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娇妻后,森爷的盲症不治而愈了》 第759章 这么看来,这姑娘是不太容易泡了,不过,要是真泡到手了,只怕不止是占了身子上的便宜。 最近宋逸舟因为一些负面消息,人气下降得厉害。 主要是说他行为傲慢,目中无人。 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搞他。 因为他从出道开始就是走高冷酷拽路线,怼天怼地是他一贯风格,没人说他什么,还捧他呢。 现在突然冒出一堆媒体指责他,主要是他得罪了人。 他睡了个投资人的情人,睡的时候,不知道那女人的背后是那位大佬,睡完第三天,被大佬请去吃饭,让他退圈。 他好不容易得到今天的位子,才不会退圈。 于是那大佬就开始暗中搞他了。 经纪公司想救他,给他安排了很多接地气的活动,让他刷刷路人和粉丝的好感,还让他接了这部清宫剧。 本来他想演男二号,也就是女主后来私奔的那个将军,戏份不如男主多,但角色正面,利于形象恢复。 结果导演说他气质不符,要他饰演渣皇帝,看起来是男一,其实很坏路人缘。 他看出来了,导演也是被那大佬收买了。 然而合同都签了,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演下去。 但这种命运不由己的感觉,真的很烦,他特别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支配别人的人。 要是真跟眼前这姑娘攀上关系,尤其结识了她小叔,以后还愁没资源? 等他有了更多资源,还怕被人搞鬼? 到时候,就是他想搞谁,就搞谁。 心下这么一琢磨,态度上就更加殷切。 “小叔今天在吗?既然来了,我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宋逸舟说着,目光往四周洒着。 江幼渔一瞧他那表情,就猜到他心里想什么。 其实是挺看不上这种势利眼的,但也不知怎么的,往远处那花房瞧了一眼,看到司徒寒和那五小姐正有说有笑地拍照片,就鬼使神差地回答道:“他就在那边,我带你去。” 宋逸舟跟着江幼渔一起走出宴会厅,穿过石阶小路,来到了花房门口。 花房里四季如春,江幼渔穿着单薄,也不觉得寒冷,倒是宋逸舟乐意献殷勤,把自己的白色西装,披在了江幼渔的身上。 江幼渔正要拒绝,却看到那位五小姐的肩膀上也披着司徒寒的衣服,原本要拿开宋逸舟衣服的手,又放下了。 四个人见了面,司徒寒目光平淡地落在江幼渔身上:“有事?” 江幼渔一听他这语气,差点掉头回去。 她这位小叔,当下这会儿正忙着和未婚妻约会,看来并没有心情认识什么明星。 但江幼渔把人都带来了,自然不能就这么离开。 于是她快快地做了介绍,这是宋逸舟,当红什么什么星,是我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今天来参加我生日宴,来跟小叔打个招呼。 然后又对宋逸舟说,这我小叔司徒寒和我未来小婶婶江璟玥。 宋逸舟听到司徒寒的名字后,脸色顿时变难看。 他没见过司徒寒本人,却听过这名字。 这是之前邀请他去游轮餐厅五周年参加活动的老总。 当时他提了一些要求,司徒寒没有答应,直接换了另一个名气不如他的小子,后来那小子一炮而红,现在混的是如鱼得水,比他人气一点不低。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眼下有个重新结识大佬的机会,自然态度好好的,十分有礼貌的,顺便还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了歉,说当年年轻不懂事。 司徒寒听完,淡淡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说着,他目光落在幼渔身上那件衣服上。 第760章 今天司徒寒和宋逸舟都穿了白色西装。 因为在发生这一切之前,幼渔说过,喜欢小叔叔穿白色,小叔叔是她见过的把白西装穿得最好看的人。 从那之后,他衣柜里的西装就变成了各种白色。 如今,幼渔披着其他男人的白西装,司徒寒也想问问她,小叔叔在她心里,是不是已经不再是最帅的。 司徒寒那句“不记得了”说完,四个人一时间有些冷场。 还是江璟玥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对幼渔说,没想到幼渔还去演戏了? 幼渔便说了自己如何偶然当了回龙套的事。 江璟玥感叹:“这还真是奇遇!” 司徒寒内心呵呵,一场戏四个亿,是奇遇没错了。 宋逸舟则夸赞幼渔,说她即使演绎小角色,也非常努力,他很欣赏幼渔的敬业精神,而且幼渔很有演戏的天赋,两人也因一起搭过戏自然成了朋友,希望有机会以后还能继续搭档。 幼渔开玩笑地说道:“你也觉得我演得好?我还真想进击演艺圈呢!” 宋逸舟眼睛一转,“我绝对支持,需要什么帮助告诉我!” 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他想,如果幼渔想出道,她小叔会不帮忙? 大概率会给她搞部电影或者电视剧演一演。 自己只要抱紧幼渔这棵新苗苗,混个男主角,或者深情男二号什么的,人气自然回归。 幼渔说完后,司徒寒一直没表态,他用一双冷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仿佛要把幼渔的心看穿。 幼渔被他看得不自在,对他温婉一笑,乖巧地说道:“小叔,你干嘛这样看我,不支持我演戏么?” “没有,”司徒寒淡淡回应,“我说过,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不过,你得想好,进了演艺圈,可就不能出国留学了。” “留学的事,到不着急,不过刘导跟我说了,他马上要开拍一部耗资四个亿的贺岁大片,想请我当女主角。” 司徒寒一听就笑了:“是么。” 幼渔道:“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司徒寒点点头:“你想去就去。” 反正投资方是他自己。 同时也心里想着,那刘导这次倒是干了件正经人事。 他正愁怎么以正当的理由留住幼渔,这不机会就来了? 幼渔则纯粹是试探他口风,如果演戏他都同意,那他就是真的放手不再管她了。 她对司徒寒微微一笑:“行,我考虑考虑。” 这时,宋逸舟主动提出,想和未来的大明星合个影,这布景不错,就在这照吧。 他想的是,之后幼渔万一真火了,这照片也能蹭一波热度,把他自己带一带。 也让人看看,他和幼渔认识,而幼渔可是司徒寒的侄女。 尽管他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两人以叔侄相称,却不同姓。 幼渔笑着说,我连演艺圈的边还够到呢,现在喊大明星太早了点,不过合影是可以的。 于是宋逸舟拿出手机,举到了两人的斜上方,准备一起自拍合影。 正当宋逸舟的手放在江幼渔肩膀上的时候,司徒寒一把拉住了幼渔的手腕,坚决而有力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宋逸舟微微一愣。 幼渔也皱眉看向司徒寒,心脏扑通扑通地猛跳。 就好像,先前两人所有疏离客气的表象,在这一刻,全部被扯下来,两人那点羞耻不堪,全都暴露了。 “小叔,你干什么?”江幼渔用克制的语气提醒着他。 司徒寒却对她浅浅一笑,说道:“幼幼今天生日,后面如果不在国内演戏,就要离开了,我正好也想一起留个念,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合个影?” 旁边的江璟玥当即说好啊,她也和宋大明星合个影,回头晒个朋友圈什么的,跟别人炫耀炫耀。 璟玥是会说话的,宋逸舟很受用,也不禁多看了璟玥几眼,别说,这姑娘越看越觉得顺眼。 不过,这江璟玥是司徒寒的女人,他这次就算再精.虫入脑,也不会碰大佬的女人了。 他还是老老实实攻克幼渔这枚小可爱吧。 只要把幼渔搞到手,还怕司徒寒不给他资源? 于是,四个人,三千两百个心眼子,站在了一起。 司徒寒喊来了花房另一头忙碌着的园丁大叔,找好角度,把手机给大叔,让大叔帮他们拍了合影。 拍照时,两个女孩为了好看,都把身上西装脱下来,搭在了一把椅子的椅背上。 宋逸舟本想去搂幼渔的腰,但司徒寒已经捷足先登,把手放在了幼渔的后腰上,他只好把手插兜里。 宋逸舟的另一边是江璟玥。 江璟玥微微向他这边靠拢,宋逸舟闻到一股淡雅香气,不禁心旷神怡。 脑袋一热,手伸出来,扶住了江璟玥的后腰。 咔嚓,画面定格,四人的合影拍了下来。 正好,宴会厅里传来音乐声,这是快唱生日歌,切蛋糕,吹蜡烛了。 四个人不再闲聊,一起返回宴会厅内。 江幼渔走上小舞台,来到了众人面前。 在她的身体前方是一个五层大蛋糕,蛋糕最上面,插了一根蜡烛。 生日歌唱起来,她闭上眼睛许愿。 不知道是一冷一热从外面回来受了寒,还是刚才受了什么刺激,睁开眼时,眼前还是一团黑色,她身子一歪,不由自主地向边上倒去。 第761章 司徒寒和宋逸舟几乎同时注意到了幼渔的不对劲。 宋逸舟距离幼渔更近,但司徒寒反应更快。 幼渔脚步一趔趄,他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一个箭步冲过去,搂住了幼渔的肩膀,使她靠在了他的怀里。 幼渔的朋友们惊呼一声。 小柒也第一时间冲过去,关心询问她怎么了? 司徒寒虽然没有询问她,但紧紧抱着她肩膀的手,显出了他紧张的心情,皱眉凝视的目光里,也尽是担忧。 幼渔笑道:“今天酒喝得不多,醉得倒挺快的。” 说着,她身子一转,快速挣脱了司徒寒的手臂。 眩晕感仍然还在,她怕被司徒寒看出端倪,直接抓住了小柒的手臂,让小柒给了她一份支撑。 “来姐妹,帮我吹下蜡烛。” 林小柒反应也快,一边支撑着幼渔的身体,一边帮她吹灭了蜡烛。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江幼渔拿起餐刀切蛋糕,小柒帮她一起握着刀柄。 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然后默契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交谈着。 小柒低声问幼渔:“撑得住吗?要不扶你休息会儿去。” “没事,就晕了一下,应该是最近太累了。” 小柒叹了口气,幼渔和司徒寒感情方面的事情,外人着急也没办法。 小柒一边帮幼渔切下一块蛋糕来,一边直率地对幼渔说:“你不会是吃醋,气到自己了吧?” 她刚才还和霍聿森说来着,没想到寒哥还真给幼渔带来了一个“小婶婶”! 霍聿森对于司徒寒的行为更多是无语:“我都不知道这小子还想不想跟幼渔好了。要是这种情况下,幼渔还愿意搭理他,那就邪门了。” 眼下幼渔身体不舒服,不愿意让司徒寒搀扶,拒绝得如此干脆,让小柒不禁赞同了霍聿森的推测。 幼渔看来是半点不想再理司徒寒。 幼渔却否认自己对司徒寒的醋意,笑着说:“我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恍惚了一下,跟他没关系。” 她话音一顿,补充道:“你别太紧张我,他敏感得很。我不想让他看出我身体的情况。”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而幼渔也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都不把自己怀孕一事告诉司徒寒,这个孩子,她就是要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拿掉...... 林小柒很为他们两个感到遗憾,但她并没有经历过幼渔所经历的一切,她很难评判幼渔的行为。 幼渔也曾经让她拿封泽之换位思考。 封泽之对小柒来说,一直都是一个默默关心她的邻家大哥哥的样子,封泽之一度也是除了慕北卿之外,小柒最信任的人。 在慕北卿空难失踪的那三年里,封泽之给了小柒很多关心和帮助,就像她亲哥一样。 若有一天,封泽之趁着小柒喝醉,强占了她的便宜,还被霍聿森看到了,从此害小柒失去了霍聿森。 那林小柒也不会原谅封泽之,可是恨他,又不会真的那么恨,毕竟他一直对自己那么好。 幼渔告诉小柒,司徒寒于她来说,即使这种复杂的感情,所以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逃离,只要看不见这个人,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 林小柒回想着幼渔对她说过的这些话,暗叹一声,对幼渔说:“反正我就在你边上,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话。” 第762章 幼渔把小柒的肩膀一搂,笑着说:“知道啦姐妹,你可真啰嗦!一会儿要跳舞了,你快把你家聿哥占住吧,小心被人挖墙脚。” 说着,幼渔眼睛一挑:“你看,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一直偷偷看你家聿哥呢。” 林小柒顺着她目光一一看去,果然发现那几个女孩红着脸偷偷瞧着霍聿森。 林小柒虽知道霍聿森不会动心,却还是忍不住酸溜溜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看幼渔确实没事了,生日会的仪式也差不多进行完,接下来就是跳舞之类的自由活动时间。 林小柒暂时离开幼渔,回到了霍聿森身边。 林小柒走后,江幼渔在厅内找了张空沙发坐下来,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心不在焉看着宴会厅里跳舞聊天的朋友。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宴会结束, 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这句话里的意味。 她没有跟小柒说实话。 其实她身体还是不太舒服,也没有那么乐观,小腹一直在隐隐坠痛,无法忽视,脑袋也一阵阵地发晕发胀,就像突发高血压了似的。 刚才司徒寒紧张搀扶她的样子,让她有些后怕。 万一司徒寒发现了她身体的端倪,带她去做了检查...... 只怕他不会同意她轻易拿掉这个孩子。 到时候,又是一番拉拉扯扯。 这两年,她和司徒寒之间,就像一场猫鼠游戏,她已经逃累了,躲累了。 往后她不想再有那些节外生枝,只想等手术完,和过去的一切告别,开始新的生活。 江幼渔正在场边休息着,宴会厅里奏起优雅的华尔兹舞曲。 按照江幼渔的设想,在这个环节里,直接就该打碟蹦迪了。 但管家大叔建议她还是先搞点优雅的,然后再自由发挥。 这好像是所有上流社会名人宴会上必有的环节,不来点高级的,优雅的,就失去了格调。 江幼渔原本还有点嗤之以鼻,这会儿也很感谢管家大叔的安排。 就她现在的状态,要是再来个动次打次的激烈节奏,只怕当场这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宋逸舟来向江幼渔邀舞。 绅士地鞠躬,递手,问能不能有幸与江小姐共舞一支。 江幼渔正想推辞,司徒寒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这坐着,不舒服么?” 江幼渔心里咯噔一声,转头看向司徒寒,只见他正皱眉看着她。 那眼神犀利的,比x光片还厉害,恨不得把她整个穿透。 这些年与司徒寒相处在一起,这人已经太了解她,她一蹙眉,一低头,他甚至就能猜出她想法。 为了不让司徒寒起疑,她立即把手放在了宋逸舟的手心里,接着宋逸舟的力,站起身来,同时对司徒寒说:“没有啊,我正要和逸舟去跳舞呢。” 说完,她对宋逸舟微微一笑道:“我很久不跳,踩了你脚可别赖我啊。” 宋逸舟也很会,甚至为了在司徒寒面前,表现出他和幼渔的暧昧亲近,说道:“你踩着我脚跳,我都不介意。” 说罢,他牵着幼渔的手,款款进了舞池,一个转身,揽住了幼渔的腰,两人跟随音乐跳起舞来。 第763章 江幼渔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宋逸舟跳舞。 宋逸舟倒也算心细,看出她状态不佳,舞步很缓,并没有太大动作,也不故意秀自己的舞技。 同时,他的心思也有点飘忽,心头也有些疑惑。 他不时看向司徒寒和江璟玥那边,试探地对江幼渔说:“你小叔一直看你,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江幼渔心头一滞,也下意识看向司徒寒那边。 她没有看到司徒寒在看自己,只看到司徒寒已拦着江璟玥步入场内,优雅地跳起舞来。 司徒寒正和江璟玥说着什么,他望着江璟玥的眼神,十分温柔深沉,也让江幼渔不禁想起了自己和他的那些曾经。 曾几何时,小叔任何宴会开场舞都是只和她跳,往后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不会被我不小心说中了什么吧?” 江幼渔回过神来,噗嗤一笑:“什么跟什么啊,他就是我小叔,远亲,你别乱说啊。” 宋逸舟若有所思地点头,笑着说:“不过,我可以确定一件事,你那个小婶婶,对你小叔,肯定不是那么单纯的男女之情。” “那是什么?” 宋逸舟一耸肩膀,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江幼渔不禁想,江璟玥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司徒寒,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她和司徒寒在一起呢? 家族联姻,利益结合? 这倒是有可能。 但不管怎样,那都与自己无关了。 反正,司徒寒要娶江璟玥,这已经是个确定的事实。 “专心跳舞吧。”江幼渔对宋逸舟说道。 宋逸舟笑笑,也没再深入聊这个话题。 至于他为什么说,江璟玥对司徒寒目的不纯。 是因为他凭着和女孩子交往的丰富经验断定,江璟玥有意无意地在撩拨他。 若江璟玥对司徒寒有真情,还会撩别的男人? 但宋逸舟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碰大佬身边的女人,要不然,他这会儿已经把那江璟玥堵到某个没人的房间里了...... 想着那些想干而不能干的事,宋逸舟一阵口干舌燥,只好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女孩的身上。 这姑娘才是他该攻克的对象,还是把精力用在该用的地方吧! 另一边,司徒寒和江璟玥一边跳舞,也一边在说着话。 司徒寒一直往江幼渔和宋逸舟那边看,眼睛恨不得长在幼渔身上,江璟玥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意不好么?” “我就是因为说过,没有得到好结果。” 江璟玥郁闷道:“是,我就不该心软答应你这请求,现在好了,我跟着你一起扮演坏人,也就罢了,还耽误我泡帅哥。” 司徒寒斜了一眼宋逸舟:“就那肾虚小子啊?” 江璟玥噗嗤笑了:“你咋看出他肾虚了,我看他身材很好,气色也正呢。” 司徒寒呵呵一笑:“你也真不挑,什么也能吃下去。” “这么帅,有什么不能吃的啊,再说,我还没下手呢!” “那你赶紧下手,免得他勾引我家幼幼。” 江璟玥勾唇一笑:“要是我帮你摆平了这个情敌,你怎么谢我?” 司徒寒看她一眼:“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除了婚姻和爱情。” 江璟玥差点笑出声:“行,等我好消息吧。” 第764章 江璟玥答应司徒,把那个烦人的宋逸舟的注意力转移走,其实更像一句玩笑话。 毕竟,若幼渔不爱司徒寒,就是杀光全世界的男人,也没半点用处。 江璟玥看着远处姑娘,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好奇。 她还没从没见过谁有这么一双眼。 明明笑着,却让人产生一种悲伤的感觉。 还有刚才生日会开场的时候,幼渔落落大方在台上感谢朋友们来参加宴会,举手抬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开朗自信的感觉。 然而江璟玥总觉得哪儿别扭,这会儿仔细一看,就发现了。 这姑娘明明一点都不开心。 尤其是无意间瞥过来的目光,冷淡里带着一点难过意味。 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江璟玥甚至觉得,今晚的幼渔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伤痛,不是心理上的,就是身体上的。 舞曲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问司徒寒:“咱小侄女是不是生病了?” 听到她用小侄女这个称呼,司徒寒不愉快地皱了下眉头,也往幼渔那边看了一眼。 “没听家里人说过。” 但凡幼渔有个头疼脑热,管家都会告诉他的,这两天幼渔还去了影视城拍戏,应该没有生病。 司徒寒继续郁闷说道:“估计是看见我,心情不好。” 璟玥点点头:“也是,你干的不是人事,我要是幼渔,看见你也心堵。” 司徒寒脸色讪讪,没有接话。 他搞砸了她的18岁生日,毁了她的初恋,坏了她的名声,甚至在她初次经人事的那晚,趁她醉酒,没控制住自己,那么混蛋地对待了她。 而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又很无耻地再一次欺负了她...... 司徒寒的确是咎由自取。 江璟玥道:“你不妨就让她去追一追自己的幸福,也许追过之后,才能知道不过如此,才会想起你的好。” 司徒寒苦涩一笑:“我是这么想的,聿森也是这么跟我说,让我不要再逼她,就让她自由地去选择,试过错,才知道对的路。” 江璟玥笑看他一眼:“对啊,追女孩子不能逼人太紧的,这就像手心里的沙,你越握紧,沙子流走得越快,你得小心捧着,给她多多的空间,她就能安稳地聚拢在你手心里。” 司徒寒苦着一张脸,没有回话。 道理他都懂。 但这于他来说,就是一场豪赌,也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 谁知道这个决定的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也许,幼渔会嫁给某个人,然后用十年二十年去试错,当她意识到走错路,选错人,他们都已老了。 别说等十年二十年,就是她和那小子一起跳舞的这两分钟,他都快忍不住冲上前去了。 而幼渔只是嘴上说着,和那个初恋同居过,他都已经气到发疯,将来她若真的和某个男人恋爱结婚,司徒寒只要一想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样子,就已经要失控了。 成全两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呢。 “对了,你最好关注下幼渔的健康问题啊,我虽然没学过医,但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也看过一些中医,幼渔这个气色,和我之前的状态挺像的。” 司徒寒倒没有注意到幼渔的异样,不过自从把幼渔找回来后,她总是喝酒宿醉,脸色憔悴,如果说真的生病了,应该跟她不节制地喝酒有关。 不过,江璟玥一说幼渔的气色不好,司徒寒就下意识向幼渔那边看过去。 没有看到幼渔的脸色如何,倒是看到她把头靠在了那宋逸舟的肩膀上! 第765章 司徒寒前一秒还要放手给幼渔自由,看见这一幕,瞬间脸黑,对江璟玥说道:“你能不能现在就把那小子从幼渔身边弄走。” 江璟玥也看过去,笑道:“要是他俩有意,我可不插足。” 司徒寒瞪着她:“法拉利最新发布的跑车,全球限量十台,你要不要。” 江璟玥一挑眉,当即跟他分开,“我这就去当第三者,你也准备好趁虚而入。” 司徒寒无语,“有必要说得这么直白么。” 江璟玥呵呵一笑:“你一法制咖,还要什么委婉?” “......我说了,那晚她没说不行。” “懂懂,别描了,我去了。” 江璟玥不耐烦地说完,快步离开了舞池。 江璟玥是法拉利的发烧粉丝,她睡觉的床都是法拉利造型的。 早些年是因为和一个法拉利公司签约的职业车手谈恋爱,分手后,男人被她忘了个七七八八,这车子,却成了她的心头好。 她自家车库里就停着十台,法拉利公司还替她养护着好几台,都是不能日常开着玩的,平时哪天想开了,就让公司直接把车子运到相应的路段,兜上几圈,过过瘾。 即使这样,也有她买不到的。 司徒寒在这方面却有优势和资源,想买就能买来。 可没等江璟玥走到两人面前,幼渔已经被宋逸舟揽着腰,离开了舞池,向着二楼看台走去。 宴会厅外围一圈是看台,每个看台后面都有一个小休息室,就跟正规剧院差不多,只不过面积小了些。 幼渔刚来到二楼一休息室里,坐在沙发上,江璟玥就给宋逸舟去了通电话,说是刚才四个人合影后,她拿错了衣服,把宋逸舟的外套当成了司徒寒的,方便的话,来她休息室取一下。 她就在他对面的看台上。 宋逸舟举着电话,来到看台边,向对面一看,只见江璟玥正披着他的外套,斜靠在栏杆上,优雅地冲他抬了抬手。 他微微点头,然后看了看幼渔。 幼渔并没有注意到他和远处的江璟玥在互动,这让他小小松了口气。 一个外套,并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根本用不着宋逸舟亲自去拿,助理过去就行。 宋逸舟正想打电话吩咐助理,又忽然迟疑了一下。 既然是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江璟玥却要给他打电话,要他亲自去取?明明是让人给他送过来也可以的事。 想到两人刚才拍照时的看似无意的亲昵举动,以及她站在对面看台上,抛过来的暧昧目光,宋逸舟心头隐隐的痒着,矛盾着。 一边想着,大佬的女人碰不到,自己的目标是幼渔。 可一边又蠢蠢欲动着,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有点犯了烟瘾的感觉。 他看看幼渔,今晚这姑娘肯定是泡不成了,因为她刚才说了,身体不舒服...... 宋逸舟叹了口气,终于向欲望妥协了。 他安慰自己说,反正人能从历史里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无法从历史里吸取教训嘛。 宋逸舟对幼渔说道:“我有事离开一下,你一个人可以吗?” 幼渔笑道:“本来也没事,就有点头晕,你不用管我。” 宋逸舟笑笑,给幼渔端了杯热水,这份体贴纯粹出于愧疚和心虚。 不过幼渔对他的热情或歉意,都没什么感觉,只是静静地等着那阵晕眩感过去。 宋逸舟走后不久,司徒寒就来到了幼渔休息的这个看台上。 第766章 一楼宴会厅里的音乐声很大,但身处二楼看台,却有一种远离了喧嚣的安静,幼渔坐在看台边的单人沙发上。 司徒寒坐在了她身边的位子。 今天是她的生日会,她却一个人坐在看台上观望,显出几分寂寞凄凉的感觉。 “今天不开心?” 幼渔瞥他一眼,动人的眸子里,透着冷意。 “就是歇会儿。”然后继续盯着下面大厅看,补充了一句:“与你无关。” 司徒寒没有再说话。 下一支舞曲传来,是节奏更欢快一些的。 然而两人却始终静静地坐在这一处看台上,俯视着宴会厅里的情形。 千万语,司徒寒不知道从何说起。 带着璟玥来,本是想试探一下幼渔,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无感,会不会吃醋。 现在得到结果了,幼渔不在乎他跟谁在一起,也不会因为他有了别的女人,而把他们过去的事情翻篇。 眼下这情况,即使回到过去那种小叔叔小侄女的状态,也不可能了。 司徒寒点了支烟。 幼渔不喜欢他吸烟,他一般不当着她的面抽,这会儿心里憋闷,也是破罐破摔了,并不管那么多。 “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吸一口烟,淡淡问道。 幼渔盯着远处发呆,很平静地回答:“下个月吧,一切顺利的话。” 司徒寒又连着吸了两口烟,“是为了去找他么?” 他指的是幼渔的初恋祁枫。 两年前在邮轮餐厅,他拍下祁枫和幼渔好朋友接吻的照片,幼渔同时失去了爱情和友情,然后还失了身。 幼渔没有参加高考,祁枫后来去法国念书。 两年后,幼渔也申请了法国的一家大学,通过了考试,司徒寒认为幼渔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姑娘,但又觉得她的选择就是跟那小子有关。 这一次,幼渔也没有跟他兜圈子敷衍,她出奇地坦率,回答道:“跟他没关系,只是想去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她话音一顿,又对司徒寒说道:“先前说和祁枫同居过什么的,是故意气你才说的,不过,我从南城到江城,的确是他帮了我。他出国后,我们没有联系过。至于他和灵灵,就是我那个好朋友,他们有没有在一起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想想,都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就像一个疲惫的旅人,终于不想向旅伴隐瞒自己的故事。 而当她决定袒露真心时,也是她和司徒寒到了真正要分手的时刻。 恨,是一种强烈的情感。 逃避,也是一种激烈的反应。 幼渔之前的行为,以及她对司徒寒表现出的恨,都是热烈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寒离开南城的这两周,就像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幼渔突然不再与他对抗。 她好像心很累,已经没有心情和他计较和对抗了。 这个逆来顺受的幼渔,远比之前那个刺猬一样的她,跟让司徒寒揪心,也更忐忑。 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幼幼,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那样了吗?” 她平静地望向他:“我们现在不就和过去一样么,小叔叔?” 司徒寒苦笑。 “只有称呼一样。” 其他一切都变了,过去,幼渔会对他耍赖和撒娇,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会毫不客气地求助,难过需要安慰的时候,也会跑来找他。 现在?只是喊一声小叔叔,却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联系了。 他说完后,幼渔看向他:“一看见你,就让我想起你压在我身上的样子,你真的觉得,我们能回得去么?又何必自欺欺人地维持这段关系。” 司徒寒夹着香烟的手,轻微有些颤抖,他想说点什么,但找不到合适的语。 幼渔一针见血。 他除了羞愧,还是羞愧。 幼渔继续说道:“而且我认为,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对你未来的妻子也很不公平,我和你做过那些事,却还要叔侄相称,就像把人家当傻子一样,你不觉得么?” 司徒寒暗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觉得了,因为压根就不存在“小婶婶”这个角色! 江璟玥只是被他拉来演戏,刺激一下幼渔的! 他想着,幼渔对他只是迁怒,幼渔对他也许是爱而不自知,吃吃醋,没准儿能帮她看清楚自己内心。 哪里想到,这出戏最后把人给演走了! 司徒寒许久没有开口,大部分时间在懊悔。 难怪霍聿森说他,不适合谈恋爱,现在司徒寒也有点同意这个观点了。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支曲子的时间。 正好宴会厅里传来下一支舞曲,是司徒寒当初教幼渔跳舞的时候,第一支曲子。 “能请你再跳支舞么?”司徒寒向幼渔伸出手。 “我不想下楼。” “就在这,就我们两个。” 就像当初他教她跳舞时一样。 在司徒寒父母家的大宴会厅外,草地上,他们和着隐隐传来的音乐声,一起旋转。 司徒寒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夜里,幼渔的眼睛明亮如美丽的黑珍珠,她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喜悦,那么崇拜,那么充满了感情,以至于司徒寒差点没忍住吻了她。 司徒寒的思绪回到眼前,望着这个已被他折磨得失去了光泽的女孩,心疼无比。 “你不愿意......” 就算了。 但没等他说完后半句,幼渔轻轻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第767章 幼渔把手一递过来,司徒寒赶紧握住了,生怕自己迟疑一秒,幼渔就反悔。 他牵着幼渔离开座位,在那方寸之间跳着慢舞。 舞曲朦朦胧胧传来,小小的看台休息室里,空气缓缓流动,暧昧慢慢流转。 司徒寒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太多的话想说。 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他吗? 真的一丝机会也不愿给他吗? 他真的让她那么恶心吗? 可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幼渔当成什么小侄女。 他记得幼渔第一次喊小叔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他就纠正过她:“咱俩没有血缘关系,你不如叫我哥哥,或者喊我名字。” 想想这些年,他们几乎朝夕相处,谁见了能说他们不是情侣? 这些不甘心的询问,最后终于还是全都藏在了心里。 舞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幼渔的额头抵在了司徒寒的肩膀上。 他微微一愣。 刚才,他看到幼渔也是这样靠在宋逸舟的肩膀上。 想起江璟玥的提醒,让他关注下幼渔的身体情况,因为她气色看起来不好。 “不舒服?” “昨晚没休息好。”她回答得很快,声音低低的。 “那不要跳了。” 司徒寒说着,便要松开幼渔。 她却双手抓着他腰部的衣服,紧紧攥着:“小叔,就跳完吧。” 司徒寒愣了下,又重新将她的腰揽住。 后半段舞,幼渔始终靠在他肩膀上。 司徒寒也不知道幼渔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但总觉得这姑娘有些事情瞒着他。 尤其是她坚持要跳完这支舞,让司徒寒觉得,就好像跳完她就要去做傻事了...... 舞曲快结束时,司徒寒暗叹一声,忍痛割舍,说道:“幼幼,你不想看见我,我消失就是了,你可别想不开。” 幼渔低着头,笑道:“我要想不开,早想不开了。” 她话音一顿:“还不至于。” 一句还不至于,让司徒寒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曲子有终了的时候,人也有散场的时刻。 跳完舞,幼渔松开了司徒寒的衣服,在他面前站好,抬头看着他:“小叔,我累了,想回楼上休息会儿,你替我照应下吧。” 这还是幼渔近两年来,第一次对他展现出心平气和。 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乖巧中带一点小锋芒,但总的来说是信任他,依赖他的。 “你朋友我会照应,我先送你回屋。”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拒绝得干脆利落,是真的不想让他送。 说完后,她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司徒寒看着她倔强背影,暗叹了口气,迟疑了两秒,并没有跟上去。 他不敢再做任何逼迫她的事情,只要她说不要,他就尽量依着她。 就像重新驯服一只猫。 能不能让这只猫再一次回到他身边,目前还是个未知。 他不做幼渔不高兴的事情,但该有的关心不能少。 第768章 司徒寒拿出手机,想给管家打个电话,让管家准备点温暖的食物,给幼渔送到房间去。 这一晚上,她好像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就刚才切完蛋糕吃了一小口。 那是她喜欢的奶油口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看起来很没胃口的样子。 可电话还没拨打出去,门口位置传来扑通一声,就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他心里隐隐不安,急忙快步出去。 来到走廊,却见幼渔正闭着眼睛,虚弱无力地靠在墙上。 在她脚边,是一只放装饰物的置物架,翻到在地。 应该是幼渔感觉自己支撑不住了,想扶住点什么,却不小心推翻了那小柜子。 司徒寒赶紧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哪不舒服?” 幼渔摇了下头,像是努力保持清醒,她抬眼看着司徒寒,解释道:“可能有点低血糖。” 司徒寒摸了下幼渔的手,手心冰凉,汗涔涔的,她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从小到大,幼渔身体都挺好的,并没有这么虚弱过,一直都挺生龙活虎的一姑娘。 “我带你去医院。”司徒寒只知道幼渔不对劲,去医院就对了。 然而幼渔一听去医院,却像触电似的,一下子把他推远:“我不去医院,我没事!” “你看着可不像没事。” 司徒寒不有分手,将她打横抱起来。 幼渔却开始用力挣扎,“你放我下来,不然我明天就走。” 司徒寒就像抱了一条活鱼似的,不得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两秒,“那我抱你回房间。” “那你也放我下来,我可不想让我小婶婶误会。”她这句话里,有几分冷嘲的意味,嘲讽他脚踏两只船,隐隐还透着一点酸溜溜的意味。 但司徒寒认为自己应该听错了。 他淡淡看了幼渔一眼:“你小婶婶心胸宽广,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幼渔又要继续挣扎,司徒寒冷声道:“别乱动,不然我直接送你去医院。” “你说过不再强迫我!” “你这么抵触去医院,会让我觉得你得了什么不好的病不敢让我知道,那我更要带你去看看。” 司徒寒这句话很有用,他说完后,幼渔马上就不挣扎了,乖乖躺在他双臂之上,甚至还用一只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司徒寒睨了睨眼眸,默默抱着她朝楼上走去。 若幼渔继续挣扎,他都不会怀疑太多,但她突然的顺从,反而让司徒寒觉得奇怪。 莫非还真隐瞒了什么病? 考虑到幼渔这一个多礼拜的反常,比如去拍戏跑龙套,比如跟他跳舞就像跳生命中最后一支舞,还有她突然消失的攻击性。 司徒寒悄悄留了心。 他把幼渔抱回她自己的套房,进了门,把她放下。 幼渔直接进了洗手间,很着急的样子。 司徒寒没多想,径直往她卧室里走去,想着帮她铺铺床之类的。 倒也不是他过于殷切,她小时候就马马虎虎的,司徒寒到她房间给她辅导功课的时候,看见没叠的衣服和被子,会顺手帮她做了。 她去洗澡的时候,也会顺便帮她把床铺好。 她每次都会说一句:“谢谢小叔!” 这么想想,幼渔会对他后来做的事情那么反感,也不是没有原因。 毕竟,她也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家长一样的人。 司徒寒对幼渔则是从小就喜欢...... 第769章 幼渔的父母和司徒寒的爸妈是好朋友,两家人以前经常走动来往。 幼渔满月的时候,父母带着司徒寒去看幼渔。 那时候,司徒寒已经上一年级了。 他给幼渔带去了一个会唱歌的猫头鹰玩偶,后来一度成为幼渔最喜欢的一只玩偶。 再后来,幼渔慢慢长大,到了两岁之后,两家人就经常一起出游。 幼渔已经从一个胖嘟嘟的小婴儿,长成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司徒寒喜欢的不得了。 他总是喊幼渔妹妹,但爸妈又不止一次纠正他,不是妹妹,是侄女。 幼渔口齿含糊地喊他哥哥,也会被家里人纠正说,不是哥哥,是小叔叔。 他们就这样以叔侄关系,青梅竹马地长大了。 后来因为他家距离幼渔学校更近,幼渔更是直接住在了他家里。 等到她父母去世,她就彻底成了他家里的一份子,也跟着她到了半岛别墅这边来住。 司徒寒回想自己对幼渔的感情,从第一次见她,她还在襁褓里吃奶的时候,他就喜欢这个粉粉糯糯的小丫头,长大后能跑会跳,小嘴叭叭叭地开始说话了,司徒寒就更稀罕。 等到了青春期,懵懵懂懂的,有了少男少女的那份心情后,司徒寒对幼渔的那份喜欢,就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他想等幼渔长大了,娶她回家当老婆。 但幼渔那时候还小,没有这些心思。 等幼渔也到了青春期,司徒寒那份初恋般青涩的感情,已经熬得越发浓郁。 他早已成年了,他仍在等着幼渔长大。 可是两人毕竟不像儿时那样,不管不顾地打打闹闹,幼渔会脸红,知道害羞了,也知道男女有别,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忌地搂搂抱抱。 从她上初二开始,司徒寒经常给她辅导功课,在他的帮助下,幼渔从中等生一跃成为尖子生,最后考了个重点高中。 既然辅导有成效,上了高中就继续由他定期补课。 不知道是不是辅导课业时太过严厉,亦或功课无趣,幼渔经常在他面前发呆。 司徒寒会拿着圆珠笔,敲她脑门,问她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 她转头问他:“小叔,你有喜欢的人吗?” 司徒寒心跳微微快了一些,随即睨起眸子看着这姑娘。 到底比她年长几岁,多吃几年的白米,司徒寒试探道:“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感觉他也喜欢我。” 司徒寒自作多情,以为是在说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就跟他表白看看。” 她愣了下,随即把司徒寒胳膊一抱,靠在他肩膀上,仰着小脸,笑嘻嘻地看着他说:“我还怕你说我早恋,小叔果然最好了。” 司徒寒被她腻着赖着,心里也挺甜蜜,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表白?” 她想了想:“等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吧。” 她话音一顿,忽闪着一双鬼精鬼精的大眼睛问司徒寒:“你呢小叔,你什么时候告白?我认识她么?” 司徒寒到这时候,都以为幼渔在试探自己,以为幼渔喜欢的人是他。 他对幼渔说道:“你认识,我也打算她生日的时候告白。” 幼渔对他伸出手来,笑着说:“祝我们告白成功!” 第770章 司徒寒握住她的手。 她掌心温热干燥,皮肤也细腻,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抚摸猫咪柔软的腹部。 幼渔在那一刻,的确就像一只晾着肚皮给他挠的猫,但那日子很快就过去。 幼渔为生日宴准备礼服的时候,司徒寒就意识到了问题。 她穿着一套礼服,拿着两套来到他书房,问他那一条裙子好看。 她说,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喜欢紫色,但是她觉得白色那条更趁她肤色,想问问司徒寒,紫色好,还是白色好。 司徒寒就知道了,她喜欢的男生不是他。 因为他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紫色,幼渔是知道的。 司徒寒藏起内心不快,看向她身上和手里的两套衣服。 单从她上身效果来看,紫色那套更出众。 但他还是指向那条白色的。 “白的好看。” “是吧!那就白色了!” 她欢喜地走了。 司徒寒拿起桌上的那个方形皮质首饰盒,纪那条宝石项链,那是他早已订好的要送给幼渔的告白礼物,这天刚到。 她进来的时候,他还想着把盒子藏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他猛地合上盖子,把那项链锁进了抽屉。 再后来就是她18岁生日那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她酒量不行,也是司徒寒有意灌她,因为不想让她去跟那小子告白,一杯鸡尾酒下肚,她人就晕了。 再后来,就是他失控干了的那些事了。 司徒寒帮幼渔铺好被子后,强制自己把思绪收回来。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但是他不敢让历史重演了,于是克制着,忍耐着,准备退出幼渔的房间。 在准备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她半开着的床头柜抽屉。 想顺手帮她关上,却看到了里面的一瓶药。 司徒寒皱了下眉头,那可不是什么维生素钙片之类的包装盒。 他拿出那瓶药,仔细一看,顿时气血上涌。 她到底在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好幼渔从洗手间出来了,她看来是洗了脸,皮肤上还挂着水珠。 她进到卧室,看到司徒寒还在,流露出几分诧异,随即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药瓶,快走两步过来,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去。 “谁许你乱翻我东西的?” “这药你吃多久了。” “跟你没有关系!” 司徒寒把她手腕一握,往自己怀里一拽:“这东西会损伤神经,产生依赖,甚至成瘾,你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糟蹋自己?” 幼渔却把他的手一甩,“以后我们各不相干,你管我糟不糟蹋自己,有这功夫,不如去好好陪陪你的美娇妻!” 司徒寒睨了眼睛,审视着她:“幼幼,你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提起璟玥,你这是在吃醋么?” 第771章 青阳看了一眼沈苒,又看看沈颜,随即摇头道:“那两位不是邪祟,我不能收。不过他们并不会害人,沈小姐不用害怕。” 沈苒:“……” “爸!”沈苒只好去求楚炜浩。 楚炜浩却道:“苒苒,好了,别闹了。马上家里要来客人了。” 说着,他就笑着迎了出去,宋云清正和四五个男人走了过来。 其中除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之外,其它的看起来都是上了年纪,却又精神奕奕的人。 “赵局长,你好。”楚炜浩向家人介绍,“这是省文物局的赵局长。” 沈家是商人,在江城地位高,也能接触到江城政界的人。 可省里面的一些大人物,就接触不到了。 尤其是搞文物的,心气儿都高。 赵局长含笑打招呼,又给楚炜浩介绍旁边几个人,“这是省博物馆的馆长,张馆长。” “这位是考古学专家于广,于老。” “这位是江城大学历史系的创始人,苏老。” 楚炜浩眼睛立马睁大,一个一个地握手打招呼。 这三位都是真正的文化人,是要上课本,会流芳百世的人。 赵局长和蔼可亲,笑着说:“楚董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今天来,是有事儿找沈小姐,想请沈小姐帮忙。” 话音刚落,沈苒就惊讶地说,“是来请我去做代人的吗?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可能需要和我经纪人谈。” 她虽然面色平静,可心里已经狂喜到极点了。 如果可以为文物代,或者为博物馆代,那她在圈子里的地位,就一跃千里了。 沈苒才说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沈家人都一难尽地看着她。 赵局长不愧是局长,很快反应过来,“目前博物馆和文物都没有需要代的项目,如果以后有的话,希望能和沈苒小姐合作。” 怕沈苒再说什么,赵局长看着沈颜,“我们这次来,是找沈颜小姐的。” 沈颜:“找我?” 赵局长点头,“是有关王昌的。” 王昌,是沈颜上次直播,抓的一个手上有人命的中奖人。 楚炜浩:“去书房谈吧。” 到了书房,沈家这边只留了楚炜浩一个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青阳道长也把跟过来的师弟赤阳赶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上了书房的门。 赤阳:“……” 沈恒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赤阳,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长,不如一起下楼用点儿茶点。” “也好也好。” 赤阳跟着沈恒下了楼,回过头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商量什么? 赵局长没有卖关子,门一关,直接开口说道:“刑侦局抓了王昌之后连夜审讯,这个王昌手上不仅有人命,还盗过墓。” “王昌对杀人供认不讳,但是对被盗的文物,只字不提。” 楚炜浩说:“会不会全都已经被卖了?” 赵局长摇头,“就算是卖,应该也只卖了一些。我们查过王昌这些年的银行流水,这些钱都是他自己开公司赚的。” 不过,开公司的钱应该是卖文物得到的。 一想到那些文物被卖,赵局长就一脸肉疼。 张馆长打断赵局长的话,噼里啪啦的倒豆子一样,把话全都说了,“这个王昌手上绝对还留有文物,他同伙手里也一定有。” “小沈啊!这些可都是我们国家的文物,是历史的见证者,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瑰宝,要是就这么毁了……” 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怕的就是古墓被盗。 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墓被盗,一件又一件的文物被摧毁,或者被卖到国外,他们是真的心如刀绞啊。 沈颜看着他们这群人,心里也有了一些波动。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这个时候青阳开口了,“王昌一直不开口,赵局长就找到我,希望我能让王昌开口说出那些文物的下落。” 第772章 她肯定是不舒服的,毕竟这么突然。 司徒寒也是想告诉她,若想伤害她,他随时都可以。 “我不是没本事,也不是不敢,明白了么?” 司徒寒直起身,将自己衣服整理好,同时将她的裙摆放下来。 她依旧红着眼眶,皱着眉头,怒视他。 司徒寒已整理好自己,先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药,你吃了多久了。” 他想的是,如果她服药很久了,要不要带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幼渔却因刚才的事情,好话不好说:“我就是因为好几天没吃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难受。” 司徒寒眉心一紧。 他倒是没有去想,幼渔为什么突然不吃安眠药了,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幼渔这症状看起来像戒断反应,难道已经达到了成瘾剂量? “所以我问你,之前吃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 幼渔没好气地说完,做出了一个让司徒寒意外的举动。 她直接把裙子拉锁打开,往下一脱,然后胸贴随便撕扯下来丢到床头柜上,整个过程根本不管司徒寒在不在。 她就那么几乎赤着身子,钻进了被子里,然后手往外被子外一搭,闭上眼睛就睡。 司徒寒站在她的床边,被她这一系列举动惊到了。 甚至,当她赤着身子在他面前时,他还误以为幼渔想继续刚才的事...... 但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后,他炽热的身体冷却下来,苦涩一笑。 他几乎是看着幼渔长大的,虽然越长大她的心事越难猜,但这一刻的她不难懂。 幼渔闭着眼睛,但她睫毛已经湿润,分明是哭了。 所以她不是想睡觉,而是在忍着那些快要掉下的眼泪。 司徒寒坐在了她床边,看着她:“发脾气的是你,故意激我的还是你。坦白说,刚才不是我不想,是我忍住了。哭也该是我哭,你哭什么。”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是委屈。 然后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说这些话,对我做的这些事,不怕被我未来小婶婶知道么?” 司徒寒笑了,心说,压根就没有什么小婶婶,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对幼渔说道:“反正还没结婚,给她知道了,大不了就不结了。” “......你这态度是真够端正的。” 司徒寒听出讥讽,不置可否。 “你能让我休息会儿吗?” 她说话时,始终闭着眼睛,背对着他,声音压抑。 司徒寒越发担忧,主要是感觉她行为反常,让他无法理解。 要说是讨厌他,憎恨他吧,刚才都跟他跳过舞了,感觉幼渔有点跟他和平分手那个意思。 以后的事也说好了,她想留学就留学,她想演戏就演戏,她不想被他惦记着,那他就娶个老婆回来,让她好放心。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依她了,到最后,她甚至更难受了呢? 司徒寒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丫头真遇到什么事了。 第773章 “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痛快,你告诉我。我改,行么?”司徒寒低声下气地对幼渔说着。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哄过来的。 这回却好像不大有用了。 幼渔猛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发出来,有些低哑:“出去行吗,算我求你。” 幼渔对他的抗拒,以及她在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司徒寒有点害怕了。 她好像不是在作妖,是真遇到什么事了,因为明显是在压抑自己。 这就是司徒寒最直观的感受。 什么不要干涉,什么给她自由,这些理性的建议,在这一刻,全部被他抛之脑后。 他猛地掀开幼渔的被子。 只见幼渔如婴儿在妈妈的腹中一样,蜷缩着身子,同时用一只手捂着嘴巴,身子一耸一耸的。 司徒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问她怎么了。 幼渔没回答,直接从床下下来,跌跌撞撞跑进了洗手间。 她把门反锁了,司徒寒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外。 他听到幼渔在呕吐,十分痛苦的声音。 他这才反应过来,幼渔一直在压抑着的,是恶心反胃的感觉。 自己竟然让幼渔有这么强烈的生理反应了? 但很快,他就否认了这种猜测。 因为幼渔的呕吐,绝对是病态的,不是单纯的因为讨厌他之类。 起初他还敲门,但幼渔不打算给他开,显然也顾不上,他只好静静等着她出来。 他就那么把两只手按在门上,等待着。 在门外的这几分钟,他感到时间漫长极了,脑海里也闪过了许多想法。 幼渔果然是生病了。 司徒寒怀疑,她病情绝对不轻,不然她不会瞒着不说。 可不管是什么病,她都应该来找他,他可以联系到国内外的名医帮她治疗,也可以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但她选择了隐瞒。 可能是因为两人发生过那些事情之后,幼渔就不想与他产生任何关系,即使生病了,也不愿意求他来帮忙? 幼渔终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身上已多了一条洁白睡袍,她低着头从司徒寒面前走过,朝着自己的床上走去。 她脚步不稳,像漂浮不定的水草在水上漫步。 司徒寒很想伸手护住她,但都忍住了。 当她走到床边,正要坐下时,司徒寒猛然看到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根流下来。 司徒寒眉心一紧,“那血是怎么回事?” 幼渔正要虚弱地往床上坐,听到他这么一说,低头看去,随后脚步晃了晃。 在她晕倒之前,司徒寒立即上前,搀住了她。 “到底怎么回事!”司徒寒大声问她,“都这样了,还是不肯告诉我么?” 幼渔抬眸看了他一眼,眸色暗淡,很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那个柜子里,有一次性防水垫和卫生巾,你帮我拿一下,另外,帮我找两身干净衣服,我穿一身,带一身,然后送我去医院。” 她低低地说着,声音虚弱嘶哑,末了补充了一句:“我怕血流的更多,不敢走动。” 司徒寒立即照做了。 照顾她穿衣服的时候,他看到她双腿之间还在不断地流出鲜血。 纵然是冷静如他,见了这情形,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他随手拿起被她换下的浴袍,胡乱帮她擦拭血迹,但很快就有新的涌出,便顾不上管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电梯。 在抱着幼渔去开车的这一路,司徒寒都在想她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大出血。 难道是自己刚才那一下子,太粗暴了,弄伤了她? 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她不是初次经历人事,他刚才再粗暴,也不至于给她弄出大出血吧? 来到车位,幼渔让他把提前拿出来的垫子铺在座位上,才上了车。 司徒寒简直要疯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讲究这些? 而且她怎么知道会流那么多血,以至于污染他的座位? “咱能先去医院么?这些都是小事!”司徒寒焦急说道。 幼渔却很坚持:“我的病没那么急,你就照我说的做。” 幼渔自始至终都冷静,即使虚弱,也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司徒寒无奈,只好依她。 铺好垫子,上了车,他帮幼渔系好安全带,以最快速度驶离了半岛别墅。 去医院的路上,司徒寒又问过她一次,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幼渔却半睁着眼睛,呆呆望着窗外,一不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行吧,她不说,司徒寒也不再追问。 反正到了医院,一切真相大白。 二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停在医院停车场,司徒寒将幼渔抱下车,进了医院的急诊部。 幼渔的血似乎已经止住了,她自己说的,不流血了,也不腹痛了。 之后就是司徒寒挂号缴费,幼渔自己跟急救站的护士大致说了自己的情况,司徒寒没有听见说了什么,只看到护士扶着幼渔坐下了。 再之后是一项一项的检查,主要是做了心电图和b超,拿到结果后,他和幼渔进入诊室复诊。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又与幼渔核对了之前的病例情况,对幼渔说:“目前是有先兆流产症状,但孩子还在。你们考虑一下,还要不要保胎,不保的话,我建议尽快做手术,最好是今天,再拖下去,对你身体没有好处。” 直到这个时候,听了医生和幼渔的交流,司徒寒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幼渔:“你怀孕了。” 她有些麻木地看向他:“你不是听到了么?”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司徒寒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第774章 司徒寒基本是个做事得体的人,在医生的诊室里对幼渔发火,是他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任他怎样绞尽脑汁,都没想过,幼渔一系列反应,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 如果知道是因为怀孕,他今晚不会那么粗暴。 也不会离开她去北城,更不会带什么所谓的小婶婶回来刺激她。 她怀着孕,却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还在她面前秀恩爱,该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这些懊恼终究只是瞬间的事。 眼下他顾不上懊恼,他心中更在意的,是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医生看向司徒寒:“你是孩子的父亲?” 司徒寒看了一眼幼渔,幼渔别开眼不看他,只是斜着眼眸,看着地板。 司徒寒对医生说:“是。” “那你们可以在外面先商量下,不管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你们稍后都过来点一下回诊,做手术或者保胎都需要开单。” “好,我们先商量下。”司徒寒对医生礼貌而客气地说道。 然后他牵着幼渔的手来到走廊里。 医生叫了下一位病人进去。 司徒寒带着幼渔来到走廊相对安静人少的地方。 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 沉默两秒之后,司徒寒看到远处的饮水机,想到幼渔这一晚上什么都没吃,还吐了不少,就问幼渔:“你要不要喝点温水?” “不了,手术前不能喝水。” 司徒寒沉默了片刻,对幼渔说:“这件事都怪我,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我不会留的,你也不用道歉了,对不起你已经说了很多遍,我听腻了。” 司徒寒闭了闭眼睛,尽管料到了这个结果,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对于当父亲这件事,他没有心理准备,但当他知道幼渔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他仿佛突然看到了新生命带来的希望,对于未来,也忽然多了许多憧憬。 这孩子,就像上天给他们的馈赠。 他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也想与幼渔成立家庭,养育他们的孩子,慢慢相爱慢慢过一生。 但他又何尝看不出,幼渔从一开始就没想告诉他这件事,她看到自己出血,还很淡定的样子,也说明了,她根本就没想要这个孩子。 “能听听我的意见么?”司徒寒问。 幼渔转头看他:“我早就决定好了,今天让你送我来医院,是我刚才实在难受,也不愿闹得人尽皆知,并不是想跟你讨论这件事。” “可我是孩子的父亲!” 幼渔冷淡一笑:“但肚子是我的,我只想遵从自己的选择。” 司徒寒低着头,暗叹一声。 他知道,自己已经伤害过幼渔,不可能再拿这个孩子绑架她。 但是很不甘心,也很心疼这个还未来到世上,就被取消了活着的资格的生命。 第775章 同时也是真的渴望拥有一个他和幼渔的孩子。 若这辈子无法得到幼渔,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对司徒寒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当然,这需要幼渔同意。 毕竟,她是孩子的母亲,即使现在不想生下来,孩子一旦生出来,幼渔不可能没有感情,到时候,她还舍得割舍自己的孩子么? 不舍得的话,是最好的,那样司徒寒就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幼渔藕断丝连,他们这辈子都会因为这个还在绑定在一起。 假设幼渔舍得,那司徒寒也至少有了一个孩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低着头,闷闷地说,“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来抚养,然后我给你一笔让你满意的营养费......”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幼渔打断了。 “我又不是卖孩子的,”她语气明显不悦,话音一顿,又说道:“况且,不是我铁石心肠,对这孩子一点留恋都没有,而是它发育并不健康,你也听医生说了,还有流产征兆,需要保胎。 “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拿掉,虽然它来得突然,但我可以接受自己成为单亲妈妈。我也咨询过学医的朋友,健康的胚胎,往往没那么容易流产,这就像生命的优胜劣汰,只是现代医学发达了,才尽可能给了所有生命活下来的机会。 “说实话,就算能保住,我也不想保。这段时间,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不少酒,又吃过安眠药,这些都有可能致畸。如果真想要孩子,我当然也想拥有一个健康的宝宝。我想,这是对我自己的人生,也是对孩子的人生负责,你觉得呢?” 司徒寒无话可说了。 因为幼渔比他冷静得多。 她的分析也都是有道理的。 这也是他们发生完那些事情之后,幼渔唯一一次与他心平气和的长谈,竟然一下子讲了那么多话。 可她越是冷静,司徒寒越是难过。 幼渔的话语里,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都是理智的分析。 现在,他又要为自己刚才提出的那个什么营养费的想法而懊悔了。 本来自己在幼渔心里的评价就不高。 这下好了,禽兽之外,又多了一条自私自利的罪名。 让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为他生孩子,而他竟试图用金钱来收买她...... “那就安排手术吧,我陪你。”他沉吟了两秒,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是你生日,要在今天做么?” “二十年前的今天,我妈给了我生命,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却亲手扼杀一条生命。”她淡淡地说着,眼圈泛了红。 司徒寒想去握她的手,最后只拍了拍她的膝盖。 “我有责任,主要责任。” 她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喃喃说道:“就今天吧,这样我就不会忘了这件事了。” 司徒寒真想把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抱在怀里,即使道歉没有用,也再一次向她道歉。 错的是他,遭罪的却是幼渔,背负这种负罪感的,也是幼渔。 这让他如何心安? 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做完手术,照顾她直到康复。 “那我去办手续。”司徒寒说道。 第776章 幼渔跟着他一道去了,在诊室外的签到机上,点了二次回诊,两人再次回到了医生诊室里。 医生问他们:“商量好了?” 幼渔点点头。 司徒寒替幼渔说出这个残忍但也正确的决定:“这个孩子,不保了。您开单吧。” 医生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他们两人,好心地安慰了他们两句:“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说,我个人也是支持你们的决定的。还这么年轻,以后多了解一些备孕知识,提前做准备,会再有孩子的,不用怕。” 这位和善的阿姨辈的医生,这一番开解之后,幼渔眼圈越发红了。 司徒寒也真希望他们还能再有孩子。 医生的助理已经为他们开好了单子,包括手术前需要做的检查。 付款时,司徒寒主动拿出了手机。 幼渔没有拦着他,把这个微小的赎罪的机会给了他。 手术之前,幼渔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司徒寒始终陪着她,帮她签到,排队,扶着她进到检查室里。 幼渔没有拒绝他,她脸色苍白着,像失去了魂魄。 终于要进手术室了。 幼渔把外套给了司徒寒,又根据医生建议的,携带了护垫和一次性护理垫进了手术室。 她会让司徒寒多带一身衣服,并且准备这些用品,也说明,见红之后,她就决定今天做手术了。 司徒寒拿着还残存着幼渔体温的外套,看着她随护士进入手术室的瘦削背影,别提多心疼。 是啊,她还年轻,可是也太年轻了。 她才二十岁,却要为他遭受这一切。 司徒寒叫住了幼渔。 幼渔转过身来,茫然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有什么事。 司徒寒快步走到她面前,用力抱了抱幼渔。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她没吭声,推开他,转身进了手术室。 司徒寒看到了她眼里含着的泪水。 最终需要面对这道坎儿的,只能是她自己。 不过,司徒寒也很庆幸的是,他至少能在这种时候陪在幼渔身边,她做完手术后,他也可以好好照顾她。 他认真阅读了护士发给他的注意事项,如何照顾她,如何帮助她恢复,如何饮食,他都默默记住了。 这些注意事项里,特意写了流产后一个月内不可以同房。 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司徒寒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 他苦涩地想着,别说一个月了,可能这辈子自己都没机会与她同房了...... 手术室里,江幼渔双腿分开,架在放腿的支架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容器,一件没有感情,没有羞耻的物件。 回想着刚才进手术室之前,司徒寒给她的那个拥抱,还有他说的话,江幼渔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和司徒寒对抗的准备。 她甚至想好了,要是司徒寒真的不同意她做手术,强行把她带回家,她就自己折腾也要把这未成形的胚胎折腾掉。 可是,司徒寒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他就那么同意了,并且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她,带着她做完了全部检查,就好像真的是她的丈夫。 这让江幼渔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 一种他其实很好的感觉...... 麻醉注射进来,幼渔很快就失去了意识,那些混乱的思绪,难过的心情,全都被揉进了混沌的意识里,终于什么都不想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麻药劲儿还没过。 护士帮她铺好护垫,穿好裤子,把她扶到轮椅上,推着她出了手术室。 司徒寒立即上前来迎接:“怎么样?顺利吗?” 幼渔麻药未过,整个人还很虚弱,只点了下头。 护士则回答道:“挺顺利的,我们先带她回病房休息。” “好,我来推。” 司徒寒从护士手中接过幼渔的轮椅,推着她向病房去走去。 他们来到一个八人间的病房里。 做完人流手术的人,都集中在这个病房里,每张床外围拉着一层白纱帘,隔绝外面的人和物。 “医生说,你得再缓几个小时再进食吃东西,不过可以喝一些水。” 幼渔却说:“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就行。” “你现在这样,连自己上厕所都困难,我怎么可能先回去。” 江幼渔没再赶他。 她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力气与他计较,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在睡觉之前,她对司徒寒说:“我邀请来的朋友,有人在照应吗?” 司徒寒对她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我已经让管家帮你向朋友们打了招呼了,大家现在还在玩着呢,没人说什么的。” 幼渔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之后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梦境,等她醒来时,天已全黑了。 第777章 在江幼渔昏睡期间,她梦到了那个孩子。 那是个小姑娘,一直走在她的前面,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小花衣,怎么喊也不回头,就那么一直跑跑跳跳地往前走。 那孩子走到马路上,走到水池边,走到悬崖上,走到阴暗的沟渠里,就像在寻觅一处安息之地。 可这些地方,哪里也不能安息。 回来吧,回家吧! 江幼渔跟着那孩子,在那孩子身后呼喊着,然而那孩子始终没有回头。 她追了很远,最终也没追上,小小的身影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幼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以为自己不会太悲伤的,但醒来后,江幼渔还是流下了眼泪。 隐隐作痛的小腹,安静而悲伤的病房,都在告诉她这件事。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小米粥?我刚打来的,还热着呢。” 司徒寒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 她看向这个殷切关心着自己的男人。 看着这张已经熟悉了二十年的脸,她的泪水却更多了。 不管多么恨他怨他想逃避他,她发现,自己在看到司徒寒的这一刻,都产生了一种安心感。 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即使,是不可宽恕的罪过,也有他一起扛着。 是,他是该一起扛,毕竟这罪过是他们两人一起犯下的。 司徒寒抽了张纸巾,帮她沾了沾脸上的眼泪,并未说太多安慰的话。 事已至此,任何安慰都显虚伪。 他恰当的沉默,以及对她这次决定的支持,让江幼渔对他的敌意减少许多。 在生死面前,一切爱恨都显得轻如鸿毛了似的。 江幼渔突然不那么恨他了。 甚至可以用平常心来看待他。 “你要是没胃口,晚点再吃也行。”司徒寒又说道。 江幼渔注意到了司徒寒憔悴的神色,以及暗哑的声音。 想来他今天也不好过。 这段时间,江幼渔折磨自己的时候,她也是在折磨司徒寒。 她知道怎么让他更痛苦,所以做的每件事,每句话都故意踩在他的痛点上。 遗憾的是,看到司徒寒痛苦,她也并没有十分快乐。 有时候,甚至会更难过。 他说,他还想回到过去那样的相处,江幼渔何尝不想呢? 她看向床头柜上那个保温饭盒,“帮我盛一碗吧。” 一听她要吃饭,司徒寒眼睛都更明亮了一些,连忙起身帮她盛粥。 他这份卑微和殷切,让江幼渔觉得自己更加恶劣了。 就好像,自始至终错的人都是她一个。 司徒寒盛好粥,帮她把床摇起来一些,正打算喂她吃,她伸手接过了粥碗。 “我自己可以,你要是也没吃东西,就陪我吃一碗吧。” 也许是她突然的友好,让司徒寒太过意外,他傻愣了片刻,才点点头:“好。” 病房里很安静。 即使这是一间八人间。 一直有人在说话,但声音是压抑的,低落的,空气里透着沉重的悲伤。 躺在这病房里的人,都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和父亲,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 幼渔和司徒寒也低低地说着话。 他们就着病床上的小桌,一边吃着粥和小菜,一边像一对普通的小夫妻一样,说着手术的事情。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需要注意些什么,这段时间要怎么休养,等等这些。 第778章 司徒寒一一跟幼渔说了,想出院的话,醒来后没什么异常的,随时可以出。 他还顺手把自己拍下来的注意事项那张纸,给幼渔发了过去。 一听说要尽可能静养两周,幼渔有些烦闷,“我想下周就走。” “你什么时候走,我都不会拦着你,不过医生建议你好好调养,不然影响以后生育。” 司徒寒一边喝粥,一边说着:“不赶时间的话,就多待一周。” 幼渔低下头,内心苦笑。 以后的生育问题......那是一个太过遥远的课题,有没有那一天都不一定。 但幼渔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突然不再倔强,司徒寒反而不适应了。 “那等你吃完,我去办出院?” “好。” 又是长久的沉默,小隔间里,只有两人吃粥吃菜的细微吞咽咀嚼声。 吃完东西后,司徒寒去办理出院。 幼渔坐靠在床上休息。 她身体仍然虚弱,麻药过后,小腹的痛感也变得更加明显。 也是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跟司徒寒对抗,她现在就像吃了败仗的兵,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司徒寒想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安排她,由他去了。 过了一会儿,司徒寒回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女医生。 女医生很亲切和善,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又叮嘱了她一番,说这就像坐小月子一样,要特别注意。 幼渔默默点头答应。 然后女医生又微笑着对幼渔说:“不过我感觉你对象是个很心细的人,你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他往我们护士站跑了好多趟,问了很多怎么照顾你的问题。” 幼渔笑笑,看了司徒寒一眼,淡淡应了句:“是么。” 司徒寒脸色不大自在,换了个话题,问医生,是不是还要签个出院协议什么的。 医生把一份出院声明,确定是他们自己要出院的,也是为了划分责任。 幼渔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女医生离开。 司徒寒已经从医院借来一台轮椅,他先小心把她抱下床,然后放在轮椅上,推着她下楼,向车库走去。 等到了一楼,出门之前,司徒寒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幼渔的腿上,这才来到室外。 幼渔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什么,配合了他。 然后他们上车离开,直到回到家中。 司徒寒把幼渔抱下车。 先前借医院的轮椅,在离开时就已经归还了。 幼渔没有拒绝司徒寒的帮助,就那么乖乖被他抱着了。 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不算很晚,但聚会早已散场。 毕竟东道主不在。 管家跟大家说的是,幼渔突然有事,不得不离开,大家可以尽情尽兴玩。 任谁都没想到,幼渔是去做了个流产手术。 即使这样,朋友们也没有逗留太久,从中午玩到傍晚,也就都陆续离开了,除了林小柒和霍聿森。 他们两位是唯一知情的,本想下午就去医院看望幼渔,但司徒寒没有让他们去,让他们次日上午再跟幼渔见面。 幼渔需要静养,此外她应该也不太想见太多人。 这些事情,司徒寒在路上已经跟幼渔说过。 这会儿两人从医院回来,从宴会厅经过时,幼渔正看到家里一位阿姨在做清扫。 大块大块的奶油蛋糕被倒进垃圾桶里,沾满食物残渣油渍的洁白盘子,也都被凌乱收入框内,宴会厅里大开着窗户在通风,从门口经过时,有一股令人难过的寒意蹿出来。 热闹之后的寂静,会更人无所适从。 幼渔默默垂下眼眸。 往后,她要多熟悉这种感觉了。 离开司徒寒,前往异国他乡,还有几分热闹是与自己有关呢? 第779章 江幼渔想着这些事,就越发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怀抱温暖。 头脑昏昏沉沉的,仿佛抱着自己的,还是那个又理性,又温柔,有时还很有趣的小叔。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司徒寒忽然低头,捉住了她的目光。 “小叔,你不用管我未来小婶婶么?”幼渔静静地回望他。 司徒寒一下子笑了,颇有几分苦涩意味。 “你小婶婶这会儿应该忙自己的事情呢,不用管。” 幼渔垂下眸子,“嗯”了一声,安心地把脑袋靠在了他怀里。 就一辈子当她的小叔多好啊,那样他们就能永远这样相处。 为什么就一定要向她主动迈这一步? 司徒寒继续说道:“今晚我就不回房了,睡你房间照顾你。” 幼渔皱了下眉头。 他又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半夜端茶倒水,我都可以帮你做,上厕所也能看着你点。” 他的语气,虽然并非强迫她,但也并不是在和她商量。 幼渔没力气跟他对着干了,她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司徒寒用热毛巾帮幼渔擦了擦身体。 她不方便洗澡,但她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在照顾她的过程中,司徒寒没有掺杂任何杂念,就只是在照顾他最在意的小姑娘。 半夜,司徒寒起来摸了摸幼渔的额头。 她有些发热,身体却很冷,想上洗手间,肚子又很疼,最后是司徒寒把她抱到了马桶上。 再之后,回到床上,司徒寒给她倒了杯温水,试了试体温,低烧,医生说过,不高于38.5度就不用吃药,只需要物理降温。 司徒寒拿了冰凉的退热贴帮她贴上,然后轻声问她:“要我抱抱吗?” 江幼渔抬起眼眸,房间里只亮着墙上一盏昏黄小灯,幼渔的眼眸乌黑,有一种病态和警惕。 司徒寒无奈道:“你都这样了,我要是还乱来,真就不是人了。” 幼渔看了他两秒,“你是要结婚的人,你是不是忘了?” 他们发生过关系,眼下幼渔流产,孩子是他的,他来照顾她是出于负责任的态度。 但还要上床抱着,那就有点太不尊重即将嫁给他的那位了。 司徒寒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你那个小婶婶,这会儿正和你邀请来的那位翻云覆雨,我们就不必有什么负罪感了。” 江幼渔微愣。 婚还没结,这就戴上绿帽子了,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宋逸舟?” 司徒寒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你不会以为宋逸舟真的喜欢你吧?” 幼渔即使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着,听了他这语气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冷瞥他一眼:“我从来也没觉得他喜欢我。他喜欢谁,也跟我没关系。” 司徒寒一听幼渔有力气怼他了,低低一笑,一边帮她掖了掖被角,一边说道:“我看你对他那么热情,还以为你看不出他想利用你。” “只是跟他跳了支舞。”幼渔看了眼床头时钟:“你有空在这跟我聊天,还不如去酒店捉个奸。” 司徒寒睨着幼渔,虽然她嘴巴又伶俐起来,说话带了刺,但感觉从他刚才说了江璟玥和宋逸舟在翻云覆雨后,幼渔的心情就变好了一些,所以才有心情揶揄讥讽他。 他当即说道:“她不是你小婶婶,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她只是我骗你的幌子。” “为了骗我?” “你总是不放心我,怕我打你主意,我想,给你找个小婶婶,你或许就能安心,会愿意跟我说话了。” “......那些绯闻也是你让人编排的?”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没管他们。” 江幼渔想想也是,若司徒寒不想让人放出那些新闻,自然是有手段的,同样的,如果他想让人知道什么,自然也可以做到人尽皆知。 之前他在江城开了家烤鱼店,为了让她知道他在江城,广告打到每个电梯里,每辆出租车的滚动屏上,还有公交站牌,也都是他家烤鱼店的广告。 江幼渔想不知道都难。 这次看来也是同样路数了。 想着司徒寒干的这些事,江幼渔有点想笑,心脏又莫名有点疼。 就为了让她安心,他真是大费周折。 “所以不用有心理负担,很冷很不舒服的话,我就抱抱你。”他话音一顿,补充道:“你小时候生病,我不是也抱着你睡么?” 江幼渔本想说,那能一样么。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他怀揣了什么心思不是么? 但这句话竟没说出口。 她垂下眼,低低说了句:“记得关灯。” 心里暗叹一声,算了,以后面都不会见了,抱就抱吧。 司徒寒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应允。 他关掉夜灯,穿着睡衣上了床,从后面把幼渔抱在怀里。 他温暖的身体暖着幼渔的腰背,她感到舒服多了。 这是两年来,司徒寒睡得最好的一觉,也是睡得最不安的一觉。 幼渔对他的妥协,不像接受他,倒像是连斗都懒得跟他斗了...... 想到自己连璟玥这个牌都打完了,以后再像留住幼渔,只怕得想别的招数了。 反正让他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也舍不得。 尤其是幼渔因为他,受了这么大罪之后,司徒寒毕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娶她回家,好好疼她一辈子。 他非常确信,没有人能比他更爱江幼渔。_k 第780章 关于宋逸舟和江璟玥,如司徒寒所说,两人的确在一起。 确切说,他们是从司徒寒家宴会厅二楼的vip看台上,直接转战到了酒店总统套房。 对这两位来说,最煎熬的,是从宴会厅去酒店的路上。 二十分钟车程,像二十年一样漫长,以至于两人一进酒店房间,用脚把门一踹,就立即纠缠在一起。 他们亲吻着彼此,就像对方的嘴里有自己救命的解药,他们身体交缠着,就像两条发情的蛇。 哪有什么情感铺垫,只有生理需求。 要说这两位,也算是绝配。 一个长得痞帅又会玩,一个漂亮有钱又随性,两人碰到一起,理性那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感。 在宴会厅vip看台上的时候,江璟玥一通电话把宋逸舟勾过来。 宋逸舟当时还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招惹大佬的女人,免得重蹈覆辙。 可一看到江璟玥,就全然不顾了。 当时江璟玥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站在看台边,一双美丽的眼眸微微睨着他。 江璟玥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盘,盘子上放着一块草莓蛋糕,另一只手里拿着金色甜品勺,正小口小口吃着蛋糕。 奶油吃到嘴唇上,她轻轻舔掉,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有些可爱的囫囵声,“喏,没手了,想要,自己来脱。” 她指的是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色西装外套,但宋逸舟凭借着丰富的阅女经验,可以轻松判断出,她指的不止是那件外套。 本来,宋逸舟还在思想斗争,但江璟玥给出的信号,让他有些失控。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的脑袋就像烧开的水,咕嘟嘟冒着热泡,这些劝人及时行乐的诗词警句混乱地从心底涌上来。 他来到了江璟玥面前,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对江璟玥说:“要是你未婚夫知道我来这单独见你,以他的个性,只怕我走出这间房的时候,就被封杀了。” 江璟玥又吃了一口蛋糕,笑道:“幼渔才是他真爱,你别去招惹幼渔,就不会被封杀。” 宋逸舟微愣:“你们不是要结婚了?” “骗骗他小侄女的把戏罢了。” 宋逸舟一阵后怕。 敢情,自己差点就把力用错地方了! 要是他真睡了幼渔,那后果不堪设想! 像是看透他的想法,江璟玥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倒也不必害怕,幼渔,你是拿不下的,你也不过是她骗司徒寒的把戏罢了。” “好嘛,咱俩成了他们的戏搭子。”宋逸舟苦笑道。 江璟玥微微一笑:“我叫你过来取衣服,也是顺便提醒你一句,免得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宋逸舟拱拱手:“真是多亏你了!” 江璟玥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那你要怎么谢我?” 宋逸舟勾了勾唇角,低声道:“你希望我怎么谢呢?” 江璟玥好笑看着他:“是你谢我,又不是我谢你,难不成还要我来动脑筋?” 宋逸舟的心其实已经跳得飞快,甚至脑袋有点晕晕涨涨的。 上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江璟玥不是他见过的女子之中最美丽的,却是最令他血脉喷长,无法自持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为哪个女人这样热血沸腾过,甚至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x 第781章 上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还是他的初恋女友,只不过,发生过关系后,也就索然无味了。 江璟玥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魅力,都令他难以抗拒。 她的眼神,妩媚中透着凌厉,让他想入非非,又不敢轻浮于她。 她个性看起来是大胆外向的,却又带着一种桀骜不驯。 而她的神态里,甚至没有一丝对男人的谄媚与迎合,简直就是高贵的女王。 所以见了她,不是想泡她,而是想被她选中,然后臣服于她裙下。 他绕到江璟玥身后,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慢慢褪下她身上披着的那件西装外套,说着:“答谢你的方式,我倒是想到了,就是怕你不愿意。” 江璟玥侧脸看他,声音里仿佛带着勾子似的,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宋逸舟笑笑,忽然拦腰将她抱起,离开阳台,来到看台内的包间里。 他将江璟玥放在沙发上,一路吻下去...... 江璟玥低头看着他,抓乱了他的头发,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唇。 宴会厅里传来一阵激昂的音乐,是一段舞曲最高潮的部分,音乐声掩盖了江璟玥的声音。 当曲子渐渐舒缓,接近尾声,江璟玥水一般化在宋逸舟怀里。 “你这答谢礼我收下了。”她讲这话时,面部酡红,却仍带着傲娇。 也就是这个瞬间,让宋逸舟内心燃起更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他想看到这个女人彻底为他臣服的样子。 他对江璟玥说:“这才哪到哪,换个地方,我可以让你看到我更多的诚意。” 江璟玥笑道:“这怎么了,怕被人发现啊?” “毕竟是别人家,而且......”他笑道:“一会儿身上黏腻了,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那就去我那。” 宋逸舟沉吟了两秒,答应了。 他是明星,平时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行踪诡计,防止被人跟拍,或者被竞争对手下了套子。 但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愿意冒险。 于是宋逸舟和江璟玥一道离开了司徒寒的宅邸。 宋逸舟没带助理,乘坐江璟玥的车离开。 上车时还笑着问江璟玥:“腿软么,要不要我来开?” 江璟玥笑了:“算了吧,你现在满脑子少儿不宜,我怕你心不在焉,把我车刮了。”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台法拉利,特意从北城空运过来的。 她可舍不得让宋逸舟开。 然而就是这一件两件的不妥协,才更让宋逸舟感到新奇又喜欢。 平时有太多女人上杆子围着他转,能坐进他开的车,恨不得摆场宴席来庆祝,正是这些女孩的卑微姿态,以及对他的盲目崇拜和追捧,让他更觉得无趣。 江璟玥是唯一一个不把他明星的,或者说,就算知道他是明星,也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也许,换任何身份地位的男人来,她都不会卑微讨好。 这种自信和傲娇的姿态,令宋逸舟十分欣赏,然后这份欣赏就慢慢转换到下半身。 就像一个急于展现自己的雄孔雀,恨不得立即开屏跳舞给她看。x 第782章 两人到了酒店,江璟玥的套房。 一开门进去,宋逸舟就忍不住将江璟玥抱在怀里。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家大半个晚上,他一次次证明自己,表现自己,只为怀中女子一声餍足的叹息。 宋逸舟睡得好极了,睡醒之后,心情也特别舒畅。 江璟玥正在穿衣,看起来已经起来一会儿了。 她身上穿一件暖白色的毛衫,下身牛仔裤运动鞋,简单又大方的打扮。 脸色略苍白,但精神很好,不用问,昨晚劳累过度,但也很满足。 宋逸舟再次为自己的表现而开心。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天亮之后,江璟玥好像对他疏远了不少。 他披了件白色浴袍下床,从江璟玥身后抱住她:“要走了?” “对,家里有点事。”她对他笑笑,将他的手推开,又进了浴室,收拾她自己的日用品。 宋逸舟靠在门框上:“我的戏还有一个月就拍完了,会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去北城找你啊?” 江璟玥微愣,从浴室镜里看向他:“就不用了吧?” 宋逸舟有几分诧异,隐隐失落:“昨晚让你不满意?” “那倒不是。” 她情绪平稳,看不出任何不悦,也看不出一丝不舍。 等她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往外走的时候,从他身边经过,笑着摸了把他裸露的腹肌:“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要谢谢你。” “......” 宋逸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就好像...... 这些年他渣其他姑娘的那支回旋镖,突然转回来,击中了他自己! 原来,提裤子就走人,对方是这样的滋味...... 就像胸口堵了一团棉花。太憋屈了! 想留住对方,但多说一句,都像自取其辱。 于是他采取了最不恰当的交流方式,就像他曾经厌烦过的那些姑娘一样,他怨妇般追问:“你在这方面,一直都这么放荡么?” 江璟玥好笑看着他:“不和你约第二次,你就人身攻击我?” “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觉得......” “觉得你自己很棒很厉害,我就得一直跟你保持暧昧关系,直到你厌倦为止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璟玥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一边平静地对他说:“在我听来你就是这个意思。” 宋逸舟坦诚道:“我还想再见你,可以吗?” 江璟玥微微一笑:“抱歉。” “你只是不喜欢我,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冷漠?” 江璟玥皱了下眉头,叹了口气,拿出一个支票本,随手写了五百万,撕下来,拿起宋逸舟的手,将支票塞进他手里:“你是大明星,我知道你看不见这些小钱,但这是我的诚意,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难忘的夜晚,但也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宋逸舟想笑。 他也的确笑出声了。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体验这种被人甩钱打发的滋味。 当宋逸舟还愣在原地体会这滋味的时候,江璟玥已经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门。x 第783章 他不甘心地追上前去。 江璟玥已经走出门去。 “江璟玥!” 她停住脚步,目光温和,但也冷淡地望着他:“这间房没有退房期限,你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不过,你最好现在别出来,刚才大堂经理跟我说,楼下有些记者在等你,估计昨晚还是被狗仔们发现了。” 说完,她便走出门去。 她很清楚他的软肋是什么,知道他最怕什么。 但这一次,宋逸舟也不知道是自己脑抽了,还是太喜欢这个女人,或者太不甘心,或许这些可能都有。 在江璟玥说完后,他几乎没有思考,套上自己的衣服,就跟着她出了门。 她已经乘坐电梯下楼。 还好另一台电梯随后就到了,他紧随江璟玥下楼,衬衫扣子都是在电梯里扣上的。 当江璟玥走到一楼大厅时,宋逸舟追上她,并拉住了她的手。 她脸上明显流露出不悦。 这表情,宋逸舟太熟悉了。 每当他被女人纠缠时,到最后都会流露出这种不悦,甚至是讨厌。 “你疯了。”她低声说道。 宋逸舟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对,我是疯了,一夜.情还搞出感情来了,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此时已有记者围上来,怼脸拍照录像提问,反正记者们惯用的那套,该来的都来了。 江璟玥没有骗他,是真的有记者在堵门。 但他内心隐隐有种期待,他好像希望记者们在。 这样,江璟玥和他就彻底扯不清了。 当他产生这想法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那些利用舆论给他压力的人。 也算是天道好轮回,他苦涩地想。 只不过,他和那些女人不同的是,他要为自己的死缠烂打付出更大的代价。 一旦塌房,广告解约,然后就是各种天价赔偿了......甚至有可能要搭上自己的前途。 做他这一行,应该谨小慎微。 他拼命想结识有钱人,希望自己有一天也成为资本方,不再受制于人,就更应该维护好自己的完美形象。 可他归根结底也是人。 除了出名和赚钱,他也有自己期待的人生。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完美偶像,为什么他不能谈恋爱结婚,这面具谁爱戴谁戴,反正他以后不戴了! 记者们开始提问了:宋逸舟先生,请问你和江小姐是什么关系? 宋逸舟回答道:“有好消息,我会官宣的,请各位让一让。” 记者们一听这话,又加大攻势,不但不让开,还挤得更靠前了,问题也更刁钻:有人看见你们一起进了房间,是真的吗? 更有甚者,非常过分地提问道:二位看起来很憔悴,不会是做了一宿吧? 宋逸舟故意态度暧昧,这些问题都没有否认,只是说:这些是我们的私人问题,请不要再问了。 这无异于承认。 更加激烈的露骨的提问来了,江璟玥终于忍无可忍,把手里拉杆箱往前一甩,哗啦啦扫得一众记者赶紧后跳两步。 “你们没完了是吧?”x 第784章 江璟玥之所以容忍记者们,是因为她知道,关于她的任何绯闻,除非经过她同意,否则没有哪家媒体敢乱写乱发。 之前和司徒寒闹得满城风雨,那也是她为了帮司徒寒演戏演全套,小小牺牲了一下,让自己的八卦新闻登上了娱乐头条。 当然,回报也是丰厚的,她想要的限量法拉利,司徒寒已经帮她拿到了,车内饰正按照她的订制要求,在绣她的名字了。 那江璟玥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的背景连宋逸舟都并不真的了解。 宋逸舟只知道江璟玥有个厉害的哥哥,叫江璟之,是江氏集团的负责人。 她哥哥厉害是厉害的,倒也没到吓人的程度。 至于江璟玥本人,宋逸舟以为,她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罢了。 要是他知道江璟玥的全部背景,宋逸舟前一晚与她欢爱的时候,都会战战兢兢放不开,生怕碰坏了这位大小姐。 江璟玥的父亲,叫江冠林,是真正的金融大鳄,他的一个小动作,就能让股市地震。 江璟玥的母亲则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也是受过全国表彰,终身成就。 江璟玥的外公就更厉害了,是某军区大院的大人物。她外公去世的时候,全国最有影响力的官方媒体发讣告哀悼,追悼会都在新闻上演了好几分钟。 现如今,她哥哥江璟之,接手江氏集团后几年,就把江氏集团跻身进全球五百强企业的前二十。 他一家公司纳的税,占北城全年税收的一半。 江璟玥还有三个姐姐,那三姐妹也都在她们活跃的领域出类拔萃,关键是都特别疼爱这个妹妹。 此外,她自己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大千金,她本人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社交媒体的控股人。 总的来说,如果她想,她是可以横着走的。 偏偏这些不长眼的娱记,见先前有人报道过江璟玥的绯闻,就以为这位江家五小姐是可以惹的,才敢提那些露骨的,甚至侵犯人隐私的问题。 眼下江璟玥发飙,他们还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怔愣了两秒,又要一窝蜂地上前来拍照采访。 接下来的场景更加精彩。 江璟玥一抬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票黑衣人。 宋逸舟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些像苍蝇一样围着他们的娱记,就如士兵被缴了械,手机,录音笔,相机,摄像机,全都被人收走了。 宋逸舟通过媒体的压力,让江璟玥和他不得不纠缠在一起的幻想,终于还是破灭了。 江璟玥是不会让这种绯闻发出来的。 解决了记者,江璟玥冷眼看向宋逸舟,“我不喜欢纠缠不休的人,好聚好散,咱们见面还能是朋友。” 宋逸舟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 他苦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本来有一点,现在一点也没了。”江璟玥话音一顿,说道:“另外,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容易,我不喜欢随便封杀别人。” 说完,江璟玥对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像一只潇洒的母豹,凶残而优雅。 宋逸舟痴痴地望着那道背影。_k 第785章 他不但没有死心,还彻底被征服了。 后来,宋逸舟让助理打听了江璟玥的身份背景,助理回复他之后,宋逸舟也有点冒冷汗。 不过,比起忐忑,江璟玥也更令他好奇。 像江璟玥这样的人,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那一晚有次做完后,她竟哭了呢?还哭得那么伤心。 还有她那双眼,宋逸舟总是忍不住会想起来。 她那风流的双眸里,带着一种冷漠和疏离,明显是藏着故事的,她应该也爱过什么人吧? 宋逸舟越想越多,白天想,夜里想,两人仅有的那十几个小时,已经被他反复地读碎了。 回想江璟玥对他的态度,似乎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变了。 前一天明明沉浸其中也很快乐,第二天她却有些烦躁,甚至是恼火,好像在后悔前一晚发生的一切。 所以,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主动引诱了他呢? 宋逸舟觉得她的故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江璟玥的事,想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某天早上醒来,回想自己前一晚的梦,梦里竟全是江璟玥。 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进去。 而且自江璟玥之后,他就没再和任何女人有过暧昧了。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宋逸舟的念念不忘,后来确实有了回响,只不过,他也付出了很高的代价,那就是后话了。 转过头来,继续说司徒寒和幼渔的故事。 幼渔做完手术后的第二天,小柒和霍聿森去房间看望她。 霍聿森关心了幼渔之后,就暂时离开房间,让两个女孩聊聊天,说说贴己话。 小柒看她脸色很差,也不禁担忧和心疼,就问了她一些术后如何调养,以及影响不影响以后生育的问题。 幼渔不愿朋友为自己担心,笑着说:“医生说,我年轻,恢复会很快,只要半年内别再怀孕,给身体足够的休养时间,什么都不影响。” 林小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想,寒哥应该不敢了......” 也就是小柒,说这话,幼渔也不气,还笑着附和她:“他敢我也不会给他机会了,好不好!” 林小柒看着幼渔脸色,说道:“你跟他说了之后,他没拦着你做手术,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说起司徒寒处理此事的态度,江幼渔也说,自己也是没想到。 正因为司徒寒没有发疯,逼着她保胎生孩子,整个过程表现得还比较克制冷静,她这才愿意搭理这家伙了。 “等你身体好了,就出国么?” 幼渔点点头,说:“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计划的。” 江幼渔认为,只要司徒寒肯放手,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故事......_k 第786章 江幼渔今年春节应该是在国外度过了,思及此,心里竟还有些莫名的伤感。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过年,到时候会是什么滋味呢? 说了会儿话,幼渔想喝水,刚欠了欠身子,想去够水杯,又皱着眉头吸着冷气躺回了床上。 小柒赶紧帮她递过去吸管杯,让她别再乱动。 幼渔叹了口气对小柒说道:“说真的姐妹,男人都是王八蛋,一冲动,就只想图自己快活,才不管后果。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千万别纵容你家聿哥,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 小柒红了脸,弱弱问道:“是不是特别疼?” “反正比来大姨妈疼的多,而且不一样,希望你永远也别体会这滋味。” 小柒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幼渔看着她乖乖的样子,嗤得笑了,“难怪霍聿森喜欢你,总是这么乖乖的。” 这么聊了几句后,幼渔和小柒的心情都好了许多,本来一件很让人沉重的事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看望完幼渔,小柒和霍聿森不再继续打扰她休养,当天下午,两人乘坐直升机离开了半岛别墅,直奔南城国际机场。 他们的下一站是法国,去参加那个叫浮梦的画家的画展,就是那个剽窃了小柒母亲的画作,给自己挣来了名利富贵的家伙。 一直保持神秘身份的浮梦,宣布将在这次画展上亮相。 霍聿森已帮助林小柒做了充分准备,将当场揭穿浮梦欺世盗名的行为。 只不过,当真相揭露时,他们才意识到,一切都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关于小柒和霍聿森此次法国之行,将遇到哪些意外之喜,以及哪些惊险刺激,暂且按下不表。 还是先回到了半岛别墅这边。 如果没有意外,幼渔会在手术后一个月离开南城,飞往欧洲。 那时候,距离她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她会在欧洲各国玩一玩再去报道。 当然,这是她的计划。 很多事情的发生,从来都不会按照计划来...... 幼渔做完手术后的那两个礼拜,司徒寒始终在家办公,一日三餐,厨房做好之后,他都会亲自给幼渔端到楼上去。 家里佣人都不知情,还以为幼渔切了阑尾。 幼渔安心养身体,对司徒寒没有太多敌意,也没有十分热情,两人就是平静地相处。 他们默契地维系着这种平衡。 两周之后,幼渔身体已恢复差不多,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长时间卧床静养。 这期间,司徒寒又重新给她买了之前她常吃的那种安眠药。 只不过,每天只给她一粒,看着她服下。 那药产生依赖,甚至成瘾之后,粗暴戒掉只会增加她的痛苦,而她手术后需要好好休息,因此在咨询过医生建议后,司徒寒决定控制她的药量,慢慢帮她戒除。 术后一个月,幼渔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司徒寒不再每天给她送一日三餐,只在每晚睡前,到她房间来,端一杯水,拿一粒药,看着她喝下去。 有时候司徒寒会跟她聊两句,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要降温了,多保暖。 要升温了,白天多去晒晒太阳。 南园的柑子新下来了,想吃的话,明天让人送来点。 诸如此类......_k 第787章 司徒寒藏起了自己的野心,以退为进。 江幼渔收起了自己的一身刺,只求在出国前的这段日子,与他和睦相处。 不过,身体刚好了一点,她就忍不住开始作,也是这段时间在家里憋坏了。 她想去山顶看日出,顺便写生。 眼下是大冬天,南城的冬天不如北方冷,但也够冻人的,更不用说早上的山顶。 江幼渔一早去爬山,又在山上画了两个小时的画,虽然裹着很厚的长款羽绒服,做足了保暖措施,但还是吹了冷风,受了累。 下山半途中,小腹就开始隐隐作痛。 等中午回到家中,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 正好司徒寒在家,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看着幼渔的车以一种不寻常的高速度驶入庄园,然后猛停在别墅前。 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幼渔下车,他连忙到了楼下。 拉开车门一开,幼渔趴在方向盘上,闭着眼,倒吸着冷气,脸色蜡黄蜡黄的。 “幼幼!”他焦急地唤她小名,“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抬起头来,虚弱看向司徒寒:“小叔,我肚子疼。” 一声久违的“小叔”,喊得司徒寒内心五味杂陈。 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这是他希望的,又是他不希望的......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司徒寒将幼渔打横抱起来,放进他一辆越野车后排,让她躺好。 然后他顾不上穿外套,就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幼渔肚子已经不疼了,但来都来了,就还是决定检查看看,就当复查。 他给幼渔挂了妇科的号,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基本确定了病因。 她因爬山受累着凉了,有点出血,不过问题不大,后续需要多注意休息,吃些温补的食物。 医生给幼渔开了药,是个操心的老阿姨,不忘叮嘱司徒寒说:“她刚流了产,身体和心理都需要康复,作为家属,你要多关心陪伴她,别再让她一个人跑山顶上坐着画画去了。” 然后医生又对幼渔说道:“你也是,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爱惜,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哪有流产一个月去爬山吹冷风的,还在山顶上坐了两个小时!等你身体调养好了,往后机会不多的是么!” 两人都想狡辩一下,但又都觉得没什么可狡辩的,只好乖乖点头答应。 诊室门外排队的人挺多,医师助理有事进进出出的,就没关门。 所以屋里的人看病,医生说了什么,外面都能听见。 本来也没什么怕人听去的内容,但司徒寒和江幼渔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诊室外偶遇司徒寒的父亲和母亲。 司徒先生陪着太太来体检,正在门外排队等叫号。 诊室门没关,司徒太太无意间往里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家儿子和幼渔! 司徒先生也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件事。 见诊室里是自家的两个孩子,也纳闷他们来看什么病,两人互相看看对方,来到门口,好奇听了一听里面的谈话。 这一听不要紧,好家伙,听出了个大新闻。 在他们二老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儿子竟然让人家幼渔怀了孕! 更作孽的是,还把孩子给拿掉了!_k 第788章 司徒寒的父亲司徒盛年,一听幼渔怀了司徒寒的孩子,还做掉了,差点气得当场高血压犯了。 “人家幼渔该喊他一声叔叔!他怎么敢!” 还好司徒太太周婉如及时搀扶住他,给他宽心顺气,“那些辈份什么的,都是咱们大人们论的,到了他们这一代,哪里还计较这些。” “你就一直护着他!都快三十岁了,还拿他当孩子!” 司徒盛年不满地看着妻子,语气却是克制的。 他是在抱怨,但不舍得真的对老婆发威使性,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司徒盛年是典型的霸道总裁,也是宠妻狂魔。 那是司徒寒几岁的时候呢,反正还没念小学,男孩子打小顽皮,喜欢跟妈妈打打闹闹,有一次跟妈妈闹着玩,越闹越欢,没了分寸,拳头打在了妈妈胸上。 他妈妈婉如哎呦地喊着好疼,当然并没有生气。 但司徒盛年看见了,当即把司徒寒拎过来,放在腿上,裤子脱下来,啪啪一顿屁股揍,边打边问:“以后还打不打妈妈了?” 司徒寒被打哭了,委屈的不行,因为他也没想伤害妈妈。 他对父亲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算完事!跟你妈妈道歉,说你再也不这样闹了!” 司徒寒提起裤子,到了妈妈面前,道歉,保证,还帮妈妈揉了揉胸口,问妈妈疼不疼。 司徒盛年嫌他小手脏,还是什么的,不许他揉妈妈胸,一把又给拽开了,他人小,没站稳,一下子蹲了个屁股墩儿。 他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他妈妈赶紧把他拉起来,责怪他爸爸太强势了,这样立规矩的话,家里就没有欢声笑语了。 妈妈还说,小寒小时候可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帮我揉揉怎么了,你也不要太神经过敏! 见妈妈生气了,他父亲也面色讪讪,说道:“我刚才没想把他拽倒,力道没掌握好。” 不管怎样,父亲是霸道也好,强势也罢,司徒寒再也没敢跟妈妈使劲儿闹腾过,也学会心疼妈妈了。 所以那勉强算是一次成功的教育。 不过,他爸爸对妈妈宠爱得比较霸道,妈妈总是很无奈。 司徒寒不喜欢爸爸爱妈妈的方式,他觉得爸爸太过野蛮粗暴,他最不想成为的,就是爸爸那么霸道的人。 可就像一种魔咒。 你越不想成为哪个人,最后却偏偏成了他。 他对幼渔的霸道和控制欲,多少是受了原生家庭影响的。 回到医院走廊,周婉如把司徒盛年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主要是你急也没用啊,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司徒盛年沉着脸,攥着拳头,往诊室那边瞧了一眼,“这臭小子......” “行啦,你就是打死他,事情已经到这了!” 司徒盛年深吸了口气:“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穆青和静云把孩子托付给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这孩子也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我们不能让孩子吃这哑巴亏,否则我到了下面,都没脸见她爹妈。”_k 第789章 周婉如看看丈夫,谨慎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也说了,辈份什么的,都是咱们老一辈论的,他们年轻人就不论那些了,那自然也是可以结婚的了。” “就是不知道幼渔愿意不愿意......” 女人还是心细些,刚才儿子和幼渔在诊室里的情形,她也看见了,幼渔对儿子的态度,有些冷淡。儿子对幼渔,看着倒是挺关切的。 “不愿意的话,怎么孩子都有了?”司徒盛年的逻辑听起来没问题,但周婉如不大赞同。 她沉吟着,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愿意,当然也可以有孩子。” 不然,两人的恋情为什么一直没公开? 前段时间,司徒寒甚至还和那个江璟玥闹出了绯闻,说要结婚什么的。 周婉如这话一出口,司徒盛年更加愤慨:“你是说,司徒寒强迫人家......” 周婉如打了丈夫胳膊一下:“你别乱说,我也只是分析一种可能,不过我觉得咱儿子应该,也不至于干出那种事。” 司徒盛年当即说道:“好了,你也别猜了,待会儿他俩出来了,我当面问一问。如果是你情我愿,那就让他们马上结婚,这是我们司徒家应负的责任,如果不是你情我愿,是司徒寒强迫人家幼渔的,那我立马摁着他的头去警局自首!” 周婉如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她突然很害怕。 她希望丈夫只是气话,但她知道不是。 别的父母对孩子,大多是愿意保护和提供帮助的,但也有一些父母对自己孩子特别严格,会大义灭亲的那种。 司徒盛年就是后者。 他对司徒寒的期望很高,要求也很严格,对于他人品方面的要求则更加严苛。 司徒寒小时候就因为未经父亲允许,拿了父亲包里的现金去买了玩具枪,回来还撒谎说枪是同学送的,然后被关了一个礼拜禁闭,每天吃馒头咸菜和稀饭,就跟坐牢一样的待遇。 司徒盛年的理论很简单,小时候偷父母的,长大了偷别人的,再厉害点了,就偷国家的偷社会的,小错不惩戒,必犯大错。 所以周婉如明白,只要丈夫说了这话,那就一定会出必行。 如果儿子真的是在幼渔不情愿的情况下,与人家发生了关系,司徒盛年一定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不会给他花钱请律师减刑,是多少年就判多少年,绝不心慈手软。 想到这,周婉如仿佛已经看到儿子身穿囚服的样子...... 然后她猛然回神,告诉自己,不不,儿子不会犯罪的,就算两人发生关系,也可能是喝醉后冲动了,年轻人,难免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只是这些安慰对她来说,更像是掩耳盗铃。 一想到儿子看幼渔的眼神,那关怀之中带着惭愧,惭愧中又有些小心翼翼,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其实不太信自己儿子...... 因为她早就看出来,儿子是那种把所有情感情绪都闷在心里的人,儿子只是表面看起来斯文,其实内心住着一匹野兽。 想到这,周婉如的眼前又出现了儿子司徒寒站在铁窗后的样子了......_k 第790章 司徒寒和江幼渔这边已走出了诊室。 司徒寒想抱幼渔的肩膀,显然是出于关心,怕她身体虚弱,想给她支撑。 但幼渔拂开了他的手,冷淡说道:“我自己可以走。” 司徒盛年就是在这个时候,压抑着一腔怒火,喊出了儿子的名字。 “司徒寒,你给我站住!” 司徒寒一听到父亲声音,心头一紧,脚步顿住,和幼渔一起回头看向呼喊自己的人。 他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父亲和母亲。 母亲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父亲则眉毛都快竖起来了,那抿紧的唇,以及咬紧的腮帮,都让司徒寒有一种不祥预感。 暴风雨要来了。 父母朝着他们两人走来。 他看看身边的幼渔,赶紧低声道:“我爸妈问起来,你就都赖我身上。” 幼渔神色冷淡道:“本来也赖你。” “......” 他主要是怕幼渔为了保护他,包庇他的行为,委屈了她自己。 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幼渔没打算包庇他。 这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为他讲好话,帮他撒谎骗他父母的小姑娘了。 当年,他喝醉酒回家,怕被父亲发现,幼渔都会替他撒谎,以向他请教习题为由,在他房间里待到他父亲睡下。 还有他在外面打了人,幼渔也都会替他说,是因为那些人辱骂了他妈妈周婉如。 这个理由,对于他父亲司徒盛年最好用。 只要他是为了保护妈妈,别说打人了,杀人放火都是对的。 还有一次,是他不小心惹哭了幼渔,那次比较严重。 那是幼渔上初中的时候,她当时迷恋一个男明星,收集了很多男明星的海报,有一张还是男明星亲笔签了名的。 幼渔还没来及往墙上贴,海报就放在桌上。 司徒寒看见了,心里嫉妒,假装不小心打翻桌上杯子,海报被弄湿,签名也晕染成一团黑。 幼渔当时就哭了,也很生气,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不小心。 幼渔不信,说小叔你就是故意的,因为我说他比你帅! 司徒寒不置可否。 幼渔伤心哭泣,要他赔,他才不赔呢。 那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吵架。 争吵声把司徒寒的父亲惊动了。 司徒盛年过来质问司徒寒,干了什么,怎么把幼渔惹哭了。 司徒寒低着头,靠在桌边,不出声,反正也很倔。 司徒盛年看了看海报,稍一琢磨,理出头绪,问他是不是故意弄坏了幼渔的东西。 司徒寒仍旧不出声。 司徒盛年直接让管家拿来了“家法”。 一根棍子,细细的,韧性强,抽人的时候,特别疼。 在棍子打到司徒寒身上之前,幼渔挡在了他面前,对司徒盛年说,是她自己弄洒了水,打湿了海报,很伤心,就想让小叔叔帮忙再去找那明星要一张签名海报,小叔叔不想帮忙而已,并没有欺负她。_k 第791章 司徒盛年收起家法,瞪着司徒寒:“你为什么不帮幼渔?” 司徒寒看看幼渔。 幼渔对他悄悄摇头,意思是,别说真话,赶紧顺着这个谎话往下编。 他也不想受皮肉苦,对父亲说道:“因为我知道那男的没什么了不起,不值得幼渔喜欢。” 江幼渔立即反驳:“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努力,多优秀,凭什么说人家不好!” “......就是因为我朋友认识他,我知道他私下里是个什么东西,又没礼貌,又爱耍大牌,还哄骗小姑娘,我才劝你......” “你胡说!” 两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司徒盛年反而笑了。 只要不是儿子故意弄坏别人的心爱之物,这样的小争执,小吵闹,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他还是训斥了司徒寒,说不管怎样,那是幼渔的偶像,你要懂得尊重别人的偶像,你可以不帮忙,但不能在背后讲人坏话! 司徒寒不服,坏,还不让讲?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这时候周婉如也来了,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也来安慰幼渔,说没关系的,海报湿了,我再给你要一份来。 然后周婉如看看那海报上的人,笑道:“这不是我好姐妹家的孩子吗?没事啊幼渔,明天我请这孩子来家吃饭,到时候让他亲自来给你签名,跟你合影!” 幼渔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追星,但不疯狂,也不想仗着自己认识司徒家的人,就利用这层权势,让其它人围着她转,那成什么了? 她对周婉如说,只要一张签名海报就行,不用人家亲自来合影拍照,而且她知道,偶像嘛,是要保持距离才好,不然就没有那层美好的滤镜了。 周婉如赞叹道:“我发现咱们幼渔真的是个头脑很清晰的姑娘。” 司徒盛年则对周婉如说:“哎,你别去要签名,让这小子去要。”他看想司徒寒。 “哎呀,我就一句话的事儿!”周婉如打着圆场。 “不,就得让他去,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尊重别人,我们司徒家不惯这臭毛病!”司徒盛年厉声说道。 司徒寒想拒绝,但是不敢,只好答应。 幼渔寄养在他家,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 他家这碗水,明显是向幼渔那边倾斜的。 曾有新来的佣人,以为他是领养的,幼渔是亲生,在他被父亲训斥后,还安慰过他,闹了个小笑话。 还好,他内心这碗水也是向着幼渔那边倾斜。 总之,幼渔刚才包庇了他一下,他也有点过意不去。 听到幼渔说,只是想远远崇拜一下偶像,并没想私下里也吃饭约会,否则会破坏那层美感,司徒寒就放心了。 如此一来,他倒也愿意去帮幼渔去要一份签名海报,来讨讨她欢心。 后来他亲自去要来了签名海报,幼渔才算原谅了他,对他重新展露了笑容。 因为他要来的海报背面,还有一句那个男明星对幼渔的寄语。 这些陈年往事,就像鱼缸里被翻腾起来的水,混混沌沌地冲击着他的大脑,但很快,那些记忆的沉渣就沉了下去。 他的大脑重新恢复清明,思绪也回到了当下。 幼渔已不是当年那个愿意保护他的小姑娘。 因为这一次,他对她的伤害,可远远不是弄坏了一张她心爱海报那么简单。 他对幼渔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也是不可原谅的。 是即使她能够心平气和与他朝夕相处,也不能化解的一块心结。 司徒寒的父母已来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司徒寒强作镇定地向父母打了招呼:“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啊?我妈身体不舒服吗?”_k 第792章 司徒寒担心母亲,是因为看到了父亲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而母亲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科室叫号的公示板上,排在她前面的,还有一位病人。 母亲对他摆摆手,并不大在意的样子,说:“我没事,就是例行体个检。倒是你们......怎么回事啊!” 母亲语气慎重,声音也压得很低,神态里透露着担忧,也有意在给司徒寒使眼色。 母亲显然是希望她看到的只是误会一场,也希望司徒寒赶紧把话解释清楚。 可是司徒寒该怎么解释呢? 除非撒谎,骗父母说,他和幼渔来看妇科,只是正常看病。 但他不认为这谎话能敷衍过去,从父母的表情里,他已经看出来,父母多半已经在诊室外听到了医生说的话。 幼渔怀孕了,还做了流产手术的事,是不可能蒙骗父母的。 可以撒谎说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不想那么说,也不会那么说。 一时间,司徒寒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 坦白从宽。 此时幼渔也已经向司徒寒的父母打了招呼,她管司徒寒的父亲叫姨爷,母亲叫小姨奶奶。 幼渔的奶奶救过周婉如的命,后来两人认了干亲。虽然年龄差的多,但仍然以姐妹相称。 奶奶的妹妹,她自然要叫姨奶奶。 姨奶奶家的儿子,自然要叫小叔。 两人差出来的辈份就是这么来的。 两家人虽无血缘,却像亲戚一样,比亲戚感情还好,是真正的朋友。 正因为这层深重的情义,两个人发生的事情,才更让两位长辈在意。 周婉如问完后,没等司徒寒回话。 司徒盛年就对幼渔说道:“幼渔,别怕,我和你小姨奶奶刚才都听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大胆说,我们给你做主!” 司徒盛年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幼渔吃哑巴亏的。 此外他心里对幼渔也有一层偏爱,如果幼渔能当司徒家的儿媳妇,他肯定是高兴的,以前不敢想,现在司徒寒和幼渔有了关系,倒是个撮合两人的契机。 当然,前提是人家幼渔愿意嫁。 如果儿子强迫了人家幼渔,还意外导致幼渔怀了孕。 司徒盛年可没脸让幼渔嫁给自己儿子,他会按着儿子的头去自首,并给幼渔一份丰厚的赔偿。 幼渔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姑娘,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姨爷和姨奶奶,尤其是听到司徒盛年的话之后,竟然像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爸妈已不在人世,这些年,司徒家的人就是她的家人。 她对司徒寒也是如此。 可伤她最深的,也是她最在意的人。 尤其此刻承受着那隐隐传来的腹痛,想着自己这两年来遭遇的一切,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 司徒盛年一看小姑娘这幅表情,当即脸色一沉,往司徒寒那边瞪了一眼,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亲儿子,而是一个欺负了自家闺女的混蛋小子。 “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幼渔抿了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摇了摇头。 周婉如面露喜色,司徒盛年眼睛一亮:“那你们是在谈恋爱?” 幼渔连忙摆手,“不是的,我们没有恋爱。”_k 第793章 周婉如和司徒盛年又不禁皱起眉头。 周婉如问道:“那你们两个怎么......” 怎么就有了孩子呢! 这是她和司徒盛年最关心的问题。 不过,这后半句,周婉如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幼渔是女孩子,脸皮薄,当着丈夫司徒盛年的面,又是在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周婉如还是克制了一下。 司徒寒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对父母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等我妈看完医生,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恰好广播里在叫周婉如的名字,周婉如说道:“是得好好说说,那我先去回诊,让医生给我看看报告单就行,然后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说着,她拍了拍幼渔的手。 幼渔在二老面前,向来是乖顺的,点了点头:“您快去吧。” 司徒盛年沉着脸色瞪了眼司徒寒,就好像在说,那就让你在轻松片刻,一会儿再好好拷问,好好收拾你! 在周婉如进诊室之前,司徒盛年又叫住她,额外叮嘱了一句:“刚才咱俩说的那个事,记得问问医生。” 周婉如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还嗔了他一眼:“知道了。” 司徒盛年似乎看出了她的难为情,很无奈似的看她一眼:“不用不好意思。” 周婉如好像生怕他在两个孩子面前多说什么,赶紧打断了他,“好了,你别啰嗦了,我去了。” 等周婉如进了诊室,司徒寒还多嘴问了句父亲:“我妈怎么了?” 结果被司徒盛年一眼瞪回来:“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司徒寒被噎得闭上嘴巴。 司徒盛年差点都要忍不住,在走廊里直接问司徒寒整件事了。 但看幼渔一个人坐到了不远处的长凳上,可能手术后的原因,她脸色憔悴,整个人也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 司徒盛年忍住那些质问儿子的话,往幼渔那边看眼,对司徒寒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陪着幼渔。” 司徒寒无话可说,只好听从父亲指挥,忐忑地坐在了幼渔身边。 他能感到父亲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情况,偏偏幼渔一句话也不理他,一时间司徒寒如坐针毡。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一点底也没有。 因为以他父亲那说一不二的脾气,一切皆有可能...... 司徒寒来到幼渔身边坐下,距离他父亲司徒盛年有一段距离。 幼渔目光并无焦点地看着对面墙上的宣传栏,问他:“你打算如实交代么?” 司徒寒点点头,他当然也怕暴风雨的来临,但他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自己做的事情,不想撒谎骗人说没做过。 那对幼渔来说也不公平。 幼渔已经被他伤害过,他怎么有脸乞求幼渔撒谎包庇他? “姨爷和姨奶奶知道真相后,你觉得会做什么反应?” 司徒寒想了想,“应该会给你补偿,然后把我打一顿,骂一顿。” 幼渔沉默了一阵,“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 司徒寒苦笑点头:“是,但愿如此。”_k 第794章 与司徒寒简单聊了这么两句后,江幼渔便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头抵着墙壁,闭目养神。 她身体不舒服,整个显得有些心灰意懒。 她当然并不希望司徒寒的父母得知他们的事,知道了,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待她。 以后他们每次看见她,都会心怀愧疚。 而一想到之后司徒寒父母对她的赔偿和道歉,内心就更加沉闷。 两年前,司徒寒第一次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她当时是可以向司徒寒的父母告状的,让他们二老为她做主。 但江幼渔什么都没说。 她不想把那件事闹大,只想从司徒寒身边逃离,不再见他,也就不会想起那些不愉快。 所以她对司徒寒父母说的是,她要去过“间隔年”。 间隔年的概念,就是某个阶段的学业完成后,在开始下一段人生之前,先去旅旅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一年后,该深造深造,该上班上班。 她高中毕业后,就去过间隔年,这并不多见。 但她跟司徒寒的父母说的是,她要去国外留学,本来也没打算上国内大学,而国外大学录取标准里需要当地语过关。 她想在间隔年的时候,学习语,早日通过这一关,同时也在国内到处旅旅行,放松一下心情。 司徒寒的父母没有意见,还很支持她。 所以这两年即使幼渔与司徒寒失联,逢年过节,她都会给司徒寒的父母打一通电话,问声好,也报一下自己的平安。 司徒寒的父母也问过她身在何处,但她从来都故意保持神秘,不告诉他们,说等旅行结束了,会给他们看照片的。 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不让司徒寒找到她。 本来,在她的计划里,没有被司徒寒抓回来这一环,她在江城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国外大学申请下来之后,她直接去念书。 结果,她被司徒寒找到了,还又一次发生了关系,还有了孩子。 更糟糕的是,还被司徒寒父母发现了。 这一段节外生枝,让她始料未及,也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都会因为这一段插曲而改变...... 周婉如很快就从诊室里出来了。 司徒盛年正在长椅上坐着等她,一看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去接:“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多大年纪都有怀孕的,我又没有绝经,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司徒盛年叹了口气,只好接受。 他们两位虽然是即将步入老年人行列的中年夫妇,但两人都保养得当,又爱健身,因此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至少十岁。 而精力旺盛的司徒先生,想要周婉如询问的,无非就是夫妻那点事,想着年纪大了,是不是可以不再那么小心了,毕竟不容易怀孕。 结果大夫这一番话让司徒盛年打消了这些念头。 “好了,赶紧走吧,别让幼渔久等,我看这孩子身子不舒服得很。” 周婉如毕竟是女人,也流过产,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就很心疼幼渔。 两人话不多说,走到幼渔和司徒寒面前会和。 十分钟后,四个人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选了个情景的位子落了座。 “好了,说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周婉如温和说道,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焦急。 司徒寒刚张了张口,他父亲司徒盛年便对他说:“你们小年轻感情的事情,我们不干涉,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有没有强迫幼渔。” 司徒寒语塞。 想有担当,可是要承认那件事,他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基本的羞耻心,他还是有的...... 他看看幼渔。 幼渔一不发,司徒寒暗叹了口气。 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他不想有一丝一毫地逃避。 终于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两年前如何如何趁着幼渔醉酒,欺负了幼渔,两年后见面,如何又一次因争执,与幼渔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孕,他都说了。 关于拿掉孩子一事,幼渔补充了一些解释,说这个孩子发育有些问题,医生从优生优育的角度帮她分析后,她才决定做这手术。 两人说完后,司徒盛年和周婉如都沉默了。 司徒盛年皱眉头,瞪着眼睛,胸口起伏剧烈,看得出来,很生气。 周婉如的神色则更加绝望,因为这两个孩子发生的故事,就是最坏的情况。 司徒盛年再次向幼渔确认了一句:“幼渔,我问你,是他强迫了你,对不对。” “我当时喝醉了。” “明白,他趁人之危。” 幼渔没有否认。 周婉如追问一句:“你对司徒寒,没有那层意思,是不是?” 幼渔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司徒盛年也点点头:“好,什么也别说了,司徒寒,你现在就跟我去派出所自首。该是什么罪,你就乖乖受什么罚!” 周婉如直抹泪,却也没办法。 司徒寒愣住了,但没有很意外。 江幼渔是非常意外的,她微微张着嘴,“姨爷,您......是认真的吗?”_k 第795章 云知许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面前的男人。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闻天语,和鬼面人无关。 她之所以折返回去找他,一来是半路上看到了花弄影,可以将云知晗托付给他。 二来则是因为…… 因为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意让闻天语身陷险境。 哪怕他真的是鬼面人,或者与鬼面人有关,她竟是也不想让他死。 云知许叹口气,心烦意乱。 咄咄咄! 房门被敲响。 云知许给闻天语盖好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了脸色有几分凝重的花弄影。 云知许紧张的问道:“知晗出事了?” 花弄影摇头,急忙开口道:“别担心,不是知晗,知晗还没睡醒,是玲珑甲被人拿走了。门口只剩下稻草人了。” 云知许微微松口气,不怎么在意的开口道:“拿走就拿走吧。” 花弄影皱眉道:“不去找吗?” 云知许打了个哈欠,开口道:“哈兮,我困死了,我先去睡了,等我醒了再去给老封他们换药。玲珑甲的事,你不必理会!” 云知许揉着眼睛走向自己的卧房,花弄影见她满脸疲惫,便也没再追问。 —— 午时后。 闻天语睡到了午时后,他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云知许,而是眼睛上蒙着黑布条的闻风行。 闻风行听到闻天语的气息变化,连忙问道:“大哥,你是不是醒了?” 闻天语抬起左手捏了捏眉心,看清楚眼前环境之后,才开口道:“我在侯府?” 闻风行笑道:“是啊大哥,你瞧瞧咱们兄弟二人,真是难兄难弟,要不是跟云姑娘做邻居,咱来一年汤药钱都不知道花多少银子了。” 闻天语有些无奈,他撑住床榻坐起身,看向闻风行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闻风行开口道:“大哥放心,云姑娘医术高明,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云姑娘说,最好再等两天,睁眼看东西。” 闻天语点头道:“那你就乖乖听话。” 闻风行凑到床榻边坐下,低声道:“大哥,你是不是被算计了?” 闻天语苦笑道:“是啊,秦王萧瑟,是我小看他了。想当初他不要玄武玉,只想要获得云知许的信任,我就应该猜到,他会想办法使离间计,只是没想到,他的计谋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闻天语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的告知给闻风行,闻风行听完之后,顿时义愤填膺。 闻风行怒声道:“他就是个小人,谁说他不要玄武玉的?你们都去义庄的时候,他不就派人把玄武玉偷走了吗!” 闻天语有些诧异,疑惑道:“你说他拿走了玄武玉?” 闻风行仔细想了想,谨慎的说道:“应该是他,不过我没有证据。” 闻天语到觉得应该不是萧瑟,萧瑟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了获得云知许的信任,再将鬼面人的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他怎么会把玄武玉偷走呢? 偷走了玄武玉,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等于白忙活了?云知许对他的信任,必然又要大打折扣了啊。_k 第796章 从他的身上,江幼渔仿佛看到了和姨爷司徒盛年一样的偏执。 他不解释,不澄清,就像跟自己父亲较劲似的,低低地说道:“你们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无话可说。” 周婉如已经抽噎起来。 司徒盛年反而流露出赞赏目光,他对儿子点点头:“好,敢作敢当,至少不是孬种。” 他话音一顿,把面前的司康松饼往司徒寒那边一推,对司徒寒说道:“把咖啡和点心吃完吧,不要浪费这么贵的东西,也珍惜一下你在外面的最后一杯咖啡。” 司徒寒真就默默端起咖啡杯,喝一口咖啡,配一口松饼,吃得十分认真。 周婉如哭着把自己的甜点放到了自己儿子的面前。 “儿子,多吃点。” 江幼渔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荒诞,还有些想笑。 对于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以及最近致使她怀孕的这次,她一直没有表态,本来就是想看看,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 她总觉得,姨爷要送司徒寒去自首这事儿,很不真实,不会真的发生。 毕竟,司徒寒是目前司徒集团的负责人,他的安危,甚至关系到集团存亡。 哪想到,姨爷真的一点不含糊。 所以,司徒寒可能真的会蹲监狱...... 江幼渔曾经说过很多狠话,绝情话,甚至在那一晚之后,想杀了他。 但他真的要去自首,要面临刑罚了,江幼渔的心却开始动摇了。 想到他在铁窗后的样子,怎么说呢,也很想冷嘲他一句:让你欺负我,这下进去了吧! 可这念头,心里想想过瘾,真的落实了,又未必真的爽快。 她对司徒寒,当然是有感情的。 只是这感情很复杂,既在意,又痛恨,既想靠近,又想远离,既希望他受到惩罚,又心疼他受到惩罚。 现在,他的前途,他的命运,他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了江幼渔的手中。 这感觉是又痛快,又痛苦。 偏偏他这顿咖啡喝得极慢,像故意折磨她,给她思考时间似的,吃完了姨爷和姨奶奶的甜点后,还指着幼渔盘子里的甜点问:“你还吃么,不吃我也吃了。” 江幼渔想笑。 这家伙看起来毫不在乎,很潇洒,很倔强,很有种的样子,心里也在怕的嘛! 她什么也没说,把盘子推到他面前:“吃吧。” 司徒寒看了她一眼,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在坐的三位,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但这三位一个比一个心狠,谁也不想救他,就连他母亲,也只是哭一哭,该送他进监狱,还是照送不误。 他彻底死心了,暗叹了一声,默默拿过了幼渔的甜点盘。 既然结局已注定,那就吃饱点吧,好上路......_k 第797章 终于,当司徒寒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吃完最后一口松饼,包括江幼渔盘子里的点心也吃干净之后。 他默默把甜品勺放下,咖啡杯往桌子中间一推,对父亲和母亲说道:“我吃好了,走吧。” 父亲早就把车钥匙拿出来放手里了,一直是耐着性子在等他。 所以,不管他吃多慢,对父母亲和幼渔的心灵煎熬多久,都无法改变结果。 该自首就自首去,这事儿没得商量。 司徒寒站起身来,对幼渔说道:“你恐怕得受受累,跟我一起去。” 江幼渔坐着没动。 周婉如关心地说道:“幼渔身体不舒服,要不今天就不去了。” 司徒寒道:“我哪天都可以,又跑不了,但是爸会答应么?” 司徒盛年冷哼了一声。 周婉如对儿子歉然说道:“我说的是,你今天自己去,我先陪幼渔回家。” 司徒盛年也说道:“警察要调查的话,自然会来联系幼渔,只管让他们到家里来问话就好,不是非要去警察局。” 司徒寒:“......”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真正的心灰意冷。 都说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是讲爱的地方,可是他的家里,没有一个人跟他讲爱。 他感觉活着都没意思了,也就不在意活在什么地方了。 进去就进去吧,往后不用再为了公司那些事操心,听说里面的作息很规律,早睡早起,每天读书学习参加劳动,吃的不好,还能顺便健身减肥,从此也不用再念想着幼渔了,反正幼渔也不爱他,免得自己想得不可得。 这么想想,也挺好的。 就在司徒寒准备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幼渔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他诧异回头,看向幼渔。 幼渔却不看他,也不看任何人,她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 “那天晚上,我是自愿的。” 司徒寒,他的母亲周婉如,还有他的父亲司徒盛年,三人都愣住了,看着江幼渔。 母亲周婉如最先开口,带着浓重鼻音对她说道:“幼渔,你不用因为心疼他,就包庇他......” 话这么说着,但母亲的脸上是带着期望的。 司徒寒看出来,母亲只是公平公正地讲话,私心里还是希望他别进监狱的。 是啊,毕竟是他亲妈,总不会真的希望他吃牢饭。 司徒寒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父亲司徒盛年则说道:“丫头,他一而再地欺负你,还致使你怀了孕,毁了你的名声和健康,他必须要付出代价。你要是真想对他好,就让他接受惩罚,自首去!” 司徒寒知道,这是父亲一贯的教育观。 纵容和保护不是爱,让孩子领受教训,下次不再犯,才是爱。 然后是司徒寒,这一次他自己也不为自己辩护,还提醒江幼渔道:“幼幼,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没有人知道,当幼渔说完刚才那句话后,他平静的表面下,藏着一颗怎样狂跳不已的心。_k 第798章 幼渔还是不忍心,还是有一次保护了他。 感动之余,更多是激动,是期待。 因为司徒寒对自己的父母足够了解,所以他已经差不多预想到了后果。 所以他才提醒幼渔,三思。 若她坚持撒谎来维护他,那这谎会引发的蝴蝶效应,司徒寒是不会拒绝的,那正是他所期待的发展。 幼渔抬起头来,看看司徒寒,又看看司徒寒的父母,她再次坚定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我也是刚才才想清楚。我对小叔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才自愿和他发生了关系,没有十分彻底和坚决地对他说不。姨爷,姨奶奶,你们不必对他失望,也不用逼他去自首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没有强迫我。” 这番话一出口,不禁颠覆了另外三位的认知,也颠覆了事情的真相。 幼渔是不是为了保护他,才撒谎呢? 可她语气那么肯定,神色那么平静,根本没有委屈,不像撒谎。 周婉如和司徒盛年均想着:年轻人是这样的,很多事情,一时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感情方面尤其容易走岔路。 他们两人年轻时,也一度互相看不顺眼呢,尤其是周婉如,一提起司徒盛年,简直是嗤之以鼻,司徒盛年则觉得她高冷做作又矫情,两人见了面,说不了两句顺耳的话。 也是后来才明白,那种势不两立,以及互相看不惯,也是一种爱的表达形式。 既然如此...... 周婉如和司徒盛年交换了一下眼神,周婉如开口道:“那你们现在到底有没有在谈恋爱呢?” 司徒寒和江幼渔也互相看了看对方。 但司徒寒什么也不说。 他知道父亲和母亲后面要讲什么,所以他不说,不管是真话还是谎话,他要把主动权交给幼渔。 反正不管怎么回答,她得为自己的论负责。 江幼渔回答道:“没有恋爱,他对我表白后,我拒绝了。” “为什么呢?既然你们是你情我愿,为什么不在一起?”周婉如问道,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司徒寒的心脏则已经快跳出来了。 最冷静的是司徒盛年,他微微睨着眸子,看着幼渔,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和意图。 幼渔说道:“我喊他一声小叔,总觉得这份感情很不耻。” 周婉如着急说道:“你俩又没血缘关系,这些辈分就是我们论着好玩,才这么说的。其实私下里,你父母也不真的喊我小姨,一直是喊我如姐呢!” 江幼渔眨了眨眼睛:“这样吗?” 司徒寒看的出来,这丫头恐怕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事情要朝着另一个失控的方向发展了。 周婉如点点头:“当然了,是吧,盛年!” 她看向司徒寒的父亲。 司徒盛年回答道:“是的,你不用考虑这些。你们既然互相喜欢彼此,尽管在一起就是了。” 江幼渔嘴角抽了下,没有立即回答。 司徒盛年便睨着眼睛问她:“丫头,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故意包庇他,也许是看在这些年我们家照顾你的情分上,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 话音落下,他对司徒寒说道:“走吧,自首去。” 幼渔着急说道:“不,我没撒谎,我喜欢他,既然您二位这么说了,我愿意和他在一起!”_k 第799章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江幼渔都为自己这天在咖啡厅里对司徒寒父母说的话而后悔。 怎么就一时脑热,说了那么一段话呢? 想想,可能还是对司徒寒于心不忍。 这段关系,再怎么让她别扭,她也从没真正想过,要把司徒寒送进监狱。 就算是感觉别扭,那也是因为她心里在意着两人曾经的情义。 况且,18岁生日那晚,以及两年后再次相遇的那一夜,的确不能粗暴地判定司徒寒有罪。 他是混蛋,也有违背她意愿的行为,也算得上趁人之危。 但那过程中,她的心里是有过妥协,甚至有过应允的。 本以为有了她这份保证,司徒盛年就不会再带司徒寒去自首了。 没想到,司徒盛年听完沉默两秒,随即向她温和笑了笑,郑重说道:“丫头,我知道你没有说真话。你并不爱他,我甚至认为,你对他连基本的男女好感都没有。是你太善良,太心软,太重情义,才帮他说好话。” “我不是......” 幼渔刚要开口,司徒盛年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今天先说愿意和他在一起,做缓兵之计。过段时间,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们两个分手了,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再提往事。这小子也因此逃过了制裁。” 幼渔嘴巴抿紧,郁闷。 因为司徒盛年全说中了。 这就是她的计划...... 一旁的周婉如也是个聪明至极的女人。 她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儿子,再看向幼渔。 丈夫这些话,不是单纯为了大义灭亲,明显是埋着伏笔的,否则不会说这么多。这是和这男人同床共枕三十年,对他的基本了解。 儿子一直沉默着,看起来是一副认罪认罚的态度,但周婉如能从儿子脸上看出隐隐的期待。 这小子,莫不是在趁机试探幼渔?又或者,是破釜沉舟,想逼幼渔一把? 最后是幼渔,这丫头刚才还要跟司徒寒撇清关系,这会儿又说突然想通了,其实是喜欢他的,尽管她说得很真诚,但十分牵强。 丈夫司徒盛年这一番分析,应该是全说中了。 这么一琢磨,周婉如认为,一定要把幼渔的真情试探出来。 她叹了口气,握了握幼渔的手:“他是我儿子,亲自把他送监狱,我比谁都难受,但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并且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不必再保护他了,将来,姨爷和姨奶奶只当没这个儿子。往后,你就是我们亲闺女!” “我说的都是真的!”幼渔说道。 周婉如与司徒盛年互相看看彼此,均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然后周婉如说道:“你刚才说,你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是的。”幼渔回答道。 周婉如点点头:“我们这代人里流行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如果你愿意和他结婚,那说明你说的是真的,我和他爸爸就能放心地放了他。这样,也是他对你,对你刚失去的那个孩子,真正的负责。 “如果你不愿意跟他结婚,只是想跟他谈恋爱,我认为,你多半就是为了包庇他,编谎话骗我们的。那我们只好直接带他去派出所了。” 周婉如说完,司徒盛年用赞叹的目光看向妻子。 司徒寒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母亲。 这真是一条妙计。 只有江幼渔内心叫苦。 姨爷和姨奶奶都未免太聪明了一点。 她想了想,也只好拿别的理由搪塞:“可是我年龄还小,眼下又要去国外留学,结婚的话,至少也要等我完成学业再说了。” 江幼渔的缓兵之计,对周婉如和司徒盛年来说,完全无效。_k 第800章 周婉如说,结婚和出国留学又不冲突,我和他爸爸就是上学时先结了婚,没影响学业。 司徒盛年问司徒寒:“你会影响幼渔学业吗?” 司徒寒答:“当然不会。” 司徒盛年点点头,看向江幼渔,等着她的回答。 江幼渔骑虎难下了。 过了两秒,司徒盛年说道:“丫头,你也别为难了,我看出来了,你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嫁给他,那就这样吧。” 说完,他看向司徒寒:“别愣着了,赶紧的吧!” 司徒寒默默看了幼渔一眼,“不管怎样,谢谢你愿意帮我说情。” 他转身往外走,司徒盛年紧随其后,周婉如则主动说,要留下来陪幼渔,并亲自送幼渔回家。 江幼渔看着司徒寒的背影,一旦自首,背上这种罪名,他的人生就这么毁了,他大好年华也会在监狱里度过。 江幼渔狠不下心。 这毕竟不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毫无感情的男人。 江幼渔咬咬牙,终于开口道:“我跟他结婚就是了。” 司徒盛年转身看着她,几分诧异,几分喜悦。 周婉如也看着她,几分喜悦,几分忐忑。 司徒寒当然也在看着她,他不敢置信的,深深看着她。 “丫头,你想好了?”周婉如温柔地问道。 江幼渔点点头:“反正谈恋爱到最后,也是要结婚,那就提前结好了,也没什么。” 今天与司徒寒假装恋人,将来是要分手的,那假装结婚,将来离婚也是一样的效果。 她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姨爷和姨奶奶打消大义灭亲的念头。 然后就是跟司徒寒立规矩,约法三章。 这婚姻,只是为了避免他去自首的权宜之计,不要当真,将来还是要离的。 想清楚这些,江幼渔是很坦然的。 司徒寒这么淡定的一个人,在经历这一番过山车似的人生剧情之后,也是在原地呆愣了片刻。 他这一刻的心情,简直了! 这是他做梦都梦不来的反转。 他要收回自己对父亲和母亲的怨,他太爱自己的父亲母亲。 要知道,他原本都要放弃对这段感情的期望了。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别想得到幼渔了。 哪想到,在医院与父母的一场重逢,短短十来分钟的谈话,就把一个即将离他而去的姑娘,变成了他的合法妻子。 就这样,四个人又重新坐回咖啡桌前。 司徒盛年说,让周婉如给两人选个吉日去领证。 周婉如却说,哪天结婚哪天就是吉日,也别看日子了,就明天吧! 司徒寒默默感激母亲,但还是故作淡定地,先问了问幼渔:“你想呢?” 这低声一句询问,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还没结婚,两人俨然已经有小夫妻那感觉了。_k 第801章 江幼渔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但愿她这次的决定没有错。 不管怎样,总不能看他进去,索性不想了,就这样吧! “我都行。”她回答道。 司徒寒二话没说,当即宣布:“那就明天去领证!” 周婉如笑看着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高兴了,就像白捡了个媳妇儿似的。 同时,她也发自真心替儿子高兴。 至于儿子和幼渔之间的真相,她反而不那么在乎了。 为了不让司徒寒进监狱,幼渔甘愿嫁给他,这份情意,绝对不一般。 即使幼渔现在对司徒寒没有那份心,日子久了,她也会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的。 “幼渔比你小,往后结了婚,过日子,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你年纪长她几岁,要多让着幼渔,知道么?”周婉如叮嘱儿子说道。 司徒寒认真点头,笑着说:“会好好疼您儿媳妇的。” 幼渔的脸上飞起一片酡红,对司徒盛年和周婉如说道:“姨爷,姨奶奶,我想,我这边还在念书,就先不办婚礼了,将来等我毕业了,再补办,可以吗?” 司徒盛年当即说道:“当然可以。” 他话音一顿,笑道:“不过,还叫姨爷,姨奶奶?” 幼渔面上更红,她微微低下头,抿了下唇。 司徒寒在一旁打圆场:“爸,妈,幼渔脸皮薄,你们不如让她再适应一段时间。” 司徒盛年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嘛,既然结婚了,就是一家人,大大方方地改口就是了。再说了,姨爷姨奶奶这称呼,我从一开始就不大喜欢,这是你奶奶非要这么论辈分。” 周婉如笑着附和道:“是啊,把我们都喊老了!还不如喊叔叔阿姨好听呢!” 江幼渔听了这番话,自然是不可能再喊叔叔阿姨,那不合适。 想着,做戏做全套,既然都答应和司徒寒结婚了,还是当着他父母面做出了的表态,那就大方点改口好了。 她抿了抿唇,看看司徒盛年和周婉如,温柔而乖巧地喊了一声:“爸,妈!” 两人顿时喜上眉梢,笑着点头答应了准儿媳。 直到这一刻,司徒盛年才算稍稍心安。 他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对得起幼渔的父母了。 紧接着,司徒盛年就掏出了手机,说改口肯定要有改口费,他今天高兴,不管司徒寒妈妈给多少了,自己先给幼渔转钱了! 说话间,司徒盛年已经给幼渔转了:“幼渔你查收下,还是转了你之前那个银行卡。” 幼渔父母去世后,就在司徒家生活,司徒盛年也会时不时给她转零用钱,银行卡什么的信息都留着呢。 江幼渔一看手机余额,有点傻眼。 一百万! 周婉如也赶紧掏出手机,问司徒盛年转了多少,她这个当婆婆的不能落后啊! 司徒盛年笑笑:“不告诉你,你随心吧,看看咱俩谁对孩子心意更真。”_k 第802章 “你这么一说,我可不能给少了!”周婉如打开手机银行,也是几秒钟的操作,直接来了个1314,只不过,后面还要带四个零,祝福他们一生一世。 司徒盛年撇眼一看,好家伙,一下子就尴尬了。 自己比媳妇儿给的少,还少那么多! 这可不行! 但是补上这部分钱呢,显得小家子气。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司徒寒给了他一个建议,说不如直接给幼渔买成珠宝首饰,衣服箱包等实际的东西,她马上要出国留学了,也需要添置些东西。 司徒盛年当即回答:“好!另外附赠国外一套公寓,怎么样?” 周婉如酸溜溜地说:“你给的东西实际能用到看到,倒比我更高明了!” 之后又说到了彩礼。 周婉如和司徒盛年一致认为,婚礼可以不办,该给的彩礼,一分不能少。 另外,因为幼渔父母不在了,周婉如还要把陪嫁那部分帮她置办出来,总之,他们希望幼渔风风光光,开开心心地嫁入司徒家。 现在好了,一桌四个人,三个人都特别高兴。 只有江幼渔,心里不是滋味。 能被司徒寒的父母如此对待,她当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 但这一份过于深重的情义,令她幸福的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心理负担。 毕竟,将来她是要和司徒寒离婚的。 改口费,彩礼,房子,这些她都能退回去。 可是买给她衣服,花在她身上的心意,这些零零碎碎,真情实意,她怎么退啊?拿什么退? 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一艘贼船,这是一艘过于幸福的轮渡,也是上来容易下去难,甚至比贼船更难下! 因为贼船你可以弃船而逃,这样真心实意对她的一家人,她怎么好意思辜负? 江幼渔心中五味杂陈,与司徒盛年和周婉如在咖啡店分开之后,她坐在司徒寒的车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谈条件,约法三章了。 司徒寒倒是知趣。 他没着急发动车子,而是坐在车里,跟幼渔主动说起了这段婚事。 “刚才在咖啡厅里,谢谢你替我说话。” 幼渔摇摇头,心情沉重的她,不是特别想说话。 于是司徒寒继续讲:“我也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嫁给我,你只是不忍心我去坐牢。” 江幼渔斜了他一眼。 他思路倒是清楚。 江幼渔冷淡地回了一句:“你毕竟照顾我这么多年。” “哎,过去那些,就别提了,提那些只会让我惭愧。”他话音一顿:“我对不住你。” 这一回,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真诚。 江幼渔猜测,可能是真的感念她在他父母面前讲话,免了他一场牢狱之灾吧。 司徒寒说:“所以我想的是,以后在我父母面前,或者外人面前,我们就假装一下夫妻,私底下,我不会强迫你做妻子的任何事情,等你毕业的时候,如果你没有爱上我,咱俩就和平分手,我会放你离开。”_k 第803章 木傀儡带着陆仁,来到了另外一片地方,这里宫殿,古塔,阁楼,神庙,各种奇怪的建筑林立,像是一片古老的宗门遗迹。 这片宗门,十分古老,所有的宗门建筑虽然没有遭受到损坏,却传递出苍老古朴的气息,上面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 这绝对是一个几万年前的宗门遗迹。 木傀儡带着陆仁,掠过一片片楼宇,一座座巨大宫殿,不多时便降落在一座古朴的宫殿面前。 “这里是哪里?” 陆仁问道。 “这里就是秘境之处,至于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主人炼制出来的木傀儡而已!” 木傀儡带着陆仁,踏着台阶,一步步走向宫殿,随后停在了宫殿大门口。 “陆仁,主人等你许久了!” 木傀儡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陆仁?”记住网址 陆仁惊讶不已。 “我主人告诉我的!” 木傀儡道。 “你主人是陀舍古帝?” 陆仁问道。 “嗯!” 木傀儡点点头。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宫殿面前,宫殿之中,矗立着一座人形雕像。 那人形雕像似乎感应到了陆仁的存在,双眼迸射出金光,在大殿之上,汇聚成一道老者的虚影。 老者身穿一袭麻衣,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眸中闪烁火光,带着一丝威严,不是陀舍古帝,还能是谁? “师.....哦,陆仁,你果然没有辜负本帝的期望,我们又见面了!” 陀舍古帝面带笑容的看向陆仁。 “晚辈陆仁,拜见陀舍前辈!” 陆仁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拱手道。 陀舍古帝上下打量着陆仁,道:“陆仁,想不到这几年里,你能够以废品血脉,修炼到乾坤境六重!” “陀舍前辈,你说的关乎大陆的惊天秘密,那到底是什么?” 陆仁迫不及待的问道。 陀舍古帝沉吟许久,随后盯着陆仁道:“这个秘密,也没什么,其实是关乎天魔的秘密,玄黄大陆十大武帝之首的东龙武帝,被天魔夺舍了,当年本帝就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就被他设计陷害了!” “阎王殿这么多年,能够在玄黄大陆猖獗,不就是东龙武帝在背后护着吗?” 说话间,陀舍古帝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冰冷刺骨的杀机。 “十大武帝之首的武帝,被天魔夺舍了?这怎么可能?” 陆仁暗暗心惊,看向陀舍古帝,也有些同情起来,没有想到陀舍古帝是这样陨落的。 “如今魔一回归,大陆只怕岌岌可危了,不过,危就危吧,那些自恃高贵的武者,早点被天魔灭了最好,或许古武者才有崛起的希望!” 陀舍古帝冷笑起来。 “古武者崛起的希望?陀舍前辈,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陆仁好奇问道。 “这....” 陀舍古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随后道:“本帝带你去见师父吧,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他都会告诉你” “你师父?” 陆仁内心震惊万分,掀起滔天巨浪。 陀舍古帝,那可是响彻整个大陆的武帝强者,这种强者,居然还有师父,那他师父,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本帝设下四个洞府,包括这陀舍密藏,其实也是当年师父的授意,他早就推算出本帝的一生,有着生死大劫,会被东皇武帝陷害斩杀,让本帝临死前布置陀舍密藏,目的便是等你!” 陀舍古帝道。 “等我?” 陆仁惊讶万分。 “如今,那帮家伙应该都得到了本帝的传承,有血脉提升到神品的,还有一个半古武体质半血脉体质之人,她的血脉也提升到神品了,本帝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速速跟着本帝来吧!” 陀舍古帝对着陆仁招了招手,转身向宫殿深处走去。 陆仁略一沉吟,也是急忙跟着走进了宫殿之中,心中的许多谜团,只怕只有去陀舍古帝的师父了。 这座宫殿十分巨大,内部空空荡荡的,其深处有着一条幽深的通道,行走在通道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内,通道的尽头便出现了一座石室。 走进石室,陆仁便看到里面密布了许多符篆,符篆上神纹漂浮,神光流转,组成了一座巨大的阵法。 而阵法中央,则是漂浮了一丈长的巨型金色蜡烛。 只见陀舍古帝打出一道光芒,轰向阵法。 顿时大阵当中的神纹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同时轰向金色蜡烛。 哗! 金色蜡烛被点燃,燃烧起来金色火焰,火焰扭曲着,居然形成了一道中年身影,十分模糊,看不清其相貌,却能够看出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形象。 那中年双目仅闭着,身形如火焰一般,缓缓扭曲着,没有一丝的气息。 陀舍古帝看到中年的身影,面露恭敬之色,随后他的身躯,居然自动燃烧了起来。 陆仁看到这一幕,惊讶道:“陀舍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他看得出来,陀舍古帝在燃烧自己的灵魂体。 “本帝唯有燃烧自己最后一丝灵魂,才能够激活这座阵法,唤醒师父!” 陀舍古帝看着陆仁,大笑道:“哈哈哈,师父,当年你救我性命,传我神功,助我踏入神品血脉,而我又成了师父你的引路人,或许,这便是我陀舍存在的意义吧!” “哈哈哈哈!” 在陀舍古帝大笑之中,陀舍古帝的灵魂体也是彻底燃烧殆尽,化作一团火芒,打入那团火焰之中。 “师父?他为什么叫我师父?” 陆仁望着缓缓消散的陀舍古帝,有些呆滞,却又有些悲凉,曾经响彻玄黄大陆的陀舍古帝,灵魂消散,彻彻底底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灵魂之火打入那团人形火焰之中,一股浩瀚,威严恐怖的气息,从人形火焰当中升腾出来,仿佛一尊强大的存在,正在缓缓苏醒。 片刻之后,所有迅速收敛,那团人形火焰逐渐化作血肉之躯,脸上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居然凝聚出一张和陆仁一模一样的脸蛋。 虽然这张脸蛋十分成熟,少了青年时期的稚气和锋芒,却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一尊战神! “你是....” 陆仁震惊不已。 _k 第804章 “没跟我说要来凑热闹啊。”司徒寒话音落下,司徒寒的母亲周婉如已经看过来,朝着他们两人招了招手。 江幼渔也笑着向周婉如挥手回应,然后看了眼司徒寒。 司徒寒牵起幼渔的手。 江幼渔下意识想挣脱,但看看远处的二老,暗叹一声,接受了。 所以得尽快出国,在国内的话,就怕时不时与司徒寒的父母碰面,还得跟他演戏。 两人来到二老面前,打过招呼后,司徒盛年解释了他们两位的来意,原来是结婚证找不到了,过来补领一份。 江幼渔对这个解释存疑。 等二老不在身边时,司徒寒悄悄在幼渔耳边说:“我爸妈狡猾的很,我估计是来看看咱俩是不是真领证。” “要是发现咱俩不真来,是不是分分钟给你扭送派出所自首去?” 司徒寒点点头,苦大仇深道:“感觉你才是他们亲生的,我是养子。” 江幼渔噗嗤笑了,这是生怕儿子干了坏事还逍遥法外,三观这么正的爸妈,世间绝对少有。 她一笑,司徒寒就愣住了。 江幼渔也微微一愣,抿住了唇,把脸别开不再看他。 但司徒寒还是说了句:“幼幼,你已经很久没对我笑过了。” 江幼渔看着旁边的宣传栏,淡淡说道:“只是觉得姨爷和姨奶奶有意思......” 尽管已经改口,但私下里,幼渔显然还不习惯。 司徒寒也并不在意这些,他还在为幼渔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而喜悦。 他们的确很久没有这么正常地说过话了。 自她18岁生日之后,司徒寒也再没见过幼渔对他笑。 但今天,就像冰川出现了裂痕,司徒寒看到了幼渔这座小冰山融化的可能性。 他心念一转,悄悄给自己母亲发了条信息。 母亲看了眼手机,向他这边回望,淡淡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登记手续办得很顺利,在互相填写对方信息的时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特意要求他们,对于对方的基本信息,不要去问对方,请直接填写。 两人很流畅地填写完了表格。 工作人员是个爱笑的姑娘,还说,这么快,看来你们非常了解彼此了。 司徒寒这才意识到,大概是怕假结婚,或者非自愿结婚的情况发生,才不许互相询问对方表格上的个人信息。 他看看身边的姑娘,内心叹了口气。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的确比很多情侣都更深。 但又如何呢? 放眼全民政局,还有比他们更假的夫妻么? 但司徒寒随即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以后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了。 毕竟有了这一纸婚约,他就有了努力的余地。 再说,以后也不是他自己单枪匹马作战了,父母都可以来帮他追妻。 办完手续后,司徒寒的父母对两人说了恭喜,然后周婉如十分谨慎,甚至有点小心翼翼地对幼渔说,想请幼渔和司徒寒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因为幼渔马上要出国了,往后一年也见不到她几次。 眼下幼渔刚刚流产不久,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很想为儿媳妇做点什么,哪怕给幼渔亲自做点好吃的补一补,养养身子也行啊,也算是幼渔出国前,再跟幼渔相处几天。_k 第805章 周婉如说完这番话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这就是我一个提议啊,不知道幼渔愿不愿意给我这个婆婆一个机会呢?” 婆婆这么说了,江幼渔怎么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再说,周婉如一直待她像亲女儿一样,她也早已把周婉如和司徒盛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出国前在司徒老宅住一段时间,她本来也是很高兴的。 但如果住到他父母家去,也就等于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生活,她跟司徒寒相处得时候,就得十分注意了,得表现的像真正新婚的夫妻一样。 这就有点麻烦。 天天在他父母面前演戏秀恩爱,多累啊...... 再说,这两位又不是很容易糊弄的长辈...... 然而她这一迟疑,司徒盛年就说:“丫头在顾虑什么,难不成,你俩不是真的想结婚,全是做戏给我们看?” 江幼渔:“......” 司徒盛年看起来粗枝大叶,没想到是个这么敏感的人。 竟然一下子就道出了她的心声。 而且江幼渔听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句普通玩笑,而是司徒盛年的试探。 她内心暗叹一声,这就是撒谎的代价呀。 一旦开了头,就得不停地用谎掩盖谎。 “没有的事!人生大事,我怎么可能儿戏,姨......” 她刚想说姨爷,赶紧改口说:“爸您想太多了。” 司徒盛年爽朗一笑,拿手点了点她和司徒寒:“还不是你们小年轻一套套的小主意,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得跟你们斗斗心眼了!” 周婉如也开玩笑似的说道:“对呀,不过说真的,今天是你们两个的大日子,幼渔怎么连妆都没化就来了啊,不会真的只是走个过场骗骗我们吧?” 江幼渔被这一番问询,内心叫苦连连。 早知道会遇见这两位,她就好好捯饬下自己再出门了! 她反应也快,解释说,自己化妆技术不好,是听说民政局附近有一家影楼,她就想着在影楼化化妆,顺便买一套领证礼服,没想到,来了才发现,影楼搬走了! 这绝对是胡扯。 不过万幸骗过了司徒寒的父母。 周婉如嗔了儿子一眼,说司徒寒真是不周到,领证的礼服,还有化妆的问题,这都该是司徒寒想着的事儿,怎么能让人家幼渔自己去解决呢。 司徒寒赶紧反省自己,说自己粗糙惯了,没想到这一层。 司徒盛年上下打量他一眼,眯着眼睛说道:“你对幼渔粗糙,对你自己倒是精致得很呐!” 江幼渔眼看这两位就跟大侦探福尔摩斯似的,一个赛一个明察秋毫。 而且两个人都是火眼金睛,分分钟能看穿他们内心小九九。 她赶紧把司徒寒的手臂一挽,笑着对周婉如说:“我当然愿意去,说起来也好久没回过家了,还挺怀念姨奶奶,不是......怀念妈您做的饭菜呢。不过老宅离公司远一点,寒哥上班不太方便,不行就我自己回去住。” 她这一声“寒哥”,叫得司徒寒心里那个甜。 周婉如和司徒盛年听了,也很安心顺耳。 这丫头,总算不喊司徒寒小叔叔了! 看来两人的感情是真的,今天这番试探倒是多此一举了。 周婉如说道:“新婚燕尔,哪有分居的道理。再说了,你很快就要去留学,你俩异地分居的时候很多,就这一两个月能好好在一起,我请你们回老宅来住,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个提前异地恋的!”_k 第806章 江幼渔暗叹了口气,她猜到了会是这结果,自己那点挣扎,也只是徒劳了。 司徒盛年则笑着说:“幼渔你考虑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在这小子接手公司之前,我还不是一直住在老宅,风雨无阻,全年无休地往公司跑么,他就跑这么一个月,还能累着他?又不是要他走路去,他甚至不用自己开车。” 江幼渔讪讪地笑。 是啊,自己编的理由,完全就是不堪一击,挣扎都是徒劳的...... 江幼渔看看司徒寒,司徒寒当即表态:“我不嫌远,我以前没搬去半岛那边住的时候,一直都是在家住的。” 他的回答其实没有任何悬念。 他可太愿意了! 毕竟,这是他跟母亲提的。 刚才他给母亲发消息,就是让母亲帮他邀请幼渔回家住。 他也没说太多,就说自己想带幼渔回家住段时间,但怕幼渔不想回,请母亲帮忙劝劝。 他相信,以母亲的领悟能力,完全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从母亲帮他争取幼渔,司徒寒就看出来了,母亲聪慧过人,恐怕早就看穿一切,表面并不袒护他,其实在整件事中,推波助澜,功不可没。 他什么都不用说,也根本不需要点明,母亲就会明白他的用意。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 就这样,领证的当天晚上,江幼渔随司徒寒一起,住到了他父母家。 周婉如是个贴心的人,以前就对幼渔很好,也很喜欢幼渔,眼下亲上加亲,幼渔真成了自家人,心里欢喜的很。 当晚儿子儿媳妇回了屋,她还一个人在厨房一边哼着歌,一边忙活着,提前把第二天中午要吃的饭菜准备准备,因为有些食材,是要提前泡发和发酵的。 江幼渔这会儿正披着羊绒披肩,站在露天阳台上,看着远处。 夜里,二楼阳台上的风景看不太远,只能瞧见庭院附近的景观,以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 她已有三年没回来住过,没想到,再回来时,已直接住进了小叔的套房里。 想起以前在司徒家住的情景,宛如昨日,也不禁感慨。 命运这东西,的确是玄之又玄。 怎么会想到,将来有一天,她从司徒家的养女变成司徒家的儿媳。 以前她也来过司徒寒的房间玩,又怎么会想到,有一天竟会睡到他床上去。 那时候,她经常来这阳台上练习画画。 夏天,他会带上来半块西瓜,西瓜上扎着一只勺子,天凉了,他又会为她送壶热茶,或者默默给她裹上毛毯,陪她聊会天,说说学校的事情,还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她不敢告诉他,他就说,又不会反对她早恋,他自己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只是好奇才问的。 江幼渔就真以为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现在想想,只觉得细思极恐。 因为她提到的所有男生后来都转校了。 连她花痴过的一个体育老师都调走了。 想到这,江幼渔打了个寒颤,那家伙极其会隐藏自己,而且有很多套路,要千万小心。 跟他一起回家住,搞不好也是一种套路? 正这么想着,司徒寒从浴室出来,穿一身灰色睡衣来到了阳台。 “幼幼,我好了,你去吧,趁着浴室还暖和。”_k 第807章 江幼渔警惕地看着司徒寒。 司徒寒却全然没有在意她的目光,提醒完她,就直接去抱了枕头和被子到了沙发上。 躺下之后,他对幼渔说了句:“别在外面冻着了,赶紧洗澡去,我就在这睡了,你洗完直接关灯就行。” 说完,他拿出手机,开始浏览起什么内容,神态专注,不时打一些字,注意力似乎全然不在她这边了。 江幼渔睨着眸子看了他两秒,抱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她再出来时,司徒寒已在沙发上睡着。 他身高腿长,在三人位沙发上,身体也舒展不开,一条腿蜷着,一条胳膊耷拉到了沙发外,被子也有一半掉在地上。 江幼渔擦着头发上的水,默默看了他两秒,走过来帮他把被子捡起来,然后拿起吹风机去了另一间套房吹干。 等幼渔出去之后,司徒寒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都是这样分床睡。 司徒寒白天去公司,晚上回来自觉睡沙发,他公司业务忙,最近都早出晚归,和幼渔倒也没有说上过几句话。 婆婆周婉如对待幼渔则真像伺候小月子似的,每天亲自下厨,一日三餐,荤素搭配着,当然滋补的汤汤水水也没有断过。 司徒家的厨房灶具上,时常文火炖着什么。 江幼渔的心安定下来,也有被切实地温暖着,但她离开的日子也更近了。 江幼渔身体很快复原,便定下了去往欧洲的机票。 机票钱,她用的是自己的钱。 公公婆婆给的钱,都在账户上放着,她并不打算动用那些,也是为了将来离婚时好归还。 定好机票后,她这天早上,在司徒寒去公司之前,她把启程日期告诉了他。 三天以后,她会从南城国际机场,直飞意大利。 今年的春节,她就不在国内过了。 司徒寒听完,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说:“到时我去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 “你不让我送,我爸妈也会让我去,就别跟我客气这个了。”他强势地说完,停顿了一下,淡淡说道:“也送不了几回。” 江幼渔没再拒绝,她低下头去,假装没有看到司徒寒脸上的落寞。 这天晚上,江幼渔洗完澡上床睡觉的时候,司徒寒还没有回来。 估计他又在加班。 江幼渔关了灯,安心睡自己的觉。 然而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江幼渔迷迷糊糊地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 “嫂子你好,我是寒哥的好兄弟,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江幼渔脑袋清醒了一些,打开床头灯坐起来,同时问对方:“有什么事吗?” “寒哥喝醉了,我们想送他回家,他不让碰,谁要扶他,他就跟谁翻脸,我们实在没辙了,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酒吧,好说歹说,他让我们给你打电话,说除非你来接他,否则他不回家。我们这才给你打了电话。” 江幼渔皱眉看了看床头时钟,已经夜里两点了。 司徒寒不是一个特别爱喝醉的人。 也是司徒家的家教严,司徒盛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放纵,所以抽烟喝酒,司徒寒都没那么大瘾。 这回是怎么了? “他还醒着吗?” “半睡半醒吧,反正不让人碰。” 江幼渔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同时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半小时后,江幼渔的车子停在了酒吧门外。 她下了车,直接进酒吧里。 出来匆忙,也是懒得收拾,外面裹了件大衣,里面却还穿着睡衣睡裤。 走进酒吧后,让服务员带她去了司徒寒的包厢。 然而一进包厢,江幼渔就觉得很不对。 打电话的那位跟她说,他们要散场了,司徒寒不走。 可包厢里分明还在唱歌,热闹得很。 再看一眼茶几上的那些啤酒,像是刚送来的,还是都是整瓶没喝过的。 屋里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有些眼熟,是司徒寒的朋友,有些眼生,可能是朋友带来的朋友。 司徒寒坐在正中间,左右两边都是女孩子。 他一手拿酒瓶,一手夹着香烟,江幼渔进去的时候,他正独自喝酒,目光盯着电视屏幕,但看起来并没有真的在看电视上的内容。 身边女孩子倒是说说笑笑,一口一个寒哥,聊得很火热的样子。 江幼渔一进去,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伴奏单调地播放着。 大部分人都用一种审视的,好奇的,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是把她当成了走错房间的人。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嫂子,来了!”_k 第808章 这个向江幼渔打招呼的人,正是今晚给她打过电话,自称叫阿右的人。 江幼渔向那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许是包厢太昏暗,她的视力还没能适应,她没看见是谁喊了她,其实也不大在意那是谁。 她再次把视线落在包厢中间那家伙的身上。 明明也是处在这昏暗房间里,他的身上却像打了一束光,使江幼渔一眼就能寻得见,并且再也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而当阿右喊了一声嫂子之后,司徒寒的目光才缓缓落在江幼渔身上。 那眼眸染了醉意,带着一点慵懒,一点不羁,但又平静无比。 司徒寒就那么波澜不惊地凝视着她。 却莫名让她惊心动魄,甚至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在难过。 可能也在生气。 这些情绪,根本不用他说,甚至不需要他有任何表情,江幼渔也能感觉到。 她甚至想到了,当她离开后,司徒寒将会怎样日日消沉颓靡,烂醉而归。 想着这些,江幼渔呼吸凝滞,心脏微微疼痛。 种种情绪,都像发疯的藤蔓,不受她控制地乱长,爬满了她的心。 在两人对望彼此时,旁人的起哄声不断。 伴奏声单调地响着,却趁着房间里气氛更加安静,有人拿着麦克风问,什么情况啊阿右,这是你哪个哥的嫂子啊? “哪个哥,寒哥!” 另一个人惊呼:“啥情况啊,寒哥结婚啦?” 阿右笑道:“结没结婚我这不知道啊,反正这是我嫂子准没错!” 于是众人的目光就像那玻璃上的雨刷器,在江幼渔和司徒寒身上来回地扫来扫去,有人八卦,有人吃味。 幼渔身上的睡衣,很有说服力。 穿着睡衣来接司徒寒回家,两人必是同居关系了。 但司徒寒的沉默令人玩味,一时猜不出真相。 他就那么看着江幼渔,淡淡说了句:“还以为你不会来。” “现在回家吗?”江幼渔问道,声音微冷。 “回,这就回。”他欠身,将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他要起身,其他人可不答应。 司徒家矜贵的大公子,司徒集团现今的总裁,标准的黄金单身汉,竟然有对象了! 再看他的这位小女友,年龄有二十么?长得倒是漂亮的很,只是十分眼生,想不起是谁家的千金,也不像娱乐圈的小明星,谁啊? 先前媒体曝光的那位江家五小姐,看来只是谣。 当然也有知情者,若司徒寒一定要有个爱人,那一定是他的“小侄女”江幼渔。 因此有人拉住司徒寒不许他走,要他一定要把小女友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才行。 也有人直接说出幼渔的名字,说早就听司徒寒提起过,今天终于见到了,必须留下来喝两杯再走。 于是司徒寒只是象征性起了身,来到幼渔面前时,脚步微微晃动,也不知道是真晕乎了,还是装的,反正伸手把幼渔肩膀一搂,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是谁开了灯,两盏墙上的射灯亮起来,包厢里光线好了许多。_k 第809章 司徒寒一手抱着江幼渔,对在座的朋友介绍:“本来还没想公开,既然今天见到了,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是幼渔,江幼渔,我妻子。” 话音落下,包厢里顿时传来口哨声,起哄声,鼓掌恭喜声。 当声音落下之后,包厢里出现了短暂的一两秒钟的安静,随即一个女孩说道:“寒哥,你这不会是为了拒绝我们晓晓,专门找来的托吧?” 江幼渔挑眉。 没想到,自己来接他回家,竟然还意外发现了他的桃花运。 看来,在她来之前,已经有女人向司徒寒当众告白过了,只是不知道是在座的哪个。 那女孩话音落下后,先前坐在司徒寒身边的一个女孩开了口,看来那个叫晓晓的姑娘就是她了。 她笑着说:“你们就饶了我吧!人家很明显不是托,既然寒哥都结婚了,那更不能接受我了嘛。”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仔细一品,就很有问题。 不能接受,和不想接受,不是一个概念。 不能,说明想了,但是出于种种原因不可以。 不想,才是真的不接受。 这个晓晓就好像在说,司徒寒对她也很心动,但是很无奈,毕竟有家室了,只能辜负追求者了。 反正江幼渔听着很不舒服,她一不舒服,就不想给司徒寒搂着。 司徒寒却面带微笑,侧脸看了看幼渔,低声说道:“我有点站不住,你别乱动。” 江幼渔只好忍耐着,用眼神问他:到底走不走。 他也用眼神回答了一句:先别急。 然后他对其他人说:“说明一下,首先幼渔真是我老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其次,谢谢晓晓的喜欢,我不是因为有老婆才不答应你,是我真不喜欢你。抱歉了。” 江幼渔微微勾唇。 挺好,身边这位虽然喝多了,但是鉴别“绿茶”的能力没下降,反应也挺快的,能一针见血地扎人心。 那个晓晓听完后,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就僵硬了。 她强挤出一丝微笑,故作大方地摆摆手:“感情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嘛!怪就怪时机,要是早两年认识寒哥,没准儿我还有机会。” 江幼渔笑了。 司徒寒也笑了笑,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能是看在对方是女孩子的份上,不想把话讲得太过。 江幼渔默默腹诽他,嘁,又在假装绅士。 然而有些人,你给她台阶她不下,你给她面子她不要。 那晓晓举手投足间,看起来也是个千金小姐之类的富二代,反正挺自信的,眼神也凌厉,很有攻击性。 她看向幼渔,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幼渔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和司徒寒打小就认识,所以......”江幼渔遗憾抿嘴,微微一笑。 所以,真不是什么早两年就有机会。 除非让司徒寒七岁之前就认识她,并让那个满操场疯跑的小男孩爱上她,还对她许下一生的承诺,非她不娶,那她还有点希望。 但都知道那不可能。 让七岁的小男孩,许什么一生必娶的承诺? 他能保证小学毕业后还记得你就不错了。_k 第810章 她认为去读中专能够早点上班,自己养活自己。 而且去读中专是要住在宿舍里的,她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赵文琪心意已决,而且她也确实是用行动表明我自己绝对不会再去读高中了,于是大家也只能表示惋惜,顺从了赵文琪的意思。 之后这几年她也的确是消停了,一直到他毕业那年,她也成年了,可以独自生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而去中专那边调查的人则回信说,赵文琪上学的时候简直是一个迷之人物。 听说她在学校里搞霸凌,和校外那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混在一起。 时常搞小团体,欺负其他的同学。 经常有人去老师面前告状,但是监控也查过了,甚至老师还蹲点守着,可就是没有发现赵文琪有同学们口中说的那种情况。 而且赵文琪在学校时只是沉默寡,至少在老师们眼中,她不像是同学们口中说的那种十恶不赦的人。 再加上,中专里的学生有很多都是混子,也不排除他们倒打一耙的情况。 所以也没有办法去联系孤儿院,让他们出面处理这些事。 直到赵文琪毕业那天,突然去见了他们的班主任,笑嘻嘻的告诉他,其实同学们说的那些情况都是真的。 但是她从小就是一个很懂得察观色的人。 她知道该如何讨好别人,更知道该如何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所以她在老师们的眼中一直都是一个品学兼优,且被人冤枉过,值得可怜的好学生。 当赵文琪向老师坦白真相的时候,老师都觉得自己的三观崩塌了。 可是人都已经毕业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件事也只能就此罢了。 如果不是程毅的人过来询问,怕是这些老师们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不过老师们倒是问起了,他们为什么会打听赵文琪,程毅的人说,是因为赵文琪在社会上发现了一些意外,所以才会来着意打听她的情况。 老师听后有些感慨,倒是说起了后来赵文琪毕业以后发生的一件事。 那也是在过了大约两三年之后了,老师下班的路上,会路过一个红灯区。 因为他们地方小,那些红灯区基本上没人管,所以一直很猖獗。 这个老师是一个很本分的人,平时经历过那里的时候基本上都会低着头。 可是那天夜里,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见浓妆艳抹的赵文琪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 当时老师就意识到赵文琪应该是干了不好的勾当,可是他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局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程毅的人得到了关键的信息,连忙询问那个地方还在不在。 老师摇头,“当然已经不在了,这些年监管越来越严,据我所知,当年赵文琪去过的那家小店老板也被抓了。判了几年,后来出来了之后就去开了一家小超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也就在那附近,叫什么文强超市?你要是打听一下的话,应该会找到。” 不过在程毅的人询问具体地址的时候,老师却紧张的叮嘱他,千万千万不要说,这是自己告诉给他的。 他只是一个老师,赚点工资养家糊口。 如今已经快退休,不想在节外生枝。 程毅的人再三保证之后,连忙按照老师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家超市的门面不大,只不过靠近居民区,所以声音还算是可以。 程毅的人进去之后,挑挑拣拣的好一会儿,一边观察着那个老板。 老板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了,和老师所说的年纪差不多,应该没找错。 他生的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左脸上还有很长的一道道疤,像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人。 程毅的人不方便打听,就只能偷拍了几张这老板的照片给江星发过去,让他用最笨的办法去调查这老板的信息。 江星花了好一会的功夫,才查到这个人的身份。 他是那里的本地人,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 早年间就是那种典型的街溜子,每天和其他同样不上学的人混在一起,靠着偷东西生活。 进过好几回监狱,还有一次是犯了抢劫罪,被判了好几年,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不过即便是他蹲了好几年的监狱,却还是有些积蓄的。 估计是他之前把偷的抢的那些东西偷偷藏了起来,或者是换成了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才没有被没收。 他就是靠着这些钱,和之前在社会上的关系,在红灯区开了一家理发店。 名义上是做理发的,实际上干的就是拉皮条的生意。 而且他的背后似乎有人保护,只要是赶上风声紧的时候,他就会立刻带着自己的员工销声匿迹。 而最令人震惊的并不是他的这些经历,而是他姓莫。 程毅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觉得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在调查赵文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猜测了。 果然和他们的猜测如出一辙,之所以不保护赵文琪的真实身份,无非就是因为他背后的那个靠山实在是太强大,轻易不会倒台,所以他们根本无足畏惧。 那么赵文琪,和莫山南之间又会有什么关系? 这个莫文强,又是莫山南的什么人? 明面上,他们虽然是同姓,应该是出自一家,根据他们的了解,莫家并没有一个叫莫文强的人。 不过江星调查了之后,就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和莫文强年纪相当的男人。 按辈分,他其实应该算是莫山南的堂叔。 关于这个堂叔,也是类似于霍二叔一般谜一样的人物。 但也有所不同,霍二叔这个人至少也算是有名有姓,也曾辉煌。 可是那个堂叔却无人知道他叫什么,是哪支哪脉。 只是知道,他作为一个远方的堂亲,竟和当年的霍二叔一样拎不清自己的分量,非要和莫家主脉争权夺利。 可他并没有霍二叔那么幸运,还曾经得到过认可,而是在刚刚出场不久,就离奇失踪了。 但关于他的故事,在圈子里也算是广为流传,因为他的手段真是又脏又恶劣。_k 第811章 祁枫的出现,令江幼渔猝不及防。 祁枫,就是她高中时喜欢的那位,两人当时有点小暧昧,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江幼渔本想18岁生日时告白,没想到,司徒寒却给她看了一段祁枫和幼渔好朋友灵灵在甲板上亲吻的视频。 当晚,司徒寒在幼渔醉酒,以及因失恋而伤心的情况下趁虚而入,一夜贪欢。 幼渔当天宴请的同学都知道了这件事,当然祁枫也知道了。 江幼渔和司徒寒发生了关系,和祁枫自然是没有可能了。 后来,两人都回避了幼渔生日那天的事,就还像朋友一样相处,只是那种朦朦胧胧,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感不见了。 幼渔离开司徒寒之后,甚至也请祁枫帮助过她。 因为祁枫家里条件好,也有办法帮她暂时躲过司徒寒的追踪。 所以最初那半年,她都是住在祁枫家的一处房子里。 后来祁枫出国留学,他们家处理掉了大部分房产,也包括幼渔借住的那套,江幼渔这才搬出来,自己找了新住所。 再之后,她和祁枫就几乎没再联络过了,只线上说过两句话,也都是幼渔向他请教一些出国留学方面的问题。 一别两年,本以为两人就算再聚会也是在国外了,当然,即使遇见了,顶多也就吃顿饭什么的。 没想到,在这家私人会所的走廊里,两人就这样迎头遇上了。 祁枫个子高高的,人还是那么帅,身上穿一件黑色大衣,更显得身材挺拔。 上学时,他就是校草,现在眉目间褪去了青涩,整个人看起来比两年前更稳重了一些,已经能看出一些成熟男人才有的神态,只是目光也比以前更忧郁了一些。 江幼渔也挺忧郁的。 与初恋久别重逢,却是在她被司徒寒搂抱着,两人拌嘴吵闹的时候。 更崩溃的是,他们谈论的内容,还是关于什么刚才亲吻投入不投入的问题...... 即使早已与祁枫没有了可能,但这一刻,江幼渔还是尴尬无比。 她曾经跟祁枫说过,司徒寒只是她小叔,两人没有可能,结果两人发生了关系。 与司徒寒有过那一夜之后,她虽然没跟祁枫说过她和司徒寒的后续,但她拜托祁枫找房子,就说明了她和司徒寒已分手。 结果呢,两年后,她再次和司徒寒纠缠在了一起,好笑的是,他们两个还结婚了。 短暂的怔愣后,幼渔率先开了口,尽可能大方地打了招呼。 “祁枫?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枫笑了下:“回来参加个亲戚的婚礼,今天刚到,这不,一帮老同学帮我接风呢,我还说联系一下你,他们说你没回消息,没想到就在这遇见了。” 他看起来也喝了些酒,脸上有些泛红,目光里都是醉意。 江幼渔点了下头:“这样啊,我好久没看过班级群消息了......” “估计也是。”祁枫话音顿了顿,醉眼朦胧地看着她说:“不然,你应该会来参加我的接风宴。”_k 第812章 江幼渔笑着附和道:“那是,肯定的!” 没看班级群消息是真的,一定会来参加祁枫的接风宴?这是假的。 主要是不想见过去的老同学。 她和祁枫以及灵灵,三人之间的三角恋,同学们都知道了,她和自己“小叔”的关系,同学们也都知道了。 有的没的,反正他们之间那点八卦,被同学们传的沸沸扬扬。 现在她的朋友圈,大多是和高中生活无关的人。 祁枫看了看司徒寒,说道:“小叔好。” 司徒寒也不解释什么,笑着答应了:“好久不见,祁同学。” 祁枫笑笑,把目光从司徒寒身上挪开了。 江幼渔看出来,祁枫对司徒寒只是表面的礼貌客气,纯粹是看在司徒寒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集团的总裁。 因为祁枫本人也是个富二代,有钱人时间的关系往往都是千丝万缕的。 如果没有这些关系,祁枫大概率不会搭理司徒寒。 祁枫又看向幼渔:“要不要跟我过去,跟同学们打个招呼?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今天要是不见你,我也想这两天就联系你了。” 江幼渔感到疑惑的同时,突然有点心慌慌的感觉,鼻子莫名发酸。 她突然有点害怕听到祁枫要对她说的话。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而且......” 江幼渔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司徒寒,这家伙自始至终都搂着她的肩膀,没有松开过,身体还时不时晃荡两下,好像生怕她忘了,他已经喝醉的事。 江幼渔对祁枫继续说道:“他醉成这样,我得先带他回去。” 没想到,她话音落下,司徒寒却很大方地松开了幼渔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啊,你们聊,我在一楼大厅等你,正好我也醒醒酒。” 司徒寒说着,朝着大厅走去。 他大方的让江幼渔不安。 但既然他人已经走远了,江幼渔没再追上去,她站在祁枫面前,对他说:“我穿成这个样子,就不去见老同学了,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跟我说吧。” 祁枫没强求她,但带着她到了走廊一侧的休息区,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落座后,祁枫往刚才司徒寒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看来已经原谅他了?” 江幼渔无奈一笑,根本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不原谅又怎样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祁枫点了下头,对幼渔说:“我最近才知道,你当初对我态度一下子转变,是因为看了一段我和灵灵的视频。” 提起当初,江幼渔有点烦闷,目光看先不远处的一台大鱼缸。 “都过去了。”她淡淡地对祁枫说道。 “不,没有过去,这件事我必须解释清楚。”祁枫有些焦急地说道。 江幼渔疑惑看向他。 祁枫继续说下去,其实是灵灵告白后主动吻了他,但他很快就推开灵灵了。 可就那么一下,被人拍下了视频。 “是么。”江幼渔淡淡看向他,随口说道:“我怎么听说,你后来和灵灵还好了。”_k 第813章 祁枫便说,是那晚看到她和司徒寒发生了关系,他心里嫉妒吃醋,就转头跟灵灵好了,想着气一气幼渔。 但幼渔那之后没去过学校,甚至也离开了司徒寒,还借住在祁枫家里,祁枫也就收起来那份幼稚的,想要气气她的心情。 再后来,他和灵灵好了一个月,两人就分手了,因为实在没有感觉。 留学这两年,他一直没有忘记她,也为当年的事感到遗憾。 直到最近,他在法国偶遇了一个女同学,就是幼渔以前的同桌。 两人聊起当年的事,祁枫才知道,幼渔那天是看了他和灵灵亲吻的视频,误会了他,很伤心,又喝多了,是在那种情况下才和司徒寒发生了关系。 得知真相后,祁枫更加不甘。 他很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早点表白。 如果早点告白,就不会产生那些误会,幼渔也就不会与司徒寒有那一夜。 所以群里有人要组织同学聚会,他想都没想,就定了机票回来了。 不管以后两人如何,祁枫都想跟她解释清楚,也想向她补个告白。 他话音一顿,对幼渔说道:“所以我这次回来,也是想亲口问问你,如果我不在意你和司徒寒的事,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祁枫一番话,令江幼渔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是司徒寒有意制造的。 他录下那视频的时候,肯定知道祁枫根本没有答应灵灵的追求,灵灵只是在他没防备的情况下,主动亲了他。 结果他拿着那段视频,让江幼渔相信,祁枫和灵灵在一起。 而自己竟然也傻傻相信了,甚至都没有去向祁枫求证过。 让江幼渔更心酸的是,曾经的那段感情,并不是她自作多情,是祁枫真的也喜欢过她。 而他们两个,本来是可以在一起的...... 得知了真相,知道了自己的真心没有错付,江幼渔比之前更难过。 物是人非,很多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就好像,感情也有保质期一样,一旦过期,你再怎么想挽回,也没有机会了。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江幼渔望着祁枫。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冲淡了感情,她曾一度放不下的人,在他说完刚才那番话后,她突然放下了。 她好像,只是因为不甘心,才一直忘不了他。 不过,这个意外得到的真相,倒是让幼渔对司徒寒更愤慨了。 那家伙太卑鄙了! 她和祁枫,是生生被他拆散的! 祁枫的脸上流露出悲伤和失望的神色:“你不愿意吗?” 江幼渔叹了口气。 “不是不愿意,主要是我......” 江幼渔还没说完,一位服务生走过来,送了两杯冷饮。 两人都没点过饮品,祁枫便问服务生,是不是送错了。 服务生恭敬回答道:“没有送错,是这位女士的丈夫给两位点的。” 说完,服务生礼貌退下。 祁枫皱眉看向幼渔:“丈夫......你们两个结婚了?” 江幼渔按了按太阳穴,点点头。 这天后来,两人是如何分别的,江幼渔已经记不清楚。 但她非常记得,自己是如何跟司徒寒置了一路的气。_k 第814章 江幼渔并没打算隐瞒祁枫自己已婚的事。 反正她和司徒寒只是表面夫妻,她想交男朋友的话,司徒寒也不会干涉。 至少,他嘴上是这么说的。 这场婚姻形同虚设,她无须刻意隐瞒。 不过,她也没打算和祁枫在一起。 好马不吃回头草,一段不圆满的感情,既然过去了,那就留点遗憾和念想。 非要求一个圆满,最后反而会闹个不欢而散,连那点念想也没了。 她想跟祁枫说,自己确实真心喜欢过他,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很难回到过去了。 但她会永远记得17岁那年的夏天,会记得他们一起放学回家,骑着单车,迎着夕阳,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也聊着未来想走的路,就那么看着日头一点点沉下去。 可是这拒绝的话,没有让她慢慢说出来,就被司徒寒两杯冷饮给终结了。 祁枫得知她结婚后,脸一下子冷下来,然后自嘲一笑。 他说自己像个笑话,说抱歉打扰她的幸福生活了,甚至说当初是他太愚蠢,才会相信她和司徒寒没有暧昧关系。 江幼渔想解释,但她刚讲一句,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祁枫就冷笑起来。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我会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毕竟当我和你一起压马路,送你回家之后,你家里还有一个男人疼你呢。” 他的话讲得不算好听,但也不算很过分,只是令江幼渔十分难过。 就这样,祁枫说完后,起身走人了。 被告白的江幼渔,反而像被甩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好好的在家睡自己的觉,突然被叫来接酒鬼,被人起哄给司徒寒占了便宜不说,还遇到初恋,莫名奇妙地又经历了一次失恋! 想说的一句没说出口,还被人噎得半天缓不过来! 江幼渔带着一肚子气,走去大厅与司徒寒会和。 她过去的时候,司徒寒正仰靠在会客区沙发上,闭目养神。 江幼渔走近后,踢了踢他小腿:“走了。” 司徒寒皱眉,睁开眼睛,大概是因为被踢腿而不爽了。 但江幼渔没理会他爽不爽,已经独自向大门外走去。 司徒寒便喊她:“丫头,你倒是扶一下。” 江幼渔闭了闭眼睛,这家伙故意用以前喊过的小名叫她,这是提醒她,他和她关系才是最近的? 她停住脚,微微侧脸,并不正眼看司徒寒,冷冷说道:“刚才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不是挺溜的,自己走吧。” “我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 江幼渔冷呵了一声,“是么,那我叫工作人员背你去停车场,毕竟我扛不动你。” 说完,她就要喊人来帮忙。 但司徒寒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她身边。 他用那副被烟酒浸泡了一晚上的嗓子暗哑地说道:“我宁可爬出去,也不会让他们背我。”x 第815章 江幼渔看也没看他,丢下一句:“随你。”然后就朝着停车场走去。 他自己知道爱面子,怎么就不懂得给她留一些体面? 江幼渔独自往前走,司徒寒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 走到停车场上的时候,他追上来,一把拉住了幼渔的手。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了?” 江幼渔瞪向他:“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我干什么了,我不就给你们送了两杯冷饮?” “是,你还让服务员附赠一句话,说这是我丈夫送的。” 他继续装无辜,笑道:“我本来就是你丈夫啊,再说,我也没有干涉你们交往,还给你们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不是么?” 是,他是没干涉,他直接用这种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方式,宣誓主权,劝退情敌。 江幼渔失望地摇摇头:“你说尊重我的意愿,也不干涉我交往男朋友的时候,亏我还信了。” 司徒寒便说:“你可以告诉他,你结了婚,也能谈男朋友,其实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江幼渔点点头:“是,我是打算这么说的,但拜你所赐,他没有给我说出口的机会,就走了。” 司徒寒笑笑:“那是他沉不住气,你不能怪我吧?” 喝醉的司徒寒更显得无赖气人。 江幼渔懒得和他掰扯,挥了下手:“我不跟你说这些,你回家就跟我上车,不走也没关系,我继续回家睡觉,你不困,我可要困死了。” 江幼渔直接走到自己车门边,开门上去。 司徒寒倒也知趣,没再说自己走不了路什么的,甚至脚步也没那么晃荡,乖乖坐进了车里。 他还知道自己系上安全带,就是摸索了半天才成,也可能是装的,想让江幼渔帮他,但江幼渔才不会管。 司徒寒一边摸索着系安全带,一边说:“我知道,你生气不全是因为我,你想跟他体体面面,好聚好散嘛。如果我没猜错,那小子一听说你结婚了,就说了些让你不高兴的话。他甚至还有可能否定了你们有过的美好回忆。所以你更气的是他,甚至是你自己。” 江幼渔不吭声。 司徒寒继续说道:“你肯定也知道,你和那小子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我制造出来的,而是你们两个感情不够牢靠。” “你精神头这么大,要不再回去跟他们喝两杯?”江幼渔冷嘲道。 司徒寒笑笑,“我说错了么?” “你当然错了,如果不是你故意用祁枫和灵灵亲吻的视频糊弄我,让我对祁枫死心,我那晚就不会动摇,给你机会。如果你那晚没有跟我发生关系,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我和祁枫没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你。” 想起那件事儿,江幼渔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脚下油门踩得嗡嗡的,吓得司徒寒默默抓住了车顶拉手。 而听完江幼渔的话,司徒寒自自语似的说了句:“看来,他找你,就是为了澄清那段视频的。” “才不是,他是为了跟我再续前缘!” 司徒寒冷冷一笑:“幼幼,你还是不了解男人。尤其是虚伪的男人,他来找你澄清,也许只是他自己想要个心安,声明自己不是渣男。真想跟你好?我看未必。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了?” 江幼渔觉得他在胡扯,可心底也有另一个声音在赞同他的话。 祁枫今晚这番告白,来的突然,去的匆忙,的确让她感觉不够真诚。 江幼渔不说话,司徒寒继续讲:“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在意你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毕竟你还是受害方。相应的,如果你喜欢他,也不会因为看了一条视频,连求证都不去求证,就放弃你们的感情。你想出来的那些理由,只是你们不够相爱的借口罢了。”x 第816章 江幼渔的脸火辣辣的,心底一股无名火,蹭蹭往外冒。 但同时她也明白,司徒寒说的没有错。 若爱的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更不会当重新在一起的机会来临时,却想着留一份念想更好,而不接受这次在一起的机会。 她和祁枫能那么轻易放弃彼此,其实没有别的,就是不够爱。 但让江幼渔向司徒寒承认这一点,那是绝无可能的。 江幼渔冷声说道:“你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在你头上,你当然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司徒寒无奈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车窗外,幽幽说道:“反正如果你被别的男人欺负了,我不会因此不爱你,我只会更心疼你,就算你结婚了,我也不会放弃这段感情。我就算拆散你们的婚姻,也不会放弃喜欢你。” 他这两句话说得很真诚。 但江幼渔还是没好气地回了句:“第一次听人把当三说得这么深情。” 司徒寒笑了笑:“当三算什么,就算咱俩真是叔侄,我都不会放弃对你的喜欢。” 江幼渔心说,不止能把当小三说得深情,还能把乱了纲常伦理的关系也说得这么深情! 但她并没有再回怼司徒寒。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情是又难过又温暖。 就像两年前的那一夜,当她发现祁枫脚踩两只船,同时她好朋友灵灵也在偷偷勾引她喜欢的男人时,是司徒寒给了她慰藉与温暖。 时隔两年,祁枫的误解再次伤了她的心,司徒寒也再次以他的方式,给了她温暖。 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还在喊司徒寒小叔的那些年。 是啊,这世上,谁辜负了她,似乎小叔都不会辜负她。 不过,即使心里想得很清楚,仍然不愿意给这家伙半个好脸。 也说不清是在较什么劲,反正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毕竟,司徒寒不会辜负她,却向来毒舌,总是能说出她最不想听的话,把她气个半死。 后半段车程,江幼渔没跟司徒寒再多说一句话。 她是故意不想搭理司徒寒,司徒寒却是因为喝多了犯困,后来直接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司徒寒还没醒。 江幼渔只好把他晃醒,告诉他到家了。 司徒寒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你先上楼吧,我缓一会儿再上去,免得我动静太大,被我爸听见了,发现我喝多了。” 两人眼下住在父母家里,不但要同住一间房,日常做戏给他父母看,两人的行也得格外注意,反正都不能喝醉酒。 因为司徒寒的父亲,司徒盛年最看不上放纵自己的人,酒精香烟,都是他所厌恶的东西。 江幼渔没下车。 她坐在车里安静地等着他缓过来。 把司徒寒一个人放车里,他肯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第二天司徒公子醉酒后把自己关在车里缺氧而死一事就得上新闻。 她陪着司徒寒坐了两分钟,司徒寒说,还是回屋再说吧,毕竟已经很晚了,幼渔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还虚弱,不能跟着他一起熬。 江幼渔呵呵一笑:“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刚才干嘛把我叫出去接你。” 司徒寒讪讪笑着,说:“我之前糊涂。” “我看你一点不糊涂,你就是为了让我去接你,你趁机宣布咱俩结婚的事。” 司徒寒苦笑:“我跟他们宣布有什么用,你不喜欢我,我为你做什么,你也一样不领情。” 江幼渔看了他一眼,他那苦涩而失落的表情,让她心情烦躁。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 司徒寒也紧随她之后下车。 江幼渔没理会司徒寒,兀自走向电梯口。 但身后传来哐当声,她回头看去,只见司徒寒身体歪靠在墙上,刚才那哐当声则是他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桶发出来的。 眼看他是真的走不了路了,江幼渔一咬牙,转过去,来到他身边,将他胳膊绕过自己肩膀,往上一搭,然后一手拉着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一手抱紧了司徒寒的腰,就那么艰难地走进了电梯。 进入电梯后,电梯四面都是镜子,江幼渔就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反正就是不看镜子里的司徒寒。 司徒寒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可一想到,幼渔马上就要离开南城,去国外留学,司徒寒的心情又陷入了低落。 他今天之所以喝醉,就是因为幼渔突然告诉他,机票定好了,三天后离开。 至于把幼渔叫来的原因,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想见她,想当众和她假扮一下夫妻,就算是假的,他心里也能有几分宽慰。 想到这,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故意身子一晃,手扶住电梯口的绿植,很轻松地把绿植撞翻了。 他的动静足够大,果然吵醒了自己的父母亲。 两位裹着睡袍走出来,问出了什么事,司徒寒笑笑,“没什么,喝多了。”x 第817章 江幼渔是眼看着司徒盛年变了脸色。 可司徒寒竟然还笑得出来,甚至还敢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跟他父亲说话。 江幼渔暗暗替他捏了把冷汗,同时悄悄掐了下他的腰,想提醒他注意态度。 司徒寒却像没有了感知能力一样,脸上笑嘻嘻的,真是酒壮怂人胆...... 但要说他没有感知力吧,他反手就把幼渔用来掐他的那只手给攥住了,握在手里。 江幼渔使劲儿往外拽,都没拽出来。 又不好跟他翻脸计较,毕竟当着公婆的面。 司徒盛年看了看江幼渔身上的衣服,睡衣外面套大衣,估计就猜出来,幼渔是去接司徒寒了。 他冷声问道:“司徒寒,你就是这样当丈夫的?” 当父亲喊出他全名的时候,江幼渔就知道,他这顿骂是少不了的了,甚至还有可能挨揍。 别看他已二十好几,快三十岁的人,但在司徒家,只要他是他爸的儿子,只要司徒盛年还活着,就算司徒寒活到八十岁,做错了事,该挨揍还是要挨揍。 面对父亲的责问,司徒寒却装傻充愣似的,看着被自己碰翻的盆栽,说道:“这个......我明天给它重新栽上,应该死不了。” “我是在跟你说这个嘛?” 司徒盛年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周婉如赶紧拉住丈夫的胳膊:“你别吼,有话好好说。” “我也想好好说,你看看他这个样子。” 司徒盛年拿手指着司徒寒,从头到脚地指点着:“喝成这幅样子,还让人家幼渔大晚上去接他,天气这么冷,幼渔身体刚见好,过两天又要出国了,他但凡有点责任心,也该消停两天,在家好好陪陪人家幼渔!” 司徒盛年一生气,江幼渔也有点胆战心惊,连忙说道:“爸,我没事的......” 司徒盛年手一抬:“丫头,你不必替他说话,你越纵容他,他以后越不像样子!” 江幼渔看向周婉如,这次周婉如也没向着自己儿子,也是连名带姓地对他说道:“司徒寒,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靠谱的孩子,怎么想的,喝到这么晚,醉成这样,还得让人家幼渔去接你!” 司徒寒低垂下脑袋,点了点头,“是,我错了,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司徒盛年听着他忏悔也生气,又要发火,被周婉如拉住了。 周婉如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然而来到儿子面前,温和地问道:“儿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你们两个吵架了?” 周婉如说着,看一眼江幼渔。 两人回家路上的确是吵架了,但他喝醉酒可跟江幼渔没半点关系,她连忙对婆婆说:“妈,我俩没吵架。” “那你这是为什么呢?”周婉如担忧地问道。 司徒寒笑着对母亲说:“妈你别担心,我就是最近公司事情多,压力大,正好今晚有朋友聚会,我就多喝了两杯。”x 第818章 “你别骗妈妈。” 司徒盛年也冷哼道:“你再有压力,能比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压力大?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他们对儿子的秉性太过了解,知道他不爱贪杯,平时也是个极其自律和克制的人,才会觉得他醉成这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司徒寒叹了口气,苦涩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他话音顿了顿,突然温柔而深情地看向江幼渔:“还不是因为幼渔要走了嘛,我俩刚结婚,我就想跟她一起去,可公司这边事情多,我又走不开。” “就这?”司徒盛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但听得出,语气已经缓和,没那么气了。 司徒盛年是个极其宠爱妻子的人,在他做人的准则里,疼老婆是非常重要的一条。 因此,他对司徒寒的要求也是如此。 女孩子天生是要用来保护和疼爱的,如果他是因为无法陪伴幼渔而伤神醉酒,那就稍稍可以原谅。 而司徒寒呢,从刚开始故意把绿植弄倒,吵醒爸妈,他心里就酝酿了这出戏。 凭借着他对父母个性的充分了解,方才父母与他和幼渔的那番对话,与他预想的没差。 他乘胜追击,表情苦闷地回答父亲的话:“这还不够吗?要让您跟我妈长期两地分居,您心里不难受吗?” 司徒盛年眉头一皱,仿佛只是这么说一说,都算是触了他霉头。 “我和你妈这辈子都不会分居!” 周婉如抿唇一笑,脸上微微泛红,忍不住打趣他:“小寒只是打个比方,你激动什么,让人幼渔笑话你。” 江幼渔忙说,没有没有,这怎么能笑话了,这说明爸妈感情好! 司徒寒则说:“既然这样,爸您该理解我啊!” 司徒盛年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公司事多走不开吗?正好我最近闲的没事做,也有点怀念退休前的日子。我替你管理一段时间,你尽管去陪幼渔。” 周婉如则眼眸一亮,说道:“那我也要恢复原职!我正不想天天跟我那些姐妹搓麻将聚会呢,每次见了面,她们不是聊孙子孙女,就是聊外孙外孙女,就我没当姥姥,也没当奶奶,都要说不到一块儿去了。” 周婉如最初时做为司徒集团的总裁秘书,与司徒盛年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两人算是标准的办公室恋情。 两人的恋爱故事,也完全符合古早偶像剧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 司徒盛年一听这话,眉目间流露出更多喜色。 “好啊,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我最近也总是回想起咱们年轻那会儿的事情,总觉得明明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怎么突然大半生都走完了呢?” 周婉如目光温润,眼圈微红:“是啊,眨眼就老了。” 司徒寒趁机插嘴:“妈你可不老,您忘了,上回你来公司找我,有员工还以为我们是姐弟!” “臭小子,喝醉了也不忘讲漂亮话哄你妈妈开心。”司徒盛年语带嫌弃,然而脸上却已没有刚才那般生气了。 司徒寒便问:“爸,那我什么时候跟您交接?”x 第819章 江幼渔发现,原本醉得能把花盆撞翻的司徒寒,在父亲提出要帮他管理公司后,他好像瞬间醒酒,思路比她这个没喝醉的人还清晰。 司徒盛年回答道:“明天吧,幼渔不是两天后的飞机么,你简单交接一下就陪她走,回头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说。” “行,其实主要就一个新项目的事。” “行啦,别忘了,你是从我手里把公司接过去的,我对公司的了解,比你多。” “是是,其实我觉得,都不用交接,我把文件整理好,您简单一看就明白。”司徒寒恭维道。 江幼渔默默瞧了眼司徒寒,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马屁精。 周婉如则拉住幼渔的手,摩挲着帮她取暖,然后对司徒寒说道:“别站在这说话了,幼渔穿这么少就出门,看这小手都是冷的,你们赶紧回房间休息。” 司徒盛年也附和道:“丫头你身子刚好,也不能大意,本来我和你妈妈还挺担心你到了国外没人照应,小寒跟你一起去也好,我们都放心了。” 连名带姓地称呼,终于又变成了“小寒”,这场家庭内部危机就这么简单地化解掉了。 一直到和司徒寒回到他们两人的套房,江幼渔整个人还有点傻。 怎么就变成了跟司徒寒一起出国了呢?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当司徒寒提出要跟她一起出国的时候,她就该说,不用他陪的。 但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又完全插不上嘴。 尤其是当着公婆的面,她还必须得跟司徒寒打个配合,让他们两位确定她和司徒寒感情没问题。 否则,谁知道公公司徒盛年会不会觉察出两人在做戏,然后再一气之下把司徒寒给扭送到派出所去...... 再一回想,刚才四个人是怎么话赶话,把原本对司徒寒的批评,变成了父母帮他分忧呢? 主要是司徒寒那番诉苦。 他让父亲与他共情,原谅了他喝酒放纵的行为,父亲还主动提出了帮他分忧,好让他和新婚妻子一起出国。 江幼渔拧着眉头看向司徒寒。 鉴于此人有八百个心眼子,且极其擅长拿捏人心思,即使喝醉了,脑子糊涂一点,也能有四百个心眼子,很难说他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而此时的司徒寒正坐在客厅一个三人位沙发上,他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仰躺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江幼渔一边脱下大衣,挂起来,一边对司徒寒说:“你是故意弄翻了花盆,吵醒爸妈,然后吃准了我会在爸妈面前配合你,说了那番话是不是?” 司徒寒闭着眼睛,不说话,好像睡着了似的。 意思是,一分钟之前,跟他父亲说话时,还逻辑清晰,完全像个没喝醉的人,一分钟之后,酒劲儿就又上来了。 江幼渔直接走到近前,踢了踢他小腿迎面骨。 这位置,即使轻轻踢,也会很疼。 司徒寒皱了下眉头,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问你话呢。” “什么话?” 江幼渔想笑:“你刚才那么清醒,这会儿又开始醉了?” 司徒寒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你想跟我出国,但你不好意思说,因为你答应过我,我留学期间,你不会影响我,纠缠我。所以你就利用了爸妈,对不对?” 司徒寒叹了口气,还挺冤枉似的,辩解道:“我是太了解我爸了,除非我说喝醉是因为不舍得你,否则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服他,我也不想挨揍啊。” 江幼渔睨着眼睛,审视着他。x 第820章 他继续说道:“我哪想到,他会直接帮我管公司,让我跟你走。” “你真没想到?” 司徒寒无奈一笑:“我又没有全知的上帝视角,幼幼,你把我妖魔化了。” 江幼渔审视着他,也在心里思忖着他说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而司徒寒在解释完之后,又闭上眼睛。 江幼渔无奈,没再管他,自己回主卧继续睡觉去了。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卧室外的客厅里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睡过去了? 夜里温度低,他那么坐在沙发上睡觉,什么都不盖,别冻病了。 本来不想管他了,但想了想,幼渔还是下了床,到了外面客厅里。 果然,司徒寒连姿势都没变,还是像刚才一样,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江幼渔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忍心不管他。 她走近司徒寒,先帮他躺在沙发上,然后帮他脱掉了鞋子,又在他身上搭了个毯子。 正当她要起身的时候,司徒寒睁开了眼睛,喝了酒的缘故,他眼睛很红,眼神里则尽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江幼渔连忙后退两步,“你别误会,我是怕你后半夜失温冻死自己。” 司徒寒却温和笑道:“放心,我不会误会,我有自知之明,但还是谢谢你还肯管我死活。” “......行了,我去睡了,你也休息吧。” 江幼渔烦闷地说完,转身回了主卧。 司徒寒对她不客气的话,她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相反的,如果他太客气,太有礼貌,江幼渔反而不会了,对他冷淡吧,还会有一种自己很过分的感觉。 江幼渔躺在床上,好半天都睡不着。 原本想着,借出国留学的机会不再见到司徒寒。 现在可好,这家伙要直接跟她一起去了。 以后该怎么跟他相处呢? 江幼渔想着这些事情,脑袋渐渐昏沉迷糊。 她隐约听到司徒寒去了趟洗手间。 等他出来后,竟径直走到了江幼渔睡得大床上。 他什么也没说,掀开被子,就躺了进来。 江幼渔直接半坐起来,她正想质问司徒寒,他要干什么。 身边的男人却发出深沉呼吸,显然已经睡了过去。 江幼渔愣了下神,所以是因为习惯了上完厕所直接回床上睡觉,而喝醉的状态下,脑袋犯糊涂,就下意识来到了床上? 江幼渔本想把他赶走,但听着他深沉的呼吸,想着他这些日子都睡沙发也挺憋屈,今天又喝多了不舒服,就让他睡一次床好了。 江幼渔慢慢躺回被窝里,闭眼睡觉。 黑暗中,她身边的男人则在昏暗中微微扬起了嘴角。x 第821章 江幼渔躺在司徒寒的身边,可以隐约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本是让人厌烦的气味,本来是个被人惊扰了美梦的夜晚,本以为会难以再次入睡,可就像被他呼出的酒精气息也染醉了似的,江幼渔竟然有一次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鸟叫的时候,江幼渔醒了一下子,不知道谁按了电动窗帘的遥控器,窗帘自动关上,她再次沉入梦境。 梦境混乱不堪,又梦到了她原来的家。 梦里父母都在,不过她也不是小时候的样子,而是已经长大。 司徒寒来到她家,帮她重装电脑系统。 重装系统的读条到一半的时候,司徒寒把她抱到了书桌上。 她坐在桌面上,他站在她面前,有些急不可耐,又有些轻车熟路的老练。 书桌上放着一口小鱼缸,鱼缸不停地晃动着,红色的小鱼快速上下游动,一会来到水面上,一会儿沉到水底去,鱼缸里的水被摇晃着飞溅出来。 母亲来给他们送水果,司徒寒便停下来,若无其事地去开门。 母亲问,电脑还没装好么。 司徒寒一本正经地回答:“还得有一会儿。” 母亲探身子往里看,江幼渔站在书柜前,一边摆弄书柜上的小摆件,一边头也不回地问母亲:“妈,饭做好了吗?” 她声线平稳,呼吸也不急促,除了裙子下双腿间异常的黏腻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 母亲似乎放心了,笑着说:“快好了,电脑修好了就下楼来吃。” “嗯,知道了。”江幼渔头也不回地答应着。 司徒寒关上了门,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听到果盘放在书桌上的声音,她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随即司徒寒的脚步来到了她身后。 猝不及防地,却也是预料之中的,他双手环住了江幼渔的腰,裙摆慢慢被提起来,堆在了腰间。 她的脸被他的手轻轻转向一侧,一颗草莓,被他衔着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扭捏了一下,他另一只手在她裙摆下毫不客气。 她惊呼了一声,嘴巴张开,草莓被送进了她的口中。 果汁在他们两人的口中炸裂开来,她身体也仿佛炸裂开来。 她面朝着书架,看着那些可怜的小摆件就像遭遇了地震一样,颤抖着,晃动着。 一棵树木形状的木雕最先倒下,就在它要掉落到地上的时候,司徒寒伸手接住了,并放回到了书架上。 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像个情场老手一样,掌控着她的全部感官。 身体跌宕起伏不由自己,江幼渔几乎失控,怕自己发出声音,只好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司徒寒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幼幼,以后还叫我小叔叔么?” 江幼渔猛然醒过来。 被子下面,满身是汗,嘴巴也干干的。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从那个荒诞的梦里回过神来。 床上只有她自己,摸了摸另一半床单,凉凉的,司徒寒早已起床了。 怎么会做那么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怎么不但不反抗,还很配合很主动? 不过,想到在梦里见到了母亲,一切都还像她小时候一样,江幼渔一阵鼻酸。x 第822章 “你派人在全国各地收灵药种子,做事不要太高调。”苏辰道。 “好!”宁才连忙点头。 他虽然是纨绔少爷,不学无术,但也知道拥有灵地代表着什么。 怪不得,他爷爷要执意开发这片地。 “再给我拿五十个亿,我要去收一批种子。”苏辰道。 宁才不敢怠慢,直接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恭敬的道:“苏少,这张卡里有七十亿。” 苏辰接过,转身离开。 宁才松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宁家之主,除了要给苏辰当狗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地方了。 毕竟……苏辰的本事,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苏辰离开青龙岗后,先是给李漫长打了一个电话。 “你已经到达北方了吧?帮我调查一个人,名字叫做山川隐,是太阳国阴阳师……”苏辰发完信息后,没等多久,李漫长便回复道:“收到。” 给叶初白打去了电话。 叶初白接听到苏辰的电话后有些惊喜。 她本以为苏辰出事了…… 苏辰问道:“在哪?跟你谈个生意。” “苏先生,您没出什么事吧?我现在就在御药园。”叶初白说道。 “我马上去找你。” 苏辰来到御药园,叶初白出门迎接,随后将苏辰请到了包厢内。 苏辰开门见山的道:“我想用五十个亿来买三斤天材地宝的种子,其中起码得有一斤是灵药的种子。” 御药园天材地宝众多,绝对有这方面的门路。 不出苏辰的所料,叶初白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道:“要这么多种子干嘛?” 苏辰扯了个谎,道:“我背后的高人要的。” 不是苏辰不相信叶初白,而是灵地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消息走漏,一定会又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苏辰马上就要离开天市前往北方,自然不想多事。.5八160. 叶初白犹豫再三,说道:“这种子一般是不对外出售的……” 苏辰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空有灵地没有种子,那可麻烦了。 不过,叶初白话锋一转:“你若是早来两天,我还真没办法,不过最近我升职了。” “升职?” “还是多亏了你,你给我的炎火树根对我背后的商会有大用,所以我升职了,以我现在的权限,还真能卖给你一些种子,不过只有两斤,一斤半的天才地宝种子,半斤的灵药种子。”叶初白眨了眨眼,美眸中唯有苏辰。 苏辰道:“那也行。” 过了半个小时,叶初白取到了种子交给了苏辰。 她本来还想在和苏辰多聊一会,问问白虎的事,可御药园今日来了不少贵客,叶初白要亲自迎接。 苏辰带着种子离开,他将种子交给了宁才,吩咐宁才派人种下。 苏辰预估了一下,这天材地宝每三个月就能长出一些,至于灵药就不好说了。 他很期待,这片灵地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苏辰在灵地附近落脚,他发了几条短信给安欣,徐方晴,魏宽等人,约他们后天中午来聚缘酒楼相聚,随后他便是进入了修炼之中…… 两日时间过去。 此刻清晨,北方,苏家! 苏家,位于北方最大的城市,滨龙市,坐落于滨龙市的郊外,这里一排排别墅区,全部是苏家的居住地。 这里远离市区,但修建的却比市区还要繁华。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北方苏家是北方绝对的霸主! 无论是商业,还是武道一脉,北方苏家都是有人才辈出,商业足以媲美影响整个北方,武道中,苏高寒更是潜龙榜前十的强者,他一人就足以媲美武道世家。 大厅之中,十几号人坐在一个大圆桌上,圆桌上都是一些朴素的早餐。 这样朴素的早餐,还是苏辰的父亲在时定下的规矩,每日家人一起吃顿朴素早餐,绝不骄奢。 十几号人有的人还没有睡醒,有的人则是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坐在主位上的人,正是北方苏家现在的家主,苏高寒! 他一身白衣,面容英俊,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王霸之气,犹如古代雄踞一方的将军,气势恢宏,双眸之中露出的威严,仿佛能震慑一切。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帅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说道:“爸!” 此人是苏高寒的儿子,苏元思,今年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坐下,吃早餐。”苏高寒看了他一眼。 苏元思欲又止,可苏高寒却不理他。 过了十分钟,佣人将饭菜下了,苏高寒下方的十几个人一动不动,苏高寒不开口,他们根本不敢提前离席。 苏高寒对苏元思问道:“什么事?” “苏晴回来了。”苏元思道。 苏高寒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耐烦,那苏晴连苏家人都不算,她回来,有什么好汇报的? 只是一丝情绪,就让苏元思有些透不过气来。 就连众人也是一脸莫名。 不过很快,苏元思再度开口:“她说,白虎叔死了,人头被人割了下来。” “她还说……杀了白虎的人,让她给苏家带句话……” 两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白虎死了?这怎么可能?!” “谁敢动我们苏家的五虎将?谁敢挑衅苏家?”一名满脸傲气的女人说道。 就连苏高寒,都是手臂一顿,一股恐怖的威压渐渐散开,气吞山河。 苏高寒问道:“什么话?” “那个人让带的话是……” “我,回来了!!”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x 第823章 江幼渔咬了咬唇,坐起身来,扑进了司徒寒的怀里。 从小就是这样,每次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司徒寒总是可以给她安慰。 在这一刻,她甚至忘了自己应该痛恨这个家伙。 司徒寒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梦里发生了什么,要不要跟我讲讲?” 他的话,唤回了江幼渔梦里的另一部分回忆。 她的脸一下子烧烫起来,她猛得推开司徒寒,对他说道:“没什么可讲的。” 司徒寒大概本来也只是好心安稳,却突然被她冷冷语相对,也是一头雾水,看看她的脸色,问道:“怎么脸这么红。” “跟你没有关系!”江幼渔难为情极了,忍不住冲他吼起来:“你出去!” 司徒寒感觉自己也怪无辜的。 但不敢招惹江幼渔,他赶紧从床边起身,后退了两步,远离床边,双手投降状:“好,我走。你别生气,午饭做好了,我就是上来跟你说一声,你洗漱好,就下楼来吃。” “你还不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 司徒寒转身朝门口走去,出主卧房门之前,他忽然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幼渔:“你昨晚一直喊小叔不要,是做了那种梦吗?” “你胡说!” “真的。”司徒寒回答得格外认真,“还让我轻点什么的。” 说这话时,他脸上既没有嘲笑,也没有讥讽,但就是这份认真,才让江幼渔更加尴尬。 江幼渔黑着脸回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是做那种梦。” 司徒寒竟然点点头:“我觉得也不可能。” 他话音一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很高兴你会梦到我。” 江幼渔抓起旁边一抱枕,丢向站在门口的他。 司徒寒伸手抓住了那抱枕,“我先出去了,你洗漱好就下来吃饭。” 说完,他离开了套房。 江幼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闷头大喊了两嗓子。 那家伙分明就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在笑话她! 而江幼渔仔细一回想昨夜的梦,可不是嘛,自己在最后一个梦之前,也做了其它梦。 梦境的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但她记得一些零落片段,全都是和司徒寒做那种事的。 现在看来,她还喊出来了! 司徒寒尽管没有嘲笑她,但他那双刻意呈现出平静神色的眼睛,以及他那一本正经的语气,都让江幼渔十分确定,那家伙在笑她,肯定还特别得意! 江幼渔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接下来的两天,司徒寒与江幼渔相处的时候,都很有礼貌,很克制。 在父母面前,他们就像世界上最和气的亲人一样相处,互相体谅,彼此关心。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婆婆周婉如都忍不住说,你俩不像刚结婚的小夫妻,倒像感情和睦的小兄妹。 司徒盛年当即问道:“你俩是真结婚么?” 江幼渔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 在这有着火眼金睛的公婆面前,江幼渔一丝丝的破绽都会被察觉。 她笑着对公婆说:“我俩领证,您二位不是还见证了么!” 司徒盛年皱眉看向司徒寒。 司徒寒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幼渔的脸:“这样就不像兄妹了吧?” 幼渔一愣,然后一边在桌子底下使劲儿掐司徒寒的大腿,一边用另一只手背擦自己的脸,故作嫌弃地说:“你弄我一脸油!” 司徒寒有恃无恐地笑看着她,空着的手,在桌子底下攥住了她的手,两人暗暗较量着。 周婉如看着他们两个的亲昵互动,总算放心了,笑道:“小寒你也真是,嘴巴都不亲就亲人家。” 当着公婆的面,江幼渔不得不这样演戏。 但私下里,江幼渔则尽可能不与司徒寒交流,不管是语还是眼神。 因为每次和他对视,都会莫名地心慌,甚至还会想起两个月前,他把她按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危险地充满欲望地凝视她的样子。 江幼渔做梦都盼着赶紧出国。 出国后,至少不用演戏了。 终于到了启程的这天。 司徒寒和江幼渔拖着行李箱,一起到了机场。 司徒盛年和周婉如一起去送了他们。 进候机大厅之前,两人与父母告别。 周婉如红着眼眶握着江幼渔的手,就像送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留学。 司徒盛年抱了抱周婉如的肩膀:“丫头去留学,而且还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你该高兴,哭什么!” “我就是因为高兴嘛!”周婉如沾了沾眼角:“要是咱们幼渔的爸爸妈妈也在,该多好......” 江幼渔心里一酸,也垂下了眼眸。 “好了,别说这些伤心的话了,”司徒盛年拍拍妻子肩膀,看向司徒寒:“到了那边,好好照顾幼渔,房子什么的,你好好挑一挑,找一所离幼渔学校近的。” “知道了。” “你妈妈肯定总想你们,平时记得多打视频电话回来,不然她一着急,没准儿就去找你们两个了!” 江幼渔一听这,吓得赶紧保证说,肯定会经常打视频的。 她可不想再在公婆面前演戏了...... 辞别了司徒盛年和周婉如,两人进入了候机大厅。 一个小时后,两人顺利登机,飞机准时起飞。 原本该是一个人的旅行,就这样变成了两个人。 原本该是孑然一身去留学,就这样变成了结婚了的女人。 一想起这些事实,江幼渔就感到不可思议。 飞机上,两人不是同一个座位,因为司徒寒后买的票,而江幼渔早就选好了座位。 当然这也难不倒司徒寒......x 第824章 其实话也不能这样讲,以前,江幼渔就知道,司徒寒很有魅力。 司徒寒的帅,有目共睹,追司徒寒的人,一直也没断过,光是幼渔那一帮同学里,就时不时有人跟她打听她“小叔”。 往常,小叔不毒舌,不管束她的时候,她会好心地替司徒寒拒绝掉。 但要是小叔惹了她,那对不起了,她只好做个顺水人情,把他的电话号码一字不差地分享给好姐妹。 每次司徒寒黑着脸拿着手机来质问她,是不是又把他手机号给别人的时候,江幼渔都会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人家一直求我嘛,你就当多个朋友,又不亏。” “我把你电话给陌生男人,你高兴不高兴?” 她气死人不偿命,耸耸肩:“无所谓啊,反正我平时挺无聊。” “我看你最近功课轻松了是吧?” “你要敢给我布置作业,我就把你的征婚广告发到网上!” “你试试?” 江幼渔一看司徒寒真生气,心里也慌慌的,但强忍着不表现出来,昂着下巴也回一句:“你试试!” 现在想想,当时司徒寒生气的原因,大概也有一重是因为她的不解风情吧。 单相思总是折磨人的。 总之,这天江幼渔第一次觉察出他的魅力,还不够确切,其实是她第一次有了吃醋的感觉。 这天上了飞机,两人座位不在一处。 司徒寒买的是头等舱,江幼渔是经济舱。 司徒寒想帮江幼渔办理升舱手续,可惜头等舱没有空位,只好上了飞机找人换位置。 想让头等舱的乘客跟经济舱的江幼渔换,几乎没有可能,只能是司徒寒用自己的头等舱座位换到经济舱去。 坐在江幼渔身边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很高冷的感觉,上了飞机,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戴上耳机和头枕,就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司徒寒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打扰一下。” 美女没理他,可能是没听见,也可能是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他只好轻轻拍了下美女肩头。 美女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冷冷瞥向司徒寒。 司徒寒十分绅士地说道:“抱歉,打扰您休息,我和妻子没有买到相邻位子的机票,您愿意跟我换一下位子吗?我的位子在头等舱,也是靠窗位置。” 美女将司徒寒打量着,眸色淡淡的,目光却是深深的,然后又看了眼旁边的江幼渔。 大美女对司徒寒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不喜欢占人便宜,加个微信吧,机票差价我转给你。” 司徒寒忙说不用,怎么能为了行自己方便,让人家破费呢。 大美女却说道:“我本来也想买头等舱的,不过我订票的时候,已经没有位子的,你号码多少?” 她说着,已经拿出手机,打开了添加好友的那个页面。 司徒寒看看江幼渔,看看那女子。 他是不会在公共场合,大声说出自己的联系方式的,要不要给这女人留联络方式,他也还没想好。 女子可能也反应过来了,当即把手机递向司徒寒:“要不你自己输入?” 司徒寒迟疑了两秒。 女人说道:“你要是不接受我给你补差价,我就不换位子。” 司徒寒无奈一笑,终于把手机接过来,快速输入自己的号码。 女子微微勾唇:“给我说个数吧。hh 第825章 司徒寒粗略一算,抹零说了个整数。 这时飞机舱门关闭了。 女子便说:“我稍后给你转,我先换位子。” 司徒寒看看打开的行李架,“哪个是您的行李,我帮您拿过去。” 女子也不跟他客气,指了指头顶上方的红色小拉杆箱:“那麻烦你了。” 女子说完,戴上耳机,大步朝着头等舱方向走去。 司徒寒拿下对方的行李,对江幼渔说了句:“你先坐着,我去送送,马上回来。” 江幼渔点头。 司徒寒走了,跟在那位大美女身后。 人家给他们行了方便,他理应帮人家拿行李,换座位。 江幼渔探头看向走廊里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别说,这俩人还挺登对。 她起身坐到窗边位子上,那大美女人走了,但位子上还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是那种成熟性感的香,味道强烈,很有攻击性。 江幼渔不怎么用香水,但司徒寒会用,是那种很绅士,很包容的香气,不那么冲鼻子,也不太明显。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司徒寒和那大美女般配。 倒也不是江幼渔恋爱脑,而是她凭着女人的直觉,可以百分百确定,那女人对司徒寒有意思。 当着对方老婆的面,主动撩人,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呐! 到这个时候,江幼渔都还有一种看热闹似的心理。 等司徒寒从头等舱回来,还带回隐隐的女人香水味时,江幼渔仿佛闻到了腥味的猫,一下子提了神。 而司徒寒手机传来新消息提示音的时候,江幼渔斜目一看,可不就是刚才那大美女发来的消息。 此时飞机没起飞,乘客们的手机还可以正常使用。 只见大美女发起了转账,司徒寒点了接受。 司徒寒刚退出聊天对话框,那大美女却又发来一条消息。 江幼渔眼神好,看到对方对司徒寒说:“对了,我叫陶嫣然。” 司徒寒微微蹙眉,并没立即回复对方。 江幼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她确信,司徒寒肯定看出了对方的心意。 所以是在犹豫? 犹豫要不要认识对方,开始这段婚外情? 江幼渔心里涌上一阵莫名奇妙的酸溜溜的感觉。 这家伙也真是厉害,随便找人搭个话,都能搭出一段缘分来。 江幼渔莫名烦躁,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喜欢就认识一下,别纠结了小叔。” 司徒寒转头看向她,端详她两秒:“吃醋了?” “不能够!我是想着,咱俩反正没可能,结婚的时候也都约定好了嘛,互补干涉私生活,可以正常谈恋爱。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可别犹豫!” 她就像在做测试,测一测司徒寒对她的感情,到底能经受得住多冷酷的打击。 司徒寒深深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重复着她的话:“反正没可能,说的好。” 之后他快速在对话框里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发送过去。hh 第826章 江幼渔赞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就对嘛。不过你也别总让人家主动,你也主动找点话题什么的。” 司徒寒看了她一眼,“马上起飞,不能用手机了。” 江幼渔一愣,笑道:“那干脆,你把她给你的机票差价退回去,让她回来,我过去!我正好想坐头等舱,又宽敞又安静。你俩坐一起,好好聊聊。” 司徒寒盯着她的眼睛,表情微冷,看不出具体情绪。 过了小片刻,他淡淡地问道:“你认真的么?” 江幼渔脸上带着微笑,点点头:“当然认真的,要我过去跟她说么?” 司徒寒继续盯着她,不置可否。 江幼渔只当他是默许了:“好啦好啦,明白了,我这就去。” 说罢,她把自己刚拿出来各种零碎小东西整理整理,眼罩零食之类,都装进随身背着的小包里,起身要从司徒寒前面过去。 就在她正要从他双腿前面走过去时,他忽然拉住她手腕,将她按在了大腿上。 江幼渔侧坐在司徒寒的腿面上,“小叔你干嘛?” “还喊小叔,是要我身体力行地告诉你,我是你老公么?” 江幼渔脸上一热,随即说道:“咱俩就是个形式,你忘了?” 他脸色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忘,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更不用随便见个女人就介绍给我。” 他脸上已有愠色,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幼幼,你可以不爱我,但不必把我搞得像廉价促销商品。” 江幼渔坐在司徒寒的大腿上,微微怔愣了一下,脸色讪讪道:“我这不是觉得自己辜负了你一片心意,心里不好意思,看见合适的女孩子,就想撮合撮合你们嘛。” 司徒寒呵呵一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好意思什么,便宜都给我占尽了,还为我流了产。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都是我。” 这是江幼渔第一次从他道歉的话语里,听出了十成十的恶意。 仿佛是对她刚才给他介绍对象的报复。 江幼渔说道:“我不过去就是了。” 何必非要揭开那些旧伤疤...... 江幼渔从他腿上离开,坐回到自己那边,然后不敢再与他对视,心里滋味也很难形容。 不管这家伙对她干过什么缺德事,有多么亏欠她,只要司徒寒真生气了,江幼渔就会本能地怕他。 江幼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舷窗外,地勤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她的嘴角不由地上扬,心脏跳得很快。 江幼渔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今天看到他生气,她的心情会这么好,为什么心脏会悸动...... 飞机起飞两小时后,江幼渔靠在司徒寒的肩膀上睡着了,口水都流到了他衣服上。 司徒寒帮她擦了擦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这一路,江幼渔睡了一大半。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倒也还算顺利,两人抵达戴高乐机场时,是晚上八点钟。 江幼渔下飞机的时候,双腿都是浮肿的。 司徒寒想带她去集团旗下的连锁酒店,但还得再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江幼渔不想再坐车,索性就在市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而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又遇到了飞机上的那个大美女,陶嫣然。 女人似乎比他们先到酒店,已办好入住,正在酒店大厅坐着,好像在等什么人。hh 第827章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是玄。 就像原本要先去意大利的江幼渔,却突然转念,要来巴黎。 若不是这一念之差,就不会遇到这大美女陶嫣然。 没有遇到陶嫣然,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故事。 江幼渔和司徒寒的感情也就无法向前跨出一步,也许还在原地打转呢...... 当江幼渔和司徒寒看向那陶嫣然时,陶嫣然也刚好抬头,看见了他们,一举手,向他们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 江幼渔向陶嫣然微笑摆手,司徒寒也向对方颔首招呼。 随即司徒寒牵起幼渔的手,走向前台办入住。 江幼渔还怪别扭的,走得好好的,怎么一看见大美女,就拉起了小手。 “干嘛,让人家知难而退啊?”江幼渔小声问司徒寒。 司徒寒倒也坦诚:“怕你吃醋,给你吃个定心丸。” 江幼渔呵呵一笑,小声嘀咕着:“表面功夫谁不会,你们私下联系,我又不会知道。” “你说什么?”司徒寒扭头问她。 “我说,我才不吃醋,我只想吃饭。” “饿了?” 江幼渔点点头。 飞机上有提供汉堡,她没胃口,就没吃,这会儿看见马路对面有一家快餐店,反而想吃了。 “我想吃汉堡,我去买一份,你要么?”江幼渔问道。 这趟旅行,江幼渔只当是自己一个人在外,尽量不去求助司徒寒。 “要,等办完入住再去,” 几分钟后,司徒寒办理好入住,一人一间套房。 这是她进酒店之前就说好的,当着父母的面,他们睡一起,没有父母看着了,他们要分居。 她郑重声明的时候,司徒寒深深看她一眼,“飞机上靠我怀里睡得那么踏实,一睁眼倒要划清界限了。” “那不一样!” “好好,不一样。” 他根本不是赞同她,而是不与她一般见识,不戳穿她这份幼稚罢了。 江幼渔感觉自己气得圆鼓鼓的,成了一条河豚。 反正最后司徒寒是跟前台人员定了两间房。 此时办完手续,司徒寒一手牵着幼渔,像怕把她弄丢了似的,一手拖着拉杆箱,来到了大厅落地窗前的休息区。 “你在这等,我去买。”司徒寒说道。 江幼渔想说不用了,他人却已经走开,甚至不问她想吃什么。 是啊,也不用问。 他给她买快餐的次数,都快比她自己还要多了,她爱吃什么口味,有可能对什么感兴趣,根本不用她自己说。 他转身向酒店外走去,身穿黑色大衣的他,几乎要与那夜色融为一体。 看着那道背影,江幼渔有些百感交集。 可能这会儿是办理入住的高峰时段,酒店大厅人来人往,大多是白皮肤的西方人,也有棕色和黑色人种。 从她身边经过的人,讲着法语或英语,似乎还有西班牙语和德语。 独在异乡,其实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心神不宁,精神紧绷的事。 但从下了飞机,到来这酒店入住,江幼渔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紧张。 她就像在国内旅行,只是去了一个外国人比较多的地方。hh 第828章 但司徒寒一离开,她就感觉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陌生感。 她才意识到,那份心安,都来自那个让她欢喜让她忧的家伙。 还以为离开他的那两年,已经戒掉了对他的依赖。 没想到,就像某种毒瘾,戒断时抽筋刮骨,好不容易摆脱了,还以为不会再复吸,可一有机会沾染上,分分钟重蹈覆辙。 这一次,婚都结了,即使是表面夫妻,也已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戒得掉吗? 还戒吗...... 江幼渔纠结着,看向马路对面。 酒店临街,街道不宽,透过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马路那头的人脸上的表情。 司徒寒正站在外卖窗口等餐,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头向她这边招了下手,然后指了指招牌上的冰激凌,用口型问她,要不要? 江幼渔身体初愈,不能贪凉,但她早就馋了。 她知道,司徒寒某些时候,是乐于纵容一下她的。 不能吃整个甜筒,吃一口还不行么? 这话是司徒寒曾经说过的。 她发高烧,想吃冰,但不敢吃,他却买来了雪糕,给她吃一口。 他说,心情好,病也好得快。 江幼渔对着马路对面的男人,用力点了点头:要! 司徒寒笑了下,也向她点了下头。 一切都像小时候的样子。 他有时候会管她,但大部分时候纵容她,会偷偷给她买跳跳糖,买草莓冰激凌,买桃子味的汽水。 第一次去游乐场,也是他带着去的。 那时候爸妈忙,也放心把她交给司徒寒。 现在想想,大概七八岁的光景吧,司徒寒是十四五,对她来说,绝对是大哥哥了。 她和司徒寒一起逛游乐场,在鬼屋里全程猫在他怀里尖叫,明知道他有恐高症,还央求着他陪自己坐海盗船。 记忆中,他的话从来不多,长大后就更惜字如金,但她只要小手一指:小叔,这个,他就会答应她的要求。 当然也有例外,初中时,她去商店,指着一个篮球,说:“小叔,你借我点零用钱好不,我下个月还你。” “要钱干嘛?” “买这个。”她指向那只篮球。 “你打篮球?” 她摇头:“我朋友过生日,我想送给他。” 司徒寒看了眼那个篮球,又看向面前展示柜的镜子里的她。 江幼渔的脸红得像个番茄,焦急地问道:“可不可以嘛?” 他当时已经念大学了,在江幼渔的眼里,完全就是大人了,像她的家长。 这一次小叔却没有答应她。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带钱,手机没电关机了。” “不是吧,你刚不是还刷视频......” “玩没电了。”他话音一顿,“想买,跟你爸妈要钱去。” 他说完,兀自走向篮球鞋的展示架,拿起一双鞋子,看了看。 江幼渔屁颠屁颠跟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在医院治疗呢,刚进仓,我这半个月不能去。我爸呢,绝对会问我要买什么,我要说真话,他肯定以为我早恋,我要撒谎,又骗不过他。” “那你是早恋么?hh 第829章 江幼渔红了脸:“你才早恋呢!” 司徒寒看了她一眼,放下那双鞋子,走去了另一个展台,但到最后也没借给她钱。 那个夏天之后,很多事情都悄悄发生了变化。 比如,妈妈的肿瘤做了手术,但又复发了,病情恶化得很快。 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已经不去工作了,不陪着妈妈的时候,就自己抽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也许,他自杀的念头就是从那时候滋生出来的。 说起变化,当然也包括江幼渔对寄宿司徒家的转变。 江幼渔原本不愿意住在姨爷和姨奶奶家里,但她自己的那个小家已经被病痛的阴霾所掩盖,渐渐的,她也不愿意回去了。 后来她也想明白了,是因为妈妈生病,经常住院化疗,爸爸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照顾她,才找了个司徒家离她念书的地方更近的理由,把她放到了姨爷和姨奶奶家中。 除了以上这些变化,还有一个更重大的改变,是关于她自己的。 司徒寒还是如往常一样牵她手,她却会下意识回避。 司徒寒也仍然会抱她,背她,但闹着闹着,她就会浑身不自在。 他身上那股过于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着她,让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也许应该和小叔保持一些距离。 有一次司徒寒国庆节放假回家,一看见她就张开双手,她也像往常一样,兴奋地扑进小叔怀里。 小叔也像往常一样跟她闹着玩,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她说不行了不行了,小叔快停下来。 司徒寒却不肯停,继续抱着她转圈。 后来他终于停下,江幼渔头晕的厉害,落地后站不稳,司徒寒也站不稳,两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她把司徒寒整个压在身子下面。 她的眼睛对上司徒寒的眼睛,她的胸口压在他的胸口,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体上与她不同的构造。 江幼渔突然心脏跳得飞快,脸就像着了火。 她猛地推开司徒寒,站起身来,生气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司徒寒追着她道歉,说以后不这么转她了。 但她关着房门不见他,冲他大喊道:“我头晕想睡会儿,你走开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寒从她门前离开。 然后那个国庆节,她都没有见到司徒寒。 听司徒盛年说,司徒寒只是回来拿点东西,因为要和他大学里的朋友趁着假期出去玩。 江幼渔莫名有些生气。 每次一想到他在大学里逍遥快活交朋友,她就会生气。 因为距离她念大学,还有好漫长的一段路要走。 心情烦闷的江幼渔一头扎进题海里,带圆形的几何题,她一看见就头晕脸红,因为会想到被他抱着转圈的情形。 物理题目里计算压力,她也会脸红,因为会想到那天她压在司徒寒身上。 生物课本是最要命的,老师飞速讲过去的那一章节,她悄悄翻回来看,男性的身体构造是那个样子的,所以那天感觉到的是他的...... 江幼渔红着脸把书本丢在一边,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学进去一个字。hh 第830章 青春的懵懵懂懂,少女的羞耻心事,这些她都经历过,也还记得,宛如昨日。 司徒寒对她来说,是一个不能胡思乱想,却也被她胡思乱想过的长辈。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她一想到小叔就羞耻,觉得自己思想龌龊不堪。 后来与他发生关系,对江幼渔来说,简直让她三观炸裂。 她实在没有办法平静地接受整件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无法接受那个与自己喊了那么多年“小叔”的人,那么负距离地接触过。 而明明是他的错,她偏偏忍不住一次次厌弃自己,觉得自己不堪又龌龊。 后来接连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更加重了她的羞耻。 就好像,她只是嘴上嫌弃,下意识里正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与他的苟且似的。 现如今,与他领了证,结了婚,江幼渔是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就当一出戏,才能平静地与他走在一起。 偏偏在这一刻,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飞机上的那一幕。 他那过分的手,轻易地就撩得她浑身冒火。 而在这等餐的片刻间,对往事的追忆,又让她仿佛找到了她与司徒寒这段孽缘的蛛丝马迹。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乍一看,在她18岁生日的那天,她对司徒寒说,自己要向祁枫告白,是这件事刺激了司徒寒,而她喝得那点酒,也成为了那晚推波助澜的帮手。 但其实,这些都是导火索。 即使没有这些前提,她和司徒寒可能也会发生关系,或早或晚而已。 因为从她有了少女心事,出落成一个大姑娘,司徒寒对她也有了那份男女之心。 到她18岁生日时,他已压抑了太多年...... 不然也不会那么来势汹汹。 莫名其妙的,江幼渔发现自己的脑回路又往少儿不宜那块走了。 “嗨!” 一道随意的,带着点漫不经心意味的招呼声从旁边传来。 江幼渔思绪被打断,转头看过去。 向她打招呼的人,正是原本坐在远处的,飞机上遇到的那位大美女陶嫣然。 江幼渔对陶嫣然笑笑:“你也住这。” “是啊,咱们真有缘。”陶嫣然不客气地坐在了江幼渔的对面。 江幼渔并不着急寒暄,因为对方是主动来找她搭话的,也不像是闲着没事过来聊聊天的那种。 而且这位大美女与她打招呼时那份高傲的姿态,也让江幼渔不太想说话。 果然,陶嫣然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定了两间房。” 说这话时,陶嫣然盯着江幼渔的眼睛,像要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答案来。 陶嫣然好像怕她不承认,还补充了一句:“我刚才听到了,你老公对前台说的是两间套房。” 江幼渔也直视着对方,面对这种没有礼貌的打探,她反应极快,直接点了点头:“是,我小姐妹一会儿可能要来找我,估计得聊大半宿了。hh 第831章 第392章 不凡的呀呀 当风惊云他们看到抱着秦风脖子一口一个阿爹的呀呀有些懵比,就这么一小会秦风都当爹了,要不要这么快啊! 而且怎么看这呀呀都不是人类啊,明显是某种灵药化形成精了,这么快就收服了一株成精的灵药让人家喊爹,风惊云他们对秦风拜服的是五体投体了,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灵药化形成精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般都是上了年份的灵药才有可能化形成精,但是也只是有可能罢了并不是一定,灵药成精需要机缘。 不朽天界之中也是有着几株化形成精的灵药,但是化形成精之后大多还保留着灵药的特征,哪怕仅仅是从外观一眼就能看出是何种灵药化形成精。 但是眼前的呀呀却化形的很彻底和普通的人类小孩没什么两样,风惊云他们只能看出呀呀是灵药化形成精但是却看不出是何种灵药。 不过看着呀呀和秦风如此亲昵的样子他们也都死心了,想要从秦风手里弄来这一株化形成精的灵药显然是不可能了。 化形成精的灵药都珍贵非常,是个人都不可能将其出售的! “这里已经是混沌深处了,你们如果想要继续探索的话就向周边探索的话,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可以跑到这里来,这一座小岛有阵法守护,一般的混沌生灵和混沌巨兽是进不来的。”秦风淡淡的说道。 风惊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十人一起行动慢慢探索外界,找到归墟的前提是他们能够活着离开。 混沌和诸天万界是隔绝的,哪怕是最好的传音符都无法将声音传出混沌,想要将消息带出去那么就只有他们活着离开混沌。 在来之前秦风就已经交代过他们了风龙回廊只能进入混沌,至于返回混沌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反正以风惊云他们目前的实力他是看不到他们活着离开混沌的希望的,想要活着离开混沌至少也要有他巅峰时期六七成的实力,而这些不朽天族的大帝顶多就是有一两成罢了甚至有可能还没有。 不过风惊云他们能够活着进入混沌已经是不朽天族千万年以来的壮举了,混沌不同于诸天万界在这里有着不少能够提升实力的宝物,只要这些人能够团结在一起寻到一些混沌宝物,修炼个百年千年也不是没有希望。 反正不朽天族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能熬,慢慢熬总能熬成强者的。 至于秦风目前还不准备出去瞎凑热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混沌的危险了,就算是巅峰时期的他在混沌深处都是如履薄冰的,现在的他贸贸然的闯荡混沌多半是要陨落在这里。 “啊啊啊……要是在不朽天族的族地之中突破到大帝境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秦风无聊的看着头顶的绿叶,他本来已经是稳稳的能够突破到大帝境界了,但是为了压制这种突破的躁动他多花了十天的时间,如果用不朽天族祖族地之中的时间来计算的话那就是将近三十年的时间! 用三十年的时间来压制自己的修为强迫自己不突破到大帝境界,在外人看来一定会认为秦风疯了但是只有秦风自己知道这是为了变得更强而必须做出的选择! 如果想要变得比前世更强永生之门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而在此之前他是绝对不能踏入大帝境界的。 在没有踏入大帝境界之前他无法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自然也就不能在混沌之中横行无忌,想要找到归墟自然是难上加难。 “阿爹,呀呀帮你找来了!”呀呀捧着一大堆的灵药叶子跑了过来。 秦风将这些灵药叶子分类然后混入混沌兽血开始绘制符箓,以混沌兽血为墨绘制符箓可不是秦风一时兴起,混沌兽血的力量能够给符箓的力量带来一些特殊的变化,多宝大帝的无距符和之前炼制的爆毒符都是成功的例子。 以秦风九星圣匠的技术加上这些混沌兽血和特殊的符纸绘制出来的符箓威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品符箓,纵使是生活在混沌之中的强大存在无法抵挡这种符箓的力量,这是凌驾于九品符箓之上的力量! 一张爆毒符或许对付不了生活在混沌之中强大生灵,可是十张呢百张呢,就算是那些强大的混沌巨兽都要退避三舍吧。 在浮空岛几位师兄的熏陶之下秦风也是学会了浮空岛的最大奥义——豪奢! 用手中的剑斩杀敌人和用符箓砸死敌人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击败敌人只不过是手段不同罢了。 符箓,炼制大量的符箓,各种各样的符箓,以大量的符箓来保证自己在混沌之中的安全。 生活在混沌之中的古老种族?实力强大?符箓砸死你! 诞生于混沌之中的巨兽,无人敢惹?符箓砸死你! 反正就是一个字,砸! 之前三师兄炼制的那种阵法模板让秦风眼前一亮,既然有阵法的模具那么符箓的模具也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只要将调配好的墨汁往模具里面一倒,一张符箓自然就形成了,省去了大量绘制的功夫。 秦风早就这么尝试了,所以在不朽天族族地之中就炼制好了这样的模具,而且可以伴随着他想要炼制的符箓变化。 举个例子如果他需要刻画爆毒符的话只需要在模具上绘制一次爆毒符,接下来只需要将墨水倒入模具之中然后再盖在符纸上就行了,简单的说就是印刷符箓! 也亏得秦风敢这么想并且还真的给他做到了,不过也只有秦风敢这么做能这么做了,毕竟他是诸天万界之中唯一活着的九星圣匠了,也只有他才有可能炼制出符箓模板这种逆天的东西了。 符箓模板也是在不朽天族族地之中完成的,仅仅是这一块符箓模板就花了他将近百年的功夫,百年之中他对这一块符箓模板不断改进炼制,最终才定型,这期间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稀有的材料。 当然批量炼制的符箓在威力上和他全力绘制的符箓会有一些差距,纵使是秦风多次对模板改良也只能是控制在七成五左右,相比于印刷符箓的快捷方便这点小小的缺点几乎是可以忽略的。 而且用符箓模板印刷符箓除了方便快捷这个优点之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会失败,哪怕是秦风这样的九星圣匠在绘制符箓的时候无法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但是符箓模板却可以! 至于为什么让呀呀去采集灵药的叶子过来则是秦风想要测试一下墨水的配方,看看再加入这些灵药的叶子和一些混沌巨兽的骨骼之后能不能让符箓的威力发生变化。 呀呀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秦风做实验,在他眼里阿爹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好玩。 这绘制符箓一下就是十天的时间,秦风空间戒指之中的符箓已经达到了一万多张,这还是受限于材料有限的缘故,否则这符箓的数量还能再翻上几十倍,印刷符箓就是这么的任性。 在混沌边界获得的混沌兽血消耗一空,但是一万张符箓未免太少了一些,距离自己用符箓砸死一切敌人的目标差的太远了。 不过有一万张符箓打底也算是有了一些底气了,秦风决定自己外出猎杀混沌巨兽了! “呀呀也要去,呀呀也要去!”呀呀抓着秦风的衣袖死也不让他离开。 “猎杀混沌巨兽可是很危险的!”秦风无奈的说道。 “呀呀可以帮忙的,呀呀可以帮阿爹做一些诱饵!”呀呀举着手萌萌的说道。 “诱饵?”秦风一愣,自己这个便宜儿子认为混沌巨兽是什么,那可是在混沌之中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怪物,智商比人类都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想要用诱饵来诱杀混沌巨兽实在是太天真了。 呀呀见秦风不相信立刻找来一株胳膊粗的人参,这人参少说也有几千年了但是在这小岛上却属于那种最不起眼的灵药了,对于混沌巨兽来说更是不屑一顾的东西,扔在混沌之中都没有人吃。 但是呀呀轻轻的划开了自己的手指之后一滴金灿灿的鲜血滴落在了人参之上,顿时这一根平平无奇的人参变成了金色,然后呀呀就将这一根人参扔出了小岛。 “轰!”还没有等秦风开口呀呀这是在干什么,一头混沌巨兽扑了上来将这一株金色的人参吞进了肚子里。 秦风眨了眨眼睛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一头一闪而逝的混沌巨兽是赤狻猊,一种生活在混沌之中的古老生物! “你的血……”秦风又不是傻子呀呀这一番操作让他意识到了呀呀的不凡之处。 秦风急忙取出了自己之前收走的葫芦,里面装的金灿灿的液体竟然就是呀呀的血液,混合了大量泉水之后的血液,呀呀竟然是在用自己的血液浇灌这岛上的灵药,难怪这岛上的灵药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 “以后不要用你的鲜血来浇灌这些灵药了!”秦风摸了摸呀呀的脑袋。 “这些东西都是阿爹留下的,都是呀呀的宝物,呀呀一定要照看好他们。”呀呀奶声奶气的说道,真是能萌人一脸血。 “而且呀呀还养了好多丑八怪哦!”呀呀笑嘻嘻的吹了一声口哨,刚刚的赤狻猊猛的跑了出来!_k 第832章 当时她是感觉这个人不俗,直接全网搜索司徒寒的名字,很容易就查到了他的身份。 总之他的所有条件都相当强大,简直就是陪她去参加前任婚礼的完美人选。 但这事儿毕竟有点越界,所以她才先来跟江幼渔聊聊,如果江幼渔同意,她再去问司徒寒本人是否愿意。 这么一番交代之后,江幼渔对眼前这位陶大美女,倒没那么反感了,也不觉得对方没有礼貌了,甚至认为陶嫣然说话做事都算得上得体。 但就如陶嫣然自己说得,她这请求有点别扭。 对于江幼渔来说,把自己的老公借给别人去撑门面,还是一个只在飞机上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多少有点荒唐。 万一对方还有别的心思呢? 再说,司徒寒凭什么要替这个陌生女人撑门面去? 仅凭对方在飞机上与他换了座位? 就连陶嫣然自己都说,这件事跟她的请求相比,不值一提。 另外司徒寒要是知道了,对江幼渔肯定就一句话:“我看起来很闲吗?” 所以江幼渔直接替司徒寒拒了。 她对说陶嫣然说:“我是很想帮你的,但我俩日程太紧张了,应该是没时间去参加婚礼的。” 陶嫣然对这个回答没有太多意外,她似乎早料到了,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真是不巧,就当我没说吧。”陶嫣然起身,准备离开。 但她忽然又顿住脚步,看向江幼渔:“你是安唯的粉丝吗?” 江幼渔微愣:“你怎么知道?” 安唯是个男歌手,长得又帅,还是个唱作人,不但嗓子好,会唱歌,还会自己作曲填词。 江幼渔十来岁的时候,就喜欢听安唯的歌,一直听到了现在,以前还攒零用钱买过他演唱会前排的位子。 陶嫣然笑着看了眼她手机:“你手机屏保上是他的照片,我上飞机的时候,无意看到的。” 江幼渔了然,笑着点了点头:“明察秋毫!” “安唯也会去参加婚礼,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可以让安唯在婚礼上专门为你献唱一首,并陪你跳一支舞。怎么样?” 在江幼渔确认对方这番话的真实性之前,她的小心脏先飞速地跳动起来,肾上腺素仿佛也在狂飙。 但理智尚存,她不太相信地看着陶嫣然,“真的假的啊?他会听你的吗?” 陶嫣然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会答应我的要求。” 对方说得很笃定,江幼渔却睨着眼,将信将疑。 陶嫣然无奈一笑,“你是他的粉丝,你应该知道,安唯只是他的艺名,不过你知道他本姓是什么吗?” 江幼渔反应了一下:“陶!” 陶嫣然微笑道:“是的,陶嫣然的陶,他是我哥,亲哥。” 好嘛! 这可没有理由拒绝了! “怎么样?愿意帮我这个忙吗?”陶嫣然微笑看着江幼渔。 江幼渔自然也看出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 不过她很喜欢对方的这个有备而来。 她对陶嫣然说:“我是愿意帮你的,这样吧,等我老公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他。” 陶嫣然微微一笑:“多谢,那就麻烦你了。” “他脾气很倔,事儿又多,不一定能成!” 嘴上这么说着,江幼渔心里想的却是,不能成也得成!_k 第833章 陶嫣然虽高冷,个性却敏感,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很会恭维人。 她对江幼渔说道:“只要是你提的,我相信,他会答应的。” 陶嫣然的话里,江幼渔的确听着挺顺耳的,尽管她听得出对方语里的讨好之意。 “我试试吧。”江幼渔不管心里多迫切,还是懂得话不可说太满这个道理。 陶嫣然对她笑着说:“他有我的联系方式,我等你们好消息。” 说罢,陶嫣然离开了大厅。 这时司徒寒也拿着一个装满了快餐的牛皮纸袋,走进了酒店大堂。 他径直来到江幼渔身边,看一眼陶嫣然离开那个方向:“聊了会儿天?” 江幼渔眼珠子一转,帮司徒寒拿过来牛皮纸袋:“咱们先回房间,边吃边说!” “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江幼渔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这句话里透着某种暗搓搓的暧昧。 眼下她有求于他,忍了。 “我房间吧。”江幼渔微笑回答道。 司徒寒眯了眯眼。 幼渔最近对他可没这么热情主动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丫头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 司徒寒跟随幼渔回到了她的套房里。 两人把行李放在一边,先来到了餐厅,洗了手,把汉堡炸鸡之类的通通拿出来。 司徒寒挑了一只鸡翅递给江幼渔,然后自己拿了个她不爱吃的翅根啃着,边吃边问道:“她找你有事?” 江幼渔想了想,要是如实说陶小姐想借他去撑场面,而为了表达谢意,答应让江幼渔的偶像陪她唱歌跳舞......那司徒寒不黑脸才怪,肯定要说她把他卖了之类的。 江幼渔脑筋一转,决定反过来说。 她先跟司徒寒说,人家陶小姐心细,无意看到她手机屏保,就问她是不是安唯的粉丝,江幼渔就承认了。 没想到,安唯刚好就是陶小姐的哥哥。 她哥哥呢,过两天要去参加一个婚礼,如果江幼渔想的话,可以以陶小姐朋友的身份去参加那个婚礼,见一见自己的偶像。 陶小姐这么热心,江幼渔无功不受禄,很不好意思,就问陶小姐有什么是她可以帮助的妈? 陶嫣然便说,那场婚礼的新郎官是陶嫣然的前任。 那男人渣得很,一边和陶嫣然搞暧昧,一边和别人恋爱订婚。 陶嫣然不想形单影只地去,正好司徒寒和江幼渔也去婚礼的话,可以让司徒寒帮她走个过场,充当一下她的宴会伴侣。 就算是江幼渔对她的答谢吧! 江幼渔说到这,谨慎地说道:“你应该愿意去的吧?” 司徒寒沉默了两秒,把鸡骨头丢进盛放垃圾的纸袋里,擦了擦手:“所以,其实是她想找我气一气她前任,条件就是,她可以把你引荐给她哥哥。” “......你要这么解读,也没错。” 心里想着,这家伙,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她这么委婉地讲,他也能听得出来事实真相。 真不知道,是自己太笨,还是他太狡猾。 “反正就这么个事儿,你去不去吧!”江幼渔委婉的路子走不通,索性直来直去。 司徒寒冷眼看了看她,拿起一个汉堡,一边慢条斯理地打开包装,一边说道:“你想让我帮她这个忙么?” 江幼渔深吸了口气:“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帮。” 司徒寒笑了下,仿佛看穿了她全部心思。 “你为了见别的男人,把我说卖就卖了,我心里也挺不舒服的。”x 第834章 “小叔你这话说的!” 司徒寒眯了眯眼睛,江幼渔赶紧改口:“寒哥你看你这话不对,我这怎么叫卖了你呢,我们这是见义勇为,是乐于助人。” “行了,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我可以帮她这个忙,但我也有条件。” 江幼渔爽快答应:“好,你说。” 司徒寒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像狼盯着猎物。 江幼渔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细嚼慢咽下去嘴里的食物,就像在细嚼慢咽着江幼渔。 然后他看看卧室方向:“我要和你一起睡这间房。” 江幼渔心里咯噔一声,“都开好两间了啊。” 他自顾自说下去:“而且要跟你一起睡床。” “......你别太过分。” “那你就去回绝了那个陶小姐,说我没空去,让她去找别人帮忙好了。” 江幼渔暗暗咬牙,深吸了口气,“你能保证不欺负我吗?” 司徒寒笑了:“咱俩之前也抱着睡过,我欺负你了么?” 江幼渔想了想,也对,要是忍不住,自己早就被他欺负了。 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确还算克制了。 于是幼渔点点头,爽快道:“行,我答应你的条件。” 司徒寒笑笑,看一眼她面前的汉堡:“快吃吧,一会儿要凉了。” 在幼渔吃汉堡的功夫,司徒寒已经用房间内部电话通知前台,另一间套房不需要了,直接退了房。 当天夜里,两人各自沐浴后,就穿着家居服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睡觉前,司徒寒把手机丢给江幼渔,让她自己跟陶嫣然发语音说去参加婚礼的事。 他自己则显得对此事十分冷淡抗拒,靠在床头看杂志,并不想处理的样子。 江幼渔看看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为了偶像,忍了! 江幼渔直接跟陶嫣然发了语音,问了对方婚礼的时间地点以及对出席者的要求。 陶嫣然很快回复了她,先谢谢她和司徒寒愿意帮忙,随后把时间地点以文字形式发了过来,至于要求,穿正装出席就行。 婚礼时间在一天之后,地点在巴黎郊区一酒庄里。 聊完之后,江幼渔把手机还给司徒寒。 司徒寒什么也没说,没有冷脸,也没有笑脸,放下杂志,关掉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倒头就睡了,背对着江幼渔。 江幼渔坐在她那半边床上,愣愣地看了司徒寒一会儿。 他肯定是不高兴了。 通过出卖他,达成自己接近偶像的目的,这事儿说出来......确实有点过分。 更何况,司徒寒很早之前就因为她追男明星而吃过醋。 江幼渔的心里是歉疚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道。 “你要实在不想去,我也可以再回绝了陶小姐,不用这么给我脸色。” 江幼渔说完,也关了自己这边的灯,侧躺下,背对着司徒寒那边。 黑暗中,他保持着沉默。 这份沉默,却让江幼渔更加忐忑,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你睡着啦?听见了,给点反应啊!” 她说完后,又过了两秒,司徒寒忽然转过身来,扳过她的肩膀,吻在了她唇上。x 第835章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 江幼渔激烈挣扎,他微微起身,于昏暗中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干嘛!”江幼渔羞愤地瞪着他。 “你不是让我给你反应?” “......我没要你吻我。” 司徒寒的目光晦暗地落在她唇瓣上:“可我只想吻你。” “......” “幼幼,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江幼渔有些心慌,此时的司徒寒像一头挣脱了牢笼束缚的野兽,如果他想,其实他可以为所欲为。 而他眼神里的欲望,以及身体的炽热,都与两个月之前,她终于被他抓住的那晚如出一辙。 “你答应我,不欺负我的。” 司徒寒低笑一声:“吻你,就是欺负你么?” 你只是亲亲就完事么?江幼渔差点脱口而出,但没敢说。 她怕自己一说出来,反而提醒了他。 她把眼睛一闭,对司徒寒说道:“行,那你亲吧,就当你帮我忙的好处费了。” 司徒寒勾了勾唇角,下一秒再次攫住了她的唇,就好像生怕她反悔了似的。 这一次,他的吻更加热烈急切,就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突然喷发。 江幼渔感觉自己要给他吃掉了。 在那唇齿辗转斯摩间,氧气变得稀薄,大脑开始大片地空白,身体好像也不由自己了。 起初的挣扎,很快就变成了妥协退让。 退让着退让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从心底滋生出来。 就像受了伤,却不见鲜血,只觉得痒。 不能挠,却忍不住去抓。 不能再给他亲下去,便撕咬一般地抵抗着,反而更像一种迎合,一种不受控制的渴望。 于是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感觉,那些梦里反复出现的情形,排山倒海的袭来。 江幼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认识他的,不管她多抗拒,也不管她怎么否认。 她也第一次体会到本能的生理反应是什么感觉。 是一种强烈的无助感和失控感。 后来,他们越亲越热,就像越吹越大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然后在唇齿缝隙间,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呢喃:“小叔......别。” 司徒寒终于停了下来,餍足般舔了舔唇。 江幼渔咬着唇边,只想大哭。 不只是委屈,也不只是害羞。 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就觉得整个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她很为自己这份悸动而羞耻,就像十四岁那年和司徒寒打闹着,一起倒在地上,把他压在身子下面时的那份羞耻。x 第836章 那天,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小叔是男人,就像亚当和夏娃某天醒来后,看着对方赤裸的身体,忽然懂得了害羞,会想找几片树叶把自己遮挡起来。 那一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我怎么能这样,我怎么能这样! 司徒寒是第一个让她产生这种羞耻心的男人。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绪,只想对他发火,对他生气。 司徒寒却不管不顾,忽然俯下身,整个压在她身上,贴在她耳边,火上浇油一般,低低地对她说:“再敢把我卖给别人,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腰向前一挺,给了江幼渔一个坚硬的警告。 那个不久前还主动和她约法三章,保证不越界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之后司徒寒翻身回去,平躺在江幼渔身边,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江幼渔却翻来覆去,又困又清醒,怎么都睡着,就像吃了很多辣椒,浑身蹿火,消化不良。 半夜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瞧见手机屏幕上的那位歌手。 安唯的歌给过她很多慰藉,让她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安唯在音乐之路上的经历也不平坦,他曾遭遇车祸,一度失声,无法演唱,但凭着坚强的意志力和高度的自律性,他最终恢复健康,重回舞台,复出即巅峰。 江幼渔很受鼓励,因为她在美术这条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也曾经险些不能再画画。 所以安唯曾经一度是她的精神偶像,江幼渔最近无意听一首老歌,很是感慨,就把他那张cd的封面照设置成了手机背景了。 此时看着他的照片,江幼渔却欲哭无泪,忽然觉得,如果要接受这么多条件的话,这星也不是非追不可。 相见不如怀念,就这么相忘于江湖,也挺好的...... 但今晚亲也给司徒寒亲了,床也分了他一半,这时候再反悔不去婚礼,岂不是更亏本? 江幼渔暗叹一口气,把手机壁纸换成了无欲无求的风景画后,终于慢慢有了困意,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江幼渔这一觉就睡到了次日上午十点钟。 时差问题,加上长时间的飞行,这一天她哪儿也没去,就在酒店里吃了睡,睡了吃,期间定了一套礼服,然后一天过去了。 司徒寒一直在远程办公,倒也没空理她。 前一晚那个炽热的吻,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第二天,婚礼十一点举行,她和司徒寒收拾妥当后,十点钟在酒店大堂与陶嫣然会和。 司徒寒穿了一身休闲西装。 江幼渔今天是温婉路线,淡淡的暗粉色长裙,轻纱材质,微透,显得宽松而飘逸,很有种小仙女的感觉,小性感,跟她平时风格不太一样。 平时她更喜欢穿一些颜色艳丽的,明黄,桃红,柳绿,靛蓝,样式也更偏向活泼的风格,她极少穿这种半透的,修身的性感样式。 为什么选这么一身呢,她自己也说不清。 反正定礼服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前天在飞机上,陶嫣然和司徒寒站一起时的样子。 陶嫣然很漂亮,也很女人,跟司徒寒很般配。 于是江幼渔下意识里就选了这一套。 当司徒寒看到她这身装扮的时候,眸色深了一重,往她前胸和腰腹下扫了一眼,脸色又有点绿:“记得你不爱穿性感的衣服。” 她从镜子里看了身后的司徒寒一眼。 被他夸性感,约等于他承认对她产生了那种想法...... 江幼渔双颊泛起绯红,面露轻微愠色。 “去见我男神,自然要打扮得女人一点。不可以吗?”x 第837章 司徒寒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江幼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麻溜地拿上小手包往外走:“跟陶小姐约的是十点楼下见,咱们别迟到,快走吧。” 到了一楼,果然陶嫣然已经在等着他们。 江幼渔这么打远处一瞧,只觉得眼前一亮。 陶小姐做了新发型,原本是直长发的她,换成了披肩大波浪,发色在灯光下一照,呈现出淡淡的酒红色,身上则是一件黑色长裙,长袖,包身,搭配一条油亮的黑色皮草披肩,显得衣服更有质感,整个人也特别有气质。 陶小姐本来就是个大美女,这么一番用心打扮,就更加夺目出众。 与陶小姐这么站在一起,江幼渔这身温柔打扮,虽然也不差,但气场明然弱了一些。 江幼渔下意识就看了看司徒寒的神色,见他对陶小姐也多注视了两秒。 江幼渔乏味地抿了抿嘴,男人果然都是一样货色,看见漂亮的就挪不开眼睛。 这是司徒寒答应去帮陶嫣然撑场面之后,和陶嫣然第一次见面交谈。 陶嫣然见到司徒寒后,脸上便流露出真诚而热情的笑容:“今天就麻烦司徒先生了!” 司徒寒也笑笑,看看幼渔,对陶嫣然说:“该说麻烦的是我们,为了这丫头的一点小私心,还需要陶小姐去讲情。” 陶嫣然目光带笑地在两人脸上快速扫过,“不麻烦,自家哥哥,一句话的事。” “那走吧?”司徒寒做出请的手势。 陶嫣然也伸手向酒店外做了个“请”的姿势,“等到了酒店,我们再一起入场。” “好。” 说完,她主动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这么简单照面之后,江幼渔对这位陶小姐的印象好了一些,尽管只有寥寥几句寒暄,但能看得出,陶嫣然还是比较有边界感的。 之前自己吃的那点飞醋,倒显得有些小气了。 而原本要见到自己心中偶像的江幼渔,一看到司徒寒和陶嫣然站在一起,心情就莫名烦闷,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强烈的期待感了。 路上,三人同乘一辆车过去,那是陶小姐家的七座保姆车。 上车后,司徒寒话不多,长时间保持着沉默。 陶小姐倒是比江幼渔印象中健谈,两个女孩子聊起了今天的婚礼,也说起了她想让司徒寒撑场面的真正原因。 原来,并不是单纯让心头白月光看看,她已有了更好的新欢。 她是想借司徒寒,试探一番新郎官,看看他对自己是否还有情意,她始终不相信,那家伙会娶别的女人。 江幼渔便说:“能让陶小姐这么念念不忘的人,真好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陶嫣然笑道:“也没多特别,但是感情的事,你知道的,很难评。” 江幼渔点头附和:“那倒是。” 就比如说,她喜欢过的那些男生,她身边好朋友都说,跟她小叔差十万八千里,怎么看上的? 没办法啊,江幼渔就是喜欢。 不过那些喜欢,都是小打小闹,青春期的荷尔蒙,是不讲逻辑的。 第838章 后来真正动了心的,就是祁枫。 结果还被司徒寒给搅了局。 而前段时间与祁枫的那段交谈,更让江幼渔意识到,她早已不喜欢那人了...... 江幼渔的思绪短暂地开了小差。 而人都是有一定的倾诉欲望的,陶嫣然也继续把自己的故事说了下去。 “我和他是发小,他比我大两岁,我们两家人算是所谓的世交吧,我家公司的第一栋大楼就建在他家的土地上。 “从我第一次当小花童,参加一个阿姨的婚礼,知道了结婚这个词的时候,我就说,我要嫁给何子铭。” 她话音顿了下:“关键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上学时就有他的朋友喊我嫂子,他也没否认过,我以为他也喜欢我。我想,等他留学回来,我们就结婚。 “三个月前,他回国,找到我,跟我说,要告诉我一件大事情,我还以为他要跟我告白呢,结果他把结婚喜帖递到了我手上,说这次回国就是来办结婚手续的,但婚礼会在国外举办。 “你们不可能想到我当时有多震惊,我说我不信,他一定是在逗我。他就拿出手机给我看他和那女孩的婚纱照。那女孩长得还行,但个性看起来温温吞吞的。我问他,你喜欢这样的?我刚说了这么一句,他就维护那女孩,说她是个很乖的女孩,跟你不一样,见了面,你别欺负她。 “我觉得特别好笑,我问他,什么叫跟我不一样,我怎么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要结婚的事,总觉得他是受了什么威胁。” 说到这,陶嫣然兀自苦笑:“是不是也挺执迷不悟的。” 江幼渔也不好评判,便说:“也许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那新娘子是什么人?” 陶嫣然拿出口红和小镜子,给自己补了补妆,说道:“好像是他留学时候的同学,就普通家庭出来的。” 她补完唇色,抿了抿唇,啪地把小镜子一合,看向江幼渔:“我唯一能猜到的可能,就是他和那女孩发生了关系,不得不对人家负责,他们留学生,你知道的,特别爱开party什么的,喝醉了以后,乱七八糟的,没准儿就是那种时候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我要亲眼看看,他和那女孩是不是真的相爱。如果不是,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江幼渔听着陶嫣然的话,就想到了自己和司徒寒的关系。 他们两家也是世交,他们两个也算是发小,虽然年纪差得有点多,但的确是从小玩到大的。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但感情的事,没有那么多理所应当。 江幼渔直到现在,还没办法接受司徒寒的感情,这也是事实。 这位陶小姐一切的推理,都建立在她和那何子铭是两情相悦的基础上,但如果这个前提就是错的,推理还有什么用呢? 江幼渔顺着陶嫣然的话问道:“如果真是你猜的那样,你打算原谅他么?” 陶嫣然突然沉默了。 过了几秒,她对江幼渔说:“只要别是让人怀了孕,怎么都好说,不然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江幼渔大为震惊。 这是有多爱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接受他的劈腿,甚至能容忍他让别的女人怀孕。 原来看起来高冷傲娇的陶大小姐,在爱情里,也这么卑微。 两个女孩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司徒寒并不搭话。 等聊到最后,陶嫣然对司徒寒说道:“所以,为了刺激他说出真相,我可能会说,你是我新交往的男朋友,我相信,只要他爱我,一定会吃醋,只要他吃醋,我就能逼他说出真相。” 第839章 司徒寒这时候才淡淡来了句:“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我认为你应该找一个看起来更糟糕的男朋友,也许他会因为担心你,对说出结婚真相。” 陶嫣然皱眉沉吟片刻,“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 “你怕他万一不在乎,而你找了个糟糕的男朋友,会更丢人?”司徒寒一针见血。 江幼渔还以为他没走心听,没想到如此犀利。 陶嫣然脸色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有这一层考虑,另外,他宴请的亲朋大部分都认识我,我可不想让别人看我笑话” 司徒寒理解地点了点头。 江幼渔听到这,倒是有了个新主意。 既然要刺激新郎,试探他的心意,那不如让司徒寒假装成一个举止轻浮的花花公子,没准儿何子铭会因为担心她受伤害,而说出真相,比如还爱着她,还关心着她,结婚只是无奈之举之类的。 陶嫣然一听这,当即拍手说好,并问司徒寒,愿不愿意扮演一回花花公子。 司徒寒似笑非笑地看了江幼渔一眼,对陶嫣然说:“可以。” 陶嫣然眯了眯眼睛,“看来已经有计划了。” “不就是表现得轻浮一点,对你三心二意吗,挺简单的。” 陶嫣然笑着看了看江幼渔:“到时候,幼渔可别真吃醋就行。” 江幼渔还在内心嘴硬了一下,跟自己说,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就算真的花心,我也不在意。 “我要是吃醋,就不会把他借给你,也不会出这个主意了嘛。”江幼渔笑呵呵地说道。 司徒寒也看向她,眼底有几分受伤,也有几分玩味期待。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抵达了巴黎郊外的葡萄酒庄园。 婚礼在庄园内一个专门供人举办婚礼用地玻璃房内,冬天想办室外婚礼,又怕天冷的话,就可以选择这个巨大的造型独特的玻璃房。 陶嫣然挽着司徒寒的手臂入场,两人是郎才女貌,光彩夺目,要不是陶嫣然穿得是黑色裙子,甚至会让人怀疑他俩才是今天婚礼的主角。 江幼渔则走在两人斜后方,跟大号的小花童似的,连穿着的衣服都像。 有熟人见到陶嫣然,跟她打招呼,她并不在公开场合,说她和司徒寒是情侣,只说是朋友。 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司徒寒知名度也不低,难免口口相传,造成了人家夫妻之间的矛盾。 所以在介绍司徒寒的时候,陶嫣然比较谨慎。 当然她也会顺带介绍江幼渔,一律说她是司徒寒的小侄女。 这么多半个场地走下来,到了给他们预留的位子时,关注江幼渔的,比关注司徒寒和陶嫣然的一点不少。 单身小美女,叔叔是司徒寒,光是这三个标签就够吸引人了。 更何况,江幼渔的长相绝对算不上普通。 她虽然内心桀骜不驯,用司徒寒的话说,像一头小倔驴,但外表很能唬人,加上她今天这个温柔的造型,很容易让男人产生怜香惜玉的感觉,会忍不住想要拥有她,保护她,疼爱她。 另外,可能跟她学习美术有关,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艺术气质,像一幅耐看的画,让人忍不住想一直盯着她。 司徒寒是最了解这种滋味的。 这么多年把幼渔藏着掖着,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提防着,就是怕别人跟他抢幼渔! 没想到,这一刻还是来了。 连远离了人群,戴着墨镜望向自己妹妹的歌手安唯,也不禁被妹妹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吸引了目光。 这就是那个把他的照片设为手机壁纸的小姑娘啊! 倒比他想象的要可爱的多。 这么一想,到忍不住想多为她唱两首歌了。 受人瞩目的江幼渔,这一刻却没有什么心思享受这份虚荣,她只觉得很多人都在看司徒寒和陶嫣然,还有直接问他们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 司徒寒演得挺好,以假乱真的程度,被人问两人何时结婚时,他适当沉默,陶嫣然羞涩回应,更透出两人的暧昧亲昵。 他们两人还时不时来点深情对视。 两天之前,两人还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两天之后,却已经挽着手臂出双入对演情侣,这是怎么一种缘分啊。 江幼渔知道他们两人不会有什么的,但心情还是不受控制,越来越古怪。 就好像自己盘子里的蛋糕,她正琢磨这蛋糕是什么味道,要不要尝尝的时候,就被人端走了,放在了另一位的面前。 因此司徒寒和江幼渔的气都不太顺。 落座后,司徒寒对江幼渔说:“这里温度不高,你穿得少,可以去室内休息着,等你偶像来了,再喊你出来。” 江幼渔心说,这是怕她当电灯泡么? “我不冷,再说外面帅哥这么多,我还没看够呢。” 江幼渔说完,司徒寒脸色微冷,盯着她。 江幼渔不怕死地往远处挑眼看:“看,那个金发碧眼的,像不像年轻时候的小李子,咦,他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司徒寒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英俊的西方男人正站在冷餐桌前,手拿着一杯香槟,看向江幼渔。 两人对视后,男人向她举了举手中香槟杯。 司徒寒把目光收回来,对陶嫣然低声说了两句话,陶嫣然点点头。 江幼渔这边正和“小李子”点头微笑,司徒寒直接牵起她的手,朝着玻璃房对面的建筑走去。 第840章 司徒寒拉起江幼渔就往外走,江幼渔可不干。 她边走边挣扎着,“你干嘛呀,我这边新郎新娘都还没见着影儿呢,热闹都没凑上,你要带我去哪?” 司徒寒却不理她,继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到了玻璃宴会厅的出口,江幼渔气极了,用力把胳膊一甩,“司徒寒,你这又是发什么疯,我就看了几个帅哥,你至于么!” 刚才他和陶小姐一起进场,当众秀恩爱搞暧昧,她都没说什么! 自己只是多看了眼帅哥,就被他带离现场,凭什么? 司徒寒也不多解释,就说了句:“别喊,有话跟你说。” 司徒寒不理她,她便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我为什么没有喜欢上你,现在还一心想要从你身边逃走?” 她说完后,司徒寒顿住脚步,蹙眉看向她,显然是在等着她说下去。 江幼渔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控制欲少一点,咱俩都舒服,我也未必一点爱上你的可能都没有。” 江幼渔这句话一说完,司徒寒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随即他好笑地看着她,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带几分流氓语气低声说道:“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想控制你,还会让你蹦跶到现在?” 江幼渔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举了举被他攥着的手腕:“那你这是干嘛。” “有些话,我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但必须跟你聊聊。走吧,正好也参观下这酒庄,环境确实不错的话,将来也可以来这办宴会。” 江幼渔心想,这里的确很适合办婚宴,如果在夏天应该会更美。 但不由自主地想到婚宴,让江幼渔感觉自己很奇怪。 想那么多干什么,跟他结婚不过是为了应付他爸妈,等自己有了新男朋友,马上就会跟他办离婚去。 江幼渔继续跟着司徒寒往外走。 穿过一段玻璃花廊,来到了室内区域。 婚礼在玻璃宴会厅举办,但这里则是整个庄园的主体建筑区域。 建筑外部是中世纪古堡的建筑风格,内部则以木材和石头为主,很田园很自然,透过窗户往外看,应该是一大片花田。 不过,这个季节,没什么可赏的花材,一片萧索枯黄。 窗边摆放着一台木色三角钢琴,四周则分散着一些桌椅和皮质沙发等,供人休息。 每张桌上都放着鲜花,窗台上也摆满了盆栽鲜花,白色纱帘透着外面的光,朦朦胧胧的,很有一种穿越到了童话故事里的感觉。 江幼渔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想到他说以后办宴会...... 这里看起来很适合举办婚礼,有大片的空地可以作为舞池,也可以布置长长的冷餐桌。 江幼渔想,如果将来一定要有一场婚礼,先不管那新郎会是谁,场地倒真可以选择在这。 司徒寒带她来到了窗边一处休息区,这里是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很少有人从这经过,座位又被一圆柱挡着,适合三五好友在这闲谈休息。 而路人若不专门往他们这边看,也不会留意这里的情形。 司徒寒和江幼渔并排坐在两人位的皮沙发上。 此时江幼渔已经完全远离了刚才玻璃宴会厅的喧嚣,阳光一晒,加上似有若无的橡木桶里传来的酒香,她没有喝酒,竟也产生了一种微醺的感觉。 司徒寒这家伙,很会选地方呢,她心里吐槽着,却已不像刚才那么生他的气了。 “说吧,什么事。”江幼渔问道。x 第841章 司徒寒目光往婚宴方向扫了一眼,对江幼渔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江幼渔想了想:“帮陶小姐撑场面,听我偶像唱歌。” 司徒寒无奈笑了笑,点点头:“对,我主要是帮陶小姐撑场面,对吧?” 江幼渔点头:“是啊,怎么了?” “既然扮演她的男朋友,或者暧昧对象,那就要演得像一点,不能穿帮,对吧?” “那肯定的。”江幼渔回答道。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事情了......” 之后司徒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帮她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况。 他说,刚才粗略往场内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但也有两个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 总之,这场子里的宾客,大部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刚才幼渔一进场,就有很多男人在看她,再逗留下去,一定会有人前来搭讪,肯定也会有人暗地里打听她。 稍微一打听,就会知道她和司徒寒的暧昧关系。 因为这两年,司徒寒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个很喜欢的“小侄女”。 那就把人家陶嫣然放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她的亲朋好友,会怎么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陶嫣然遇到了渣男,被耍了。 那样,就不但没有撑场面,还砸了人家场子? 江幼渔听完,脑袋跟着他的逻辑转了转,点点头,但又马上问:“你不是就要扮演一个三心二意的渣男吗?” 司徒寒笑了:“我是要在她喜欢的那男人面前,扮演渣男,刺激一下对方,不是要让所有人都来看人家陶小姐的笑话。” 江幼渔就说,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我又管不了那些人的眼睛和嘴巴。 他们要看我,要谈论我,打探我,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才让你过来了。”司徒寒说道,“他们看不见你,自然不会打听你。” 江幼渔眯了眯眼睛:“不就是不想让我跟别人接触么,至于绕那么大圈子。” 司徒寒笑了,笑得挺无奈,说我要是真的不想让你和人接触,就不会让你来这宴会,更不会让你来留学。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在这里等,看看书,听听音乐都可以,等你偶像唱歌的时候,你再过去。” 江幼渔便说:“小叔你也挺有魅力的,你不怕有女孩子打探你,然后发现你对陶小姐三心二意?” 司徒寒很肯定地说,这不一样。 幼渔是单身出席,司徒寒和陶嫣然是出双入对,女人们一看他是陶小姐的人,自然就不会再动心思了。 相对应的,男人一看幼渔是单身,也就不会太压抑自己了。 “幼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司徒寒说完,很真诚地看着江幼渔。 江幼渔总觉得他就是找理由不让她见人。 但他这番说法,倒也逻辑自恰。 反正自己也不是非去凑那个热闹不可,尤其是司徒寒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惬意悠哉的很,她还真有点不想回宴会厅里去了。 “行吧,那我就在这歇会儿。等会儿到了我偶像出场的时候,我再过去。” 司徒寒对她微微笑着,抚了抚她头顶:“好,我陪着陶小姐跟那位新郎官打个照面,就过来陪你。这家酒庄很有历史,出的酒都是供皇室贵族的,我一会儿带你去酿造区品品酒。”x 第842章 江幼渔答了一声“好”,也忍不住对司徒寒抿了下嘴,露出一个笑容。 她突然感觉,这一刻的他们,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个时刻,他还是她最喜欢的小叔,又绅士又内敛,又英俊又有品,又会赚钱又会疼人,还会帮她辅导功课,更会像老父亲一样为她操心。 这一恍惚,就忘了两人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 人果然是可以通过改变环境,来忘记忧愁烦恼的啊...... 就好比,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在这个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们的酒庄里。 她对小叔曾经产生过的那些羞耻想法,也很容易地就被自己接纳和包容了。 对司徒寒的那种复杂的恨意,好像也变得轻飘飘的,成了天上的一朵云,一阵风,就把它们都吹远了,吹淡了。 还有与他在一起的那两个晚上,那些昏暗中急急的喘息,与房间里暧昧的气息,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起来。 回想起来,竟像隔了一个世纪。 那就乖乖听他的话吧。 反正小叔是不会坑她的。 司徒寒走了,江幼渔从旁边杂志架上拿了一本英文读物,随便地翻阅起来。 她开着手机铃声,等着司徒寒告诉她,什么时候该歌手安唯上场,到时候她就过去观看。 至于跟安唯跳舞与合影,江幼渔也不奢望了,能近距离地,在这种场合听偶像唱歌,已经是一种很特别的经历,她很知足。 然而司徒寒却一直没有唤她过去。 江幼渔手里那本不太好读的英文读物都看下去三分之一了,也没等来司徒寒的信息。 婚礼那边,听起来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听刚才路过的两个女孩说,手捧花都抛完了。 所以这会儿应该是三五一群端着香槟,在草坪上慢舞,新郎新娘应该也在场内转着敬酒呢。 作为大明星安唯,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场了。 他应该是早就献唱过了的。 也不知道司徒寒那边什么情况,难道是忙着与陶小姐应酬,把她给忘了? 江幼渔抿了抿唇,心里那种怪怪的滋味又出现了。 她把读物放回杂志架,没有放好,歪扭着,也不太顾得上整理,烦闷地塞了一下那本书,就离开这个温暖舒适的小角落。 她快步回到了宴会厅。 远远就看见了司徒寒与陶嫣然。 他们两人的面前,应该就是今天的那对新人了,新娘穿着白色婚纱,腰身宽松,头上戴着皇冠,头纱披在后面,新郎黑色燕尾服,搭配领结。 那就是陶小姐喜欢的男人啊! 样貌是挺出众的,五官有棱角,眉目又很温柔,身材颀长,像个王子,而且是温柔的忧郁王子。 总之新郎看起来是个成熟稳重的类型,感觉挺有责任心的。 而他身边那位新娘,则是温婉贤淑的气质,身材娇小,又长着一张娃娃脸。 怎么说呢,陶嫣然和人家站一起,的确会让人觉得,她会去欺负那个女孩子。 四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表面来看,也算是相谈甚欢。 只是新郎看陶嫣然的眼神里,有些担忧,很谨慎的样子,好像总是在观察陶嫣然的表情。 陶嫣然和司徒寒背对着江幼渔这边,江幼渔看不到他们两人的表情。 正当她要朝那边走过去时,一道高大身影来到了她的面前。 “江小姐是吗?”男人温和地问道。x 第843章 江幼渔把目光从司徒寒的身上收回来,落在了面前这位声音温润动听的绅士身上。 可不正是她喜欢的那位歌手,她曾经追过的明星安唯吗? 大脑一下子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不会动了,甚至有种微微的抽痛。 这就是近距离与偶像接触的感觉吗? 不过,虽然以前买过他演唱会的前排位子,也在还算近的距离看过他,但到底有着我各种声光影响,而且他始终是在上面的。 这是江幼渔第一次以平等的视角,面对自己的昔日男神。 这么一看,哎,心里也不近叹息。 岁月不饶人,男神也老了啊,虽然颜值很高,声音也完全是无损状态,但眼角明显有了皱纹。 江幼渔这么胡思乱想着,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专注而痴迷,典型的花痴样子了。 远处的司徒寒看向她这边,微微睨起眼眸。 近处的安唯嘴角微勾,泄露一点对眼前这位漂亮姑娘的邪念。 他微笑着在她眼前晃了下手:“怎么了,吓到你了吗?” 江幼渔回神,连忙回应道:“是惊喜,惊喜!安老师你好!” “你好!”安唯主动伸出手来。 江幼渔把手汗在裙子上轻轻蹭了下,就赶紧回握住了对方的手。 他握住江幼渔的手之后,稍微多拉了几秒,说着:“今天来宴会之前,我妹就跟我说过,务必好好招呼她新结识的可爱的小朋友。” 他话音一顿,“我还想,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会让我妹妹这么来形容,见了才知道,果然没错,的确是位可爱的小朋友!” 江幼渔不好意思地笑笑,被握着的那只手也有点局促不安。 这位大明星也太平易近人了一点,但是还不松开手吗? 好在安唯下一秒放开了她,不然江幼渔都要出汗了! 那可够尴尬。 之后安唯对她说,仪式之前,他唱了两首歌,不知道江幼渔听到没有。 江幼渔很遗憾地说,自己刚才有事离开,刚好没听到。 “没关系,待会儿大家热闹起来了,我上台再给你唱两首。” “啊,好的好的,谢谢谢谢,一首就行,不唱也没事!” 江幼渔现在完全就是个小迷妹,战战兢兢,受宠若惊。 安唯哈哈一笑,拍拍她头顶:“我很喜欢你这个小朋友,不用客气!” 江幼渔顺了顺头发,讪讪一笑。 安唯确实比她年龄大,甚至比司徒寒都老。 但是被人这么宠溺地喊着小朋友,她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酥麻感觉,反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边吵闹,我们去那边坐会儿?我可以跟你合个影什么的,如果你想要的。” 大明星主动邀请加示好,江幼渔当然没有那么不是抬举,赶紧接受了,又是一串谢谢。 不过,当安唯的手轻轻放在她后背上,半扶半揽着她朝场边休息区走去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司徒寒那边。 还好,司徒寒并没有看她,他正和陶嫣然说着什么话,两人离得挺近,看来是顾不上她。 江幼渔松一口气,心里莫名其妙就冒出一句:哦,人忙着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