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淇简历》 第592章 她的本意就是想请您救她的女儿!可程六小姐已经断气多时了。” 蒋禹清简直无语:“本宫是人不是神,可没有活死人的本事。让她回去吧!” “是,娘娘!” 太上皇后冷笑一声:“这个沈氏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程家当初为了钱,娶了这样的商户女进门,富倒是富了,贵,我看以后未必。” 太上皇后的心腹嬷嬷道:“程家六姑娘虽是安国公府的嫡女,那性子,说的好听是贞静内敛,说的难听点就是懦弱。 堂堂一个国公府嫡女,怕他一个侯府闲人做甚。换作其他人,直接回家告诉父母兄长,姓魏的能讨得了好。结果生生把自己给气死了,真是作孽哦。” 蒋禹清也觉得这姑娘不太中用。连死不怕,还怕他个无权无势的纨绔? 不过,她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历过程六姑娘的心理路程,不好多作置评。 蒋禹清一直在太上皇后的宫中待到午时,太上皇留饭,她干脆派人给景衍送信。一家人在太上皇这里蹭了顿午饭方才带着睡着了的奕奕回了寝宫。 外头传了消息进来,安国公府派人把安西侯府给砸了个稀碎。安国公更是直接把安西侯府告上了大理寺,要求魏才乐抵命。 事关两府权贵,大理寺卿也颇为头疼。程六姑娘确实在案发前两天被魏才乐语骚扰过,程六姑娘想不开自杀这也是事实不容辩驳。 魏二虽未直接杀人,却是导致程六自绝的元凶。按夏律,虽罪不致死,却也被判了三十大板,流徙三年。 安国公府不服,上诉刑部。刑部尚书得了某人的授意,说确实判轻了,于是发回大理寺重审。三十大板改五十大板,流徙三年改五年。 若说景衍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在里面,蒋禹清是绝对不信的。 这一下,本就名声不显的安西侯府,名声更是跌落谷底。 判决下来的当天,魏才乐就被锁拿走了。安西侯果断的召集了族中的族老,开了祠堂直接将魏才乐逐出了家族。 安西侯夫人听闻后,直接昏死了过去。等她醒来时,自已也被收回了管家权,发配到了庄子里。 为免她再作什么幺蛾子害死全家,安西侯专门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看住她,不许她再踏出庄子大门半步。 一时间,京城的士族们都在议论纷纷。 这安西侯夫人母子也是真能作,真就像老古话说的狗改不了吃那啥。 自己人才相貌一般,要学问没学问,文不成武不就。家里的爵位也跟他毛关系没有,说句难听的,他爹安西侯要是归西,分家产他都分不到大头。 这就么个货,娘儿俩还成天癞蛤蟆想着吃天鹅肉。又因为曾经算计过当今皇后,被陛下给记了小黑账。 是故京中的名门大族没有看得上他的,嫁嫡女绝计不可能,除非是不得宠或是出身低下的庶女。 偏生母子俩个还自视甚高,庶女还看不上。 就这么挑挑捡捡,高不成低不就地拖了好几年,终于捡了个眼瞎且免强还算跟皇家攀点关系的宋家。 然,临了,宋家又出了事,直接被贬官流放了。这婚事自然又没了下文,母子俩简直气得要死。 眼瞅着跟魏二同龄的公子哥们,孩子都好几个了,魏才乐连个正经的媳妇都没能混上。 他自己心里也急,于是他娘一撺掇,就找捏上京中有名的“软包子”程六姑娘,结果这包子软得太厉害,竟然被他吓得上了吊。 包子没吃上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当真是悔不当初。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也让京城的吃瓜百姓们看足了热闹。蒋禹清本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没曾想刚过两天,京城里竟然悄悄的起了流。 说是某位大贵人,看人下菜碟,明明有通天的能力,却见死不救,以致程六小姐竟然被生生耽搁了性命。 第593章 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了陆氏耳朵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听就知是这是在指桑骂槐,内涵蒋禹清见死不救。 镇国公夫人曲氏跑来告诉陆氏时,陆氏肺都要气炸了道:“她家的女儿死了,就要拉上我女儿给她垫背么?她也配!” 她原本是打算立即进宫把这件事情告诉女儿的,后来想想,这事儿最好还是别让女儿知道的好。生生耐着性子,等到丈夫和儿子下衙。 蒋文渊一听,眸子顿时一片冰寒,十分冷静地对陆氏道:“你先不必着急上火,这事儿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而且,这事儿不消说,就是从安国公府传出来的。程家那位主母,除了有钱,听说脑子就没有好使的时候。” 次日,蒋文渊例行觐见景衍,汇报完公事后。蒋文渊说:“臣有一私事想要请教陛下。” 景衍一听,心中微动:“岳父请说。” 蒋文渊道:“臣有一掌中宝,原本流光溢彩,华美非常。然近日却突遭流所污。敢问陛下可有良方能除去这污浊之息?” 景衍秒懂,眸中寒光一闪:“岳父所述,小婿记下了。此亦为我掌中珠,定不会让明珠蒙尘。” “如此,臣便放心了。”说着行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蒋文渊一走,景衍立即喊人:“沧海。” 沧海自后头上前:“属下在!” “去查查看怎么回事?” 沧海应声而去,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说,查清楚了。近日京城里的确有股流,暗指皇后娘娘对程家六姑娘见死不救。 属下查到,流最初就是从安国公府传出来的。而且就是安国公夫人本人,在程六姑娘的灵前说的。 她的原话是:“某些人丧良心啊,可怜你外公那么好的人,舍了那么大的家业,助她成了大业。 她坐上了那个宝座就翻脸不认人,明明能救活你,却推脱不肯。 不怪她,娘也不敢怪她,怪只怪娘亲没有本事,不像元家会抱她的大腿。女儿,这都是你的命啊!” 当时去上香的,不少夫人小姐。安国公夫人话里的怨气,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且不管她是不是因为丧女之痛,受了刺激,还是真情流露心生怨怼,总归这话儿是说出去了。 景衍一掌拍在御案上,金丝楠木的桌面顿时凹下去了一大块。 他的声音里泛着莫名的冷意:“安国公府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皇后。 去,把安国公夫妻给朕叫来,再去和安医院把皇后也请回来” 无涯应声而去。 安公国程岩明没什么大本事。唯一优点就是好色,繁殖能力强。 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竟然生了足足三十几个子女。人送外号“京城第一种马。” 也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娶了大夏首富的女儿。否则这么多的女人孩子,以他那点可怜的俸禄银子,根本就养不起。 于是,靠着妻子的嫁妆和岳父的资助,安国公的日子竟然过得相当不错,堪称大夏第一软饭男。绝对软饭硬吃的代表。 这么多的子女中,嫡出的子女也就一对儿。嫡长子程定昭和程六姑娘。程定昭本事不错,曾被选为景衍的伴读。 景衍登基后,也没有亏待他,让他领了禁军统领一职,可谓对其十分信任。 如今竟然从安国公府中传出这样的流,还是中伤他皇后的,景衍的愤怒可想而知。 安国公听闻陛下宣昭,刚开始还一头雾水。 听说皇后为流所中伤,且这股流就出自他夫人沈氏之口时,安国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眼前阵阵发黑。 他虽没什么本事,脑子却是十分清醒。知道哪些人能撕,哪些人不能惹。他夫人给皇后泼脏水,这还能有好吗? 相比安国公浑身怕得发抖,安国公夫人倒是十分冷静。见了帝后,平静的行了礼,就跪着不动了。 x 第594章 景衍有意杀杀安国公府的威风,便也不叫他们起来,就让他们那么跪着。 蒋禹清今天去和安医院的时候,医护们纷纷同她告状,说安国公府的人中伤她的事情。 她初听时,也觉得颇为愤怒。还特地找了那天被请去程府的大夫。 那大夫听说后也是怒不可遏,大骂道:“救个屁。我去的时候,尸体都僵了。 人死了少说两个时辰往上了,舌头吐出来这么老长。怎么救,给她吹口仙气儿吗?” 这一路赶回来,心情竟然平复了许多,如今看到中伤自己的人跪在面前,只是觉得有些无语,并无甚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蒋禹清曲指在桌面上磕了磕,一派波澜不惊:“沈氏,那些流本宫都已经听说了。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连本宫都敢编排。” 沈氏抬起头,直视蒋禹清,愤怒的问道:“难道不是吗?你明明能救我女儿,为什么不救她?她才十七岁,十七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跪他旁边的安国公险些晕过去,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蒋禹清只觉得这女人大概魔怔了:“宫女来报时,说你女儿已经断气多时。 后来,本宫也问过那天去你们府中看诊的大夫。 他去的时候,你女儿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以上,身体都僵了。你让本宫怎么救?本宫是大夫不是神仙!”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于你说的,沈家舍了家业助本宫完成大业,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你以为你沈家借了七艘宝船给本宫,是本宫占了你家的大便宜。事情的真相,你问过你父亲了没有? 本宫不防告诉你,那七艘宝船是本宫用一滴可延寿十年的至宝灵乳,租借来的的。 能延寿十年的宝贝,别说是只是租借七艘宝船两年,就是买下它们也绰绰有余。太上皇仁德,事后还给你们沈家赐了“仁义之家”的牌匾,让你们沈家的生意借着这名头更上一层楼,可谓名利双收,便宜占尽。 现在你告诉本宫,沈家舍的是哪门子的家业?本宫又占了你沈家哪样便宜? 说话之前就不需要过过脑子,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吗?” 安国公夫人被蒋禹清怼得脸色发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由此可以断定沈家主或出于保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景衍走到安国公夫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霜雪一片:“她是朕的皇后,是整个大夏帝国的女主人。她的所做所为,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百姓。 你女儿算个什么东西?她配吗?治,是情份,不是本份!”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了邓三水的声音:“陛下,程统领求见!”景衍看死人一般,看了眼沈氏道:“让他进来吧!” 程定昭进来后,便跪在地上请罪:“臣母之罪,臣已知悉。 家妹骤然离逝,珠沉璧碎。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了刺激,头脑不清,犯下大错。 还请陛下娘娘,怜她一片爱女之心,务必留她一条性命。臣,愿意代母承受所有罪责,还请陛下恩准!” 景衍冷哼一声:“你倒是来得快!” 却也没有说是否同意的话,只手指关节轻轻的磕在桌上,一声,一声,仿佛磕在程家人的心口上。 程定昭还好,来时便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安国公却是汗如雨下,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沈氏更是面色死白,牙关发颤。她这回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在安国公府,所有人都要仰仗她的鼻息过活,因此说一不二,哪怕婆婆都要让她三分。 出了外面,因为她的身份,别人也都对她恭敬有加,长此以往便养成了她盲目自大,目空一切的性子。她下意识的觉得,所有人应该听她的,顺从她。 x 第595章 因此,在她进宫请蒋禹清被拒绝后。一面是心疼女儿,一面也是因为被拒,她自觉颜面有损。 因此,在女儿灵堂上她才会发泄似的,说了那一大通的话。 全然没想到,她怨怼的对象是一国皇后,是她完全得罪不起,能掌握她一家生死的人。 此时,后悔和害怕一瞬间涌上心头,吓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正所谓,先前嘴有多硬,这会身子就有多软。 良久,蒋禹清才给了景衍一个“差不多了”的眼神。 景衍这才停止了敲桌面,开口道:“沈氏,你身为臣妇,以下犯上,肆意制造流中伤皇后,致使皇后声名受损。按律当斩。 不过,念在你中年丧女,精神受创,朕便网开一面。重打五十大板,掌嘴二十,褫夺诰命身份,并登报说明事情的原委,向皇后公开道歉。” 沈氏听闻,伏跪于地,泪如雨下:“臣妇知罪,愿意领罚。” 程定昭求情道:“母亲身体不好,臣愿代为受过,还请陛下恩准!” 景衍看了他一眼:“即如此,那五十大板你就代受了吧。” 程定昭也知道这是陛下看在昔日的情份上,给他留了脸面了,忙磕头道谢:“多谢陛下体恤。” 景衍又对安国公道:”程国公,你身为一家之主,约束妻子不利,此事你亦有莫大的责任。 也一并领三十板子吧,闭门思过两个月。另外,这两年的俸禄也不必领了。”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安国公磕了头,又偏过头去看儿子,希望儿子把他这三十大板也一并领了。 只可惜,程定昭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更不要说帮他领板子的事情。气在他在心里大骂不孝子。 很快殿门外的空地上,便响起了程家人受罚的惨叫声。 程家是贵族,即便是挨板子,也不必像平民一样,需要剥去衣衫,脸面上倒底要好看些。 程定昭挨了五十板子,哪怕血浸透了衣裤,也紧咬着牙关,不曾哼过一声。倒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摊上一对不靠谱的爹娘。 安国公虽然顶了个国公的头衔,却是个妥妥的将门“废”二代。 若不是出生占嫡又占长,还有个厉害的老娘和一个富婆妻子,安国公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 因此三十板子打下去,嚎的跟杀猪似的,负责打板子的宫人,只觉得耳朵受老罪了。 沈氏挨了二十个大嘴巴子,一张吃过美颜丹的漂亮的脸蛋,也扛不住肿成了猪头。 好在负责掌嘴的嬷嬷,是个有经验的,只打肿了脸,打松了几颗牙。 这要换个新手,二十耳光扇下去,最起码也能整个重度脑震荡,一嘴牙还能剩下几颗真不好说。 蒋禹清可不愿把这样的事儿精给整到和安医院去为难医护们。所以特地嘱咐找个老手来。 蒋禹清还十分好心的叫来太医在旁边侯着,打完了就给他们治治。倒不是心疼安国公夫妻。完全是看在程定昭的面子上。 这位程统领是景衍的伴读,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算得上半个兄弟。 品性好,本事也不错。是安国公府一窝歪竹子里,难得的那根好笋子。真要打坏了,还怎么给大夏卖命,所以不仅给治,还得用最好的药。 况且,此次他也是代母受过,打完了,事儿也算是结束了,她不是记仇的人。 程家三口受罚被抬出宫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皇后是陛下的心头肉,她受了委屈,陛下能让安国公府的人好过那就怪了。 与时同时,大家也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再不敢多半句。生怕成为下一个程家。 马车上,安国公面朝下趴着,怒气冲天的埋怨沈氏给家里招祸,害他受了这样的大罪,险些丢了性命云云,语十分难听。 x 第596章 沈氏则靠坐在马车的一角,头发散乱,一不发。 事实上因为刚被掌了嘴,满嘴都是血腥味,她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以愤恨的眼神来回敬丈夫的辱骂和怒气。 程定昭趴在车厢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够了。母亲再有不是,也对得起你,对得起程家。 没有母亲这些年付出,你以为你能养这么多女人,生这么多孩子。 你摸摸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和你那些女人庶子庶女花用的,哪一样不是母亲拿的钱。 软饭硬吃,你还好意思吼她,你有资格吗?妹妹刚去,母亲心头那么悲痛,你可曾安慰过她半句,你像个做丈夫的吗? 你去外头打听打听,人家私下里叫你什么?京城第一种马!京城第一种猪! 这名头很好听吗?你知不知道,我程定昭以身为你的儿子为耻!只有你还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程定昭可谓是半点面子也没给安国公留。他吼完后,整个车厢里一片死寂。 尤其是安国公,原本因为挨了板子而惨白的面色,此时青白红灰各种颜交替呈现,可谓精彩致极。继而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再不发一。 直到回府下车之时,都没有抬起来过。 次日《京都日报》上就头板头条的刊登了安国公夫人沈氏的道歉信。 报纸一出,就引得京城的百姓们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安国公夫人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皇后娘娘都敢编排。 百官们收到宫中传出的消息,这才知道,当年还是郡主的皇后,为了借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大夏水师能有如今的规模,雄霸整个东方,皇后功不可没。 她是真的无愧于天下百姓。 此事能这么快的解决,蒋文渊十分满意。他头一回觉得,姓景的除去皇帝这个身份,做为“女婿”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宫中正在紧锣密鼓的打扫宫室。趁着过年前,蒋禹清精心准备了一大车的年货,带着儿子亲自送去了泰安农庄。 今年一年,又有二十多个老兵成了家,娶了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做妻子。这是好事,蒋禹清乐见其成。 她准备的年货,都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却胜在实用。 分发年货的时候,也顺带给大家拜个早年。有孩子的,再给小孩子们发个压岁红包。 老兵们也纷纷把自家做的腊肉腊肠之类的,拿出来回赠她。蒋禹清来者不拒,每家都象征性的收了点,干菜她也要。这是老兵们的心意,不能辜负了。 奕奕也收到了很多的红包,咧着小米牙,高兴坏了。虽然里头装得大多都是几文几文的铜板,这也是老兵们对孩子最美好的祝福。 因此回宫后,蒋禹清就特地让人给他找了个漂亮的紫檀木小箱子装起来,以后每年的红包也都给他存在这里。 今年的宫宴,蒋禹清和景衍商量了一下,定在了大年二十九。这样大年三十,百官们就不用再进宫来了,只安安心心的在家团年就好。 这样的安排再合理贴心不过,赢得了百官们的一致赞同。 宫宴仍然摆在两仪殿。没有再用从前两人一张的小案桌,费时费力,还占地方。 全部采用普通的圆桌,按品级分,或是按家族来,最多八个人一桌,省时又省力。 宫宴上除了往年的歌舞表演外,还专门从宫外请了口技和杂耍艺人,增加了观赏性的趣味性,雅俗共赏。 另外,还增加了一项抽奖活动,算是给百官们另外的福利。 奖品五花八门。有真金白银古董玉器,还有各种古籍或是海外奇珍,甚至还有蒋禹清专门放进来的一枚中级美颜丹。 x 第597章 有值钱的,当然也有寻常物件,比如一坛酒或是一盘子果子。 抽中什么,全看各人运气。比如她爹的手气就很一般,只抽中了一盘果子。她哥的手气倒是不错,抽到了一本孤本古籍。 一个小官员手气最好,竟然抽中了这里头最值钱的中级定颜丹,他立即把丹药送给了自家夫人。 这可把在场其他官员们的夫人给羡慕坏了,也把整个宴会推向了高潮。 蒋家人坐了两桌,女眷一桌,男子们一桌。蒋禹清逮着空儿溜到了娘家这桌,陪着家里的女性长辈们吃了几筷子菜。 随后又端了盘牛肉干去了她爹那桌。 蒋家在留在京城的男子少,除了她爹她爷爷,也就她三哥和亲哥蒋禹川。 外加邱神医和她大师兄田光,及一个特邀进宫的李得顺。就这样,这桌子也没坐满。 她师傅邱神医了别看年龄大些,牙口却是好的很。最好牛肉干,这会儿有好酒,当然也不能少了这个。 老头儿很满意小徒弟的贴心,一边瞪了眼旁边小心侍候他喝酒的大徒弟田光一眼。田光也很无奈,只要有小师妹在,他们几个徒弟都是渣渣。 她爹给剥了几只虾,都让蒋禹清吃了。蒋文渊也乐意宠着,宝贝女儿喜欢吃就给剥。 父女俩亦父亦友的相处方式,看在周围百官们眼里,大家都若有所思。 原来私底下蒋尚书和皇后娘娘是这样相处的,感觉就、挺好的。 至于景衍,他的眼神全程都没离开过蒋禹清。无论她走到哪,他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对于百官们来讲,今年的宫宴终于不再是无聊又刻板的形式惯例了。 这是历年以来,氛围最好的,最轻松愉快的一年,且个个都收获了意外的小惊喜。因此刚离开皇宫,大家就开始期待起明年的宫宴来。 刚过完年还没有出元宵,孔雀国的使臣就来了。大家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得这样快。不过孔雀国没有新年一说,倒也能理解。 依旧是鸿胪寺的官员出面接待,安排他们住进了国宾馆。没成想他们入住的当晚国宾馆就起了大火,幸好扑救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后来调查原因,是因为孔雀国的使臣里,大多信奉他们国家的孔雀神。下榻后这些人就点了灯烛视祈福,又不吹灭。 睡觉的时候因为没有关窗,半夜风大吹倒了烛火,点燃了帐幔,这才引起的大火。幸好守卫国宾馆的羽林卫警醒,才没有烧死人。 即便如此,孔雀国人住的那栋房子,也被烧掉了将近三分之一。工部的人去定了损,说全部修好起码得花四五万两银子。 这笔冤枉钱得从大夏的国库里掏。这可把蒋文渊气的够呛,总想着得在孔雀国身上给捞回来才好。 还没等他想到招儿,京城里又进来两拨人马,是金锡国和东女国的队伍。这是扎堆了。 东女国是大夏的属国,算是半个自已人。而且此次来的是东女国的女王。 又因为东女曾与孔雀国闹过不愉快,大夏的官员们,怕他们仇人相见再度打起来不好看。 因此特地将东女国女王一行安排在国宾馆中最豪华的云极馆。 金锡国则是首次出访大夏。金锡是孔雀国的邻居,就在孔雀国的东北面,与孔雀国在同一片大陆上。 金锡国全民信奉真主,不食猪肉,与孔雀国在边境上有不少领土争端,两国算是死敌。 原本鸿胪寺的官员们,是想把他们分开住的。但打听到两国都是想来大夏买宝船和铁器的,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就把他们安排在了同一座馆室之中。 咳,那什么,既然你们都是邻居,那就继续当邻居好了。都是同一块地方来的,看着也亲切不是。 来使都递了国书,不管因何而来,于情于理,大夏作为东道主国都要设宴招待一番,于是把招待午宴定在了元宵节这一天。 x 第598章 东女国女王此次亲自前来,是因为生了重病,前来大夏求医的。她送上的礼物十分的有份量,是一座新发现尚未开采的银矿。 孔雀国来的依然是上次那位王子。送的是樽黄金宝塔。 金锡国来的也是一位王子,虽是第一次来访大夏,但备的礼物十分的用心。 一座将近一米高的红珊瑚,一盒龙眼般大小整齐匀称的珍珠,并一箱金条。明人不说暗话,蒋禹清就喜欢这样豪横又实在的客人。 大夏的招待午宴也准备的十分用心。因为金锡人信奉真主,不食猪肉,故而菜品都弃猪选了羊肉。 孔雀国和金锡国人都不会用筷子,大夏就为他们准备了勺子。金锡还好,大夏给什么用什么,十分的规矩有礼。 孔雀国人一向的以自我为中心惯了,嫌弃用勺子吃饭没有温度,直接上手抓。一边吃一边还嫌弃没有咖喱,不好吃。 这样的行径,与他们有礼貌的邻居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大夏的官员们早就领教过了,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他们不是来买船的吗?到时候多掏点他们的银子就好了。 听说今天是大夏一年一度的元宵灯,晚上京城有大规模的漂亮灯会。三国使臣都非常的兴奋,想要见识一下,大夏的繁华。 因此午宴过后,就纷纷回馆,准备晚上去逛灯会了。 景衍特地交待鸿胪寺的人,多派点人跟着点他们。尤其是孔雀人,务必要盯紧了,大过节的闹出乱子来可不好看。 鸿胪寺的官员们唯唯。其实就算陛下不说,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孔雀人上次来大夏的时候,在京城里吃过一回教训,知道大夏虽然待人友好,却也不会惯着他们。 因此这次虽有些小毛病,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平平安安的过完了这个节。 正月十六。蒋禹清亲自在和安医院接诊了东女国女王。 这是一位十分沉稳内敛且睿智的中年女性。蒋禹清用神识扫描了她的全身,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她得是有“粉红杀手”之称的乳腺癌。 蒋禹清断定,如果不是遇到她,这位女王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因为患病处过于私密,即便医术高明如她师父邱神医,女王怕也是不敢轻易开口的。 她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切除,蒋禹清只能用金针辅以回春术,一点点的为她清除体内的癌细胞。 这个过程要分数次进行,时间长达半个月。 东女国女王听说只要半个月就能治好,简直喜出望外。 在来大夏的路上,她也私底下找了不少名医和医女看过,他们都说治好的的希望渺茫。 大夏皇后和邱神医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请大夏的皇后为她治疗,毕竟大家都是女子,也方便些。 又因为大夏皇后身份贵重,她才咬牙献出新发现的银矿做礼物。银矿没有了,还可以再找,若是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厢,宝船出口的商务谈判也正式开始了。 孔雀国人胃口很大,张口就要三十艘最先进的大型宝船,并且还要加装配套的天雷弹及其发射装置。 大夏的官员们说,船可以卖,天雷弹属于国家机密,再多钱也不卖。 孔雀国人见此路不通,就说金锡是他们的死敌,让大夏不要卖宝船和铁器给他们。 大夏的官员们当即表示很为难:“这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咱们总不能得罪人吧。 您看这样行不?都是老朋友了。咱们就在原有的价位上,给你们最低的折扣如何?” 孔雀国人一听有便宜可占,眼睛立即亮了问:“折多少?” “原价的八成。” “贵了,再便宜点。” “......” 双方你来我往谈了两天,无论大夏说什么,孔雀人就是嫌贵。 x 第599章 因此谈了两天,毛都没谈成,还白让这些家伙蹭了两天的饭,可把负责这件事的官员气得够呛。 蒋禹清听说后,找到她老爹:“孔雀人不是嫌贵吗,那便宜的咱们也有啊。” 她爹把睛一瞪说:“哪有便宜的,宝船就没有便宜的。” 蒋禹清啧了一声,坏笑着说:“老爹啊,您是不是忘了咱们从前打丽句和倭国时收缴来的那些船了。 虽说破是破了些,可再破它也是宝船啊。 他们不是既要便宜又要新的吗。只要把船体外面修巴修巴再刷层漆看着新就好了。又没说里子有多好。 实在不行,我们还能再多送他们一艘。比如面子里子都十分完美的风雪号如何?弄不好,还有回头生意可做呢?” 蒋文渊也听女儿说过风雪号的事,这回一听到它的名字,眼睛刷的亮了:“来,乖宝,咱爷俩坐下细说......” 于是第二天,再跟孔雀国人谈判的时候,大夏的官员就说了。 “你们出的这价,想要买全新的宝船肯定不可能,咱们大夏再富有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我们这儿还有一批宝船,是大夏现役的。虽说是二手的,却也有七八成新,拿来保家卫国也好,做商船或是运输船也罢,绝对的实用。 你们真想要,十天之内就可以交付给你们,如何?” 孔雀国使臣一听立即心动了,问:“在哪里,我们可以先看一下样品吗?” 大夏的官员说:“当然可以。我们大夏人做生意,最讲良心。是绝对不会让客人吃亏的。 京郊的天子渡口,就有现成的,特别好。” 孔雀使臣当即就要看样品。大夏官员以时辰太晚为由,答应第二天再陪他们去看宝船。 一面把这个消息上报到了蒋文渊那里,蒋文渊又立即告诉了蒋禹清。 蒋禹清让她爹立即派人去港口处清理个泊位出来,顺便把所有人暂时迁离港口一个时辰。 她则趁机把风雪号这个“大祥瑞”放进了港口清理出来的泊位上。 次日一早,孔雀国使臣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港口看宝船。 大夏的官员们立即给安排上。等到了港口,孔雀国王子对威严霸气的风雪号一见钟情。 大夏官员更是大吹特吹说:“此艘宝船名为风雪号。 取不惧任何风雪之意,可在海上乘风破浪,横行无阻,尤其祥瑞。 自它诞生以来,参加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任何一艘战船可以伤到它。 每次都会得胜归来,(因为同行的都沉了)是我方所有舰船里的常胜将军。 贵国若是有意成交这笔买卖,我们就把风雪号免费送给王子殿下,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只有像您这样英俊高贵的王子殿下,才能配得上风雪号的不凡。” 孔雀王子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口答应了下来。 买船用的是孔雀国库的钱,买来的宝船也跟他没多大关系。那是属于整个国家的。 但这艘船不一样,只要他点头答应成交这笔买卖,这艘漂亮的大船,将完全属于他私人所有。 到时候,他将是所有王子中最风光的那一个。 他们都得服从于他!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立即变得火热,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双方回到谈判桌上,签下了这笔总价在二百五十万两白银的宝船买卖合同。 至于铁器也卖了一些给他们,数量不多,是个意思。 铁器在哪个国家都是管制品,本国自己都不够用,又怎会大批量出口。 孔雀王子交了七成的定金,在合同上按下了指印。之后双方盖上了各自的印玺。 约定所有的宝船于十五天后,在福州交货。交货之时,再将剩下的三成尾款一次性付清。 蒋文渊拿到定金后,笑的险些合不拢嘴,暗道还是宝贝女儿的脑子好使。 x 第600章 一堆破烂船壳子也能卖出天价来。这世上要说谁搞钱最厉害,非她女儿莫属。 她女儿若是不当皇后,绝对是天下首富。 钱搂到手了,蒋禹清立即让人飞鸽传书给福州那边的封战。 让他立即把淘汰下来的,原倭国的宝船挑三十艘看着差不多的出来,交给福州造船司进行修缮。 这批船将在十五天后,交付孔雀国使臣开走。 封战看到信简直乐坏了,立即让手下的将士们,从即将淘汰的那批宝船中,挑了三十艘最破的出来。 娘娘只说差不多的,在他看来只要停在海港里三年内沉不了船的都是好船。 况且本就是二手货,你还想要多么好?修巴修巴张起帆能开走就行。 至于它们什么时候沉,走到哪里沉,干他们什么事? 二手货不包售后! 搞定了孔雀国使臣,大夏又紧锣密鼓的同金锡国展开了谈判。 金锡国使臣都是聪明人,大夏同他们谈的时候,就说了有两种船只可选。 一种是二手船,主打就是一个便宜,比如孔雀国买的那种。 还有一种就是全新的宝船。纯大夏出品,品质绝对有保障。只不过价格要贵一些。 金锡王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选择了新船。 他说:“你们大夏有句古话叫做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我们金锡也十分认同这个道理。 我们要二十艘新船,用以组成我们国家自己的舰队,保卫我们的百姓。” 大夏的谈判官们,冲他们比了个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聪明人!希望双方以后能够经常合作。 我们大夏的造船技术,是诸国之中最厉害的,你们买了保管不亏! 只是新船的建造需要时间,我们大夏三个造船司一起开工,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全部完成。 所以请你们务必要耐心的等上一年。” 金锡王子道:“好饭不怕晚。这个是自然的,我们接受!” 新的大型宝船,大夏外售的价格是十八万两一艘,二十艘宝船总共计三百六十万两白银。 锡金同样交了七成的订金,签了合同,约定剩下的三成货款将在宝船交付之时一次性付清。 大夏就喜欢同这样的聪明人做生意,干脆果断。 因此签定了合同后,由户部和礼部的几位大佬们做东。 请金锡王子一行去京中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了一顿。 之后又请他们去了京城里最好的歌舞坊玩耍消遣,可谓是十分有诚意。 孔雀国使臣签完合同后,在京城里呆了三天,就开了风雪号,走水路离开京城往福州去了。 他们着急提船,因此不愿在京城里多待。 倒是金锡国,因为是第一次来带大夏,对这个强大而繁荣的东方国家哪哪都好奇。 因此签完合同后,他们便四处游玩。 景衍交待鸿胪寺的官员,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因为从目前金锡国的表现来看,这是一个值得交好的国家。 最主要的是,他们同孔雀国敌对,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孔雀国与大夏西面的吐蕃府接壤, 以他们自大且爱挑事的尿性,今后会同大夏发生摩擦也不一定,不得不防。 老祖宗说“远交近攻”。与金锡交好,扶持他们与孔雀国搞对立,牵制他们。 不比让孔雀国那帮瘪犊子将来跑到吐蕃府边境地区搞事来的强。 金锡使臣在京城待了半个多月方才离开。 此时,孔雀国王子也带着人赶到了福州。看到停泊在海里,一溜儿“崭新”的大宝船。 孔雀国王子乐疯了。 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带着这么庞大的舰队,横行在大洋上,做南洋霸主的样子了。 于是爽快的付清了尾款,迫不及待的开走了属于自己的舰队,甚至连试都没有试一下。 x 第601章 京城。 东女国的女王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体内的癌细胞已经被清空,彻底痊愈了。 当蒋禹清告诉她,可以回家了的时候,她差点儿喜极而泣。 她对蒋禹清十分感激,只觉得这座银矿送的太值了。 东女国再小,她也是东女的王。在东女说一不二。 体会过权势的滋味,谁又能说轻易放手呢。即使睿智如她,也不例外。 治好了病,东女国女王也选了一个阳光睛好的日子,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大夏京城,一路西行回家了。 二月中,福州传来消息。孔雀国的舰队在回国途中,遭遇了海盗集团。 本该避开了去,结果孔雀王子仗着自己带着这么大个“舰队”,浑身是胆。 挂着孔雀国的国旗,牛逼轰轰的就奔着海盗集团杀了过去。 全然忘了,自己船是比人家多,可整支舰队加起来才二百来号人。 当初带出来的目的,还只是为了让他们把船开回家。 海盗集团初一看到这么多船,还挂着孔雀国旗,吓得要命,连忙逃跑。 他们就那么几条船,遇到这么大支舰队,不跑留这等着被下锅烩吗? 嘿,结果,这支舰好像吃定了他们,紧追着他们不放。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海盗们的血性被彻底激起来了,既然逃不了,那就直接撸起袖子开干。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原本做好了一死的准备,结果杀到对方的船上一看。 好家伙,整条船就几个开船的,完全就条空船。 于是果断的砍了,将尸体扔进大海里,占了这船。这条船是这样,别的船肯定也一样。 这会海盗们简直乐疯了,这支舰队简直就是来给他们送菜的。 狼入羊群,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就连孔雀王子乘坐的风雪号,也成了海盗们的战利品。 就这样,这支价值二百五十万两的舰队,刚从福州出发几天就遇上了海盗,全军覆灭。 简直创造了人类航海史上舰队覆灭的最快历史。 又因为有风雪号这艘祥瑞的存在。 海盗们在俘虏了这支舰队后,也没走多远就碰上了这个季节里,难得一见的大风暴。 整支舰队都卷进了大风暴里。 因为这些船都是些破烂货,实在不太经得起折腾。 因此没过多久,就在狂风巨浪的催残下,一艘接一艘的解体成了碎片。 海盗们除了在风雪号上的那几个,几乎全都被拍进水底喂了鲨鱼。 只有风雪号连带着它搭载着的乘员,毫发无损。 孔雀王子见机不可失,立即带着他的人开始了反攻,杀死了船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海盗,拿回了宝船的控制权。 死里逃生,看着脚下的风雪号,孔雀王子眼里都是星星,仿佛在看什么绝世美人一般。 难怪大夏人说它祥瑞,它先是遇上海盗,又接连遇到大风暴,现在又助他“打败了”海盗,拿回了舰队的控制权。仍然没有一点损伤。 简直太棒了,果然祥瑞。 于是等风暴过后,他就下令收起海面上仅剩下的几艘还飘着的大船,回孔雀国去了。 至于损失了这么多的舰船,他回去后会有什么责罚,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能留着命回来,已经是风雪号保佑。 国库一次性收入好几百万两的外汇,户部这段时间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蒋文渊整天笑的跟尊弥勒佛似的,见谁都打招呼。 一起共事多年的下属们早就总结出经验来了。 国库丰盈的时候,尚书大人走到哪儿都笑眯眯的,格外好说话。 反之,则整天紧拧着个眉,看谁都不爽。 所以要想知道大夏的国库里有没有钱,简单,看户部蒋大人的脸色就行了。 x 第602章 晴,则有钱,这会儿要拨款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十有八九能成。 如果他阴着脸,就别凑上去找不痛快了,要不到钱不说,还会收到他的“死亡凝视。 打发走了这拨人,国宾馆总算清静了。 蒋禹清和景衍收拾收拾,又准备离京南巡了。离京前一夜,一家人在太上皇后的宫里吃饭。 太上皇抱着奕奕,酸的跟柠檬成精似得:“乖孙孙哪,咱们不跟你爹娘去南边好不好,就留着宫里陪皇祖父吧。” 奕奕笨拙的舀了一勺肉糜塞进嘴里吃掉,睁着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太上皇,坚定的吐出了一个“不”字。 太上皇心都要碎了,然后捂着胸口装作要倒地的样子:“皇爷爷太难过了,奕奕居然不跟皇爷爷。” 小家伙果然被骗住,犹豫了一下,舀了一勺子肉糜递到太上皇嘴边:“不,难过!” 太上皇被孙子孝顺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他的肉糜。 结果就看到那团糊糊“啪叽”掉了下来,正掉在他的宝贝胡子上,再顺着胡子下溜糊在他的衣襟上。 “......”确实不怎么难过了! 晚上,太上皇硬留下了小家伙。结果睡到半夜,突然感觉身下一片湿濡,探手一摸,顿时整个人不好了。 忙起来喊了守夜的宫人,给奕奕换了衣服裤子洗小屁屁,又是换床单被褥的。 再闻闻自己,总觉得一股尿骚味,只好又洗了个澡,折腾了大半夜。 洗完澡出来,看着又睡成了一头小猪的大孙子,太上皇只觉得十分心累。 原来小孩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可爱的! 算了,他还是专心国事吧。小孩子什么的,还是跟父母在一起的好,分开他们多残忍啊! 嗯,就这么办! 次日,二月十二。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惠风和畅。 两辆朴实无华的宽大马车,四名护卫,大夏最尊贵的帝后和太子,带着全天下最牛的神医,又悄无声息的出了京城往南地而去。 他们此行的首站是齐州。齐州在京城的东南方向。马车走了三天就到了齐州府境内的高定县。 中午大家停了马车,找了家看起来人很多的酒楼吃饭。 一般人多的酒楼饭庄,通常味道都不会太差。 进了酒楼,立即就有小二热情的上前迎客。 蒋禹清要一个包厢,小二赶紧道歉:“哟,客倌真是对不住了。 今儿我们二楼的雅间都被人提前包了,宴请大人物。只剩下这大堂里还有位置了。” 蒋禹清一听只好作罢。看了看大堂里仅剩的两个位置,挑了靠墙的最大的那张桌子坐下,让小二的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点完了菜,蒋禹清好奇的问了一嘴:“小二哥,能问下楼上请的都是什么样的贵人么?” 小二扫了一眼四周,小声的说:“听说是位皇室县主和县骡。” 众人面面相觑,这县主大家都知道,可这县骡又是个什么鬼?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蒋禹清问道:“小二哥,这县主我们听说过,可这县骡又是个什么东西?” 小二忙小声道:“哎哟喂,客官您小声点。这县骡可不是什么东西,是人,是楼上这位县主的夫君。” 他见大家仍旧一头雾水的样子,于是十分热心的解释。 “公主郡主的夫君不是都称为驸马或郡马爷嘛? 这县主要比郡主低一极,那么她的夫君不也该低一级,称县骡吗?” “那若是乡君的夫君又该怎么称呼?” “咳,那还能咋称呼。乡驴呗!” 景衍实在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蒋禹清忙伸手给丈夫拍了拍背,顺顺气儿。 抬头看到大家的面色也都扭曲的厉害,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于是赶紧赏了小二一粒碎银子,打发他走了。 x 第603章 他一走,大家顿时憋不住,笑的直捶桌子。郡马县骡子乡驴,这小二当真是个逻辑鬼才。 笑过了之后,景衍对四人道:“去个人看看,是哪家的县主。” 沧海应了一声,立即起身往大门口大步出去了,估摸着是从外面翻墙上楼了。 目前皇室之中,唯有明阳公主的女儿扬贞一被封了县主的爵位。这也是皇室对她前面十多年苦难的补偿。 其他两位公主也生有女儿,尚没有一位能被封县主。 大夏这两代皇帝都很务实。宗室靠本事吃饭,即便是皇族,没有功劳,也甭想代代享受福荫。 至于这个号称皇室县主的,又是哪里来的神仙? 没一会,沧海就回来了:“爷,夫人,是原沧河郡王府的景如是和她丈夫。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这些乡绅大贾们想通过景如是,走京城那边的路子,弄盐铁和水泥之类的引子。” 蒋禹清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么个人来。就是十多年前,曾两次为难过她的那个嚣张的景如是。 几年前老沧河郡王死了,太上皇也收回了封号,不再管。 他的那些个脓包子孙屁本事没有,只知吃喝玩乐,不到半年就掏空了最后一点家底,彻底沦落到东城的平民区。 至于这个景如是,好像是因为在京城的名声太差,又有那样一窝子不成器的父兄,因此在京中无人敢娶。 拖到年纪实在大了,沧河郡王才迫不得已,收了一大笔银子的聘礼,把她远嫁到了外地。 太上皇忘了,景衍也没想起来,居然就让她顶着这县主的名头,白领了这么多年的俸禄。 现在还敢跑出来招摇撞骗,这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找死。 蒋禹清也没有立即上楼堵她。只在楼下安安心心的一边吃饭,一边等着她下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未初时分。 景如是终于众星拱月般的从楼上下来了。 刚一下来,就被沧海拦住了去路。 “景县主,我家主子爷和夫人有请,劳您跟我走一趟吧!” 她的丫鬟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斥道:“大胆,知道我们县主的身份,还这般不客气,就不怕我们县主治你的罪?” 沧海痞里痞气道:“一个空头县主,也就是唬唬这些没见识的乡下土财主罢了。甭废话,景县主请吧!”| 景如是心头一跳,莫名觉得不好。顺着沧海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同蒋禹清似笑非笑的眸子碰了个正着。 她的脸刷的白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撑着没有立即倒下。她丈夫也看出妻子的不对劲来,顺着景如视的视线看去,便看到边坐着一桌人,个个气势不凡。 尤其是当中最俊美的那个男子,浑身的气势,逼人的很,眸子有如寒星。轻轻一眼扫过来,便让人浑身如置冰窖,不寒而栗。 景如是抖着身子,腿上如有千均,几乎是一步一挪的挪了过去的。 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景如是,给陛......给爷和夫人请安。” 她的丈夫虽不知这两位具体是什么人,但看到高傲如景如是吓成这样,还行如此的大礼,知道定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因此,也跟着行了跪礼。 景衍面无表情,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仿佛在凌迟她。 “今儿若不是碰巧,我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人的存在。 竟还敢顶着皇室的名头在外头行骗。 既然如此,你这县主的名头也不必要了,(景)这个姓氏,你也不配拥有,没得污了先祖的英名。滚吧!” 景如是被吓破了胆,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陛下,请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面又爬向蒋禹清:“皇后娘娘我再不敢了,您帮我向陛下求求情吧,就看在我们昔日......”她自已都说不下去了。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