临希的关系露出来,束缚会更大。
而当一个普通的学生,显然更方便。
既然小心眼的祈思服不介意带着她,那么她也不介意咯,有人帮忙操心更好。
“太困了,我先去睡觉了。”
景零榆浑身懒得没劲儿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八爪鱼似得慢慢挪步贴在扶手上,碎步爬上楼,刚倒到舒服柔软的大床上就睡死过去。
门一关便听不到楼下的任何动静,因此也就看不到三人个omega之间隐隐流动的尴尬局面。
“江月,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来得太仓促,没及时给你准备衣物,我还有些新衣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管家给你拿来。”
易临希手中的葡萄皮全部剥干净,放进桌上的小盘子里,抽出湿巾手帕擦掉手上的水果汁,将盘子交给保姆。
景零榆晚上饿了可以吃点垫垫肚子。
他看了看客厅周围,记起来惊江月被景零榆带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拿行李,最基础的洗漱用品和衣物应该是需要准备的。
佣人将一楼最里侧的房间收拾出来后,按照吩咐备好洗漱用品,发现没有衣服后来问他,易临希便轻声询问惊江月的意见。
景零榆很在意他,那么他也不能怠慢了惊江月。
“谢谢你,临希哥。”
惊江月双腿盘得酸疼,听他提起来,才想到自己跟景零榆出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带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里面轻薄透亮的蚕丝衣料、精致秀丽的金边面具、抹上犹如雕刻的凝脂乳,都是他最最舍不得的宝贝。
等主人从学校回来有空了,他一定要求她一起,去剧院拿回行李,毕竟它们有大用处呢。
“嘁,真会哄人装可怜。”
祈思服起身,轻轻放回景零榆丢在他身上的抱枕,走前蔑视地瞧了一眼清纯可爱天真的惊江月,高昂着脖颈上楼去。
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在易家住下来,毕竟住久了也不方便,但是为了监视景零榆,防控惊江月,他思来想去,思前想后,住在易家是最方便的途径。
还好易临希够仗义还记得有他这个兄弟,没有把他那间卧室腾出来给惊江月住,他这才有床睡。
“临希哥,我不知道哪里有得罪思服哥,为什么他看不起我,就因为我是他口中的戏子吗?”
惊江月撑起无力的身子站在易临希身边,眼神委屈不解地看着祈思服大摇大摆上楼的背影,他那么狂傲,从见到自己的第一眼起,话里话外都是嘲弄。
他不明白,也不想和景零榆说让她烦心,只能怯怯抬起头来,看向易临希的侧脸,寻求一个答案。
易临希和祈思服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紧密,应该能从易临希身上问出些消息。
“没关系的,你不用听他说的那些话。思服性格就是这样的,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最近对我有些怨言而已,不怪你的事。”
易临希耐心安慰完紧张不安的美丽少年,也上楼去,他有些犯困,明早还要早起去学校教课。
两人都已离开,只留下惊江月一人站在客厅中央,偌大的一楼只能听见他一人的呼吸声,佣人们也都忙着收拾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初来乍到的客人。
“没关系的江月,主人没有抛下你,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没有住在一起也没关系,只要能每天见到就很好了,一天一面,六百天也有六百面了,肯定会让主人对自己越来越好的。”
惊江月看着地板上投出的瘦弱影子,身形他每天都有精心保养。无论里外,他都用最好的用品擦拭着,绝对能让主人拥有最极致的享受。
对,还会有很长的时间,他可以一步步来,不用着急。
至于易临希和祈思服,不足为惧,主人眼里从没有装下过他们。
并且,他还想将祈思服与易临希的关系细细拆解……
——
“听说没听说没,咱们班新来一个插班生,是个alpha,据说顶S级呢。”
讲台上老师正在播放着授课内容,零零碎碎的知识听得直让人犯困,白眼翻个不停,最后排的两个课堂“积极分子”悄咪咪凑头,讨论着新听来的小道消息。
“女alpha!”
丛和鸣激动地从座位上一蹿而起,声音也没有控制住,他他他都多久没有见到顶级女alpha了,班里除了omega就是beta,就连学校里alpha都少的可怜。
“咻——”
一颗硬物正中丛和鸣眉心,打得他从兴奋中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台上被气得不行的班主任,没有骨气得缩起脖子泛了怂。
“丛和鸣!!!你给我出去,还有郗几许,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就不知道你也在说话,你俩都出去!!!”
“老师,我们这就出去。”
丛和鸣弱弱认错,缩得像个鹌鹑,拉着还趴在桌上装死的郗几许往外拖,懒懒地靠墙站着,他们都习惯了,走廊外大树有多少枝丫心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祈医生,这就是零榆的班级,三年二班,是联邦军校最好的班级。配备的老师也是最顶级的教师,每一位都很负责,绝对会好好负责零榆的功课的。”
校长领着祈思服走在二楼的走廊上,一间间教室观察着,时不时点评下学生的学习状态,两位“成功人士”聊的不亦乐乎。
只有景零榆插兜生无可恋地跟在身后,对于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什么叫好好负责她的功课,她不需要的!
她最讨厌老师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那些晦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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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抽象复杂的知识点,每次听完,她只有困得要死一个想法,什么也记不住。
“这就是二班,还有一分钟下课,等下我们就进去。”
校长带着两人走到二班门口,瞧着里面认真听讲的学生,面上满是骄傲的神情,不愧是她最拿得出手的学生,认真又刻苦,都是好苗子啊!
“他们这是,不用上课吗?”
景零榆长长打了个哈欠,泪水朦胧地听到祈思服欠欠的开口,眼神跟着看向走廊上站着罚站的两人,他们都快要站着睡着了。
校长原本想极力忽视那两个能气死人的显眼包的,奈何祈思服提起来了,面上转瞬换上严厉的表情,领着她俩走到罚站的人跟前。
提起丛和鸣和郗几许的耳朵,将人拽醒,怒不可遏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候。
“对不起校长,我知道错了。”
“对不起校长,我也知道错了。”
两人刚睁开眼就看到校长站在面前,瞌睡虫立刻被吓走,头死死低下去,扣着手指听着快要听出茧子的话。
他们主要听着点头就好了,耐心等校长训完,异口同声地认错道歉,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呵呵呵……”
景零榆在祈思服身后,看着丛和鸣和郗几许低头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哈欠,还能不敷衍地道歉,发觉这学校的学生还挺有趣,她进到这个班的日子,以后肯定不会无聊的。
更不用说还有个阳光开朗的秀美omega奚沛琛了。
“好了好了,下课了就进去吧,我有事情要介绍。”
下课铃响起来,校长无奈地招手让他们进去,领着景零榆转身往班级里走去。
“同学们安静,我要和你们介绍一下,班级里新来一位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跟着激烈地响起,迎着掌声景零榆从门口走进去,站到讲台上。
从门口到讲台的那几步并不远,可景零榆就是给走出了T台的感觉,正是明媚的晨光打在她的背影,将整个人笼罩住,浑身散发出柔亮的光芒。
从头到脚,就连艳红的头发丝上都闪耀着金灿的阳光。
“大家好,我叫景零榆,是个alpha。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包容。”
她金黄色的眼眸正视着前方,满是和善新奇的光,面上是止不住的开心笑容,清亮的嗓音大声介绍着自己。
“alpha,alpha啊!”(激动激动)
“好帅好帅,好美好美,我要流口水了。”(涩涩涩)
“啊啊啊啊啊!好帅的alpha,我想给她生孩子!”(迫不及待)
“好帅好帅,我即刻宣布她是我的女神!”(舔屏舔屏)
景零榆刚站上讲台,所有的同学都被她的脸庞的吸引,痴痴地盯着看,眼神中满是欣喜若狂的光亮,她们班终于有alpha了!
“几许,你有没有觉得,她和沛琛前几天给我们的画像上的人很像啊?”
丛和鸣用手肘戳戳同桌郗几许,他觉得景零榆很像很像奚沛琛在找的人,又不太确定就想着问问郗几许,戳了好久都没有反应。
转头看过去,郗几许瞧着讲台上的人痴了神,眼神直直放光,口唇大张口水直流,根本就没有反应了。
完了完了,丛和鸣只有一个想法,台上的景零榆就是奚沛琛要找的人,但是看这个架势,他要求偶这个alpha很困难啊。
只能在心里默默给好兄弟加油。
奚沛琛,你一定要快点来!
21. 第 21 章
“景同学,你看看想坐哪个位置呢?”
beta校长指了指教室里剩下的几个空座,让景零榆自己选,等后续调座位时可以再让班主任进行调换。
“姐姐你好帅,可以跟我坐,让我同桌滚开!”
“榆姐,看我看我,球球你和我坐吧,刚好想换同桌了。”
“选我选我,我这里是风水宝地!”
台下的同学纷纷昂头挺胸,和相看两厌的同桌一起相处一周也腻了,刚好想要个帅气哄哄的alpha做同桌。
个个听完校长的话后,激动兴奋得高高举起手来,好像等待抽奖的幸运宝宝们。
景零榆背着小巧的湖绿色书包,眼神扫过最后一排的某个空位,上面摆着许多书,应该是某个请假学生的位置。
接着视线往前,她眼神定在三排最中央的位置上,同桌看起来是个内向的乖乖女omega,小小的脑袋从她进班级一直没有抬起过,很是惧怕陌生人的到来。
那太好了啦,她最喜欢和可可爱爱的女孩子做朋友了!
“校长,我去那个位置吧。”
说完景零榆双手抓着书包带子走下讲台,修长的腿跨过排排课桌,微笑着回应每一位热情的同学。
心里想的可好可美了,班级里都是清澈可爱的宝宝,这要是毕业了,她怎么能舍得离开呢!
“你好,我叫景零榆,可以和你坐到一起吗?”
她走到课桌边边站住,微微弯下腰去,凑近到隔壁桌,低声地与omega同桌说话。
还是先问问她想不想和自己做同桌吧,万一不愿意的话,她就不去讨人嫌了。
omega同桌迟钝地呆愣了几秒,感觉到周围投射来的视线和低低的交谈声,才反应过来景零榆是在和自己说话。
小巧可爱的圆润脸颊露出来,圆亮亮的琉璃葡萄眼怔怔地盯着景零榆看,肉嘟嘟的嘴唇张合许久,脸颊两侧渐渐粉红,飞快地点点头又将自己埋进课桌里,只露出粉色的头发旋儿。
“哇哇哇哇哇,小天使也太可爱了吧,我的小心肝快要融化掉了。”
景零榆在心里控制不住地疯狂尖叫,新同桌好像小小软软的团子,让人心里直呼暖暖的,想上手揉揉软乎乎的脸颊。
“谢谢你,那我坐下啦。”
被同桌的可爱感化,她说话声音不自觉地夹了起来,轻轻地害怕惊扰到敏感的omega兔子同桌。
书包里没有书,份量不重,景零榆挪挪凳子将书包挂到椅子后,仔细瞧了瞧课桌,干净的很,也没有什么灰尘,肯定是她的亲亲可爱同桌提前擦过了。
正值下课时间,没有老师看管,她趴在桌子上脑袋凑近同桌,金黄瞳中满是喜爱的笑,嘴角也不自觉的弯起,想逗逗可爱的同桌。
“你好呀同桌,我叫景零榆,可以问问你叫什么嘛?”
景零榆声音低了再低,柔和得不能再柔和,耐心地等待着兔子同桌的回应。
兔子同桌保持低头状良久,看不出什么反应,但是眼尖的景零榆瞬间捕捉到兔子omega渐渐红起来的耳廓。
哎呀,兔子omega正在害羞!
景零榆亮亮的眼睛盯着兔子的耳朵看了许久,她以为同桌已经不想回答的时候,可爱同桌慢慢抬起头来,眼神怯怯羞涩地回望她。
嘟嘟的嘴唇轻轻张合,小声地听到同桌的回应。
“我叫帘秋霁,很荣幸和你做同桌,景零榆同学。”
omega兔子的名字也很好听,秋霁。
“你好秋霁同学,你是我的第一个同桌呀,可以告诉我,下节课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景零榆仔细盯着兔子的琉璃眼睛,身子又往那边靠了靠,手肘移开中间线,挪到帘秋霁的桌子上,皮肤碰到她的手臂。
“对耶,你刚来也不知道课程安排。我们下节课是实战训练课,也就是去实战训练教室学习实战技巧,需要提前组队。”
帘秋霁的琉璃眼瞳瞧着景零榆碰来的手肘,眼神轻轻晃了晃,初次的内敛消退,表情渐渐轻快缓和起来。
实战训练课,是联邦军校最出色的特色课程,每一位学生,无论alpha、beta还是omega,都要无条件参加,除非残疾,否则不能无辜缺课。
这也是联邦陛下亲自安排下的课程,目的就是为了战争储备人才打下基础。联邦军校培养出来的人才,每一位基本都去了军队前线,倾心尽力地奉献着自己的所学。
她的母亲也是联邦军校出身的,只不过应召陛下的特意安排,没有投身前线,而是为了国家财政鞠躬尽瘁,最后离世凄凉,淹没在记忆里,无人知晓。
“这是这学期的第一节实战课,班里还没有提前组队,我们应该可以一组呀,零榆你看呢?”
帘秋霁眼神灵动地转了转,她回忆了下以前实战课的安排,每次新学期来都要重新组队,刚好景零榆来了,她们俩可以一组。
“好呀好呀,太好啦秋霁同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景零榆的喜爱溢出眼眶,映在白皙的脸颊上,她弯弯眉眼投去明媚的笑,感谢这么可爱的同桌。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是同桌呀。”
两个可爱的女孩子清亮眼神对视一眼,嘻嘻嘿嘿地笑起来。
上课铃声响起得很快,景零榆从桌上力挺地坐起来,突然记起什么看向窗外,眼神与祈思服对视。
记起来了,她忘记和祈思服说话,直接把他落在教室外面了。
祈思服眼神哀怨地从窗外往里盯着景零榆,被抛弃的愤懑写满脸上。
景零榆赶忙朝他挥挥手,报以歉意的眼神,等回家再说吧,这下她可没有功夫再去应付高傲鬼。
“哼,用完就忘的小鬼!”
祈思服接收到景零榆发来的道歉眼神,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衣摆被走廊吹来的风掀得很高,吹起蓝亮的发丝。
“同学们,本节实战课,自由分组,两两一组,三分钟计时开始。”
执行教官将班级同学们带到实战教室,排排列列,整齐地站好,等待教官的吩咐。
话音刚落,整齐的队伍立刻散开来,omega与beta们在人群中搜罗着合眼的组队目标。
人来人往,景零榆身边跟着帘秋霁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看着好像蜜蜂样寻觅目标的同学们。
“谢谢你,零榆同学,这是我第一次和alpha组队。”
兔子omega看着人群中被抢得火热的alpha,眼神中闪过欣喜,下意识地抓住景零榆的衣袖,抬眸看向身旁的队友。
“我也要谢谢你,秋霁同学,谢谢你愿意就照顾我,和我组队。我这也是第一次和你做同桌呀。”
景零榆比帘秋霁高出半个头,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景零榆垂头瞧见的便是帘秋霁白皙可爱的脸蛋,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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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上手一把搂在怀里。
“景零榆同学,我可以和你组一队吗?”
时听琴站在人群里看了很久,没有找到合适的组队人员,眼神逡巡到外围,看见与帘秋霁说说笑笑的景零榆。
景零榆在讲台的那一刻,释放出来的细微信息素瞬间让班级所有人意识到,这是个强大的顶S级alpha。
相比于班里其他的alpha,她更加强大、自信、耀眼,是所有omega眼红的求偶对象。
景零榆不好意思地笑笑,拉住帘秋霁抓着自己的手腕,委婉地拒绝。
“不好意思同学,我已经组好队了,这是我的队友,帘秋霁。”
帘秋霁有些社恐,看见生人往后缩了几步,躲到景零榆侧后,小声地“嗯”了一声。
“好吧,那我能和你做朋友吗,加个通讯可以吗?”
时听琴遗憾地看了眼景零榆与帘秋霁拉在一起的手,已经组好队,她来晚一步。
不过没关系,不做队友,可以做朋友啊。
好朋友可以胜过一切以利益搭边的队友。
“可以啊,谢谢你,我的第二个朋友。这是我的通讯。”
景零榆划开自己的通讯,看着上面稀稀拉拉的通讯人名单,数了数人不多,晏观棋、覃淮序和玉如君,还有新朋友帘秋霁,这下再加一个时听琴。
记起来易临希、祈思服和惊江月还没加通讯,等今天回去记得加上,万一需要他们呢。
有时听琴开头,班里其他人都看见了外围的景零榆,纷纷凑上来加通讯,加完后表情一个比一个开心,欢呼雀跃。
“我加到新同学的通讯啦。”
“嘻嘻,我也加到了。”
“我也我也,好开心。”
“三分钟时间到,实战课即刻开始,做好准备。”
执行教官数到最后一秒,摁开模拟舱,每个小组一个舱体,布置下去任务,全息模拟屏幕上有详细的解释说明。
丛和鸣和郗几许两个呆头又没办法凑成一组,奚沛琛不在,两人各自嫌弃,脑子都不聪明,合成小组更想不到能愚蠢到那个地步。
“沛琛哥啊,你什么时候来啦,不救兄弟我也就算了,为了你日思夜想的alpha,也要来了吧。”
丛和鸣被郗几许大力推到敌人跟前,无力地搬动扣机,心如死灰得继续完成这一项令人压力山大的课程。
而此时的奚沛琛,正在操场上挥汗如雨,几日来找不到人的挫败,全部被发泄到球场上,一下又一下用力投进球框。
实战课结束后,景零榆与帘秋霁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还沉浸在加上通讯喜悦的同学们,空荡荡的教室瞬间被填满。
“呼~”
景零榆有些无聊地倚在走廊边,微风吹过,树上的叶片纷纷掉落。
她半个身子伸出走廊外,昂头盯着其中一片树叶,伸出手摊开掌心,稳稳将它托在手心。
奚沛琛打球打累了,和朋友们分开,歪歪扭扭地背着书包往教学楼走去,一路上心情依旧不畅,如果不是母亲逼着他来上学,这会他肯定还在外面找人呢。
教学楼与操场离得不远,奚沛琛垂头丧气地走到教学楼下时,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楼上看去。
正正好,景零榆低下头来仔细端详手心的落叶,余光与奚沛琛投来的眼神对视。
“同学你好,你好像我在找的一个人。”
22. 第 22 章
奚沛琛抬头傻傻望着三楼走廊边欣赏风景的人,金黄色的眼眸,艳红的头发,与他依照记忆描摹出来的画像,十万分相像。
他生怕再说话惊扰到景零榆,顿住的脚步即刻拔起,火箭似得朝楼上冲去,松松垮垮的书包被奔跑的惯性甩得四处撞,感觉下一秒就要掉到地上。
“死腿,快点快点,再快点啊!”
“该死的,她还在楼上等着我呢,给我再加把劲儿,回家好好犒劳你,多做二十个俯卧撑,昂!”
四十级台阶奚沛琛三步并作两步,大跨级往上跃,不到半分钟时间,他就已经蹿到三楼楼梯口。
从景零榆的角度看去,只能捕捉到被大力甩到墙壁上无力反抗的书包,打滑呲溜的鞋子与绷直抻长的腿。
奚沛琛半个身子借力挂在扶手上,惯性将他往楼上带,好在他右手用力扒住扶手,没让自己撞墙。
“姐姐!”
奚沛琛放开右手,双腿不受控制在地上左右打滑,几个交叉滑步后,他像个扑棱着大翅膀的蝴蝶,神魔乱舞地冲到景零榆面前,随时准备要给她上演流畅的滑跪表演。
奚沛琛慌乱地来到景零榆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面上满是欣喜若狂与激动兴奋,他终于正式见到她了。
这几天日夜里,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她捂住自己嘴的温热掌心,脸颊贴向自己的凌冽气场,眉眼里尽是锋芒毕露的自信与坚韧,丝毫没有行动被窥破的慌乱。
他一眼就爱上了这个明显带着目的,直冲奚家而来的alpha杀手。
她出手利落不拖泥带水,眼神不曾胆怯也没有贪念,只有野心,想要覆灭奚家的野心,真真切切的顶级alpha的野心。
这是奚沛琛那晚从地上惊醒,看见景零榆转身后的金黄色眼眸的第一直觉,可是他还是一头热一见钟情了。
那些什么别人吹捧的富贵啊,财产啊,都给她吧,只要是她能瞧得上的,奚沛琛愿意双手捧上奉给。
本来他也不想继承这些铜臭味的钱财,还琢磨着要不捡个孩子来养大,替他接手也好。
景零榆手心的落叶被奚沛琛携带来的劲风刮落,打着旋儿掉到她的脚边,被疾冲而来的奚沛琛一脚踩碎。
这该死的富家大傻个,真的丝毫没有点眼力见。
她低头找叶子的时候,眼神中一闪而过怒意与不耐烦,感觉到右手被往下硬拽,皱紧眉头瞅了一眼自己被攥住的衣袖。
不是,这孩子是不是智力发育不完全啊,尽长力气了啊,抓个袖子这么用力干什么,没看见它都快要被扯烂了吗!!!
这身衣服可是易临希精心给她准备的学生服,才第一天穿的!
“同学你,快要把我的衣服给拽——”
还没等景零榆说完,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的回应的奚沛琛更加靠近地半蹲在她面前,拽衣袖的力气更大了。
“姐姐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我我,那天晚上,你不是在我家——”
声音远不像在楼下主动打招呼那般平稳,说话也是语无伦次得,生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
这话不能在学校说!
景零榆用余光扫了扫走廊四周,那些学生都只在教室里探头听着她俩的动静,没人出来。
她赶忙弯下腰,眼疾手快地捂住奚沛琛的嘴,眼神和那天晚上如出一辙,冷冽地瞪他,右手反掐在他后脖颈的腺体上。
omega最脆弱的部分就是脖颈后微微凸起的腺体,只要她用尖锐的物体扎进去,omega下一秒就会无声息倒地,失去意识,也就不能开口了。
“嘘—”
“可以先不说话吗?”
她耸肩抖了抖衣袖,露出手腕上的通讯屏幕,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足够了。
“嗯嗯嗯。”
奚沛琛了悟地用力点头,紫罗兰色的眼眸牢牢盯着她瞧,眼神里全是她凑近的脸颊与温热的吐息,额头前的浅粉色碎发随着一点点的脑袋,往两侧晃悠着。
“跟我来。”
景零榆这才慢慢放开手,按住他腺体的右手也移开,收起微型针,她转过身走在前面,领着奚沛琛往最里侧的楼梯口走去。
“景零榆同学认识奚沛琛吗?看奚沛琛的样子,她们像是认识很久了。”
“我的alpha,她她她,她竟然碰了奚沛琛,啊啊啊啊,不要啊!”
“奚沛琛,你个死omega,能不能离景零榆同学远一点,我不允许啊不允许,她应该来捂我的嘴的!”
omega时听琴和身后的好姐妹低声讨论着,本来她们在班里围在一起,悄悄观察着景零榆欣赏景色的背影。
看那贴合的衣袖布料,抬起手臂的那一刻,景零榆右手流畅的肌肉线条直接显露在全班所有人面前,直观可见的强健有力。
衣服腰线也设计的刚刚好,平坦有力的腰腹处被深蓝色马甲裹住,以此为分界线,白色衣服下摆成花瓣状散开,被裹住的部分隐隐约约能看见肌肉形状。
双腿上穿得还是深蓝色,修长直筒的裤子勾勒出颀长的腿型。
顶级强大的alpha扑面而来的身体力量,与外部身形突显的贵气,令时听琴在内的所有人都挪不开眼,眼神时刻追随着景零榆的背影。
这么好的美景被混世魔王奚沛琛扰乱,景零榆带着他走出她们的视线,消失在楼梯口。
“啊啊啊啊啊,景零榆真的好帅好帅,就是我的理想型。”
“我要回家求求母亲,我愿意与景零榆联姻。”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母亲肯定会同意的。”
时听琴双手端着下巴,眼神痴痴地跟着移动,眸底都是对力量的渴望与强大的仰慕,alpha对omega的吸引,从来不只是生理上的野兽驱使,还有心甘情愿的臣服。
只是耳边那些男omega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什么联姻求亲的,说的如此果断,景零榆同学还不一定能看上这些“普信男”呢。
帘秋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虽然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围在窗户边,但是注意力也不在书本上。
翻看着习题册看了许久,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看不进一个字,她于是干脆合上书本,脑袋也跟着偏向窗外,眼神看着走廊上正在拉扯的景零榆的奚沛琛。
帘秋霁记得,奚沛琛是她们班级里,能力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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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最好,长相最优越,性格也突出的omega,学校里有好多alpha都在追求他,并经常为此大打出手。
相比她自己,无论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是景零榆这种顶级alpha能看得上的omega。
既然最受欢迎的omega奚沛琛来了,而且景零榆也和他认识,她有些害怕,奚沛琛会把景零榆从她身边抢走。
她琉璃色的眼眸被害怕惊扰,胡乱晃动着。帘秋霁死死咬住嘴角,双手放在膝盖上死死攥住布料,她担心会失去景零榆这个朋友。
不并因为她是顶级alpha,而是因为景零榆是第一位主动和她交朋友的女孩子,她能感觉到,景零榆给予她的最诚挚的善意。
“在学校里,你不能说出我的身份,也不能泄露一分一毫那晚的事情。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你。”
景零榆透过楼梯狭缝观察了上下楼,她把奚沛琛带到了最顶楼的天台上,空旷的地方并没有外人在。
她背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眼神毫无波动且带着警告地射向安静听话的奚沛琛。
脚尖踩在地上,慢慢地摩挲着勾来的小石子,反复碾压磋磨。
“我知道的姐姐,我我我知道的,绝对不会说出来,我发誓。”
奚沛琛比景零榆高出不多,但是被她强大的气势压倒,脑袋不自觉地垂落。
听到景零榆的话,赶快抬起头来,紫罗兰色的眼睛神采奕奕地看向她,激动地上前一步,双手张开高高举过头顶,面上一脸正色地发誓。
“无论发生什么,我奚沛琛绝对不会说漏任何与姐姐有关的消息,不然我就……”
奚沛琛支吾思考良久,没想出个最有成效的后果,梗了梗脖子,刚想说不然奚家立刻破产,还没开口便被景零榆伸手止住。
“不用你说这些无用的承诺,但凡你没有遵守,我会亲自去取我认为最合理的后果。”
景零榆站起身来,拍拍裤腿上碰到的灰尘,抬起头斜眼看了看这个不太聪明但过分开朗的富家公子。
“你不要再叫我姐姐了,叫我名字就行。”
“好的姐姐,那姐姐的名字是什么啊?”
奚沛琛脑袋似拨浪鼓一样疯狂点头,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景零榆的脸瞧,粉色刘海晃出残影,他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景零榆,都说了别再叫我姐姐了。”
“好的景零榆姐姐。”
奚沛琛眼神瞬间放光,黏糊糊地喊着她的名字,终于知道姐姐叫什么了,她也认出自己来了。
都说了别叫她姐姐了。
景零榆一言难尽地投出关怀的眼神,耐着性子继续交代,等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带着奚沛琛往回走。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军事政治课老师,易临希。”
易临希穿着正式的衣服走上讲台,放下书本环视教室一眼,每个座位都看过,并没有见到景零榆的身影。
“班级里缺了一名同学,她去哪里了呢?”
时听琴率先举手,她站起身来回答易临希的问题。
“景零榆同学和奚沛琛一起,不知道去哪了。”
23. 第 23 章
奚沛琛?
景零榆与奚沛琛认识吗?
易临希翻开课本第一页,掀起海蓝色的眼眸瞧着时听琴,看学生们的样子都是知情的,景零榆才刚来,就和奚沛琛单独一起,她们的关系这么要好了吗?
不过转念他又想起来,景零榆之前一直在奚家当打手,应该是见过奚沛琛的。
但是奚沛琛在这时认出她来,回家必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给奚家家主,那么景零榆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不行,他现在要见到奚沛琛,逼迫他将这件事情瞒住。
“同学们,你们先自习,我有事情出去一趟。”
易临希修长的手指一直停在课本第二页,心里想的越发着急,他匆匆撤开手,抬步要往往门口走去,锋利的书页割破白皙的指腹,小口子中溢出鲜红的血液来。
“笃笃——”
教室后门景零榆站在门口,手指轻轻敲门,她预算好了时间的,谁知道奚沛琛会这么磨蹭,硬要拖拖拉拉,这不上课迟到了吧。
“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奚沛琛听到景零榆与老师抱歉,也跟在她身后响起欠揍的道歉,高出她的半个脑袋低下,眼神不带移动地盯着她的头顶。
易临希迈出的步子顿住,偏头看向教室后门,班级同学也跟着转头,看向门口老老实实自我罚站的两人。
“进来吧。”
既然景零榆已经回来了,那奚沛琛还是下课再去找他吧。
这温润的声音特别熟悉,景零榆放下手抬起头看向讲台,眼神与台上的易临希对视,轻轻挑了下眉,明白过来,这节课原来是易临希教。
她都快要忘了,易临希还是联邦军校的老师,当初奚深可是让他好好帮忙教导奚沛琛呢。
易临希重新走回讲台,向来温和的眼神从景零榆身上转向她身后的奚沛琛,仔细瞧了瞧他的表情,并没有异常。
他将微微刺痛的食指指腹攥手心扣住,强烈的逼仄感觉让人感受到落地的踏实,景零榆还没有慌乱。
“同学们,翻开课本,这次课我们要讲的是……”
景零榆还没有拿到课本,只好挪着凳子靠近帘秋霁,与她共看一本,她身形本就比帘秋霁高不少,这下凑近了,从身后看去好像景零榆的手臂将人搂在怀里。
“姐……”
奚沛琛轻轻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这脑子,又叫错了,姐姐都说了不能再这么叫她,应该喊名字的。
“景零榆同学的同桌是谁啊,她怎么能靠她那么近?”
他有几天没来上课,错过了太多事情,不太明白就踢了一脚身旁的丛和鸣,让他给自己讲讲最近发生了什么,景零榆是什么时候来班级的。
如果他早几天来学校,是不是就能更早见到景零榆了。
“哥啊,我新买的鞋子。”
丛和鸣心疼的瞧着自己被踩脏的鞋子,努嘴与奚沛琛委屈,见他一心盯着前排的景零榆,长叹出一口气后把自己哄好了。
“哥啊,她是不是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景零榆是今天刚来的,座位是自己挑的,刚一坐下,她就主动和帘秋霁搭话,两人还是实战课的小组呢。”
“什么实战课,景零榆已经组好队了吗,我还想和她一组呢。”
“诶你说,这个小组能不能再加一个人啊,我还没有组队呢。”
奚沛琛额前的刘海耷拉着,他抓了抓头发,皱巴着脸颊想了想,组队这么好增进感情的机会,竟然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omega抢了去,好可惜。
早知道他就来的再早些了。
等下课了他就去找实战执行教官,一定要和景零榆组一队。
“接下来找一位同学来回答我的问题。”
易临希滑开显示屏最新一张,眼神随意扫过下面认真听课的同学们,定格在同样认真听讲的景零榆身上。
敏锐的眼神捕捉,他注意到景零榆身上加注了另一重视线,微微抬眸往她身后瞧去,看到最后排的奚沛琛,从坐回座位起,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景零榆。
“奚沛琛同学,来讲台上写下回答这个问题的思路。”
易临希拿起电子笔抓在手心,身子往侧边挪开,眼神从奚沛琛身上移到景零榆脸上,她与班级其他同学一样,一起转头看向后排被点名的幸运儿。
“老师,我……”
奚沛琛还在愣神,他根本没有认真听课啊,而且按照易临希以往的上课风格,他从来不会叫人回答问题。
这下好了,他完蛋了。
“不会也没关系,你肯定有自己的解题思路,来上讲台来吧,只要写下你的思路就行,没有标准答案。”
易临希温和地笑着鼓励他,丝毫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做了一位普通老师该做的事情,认真教导学生而已。
“好吧老师。”
奚沛琛原本还想说自己不会直接推掉,哪知道易临希更加想让他上去了。换成别的老师,他还能糊弄过去,但是易临希与他母亲交好,根本没有防水的可能。
他挺直背脊从座位上站起,硬着头皮朝讲台上走去,走到景零榆的座位时,他停顿了几秒。
紫罗兰色的眼眸与景零榆看热闹的眼神对视,向她发出求救信号,求求景零榆能告诉他一些答案。
“我也不会”
景零榆坐在座位上,耸耸肩摊开双手,小幅度摇摇头,与奚沛琛眼神交流,用气音回答他。
你别看我啊,我也不会,你没看我连书都没有吗。
顺便眼神还往自己空荡荡的课桌上瞧了一眼,别不信,我景零榆从不骗人。
“你的桌子和我一样,都特别干净诶,好整齐。”
奚沛琛一点没有这是在上课的自觉,眼神交流无果,他看不懂景零榆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能瞥见桌上空无一物的课桌,与他课桌一样,干干净净的,特别整齐。
景零榆从来没这么无语过,大大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再和弱智说话,干脆闭住耳朵转回身子与可可爱爱的同桌贴贴,远离他。
易临希站在讲台上,台下所有人的情况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奚沛琛停在景零榆桌旁,她也抬头看向他,两人眼神来来回回,表情已经变化好几番,恐怕再等下去,奚沛琛都要拉着小鱼一起上来了。
“奚沛琛同学,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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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沛琛再次被点名,不敢拖延,转头前十分困惑地看向背对自己的景零榆,不知道怎么了,姐姐不愿意理他了。
奚沛琛站上讲台,接过易临希手中的电子笔,面对着文字大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脑袋越发沉重的很。
“没有被叫到的同学,自己也可以想想怎么写这道题。”
易临希走下讲台,顺着课桌间的空道,慢慢踱步走到景零榆桌子旁,浅蓝色的眼睛柔和地盯着她微微卷起的发尾,顺着看向她的课桌。
“没有发课本给你吗?”
课桌上没有任何书本,而且她座位贴向同桌,与同桌共看一本。
他早早地便给校长发过通讯,需要的课本也都列好名单传送过去了,怎么还没有给小鱼准备课本呢。
已经上过两节课了,她难道一直都是和同座一起看一本吗?
景零榆本来全部身子泄力靠在桌上,歪头仔细打量着有些害羞的兔子同桌,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她赶忙直起身子坐好。
她一抬头,双眼正好与易临希的腰胯部齐平,近距离地观察着他系在腰间的深蓝色捆腰,悄悄咽了一小口口水,眼神接着瞥向停在桌边的长腿,沿着易临希的身形,一寸寸往上挪。
与易临希的眼神对视上。
“还没有,但是我再和秋霁看一本呢,没有不听课。”
景零榆赶忙把兔子的书本扒拉到自己追上,翻开最上面的书页给易临希看,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她可没有不听课嗷,千万不要让她上去写题。
“嗯,笔记记的很好。”
易临希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特别欣慰地点头,等下课他就联系校长,快些把书发给景零榆
他在景零榆桌边停留了良久,状似无意地看向讲台,奚沛琛没有写下任何字迹,依旧是笔挺地站着。
“好了,奚沛琛同学下来吧,不会的话就要认真听讲,不要去看些你不该看的。”
易临希抬步走回讲台,拾起桌上的课本再次翻页,还是微笑着看向沮丧地奚沛琛,继续鼓励他。
“好好听课吧,看自己的课本。”
奚沛琛脑袋重重垂落,临下讲台时,易临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声音平和地叮嘱他好好听课,只是他不明白,什么叫不要看些不该看的。
他在教室里,也没有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
那些什么不能明面上看的书籍,他都是晚上在房间里偷偷看,从来不敢带到学校里来。
除此之外,没别的不该看的了,除了一直盯着景零榆。
奚沛琛边走边想,坐到座位上还在思考,易临希似乎是意有所指,作为联邦首席执行外交官,职业病的驱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具体意义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易临希似乎是在针对他刚才一直盯着景零榆的举动。
易临希是故意的。
“和鸣,景零榆今天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报道的吗?”
丛和鸣被推得晃了晃,回忆了下上午的罚站,记起来和景零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眼熟的人。
“有,景零榆是和易老师关系很好的祈医生一起来的。”
24. 第 24 章
听到下课铃响起时,景零榆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天知道她还会有怕老师的一天。
平常易临希在家里没有丝毫压迫感,可是等他正式地站在讲台上时,她不自觉地有些害怕,担心他会抽到自己回答问题。
一开始以为上学的日子会非常好过,学校氛围好,学生好,老师也很好,她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氛围。
没想到熟人成为她的任课老师后,令她有了一丝被监管的感觉,十分得不舒服。
“阿景阿景,我还没有你的通讯,可以加一下吗?”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奚沛琛一个健步从座位上离开,直奔景零榆的课桌而去,他蹲着身子在她的人桌旁,点开腕上的通讯,想要加她的联系方式。
快下课前几分钟,坐在他前桌的郗几许,突然转过头来贱兮兮地凑到奚沛琛跟前,滑开通讯露出其中的人员信息,上面第一行赫赫然的显示着景零榆的名字。
“沛琛哥,你不会没有景零榆的通讯吧。”
这一句差点让奚沛琛当场破防崩溃,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赶不上。
所以一下课,他第一个冲到景零榆身边,去加她的通讯。
“啊,啊……好。”
景零榆刚准备和乖乖同桌一起聊天增进友谊,身边突然杀出来个奚沛琛,吓一大跳,不过见他只是来要联系方式的,也就直接给他了。
易临希收拾好讲桌拿起课本,抬头往教室后排看去找奚沛琛,并没有看到他,座位上空无一人。
那就是去找小鱼了,他眼神收回,果然瞟到在景零榆身边蹲着的奚沛琛。
“奚沛琛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
声音温润平和的开口,似乎只是想找学生进行一番平常的谈话。
“嗯?”
奚沛琛还沉浸在可以随时随地联系景零榆的快乐中,忙不迭听到易临希再次叫他的名字,心里又是一个机灵,顿时警铃大做。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前易临希从来不会多关注他,从景零榆来班级后,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精力多了不少。
他失落地拉拉景零榆的袖子,一步三回头地往教室外走去,易临希正好就在前门等他。
易临希没有说话,带着身后情绪低落的悲伤小狗去到他的个人办公室。
“沛琛,你坐。”
个人办公室很大,放置了两个大沙发,易临希坐下后示意奚沛琛也坐,不用这么拘谨。
“前几日你父亲来找过我,让我好好关照你的学习。根据这堂课的表现,我察觉你的心思并不在学业上,心思不定,有些浮躁。从老师的角度出发,我建议你静下心来,不要关心其他,用心在学习上。”
上课时他在讲台上将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也许是因为新同学到来的新鲜感,多数学生注意力都不集中,眼神大部分都粘腻在小鱼身上,观察、揣摩、好奇、艳羡、钟情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这些他都可以忽略,毕竟学生们还年轻,但是奚沛琛不一样,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小鱼,而且其中赤果果且炙热的爱恋,让人无法忽视。
易临希并不喜欢这种眼神出现在景零榆的身上,就像惊江月费尽心机想搏得景零榆的怜爱一样,他都会觉得很不舒畅。
只是温柔的教养一次次地告诫他自己,不能露出丝毫负面的情绪,所以这次他叫来奚沛琛,也只是出于一名教师对学生的关心而已。
“谢谢老师对我的关心。我觉得您不用太过担心,我不会辜负母亲和父亲的期望。”
“至于关心的其他事情,老师你说得很对,不能一心二用,我一定会好好专心专用的。”
奚沛琛规规矩矩的坐着,认认真真地听着易临希的教导,眼神中满是尊敬与爱戴。
谁人不知道,易临希是联邦军校最公平公正、一心为学生的好老师,从没有任何私心。
他很相信易临希这是在为自己着想,毕竟盯紧景零榆的同时再分心听课的话,确实容易被老师抓包,有损自己在景零榆面前的形象分。
“还有一件事情,我有些疑问,想听听你的想法。”
易临希提前查看过自己的办公室,没有监听设备,只有他与奚沛琛两人,不必担心旁人会听了去。
“老师您说。”
奚沛琛头一次见到易临希有事询问自己,身子赶紧更加端正,眼神坚定地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和新同学很熟悉吗?”
易临希右手放进衣兜里,看起来只是有些冷暖暖手,实则不然,放在里面的手心里紧攥着一枚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微型针。
但凡奚沛琛有不利于景零榆的念头,他会第一时间将针孔戳进他的脖颈,消除今天的所有记忆。
“没有老师,今天是我和景零榆同学第一次见面,不对,第二次。”
奚沛琛回想起魂牵梦绕的那晚,脸颊上不自觉地染上点点绯红,紫罗兰色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脑海中满是景零榆的身影。
他说起这件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躲闪地不去看易临希,过了几秒,又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他,压下声音悄悄说着心里话。
“老师,我悄悄告诉你。我和阿景第一次见面是在这节课之前。那时我刚好要上楼,抬头看见在走廊上看风景的景零榆同学,当即对她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易临希看着凑近的稚嫩青涩但是大胆纯碎眼睛,从中看到了浓烈的喜欢与爱恋,他感觉到十分不适,身子往后退去拉开距离,不去看那个像孔雀开屏一样的奚沛琛。
“沛琛,这种事情你不能太早下定论。而且千万不要和你的母亲说起这位新同学。”
他不方便直接命令奚沛琛不与家里人说起任何有关景零榆的事情,但是能从别的细枝末节,让他害怕伤害到景零榆。
“那老师您,认识景零榆同学吗,我怎么感觉您对她特别看重。”
奚沛琛点头应下易临希虚假的关心,面上浮起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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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无辜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景零榆。
“要上课了,快回去吧,别耽误上课了。”
易临希不打算和他多说,看了眼时间马上要上课,他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外套,带着奚沛琛回到班级。
“哼,老狐狸,你就装吧。”
奚沛琛透过窗户注视着易临希走远的背影,有些牙痒痒地踩了丛和鸣一脚。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易临希是在敲打自己,不要动景零榆的心思。
哼,他偏不。
想起来祈思服是易临希关系最好的朋友,景零榆能够插进二班来,肯定是易临希想办法带进来的,如果不是为了避嫌,今天带她来报道的肯定会是易临希。
更何况,他从景零榆的衣服上闻到了一丝淡淡的omega信息素气味,开始还不能分辨,在易临希领着自己去办公室后,这个问题有了解答。
易临希办公室里充斥着浓郁的omega信息素气味,淡淡的海水气息。分明易临希与景零榆是相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他能分辨出来易临希绝不像他表面那般温柔包容,内里实际难受的很,今天的这一番既是他的试探,也是警告。
联邦军校的课程安排不多,放学前,景零榆将易临希给自己准备的零食书包给了帘秋霁。
第一天来她没来得及给同桌准备礼物,只好先用零食顶一顶,等放学她再去精心挑个好看的礼物,明天再送给她。
等她只带着个人走到门口时,易家司机早早就在等着了。
“阿景,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焦灼的呼喊声,奚沛琛还是歪歪扭扭地背着书包,一路奔跑着朝景零榆而来,终于在校门口拉住她的衣袖。
“回家我可以和你打电话吗?”
他很不想放学,回到家里就见不到景零榆了,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景零榆探出的脚步收回,转回头侧目看着身后耳朵耷拉下去的金毛小狗。
“看情况吧。”
她忍住想上手撸毛的冲动,拧眉思考几秒,家里还有个惊江月在,人太多,她不一定应付得过来。
“那那那,我可以给你发通讯吗?”
奚沛琛有些失望,但是没关系,打不成电话还可以发通讯,聊聊天也很好,他不敢奢求太多。
“可以,我要回去了,再见。”
景零榆轻声应下,撇开被拽住的力气往路边走去,天色不早了,她还要去给帘秋霁买礼物呢。
车门大开,里面隐约露出一节深蓝色的裤腿,景零榆上去后车门自动关闭,隔断住所有探究的视线。
“临希,可以先载我去挑个礼物吗,omega一般喜欢什么呢?”
原本闭目养神的易临希瞬间睁开眼来,浅蓝色眼眸怔忪地盯着景零榆的侧脸瞧,放在胸前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难道她是要给惊江月买礼物?
还是奚沛琛?
亦或是他?
25. 第 25 章
“家主、小姐,到了,我先去停车。”
车门被缓缓拉开,景零榆有些迷迷糊糊地醒来,早上起的太早了,再加上车速平缓,她刚靠上后座,眼皮子就开始打架,立马睡了过去。
“临希,你对这里应该比我熟悉,你带我走吧。”
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眨巴眨巴混沌的眼眸,清亮了不少,眼神瞟到易临希依旧笔直地站在身旁,外套搭在手臂上,看起来他应该很热。
但是今天的温度分明不高,从温暖的车上下来后,她还感觉到一丝寒冷,有些后悔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好。”
易临希点点头,温声应下,将手臂上的衣服换到另一侧,走在景零榆身旁,颀长的身躯隔开拥挤的人群,将她护住。
景零榆在梦里想了很久,给女孩子的礼物肯定要精致漂亮,可爱omega与精美手链是绝配。
她凑到易临希身边,告诉他自己想买些精致的饰品,易临希便带着她转弯去到了商场最顶楼。
缓缓上行的电梯,跨越高大的层级,金碧琉璃的吊灯自最顶层吊落而下,拳头大小的钻石灯将普通的灯光折射得更加华丽好看,不愧是联邦最大最豪华的商场。
法拉商场前身是JING城,富贵堂皇,是无数商人挤破脑袋也想入驻的商城。在景家一朝销声匿迹后,JING城由当时最盛极一时的奚家接手,改名为法拉商场,几乎掌管着北部全部的经济命脉。
每年上缴税款不计其数,联邦皇帝看重商城的经济价值,每逢节日都会派遣军队在外驻扎,保证商场的安全性。
“好漂亮的灯,好华丽的商场。”
景零榆手扶着扶手,从楼梯往下俯瞰而去,攒动的人头尽数落在她的眼底,可以看见,越往上层,人流量越小;越往上层,人们的穿着也越发华贵,举止投足间明显不同。
她不喜欢,这些莫名的优越感让她感觉深深的不适,金玉外表的内里,不一定破败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高高在上且自私自利的人啊,坐电梯时从不会往下看,也就看不到那不可跨越的差距。
看不到那个瘦小的快要无声息离去的蜷缩在污水沟的身影,正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往前探,企图抓住某个过路人的衣角,为自己搏得最后一丝生机。
因为没人低头,人们总是匆匆地昂首走过,小小的手最终无力垂落,不再动弹分毫,蜷缩在角落里悄悄没了生息。
“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了。”
电梯上行到顶层,易临希轻轻抬手,拍拍还在眼观八方的景零榆的手臂,温声示意她及时抬脚,不要被卡住。
景零榆有些哽咽,眼睛盯着太久,眼眶泛酸,溢出盈盈水光,几根发丝贴在脸颊旁,她抬手将发丝从眼尾撩开,带到耳后,微微耸动着粉红鼻尖,转回头看了一眼易临希,抬步跟在他身旁。
“您们好,请问要买些什么呢,情侣款的话往这边走,都是我们的最新款。”
柜台服务员自门口时就看见了这两位气质不凡、无比登对的情侣。
女alpha走在前面,气质卓绝,艳红的头发衬托下,绝美的脸庞更加具有攻击性,金黄瞳中凛然的气势根本无法忽略。
男omega则是拉开半步跟在身后,海蓝色的头发全部梳落往后,露出湛蓝的眼眸,他较高的身形微微将alpha的身影笼在怀里,眼神温柔地盯着女alpha的侧脸,没有移开半分。
听到有人将她俩认错,易临希的眼神轻晃,游离地抬起头来,脚步呆滞了一秒,脸上满是意外与茫然地看向门口的柜台服务员。
商场的柜台服务人员是眼神最尖锐,最能辨别人际关系的佼佼者,当初母亲还压着他来商场观摩过许久,就是为了学习她们的看人方法,最后也小有成效。
所以他和景零榆站在一起,很像情侣吗?
男女朋友一词对于易临希来说,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词汇。他自我感觉没有萌动的想法,而且从小到大关系好的异性,也只有唯唯和眼前的景零榆。
他认为,他对她们两个应该只是朋友的情谊,没有其他的想法。
景零榆也跟着意外地抬眸,与笑意盈盈的服务员对视,原来是好看的漂亮姐姐。她也轻轻地笑了,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弯起眼眸看向柜台姐姐,微微摇摇头。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哦姐姐。”
这正正是易临希心里的想法,但是当亲耳听到景零榆的利落否决后,他胸腔中微微有些不舒服,好似缺了什么,就像那晚再也找不到唯唯时一样。
溺水般的绝望,还有无尽的失落。
易临希湛蓝的眼眸暗淡下去,有些落寞地盯着景零榆的侧脸,看见的却是她明媚如丝向旁人的笑。
柜台姐姐看着景零榆的笑容看呆了,攻气的脸庞带来极大的攻击性,她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景零榆看,愣神了好久。
“但是我也想看看情侣款的手饰,是给给另一位好朋友买,姐姐你能带我去吗?”
景零榆微微前倾身子,凑到柜台姐姐面前。
本就精致的脸庞更加被放大,柜台姐姐瞳孔骤缩,回过神来尴尬地低头,不敢再看她。
“不,不好意思,我……对不起。”
只喃喃地低声细语,加快脚步把景零榆与易临希往情侣区带。
“这是我们的最新款,以‘锁扣’为主题,打造出来的最新款情侣手链,小姐您可以先佩戴试试色泽,身后的男士也可以佩戴。”
柜台姐姐脸上再次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她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景零榆一直盯着柜台里的一款莹亮手链瞧,便上前几步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将手链端上来。
以锁扣为主题,这主题听起来怪黏黏糊糊的,但是她很喜欢,代表着友谊长长久久。
景零榆金黄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晶亮的手链看,很喜欢很心动,她划开自己的通讯支付页面,递到柜台姐姐面前。
“我就要这个了,姐姐帮我包起来吧。”
情侣款不止是配偶之间佩戴,好朋友也可以一起戴啊。她干脆买下两条,明天让帘秋霁挑挑喜欢哪个,剩下的就自己带。
“好嘞好嘞,您稍等下。”
柜台姐姐看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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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付款的漂亮女alpha,面上的笑越来越明媚,越来越高兴,这个月的业绩就到手了,她的工资升涨有望了!
景零榆嗯了一声,看到旁边摆放的单人沙发,招呼着易临希一起坐下,站久了还有点累,刚好包装也要等会,她干脆坐下等。
单人沙发被安排贴在一起,景零榆坐下,身旁跟着易临希挨过来,她瞧着易临希的袖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挽起来的,露出一截纤细骨节分明的手腕。
只需盈盈一握,她感觉就能将易临希的双手扣在一起,按进柔软的被子里无法动弹,任她摆布。
不不不,不能瞎想。
景零榆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手背,不就一截白灵灵地手腕吗,你可想的真多,脑子里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我还想去买两个好看的水杯,等下你带我去吧。”
她掩饰地摸了摸鼻头,眼神游弋地看向柜台,不看身旁尽显诱惑的omega,清了清嗓子与他说话。
“也是给好朋友买的吗,好,等下一起去。”
易临希侧目看过来,却不见景零榆看自己,只好移开视线,瞥见快要垂落到地上的毯子,轻柔地捞起来将它搭在一旁。
无事可做的右手从她的沙发上移开,缓缓不舍得挪到自己腿上,搁置着,揪着裤子布料把玩。
柜台服务员将精心包装好的手链递给景零榆,没等她伸手接,身后伸来一双修长的手臂,更快地接住有些沉重的包装。
“走吧。”
景零榆赞赏地给易临希递过去一个眼神,小伙子还挺有觉悟,懂得给女士主动拿东西。
水杯挑得很快,一个粉粉的可爱兔子水杯,和帘秋霁的发色一模一样,另外一个姜黄色,和她的眸色有些相像。
不错不错,闺闺款的手链和闺闺款的水杯。
————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惊江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联邦军校的作息表,他掐准下课时间等在门口,因为衣服不多,日渐落下的夜幕加速着气温降低。
佣人们看着他一直等在门口,也悄悄和他说不用一直等,屋里更加暖和,小姐和家主还要有些时间才能回。
惊江月谢过她们好意的提醒,摇摇头执拗地等在门口,他已经一天没有见到景零榆了,无尽的想念充斥在他胸口,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景零榆了。
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江月好想见你,好想好想见到你。
过了好久,视线中的小黑点慢慢变成实物,停在门口,景零榆拉开车门从里面跨步出来。
刚一走进院子里,惊江月就粘附了上来,抓住她的袖子,粉亮亮的眼睛一寸不移地盯着她,眼眶中瞬间盈满泪水,吧嗒吧嗒掉落在景零榆的手背。
“主人,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屋内的玄关处,祈思服双手悬在胸前,斜靠在门口,眼神不悦地盯着院子里搂搂抱抱,黏黏糊糊的景零榆和惊江月
而身后的大门口,易临希提着景零榆精心挑选采购的礼物,双手垂落,淡淡地瞧着手臂紧紧相贴的两人,眼神暗淡。
26. 第 26 章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外面好冷,我们快进去吧。”
景零榆回拉住惊江月的手,轻轻擦拭掉手背上的泪珠,和他一起往屋内走去。
惊江月紧紧粘在她身边,用力点点头,胳膊更加贴和地挨着景零榆,脸颊昂起来盯着她的侧脸瞧。
眼神往后略瞥去一眼,易临希手上提着好几个包装袋子,都是成双对的情侣款。
原来主人这么晚回来,是被易临希带着去逛法拉商场了,买得竟然都是些不起眼的牌子。
等主人放假有时间了,他一定也要和景零榆一起,去一趟法拉城,买买买,什么好看买什么,顺便把自己的行李箱取回来,里面都是他准备的惊喜。
“你们吃吧,我去书房忙了,最近公务有些多,要加紧完成。”
易临希不想再看惊江月那拙劣的演技,他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小鱼与旁人会不舒服,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惊江月的心思。
那恰到好处落下的眼泪,娇软欲泣的声音,白皙干净的紧握住景零榆的手腕,都是他堂而皇之的争夺资本。
很刺眼,很碍眼,也很无力。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温和地包容一切,母亲总是说,人要有大胸襟大胸怀,不要拘泥于情爱;人还要忠贞真诚,一旦确定了自己最喜欢的对象,就坚决不能背叛自己的配偶,哪怕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
所以从小父亲就是如此,心心念念就是与母亲黏在一起,洗衣做饭,产子生育,相妻教子,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以母亲为先。
以至于现在,易临希依旧在劝慰自己心胸宽广大度些,不过是个中途插足的无权无势只有些姿色的omega而已,他不应该放在心上。
最应关注的,应该是祈思服,他可能自己不明白在这几天短短的相处中,他对景零榆有着发自内心的,极其浓厚的占有欲。
只是秘而不发,似乎祈思服本人还未意识到,还以为是祈思服与易临希两人的兄弟情义,逼迫他对惊江月咄咄逼人,实际并不是。
易临希知道的,他从第一眼就都知道。
但同时他也知道,景零榆从看见祈思服的第一眼起,便动了心思,是alpha对于标记omega的生理□□、望。
而小鱼每次看向自己时,并没有这种想法,仿佛在她看来,两人只是普通的救与被救,房东与租客的关系。
“东西……我给你放到房间吧,顺便我也要上去。”
易临希双手提着礼品袋,外套还是掸子手臂上,步伐匆忙地从景零榆身边擦肩而过,带起细微凉风,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海水味道。
清新、淡然,温和地包容一切,又孕育着一丝想要破土而出的生命力。
景零榆轻轻翕动鼻尖,好奇地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就在刚刚易临希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捕捉到了一丝很新鲜的味道,很想尝尝。
只不过气味消散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分辨是什么味道,也不清楚是谁身上散发的。
“景小姐,祈医生,惊……先生,请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佣人们将凳子拉开,惊江月还是坐在景零榆身边,桌上都是景零榆爱吃的,她拿起筷子埋头苦吃。
从刚踏进学校开始她饿得不行,书包里装的零食全给帘秋霁了,自己一点没碰,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主人,你可以和我讲讲,第一天去学校的感受吗,我好想听。”
惊江月浅浅吃了几口,每个菜盘里他只是轻碰了碰,不敢多吃。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导致体重增长,好不容易养出来身体本钱,不能因为一点贪欲,而前功尽弃。
他很想知道,特别特别想知道景零榆有没有在学校碰到,那些不长眼睛、自视清高、不要脸面的omega,他害怕这些人会争夺去景零榆仅有的一丝兴趣。
因为未知,他无法进到学校去阻止那些人出现在景零榆面前我,所以只能听,听景零榆讲述每一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弥补自己缺席的部分。
惊江月水灵灵的亮粉眼眸仰头瞧着景零榆,她慢慢咽下最后一口鸡翅,饮下一口水,拿起桌旁的餐巾轻轻擦拭嘴角。
“我很喜欢这个学校,也很喜欢这个班级。”
景零榆单手撑在桌子边沿,托着下巴看向不远处的窗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今天在学校里友善真诚的同学们。
“老师很好,讲课很清楚,有条理,高效率完成课业。不愧是联邦第一军校,老师的水平就是高。”
她另一只手搭在弯着的手臂上,轻轻敲击着桌面。
滴滴答答地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好像易临希站在讲台上讲课的声音一下,清脆又温和,平缓生动得讲述着每一个抽象晦涩的知识点,和她在南部请的那些私人家教完全不一样。
“对,我还碰到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可爱很招人喜欢的同桌。她长得特别漂亮,眼睛大大的,灵动得像兔子,脸颊有些肉肉的,特别想上手试试手感,而且我和她说话,她还会害羞脸红诶。”
景零榆想起帘秋霁的脸,就心痒痒得不行,特别特别想上手捏一捏,每次她用葡萄大眼水灵灵地瞧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简直太可爱了,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兔子,胆小又勇敢,特别想把她带在身边。
祈思服早早地放下筷子,吃饱让后一趟靠在椅背上,抬眼趣味地看着景零榆,似乎也很好奇她今天发生的事情。
“呵……”
祈思服轻轻哼了一声,撇起嘴角,声音小没人听到。
他戏谑地抬眼看向说得兴奋不已的景零榆,还好他今天早上一起去了,看到了她的同桌是个女孩子,联邦军政第一将军的女儿。
不然他就会像对面那个面露菜色,脸色苍白的惊江月一样,勉强地打起精神继续听那些扎心的话语。
喜……喜欢?
漂……亮?
依照景零榆的描述,似乎她的同桌是个omega。
和他一样的,不,是比他更漂亮,更吸引人的omega。
惊江月眼眸如地震般颤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粘腻地搭在皮肤上,一滴汗水顺着皮肤滑落,掉进那粉亮亮的眼睛里。
疼。
汗水掉进眼睛后,盐分刺激着薄弱不堪的眼眸,惊江月猛地闭上眼睛,低下头去,狠狠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苦的低吟溢出来。
好疼,好疼好疼。
眼睛怎么会这么疼,泪水瞬间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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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而出,也冲刷不掉汗水带来的刺痛。
主人喜欢上别人了,她喜欢上了别的omega,她不要自己了,她厌恶了。
惊江月双腿被大颗大颗的泪水打湿,浑身无法控制地颤抖,原本揪住景零榆衣袖地手也无力收回,放在膝盖上支撑着快要垮掉的身体。
不可以的啊,怎么可以呢,这才一天啊,主人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omega呢。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她怎么会是开心欣喜的表情呢。
“我还去商场给新同桌挑了礼物,omega应该都会喜欢的。”
景零榆说完,拍拍自己快速消化的肚子,重新拾起筷子,还没吃饱,不能浪费这么一大桌菜。
“主人……我先回去睡觉了。”
惊江月的手指掐住自己的大腿,狠狠地用力掐着,将嗓子里的哽咽痛苦咽下,调整好呼吸,声音平稳地开口。
不仔细听的话,确实发现不了依旧细微颤抖的声线。
他不想再在这里听了,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嗯嗯,好。”
景零榆胡乱地应着,也没有递过来一个眼神,只是盯着饭桌上的食物。
如果她回头,就能看见惊江月通红的鼻尖、颤抖的身体,和无力耷拉的脑袋。
饭桌上只剩下两个人了,景零榆一心吃饭,祈思服则是好心地目送心死的惊江月离开,看着他一步一步吃力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这么不高兴了,关门还是静悄悄的,生怕惊扰到景零榆吃饭。
“啧啧啧,这是刚到学校,和同学关系处的挺不错啊。临希提回来的东西,就是你给她买的礼物吧。”
祈思服面前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干净,他双肘撑在毛巾上,脑袋往前伸,眼尾上扬地看向还在埋头苦吃的景零榆。
“怎么了,你很羡慕?”
景零榆头都没抬起,直接回嘴,说话不冲,肯定是这厮没安好心憋坏呢。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就是好奇,这礼物看起来像是情侣款啊,易临希知道你是买给谁的吗?”
见对面的人一眼没看自己,祈思服摸摸鼻尖,自觉无趣,往后靠回背椅,有些好奇地问她。
易临希这几天公务并不多,不至于到不吃饭加班的地步,显然是心情不佳。
而他这一天都在学校,没有接触到别的能够让他心绪起伏的人,所以让他心情烦闷的,明显就是景零榆了。
“他不知道啊,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他也想要礼物呢?”
景零榆放下筷子,抬眸疑惑地看向一脸看热闹的祈思服,回来的路上她睡过去了,没注意易临希在干什么。
难不成易临希在她睡着的时候,和祈思服吐槽了?
但是易临希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祈思服只是笑笑不说话,摇头否认,这种吃酸捻醋的事情,易临希从来不会和别人说。
“说起这个,奚沛琛认识你吗?”
她还不能让奚沛琛知道自己和易临希的关系,上课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就连下课,也都是让司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她避开所有人才敢上车的。
总不能因为祈思服这张脸,就把一切都提前暴露了吧。
27. 第 27 章
“奚沛琛,你怎么提到他了,怎么,你又看上他了”
祈思服立刻皱眉,好看的脸皱巴成一团,眼神锐利地瞅着景零榆,双手盘在胸前交叉,气势凛然。
“我就是问问,好奇他见没见过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一个班的同学而已。”
景零榆就瞥了祈思服一眼,每天都是这副死样子,一提到个新角色脸色就差的不行,吃也吃饱了,看他影响心情,容易反胃。
“哦,没见过,奚家人还不配见我。”
祈思服小声为自己辩护,脑袋偏转另一边,不看她,只留下道眼神瞄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景零榆点了下头,吃饱了放下筷子,佣人自觉上前来收拾,她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此时此刻的书房里,刺眼透亮的灯光照在易临希身上,偌大的空间里,寂静得听不见其他声音,只有他一直低头写字翻页的声音。
“吧嗒——”
黑色的签字笔从桌面上滚落,咕噜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笔盖被重力冲击弹开,脆弱的笔尖直杵地面,尖端爆裂,里面的墨水顷刻喷洒而出。
还有几滴沾到了易临希的袜子上,晕开成朵朵漆黑的小花。
礼物,情侣礼物,成双成对。
景零榆才刚刚去去学校的第一天,就有很喜欢的人了吗?
而且她上车的时候问的,也是问他omega会喜欢什么东西。
可是,就在前几天,已经收下了omega惊江月的求偶捧花了,还将他带回了家中。
再不济,omega还有他与祈思服,为什么小鱼还会接受别人呢?
他好难受好难受,心口膨胀地好像被海水灌满,却又释放不出来,脑海中充斥着迷惑、不解、痛苦、不甘等无比复杂的情绪。
可是易临希又不明白,他当初只是觉得景零榆长得与唯唯相似,才会心软将人救回来,那会也是想着当做朋友相处就好了。
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对小鱼突破了普通朋友的范畴,那些复杂不堪的情绪,根本不像是朋友之间会有的。
易临希单手撑着发木的额头,眼神迷蒙地盯着桌上摊开摆放的,联邦陛下前几天来时,送过来的公文。
它们此刻翻开在他面前,本该高效率批改的自己,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整个纸张上的字,都糊成一团。
“母亲,你能不能再教教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白皙的纸张上突然掉落一滴剔透的水珠,黑色字体瞬间被晕染成一团,顺带着将周围的字体也模糊了。
水珠只落下一滴,易临希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烫,身体也越来越热。
整个脖颈好像被火炙烤,后脖颈的腺体肿胀得发酸,发涨,一股清新的海水咸味,慢慢弥漫在偌大封闭的书房里。
易临希的发情期到了。
“嗯……”
仅仅穿着白色衬衫的后背被涔涔汗滴浸湿,布料贴实着白皙的肌肤,描绘出清晰的腰腹线条。
他浑身像弦一般紧绷,白皙的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潮红,脸庞两侧的汗水大滴滚落,海蓝色的头发汗湿地粘在眼尾,掩盖住嫣红的媚色。
很热,很烫,很躁,很渴。
他迫切地想要被alpha抚摸,想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想要alpha立马标记自己。
易临希高高昂起头,纤细脖颈脆弱地暴露在灯光下,他死死咬牙忍耐,可是表情依旧情动与煎熬,呼吸越来越急促,鼻腔吞吐出的气息越发滚烫。
信息素的释放在此刻突破临界值,憋了许久的腺体放空,房间里咸咸的海水味越来越浓烈。
原本清新的前调被浓烈的咸味遮掩,但凡是书房里摆放的东西,都会站上浓厚的海水信息素味道。
“小鱼……小鱼,标……标记我。”
易临希快要抵抗不住发情期的刺激,眼尾分泌出生理性眼泪,浅蓝的眸子分外潋滟,大滴大滴眼泪顺着眼角,或是流到他鲜红的耳垂上,亦或是沿着脖颈流进胸膛。
求求你,标记我。
易临希想这么说,可是还仅仅残留的百分之一的理智,及时制止住了他。
不可以,小鱼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
她不喜欢自己,眼神从来不在自己身上停留超过片刻,也许是性格不讨喜吧。
无论是表演天赋十足的惊江月,还是脾气暴躁敢说的祈思服,似乎都比他有活力。
是了,他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长相也不出色。
“抑……抑制……抑制剂”
易临希猛地睁开眼,泪水夺眶而出,他撑住最后一丝清醒,手背上勃、起根根青筋,用力抓住桌沿,攀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书房里时刻准备着抑制剂,发软的双腿无力打颤,他狼狈地撑墙摸到保险箱。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
“密码正确。”
易临希泪眼模糊,面色越来越潮红,身体异常燥热激动,手指近乎瘫软,六位数的密码他试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箱门被打开,他拿出一管抑制剂,直接扎向后颈。随着液体慢慢注射,发情期带来的燥热逐渐退散。
“呵……呵……”
易临希跪坐在地,上半身靠在墙上,胸膛剧烈起伏,鼻息还是炽热。
————
“笃笃——”
景零榆从睡梦中惊醒,门外不停的敲门声传进屋内,她半睁着惺忪的眼睛,慢慢爬起来赤脚走到门边。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会来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亮起的走廊灯光照清楚依靠在门边的瘦弱人影。
“主人……我害怕,呜呜呜……我可以,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惊江月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晚上气温很低,他赤脚穿着拖鞋站在门边想了好久,冻得脚趾和手指都是粉红的。
他不想景零榆被别人抢走,既然做不到和她一起去学校,那么他就要抓住晚上一起相处的机会。
如果主人标记自己,并且他成功受孕的话,景零榆的目光应该多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吧。
“江月?你不冷吗?”
景零榆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就被外面的低温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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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行,一直双手搓着手臂。
惊江月双唇冷得发抖,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微微垂头,没有景零榆的允许不敢往前迈步。
他还在低声啜泣,低低的哭泣声从嘴里溢出来,纤细的手指搅在一起,胸膛起伏又起伏。
好好好,这是娇娇害怕了,来找自己求安慰来了。
“进来吧。”
景零榆放开门,上前搂住惊江月半边冰冷的肩膀,将他环在怀里,准备往屋里带。
突然旁边祈思服的房门打开,他从屋里探出头来,啧啧咋咋地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
“一楼不是人更……”多吗
还没等祈思服开口说完,景零榆看也不看直接搂着惊江月进屋,啪一声将门关上。
“好了,先上床上捂捂吧,刚睡热的,很暖和。”
冷得很,不等惊江月爬上去,景零榆自顾自地掀开被子往里钻,还是被窝暖和啊,热热的。
惊江月爬上床边,见景零榆睡到床沿,他便双腿挪动移到另一侧,掀开被子和景零榆一起盖上同一床被子。
“好了好了,睡吧,不害怕了嗷。”
景零榆被温暖被窝捂得越来越困,她平躺着眼睛闭上准备入睡,记起旁边还睡了个人,便撑着意识开口。
刚说完,她就闭目彻底睡了过去。
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不然根本起不来。
“嗯嗯。”
惊江月慢慢挪了挪身体,朝景零榆贴近,肩膀碰触到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平躺,粉色眼眸中丝毫没有困意。
那些害怕情绪全部退散去,根本看不出来他站在门口时的受怕样子。
他与景零榆睡到一起了,同一张床,同一床被子,同一间卧室,同一片呼吸。
据他今天的观察,易临希没有与景零榆有什么别的交集,祈思服也一样。
而他,是第一个与主人睡到一起的。
“这惊江月真是不知羞耻,大半夜还要敲开景零榆的门,说什么害怕不害怕的,装得真像。”
祈思服看着他一出来就立马关住的门,气得跳脚。
白莲花惊江月,肯定是他和景零榆说了自己的坏话,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自己,分明第一眼看自己的时候,景零榆眼中的喜欢可是分明得不得了。
不行,他得听听惊江月说了什么,告黑状的事不能再有了。
祈思服关门走进屋里,看着与隔壁相隔的那面墙,站着端详了许久,他记得景零榆的床头是安置在房间中间的。
“对,就是这个沙发这儿。”
他走到墙边,费尽力气挪开最大的靠背沙发。力气太小,祈思服挪一截就要休息大喘气,过了好久,才终于把它移开。
然后他半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耳朵紧紧贴在墙根,屏住呼吸,试图听到些动静。
“咚咚咚——”
撞击声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轻轻重重地如波浪起伏。
床头用力撞击墙面的声音传到祈思服的脑海中,震耳欲聋的响声差点将他耳膜刺穿。
隐隐约约的,他还能听到男声啜泣的声音。
28. 第 28 章
“主人主人,好重,好疼!!”
“疼!唔——”
惊江月娇滴滴的哭喊着,抓弄着景零榆的手臂,疼得近乎昏厥过去,但依旧在寻求景零榆的安慰与帮助。
近乎□□与心灵的双重攻击,惊江月从梦中惊醒后,再也无法入睡,反反复复地陷入其中,无法挣脱。
他白色羊毛卷发被汗水打湿,似布偶猫一样,脱水的躺在床上,艰难地呼吸,痛苦地呻吟。
“不哭了,不哭了,我抱着你,我抱着你。”
景零榆温柔放缓的声音传来,安慰着哭泣不已的枕边人,一下又一下地安抚,透过丝毫不隔音的墙壁再一次传进祈思服的耳朵里。
高昂叫喊的omega男声与低低安抚的alpha女声交织在一起,起起伏伏,重叠有劲地唱响在祈思服的脑海中。
虽然祈思服是个见过大场面医生,但是这种身临其中地偷听窥伺,他还是第一次,不由得被刺激得通红了脸颊。
深深吞下口水,喉头滚动着浮动,他蹲在墙角紧紧压住后牙,咬牙切齿。
好个惊江月,尽学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当初他抛捧花时,那么多高大优秀的alpha看不见,从一开始眼神就盯着景零榆瞧了,最终把捧花心满意足地丢进景零榆怀里。
亏得景零榆怀着亏欠将人好心领回家,告诉他既然收了人家的捧花,也不能失信将人丢去那种吃人的地方吧。
哼,本以为惊江月会老实。
这才不过一天,他就大半夜敲开景零榆的房间,说什么害怕,一楼那么多人陪着,他害怕个什么劲儿。
这么就成功爬上景零榆的床了,看他那些肮脏手段,景零榆肯定控不住alpha的生理机能的。
“不怕,我会轻点,轻轻的。”
景零榆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厌恶地不想再听下去,粘腻的哀求与温柔的安抚,逼得他内心极其浮躁烦闷,烦心的很。
恶心,难听,粘腻。
但是alpha用心安抚omega时的嗓音是那么轻柔、温和、耐心,这样的声音,景零榆从未对他说过。
温柔、轻和、细心、安抚。
为什么景零榆只会对惊江月和易临希温和以待呢?
为什么每次他与景零榆搭话,听到的答案只有毫不客气的犀利回怼。
难道只有和惊江月一样,放低一切、娇柔做戏,才能搏得她一丝丝的怜悯与安抚吗?
他扭曲地坐在墙角,厌恶但希冀地听着景零榆房间持续整晚的动静。
静谧窗帘被晚风高高掀起,飘得很高,呼呼声响充斥在安静漆黑的房间里,隐约落下的月光洒进屋里,映出迷糊的人影。
倚在墙边,无力地瘫坐着。
————
“小姐,惊先生。”
饭桌上易临希和祈思服已早早等候着,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景零榆一晚上没睡好,面色萎靡像是被抽空,眼皮惺忪地睁不开,长长打了个哈欠走到桌旁坐下。
折腾了一晚上饿得不行,她赶紧拿起勺子想舀起个馄饨填填肚子,谁知昨晚双手根本没有休息,累得还在打颤。
刚拿起的勺子“啪嗒”一声,清脆地掉进碗里,热汤溅到桌上。
“主人,我来帮你,您昨晚太累了。”
惊江月脚步轻浮地跟在她身后,攀着椅背坐下,手背被溅起的热汤烫了一下,赶忙拾起勺子,细细擦拭干净,舀起一个馄饨递到景零榆嘴边。
“咳咳咳……”
祈思服被最后一个馄饨呛到,憋的脸颊通红如猪肝色,他赶忙侧头到一旁,饮下一大口水将咳嗽顺下去。
放下水杯,他抬眼看着坐在正对面的惊江月。
眼睛红肿,眼眶通红,鼻尖也是红的,看上去像是被狠狠疼爱了一整晚,就连握着勺子的指尖,也是粉红色。
视线反观景零榆,嘴唇无色,像是身体被全部掏空。
一口气直接堵在祈思服心口,他瞬间没了继续看惊江月做戏的欲望,也不想看景零榆无比配合的眼神。
偌大的桌面,只余得恩爱有加的景零榆与惊江月两人。
“吃完了,我先回了。”
祈思服用力攥着勺子甩下,最后一刻又放轻,轻轻放在碗边,起身往楼上走去。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手还没断呢。”
景零榆被个个圆满的馄饨塞满口腔,嚼嚼嚼,看着惊江月还想继续喂的架势,赶紧抬起酸软的手臂,夺回勺子使用权。
她害怕自己被惊江月撑死。
惊江月眼神中带着遗憾地瞧着景零榆收回勺子,白皙的手指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
易临希从景零榆坐下开始,鲜少地没有抬头看她,机械般地低头喝着碗里的汤,一口一口直接吞下去,对于对面两人卿卿我我的动作,恍若未闻。
就在景零榆抢夺勺子的时候,易临希终于听到她说的话。
手,断。
这两个词,如滚动弹幕一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他迟钝地缓缓抬起头来,黯淡无光的眼睛,直直瞧着对面暧昧无比的两人。
面色红润但虚软的omega,虚脱无力的alpha,嘴角的痕迹,脖颈的爪印。
景零榆那些话是对着惊江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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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们昨晚是一起做了什么吗?
惊江月昨晚,……是与景零榆一起睡的吗?
她们,昨晚……
景零榆和惊江月,标记了吗?
“临希,走吧,快要迟到了。”
景零榆匆忙解决完所有早饭,扫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
她秉持着坚决不迟到的好学生原则,赶紧从座位起身,拿起椅子上的书包,叫上还坐在座位上发呆一言不发的易临希。
“嗯?”
易临希听到景零榆叫自己,抬眸与站立的她对视,吃顿地反应片刻。
“好。”
“家主,外套。”
继而也跟着起身,佣人拿起身后挂着的外套,小跑着到身后提醒他。
本来应该准备齐全的人,今天早上却是稀稀拉拉的落下了好多东西,外套和课本,还有陛下布置的公务。
临上车前,惊江月从屋内小跑出来,挡住即将关闭的车门,眼神希冀地盯着景零榆瞧。
“主人,下午可以早点回来吗,我想主人陪我一起,出去买点东西。”
亮晶晶的眼神攻击下,景零榆不舍得拒绝,便随意应下了他。
先答应了,早不早到时候再看。
惊江月雀跃地退下,关上车门前,眼神往易临希那侧送去一眼,看见他憔悴的面色,与失落的眼神。
一路上,助手沉默地操作着车辆,景零榆闭目坐在后排,趁着开车的时候再眯一会,补补眠。
易临希还是沉默地坐在靠窗的边缘,车内昏暗,看不见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与反复摩挲撮弄分手指。
柔嫩的皮肤经不起反复的磋磨,逐渐变红,磨碎白色皮肤碎片,白皙的表皮破裂,露出里面鲜红的皮肉,丝丝血液溢出,润湿干裂的伤口。
“血?”
景零榆的嗅觉极其灵敏,反复在生死边缘游走锻炼出来的技能,让她第一时间感觉出来,车厢里有一股异样的味道。
“你受伤了?”
她从车位上起来,扒开易临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摁开边缘灯,看清了在流血的手指。
“你这是怎么了?”
易临希睁开眼盯着景零榆,两人眼神对视,平静无波澜,温和地开口,摇摇头回答她。
“没事,到了,下车吧。”
不等她接受这个敷衍的回答,易临希跨过坐在外围的景零榆,率先离开车位,走进学校里,只留下一个孤单寂寥的背影。
景零榆愣愣地歪头,看着易临希沧桑无比的背影,不解地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这孩子,闹脾气自虐呢?
29. 第 29 章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要不要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景零榆背着书包,双手提着礼物坐在座位上。
教室里学生已经坐满了,只剩下最后几排的特殊学生还没有到,讲台上的老师也习惯了后排的常态。
见景零榆回到座位,老师才满意地离开。
“啊……啊,这是给我的吗?”
帘秋霁目瞪口呆地看着景零榆递过来的礼物,精致的袋子,精细的丝带,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价值匪浅。
“我我,我不能要,太昂贵了。”
她没有收下,小心翼翼地提着袋子还给景零榆,腼腆地瞧着景零榆的脸色,小声贴到她耳边,婉拒她的心意。
“不要拒绝我啦,这是我第一次给同桌准备礼物。第一次有同桌,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你会喜欢。”
她不在意帘秋霁的拒绝,内向的同桌只吃软招。景零榆轻轻将礼品推到兔子脚下,拉拉她的袖子,拉长尾调上扬着与她撒娇。
“收下吧,收下吧~”
帘秋霁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景零榆一旦用了想法浑身解数想要说服一个人时,对方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
“好,好的。”
“谢……谢你,谢谢你,我很喜欢,很很很喜欢。”
帘秋霁红透脸颊收下景零榆再次推来的礼物,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耳廓浸染粉色,耳垂红透好似滴血。
她没有拆开那两个礼物袋,景零榆精心准备的礼物,她舍不得在这么粗糙的环境打开,等放学回家后,自己在房间里慢慢打开最好。
“谢谢你的喜欢。”
景零榆轻轻逗弄了一下帘秋霁低垂的脸颊,指腹晚上提的时候,从她脸侧擦过,出摸到她轻柔的皮肤。
女孩子的皮肤真的好软好软,弹弹的。
上课铃响起,景零榆从课桌抽出课本,新课本今早由老师送来,还是乖乖同桌帮忙收拾的。
“琛哥,你这是极限掐点啊,快快快,待会班主任要来了。”
踩着铃声响起的最后一秒,奚沛琛从后门冲刺进来,书包甩到桌上,匆匆坐到座位上。
“阿景身边有没有什么新情况发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搭话吧。”
说起景零榆,奚沛琛先是哽了一下,有些生气和失落。
本来昨晚放学时,他拉住景零榆说得好好的,晚上回家可以和她通讯聊聊天。
可是他回家后,主动发去了好多好多新奇的话题,在床上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通讯界面有动静。
他本想着可能是时间太早,景零榆忙没看见,就去把自己收拾了两三遍,等到深夜重新卷回被窝里,打开两人的通讯界面,还是没有等到景零榆的回复。
最后实在是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今天早上差点没有起来。
“倒是有几个别班的alpha来咱们班外面徘徊了很多次,都盯着景同学的位置看,眼神我看不一般。”
丛和鸣接过奚沛琛带的早饭,吞了一口填下肚子,响起今早班外徘徊了许久的alpha。
那几人纠缠了奚沛琛很久很久,家里有权有势,从来不把omega放在眼里,就连家族势力低下的alpha也不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奚家的地位高,奚沛琛还不一定会被他们磋磨成什么样。
“哼,他们那几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千万不要叫我再碰上,如果他们胆敢对阿景不利,那么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奚沛琛蔑视地撇撇嘴,眼神锐利地盯着景零榆认真听讲的后脑勺,那几人他平时都直接忽视,但是在景零榆的事情上,他坚决不能容忍。
他想着等今天放学,找个小巷子,直接解决掉那些alpha。
“同学们,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不上课,全体去研修,学校已经提前通知过各位的家长了,今晚不用回家,每个人都已安排了单间住宿。”
班任走上讲台,课本卷起来敲敲桌面,说完这个好消息后,全体学生短暂沸腾起来,直呼老师学校太好了。
只要不上课,就是最好最妥当最满意的安排。
“太好了,不用回家就太棒了。”
终于不用回家,被动卷入那三个omega的勾心斗角,自己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昨晚被惊江月折腾的够呛,睡得最香的时候,被一声极其响亮的哭声惊醒,然后耳边一直盘旋的便是他低低的呻吟。
瑟瑟发抖的人在被子中颤抖不停,深深陷进梦魇里,眼睛没有睁开,却一直在震动,他的双手费力地抓弄着,似乎是在寻求救生稻草。
景零榆挣扎着醒来,擦掉惊江月脸颊上的眼泪,将还在做噩梦的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
一旦她停下抚慰的手,惊江月就会再次受惊,所以她拍了整晚,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手近乎断掉,精神快要崩溃。
现在她继续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睡上一觉。
包车上,奚沛琛挤到人前最前面,推开身边所有嫌人,站到景零榆身旁,半低着身子贴近景零榆,笑嘻嘻地与她说话。
抢座时景零榆被奚沛琛带着落到最后,帘秋霁没有占到座位,孤零零地与别人一起。
奚沛琛踹开丛和鸣与郗几许,将他们差使到别的单人座位,自己拍拍旁边的座位招呼着景零榆一起坐。
“阿景,我们终于可以坐到一起了。”
景零榆看着奚沛琛笑意盈盈的脸,无奈地撇开眼,小年轻真容易满足,有情饮水饱啊,爱得又快又满。
“我晕车,先睡了。”
她赶紧闭眼,靠着床边睡过去,这么好的睡觉环境要抓紧利用好。
奚沛琛便歇了继续搭话的念头,转头靠在椅背上,凝神看着景零榆的脸颊。
窗户揭开小小的缝隙,吹拂而来的凉风带起景零榆的发丝,飘荡在奚沛琛的侧脸,浮起丝丝麻痒的快感。
他享受这一刻尽情注视爱人的模样,将alpha的样子深深刻进脑海深处。
“阿景,我待会能到你的房间来吗,想和你说说话。”
每个人的房间都是单独的,奚沛琛想趁着这次机会与景零榆独自待在一起,拉着景零榆的手低声问她。
“可以,你要想来的话,就来吧。”
景零榆撒开奚沛琛牵着自己的手,走进人群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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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几步寻到落单的帘秋霁,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
“同桌同桌,你想我吗,我很想你。”
短短一段路程没在一起,她还有些不习惯,平常在学校,她可是经常和帘秋霁黏在一起的,当然除了上厕所。
“我也是。”
帘秋霁小声地回答,回拉住景零榆,两人并肩往楼上去,等待最新的安排。
————
“临希,公文放一旁吧,今天我们不谈公务。来吧,我们好好喝一杯。”
易临希将摞摞公文端放到桌旁,本来不爱喝酒的他,突然就想试试喝酒是不是真能消掉忧愁,答应联邦陛下的邀约。
“好,谢谢陛下。”
联邦陛下笑呵呵地走下高位,搂着易临希的臂膀往内里的宫殿走去,招呼佣人端来许多美酒,两人面前的杯子,一次又一次被沾满美酒。
易临希埋头猛灌,一杯又一杯下肚,脑海渐渐混沌,忧思消却,只有短暂偷来的愉悦感,他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感。
小鱼,我的小鱼。
小鱼,小鱼,小鱼。
一声声呼唤从他的嘴边溢出,两人都已经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模样,酒瓶重叠着压倒,数不清他们到底喝了多少,只能凭借室内浓烈的酒精味判断。
“小鱼。”
易临希抻直在桌边掉落的手指挥动,在空气中搅动着浓厚的酒精氛围,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房间里的角落。
“小鱼……”
趴在桌上的上半身支起,易临希撑着力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已经感觉到了燥热,双手开始颤抖。
这是他发、情期的前兆。
“回……回家吧”
易临希捂住脖颈后的腺体瘫倒车上,赶紧吩咐助手开车,家里的书房里有抑制剂。
“不回家了,去中心皇城。”
车辆在空中平缓行驶出了好一段路程,临时改变路线,往中心皇城酒店驶去。
回家的话,景零榆并不在。虽然书房里有抑制剂,却不如被alpha标记的效应来的快,他并不想如昨晚一样,最后独自一人倒在冰冷的书房里,毫无声音无人在意。
他不想了,不想被景零榆忽视,不想她被旁人夺去,也不想一再否认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景零榆,想要做她的omega,想要被她永久标记,想要为她生育孩子。
“笃笃笃——”
景零榆的房门被敲响,她们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灰尘,从浴室收拾出来,她正坐在床上发呆。
房门被轻轻敲响,抬头瞅了眼时间。
八时三十九分。
应该是奚沛琛。
她披着外衣走到门后,突然闻到一股馥郁的omega信息素气味。
清新的,咸腻的,浓烈的海水味,越往门口越强烈。
她赶忙开门,诧异的是,门外的人竟然是易临希。
拉开门的瞬间,易临希跪倒在地上,扯住景零榆的裤脚,所有克制隐忍的外衣剥落,阴湿地乞求她的疼爱。
“小鱼,主人,求求你标记我吧。”
就像你昨晚易感期时标记惊江月一样。
30. [锁] [此章节已锁]
易临希脆弱地跪倒在景零榆脚下,青筋凸起的手背紧紧攥住她的裤脚,呼吸越发滚烫。
“求求你,小鱼。”
他的声音沙哑到模糊,低沉暗哑地恳求高高在上的景零榆能够马上标记自己。
“你……你这?”
景零榆差点被扑鼻而来的浓郁omega信息素击倒,馥郁的海水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这还是她第一次闻到易临希的信息素味道。
第一次
……
海水味,味道
……
不对,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第一次闻到易临希的信息素。
昨晚从商场回来后,易临希匆匆提着礼物就回书房忙公务了,擦肩路过她身边时,自己闻到的那股特别清新的味道,原来就是他的omega信息素。
清新、淡然,温和地包容一切,又孕育着一丝想要破土而出的生命力。
一如易临希本人,温柔地纳入一切,不争不抢,无论她怎么逗弄惊江月,与祈思服吵嘴,他都不会有别的过激反应。
景零榆本来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此刻易临希跪在自己眼前,面色潮红,明显是他的发情期,不回家却找到自己房门前。
“马上就到你的房间了……怎么这么浓的omega信息素?”
高大的alpha与beta并肩,即将走出黑暗的步梯。
随着楼梯间的声音越来越近,整个走廊都充斥着易临希的信息素味道,越发浓郁。
景零榆竖耳听着同学的交谈声,不解地看着地上跪着脆弱不堪的易临希,赶忙附身拉住他的后脖领子,将人揪进屋里。
易临希浑身无力地被拖拽,双腿在地上拉着,房门被景零榆关住,隔绝掉他还在不断释放的浓郁信息素。
景零榆把人带到地毯上,环顾四周瞥见一侧的沙发,发情期的omega身体极其脆弱,过低或者过高的温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脆弱的打击。
有些担心易临希在地上躺久了会昏睡过去,景零榆弯曲右膝,半跪在地上,蹲在他身边。
右手从易临希弯起的膝盖穿过,左手手臂抬住他的后颈,手心握在他的腰侧,将人从地毯抱起来,搂在怀中,往沙发走近几步。
“唔……”
骤然失力的易临希下意识环住景零榆的手臂,滚烫炙热的手掌温度炙烤着景零榆冰凉的皮肤。
他恍惚抬眸,晕乎乎地瞧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手臂距离的景零榆。此刻他正在被景零榆抱在怀里,温热的、想念的胸膛,这一瞬间专属于他一人的怀抱。
“小鱼,小鱼……”
标记我,标记我。
他嘴唇嗫嚅着一次又一次,缱绻地呼唤景零榆的名字,语速缓慢又无限拉长,粘腻地看着她的脸颊。
湛蓝的眼眸盈满水光,眼尾殷红,挂着泪珠已是哭过,盯着她看了良久后,抬起头来贴近景零榆的下颌。
柔软的浅蓝色刘海轻轻蹭着景零榆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像是在乞求主人怜爱的小狗。
滚烫的前额亲吻景零榆的下颌,蜻蜓点水般,触之即离,又不舍地继续。
景零榆右膝撑在沙发边缘,从旁边抽出抱枕放在易临希脖颈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沙发上。
易临希信息素太浓厚,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房间里已经全是omega信息素的气味。
只要有一丝丝空隙,就容易招惹来别的alpha。
她需要拿沾水的毛巾盖住易临希的腺体,等待时长过去,他自己意识清醒过来就行了。
“我帮你先遮住些信息素的味道,等下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她扯开被抓住的衣服,转身往浴室走去,刚迈开一步,后衣摆再次被抓住。
“小鱼,别走,标记我好吗,标记我,就像……就像你标记江月时一样,疼疼我。”
易临希看着景零榆抛开自己要走,着急地从沙发上翻身,堪堪抓住她的后衣摆,因为过于着急,他的上半身从沙发滚落掉在地上。
“临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景零榆惊讶地挑眉,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易临希,刚在门口时没听清的话,她这会也想明白了,原来是求标记。
但是标记惊江月,自己什么时候标记惊江月了,她怎么不知道?
“求求你小鱼,标记我。”
易临希已经被发情期冲昏了头脑,毫无理智,根本听不见景零榆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出于最深刻的欲望,一遍又一遍地乞求她标记自己。
“标记我吧,小鱼,不要离开我。”
潮红的面色下,易临希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掉落,一颗颗落在地毯上,瞬间淹没在嫣红的深色里。
要说景零榆不动容,都是假的。
发情期的omeg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对于alpha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就好像被放药般,疯狂地渴求标记发情期的omega,提前进入易感期。
从打开门闻到易临希的信息素开始,景零榆的呼吸也越发灼热滚烫,身体渐渐燥热,金黄瞳孔被欲望驱使皱缩成细长。
alpha的欲望一旦被激发,便会如野兽一般,毫无节制地发泄。
“易临希,你知道我是谁吗?”
景零榆深深吸入一口气,按压下起伏的胸膛,眼神认真锐利地盯着易临希潋滟湛蓝的眼眸,俯身凑近到他眼前。
最后一遍,她再确定一次,易临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想趁人之危。
“小鱼,小鱼,标记我,求求你,标记我。”
易临希抬头昂起来,鼻尖贴近景零榆的鼻尖,两人的脑袋紧紧挨在一起。他的身体被高温炙烤得通红,燥热万分,他双手抓到胸前,揪住自己的前襟,用力撕扯,露出内里潮湿的胸膛。
(这他爹的就是扯衣服而已啊,审核员长这么大了没脱过衣服是吧,这踏马也锁,有病?)
“好,这可是你说的。”
景零榆侵略性的眼神在易临希的脸颊上烙印,一闪而过的得逞。她轻柔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把他的脑袋贴近胸膛,搂着他往卧室走去。
“en——”
势如破竹的瞬间,alpha从身后抱住瘦弱脆弱的易临希,牙齿狠狠咬住omega柔软的腺体,死死控住不让他动弹。
(这他爹就是标记,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私人。)
颈前颈后,都被alpha牢牢堵住,以防omega承受不住标记的疼痛而挣脱反抗。
omega因为腺体被刺破的疼痛昂头嘶鸣,白皙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嘴唇中的呜咽被alpha的手掌心捂住,只泄露出丝丝哭腔。
(他爹的,都是私人吗,这就是A标记O啊,不会就去上网查好吗,就咬脖子而已,你们是瞎吗)
完美契合,床榻中的人影印子承接住掉落的身躯。
(这就是普通的标记啊,普通标记,就他爹的掉被子里了,没别的意思,看清楚了好吗。)
易临希原本撑住床板的双臂被穿空而来的力道瞬间击垮,上半身瘫倒在柔软的枕头里。(他爹的你看清楚,没有涉及任何黄色,就是倒了,私人)
咽喉被遏制,这是最致命脆弱的地方。
生命威胁下,易临希双膝无力跪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后脖颈被牢牢掐住,腺体枕在景零榆滚烫跳动的手心里。
不倒翁玩偶被人握在手心里,指腹寻着每一个关节,掐住最致命的关键部位,她手指摁在突出关节突出的地方,大力下松动的每一个零件吱呀作响。
只要她再增加一丝力道,整个不倒翁玩偶就要分崩离析,全部瘫软。
本来就紧绷的精神被力气挑拨,到达兴奋得最顶峰,眼神深处散发着享受过后的迷离。
他好像被充满气体的不倒翁玩偶,浑身Q弹柔软。
不倒翁玩偶被随意拨弄,主人的手指往哪用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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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往哪晃去,左右前后摇摆。
主人没有停下玩弄的心思,不倒翁玩偶就没有一刻停歇,被戳弄着四处晃荡。
屋内灯光通明,照亮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门后肆意散落的衣物,重叠交错的腰带与浅蓝色内衬,艳红的发丝与湛蓝的短发,打成死结躺在床边。
易临希整个身体疼痛成拱桥状,只要低头,就能瞧见正在被炮火无限进攻的构造处。
当初的生理课,他次次都是名列前茅,可竟然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构造会是如此这般细致。
(上过生物课吧,不懂就去翻翻生物书,那更清朝,不要这么敏感)
omega是最完美的容器,alpha是最契合的利器。
海纳百川般容纳一切坚韧的物体,又如海纳百川般,释放出汩汩热流润湿所有破门而入利器。(称述成语的意思而已)
视觉带来的直观感受让易临希羞红了脸,本来白皙的脖颈在他收回眼神后,瞬间红透。
景零榆肉眼可见的范围内,人类的肤色以秒的速度变红,仿佛被烤熟的虾,脊背弯曲。(烤虾而已)
“可……可以……关……关灯吗?”
从未如此羞涩地感知到人类每一处生理构造。
逼仄的战场上,交战双方交手的不可开交,战场浴火沸腾,每一处小战场都在被持续攻击。
无人知的哀牢山深处,正在被人为的持久利刃开发,挖掘着深层的矿藏,所谓的人人不可侵犯的禁地,待开发后才发觉,是水波荡漾的水泽之地。
(不是,没刷过哀牢山的视频是吧,这也锁,不就是开矿吗,不要这么敏感。)
只要一低头,omega就能看见开发过后的每一个细节,与四处飞溅低落的水液。
(你他爹的不流汗是吧,挖矿不流汗是吧。)
“这可不太行哦。低头看看吧,看着这样一幅壮阔波澜的画卷,是如何挥笔而成的。”
景零榆牢牢抱住身前柔软的身体,脖颈往前倾,慢慢贴合易临希的后颈,右侧跳动的脉搏拥住易临希窒息骤停的脖颈。
她低头凑进到易临希的耳侧,嘴唇贴合在他脸庞,滚烫的气息打在鼻尖上。
景零榆将易临希的脑袋转过来,与自己对视,眼神看向他的眸底,还未尽兴的情绪直接传达给被取悦方,似乎在谴责他的不配合。
画笔还在细条慢理地沾墨,一笔一笔,用力刻画着每一个细节,不落下每一处风景。
(画画啊画画,私人,这么敏感呢)
被笔挺的笔尖戳到最顶端,不倒翁玩偶的关节神经骤然绷直,死死咬住红肿的嘴唇,眼神可怜地瞧着景零榆。
“en……小鱼,我……快不……”
话语被持续击溃,不成连续的句子,断断续续地表达着快要承受不住的迫切。
“不,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景零榆轻轻放开易临希的脑袋,与之相反的,持续开火进攻。
不放过每一个战场。
“睁开眼来,好好看着。”
新的画卷还剩最后几笔,alpha最后成结锁住腔体,身体贴合不倒翁玩偶的背脊,鼓励性地将他的脑袋下压。
(他爹的,你不会画画是吧。)
让他亲眼看看,这最后的一笔,是如何挥笔的,而这最后一滴墨水,是如何溢出的。
“小……小鱼!”
易临希羞耻地不敢再看,左手却被景零榆的手掌心牵引着,十指相扣,沿着白皙柔软的画布,来到最后落笔的地方。
鼓鼓囊囊的,铺开的画布不够平坦,以至于被易临希与景零榆双手触摸到的,就是慢慢鼓起来的被颜料图画完全的画笔最后落点。
厚积薄发。
(你瞎吗,画画不知道是吗)
景零榆勾了勾唇,还恶趣味地握住易临希的手往下摁,隔着画布去戳弄坚硬的画笔结节。
“感觉到了吗?”
31. 第 31 章
alpha标记omega并生理成节后,omega就成功被alpha永久标记。
“摸……摸到了。”
易临希低头,露出脆弱的后颈,红肿的腺体突出在景零榆的视线里。
她刚将易临希压倒时,尖利腺齿咬住omega的腺体,狠狠注入alpha安抚信息素,眼瞧着腺体瘪下又肿起。
海水味的omega信息素被木质草香的alpha信息素掩盖,易临希沐浴在景零榆的安抚信息素里,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
“小……小鱼。”
alpha轻易不会释放安抚信息素,如果alpha强硬想要标记omega,只要咬住腺体标记,不顾生硬的闯入成结,omega就会被永久标记,根本不会心软地安抚害怕胆小的omega。
那么景零榆作为顶S级的alpha,愿意费力地释放安抚信息素安慰自己,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她会心软地安抚他。
“嗯?”
景零榆从背后掐住易临希的手腕,十指相扣,将人抱在怀里,爱怜地看着他水汪汪瞧向自己的眼眸。
“怎么了呢?”
她原本想松开手擦掉易临希脸上的泪水,但是瞅着他似蝶翼般颤抖,下一秒就要瘫倒的手臂,便歇了那个心思。
换成用柔软的嘴唇,轻轻舔舐掉他眼尾的泪珠,勾弄着浓密如鸦羽的长睫。
“你……喜欢我吗?”
会爱我吗?
易临希颤抖地望着景零榆探出的舌尖,□□掉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珠,粉红的唇亲吻他的脸颊。
轻柔地爱怜,小心翼翼地抚摸,毫无余力的进攻,挥洒热汗的彼此。
在密闭的单人狭窄空间里,易临希感觉到了一丝浅薄的浓烈爱意。
那是对待喜欢的人,才会表露出来的情绪。
易临希迫切地渴望地望着景零榆的眼睛,仰头贴在她的颈侧,嘴唇轻轻颤抖,小声地询问出声,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如果不是景零榆听力极佳,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她根本分不出心来听易临希的话。
更何况是卑微的、试探性的、不敢确认答案的问询。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景零榆放下恶趣味,收回压在画布上的手,往前按压抻展到床头,将整个重叠的身体压到床面,只余下高高翘起的蜂尾。
每说出一个喜欢,画笔尖端便用力往画布里更深一寸。
她这人的喜欢喜欢落实到实处,既然这么担心害怕感受不到自己的喜欢,那么她就用实际行动,让易临希感受感受,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
让画布的每一处都留下她喜欢的烙印。
“那……那惊江月呢……你也喜欢吗?”
易临希感受着每一刻的颤动,身体控制不住地朝前倾,脑袋执拗地转后,盯着景零榆的脸颊舍不得移开。
她昨晚是与惊江月一起睡的,今早的饭桌上,他看见惊江月的脖颈处,都是鲜红的爪印,衣袖露出的地方,也有红色的抓痕。
他,他想问问景零榆,会不会更喜欢自己,会不会感觉自己比惊江月更美味,会不会自己更能被随意摆弄。
易临希问出这句话,并不是想景零榆明确说明自己与惊江月的不同地位,只是,只是想确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如何。
不会自不量力地渴求景零榆全心全意的喜欢自己,只要,只要有百分之一的爱护就好。
景零榆被易临希的问题逗笑了,果然男人就爱争论些不切实际的话题,尤其是在床上似乎最浓情的时候,总要和别人决出个高下来。
画饼而已,谁不会,她只喜欢一个,无论哪个都行,无论哪个时候都可以。
……
“我不喜欢他,只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她凑近到易临希耳边,缱绻的嗓音悠悠响起,温润地刮弄着他的耳膜,说进他内心深处。
不想再听易临希粘腻无意义的废话,她加快速度攻城掠地,将人掠翻在床上,用力抱住,享受律动的每一刻。
只喜欢你。
易临希也回抱住她,眼神迷蒙空洞的,抽空所有力气抬头盯着天花板,感受着景零榆每一个瞬间对自己的喜爱。
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温柔。
景零榆只喜欢他,只爱他。
力竭的最后一刻,景零榆侧身将易临希抱在怀里,汗珠沿着下颌线滑落,滚进深邃的皮肤缝隙里,抬眸看了眼墙壁上显示的时间。
十点五十八分。
她突然想起来,奚沛琛说了晚些时候要来她房间找她说话的,这会了,他既然还没来敲门,那么应该是不来了吧。
虽然她也不希望奚沛琛来,这会他来了,屋内一片狼藉也放不下多余的人,她也懒得收拾。
——————
“沛琛哥,来隔壁上号不?”
丛和鸣坐不住,钻到隔壁房间和郗几许凑到一块,两人低头摆弄着通讯,调出最新款的游戏页面。
三缺一,丛和鸣拨通奚沛琛的通讯,声音放到最大,嘴中叼着零食问他,他的技术是三个人里最好的,每次都靠他带飞。
今天是最关键的晋级赛,一定一定要把奚沛琛叫来。
“不去,你们自己玩吧。”
通讯那边的奚沛琛正烦闷地坐在床边,面色不愉地盯着手中没送出去的手链瞧。
手链是下午的时候,他跟着景零榆(其实还有其他好多同学,眼瞎的只能装进一个人)去逛商场的时候买的。
包车停在门口将所有学生放下,车刚刚停稳,景零榆便睁眼从梦中醒来,即刻跨步离开座位远离奚沛琛,找到落单的帘秋霁,与她一起说说笑笑。
奚沛琛也赶忙跟着起身,扒拉开挡在面前的路上,跌跌撞撞地站到她身后,既然插不进去她与同桌的二人世界。
那么自动加入合成三人世界不就好了。
“我们去那个商场看看吗?”
帘秋霁手上还提着景零榆早上送给她的礼物,收了别人送给自己的礼品,她也想着买些什么回给景零榆。
“嗯,可以啊,我们可以去逛逛。”
说完景零榆便拉着帘秋霁左转,书包和行李托同班同学带回房间,等回去的时候再去拿。
“快快快,把我带回去,晚点我再回来拿。”
奚沛琛取下书包丢给丛和鸣,甩甩手继续跟在景零榆与帘秋霁两人身后。
“阿榆,你看这个好看吗?”
帘秋霁站在柜台前,指着里面摆放的一条藏蓝金丝带,灯光打下,耀眼的金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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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进众人眼底,帘秋霁第一眼就看中了这条丝带。
锐利、炫目、耀眼、高贵又不低俗,像极了身旁攻气亮眼的景零榆。
如果这条丝带佩戴在景零榆的发丝上,那么一定会无比的夺目好看。
“好看,很衬你。”
景零榆眼神看向帘秋霁指向的丝带,点点头,藏蓝的深色,确实很好看,沉稳大气,很配帘秋霁。
帘秋霁接收到景零榆的建议,招来柜台服务员包装起来,然后与景零榆一起走进隔壁的腰带专卖店。
顺带着把身后的奚沛琛也带上。
“你好,我要这条,帮我包起来吧。”
景零榆在店里转悠了许久,里面的每一条腰带都很帅很有气势,和玉如君极其相称。
枉她在北部逛商场时还能记挂着好朋友玉如君,两人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也不见她给自己发一条通讯。
玉如君是她的通讯置顶,只要她发来通讯,下一秒景零榆就能收到,但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等来见色忘义的人的通讯。
想也不想,肯定是忙着调教她的alpha狗,没空搭理自己,等这边的任务完成了,她一定要回去质问玉如君。
“我付钱我付钱,我来付钱。”
奚沛琛跟在景零榆看了好久,根本找不到机会插话,帘秋霁平时看起来默不作声的一个omega,与景零榆一起后确却是有说不完的话语。
他眼巴巴地看着景零榆被逗的呵呵直笑,欢乐的氛围根本没有他的插足之地。
终于,在景零榆买腰带时,他找到了“挺身而出”的时机。
奚沛琛挤开跟前的帘秋霁,状似“无意”地将她推到一旁,划开交易页面递到柜台服务员面前,抢着付钱。
“不用你,我来。”
景零榆拍掉奚沛琛伸出去的手,递出去自己的交易页面,付过钱后拉着身旁被挤开的帘秋霁就往外走。
这是她准备买给玉如君的礼物,怎么能够让别人代买。
奚沛琛看着忽视自己直接走过的景零榆,感觉到了她的一丝不愉,顿时浑身发麻,自己做了让阿景不高兴的事情。
脚步加快,赶忙跟上景零榆,双手牢牢抓住她的衣服后摆。
“阿景阿景,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景零榆被身后的力道绊住,巧力撇开奚沛琛拉着自己的手,转身看向他,颇为耐心地解释。
“我没有生气,只是着急回去而已,走吧。”
奚沛琛看着景零榆没有作假的表情,心里高高挂起的石头落到实处,自己并没有让阿景烦闷,她既然想回去了,自己也就没了继续纠缠的时间了。
那么,能不能晚上去她的房间里,一起说说话呢?
“阿景,晚上我能来你的房间找你吗?”
景零榆点头同意,就说说话而已,到时候再叫些同学来,人多一起更热闹。
奚沛琛数着时间,拒绝掉丛和鸣的激情邀约,推门往景零榆的房间走去。
一步两步,他在心里数着步子走到心心念念的门口,刚一靠近景零榆的房间,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浓烈的omega信息素。
还是他不久前在办公室闻到过的熟悉的海水味。
易临希的信息素怎么会弥漫在景零榆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