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逃恋游人渣负心汉[快穿]》
1. 酒吧男模的纯爱金主
“诶,你听说了吗?这次的销冠要换人了。”
“不能吧…他不是稳坐月度销冠已经快一年了吗?这次年冠没意外还是他的。”
“切…那也得他那位金主今天晚上肯来捧场才行。苏老板都多久没来咱酒吧了。也不知道成天还给他冲业绩是为什么。”
“再者,你没看到他那位竞争对手小张多努力啊,他连着工作快三个星期了,都没休息呢。天天陪那几个姐姐喝到三四点,胃出血了快。”
“呵呵…让他下来也好,天天当销冠真以为是自己有本事了。”
八卦的主人公南郁时正无聊的把桌子上的重力玩具拉起来,手掌握紧,又松开弹跳回去。
南郁时拧眉横了那几个嘴贱的,然后笑眯眯捏着手里的酒杯,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脉脉涌动,伴着情人的窃窃私语,夜晚的月光在南郁时手里的酒杯摇晃着。
“开一瓶香槟,十万八,还没有我的西装贵。”
“你的客人不给你开,是不喜欢你吗?”
他说完静听两人破防的声音,没感觉斗胜了得意,反而叹了一口气,摊开手臂低头靠在吧台上。
“客服,我到底还要找男主多久?”
南郁时来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他还是一个挺有钱的富二代,虽然有点爹不疼娘不爱,但是有钱至少让他的物质生活过得不错。
他现在想起自己入手的那款坑爹游戏就后悔,他玩那个恋游本来也只是为了休闲,平时主要换换时装打打架,至于攻略线,他顺手玩过两回,但是了解的不深。
这游戏设定的有点太过脑残,男主攻略线各有各的奇葩,总结来说都是受过情伤的各型霸总,每个霸总都有一个人渣前任,把他们骗的裤衩都不剩,然后完成前任的情伤光荣职责下线,而游戏主角的责任就是去挽救这些受尽情伤的男主,疗伤还得充钱给他们买东西。
虽然他喜欢男人,可也远远瞧不上这些设定上过于脑残的男主。
前一阵子游戏改版,作为超级白金卡的南郁时留言修复战斗系统bug,结果改版的结果竟然是给请画师给攻略人物换了新立绘更新了专门的剧情线,把他充游戏的钱都花在几个男主身上了,气的南郁时怒而退游。
后来有一天,他上线准备把号里冲钱买的装备转卖别人,结果还没等他清点完自己的装备,就被这该死的游戏掳到赛博电子世界里,说是不完成任务不让他回到现实。
人家穿越穿成拯救主角的现任,他穿成那个人渣软饭男前任,明知道为了保证伟光正的结局,方便现任虐渣,前任都会因为坑骗男主各式各样横死,可被迫接下这个任务的南郁时还是不得不冲上去找死。
老天爷得看他多不顺眼、才能把他送到这么一个破地方,还逼他出卖色相。
他情不自禁想起来,自己之前就被人骂过。
“你别以为凭自己有钱又好看就能为所欲为,等你有一天一穷二白,你的脸就是你倒霉的源头。”
客服一贯礼貌但敷衍。【亲亲因为穿越过来的时间是随机的,所以遇到男主的几率也是随机的哦,如果玩家您运气好的话,很快就可以碰到男主啦。】
明显倒霉的南郁时:…
“他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包养方式还真是罕见,不知道以为他做慈善呢。”
不过他没碰到男主,却碰到那个攻略线里的“现任”了。
现任名叫张衔,家庭条件困难,来酒吧当销售都认真拼到兢兢业业,后来在男主来酒吧消费的时候,被客人为难,男主见义勇为,可怜张衔家世可怜,于是像怜悯人渣前任一样可怜他,给了他不少钱。
人渣前任本来家庭富足,父母对他也算不错,谁知道这小子前两年沾上赌博。赌狗日常,赚了钱就输,输了再去赚,赚不到就借,再不济就骗。
于是他欠着高利贷,在酒吧赚不到钱,就把目标转移到了酒吧那些出手阔绰的客人身上。
本游戏世界的主角苏清就是那个大怨种。不仅被他利用同情心骗了不少钱,还被他脚踩n只船戴绿帽。
不过…这里的男主也不是好惹的,他砍断了反派的两只手把他扔到医院门口,最后反派失血过多而死,相当凄惨,而男主和张衔则幸福he,也算是了却了大家心里对男主前期被骗的过蠢的不满。
南郁时扯着手里的烟盒,半天还是忍耐着放下去,从兜里翻了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这个反派原身活了二十岁却有五年烟龄,烟瘾大的恐怖,南郁时一个之前不怎么抽烟的人进了这个身体,都被带着吸了半年的烟,压不住的烦躁,长期酗酒加黑白颠倒,南郁时都怕这身体挺不到自己完成任务就早早猝死了。
佛系玩家南郁时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就是学会养生,早下班,少喝酒,在酒吧每天活的跟顾客似的。南郁时对这位拼到恨不得八面开花的现任没什么意见,南郁时只把这里当成一场比较真实的游戏罢了,npc就当是npc而已。
张衔因为惦记年终销冠,所以也一起把南郁时当成最大竞争对手。
年冠不只是一份工作荣誉,更意味着下一年度他可以获得更多的曝光,放在最前面的名字,大屏照,和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客人点单。
对于他那种努力的人来说,南郁时的佛系就是一种轻易可以得到的蔑视了。原主随便工作几天就能得到金主持续不断的打赏,而张衔却要喝的吐血甚至要对侮辱他的人陪笑脸,才能得到一个和原主站在差不多起跑线竞争的机会,他很难不恨。
张衔因为年冠的事儿已经讨好他花钱最多的金主快半个月了。他又是拍马屁又是陪喝酒给按摩,他冷眼瞥着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发呆的南郁时,知道这次的年冠一定是自己了。
给南郁时花钱的那位金主已经一年没有来过酒吧,估计早就把南郁时给忘了。
有钱人看待他们这些酒吧销售不过一些小玩意儿,别说一年了,就是一个月都能转头忘在一边。张衔只要这次得了年冠,那以后就不会再有南郁时出头的机会了。
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大屏上滚动着的数字和排名,张衔和南郁时的名字在pk中越滚越高,成为年冠的唯二竞争者。
除了他和南郁时的名字之外,在他们名字的边上,还有长期赞助的金主的名字,张衔的赞助者就坐在他身边,而南郁时身边空无一人。
想要成为年冠,就必须要有金主一同见证才行。
张衔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他攥着拳头,盯着大屏幕上,不管苏清能不能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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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都想看自己的名字位列南郁时之上,这是他的执念。南郁时生来就英俊,他长得好,个子高,这是其他人哪怕再整容也比不了的天生条件,如果能战胜他,仿佛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屏幕上的数字滚动的越来越慢,两个人像流星一样随着数字越飞越高,在出结果之前就隐没下去,背景音乐也慢下来。
“年冠是…”
两边的数字齐平。
“苏老板今天没能来很遗憾,那么今年年冠就是…”
没有意外。
张衔抖着嘴角,在高兴这样的情绪出现之前,他下意识把目光转向那位对手。
南郁时居然…居然去卫生间了。
他像一点都不在乎结果,让张衔没来由的暴怒。可他站起来,又勉强自己尽量不失态的坐下。他仍旧怨恨着南郁时,哪怕年冠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去卫生间摸鱼的南郁时,当然并不是真的去上厕所。他确实不在乎什么年冠结果,因为这些对他都没用。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全文主角苏清。
系统给他安排的任务是让他完成人渣前任的剧情线,并带着一千万才能购买这个游戏的传送门,带他结束游戏。
由于前期找不到男主,南郁时的任务推进不了一点,钱也只能拿到每个月的攒下的部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攒够十分之一。
“你总得给我一点希望吧,男主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再不济个子多高,这样我好歹有个目标啊。”
南郁时伸手擦干净被弄伤水渍的半身镜,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只有眉眼两三分相似,已经快一年了,南郁时还是觉得不怎呢习惯。
南郁时扶着洗手台的瓷砖,热水掬一捧水浇在脸上。他胳膊枕在镜子上,俯视的角度正好叫人把目光放在他浓墨重彩的眉眼处。
淋水之后更添清晰,只有睫毛病恹恹搭在下眼睑,湿了像受伤的野兽,让人觉得既畏惧又让人怜爱的深邃眼睛。
客服:【亲亲不用着急,你遇到男主之后会产生一种很非常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帮你立刻认出他。】
“什么感觉?”
南郁时一边甩干手上和头发上淋湿的水,他打开厕所门想要通过走廊,这个破酒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包间走廊设计的七扭八歪全是岔路,走廊昏暗又暧昧,身边有不少寻求刺-激的酒吧顾客,远远近近的喘息声。
“你说的还挺…”
南郁时想要躲开黏在一起的情人,却不知道怎么撞到了别人怀里。
南郁时想要侧过身让开却忽地被拉住了胳膊。
心跳快到胸口痛,呼吸和血液一起急促,脸颊下毛细血管沁出殷红色,竟然让他紧张到浑身发抖。
南郁时下意识抬起头,瞧见昏暗光线下的一张脸,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折射出柔光。男人脸型清瘦,有种含蓄的优雅。
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男人握着他的胳膊紧到他痛,他的目光带着隔着眼镜也能感受到的温度,
南郁时咽了咽口水,他忍着身体的僵硬和紧张到想要逃走的冲动,在心里怒骂客服。
不是…你说这么罗曼蒂克。
合着就是原身看见男主应激了呗。
2. 酒吧男模的纯爱金主
南郁时心脏难受的厉害,他后退两步靠到墙上,心跳在本来躁动的音乐中仍旧震耳欲聋。
身体过于紧张的不适化成一种奇怪的悸动,可能类似于吊桥效应。他靠墙,因为稍稍脱力,骨头松散的歪站着,瞳距迷离。
南郁时有混血基因,所以眉骨深邃,哪怕是随意看着人的时候,都有种别样的深情。
男主比他矮一点,可气势倒是不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身心虚的原因,男主就好像是能操控原身的移动心脏病,他靠的越近,原身越是全身戒备拉警报,本来还挺镇定的南郁时不堪其扰,谁也受不了各器官成天拉警报,再来两次南郁时真要死了。
南郁时想逃的心情达到顶峰,而男主靠的更近,他的逃避是下意识的,不知道是为了远离麻烦还是躲开亲密的距离。眼前的人轻柔碰了碰他的后颈,引导着他把头侧过来,感受到握着他胳膊的男人松开他的小臂,然后慢慢把手伸向他的腰腹附近。
…南郁时差点报警。
客服,男主占我便宜,我能砍了他的手吗?
客服:【亲亲,这边建议玩家和男主友好相处哦。】
只许他砍我,不许我砍他是吧。
客服:【^_^】
男主的手臂一动,随着轻轻拉扯,南郁时低头看见他和男主勾在一起的衬衣。
他穿的外套带着金属链条,勾破了男主的袖口。
“…”
客服:【呵呵。】
南郁时自己动手扯开链条,力气用大了,还弄勾丝了男主昂贵的西服外套。这牌子他也懂,够小县城一套首付了。
“不好意思,要不我赔给你吧。”
话说出口南郁时先后悔了。
辛苦攒的钱,要是赔给他,自己猴年马月能离开这里啊!
南郁时自己都后悔自己的赔偿建议。在南郁时期待的目光中,男主的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本来想说出口的“不用了”变成“好吧。”
“…啊?”
南郁时自己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认命的拿出手机,扫一个微信吧先。
你们已经是好友。
好友备注显示:苏atm机—180—有腹肌
南郁时:…
他尴尬的抬头看了一眼男主,男主先是看了眼他的备注,又沉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备注全名。
“哈哈,有好友了,啥时候加的呢。”
“我不知道是您,可能备注错了。”
在男主的死亡注视中,南郁时含泪敲了敲客服窗口。
客服,商量个事儿呗
【存款已经汇入,不可提出哦。】
客服的嘴脸让南郁时决定在他退出游戏的那一天,举报给帽子叔叔。
【玩家还是通过其他方式努力吧。】
合着我一分钱没挣,还得从男主这贷款上班是吧?
苏清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左边的大腹便便,还穿着西装。看着像个部门经理,右边的又陪笑拉门又拿着车钥匙停车,大概是经理手底下的助理。
按照剧情,男主是业界有名的设计师,最近被一个名为宏远集团的老板邀请给楼盘做设计。苏清的性取向不是秘密,宏远集团老板以为苏清会喜欢这种地方,就邀请他来这里,也算是曲线救国谈生意。
南郁时瞧着那行走的一千万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了,估计是对舞台表演没兴趣的。估计是他旁边的经理知道自己会上场才带着苏清过来看,可这位经理显然错估了苏清的喜好。
他看起来坐的很稳,估计也没有拒绝邀约,大概是因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不是真的喜欢这种场合。
南郁时眼睛相当敏锐,他一看就知道,苏清来回摩擦沙发沿十分有八分不耐烦。办事儿办成这样,估计肯定是凉凉了。
他们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苏清正在包养这里的一个男模,也就是南郁时要扮演的人渣前任。
看他连自己都不记得的样子,更别想着他会记得今天是什么狗屁年冠宣布会了。
原世界的剧情进展到男主和现任的初识,苏清本来是看南郁时的,却意外认识了本来没什么交集的张衔。
张衔也是酒吧的男模,他和原主不一样,他外貌不算出众,又自尊心高。他本来是不适合这一行的,可为了破碎的原生家庭努力赚钱,为了重病的母亲付诊费,在同样的境遇,却是原身的另一面,甚至像作者为了和渣男前任形成鲜明对比而创造的人物。
张衔的倔强和努力小白花设定吸引了男主的注意,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男主暗中关心他,以朋友的名义资助他,并且在之后的某天,给了张衔一个可以离开酒吧,成为公司职员,飞黄腾达的机会。
苏清来的有点突然。本来已经准备收尾工作的酒吧经理看见苏清,立刻捧着这位月月给酒吧送钱的慈善家入坐,按着回到大厅的南郁时坐在他身边。
“…”
张衔看见苏清来了,手里的东西拿不稳,杯子掉到地上碎的很彻底。大厅里的人心思各异,不过放在张衔身上的绝对是多数。
骄傲如张衔,肯定受不了其他人的目光,他顶着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又恶狠狠的看着南郁时,活像是南郁时欺负他了似的。
南郁时装作没看见张衔那几乎快把他用眼刀捅死的目光,坐在男主身边让他如坐针毡。
按照剧情来看,作为原本故事线中的开头的张衔和男主也有所进展。本来在苏清没来之前,原身一直觉得直接把年冠名头颁给张衔不公平,撺掇他那几个人狐朋狗友说张衔的坏话。
在舞台上被人嘲讽的张衔,在舞台上倔强的站着,颇有倔强小白花的意味,同时又捕捉到原身嚣张跋扈的嘴脸、突然进来的苏清看到他的无助,心生怜悯,于是给他开了一层香槟塔,帮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销冠。
而作为反派前任、南郁时的戏份就是负责在边上嘲讽张衔,展示面容丑恶的一面,他当然是没什么戏份的。
没戏份好啊!
南郁时正好急着下班,今天反派人渣南郁时的任务就是和坚韧自尊的男主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负责唯利是图,男主负责破碎感小白花。
唯利是图好啊!
南郁时最会唯利是图了,男主自觉自动给他打钱,南郁时谢谢老板给他打钱,只要男主打得勤,他很快就可以解脱、从这个世界里出去了。
舞台中间正在进行年冠的表演舞台。
今天张衔穿了一件薄纱款的衬衫,张衔领口处一条红丝带,在他朴素的外表下,飘的太过艳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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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突兀。眼里烧着怒火,他无助的站在台上,就等着男主上去拯救了。
男主就是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这叫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
于是他站出来,对着在场所有人说出了那句鸡皮疙瘩名言。
“别欺负他,我不喜欢恃强凌弱。”
南郁时不是今天剧情的主角,却是那块抛砖引玉的砖头。南郁时清了清嗓子、他从旁边熟练地长腿两步蹦上石台,逃课翻墙这事儿他干多了。
酒吧的肯定不会太大,全场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到他身上,而作为焦点主人公的南郁时,正轻松跨过舞台底下的栏杆。白t底下完全可见的小腹肌肉随着抬腿的动作绷紧,看的人口-干-舌-燥。
南郁时他指了指台上的张衔,开口挑衅。
“老板,我连续一年的月度销冠都是苏老板支持的,这年冠给他了,你让苏老板的面子往哪放?”
配上那双尤其不羁的目光,让南郁时就像是一朵带刺儿的野蔷薇,宛如天然聚光体,更别提在酒吧这种能放大人念头的地方。
黑暗的台下,欲-望蠢蠢欲动。花香总会招蜂引蝶,更何况本来就在酒吧更多轻浮的地方。
南郁时倒是浑然不知。他漂亮的太容易,动人的太轻易,因为从不付出什么,所以不觉得别人会喜爱他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从他出生开始,喜欢他的人太多了,难道要他一个个去去回味?
南郁时放完狠话,全场的目光都差不多集中在苏清身上了。也有一部分人看着酒吧经理,看的他连忙擦擦汗。
“这个…这个…”
南郁时和张衔倒是无所谓,他既怕得罪苏清也怕得罪张衔的大客户随强。
“客服,随强…是谁啊?”
【随强,开源矿业的小公子。】
“矿业…我说呢,看着就像暴发户。
他瞧了一眼那边的随强,却发现那一头黄毛的暴发户居然也在看着他,那是垂涎的目光,盯着他恶心的眼神让人恨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强其人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比起几乎不怎么来酒吧纯做慈善的苏清,随强是几乎是日日不缺席,天天857,他也不止给张衔花钱,也关照不少其他人的生意,比起像是苏清那样行踪不定的客户,酒吧会更喜欢像是随强那样粘性高的客户。
他期待的目光看向男主,希望男主说出那句经典名言的同时,还能记起这个被他包养过的南郁时,最希望男主看到张衔后心情一好,忘了让自己赔他钱的事儿。
坐在他身边的苏清如愿以偿,以一种极其装逼的淡然语气说出那句台词后,又犹豫着看了南郁时一眼。
“点个香槟塔。”
到了点香槟塔了。
南郁时连嫉妒的表情都想好了,却听见了一个挺陌生的名字。
“给Riley点。”
南郁时:Riley是谁?
客服的入账提示音已经响起,南郁时看着周围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反应过来这是他在酒吧当男模起的花名来着。
哦,我吗。
我成了男主嘴里恃强凌弱的弱了?
客服:【系统入账30万,玩家继续努力哦。】
南郁时:……
客服你把钱给我吐出来。
3. 酒吧男模的纯爱金主
包间内,几个男人中间坐着漂亮的十八线小网红,而显然坐在最重要位置上的那位一言不发、他侧目端着酒杯、里面装着的是茶水,婉拒了一边美女的邀酒。
本来还在乐呵着被美女哄着喝酒的男人注意到这一幕,眼睛咕噜一转,他瞪向整个房间里最年轻的助理。
“哎,小刘,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啊,”宋总推开身边坐着的美女,“去,把苏老师喜欢的那个…那个男模找来啊。”
他站起来,对着这位苏老师微俯身,低着姿态敬了一杯。
“苏老师,您别计较,小孩儿,不懂事。苏作为风景园林行业大拿,听说也拿了不少奖,前两天那副什么仙鹤图的,我这俗人也不懂,但是我们宏远集团非常欣赏苏老师您的设计啊!”
“过两天我们宏远要开的楼盘,您看…能不能给我们参谋参谋,也不用太麻烦,我们有设计师团队,只要您稍稍提提意见就行了。”
苏清只是微微一笑。他颔首表示接受宋总的献好,伸手轻轻推走了酒杯。
“我也有和贵公司的合作意愿。只是…楼盘的情况,我得先看过一遍,你知道的,我们这行最看重风水。”
“当然…哈哈,那当然。”
宋总摸摸脑袋尬笑起来,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要是风水真没问题,还用得着天天舔着他请他吃饭捧着他玩?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公事公办呢?
业界懂点行儿的都知道宏远低价办的那块地,之前是块名声很差的万人坟。可现在城市里也不全是当地人,不少来打工的不了解市里情况历史的,自然就是这些特惠价loft房的接收者。
要不是上头非想要挂一个苏清设计的名头,他早就不伺候了。
宋总感觉自己的话都扔在一团软棉花上,竟然被这个苏清滴水不漏的挡回来。他刚想腆着脸皮再补充两句,小刘回来了,推门打断了话头。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挺年轻的帅哥。确实是帅的,剑眉星目,脸小肩宽的模特比例。只是在这种地方,再帅的脸也让人觉得廉价,宋总没再多看。
他本来谈不下来心里憋着气,于是招了招手,把气撒在苏清看中的男模身上。
他指着站在沙发边上一动不动发呆站在那的南郁时,“你就是那个刚刚拿了年冠什么的男模?在那愣着干嘛呢,我听说你们都要培训跳舞唱歌之类的吧,给爷们儿表演一个。”
宋总指着的那个男模正是那个倒霉的穿越者南郁时,不对,他现在不叫南郁时了,他叫Riley,酒吧男模那个Riley。
南郁时嘴角抽搐着,僵硬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跳舞。”
刚刚跟着一群男模在卡座巡场,他眼见着这群同事各显神通,绝对的目瞪口呆,左边同事展示了男模标准舞配合拍照,大概是网上的某种潮流,男模一边扭腰一边伸手抓住顾客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表情要蹙眉可怜的夸张,嘴巴要紧紧咬着嘴唇,嘴里念念有词,尬的南郁时想当场钻进地缝。
经理突然过来把他叫走,南郁时以为是短暂的得救了,可没想到是来到了另一个狼窝。
南郁时这班还得上,就是上的憋气。就在三分钟之前,南郁时已经进行过这段剧情了,当时南郁时没忍住,揪着这位秃头老板的领子把他脑袋按进厕所马桶里,触发ooc二次严重警告,扣了他昨天开香槟塔赚的一半的钱。
他不敢发作,面对着一众油腻的中年大叔,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他左手压着拳头,右手压着左手背在身后,生怕下一秒发射到光头脑袋上,给他揍出个犄角。
和他说话的那个宋总显然是被他的拒绝弄的不高兴了。他竖起眉毛,脸色涨红着,指着他的上衣,酒瓶放桌子上一砸。
“脱-衣舞不会,脱-衣服会吧?还是你想把你们经理叫来,让他给爷们儿跳一个啊。”
南郁时敢保证,就原主这个破职场关系,要是敢叫经理来,他就百分百被辞退,这种坑爹的酒吧管理系统他之前经常去酒吧,所以也有所了解,基本签的都是非常不平等的霸王合同,没准还要以影响酒吧营业要他赔天价违约金。
南郁时看了一下自己的上衣,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犹豫着要不要牺牲一下自己的贞操。
不就是脱个上衣吗,这又不是自己的身体…南郁时自我安慰着,
他刚刚解开一颗扣子,就听见皮沙发上,有人发话了。
“不用为难他跳了,在我身边坐一会陪陪我吧。”
昏暗酒吧包间里,头顶上旋转的灯球晃出暧昧的各种粉红色,南郁时看过去,和一位穿着得体咖色西装的苏清四目相对。
苏清松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正托了托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苏清体型清瘦,举手投足都透着得体优雅。待人接物,目光经过镜片反射灯光的模糊,什么表情也显得格外含蓄而不动声色。
南郁时被人塞了一杯酒坐到苏清身边,这位苏老师半天都没接过南郁时递过来的酒杯,他冷处理,尬的南郁时想把手里的酒杯自己拿着喝了。
苏清接下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苏清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转移到他的下巴。再往下,看到南郁时解开一颗的纽扣,露出的大片锁骨和一点胸肌上。露的恰到好处,勾人又性感的不经意。
苏清动了动喉咙。他表情不变,只是微微低头在南郁时耳边说了一句。
“今天怎么穿的这么保守?”
南郁时浑身都僵硬了。他有点尴尬的后错一点想要靠在沙发上,抱着酒杯喝了两口,客服,他真在占我便宜。
客服:【呵呵,为了完成任务适当牺牲一些男色也是必要的哦。】
南郁时侧过身子喝酒的动作让他们俩的距离里的更近了。他身上淡淡的梅花冷香传进南郁时的鼻子里。
南郁时愣了几秒,瞬间想起这副很有特点的银色眼镜,想起昨晚潮湿的空气和叫人目眩神迷的黑暗走廊。
他的僵硬让苏清看在眼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动眉头,手指慢慢放在南郁时的后腰处的衣服附近虚虚抚摸,似乎在细致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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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
他的手掌停在某处不动了。南郁时偏头一看,苏清居然在他后腰处的下摆处摸到一条拉链。
这看似简单的衣服暗藏玄机,不仅是开背衬衫,还薄的吓人。苏清的手指放在上面的触感非常明显,隐藏的极深的拉链被苏清揪着,从下往上慢慢拉开。
苏清的手指从腰腹往上滑动,他慢慢笑了,嘴唇轻勾,他眼睛很会传达情绪,无论是可怜还是笑盈盈地,都精确地透过那银框眼镜传达给南郁时。
“我说呢,你还有矜持的时候。”
藏在衣服底下的背肌露出来,后背的线条优美而精致。苏清的触摸很痒,撩拨之意让南郁时觉得躁动不安。
南郁时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攥住了苏清在里面乱摸的手。
力度很大,他动作强势显凶。苏清有点惊异于南郁时的举动,不过很快就含笑放松下来,等着南郁时主动的下一步。
南郁时耳朵里响起客服狂轰烂炸的警告,他皱着眉头咳嗽一声,尽量表现的自然而然地,松开苏清的手。
“…我还是陪您喝酒吧。”
苏清声音偏低,刚好可以传到南郁时耳边,却又不至于让其他周围的人听清。“终于愿意理我了?”
“?”
或许是南郁时脸上的问号实在是太明显。苏清有点着急的补充,眉毛低下去,看起来似乎有点可怜。“之前给你买法拉利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感情确实不是可以用钱衡量的。别生我的气好吗?”
南郁时:“??”
不是…合着张衔玩的那套都是原身玩剩下的。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茶艺还得是人渣软饭男玩的好啊,不然怎么白吃这么多年软饭的。
原身你是真有活,但是麻烦男主用钱砸死我吧,谢谢了。
南郁时稍微移开一点距离。
“那个法拉利吧,其实我觉得也…”
“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
南郁时对人家原著里男主和现任怎么谈恋爱的没兴趣,他只对男主手里的钱感兴趣。
这回金主不肯花钱,搞纯爱了…
苏清垂眸去摸男主的手臂。那条看起来有力有肌肉漂亮的胳膊,他轻轻的碰着那些蜿蜒的血管。
南郁时被他摸得起鸡皮疙瘩了。没钱拿,还想摸我啊。
他甩了脸色,看着很像冷脸洗内裤。
他可不是那个没品位的原主,南郁时是识货的,他一看就知道这位苏先生身上的定制西装有多贵。他不由得多看了这位苏姓老板几眼。
虽然系统并没有详细告诉他这位主角大佬的家世,南郁时长期接触上层社会,大概能猜出苏清的身份不简单也不太纯白。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苏清笑眯眯的,似乎很喜欢看他的白皮肤晕成红色。
他捏住南郁时的耳朵,凑身附上去,说了一句话。
他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借着尿遁地名义逃了。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系统,我耳朵脏了!!!!
4. 酒吧男模的纯爱金主
混乱的梦里,南郁时仿佛再次回到属于他的世界,穷的只剩下钱了。他刚刚过完自己美好的二十五岁生日,一群朋友陪着他,助兴,party,泳池,几个叫来撑场子的嫩模举着酒杯哄他喝酒,不记得喝了多少了,只知道最后他喝的烂醉如泥,醉到一头栽到在泳池里。
所以…自己最后死了吗?
感觉梦里的自己飘在泳池里,呼吸越来越轻,直到沉进水底。
一双手破开水面把他从水里拽了出来。
南郁时被水呛的直咳,四周的环境已经变了。
豪华卧室,浴缸大套房。
南郁时还没等看清楚具体布置,就又被人抓着后背扔到地上。
这回他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一左一右的扯着南郁时的胳膊,把他压在浴缸上。
“苏先生,继续吗?”
“问问他醒酒了吗。”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没有外放,带着信号干扰的杂音,淡淡的,似乎没什么情绪波澜。
“醒了,我醒了!”南郁时惊悚的发现,他似乎不能掌控这个身体…话从南郁时嘴里自己跳了出来,那种恐慌的的感觉也蔓上来,几乎让南郁时不能呼吸。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总是会重复的做这个梦。不知道是原身残留的些许意识,还是南郁时穿越的后遗症。
电话那边继续道,
“醒了那就说说吧,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男人阴沉沉的语调仿佛晴天霹雳。南郁时所在的这个身体疯了似的大喊起来,“苏先生…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南郁时控制不了这个身体,只能像是局外人一样看着戏,他瞧见原身的求饶丑态,难道这人是个诈骗犯?
“呵呵,”男人的声音在话筒那边笑起来。“你不愿意说,我来替你说,你母亲不在向阳医院,对吗?她身体健康,你父母生活小康幸福,甚至每个月还会补贴给你几千块,怕你把钱都赌输了…”
“真好,我都羡慕你了。”
男人轻而滑的语调,却让南郁时控制不住双脚的颤抖,感觉如坠冰窟。
“还有你那个女朋友,我告诉她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了,让她心疼你一点,忍着恶心卖色相从男人那里赚的钱,不好过吧。”
身体被两个壮汉按着,还能因为恐惧而瘫软下去,拼命挣扎求饶,可那边的男人早已挂了电话。
“双手砍断,扔到医院门口。”
南郁时吓了一跳,骂人的话还没骂完、他就再次从这个身体里被剥离了出去。
砍手砍脚的,这还是法治社会吗?
南郁时虽然也不耻于原身行径,可此刻作为穿进原身的灵魂,他还是一阵恶寒。他和接下来的原身一体共荣,所以最后的死亡如果也要降临在他的身上,他可就没法袖手旁观了。
他躺在床上大喘促气,仍旧感觉自己手肘处锥心的幻痛。他盯着自己的手腕,才能勉强说服自己的大脑,自己的手腕还在。
南郁时第二天和客服复盘剧情的时候,才发现剧情线似乎有点变化,和之前不一样。
比如之前这里应该是张衔得到年冠,现在变成他了。
提到这点南郁时就感觉苦不堪言,得到年冠,他的照片被贴在酒吧门外的海报上,酒吧正中央的大屏也一直滚动播放。
对于本来就想挣钱想更进一步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南郁时这种想要经常性上班摸鱼的人来说就是在是不太好了。
这几天找他的人是平时的两倍,之前他还可以借着苏清的名号光明正大摆烂躲懒,这回找他的人一多,难免让经理也对他有了点意见。
酒吧周一到周四都比较冷场,这是对于上班族来说的。像是某些无所事事的闲人富二代,自然可以毫不顾忌周几都跑来酒吧享受夜生活。
南郁时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到午夜12点,某位就跟鬼一样准时出现在酒吧大厅,伴着一群聒噪的莺莺燕燕,扰的南郁时不得清净。
他已经躲了随强快一个星期了。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毛病,本来他以为这小子能知难而退,再不济要点面子,被自己拒绝了n次还能执着的准时来打烦人卡也是很难得的。
如果换之前的南郁时,肯定分分钟用拳头教他做人。可今时不同往日,南郁时第一万次被经理用扣薪水逼着去给随强送果盘之后,南郁时除了屈服也没别的办法了。
脚底踩着闪亮反光的包房水晶地板,大片水痕让他穿着的皮鞋有点打滑。南郁时低着头,高跟鞋,平底,一双双旋转着拥挤的脚,男人们露肤度都很高,裙子西裤黏着腿,音乐没有停,人潮也不会停,耳边来一阵又一阵尖叫欢呼,进入一个小高-潮。
头顶的灯光摇摆频闪的更厉害。南郁时皱着眉头捋开刘海,偏过头挡住眼睛。上半身潮湿的衣服紧紧贴在发-抖的小腹上,形成油画里冷海那样的波纹。
不止如此,他头晕的过分,估计被人灌了不知道多少酒。
到处都是往上喷水的水枪,南郁时被过多的水雾弄的几乎睁不开眼睛。站在台上的人跟案板上的肉似的,毫无反抗,老实受煎,就待可口了送进嘴里。
南郁时也有一天被当盘菜了。
所谓的当盘菜就是富二代哥们找的那种全是帅哥美女的卡颜局,请你来玩来喝酒,必要时贡献一点颜值的力量,陪攒局的人和请来的朋友喝酒聊天。
酒精,香烟,费洛蒙。最兴奋的玩意儿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很容易让人娱乐至死不知疲惫。当身边浓妆的男人扭动着身体开始脱掉上衣,南郁时感觉事情过头了。
“你去哪?还没结束呢。”随强拉住他的胳膊。
“滚开。”南郁时不耐烦的推了一下随强的肩膀。
“你不想干了是吧?”
随强居然还跟他发火了。南郁时现在没功夫搭理这个什么随强,他甚至连揍他一顿闹事儿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今天走定了,谁敢拦我试试看。”
黄毛冷冷地盯着南郁时,“我还想问问你什么意思,想问问你们仙台酒吧什么意思,是你们酒吧的男模不给面子,还是你们老板诚心怀我场子?”
南郁时一拳砸他脸上,把他的饼脸砸的成轮胎,“再碰我手给你砍了。”
南郁时烦躁的把刘海全部拢上去,横眉对着黄毛比了个中指。比完中指他就趁着屋里没人注意,开门往外跑。
随强肯定也不是个好拿捏的,立即找人追出来。南郁时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找他的人,被人突然拉进一个包间。
“别动。”
他说话声量很低,却有提琴质感。呼应着酒吧乐队恢复演奏的贝斯重低音,痒痒擦过南郁时的耳朵,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南郁时一僵,他的逃避是下意识的,不知道是为了远离麻烦还是躲开亲密的距离。眼前的人轻柔碰了碰他的后颈,引导着他把头侧过来。
眼前的人是苏清。
苏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探究的视线过于直白。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刚才还要挑衅别人?”
他的视线慢慢向下转移,似乎正好聚焦在南郁时握着自己胳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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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上。苏清似乎在笑,可南郁时看不清,所以没有证据。
南郁时的态度是很不妥协的,他挑着眉毛表示不屑。他吹开苏清一直搔弄着他鼻子的柔软头发,听起来似乎理所当然。
“不爽就骂了,憋着容易得癌症。”
苏清这回的笑他能听见。他用拳头挡着嘴闷闷的笑,他似乎毫无顾忌的取笑让南郁时啧声表达不满,不过很快,苏清就主动松开了南郁时腰腹的手。他说话的语气温和,似乎是在安抚南郁时这只易怒的刺猬。
“我同意。所以我不会像他们那么对你。给你钱,然后强迫你。”
其实前半句可以接受的。
南郁时:…要不你还是给我钱呢?
南郁时哼哼着,后退两步,他还在注意那追他的暴发户的动静。声音消失,不知道随强被迷宫似的走廊拐去哪里了。
“不用看了,他找不到你的。”苏清轻飘飘的目光掠过南郁时的衬衣。里面即使黑暗也能感受到肌肉分明的皮肤,带着不同寻常的滚烫。
他递给南郁时一件干净的外套,“穿这个吧。”
“谢了啊,我…”
本来还打算说两句的南郁时突然卡住了,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谁把灯关了?
不过区别还是很大的,因为眼前那盏比灯还亮的红色字幕。他仔细感受了一番,发现他不止看不见,还动不了了。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又ooc被塞到哪个时间线,就听见字幕有了变化。
【原身脱离链接,正在修复,请穿越者谨慎饮酒】
他才意识到可能是原主的身体被喝晕了,而南郁时本人又清醒着,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
“…”
这种几杯倒酒量,到底是怎么在酒吧干下去的?
字幕很合时宜的亮起又熄灭,南郁时没办法,只能待机等原身醒酒。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南郁时能察觉到一点来自外界的动静。
眼睛还睁不开,耳朵贴着皮革座椅,却可以感受到轮胎压过减速带的震动。
等会…这是谁的车?
自己不会喝醉了被人带走了吧?
南郁时正忙着和醉酒争夺身体控制权,而身上突然传来的压迫感让他紧张起来。
不…不能吧?
南郁时从心里涌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们仙台酒吧可是正经营业场所,绝对不擦边道德底线啊!
他印象里自己喝晕之后还在苏清那间包间里,那他身边的人是苏清的概率比较大。
他盯着那行计数字幕,想了个办法。
他睁不开眼,却可以稍微动一动身体。他舌头还被酒精麻痹着,有点不听使唤。
“小费呢…还没结我包房小费呢…”
他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可说出来的却模模糊糊,他趴在后座上,嘴巴小幅度的嘟囔,像是在说模糊不清的梦话。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他连喝醉了都是财迷心窍。他听见有人打开钱包拉链,然后,苏清感觉有人往自己领子里塞了一沓纸币。
那一沓纸币顺着他宽松的衣领滑进衣服里,掉到他胸口和腹肌中间的三角窝处。
……
【系统入账1000。】
客服刚刚还装死,有钱拿立刻活跃像个假号。南郁时到今天也没懂往人衣服里塞钱到底是什么狗屁爱好,南郁时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但是为了生存,只能忍辱负重。
死游戏要一千万,你怎么不直接往任务对象账户里植入病毒,不比非让我出卖色相来钱快?
5.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确认是苏清了,松了一口气…个屁啊。
是他才麻烦,是别人南郁时好歹可以给一拳头,系统哪怕判定他违规也顶多就是扣钱,如果他敢揍苏清,系统会分分钟让他明白生命易逝这个浅显的道理。
南郁时终于感觉大脑清醒起来,他可以缓慢转动眼球,然后睁开眼睛。
西装裤裹着的膝盖,大腿,他正侧躺在苏清腿上,在往上可以看见苏清正在看向窗外、不知道和什么人打着电话、眉头拧得很紧。
南郁时模糊的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几个字眼,“医院…重病…他妈妈…”
一种后知后觉的冷意顺着他的后背爬上来。
那是源自原身骨子里的恐惧,他的手脚发麻,和梦里一样的幻痛隐隐袭来,南郁时咽下口水,
客服,如果…如果被发现了,我会直接进入死亡结局吗?
客服沉默了一会,【玩家,你要相信自己还有机会。】
我靠,现在ooc还能不能读档啊!
他脖子僵了,几乎是一动不能动地,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苏清藏在阴影里的脸庞,灰暗的阴影把他温和的长相分成割裂的两半。
苏清垂眸,正好和南郁时对视。南郁时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南郁时瞪大眼睛,似乎能够看到结局里男主直达眼底的冷漠。
苏清伸手撩开南郁时额前的碎发,他手机就这么接听着,手指无聊地拨动南郁时的头发,像是爱抚一只宠物。
他似乎察觉到南郁时在发抖,移开电话点开静音键。
“怎么了,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苏清还带着笑意的语气让南郁时本来紧紧提着的心放下来一点。
他好歹脖子能动了,“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啊。”
“我朋友的母亲住院了,让我帮他联系一个医院。”苏清笑眯眯的,捏了捏南郁时那张帅的张扬的脸,“怎么了,你这么害怕,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苏清含笑的脸却让南郁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能听见心房里马上就要蹦出来的心跳,重重的砸着他的胸腔,叫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
南郁时说不出来否认的话,不知道是因为原身太紧张,还是自己太紧张。
苏清的电话又响了。他拍拍南郁时的脖子,“好了,知道你没这个胆子。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帮你的,你知道吧?”
他看着南郁时机械的点了点头,放心的接了电话。
而此刻躺在车里的南郁时,半天手脚冰冷发麻都缓不过来。
这种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里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南郁时心脏还在发痛,他调出游戏弹窗。整个游戏界面伴随着他的呼吸闪烁着灰色的光芒,似乎在提示他遇到男主之后,接下来的剧情将会飞速发展,如同难以躲避的风暴席卷而来。
我还有多少时间?
客服:【接触男主之后,之前原身埋下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所以你既有时间,也没时间了。】
南郁时目光冷下来,他瞧着正在打电话的男主,目前余额刚刚走到2/10,而任务进度却走到3/5,如果没有意外,男主和张衔的剧情线会随之同步进行。
不过…
客服,我要加快进度。三个月,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车子缓缓停下,南郁时眼看着面前的酒店,还是觉得想要给男主一拳。
“系统…我现在跳车逃跑算违规吗?”他在心里默念。他的话系统不回应,可他的手真的伸向车把手的时候,系统自动发出急促的警报。
【穿越者有危险举动,将会被识别为恶意反抗任务,直接送往结局执行死亡指令,请穿越者三思而后行。】
南郁时把手又收回来了。
他长了长嘴,斟酌着开口,“呃…苏老师,这是哪啊?”
苏清似乎也喝了点酒,他脸色微红,此刻在车里随性的样子,比平常看着要更加可亲近。
“酒店。”
苏清打开车门,还没忘了回头看南郁时一眼,他抱着胳膊瞧着南郁时。“需要我抱你下来吗?”
“…不用了。”
南郁时速度从车里滚下来。
南郁时倒是知道,不少玩的比较花的有钱人都会长期包客房。可苏清玩的这么花,南郁时可没看出来。
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结果玩的比他之前还花,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虽然不能把男主打晕,却还有别的办法ooc读档。
他一路跟在苏清身后,等着苏清把一张房卡递给他,手指交汇的瞬间,用指腹蹭了蹭南郁时的掌心。
客服,他这是在暗示我吗?
南郁时嗖一下把手掌抽回来,速度快到就连苏清都没反应过来,他转身点了电梯的上楼按钮。
房间倒是布置的有点太正经了。
之前就大概能看出来,苏清不喜欢在公共场所喝酒。南郁时之前在酒桌上也遇到过不少不喝酒的。一般这种人大概是几种情况,要么是真的过敏,要么是就是酒量奇差,或者酒品很差,不能再外人面前喝多。
要想把苏清灌醉,叫向来的苏清放低警惕,先得营造一个比较放松暧昧的环境。人越兴奋越容易贪杯,这样正经的氛围,会给一些道德感很高的人压力。
南郁时先是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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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吧台打了个电话,叫他们送了两瓶洋酒上来,四处转了两圈,又把酒店门口玄关上摆着的玫瑰取出来,把玫瑰花瓣洒在床上,只留一盏床头灯。
动人的音乐,暧昧的昏暗光线,玫瑰和白色床单形成强烈反差。南郁时打开浴室淋浴,热气蒸腾,填满整个房间的温度,南郁时对着镜子,慢慢涂了一点润唇膏。
他的上衣还潮湿着,嘴唇柔润散发化妆品的果味甜香,就这么大咧咧坐在床上,手掌攥着花瓣。
宽肩和窄腰形成的完美比例,让他本来就十分英俊的混血感眉眼越显得忧郁迷人。
南郁时以一种正在拍偶像剧一样的信念感敞开领子,打开房间门如给男主打开潘多拉魔盒。
他心里默念,来吧!直接上。
看看咱这男人的臂膀,准备好小鸟依人吧。
南郁时给了男主一个拥抱,一个很有力气很大胆的拥抱。男主的鼻尖正好到他嘴唇,更加突然的误触的吻,让人头皮发麻,痒到忍俊不禁。
他瞧见洗好澡的南郁时,又看见屋内被调节的很昏暗的灯,才明白他的意思。
苏清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每次都这么冲进自己怀里,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倒霉的像一只流浪猫。
他没有动,因为南郁时上半身的皮肤热的发烫,薄薄的布料遮不住饱满的胸肌,苏清被搞的手足无措,他移开目光。
南郁时没有得到回应,却看见苏清手里的东西。
他一边的手里还拎着解酒药,另一边是从便利店买的酸奶。
南郁时:?
他顺着苏清的左手,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又看见他手里也拿着一张房卡。
你们现在都这么时髦的吗,换着睡啊。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合着苏清是真的开了两间房。
他尴尬的松开苏清,看见苏清本来整洁的西服内衬上被自己沾上不少水。
“我以为你带我来酒店是…”
“还不是你刚刚喝醉了,缠着我说自己没地方去。”
“那你刚刚用手指蹭我…”
苏清的视线下滑,顺着南郁时的下巴到肩膀,到小臂,慢慢,一寸一寸,最后落到他还捏着一捧花瓣的手背。
满地的玫瑰花瓣,还有粘在南郁时胳膊上的,被他用手轻轻取下。
苏清倒是没有否认确实蹭了他的手臂。
那漂亮的,肌肉线条宛如神迹的手臂,让苏清情不自禁咬了下嘴唇。
“想多了你。”
明显看到了苏清并不清白眼神的南郁时:
呵呵,合着你包养人的方式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啊。
我信吗?
6.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得了年冠,经理大发慈悲给他了两天假,南郁时这两天假自然也是不能闲着,他先是和客服要了男主的个人资料又是研究了一番。
男主的身份有点奇怪,在介绍里并没有写明。甚至剧情中都找不到有关他家庭的介绍。
一般研究一个人,第一步就是要看他的原生家庭。比如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愤怒到要砍断前任人渣哥的手的,他们俩虽然算是包养关系,可像是苏清那种人,却不应该会要求南郁时保持忠诚。
对酒吧男模要求忠诚,就好像想要一块融化的冰尝出甜味,除却男主确实欺骗了男主不少事情,也算是哄了他的感情,可男主对于张衔的剧情线开始的也是很早,如果说全身心投入给原身也是不可能的。
南郁时甚至觉得,原身就是男主和张衔恋爱的那块垫脚石。他是要被对比的,男主通过知道他身上的败笔而了解张衔的独特和与众不同。
所以这样的一个并不走心的牺牲品,为什么会让男主性情大变到找人砍断他的双手呢。
张衔惨不惨南郁时不想评价,他现在觉得没人比他更惨。
他现在最倒霉的还远不止穿成男模卖点色,这已经算是小事儿了。最恐怖的其实是原身赌博欠下的高利贷,现在正在以利滚利滚利的方式速度的每月增长。
基本南郁时这一年来赚的所有钱都用来还高利贷了,他补窟窿的速度还没利息快,催债的电话三天两头打进来,南郁时恨不得换个城市生活。
被还债折磨的南郁时,每天上班比谁都烦。
赚得不少,还得挤在这个小出租房里,一点不敢花在自己身上。活了这么多年都说富二代的南郁时,受着这种委屈,换谁谁没怨气。
命都朝不保夕的,钱还不敢花,南郁时算是明白了,不允许ooc,即不让他做和角色不符的事,急功近利的原主出现在办公室,还是摆摊卖东西,那都绝对是ooc。哪怕他抢劫诈骗都比上班找工作不ooc的几率高。
苏大佬给的钱他不能花,一到他手里就自动转存系统界面,可他也得吃饭,再这么穷下去,南郁时估计等不到原世界结局自己就先被饿死了。
他正躺在床上思考生存问题的时候来电话了这回他没忘了把铃声换掉,在听一次那擦边男生,他估计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电话又是酒吧经理打来的,南郁时本来以为他是来催自己上班,结果经理上来就是爽朗的笑,
“行,我就知道你小子生下来就是当销冠的。”
对于南郁时来说,这可能不算一句夸奖吧。
南郁时扶额,“有事儿吗?”
“你还不知道?前几天你在舞台上弹琴唱歌被人录下来发到社交媒体上去了。”
酒吧经理喜气洋洋,看来是给酒吧引了不少流。“点赞破十万了,你要火了。”
南郁时怎么上辈子没发现自己还有当网红的潜质呢?
他点进去经理分享的链接。
酒吧的乐队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因为不想跳舞就自己去弹吉他了。
他随意的弹一曲,酒吧黑色的电吉他,显得他皮肤亮白,胳膊上的肌肉流畅漂亮。
他哼着的英文歌节奏轻快,漫不经心的垂眸,浓眉碰到自由的刘海,一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把吉他拨片重新挂回脖子上,冷白的皮肤上金属拨片碰到项链,碰撞出华丽的鸣响,他撩了一把头发,顺便借着起身的动作把木吉他放在一边。
收藏比点赞还多,大多数评论都是分享说在哪能看见他的,酒吧还特地为此设置了官方账号引流,就差在他这条底下放上酒吧地址再插广告了。
他叹一口气,不过还好现在吃饭有着落了。
他如果够红的话,应该就可以不当酒吧男模,有时间把精力都放在苏清身上,加快进度,快点回家。
他注册了一个社交媒体,在上面发了第一条动态。
配图是一张角度随意的自拍,和一个笑脸。
鸭舌帽,黑色无袖上衣,原身的精神小伙上衣,配上南郁时眉眼独特冷气质,注视镜头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
“和他对视让人深吸一口气。”
这是评论区原话。
发出去之后没有一个小时,他的个人账号就被那条爆火的视频发布者艾特了。短短一天涨粉十万。
瞧着评论区铺天盖地的露骨发言,他都几乎觉得自己被人隔着网路姓骚扰了,他皱着眉头把评论区关了,结果私信更炸裂。
之前原主因为维护金主,加上玩的花同意了不少人的好友申请,现在的报应来了,他威信不知道被谁传出去,整个账号都要被加爆,威信系统怀疑账号异常,把他帐号封了才消停下来。
人大概是这样,帅哥远在天边就罢了,可加上男模这个设定,那就是人尽可妻。
他躺在床上,愁眉苦脸的,这辈子没什么郁闷过。
客服:【呵呵,玩家是觉得靠脸赚钱很丢人吗?】
南郁时闷闷不乐。
【难道你当富二代啃老就很光彩吗。】
南郁时:…不是你个人机
他还没来得及把客服扯出来挨骂,客服突然有点奇怪的又呵呵笑两声。
南郁时不知道这客服背后到底是人机还是真人,怎么天天这么会阴阳怪气。
南郁时手机都快被人打爆了,他静音了手机,无数个未知电话号的电话,还有无数骚扰短信。
南郁时受不了了。
他显然不是那种非常能隐忍的人,不爽就要骂,大不了开直播骂。
他之前没直播过,备用手机放在眼前,他还没等够十分钟,房间就进了小一万人,弹幕快的他几乎看不清,称呼千奇百怪,南郁时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保守。
南郁时没搞发型,简单弄了顶黑色鸭舌帽。他支着下巴带了个低度数的黑框眼镜。
他憋着火,脸就显得很凶。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弹幕,想找到那些骚扰他的人的留言。
可惜他没找到骚扰他的,倒是因为激增的直播人数招来了平台流量,吸引了更多的人点进来看他。
“哇!帅哥开直播了。”
“帅哥我今天晚上去酒吧看你!”
“怎么臭脸也这么帅…”
“老公骂我…”
南郁时皱着眉头,他问客服,这个世界的人都有受虐癖吗?
客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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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语。
南郁时稍微抬了抬下巴,他等人差不多齐了,就把手机里那些未接消息找出来,一条一条在镜头前面滑动着。
“大家喜欢我可以来酒吧看我,但是希望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还有、认识我的人,也不要把我的电话给别人。”
给他打电话的人太多,他手指一直滑动着,离镜头很近。
他的滑动让本来裂了一半的屏幕看起来很丝滑,指尖细腻,可以看见他修剪的很干净的指甲,他手指关节偏粗,骨架大,手指长。
评论区没啥人关心他是不是受了人的骚扰,大家只关注他生气起来更凶更帅的脸,还有帅哥本人被弹幕骚扰到很不好意思的通红的耳朵。
不少刷礼物的,一下给他干到颜值热榜前十了。
跑车,嘉年华。
南郁时脸上的怒气都撑不下去了。他嘴唇一点点上扬,入账入的他刚刚升起跟演的似的。
评论区飞过有一个黄金边框,直播间vvvip用户闪亮登场。还带语音播报的,绝对有面子。
“欢迎这位…很多字母用户。”
大哥一看就是低调的人,id是乱码,头像是匿名,就连本人都非常沉默。
南郁时学着那些主播的样子,装模作样读了读他的ID。大哥一句话都没说,他热脸贴了人冷屁股半天。
南郁时支着下巴捂着下半张脸,眼睛笑盈盈,手指挡着口型骂了句脏话。
他干脆忽视那个人,继续看评论区的其他评论。
“系统提示,观众…向您投射了一个豪华游艇。”
这人估计是抖m,自己恭维他他不说话,自己不搭理他了他倒是突然刷上礼物了。
南郁时其实早就想关直播了,评论不堪入目,他越看越觉得尴尬,还不如快点结束这份羞辱。
他想着怎么结尾。毕竟收了不少礼物,等他脑子里想好了一套话术、准备把结束直播的时候,那个带着黄金边框的vvip说话了。
“怎么直播了?”
南郁时心想管你什么事。
“前天给你的这么快就完了?”
南郁时被了一跳,以为是原主之前认识的人,他迅速打开这人的个人简介,来回看那串字母名字。
他看见中间夹杂着一串xuqing的字母,才倒吸一口气。
好消息,不是原主造的其他孽。
坏消息,是他正经金主。
南郁时本来一直在举着手机展示那些骚扰他的未接来电,结果屏幕上同步显示出拨打电话的界面。
苏atm机—180—有腹肌来电。
…卧槽这名字他还没改呢。
弹幕一下子炸了,
“我靠,这是主播的金主大哥吗?”
“不会在直播了现场吧。”
“不是,都金主大哥了,还180有腹肌,我有个朋友想…”
“金主,包养,双男主…等会那群看文的又来了。”
南郁时非常一言难尽的又看了一眼屏幕,手机被他扔到桌子底下,借着捡手机的名义飞快关闭了直播间。
“这种感觉像是被捉奸一样的错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7.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仙台酒吧里像是看不见黑白交替。全封闭无窗的酒吧大堂,无论什么时候都开着的灯组,一进后门会议室,就看见一个穿着经理服饰领着一群打扮各自妖艳的小伙们站着,似乎在训着什么。
“快点。”
赵经理瞧见南郁时也没什么好脸色,可态度却比看见这些人要好得多。
在这种地方,能得到上司好眼色的,除了销冠就是亲戚。
华灯初上。仙台酒吧的每夜大概就是这样,四处飘着各种味道的香烟,把整个酒吧笼罩的像是仙气飘飘的仙宫,高高叠起的香槟塔呈放着的黄金液体在头顶水晶灯的映射下宛如瑶台仙树,无处不在的酒醉金迷的气息,纸币不要钱的洒在桌子上,任由众人哄抢。
时间线再次来到周六晚上,随着夜幕渐临,吵闹的酒吧男女们逐渐安静下来,都像是在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到来的盛宴。
南郁时是夜店常客,非常熟悉酒吧的各种玩法。比如仙台,每周六固定举行的活动“淋欲”夜场,表面上称之为舞蹈艺术,实际就是特殊表演。一般能上去的都是酒吧最赚钱的那几个销冠,而风光的舞台四周藏着水枪才是重头戏。
舞台上身材姣好的男模随着性感的小调扭腰摆胯,冷水淋透薄衬衣,胸肌起伏,呼吸紧促。作为今晚全场的焦点,酒吧里,台下的掌控水枪的位置,向来是那些高调权贵们的必争之处。
南郁时也握过水枪,他最知道有钱人最喜欢为什么样的买单。即然没办法躲开,不如就利用这次的机会赚笔大的。
昨天直播之后,他的人气几乎是一个质的提升。本来之前还只是借着苏清的风才能混个悠闲,今天他一进酒吧搞得跟个人见面会似的,保安出动,众星捧月,他挂在门口的海报都让人偷走了。
南郁时今天穿的黑色衬衣很妙,尤其是在这样淋水的场合。
大多数人总觉得白色性感透肤,水不用湿透都藏不住未公开的肌肉线条。
可黑色神秘,粘连在身上有种保守禁欲的反差。看惯了各种风情的富哥富姐,心里偏偏总还有一个纯爱梦中情人,或温柔发妻,或邻家哥哥,这种欲钓又纯的笨拙感黑衬衣,简直可以在“淋欲”夜场封神。
他头发不喷发胶,只有洗过澡的余温,自然搭在额头和两侧,半遮住眼睛,看着完全纯情好骗。可一但拨开刘海,看见他锐利的目光,又可以立即感觉到那种极为反差感的危险。
南郁时忽略周围意图太过明显的男女的邀请,他坐在雅座上等“淋欲”开场。
苏清对原主有意思,男人是种非常容易“感兴趣”的生物,大多颜控。
苏清大概知道苏清会包养原主的原因。好看,好糊弄,心机写在脸上,知情识趣,长相合他审美,闲来解闷排解无聊罢了。对于有钱人来说,给钱是最容易最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原因,聪明如苏清,居然会在原主身上翻车,大概到最后,发现自己被这个小玩意儿骗的团团转的时候,心里的愤怒比伤心更多吧。
他支着下巴,大门一动,都不用南郁时用眼睛去看,焦躁的心跳比他的眼睛更先提醒他。
苏清注意到南郁时的视线,南郁时抬手回礼,周围人本来明里暗里瞧着苏清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门口去。
第一步,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南郁时自此之后就再没动作。正好舞台开场,主持人邀请大家共同举杯共饮的欢呼声填满了整个酒吧,观众热情高涨,南郁时摸着酒杯的边沿,只轻轻抿了一口。
全场气氛达到高潮,歌曲暧昧性感,南郁时上场了。
他不太会跳舞,只学着前面人的动作跟着音乐节奏晃动,越来越多的水喷在他身上,他用水淋淋的小臂遮住眼睛,矿工人夫感效果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
他收获了最多的掌声,一把用纸币做成的红玫瑰扔到舞台上,在他脚边。
南郁时哼笑一声,跳舞时用脚掌碾碎了,湿地板和纸币碎屑,宛如荒芜土地上绽放的野生品种,顽强倔强,肆意张扬。
南郁时低头看见随强的脸,才想起来昨天还有他的事儿。
差点把他忘了。
扔纸币的正是随强,那个对原主有所想法,又猥琐贪谧的人。南郁时只能要苏清的钱,其他人的钱计不进任务金额里,南郁时懒得理。
南郁时这种人,他主动玩儿别人行,别人玩他他就觉得反胃。
随强被这样对待,反而还更加兴奋了,他伸手去抓南郁时的脚腕,顺着脚腕往上想要摸南郁时的小腿。
南郁时低头睥睨着他,眸光流转,他盯着随强的眼睛,踩住了随强的手背。
脚掌不用力,脚根用力。不痛,却很有视觉冲击力,神似某种小众圈子的刻意勾引,他在冷笑,随强还觉得他迷人,他迷乱的看着南郁时,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竟然要扑上台来抱他。
台下各处更加兴奋的尖叫,酒精是展露本性的催化剂。南郁时再知道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人阻拦破坏酒吧活动规则的随强,哪怕是酒吧经理也不会。
酒吧不想得罪大客户,其他地方观众是想看他被扒光衣服。
南郁时扫视台下的同时,感受到了一双充满恶意和嘲讽的眼睛的注视。
他对恶意很敏锐,暮地转头,却没有找到目光的源头。
“好不容易今天晚上这么多顾客,张衔居然没来?”
“他估计没脸来吧,谁不知道现在南郁时多如日中天,顾客都是冲着他来的,张衔来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身边有人小声说话交换眼神,看向后台。张衔向来那么努力的人,之前哪怕是别人的场子,他也不会缺席。
南郁时也没时间想的太多,因为下一秒聚光灯就打到随强身上,这是惯例的客人邀请环节,随机在台下选择一位上来一起跳舞,不过南郁时当然知道他肯定不是被随机的,看到酒吧经理嘴上合不拢嘴的得意,就知道他一定收了随强不少钱。
随强一点一点爬上舞台,在离他两步左右的位置停下了。
随强个子矮小,瘦弱,左腿微跛。他仰视着比他高很多壮很多的南郁时,脸上却漏出玩味的势在必得。他伸出手,抓住了南郁时的手腕。
甜腻的舞曲随之响起,整个舞台被打上烟粉色的光,还有四散的干冰,他皱眉抬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干冰桶。
白天彩排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东西。
“客服,这段剧情是原世界里的吗?”
【正在查询…正在查询…查询结果显示未知…关联人物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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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迅速弥漫开大量水雾,确实呼应仙台酒吧这个名字,舞台上的其他人逐渐消失了,只剩下南郁时站在中心,随强逐渐靠近他,而他被透着粉光的浓雾吞噬。
随强贴在他耳边,沙哑粗糙的嗓音,像一把刀子划开南郁时按耐冷静的神经。
“你一定会主动求我的。”
南郁时本来就冷漠的眸光中更添浮冰浅动,他森然瞧了随强一眼,然后拧开他的手腕。
他个高,力气大,之前打架就从没输过。他转头从后台跳下,还没忘了顺便求助某位端坐的优雅的男士。
他握着苏清的手腕,从遥远处飞奔着扑过来,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好像苏清是他的救世主了。
“苏先生,救命。”
他眸光深深浅浅,一身水汽湿的让人想起似乎昨天也是如此情景。
苏清被他扑了个彻底,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眼镜都碰歪了,他瞪大眼睛,那张儒雅的脸上出现裂痕。苏清的心跳飞起来,不是因为心动,而是过分突然的惊吓。
几秒过后,苏清长出一口气,他先是把眼镜扶正,警告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随强。
随强却没有任何不满,他仍旧持着令人非常不适的笑容,就这么看着南郁时跑到别人怀里,还对着苏清举了举香槟。
苏清没有抗拒南郁时潮湿的拥抱。相反,他相当享受南郁时的救助。
“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是一副湿漉漉小动物的模样。”
偏高的体温蒸发讨厌的水汽,慢腾腾的潮湿从他身上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涾湿了人碰触在一起的衣角。
“因为苏先生是我的主人。”他笑眯眯的和苏清说悄悄话,“小狗淋湿了,就会到主人怀里取暖。”
苏清有点惊异于南郁时话里的大胆。
手指是黏的,有汗,更多的是舞台上的水,他握着苏清的手腕,也黏在苏清的手背上,竟然让苏清有种,被打上标记的错觉。
很久都不会消失,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让苏清心情异样。
他低眉瞧着南郁时,打量他那双在舞台上勾魂夺魄的眉眼。这么下撇着装可怜,好像多老实似的,可只要他盯着你,那种狂野又执着的目光就会让人感到错位,他应该是最好的猎手,而不是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
苏清有一秒钟的困惑,不过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南郁时端着最顶端的,随手往充满泡沫的香槟里扔了半个果盘里的草莓。
端着泡沫起伏的酒杯喂给他。
问香槟哪来的?
南郁时的目光轻飘飘掠过随强,男人是会嫉妒,好面子,征服欲的生物。
“苏先生,怎么办?”
南郁时目光路过随强时冷的吓人,放在任务对象的时候才有一点耐心和温度。
叮———
眼前的红色字幕闪烁着,上面的数字产生了变化。
【入账20万。】
南郁时眉眼微弯,反倒是他奖励似的,在苏清耳垂上给了一个有距离的吻。
声音很响,嘬的苏清耳朵发烫,下意识扶着眼镜咳嗽一声作为掩饰。
“谢谢苏先生。”
他表面言笑晏晏,可仔细去看,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8.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经过上次的事情,南郁时哪还敢直播。
不过他不直播,就没法继续给酒吧搞热度。今天晚上,经理勒令他不用上班也得直播媚粉。
酒吧经理给他准备了一个二楼的包间直播,包间属于最豪华最宽敞的那种,透过窗户,楼下的景象尽收眼底。酒吧经理为了帮他直播,还准备了专业的一整套,什么光圈,什么高清镜头,打光自然又美丽,非常匹配酒吧整个的氛围。
他打开直播间,摇晃着调整镜头对准自己的脸。漂亮的下颚线露出来,只看骨相也能看出来的好看,更何况他坐在那的那股由内而外随意又昂贵的气质,不用硬凹造型,不必夸张的打扮。
他面前摆着几杯酒吧调出来的新品,这次让他负责介绍。
南郁时之前也是酒吧的常客,喝酒他还是懂一点的。
此刻他端着的一杯名叫橘红色的告别。
高浓度的酒精,配上日落时漫天晚霞的颜色,很容易让人想起情人或者朋友在夕阳下恋恋不舍,挥手告别的情景。
端在他手里,透过酒杯中澄澈的液体,他脸颊上的皮肤也被晕染成一片晚霞的红色。
他闭着眼睛,品味鸡尾酒的味道。
南郁时很少能这么平静的享受一杯鸡尾酒,穿越之后每天都紧张匆忙。
他的记忆情不自禁回到了一段过往,也是那样的一个黄昏,一双紧紧握着的双手,前面的人头发如同夕阳一样美好的金黄色,只是看不清脸,同频的还有一阵慌张暧昧的心跳。
好熟悉的感觉。
南郁时下意识睁开眼,以为男主又来了,包房里空无一人。
最近真是太紧张了,总是受他的影响,频繁的想到他,情绪混乱,自己是真的应该快点离开这里了。
他混乱的心绪也许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南郁时心悸地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伸进他的胸口,上下拉扯他的心脏,眼前一阵阵发黑到割裂,耳边听不见声音,南郁时按着桌面强迫自己清醒也无济于事,轰地一声,眼前的游戏世界被压缩成一张图片,最后变成一条漫长的,无止境的黑暗里的地平线。
【系统抽查到剧情线出现异常…】
【尝试重启】
“这次的’靶子‘有点特殊…”
“012843x报错,无法查询人物资料。”
“012844x报错、无法查询人物资料。”
……
…
“他的信息不在数据库内?”
“时间到了,来不及了,你去接这次的’猎手’吧。”
“又是新人?”
“没办法,前一阵子的那几个做过任务的都没能出来。”
“你不能害我吧?”
“这次的猎手虽然是新人,但是我了解过他曾经的经历。放心,只要你好好调教,不会让你失望的。”
滴滴。
几个电脑旁的黑客,从某个游戏里捞出一段氪金玩家的游戏存档。
“一个月充了一千万,还真是个合适的冤大头。”
“让他做‘猎手’可惜了,如果他有幸从游戏里活着出来的话,呵呵…可以安排他做下一期的靶子boss。”
……
【正在尝试重启】
【重启失败】
【执行强制重启】
【01,02,03,南郁时!南郁时!】
南郁时耳边剧烈的嗡鸣声像是飞机驶过,巨大的噪音把他从沉睡中唤醒。
“客服?你还在吗。”
【玩家您好。剧情故障修复完毕。要提醒您,务必遵守游戏准则,严禁干涉游戏主线,严禁勾引主角。】
南郁时:…我什么时候勾引主角了?
【剧情线偏离的后果非常严重,可能会导致系统强制抹杀脑死亡。】
客服纯人机,南郁时无处说理。不过这种被强制剥离的感觉太难受了,和死过一回也没区别了。
眼前再次回到三分钟之前,他端着那杯“橘红色的告别”,眼前是对着他下巴的直播镜头。
机械音还在耳边循环播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因此南郁时被警告了三次不许勾引主角。
南郁时扶额,他不敢再喝这杯晦气的酒,只碰了碰唇就放在一边。
耳边逐渐吵闹的酒吧音乐才让他有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实感,南郁时把视线重新聚焦在屏幕里的评论上。
“主播好帅。”
“今天主播没出来跳舞吗?”
“主播还记得我吗,我是那天的…”
……
“主播当然不敢出来跳舞了。”
一群夸夸的弹幕里,这样的一条评论相当醒目。
南郁时也注意到了,他皱了皱眉头,没等他张口,评论区就有人发了问号。
“为什么不敢出来跳舞?”
“当然是因为主播害怕自己干的事情被网友知道。”
“什么事?你可不要造谣啊,造谣犯法的。”
南郁时看见那条评论,手和脚一起凉了半截。
他沉了沉情绪,面对谣言最好的方式永远不是直面,而是回避。因为造谣者毫无畏惧,编造一个谎言很容易,可自证却难上加难。
更何况…没准人家说的是真的。
就原身这一身黑料,人家说的是真的南郁时就真凉了。
他捏着手里的沙发垫,严阵以待网友的揭发。
如果是欠高利贷的事儿,他就装傻不知道。反正这个世界也不算违法,顶多有点道德败坏,更何况男主也知道他欠了不少钱。
如果是脚踩两条船的事儿,那南郁时还可以用客户的借口来推搪,只要这事儿闹不大,他就还有自救的机会。
在评论区的催促下,那人终于打出几个字。
“呵呵,他手脚不干净,昨天觉着客人喝醉,偷客人的手表被发现了。”
“看着不像吧…不过也说不准…”
“平时接触那么多有钱人,身上都是值钱的东西,又醉醺醺的,可能换我我也可能…”
“天啊,这么帅居然当小偷,塌房了。”
南郁时:?
什么偷手表?
他觉得荒谬的同时也诡异的松了一口气。诬陷造谣和说真相让他哑口无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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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好像还是造谣好一点。
南郁时当场反问:“我什么时候偷人手表了?昨天?你有证据吗。”
“你去网上看看就知道了,被你偷东西的那位老板已经发社交媒体上了。”
“人家一个有名企业家的儿子,难道会诬陷你一个臭公关。”
南郁时立即去找所谓的那条博文,不用找,一刷新立刻就被大数据精准的推送给他了。
发文人是半个小时之前发的,控诉仙台酒吧男模趁着舞台邀请客人跳交际舞的时机,偷走了自己手上价值二十几万的表。
虽然没有提及他的名字,可桩桩件件指向作为当天晚上专属表演舞台的南郁时。
而那个发文人,自然也就是当天晚上的“幸运”观众随强。
南郁时冷笑着,原来他昨晚上的意思是在这等着他呢。
一个圈里有名的富二代的话显然比一个风评差的男模要有说服力。
南郁时知道随强的意思,就是想逼他就范,让自己去求他饶过自己。一个手里有权钱的人,想要捏死他们这些蝼蚁简直是易如反掌。
南郁时浏览了一遍底下的评论,基本就是一窝蜂的倒向随强,还有人跟着造谣的、说他每次陪着喝酒就会顺走顾客的财物,有时候是戒指,有时候是钱包。
还有人信誓旦旦,“我前天和我七十岁的老阿公去见世面,出来发现老阿公的假牙不见了,不会也是被他顺走了吧。”
“恶俗!居然连假牙都不放过!”
南郁时:…
他切出那条评论区,很快,那条博文迅速发酵,就和他的爆火速度一样,点赞迅速冲上榜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酒吧经理马上进来关了直播,他进来就非常严肃的质问南郁时是不是真的拿了随老板的东西。
酒吧里有手脚不干净的男模这事儿对于酒吧的声誉影响很大,不会有顾客会来这种侵害个人财产安全的地方,尤其是有钱人,身上的东西都非常昂贵。
南郁时打定酒吧经理是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因为早已把他当作是一个犯人。之前的那些好声好气的态度全都化为乌有,什么销冠,什么福星,你一落千丈,就连身边的朋友都不会帮你。
南郁时懒得解释,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去,落在经理身上。
“我记得,那天的舞台本来是没有干冰的。”
“那…那又如何?”经理显然是心虚了两秒,“舞台布置都是灯光师随当天气氛的,彩排的时候不用干冰造雾是为了节约成本!”
南郁时皱起眉,他站起来,利用身高优势从气势上压倒经理,他言辞铿锵,“干冰会遮挡舞台前面的摄像头,你不知道?”
“舞台用干冰是常有的事!再说了,我们酒吧清清白白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发生过客人举报酒吧里的销售偷东西的情况。”
经理越说越心虚,他下意识眼睛向外瞥了一眼,然后又立刻转回来。
南郁时瞪着眼睛,他冷冷凝视了经理一会,仔细考虑之后,还是觉得他来得时机太过巧合。
他了然,“随强叫你来的。他在哪?”
9.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隔壁的包间乌烟瘴气,南郁时推门就被过分浓重的烟味呛的皱眉。里面的人仍旧在寻欢作乐,潮湿粘腻的地板,不知道被撒了多少酒精。酒精浓度高的可怕。
南郁时拨开前面当着他的人,瞧见坐在最里面,喝的很多,却仍旧迷乱而清醒的,他眼圈红的可怕,隔着人群盯着他。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坐在原地,因为南郁时过分突然的闯入,房间安静了一瞬,里面无数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南郁时终于找到了,藏在无数视线中隐蔽的充满恶意的那道。
正是坐在随强身边的,带着胜利笑意看着他的张衔。这位男主的现任,本来故事线中的主角,用那种几乎不像是npc的恶意的目光扫视着他。
他之前没想到,现在知道真相却可以大概猜到事情发生的过程。
随强虽然因为他一直的拒绝耿耿于怀,却同样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虽然他对南郁时并不算太高兴,却也没这个心思专门想办法对付他。
可随强不会,张衔却不愿意放过他。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而易举的得到,以及他越来越出名的变化,都让一直以他为自己的超越目标的张衔产生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强烈的危机感,他害怕自己再也比不过南郁时,也害怕越拉越大的差距。
他于是就把主意打在了随强的身上。随强其人,因为暴发户的身份,一直融入不进上流社会,因而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谁都重要。张衔诱着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却又被自己给拒绝,自然而然就会对自己心生不满。
这个在舞台上撒干冰造雾的主意也是张衔告诉他的。只要遮住摄像头,一切被放在黑暗之下,就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么。
张衔也不算故意陷害他,他只是在每个节点上都恰到好处的给随强提了个不错的建议,主谋该是坐在上面的随强。
他手握权力,心怀不轨,确实该是他。
可…南郁时心却疯狂往下坠,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生理性厌恶。
张衔表现的太不像是一个npc了。他越发觉得这个角色过于伪善,他的主角光环看着像个笑话。
他舌头轻轻划过腮,表情冷下来,他和张衔的帐可以放到后面慢慢算。
既然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那南郁时的最好解决办法就不是退后,而是前进。
一抹看起来非常淡的笑意出现在南郁时脸上,他持着笑,稳着脚步,缓缓走近随强。
那个男人本来也只是旖旎心思。他稍微坐正了,看着南郁时高挑的身材,他的英俊,他的万众瞩目,能够让这样的男人为自己考虑低头,给了随强难以比拟的优越和兴奋。
南郁时眼底的神色被昏暗的光线笼罩着,他凑近了随强的身边,随强被他钓着,目光离不开他华丽的眉眼,南郁时没有道歉,他的手指轻轻碰到随强的左心房,俯身下去,和随强那天说了一样的话。
“我等着你来求我那天。”
他说完了,随强一凛,左手要伸过来抓他的身体,被南郁时躲过,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小腹处。
很痛,却很难留下任何痕迹可以检验的地方。
他冷笑着,任凭耳边的警告鸣响,他的目光不仅留在随强身上,还放在那边同样注意着他的张衔身上,他说。
“谢谢你,我从酒吧解脱了。”
他目光看向门外,时间掐的刚刚好。
有人突然踹开了门。
他看起来是文雅的,向来温和低调的人,也会有这样粗鲁的举动吗?
南郁时不知道。他只记得最后失去意识之前,鲜血从他头顶往下流,血热的叫他快忘了痛,他眯着眼睛,被人保护着,抱在怀里。
大脑的撞击让他失去意识。他躺在地上,因为身体失去了南郁时的意识控制权,冷的像是一具尸体。
半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什么?
南郁时在年冠舞台那天,就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与此同时还有飞快推进的剧情线进度,从3/5到4/5,系统提示他,他剩下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南郁时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思考,他去看原世界的剧情线,本来应该在年冠当天顺利接触的男主和现任的剧情出现了意外,男主没有选择资助张衔,反而是把注意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导致后面应该接轨的剧情无法进行,系统的意识强制干预,这也是南郁时觉得张衔不像npc的原因。
因为现在的张衔。是一张人皮下的,系统高位面修复剧情的恶性意识。
他没有人基本的同情心,善良,甚至让本来属于张衔个人的性格特点,全部被泯灭,他的目的是修复剧情线,却可以为了这个不留任何余地,只要能够让剧情线顺利走到一起。
通过今天的这盆脏水,可以让南郁时再无还手之力,也可以迅速帮助男主对自己产生怀疑、拯救男主的恋爱脑。
哪怕是诬陷。
他本来就是个坏人了,受一点诬陷又如何呢?
南郁时哼了一声,他的头痛欲裂,再加上靠近男主之后越发跳动的疯狂的心脏,让本来就已经意识虚弱的南郁时越发睁不开双眼。
南郁时却不是甘心受辱的人。他和随强放完狠话之后,就用桌子上的玻璃瓶砸碎了自己的头。
很痛,可却是现在唯一的自救之路。
他本来毫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剧情线、甚至不在乎任何人的结局。因为那都和他无关,他只想好好地离开这里。
他不愿意承受这份恶,坦荡不加矫饰的恶,所以他决不会允许,剧情线如他们所愿。
不是今天在自己退场之后,男主就会幡然醒悟,发现张衔的与众不同吗?
不是在男主对自己失望后,张衔就可以只是通过他,就得到男主公司的工作,离开这个淤泥堆积的酒吧,走上人生巅峰吗?
我偏不同意。
他在半个小时之前就给苏清打过电话。他一定要苏清现在来看他,所以苏清进来找不到人,被支支吾吾的经理拦着不让进来的时候,看见倒在血泊里满头是血的自己,还会有心思注意到那本来就长相平凡,又喜欢躲在在角落里装无辜的张衔呢?
张衔,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耳边作响的警报也已经听不见了,他像是沉入了一片比黑天还要永恒的黑暗。经过两次意识解离的身体再不能遭受更加强烈的伤害,南郁时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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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眼前时是苍白的墙壁,墙壁上到处刻着精致的花纹,这是一间独立病房,非常宽敞,南郁时只是掠过两眼就可以判断出来,这里应该是一间专门的私护病房。
就靠男主的那点资产肯定是住不起这种动辄上万的私护病房的,所以南郁时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被苏清给带到了这里。
他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额头的伤口是还感觉非常疼痛,头上包着纱布,只露出眼睛和下边半张脸。
他那张本来就算是小很小的头和尖下巴,因为病痛生病而显得更加瘦削了,看着确实有点儿我见犹怜的味道。
南郁时从自己的枕边摸到手机,然后想往外走,被推门进来给他换药的护士拦住了。
“哎,你去哪儿啊?苏先生嘱咐说让小张照顾你,不让你出去的。”
谁?小张?不会是张衔吧。
南郁时嘴角抽了一下,“苏先生去哪了?”
“苏先生当然是去工作了,你就先安心的在这里养病吧,等你养好了之后再走也不迟。你现在的状态还不算稳定,你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
南郁时有点震惊,他尝试着叫了叫客服。2秒钟过后,客服那讨厌的人机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过这次除了久违的人机感,还带着一些非常强烈的无奈。
【玩家,你篡改游戏流程剧情导致意识被强行剥夺,如果不是求情的话,你早就已经脑死亡了。】
南郁时也有一些奇怪于客服怎么还能帮他求情。不过他也没有想的太多。他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一下,听客服展开讲讲这一个月的剧情变化。
因为他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又因为昏倒白白浪费了一个月。
南郁时之前的举动确实阻止了主角发现他的身份,可是在这昏倒的一个月中,张衔脑内的修复系统又用其他的理由和借口,冒充南郁时的好朋友来这里照顾他看望躺在床上昏迷的南郁时。一来二去,同样生活艰辛的张衔还是得到了男主的资金扶助。
男主就真大慈善家呗,四处散财。
南郁时在心里学着客服的口气呵呵一声,钱多的没处花正好都给我。
不过还有好处就是他也因为这件事成功地摆脱了随强,苏清帮助他运作媒体关注,受伤到昏迷的南郁时也成功成为这件事情中的受害者,舆论都站在他这面。随强贪色却得不到就想要去往他的身上泼脏水的本相也被大众所知。
这件事情被解决,南郁时心里也算是暂时的松下来,他躺在床上,享受着金币垒起来的高端服务,好久都没睡到这么柔软的床单,南郁时仿佛回到了他的富二代生活。
他还没来得及咬下苹果,另一个叫他反胃到吃不下的人就进来了。
张衔也没想到南郁时这么快就醒了。他脸上的表情微妙地从厌恶转化为和善的微笑。
他把手里的清粥放在桌子上,“你醒了。”
南郁时半天没有回应他。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修长漂亮的手指上下把玩着,就仿佛这把水果刀,下一秒就会扎进人肉中一样。
南郁时压着眉毛,嘴唇微抿,侧目看着他。
“你以为我醒不过来了吗?”
10.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张衔嘴角的笑容又收回去了。他围着南郁时的床边转了一圈,偏过头掖过耳侧的头发。
“我想也不能,你自己对自己下手,还能把自己给砸死吗?”
南郁时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这一啤酒瓶。那瓶子他明显稳着手砸的,顶多就是个皮外伤加轻微脑震荡。昏倒的主要原因是他干扰剧情线,意识被踢出游戏,重启不了才导致他一直醒不过来。
废话,都断线了,还怎么活动,他成天上线刷日活,也没看男主给他多爆点金币啊。
南郁时一边在心里吐槽,随着张衔刻意的动作,注意到他耳边带着的耳钉。带着闪亮的钻石光芒,设计华丽,几乎要喧宾夺主到只能看见这颗价格不菲的耳钉。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南郁时冷笑了一声。
都说开了就没意思了。南郁时懒得再和他说话。他咬了一口苹果,也不接话,让张衔自己在那尴尬着。
“叫护士进来,我看你不太顺眼。”
“南郁时其实我一直都很看不惯你,我知道你也看不惯我。反正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理解我。”
“你想成功比我容易太多了,这一行我注定比不过你。但是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不要干涉苏先生对我的善意。”
张衔没有和他硬碰硬,他出去的干脆,反而留在屋里的南郁时开始郁闷起来。
他翻了个身,又折腾了一会,手里握着那个只吃了一口的苹果,像是想要把苹果捏碎似的。
“苏清好像很喜欢给别人花钱,是不是?”
【玩家如果问的是事实的话,男主只愿意给喜欢的人花钱。】
“他已经喜欢张衔了?”
“…靠,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用抱枕重重的捂住脸,头发被他弄成混乱的鸡窝状。
“他乐意散财,怎么不快点散给我。”
南郁时看着屏幕上那变动很小的数字账单,连剧情进度的一半都不到。
“我有个馊主意。”南郁时从床上弹起来,两条有点受限的长腿撞在柱子上,他都有点顾不得。
“我能不能把他绑架了,然后直接逼他说出银行卡密码,然后在被抓进监狱之前离开这里?”
客服:【玩家谨慎行事,只有自愿赠予的才可以。】
南郁时用抱枕裹着头,“我不听…我现在就去买麻袋。”
“你要买什么?”
身边穿过来一阵柔和的呼吸,南郁时才感觉一阵心虚。
他手里捂着脑袋的抱枕被人取走了。苏清拎着枕头,皱眉瞧着他的脑袋。
“纱布移位了,你知不知道。”他似乎有点没睡好,下巴上冒出一点青涩的胡茬,眼圈泛着淡淡的青红色。
南郁时看见男主,这次却没有再产生任何躯体反应了。他心跳稳得像是一潭死水,男主也和之前的态度有了些区别。
如果把之前的苏清比作成一只只要看见他就自动贴上来的小狗的话,现在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他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拽得跟南郁时欠他一千万似的。
他按了呼叫铃叫护士换纱布,责备的眼神看的南郁时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护士也出去了,整个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寂静的空气,没人说话,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默。
他靠在沙发上看手机,眉头紧皱,嘴唇也紧紧抿着,不知道在处理什么工作。
南郁时懒得和他置气,他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线,张衔很快就会进入男主的公司,和男主朝夕相处。何况张衔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原生家庭很差,生活困苦,就是这一点让男主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同情和怜悯。
原剧情里,张衔大学本科就是学的环境设计,他进入苏清的公司之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迅速地得到了苏清的关注,和他产生了情感。
不过南郁时是不会让这段剧情进展的那么顺利的,因为这段剧情飞速的进展,张衔和苏清在一起之后,就意味着他也就是原身之前撒下的谎言,马上就要暴露了。
张衔的妈妈生患重病,后期苏清去看望张衔的母亲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南郁时所撒下的谎言。
之前看这段剧情的时候南郁时还觉得是原主罪有应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只不过现在来看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意外了。
南郁时必须想办法,如果说不能阻止苏清扶助张衔的话,那他就要阻止或者参与到这段剧情中。
“那个…今天天气挺好哈。”
南郁时在心里排练过好几遍的戏码,他憋着眼泪,泪珠晶莹,在嘴唇和鼻梁各一滴,已经准备好一会抱着苏清的胳膊,来一段茶艺表演了,如同原身那样:
“我真的不想再在酒吧了,我也想要一份正经工作,我也想要尊严。”
之前的男主一直认为南郁时所扮演的这个人渣前任真的是一个淡泊名利,勤奋努力,但是因为家庭而被迫出来出卖色相的。原生营造的形象越成功,后期也因此反噬的更厉害。他他的形象被他塑造的越可怜,后期男主也就对他越厌恶,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衔能够成功上位的原因。
而还没来得及酝酿出眼泪的南郁时,听见苏清一句差点把他肺咳出来的台词。
“我知道你想要钱。”
他扶着眼镜,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后背坐的直挺挺的,眉眼中含着一点说不出的冷漠。
“昨天医生检查的时候在你手里发现了一块玻璃的碎片。南郁时,我相信你知道,昨天你是怎么受伤的。”
苏清面对着他,下了定论。
“我不想去追究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所以不想说的太明白伤害你。”
玻璃碎片?
南郁时记得他当时砸向自己的时候,瓶子碎了个彻底,因为不想真的伤害到自己,他很快就把瓶子甩到了外面,防止碎片扎进他的血肉中。
他可以确定绝对不可能会有碎片残留在他的手上的,除非…
南郁时心中明白起来,顿时又是一阵恶寒。张衔啊,张衔你小子玩的也够阴的。
他之前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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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原剧情中的现任张衔是一个真的善良且奋进的人,没想到私下也用了这么多的手段。
他就是要这些赤裸裸的真相,展示在苏青的面前,不知道该说他是正义还是别有用心。也许他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惦记上了苏清,谁让苏清不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慈善家,散财童子。
毕竟哪还会有人不求色不求利,只是资助一个酒吧男模长达一年半载的好人。他也许一直在暗暗谋划,只是由于行事隐蔽且谨慎,一直没有被原主发现罢了。
不知道张衔又和男主说了什么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反正现在的男主已经对原生的品格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南郁时顿时觉得自己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的火,却不知道该向谁发。
“没必要做这样的事伤害自己。”苏清淡淡抬了抬眼镜,抿住了嘴唇,“得不偿失。”
南郁时抱着胳膊,他瞪着苏清。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你想要什么?”
南郁时稍微凑近了一点。
他个高,四肢都修长,一伸手就可以抓住苏清的领子。
南郁时扯着他,让坐在十万八千里的南郁时靠近了一些,那本来整洁平整的西服衬衫被他用力地抓着,抓出一片难堪的褶皱。
南郁时咬着牙齿说话,眉毛上挑,有种想要扑上去咬断苏清喉管的错觉。
“我要进你公司,花你的钱,吸你的血,吃你的人。”
本来前半句还说的气势汹汹的,南郁时摆烂了。反正只要够一千万就能完成任务了,可后半句说出来,就感觉有点奇怪。
他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透过苏清的角度可以看见里面大片的露露的胸肌和皮肤。
苏清似乎是下意识的控制不住的垂眸,视线钻进他的领子,望进去看里面的风景。
尤其是配上他的最后一句话,再加上两个人此刻的状态。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也可以说是耳鬓厮磨,鼻尖相对的近距离氛围,就更显得滑稽的焦灼暧昧起来。
“…”
他这个耍流氓的性格吵架的时候也改不了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南郁时看着苏清变得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绯红的耳畔,立刻开口解释,“呃不,我的意思是…”
“行,我同意了。”
苏清喉咙上下滑动,甩开脸上可疑的红晕,递给他一串车钥匙,“明天上午七点来接我,地址晚上发给你。”
他又瞧了一眼南郁时其实已经好了大半的脑袋,“反正你也不想好好养伤。”
“从今天开始,你住我家,在我的公司上班,开我的车,吃我的…嗯,吃我的饭。”
苏清脸上露出一个非常不协调的微笑,嘴唇强行往下压都压不住的上翘,可眉毛还倔强的皱着,有种强装生气,实则满足的快意。
“怎么样,这样就满意了吗?”
“…”
南郁时:呃…等一下啊,客服我怎么感觉…我怎么感觉我才是被设计的那个?
我刚刚好像只想在他公司上班来着…
11.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周一早上,公司门口。
一位戴着黑墨镜的小帅哥迈着大长腿从门外进来,他靠在苏总监的商务车旁边,抱着胳膊,西装挺挺地包裹着好身材,唯一煞风景的就是他头上还包着个纱布,看着似乎有点不太聪明。
南郁时手腕上还戴着从苏清家里顺来的手表。五十多万的百达翡丽,现在戴在他胳膊上,和这身西装非常搭配。
苏清赠送的东西都可以转化为上涨的金额,杂七杂八攒了小两百万南郁时却一点都不舒心。因为一看见手里的表,就能想起今儿早上发生的事。
因为苏清的别墅离医院有点远。南郁时特地起了个大早,他先回自己的出租屋收拾了些勉强还能看的过眼的行李搬进苏清的房子,不过是换洗的衣服还有日用品。
他的行李加起来都装不满两个行李箱,更别说叫什么搬家公司了。苏清帮他叫的搬家公司让南郁时给打发了之后,他自己开着苏清的车,拎着两箱的行李敲响了苏清家的大门。
南郁时人到了,门口等着,敲门半天却听不见苏清出来。
苏青给他的车钥匙上面还有别墅大门的钥匙。电子锁轻轻一碰地一声门就被他打开了。
进门就看到和他本人一样整洁条理清晰的房间布置。苏清就是干设计的,所以他的房子有他独特雅致装修的风格。
隔几步就能看到的仿古盆景装饰,打通敞亮的客厅,错落有致的竹制隔断。还能闻到他身上常年馥郁着淡淡冷梅香气,温和地把南郁时整个包裹住。
南郁时几乎都有点不好意思,把他行李箱里的可以称作为两堆垃圾的东西,运进苏清的房子。他自己在鞋柜里换好了鞋,然后拉着行李箱放进放在客厅里,这种允许登堂入室的亲密感,让南郁时心中略感异样。
最东边是苏清居住的卧室。门没有完全关紧,还撬开缝,可以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风情,只要轻轻一拉就能瞧见。
南郁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非礼勿视。还好屋里很黑暗,窗帘遮光能力很强,婴儿他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整个房间,因为不通风,冷梅的味道越发浓烈,像是一坛陈年的酒。
书房的台灯还亮着。
温暖如暖阳那样的灯光,苏清正趴在桌子上睡着,桌子上摆着一堆设计图,真不知道他是熬了个通宵还是在半夜在桌子上累倒了,南郁时瞧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竟然有几分感慨。
很少见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苏清。
“苏老师,该上班了。”
苏清没动。
南郁时向后两步靠在茶几上,他默默的看了他一会,目光却情不自禁被桌子上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南郁时看见桌子上放了块手表。手表价值后面跟着的零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很快他就受起了精神和人品的双重煎熬。
你知道这对于南郁时有多大的诱惑吗?
南郁时忍了又忍,还是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到了表带附近,他仔细触摸着表带的弧度,金属质感。
这不就是那什么金钱的味道吗?
他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收到了来自客服的反复警告。
他之前也有有过一块长得很像的表。
这样的念头闯进他的脑海里,还让他有点惊讶。要知道之前的南郁时可是奢靡成性,各种奢饰品家里发那个都放不下,他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表的款式,今天看到这块的时候却有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南郁时本来只想碰一碰,这下却情不自禁想要拿起来看一看了。他端详着表盘,忽地有双手伸过来,握住了他还在研究着手表的手腕。
男人的手指带着点温润的凉感,那双设计师的手纤细而柔软,搭着他的脉搏,一时间静谧的卧室交错着细细密密的表针颤动的动静,在两人的呼吸之间回荡。
苏清就这么抬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或是取笑,又仿佛果然如此的笑意,
“你喜欢?”
“…”呃,南郁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应该理所应当说出来的话,却恰在喉咙里面说不出。到嘴边的话变成一本正经的,“我觉得这块表长得很眼熟。”
苏清还趴在桌子上看他,从他的仰视的角度,可以看清南郁时鼻子上出的细密汗珠。也许是他搬了东西,也许是因为屋里闷热,无论什么原因…
苏清觉得有点渴。
他手边放着茶杯,里面是泡好的西湖龙井,茶香不散,苏清一饮而尽,却不觉得解渴。
他抓着南郁时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只要你…一下我就送给你。”
南郁时表情不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如果亲我…”
南郁时当然不是没听清。他不过是总装不懂想糊弄过去罢了,他立刻捂住苏清的嘴,他嘴唇潮乎乎的,软绵绵的,有龙井的潮湿。
“苏老师你请自重。”
苏清喜欢看他变得又严肃又别扭的脸色,笑的用脸贴着桌子,闷闷的握紧了南郁时的手掌。
在南郁时的注视下,把手表给他戴上。
“送你了。”
南郁时还带着那块手表,就感觉手沉甸甸的,好像还残留着谁的触感似的。
南郁时临走之前在苏清的别墅里,苏清为他塞了一套全新的西服,甚至亲手帮他穿好,摆正领带。
他成熟优雅稳重,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游刃有余。苏清的车子也是和他一样的,整洁而舒适,内里喷洒的车载香氛优雅而有格调,总让人情不自禁就产生亲近。
相比起来的南郁时就看着不那么成熟了,穿着西装也觉得年轻。他的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眉眼的英俊都是来自年轻人锋利和尖锐,他是那种帅得很直接,性格也不加矫饰的人。
他接上苏清回公司。苏清坐在旁边的副驾驶,没有到后座位去。
他在副驾驶稳稳地坐着,顺手打开了舒缓的音乐,他靠在靠枕上仰头缓解头痛,南郁时就递给他一杯温咖啡,苏清还有点惊讶的接过咖啡,笑眯眯的摸了摸南郁时的头发。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太不对劲。
苏清和他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吃饭的关系,十分有十二分的暧昧。
南郁时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仅剩五分之一的剧情线,还有客服时不时响起的警报,生怕自己下一秒又因为勾引男主被强制关机。
今天南郁时来公司报道,进入公司大门,就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和张衔居然是同一天过来办理入职的,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荒谬,可笑。
南郁时没和他说话,反而是张衔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也来了?”
管你屁事。
南郁时在心里方骂了句,不过表面上去没有什么表情。他冷冷的双手插兜,摆出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身高高调,宽肩窄腰。肌肉在修身的西服中称出漂亮的形状。再加上一身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服装和手表,更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路过的两个公司同事频频看他,南郁时转头回以礼貌且略带羞涩的微笑,引得身后几位小声的尖叫。
南郁时笑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陪笑陪惯了,都有点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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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病了。
“我好像见过他,他长得很眼熟。”
“我也有印象,这不是前一阵子在网上很火的那个酒吧男模吗?”
“哦,我还看过他的直播呢。”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些暧昧的笑起来。问他来这里是找谁的。
两人一副有瓜要吃的诡异笑容让南郁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他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工牌,两人才意识到他好像是来入职的。
面前的两人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对视了一眼,然后抓紧给他道歉。
旁边的张衔站在人群之中,嘲弄的眼神望着自己,仿佛在说你南郁时,不过就是花瓶罢了。
他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南郁时拿着自己的东西到这层员工工位附近,却没有找到给他安排的桌子。
这层的员工遇见过他送苏清来办公室。
“今天苏总监怎么带了个小帅哥来咱们公司?”
“我听说是这个小帅哥送他来来公司的,应该是新来的助理吧。”
有几个凑过去和他打招呼的,还有要联系方式的,南郁时不好意思拒绝,他递过去的手机还没收回来,听见他身后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
南郁时回头。
一个女助理对他挤眉弄眼。
“苏总监让你进去。”
苏清的办公室还是比较宽敞的,进去就能看见非常宽阔的城市俯瞰景象,比他爸之前的公司看着还要气派一些。
南郁啊来回转悠着欣赏了一番,然后好奇东看看西看看,坐回到沙发上他翘起左边的腿,问苏清准备给他安排什么岗位。
“我坐哪儿啊?”南郁时问他。
苏清早在南郁时进来的时候,就没能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支着下巴,手里握着一根笔,手有点用力,骨节泛白。
“你坐在我腿上。”
“你说什么?”南郁时瞪着眼睛,他这回是真觉得自己应该得听错了。
“我是说…你坐在我腿边的右边的座位上。”
苏清推推眼镜,按住情绪,温和地对他招手叫他过来。
“合着你让我来这儿就是当你的司机的啊。”
张衔进来就可以成为公司员工,他却要当司机,南郁啊感觉心理不平衡。
苏清大概看出南郁时心里有一点不高兴了,南郁时走进了,半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苏清试探性的碰了碰南郁时的胳膊,没有得到拒绝,就得寸进尺的和他十指交握。
“只拿钱不上班,这样不好吗?”
南郁时沉默了一阵。
呃,有道理啊。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包养吧,像是倒是很符合这本小说的主基调。
能免费要钱,为什么还要上班呢?
南郁时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却还是有一些什么东西梗在他的喉咙里,叫他上下都难受。
苏清精准觉察出他的心神摇曳,把南郁时拉向自己,南郁时被他扯着领带,右手害怕摔倒,支撑在苏清的老板椅靠背上。
苏清才像是满意了。他是有这样独断转行和霸道的占有欲。
“你在我这里上班,我可以给你一个月开十万,只要是我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南郁时的领带被他扯着,呼吸略感困难,反而带动起复杂的生理反应,心跳不规则的跳动,应激的症状又来了。
苏清眼底的执念透过那双太能伪装的眼镜泄漏出来,如同一瓶满溢的冰水,藏不住的情绪。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不可以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12.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苏清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南郁时顶着那张帅脸,穿着他挑选的黑衬衫,挽着袖子那双漂亮的手杖,端着套精美的茶具在给他冲茶叶。
苏清站在门口欣赏了会儿才推门进去,而正在冲茶叶的南郁时,正在接受客服在他耳边疯狂的批判和警告
【禁止勾引主角】
【禁止勾引主角】
南郁时回头才看见正站在他后面的苏清。心里疯狂吐槽:
你到底心动我哪儿了,我改还不行吗?
他先是把手里的茶叶一股脑倒了,换成桌子上的速溶咖啡,本来抓好的头发弄乱,搞得邋里邋遢。
警告还是没有停止。
他又把自己的衣领扯开,脸上换上副自认为很油腻的笑容,他却瞧见本来还算是正经的苏清有点不好意思的垂眸,低下了微红的脸颊。
南郁时:…
他干脆放弃挣扎,把那杯泡的乱七八糟的咖啡塞到苏清的手里,然后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玩电脑去了。
桌子上摆着瓜子鸡爪,他就这么养尊处优的在公司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南郁时总觉得苏清现在的做法,像极了之前他大学毕业去他爸的公司实习的时候,他哥给他安排的工位。
也是这样弄了一台高配置的电脑,然后摆上各种零食,完全就是把它当成小孩看待。
你说这个(嚼嚼嚼)苏清如果说喜欢不上张衔的话,(嚼嚼嚼)是不是剧情线就结束不了啊?
客服已经无语了,他有点看不下去南郁时现在的清闲,他翘着脚那边看着鸡爪,一边抓着手里的鼠标,弄得一桌子都是。
游戏客服:你这不就是小孩吗…
南郁时表示这是我的计谋。
不能让男主爱上我吗?所以说我就这样做一个残废呗。
南郁时低头惊觉自己的腹肌都被自己吃没大半。瞬间放下了杯鸡爪,皱着眉头揪了下上面那层皮。
苏清凡是看不惯的,他样样都干,可苏清倒是非常情绪稳定。他脱了西装外套放在桌子上,然后还过来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饮料。
没错,现在他本来是用来冷藏茶叶的,那个冰箱也被塞满了南郁时的饮料。
有人敲门送进来一张报表,本来南郁时是没有抬头的,直到听见了有点熟悉的声音才抬头,果然是那个张衔。
如果说之前南郁时还对张衔不算满意,那现在简直就是把张衔当他的救命恩人。
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撮合他们,他见到张衔反而露出了非常友善的笑容,笑得拿着报表的张衔都愣了一愣,用眼神询问他今天到底是憋着什么坏还是吃错了什么药。
南郁时笑而不语,反而是笑着表示自己要上厕所,给了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空间,还朝着张衔挤了挤眼睛。
他刚刚一出门寻思着,反正也不着急回去,就打算在公司门外转上两圈,还没来得及他逛个痛快,就远远瞧见公司门口有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出现在门卫室附近。
他稍微凑近了两步,听见领头的人问门卫:“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南郁时的人?”
南郁时心里一凉。翻了翻自己手机的那些之前的借贷软件。
他明明每个月都是按时还的呀,怎么还会把这群瘟神引到这儿来?
那个男人朝他这边看得过来,吓得南郁时赶紧低下头,躲进旁边的草丛里。
不能让他们进去。南郁时心里想,他掏出手机去一个远点的地方,拨通了那几个每月定时骚扰他的大哥的电话。
手机显示无法接通,看来那几个人是不骚扰他不罢休了。
按照现在这个架势,就怕原主还给他留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隐形的债务或者是定下了什么约定。
他如果回去确认,简直就是在公然找死。于是南郁时非常狼狈的跑路了,他打了一辆门外的出租车,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外套。外面的冷风吹的他凄凉,他在出租上四处转悠,有点像流浪狗。
之前那个出租屋早就已经退租了,酒吧也不能去了,估计都被他们找过一遍,南郁时只能是一边先给他们发短信,一边先是定了一个市郊的酒店住进去。
公司的保安是肯定不会让他们进去的,但是这群人显示有备而来,一定会在门口大吵大闹,这样的话就算是他们不进去,目的也达到了。
如他所料,不到20分钟苏清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南郁时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接他的电话。比追债更可怕的就是苏清,他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隐形炸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冲上来砍自己的手脚呢?
他现在手头上除了已经被系统入账的三百多万,手里只剩下零星的三千出头,因为他的钱大多数都是从苏清那里得到的,即便是有一些顾客临时的打赏,也因为南郁时的消极怠工而不算太多,后面他想要直播,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没能进行。
三千出头南郁时算了算应该够他在这个世界在活两三个星期,只要他能在这两三个星期之内想办法从苏清那里得到剩下的六百多万,然后再帮助主线顺利进行,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怎么从苏清手里得到剩下的钱呢,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早知道那段时间在他家里的时候就应该多跟他要点东西,比如说他给自己买一辆车什么的,早就能凑够那那些钱了。
等等,他心里又产生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他突然间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苏清澈的钥匙,不过这次客服却没想警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苏清主动把钥匙交给他的原因就默认系统默认自清是自觉自愿的。
可是车主的名字不是他。
南郁时失望。
他手上的表卖二手也能填一些钱,可是这样根本不够。
南郁时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躺在酒店里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苏清给的贵重的东西全都变卖一通。
这辈子没这么穷过。
苏清的电话和消息,他一路一律不看不回,终于到晚上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来自催债大哥们的短信回复,大致内容就是让他快点出现,不然就把南郁时剩下的秘密也多告诉他们公司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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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剩下的秘密?
南郁时愤怒了,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啊!
他的第一反应是系统修正剧情,又强行开始催起主线任务了。
“客服现在的主线任务还剩多少?”
【还剩最后的15%了。】
他躺在床上两天,逃避了三天终于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他决定现在返回苏清的别墅拿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
他反正现在剧情也已经进展到这儿了,一味地躲着没有任何意义,谁让他的钱必须从苏清那儿来,他就得想办法。
这两天他倒是没有接到过催债人的电话,他猜大概是因为剧情的传达已经大概到位,估计就照着剧情的这个进展程度,哪怕是没有他的撮合,苏清和张衔也能和快擦出火花,干柴烈火。
南郁时说着说着,总感觉自己泛出一点酸味。
等到半夜三点左右,苏清平时都是他习惯早睡早起,一般都是十点之前就上床睡觉了。
南郁时开着苏清的车去,狗腿的把他的车停进了车库,他都害怕他开走这几天,苏清报了警。
特地蒙了个面,虽说基本没用,南郁时的大长腿太有辨识度。
他刚刚去便利店买了这些东西,他带着墨镜口罩帽子,路过的路人还以为他是哪儿的明星跟了他一路,而且随着人传人,还有了越来越多的趋势。南郁时越走越快,后面那些人就从后面追着他问他是哪个明星,把娱乐圈的明星都问了一个遍。他狼狈的跑进车里,穿过灌木丛,还划破了衣服。
直到南郁时上了车才松一口气,用钥匙小心的开了门,想进屋拿的自己的东西。
周围非常安静。
知道南郁时放下钥匙准备往他之前住的客房那儿,去的时候通过沙发看见沙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反光。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因为屋内的链子都拉着非常的黑暗,只有窗帘牵着风,露出来月光,他走过去看,
那是一个银质的物品,竖条纹,好像是副眼镜的镜腿。
知道他感受到了人的鼻息、往下看,几乎苍白的嘴唇,然后和眼镜后面的主人对视了。
那双内敛的眼睛,时常微笑着的眼睛,此刻冰冰的看着他,带着愤怒,眼尾是一片红,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哭过。
“你回来了?”
那人真的张口说话,南郁时才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闪躲,被人狠狠抓住了侧腰,按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他再次逼问,声音疲惫。南郁时当然说不出来一句解释。
“你再敢这样,我就把你关起来,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男人说着发狠的话,肩膀在颤抖。
“别激动…”南郁时跟安抚挟持他的恐怖分子似的。“别激动,我不走了。”
南郁时手长脚长,看上去不像是他按着南郁时,倒像是南郁时蜷缩在沙发上,而苏清蜷缩在他怀里。
一位衣衫凌乱却精神饱满的,一位衣着光鲜却胡子拉碴的,分不清谁是主人,谁是流浪狗了。
13.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不要…不要离开我…”
是谁在说话?
“妈妈,不要离开我…”
这是谁?
南郁时闭着眼睛,那是梦里的在一片黑暗中,梦中间的空地上有个大概三五岁的小男孩。
他小小的胳膊,短短的手,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他有一双水亮水亮的黑色眼睛,却瘦弱的吓人。因为只有皮包骨头,脑袋显得很大,苍白的皮肤越发让他看着有些恐怖。
“不要离开我…”
那个小孩突然扑过来、扯着南郁时的领子,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狼崽。
他的胳膊变的细长细长的,变成两条疯长的藤蔓缠绕着他,捆着他,把他整个人压迫的无法呼吸。
南郁时被噩梦中惊醒,竟然一时间分辨不出是不是自己做了梦。
窒息捆着他,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半天才从黑暗中醒神,发现那捆着他的是苏清的胳膊。
“…”
南郁时擦了擦额头潮湿的汗,苏清又开始呼喊起来,他那么用力的扯着南郁时,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勒晕过去。
“我呼吸不了了…”
南郁时拼命扯着苏清的胳膊扒拉着,又和他折腾了一会,才终于让苏清安静下去。
南郁时转头,看见苏清的脸。
苏清躺在他身边。他现在又变得很安静了。
泪水淹没了他的双眼,枕头是湿的,他呼吸在颤抖,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水里,
南郁时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苏清的脸,力度带着安抚。
“醒醒。”
“无论梦到什么,那都过去了。”
南郁时脑海中闪过片刻的疑惑,他问客服。
“有关苏清身世的部分,资料上一个字也没有提吗?”
【身世显示空白。】
一个人会因为什么而发疯呢?
如果违背忠诚的伴侣不能,那么一个用原生家庭骗取同情的人渣能不能?
之前就说过,苏清之所以会资助原身,就是因为他的父母身世。而产生同情资助的原因,或许是他拥有同样的经历。
他也许是真正的原生家庭恶劣,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甚至饱受虐待。这样的人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强者之后,看见一个同样遭遇的人、就仿佛看到了曾经脆弱无助的自己。
自己本来就引以为耻的创伤,被人用来玩弄,所以原主用这件事欺骗他,就是爆了男主的大雷。
像是他手心的温度给了苏清力气,他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忍不住的豆大泪珠又掉下来,无情地滚下去。
他确实醒了。
南郁时不知道从哪听说的科学小常识、说是人刚刚睡醒的时候,脑子反应的不够快、更容易说真话。
南郁时灵机一动。
“对了,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在…”
苏清张了张嘴,很快就清醒过来,眼睛从混沌到清楚、他似乎想要看进南郁时的思绪中去。
清醒到南郁时都觉得恐惧的目光,他冷静的瞧着南郁时,目光在由内而外的审视他。
“嘘。”苏清似乎很不乐意听见他提到这两个字眼、顿时摆起脸色,“你想再逃走一次吗?”
“你之前欠的债,我已经帮你还过了。没关系、如果你不想上班,就不要去,你呆在家里等我就可以了,知道吗?”
客服…我怎么感觉有杀气啊。
南郁时想反驳。是他的错觉,也许不是,只是下一秒苏清抬唇笑起来,他捂着脸,把头靠在南郁时的胸口上。
“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苏清声音还带着困倦的沙哑,“你害怕的像只小兔子似的。”
“是怕我咬你吗?”
南郁时:“卧槽这台词…”
他被剧本台词震撼了,没想到这么雷人的台词从人的嘴里说出来,是这种感觉。
他下意识往下看。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交缠的腿,皮肤和皮肤隔着布料亲近,手指触碰着对方的呼吸。
苏清身上有烟味,很淡,淡到这样亲密接触,才能感受到淡淡味道,在他搂着自己脖颈的指尖和淡紫色嘴唇,像燃烧结束的灰烬,冷清的手里一捧。
之前都很少能闻到的味道,南郁时从没见过他抽烟。
南郁时不敢动。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个人形抱枕似的,被男主上下其手的抱着。
坚持做僵尸的时间久了,感觉肩膀发酸,他蠕动着想改变姿势,被男主一下子扣住了小臂。
“不许动。”
他语调严肃的显凶,南郁时一个立正,感觉手腕那种隐隐疼痛的无力感又来了。
“…”
南郁时这么紧绷着,身上的肌肉块都挺完美的显出来,瓷实的□□,白瓷一般好看的艺术品皮肤,客服默默保存了一张截图。
【呵呵,玩家,等你退游出去的时候可以看回放哦。】
南郁时:“…你们这个游戏全都是变态吧。是谁会喜欢看自己的身体的?”
“什么…什么自己的身体?”
南郁时又把心声说出来了。
他哈哈地挡住苏清疑惑的眼神,两根手指捏合男主的眼皮。
“我是说,你不要光顾着看我的…嗯,我的身体。”
南郁时忍着亲口说出来的这种尴尬,强装镇定,咳嗽表示正经,“好好睡觉,好好上班,好好挣钱,好好养我。”
苏清的嘴唇碰到他的胸口,很痒,他好像应该知道他嘴唇的味道,龙井茶叶、冷梅,淡淡的烟草味,尝起来是怎么样呢?
冷的,滑的,软的…
等等。南郁时把自己那些没头脑的念头甩掉,他受不了痒、忍无可忍推了推苏清的脑袋。
他想起来那客服要求的巨款,打着哈哈,话头一转。
“我昨天…你猜怎么着,哈哈,我去4s店逛了一圈,相中了一辆保时捷。”
苏清没说话,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南郁时,他在看哪呢?自己的嘴唇?
南郁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贯彻软饭硬吃的方针政策,“你会给我买的吧?”
苏清眯着眼睛,他温柔的看着南郁时,轻轻蹭蹭南郁时的脸颊。
他的手指很柔软,碰的南郁时连着胳膊到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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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汗毛直立,脊椎骨软了半截。
苏清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南郁时心想,我靠,我还真没猜错。
他装死没听到,苏清就笑眯眯的看着他,用手指一点一点卷着南郁时的发尾,咬进自己嘴里。
唇齿含着发尾一点,只这样,嘴唇就近了,鼻息笼罩在南郁时的脖颈和耳朵周围,烫的,缠绵着。
肉眼可见的红晕顺着南郁时的脖颈往上蔓延,他是敏感的,等着苏清的嘴唇碰到他下巴的时候,南郁时用手心挡住了苏清的索吻。
他结巴,语无伦次,眼睛乱瞟,脸上还义正辞严,仿佛在教育一只跑到床上乱蹭主人的宠物狗。
“别闹。我…我卖艺,不卖身哈。”
他恨不得现在学那群酒吧同事给他来一段扭腰摆胯,来点才艺总比卖身来的好吧!
苏清翻身躺在他身边,他拉着南郁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轻轻地蹭、爱怜的用脸去感受南郁时胳膊上□□的血管,他有力的手指。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嘴唇在碰指腹,反复的磨蹭,嘴唇压平指纹。
南郁时这才发现,苏清的目光总会落在自己的手上。在酒吧倒好酒,他会借着递酒的由头碰自己的小拇指,给他倒茶,他的目光也会自然而言的落在自己的手腕往下。
碰到一点窄眼尾就会微微眯起来,神情显得危险而渴-望。
南郁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靠,怪不得他惩罚原主的方式是砍男主的手。
之前南郁时还有点不理解砍手是为什么,现在懂了。
南郁时没有下一步动作、倒是也没让苏清太过失望。他假装无意地握着南郁时的手背,触碰那些条条□□的青筋,而眼睛盯着南郁时的嘴唇,仿佛那里才是他最终想要征服的城池营垒。
南郁时故作认真的捧起苏清的手,放在眼前研究。剧情里说过苏清会弹钢琴。南郁时小时候也被家里人逼着学过,可惜他玩心太大,竟然没有坚持下去。
南郁时出言试探。
“听说小拇指少一节的人弹不了钢琴。我可能就没什么天赋。”
“可你小手指很长,弹琴会很漂亮。”
苏清声调慵懒,可状态却有点晕,比被他撩的脸红耳热的南郁时看着更软骨头。
他抓着南郁时的胳膊,那双设计师的,精致的手和南郁时骨节粗大的手放在一起,前后交叠,南郁时包裹着苏清的手,似乎这样的动作让苏清感觉满足。
南郁时嗤一笑,苏清行为有点傻。他掩饰的不去注意他的手,却总是克制不住的盯着,流露出强烈的渴望。
南郁时偏头看着苏清,他半蹲着,
“苏老师,这么喜欢我的手吗?”
他把手掌搭在苏清脖子上轻轻抚摸,“喜欢这样吗?”南郁时盯着苏清的眼睛,手掌内收用力,“还是这样?”
苏清的气管被挤压,他呼吸急促的推了推,藏在眼镜底下的面颊竟渐渐发烫。
苏清闭上眼睛仰起头,嘴唇翘起来。
“嗯,被你发现了。”
作话:这里有个很巨大的伏笔,可以猜猜这个小孩是谁hhh
14.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我去公司了。”
“好呀,我送你去吗?”南郁时跟在南郁时身后,挺高的个子挤在苏清身边,还让苏清怪不适应的。
苏清被南郁时伺候着穿好外套。
南郁时因为这几天被他限制出行,不是在床上摆脸色就是在沙发上装听不见,今天倒是看起来乖的过分。
他上下打量南郁时,脚靠着另一只的皮鞋后跟,他抓着南郁时的下巴左看右看,欣赏会这张帅脸,被南郁时只要对视就无比深情的眼睛瞧的凑上去点。
他用气声问,
“我怎么感觉你很希望我出门?”
南郁时眼疾手快,立刻捂住苏清索吻的嘴唇。
“哈哈…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让你多赚点钱给我啊。”
他带着苏清的脑袋转向茶几。
跑车的钥匙还摆在那,上面系了条粉色的丝带。
这是苏清前两天送给南郁时的礼物。那天苏清为了哄他开心给他买的。
车钥匙静静躺在苏清的手心里,他要求南郁时用嘴唇取下。
“…”
南郁时含恨用牙齿叼着,收到了苏清在他脑门的拍拍。
南郁时牺牲尊严换取了余额猛增,还剩最后一百多万,他就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
泪目。
南郁时一想到能回家,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泡泡泡浴肆意挥霍玩乐就爽的不行,连带看男主都顺眼了好几倍。
不过今天想看着苏清走,他确实有事儿要干。
他这几天去不了公司,手里的钱也在前几天住酒店的时候全花光了。借款,月付,原身欠债太多。
南郁时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现在不能保证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呆多久,所以如果手头一点钱都没有的话,就是想跑路都没有客观条件。
他前两天在酒店可不是光躺着的,作为一个在原世界就不怎么玩网络的人他登着自己的社交媒体,发现在网上流行的热词还有短视频,全都看了一遍。
接受了几天网络文化的洗礼,南郁时觉得自己强的可怕。他对着镜子拍了个不露脸的音乐舞蹈视频一通忙活,拍了两个多小时,成功收获了零个评论或零个点赞。
南郁时百思不得其解,又换了其他时间发了两条,直到某个账号在他底下发了一条评论,打破了零回复。
主播,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热度吗?
我看你这个身材也挺好的,又不露肉,又不露脸,你以为现在网友真想看你跳舞吗?
南郁时:…好有道理啊。
等到终于把苏清哄走了,南郁时拿出专门准备直播的设备,用手机支架把手机的摄像头摆好,摆正两边从网上购买的反光板和打光灯,专业的不能再专业。
虽说在直播上他算是新人,可是在营业上他也算是老手了,当了这么久酒吧男模,哄男人女人开心还是手到擒来的。
他特地选了今天这个网上的算命软件都说好的良辰吉日开启了直播,今天他上半身穿了一件灰色打底衫,底下一条休闲西服裤,他还从苏清的衣柜里面翻出了一件裸色简单的白外套。
他没穿那些苏清给他买的大牌,因为现在的直播也谁会给一个比自己还要有钱的人刷礼物呢?
他最好是打扮的寒酸一些,越寒酸看着越有效果。他特地把苏清家那一整面看着非常高端的大书柜,用两张非常廉价,他购买的直播幕布挡住了。
直播间寥寥无几,因为之前的那个账号因为之前之前的世界被封禁了,所以他现在重新做了一个账号,新账号基本没有粉丝,自然也就没什么人关注。
舒服的打光和清晰的镜头,让南郁时本来就十分优越的脸,在镜头面前被成倍地放大美貌。
他端坐在书桌面前,没有来及时修剪而略长一些的头发,部分盖过耳朵挡住饱满的额头,越发显得他的脸小,而且精致。
他对着镜头频频微笑,和他在酒吧时候营业的表情一模一样。
平时只要他坐在那儿笑一笑就能收获不少追随者,而今天倒是邪了门,他俩都笑僵了,却还是不见怎么有人进入他的直播间,难道这就是网上和实体店的区别吗。
他脸上笑嘻嘻,心中憋了不少脏话,眉头都快崩不住了。他捂着脸郁闷的时候,突然想到那天跳舞视频底下的留言。
南郁时:去他爹的什么温贤淑良的好男人形象。
他玩的一手好茶艺。不作不经意的把外套脱下借口说太热了,然后又撸上了一点袖子,那件紧身的毛衫还是非常有说法的,他这几天补上的健身没白锻炼。
脱件衣服比他在镜头面前跳半天舞管用太多了,很快,评论区的弹幕就开始热落起来。
不少人大喊着男妈妈冲进了他的评论区,一边评论一边开始有人给他刷礼物,说想看看他的腹肌。
南郁时低头看一眼,心想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都说了卖艺不卖身了。
一个嘉年华,两个嘉年华,跑车,南郁时冲动的站起来,挑了一段BGM播放。
和想象中的热辣舞曲或者暧昧disco不一样,感恩的心钢琴曲版在整个直播间回响,而播放的设备。正是苏清那台价值几十万的贵重音响。
整个直播间寂静无声了一会儿,在一阵阵的发问号中,南郁时笑眯眯的对着镜头说:“我是情感主播。”
“大家可以连线说感情问题哦,一次连麦价值一个嘉年华。”
不少大喊南郁时是奸商的人,连麦的却也不在少数。富婆富哥们多了去了,南郁时话音刚落,刚刚一个给他刷跑车的富婆就上了麦。
“主播,我有情感问题。”
南郁时问什么问题。
“主播我就喜欢你,如果看不见你的腹肌的话,我感觉我的一些美好的品德都要被毁了。求主播帮我解决一下。”
南郁时感觉自己的眉头一跳,在他淡定的断开连麦之后又迎来了下一位观众
“主播,我也有情感问题。”
“我生理性喜欢你,心理上不喜欢你,一看见你就想和你亲嘴,不看见你没事儿,请问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南郁时沉默着又挂了一个。
这群人渐渐把调戏他当成了一种乐趣,开始不吝啬钱的给他刷着礼物,就是想看他得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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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或者皱眉嫌弃的表情。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抖m…
南郁时倒是也乐意收钱,他拨的有点累了,直播了快两个小时,他坐起来伸胳膊打了个哈欠。
估计是挪椅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直播幕布,幕布掉了下来,露出了后面一排精装大书柜。
南郁时本人还没意识到,直到看见评论区的人纷纷议论起了他身后的书柜,南郁时才站起来重新布置幕布。
评论区议论着后面的书柜,说是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珍藏版模型。
“那套模型我记得非常清楚,应该是在五年之前就已经绝版了,现在的价格已经吵到天上去了”
“不可能,应该是盗版吧”
也有人不信的知道又有眼尖的网友通过他整面书柜的大小分析卧室的大小,他说他是做家居装修的,这么大的书柜非常罕见,一般都是书房,至少要达到多少平米以上的有钱人家才会这么设计。
评论区炸开锅了,有人说他的外套三万多,有人说他的腰带五万多,还有人说他桌子前面随手放着的一盆小盆栽,出自名家之手。
南郁时刚刚铺好桌面一回评论区发现天都塌了,网友纷纷调侃或试探的质问他是不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和家里闹掰了,出来直播赚钱的。
南郁时就是一整个百口莫辩,自然也因为音乐声太大,他忙着和弹幕解释,所以没有听到书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评论区:
刚刚是不是门动了了?
我好像看到镜头最右边的门被谁推开了。
有零星的几条评论却也被大多数的调侃或者质问给掩盖了
知道有人在评论区说主播,但你要不然回头看一下呢?
主播,你身后有人。
设计师很秀气的手指压在南郁时端着的胳膊附近,他俯下身,呼吸很轻,下面的人之前并没有发现。
南郁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心想今天是个黄道吉日,自己怎么也不能撞鬼吧。
于是他讪讪回头,应该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身后的人用力搂住了肩膀,自己的整个后背陷在男人的怀抱里,那人身上的冷梅还带着南郁时最喜欢的那家面包店的一点味道。
面包被扔在桌上,一半的包装袋挡住了镜头,所以镜头只能看见主播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抱着看不清男人的脸,却能看见男人笔挺的西服和精致的领带,源自设计师的穿搭细节。
南郁时抬起头,正看见苏清晦暗不明的眼睛。
南郁时尬笑着,“你回…”
镜头翻转,一只手伸手按倒了屏幕。
观众只能看见屏幕前的一片黑画面不见了,可直播没有停止,还能听见那边的声音。
一边的男人似乎在解释什么,而身后的男人沉默不语,气愤焦灼,就在评论区还在猜测他们的关系是哥哥弟弟还是年轻小爸的时候,
布料拉扯的声音,随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从镜头里传出来。
“谁允许你亲我了!”
这回关系自然明了。
小时:坑爹啊!谁说今天是黄道吉日的?
15.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空气继续沉默着。
苏清靠在书架上,他垂眸抱着胳膊喘粗气,嘴唇因为大力摩擦留下一抹红肿,鼻梁上的眼睛甩掉到地上。南郁时从凳子上弹起来,像是一根弹簧似的,恨不得飞到离苏清最远的地方。
南郁时站在远处,而留下一侧脸颊微红的苏清蹲在原地。
南郁时自己打完之后到是后悔了。他尴尬的碰了碰苏清的脸,苏清红着眼睛没有躲开。南郁时眼疾手快的关闭了直播间。
挨打的明明是苏清,可捂着脸的却是南郁时。那块被苏清强吻的嘴角附近火辣辣的发痛,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让他疼痛心悸,却连一点怪异的心悸都不好意思展示出来。
苏清语调很低,极力压制着嫉妒。
“我不喜欢其他人那样看你。”
南郁时心想,老子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是吧。
不过嘴上说的却是,“下次不敢了。”
卧槽,真怂,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南郁时恨不得抽自己俩巴掌。
可这一次南郁时道歉却并没有让苏清觉得完全满意,他离近了一点,慢慢靠近南郁时的肩膀上,扯着他的衣领,抓着他的胳膊。
“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以后再也不许穿了。”
他像是要剥夺南郁时的自由择衣权,翻出衣柜里几件老爷爷款式的中规中矩,宽松的上衣外套给他穿上了。
“不许和我耍脾气,我带你出去吃饭。”
“想吃什么?”
南郁时一咬牙,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赚钱,他眯着眼睛,心想我非得宰死你。
“我们去吃海鲜吧。”他咬着牙,磨刀霍霍向金主。
“我对人均2k以下的海鲜过敏。”
苏清欣然答应。
南郁时换好了那套老爷服装,确实是显得成熟了不少,可是成熟自然也不算是坏事,南郁时看着这身打扮越发像是那些有钱的一代。
总有人喜欢熟男。本来南郁时这个原身的长相是那种比较看着年轻的长相,原身比南郁时本身要小几岁,也没上过大学,初出茅庐带着一点幼稚,他穿上这样成熟的衣服,反而更像是南郁时原来的长相,有了一点男人微熟的风韵。
最近的剧情线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被关在家里而陷入了停滞,也不清楚主剧情线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南郁时试探性的问:
“张衔现在在公司里怎么样?你和张衔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苏清微眯着眼睛瞥过来,他神情冷静,手掌搭在车把上,指尖轻轻敲打着皮质车把。
“你不喜欢他吗?”
“没有,当然没有。”
南郁时笑得跟朵花似的,心想我现在喜欢他还来不及。
“我以为你们有矛盾,才把他弄进公司里来的。”
南郁时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子转过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所以把他带到你身边,方面你欺负他报仇,等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你和他吵架,原来是我想多了。”
苏清淡淡地说出最让南郁时大跌眼镜的话。
不是哥们你…
南郁时郁闷了,郁闷的同时还有点爽。
好奇怪啊,他倒是爽了,客服无语了。
苏清坐在座位上开车有些面无表情。他的脸上还残存着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南郁时有点心虚,他移开视线,专注的看着车窗。移步换景,车从别墅区缓缓驶向一条宽敞的商业街。
他之前因为一直忙于赚钱还债,工作,手里也没什么钱,就没有怎么出去玩过,像是逛街更是少见中的少见。
南郁时对这里的环境都不算熟悉,对这个城市不熟悉,更别说只有有钱人才能消费得起得高端商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不是真实,而是游戏世界的缘故,这间餐厅比现实中那些豪华的海鲜餐厅要更加梦幻、不可思议。
几乎是深嵌在海族馆里的餐厅,整个被梦幻的蓝色海洋拥抱着,无数海洋生物和美丽的珊瑚组成的海底世界,还有各式各样的颜色闪闪发光。
这几乎是现实中无法达到的技术水平,梦幻到几乎有一种3D合成的电影感。
南郁时靠在玻璃罩上,想用眼睛记住这炫彩的一幕。
一边的苏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隐忍那些起伏不定的情绪。反射过滤的光是淡淡的蓝色,如同波动着层层叠叠的水波纹,尽数映衬在南郁时挺翘精致的眉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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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桌子上那些看起来非常精致的菜肴,龙虾摆好的盘子,还有不少南郁时都没有见过新奇的海洋品种,都带着似乎刚从海底世界打捞上来的鲜味。
南郁时看着这一桌子,除了食欲,剩下的就是财欲。他问客服,这一桌子的钱能不能算在账单里。
客服不理他了。
苏清坐在一边,他并没有叫服务生在餐桌边服务,自己耐心条条剥好虾,撬开螃蟹递到南郁时的面前。
优雅的音乐,美轮美奂的盛景,帅哥相伴。南郁时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丝眷恋。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钟都像此刻这样岁月静好倒也罢了,可原身是什么人?这个世界的进度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被拖慢。
南郁时连螃蟹都没有好好的吃完整个,就远见着一位身穿红裙,脚踩名牌高跟鞋,带着点趾高气昂的女士从门口朝这边走来。
那位女士嘴唇涂的红艳,脚步铿锵有力,就连推门的动作都那么一气呵成。
他指着南郁时的鼻子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c整个餐厅都齐齐地看了过来。
因为餐厅环境优雅,宁静还伴着清幽的音乐钢琴曲,因而这位女士的喊声可谓是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南郁时心里咯噔一声,瞬间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他问客服原身和这女的是什么关系。
不用等客服搜索回答他,这位女士的包就已经非常迅速且稳准狠的朝着南郁时的鼻梁和那张漂亮的脸蛋砸了过来。
“南郁时你敢绿我,你敢劈腿,你完了你!”
“这个男的是谁?”
南郁时差点被这个“惊喜”砸的头晕眼花。
苏清替他挡住了女人摔过来的包,那张本来就被他摔了一巴掌而流又红红的,脸上又多了一道女士包上金属砸下来的印记。苏清皱着眉头,先是沉沉看了南郁时一眼,转而瞧着那位打人的女士。
他站起来,对着餐厅其他人表达了歉意。
“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好吗?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要打扰别人吃饭。”
南郁时都不敢想,现在苏清的脸上得有多精彩,他也不敢想自己一会儿的命运会有多悲惨,他瞧着自己的手,感觉又离被剁下去不远了。
南郁时欲哭无泪。
16.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南郁时左边坐着那个原身乱搞的女朋友,右边坐着冤种男主。
女生翘着二郎腿,红裙底下的小腿不耐烦的踢踏着高跟鞋,从脚腕往上蜿蜒的大片纹身,时不时用长指甲暴躁的点击着屏幕的哒哒作响,各处都彰显着她的不好惹。
南郁时又看了眼苏清。
他还在用手指处理着脸上的淤青。那显然有点坚硬的包包材质,在他脸上压下一块不太好看的青紫色印记。
他就那样低着头,各种情感被眼镜挡着,玻璃的镜面挡着睫毛,却传达出一种阴郁又过分恐怖的压抑。
藏在南郁时西服底下,某人倔强地拽着他衣服的下摆,骨节泛白,力气大的快把他的服装扯破了。
南郁时:…
某种大概名为愧疚的情绪涌上来,南郁时捂着脸,又把原身骂了一顿。
你造的孽,罪都让我背了。
那女生估计是瞧见南郁时和苏清在那眉来眼去的,冷笑着斜了南郁时一眼。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不是跟我说你是直男吗。”
“我不是和你分手了吗?”
南郁时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谁同意了?我同意了吗,南郁时,你以为你想甩我就甩?”
“我和你道歉。。。你就当我遇见真爱,才发现自己是喜欢男人的。”
南郁时艰难的张开嘴,他在心里求着这位姑奶奶快点走吧,他感觉自己背后的苏清那边已经冒邪火了,男主发疯,自己小命不保。
她一挑眉头,眼睛在苏清身上上下逡巡,准备说两句嘲讽的话术,她也知道南郁时就是个没什么人情味的酒吧男模,干这种职业的,谁能相信他们说的话,相信他们嘴里的真爱和真心呢,不过都是为了赚钱罢了。
这位苏清看着一副精英男的相貌,又在刚刚很是护着南郁时这个出轨男,心里暗暗计较。怎么也能被人当成提款机冤大头,不知道这位了解不了解南郁时干过的好事,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一定连杀了南郁时的心都该有了。
她忍不住落井下石南郁时。
南郁时明显心虚的嘴脸让她倒是更兴奋了。反正被分手了,不如讹南郁时一笔。
她摸着手里之前南郁时给她充面子买的包,“对了,南郁时,你先把这个月的房租给我。”
“什么房租?”
“你忘了?你让我从你老妈那骗来的那套…”
南郁时高声打断女生的话,“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
女生没说下去,南郁时急的打开游戏任务框,这游戏攻略最坑爹的就是实时更新剧情和人物,只要不触发人物就没这段剧情解释,南郁时根本不知道原身和这个女生还有房子的交易。
“客服,我准备ooc更改时间线落点。”
「你觉得他会因为你出轨而杀了你吗?」
南郁时的沉默代表了他的回答。
他和客服做好交代,然后继续看剧情里显示的内容。
他妈妈因为害怕他把房子卖了还赌债,就不让他碰这套房子,后来原身为了从他老妈那骗钱还赌债,和自己的这位女朋友弄了个局,把她妈妈那套房子租出去给女朋友住,没个月弄到的钱他和这个女朋友一人一半。
南郁时因为觉得尴尬,也害怕露馅,到这个世界一年多,还没有去看过这位原身的母亲。那个本来勤劳朴实的母亲,估计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这么一个丢人的儿子吧。
南郁时哪敢让苏清知道,他在苏清面前可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可怜虫,南郁时一个月拿着苏清不菲的扶助金,他的妈妈应该是身患顽疾躺在病床,而不是身体康健的呆在一家小本生意的小卖铺。他的父母不应该因为原身赌博而拒接他的电话。
一切谎言都会有被拆穿的时候,南郁时只能希望这个时间来的更慢一点,不要是现在。
因为这是原身的罪过,不是他的,他不想做背锅侠。
南郁时把自己前两天直播连着攒下的钱全都给这个女生了,也算是替原身赎罪。
红裙美女拿到钱,自然是高兴的转身走了。她临走之前还晃着那个包,又是炫耀又带着恶意的朝着苏清晃悠了一下,
“这个包我很喜欢,南郁时买给我的,估计是花的你的钱吧。”
她踩着那双小高跟挎着包转身走了,留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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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时尴尬的和苏清面面相觑。
系统的警告声音已经冲破天灵盖,提示他现在男主的情绪高幅超过稳定逾限,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性。
不过其实也不用系统说了,他只要看一眼苏清的脸色就知道了。
他灰白的嘴唇颤抖着,他想要伸手去扶自己脸上的眼镜,可南郁时眼见着大颗的泪水滴在眼镜上,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即使这样,还是倔强的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手指骨节用力到几乎崩断掌心那根筋,他问南郁时。
“为什么?”
不过也是,换哪个男人被这样戴绿帽又被情敌挑衅能受得了,估计现在南郁时的结局只剩下两个,要么红烧大猪蹄,要么清蒸全尸。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吃完饭,南郁时把结局那血淋淋的一幕和刚刚还没吃完的螃蟹联想在一起,那是苏清一点一点给他扒出来的,苏清弄的很细致,南郁时有点后悔,刚刚没有来得及谢谢他。
这个时间线已经在破碎,原身残留的恐惧的生理反应再一次夺走了南郁时大部分控制权,无数分崩离析的碎片从海洋餐厅那梦幻的玻璃上掉下来,一切都在褪色,只剩下苏清那张偏执到疯狂的脸,眼睛里涌出的眼泪如同心血淌下。
南郁时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徜徉在碧蓝色的海水怀抱里的海洋餐厅。
这样好的地方,可能再也没机会来了。
他捧住苏清灰暗的脸,给了苏清一个轻飘飘的吻。
那个吻落在苏清因为他而受伤的脸颊,以及淤青伤口上。
“对不起。
这句话我替之前的南郁时带给你。”
时间暂停。
「ooc警告,已经为玩家选择其他跃迁时间。」
一切都停下了,只剩下苏清静止的脸,上面那道伤痕像是青花瓷一般慢慢变淡,晕染,如同一滴墨水落入深潭,最后消失的无踪无迹。
似乎在预示着也将如此消失的南郁时。
他被系统从这个时间线中带走,只留下还扯着他衣摆的苏清,他再强求,可手里仍旧什么都握不住,南郁时的衣服布料从他指缝间溜走,变成一团云,一捧流沙。
17.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南郁时在某个地方醒来。
四周的墙面上,糊着一层的看着很有年纪的海报,右边的奖状,还有几幅小孩的幼稚的画,无一不彰显着这家人对这个小孩的关心和爱。
被子很温暖,他躺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怀里被人塞着团小猫形状的抱枕。
穿越带来的阵痛让他半天无法移动,恢复体力后,他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地跑出门。看见位坐在门口整理账目的妇人。
她有着相当宽广的身材,粗大的手掌握着菜刀,低眉处理那些蹦蹦跳跳的活鱼。
南郁时大概知道,这里是原身的家,而坐在那里,看着非常有力而且健康的就是原身的母亲。
南郁时动了动喉咙,想要说两句什么,可是面对着这位妇人,居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沉默地远远望着她,直到妇人抬头看见他,她晒得红黑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母亲特有的对待子女的笑容。
“睡醒了?”
南郁时点了点头。
她在自己的围裙上擦干净那些血腥味,“晚上做你最喜欢吃的鱼。”
她又犹豫着,“你爸他,只是生你的气。只要你能改,再也不碰赌博,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我知道,你在外面过得也不好。我前一阵,看见网上那些说你的消息,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当时是不是很害怕?你怎么也不回家一趟,也不接我们的电话。他们误会你,可是爸妈不会啊,只要事情说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做那样的工作,爸妈也能理解了,我儿子长得这么帅,靠脸挣点钱,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什么。”
“他们要嚼舌根?叫他们说去!”
妈妈端着手里的盘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语气强硬高亢起来,像极了一只护崽的母鸡。
她瞧见南郁时不说话,只当他不喜欢自己提到这些事,有点怯懦的闭上了嘴。她瞧了瞧南郁时的了脸色,用干净的那只手拍了一把南郁时的脖子。
“算了,不说那些了,去洗洗手帮我备菜。”
南郁时缩缩脖子,第一反应就是不适应。
他之前的家庭环境可没这么亲密无间。南郁时作为常年看不见父母的那种托管型富二代,除了他哥偶尔会关心一下他的成绩以外,只有过年能看见他父母一次。
他不太会和父母这一辈的长辈接触交流,所以现在感觉畏手畏脚。
南郁时问游戏客服。
这是哪的时间线?
客服片刻之后,把他跳转过来的时间节点以及附近所有发生过的剧情全都输送给他。
和之前不太一样,他之前ooc的时候系统都会把他传送到一个事情发生之前的节点。而这次他主动ooc之后,系统给他跳转的节点却是在当天的事情发生之后。
不过说是那件事情之后其实并不算非常的贴切,因为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南郁时自己亲身经历而改变的那条时间线,而是原剧情的那条时间线。
现在的南郁时,应该说是原身,经历了酒吧被随强诬陷的事件,没有像南郁时一样的反击,而是畏畏缩缩的滚回了家里。甚至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了酒吧经理,丢掉了工作。
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他欺骗苏清自己父母重病的事情还没有暴露,南郁时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自救。
原身确实拥有一双爱他的父母,即使被南郁时当成取钱的机器,也没有放弃这个孩子,而是还愿意接纳他,在他最无助的,无家可归的时候。
现在不用想,只要南郁时登上自己的微信或者是打开手机的飞行模式,就有无数辱骂的短信,消息,垃圾山一般朝他堆过来,随强想让他死,他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今天晚上他约了和随强见面,就是终于忍不住,受不了网暴,主动和随强服软求情的。
随强洋洋得意的短信放在手机里,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
南郁时胃里算是一阵翻腾,他不是原主,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么失败的求饶方式,更何况是对随强这种设定恶心的npc。
他捏着手机,咬着腮帮子,这次他会让随强死的更惨一点。
下午六点,南郁时收拾好碗筷,一家人坐在饭桌前。
左边的那位,原身的父亲。他显然对儿子还有些看不惯,他瞧着是个十分老实巴交的人,短短的头发,手因为经常干活而变得很粗糙。可哪怕是这样粗糙的手,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白皮肤。
原身父亲的长相原生条件是非常不错的,也怪不得可以生出原身这样皮肤白皙的儿子。
至于为什么和自己长的有几分像,之前客服也和自己解释过,是因为他的穿越进游戏里,进入这个角色,所以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些原身的长相。
现在这个形象和这位父亲不算相像,其实像南郁时本人更多。
他静静的坐在那吃饭,也不和南郁时说话,闷头拿着一块馒头,半条鱼尾放在碗里。
桌子上母亲做好的饭菜,算得上十分丰盛,那条鱼烧的味美。却不算是太新鲜。显然是摊贩的冷冻货。比不上那天苏清请他吃的那一顿,昂贵的,用金币堆叠的海鲜盛宴。
可南郁时却吃的要安心很多,那条鱼吃的他肚子里暖暖的。很久没有吃的这么撑过。
原身的母亲一直想要让儿子和父亲的关系缓和,所以一直主动承担着作为桥梁的责任,她说到一个笑话,笑的眼睛嵌进皮肉里,南郁时这样注视着这位妇人,也跟着笑起来。
他心里发酸,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手那位还藕断丝连的所谓女朋友,用短信问他,有没有拿到那套房子的房产证。
“爸妈,对不起。”
这几天,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个。
他替原主和每一个被他伤害的人道歉,可一句对不起,轻飘飘的比不了那些实打实的伤害。南郁时说出口之后,就像是有更重的石头压在曾经的谎言上。
不知道是不是来这个世界太久,所以南郁时现在的情感就像是真的和这个游戏世界有了衔接,那种感情是超出原身残留意识的,真切的情感体验。
南郁时的简单的一句道歉,却像是他父母等了很久的一句,南郁时看见那位沉默的父亲落泪,母亲涨红的脸,心中莫名感慨。
其实南郁时本身是不怎么会干活的,之前在家里,他吃穿住行都有佣人,算是生活不能自理很严重的那种,他穿进这个游戏之后,也算是勉强能够靠自己生活,收拾房间,简单煮饭还算可以,但要是更难一点的他就做不到了。
南郁时第一百次把超市货架上的东西弄得一团乱之后,妈妈挥挥手赶走他,给了他一兜子零食,叫他到一边玩去。
南郁时:…这一幕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
游戏客服人机却适时进行吐槽。
【玩家,你比原身的区别,就是比他更像个小孩。】
南郁时懒得理它。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随强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内容除了除了不堪入目以外,还临时起意,叫他去之前工作的那个仙台酒吧,说是只要南郁时愿意乖乖听话,随强就帮他澄清。
不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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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情况,哪怕随强给他摆的是鸿门宴,南郁时也不得不去了。
他趁着父母睡下,自己偷偷溜出来,他现在没有苏清送的车可以开,所以一朝回到解放前,骑上了共享单车。
也幸好南郁时的父母家和酒吧离得不算太远,他骑了不到四十分钟。
他下意识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南郁时引以为傲的英俊长相,现在倒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推开大门,和之前不同的安静。
酒吧本来是应该非常吵闹的,动感的音乐,乐队,交谈喊叫的人们,总之不应该是现在的这幅样子。
南郁时推门的声音相当明显。里面大开着灯,无数视线落在他身上,议论,小声嘲笑,神情各异。
而里面坐着的,除了随强和一众同事之外,还有苏清和张衔。
南郁时第一眼就看见了苏清。他是里面最突出的。即使他举止低调,可他坐在那儿,即使是似乎很不耐烦的推上眼镜,也让人下意识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随强对他招手。
他张扬的笑,嘴唇咧开,不停抖动着那条翘着的腿,像是一边看着他,一边和坐在另一头的苏清说着什么。
南郁时硬着头皮走过去,他准备的随行隐藏相机已经是开启的状态,南郁时下意识稍微转向一侧,避开了和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的苏清。
“来坐。”
南郁时走到沙发中间。一侧坐着随强,而苏清和张衔坐在一起。
这个时间线的张衔和之前简直是脱胎换骨。南郁时好半天都没有认出他,因为他现在看着实在是太成功人士了。
他穿这一身西装,得体的坐在苏清身边,可能也因为长相不突出,他看着更像是苏清信任的手下。他慢慢给苏清倒好茶。
这个时间线的张衔不该是南郁时认识的那个。他看着非常温和善良,他很像是苏清的性格,或者说他表演的很像。那种稳重的行事风格,会让一个人的气质显著提升。
“非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苏清这么说,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再停留在南郁时身上一刻。
“之前的事情,是随先生误会了南郁时。”
他耐心的和苏清解释,似乎不希望苏清因为这件事情继续误会南郁时,“所以随先生想要亲自为他辟谣,随先生,您说吧。”
随强却没有说话。
他继续装作事不关己的摆弄手里的酒杯,就等着南郁时主动过来找他。
南郁时没有说话,而是先盯着张衔看了一会。
这个世界的张衔确实不太一样了。应该说,在这个世界里,似乎是他赢了。
他拿到了话语权,拿到了苏清的信任和宠爱,甚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他成了传话人,而矛盾被转移到随强和他身上。
南郁时从来都知道,随强只是张衔煽风点火用的一把刀。这把刀,专门斩向苏清对这个前任那些残存不多的信任和真心。
南郁时明知道现在的苏清并不是他曾经历过的时间线里,他认识的那个苏清。
可他们有着一样的容貌,还是让南郁时从心里产生了不该有的侥幸。
“苏老师,我没有偷人的东西。”
他认真的对着苏清解释,语言诚实笨拙。
“所以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吗?你这个人已经没什么信誉可言了。”
苏清这么说的时候,眼里竟然除了厌恶就是厌恶,那些南郁时经历过的无条件偏爱,竟然荡然无存。
18.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苏清的反应在南郁时的预料之内。
只是他切换时间线切换的太匆忙,心态上他想要适应还需要时间。
他的做法看上去确实是自取其辱,可南郁时除了想确定苏清的态度以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苏清之前一直都是南郁时的金主,多方资助南郁时,其实对于酒吧经理来说,其他人是不是相信,甚至连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本身都没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作为能给酒吧提供经济价值的员工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南郁时这方询问苏清的态度,就是想让酒吧知道,他还是有一定价值的,虽然苏清的态度比较冷硬,但是南郁时必须让酒吧看到,他还有被哄回来继续消费的可能。
张衔虽然也是酒吧出去的,可是张衔明显和原身不一样,张衔心气高志向高远,肯定不是酒吧这一个破庙可以招架的。他只要离开酒吧,就基本不会再有回来的时候,当然也就没办法再给酒吧创造任何的利益。
有一句话说得好,许多发达的人回顾过去,都不可能去接受曾经见识过自己破落无助时候的朋友,更别说酒吧男模这样
说出去只会让人瞧不起,只会给他的前途添堵的,糟糕的起点,也算得上是人生的黑点。
而原身不一样,他没什么志气,没抱负,唯一有的就是一身的债务和破烂的人生。他是要靠自己的青春活着的,他需要这份工作。
酒吧甚至可以用南郁时被诬陷这件事,来继续压榨他的剩余价值,逐渐克扣他的工资,甚至可以让他彻底变成酒吧的傀儡。
南郁时见苏清反应冷淡,大概也明白了这个时间线的苏清的态度。
他毫不留恋的走到随强身边。
随强是那么得意的。他还在吸烟,用夹着烟的那根手指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烟头稍微不注意,偏转的时候,烫破了南郁时的上衣的布料,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随强问他:“被之前的金主抛弃的感觉怎么样?”
南郁时皱了皱眉,忍着痛露出个有点胆怯,又带着识相的笑脸。
“希望随老板能再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没有招待好您。”
这个时间线里,原身本来是有些看不起随强的,因为手里有苏清这个大大冤种金主,所以对随强有点出言不逊,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张衔的煽风点火。
他作为全书最“聪明”,最有头脑的主角,能够利用原身和苏清走上人生巅峰也不足为奇。
随强很是受用南郁时的卑躬屈膝。他舔了舔嵌在里面的金牙,笑眯眯地用力捏捏南郁时的肩膀
“只要你懂事,我很大度的,也很大方的。你明白吧。”
他话里的那点暗示都恨不得怼到南郁时脸上了,称不上什么暗示,这是赤果果的明示。
“只不过…”南郁时故意开口的有点为难。
“只不过什么?”随强当然不是那种能按的住气的,南郁时稍微放出一点话头,他就马上猴急的问问问,也怪不得张衔会选择他当那把刀了。
“只不过我还记得,您之前是很喜欢张衔的。我之前还以为张衔也很舍不得您,所以之前一直都不好意思和张衔抢生意。”
南郁时借着随强的手,低头浅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酒,随后柔柔的笑起来。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只要弯弯眉眼就能无比勾人夺目的长相,他愿意那么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睫毛垂下来,本来算是锋利的眉眼被藏去几分锋芒,只剩下含蓄的美,几乎没有谁可以抵抗住他散发的魅力。
“现在看起来,您是成了张衔的垫脚石啊。”南郁时故作是说错了话,又补充了一句,“我说错了,应该说是敲门砖。”
南郁时表现的自己像是用错了贬义的词,可是随强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了。
南郁时继续补充,“现在到了苏老板身边,他倒是很如日中天。要我说呀,他应该好好感谢您。要不是您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还有命轮到现在,可以站在苏老板身边,成为苏老板的‘得力助手’吗?”
南郁时这话说的既是阴阳怪气又是夹枪带炮。不过南郁时觉得自己说的也没什么毛病,事实就是如此,这不是这个剧情里,张衔的一贯行事准则吗?
只要是事实,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只要做过坏事,再多的脏水泼到他身上又怎么样呢。
南郁时的话让随强有点挂不住面子。他本来还觉得,只是一个营销而已,走就走了,可现在转念想想,越来越觉得确实如同南郁时所说。
如果不是自己之前的帮助,就张衔一个长得普普通通,家庭条件那么惨的底层销售,没有他给张衔花钱,他爹娘早就死在医院里了,更别说是现在还有机会翻身,他现在倒是成了人上人了,就装作看不见自己,装作不认识自己,这是什么道理。
南郁时还知道讨好之前的金主,张衔倒是转心转的很快。
他端不住的酒杯,直挺挺扔到茶几底下。他没说话,可意思已经到了。
张衔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坐着的南郁时。
没想到他几句话就把本来针对他的随强还有众人的议论放到了他身上,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质问南郁时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一样。
他现在道歉也不是,低头也不是,谁让他现在早已经不是那个低到尘埃里的小酒吧男模,他现在苏清带来的,是苏清身边的人。
其实他并不是很害怕得罪随强,随强虽说家里比较有钞票,但是因为平时行为浪荡,基本不受家里的重视,也拿不到什么实权。
可苏清不一样,他是实打实的富一代,国内外呀有名的园林设计师,自己创办了公司,而且据说家里精通风水,在圈里非常受人敬重。他能够从苏清手里得到的好处比这个随强要多得多。
更别说随强只是把他当成是手拿把掐,为他提供消遣的玩物,而苏清却愿意给他一个工作的机会。
张衔本来只是想苏清对南郁时彻底死心,却没想到这回祸及自身,反而让他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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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颜面。
不过。。。张衔的目光又转回到苏清的脸上。值得张衔宣告胜利的,就是他没有看到一点他对南郁时的留恋,也没有对南郁时说自己的话产生什么反应,苏清全程都在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估计是有什么工作,也可能是不愿意再看到南郁时的脸。
总还是让张衔松了一口气,苏清似乎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过去的。
张衔的忽视,让随强脸上更是没面子。
可他现在确实是不太敢动苏清手底下的人。他的目光落在南郁时身上,南郁时曾经是苏清的人,于是随强把对苏清和张衔的记恨,全都准备发泄到南郁时的身上。
南郁时……南郁时呢?
随强一转头,本来应该坐在他身边的南郁时早不知道上哪去了。
南郁时当然是跑了,不跑等着留在原地被随强当出气筒吗?
张衔有苏清撑腰,哪怕是真的开罪了随强他也不会怎么样,可自己不一样,他现在成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小虾米,还不是任人拿捏揉扁。
视频在自己手机里已经录制好了,他可不想自己以后上街人人喊打,也希望哪怕是这件事能给原主一个公道,他做的错事是错事,可没做过的事情也不应该被人肆意抹黑。
他后背那块还在痛。烫伤是人类已知的最痛的几种伤口。尤其是他行走活动,后背本来就因为骑单车出了些汗,伤口被汗沙着,又是衣服的摩擦。
他随便找了个厕所隔间,把衣服脱了检查。
那块已经红肿的伤口,在他光滑的皮肤上十分显眼。
他小心翼翼害怕留疤,毕竟是靠脸吃饭的。
他还在对着镜子看,镜子那边的南郁时,现在要显得十分消瘦。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阵子的事情打击的他有点吃不下饭,此刻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内陷,眼下仔细看能看得出熬夜的乌青。
南郁时对着镜子,指着镜子那边的人。
小声骂了他一句人渣。
骂了一句,还觉得不过瘾,自己因为他受了这么多罪,恨不得列举他的十大罪名,洋洋洒洒写一篇小作文才算过瘾。
他一拳对着镜子那边的人挥过去。
这拳打你不孝顺父母。
又是一拳挥过去。
这拳打你赌博借高利贷。
第三拳,南郁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撸起袖子,绕胳膊蓄力。
这拳打你…脚踩两条船!
南郁时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砸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看向镜子里。侧后方的那位,被他打破嘴角,流了一下巴血的,除了苏清,还能是谁?
不是。。。你俩是和厕所有什么缘分吗?
男主和前任是厕所情缘是吧。
“脚踩两条船?”
苏清冷笑几声,他用手背擦掉嘴唇上的血,就是脸上的表情看着实在是不怎么友善。
“你在骂我吗?”
19.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脚踩两条船,你是在骂我吗?”
南郁时觉得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我……”
因为他确实是张嘴但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一切解释在此刻的这种情况下都显得有点奇葩
一个光着上半身的裸男,和一个穿的相当正经的西装男,在该死的酒吧厕所里,产生了一点摩擦。
谁能觉得这种情况下俩人的关系是清清白白,南郁时感觉有根名为忍耐的线在自己脑海中砰的一下炸开了。
不知道人不穿衣服的时候很脆弱吗!谁会在这种时候找人吵架吗?
“你听错了。”
南郁时侧过身子离他远了些,拉开两人距离。
他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不仅没有给本来燥热的气氛带来一点冷意,反而给了一个机会能够掩饰住其中不知道是谁的,急促的呼吸。
苏清似乎在愤怒之后,才逐渐注意到他赤裸裸的身体,他却没半点觉得这种情况让人尴尬,他执着地站在原地,有种不让南郁时走的架势。
苏清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是吧。
他感觉自己被上下打量的有点羞耻。
嘶一声瞪回去。目光恶狠狠的,他在心里怒骂,
苏清你找事儿是吧,告诉你我不是吃素的,想当年,a城学校我说打架还没人敢揍我,你……额,南郁时瞧着苏清的目光,越看越觉得怎么哪哪都不太对劲。
你偷看我哪呢,当我没看见是吧。
这句话他只能在心里怒吼,喊出来就有ooc的风险,不敢想再ooc一次,系统会给他弄到哪去。
南郁时却不想第一个认输,于是俩人就这么对视,南郁时都感觉自己要看对眼了。他感觉有点无聊,开始观察起这个世界的苏清起来。
这个世界的苏清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却看不出来是哪不太一样。
苏清看见南郁时和他对视,他冷哼,语气中带着嘲讽。
“你缺钱到连随强那种人都愿意讨好了。”
南郁时还是那副很不在乎的态度,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故意甩到苏清的脸上,“所以呢?让开。”
“你之前乱搞的女朋友给我发消息了,说让我给她一百万封口费。”他抓住南郁时的手,强行压在洗手台底下。他脸上那些嘲讽的情绪,都像是被南郁时用毫不在乎的冷漠给挡了回来。
“南郁时,你自己听听,荒谬吗?”
南郁时有点不耐烦,他偏过头,侧着脸,略显潮湿的头发挡住他的一半视线。他抿着嘴唇,他回望苏清瞧着非常愤怒的眼神,盯了会,鼻尖耸动,自己笑了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睫毛也微微的颤抖,瞳孔随之被挤压,里面露出混沌又灰暗的光。
南郁时突然伸手,手掌抚摸过苏清因为生气还在颤抖的下巴。
“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他声音有点低,那种暧昧的语调几乎是从嗓子里慢慢滑出来,如同嘴唇里充满了某种液体,黏黏糊糊的语调,配上他冷淡得格外帅的眼神。
南郁时就是没技巧,就是硬帅的代表,让人情不自禁陷入一种非常恶劣瑰丽的想象中。
“还是你其实,忘不了我?”
南郁时用拇指压了一下苏清的嘴唇。
苏清随之一抖,目光闪避的瞬间,那种本来应该针锋相对的气势,就弱下去一半。
“你以为你是谁?南郁时,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苏清这么说,他打开南郁时的手。
南郁时随着动作,靠在台面上,他双手撑着台面,眼镜还在盯着苏清。
似乎是头狼在寻找猎物的破绽,他这么审慎的看,苏清几乎是被激怒了。
南郁时却在苏清最愤怒的时候,像是猎物终于露出来破绽一样,他扑上去,几乎是咬住了他的嘴唇,右手控制者苏清的腰不让他移动。
他发起疯来力气算是很大,手掌铁钳一样握住苏清的腰,苏清被他翻身压在台面上,几乎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让人呼吸的缝隙,两人胸口紧紧贴着,苏清呜咽挣扎,那张本来充满愤怒的脸上,充满惊诧,更多的愤怒,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脸整个涨红了,眼镜硌到南郁时的鼻子,早早被他摘下来扔到一边。
苏清眯着眼睛,眼睛里迷乱又愤怒的泪让南郁时更有膨胀的恶意和y望。
粗暴地吻,胡乱的吻,目的是叫人吃醋的吻,恶意的吻。
南郁时想起之前在某个时间线的时候,那好像是一个早上,苏清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本来一丝不乱的头发乱翘着,没有眼镜的束缚,整个人显得无比柔和。
那个时候南郁时看见他品茶之后湿漉漉的嘴唇,就在想,他的嘴唇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现在真的亲到了,反而觉得有点索然无趣。
南郁时心里冒出这种想法,他一边压着苏清的嘴唇,一边偏过头,在苏清的背后,他看不见的方位,睁开眼看着推开门进来的张衔,在瞧见他们两个激吻之后,几乎是如遭雷劈的后退一步,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看着张衔对自己满眼的愤恨,瞬间感觉心情通畅,真好,爽了。
客服在几秒钟前,突然非常反常的给了他一个人物进场提示。
南郁时听到这个进场提示之后反而挑眉觉得客服似乎别有深意。
不知道是鼓励他和苏清偷情还是像让他给苏清和张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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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路。
反正不管是那种,南郁时此刻这种恶劣的心情都不可能满足的。
故意让张衔瞧见之后,南郁时主动松开苏清,就好像是他主动结束的一样,苏清把他舌头咬破了,他伸了个懒腰,扬长而去,路过张衔的时候,故意露出一点被苏清咬破的舌头。
南郁时把自己的衣服挂在肩膀上,上半身还赤裸着,那些苏清挣扎后在他身上留下的红痕,越发容易让人想歪,南郁时就是利用这信息差,他不仅要让张衔想歪,他还知道,就凭张衔那种阴暗的性格,他是不会直接问的。
“你们苏大设计师累坏了,”南郁时笑眯眯的,理所应当的把张衔看成是苏清的助理,“小张是吧,送苏老师回家。”
“他钥匙在我这,给你。”南郁时是刚刚趁着苏清不注意从他兜里顺出来的,这回显得更真切了,张衔差点用眼神把自己射穿。
南郁时出来之后,脸上还挂着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游戏客服适时问他。
“刚才不是挺高兴的吗?”
南郁时嘴唇平平的拉向两边。
无聊。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和客服说,外面在下雨,他没法骑共享单车,手里更没多余的钱可以打车。
南郁时只能先在公交亭躲雨。树下还有几只麻雀,他们互相啄弄彼此被雨淋湿的翅膀,偶尔几声叽叽喳喳的鸣叫,南郁时越听越觉得是在嘲讽自己此刻形单影只。
「……玩家,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客服听见南郁时抱着胳膊,顶着一张帅脸在那针对几只麻雀就有点想笑。可惜它是个人机,本来是不该笑的。
这个时间肯定是已经不通公交和地铁了。
嘴唇上面还有红肿的,淋着血的伤口,南郁时懒散的神情,他靠在广告牌上,睫毛上被水汽覆盖了层毛茸茸的滤镜。
如果有谁经过,或许会猜想这位忧郁的美男子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但事实上,这位美男子的脑中,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回家。
和原身母亲借钱?
不行,这也太丢脸了,南郁时肯定不好意思。
和前任姐要点钱?
……能给他就怪了。
“玩家,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客服看见南郁时半天都没有说话,还以为他陷入了什么抑郁的情绪里,主动开口调节气氛。
某种程度上,不让自己的玩家抑郁了,也算是客服的职责范围之内…吧。
“当然是撮合他们在一起了。”
南郁时被打断了思路,手指转着自己的发尾,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笑。
他说话的语气听着很古怪,“这不是主线任务吗?”
20.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最后南郁时还是淋着雨回家了。不为别的,他怎么也不能在公交站底下睡一晚上吧。
他回到家的时候,雨水下的还不算小浑身都湿透了,他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原身母亲又是心疼又是面带责怪的长吁短叹。
她瞧见南郁时的样子急坏了,又是给他擦头发又是让他打着热水去洗澡,手里还捧着几个暖水袋,就怕他感冒。
原身总当自己年轻身体好,能硬扛着,可南郁时不一样,他比原身要惜命多了,更何况他对原身的这幅身体的健康程度也并不怎满意。
哪怕是前一天晚上做了这么多的补救措施,骑单车骑了四十分钟,淋了四十分钟雨的南郁时还是中招了。
他病了一场,大早上起来发烧头痛,喝过父母端过来的药,南郁时才算好一点。
他又睡了一觉。
梦里光怪陆离的,他感觉自己看到了许多虚无的东西,一会他飘到了天上,一会进入海底,他好像回到了校园时期,又来到了一些他从来没去过的时空,那里的自己似乎也有着一张不是那么相似的脸。
身后有人在追他,怒吼的声音像是会喷火的恶龙。
南郁时一回头,看见苏清的脸。他一会变成讲台上的老师,一会变成追着自己的丧尸,他在后面追着自己,吓得南郁时一下子从昏睡的梦里醒过来。
他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身上现在还有点烫,不过已经不至于卧床不起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这回他没骑单车,也算是开上了他爸送货运货的小皮卡,目标地点,苏清的公司楼下。
客服对他的精神提出赞赏,【玩家这种敬业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感动。】
发烧三十八度还坚持玩游戏,他现在比游戏主机还热。
南郁时稳稳停在路边,带着那副望远镜,远在二十多层的苏清虽然看不见,但是南郁时却可以看见楼下两层,正在和同事谈笑风生的张衔。
南郁时机位确定了,干脆也不用望远镜看个没完了。他翘着脚在楼下等,准备创造一场偶遇。
当然,像是南郁时这样的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苏清的公司门口,就肯定不是来办正事的。
苏清肯定也知道,不过南郁时不怕他知道,还就怕他不惦记。
南郁时准备先在他眼前刷一刷存在感。
之前苏清没有现在这么加班。虽然说他工作也算是很忙,但只有自己累了,苏清没有工作就没有会陪自己回家躺着。
这几天倒是灯火通明上了。南郁时等到晚上八点多,才从众人中等到苏清的车。
苏清的车停在办公楼里面的停车场,南郁时肯定是进不去停车场的。所以只在停车场里休息也远远不足。
他瞧见苏清的车出来、眼疾手快的从车上蹦下来,大大方方拦在苏清的车前面。
他行为大胆,一下吸引了路上不少人的注意、这片除了路人之外,还有不少苏清公司的员工。
南郁时之前研究互联网可不是白研究的。他深知网络的魅力,一个帅哥货拉拉司机,配上商务车男老板,出不了多久,即使是他们俩真没什么,现在也能传的谣言满天飞、更不用说他们俩本来关系也不怎么清白。
众目睽睽之下,苏清估计也不好对他太冷漠。他瞪着南郁时,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摇开车窗。
“你有事?”
南郁时看进来的第一眼,是前后左右看了圈。
他似有所指的勾唇问苏清
“呦?没带着你助理一起回家啊。”
“…和你没关系。”
苏清偏着头,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他特地带着口罩,估计是嘴唇被人咬破,谎称自己过敏,就是为了维护住自己可怜的脸面。
南郁时忍不住指了一下他的脸在那乐,苏清更不耐烦。
“没事我就走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一个个装作路过,然后伸着脖子往里看。
帅哥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关注这位帅哥和车上人的关系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其中要数苏清公司的人更多,毕竟他们这位优质海龟男老板年过三十黄金年龄却没有听说有什么女朋友或者是结婚传闻,一直让公司的员工好奇这位老板的真实性向是不是如同传言中那样了。
苏清再大度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受不了大街上这么多人的注视礼,忍无可忍,皱着眉头打开门,伸手把南郁时扯了进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刷流氓啊。”
南郁时被他塞进副驾驶,还在态度恶劣的开玩笑,他笑嘻嘻的,南郁时没理他,开着车上了路,才算是甩开这群看热闹的。
“说吧,到底想干嘛?”
南郁时之前本来一直都贯彻那个理念,只要钱,不动情,最好能离这个世界上的所有npc都远一点。可经过这次的遭,南郁时的想法有了些改变。
他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只想着快点离开,也许所有人物是好是坏,原身经历了什么,原身做过什么坏事,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不同了,他受不了张衔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像是把他当成是一个可以吸血的蠢货。
原身或许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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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罪都要赎,可是他张衔也跑不了。
现在张衔最在乎的不就是苏清吗,他把苏清当成了救他离开淤泥的救命稻草,南郁时就要让他知道,失去的滋味。
“缺钱了,缺多少?”
南郁时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清已经下了定论。
“不缺钱,缺你。”
南郁时笑眯眯的说出这句话,他脑袋向后仰,带着不少懒散。他眼睛已经闭上一半,整张脸似乎都红润的不正常。
苏清察觉到南郁时的反常。“你喝多了?”
南郁时哼笑,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你喝多了不回家,来我这干什么?又陪谁喝成这样,南郁时,我劝你小心,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酒场上。”
苏清干脆换了方向,朝着南郁时原来那个出租屋的方向送过去。
南郁时坐在车上,反而变得安静了,也许是苏清的商务车真舒服,也许是车厢里没人说话。安静的让人昏昏欲睡,
南郁时不说话,苏清自然也是认真的开车,车开的很稳,可南郁时在他倒转红绿灯的时候,突然捂着嘴。
“我想吐…”
苏清被他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他们俩正在高架桥上等红灯,肯定是不能随便下车的,他放开安全带去翻副驾驶底下抽屉找袋子。
南郁时却笑开了。他嬉闹着忍笑,搂住了苏清的脖子。
南郁时的呼吸好烫。体温很高,离得很近也没有闻到什么酒味,只能感受到南郁时身上那股廉价的洗发水沐浴露的工业香精味,被高体温蒸腾着,飘进苏清的鼻子里。
“骗你的,骗你的。”
他的嘴唇凑仔苏清的耳边,扯掉他欲盖弥彰的口罩,和南郁时的上唇非常契合的伤口,昭示着十几个小时之前,两位发生过一些负距离接触。
南郁时似乎像是真的喝醉了。他意识好像不太清醒,只搂着苏清的脖子,嘴唇碰着他的下巴,一串细细密密的吻。“骗你的,其实我那天就是骂你脚踩两条船。”
南郁时眨眨眼睛,迷蒙又脆弱的瞧着苏清,眼睛如同一块璞玉,那是未经雕琢的,完完全全的稚鸟。
他只要仰头看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含着的情绪就会如同细雨一场绵绵润润的流出来,不用怎么去品味,那种情绪不是演出来的,是天生的动人,是小年纪赠予他的,童趣和浪漫。
他有大胆,有试探,更多的是天真。
他这么盯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不忍苛责。
南郁时问他,
“你真的舍得不要我吗?”
21.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南郁时的话烫的苏清浑身僵直,被后面的车按了喇叭才猛地清醒过来,苏清扶正眼镜,可眼镜本来就是正的,不正的应该是他的心。
“你喝多了…我不想和醉鬼说话。”
他冷静之后,忍住不去看南郁时那张很会委屈的脸。
“你母亲治病如果缺钱,我可以继续给你,这件事是我之前和你约定好的。”
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我们俩在不在一起没有关系。”
南郁时像是真的睡着了,苏清把他送下车,南郁时整个人跟一根很长的面条似的挂在苏清的身上。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出租屋所在的小区好像总是停电。
绕过地上随处散乱的垃圾,拌脚的老旧电线,进入楼道口,南郁时那个出租屋在顶层。南郁时趴在苏清的背上,几乎把全身打扮的重量都交给苏清了,没有电梯,爬到顶层,哪怕苏清的身体再好,也够他喝一壶的。
中间几层黑的几乎看不见五指,这里的人都为生活所累,何提去和物业打太极。无人修理,自然就一直坏着。
一个人抹黑自己走还好,带着南郁时就觉得有点费劲,他麻花似的缠绕的酒醉走法叫人头痛。
他没有多余的手去找,于是就让南郁时去拿他的手机。南郁时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完全的捣乱。苏清只感觉到南郁时的手在他裤子兜里胡乱的摸索,摸的苏清心烦意乱。
本来就非常陈旧沉闷的空间,四周的黑暗,让这种燥的感觉更加明显。
“…别摸了。”苏清按住南郁时的手,自己的呼吸跟着乱窜,体温直线升高,他却觉得头脑发汗。他觉得有点不舒服,想要拉一拉后背的衣服。
他鼻尖被沁出的汗滴弄湿了,南郁时用手指触碰着,帮他擦干净了。
南郁时反而是更自然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了,他呼吸热却十分均匀,沉稳,平静的像是湖边路过的汽笛,离远了还能听到悠长的回响。
“我是很缺钱,特别缺钱。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缺钱。”南郁时嘀咕着,他声音非常低,娓娓道来,他像是在和苏清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现在手里连出门打车的钱都没有,酒吧不要我了,妈妈生病了,网上的人说我是小偷,之前的朋友对我如避蛇蝎。”
“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替我还债,又给我很多钱可以让我给妈妈治病,我现在肯定早就死在某个荒无人烟的角落,就像是……”
南郁时想了一会,他头晕着,像是思绪突然断了,然后又卡顿着接上。
“你从小到大都这么有钱,住在很漂亮的大房子里,冬天也开着暖气,温暖的衣服。肯定没见过吧,冬天在下水道里冻死的老鼠。”
南郁时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说着自己哽咽了。他吸着鼻子,苏清能感受到有凉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流。
“我就是那只老鼠,总是在默默窥探别人的人生,吃着垃圾,却还幻想自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是很缺钱,可是苏清,你知道我的。”南郁时哭的像是一块快要融化的冰,在他身上软绵绵的靠着,
“可是比起钱,我还想要很多很多爱。”
南郁时的脸贴在苏清的脖子上,喝醉的人在说醉话,更像一只祈求垂怜的,伤痕累累的动物,躺在猎人的枪下,还在用湿漉漉的眼睛,希望主人能够想起那些快乐的时光。
“我不想死,也不想我妈妈死。我只要一点钱就好了,剩下的,能不能兑换成爱分给我?”
——
“他走了吗?”
【他走了。车出小区了。】
南郁时立刻站直了,他可怜的要碎掉的神情从那张确实非常贴合的脸上消失。南郁时嘴唇拉成一条直线,目光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用拇指擦掉未干的眼泪。
南郁时哪还能一点不清醒,他只是有点发烧,又不是真的喝醉了。
他又等了一阵子,等到苏清彻底走了,才健步如飞的下了楼。
“他居然连原身不在这住很久了都不知道,看来这段时间是真的没怎么鸟过原主啊。”
南郁时好久没演过这么久的戏,真的太消耗能量了。
他摸出一根烟点上,原身的坏习惯,他还是没能彻底戒掉。
抽了半支烟,感觉精神好了一点,南郁时从地上坐起来,拍拍手,摸出兜里震动过的手机,成功看到手机里显示一万入账。
南郁时提了提嘴角,心里倒是也算不上高兴,毕竟苏清这个杀千刀的真的神经病,把他送到旧小区,南郁时还得自己坐车回家。
最惨的还是,就是南郁时这一通卖惨,苏清心疼他给了他钱,可这个钱他也一点都花不了。尽数充公。
南郁时满头黑线的,开着手机软件找共享单车。
最近的一个显示有车的点在三公里之外。南郁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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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在大半夜徒步去找车。
他在路边散步,一边看着天空,天上的星星好稀啊,怎么在这个时间线里,连星星都没有游戏的梦幻感了。
南郁时被迫遛弯,也只能教自己学会享受当下。
客服却是有点闲不住了。
【你是怎么确定的,他还会愿意对你心软?】
南郁时笑了笑。
“你们人机还是活的太死板了。今天早上你吐槽我看的早间新闻,你看了没有。”
客服沉默着,他沉默是为了搜索数据,提取今天早上的记忆。
众多的新闻,几乎都是本市无聊的早间新闻。因为本质还是游戏世界,除了涉及世界剧情线之外的内容都做的非常的模糊。
每天的新闻都看不出什么新意,要么是小伙英勇救猫,要么是大爷公交车占座,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每次的人名和人脸都是模糊的。
除了最后一条。
最后一条新闻像是临时插播的,新闻的内容讲的也不算详细,大概就是昨晚发生一桩奇案,某当地知名富商的儿子喝多了半夜掉进煤炉里,听说是死了。
全身都烧的看不出人形,皮肉被烫化了,听说第二天被捞出来的时候,焦黑的如同一块木炭。
客服这回的沉默,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感叹。好半天,客服问南郁时。
“听到这条消息,觉得解气吗?”
南郁时终于连着步行加骑行,好歹回到他停货车的苏清公司门口。
南郁时躺在货车后背的车厢里,车厢里因为长期拉煤运货,到处都是黑色的煤渣。
他立刻打断了客服的话,“诶,你别乱说啊,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南郁时闭着眼睛,现在倒是也毫不在乎衣服会不会被弄脏了。
“他为了张衔报仇,又不是为了我。”
他闭着眼睛,看上去无比情绪稳定。
他提醒南郁时,
【张衔一直在苏清身边,你父母的事情应该很快就瞒不住了。】
【请玩家加快速度,距离目标还有一百万。】
【我还很好奇,你刚刚为什么没有直接和他要钱呢?】
南郁时说,“这一百万我肯定会从他身上拿到的,不过不是现在。”
南郁时松松骨头,又拿起他那个望远镜对着之前张衔的工位一阵研究。
“别急,慢慢来。我会让他都吐出来的。”
22.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一会去看一场好戏。”
南郁时哼着歌,笑眯眯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对着天空弹上去。
南郁时随手接下,然后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双手合拢,没有看里面的结果。
“你猜里面是花还是字”
「根据概率推测,里面花和字的概率应该是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五十。不过作为整个游戏的客服,我拥有一些超出玩家的权限,比如可以透过你手的数据直接看见里面的硬币。」
“切。”南郁时把硬币在手里绕了一圈,耸肩表示无聊。
“里面是花还是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谁的口袋里,懂吗,人机。”
人机客服:「……」
里面的硬币其实没有花也没有字,硬币的花纹并不是钱币的那种类型,倒是像某种场所发放的纪念币徽章,第一面是跳舞的写意,背面是一串花体数字。
客服看不出什么艺术性,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和夜总会洗脚城的送的打火机上印着的东西的、差不多,这枚硬币正面是个跳舞的裸男,至于背面的那串数字,如果拨打的话,就会发现这是酒吧前台的电话。
南郁时还是在晚上七点左右,手机里收到了之前同事发过来的一段视频。里面赫然是苏清进门的场景。
今天晚上是酒吧的特色,蒙面酒会,虽然说是蒙面酒会,但是一些比较有名望、常客来酒吧的时候,酒保都会提醒屋里的员工注意。
他们毕竟是酒吧的摇钱树,肯定要给一些情绪价值,比如说专门为他们设计的环节来保证他们的体验感。
当然了,这个同事给他发这段视频的原因肯定也不是真的希望南郁时好,也并不是多么仗义的行为,只不过是一个单纯想看热闹的心态罢了。
南郁时没有回他。
当天下午准备了两套衣服和原身峰峰完全不同。这个世界的原生还维持着那幅夸张浮夸的打扮,所以南郁时现在这身素雅的反而很有伪装性。
既然晚上是蒙面酒会,那么南郁时就有机会可以混进去。
礼服以外,南郁时还准备了一点银色的半长款假发。他带上假发,穿上礼服,再找来从路边五元店随手买的纯色面罩。
看上去真有一点蒙面海盗的味道,那副黑色手套在手上一戴,杀人不眨眼,随随便便可以取人狗命。
不过再帅的蒙面海盗也得骑单车去酒吧,他今天没有把单车骑到酒吧门外,而是在远一点的地方就下了车。他得装得很有格调,最好可以让酒保误以为他是哪号的富商。
估计那天晚上整个酒吧的酒保都急死了,瞧不出来他是谁,他大摇大摆的进了门,这群人面面相觑,差点惊动了老板。
不过这些都是南郁时不知道的了,他唯一感觉的就是,今天酒吧里的空调开的很低,不知道一会儿有什么让人热血沸腾的项目,把空调调到这么低。
南郁时抱着胳膊,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大夏天的穿西服外套还觉得冷。
酒吧为了营造那种神秘的氛围,几乎除了对面的脸上颜色鲜艳,带着亮钻的面具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眼前模糊不清的景象,南郁时不自觉的摩挲手里的那枚硬币,让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放眼望去,人与人摩肩接踵。那些少得可怜的布料穿在人身上,大片都是裸露的皮肤,荷尔蒙从人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形成一股复杂难辨,又叫人目眩神迷的味道。
南郁时这一身虽然廉价,却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被他穿着显得尤为优雅,有格调,得到了不少人的重视。
昏暗的环境也有好处,只能看得见面积和颜色,看不清楚细节和样子。什么衣服的质感,是否丝滑的布料,在这种幽暗的灯光下都被简化成一片又一片模糊的人影。
人与人像是一只两只斩露着翅膀的蝴蝶,那些名贵的香水在混搭的气味中显得尤为低俗。
精心打扮的人群,一只只求偶的蝴蝶,在这一大群蝴蝶中那只看着最鲜艳,又能透过廉价的单薄布料看见内里蓬勃肌肉的那位,自然成了整局酒会的焦点。
南郁时就是这场酒会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的身份,由于带着面具的隐蔽性,也有不少人主动上来和他搭话,却没有人去问他的真实身份。
既然是蒙面酒会,那也就是默认了这个人不想让别人发现,展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贸然去问非常不礼貌,如果这位是什么名流大佬,反而会惹他不快,给自己添麻烦。
南郁时为了保证自己身份的隐蔽和神秘感,也能减少被别人发现的几率,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遵守规则,微笑点头示意,用它整张五官中唯一露出来的嘴唇表达情绪。
比起这些围绕在他周围的,或心有不轨或妄图攀附或心怀好奇靠近他的人,南瓜一概不鸟。
他此行的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猎艳,更不是为了求偶,而是为了找到突然造访的苏清和张衔。
按照同事给他拍的视频来看,苏清应该是在某一个包间里出现过,按照苏清的性格大概率也不会和那些人在一起拥挤,他现在周围的人很多反而是他的保护色,如果到了包房里能不能保守住自己的身份就成了一个问题。
这时候,身旁有个个子瘦小,穿着热辣短裤的男生凑到他身边,笑着问他有没有兴趣和他喝一杯。
南郁时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个男生在他身后跟着他半天了。
照着南郁时对这一行当的人的了解,他推测这个男生应该是在瞧他的穿搭,数他的身家。
估计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干脆就直接上来了。
这是这一行当的人最擅长的做的事情。也是算是某种职业病,毕竟要有能看穿一个金主实力的能力,才能有吸引金主为自己花钱的底气。
那个男生的身上涂着过于浓烈的香水身上,那点布料让本来就觉得冷的南郁时看见了更觉得冷得不行。
他本来是准备礼貌拒绝的,可是那个男生倒是十分大胆,看见他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就两步跨坐在自己腿边上,支着下巴在他耳边说那些浓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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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又略带勾引的话。
南郁时于是心里转了圈,有了其他的打算。
既然自己不太方便,那他不如让别人帮她做。
南瓜搂住那人的腰作为回应,那人那个男孩见他主动,眼睛里的媚意含的更深了。
南郁时用食指抵住他要亲上来的嘴唇。
“我请你喝一杯酒,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那个男生像是有点不甘愿似的,不过很快还是调整好了姿势,坐正了端着酒杯。
“我为什么要帮你,说说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南郁时话头一转,他可许诺不了什么金币钱财,“我帮你引荐个大客户怎么样?”
那男孩嘴唇一撇,“你可别骗我了。”
“我跟你保证,这个客户绝对是人傻钱多花钱大手大脚,你去搭讪他,我可以帮你跟他要这个数。”
南郁时伸了伸手男孩儿比出一个数字。
男孩还有点半信半疑的,本来看见他给的数字瞬间就笑盈盈的同意了,“你要我去找谁呀?”
“我要你一会儿去那边的几个包间找一个叫苏清的,你进去之后就喊他的名字,你说我在这儿等你好几天了,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就这样就行了?要是这个苏清不吃我这套把我撵出来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他肯定不会怎么样你的。”
南郁时和这个男生交代之后就自己隐身去人群之中。
今天的这出好戏,他还没看上呢,真是不敢想一会儿张衔看见这个男生之后会多精彩。
他那天和苏清接触的时候,在他西服浅兜里偷偷放了枚仙台酒吧的纪念币。
这边南郁时还在等着男孩找到苏清,悠闲的端着酒杯四处寻觅。
瞬间他感觉有人从酒吧门外进来,明明他距离门口那么远,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清风从门口吹进他周围。
“借过一下。”
南郁时闻到一阵独特的冷梅香气,从自己身边掠过,肩膀轻轻擦到他的,然后就是熟悉的声线。
南郁时看见他的背影熟悉的背影,整洁的西服,他穿的很清爽,上半身的西服袖口被他挽起来,看着没那么正式。
心脏砰砰乱跳,熟悉的悸动和全身的连锁反应席卷了南郁时的全身。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暂停运动,眼中只能看见男主本人耀眼的光芒,随着几阵温柔的风掠过南郁时的心底,卷起漫天波浪。
他没有走向那边的包房,而是进了酒吧后台。
他去那里干什么?
当然没人能回答他,他只能跟在后面进了酒吧后台。
酒吧后台主要是经理的办公室还有员工化妆换衣服的地方,那里面有专门的更衣室和经理的办公室隔开。
经理的办公室和更衣室之间只隔了一层窄窄的墙,非常不隔音。南郁时躲在里面也能听见苏清和老板的对话。
苏清的声音很低沉,听着有些模糊不清地。
“我想问问,南郁时的家庭情况。”
23.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南郁时和老板同事的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
南郁时害怕是因为他不知道苏清突然关心他的家庭情况是不是怀疑什么。
而老板害怕肯定是因为他又以为南郁时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所以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般来说,我们酒吧都有权保证员工的隐私…”
老板的话说的冠冕堂皇,而后很快就笑呵呵的转变了态度,估计是苏清使用了一些钞能力。
苏清:“我最近听说他很缺钱,他母亲还在治疗癌症,这个你们知道吗?”
老板都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每个员工的家庭具体情况。
废话,他们是资本家,只在乎他们能不能好好干活就行了,有谁在乎他们的家庭是否安稳幸福呢?
更何况来做这种职业的,有几个是真的家庭健全生活幸福的出卖自尊的工作伤身体,还熬夜作息混乱,正常家的孩子都不会选择这种职业吧。
南郁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大概知道老板肯定是不知道原身的家庭情况的,不然就凭借酒吧的尿性,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还不在网上多买几个热搜,大肆宣扬一番。
母亲患癌,父亲酗酒,帅哥儿子打多份工给母亲治病,多励志的故事啊。
什么?员工的尊严?
他们才不在乎这个,只要能给酒吧提升知名度和话题,谁还会在意别的。
老板又是出了一头汗,不过苏清接下来的话又让老板眉开眼笑了。
我每个月在你们这儿放二十万,你们酒吧可以提走一部分,剩下的以工资的形式福利发给南郁时。
老板当然不会上赶着去问你为什么不亲手交给南郁时。
有这样天大的好事谁不占呢?干脆就当这位苏老板是个真正的慈善家就好了。
南郁时心想,他这个散财童子的习惯,还是没怎么改。宁愿让该死的酒吧老板赚提成,也不直接给自己。
神经病。
他这么想着,心里还是被触动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喊苏清的名字。
越叫越凄惨,好像苏清是什么骗人感情的负心汉一样。
“苏老板,外面好像有人在叫你…”
南郁时一拍脑袋,心想不好了,他还忘了有人被他安排着在包房里找宿清的麻烦呢。
哐当一声,门被人撞开了。
苏清被动静吓得后退半步,连躲闪还来不及,一个炮弹似的撞进他胸膛,扯着他往外走。
南郁时急着冲进经理的办公室,对着经理抱歉一笑,就在经理还没认出他是谁的时候,拉着身边的苏清迅速的躲进身边的那间化妆室里。
“你…”
苏清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装扮的奇形怪状的男子。
昏暗的环境下还能勉强靠着外形轮廓和高个子遮掩,一旦到了灯光下,衣服过于夸张的下摆,廉价的帽子,面罩,简直像是小剧场舞台剧里出现三秒钟的反派boss。
南郁时还没忘了维持自己的陌生人富商形象。
他压低嗓音,姿态亲昵,故作轻浮的撩拨苏清的下巴和脸颊。
“这位小帅哥,我是在救你,外面有人在找你的麻烦,你千万不要出去哦。”
苏清和他脸贴着脸距离离得很近,南郁时怕自己被认出来就刻意的偏过脸去,又拉了面罩,挡住了鼻子以上的大部分面积。
苏清似乎是觉得痒,随即偏头躲开。
过分的靡靡气息混合着某种不好的腥味从隔壁的更衣室传来,两人具是一愣。
外面说话的声音大起来,放浪的娇笑伴随一股窒息般浓郁的女性香水,调情和接吻声,南郁时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和尴尬。
南郁时装作一本正经地,可嗓音带着沙哑,“后台不能留人,一会我们就得走。”他的语气像是驱赶,可是眼神却想要靠近,靠近一点点,更进一步。
隔着面具,南郁时还是能看出来苏清眼里的审视。那种感觉是熟悉的。
目光微凉,让南郁时想起他和苏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情景。他像是这个复杂,旧俗环境中,最温厚的那个。
应该管这个东西叫做男主光环吗?
这是一个专门放衣服和各种杂物的小房间。狭窄的空间叫人呼吸不畅。他脚底下是不知道那位舞娘的亮片舞裙,他用胳膊握着门框边沿才勉强站稳。
这个环境里实在是过于窒息,哪个乐队成员又打算在后台干事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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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老板骂过好几次了,还是管不住自己下面那根玩意儿。没脸没皮。
“那什么……我感觉找你的人应该已经走了。”
他推门的手被苏清抓住。
他那顶劣质的假发,已经开始漏出一部分黑色的头皮,苏清可以看见南郁时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他是遮不住的红,下巴在发抖。
南郁时还在为了自己精湛的演技而沾沾自喜,就听见在苏清的的面罩底下,嘴唇翘起,似乎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南郁时很熟悉他的这种笑容,顿时间眉毛皱起他冷下脸抱着胳膊,离开和苏清的距离。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自认上到假发,下到衣服恨不得脚趾都裹得严严实实,不应该这么容易暴露才对。
苏清碰了碰他的嘴唇。
“傻。”
南郁时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虽然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可是他嘴唇上被苏清压迫的地方还没有愈合,应该是非常显眼的落在了外面。
南郁时被发现了,自然没了乐趣。可他的生理反应却不肯放过他。
愈演愈烈的心跳让南郁时觉得心虚起来。他比苏清更想逃避。
终于等到外面喊着苏清名字的声音停止,南郁时认为那个男孩差不多放弃的时候。他完全拒绝和苏清的眼神交流,他拧开门锁,眉毛怂怂的垂着。
咔哒一声,南郁时的动作只是大了一点,就碰散了架子上摆的乱糟糟的杂物,苏清在他胳膊和肩膀形成的三角区底下,顺手接住了差点掉在南郁时身上的化妆盒。
“你身上沾了谁的味道?”
他确实像只小狗似的凑过去闻南郁时的领子和袖口,闻到了烟灰味和化妆品香精味。其实不凑过去也能闻到了,苏清盯人的表情很严肃很凶,头发却不听话的垂下来,发尾柔软的蜷曲着,像是一团软软的尾巴尖。
苏清把他头发撩开一点,他一点一点闻着南郁时的皮肤,从侧脸到下巴的,只是没有接吻,苏清呼吸急促起来,衣服被他抓皱了,隔着单薄的衣服能碰到小腹绷紧的肌肉。
苏清终于像是找到了脂粉的来源。他握着南郁时的手指,那上面还残留着那个男孩留下的唇膏印,花朵般甜腻的软红。
“这是什么?”
24.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南郁时的紧张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反应过来才想到自己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南郁时眼神微眯,很不在乎的侧头抬起食指在吻痕上方,轻轻吻了一下
眼中俱是挑衅。
苏清神色复杂又面色冷冷盯着他,眼中好像蕴藏了一场非常恐怖的暴风雨。
他攥着南郁时的胳膊在发力,手指发力到颤抖,南郁时骨头被捏的好痛,苏清突然的动作,衣角翻飞,南郁时以为要挨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就在南郁时以为这场暴风雨终要席卷到他身上的时候,营造暴风雨的主人抽身离场。
更衣室的门重重的被砸上,门里只剩下南郁时一人。
门外面紧跟着响起一阵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叫骂,大概是因为苏清这个时候出去,正好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外面一阵混乱。
南郁时在更衣室里,觉得苏清莫名其妙。
客服弱弱的发言:【玩家,你是不是有找死的倾向呀?】
南郁时皱着眉头用外套擦干净手指印上的唇纹,挥手扔掉了外套。
“我是为了帮助主线剧情顺利进展呀。”
南郁时这么说话,客服却觉得他有一点皮笑肉不笑
客服默默闭上了嘴。
没来得及看上什么热闹,还给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烦。
南郁时决定过两天远离逐渐剧情,远离男主男配的日子。
去他爹的人渣软饭男,去他爹的黑化金主,去他爹的倒霉小白花原配。
【今天我们是什么行动?】
南郁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即使在他脑海中的客服说话并不能被谁听见。
“别扰乱我的思绪。”
南郁时紧紧盯着电脑,神情专注的像是在进行什么非常严肃的活动一样。
南郁时这几天没上班,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单纯在家里抠脚。
现在的他自己的经济形势严峻,南郁时作为一个本来之前花钱大手大脚的高收入人群,此刻在失去工作和金主供养之后,被巨大的各种贷款袭击,手头紧到只能天天啃老,连出租车都打不起。
他在房间里研究着赚钱门路,絮絮叨叨,原身母亲近来一趟,瞧见他的样子,还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后来看见电脑上打开的游戏,又翻着白眼出了门。
等到原身的母亲走了,我们的新晋影帝才撕去电脑的伪装,退出游戏,点开海鲜市场。
看见上面那个鲜艳的售出和已拍,倒吸一口冷气。
“终于卖出去了。”
南郁时反复点开,上面显示的匿名商家,一口气拍了南郁时挂在网上的,之前苏清买给他的奢侈品们。
好大方的卖家,好多的金币!
虽然还在付款发货认证界面,南郁时就已经能看到自己的手机余额被塞满的样子了。
他幸福的怪笑着,有了钱就是幸福,连手机里那些糟心的欠款短信看着都不糟心了。
他零零总总差不多卖了几个西装,几条领带,还有领带夹这种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纯奢侈品。都被那人一口拍下,总计也有个小十万块,绝对可以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了。
「亲亲,我这边会很快安排发货的。请问您需要视频检查一下宝贝的磨损程度吗?」
南郁时用淘宝客服的耐心,打出了这几个字。
「不用了。」
那人回复倒是很快,后面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很忙。」
南郁时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是上班时间,觉得是自己打扰到人家了,还挺贴心的「您方便的时间就可以哦,也可以视频电话面对面检查一下哦。」
「不用了。」
对面的回复速度之快,让南郁时觉得对面是个比游戏客服还要弱智的人机。
南郁时心里这么多年熏陶出来的防骗意识都整出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不正常,他不会是遇到网上说的那种杀猪盘了吧。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确定,现在的对面的买家对他来说就是各种亮晶晶的钱币,让南郁时马上切断联系,他也是不乐意的。
南郁时还是第一次看见卖家比买家还害怕卖出去的东西质量不好的。
他没郁急着逼问这位匿名买家,准备等到晚上下班的时间再问他一次。
他悠闲地开着他爸的货拉拉汽车,算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享受几天生活。
南郁时还觉得之前一直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呢。这两天他按时早睡早起,有时间还去健身房做一做锻炼,今天早上南郁时先是帮她爸送了两趟货,然后就开着车去他们家附近的一个健身房。
南郁时虽然自己也是帅哥,但是总不能天天对着镜子欣赏吧。
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他可算是彻底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做守身如玉,什么叫做纯洁和谐的世界观。
但凡涉及脖子以下的都不让描写,他之前在原世界的时候还能欣赏一些男色搞一搞男男关系。
健身房里帅哥还算是挺多的,毕竟是游戏世界,为了广大观众和玩家的眼睛,也不会安排一堆啤酒肚,中年男人放在里面。
南郁时感觉自己的眼睛也算是得到了净化和享受。
他来找一组卧推的器械前面准备先做一下热身,耳机里面还放着比较动感的音乐,他两眼漫无目的的放空。
目光却像是自动聚焦到了什么地方,在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就已经提前记录下来了这一切。
以至于比起他来他脑子里装的游戏客服系统先一步发现了那个画面里面熟悉的人物。
南郁时的眼睛比脑子先反应,他的眼睛瞪得比牛大。
他有点不相信,他又盯着瞅了半天才小声惊呼。
这人看着好眼熟啊,这不是那谁吗!
这下子南郁时都没什么心思好好锻炼了,等到那人走了之后,南郁时故意弄掉了器械,叫着胸口痛,吸引来了那个刚才站在那儿的教练。
教练帮他把器械往上抬了起来。南郁时说了声谢谢,就收到了这位教练非常不老实的,一顿上下左右充满不和谐的凝视,一看就是喜欢男人的非直男。
南郁时又一次为这个游戏而震撼了。
他之前一直都以为这个游戏是一款非常纯洁的游戏,毕竟连金主这种包养关系都能在游戏的和谐之下,把这位金主苏清本人塑造成一位非常纯爱的不上床,不乱搞的友好慈善家的形象。
结果现在一看好像也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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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z
他旁敲侧击的问了,
“教练,刚才站在您身边那个人我看着身材不怎么样呀,他也是你的学生吗?”
教练一听到这种话肯定是下意识反驳,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健身课程不好卖,所以他反驳之后,南郁时自然有了可以开口去问的空间。
这个男教练嘴唇一撇,脸上都是不太看得起的表情。
“这男的刚来我们健身房还没有半个月呢,所以身材才没有练得多好,更何况他每次来运动的时候都不怎么用心,除了…”教练意味不明的暧昧笑起来。
南郁时顺着他的话,“除了什么呀,”
他的问法显得到是他很单纯,教练又是打量了他一番。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认识他的,实话和你说了吧,刚才你看见的那个人是之前某个酒吧的销售销售那种,你懂吧?”
男人的话语和表情越来越显得无比油腻,南郁时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心想,那我太懂了。
南郁时脸上自然还是装作一副无知好奇的样子,引得男人的那种洋洋自得的倾诉欲更加强烈了。
“就是那种跳舞讨好男人女人,陪陪着喝酒,的那种职业啊,他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听说是勾搭上了一个挺著名的大设计师,那个设计师听说他之前是学设计专业的,就把它给收到自己公司里面去了。”
“不过说是上班,谁又知道他们私底下有什么勾当呢?”
男人越说越显得洋洋得意起来,他摇着手指耸耸肩,炫耀着自己那一身夸张的腱子肉。
“还真是有本事靠着卖屁股就给自己争得了这么好的前程。”
南郁时还是得装作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得到了接下来让他最好奇的也是最为炸裂的那部分
“这男的也是个小浪蹄子,一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勾带着金主,刚才你看见了吧。
他看上哥了,这几天正和哥目送秋波呢,不瞒你说,就在刚才,我只是答应跟他去吃一个晚饭,他就在我这儿冲了五年的黄金VIP健身卡。”
那哥到是又自信起来了,他看着南郁时,色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后背和胳膊。
“我看你的身材大肌肉块儿虽然练得不错,但是有一些地方还是需要我帮你“精雕”一下。”
他那两个字说的非常刻意,让南郁时本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布满热汗的手覆盖在南郁时的肩膀上,“哥看你长得这么英俊,又这么和哥的眼缘,今天晚上哥可以免费帮你“精雕”一次怎么样?”
同样刀刀中枪的,还有南郁时本人。
他越听越觉得有点儿满头黑线,连忙制止了这位教练的话头。
南郁时藉着由头去洗澡,甩开了这个教练。
进入洗澡间,南郁时还久久没有缓过来精神冲击。
“客服,现在到底是怎么个进度啊,为什么张衔会…”
洗澡间的门推开了一半,他看见了更为炸裂的一幕。
里面的两位男子,一位眼熟的不行,脱的可以打马赛克的程度,另一位也衣冠不整,差点让南郁时瞎了他的眼睛。
南郁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了出去,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挺amazing的。
25.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大城市的咖啡厅周末和周一样爆满,周末咖啡厅里都充斥着静音键盘和鼠标的声音,有些大多数都是在咖啡馆里赶工作报告的上班族,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躯,夹着公文包一坐在那儿就是一下午,还要时不时接来甲方和老板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电话。
坐在里面悠闲喝咖啡的南郁时和对面张弦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南郁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上班的人身上缺少了一股斑味,而哪怕是现在已经沦为上班族的张衔,也并没有那么像上班族。
打扮精致,精神状态饱满,脸颊还红扑扑的。就是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牙关紧咬,可以形容成如临大敌。
为什么撞破这种事的南郁时看着比主人公本人还要尴尬。
他手里的咖啡杯端也端不住,终于等到张衔开口。
“你很得意吗?”
“…什么?”
“我说,你有了我的把柄,觉得可以威胁我了,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张衔咬牙切齿,却也只敢声音很小,嗓音嘶哑的扯着嗓子。他脸上的恨意似乎具像化成一阵令人恶寒的冷气。
南郁时看着张衔此刻的样子,没有一点被他吓住,他反倒端着咖啡,喝了口,低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是很得意。”他用胳膊支着下巴,懒散退去,整个人气势冷肃起来,目光灼灼。“你总是想抢别人的东西,想比过别人。”
“可你要知道,你从头都是比不过我的。”
南郁时抓着张衔的下巴,他把张衔脸扭到侧面,正对着玻璃,反射出他脸上的镜像,低矮的,如同截断山峦的丘陵,那注定泯然众人的鼻子皱起,含着不甘的愤怒,在水雾弥漫的玻璃上显得模糊而破碎。
张衔拍开南郁时的手。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倔强的情绪竟然丝丝崩溃,他的眉毛在颤抖,呼吸越来越可见的急促,眼泪从他眼睛里蕴满了,然后被手背快速擦掉。
再一转过来,那张脸的神色已经由涨红转为灰白,他紧紧闭住眼睛。
“好,你赢了。”
他整个人灰败的如同干枯白桦树枝,自己折断自己,躺在地上。
南郁时却觉得自己没有多说的必要了。
他摇头叹息,为张衔而感到可惜。
张衔本来事事样样都比原身好的。可这样的,努力,要强,奋进的人,居然会有一天,彻底否定自己。
只是因为性魅力没有赢过谁,他拼命想要证明的这个,他包装着自己,哪怕已经得到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也拼命想要从别人身上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罔顾自己读过的书,他的才学,他设计上的天赋,就承认自己输了。
南郁时眼底的冷漠,如同眼前这个崩坏的世界观。他旁观着张衔的破碎,好像同时听见了整个世界观从中间断裂的声音。
他望着这个原世界的主控,他的崩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张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切的想要抓住南郁时都手臂,像抓住求生的浮木。
整个环境的优雅,如此高端的气氛,和他们远远隔离着。
他被这样的高雅和所谓上流紧紧压着脊背,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求求你…我已经认输了,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清好不好?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这步的…我…”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看着南郁时的无动于衷,他克制不住的歇斯底里,哪怕这样会吸引许多明里暗里看过来的视线。
“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了钱而已,告诉你,我才是赢得那个,我有钱了,你现在有什么!”
他心里没有怜悯,却有感叹。
南郁时不喜欢那些盯着看他们的目光,哪怕更多的目光是落在张衔身上。
他用手慢慢抚摸张衔的头发上,仿佛是安抚一只暴躁的狗。
他摸了两下,变成紧紧抓着他的头,让他低下头,闭上嘴。
“嘘。”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那点破事儿吗?”
张衔立刻闭紧了嘴,他低着头,抿着嘴唇,咬着牙,他继续颤抖。
南郁时说,“我没想告诉苏清。”
“什么?你什么意思…”
张衔一下子抬起头,那种恐惧才变成希望,又更多的警惕和不解,他复杂的看着南郁时,眼神中更多的渴望和害怕,南郁时扯了一下他的头发,如同扯住马的缰绳,狗的p绳。
“我有条件。”
南郁时嘴唇稍微抬了一抬,那不是什么情绪表达,仅仅是为了断句或者敷衍。
“你如果能完成,我就不会告诉他。”
“…?”
张衔疑问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南郁时扯着头发,把他拽的站起来,俯身靠近自己的嘴边。
南郁时小声对他说了两句话。
张衔面部表情呆滞着,他瞧着南郁时眼底的冷漠,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紧接着是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
他疯疯癫癫的笑着,不顾南郁时,自己转身出门,留下屋里的人,只好把更加奇怪的目光放在南郁时身上。
南郁时:…
社恐了。
南郁时耳边响起一阵机械音。
【系统未识别…重新识别。】
【收音失败,系统无法识别。】
几声之后,传来客服的声音。
【因为系统要求,客服需要知道玩家和原配npc的对话。】
南郁时笑了笑,他那杯咖啡被他悠闲地喝完了。
等到系统催他催到一连发了十几条电子语音,南郁时才慢吞吞的咽下最后一口咖啡。
“我和他说,我是来帮他的。我想帮他和苏清在一起。”
“系统,这样是合规矩的吧。”
他像是绕过客服在和什么人对话。客服也因此卡顿了半天,像是在替上头回话。
【按照剧情的发展情况,目前为了拯救偏离的主线,玩家的发言是符合游戏逻辑的。】
【审核通过,支持玩家的行为。】
南郁时抿着嘴,眼睛里露出某种熟悉的光芒。
一个星期后的酒场上。
南郁时虽然没有了苏清的支持,但是好就好在,他长得算是不错的,除了苏清之外,还有其他的客人愿意为他花钱。
酒杯碰撞,南郁时喝了一杯又一杯,早不知道为什么而喝酒了。
刺眼的灯打在他身上,他湿淋淋的,有玩的很花的客人喜欢摇晃香槟,香槟摇晃之后的泡沫炸弹似的涌出来,洒在他身上,脸上,看见他被酒水弄的睁不开眼,头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头。
身边的几个客人死命的灌他,这种恶劣的想法源自人骨子里面的凌虐欲,如果能够看人不省人事,那或许就有机会可以上下其手。
就为了那点可怜的工资,南郁时头晕眼花,客服连连报警,南郁时差点又掉线了,还是被人用一杯带着冰块的酒水撒到脸上,他才清醒过来。
竟敢泼老子。
南郁时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其实之前的客服也没怎么见过南郁时喝成这样的时候,毕竟原身的酒量不算太好,南郁时又因为又苏清的保护而没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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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喝过这么多的酒,所以南郁时喝多了,是不是受控,会不会耍酒疯,这都是客服无法预测的。
南郁时喝多了,晕头转向的时候,哪还有心思在乎这是不是在游戏里。他就完全凭着自己的本能做事,胡乱挥舞着拳头,还当自己是那个a城无人敢惹的大少爷。
他的拳头没打到人,反而被人从地上瘫倒着拉起来。
耳边嘈杂的声响,一会安静一会吵闹,南郁时只觉得心烦意乱,而抱着他的人体温好低,南郁时觉得舒服了,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贴。
他好像抱着一块冰啊。
冷冷的,手底下摸到硬硬的,就是隔着一层布料,感觉抱着不太舒服。
于是南郁时开始自己拆解覆盖的布料。
他把手伸进去,抚摸着这块丝滑的冰。
就是这块冰怎么还会挣扎的。
南郁时觉得好奇怪,所以用的力气更大了一点。
“南郁时,你清醒一点吧。”
南郁时像是一块软绵绵的海绵,抬起头的动作,脑袋撞到那位的鼻子,他自己捂着头装痛,真正该痛的灯那位,捂着脸装冷酷。
南郁时才把自己身边的从冰块的认知变成人,认出这是苏清。
南郁时第一反应是松开手。
“…怎么是你啊。”
偏偏他现在已经醉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松开苏清之后,他几乎站不住脚。上衣的款式非常松垮,经不住苏清的拉扯,敞开大半。
苏清又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他急急用手扣住上面的扣子,嘴巴狠狠吐槽。
“你就穿成这样?干脆光着算了。”
苏清眉头跳动着忍耐怒意。他不去管自己两次被撞到鼻子,扯住南郁时的领子,把他从房间里拖出去,带到自己车上。
“你找你的张衔去啊,找我干什么…”
南郁时很不老实,以至于苏清抓不住他。他和南郁时一起跌倒在酒吧外面那条小巷里。
这个时间,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冰冷的石板砖上面滑腻的青苔,让稍微有点洁癖的苏清受不了的皱着眉头。
南郁时半倒靠在砖墙,他搂着苏清的肩膀,脑袋靠上去,他个高,有点重。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清醒,呜咽着说醉话,闭着眼睛,睫毛不安分的抖动着。
南郁时喝的浑身热,还以为自己在包间里,空调不够低。他敞开衣领,贴在地上舒服极了。
只可惜风不够冷。南郁时突然有点想念握着苏清的手的感觉。
苏清的体温很冰,靠近他或许会很凉快,抱着他会很舒服。
南郁时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缝儿里能看见苏清被他胳膊胁迫却没有挣扎,半蹲着嫌弃地用领带擦自己手上的青苔和泥巴。
“哈哈。”
南郁时乐了一乐,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窘迫。
他哪怕是随性地半蹲,西装却一点都不皱,领子系法严谨,也可以叫做保守。
“苏老师,”他抓着苏清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降温,“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这称呼放在其他人嘴里听着很自然,怎么到了南郁时嘴里,听着就感觉头皮发麻。
“…你不是一直这么叫吗?”
可苏清却没理由拒绝,他耐心的听着,谁让南郁时还捧着他的手,动作乖巧的太惹人爱怜。
南郁时继续认真的说,“你的衣服比我保守多了。”
南郁时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领带结,很轻,动作柔的像羽毛。
那个只要再往上几厘米就能碰到他的喉结的位置,叫他连呼吸都感觉痒。
“下回你穿的性感一点,让我也摸摸,好不好?”
26.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门大敞着,还在门口的走廊上,南郁时的衣服就被扯掉一半。那两条可怜的布料挂在他胳膊附近,裸露的胸膛被人重重的抓下大片指痕。
苏清用脚勾了下门,没来得及,又被抱上玄关继续接吻。
钥匙从兜里掉下来,磕在门口的鞋柜上,声音大的终于让人稍微清醒一点。
“等一下…”不知道是谁脆弱的呼救声,很快被黏腻的口水声覆盖,口腔的交缠,急促的气息交换。苏清推开南郁时的头,得到一点喘息的空间。
“嗯?”南郁时低着头的吻丝丝缕缕落在苏清的脖子上,肩膀上。
苏清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南郁时掐了一把苏清的腰,完全可以通过那双故作从容的眼睛里面,看见他焦灼的渴望,像是燥的要爆炸了似的,还要恪守什么底线。
可笑。
他声音低而轻浮地掠过苏清的耳畔,按着苏清的手掌,十指相扣。
“苏老师,你在犹豫什么?”
苏清被他吻着耳朵,侧脸,两人尚未愈合的嘴唇又被咬肿了,带来丝丝缕缕让人腰麻腿软的痛。
苏清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了。
南郁时是那种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直到最后,苏清甚至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喝醉了还是南郁时喝醉了。
散落一地的衣服,苏清被南郁时压在床单上,四处凌乱被推到的东西,苏清感觉小腹抽痛,心脏热的发烫。
“苏老师…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南郁时声音软的像一块巧克力糖,在他嗓子里融化了,让他被腻到发不出声音,只剩喘息。
“苏老师…老师…哥哥…你这么喜欢我,不想得到我吗?”
南郁时居高临下,隔在含笑慵懒表情下,那股属于他本人的疏离和冷漠,如同苏清的兴奋剂,被他这么看着,苏清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他盯着南郁时那双健壮,均匀,布满张力的胳膊,吞了口水。
南郁时哼了声,他好笑的瞧着苏清这幅又渴又装的表情,故意玩弄起来。
“老师…你看着好渴啊,要不要我给你倒点水喝?”
南郁时装作要起身去客厅,还是被苏清扣着脖子,苏清用的力气有点大。他彻底扯坏南郁时的上衣。
“别走…我要这个。”
他抓着南郁时粗大而青筋突起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和锁骨处。
他握住南郁时的手掌,细细抚摸手背上凸起的纹路,南郁时的手还带着一股他刚刚撕什么的香精味。苏清眯着眼睛,含着手指,嘴唇裹着,顺着他的小臂肌肉继续往上。
他痴汉似的一直自嗨的动作让上面的南郁时发出一声嗤笑。
南郁时那张相当俊美的脸,垂头时散落的头发也有种让苏清咬住唇的好颜色。
他触碰着苏清那肮脏的,被涂满混合汗水的银丝眼镜,看见苏清慢慢地笑了。
他勾着嘴唇向南郁时挑衅,南郁时掐着他的脸。
用那双非常有型且修长的手。
“把哥哥弄的这么舒服,哥哥准备奖励我多少钱?”
苏清用脸蹭南郁时的手。他用牙齿磨着南郁时的指腹,似乎是犬类在磨牙解馋。“再给我一次…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
_
—
浴室里有一条潮乎乎的毛巾,挂在淋浴间,被热气蒸腾着,滴滴答答的敲击地板。
南郁时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屏蔽了系统,以至于系统没有察觉到此刻南郁时的越距行为。
系统显示一片祥和,甚至还贴心的为南郁时准备了马赛克。
南郁时没有擦干的短发湿沥沥地,他披着浴巾半靠在床头柜上,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带着情爱过后萎靡的气息,叫人有点提不起精神的丧郁。
两团挥散不去的愁云萦绕在他十分锐利而俊美的眉骨处,你问这位帅哥为何郁闷?
答案就在他的手机上。
哪来的好好成年人还被轮上宵禁了。
他愁眉苦脸看着手机里来自原身父亲母亲的三十几个未接电话,出于在他原世界对老爹权威的恐惧,促使南郁时一个翻身滚起来,穿好裤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8529|1424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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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睡的还很沉。由于南郁时本人的恶趣味、他连睡觉还带着那副因为**模糊不清的眼镜,眼睛上的长睫毛也被泪痕弄的一撮黏在一起,眼睛闭着,抓着他的胳膊却抓得很紧。
南郁时半哄半骗的从他手里把胳膊扯出来,用旁边的枕头塞进去,衣服扔的凌乱。他有点没眼看,垫着脚小心翼翼关门出来。
别墅区附近可没共享单车。南郁时顺道拿了苏清一辆不怎么常开的小跑的钥匙走,一路风驰电掣开到家,还得灰溜溜的把车停到家附近的商场车库。
毕竟南郁时还没原身那么厚的脸皮,被人包养还可以坦坦荡荡的告诉父母。
他酒已经早醒了,天擦擦亮做好心理准备推推门,门里站着的原身母亲瞪着他,原身父亲在桌子边上瞪着他。
南郁时:…
他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呃…嗨?”
原身母亲长的五大三粗,瞪着人的时候也格外有威慑力。
“上哪去了?”
南郁时之前答应过原身的父母再也不去赌博,好好上班天天向上来着。
“我…就上班啊。”
父亲眼尖的瞧见南郁时袖子底下的牙印。他箭步起身抬起南郁时的胳膊,放在光底下反复仔细看。
那一个个反光的人牙牙印儿,跟马蹄踩过似的。
“这是什么?”
南郁时抬眼一瞧才知道坏了。他心里咯噔咯噔地,“我说是狗咬的,您信吗?”
南郁时被整个房间里沉默的气氛弄得越来越心虚了。
“其实是我朋友…他喝多了,非要咬我你说…哈哈哈哈,哈哈。”
原身的母亲摇摇头。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多大的人了,还撒这种谎骗父母。
南郁时有种自己重回初高中青春期早恋被抓的局促感。
“你没干犯法的事儿就好,你要谈恋爱,爸爸妈妈也不管你的。”
南郁时这才通过对面的玻璃、看见自己脖子上那些分布非常密集、跟紫癜似的吻痕,像是被苏清整个人咬了一遍。
南郁时第一次因为这个可耻的脸红了。
27. 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南郁时走了没一会,“凶手”本人也醒了过来。他本来睡觉就不算太沉的,更何况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晚上,苏清就是想好好睡也睡不着。
不是因为别的,心里的兴奋胜过身体上的疲惫,让他满脸通红的做了一晚上春-梦。
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捞身边躺着的南郁时索吻,手臂摸了个空,反应过来去看手机信息。
南郁时那边凌晨四点多的未读消息。
没有什么文字内容,只有张自拍。角度随意却刁钻,脖子和下巴,乃至嘴唇上苏清的杰作,除了自拍的那只胳膊举起来,怼着镜头附赠一个不礼貌的手势。
举起来的手是怎么落在他身上的,怎么触碰自己光-裸的后背,怎么挑逗自己的下巴,然后触碰自己嘴唇,指尖被自己含住。
苏清下意识扶了扶眼镜,感觉鼻梁有轻微的压痛感,他才意识到自己带着眼镜睡着了。
他很是无奈的脱掉眼镜,柔柔擦去眼镜片上残留的污垢,嘴唇红润的抿在一起,手指绕圈打转。
他上半身显得干净多了,南郁时的亲吻对他来说像是挠痒痒,甚至最后都没舍得在他脖子上留下什么掐过明显的淤青。
苏清趴在床上,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他心情很好的编辑了段会让本文和谐的内容给南郁时发过去,眼见着南郁时已读,然后正在输入了好久,还是在聊天框回了个沉默。
估计是憋着想破口大骂,却又还得忍着,故作深沉。
他裸着背躺在床上休息着,瞧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光,心里某件一直惦记着的事情又被他想起来。
他翻了身,拨了通电话。
-
-
与此同时的南郁时本来还在陪原身父母吃顿早餐,结果苏清连发的信息轰炸让南郁时心惊胆战。
更别提这些消息的内容都非常炸裂,甚至还有几条二三十秒的语音,南郁时看着那刺目的红点,简直是如坐针毡。
南郁时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汤饭躲开父母责备中略带深意的目光,灰溜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客服已经安静很久没有说话了,南郁时没人排解自己此刻的心情,躺在床上,憋着通红的脸原地打了套军体拳。
本想装看不见的,谁想到苏清这家伙越发越嚣张,满屏幕不可言说的擦边内容,恨不得当场给南郁时写两段**后感。
南郁时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苏清这种行为,于是又打开聊天框,冥思苦想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他本来还在想词儿,怎么能既矜持又不失体面和风度,同时还能不落下风的回复过去。
手机后台推送了条通知。
【买家已回话。】
南郁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卖了不少苏清送给自己奢侈品呢。
他登上账号,看见那边的买家发过来的地址。
居然是同城?
南郁时惊讶之后倒是也不惊讶了。
毕竟是游戏,本来游戏精度和剧情自由度这么大的情况下,一个城市已经够大的负载了,基本也不会再去设计其他的未涉及的版图。
南郁时干脆也没必要发什么快递,干脆和那个买家私聊。
“亲和我直接同城面交OK吗?”
对面又迟疑起来,南郁时直接发出了自己的担心。
“面交可以保证双方的交易安全哦。”
对面终于点了头,南郁时清点了圈自己手里的行李。
原身之前买的破烂,自己基本没怎么留下。他带着的行李基本都是和苏清送给他的。
这个时间线的原身还保持着那种浮夸的审美,因而为了迎合他的喜好,苏清送给他的东西也基本都是浮夸风,什么满钻的领带夹,艳色大logo衬衣等等。
南郁时本来是完全没有想要便宜出,他之前没卖过二手,自然也不清楚二手市场折旧应该多少价格,他想便宜出,可一想到这都是自己的逃命钱,就完全舍不得降价,基本就是按照衣服的原价出的。
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有人原价直拍二手货,越想越觉得对面是骗子的嫌疑很大。
他之前对这个游戏世界的想法还是比较单纯的,觉得一个游戏大概不会设置那么多和主线没关系的乱七八糟的剧情。
可随着他这么一次次的因为ooc被游戏系统强制提取之后,大概知道这个游戏的剧情还是比较丰富的,除了主线之外的内容涉及的也非常丰满。
更何况南郁时前两天还见证了本文的主控人物出轨崩快bug,更是刷新了南郁时的认知。
现在来个骗子也不意外,谁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到底是什么走向,万一再来段骗子绑架他的剧情,南郁时本来就危在旦夕的小命更是保不住了。
南郁时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剧情bug,全副武装,把自己手机的定位系统提前打开,准备好遇到危险就开放给原身父母。
南郁时为了钱铤而走险,他和对面的卖家约定好晚上八点出门交接。
敲门声却在此刻响起,南郁时拉开门,被门外人吓了一大跳。
南郁时觉得自己汗毛直立,如果他是某种猫科动物的话,现在估计已经炸毛了。
门外的人带着的微笑,当南郁时感觉毛骨悚然,
“苏…呃,你怎么到这来的?”
苏清一进来就看见他收拾的干净的行李,了然的笑了笑。
他抱着胳膊,“你都已经收拾好了?”
“什么收拾…等等,”南郁时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只用眼睛往外努力不明显的瞥了瞥,然后又看了一眼苏清身后的时钟。
现在大概九点左右,如果没有意外,他的父母应该是外出进货了。
南郁时悬着心稍微松了一点。“你怎么找到这的?”
这个游戏再怎么说也是游戏,和正常的人的生活不一样,没有那么多意外。原身父母有固定的工作作息,八点进货,十点回来,母亲准备做饭,父亲清点货物。
“你看起来好像很…很紧张?”
苏清的疑问被南郁时及时拦住了。
南郁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刚见过就想我了?”
苏清宕机半秒,南郁时的主动让他把该想一想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他顺着南郁时的意思进了他的房间。
他和南郁时靠在墙边上,老旧的墙皮和苏清看起来非常昂贵的衣服布料看着格格不入。
苏清看着是崭新的,南郁时知道他。他穿过的衣服很少再穿第二次,这点和南郁时之前原世界的时候很像。完全属于上流世界的生活习惯,让苏清带着一股淡淡的冷味。
南郁时在这个世界上呆的久了,穷日子过的久了,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腌成了带着酸味的泡菜。
南郁时下意识藏起来自己在这个家里经常穿着的一件非常随便的背心家居服,已经被原身母亲浆洗过一遍又一遍,带着这个家庭因为原身而变得一穷二白的颜色。
父母大半辈子攒钱买下来的房子已经被原身连通那个前女友低价转卖给别人,得到的钱被原身用来换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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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有了点自卑的想法,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精神影响太深了。
南郁时摇了摇头。
他舒展了身体,斜靠在苏清身上。
他挑着眉毛,转身关上门,又受到了苏清带着颜色的注视。
南郁时:…满脑子电子铯禽废料是吧?
“我还是第一次到你房间来。”苏清抚摸着南郁时未经梳理,弄的有点杂乱的头发,“这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吧。”
“嗯…”
南郁时:“你刚刚问我为什么收拾,什么意思,要带我和你同居吗,哥哥。”
南郁时咬着那两个字,让苏清眸光一闪,然后耳朵爬上兴奋的粉色。
不知道他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南郁时趁热打铁,“哥哥想带我住你的大房子吗,我可以在你的浴缸里泡澡,还可以用你的餐桌,我会做奶油蛋糕。”
南郁时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飘忽,像是一点都不刻意的随手撩人,如同一阵抓不住的香气,萦绕在苏清的脸耳朵周围,自如的飘荡着。
南郁时一致认为,就凭苏清的脸皮,比起害羞,他更多的是又被自己搞爽了。
越来越多的幻想如同一个个还没来得及戳破而四处飘散的泡泡,把苏清带进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故事中去。
苏清此刻对他的宠爱如果有个东西可以测量的话,估计可以达到峰值。南郁时觉得,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苏清都会一挥手同意了。
苏清的目光从南郁时的脸上慢慢转移到他所生活的房间里。
南郁时的房间还保留着他小时候的印记。
原生小时候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读书上学,他父母对他的管教和爱恰当其分。
原身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甚至他的成绩在班里也算名列前茅。
按照他班主任的话来说,原身本就是那种有很多小聪明,却又不在学习上的人。
他小时候就喜欢投机取巧,尝到了不少不用努力也能成功的甜头,更加着迷这种洋洋自得的感觉。
后面接触了许多不良少年,跟着小混混拉帮结派,那点本来还只是萌芽的贪图小便宜的想法被无限放大。后面原身更是迷恋上了赌博,从此走上了堕落的深渊。
南郁时知道,可不代表男主知道。男主目前还只是挺过原身的一面之词。他只当南郁时是个因为家里父母重病而生活困难,无力上学的孩子。
南郁时:要上演《这就是影帝》了。
触景生情一镜一次,action—
垂眸,蹙眉,含泪,泪不出来就掐大腿。
泪水从眼眶中蓄满滚落,好一个我见犹怜美男子。
眼泪滚早了,苏清没看见。
苏清光顾着那满墙的各种陈年海报和奖状,没见过世面极了。南郁时扳回他的脸。
触景生情一镜二次。
他泫然欲泣,用手指轻掩唇,侧目看五点方向,准备来一出欲语泪先流。
苏清根本没关心他的演技,满眼只能看见他反差感很强的,那双平时冷而高傲的眼睛,现在哭起来有种别样的脆弱和诱惑,苏清就差对着他流口水了。
“…”
南郁时有时候觉得,有话直说也挺好的。
他刚刚施法前摇就戛然而止,眼泪刷的停住了,他若无其事的擦掉眼角那一点潮湿。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南郁时凑在苏清耳边,
“你猜怎么的,我还没吃早饭,苏老师请一个吗?”
28.酒吧男模的纯情男主
南郁时在苏总三米长的大床上醒来,衣冠不整,大概又是一场旖旎的春色的夜晚,有了点自己已经回家的错觉。
苏清这个时间应该是去上班了。南郁时自己呆着肯定是自在很多,当然也就不会太多在乎形象。
他光着上半身,半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四处摸索着、终于从床底下掏出自己昨天带来的牛仔裤。
牛仔裤上缝着非常奇怪的针脚,远远看过去黑条条如同一只黑背多足虫。南郁时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哪里学的会什么缝衣服。
可这是原主衣柜里为数不多的几件穿着低调又舒服的裤子,他肯定舍不得丢了,只好胡乱的缝上,把膝盖处那块布料弄的乱七八糟的,南郁时还自诩艺术、认为颇有设计感。
昨天他如愿跟着苏清回到他的大房子里,还没忘了和原身的父母报备。苏清带他去商场一顿购物,买了不少新的衣服裤子、还有生活日用品,俨然一副准备金屋藏娇的心思。
南郁时习惯了和原世界自己家里一样的地毯,光脚下楼准备去倒杯水喝。
楼梯迈下去一半,他半睁着眼睛变成瞪着。
他想象中本来应该去上班的苏清,俨然穿着西装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当然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整个客厅除了他和苏清之外还有别人。
沙发上坐了一圈人,有拿着报表的,还有站在一边弄电脑ppt的,似乎会议还没开始,所以整个客厅算是安静,因而南郁时也就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这么多人。
南郁时赤裸的上半身的白皙好像成了最好的投影幕布。
ppt正好打开,投影在他身上的部分,巧合的标着一串显眼的数字。
10000000
南郁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数字。
“贵司上半年业绩…不错啊,哈哈。”
苏清脸上装作一副扶额好像很无奈的表情,实际上嘴角在偷笑。
南郁时脸皮没进化到可以正常下楼接水顺带打个招呼的程度,准备自己灰溜溜的又转身回房间里去。
心想这个恶劣的人,早晚有天会遭报应的。
南郁时显而易见的从那些员工的脸上看见了多种多样的表情。
有张大嘴巴手里文件掉了一地的,还有差点摔坏了笔记本的,最糟糕的还是那个正在倒咖啡的实习生,烧的滚烫的咖啡杯没拿稳,砸碎了一托盘杯子,还烫坏了手。
南郁时叹了口气,瞧这那个忙的毛手毛脚的实习生,不过他也能理解吧。
苏清平时在公司的那个表现,冷淡礼貌的跟机器人似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新一代人机。
这下可好,上班没几天、就在那个帅哥人机老板家里看见另一个衣冠不整的帅哥从卧室出来,就是傻子都能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儿,更别提那人身上各种糟糕的痕迹了。
换他他也惊讶。
南郁时之前也烫伤过,对于这个算是很有经验的。
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这位实习生去厨房冲冷水。
那位实习生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姑娘,估计还是大学生来实习的,在老板家遇到这种事情,自己还闯了祸,疼的浑身都在抖。
“别怕。”南郁时叫她在水池里冲冷水,一边低声安慰她,
“冲一会叫你老板带你去医院,这算工伤,什么心理损伤身体损伤一块算上,你要发财了。”
他说的声音很轻,除了女生没人听到,女生抬头看他,南郁时笑着对她挤了挤眼睛。
这桩意外事件最后以女生由部门主管带着去医院治疗,苏清划了小十万得到完美结束。
会议潦草结束,南郁时还挺礼貌的问他们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虽然也只是叫他们换个地方吃外卖,南郁时自己也不会做饭就是了。
员工哪有人敢留下的。
大老板的脸色多云转阴,大家肯定还是先跑为敬。
“你今天倒是起来的挺早。”
苏清阴测测的坐在那说了一句。
南郁时平时确实是要睡到下午的。这也不能全怪南郁时作息不良,这和他之前在酒吧的工作性质有关系,长时间黑白颠倒,即使昨天睡的很早也会惯性地睡到平时生物钟的时间。
南郁时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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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有事才起的这么早的。
他昨天和卖家约定好了,今天下午两点同城交易,他还没想到用什么借口支开苏清,没想到苏清自己主动开口了。
“我下午要去公司,你自己在家啊怪怪的。”
“肯定乖。”
南郁时一屁股坐在苏清身边,南郁时笑起来,露出侧边的虎牙,看起来有点痞痞又不正经的帅。
“苏老师,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你?”苏清很不相信的扫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看着还是不太好。
“你别把厨房点着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南郁时肯定也没想真的做饭。就他那个手艺、总不能拉着苏清一起去吃方便面吧。
本来也是说说哄苏清开心的,谁知道这人又突然耍什么脾气,有点不高兴了,就吊着一张脸,眉头下意识挤在一起。
至于做饭,南郁时也就是打算晚上回家之前在外面买一份速食方便牛排,应付一下得了。
南郁时做不来家庭主夫,只会做社会的蛀虫。他最擅长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
“我做饭还不错的,你还没见识过。”
南郁时信誓旦旦的样子,反正苏清也没吃过他的饭、谁知道好不好吃呢。男人都喜欢家里的那位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南郁时自然认为苏清也不会例外。
有个煮饭很好的恋人是一件对于男人来说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果然,听见南郁时这么说、苏清的脸色也好了很多。他搂着南郁时的裸腰,感受着那柔韧的手感。
“过两天有个惊喜给你。”
南郁时转身看着他,嘴唇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猫皮柔软的猫,贴在苏清身上。
“跑车还是豪宅?”
“你想要?”
南郁时想敲开苏清的脑子看一看。
这个世界上有不喜欢这两样的穷人吗?
“一般吧,说不上太喜欢。”
南郁时话风又一转。
“但是如果有呢…也,也不错哈。”
苏清用食指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去公司了。”
29.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中午十二点还没到,南郁时偷偷摸摸背着那一堆高奢,他们俩约在一个算是半高端的饭店里。
南郁时想着这人买了自己这么多东西,请他吃一顿饭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更何况吃饭的时候他还有时间稍微打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骗子。
“玩家…你这是?”
客服像是暂时断线了,半天都没接入更新剧情。
“来赚钱。”
南郁时踢了一脚边上的行李箱。厚重的行李箱,拉着还是有点重量的。
南郁时坐在座位上,喝着饮料,一边在二手交易软件的消息对话框联系着买家,汇报自己已经到了餐厅,饮料的人味道有很重的甜味,南郁时却一时没有喝出这到底是什么饮料,直到他咬到里面的果粒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杯掺了颜色糖浆的橙汁。
南郁时愣了一愣,他又喝了两口咂摸着味道,那股重甜味迅速的褪下去,如同海水退潮一般,在他舌头上停留了半秒不到。
南郁时眼睛看向杯子边上挂着的装饰柠檬,整片放进嘴里。
苦味很重,酸味不明显,同样迅速褪去的味觉,南郁时嚼着嚼着,甚至能够咽下去。
南郁时盯着杯子看了一会,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向窗外。
只是不再碰那杯饮料了。
这个世界在催他离开。
南郁时感受到这层游戏的意识之后,心里冷静之余、更多的是凝重。
其实之前的时候,南郁时一直都不是非常在乎所谓的最终惩罚。
不知道是出于侥幸心理还是一直以来过于温和的游戏客服,在游戏让人沉浸且安乐的氛围中,反复打磨着南郁时曾经在这个世界中受到的痛苦,以及最初接受的警告,都被消磨的非常浅淡,好像是有什么世界的意识在冥冥之中叫他放弃出逃。
叫他要相信自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感同身受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忘怀自己的本性,彻底变成这个世界的南郁时。
南郁时紧握着拳头,这双手,不止一次因为违背男主的意愿,或者因为原身做的坏事败露而被砍断。
那流了满地的鲜血和当时那一刻的疼痛叫南郁时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他为了自己曾经产生的,好像在这里也不错,男主对他很好这样的情绪和想法而感到震惊以及愤怒。
他的手指支着下巴,牙齿狠狠咬着手指背面,痛觉叫他更加清醒。
……
“接下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剧情了吧。”
南郁时开口问了,却不指望客服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算是看透了,这个高自由度的世界里,除了主线是可以确定的,其他的没有什么在掌控范围之内,即使是系统也不能完全操控。
很快,随着手表上的时针指向12,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精英人士从门口进来。
南郁时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失望,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与此同时升起来的还有自己心里那种略带恐慌的焦躁。
他的目光四处寻找着,很快就定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提前认识他了一样。
南郁时在心里吐槽着这个游戏设计的不精密,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对着男人会了挥手,那个精英男就坐在他对面,扶眼镜的动作好像和那个谁如出一辙。
南郁时心想,你们这个世界观里的所有精英设定的男人是不是都适用一个动作模版啊。
“把东西交给我吧,饭我就不吃了。”
那人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语气,南郁时看了他一会,开口问他。
“别急着走啊帅哥,你不检查一下吗?”
南郁时脸上挂着笑容,看在对面男人的眼里却觉得他的目光好像是带着刺,让他脸上火辣辣的,有种被戳破什么的胆怯。
“我忘了。”
那人又是一扶眼镜,稍微蹲下一点,等着南郁时把行李箱打开。
南郁时在里面一件一件的往外取。
因为他们订的是一个包间,当然也没有外人的打扰,一共十几件东西,很快就数完了。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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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好像才算是把眼神稍微放在这些东西上,不过南郁时还是觉得他的眼神让南郁时觉得有点奇怪,总感觉不像是那种会买二手奢侈品的人。
南郁时虽然没有买过二手,却还是陪之前的朋友逛过中古店。
一般二手的奢饰品,价格除了是否限量等等的原因限制之外,还又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因素,那就是新旧程度。
之前朋友看中古包的时候,细到金属扣是不是还发亮,皮包上有没有划痕,使用程度如何,都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好好检查,细细挑剔,很多时候都可以杀下来不少的价格。
真的有钱的人怎么会买二手奢侈品呢,而没钱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在乎钱呢?
他的目光浮浮的掠过,给南郁时一种,只是想完成任务,甚至都没有要求上手检查。
南郁时支着下巴,和男人本来就有点心虚的目光四目相对。
“先生是哪里毕业的啊。”
“……a大。”
“听说那里最著名的专业就是设计专业。先生也是学设计的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下意识把目光转向自己全身似乎最为满意的领口丝巾的设计。
学美术,学设计的一般都有一种通病,就是非常喜欢被人夸赞自己的穿着和品味。
南郁时又是抿唇,他当然没有夸赞男人的欲望,而是直白的笑起来。
“高材生做秘书做的不错,可是论演技和骗人还是隔行如隔山。”
“你们苏老板叫你来买我的东西,给了你多少提成啊?”
男人矢口否认,可看见南郁时十拿九稳的态度,也没办法继续隐藏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除了他还有谁会原价买我的二手啊,你也是傻,不会跟我讲讲价吗?就照我这种见钱眼开的性格,没准还真能被你骗到了。”
南郁时摇摇头,他站起身,朝着苏清身边的精英男秘书淡淡一笑。
“衣服我还是拿走,至于苏清给的那些钱…”
“你拿着吧,全送你了。”
30.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南郁时回家的路上,还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自然也没什么呆在餐厅的必要。送走了苏清的助理,南郁时又把那一箱子东西拉了回去,扔进后备箱里,懒得在拿出来。
客服:【玩家怎么不让苏清买下来?你距离离开这里还剩下一百万。】
南郁时摇摇头。
“已经是他买的了,没有再叫他买一次的道理。”
“客服,这点你不如我,我们君子爱财,取财有道。哪怕是当男模,那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钱,赚的辛苦钱。”
他说的头头是道,可车开到门口,还是坐着惆怅半天。
客服是人机,当然无法理解来自人类的复杂的思想。更何提南郁时那看起来非常奇怪又犹豫的表情。
他自己从车上下来,月亮却已经挂上了枝头。
这里天黑的很早,却也不应该这么早吧。
南郁时记得自己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好像才下午两点左右,怎么平时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开到现在,天都黑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这个世界对于无关事件的快进速度,是肉眼可以感觉到,南郁时伸手拿出来自己带回来的,饭店的半个苹果。
只过了半小时,已经氧化的不成样子。
南郁时有种自己的人生要被虚度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复杂。
他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似乎想要从月亮里看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惜,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即使是游戏世界,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手里的电话震动着,南郁时被迫从那种虚拟又玄幻的状态中解脱出来,电话显示是来自原身的母亲。
“小时啊,你老实和妈妈说,你是不是又背地里去借什么网上贷款了!”
南郁时心里一懵,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世界也应该包含了苏清帮原主还清所有债款的剧情吧?
南郁时还是很淡定的,其实南郁时还了这么久,对原身的性格感到不靠谱,却还是比较相信苏清给人擦屁股的能力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电话打到家里来了…说是要给你举办生日宴,还得是秘密的,说是邀请我们参加给你一个惊喜。这简直一看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诈骗的骗子。”
“你哪有能帮你办生日宴的朋友啊,他们那群损友,不损你久谢天谢地了。”
南郁时:有点扎心了。
但原身的母亲说的是事实。
南郁时皱眉,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转念而推开门,手机那边留下忙音。
巨大的彩带礼花伴随一声巨响,南郁时感觉耳边一阵嗡鸣。
眼前被四处飘散的彩带遮蔽了,紧接着,音乐和欢呼声从似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原主认识的人们站在几层的巨大的蛋糕面前望着他,蛋糕大的离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定制的。翻糖,粉色的蝴蝶结,黑色的图案,层层叠加,每层都有不同的图案设计。
最顶端,是一片纯蓝色的海岸。
不知道是不是设计师的设计,那抹忧郁又温柔的蓝色,让南郁时想起上个世界观和苏清一起去过的海洋主题餐厅。
南郁时站在对岸,空气中弥漫的来自蛋糕奶油的甜香味,让此刻带着一点梦幻和不真实。
南郁时愣愣地瞧着漫天飞舞的彩带,漂亮的打着旋,飞的到处都是。
南郁时的目光从蛋糕上,转移到苏清的身上。
苏清从对岸走过来,轻轻伸手摘去他头上的彩带碎片。
“喜欢这个惊喜吗?生日快乐。”
怎么说喜欢不喜欢呢?
他有点像网上那种被求婚的短视频里无措的女人们。南郁时脸上僵硬着,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还是客服在他耳边小声提醒着,他才反应过来,抱住苏清,在他脸颊上左右亲吻着。
“苏清,谢谢你。”
南郁时这么说的。
紧接着就是众所周知的环节,切开蛋糕,他带着生日帽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中间,所有人的祝福声一起传递给他,这群和他并不怎么相熟,很多甚至不怎么喜欢他的人,因为他有了苏清的面子,而虚情假意的恭贺他。
南郁时大概能够猜到苏清请他们的目的。
之前经历过随强的事情,被诟病的很多,风评也很差。即使是后面随强帮他澄清了,可还是因此惹来麻烦,更别提原主树敌太多,给他造谣嚼舌根传绯闻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
苏清知道南郁时是个很要面子的人,所以想帮他在众人面前争一个面子,也是威慑他们,告诉他们现在南郁时有自己保护,不容别人随意指摘他的人品,造谣污蔑。
心里竟然在了悟之后,还有些感叹。
苏清作为男主,他确实是有来自男主的魅力,真的太细心了。
南郁时自然也不会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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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的好心,他把目光迅速扫向几个曾经和他关系不好的。
嘴唇略带讥讽的勾起来。
微信都互删了,一听说苏清晚上邀请了不少青年企业家,一个个屁颠颠的跟着来了。
他们倒是像是看不出南郁时眼神中的讥讽一样,还一脸喜气的和南郁时打着招呼开玩笑。
南郁时绕过他们,只当没看见的端着蛋糕切盘小口小口的吃着。
其实他现在也吃不出甜味了。只觉得油腻,舌头染着麻,外层翻糖的玫红色食用色素染红了他的嘴唇,白色的奶油无意识落在舌尖上,很快被他抿掉了,又略带调戏流连在舌头上,久久不吞下去,比起吃蛋糕,更像是一种玩弄。
苏清又盯着他。
在看他的嘴唇,看他吃蛋糕的舌头。
南郁时叼着叉子,不经意地碰了碰自己耳边闪光的耳钉。对着苏清舔着嘴唇,眼睛带着钩子,嘴唇的弧度在嗤笑。
苏清倒也不心虚,他被发现偷看了之后反而转而很坦荡的看。坦荡起来,就让在场其他人也发现了两人暗戳戳的眉来眼去。
人群中传来友善的嘘声,有人小声说,“第一次看见苏大设计师谈恋爱的样子,实在是太腻歪了。”
也有人说,“他也确实有资本,长得带劲,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是带着钩子似的…无差别攻击啊。”
还有人说,“你不知道他之前是干嘛的,肯定带劲儿啊…”
“而且他父母…”
男人明明是贴在旁边人说的,说话的声音很小。从苏清的角度应该是听不见的。本来南郁时也不该听见。但是游戏强行让他听见了,就说明这段剧情算是重要剧情。
“还真让人看不出来。”男人瞧着南郁时的眼神渐渐产生了一些微妙的鄙夷。
“我记得之前有个很轰动的新闻,就是之前老来咱们酒吧的那个,姓随的,你还记得吧。”
“我知道那个事儿,呦,那叫一个惨…全身都烧化了,跟烤乳猪似的…怎么,和大寿星也有关系?”
“说是为了那谁,可今天你再看看,俩人好的,合着那谁成了笑话了。谁知道怎么回事。”
男人嘴唇往下一撇。
“怎么没看见张…”
“嘘!”
其中一个穿着俗艳夸张的比了个手势,这人南郁时有点印象,也是仙台酒吧的前同事。他做贼似的看了南郁时这边一眼,“你不想活了。”
31.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男人口中的那谁还是出现了。
他从门口进来,很有仪式感的穿了一身红色的洋装。乍眼的红色,打扮的像只高昂战斗的公鸡,越发显得他的肤色更加黝黑,带着一种非常强烈且诡异的气质。
“哈哈哈…”
别墅的大门因为举办生日宴会而大敞着,各色漂亮的氛围灯,把张衔的出现烘托的如同鬼片中最先出场的英雄人物。
南郁时猜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可这不仅仅是主角光环,还是一种腐败变质后的光环,充满了滑稽和颓唐。
他大笑着进场,用手指抚摸自己被发胶喷的发硬的鬓角头发,同时目光直直的刺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南郁时。
“好久不见了。”
他恣意无礼貌的叫唤并未得到南郁时应有的回应。
不过他像是也并不生气的,端着提前准备好的酒水,又兀自切了一块蛋糕,晃晃悠悠的闯进众人的视线,然后一屁股坐在那条宽敞的沙发上。
“南郁时,不欢迎我吗?”
“…欢迎。”
南郁时用余光瞥到苏清皱的发紧的眉头,心头梗的古怪。
南郁时在苏清起身想要把张衔“请”出去之前,率先接下了张衔的话头,“很欢迎。”
他表情还是淡淡的,旁人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些愤怒,怨恨,或者厌恶…可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走进张衔身边,用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
周围围观群众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其他人或许觉得难堪的应该是南郁时,可只有南郁时的注意正正好地落在苏清身上。
苏清的目光看起来很复杂。他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下巴内收,嘴唇闭着。
眼镜像隔绝情绪的支点,他稍微偏过头,用手掌扶住眼镜框上部,正好挡住了那双深棕黑色,时常瞧着很淡然忧郁,运筹帷幄的眼睛。
南郁时一时分辨不清那些情绪,就像是客服不懂他刚刚在门外,坐在车里,看着月亮的时候是在想什么。
夜风透过全开的落地窗吹进来,吹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事。心事搅拌在一起,纠缠到似乎无法可解。
最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是坐在那里的不速之客。
“我还没来过苏总家里呢。”他乐呵呵的,“我看苏总邀请公司里所有人一起来这里参加宴会,唯独忘了给我发消息,我还以为是小南不欢迎我呢。”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和小南关系这么好,怎么能不邀请我呢…对了,你是今天过生日啊,我还记错了,没准备礼物,不会怪我空着手来吧?”
他这句话一出,不少本来充当看客的人也都跟着心虚起来。
哪里有人会记得专门给南郁时准备一个礼物呢?
他们只记得或者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或者满腔期待能和什么名流企业家有深入的交流,再不济光看着苏清的面子来的,作为主角的南郁时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
而张衔的话,落在南郁时耳朵里,却提醒了他,被礼炮惊喜轰炸的暂时失去思考的南郁时。
“是你。”
南郁时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是我。”张衔坦然的说出来,而且仰头笑着,“是我啊,小南,这么在乎你的人,除了我,还能是谁呢?”
苏清似乎是有点忍无可忍了。
他挥手示意,那个中午出现在餐桌对面的精英男秘书也出现在宴席中。他得了二十几万奖金,此刻正是满脸红光,喜气洋洋地,他一听老板的指令,大跨步走过去,那严肃的样子真不知道是秘书还是保镖。
“请吧,苏总说有其他工作交给你。”
这是请他出去的体面说法。众人面前,总不好真的把他当捆着公猪似的扔出去吧。
张衔这倒是没有再挣扎。怎么说他也是要脸的,好面子的,他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他站起来,转身出门之前,他路过南郁时身边,对他说,“不要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完了就即刻被精英男秘书迅速拽出去了,也许是因为他老板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让人觉得实在是不太好看。
最后一曲音乐结束,宴会该散了,众人鱼雀离场。
只留下苏清和他身边的南郁时,他们两个在别墅一楼,那宽敞的可以开进几辆货车的客厅沙发上坐着。
凌晨的温度已经很低,窗子被吹的哗哗作响。南郁时躲在沙发上的毛毯里,他蜷缩着。
苏清伸手关上了窗户,又打开全屋一体的中央空调,尽量调高。可这些举动似乎都没什么用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快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觉得自己失温的厉害。
苏清在旁边,有点欲言又止。
南郁时倚靠过来的动作,才给了苏清开口解释的勇气。
“关于张衔我可以解释的…”
“嘘。”
南郁时艰难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苏清的嘴巴。
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重要了。
月光洒进南郁时柔软黑亮的瞳孔里,越发让他锋利的五官显得软和下来。
“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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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喝多了。”
南郁时按着脑袋,眼睛眯起来一只。
“苏老师,我喝的很多,头很痛。”
南郁时的示弱让苏清感觉心脏跟着震颤,同时心里始终有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
月光模糊了南郁时的身影。南郁时在他眼里,似乎轮廓变得越来越淡,马上就要变成一只银蝶飞走了。
他抓着南郁时的胳膊,力度大到让人痛。
可南郁时乖顺的没有挣扎,而是捧着脸,对苏清说,“我还没许愿。”
“什么…许愿?哦。”苏清想起来了,他四处看了看,蛋糕带着的蜡烛不知道去哪了。蛋糕也被人挖的东倒西歪,瞧着一点都不精美了。
“对不起,让我忘了。”
他的声音带着抱歉和难过。
“没关系。”
南郁时从苏清的裤子里翻出来一个打火机,他笑嘻嘻的按动火机。
“用这个。”
他十指交握,闭着眼睛在摇摇晃晃的微弱火焰前许了愿,温暖的焰光叫他白皙的皮肤都泛出欣欣向荣的暖色,火焰在他瞳孔里面跳动着,活泼调皮。
他撅起嘴唇轻轻吹灭了打火机,紧接着偏头看着苏清。
南郁时说,“你不准备问问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苏清对于钱向来很仁慈。他抬了抬眉毛,摸着下巴瞧着他,“你要许什么愿望,我考虑考虑成为你的上帝。”
南郁时笑嘻嘻地在他身后抱着他,南郁时反握着苏清的手,在他手心里画圆圈,一边勾画着他的手心一边列举自己的list,
“我想要前天和苏老师逛街的时候看见的皮夹,上个月和苏老师旅行的时候相中的手链,还想要苏老师下个月在游艇上陪我过生日。”
苏清耸动肩膀忍着笑,“除了这些呢…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他目光带着试探和引导式的期盼。
“别的…”南郁时摸着嘴唇,慢慢的想着。他的脸上坨红一片,酒精和轻微发烧让他英俊的脸庞带着慵懒。
“我最希望苏老师和我一起过未来的每一个生日。”
苏清缓缓呼吸着,用手撩拨南郁时的头发,发尾翘起来的地方被他压平了,动作又无限温柔。他哼笑着,故意板着脸装作惊讶,“你是要我养你一辈子吗?”
南郁时亮晶晶的眼睛,又坏又认真的对苏清说话,他贴在苏清的胸口上,可是隔着骨头传导进苏清的身体里很清晰。
“是我要陪苏老师生活一辈子呀。”
……
32.酒吧男模的纯情金主
苏清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南郁时前一秒还在和他诉说爱意,下一秒就变成一只翅膀轻盈的蝴蝶,在他的指尖流连几秒,然后就从他握紧的指尖飞到窗外去了。
这一幕的似曾相识,让苏清感觉恐惧的心悸。
他努力想要挣脱梦境,梦境却像是泥沼中伸出的巨手,不断将他拖入更深一层的黑暗。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他才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出了一头汗,手还在颤抖。
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睡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个英俊青年。
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个人,空荡荡的。
肩膀上的重量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那轻飘飘的感觉又让他想到了梦里那只飞上天去的蝴蝶。
他的肩膀上还存留着一个脑袋形状的压痕,昭示着这里曾经有人安睡过。
他一个人躺在这张冰冷的大床上,枕头上都是他出汗留下的印记以及满脸冰凉的泪水。
南郁时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苏清最开始是不愿意相信的,他宁愿认为这是南郁时的恶作剧,他对自己招招手,狡黠如同兔子般钻进萝卜洞里。
哪怕是南郁时为了躲债,像无数次那样从他身边离开,苏清相信他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而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他。
直到他奔走各处,拨打南郁时的电话,显示为空号,南郁时无数可寻,突然间人间蒸发。
苏清动用家里的势力,查清楚南郁时从来都是很轻易的事情,他曾经愿意给他的信任,现在只剩后悔。
就在昨天,他第一次见到了南郁时的父母。
南郁时的父亲和他一样白而高大,看着很老实,很温柔。
他的母亲看着孔武有力。他本来以为会在医院里见到的人,此刻站在他面前虽神情焦急,可面色红润,怎么看都不像久病缠身。
一个念头出现在苏清的脑子里,本来只是常识和智商闪回,可只要有念头就够了。
怀疑会发酵,然后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挡住所有阳光。
宛如今天霹雳,他尝试冻结了南郁时的银行卡副卡,甚至报警去定位他的位置,可信息显示似乎他留给自己的身份,从来都是假的,南郁时不知道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把副卡里的钱以及可兑换的车子,衣服奢侈品等等都被南郁时用钞票的形式兑了,转移到其他的地方,无处查询。
查到最后苏清还不愿意放弃,后来警察都直言苏清是被诈骗了。
现在网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网上有美女或者帅哥家人网恋聊天,熟落之后线下见面,以在一起的承诺作为鱼钩,多次利用如父母重病,家里急需钱等等借口为饵料,向受害人索要钱财。
一切太过巧合,环环相扣,甚至不需要过多环节推测,除了当局者迷,其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看起来确实像一场精心布置的杀猪盘。
/
就在今天晚上,苏清接到了来自张衔的电话。
他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南郁时消失的消息。又或者是苏清问了太多人,消息如同树的枝叉一般的散开,传到每一个曾经参加过南郁时生日宴会的人的耳朵里。
“苏总,你想知道南郁时的消息吗?”
他直切主题,还是苏清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他在你手里?”
苏清的声音非常急切,急切到让张衔觉得爽快。
“苏总…别人都说你是慈善家。甚至就连南郁时都这么想。可我之前从来都不认为。”
张衔声音听着很沙哑,有种惊弓之鸟的疲惫感。这些是苏清感受出来的。
因为家族的关系,他对这方面很敏感。
苏清马上抓住了张衔的关键点。
“你有事求我?”
“现在,是你!有事求我!是你要求我,告诉你南郁时的消息!”张衔被惹怒了,他压低了音调,越发觉得恶毒而嘶哑。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什么该死的慈善家!你完完全全就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变态占有狂。为了得到南郁时,你不择手段,甚至伪装成一个大好人,一个悲情主义者…”
“所以呢?”苏清恢复了阴暗的底色,说话的语气竟然都显得高傲而冷漠。
“这些是你和我交易,你接受了我给你创造的优渥生活,你配合我得到南郁时,这就是条件。”
“苏清…我知道我对你来说是颗棋子而已,我也一直都只想要更多的钱。”
“三天之后,准备五千万打给我,我就告诉你南郁时在哪。”
苏清从来不是会被威胁的人。张衔错估了苏清的性子,也错估了他背后的身份。
苏清可以轻而易举的就用了手段把张衔绑进他家的地下室里,也可以随便了结他的小命。
张衔被绑进地下室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些催债的,吓得胡乱跪地求饶。
他被蒙着眼睛,周围安静到可以听见滴水声。
张衔在搭上那个健身教练之后,开始耽溺于那种权利倒置的快乐中,疯了似的迷恋他,大把钱砸在他身上,到后面,自己的储蓄花光了,就去借外债,只为了满足那个健身教练所谓的“销冠梦”。
熟悉的剧情再次发生在张衔的身上,他觉得这一次是他替自己圆梦的机会,他的梦想寄托在健身教练的身上。
“再给我两天时间,不,一天!我马上就能…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求饶的话,马上开始剧烈的嘶吼挣扎起来。
有人用脚掌踩着他的小臂,光踩着还不至于让他挣扎成这样。那双脚来回碾着,粗糙的鞋底让疼痛翻倍。
“设计师的手最重要。要不要继续装傻,自己考虑好后果。”
“苏清?是你…”他的嘴脸立刻变得放松下去,就像是知道苏清是肯定不可能对他怎么样那般。
他的得意换来的是苏清毫不客气的拳脚。苏清把他从歪斜的姿势踢倒,脚尖快准狠的,精准踩在可以让人窒息的咽喉往下。
苏清似乎不想脏了手。只用脚,踩断了他的一根肋骨,
张衔惨叫着,躺在地上抽搐半天,他吐掉口中被打得狼狈的血水,愤恨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大骂着,叫喊着苏清的名字,
“你想知道他瞒了你什么?所有人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肯相信!”
“不然你现在去你的卧室看看,看看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偷走了…哈哈哈,南郁时就是个骗子…他是骗子啊苏清…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
苏清恍然地站在原地。
耳朵里在嗡鸣,呼吸和心跳显得如此明显。
脑子乱成一团,他捂着跳动心脏的位置,心跳撞的他肋骨痛的胸口。
他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狼狈地从地下室跑出去,到二楼,那件书房。
尘封很久的地方,推开门,刹那间阳光照在他身上,金灿灿的晃的他睁不开双眼。
南郁时呆过的痕迹被他好好保存着,桌子上乱涂乱画的笔触,用了一半忘了盖帽的钢笔,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里的便利贴…苏清伸出手却不舍得碰触。
他盯着里层的一个抽屉,呼吸过促,额头在出汗。
那个曾经他为南郁时准备的惊喜,准备在南郁时生日第二天送给他。
他拉开抽屉,触发了某种机关。浪漫的音乐响起来,整个书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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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爱心气球,投屏打开了,在正对面播放苏清视角下,拍摄的来自南郁时的视频。
镜头里的南郁时陪着他,吃饭,这睡觉,一起看演出,坐在他车的副驾,有时候发囧,有时候对他笑。
耳边是苏清情真意切的表白声作为背景音,苏清打开抽屉里放着的,那个丝绒四方盒子。
准备好的场景,所有的所有在这一瞬间都从他心中层层崩裂消失,直到化为灰烬。
随着盖子的打开轻微的声响,苏清看到里面那颗价值百万的求婚钻戒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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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熬的不知道第几个夜,他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如果有人见过现在的他,一定觉得恐怖。他从来都是个整洁,甚至要求高到挑剔的人。
此刻顶着通红的眼睛,胡子拉碴,脸颊内凹,叼着烟尾巴,手指抖的很厉害。
最近已经入秋了。天渐渐冷下来,白天还好,只是过夜的时候,或者偶尔遇到阴天,天气灰蒙蒙的一片白,落叶扫在地上的声音非常清晰,行人路过的时候,脚踩碎了,如同阵阵细声哽咽。
苏清还没找到南郁时,最近心情很差,身体也感觉累。周五,他给自己放了个假。把工作上的事情推给秘书去处理,自己进了一家便利店。
像是他这样的,极少吃垃圾食品,喝水都要看矿物质的人,向来很少进便利店买什么东西。后来南郁时和他生活在一起,南郁时喜欢来便利店买烟,他喜欢抽烟,偏偏还很在乎地要嚼口香糖。
他也喜欢喝饮料,小孩口味的可乐汽水,夏天热的那几天,一口就可以咕咚咕咚仰头喝尽。
他还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催促着苏清来买计生用品。苏清结账,南郁时反而脸皮很薄的站在门口,一只眼睛往里偷看,还会问他型号买的对不对。
现在才觉得自己活得像是一个人了,只是那个打破他,教会他,牵着他的人去哪了呢?
苏清撂下一把零钱,他现在习惯抽南郁时常常装着的那种香烟。
幽蓝色的烟盒,细细的烟有同样细细的烟雾。嘴唇碰到烟嘴海绵的一刻,苏清觉得才像是活过来了似的,烟热的像是在和南郁时接吻。
他苦笑的想。
店员却在用一种独特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辨认,又感觉认不出。
确实,苏清现在和之前差别太大了。
“诶…不好意思,我见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之前和一个小帅哥经常来买那个…呃,”店员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又停了话头。
苏清点了点头。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是,南郁时消失了,还好这个世界还记得他。
“嗯…他之前给你留了点东西。”店员从柜台里出来,在苏清颤抖着的瞳孔里,紧张地从货架上,拿了两盒安神花茶,放在台面上,苏清眼前。
“他之前跟我说…要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你,我之前还不懂他的意思,看你现在的状态,或许是这个时机吧。”
“他说,猜你现在一定不经常给自己泡茶喝了,那茶包简单也不错。头痛的时候喝一点,可以缓解。”
店员看到苏清抖的越来越厉害的肩膀,他捂着脸,眼泪从手指间挡不住的滴落,痛苦和心头的酸涩此刻交汇成没有尽头的河。
复杂的情绪,要他恨,偏留一点仁慈。要他爱,却不留情面。
…要自己爱恨交织,要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南郁时太残忍。
【正在进行游戏条件结算】
【累积10,000,000成就达成】
【用时一年零六个月】
【取得最终成就:偷心大盗】
33.女装弃妃*阴郁疯批皇帝
【正在进行游戏条件结算…】
【累积10,000,000成就达成】
【剧情任务完成情况:差强人意】
【用时一年零六个月】
【取得最终成就:偷心大盗】
南郁时戴上价值百万的戒指之后,任务栏上传送门购买选项终于亮起。
巨大的吸力把南郁时从所谓的游戏“传送门”里拉拽出来,南郁时再一睁眼,自己已经回到游戏待机界面。
他全身上下都再次变成2d形态,走的时候带着的钻戒从他的纸片手指上滑落,掉在地上。
钻石戒指在时空隧道里被腐蚀地不成样子,本来南郁时以为会在隧道里逐渐消失的钻石戒指,哪怕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素银指环,仍旧倔强的挂在他手指上,在他食指上结出细密冰晶,源源不断传出丝丝冷意,让几乎扛不住穿越隧道的巨大压力,晕厥过去的南郁时能够保持清醒。
南郁时的目光飘向矗立在游戏背景设定里的一圈巨大水晶棺材,里面属于男主“苏清”的地方,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
里面的人物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耽溺于游戏世界。
客服:【恭喜玩家取得收集到第一个坏结局。】
南郁时当然不关心什么结局不结局,他现在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回可以送我回家了吧?”
客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不过在出游戏之前,系统给了玩家一个特权,可以看一下刚刚经历的游戏副本里,男主和故事结局。请问是否观看呢?】
南郁时艰难的举起他那个2D纸片手指,颤颤巍巍点了个否。
复杂的机械音从客服的传话筒里发出来,仔细听,大大小小复杂的音乐和电脑系统运转的碰撞声,如同一条流动着的数据电子河流。
南郁时感觉自己的纸片身体慢慢的飘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那些装着各型男主的水晶棺材离他越来越远了。客服的声音听着越发虚幻而缭绕,
【尊贵的白金卡玩家,您的游戏体验感如何呢?如果喜欢我们最新推出的游戏副本和模式,麻烦在退出游戏后点个五星好评哦…】
南郁时咬着牙,挤出一个微笑。
“好的。”好评你妹,我一出去就把你游戏投诉到下架。
他阴暗的想。
【做好准备,我们要再次发车啦…】
开始传送。
系统请求数据接收地。
接收失败。
再次尝试。
数据错误,数据错误,数据错误。
南郁时闭着眼睛,已经准备好经历一段漫长又恶心的眩晕,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
……
……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南郁时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一点都没有变化,南郁时还飘在半空中,尴尬的卡在两朵2D云彩之间。
“客服,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解释一下。”
客服也像是卡了壳。他一顿一顿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流声。
“系统报错,经客服查询,玩家上一个世界的剧情线任务出bug了。”
客服的声音开始严肃起来,那机械音都加快了语速,“上一个世界的数据显示,剧情线并没有顺利完成,男主因人渣前任的离开而崩溃,主控视角……被男主杀了。”
客服的声音听着比南郁时本人还要崩溃,“所以……”
南郁时:“所以?”
客服说,“经系统审核一致决定,对你处以警告处罚,并且要在下一个世界弥补你的损失。”
南郁时差点一掐人中,晕倒过去。
【正在更改目的地。目的地前往副本:女装弃妃谋杀疯批皇帝日记】
南郁时穿过来的第一感觉是暖和。
这种感觉不像是隧道里的低温让南郁时感觉到反差,南郁时可以清楚感觉到,这种“感到暖和”的意识是来自这具身体的。
整个宫殿暖意融融,让南郁时感觉有一股热腾腾的暖流从他冰冷的手脚各处蔓延到心房深处。
耳边充斥着某种管弦伴奏的靡靡之音,描绘出好一副软香红骨,娇态妖娆,呼吸间空气弥漫着阵阵脂粉甜香。
南郁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拽着,意识刚刚进入,还没有拿到身体的控制权。
他被人扔在地上,动作粗暴,却因为地上铺着一层极其柔软的貉毛地毯而没有感觉疼痛。
南郁时躺在地上,头抬不起来,只能看见一双金丝鸳鸯绣花鞋从他眼前经过,鞋的女主人行下跪礼,华贵绸裙一尘不染,跪下的动作带动裙摆擦过南郁时的侧脸。
如此高贵的人在这个地方仍旧要低着头跪着行礼说话,看来这个屋里还有更有权势的上位者。
南郁时其实从穿越过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从他身后的位置上传过来。南郁时即使身后没长眼睛,也能察觉到,无法忽视的存在。
“…皇上万福金安。”
南郁时猜的没错,果然身后的就是这个副本的男主,也是这个朝代副本最大的掌权者。
女人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刚刚强装的镇定听不见多少,仿佛和他对话的不是皇帝,而是更胜皇帝的洪水猛兽似的。
“皇上,之前齐贵妃养的猫说是走失了,后面托臣妾去找,昨个从水井里…”
“嗯?”
上位者轻微从喉咙里发出声响,只一声,就能让人察觉到他的不耐烦和催促之意。
女人如临大敌的把脑袋俯的更低了。南郁时几乎都能看到女人乌黑发丝上颤抖的发簪步摇。
本来还在吹拉弹唱的歌姬舞女们也都停下来。一瞬间,衣袖飘飘声,筝琴崩崩声,脚步擦擦声接连响起,只要是宫殿里的活人,通通跪倒一片。
整个宫殿寂静无声,没人敢多嘴说话。
女人咬了咬唇,忍着心里的惧意开口:
“…臣妾调查发现是时贵人杀了猫投进水井,所以来问皇上的意思。”
“朕的好皇后,朕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那位皇帝似乎是在摆弄什么玉石制品,他捏着两枚棋子,圆润玉石互相摩擦的响声,粗糙的像是在摩擦在场所有人的骨头。
突然,一枚精致的棋子重重的砸在旁边的太监身上,太监被吓得低声哎呦,捂着胳膊,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连滚带爬地跪行到女人面前,把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帝的发妻从地上扶起来。
“皇后娘娘,小心地上凉。”
女人站起来,却像是被吓得脚软到站不稳,还是硬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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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手才算能维持住仪态。
“朕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后宫所有人,死,还是生,皇后,她们的命都捏在你手里啊。”
皇帝吐字极其温和,仿佛给了皇后无上的荣宠和包容,昭示帝后和睦。可真落在人耳朵里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南郁时还没见过有谁说话,这么阴险的,那种冷是往骨子里钻的阴毒,让南郁时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臣妾…明白了。”皇后捏着身边小太监的手,长指甲扣进太监的胳膊里,太监却也只能默默忍着,不敢出声。
出声就是掉脑袋,哪怕是给他剜出血,剜进骨头,他也必须忍住喽。
“好了,没有别的事儿,就送你们娘娘回去歇着吧,刚下过一场雪,地上路滑,可小心着身子。”
女人被人半扶半赶出去,南郁时全程就是背景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就被一起丢了出去。
动作同样粗暴,南郁时这次却是摔在宫殿之外坚硬的大理石台阶上,磕的后背生疼。
他呲牙抽气,感觉自己腰椎要被摔断了。
“皇后娘娘,那我们…”
这一剧痛,南郁时终于可以拿到身体的控制权了。
他支起身子把自己的腰椎和台阶分开。捂着后腰继续呲牙咧嘴,眼睛转向说话的两个人。
前面站着的大概就是皇后了。她面容威严却苍白,此刻更是出了一头虚汗,被身边的粉衣宫女搀扶着,立在宫殿门沿里面。
“皇上说了照我的意思办,那就办吧。”她恹恹抚了抚鬓角残发,“紫苏,一会儿你亲自去内务府,取两床厚实的被褥,给时贵人一起带着。”
“是,”被叫做紫苏的宫女一应声,她给身边随从的两个太监用了个眼色,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的抓着南郁时的胳膊,把他架起来,目光正好可以看见皇后抿起的朱唇。
“时贵人,你这遭可记住了,是齐贵妃要你的命。你若是那天变成凶煞厉鬼,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皇后瞧着他,盯了一会,忽地钳住他的下巴抬起来。
“可惜了,这么绝色的一张脸。”皇后偏头问身边的大宫女紫苏。
“她比当年冠绝六宫的郁妃,看着要如何?”
紫苏答话,“还是郁妃要更出众些。”
皇后冷冷一笑,“我瞧着倒不然。”随即松开南郁时的下巴,大概刚刚的欣赏之词也不过玩笑话。
“本宫乏了,你送她去罢。”
南郁时就这么被两个太监上下抬着,地上全是积雪,一部分融化了,一部分还厚厚的堆在廊道两边。
宫殿里是暖和的,外面冷的也很极致。南郁时之前就听过科普说,古代华国比现代的温度还要更低。
这回南郁时算是亲身体验了的。他传进来的人物,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连点棉絮都没有,根本扛不住初冬的严寒。
他心里想着折子,想开口打听,又因为目前还没收到客服的剧情解说,不敢轻易说话违背角色身份ooc,只好忍着寒冷,观察起身边的景象来。
两个太监带着他越走越偏辟,越走越偏远,远到南郁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皇宫里了。
直到眼前出现一幢瞧着相当简陋,几乎是被废弃的宫殿,左右的太监才停下来。
“时贵人,您自己进去吧。”
34.女装弃妃*阴郁疯批皇帝
南郁时自己推开宫门,那两扇门倒是十分牢固沉重。
对比里面满地被积雪覆盖的院子,脚踩着往下陷,底下铺着落叶因为很久没人清理,陈腐的落叶和积雪粘合成一层雪泥。
和屋外如同牢笼般厚重的木门相比,里面正房的门窗倒成了摆设。
沉重的木门这回敞开,和里面漏风的正房形成穿堂风,吹的南郁时从后背到前胸冷的透彻,又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纸窗子被吹的到处破洞,门框过度阴湿,整扇门挂在门框上晃荡,被虫蛀腐蚀地摇摇欲坠。南郁时只是轻轻碰了一碰,就感觉那门框要整个掉下来了。
别说挡风,就连基本的不漏雨都做不到的住所。一台摆在床榻上几案,床褥薄而潮湿,家徒四壁,南郁时觉得自己大概是习惯了。
可好歹之前的房子虽年久失修,却也有一定政策保护到不了危房的地步。
“客服!”
南郁时拎着那一团被褥,挂在门口那一根横柱上——他推测大概是晾衣服的地方。
南郁时刚拿出去的床褥,就因为零下低温而冻的发硬。
他彻底死心了,回到里屋的桌子附近,点燃了整个屋子唯一一个像是能取暖的东西。
一根蜡烛。
烛光在白天自然显不出光芒,提供的温暖也聊胜于无。
他支着胳膊,散落的长发垂在桌子上,被他随意撩了一把披到身后。
穿成古代人,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南郁时之前头发剪的算是勤的,哪怕是自己上高中那会儿,臭美留长也没有超过脖子的。
【为了惩罚玩家在上个世界里留下烂摊子,给系统造成的严重损失,惩罚玩家进入此高难度副本:女装弃妃谋杀疯批皇帝日记】
南郁时:“…你再说一遍副本的名字。”
“什么女装?我…”
南郁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摸了吧自己的脸,然后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终于在某个角落发现了面巴掌大的铜镜。
铜镜因时代限制自然没有玻璃镀膜镜子那么清晰,还是能照映出南郁时此刻的小像。
他的头发变得很长,头顶被发髻松松挽起,由于挣扎和拖拉松散的头发垂在肩膀上,乌黑柔滑,绸缎般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那张本来应该英气十足的五官,被长发包装的很柔弱。眉毛被削的很尖,细细一条,脸颊小小一团。因为过分清癯而尖弱的下巴,含情的眼睛,配上更为圆润的鼻尖。
这完全就该是一张女人的脸。
也许是南郁时的灵魂落在这个身体里,所以南郁时可以感觉到,这张和自己并不怎么相似的脸,和自己对视的片刻,越发带着像他的神韵。
这双瞧着目送春水,弱柳扶风的温柔目光,偶尔一个停顿失神的瞬间,就会显出南郁时本人的尖锐和锋利,内含野心。
南郁时第一次失语这么长时间。他的震撼以力道的形式传达出来,他一拍桌案,骂人的话从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怎么咽下去的呢?
回看五秒之前,他怒拍桌子引起的震动引发了联络反应,搞得本来就被风侵蚀的墙壁也跟着颤抖。
房顶正对着床边桌案的位置,有一块砖瓦被撬动了,大坨积雪落在他面中,把他张开的嘴唇堵了个结结实实。
还是客服率先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玩家扮演的是个男扮女装的后宫妃子,伪装身份是为了刺杀皇帝。】
南郁时往自己下面看了一眼,暂时放了心。
南郁时暂时还不能接受自己变性,别的不说,这个生活起居还是非常不方便的。
南郁时开始翻看客服发给他的副本剧情介绍。
南郁时穿越的这个人物是个来自异域小番邦。他们那个地方不流行皇权天授,基本崇尚禅让制,因为人口稀少,又是少数民族,所以很少遇到什么统治阶级和平民的纠纷。
由于地处偏远又过于封闭,这个小番邦没能跟上朝代的发展节奏,周围不断有其他番邦或者小国雄起、衰落,经过十几年的变迁,逐渐崛起了一个大国。那个大国胸怀野心,逐渐吞并了周围许多的小国,也逼迫他们俯首称臣。
因为本来就人口稀少,军需也不发达,小番邦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也只有投降的选项。
本来投降之后邻国对他们也算不上苛刻,但事情坏就坏在,除了边境之外,这个世界还存在另一个真正的强国。
边境强国频频向男主所在的盛国挑衅,惹怒了盛国的君主,也就是男主皇帝秦漠。男主发兵攻打邻国,而他们的那个小番邦,连自辨称臣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两个大国互相攻击的牺牲品。
南郁时所扮演的杀手弃妃,是整个番邦里唯一活下来的几个人。
他怀着仇恨来到邻近的国家,用了秘药将自己的五官柔化,摇身一变成为邻国公主,他作为两国友好交往的礼物,被献给秦漠。
他卧薪尝胆,在献给君主之后时刻准备杀了秦漠,可这个盛国君主似乎不近女色,也像是对后妃没有一点兴趣似的,只是看过他一眼,就把他发落到了某个后宫里的犄角旮旯扔着。
在后宫中,没有皇帝的宠爱或者家族的荫蔽保护的妃子,很快就会遭遇毒手,更何况是如此美貌的妃子。
本想用来打开皇帝心房的钥匙,却成了害自己入地狱的毒药。
他受齐贵妃陷害,又开罪皇后,被发落到冷宫中,就算是对他处以慢性死刑了。
了解完整个副本的剧情,南郁时敏锐地察觉到和上个副本不一样的地方。
少了所谓的“现任”。
客服立刻解释起来。
【这个副本里的现任是朝堂的一位权臣,你在走入选—冷宫—刺杀这一系列剧情的时候,那位权臣还在考科举。】
【你和皇帝之间的剧情发生在皇帝和现任主控产生情愫之前,也就是说,你没来得及看到皇帝和现任搞在一起,因为后妃的深锁宫墙的客观条件,玩家大概率没机会接触那位主控权臣,就已经被皇帝给杖毙了。】
南郁时听完一系列剧情,无意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刺激啊…南郁不仅要扮演好一个古代人,还要扮演好一个女子,同时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让男主角对自己起疑。
【这个副本的难度就在于,男主是疑心重,玩家身份可疑,同时还要兼顾和邻国细作之间的刺杀任务。】
【这个副本最终的结局,玩家扮演的人物会因为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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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失败而被皇帝亲手处死。】
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冷,后宫的妃子住在椒房暖殿,点着暖炉抱着汤婆子,还时有感冒发热的主子往太医院跑。
南郁时坐着的床榻冰冷的像棺材,南郁时上个世界还时常吐槽出租屋里没有装空调,现在是彻底的热不起来了,真是另一个极端。
原主出众的长相吸引了众多妃嫔的目光,只是看她落入齐贵妃的陷阱,不少妃嫔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就连宫里的那群太监宫女们也下赌注,赌他能挨过多久,会在哪一天被冻成僵尸。
南郁时现在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自己的生命问题,过两天就是大寒了,会下一场更大的雪。
到时候如果南郁时找到什么解决办法,别说什么隐藏身份了,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无声无息的死在冷宫里。
他一阵思考着,有两个宫女叽叽喳喳地围在门口,说着小话,却愣是不进来。
估计是本来分给冷宫的粗使宫女。冷宫虽然是冷宫,哪怕皇帝很少涉足,也不过是变相的牢笼,可毕竟观着的是曾经皇帝的妃子,妃子们也有不少家世显赫的,自然面子上也要有宫女照顾,才算是顾全了皇家颜面。
可被发配来冷宫,就意味着这群宫女太监们永远拿不到什么赏钱,沾不到主子的光,还可能要受一些个主子仇家的迫害,这么破败的条件,自然是没人愿意伺候主子,给主子干活的。
南郁时倒是很能理解,只换那些上班的社畜来看,谁愿意拿着超低工资,还要承担风险,伺候这群难缠的主子呢?
他估计那两个宫女也不是诚心实意来伺候他的,大概是过来看看热闹,瞧瞧这位一进京城就风光无限,冠压群芳的清冷美女,此刻沦落到什么下场,是疯疯癫癫,还是气若游丝。
他可以是她们茶后饭饱的八卦产物,用来讲述一段令人唏嘘的故事。
南郁时想了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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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漏风的破门还在小声嘀咕的红娟和绿柳,隔着纸窗户上的眼儿往里看,刚刚还背对着窗子倚坐的时小主,这回瞧不见了,她们俩一个对视,又拉开一点纸糊,往里面看去。
这回一看可吓得要紧,怎么隔着迷迷糊糊一点影儿,瞧见…
绿柳胆子小年纪小,率先跌倒在地。
“她不会要上吊了罢!”
赫然瞧见一双素白鞋蹬在凳子上,摇摇晃晃地,还在往上够。
“这可不行!她要死,可别死在咱们院儿里,不然你和我都要受连累。”
红娟是机敏的,她脑子一转,拉着绿柳一齐推开了门,时贵人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也得把她从阎王手里抢下来。
“时贵人…你…”
俩人以为时贵人要上吊还不锁门?结果用力过猛扑了个空,哎呦哎呦地跌倒在地。
两扇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彻底被这俩小丫头弄倒了,哐当哐当的,风呼地往里灌,南郁时被吹得,一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们俩捂着屁股,目瞪口呆的瞧着那位貌若天仙的时小主,长发飘飘地垫着脚站在凳子上,手里还攥着她那床被褥,另一只手还插着腰,笑眯眯地对她们俩挥了挥手臂。
“晨安否?”
35.女装弃妃*阴郁疯批皇帝
俩人大概也知道被戏耍了,均是站起来给他行了礼。
“我叫红娟,他叫绿柳,是春禧宫的宫女。”
“春禧宫很久都没主子住进来了,这里的宫人走的走,老的老,现在剩下的,除了我以外,也就是还有个八九岁的小太监,干不了什么活。”
南郁时听出来了,这是她们俩在给自己找开脱呢,到了这种地方,说是什么贵人主子,其实地位和这些宫女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连点自由都没有。
若是到了冷宫来,还想着拿乔,富贵命,那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过两天,南郁时的吃食,用水,还是床榻被褥,若是被加了什么料,或是少了什么东西,那就只能怪南郁时自己太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用不着你们做什么,我们只要和平相处就好了。”
南郁时说的坦荡又直接,反而惹得那两个宫女犹豫起来。
其中那个,年龄更小更瘦弱的绿柳低着头,而也是在一眼眼的偷偷看他。眼睛往上撇,仿佛做的多不明显似的。
南郁时和绿柳对视地刹那,名叫绿柳的小宫女刷一下红透了耳根,红娟在底下捏了捏绿柳的手,她们这些拎着脑袋在皇城脚下做事的,自然心里都会有几分自己为人处世的谨慎和考量。
南郁时的目光算是坦荡,两人当然也不会太快的交出真心。不过南郁时并不在乎她们俩到底能不能和自己交心。
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南郁时甚至不要求忠诚。
红娟的反应也在南郁时觉得满意的范围内。红娟虽没有直说,却也是一欠身点头表示应下了。
南郁时手里拿着的被子被绿柳接下。
她小声说,“冬天的被子是不能这么晒的。”
绿柳对他倒是很有好感,连带着红娟也叹口气,说是南郁时一个金枝玉叶的贵人,哪里干的了收拾屋子的活计。
她们俩帮南郁时扫了扫屋里的土和漏下来的积雪,再者是她们俩刚刚蹲墙角,弄坏了正屋唯一一衫可以遮风挡雨的门,虽然已经被锈的不成样子,可要是真的没有,也是没有挡风的东西了。
俩人有点愧疚,说是会给南郁时想办法修好。
“门就留着我自己修吧。”南郁时的目光无意识飘移到一点,迅速定住,瞳孔微缩。
“不过,我还真有个忙请你们帮。”
南郁时支开她们去拿宫女的厚衣服,自己来到后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一个带着燕子图案的风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被扔进了春禧宫的院子里,南郁时接到客服发来的剧情进展提醒,心里默默吐槽。
怪不得你们刺杀失败呢。
风筝上醒目的几个大字,连一点密码都没用,简直是坦荡到不像是在皇城里刺杀,像是在秦漠眼皮子底下玩过家家小游戏。
‘危,今夜速离。’
南郁时哪怕不用看剧本,也知道是齐贵妃准备趁着机会干脆的解决了他,省的日后生患。皇后已经那么明示了,南郁时要是再联想不到的话,那就真是傻了。
南郁时知道外出危险,可留在屋里是肯定会死,伸脖子是一刀,不伸脖子又是一刀。这回没别的办法,他只能想辙子自救了。
南郁时看过了,立刻用还剩一半的蜡烛,烧了风筝。
笑话,如果不烧了风筝,就照着剧情的套路,南郁时没过几章就会被某某举报发现通敌,坐实杀手身份,进入即死结局。
等到差不多夕阳西下,敲过更之后,就是宫女们统一换班的时候。春禧宫虽然地处偏僻,基本沦为冷宫,可统一归老人儿总管王公公管辖,所以也跟着沾光,有了休沐换班的机会。
南郁时穿上宫女的衣服,嘴上说的是觉得天气太冷,可实际上南郁时是另有主意。
这个时令,皇宫里的下人也换了冬季的常服,一般是冬装只有一件,夏装有两件。南郁时身上这件是宫女够了年龄,被放出宫去,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衣服。
他穿着大小不太合适。南郁时扮演的这位虽然是女扮男装,柔化了脸型,但是身高还是没法伪装的。手脚都短了两截,短是短,但穿着倒是非常温暖,总比他那套原始皮肤:白里衣穿着要暖要像人多了。
南郁时虽然出不去,但是他院儿里的宫女可以啊。
他特意等到宫女值夜换班的时候,跟着红娟两个人一起溜了出去。
古代用烛火,点亮住所就罢了,路上肯定没有像是现代一样的路灯专门用来照亮。一是费钱,二是一般的蜡烛也照亮不了多远的范围。
红娟绿柳和南郁时辍在队尾,跟着一个掌灯的管事太监。
他低着头,含着肩膀,矮下身子,在宫里,哪儿会有什么人专门去在乎一个小宫女长什么样子。灯光照不亮的地方,到处都是模糊的,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远远瞧去都是一样的脸。
大老远来了个背板子带着佝偻的太监。
“哎呦…还休息什么啊,听竹宫哪儿叫人呢!”
“干爹,您指教指教小的,听竹宫那位怎么突然要这么多人啊,是不是……”
被称作干爹的,是个年纪看起来更老的太监,他穿着的服饰似乎有些别致,大概是代表了某种
“问这么多干嘛啊,想掉脑袋是不是?”
他轻轻用烟袋敲敲掌灯太监的脑袋,及其傲慢地拉着长调指挥着手底下的掌灯太监。
“你带着他们去吧,送到了就回来啊,爷们儿有事交待你。”
掌灯太监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对着干爹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转身狐假虎威地吓唬这群小宫女。
“一会进到听竹宫,都给咱家仔细着,听竹宫里的主子最怕吵闹,等着谁毛手毛脚惹怒了主子,主子要你们的脑袋,我也救不了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
南郁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事已至此,又是众目睽睽地被人盯着,他也没有逃走的办法,只能是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口。
一进去就看见宫门紧闭。
南郁时心下念头飞转,不过还是稳住了脚步,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慌张。
掌灯太监把她们一行人送到门口,就立刻忙着回程。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溜得比谁都快。
有人在里面问了句,“是带东西的吗?”
南郁时本来是站在后排的,可一群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谁敢去接了话,一个两个都往回缩,把南郁时推到前面去了。
南郁时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是王公公让我们来的。”
门被打开了,里面的大概是听竹宫的大宫女,南郁时从她身上的打扮能看得出来,举止淡定有风度,穿着打扮也比一般的宫女要好得多,耳朵一对银坠子,头顶素玉簪子,虽然素净却显得出贵重。
一进听竹宫,就能看出这位娘娘应当是十分喜欢养花的,院里到处摆着各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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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争奇斗艳,香的有点呛鼻子。只是现在灯光熹微,似乎是里屋的人已经睡下。
“叫你们带来的东西,带来了没?”
南郁时把临走之前,垂眸把掌灯太监塞在他手里的那个盒子递给她。
“敢问姐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该问的少问。”她应是瞪了南郁时一眼,留下一行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自己急匆匆地进了正房。
南郁时才听见大宫女进去,约莫一刻钟,门内突然传来了动静。
“淑妃……谁给你的胆子?”
是男人的声音,听着大概是暴怒之下,南郁时一下子就认出这个嗓音了,不怪别的,就怪男主这个听着相当冷硬的音调。
“谁送来的?一起滚进来!”
皇帝一怒,那最少得是血流成河。南郁时看着被吓得梨花带泪的宫女们,又是叹了一口气。
他比了一个嘘声,让她们保持沉默,指了指后院的柴房,让她们躲进去。
然后自己推开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扣请圣安。”
南郁时扫了一眼。
皇帝正敞开半个怀地依靠在床榻上,地上跪着不停颤抖的年轻女子,大概就是那位听竹宫的主子淑妃了。
地上散落着女人的里衣,酒杯,食盒,南郁时一瞧,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桥段了。
“太后让你来的?”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又用我们这些小宫女的命来撒气?”
皇帝懒散的靠着,他声音放低了,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黏连,像是从喉咙里随意丢出来两个字。
“放肆。”
南郁时低着头,自然是看不见这位皇帝的表情,也没办法揣度圣意。
“回皇上的话,奴婢本去执行休沐,中间被王公公叫来,硬是塞给奴婢一个盒子,要我交给听竹宫人。”他回答倒是不卑不亢,他跪着,头埋得很低,声音闷闷地贴着地板传过来。
“您如果真的想处死奴婢,根本不会给奴婢进来的机会。您叫奴婢进来,只是想要听到奴婢实话实说。”
南郁时说完了,他在等着上面那位的最终裁决,其实他也不知道对待一位喜怒无常的君王,这要讨巧卖乖的言论到底有没有用。他就这么跪着,越是沉默,空气中的压迫感越强。直到后来,南郁时几乎感觉自己因为紧张流出来的冷汗,浸湿了整片后背。
“呵。”
这位皇帝似乎一直是在审视他,毫不留情,又尖厉刻薄的盯着他看,心思深不可测,最后笑的南郁时心里冷意更甚。
“你很有意思。抬起头来。”
南郁时心往下坠,他用手指握着自己的袖子,在皇帝冷酷的审视下,露出一半下巴和鼻尖。
皇帝看着他的目光更加刺骨,像是刮骨刀一样一刀一刀凌迟他的神经,南郁时紧张到崩溃之前,听见这位皇帝突然开口。
“母后不是想要后宫开枝散叶吗,今晚让这个宫女来伺候我。”
南郁时一刹那脑子发懵,哪还有心思在乎什么宫规 ,猛地抬头和皇帝对视,看见皇帝那张微红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若是有人问,就说你们是来听竹宫搬花的,知道吗?”
南郁时这么说着,
南郁时跟着的一位管事太监,只好带着他们
南郁时
南郁时站在门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