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弃妃和离后飒翻天》 第434章 谋反 裴国公世子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祖母裴国公府老夫人知道,他也怕自己半夜出府,不能及时回去,祖母和母亲担心,虽然苏月不赞同他带伤离开,但裴国公世子坚持,苏月也没辄。 再者武国公府被放火烧了,常公公还被救了出来,难保明天皇上不会让人搜查明王府,待在明王府里未必安全。 等裴国公世子把药服下,萧承易让青风护送他回裴国公府。 裴国公世子走后,苏月看着常公公,“常公公要不要也藏一下?” 萧承易道,“常公公是先皇生前最信任的人,就算武国公亲自带人来搜明王府,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带走常公公。” 苏月想想也是,满朝文武都知道常公公自先皇驾崩后就失踪了,要被人知道是被武国公关了起来,一定好奇武国公关常公公做什么。 本来皇上就忌惮萧承易了,萧承易就是皇长孙的身份,皇上和太后一定不敢主动揭穿。 先皇临终前就赦免了萧承易,明王的身份也是先皇赐的,揭穿对萧承易没坏处,相反还给了萧承易将皇上拉下马的理由。 这层窗户纸,别说主动捅破了,皇上和太后估计还想多糊个几层呢。 闹出来打草惊蛇,哪有暗戳戳弄死他们强? 苏月放下心来。 夜深了,苏月困乏的厉害,萧承易就抱她回屋睡觉了。 翌日,武国公府闯入刺客,烧了武国公府的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武国公府不是一般地方,是太后的娘家,文武百官都觉得刺客太猖狂了。 萧承易也在朝上,皇上当着他的面下令追查刺客,但萧承易面不改色,就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接下来几天,京都人心惶惶,一队队的官兵挨家挨户搜查,不知道从明王府跟前路过多少次,没一个敢进来的。 搜了几天,一无所获,就渐渐消停了,毕竟京都百姓们还要生活,整天的搜来搜去,太影响民生了。 明知道刺客就是萧承易,还得维护武国公府的威严,装模作样到处找刺客,苏月都替武国公累的慌。 转眼就到休沐这天了。 一大清早,苏月醒来就不见萧承易的人影,以为他和平常一样晨练去了,结果吃早饭也不见出现,苏月就问道,“王爷呢?” 芍药回道,“王爷去鹤栖湖了。” 苏月心下叹息。 这几日,虽然萧承易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但苏月还是能感觉到皇长孙的身份让萧承易的心情抑郁了几分。 隐太子和隐太子妃死的太惨了,还有受牵连的裴国公府,那么多条人命,突然压在肩上,太沉重了。 尤其隐太子妃,血崩而死,就那么随意的埋在鹤栖湖,埋了整整二十年。 接受了自己就是皇长孙的身份,萧承易又怎么能不去鹤栖湖祭拜自己的生母。 唯一庆幸的是,皇上将隐太子妃暂时下葬在鹤栖湖的事交给萧承易办的,也算是冥冥之中让萧承易尽了一份孝心。 萧承易一早出的府,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见他回来,苏月迎上去道,“你在鹤栖湖待了一整天?” 萧承易道,“没有,去了裴国公府一趟。” 苏月就没再问了。 小厨房把饭菜端进来,苏月和萧承易坐下来吃饭。 刚把筷子拿起来,窗户就被敲响,萧承易道,“进来。” 青风打开窗户,跳窗进屋,禀告道,“爷,长驸马反了。” 这话传入耳,苏月眼睛瞬间睁圆,不敢置信道,“长驸马反了?!” 没从萧承易脸上看到诧异,苏月就更诧异了,“你早就知道长驸马会反?” 萧承易不止早就知道,长驸马现在反,还有他一份功劳。 若不是萧承易发现长驸马养了外室和私生子,将这事捅给庆阳长公主知道,庆阳长公主不下狠手,长驸马不会这么快就走上谋反的道路。 只有无路可走了,才会下定决定闯出一条路来。 萧承易夹了块鱼肉放苏月碗里,道,“明日我会请旨去镇压长驸马谋反。” 苏月想不通萧承易为什么要去镇压长驸马,但她相信萧承易这么做必有深意,她道,“皇上能让你去吗?” 萧承易道,“只有我主动去,皇上才不会让我去。” 苏月,“……” 长驸马谋反成不了气候,但能牵制部分朝廷兵力,这才是重点。 苏月身子重了,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萧承易哪敢离京,只怕他前脚走,后脚明王府就被包围了。 这会儿长驸马谋反的消息已经传进宫了,皇上震怒之下,必会派兵去镇压,皇上肯定想趁机将他调离京都,借长驸马的手除掉他,但皇上生性多疑,再加上他皇长孙的身份,他主动请旨,皇上一定会往他会和长驸马联手上去想,反倒怕他离京。 这几日萧承易明显感觉到皇上在想方设法削他手里的兵权,只是他循规蹈矩,手下人做事也滴水不漏,皇上逮不到错处,没法下手。 两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那边永宁宫,太后得知长驸马反了,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长驸马养外室和私生子,就已经是向天借胆了,结果他敢为一个外室和两个孽种掴掌她女儿,打了人不知认错,还逃出城,逃也就罢了,竟敢造反?! 长驸马这一举兵,可以说是把庆阳长公主、太后还有皇上的脸面放地上踩了。 本来因为苏月,他们的名声就不好了,长驸马这一反,更是把庆阳长公主置于风口浪尖上。 太后想把长驸马活剐了泄愤。 太后去找皇上,要皇上派萧承易去镇压长驸马。 皇上也是这样打算的。 结果第二天早朝,萧承易第一个站出来请旨带兵去镇压长驸马,皇上果然就迟疑了。 皇上看着萧承易,“明王妃临盆在即,明王舍得这时候离京吗?” 萧承易道,“不舍得也得去,这是臣弟身为将军王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皇上道,“朝堂上这么多武将,不差你一个,区区长驸马谋反,还用不着你这个战神王爷出马,你安心留下,镇守京畿。” 萧承易还要再劝,皇上抬手打断他,“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第435章 回京 萧承易一招主动请缨,成功打消皇上让他去镇压长驸马谋反的念头,不过皇上没派萧承易去,却是将沈大将军派去了,并带走了萧承易麾下几千人马。 沈大将军领命,萧承易也没反对皇上的安排,长驸马这招棋用好了,能四两拨千斤。 武国公府着火的事压了下去,太后和皇上明知道常公公人就在明王府,没派人来找,也没派人来灭口,就好像当这事没发生过一般。 萧承易皇长孙的身世也没有传开,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从前似的平静,但苏月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暗流涌动,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苏月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来,大到苏月翻身都有些困难了,胯骨也隐隐作疼起来。 这还要一个多月才生,苏月都不敢想到临盆的时候,肚子得有多沉。 身子重了,需要多走动,但苏月都不轻易去花园了,就在院子里走走。 这日傍晚,苏月在欣赏落日,萧承易从军营回来,道,“风大,怎么待外面?” 苏月道,“在屋子里待的无聊,出来走走。” 萧承易道,“明日我陪你回长宁侯府一趟。” 苏月,“……???” 苏月有点懵。 她没事回长宁侯府做什么? 想到什么,苏月欣喜道,“我爹明儿回京?” 萧承易点头。 担心了那么多天,可算是要回来了。 不过想到自家亲爹头上戴了两顶绿帽子,苏月就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上回捉奸失败,还把二太太搭了进去,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不能抓他们一个现行,酷似二老爷的六少爷也没了,她要直接告诉她爹,她爹未必会信啊,就算她爹信了,二老爷和大夫人也会矢口否认,甚至可能会倒打一耙。 苏月把纠结刻在脸上,萧承易笑道,“岳父大人给你带回了惊喜。” 惊喜? 苏月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问道,“什么惊喜?” 萧承易刮苏月的鼻子,眼底的宠溺溢出来,“说了就不是惊喜了。” 萧承易不肯说,苏月能怎么办,只能忍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歇了一刻钟,苏月和萧承易就往外院走,苏怀臣回京,苏远澹也要回去,这些天,他练习走路,筋骨受伤的那条腿恢复七七八八了,不坐轮椅,拄拐杖也能走一会儿了,不过苏月还是让他以休养为主,每日多练习几次,但不能让腿累着,慢慢来。 对自家妹妹的医术,苏远澹深信不疑,苏月说的话,那自然是要每个字都记牢并照办的。 到王府大门口,萧承易将苏月扶上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苏远澹则单独坐的马车。 一路畅通无阻,马车到长宁侯府大门前停下。 萧承易下马车后,将苏月扶下来,迈步进府。 长宁侯府小厮还不知道苏怀臣今天回来,见萧承易陪苏月回来,都有些诧异。 老夫人尤甚,知道苏怀臣没事,老夫人悬着的心放下,这些天病情大有好转,气色比苏月上回见好太多了,而且苏月不是在屋内见的老夫人,是在偏堂。 见苏月挺着个大肚子,老夫人道,“都有八个月的身子了,怎么还回侯府?” 苏月正要回答,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个丫鬟,高兴道,“老夫人,侯爷回京了,进宫复命就回府。” 老夫人先是一怔,随即狂喜,高兴的眼角都有了泪花,“可算是回来了……” 她念叨了一句,然而看向苏月,“你早就知道你爹今儿回京?” 苏月道,“我也是昨天傍晚才知道的。” 老夫人不会责怪苏月没提前告诉她,她慈霭道,“就算你爹回来,你也不用回府,让你爹去看你就是了。” 苏月道,“是王爷让我回来的。” 要萧承易说一句不让,她都待在王府。 萧承易主动说陪她回来,她肯定不会拒绝啊。 老夫人高兴的都快坐不住,赶紧让王妈妈吩咐小厨房多做几道苏怀臣喜欢吃的菜,还有苏月和萧承易喜欢吃的,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回来,肯定要吃了午饭再回去,在产生孩子满月之前应该都不会回来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穿着粉色裙裳的小丫鬟快步进来道,“老夫人,侯爷回府了。” 老夫人想见儿子,可真要见到了,又有些害怕,想到自己为了大夫人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和自己儿子母子离心十几年,老夫人觉得自己都没脸见苏怀臣。 丫鬟禀告完,不多会儿,苏怀臣就走了进来,比护送北凉公主离开时消瘦了不少,但人看着很精神,苏月放下心来。 苏月要起身给苏怀臣行礼,可就在她要起身时,瞧见苏怀臣身后还跟着个人,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些怯生生的。 他一进来,就把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住了,不止是因为苏怀出带了个外人回府,而是这少年的眉眼和苏怀臣有几分相似。 跟着侯爷回来的,还长的有几分像侯爷…… 这就不得不叫人怀疑这少年和苏怀臣是什么关系了。 老夫人上下打量那少年,然后问苏怀臣道,“这孩子是?” 老夫人话刚问出来,外面就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众人往声音传来处望去,就见两婆子压着大夫人进来。 这一幕把所有人包括苏月在内都怔住了。 怎么把大夫人押进来的? 而且不止是押,婆子把大夫人押进屋后,脚一踹,噗通一声,大夫人膝盖就砸地上了,那声音大的人头皮都发麻。 大夫人疼的龇牙咧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涌出来,她看着苏怀臣道,“我日日盼着侯爷回京,侯爷回来就这般对我?!” 这话听的苏月昨晚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大夫人会盼望她爹回京? 盼望她爹死在外面还差不多。 苏怀臣眸光冰冷的扫向大夫人,“你还记得自己的贴身丫鬟梅心吗?” 大夫人心头一震,心底没来由的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梅心…… 这名字有些耳熟。 王妈妈在老夫人身边道,“梅心是大夫人在闺阁时身边伺候的丫鬟,大夫人嫁进府之前,那丫鬟就死了。” 老夫人越发不解的看着苏怀臣,“好端端的提到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丫鬟做什么?” 苏怀臣看向那少年,面色阴沉道,“梅心当年没死,这孩子就是她给我生的。” 第437章 代替 王妈妈接过药丸,丫鬟已经将茶水端来了,没人问苏月喂老夫人吃的什么药,他们长宁侯府大姑奶奶可是医术冠绝天下的苏大夫,又对老夫人孝顺有加,给老夫人吃什么都是为老夫人好。 老夫人也没迟疑,将两颗药丸吞下,打了个岔,心头的火气都被入喉的茶水散去了几分。 可瞥头一看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和承恩伯,那消去的怒火不仅回来了,还比之前更甚了。 老夫人想不明白,大夫人要钟情承恩伯,为何不嫁给他,反倒惦记她儿子,还用下药这样的龌龊手段,都欺负到他们母子头上了,她还为了她和自己儿子生分,今天要不把这事弄个清楚,她就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老夫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大夫人不说话,承恩伯就更不说了。 老夫人可不会向从前那般忍耐大夫人了,大夫人对她的阳奉阴违,拿她的命做算计,早就把她的疼爱消磨殆尽,如今更知道大夫人的水性杨花,老夫人心底只剩厌恶,再无其它。 “不肯说,是吧?” “来人,给我掌嘴!” “掌到他们肯说为止!”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也被大夫人的无耻所震惊,就冲三姑娘不是侯爷生的这一条,大夫人也会被休无疑。 王妈妈一记眼神扫过去,一婆子就走过去,左右开弓。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正堂内传开。 婆子一口气打了七八下巴掌,大夫人的脸顿时就被打肿了。 外面苏媚进来,看到这一幕,冲过来将婆子推开,婆子被推的往后踉跄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苏媚双眼通红,挡在大夫人跟前,冲苏怀臣道,“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爹爹要这么对她?! 苏怀臣一脸阴沉。 苏月坐在椅子上道,“别乱喊爹啊。” 苏媚恶狠狠的瞪向苏月,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苏月已经血溅三尺高了。 苏月嫌弃道,“聒噪。” “把她拉到一旁,把嘴堵上。” 苏月话音一落,当即上来两婆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块抹布就塞苏媚嘴里,将她拖到一旁了,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哪里是整天干粗活婆子的对手,挣扎了两下就被摁死了,动弹不得,眼神死死的盯着苏月,恨不得将苏月瞪出几个大窟窿来。 苏怀臣眼神冰冷的看着大夫人,“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梅心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都被大夫人安排替她给苏怀臣解媚毒,解完毒就逃了,可见知道大夫人的为人,知道大夫人不会给她活路,自然也知道大夫人和承恩伯那些勾当了。 大夫人跪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通红,她知道自己完了,破罐子破摔道,“侯爷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声音大的,好像做错事的是苏怀臣,不是她似的。 苏月可太了解这些人了,只会把过错算在别人头上,从来不会反省自己,不过也只今天了,从此长宁侯府再无她大夫人的容身之处,别说她爹苏怀臣容不下她,就是老夫人也不会轻饶了她的。 老夫人没耐心逼问大夫人了,她看向苏怀臣,苏怀臣就将当年之事说出来。 当年大夫人和承恩伯勾搭到一起,是想嫁给承恩伯的,可承恩伯府老夫人看上了自己的娘家侄女,给承恩伯定了亲,她不同意为了大夫人退掉娘家侄女的婚约,但让大夫人做妾,那是更不可能了。 承恩伯告诉老夫人,大夫人已经怀了他的骨肉,承恩伯老夫人非但没同意,心底还有了别的算计,那时候顾氏生苏月难产血崩而死,苏怀臣年纪不大,肯定会续弦,承恩伯府老夫人就唆使承恩伯将大夫人送到苏怀臣身边,要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长宁侯府爵位就是他的了。 这个诱惑太大了,承恩伯被说服动了,就连哄带骗,哄的大夫人点头,他们一个是苏怀臣的表弟,一个是苏怀臣的表妹,对他这个表哥下手可太容易了,尤其那时候顾氏才去世,苏怀臣正是心伤之时,就更容易得手了。 只是大夫人非完璧之身,再加上给苏怀臣下药,怕他伤到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办法之下,只能让梅心代替,反正下了药,迷迷糊糊的,苏怀臣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谁。 计划的很成功,苏怀臣事后醒来,没有丝毫怀疑,老夫人更是为了大夫人逼迫苏怀臣,唯一的岔子就是梅心那丫鬟逃了。 虽然大夫人许诺等她嫁给苏怀臣后,就给她开脸,给苏怀臣做姨娘,可梅心不傻,她伺候了好几年的姑娘是什么性子,她能不知道,不过是匡她的罢了,再者就算大夫人真给她开脸,到时候她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完璧的事? 等着她的都是死,不过早晚而已。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趁着大夫人在长宁侯府闹腾的时候,梅心回王家,偷了自己的卖身契,还偷了大夫人一些细软就逃出京都了。 大夫人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她,便谎称梅心出意外死在外面了,一个丫鬟死了,也不会惹人怀疑。 谁能想到梅心会怀上身孕,还平安把孩子生了下来,大夫人要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会派人去追梅心,杀了她。 苏怀臣说的时候很平静,因为这气早就生过了,老夫人是第一次听,那是气的脸都发紫。 这么多年,她有多看重娘家承恩伯府,说是掏心掏肺一点不为过,结果承恩伯府竟然把主意打到长宁侯府来了,把自己看不上眼,还怀了她承恩伯府骨血的大夫人塞给她儿子,要不是苏月喂的那两颗药丸,老夫人这会儿只怕早就气晕过去了。 王妈妈在一旁给老夫人顺气,道,“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 王妈妈知道劝没用,她听着都忍不住生气了,何况是老夫人了。 老夫人咬着牙道,“给她休书!让她立刻马上给我滚出长宁侯府!” 苏怀臣早将休书写好了,他拿出来就要丢给大夫人,只把大夫人休了,可太便宜她了,苏月道,“父亲,大夫人与人有染的事,既然您知道了,女儿就不瞒您了。” 苏怀臣眉头皱紧。 他女儿早就知道大夫人和承恩伯的勾当了? 还为了他这个做父亲的颜面选择了隐瞒? 苏怀臣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就听女儿的声音传来,“与大夫人有奸情的不止承恩伯一个。” 几乎是瞬间—— 苏怀臣的脸就绿透了。 第439章 祸害 苏月就知道这事捅出来,老夫人承受不了,她已经喂了她两颗静心丸了,结果还是压不住怒火,吐血晕倒。 被这样来回的折腾,真不知道老夫人还能活多久。 王妈妈扶着晕倒的老夫人,望着苏月,有苏月在这里,请太医找大夫是舍近求远。 苏月道,“先扶祖母进内屋。” 王妈妈赶紧和丫鬟把老夫人扶回屋,苏月扶着肚子艰难的站起来,芍药扶她跟在身后。 等苏月进屋,王妈妈已经扶老夫人在床上躺下了,苏月给老夫人把脉,然后给老夫人施针。 王妈妈站在一旁看着,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的她,恨不得躺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她。 王妈妈是看着府里几位老爷长大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二老爷竟然和大夫人勾搭成奸,还生下了个孽种,因为模样太像二老爷,怕被发现端倪,就和王家小少爷做了调换,又借口六少爷和老夫人八字相冲,把孩子送去王家,让老夫人为此愧疚了这么多年。 这些人的心肝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王妈妈都想挖出来看看了。 承恩伯和大夫人算计侯爷也就罢了,二老爷可是侯爷的亲弟弟啊,竟也这么黑心烂肝。 老夫人身子骨好不容易才好转一点儿,又知道这些捅她心窝子的事,叫老夫人怎么接受得了,本来老夫人就愧对侯爷了,王妈妈都不知道老夫人该怎么面对侯爷了。 老夫人是造了什么孽,被这些人算计的骨头渣都不剩。 苏月给老夫人施针,不过老夫人没醒过来,她开了张药方,递给王妈妈道,“把药熬好,祖母醒过来就让她服用,早晚各一次,多服几日。” 苏月能做的都做了,但老夫人生气她没法控制,只能让王妈妈多劝老夫人了。 王妈妈也叹息,别的事还能劝,这事哪里劝得了啊。 可王妈妈也知道这事瞒不住老夫人,苏月要只告诉苏怀臣,他不说缘由处置二老爷,老夫人肯定不会答应,迟早也是会知道的,再者二老爷都做这样的勾当了,给侯爷戴绿帽子,谋害亲侄儿,甚至是谋害侯爷,谁也没脸要王妃为了老夫人的身子骨不把二老爷的事抖出来。 王妃只说一半,剩下的让老夫人自己审问,已经是给侯爷留着脸面了。 苏月交代完,萧承易走进来道,“剩下的事,你也管不了了,回府吧。” 苏月回来是想一家人吃顿团圆饭的,这会儿别说没食欲了,侯府的厨子只怕忙着吃瓜都顾不上做饭了。 萧承易扶苏月离开,苏远澹留下,没有一起回去。 他的腿也治差不多了,他要搬回长宁侯府住完全可以了。 出府的一路,不少丫鬟婆子都看着苏月,他们长宁侯府大姑奶奶医术超绝就够叫人震惊的了,她竟然连大夫人给侯爷戴绿帽子这样的事都知道,大姑奶奶真是无所不能。 这边苏月和萧承易坐马车回明王府,那边承恩伯被请进长宁侯府,却被打的抬回承恩伯府的事一阵风传开,但凡听说了这事的就没有不震惊的。 大家都在猜承恩伯是怎么招惹到长宁侯,被打的这么惨,难不成长宁侯遇刺失踪,是承恩伯害的? 可承恩伯没事派人刺杀长宁侯做什么,吃饱了撑着么,而且长宁侯是救北凉公主才被刺客所伤啊,那些刺客是冲着北凉公主去的。 实在是猜不到,然后—— 承恩伯和大夫人有首尾的事就传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戴绿帽子这样的事传的就更更更快了。 有人道,“长宁侯常年驻守边关,一年都难回来一次,也难怪长宁侯夫人耐不住寂寞和承恩伯勾搭到一起。” “驻守边关的将军也不少,也没谁和长宁侯夫人这样腰带松的,那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我听说长宁侯夫人嫁给长宁侯做续弦之前就已经和承恩伯有首尾了……” “长宁侯夫人和承恩伯这两祸害怎么没凑一对,跑去祸害人家长宁侯了?” “长宁侯也真是倒了几十辈子血霉。” “更叫人不可思议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快说快说,这哪里猜得到啊。” “长宁侯娶续弦十六年,压根就没碰过大夫人一根手指头,唯二两次,都是被下药,碰的丫鬟,十六年前那个丫鬟逃了,还给长宁侯生了个儿子,长宁侯出事就是被那儿子和他的养母给救的,父子相认,才把这些丑事给抖了出来,已经带回府认祖归宗了,第二次也是碰的丫鬟,那丫鬟就倒霉没跑掉,被大夫人给毒死了。” “长宁侯这样洁身自好的男人,世上当真是不多了……” 苏月回到明王府,这些议论自有丫鬟传到她耳中来。 还好她爹脾气倔,被老夫人逼着对大夫人负责后,就请旨去镇守边关,还一去就是十几年,在边关吃尽风沙之苦,现在才能坦然揭露大夫人丑陋的嘴脸。 不过大夫人也是绝了,给承恩伯生了个女儿,给二老爷生了个儿子,然后顶着长宁侯夫人的名头管了十几年的中馈。 苏月怀疑大夫人是出于报复她爹对她的冷漠,才故意勾搭二老爷的。 二老爷受大夫人蛊惑,把屠刀对向自己的亲大哥和亲侄儿,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事传的很快,还不到傍晚就传进宫,传到皇上耳中了。 第二天早朝,不少大臣弹劾大夫人,毕竟大夫人有诰命在身,当初她诰命封号被夺,她在归元寺舍身救老夫人,庆阳长公主帮着说情,皇上又恢复了她的诰命。 不过今天就不止是被夺诰命这么简单了,而且苏怀臣已经休妻,大夫人的诰命本就因苏怀臣而来,被苏怀臣休弃,诰命自然而然就没有了。 但这样歹毒无耻的女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还有承恩伯,把自己的女人,怀了他骨肉的女人塞给自己表哥,龌龊至极,一定要严惩。 没有任何人帮承恩伯求情,只有一边倒的唾弃,皇上当朝就下旨夺了承恩伯的爵位。 嗯,惦记别人的爵位没成功,最后反把自己的爵位给搭了进去,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比这个结果更爽的了。 第438章 私刑 苏月清冽的说话声在正堂内回荡。 但声音消散后,只余寂静,静的落针可闻,静的丫鬟婆子们连呼吸都不敢了。 大夫人联手算计侯爷,已经是无耻至极了,结果竟然奸夫还不止一个…… 出了承恩伯,还有谁给侯爷戴绿帽子了? 老夫人怒急攻心,猛然咳嗽起来。 大夫人指着苏月骂道,“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苏月只觉得好笑,一条臭水沟还嫌弃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用得着吗,就她和承恩伯勾搭成奸,长宁侯府就没有她容身之地了,回头等事情传开,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大夫人淹个半死了,多一件少一件,对她大夫人来说有差别吗? 苏月眸光冷冷的从大夫人脸上扫过,平静道,“六弟已经死了。” 大夫人云袖下拳头攒紧,道,“我就知道安儿不是掉湖里淹死的,是你容不下他,是你害死了他!” 大夫人挨了掴掌,带着巴掌印的面容格外狰狞,看了要晚上做梦的程度。 苏月道,“我说的不是假六弟。” “不是你拿王家小少爷偷梁换柱回来的假六弟。” 大夫人脸上的狰狞僵硬,突然吼叫起来,“你说什么?!” 虽然大夫人不知无耻为何物,恶心事做尽,但苏媚和苏远安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心头肉,不然王老夫人也不会将这事瞒的死死的。 苏月道,“真的六弟已经死了,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假六弟,真的王家小少爷失足落水溺亡的消息传回王家,王大太太受不住丧子之痛,恨王老夫人护你,恨你将她儿子从身边带走,却不好好照看,让他们母子天人永隔,一气之下,生生将你送到她身边的六弟掐死了。” “王家不敢让你知道,才撒谎孩子养在庄子上。” 大夫人面如死灰,衬的脸上的巴掌印更清晰,她接受不了苏月说的话,她吼道,“你骗我!你骗我!” 苏月只觉得好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事是真是假,你回王家一问便知。” 大夫人眼泪掉下来,眼泪划过巴掌印,火辣辣的烧疼。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撑着身子才没有倒下,以前的她虽然对大夫人失望至极,但她从未想过六少爷不是她亲孙儿,还是想早日揭穿王家和大夫人偷梁换柱的计谋,把孙儿接回来,如今她已经不在乎六少爷是不是她亲孙儿了,她只想知道,“还有谁是她的奸夫?!”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她儿子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老夫人恨不得将这人揪出来抽筋剥皮拆骨。 老夫人望着苏月,苏月道,“我只知道与大夫人有奸情的不止一个,具体还有谁,我不知道。” 二老爷到底是老夫人亲事,是她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就算捅出二老爷和大夫人勾搭成奸,甚至还生了个孽种,父亲和祖母也不会要了二老爷的命。 承恩伯捅出来,以后两家彻底断绝往来,可苏怀臣和二老爷只怕没法断干净。 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丫鬟婆子,她得给父亲留点颜面。 反正她捅出来一半了,剩下的父亲和祖母会审问大夫人,大夫人扛不住,肯定会招供的。 苏月嘴上说不知道,但老夫人知道苏月是有所顾忌才这么说的,她心突然就不安起来。 她看向王妈妈,“将她拖进内屋,她要不肯招供,就给我打到她肯招供为止!” 给大夫人休书,将她撵出长宁侯府,是对大夫人与人偷奸最轻的惩罚了,这样的无耻行为,就是将她杖毙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王妈妈挑了两个嘴硬的,将大夫人拖去后堂。 承恩伯跪在地上,他要起来,但李管事摁的死死的,他已经跪出来满头大汗了。 承恩伯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他拼命挣扎,李管事看向苏怀臣,“侯爷,承恩伯要怎么处置?” 苏怀臣没说话,老夫人道,“打四十大板,留口气,给我扔回承恩伯府去!” 承恩伯虽然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儿,但也是朝廷命官,肯定不能把人直接打死。 这点分寸,李管事还是有的。 李管事将承恩伯拖下去,承恩伯道,“我有爵位在身,你们不能对我用私刑……”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只剩唔唔声。 苏月只觉得好笑,承恩伯和大夫人联手算计她爹的事,她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置的,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这事很快就会传开,对于承恩伯这样的无耻之徒,就算皇上再忌惮萧承易,再昏聩无能,他也得严惩承恩伯。 爵位在身?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天做承恩伯了。 很快板子声就传来了。 四十大板打的很快,打完了就照老夫人的吩咐丢回承恩伯府了,反倒是王妈妈审问大夫人费了些力气,不过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王妈妈从后堂过来,欲又止,老夫人道,“到底是谁?!” 王妈妈凑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脸色青白。 噗。 老夫人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正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苏怀臣坐在那里,脸上是隐忍的怒火,王妈妈禀告声很小,小的连老夫人都快听不清楚了,可苏怀臣瞥眼过来时,真好看到了王妈妈的口型。 二老爷…… 能让苏月只敢说一半,王妈妈明知道老夫人心急,还支支吾吾的,也就只有他的亲弟弟了。 苏怀臣眼角红了,双眼布满血丝。 那是他在极力忍耐的怒火和杀人的冲动。 承恩伯打他爵位的主意,算计他,他都还没那么生气,可二老爷是他的亲弟弟,竟然也为了这样一个无耻的女人算计他,想到当初二老爷问他什么时候回边关的话,苏怀臣就觉得浑身冰凉。 他的亲弟弟要他这个大哥的命! 苏怀臣看向还坐在轮椅上的苏远澹,他拳头攒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到现在,他还能不知道是谁派人去刺杀的苏远澹,导致苏远澹坠崖摔断双腿的。 第440章 处置 苏月吃着果子听丫鬟禀告承恩伯府被贬的事,丫鬟刚禀告外,外面初四进来道,“王妃,承恩伯府老夫人承受不住伯府爵位被夺的打击,当场晕死过去,醒来人就中风了,半边身子动弹不了,嘴也歪了……” 很惨。 但没人同情承恩伯府老夫人半句。 娶妻不贤祸三代,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当真是一点不错。 承恩伯府老夫人教子无方在前,唆使自己儿子始乱终弃在后,有此下场,是老天爷长眼给她的报应。 比起承恩伯府,苏月更想知道老夫人和苏怀臣是怎么处置二老爷的。 承恩伯只是苏怀臣的表弟,处置起来不用心软,二老爷是老夫人亲生,是苏怀臣嫡亲的弟弟。 也只有最亲之人带来的伤害才最深。 昨天她回明王府吃的午饭,一整个下午都没听到处置二老爷,这有些不寻常啊。 苏月耐着性子等,她不信老夫人会姑息二老爷,苏怀臣冷落大夫人,不代表二老爷就可以给自己的亲大哥戴绿帽子,甚至都不止是戴绿帽子这么简单了,二老爷想要苏怀臣的命啊,甚至苏远澹那双腿都是废在二老爷手里的,要不是苏远澹福大命大,坠崖没死,苏月又医术高超,能治好苏远澹的腿疾,苏远澹一辈子就毁二老爷手里了。 本来老夫人和苏怀臣就因为大夫人母子离心了,要老夫人处置不好二老爷,母子关系这辈子都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嗯,很快苏月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处置二老爷的消息了,二老爷昨天压根就没回侯府。 李管事派人满京都的找二老爷,也没把他找到。 听丫鬟禀告这事,芍药猜测道,“二老爷不会是见自己东窗事发,和长驸马一样逃出京了吧?” 苏月也想过这种可能,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会。 承恩伯和大夫人勾搭成奸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但没人知道二老爷也和大夫人有首尾,二老爷要逃了,那不等于是不打自招了,长驸马早有防备,逃出京还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二老爷丢下一切逃了,只能过丧家之犬的日子。 长驸马是孤注一掷,无路可走,二老爷还能赌一把,毕竟苏怀臣是他嫡亲的大哥,而且对大夫人无意,大夫人只是空有长宁侯夫人之名,苏怀臣和她并无夫妻之实。 如苏月猜测的那般,二老爷躲了一天后,选择了赌一把,他回长宁侯府了。 老夫人气了一天一夜,大夫都看了好几个,要不是苏月及时给她服了静心丸,老夫人直接气死都有可能。 对于二老爷做的龌龊事,老夫人痛心疾首,她没有把这事全怪在大夫人头上,一个巴掌拍不响,牛不喝水强摁牛头也没用,她逼着苏怀臣把大夫人娶了,苏怀臣都能做到十几年如一日不碰大夫人,何况大夫人顶着长嫂的名头,哪怕大夫人蓄意勾引,二老爷也不能和她勾搭到一起去,甚至还怀上孽种。 二老爷一回府,老夫人就气的叫人把他押到跟前,质问二老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二老爷没有说话,他知道辩驳没用。 他不说,老夫人也没有逼他,直接叫李管事把二老爷押去祠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老夫人是要罚二老爷跪祠堂反省的时候,老夫人发话了,声音颤抖但坚决,“把这孽障给我拖到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给我杖毙!” 二老爷脸色惨白。 他没想到老夫人会想杖毙他。 这话也把王妈妈和李妈妈吓到了,赶紧劝老夫人息怒。 老夫人面无血色,双眸赤红,“逼侯爷娶大夫人,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今日要再姑息这孽障,我还有何颜面为人母,我就是死了,也没脸面去九泉之下见老侯爷。” “我让你们把这孽障拖下去,听到没有!” 因为气愤,老夫人胸口起伏,王妈妈生怕老夫人再气晕过去一回。 李管事和王妈妈劝不了老夫人,再加上二老爷犯的事,照家规确实能处死了,李管事就把二老爷拖去祠堂了。 摁在长凳上,啪啪板子声就落下去。 二太太卧病在床,没有露面,就算能露面,估计也不情愿,二老爷和大夫人勾搭到一起,是给苏怀臣戴绿帽子,也是在羞辱她,何况她还因为被引去抓奸,被承恩伯所辱。 苏婵和苏远泓去春晖院,跪求老夫人息怒,要老夫人饶过二老爷,但他们连老夫人的内屋都没能进去,只能跪在院子里求老夫人。 听到这里,芍药问传话的丫鬟十五,“那二老爷被杖毙了吗?” 十五摇头,“没有,二老爷挨了四十大板,晕死过去,侯爷去祠堂了,拦下了要将二老爷泼醒的小厮,命人把二老爷丢进祠堂就走了。” 芍药嘟嘴道,“侯爷怎么没让人打死二老爷呢。” 苏月叹息。 这个结果不算在意料之外,二老爷毕竟是她爹的亲弟弟,老夫人能禀公处理,要下令将二老爷杖毙,没有姑息,苏怀臣心底动容,自然也会看在老夫人面子上网开一面。 不过二老爷死罪免了,长宁侯府大宅二房是休想再住下去了。 苏月问道,“然后呢?继续说。” 十五便继续往下说。 苏怀臣没让人杖毙二老爷,这事传到老夫人耳中,老夫人哽咽了好一会儿,然后吩咐王妈妈道,“去告诉侯爷,二老爷猪油蒙心,谋害世子,导致世子双腿尽断,不配再做我长宁侯府的人,我就当从来没生过这孽障,让侯爷将他与二房从族谱上除名。” “还有三房四房,也一并分出侯府。” 二老爷给苏怀臣戴绿帽子的事,肯定不能传开,但好端端的要把二老爷杖毙,这事必会惹府里上下起疑,揭穿二老爷谋害苏远澹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十五道,“然后侯爷就把二房从族谱上除名,赶出长宁侯府了。” “三房四房半个月之内搬出侯府大宅。” 老夫人在大夫人的事上吃够了教训,总算没再犯糊涂了,虽然父母在不分家,但一家子人住一个屋檐下,难免生嫌隙,还是早分家的好。 第441章 云娘 电话接通,苗培龙立刻道,“骆书记。” “什么事?”骆飞淡淡地问道。 “骆书记,松北县局局长的人选,市里怎么这么快定了?”苗培龙连忙问道。 “是组织部考核的人选,怎么,你有不同意见?”骆飞撇撇嘴。 “骆书记,对这个局长人选,我确实是有点不同意见……”苗培龙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骆飞打断,“苗培龙,你做事懂不懂分清轻重缓急,你当前的工作重点是什么?就是处理好松北水库的善后事宜,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连主次都分不清。” 骆飞说着又道,“你不提这局长的事还好,一提我就一肚子气,孙东川现在还在逃,你知道这事给我们江州带来多坏的影响吗?还有之前李清岩的事,你身为松北的一把手,县班子的班长,县里的主要干部接连出事,你是怎么带这个班子的?” 骆飞劈头盖脸一顿狠批,苗培龙一下傻眼,愣愣地不知道该说啥,心说他娘的孙东川要逃他有啥办法,现在责任倒好像全都在他身上。 骆飞把苗培龙一顿批后,心情这才好了不少,道,“苗培龙,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配合好文远,把松北水库的善后事宜处理好,明白吗?” “骆书记,我明白,”苗培龙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一肚子火的他,偏偏还没办法发泄,对于骆飞话里的暗示,苗培龙自然也能听得明白,所谓的善后事宜,其实就是确保将唐晓菲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行了,没什么事先这样,你这个当一把手的,今后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带好班子,看最新章节请搜求書幚.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松北出什么事。”骆飞轻哼了一声,刚刚对苗培龙一顿狠批的他,这会也没忘了给苗培龙一点安慰,道,“这段时间松北接连出事,已经有人质疑你有没有能力干好这个书记,要不是我给挡回去,你以为你还能舒舒服服的坐着这个位置?” 听到骆飞的话,苗培龙心头一惊,他知道骆飞的话大概率是真的,对方没必要唬他,松北这段时间连连出事,别人质疑他是很正常的,要是没有骆飞支持,他这个书记还真的不一定能继续干下去。 想及此,苗培龙不禁有些庆幸,骆飞现在再怎么不待见他,终归还是支持他的,否则他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 苗培龙想着心事,电话那头,骆飞已经挂了电话。 坐在办公室里,骆飞寻思着昨晚倪渱的事,他虽然答应了下来,但不会亲自跟苗培龙开口,涉及到经济利益方面的事,骆飞必须给自己多设置一道防火墙。 思虑半响,骆飞将副秘书长兼委办主任刘本涛喊了进来,骆飞打算通过刘本涛去办这事。 松北县。 县局会议室,会议正进行着,乔梁过来出席了会议,但苗培龙却是没有来。 市里来的干部在任命会议开完后,谢绝了县里的宴请,直接返回了市里,乔梁和蔡铭海一起将市里的干部送走后,便来到了蔡铭海的办公室。 蔡铭海之前在县局担任副局长,他的办公室还在,这次他重新回来,也没打算换办公室,而是决定用原来的办公室。 乔梁走进蔡铭海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笑道,“你这副局长办公室终究是小了点,有点局促,咋的,不打算搬到孙东川那间局长办公室?” “不了,我还是呆在这间办公室舒服点,回头外面换块牌子就行了。”蔡铭海笑了起来,又有点半开玩笑地说着,“而且孙东川那间办公室有点不吉利。” “你这是封建迷信。”乔梁笑道,“你要是不搬过去,回头让人家几个副局长如何自处?他们的办公室要是比你大,岂不是都不敢用了。” 听到乔梁提起这个,蔡铭海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道,“局里几个副局长的办公室都是差不多标准,真要说大一点的,也就常务副局长陶望的办公室会大一些,乔县长,你注意到没有,刚刚开会的时候,陶副局长的脸色可是格外难看。” “这个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乔梁摇了摇头,他对陶望印象不深,刚刚开会时,也没过多关注陶望。 “刚才开会的过程,我留意了陶副局长好几次,他的脸色跟黑锅差不多。”蔡铭海呵呵一笑,看最新章节请搜求書幚.“或许他是觉得我抢了他局长的位置。” “这个陶望原来跟孙东川关系如何?”乔梁问道。 “这个我倒说不准,我之前在县局呆的时间毕竟不长,就我看到的,感觉他跟孙东川应该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吧,但陶望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太了解。”蔡铭海思索了一下说道。 乔梁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他对这个陶望不怎么关心,眼下蔡铭海的任命下来,乔梁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今后蔡铭海掌控县局,对他是个很大的助力,至于蔡铭海能否在县局站稳脚跟,乔梁倒是不担心,他相信蔡铭海有这个能力。 和蔡铭海坐下,乔梁道,“老蔡,如今你是局长,以后要办一些事也就方便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你尽管开口。” “乔县长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蔡铭海说着想起一事,道,“县长,昨天我闲着没事,去了趟医院,想找那个给邵局长治疗抑郁症的医生了解下情况,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那个医生辞职了!” “辞职了?”乔梁神色一怔,“也就是说想找那个医生,现在都找不到人了?” “那倒不至于,只要他还没人间蒸发,就还能找得到。”蔡铭海笑道,“我待会就把这事布置下去,相信要找到这个医生应该不难。” “听你这么一说,邵泉跳楼这事,我愈发觉得有古怪了。”乔梁皱了皱眉头,“老蔡,这事你要抽调专人跟进。” “县长您放心,我会挑两个机灵的人调查这事。”蔡铭海点点头,对于乔梁重视的事,他无疑都会摆在优先位置。 两人谈着邵泉的事,在隔壁不远,常务副局长陶望的办公室里,此刻的陶望正反锁着办公室门,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陶望这个电话是给姜辉打的,姜辉还不知道市里已经任命蔡铭海担任县局局长,听陶望说了这个消息后,姜辉吃惊不已,“陶局,没搞错吧?之前咱们和苗书记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也在场,苗书记都亲口答应了,怎么半路又杀出这个蔡铭海?” “姜总,我也想问这事呢。”陶望苦笑,“刚刚开会的时候我都是懵的,苗书记那边我也不好打电话直接问,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苗书记,谁当局长都行,唯独这个蔡铭海当局长不行。”姜辉着急道。 “姜总,其实你现在问意义也不大了,市里的任命都下来了,现在说啥都迟了。”陶望无奈道。 “那我也得问问怎么回事,苗书记也不知道咋搞的,明知道蔡铭海当局长会把之前的事挖出来,他怎么会放任不管呢?”姜辉恼火道,“黄红眉的案子要是被翻出来,回头真出事了,倒霉的又不只我们。” “行吧,姜总要问就问吧。”陶望叹了口气,他此刻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原本以为苗培龙支持他,局长的宝座对他来说已经近在咫尺,甚至可以说是唾手可得,谁知道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这会,陶望也知道给姜辉打电话没用,但他还是给姜辉打了,其实主要还是想发泄心里的苦闷。看最新章节请搜求書幚. 两人挂掉电话,姜辉急匆匆给苗培龙打了过去,苗培龙听到姜辉所问之后,咂咂嘴道,“姜总,这事我也是被搞了个突然袭击,上午市组织部的文件下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事。” “苗书记,这么大的事,您怎么没提前去运作呢?”姜辉有些埋怨地说道。 听到姜辉的口气,苗培龙一下有些不满,“姜总,你这是在怪我吗?” “苗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蔡铭海当了局长,回头黄红眉的案子,他肯定会翻出来的,这事对咱们不利呐,我急的是这个。”姜辉解释道。 苗培龙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姜辉说的没错,但蔡铭海的事已成定局,这会说啥都没用了,想了想,苗培龙道,“陶望不还是县局的常务副嘛,他在县局那么多年,难道还能任凭那蔡铭海拿捏,这时候就该他发挥作用了。” 苗培龙说完,根本不给姜辉插嘴的机会,接着又道,“姜总,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你有什么话等晚上再说,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先这样。” 苗培龙说完挂了电话,姜辉拿着手机愣了一下,好一会回过神来,忍不住骂了声草,这个苗培龙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442章 外室 苏月没把安乐县主许配给太子的事放在心上,但就在圣旨赐婚的第二天,安乐县主找来明王府了。 这日,天气骤然转冷,清晨起来,屋顶上都覆了一层寒霜。 苏月想见云娘,就派人去请了。 云娘进府的时候,苏月正挺着个大肚子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丫鬟上前道,“王妃,云娘来了。” 苏月往院门口望去,就见一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进来,面色温婉,但眼神坚韧,观之可亲。 别说她爹苏怀臣喜欢了,单看第一眼,苏月也喜欢啊,云娘身子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柔中带刚,和京都那些世家夫人全然不同。 苏月在打量云娘,云娘也在看苏月,苏月被某个战神王爷交出兵权也要休弃,后又不顾脸面再八抬大轿再娶回去,这事传遍大齐,即便云娘离边关不远,也有所耳闻。 云娘走上前,给苏月行礼,苏月将手中剪刀放下道,“云娘太客气了,你与家父有救命之恩,若非我身子重了,不便出门,该我亲自登门道谢的。” 云娘温和道,“其实真正救侯爷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升儿,而是王妃您。” 苏月不解,“我?” 云娘点头,“不错,我是给侯爷请了大夫,但以大夫的医术解不了侯爷身上的毒,大夫从侯爷身上找到了解毒丸,司马当成活马医,将剩的七颗解毒丸一股脑全给侯爷服下,侯爷才熬过来的。” 这个功劳,她可不敢居。 苏月道,“要没你给家父请大夫,纵然我爹随身携带了我给的解毒丸也没用。” 这些互相推让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苏月请云娘进花厅说话。 进了花厅,丫鬟端茶端点心上来,苏月请云娘喝茶,一盏茶喝完,云娘按捺不住道,“明王妃找我来可是有话与我说?” 苏月轻笑,“我们不是一直在说话吗?” 一句反问,倒是把云娘给问住了。 她说的不是这些家常话,而是说些别的。 苏月笑道,“原本我请你来,只是想见见,以防哪天在街上碰到都不认识,但现在——” “有件让我犯难的事,或许你可以帮我。” 云娘怔住道,“明王妃在与我说笑吗,您是明王妃,有什么犯难的事,我能帮到你的?” 苏月道,“我虽贵为明王妃,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办到的,长宁侯府的情况,想来我爹应该与你说过,侯府内院如今能管事的只有祖母,但她身体抱恙,不宜劳心,我大哥亲事在即,府里一个帮着操持的人都没有,你能管一间客栈,想来这些事难不住你。” 云娘懵了。 芍药和海棠面面相觑。 王妃竟然让云娘帮着操持世子爷的喜宴? 云娘道,“能得王妃看重,我本不该拒绝,但我怎么能操持长宁侯府的喜宴呢?” 苏月笑道,“只要你愿意帮忙,这有何不可?” “你帮着操持我大哥的喜宴,大家自然知道你与我爹的关系是过了明路的,只是你不愿被侯夫人的身份束缚,宁愿开铺子也不愿意住侯府,将来我爹进出客栈,才不会被人说他养外室,被御史弹劾,连累声誉,你既为了我爹着想,我相信你会愿意再为了我爹委屈自己一下的。” 云娘怔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个长宁侯外室的身份。 可她又无话反驳,没名没份又不清不楚的可不就是外室。 她不想自己嫁过人的身份连累苏怀臣被人诟病,可养外室一样会被人诟病,甚至被御史弹劾。 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可苏怀臣怎么没和她说过这事? 云娘没说话。 在苏怀臣眼里,就没把云娘当外室,自然不会想到这方面,侯府上下也不认为云娘是外室,但外人不知情啊。 他们是当局者迷,苏月是旁观者清。 苏月道,“你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过个明路,保住她爹的名声,至于她爹能不能说服云娘嫁给他做续弦,那就得看她爹的本事了。 她能帮她爹的就这么多了。 云娘走后,芍药不解道,“王妃希望云娘嫁给侯爷做续弦?” 这不是她希望不希望的事,而是她了解自家亲爹。 老夫人摁着他爹娶了大夫人,都没能要他爹真收了大夫人,这般性子,岂是云娘说不进侯府就不进的? 她爹这会儿是怕逼狠了,把人吓跑了,在徐徐图之。 看云娘的眼神周正,对她爹有真感情,再加上收养苏远升,救他爹,可见是个心善之人。 开铺子做生意,苏月不会反对,她也开了好多铺子,但云娘不进侯府,就意味着他爹得侯府和客栈两头跑,堂堂侯爷不待在侯府里,成天在客栈过夜,会被人笑死的。 总归最后是要进侯府的,又何必折腾这么一通? 帮她爹一把,还能解决给她大哥喜宴操办的事,一举两得。 苏月起身回屋,然而她才出门,院外小跑进来个丫鬟,道,“王妃,安乐县主要见您。” 她和安乐县主似乎没什么可聊的吧? 皇上都给她和太子赐婚了,难道她还不死心,还想到萧承易的主意? 苏月没心情见安乐县主,结果小丫鬟将手里的信递给苏月,“安乐县主让奴婢把这封信交给王妃您。” 苏月眸光落到信上,她伸手,小丫鬟便把信送到苏月手里。 苏月将信打开,看到信上的字,她眸光猛然一缩。 只见信上写着三个字—— 皇长孙。 要在救回常公公之前,安乐县主给她送这三个字,她不一定会见她。 可萧承易就是皇长孙,苏月就不得不见安乐县主了。 她倒是想知道安乐县主来找她做什么了。 苏月道,“请安乐县主进府。” 苏月转身进正堂,喝茶等安乐县主。 一盏茶喝完,安乐县主才进来,见到苏月,她一如既往的高傲,“我就知道你会见我。” 苏月看了芍药一眼,芍药便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退下。 等丫鬟都走了,苏月才看向安乐县主,漫不经心道,“安乐县主就这么喜欢我,非要见我不可?” 第443章 天真 第二百章小地方,容不下真龙! 叶凌天疑惑道:“这不正常吗?又不是一直没联系过!” “他要接我去中州生活!我不想去!” 徐清秋满脸的不情愿。 本来她就不想离开母亲,更何况还有叶凌天在。 她更不想离开。 叶凌天安慰道:“那就看你选择了!” “我选择跟凌天哥哥在一起!我哪里都不去!永远在江城!” 徐清秋趁机抱着叶凌天胳膊。 魏晴瞪大眼睛,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招。 这小丫头真奸诈! 叶凌天笑笑:“我不会一直在江城的,很快我就离开了。我下一个去的可能就是中州!” 魏晴有点震撼。 没想到叶凌天要离开! 不过想想也是,江城这小地方,怎么容得下真龙? 徐清秋瞬间开心了:“那行!凌天哥哥你要去中州,我就去!” 魏晴人都要麻了。 好难缠的“情敌”。 她堂堂一个天后级的大明星,竟然斗不过一个小姑娘? 不久后。 三人来到酒店。 已经有十多人到了。 包括杜九霄他们。 各个都是江城最顶尖的天骄。 随便一个,身份都吓死人。 可陈潇染已经能在这圈子里控场了。 足以证明她多厉害! 周心怡也在陈潇染旁边,看到叶凌天来,她很是心虚,目光躲闪,都不敢看! “来了!” 见到叶凌天三人来,陈潇染立马拉着魏晴和徐清秋介绍。 “这是大明星,小天后魏晴,大家都认识吧?” “这是我妹妹徐清秋!” ...... 饶是江城这群天骄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打招呼。 其他人都是看向魏晴,而杜九霄目光停留在徐清秋身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似乎想到什么,眼眸里露出惊恐的神色。 陈潇染又给魏晴两人介绍了众人。 “这是于媛珊!慈善总会会长的千金!” “这是纪飞临!江城财政署署首之子!” “这是褚兴朝!江城护卫府总兵褚武之子!” ...... 徐清秋震撼不已。 一个个的全是大人物,有着顶级身份! 魏晴倒是淡定,这些年什么样的天骄没见过? 忽然这些人目光全部落在叶凌天身上。 褚兴朝冷声道:“叶凌天是吧?快给杜少道歉!” “恩?” 这让叶凌天一愣。 道歉? 看来这酒局不简单啊! 他疑惑的看向陈潇染,在等她一个解释。 徐清秋两人也疑惑的看着她。 陈潇染轻咳一声:“其实我组织这个酒局是为了你!” “为了我?” 叶凌天更加疑惑。 这女人有病吧! “那天你打了杜少几人,我和爸妈都深感愧疚,一直缺一个道歉给杜少他们!尤其是你的道歉!” “杜少他们可以不追究,但我们不能不道歉!叶凌天收起你的高傲自大,给杜少几人正式道个歉!这事算过去了!” 陈潇染说出目的。 杜九霄几人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等着叶凌天给他们道歉。 周心怡脸色非常难看,心虚到都不敢看叶凌天...... 毕竟这件事她太愧疚了! 明明是杜九霄他们做了坏事,叶凌天是正义的一方。 结果现在是非颠倒,让好人还要给坏人道歉...... 可没办法! 世道如此! 杜九霄谁惹得起啊! 第444章 急切 乔梁转头望去,见是叶心仪的车子,叶心仪正坐在车里冲他招手。 乔梁看到叶心仪,也冲叶心仪挥了挥手,想了想,乔梁对蔡铭海道,“走,一起吃晚饭去。” 乔梁说着冲旁边车里的叶心仪喊道,“叶书记,一起吃饭去。” 当着蔡铭海的面,乔梁称呼叶心仪的职务。 乔梁的车在前头开路,叶心仪的车在后面跟着,三人来到了郊区的一家饭店。 下车后,乔梁对叶心仪道,“叶书记,咱们县局新上任的局长蔡铭海同志,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 “当然不用。”叶心仪笑了笑,冲蔡铭海伸出手。 “叶书记好。”蔡铭海忙不迭伸手同叶心仪握手。 双方简单寒暄了一下,随即进入包厢,乔梁一边点菜一边道,“开会开到这么晚,又和那文组长不停较劲,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跟他斗嘴,不仅是个脑力活,还是个体力活。” 听乔梁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叶心仪看了乔梁一眼,欲又止。 看出叶心仪想说什么,乔梁道,“叶书记,蔡局长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叶心仪闻,便道,“乔县长,你刚刚那样跟文组长较劲,并不是明智之举。” “我刚才要是不站出来,岂不是任凭他们往邵泉头上扣屎盆子?”乔梁撇了撇嘴,“邵泉自杀一事,目前还存有疑点,决不能让他们随意定性,我之所以要站出来和文组长较劲,也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让文组长知道我始终在盯着这事,这样一来,至少可以让他们有所忌惮,不至于胡作非为。” “这次的水库坍塌事故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我想他们应该也不敢太乱来,至少在水库工程涉及腐败一事上,从刚刚的会议通报来看,还是符合客观事实的。”叶心仪说道。 “那是他们的策略,抓大放小,严重一点的问题,他们自然不敢捂盖子,否则对外没办法交代,眼下他们把工程腐败的问题第一时间披露出来,就会让人把目光聚焦到这上面,这样就方便他们后面给唐晓菲开脱。”乔梁撇撇嘴。 “说到唐副县长,乔县长,你刚刚怕是没注意到,唐副县长虽然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但她看你的眼神可是恨不得把你吃了。”叶心仪道。 “我看她想把我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乔梁呵呵一笑,“不过那又如何,干工作肯定会得罪人,我总不能因为怕得罪她就当老好人,那样我对不起的是组织,对不起的是群众,安书记曾经教导过我,老好人是当不得的,尤其是咱们体制里,老好人是真正的坏人,为什么?因为老好人没有原则,没有原则,那便坏了组织纪律,坏了规则,所谓的老好人,是要不得的。” “安部长说话总是高屋建瓴,让人深受教诲。”叶心仪深受触动,因为安哲现在已经调任西北组织部长一职,所以叶心仪对安哲的称呼也跟着变化。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蔡铭海走到边上接了个电话后,走过来朝乔梁和叶心仪致歉道,“乔县长,叶书记,我这饭怕是吃不了了,刚刚局里来电话,有点事得先赶回去。” “那行吧,正事要紧,你先回去。”乔梁点头道。 “好,那我先走了。”蔡铭海点点头,又冲叶心仪点头致意了一下,随即匆匆离去。 蔡铭海一走,包厢里只剩下乔梁和叶心仪,乔梁笑道,“没想到这顿饭变成了咱们俩人的晚餐。” “怎么,跟我吃饭你还嫌弃不成?”叶心仪开玩笑道。 “能跟美人吃饭,我怎么敢嫌弃。”乔梁笑了起来。 说完这话,乔梁突然想到徐洪刚,立刻又关心地问道,“徐书记这两天还是缠着你不放?” “你说呢?”叶心仪无奈摇了摇头,“每天不是电话就是短信轰炸,我都服了他这股劲头了,我觉得他要是把他这股劲用在工作上,那肯定是个受人爱戴的好领导。” “唉,之前咱们在宣传部的时候,其实徐书记在工作上还是很尽责的,当时我觉得一个好的干部就应该像徐书记那样尽职尽责,只是没想到他现在会……”乔梁叹了口气,没把话说完,提到徐洪刚,乔梁心情十分复杂。 “以前的徐书记或许是个好干部,但现在的他,恐怕就不好说了。”叶心仪幽幽地说道,“我听说他现在和骆书记走得挺近。” “人各有志吧,也许他有自己的选择。”乔梁默默道。 提到徐洪刚,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很快,两人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情。 吃完晚饭,乔梁送叶心仪回去后,回到了自己宿舍。 看了下时间还早,乔梁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想着傍晚和文远在会议上的唇枪舌剑,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约莫坐了小十分钟,乔梁再次看了下时间,拿出手机给秘书傅明海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乔梁道,“小傅,你给我借一辆车子过来,不要挂咱们政府牌照的,最好是私人车子。” “乔县长,是现在就要吗?” 傅明海问道。 “对,现在就要,你借到车子,就直接开到我这小区外面。”乔梁点头道。 “好,那我马上找朋友借一辆,待会给您开过去。”傅明海点了点头,很明智地没有多问。 乔梁等了不到半小时,傅明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方已经将车子开到小区外面。 乔梁立刻走了出去,傅明海从车上下来,把车钥匙递给乔梁道,“县长,这是我一朋友的车子,您尽管开。” “行,辛苦你了,没别的事了,你先回去休息。”乔梁道。 “嗯,县长,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您随时打我电话。”傅明海点头道,虽然心里很是好奇,但傅明海谨记着一句话,不该问的别问,乔梁既然没主动说,那他就算是有天大的好奇心也得憋着。 傅明海离开后,乔梁开着车子来到县宾馆外,把车子停在宾馆外的马路边,然后熄了火,静静坐在车里,从他所在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县宾馆门口进出的人。 乔梁这是盯梢来了,想到前晚看到文远去逛足浴会所,乔梁就有一种直觉,文远绝对还会再去,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文远在调查组刚来的时候就憋不住寂寞跑去足浴会所,眼下调查组在松北还得呆一段时日,他就不信文远不会再去。 乔梁在县宾馆外的马路边暗中盯梢时,县宾馆里,文远正在和苗培龙喝酒,桌上摆了一瓶已经喝完的茅台,还有一瓶开了的红酒。 两人的饭局也差不多了,文远喝得红光满面,看起来颇为尽兴,一边拿牙齿戳着牙缝,一边对苗培龙道,“苗书记,刚刚咱们说了那么多,其实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让骆书记满意。我们做的所有这些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完成骆书记交托给咱们的任务,所以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把事情办好了,办漂亮了,骆书记满意了,那我们就算是大功告成。” “我当然明白,但现在乔梁盯着这事,而且他的性格你也清楚,简直就是一根筋,就怕他会成为这件事里不可控的一个变量。”苗培龙咂咂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傍晚开会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乔梁甚至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乔梁的事,回头我会再和骆书记沟通一下,能把他调走最好,不能调走的话,咱们想想别的招治治他,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天了。”文远大着舌头道,喝上头的他,这会口气很大,浑然没把乔梁放在眼里,俨然忘了傍晚开会的时候,他还因为乔梁而气得三尸神暴跳。 两人又聊了几句,苗培龙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文检,这件事咱们也急不得,只能一步步来,绝对不能授人以柄,否则这次事故影响这么大,要是被人抓住什么马脚,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文远点了点头,起身送苗培龙。 苗培龙离去,文远回到房间后,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九点多。 文远身体莫名有些躁动。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文远最后拿了个口罩戴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走廊上碰到路过的工作人员,文远低头致意,随即快速离开。 从宾馆出来,文远拦了辆出租车,迅速上车。 不远处,乔梁早就看到戴口罩的文远,对方不戴口罩还好,一戴口罩,反倒越发突出,乔梁一眼就认了出来。 特么的,乔梁心里暗骂了一声,文远果真憋不住了,前晚才去,今晚看这样子,应该是又要偷偷溜去足浴店了。(待续) 第445章 生产 苏月心头一惊。 芍药连忙过去开窗户,问青风道,“离开明王府,去哪儿啊?” 青风道,“没有时间耽搁了,先离开王府再说。” 芍药回头看苏月,苏月抬手,海棠赶紧将她从小榻上扶起来。 苏月以为出府是从王府大门离开,但青风让她去竹园,苏月就在芍药和海棠的搀扶下去了竹园。 竹园里有密道,而且密道就设在萧承易的竹屋里,陈风将床移开,露出台阶来,赵七先下去,然后是海棠,再是苏月,而后是芍药和青风。 太子大婚,不止萧承易进宫了,太妃也去了,苏月问道,“常公公呢?” 青风回道,“常公公前两天就已经离开王府了。” 常公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竟然都不知道。 常公公自被萧承易救回来,就一直待在明王府里,但竹园毕竟是苏月和萧承易住的院子,常公公一直待着也不方便,就安置在隔壁的院子,平常也不露面。 常公公乔装一下出府不会有人注意到,但苏月不行,她那肚子走到哪儿都惹眼,要想悄无声息的离开明王府,只能从密道。 萧承易这么急的让陈风送苏月离开,可见明王府大门侧门都被人盯着了,皇上要趁着她临盆在即,萧承易人在宫里赴宴的时候抓她,拿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逼萧承易就范。 这时机选的当真是好。 密道不止昏暗,而且潮湿,有一股刺鼻的难闻味道,苏月嗅觉又格外灵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苏月身子已经重到走路都困难了,即便有芍药和海棠搀扶她,也还是走的艰难,胯骨疼的不像是她得似的。 更要命的是,走到半道上,肚子里发出嘭的一声,芍药道,“这是什么声音?” 苏月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要生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当初听到太子和安乐县主大婚的日子,她就有预感会把孩子生在这天,果不其然真发作了。 可她这会儿是在逃命啊,这时候生孩子,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海棠急道,“没带稳婆怎么办?” 赵七道,“我去找稳婆来。” 苏月阻拦道,“这时候去,怕是会打草惊蛇了,我自己能行。” 皇上和太后要的是她和萧承易的命,抓不到她做人质,萧承易未必没有胜算,只要她和萧承易没事,王府里这些下人才能没事。 苏月的医术,没人质疑,当下让芍药和海棠扶苏月走快些,不能让小世子小郡主生在密道里,而且谁也不能保证,皇上派来的人不会发现密道追过来,必须尽快离开。 密道出口在王府后的一间小院子,里面有一驾很普通的马车,青风和赵七换上小厮衣服,赶马车离开。 苏月还以为青风他们带她出城,结果万万没想到,萧承易给她安排的藏身之地竟然就在武国公府隔壁。 这藏身的地方当真是……极危险又极安全。 武国公肯定不会想到她逃出明王府后,没有逃出城,就藏着他眼皮子底下。 真要有人搜查到这里,翻个墙她就进武国公府了,太后和皇上的人总不会搜查武国公府。 再万一不行,还能抓武国公府的人做人质,保她周全。 就冲萧承易的安排,苏月也信他能脱险。 而且眼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肚子里的孩子要出来,谁也拦不住。 进了小院,芍药和海棠扶苏月进屋,然后就忙活起来,苏月躺在床上,忍着宫缩的痛,教芍药和海棠如何给人接生。 双胎不好生,苏月怕万一自己体力不支,教芍药和海棠如何叫醒她。 芍药和海棠直接吓哭了,她们两丫鬟虽然跟着王妃学了不少东西,可给人接生,王妃才教一遍,她们怎么会啊。 万一,万一…… 苏月疼得额头汗涌出来,“我信你们。” 没有万一! 王妃一定要母子平安! 两丫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替苏月接生。 苏月知道生孩子很疼,可没想到会有这么疼,要不是萧承易不在,她非得狠狠咬他几口不可,这会儿还得担心他。 疼痛让苏月忘了担心,她不是先见红,而是直接羊水破了,她得在傍晚之前就把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一遍遍的疼痛,苏月疼的几乎要昏厥,到了午时,还没生下来,苏月强忍疼痛吃了午饭,生孩子是件极耗费体力的事,她需要保持体力。 吃到一半,宫缩又来了,苏月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叫出声了。 青风和赵七两暗卫守在院子里,急得是团团打转。 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把他们的小主子生下来,更不知道王爷在宫里的情况,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两边照应。 正着急上火呢,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传开。 “生了!” “王妃生了!” 芍药高兴,出来道,“王妃生了个小世子!” 青风和赵七替萧承易高兴,只可惜王爷没能守着小世子出生。 芍药出来说一声就回屋了,结果没一会儿,又有哭声传来。 两道哭声此起彼伏。 芍药出来时更更更高兴,“王妃又生了个小郡主,是龙凤胎!” 青风和赵七都知道苏月怀的是双胎。 但在生下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两个小世子,还是两个小郡主。 龙凤胎那可是最稀罕的。 在这关头,王爷喜得龙凤胎,这是吉兆。 王爷在宫里必然一切顺遂。 苏月将肚子里两孩子生下来,知道生的是一儿一女,心下高兴,但扛不住疲惫,昏睡过去。 …… 苏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啼哭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芍药就道,“王妃醒了?” 苏月问道,“孩子怎么在哭?” 芍药道,“小世子和小郡主饿了,青风已经去给他们找奶娘了。” 苏月看向窗外,乌漆嘛黑的,这时辰上哪儿去找奶娘去? 是她疏忽了,她会医术,用不着稳婆,却忘了不能没有奶娘。 可怜她两孩子,出娘胎就藏到了饿肚子的滋味儿。 苏月要起身看孩子,外面就传来青风的说话声,“奶娘找来了。” 第446章 大结局 厚厚的棉帘掀开,走进来一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妇人,脸色苍白,一脸怯生生的模样。 见苏月躺在床上,知她是能做主的人,妇人三两步走到床前,“噗通”一声跪下来,道,“夫人,我给您的孩子喂奶,您放了我相公吧……” 苏月,“……???” 苏月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吩咐芍药道,“去问问青风怎么回事?” 芍药赶紧出去,没一会儿,芍药就回来了,道,“小世子和小郡主饿的厉害,又没法回去找奶娘,青风怕小世子和小郡主饿坏肚子,就在附近找人问哪家有刚生产的妇人,然后就去敲门,妇人不肯来,青风就把她相公抓了……” 苏月脑门上黑线直往下掉。 她知道青风对萧承易忠心耿耿,但也不至于为了找奶娘,把人家相公抓了。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去敲门,找人家喂奶,没吓个半死就不错了,哪敢跟青风走呢。 苏月让芍药扶妇人起来,道,“你放心,不会伤害你相公的,只是请你帮着喂一下孩子。” “……真的?”妇人有些不信。 海棠实在哄不歇孩子,干脆把孩子抱了过来,妇人见真有孩子,而且还是两个,看了苏月一眼,才从海棠手里接过孩子,用手指放孩子嘴边,孩子张嘴就要吃,果然是饿了。 妇人便去屏风后给孩子喂奶,不一会儿,孩子就不哭了。 喂完小世子,又喂小郡主。 得亏两孩子才刚出生,吃不了多少奶,不然还真不够吃。 才刚出生的孩子,觉多,几乎吃饱就睡,海棠和芍药把孩子抱到摇床里,妇人则拘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苏月也不知道萧承易在宫里怎么样了,她随手拔下头上的金簪,递给妇人道,“可能还要麻烦你再帮我喂两天孩子。” 妇人衣着朴素,看到那金镶玉的簪子,连连摇头,“我只是给孩子喂点奶,用不着给我这么贵重的簪子,只要您不杀我相公就好。” “给你拿着就是,”苏月道。 苏月看了芍药一眼,芍药就过来,接过金簪,走到妇人跟前,抓起妇人的手,把金簪放她手里道,“照顾好我家小世子和小郡主,还会有你的赏赐的。” 能给她家小世子和小郡主做奶娘,是多少人都修不来的福气。 可怜王妃给小世子小郡主找奶娘,精挑细选,非品性好不要,结果最后用的是临时找的,不,是临时抓的…… 青风跟着王爷,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坏事呢。 金簪压在手里,沉甸甸的,妇人有种恍惚做梦的感觉,这金簪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只是喂几天奶就有这样的好事? 妇人是不信的,但见苏月面容温和,叫人打心眼里相信她。 妇人握着金簪道,“多谢夫人赏赐,我帮您喂几天孩子倒也可以,只是我相公被抓,家里母亲照顾两个孩子,怕是应付不过来,您能不能放我相公回去,我留下来?” 这个要求不过分,苏月同意了,“你幼子要不要带过来?” 妇人连连摇头,“不用,我小姑子才生产,住的也近,孩子有他姑姑喂,不会饿着的。” 妇人声音急切,生怕苏月放了她相公,又把她孩子抓来。 苏月是担心妇人在她这里,孩子小,没奶吃会饿着,想着是把孩子带来,还是让她的孩子找个奶娘应付几天。 妇人这么说,苏月就放心了,吩咐芍药道,“再拿二十两给她。” 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放手里,妇人都懵了。 只是让她喂几天孩子,又是给她金簪,又是给银子,她是碰到财神爷了吗? 妇人连连道谢,然后出去,把金簪和银子都给她相公,交代他回去照顾好孩子,她留下帮着喂几天孩子就回去。 青风是蒙着妇人和她相公的眼睛飞檐走壁带来小院的,怎么来带的怎么带回去,宫里的情况他还不知道,再确保王爷夺位成功前,绝不能暴露王妃所在。 苏月是被孩子哭声吵醒的,才生产的她,还很虚弱,吃了碗粥,又扛不住虚弱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叮嘱芍药和海棠,有事就叫醒她。 这一点,不用苏月吩咐,芍药和海棠也知道,两人都没带过孩子,连抱孩子都是摩挲的,还好青风抓了个奶娘来,不然她们这一夜怕是都不敢合眼。 苏月这一睡,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时了,她睁开眼睛,芍药就跑到她跟前,高兴道,“王妃,王爷昨晚上登基了。” 这话听得苏月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她掐了下自己,真疼。 她相信萧承易不会让她失望。 但是。 这成功的是不是太快了? 宫里可是皇上和太后的地盘,昨天又是太后和安乐县主大婚的日子,皇上还想趁机除掉萧承易,这是被萧承易反杀了?而且是轻而易举就反杀了? 苏月想知道萧承易是做到的,但芍药只是从青风嘴里知道萧承易成功了,至于怎么成功的,青风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敢乱说,只能等萧承易来,再问他了。 苏月就在小院耐着性子等,等了整整两天,这日午睡,苏月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带着重茧的指腹刮的脸有轻微的刺疼,她睁开眼睛,就见萧承易坐在床榻上,看到他,苏月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捶他道,“你怎么现成才来?” 他知不知道她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萧承易抱着苏月道,“是为夫不好,让你久等了。” 天知道他有多心急出宫,可才夺位成功,宫里事多的他根本走不开,被逼着留在宫里忙了两天,实在忍不住出来了。 苏月问道,“你看过孩子了没有?” 萧承易点头,“看过了,儿子像我,女儿生的像你。” 苏月,“……” 孩子生出来皱巴巴的,才长开了一点儿,他怎么看出来像他们的? 就知道说好听的哄她。 苏月忍了两天,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怎么成功的这么容易?” 容易? 这两个字听得萧承易浑身无力。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背地里做了多少努力,不过他没和苏月说过,她会觉得容易也很正常。 不过也确实比他想的要容易的多。 萧承易摸着苏月的脸道,“以前只是被皇上忌惮,后来你和安乐县主斗的不可开交,我就知道要想保住你和两孩子,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必须尽全力。” 宫里的禁卫军早几个月前就换成他的人了,而且皇上千不该万不该选在太子大婚之日对他动手。 擒贼先擒王,他能明知道皇上要置他于死地还束手就擒吗? 他进宫后,所有的酒水糕点,他一点没碰,装中招后,皇上稍微一松懈,他就以迅雷之势抓住了皇上,扣住了皇上的脖子。 常公公进宫,说出萧承易就是皇长孙的事,还说当年隐太子是冤枉的,栽赃陷害隐太子的人正是当今皇上。 当今皇上不止谋害了隐太子,他甚至弑君夺位! 今日太子大婚,满朝文武齐聚宫里喝喜酒。 常公公这话一出来,所有大臣都震惊了。 别人说这个话,或许不信,可常公公是先皇生前最现任的人。 武国公斥责常公公,说他和萧承易沆瀣一气,弑君夺位,大逆不道,还给皇上扣罪名,其心可诛。 百官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 虽然萧承易抓了皇上,那个位置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可要是名不正不顺,那位置坐上去,也只会祸事频起,肯定会有王爷举兵,试图把萧承易再从那个位置上拉下去。 皇位要,但一定要的人心服口服,否则后患无穷。 这事可不容易办到。 苏月问道,“最后是怎么让文武百官拥你称帝的?” 萧承易道,“有先皇的亲笔遗诏。” 苏月再次震惊,“哪来的?” “元昭大长公主送进宫的。” 之前他们就知道太后在找先皇留下的遗诏,后来救了常公公,也证实先皇确实曾写过一份遗诏,但太后找了快两年也没找到,就连常公公也不知道先皇把遗诏交给谁保管的。 没想到竟然在元昭大长公主手里。 不得不叫人佩服先皇的谋略。 难怪之前元昭大长公主会派东荧郡王进京,还要他听萧承易的吩咐办事。 然而让苏月没想到的是,这道传位诏书还是武国公世子帮先皇送到元昭大长公主手里去的。 前年入冬后,武国公世子离京办事,地方离元昭大长公主的封地不远,先皇就备了些赏赐,让武国公世子顺道送去,先皇这道亲笔遗诏就藏在赐给元昭大长公主的绸缎里,上面写着萧承易皇长孙的身世,若有朝一日查清隐太子案真的存在冤屈,皇上容不下萧承易,就让元昭大长公主凭遗诏率百官拥萧承易上位。 元昭大长公主亲自送来的先皇的亲笔遗诏,文武百官还有何话可说,何况当时皇上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 百官们纷纷跪下,请萧承易坐到龙椅上去。 太后知道她找了许久的遗诏在元昭大长公主手里,气得当场吐血。 元昭大长公主好些年没回京了,就连先皇驾崩都没回来祭拜,太后以为先皇把遗诏交给了定老王爷,对定老王爷痛下毒手,结果千算万算,先皇竟然借他们的手把遗诏送到了元昭大长公主手里,在关键时候给了他们致命一刀。 苏月道,“皇上和太子,你怎么处理的?” 萧承易道,“挑了只手筋脚筋,暂时看押起来了。” 怕有人会救走他们,只能把他们废了,其他皇子公主只是关押起来,回头再处置,肯定不会全杀了。 武国公被关进了刑部死牢,择日问斩,太后吐血就剩一口气了,估计等不到处决,那些党羽…… 反正萧承易这两天就是在忙这事。 萧承易和苏月说了好一会儿话,脸上露了疲倦之色,他宽衣就要上床,苏月不让,这几日正是排恶露的时候。 萧承易不顾这么多,他躺床上,紧紧的抱着苏月,“你不在,我这两日在宫里都没睡好。” “龙榻不好睡吗?”苏月揶揄道。 萧承易捏苏月的鼻子,“竟然打趣我,过两日你身子好些了,进宫就知道了。” 苏月才生产完没几天天,不宜见风,萧承易只能耐着性子等她好转些,再接她进宫。 接下来几天,萧承易早起进宫上朝,晚上出宫来小院,规矩的不像个皇帝。 文武百官都无语了,没见过这么黏女人的皇帝。 苏月生下孩子的第十天,萧承易将她接进宫了,直接住进了皇帝的寝殿含元殿。 百官们觉得于理不合,但萧承易不予理会,做皇帝这点自由都没有,这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何况他此生只娶一妻,苏月就是他的整个后宫。 不住含元殿,住皇后的寝殿,他去找她都不方便。 萧承易坚持,百官们也就算了,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皇上登基,那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还没开始呢,缺心眼往皇上枪口上撞。 然后苏月就成了第一个在含元殿做月子的皇后。 萧承易在那天晚上就坐上龙椅了,但新皇登基是大事,绝不会这么随意,要举行祭天大典,萧承易想和苏月一起,就把祭天大礼放在了孩子满月那天。 对了,两孩子名字早就取好了。 儿子叫萧景越。 女儿叫萧安然。 苏月出月子那天,跟随萧承易祭天,差点累成狗。 萧承易正式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立太子。 百官们都服气,见过皇上拖着迟迟不立太子的,还真没见过皇子才满月就这么着急立太子的,这么着急做什么? 不过太子和公主在皇上登基那天出生,贵不可。 皇上迟早要立太子,只是早的有些过了份,百官们私下吐槽几句,明面上谁也不会说什么。 阻拦皇上立太子,难不成他们觊觎太子之位,想把女儿塞宫里来? 皇后可不是一般人,在还是明王妃时,太后都得在她手里吃瘪,把女儿送进宫,皇后捏死他们女儿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不过朝堂上也不都是人精,也有缺心眼的。 萧承易登基第二个月,就有请皇上选秀纳妃的。 萧承易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大臣,道,“朕当年糊涂休妻时,道衍大师给朕批过命。” “朕命里三子一女,皆皇后所出。” “你们觉得朕还有选秀纳妃的必要吗?” 百官们,“……” 他们能不能说一句选秀纳妃也不一定就是为了开枝散叶啊。 总有皇后身体不便伺候皇上的时候吧。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哪个男人不想啊,何况是皇上,可以坐拥天下的美人。 但这话谁也没敢说出口。 这不是怂恿皇上做个昏君么? 道衍大师二十年前救隐太子妃,两年前救明王妃,他的批注必然错不了。 皇上命里就三子一女,还都是皇后生的,送女儿进宫,连捞个皇子公主的希望都没有,当下就把这念头给掐的干干净净了。 朝堂上的事,传到苏月耳中,等萧承易回去,苏月瞅着他,“你真不选秀?” 萧承易揽过她的腰,“不论我是明王还是皇上,都不会忘记得你的愿望。” “什么愿望?”苏月挑眉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