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他过分撩人[快穿]》
7.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7)
叶宴坐在椅子上看着谢融熟练地将四个混混绑了起来,又熟练地给他们嘴里塞了东西,接着沉默地走到叶宴身边,无声地用眼神恐吓着几人。
【他好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宿主的同伙哎。】
“谢融,你先出去。”
听了指令的谢融扭头看向了叶宴,威压的眼神瞬间消失,变得轻柔了许多。
“我在外面,有事叫我。”谢融听话地退出了屋子,还帮叶宴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等谢融球鞋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逐渐离远消失,叶宴才站起身。
他走向被他踩到脸肿了一圈的剃头胖子身边,随手扯下塞在他嘴里的东西。
先他一步张口:“谈个合作。”
胖子快要涌出的国粹被他又咬碎吞了回去,僵硬道:“先把你爹欠得五百万还了。”
“想必你很清楚徐氏的实力。”叶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我成为了徐氏的第一控股人,我给你的只会更多。”
胖子惊讶地看着他:“你一个外人……”
“我自有我的方法。”叶宴缓缓道,“你只需要说,要或者不要。”
胖子的眼球打着转,许久,他才咬牙道:“凭什么不要,但是那五百万一周内我必须拿到手。”
叶宴拔出插/在他面前的刀,冰凉的刀面在胖子的脸上轻轻拍打,激得胖子瞬间绷直了身子,冷汗直冒。
“别和我谈条件。”叶宴眼中明明没有一丝的戾气,但依旧让被绑着的四人相信,如果不听从,下一秒,他们就会被分尸丢去喂狗。
“好,好,我听你的,但是,不是,我就是想问,我们都需要做些什么,什么时候能拿到报酬。”胖子感受着叶宴缓缓转动的刀面,汗毛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小心翼翼问道。
“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们。”叶宴想了想说,“把叶雄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他离开,如果他还是忍不住想赌,直接把手剁了。”
胖子吞了口口水:“好,好,我听你的,那报酬……”
“一个月后,第一个五百万,来这里我给你。”
“可以。”胖子对叶宴除了害怕之外,又多了几分敬畏,他忍不住会想,如果叶宴是他们老大,以他的狠戾的手段作风,或许他们早就做大做强了。
叶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愣了一下,将胖子的嘴塞住之后出了屋。
屋外,谢融站在门旁,满脸警惕,似乎叶宴一声令下,他就立刻将外面的人揪进来爆揍一顿。
有一种“管他是谁,干就完了”的平静疯癫感。
这真的是一个准高三学生该有的精神状态吗?
果然,几个男主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两个都是法外狂徒,也就宁息淮现在还正常一点。
叶宴眼神示意谢融退开,然后自己走到了门旁,他透过猫眼,清晰地看到徐云修面无表情地在敲着门。
【?徐云修怎么在这儿?】
叶宴也想问,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不过按照徐云修的脾气,如果叶宴今天不开门,下一秒,他可能就要踹门进来了。
果不其然,叶宴将门拉开一小道缝隙后,就看到徐云修后退了几步,脚刚抬起来。
见叶宴打开门他收回脚,挂上一个笑容,就想推门进去,却发现叶宴卡着门,冷静地看着他:“有事吗?”
徐云修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向叶宴身后:“有外人?”
“与你无关,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话,就先离开吧,我还有事。”
徐云修见状,立刻抵住门:“哥,有什么事不能和我商量?”
徐云修力气不小,他计算着叶宴的力气,达到了一个平衡,使得既不能让叶宴关上门,也不会使得叶宴受伤。
叶宴忍不住吐槽:和你商量怎么把徐氏变成叶氏吗?
“……”
“谁来了?怎么不让他进来?”
叶宴的话头被打断,正准备回头看去,就感到自己的腰被一只手拢着。
在叶宴微微震惊的眼神下,谢融穿着黑色背心,白色短裤,还有一双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小一号的拖鞋,劲瘦有力的身体有些发烫,紧紧贴在叶宴身边。
谢融一手搂着叶宴的腰,故作亲密地闻了闻他的发丝,然后看向门外脸色铁青的徐云修:“这是?弟弟?”
听到称呼,徐云修怒火四起:“成年了吗?叫我弟弟?”
谢融冷淡一笑:“刚成年不久,而且按照辈分,叫弟弟是应该的。”
“你什么身份?”徐云修卡着门的手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拳头抡在谢融脸上。
“我和宴宴,你说呢。”他说着又把叶宴往怀里搂了搂,“我刚刚听你叫宴宴哥,你是徐云修?”
徐云修的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他没理会谢融的挑衅,看向了叶宴:“你说的事情,是和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恩恩爱爱吗?我还不能满足你吗?”
谢融抢先一步回道:“是啊,如果你能满足他,还能有我什么事?可能我比你年轻,比你力气大,又或许我比你时间长一点,更能满足我们宴宴一点,谁说得准呢。”
徐云修脸色越发狰狞难看,谢融却丝毫不惧,语气冷然:“而且,你不是他的弟弟吗?就算是名义上的,也应该清楚,兄弟有别,别太越界。”
徐云修顿了顿,突然笑了:“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的眼神冰冷,像极了在看一个死人。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叶宴推开了谢融:“你先进去,我和他说几句话。”
谢融怀里柔软的触感消失,他张了张嘴,干干道:“我在房间等你。”
等谢融进了屋,叶宴才道:“你也看到了,我确实有点重要的事情,不方便请你进来,你先走吧。”
“哥,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徐云修心中不快,蓬勃的感情汹涌在胸腔内,叫嚣着让他别再忍耐。
“不是。”叶宴解释,“我只是给他补课而已。”
【补习怎么当法外狂徒?】
叶宴咬牙【闭嘴。】
“补课?”徐云修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是闻一鸣的儿子,准高三生,成绩很差,我受托帮他做提升。”叶宴见徐云修不信,补充,“我恐同,你知道的。”
叶宴其实也不担心他俩打架,毕竟同为主角攻,能力必然是五五开的。
但是如果让徐云修发现屋内的那四个混混,那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听到这儿,徐云修才放松了一些,的确,叶宴恐同,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男的和他表白,叶宴吐了一天才缓过来。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自己在和叶宴表白之后,他的反应会那么大,明明知道他恐同,还要去惹他不痛快。
“他性格恶劣,我需要花些时间。”叶宴声音冷淡,“所以今晚上不回家。”
“哥,我信你,但我不信他。”徐云修不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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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叶宴,只能退一步,“我在下面等你,如果他想对你做什么,随时叫我,好吗?”
叶宴在心里吐槽:不用演这么细致吧,大哥。
“随便你。”说着就不顾徐云修卡在门边的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徐云修抽回手搭在门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头一次徐云修的伪装差点被撕碎,也是他不用思考就下意识地进行了情绪的表达,他的理智在看到叶宴和那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搂搂抱抱时,几乎快要被击垮。
他那一瞬间真的动了杀意。
明明只是一天没见叶宴,他就想他想到发了疯,因为只有在叶宴身边他才能感到那股让人上头的兴奋感,所以他草草了结了手头的事,迫不及待地赶回了家,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接着他又赶来了叶宴的老家,在看到三楼亮起的灯时,他的兴奋达到了顶点。
他还是了解他的,叶宴并没有失控。
直到他看见那个毛头小子,一种莫名的不同于兴奋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摸不透,这种情绪不同于兴奋带来的刺激感,更多的是让人发抖的不快。
他想应该是愤怒。
叶宴要脱离自己的掌控的恐惧感以及厌恶感悄然滋生,密密麻麻地遍布了全身。
现在的叶宴像是细沙,任凭他怎么牢牢攥在手中,总会从他的指缝里悄然溜走。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叶宴做着在他计划以外的事情,更讨厌这种没来有的心烦意乱。
他不能就这么干巴巴地等着叶宴溜走,他应该让偏航的列车重回轨迹。
*
叶宴关上门之后,一回头就看到靠在墙上的谢融。
“你恐同?”谢融声音低沉,但还是让叶宴听出了失落的情绪。
叶宴一步步走向他:“是,而且我厌蠢。”
谢融被他的话钉在原地,不知道该为那句话惊讶,下意识想要反驳。
“谢融,我不需要一个专职打手,今天过后,我和你的关系只有家教和学生,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越界。”
谢融突然有一种叶宴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感觉,不,应该是做完就踹人下床的感觉。
也不是,是没做完,就觉得对方不行,然后要踹人离开的感觉。
毕竟现在那四个人还在里面捆着呢。
谢融手攥成拳,偏过头去,一脸不服,但又不敢反驳的样子,执拗得很。
“说话。”
偏偏和谢融对峙的人是叶宴,这个在短短半天内,带给他惊喜,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体验,让他心动,却又泼他冷水的人。
明明按照他的性格,他早就撂下狠话,摔门离开了。
但他不敢,他害怕如果他真这么做了,这就会变成和叶宴的最后一面。
他舍不得。
“我知道了。”他闷闷道,说完,他又看向叶宴,“既然你恐同,也就是说,谁都没有机会对吗?”
叶宴点点头,略有些疲惫地打算回屋睡觉。
路过谢融的时候,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还没等叶宴把手抽回来,谢融一个使劲儿,叶宴就被他困在谢融双臂与墙隔离出来的方寸之地。
独属于少年人的炽热气息喷洒在叶宴脸侧,让他忍不住皱眉。
谢融看着叶宴不悦的脸色,大着胆子:“那你以后要是不恐同了,能不能让我第一个追你。”
【18岁!正是说干就干的年纪!】
8.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8)
“别犯蠢了。”叶宴漫不经心道,“你以为你的喜欢很值钱吗?”
头一次表白就被拒绝得如此爽快的谢融僵在了原地。
“我和你很熟吗?”叶宴继续补刀。
谢融的满腔热血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明明闷热的天气,他却感到透心的凉。
叶宴推开他的胳膊,自顾自进了房间,直到门“啪”得一声关上,谢融才回过神来。
从小到大,因为父母的缘故,多得是人巴结谢融,而父母对他也是听之任之,所以一直顺风顺水,了无生趣的他爱上了极限运动。
他喜欢那种濒临死亡的快/感。
他喜欢危险刺激的东西带来的精神冲击。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短短五个小时内,爱上一看就有很多故事的叶宴。
危险而迷人,足以让他沉醉。
被拒绝的谢融并不感到气馁,路还很长,他还有很多机会慢慢了解他。
叶宴着急回屋除了懒得和谢融掰扯外,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他的任务面板突然跳了出来。
【目前剧情完善度15%
1v1结局进程10%
积分500。
作品喜爱度15。】
所有数据都往前推了一大格,但明明今天按照原著来说,剧情进度都不到百分之五。
他之前一直以为剧情完善度是原著剧情推动完成度,但目前看来并不是这样。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宿主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九九六机械的声音不悲不喜。
【除了积分是和我的报酬挂钩以外,其余三个有什么联系吗?是要同时达到标准值,还是某一项达到就可以?】
【不是呢,只要剧情完善度达到百分百,任务就算完成,宿主就可以拿到报酬了哦,只不过其余两项达到标准值会获得额外奖金呢。】
【剧情完善度是指补全书中没写的剧情?】
【对的呢,宿主好聪明,除此之外,还可以完善主角设定,人设越饱满,动机越充分,进展也会快很多哦。】
要不是叶宴自己误打误撞地松了那么多土,找到那么多线索,这哑巴系统打算等他任务失败再告诉他规则吗?
九九六似乎看出了叶宴的不满,换上冷汗直冒的表情包【我以为宿主已经被科普过了呢。】
叶宴懒得和他计较,又问了一通其他规则后,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解开的线索。
原著是个十万字的小短文,因为剧情紧凑,出场人物众多,所以所有角色都只是依照剧情设定发展,但因为设定太不立体,所以角色看上去都比较扁平。
比如,不主动不拒绝的江希,反社会人格的徐云修,爱好冒险的谢融,以及助人为乐的宁息淮,包括恐同利己的叶宴。
这些都是设定,但没有缘由。
看来只要补全这些,剧情完善度达到百分百就可以提前回家。
如果这样,那他手里的玉佩和照片绝对牵扯了一个重大的剧情线,甚至可能不止和一个主角有关。
而且明明刚刚有其中两个主角攻还差点为了另一个主角攻大打出手,为什么1v1进程线会往前走10%呢?
难不成是宁息淮那里有什么进展?
他也是没有想到,原著里一步慢步步慢的宁息淮竟然因为少了两个劲敌,发展这么快。
那这么说,只要他牵制住外面那两人,宁息淮和江希必能he。
那奖金岂不是手到擒来。
叶宴想着就睡了过去,一直到天亮才醒过来,他走到窗户边看到徐云修的车竟然还停在楼下。
“如果娱乐圈的人都有这种敬业精神,那联盟的文娱事业一定蒸蒸日上。”叶宴叹气,他刚一出屋,就看见谢融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堆早点过来。
“我刚刚去晨跑,路过买的。”谢融将早饭摆出来,“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买了些。”
叶宴撇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饭,本想继续装高冷,但很不巧,他昨晚上就没有吃饭,此刻闻到饭香味,就香得他头晕,脚不受控制地径直朝着餐桌走了过去。
他从里面挑挑拣拣了几样爱吃的,慢慢悠悠将里面不喜欢的东西挑出去,然后才开始吃了起来。
叶宴吃饭不快,慢条斯理的,他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聊天做别的事情,只想享受美食,放空脑袋。
谢融用五分钟结束了早餐,然后就托着下半看着叶宴一小口一小口吃东西。
看上去那么高冷的叶宴,竟然喜欢的都是一些偏甜口的食物,而且他吃饭的时候,还会有许多平时不易察觉的小表情。
比如吃到不爱吃的会撇嘴,然后随手丢在一边,吃到喜欢吃的东西他会眯眯眼,速度也会变慢,一小口一小口,似乎有些害怕吃完。
明明他朋友这么吃饭会被自己嫌弃得要死,偏偏放在叶宴身上,他却只觉得……可爱。
想到这个形容词,他不禁轻轻笑了下。
叶宴大脑空空,脱口问:“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知道你自己魅力很大吗?”
叶宴不假思索:“看得出来。”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每天也有人排着队和他告白。
叶宴花了一个小时吃早饭,吃完以后,他大脑又恢复运转:“等会儿我先下去,你等徐云修走了以后,给他们松绑,让他们自己离开,我在下面等你。”
叶宴收拾完匆匆下楼,一到楼下就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的徐云修。
“哥,刚刚那小子和我说你昨天太累了,腿没有事吧?”
叶宴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谢融定然下来跑步的时候会和徐云修扯一些有的没的,于是他顺着话题道:“今天周末,我约了医生等会儿过去看看。”
“好,刚刚爸电话和我说,明天晚上苏小姐要和你见一面。”
“这么快?”因为这些剧情在原著之外,叶宴也没有参照,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嗯,我这两天要出趟差,可能后天回来,你自己可以吗?”
按照徐云修之前的脾性,不跟着来捣乱把局拆散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可能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离开。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叶宴也没拆穿他,只是说:“好。”
等叶宴送走了徐云修,将谢融送回了家,又去看了医生,已是中午。
他吃完饭,睡了个午觉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去接个人。
他要见的人是张木,是他本科期间的室友,之前他为了女朋友,抢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结果还没等到去看,两人就吹了,为了不浪费,就只好约着叶宴一起去看。
好巧不巧是宁息淮的演唱会,但因为刚好到了剧情点,而且他也想知道宁息淮和江希进展如何,所以也没有拒绝。
宁息淮毕竟是顶流,他来到场馆的时候,外面应援的,排队入场的,强势围观的,都在顶着太阳攒动。
张木自然而然将手搭在叶宴身上:“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演唱会门票这么难抢吗?”
他又自顾自解释:“听说今天宁息淮会在现场随机选择一位幸运观众,参加他接下来的节目,叫什么与偶像亲密接触的一天,所以现场的人才会这么多。”
“不过我还听说,这节目其实是他为了自己的发小特意开的,说是随机抽选,其实早就内定好了,我们啊,还是不要抱希望比较好。”
二人走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张木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旁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那人口口声声叫着息淮,瞬间让他睁大了眼睛,拉着叶宴躲在一旁悄悄听着。
“息淮,你就出来接我一下嘛。”
“我知道你正在化妆,马上就要登场了,可我带了朋友来,而且我们还缺一张票,根本进不去。”
“我不想要王哥来接我,我和朋友说了,可以提前看到你,如果你不来,我会很难看的。”
“什么无理取闹,是你说的,只要我打给你,你随时都可以出现在我面前!是你说的,宁息淮永远不会让江希一个人!宁息淮,你不能这么对我!”
叶宴听着江希说着脚趾扣地的话,尴尬得想钻进地缝里。
旁边张木:“他怎么好像个弱智,我们要帮帮他吗?”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江希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眼圈红红的,看到叶宴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道:“学长?你跟踪我?”
好强大的逻辑。
“不是哥们儿,我们只是来这儿避避暑,怎么就成跟踪你了?”张木说完,看着江希脸红红地盯着叶宴看,而叶宴冷冷淡淡的样子,瞬间了然,“啊,你们认识?”
江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学长你也是来看息淮演唱会的吗?”
张木见叶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只能敷衍地“嗯嗯对”。
说完,就打算带着叶宴离开。
没成想,这人是个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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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跟在他们身边:“学长,你有多余的票吗?我有个朋友没有买到票,进不去,可息淮……”
说到这儿,他又开始委屈。
张木回他:“没有,你还是找你的大明星朋友求求情比较靠谱,别跟着我们了,很热。”
其实原著里,叶宴因为舍不得这个暗恋自己已久的人失望,正好他也对演唱会不感兴趣,就将票让给了他。
而江希拿着票,看向叶宴的眼神也更加爱慕,可他没想到在他的身后,宁息淮顶着画了一半的舞台妆,不顾及经纪人的劝阻,匆匆赶来给江希送票,可看到的却是江希和叶宴之间暧昧的氛围。
一步慢步步慢的宁息淮就这样成为了永远的第二。
可现在,叶宴可不想插手,只要他咬死不给,过一会儿宁息淮前来送票,二人的感情必然升温。
这么想着,他就打定主意让江希对自己彻底死心,冷冰冰说:“别跟着我们,很烦。”
果然,叶宴说完,江希就停了下来,他委屈着说:“学长,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哇哦,又有人和宿主告白了呢。】
叶宴一顿。
瞧,哑巴都被逼得会说话了。
叶宴拒绝人的告白简直是手到擒来,他头也不回:“想多了,你在我心里还达不到讨厌的标准。”
江希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告白了,他捂着嘴,片刻后:“学长,你怎么这样对我?”
张木身为一个直男,根本没想到江希会喜欢自己的兄弟,而且他很清楚叶宴恐同,看见男同就头痛恶心。
所以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叶宴的肩膀,转过身和不依不饶的江希说:“我说哥们儿,我兄弟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听不到是吧,非要我教你认认清楚,你才满意是不是?”
江希看着张木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嘴一鼓:“叶宴,我讨厌你!”
说完就跑开了。
见他走了,张木乐呵呵地又搭上了叶宴:“还是哥们儿管用,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让这些人缠上。”
叶宴在心里给他比了一个赞,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浪费精力。”
二人排着队进入了场馆,因为时不时有人看叶宴,张木就把自己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哥们儿你这脸太显眼了,还是遮遮吧,我怕待会儿你抢了宁息淮的风头。”
对演唱会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叶宴,自然地接下了他的帽子,然后准备闭目养神。
演唱会热闹非凡,只有叶宴百无聊赖地反反复复翻看原著,想从里面找到一点自己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
流程进行到一半,全场突然沸腾,宁息淮呼吸平稳后抬手:“接下来,就到了抽选幸运观众的环节,安静。”
全场瞬间安静,只有一小撮依旧在躁动,似乎离他不远,因为他听到有人说:“是我们江希吧,是吧是吧。”
“一定是的,外面都在传宁息淮就是为了小竹马才准备的这次活动,那不就是我们江希吗?”
江希害羞道:“你们小点声啦,听息淮说。”
旁边一圈粉丝也纷纷看向江希,甚至有些粉丝还举起了相机准备拍照。
突然,全场一暗,一束灯光照在台上,宁息淮站在光里,对着全场的歌迷说:“无论是谁,他都是你们的代表,希望他能代替你们,完成你们的美好心愿。”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那束漫着灰尘的灯光开始在观众席上频繁游动,全场屏息凝神,有些人心知肚明,都在找宁息淮的竹马。
有些人暗自期待,希望奇迹再现,什么竹马都是谣传。
还有些人信誓旦旦,甚至已经被推搡着站起身。
当然还有一个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屁股一抬就想走,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拽住,只能安安稳稳地坐着。
灯光逐渐变慢,最后在一些人头上,点亮,又渐行渐远。
大荧幕上的脸来回变化,一瞬间,叶宴甚至感觉灯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但又很快向前面去。
很快他听到了前面一小撮传来欢快的声音,本以为尘埃落定,但随着宁息淮一声“停”。
叶宴埋在帽子下的双眼突然一亮,接着他似乎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他抬头看去,发现在他前面不远处,江希尴尬地站着回头看着他,除此之外,他身边的一圈人也都在看他。
他往下看去,大荧幕上赫然是他藏在棒球帽下的半张脸。
9.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9)
叶宴愣了,江希愣住了,全场的歌迷愣住了。
直到宁息淮带着轻笑说了一句:“嗯,是熟人。”
全场再次陷入沸腾。
尖叫的,愤怒离场的,好奇的,黯然失落的,开始人/肉搜索的,所有声音汇集杂乱。
只有叶宴淡淡地想死。
他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宁息淮这机器是出故障了吗,怎么就跳到他了?
几乎瞬间各大平台纷纷崩溃。
#宁息淮演唱会#爆
#宁息淮说熟人#爆
#宁息淮竹马是谁#爆
#棒球帽小哥哥叫叶宴#爆
几个词条居高不下,讨论度越发高涨,全都围绕着宁息淮和叶宴。
散场的时候,因为太多人朝着叶宴涌过来,造成了人员拥堵,为了避免踩踏事件发生,大批的保镖用身体做人墙,将一直用帽子挡着脸的叶宴以及张木送去了后台。
一到后台,叶宴瞬间松了口气。
“哥们儿,你不会真是……”张木到现在脑子都晕晕的,头发也因为燥热被汗打湿,粘在脸上。
“不是,我只和他见过两面。”叶宴刚刚被挤在人群中,到现在身体都麻麻的。
张木一边用休息室的纸巾擦着汗,一边拿着手机看网上的评论。
偶尔看到好笑的想给叶宴分享,却发现他脸上淡淡的冷漠,只能干干一笑,拿回手机自己默默看。
某论坛:
[顶流没事吧,演唱会公然走后门?还真是内定给自己小竹马啊?
回复:有什么证据证明顶流内定?而且谁说小哥哥一定是什么竹马了?
回复:顶流爱惨了小竹马哦,本cpf暴言,这肯定是小竹马,要不然顶流为什么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回复:别瞎说好吗?顶流总共也就提过一嘴,怎么到你那儿成了挚爱了。
回复:到现在都不知道顶流会内定竹马的消息从哪儿传出来的,宁息淮最讨厌不公正了,粉丝都知道,造谣的讲究一下基本法。]
[报!棒球帽小哥哥是云川大学的研究生!已经有人扒出来了!
回复:是真的,我和他是一个系的,真人特别特别好看,极致浓颜系大美人,看一眼就赚翻了好吗?
回复:小哥哥半张脸就把我迷成智障了,不敢想象到时候节目播出来,两个精致大帅哥站在一起,我将会是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回复:楼上收收口水。
回复:有没有人给孩子推推他全脸,舔他半张脸舔得舌头硬/了。
回复:楼上,你最好是在说舌头。
回复:没有全脸哦,小哥哥是学霸,平时很低调,也不参加活动和社团。
回复:哭了,那我只能等节目播出了是吧。
回复:据传,他好像是徐氏的大少爷,真的假的?
回复:我朋友是他们系的,保真。]
[真没人怀疑顶流和小哥哥的关系吗?抽到他的时候,顶流脸都笑烂了,还说得那么暧昧。
回复:kswl,谁能想到顶流那么傲的人竟然会看着小哥哥的脸失神。
回复:顶流从出道就说他有个关系很好的竹马,谁能想到他竹马这么好看。
回复:也不一定就是小竹马吧,万一只是认识呢。
回复:楼上上那个cpf能不能不要到处ky了,等证明那就是竹马再上蹿下跳吧,小心被打脸。
回复:不重要,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宁息淮超爱。]
[你们知道吗?那个叶宴根本不是顶流的小竹马。
回复:真假?顶流不是说熟人吗?还有谁?
……
楼主:保真,有人认识顶流小竹马,小竹马比他长得好看多了好吗,听说那人今天抢了小竹马的票,顶流也不知道会是他,已经打算让团队公关换人呢。
回复:不是吧,为什么要换人,就是要内定是吧?
回复: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小哥哥抢票?嘴皮子一碰就是放*是吧。
楼主:叶宴和小竹马是一个系的,知道宁息淮要举办活动,就逼迫他和他换票,听说开场前,小竹马和他说过话之后,还哭了。
回复:我不信,小哥哥在学校就低调得很,连照片都没有几张,怎么可能像楼主说的那样?
回复:楼上又颜值即正义了是吧。
回复:是又怎么了,想看两个大帅哥参加节目给我看有错吗?凭什么换人?
回复:楼主放*吧,票是我买给我女朋友的,什么时候是那个什么小竹马的了?
-----此贴禁止回复-----]
[我是当事人,票是我买个我女朋友的,我有证据,管理员删**呢][已删帖,禁止回复]
[禁止换人!抽到谁就是谁,管他是不是抢票呢,这么大的活动,顶流搞内定还有理了是吗?
回复:楼主别被人当枪使,顶流乐成那样,就算不是竹马,也不会换人的好吗?
回复:赞同楼上,顶流又不傻,他自己难道分不清谁是谁吗?]
[徐氏大少爷不要雇水军刷屏了,不会是对顶流爱而不得,所以才欺负人家小竹马吧,小心顶流等会儿出来锤你。]
[报!顶流发微博了!]
[我去我去,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替小哥哥说话吗?啊啊啊嗑到真的了。]
[@宁息淮:不是内定,不是竹马,是很好的朋友@耶耶耶宴宴,期待接下来和你的见面。]
[总结:不是竹马,是爱人!
回复:楼主不要上蹿下跳地磕cp了好吗?
回复:呦呦呦,楼上破防了,是谁刚刚一直信誓旦旦说顶流唯爱小竹马啊。
回复:又不是我要磕,是顶流自己要喂到我嘴里啊啊啊啊
回复:顶流之前可不是这样哦,他最讨厌绯闻了,每次有人想和他炒cp,他都自证得很积极,这是他第一次说话这么暧昧。
回复:顶流太不正常了,作为他三年老粉,他绝对不正常,说实话,他提起小竹马那次很明显就是在说朋友,可没有今天看到小哥哥笑这么灿烂。
回复:我就说了,他超爱!粉丝还是收拾收拾准备迎接男嫂子吧。]
*
网上沸沸扬扬,叶宴却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纪人看到宁息淮发的博文,瞬间一颗头两个大,跟着长腿迈得飞快的宁息淮身后,一边小步跑一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让外界误会你和那个人的关系?还有,江希怎么办?”
“哦,不在乎。”宁息淮说着走到一个半掩着门的休息室旁,他伸手叫停经纪人,“别错过这波热度,帮我推推新综艺,我自己进去见他就行。”
说完,他就不顾经纪人的满口国粹自己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见他来了,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宁息淮正打算和他打招呼,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锤了一下:“可以啊,你小子,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呢,幸亏你做了澄清,要是害得我们家叶宴被骂,我高低得给你两拳。”
宁息淮皮笑肉不笑:“你是叶宴的?”
“本科室友。”张木回头看到叶宴托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刚想过去叫他,却被宁息淮拦了下来。
“叶宴也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他平白无故遭受非议的,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张木笑了笑,又给了宁息淮一拳:“行,你们聊。”
等张木出了门,宁息淮才走到叶宴身边,他蹲在叶宴身前,看着叶宴轻轻合上的双眼。
睡着的叶宴安静平和,少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他的手托着脸堆起脸上的皮肤,看上去有些可爱。
宁息淮像是着了魔,他不懂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叶宴都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冥冥之中的某种注定,牵着他的心脏跳动贴近。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找他们曾经相识的证据。
“息淮,你刚刚发的是什么意思?”
随着门“砰”得一下被打开,叶宴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双眼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雾,看上去有些迷茫。
他看向看着他的宁息淮,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息淮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宁息淮,这位置明明是我们江希的,你凭什么换人?”
叶宴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懵,他随着站起身的宁息淮向前看去,刚好看到红着眼的江希和一脸愤愤不平的赵络。
赵络也看到了叶宴,冷笑了一声:“怎么哪儿都有你,抢了陈默生的还不够,还要来抢我们江希的是吧?”
还没轮得到叶宴说什么,宁息淮却张口:“这次活动公开透明,我从没有想过内定任何人,抽到叶宴也只能说明是我们的缘分。”
这倒是实话,宁息淮出身书香世家,往上数三代,家人不是学者就是文豪,家里的奖数不胜数。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宁息淮为人正义刚直,喜欢单纯善良的人,厌恶心机重弯弯绕绕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喜欢江希的原因。
而且在原著里,宁息淮并没有内定江希,一切都是美丽的意外,江希也全然不知情,可今天根据他的观察,不仅江希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从哪儿听了小道消息,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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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今天要内定竹马,既然你在乎我们江希,为什么就不能顺水推舟,就一定要给他难看吗?”赵络依旧不依不饶。
宁息淮听了,突然笑了一下:“我想过要给你们脸面的,你们非要来自找难堪吗?”
“什么?宁息淮,你放什么*呢。”赵络不顾江希的阻拦,“一次次当众打他的脸,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突然被戳破了窗户纸,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叶宴看向背对着他的宁息淮,面上依旧无波无澜,心里却忍不住想要嗑瓜子看热闹。
提前戳破窗户纸,岂不是能早点达成1v1?
他听到宁息淮语气平淡:“是你告诉他,我喜欢你吗?”
江希抬头,看到宁息淮用陌生的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身体一僵:“我,我没有,只是那天学长问我关于你的事,我只说了一些而已。”
“你别吓唬江希,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赵络完全不顾宁息淮难堪的脸色,继续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是不是你给我们江希的承诺说要永远在他身边?”
宁息淮不理赵络,看着江希:“江希,所以你知道是他发的帖子买水军说我要内定你是吗?”
赵络似乎没有想到宁息淮已经知道,先是一僵,然后无所谓地说:“就算是我弄得,那又怎么了,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们江希一个名分吗?”
江希吓得有些抖:“息淮,我不知道,我也是后来看了帖子才问学长的。”
“你故意的,故意告诉他我们的事情,故意让他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故意纵容他放出消息,逼迫我内定你。”
原本想看好戏的叶宴,忍不住想要叫停。
等等,怎么发展得不太对?
“息淮,你怎么……”江希解释到一半,愣住,“什么叫,曾经?”
“所以你知道。”宁息淮语气威压不减。
“是,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江希破罐子破摔。
“你不喜欢我,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江希,你就这么想羞辱我吗?”
“羞辱?上次在实验室你当众向着叶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被羞辱。”江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软弱,“是你说过的,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可自从实验室那次,你跟着叶宴跑出去之后,放我的鸽子,这么多天,对我不冷不热,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他说着,又嗤笑一声:“我就是故意让赵络放出消息的,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确定你还喜欢我,不可以吗?”
宁息淮也有些震惊,他难以想象,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单纯善良可怜,竟然全是他的伪装。
“江希,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你是脆弱的,可那次,你站在自以为是的正义上对着叶宴咄咄逼人,让我看清了你,所以我动摇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让自己冷静,我在思考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想,也许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想弥补那次因为我的失误导致你受伤的过错而已,我混淆了喜欢和愧疚,我对你,从来没有过心动。”
满屋震惊,只有叶宴心碎。
叶宴泪流满面:哦不,我的奖金!
江希久久不能回神:“你说什么?”
“江希,我不欠你任何,就算我混淆了感情,我对你从来没有半分的逾矩,我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后,也只是想和你重新做朋友,可你呢,仗着了解我,肆意散布消息,明明自己有喜欢的人,却依旧逼迫我对你鞍前马后。”
江希看了看宁息淮,又看了看叶宴:“所以,你喜欢上了别人对吗?”
叶宴完全沉浸在奖金飞走的伤心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汇。
被点破的宁息淮先是一愣,接着就听到有人破门而入,张木刷了刷袖子,刚打算兴冲冲地说什么,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希:“我说哥们儿,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兄弟恐同,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江希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脸色一变的宁息淮,然后苦笑:“也是,谁能不喜欢他,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说完,他就准备要走,路过张木的时候他说:“看好你的好兄弟,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可不是谁都有我这么好说话。”
说完,他就离开了。
赵络愣了一会儿,张张嘴想说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颜面,最终还是放了句狠话,跟着江希跑了出去。
张木一脸迷惑地走到叶宴身边:“你们聊什么呢,气氛这么沉重。”
叶宴:在聊他的奖金打水漂的事。
他叹口气,站起身,走到还僵直站着的宁息淮面前:“其实我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取消活动的事。”
10.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0)
宁息淮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看着叶宴笑容僵硬:“是因为我是……”
“不是。”叶宴解释,“我很忙,没有时间配合你们的工作,你可以选择换人或者……”
“我不会换人。”宁息淮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又补充,“我只是在为了热度着想,不只是我,我的经济公司,你的学校,以及徐氏,都会努力凑成这次的合作。”
这倒是实话,这次的热度这么大,叶宴的身份都被扒了出来,对于徐氏和云川大学而言都是意外的惊喜,如果后续合作达成,这次的节目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宣传册。
所以就算叶宴今天拒绝,他们也会找人来劝说他同意参加节目。
“是吗?”
宁息淮见叶宴动摇,又接着说,他说话的时候极力维持冷静,脸上也挂着合礼的笑容,生怕哪个细节让叶宴不满意:“而且并不只是对他们有好处,对你而言,你意外帮助他们宣传,那他们一定会给你丰厚的报酬,包括我,如果合作成功,这将会是双赢的局面,不是吗?”
叶宴满意地开始收网:“那我期待你给我的报酬。”
*
叶宴将张木送回家之后,驱车回徐氏大宅,虽然他只到这个世界短短四天,但情况已经翻天覆地,就连主角受的人设都开始崩塌。
可他刚刚看了看面板,数值和上次没有什么变化。
1v1进程竟然一动不动,按照宁息淮和江希刚刚的说法,昨天1v1数值跳动,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个1v1一定是主角受和主角攻之一在一起吗?】
九九六认真回【任务原话是:达成主角的1v1结局。】
【那如果和江希在一起的不是主角攻也算完成目标,那倒是好解决多了。】
身为世界意志中心的江希,多得是人喜欢,赵络就是其中一个,按照宁息淮的说法,这些天江希和赵络一直在一起,1v1进程的跳动极有可能和这个有关。
只是麻烦的是,如果扶持赵络和江希在一起,那么赵络也会成为主角之一,那么剧情完善度里又要加一个愚蠢但死心塌地的赵络。
赵络和江希之间也必然有什么深层的故事有待挖掘。
至于作品喜爱度,叶宴之前问过系统,书中内容会跟随剧情发展的精彩程度产生转移,所以书外的视角并不只跟着江希,只要他这里够惊险够刺激,也会让作品喜爱度稳步上涨。
这么想着,叶宴开心了许多,似乎看到漂走的奖金又被一个大浪打了回来,稳稳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回到徐家,因为最能折腾的徐云修不在,家里也清净不少,吃饭的时候,徐彻谈起了叶宴今天带来的风暴,以及徐氏飘红的股市,笑到合不拢嘴,说着说着就又谈起了叶宴在徐氏的工作。
“小宴这次的研究成果我看了,很不错。”徐彻放下碗筷,满意地看着叶宴,“我问过云修以及项目组的意见,他们都同意让你接下来接手项目,由我出面扶持你做项目经理。”
“哐啷”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徐彻和叶宴都扭头看向了声音的发出者,林婉清脸色惨白:“我之前和叶宴聊过,他说过毕业之后,他的导师会推举他进入研究院,他也有意愿,就不去公司了吧。”
徐彻听后,笑容不减,语气却沉了不少:“徐氏的医疗资源不差于任何一家研究院,何必舍近求远。”
“可是,叶宴他自小专注于学习,不喜欢和人相处,徐氏盘根错杂,他应付不来。”
“不想和人相处,那就做研究专员。”徐彻笑容逐渐消失,“婉清,我知道你偏心云修,但你也不应该让小宴受委屈,是吗?”
林婉清嘴唇发抖,他看看徐彻,又看看叶宴,许久,她道:“我听你的。”
徐彻满意地笑了笑,又看向叶宴:“如果小宴同意,我的建议是,不必跟进靶向药研究,可以直接进入徐氏的研究中心,那里的医药研发更高精,也更适合历练。”
叶宴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一向谨慎的他只能迂回:“靶向药在国内的研究虽然很普遍,但这次的研究也会是一次重大突破,我不想放弃。”
徐彻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好,你先研究着,等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你再来找我。”
一顿饭不欢而散,叶宴却嗅到了胜利结算的味道。
这个看上去和谐的家庭终于撕开了口子,所以徐云修的反社会人格究竟遗传了谁?
原著里只提过,徐云修早死的母亲是个疯疯癫癫的人,她在徐云修出生后,几次三番想要杀了徐云修,甚至有时候精神失常下,将年幼的徐云修弄得遍体鳞伤。
所以下意识,叶宴认为徐云修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可现在按照剧情完善度的进程来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林婉清,明明当时是她让叶宴转了专业,想要他日后辅佐徐云修,怎么今天徐彻提出让叶宴进入徐氏,她却又不乐意,不仅是不乐意,她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
难不成她害怕徐彻扶持他上位顶替掉徐云修?
这么想着叶宴洗完澡以后,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徐云修的屋子。
徐云修屋子里干净简约,在月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格外地冷清,比起说是卧室,更像是临时住所,黑色一体的床上四件套看着就让人沉郁。
叶宴生怕有变故,所以扫视了一眼屋子,就开始地毯式搜索。
只可惜,叶宴找了一会儿竟然一无所获,和叶宴设想得一样,却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在这个家里,有徐云修觉得危险的东西存在,让他不得不谨慎到连个垃圾都不敢留在家里。
表面上和谐的一家三口,徐云修究竟在防谁?
他向来看不起叶宴,在他眼里,叶宴就是一个容易被情绪驱使的无聊产物,他看不起叶宴,叶宴只是他闲暇时候的一个玩具。
他不会防着他。
那就剩下徐彻和林婉清了。
徐云修对林婉清的态度很微妙,不同于其他小少爷对父亲续弦的厌恶,徐云修对林婉清很是敬重,甚至这份敬重超过了对他自己的父亲徐彻。
有两种可能,徐云修是装的,就像他狩猎叶宴一样,他在等着狩猎林婉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这个家里,有着更加令他害怕的东西,林婉清的到来甚至可以直接地帮助他分担了这份恐惧。
徐彻。
这个老狐狸可能有问题。
叶宴背对着门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黑暗中的他托着下巴仔细分析和徐彻见面的点点滴滴。
他站起身,一个黑黝黝的影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几乎瞬间,叶宴感到自己后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惊雷声穿透,叶宴竟然感觉有些腿软,他极力维持冷静,看着站在那里不言语的徐彻。
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小宴在找什么?”徐彻靠墙站着,脸上还带着笑,但现在落在叶宴眼里确实觉得惊悚。
明明是一本豪门买股文,怎么生出了恐怖片的感觉。
“上次小修借了我一本书,一直没还,晚上睡不着,突然想起来就过来找找。”叶宴维持冷静。
“什么书?我的书房里有许多书,找不到的话,你可以过去看看。”徐彻说着朝他走了过来,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有着一种令人惧怕的压迫感。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竟然蔓延上了叶宴的心头。
但叶宴却没有后退:“不了,找了一圈也累了,我想先回去睡了。”
说完,他就想侧身离开,却没想到徐彻挡在了他的面前,突然贴近的身体让叶宴瞬间感到一种恶心感,他不由得后退一步问:“爸,有什么事吗?”
徐彻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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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四十九岁,但看上去保养得很好,有一种儒雅的绅士感。
“小宴,你是个可怜孩子,你妈妈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对你稍有怨言,云修那孩子有时候不懂事,还会惹得你生气,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徐彻说着,手搭在叶宴的肩膀上,接着顺着他的劲瘦的胳膊一路向下牵上了他的手腕。
被徐彻碰过的地方瞬间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叶宴不适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徐彻有着不容拒绝的力气。
【果然是亲生父子,一样的**】
“我亏欠你,想补偿你,所以小宴,不要拒绝我,好吗?”
“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叶宴手腕被攥得生疼,他嘶了一声说,“疼。”
徐彻眼眸微动,松开了手,然后偏过头去:“是我着急了。”
叶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强忍着没有一拳打过去,他尽量维持人设:“我是想进入徐氏的,但是您知道的,小修他……我怕他介意。”
徐彻回过头看着他:“别担心,他那里我去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叶宴和徐彻道了晚安,连忙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拧了一下把手,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开始攀升。
徐彻不是从正门进屋的!这屋子里有别的通道!
不仅如此,整栋房子里可能都是秘密通道,甚至可能在每间屋子里都有监视器,所以他才知道自己进了徐云修的屋子。
这种猜想蔓延上了他的心头,让人忍不住发寒。
直到回到屋子里,心脏依旧止不住的跳动,这种跳动不来自于他本身,他很清楚自己,越是危险越是沉静。
可今天与徐彻的对峙,他的身体没来由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防御反应,就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恐惧一样。
但是叶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是仔细去想,越是头痛欲裂,最后他只能在系统那里花了100积分兑换了一种强力止疼药,才缓过来。
原主或者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叶宴失忆过,在他的记忆深处有许多难以挖掘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强行忘记,又或许是外界因素。
叶宴的胸腔不断起伏,被人监视的恐惧让人不敢合眼,就这么他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虽然是周日,但他的手机被各种各样的消息冲爆了。
学校问他与宁息淮接下来的合作计划,谢融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补课,宁息淮给他发了一张合同细则,里面提到了令人难以拒绝的丰厚报酬。
甚至包括无论日后叶宴在什么地方工作,宁息淮都可以与他达成战略合作,利用他的影响力和商业价值,为他的事业版图添一抹色彩。
甚至还可以帮他和宁息淮的父亲进行牵线搭桥。
宁息淮的父亲是生物医药方面的专家,也是研究院的院长,主持过的大小研究攻克了许多国内面临的医药方面的难题,在世界内都享有盛誉,他为人高傲,不喜与人接触,连闻一鸣、徐彻想见他一面都难。
如果真的牵线成功,叶宴的未来必然一片坦途,无论他是进入徐氏还是继续做学者,宁息淮都将全力支持他。
确实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
叶宴本来拒绝宁息淮就是为了让他提高报酬,结果比他想得要好很多。
剩下的消息就是来自一些同学朋友的问候,叶宴没有理会。
他洗漱片刻,去公司呆了一天,就准备去见他的相亲对象。
这个苏小姐似乎很强势,约会地点,约会时间,都由她来定。
叶宴本着尊重女性的原则,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等到了时间,他去了苏小姐订得西餐厅,等了一会儿,人一直没来,他不耐地皱皱眉,正打算叫服务生,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叶宴抬头,刚好对上一双笑眼。
“苏……先生?”
11.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1)
听了叶宴的称呼,来者弯了弯眼睛:“是先生,不过不姓苏,我叫江文璟,是苏语凝苏小姐的表哥。”
江文璟,原著里的一个炮灰角色,是江希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开始看不上自己父亲这个懦弱无能的私生子,后来被江希感化,在父亲去世后,将江希宠上了天。
“叶宴。”
江文璟和叶宴微微握了手,坐到了他的对面。
“真是抱歉,今天应该是语凝来的。”江文璟看着叶宴,眼眸微动,“今天早上语凝坐了飞机后,直接出了国,我和家中长辈也是刚刚才知道。”
“这次的相亲说来其实是个误会,是家中长辈误会了语凝的意思,与您的父亲达成了她本人并不知晓的协议,这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所以家中长辈让我出面,和您说声抱歉,明天是徐家老太太的生日宴,我们到时候也会去登门拜访,亲自和徐叔叔说明缘由。”
话说得还算诚恳,叶宴却也没有直接接受:“那就等明天再见。”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离开。
江文璟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叶先生,不急着走,虽然语凝她无缘与您共进晚餐,但我……”
“江先生不妨有话直说。”叶宴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其实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见您,我想要问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下婚约对象。”
【?宿主,你是当代魅魔吗?】
叶宴也有些错愕,看着一脸随和温润的人道:“你想要徐家为你做保?”
江文璟笑了一下:“你果然很聪明,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生在一个庞大的家族,我父亲的孩子不算外面的私生子,都有七个,而我恰恰是最不受宠的那个。”
“但我对于徐家终究隔了一层,和我联姻,也许并不能让你的父亲因此看中你。”
“如果徐叔叔不重视你,那么今天来这里的人就是徐云修了。”江文璟说话不疾不徐,沉稳得当,“而且不仅仅是因为你背靠徐家,还因为你的才能,以及你昨天卷起的风暴。”
江文璟很直白,和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人,剖析了自己的家中情况,还给自己卖了一把惨。
只是他说了一点,留了一点,变换了一点。
“当然,这件事不仅仅对我有好处,对你来说也是,如果我上位成功,江家在业内的地位可以帮你在徐家立足,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我可以帮你。
而且我也会成为你新的依靠,我保证我会把你视作家人,我没有母亲,父亲与我不亲,你就是我最亲密的人。”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江文璟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将最表面的利弊分析了个干净,换作平常人,一定会动摇。
尤其对于叶宴这个,借住在他人家里的,只会死读书死研究不擅长交际的学生,莫大的好处摆在了他的面前。
甚至江文璟巧妙地利用他和徐云修决裂的消息,想要因此瓦解他。
叶宴沉默不语片刻,接着道:“我恐同。”
一向冷静温和的江文璟瞬间面容僵硬。
毕竟现在同性婚姻合法多年,包容性也逐渐变强,就连他父亲那个沉闷的老古板都不在乎,面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学生竟然会恐同?
是为了推脱他编造的谎言?
“我不厌恶同性恋,只是不喜欢与同性恋有亲密交往。”叶宴轻飘飘一句话打碎了他刚刚所有的论点,“还是把这份口才留着明天去和我的父亲道歉吧,对我来说,你的话没有诱惑力。”
因为谈话内容的私密性,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江文璟可以看到叶宴黑眸中自己的倒影。
江文璟自诩可以拿捏人心,这次前来和叶宴见面,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对叶宴进行了从头到尾的分析,他的这套说辞分明有99%的成功率,可偏偏叶宴是那1%。
如果他不能拉拢叶宴,那日后,叶宴无论是自己掌权还是与徐云修合作,都将会是他最强劲的对手。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江文璟没再激进地猛冲,“明天我去徐家,希望还可以见到你。”
一场不算愉快的谈话结束,江文璟和叶宴一起离开西餐厅,叶宴因为头脑昏沉的缘故没有开车,所以江文璟提出要送他回家。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劳你费心了,我会带我哥回家。”
他回头看去,徐云修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他穿着面料柔软的金棕色西装,里面搭着一件黑色衬衫,衣领敞开,露出脖子上用银链坠着的小星球。
“徐云修?你不是……”江文璟说到一半,收敛脸上的讶异,“还是我送吧,我与你哥哥还有些话要说。”
徐云修面色一僵:“江总是这样的,对着路边的陌生人都能说得有来有回。”
“徐总说笑了,我只是今日见了你哥哥觉得一见如故,才话多了些。”江文璟看向叶宴,“小宴,我今天的提议,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们如今的身份,那些事情都是身外物,只有能拿在手里的利益才最重要,你说是吗?”
“再说吧。”叶宴现在身心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和他迂回,“江总还是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聊。”
拒绝的意味明显,江文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自己开车离开。
叶宴等徐云修拉开车门,才长腿一迈进了车。
等车子平缓行驶,徐云修才张口:“江文璟是个老狐狸,说话留一半,真假参半,哥,你可千万别被他的话迷惑。”
叶宴当然清楚江文璟提出联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什么联手做大做强都是放*,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借叶宴的手搅混徐家的水,将他们最强劲的对手拉下马,自己就能成为这医药企业的龙头老大。
聪明人在识破江文璟的目的后,肯定会站在徐家这边。
但谁让叶宴他是个被踢出主角团的恶毒男配呢,恶毒男配的目的不就是给主角添堵吗?
即便剧情有偏差,世界意志也会以合理的逻辑自动补全并且推动剧情走向原著线。而且补全世界的最基本要素就是人设不能崩,如果宿主人设崩了,世界就会直接分裂,所以他还要维持人设。
可叶宴如果今天表现出松动,那么他就会被江文璟拿捏,以后他们就不再是合作关系,而是叶宴依附于江文璟,那自然这样是不行的。
叶宴缩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沉沉闭着,因为疲惫,他倒是没有力气和徐云修周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难得没有被怼的徐云修竟然感到一阵惶恐。
就像是冰天雪地里从天而降了一个火堆,火苗虽小,但一点点融化着他僵直的身体。
“哥,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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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昏昏欲睡的叶宴突然一个惊醒,昨晚上的经历历历在目,想到徐彻,那股恐惧感攀着小腿肚开始向上,他的身体瞬间紧绷:“我想回老家。”
“拿东西吗?”
“被人放了鸽子,回去调节一下。”叶宴半睁眼看着徐云修,“怎么样,我现在的失落符合你的预期吗?”
被点破的徐云修轻轻一笑,他看着叶宴在黑暗中柔和没有锋利尖刺的脸,喉结不自觉滚动:“哥,我什么都瞒不过你。”
徐云修这次并不是去出差,因为近些天来叶宴一点一点地在脱离他预订好的轨迹,让他忍不住地慌乱,他害怕苏语凝的到来真的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于是想要从源头解决问题。
所以他去了苏家,找到了苏语凝,花了很大的力气劝说她找寻属于自己的未来,而不是一直活在父母的掌控里。
结果是成功的,苏语凝没有来,可他没想到来的却是江文璟。
这个江文璟心机深沉,和徐云修近些年来一直不对付,两人针对市场的争夺明里暗里进行了多次的摩擦。
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而他今天看向叶宴的眼神,分明有鬼。
他只能庆幸叶宴恐同,否则,他的花言巧语将会是徐云修的一个重大阻碍。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应该多加防范,最起码在好戏落幕之前,他不可能放叶宴离开,他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做最合适的表演者。
叶宴看着徐云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合上眼,慢悠悠道:“你每天想那么多不累吗?”
突然被关心的徐云修:“?”
也许是因为昨天的惊吓,让叶宴产生了一种心心相惜的错觉,他难得地懒得戳徐云修的脊梁骨:“歇歇吧,大思想家。”
不,他不需要休息,他是父母创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他独立坚强,不会被情绪裹挟,他是天生的强者,他理应视一切如玩物,世界都应该在他的掌控里。
他不会累,不需要关心,尤其是叶宴的关心,叶宴是他的对立面,他是失败品,他是被感情情绪架空了的蝼蚁。
可为什么叶宴轻飘飘的两句话像是流淌而过的涓涓细流,轻而易举地让他产生一种就这样随波逐流也挺好的错觉。
他为什么非要逆流而上,为什么非要去追那个人的脚步。
可就当他因为叶宴的话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内心深处总是会传来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鞭策着他一步一步向前,就好像他停下来就会面临死亡一样。
叶宴感受着滞凝的空气,心道:得,白说。
他懒得做什么心理疏导,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热烘烘的东西拱醒的。
他整个人都被什么东西紧紧地裹着,他的双腿上被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腰上手臂被一同圈了起来,他的脖子处一条柔软的东西穿过,扣住了他的肩膀。
而他的脸似乎靠着一个坚硬的东西,不断地向他传输着热流。
这一切勉强还算正常,只是他的侧臀处似乎被什么东西戳着,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危险的物件。
他缓缓睁开眼,一个小星球逐渐变得清晰。
一股羞耻感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如果他没猜错,他现在应该是不着片缕地被徐云修搂在怀里!
12.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2)
随着“咚”地一声巨响,徐云修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的屁股着了地,尾椎骨疼得可怕,他扶着脑袋清醒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就看到背着光坐着的叶宴将自己用薄被捂了起来。
“我衣服呢?”叶宴声音听上去平静,但只有徐云修知道,这是爆发的前奏。
徐云修顺从地跪在床边,仰头看着露出一颗脑袋,气得腮帮子都鼓得硬邦邦的叶宴。
可爱。
他咽下情绪解释:“哥,我什么都没做,昨天你在车上睡过去之后,就一直晕晕乎乎的,后来还一直说胡话,我发现你发烧了,买了退烧药,抱你上了楼,刚把你放在床上,你就开始吐,吐了我们一身。”
“这家里没有换洗衣服,我就把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洗了洗,现在在晾着呢。”
“你有手机。”叶宴平静。
徐云修一脸真挚,“我昨天本来想打电话给助理的,但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的时候,忘记掏兜,把我们俩的手机也扔进去了,手机没电,我又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就没让人带换洗衣服来。”
“所以你就可以趁人之危?”要不是叶宴现在只有下半身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真想给这蠢货的脸来一脚。
“冤枉啊哥,我昨天洗完衣服,想给你掖掖被子,结果你扯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还说什么你很害怕,有**想猥/亵你,让我保护你。”徐云修说到这儿皱了皱眉才接着说,“我只要一想把手抽出来,你就哼哼唧唧地开始哭,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这么和你睡了。”
叶宴想死,叶宴不能说。
这确实是他的老毛病了,一难受得厉害就喜欢说胡话,而且还必须被人抱着睡觉,没人抱着就又哭又闹。
不过自从他家里出事以后,叶宴一直自己住,没有人哄着,他倒真的快忘了自己这个老毛病。
“胡说,不可能。”叶宴嘴硬。
“对,不可能。”徐云修看懂了叶宴的变相承认,“是我太坏了,趁着哥生病,对你上下其手,该打。”
叶宴从被子里伸出胳膊,一把扯住徐云修的项链,将他拽了过来:“少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被拽得身形不稳的徐云修看着贴在眼前的人,喉结滚动:“我知道,我错了。”
叶宴身上的力气都被一推一拽两个动作耗光,他无力地想把胳膊抽回来,却被徐云修一把握住。
徐云修的手掌很大,因为之前喜欢玩刀的缘故,他的手上有许多薄茧,他的手掌蹭着叶宴如莲藕一般的胳膊,带来微微的不适感。
叶宴没有力气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看着他:“别做让你后悔的事情。”
徐云修没有看他,只是将叶宴的手臂翻过来,用手指摩挲着他的青色的血管,接着他凑近,在他的手腕内侧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哥,我昨天总是在想,如果我们一辈子都在这个几十平的小屋里就好了。”徐云修的语气没有癫狂,反而多了几分落寞,“哥,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只要一想到要和你分开,我就感觉心如刀绞,我有时候恨不得把你吞入腹中,好像这样就能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说完,他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叶宴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他产生了一种错觉,竟然会觉得眼前的徐云修就是摘下面具后,他最真实的样子。
怎么可能?
徐云修忍住自己想要顺着柔滑的手臂一路向上吻的冲动,松开了手。
叶宴借势将手藏回薄被里:“把我衣服还有假腿拿来,弄点吃点,徐大少爷应该……?”
叶宴话没说完,徐云修就站了起来,他不适地撇过头去,咬牙切齿:“先把你的衣服穿好。”
徐云修笑了笑出了屋,再回来的时候,他又穿上了昨天的衣服,只是都皱皱巴巴的,难看得很,他把叶宴的衣服和手机放在床上:“哥,你先穿衣服,我去帮你买早点。”
说完他大着胆子,趁着叶宴不注意,轻轻掐了掐叶宴的脸,然后脚底抹油迅速开溜,果然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一个软绵绵的枕头砸到了后背。
等徐云修走了以后,叶宴才开始慢慢穿衣服,刚生了一场病,再加上呕吐的后遗症,他的身体疲软得很,废了些力气才穿戴整洁。
他在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再出来时,徐云修已经提着东西回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徐云修说:“我今天帮你和公司请了假,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晚上我来接你直接去奶奶那儿。”
叶宴也没有僵持,今晚上的宴会可是文中的重大剧情,叶宴得养精蓄锐,才能在晚上不出错。
“出席的衣服还有礼物,我帮你备了一份,哥,这是奶奶第一次同意让你参加他的生日宴,你……”
“我有分寸。”
说来奇怪,徐云修的奶奶从来没有见过叶宴,但却对叶宴厌恶到了极点,当时徐彻决定将叶宴接来家里的时候,她和徐彻大吵了一架,拿着东西回了老家,每年只有过生日的时候,徐彻才会把她从老家接来。
但每次叶宴都得被送到这里来避着,等徐云修奶奶走了,才被允许回去。
但这次很出乎意料得,徐云修的奶奶竟然松了嘴,说想在宴会上见见他。
徐云修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上午的时候,周潮来给叶宴送过一次手机和晚上穿的衣服。
叶宴拿着手机开了机,果然又被大量的信息轰炸。
不过基本上还是那些事情,只是好友申请里,多了一个江文璟。
叶宴同意了他的申请,然后走到叶雄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老式手机。
他带着两个手机出了门,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谢融穿着一身红黑配色的休闲装,双臂环胸靠在机车上,顶着看上去刚做了不久的发型,看上去就十分张扬。
见叶宴出来,谢融几步走到他面前:“叶老师,好久不见。”
“你还没开学?”
正打算孔雀开屏的谢融:“……没有,下下周开学。”
“什么事?”
“我昨晚上路过发现你家里亮着灯,在外面没找到你的车,怕你今天上班迟到,所以来接你去上班。”
“路过?”从二环路过六环?
谢融说谎脸都不红:“对啊,不过现在都快到午饭点了,你应该不去上班了吧,去哪儿,我捎你一段。”
秉承着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叶宴也没有拒绝谢融。
谢融还算稳,只是偶尔会讨嫌地故意刹个车,让距离他有一拳只扯着他衣角的叶宴不断地贴近他。
本来他的目的是想要叶宴搂着他的腰,但目的没有达成,因为叶宴在他几次刹车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在没用的事情上惹我生气,蠢货。”
叶宴话一出口,谢融瞬间收起了那些小孩子心性,稳稳当当地继续做自己的司机。
叶宴的目的地是华悦公司,他刚到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迎了过来:“叶先生是吧,我是宁哥的助理小马,宁哥让我来接您上去。”
华悦作为目前最顶尖的娱乐公司,在市中心的位置独拥有一座大楼,内里宽敞明亮,来来往往有不少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练习生。
上楼的时候,小马时不时瞄几眼叶宴,他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把宁息淮这么一个工作狂迷得推了工作付着违约金也要今天上午来亲自见他,但真的见了,他又觉得太合理了,因为这人长得太**好看了。
三庭五眼分布得刚刚好,一双眼睛潋滟多情,被他看一眼就要幸福得晕过去,尤其是他眼尾还有一颗美人痣,要不是他旁边站了个保镖,他真的想凑过去握个手。
这保镖看上去年纪不大,人长得不错,单眼皮的冷脸帅哥,但是和叶宴在一起的时候,活脱脱像个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几人一路到了宁息淮的办公室,他一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拉开,宁息淮顶着笑脸看着叶宴:“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他话音刚落,叶宴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随后跟上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人,他问叶宴:“弟弟?怎么不在家里做暑假作业?”
【这小嘴和抹了蜜似的。】
谢融原本就冷的脸一瞬间臭了几分,关键是他还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真的有暑假作业。
叶宴憋着笑,坐在一旁的软皮沙发上,冷淡道:“临时给我当司机,怎么样,合同拟好了吗?”
宁息淮坐在他旁边不远处,他招招手,让一旁站着的经纪人帮他拿来了合同。
“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遗漏的。”宁息淮递过去合同之后,就静静看着叶宴开始翻看合同。
叶宴看得很仔细,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纸张,修剪得齐整的指甲在日光的照射下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泛着珠光,让人忍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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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明星去挂个眼科看看?”站在一边的谢融突然张口。
“?”在场的三人都看向他。
“我看你盯个东西看那么久都看不清,感觉眼神不大好的样子,不如上医院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谢融看上去不爱说话,但实际上一张口就伶牙俐齿得很。
饶是宁息淮再傻也听懂了他的话外音。
“我视力很好,多劳弟弟关心。”
“少称兄道弟。”谢融坐到了叶宴身边,看了看叶宴手里的合同,“宴宴,他不会给你设什么合同陷阱吧?听说娱乐圈擅长搞阴阳合同,你可千万看仔细了,别被他骗了。”
听到谢融的称呼,宁息淮身体一僵:“我和叶宴是朋友,他了解我,我不会搞那些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是朋友,谁知道私底下怎么龌龊呢,我说是吧,大明星。”
“很吵。”翻着合同的叶宴被左右两人一人一句吵得头大,出声制止,他推了一把凑过来的谢融,“坐正了。”
谢融听话地坐直了身体,在叶宴看不到的地方又看向了面色难看的宁息淮。
宁息淮和谢融不一样,谢融从小被惯着长大,母亲是西方人,向来遵从自由教育,所以养成了他狂炸酷霸拽的小霸王性子,而宁息淮是典型的中式教育,家教森严,父母对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进行约束。
他绅士有礼,懂得尊重人,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暗恋江希那么久都没有越过内心的防线。
谢融不在乎,他贴着叶宴而坐,大胆张扬地看着叶宴,眼神里的爱慕和侵占丝毫不做掩饰。
而他仅仅只是距离叶宴一人远,也害怕他因为自己的贴近失礼而愠怒。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看着叶宴和谢融的互动,他恨不得把谢融从16楼丢下去,换成自己。
但他做不到,他的教养是一把枷锁,把他困在原地。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如果他的哥哥没有死,是不是自己也能像谢融一样,毫无顾忌地靠近叶宴。
“宁息淮?”叶宴看着发愣的宁息淮叫了两声后,他的目光似乎才渐渐焦距到他的脸上,“合同我看完了,你很诚恳,没有什么问题。”
站在旁边知道实情的经纪人不禁翻了白眼,宁息淮为了叶宴,登上了三年不曾进过的家门。
宁息淮的父亲古板沉闷,而且最讨厌别人走后门,自己三年没怎么见过的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开口就是想让自己走后门,顿时他气得火冒三丈。
虽然宁父最后做了让步,但还是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大失所望。
得到了叶宴夸赞的宁息淮笑了笑,后背隐隐作痛的地方竟然像是被涂了止疼膏:“那就好。”
叶宴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晚上还要参加宴会,就先走了。”
“等等,我也要去徐家,和你一起吧。”宁息淮跟着叶宴站起身,“别这么疑惑地看着我,宁徐两家确实断交已久,但老太太当年对我父亲有恩,八十大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本来打算推拒的叶宴突然发现剧情完善度竟然往前走了1%。
他眯眯眼:“好啊。”
他说完,又看向谢融:“你先回去吧,我让宁先生带我过去就好。”
被用完就扔的谢融:“我……”
“回去写作业吧。”叶宴阻止道,“这地方不适合小孩子去,把你作业写完,周末我去检查。”
根本不知道作业是什么的谢融:“好。”
几人说完,就一起乘着电梯准备下楼。
刚下了一层,电梯里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接着眼前一黑,电梯开始猛烈的摇晃,叶宴一个重心不稳,突然朝旁边倒去,有人手疾眼快地接住了他,他的后背猛地撞向电梯墙,却没有感到疼痛,因为有人的手贴在他的后背上。
那人将他圈在怀里闷哼了一声。
他趁着电梯稳下来,抬起头想站直身子,却感到自己的手似乎被另一个人十指紧扣着,那人力气极大,他用了力气也抽不回手。
接着电梯又开始摇晃,甚至比之前还猛烈。
因为叶宴的抬头,他和面前人的突然贴近,呼吸交错,一个干涩的吻从他的鼻尖滑过落在了他的唇角。
片刻之后,电梯稳了下来,随着一阵滋滋声和经纪人的尖叫声过后,灯光亮起。
13. 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3)
灯亮起的一瞬间,叶宴不适地闭眼侧头,猝不及防的晕眩恶心感涌了上来,他顾不得不知道在争吵什么的几人,电梯门一打开,他就推开面前的人跑了出去。
他找到了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忍不住开始呕吐,早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饭在翻江倒海下全都倾泻出去,等胃里吐了个干净,叶宴又吐了些酸水,才缓过一些。
他疲惫地扶着马桶冲了水,刚站起身,就感到一阵晕眩,有人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了他:“叶宴,漱漱口。”
叶宴接过宁息淮手中的水,忍着晕眩开始漱口,宁息淮扶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见叶宴漱完口后嘴角还有水渍,就伸手帮他擦了擦:“好些了吗?”
叶宴缓过来一些,本来想推开他,自己站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几人出了卫生间,找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将叶宴放在椅子上,他刚一坐下,谢融不知道从哪里窜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就很大的人。
“陈叔,你快帮忙看看,叶宴他到底怎么了?”谢融着急地推着陈叔到叶宴的面前,还一把将碍事的宁息淮拽了起来。
陈叔本来不多的头发此刻胡乱向后捋着,他在谢融的催促下,帮叶宴仔细查了查后说:“因为近些天饮食不规律加上收了惊吓导致的,我暂时给你开些缓解的药,等会儿让谢融帮你去药店拿。但我建议,还是去医院做个胃镜比较好,这样更准确一些。”
叶宴无力地道了谢。
陈叔说完,又回过头看向谢融:“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能不能稳当一些,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早就不让你小子登门了。”
谢融知道叶宴没事,也放下心来,他讨好地带着陈叔离开,屋内重归宁静。
宁息淮半蹲在他的面前,看上去有些局促:“抱歉,我,我刚刚……”
“宁息淮,你喜欢我。”叶宴垂眸看着他,目光淡淡。
被戳破心思的宁息淮手搭在椅子上,因为慌张,他的手背青筋暴起,许久才解释:“抱歉,明明知道你恐同,还是抑制不住对你心动。”
被各种霸道宣言告白的叶宴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他缓了一下心神说:“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又被打开,谢融提着药看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二人,恶狠狠地走上前,一把将宁息淮拽了起来,接着不顾及旁边经纪人的阻拦,直接朝着宁息淮的脸就是一拳。
一拳过后他觉得不解气,又扯着宁息淮的衣领沉声问:“你**知不知道他恐同,你知道还强吻他,你是畜生吗?”
刚刚被叶宴暗示拒绝的宁息淮内心也窜起一股火,他反过来扯着谢融的衣领:“你不还是一样,嘴上说着尊重,结果借着自己年纪小,净干些不是人的事!”
眼看二人就要扭打在一起,经纪人立刻拿出手机要给保安室打电话,叶宴走过去,按住了他要拨通电话的手:“直接给附近的幼儿园打电话,说这里有两个超龄幼儿,问他们要不要。”
叶宴的话一说完,剑拔弩张的二人怒视了对方一眼,然后不解气地松开了手。
“我受到的惊吓和刚刚那个……没有关系。”叶宴并不是给宁息淮开脱,刚刚在电梯出故障陷入黑暗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并不连贯,但是却给叶宴带来了极大的恐慌。
再加上他最近因为没钱,确实有一顿没一顿地吃着,这才造成肠胃的问题。
至于那个吻,确实有点不适,但他知道宁息淮也不是故意的。
谢融听到叶宴的话,心头的火苗更甚,但他却不能发作,他撞开挡在面前的宁息淮,将药取出来递给叶宴,然后又帮他拧开水:“叶老师,不要拉偏架。”
叶宴吃了药,没忍住笑了笑:“我只说实话。”
“哦。”谢融接过叶宴喝完的水瓶,“那以后就偏我一点,就当爱幼喽。”
“行了,不和你闲扯了,我得去找几件晚上穿的衣服,你先回家吧。”
叶宴下了逐客令,谢融看了一眼身后:“我不放心,万一有人再趁你换衣服对你意图不轨怎么办,我不是你的保镖吗?应该留下来照顾你的。”
“谢融,别说蠢话了。”叶宴面色一沉,“我很累,别让我生气。”
谢融看他苍白的脸色,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好,我走就是了。”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宁息淮说:“大明星,如果让我知道你要是不老实,接下来这一拳就不止打脸了。”
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架的宁息淮对上了把打架粗鲁当饭吃的谢融,两人眼神一交汇,就几乎忍耐不住内心的怒火。
要不是顾忌叶宴,两人今天必须争个你死我活。
等谢融忿忿不平地走后,宁息淮收拾了一下情绪,走到叶宴面前:“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些午饭,你和我上楼吃一些吧,衣服我这里有很多,都是品牌商送来的,你不用担心太廉价。”
经纪人看着宁息淮那张肿起来的脸,欲哭无泪。
但还是接了任务,连忙叫人去按照宁息淮说得去准备。
叶宴也没有拒绝,两人吃了饭,选衣服的时候,叶宴不经意问起:“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宁徐两家当时究竟有什么过节?”
宁息淮拿着冰袋敷脸,一边帮叶宴选衣服首饰,一边说:“这件事其实和网上的报道差不多,十几年前徐彻出资举办了一次夏令营,带着包括我哥,我在内的十几个小孩去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在最后一天的时候……”
宁息淮说到这儿,眼中难掩落寞,手上也停了下来。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叶宴善解人意道。
“没事。”宁息淮缓了缓情绪,“在最后一天的时候,我哥因为肠胃不适留在了木屋里,临走的时候,看管的老师忘记我哥还在屋内,就将门窗从外锁死,结果屋子着火,我哥他……”
叶宴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他阻止道:“算了,不说了。”
他看着突然增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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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也有些开心不起来。
【目前剧情完善度50%
1v1结局进程10%
积分1000。
作品喜爱度50。】
除了1v1进程一动不动以外,其他的几项数据在这几天内陆续发生了改变。
看来这段涉及到宁徐两家的过去,是一个很关键的故事点,如果这样,那是不是说明他当初看到的照片和玉佩也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又或许,那个看不清脸的小孩就是宁息淮的哥哥!
因为顾及到宁息淮的情绪,叶宴也没接着问,两人收拾一通,就一起去了宴会。
途中他到学校的宿舍里拿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看着徐云修不断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暗暗叹气。
今天过后,徐云修估计要恨死自己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好过被三个男主都喜欢要强得多。
不过等叶宴真实面目曝光,到时候他们对自己的喜欢自然也会散去。
宴会的地点是徐家的一个酒庄,酒庄依山而建,灯火通明,像是一条彩灯点缀在绵延不绝的山间。
因为宴会邀请了不少名流,所以也有不少知名媒体混在其中。
宴会还未开始,名流三三两两地分散在花园里,推杯换盏。
宁息淮和叶宴赶来的时候,门口一堆媒体围着,小马下了车找了一些保镖,驱散了围着的媒体,护着宁息淮和叶宴进去。
媒体看见他们二人立刻眼睛一亮,挤着保镖往前凑:“宁老师,宁老师,听说您亲自下场打脸谣言,是因为你和徐家大公子有着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是真的吗?”“宁徐两家关系破裂多年,您今日来参加宴会,是为了徐家大公子吗?”“有小道消息传闻,您为了和徐家大公子在一起,和宁院长决裂,还被宁院长打出家门,这消息属实吗?”“……宁老师。”
媒体推搡间,一个话筒一直在叶宴的面前晃来晃去,因为拥堵,叶宴被推着向前,就在那个话筒要戳到他脸上的时候。
一只大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宁息淮伸手将叶宴护在怀里:“全都是无稽之谈,我和徐家大少爷只是朋友,我父亲也没有和我决裂,之所以我会来这里,是为了还徐老太太的恩情,还有……”
他说完,看着因为砸到宁息淮手而面色难看的记者,对着身后的小马说:“记住这家媒体,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说完,他就护着叶宴进了场。
“抱歉,我应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叶宴看着宁息淮受伤的手背:“算了,先进去吧。”
会场内比外面安静了许多,叶宴和宁息淮打算先去和徐老太太问个好,于是问了徐老太太的位置以后,就一起上了楼。
徐老太太在最上面的一个休息室内,楼上没有什么人,叶宴走到门口的时候,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斥:“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叶宴都抱着些什么龌龊心思!”
14.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4)
突然被点了名的叶宴尴尬地收回了手,他和宁息淮二人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修是你亲儿子,你就算再看不上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到这种程度!”
“妈,我只是想要叶宴进公司接手接下来的重点项目,没想过让他取代云修。”
“你扪心自问,你都存了些什么心思,非要我说破让大家都难堪吗?”徐老太太似乎气急了,说话声音都带着喘,“那叶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这些年不是我帮你瞒着,你那点破事迟早被人翻出来!”
“不会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什么都不记得,除了他也不会有人再翻旧帐了。”
“徐彻,你……”徐老太太声音疲倦不堪,“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小修怎么办?他毕竟是你的骨肉,他如果知道真相,该有多伤心。”
“只要叶宴……”
“二位先生要酒吗?”叶宴听得模模糊糊正打算凑近一点听,身后就传来一声问话。
他僵硬地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侍应生冷声道:“不需要。”
他说完,门从里面拉开,徐彻的声音响起:“小宴?还有,息淮?你们怎么在这儿,来了也不说敲门,在门口站了多久,来,快进来。”
叶宴转身看着徐彻:“刚到,正打算敲门来着。”
他和宁息淮一起进了屋,依次和徐彻以及徐老太太问了好。
徐老太太头发花白盘在脑后,穿着一身暗紫色旗袍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并不像个80岁老太太。
见叶宴二人进来,她眉眼带笑:“来了,快坐。”
叶宴站在徐老太太面前,躬身道:“我和息淮刚来不久,想着先上来和您打个招呼。”
徐老太太看着叶宴,笑了笑:“好,算你们有心,息淮,我们真的好多年没见了,你父母还好吧?”
“我父母很好,多劳您挂心。”
“当年的事情,我和你徐叔叔一直很愧疚,但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徐老太太说着,面露悲伤,“说起来,如果你哥哥还在的话,应该和叶宴差不多大,不知道……”
“妈,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徐彻适时出声,“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云修来了,就按照你说得做,好吗?”
徐老太太神色疲倦:“好,知道你嫌我啰嗦,行了,你们年轻人下去玩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叶宴感受到二人之间不易察觉的风起云涌,临走的时候,徐彻说:“息淮,你先下去吧,我和小宴有些事要说。”
徐彻关上了徐老太太的房门,带着叶宴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要进去的时候,叶宴道:“爸,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这宴会马上就开始了。”
徐彻刚推开门的手顿住,回过身看着叶宴:“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也知道你奶奶那人的脾气,她只是太重视云修了,才会说那些话。你放心,你救了云修,你的母亲为这个家辛苦操劳这么久,理应给你一些报酬。”
“爸,你说笑了,虽然我不知道奶奶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想她一定有她的道理。”叶宴装傻。
“你奶奶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他见我对你好,就觉得我偏心,有鬼。”徐彻说到这儿笑了笑,“别担心,她总会理解的。”
“没事,我懂,您都是为了我还有小修好。”
“哦对了,你苏叔叔刚刚和我通过电话,说那件事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让语凝和你相亲,所以他决定等找到语凝后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也当是和你赔礼道歉。”
“没事,可以理解。”叶宴善解人意道。
徐彻正想伸手,叶宴却突然说:“爸,小修还没有来,我下去找找他,等会儿奶奶看不见他,又要担心了。”
“好。”徐彻收回手,“小宴,你和息淮关系很好?”
叶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和息淮,虽然认识不久,但很聊得来,我们彼此之前都很欣赏对方。”
“欣赏?”徐彻笑了一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好多问,但是小宴,你要注意分寸,宁家说到底还是记恨我们的,如果你和息淮发展得太过,恐怕到时候不好收场,你说对吗?”
叶宴抬头看着徐彻,眼带笑意:“我想,息淮的父亲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如果我和息淮真有什么,他总会理解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彻突然笑了一下,那笑里带着对他的可怜,他靠近叶宴,不容拒绝地拍了拍叶宴的肩膀,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帮叶宴整理着衣服:“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算了,反正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孩子们小打小闹的很正常,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我……们徐家才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爸,你是怕我和息淮交往,还是害怕我和宁家交往。”叶宴看着近在咫尺的徐彻,声音不急不徐。
徐彻听后,手顿了一下,然后他碰了碰叶宴的耳垂,眼底真挚:“我怕你受伤,我怕他们宁家把当年对我的恨转移到你的身上,小宴,我怕你伤心。”
太逼真了,太逼真了,叶宴看着徐彻的每一个面部细节,仔细想要从中找到漏洞,但无果。
面前的人真的就像是个和蔼的父亲一样,徐徐道来利弊,帮你分析未来,又可以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
对于缺爱的人来说,这份父爱,太难得了,但叶宴只觉得恐惧,他看着面前熟悉的笑容,各种片段疯狂闪回,和面前的场景交错最后重叠。
叶宴有一瞬间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急促,等他再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酒庄的花园里。
一阵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微凉的触感,他伸手,触及到一片湿润。
怎么回事?
他刚刚不是和徐彻在楼上谈话吗?为什么现在却站在这里。
【九九六,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音滋滋声过后响起【宿主,徐彻刚刚和你说完话,拍了拍你的肩后,你就离开了,然后你就边走边哭,我刚刚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回我,我以为是我和你断联了,找了主管系统,刚刚进行了一下简单的维修。】
难道是失忆症又发作了?徐彻做了什么动作,让这幅身体自动进入警备状态,导致他又短暂失忆了。
叶宴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刚刚徐彻碰过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烫,像是烙印,又像是惩罚。
下意识,他回头看去,果然在二楼的一个窗户口,他看到了一个黑黑的身影。
是警告,徐彻在警告自己不要再靠近宁家,他害怕什么,害怕叶宴和宁息淮在一起,他无法控制?不是。
害怕自己和宁家的靠近,会挖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不成,叶宴当年也参加了那次的夏令营?所以他怕自己和宁家联合,找出当年的真相?!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他真的参加了夏令营,他和宁息淮第一次见面产生的熟悉感,是因为这件事吗?
叶宴忽略头顶上甩不开的那道视线,转头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宁息淮的身影。
他走了几步,刚准备进屋,一杯酒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顺着手臂向上看去,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喝口酒缓缓吧,你脸色很难看。”
叶宴缓了缓心神,镇定自如很快又在他的脸上复苏:“不劳江先生费心,我不喝酒。”
江文璟将手收了回来:“何必呢,徐家不重视你是应该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把那么大的项目交给徐云修,很合理。”
宴会上只要是不蠢的人都知道徐老太太叫叶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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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是什么,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了都是假的,想要给叶宴下马威,为自己的亲孙子稳住江山才是真的。
最近徐彻想要将徐氏接下来的重点项目交给叶宴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徐老太太听说之后,就决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为这次的谣言画上一个句号。
“所以,你可以考虑考虑我那天的提议,也许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安全感。”
如果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关系,他真的要怀疑江文璟才是徐彻的亲儿子。
叶宴轻笑一声,轻蔑的意味明显:“江先生,你有一万种方法和我提合作,却偏偏要选择联姻的方式,别告诉我,江先生其实是见色起意。”
江文璟的手逐渐缩紧。
这句话换作别人来说,只会让人觉得自恋可笑,可偏偏从叶宴口中出来,江文璟只有被戳穿的尴尬,他的脸皮像是被叶宴毫不在意地挑起来一样,将最真实的他通过微风吹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留给他的只有难堪。
叶宴见他不说话:“心理防线这么低,还想成为我的队友,江先生,还是回你的老窝当你父亲翅膀下的雏鸟吧。”
叶宴实在好奇,是他的嘴太毒了,还是这些人太脆弱了,怎么自己随便说几句,他们就一副破大防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也就徐彻在他的攻击下还算稳当一些,要不是这幅身体的防备机制太过及时,他或许还能从徐彻嘴里敲出来更多信息。
他错身走过江文璟,刚好看到同样在找宁息淮的小马:“他人呢?”
“不知道啊,宁哥刚刚上了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有接,叶先生,您没有和他一起下楼吗?”
什么?宁息淮还没有从楼下下来?
他回过头看去,刚好看到徐彻,林婉清以及徐老太太一起走了下来,接着八点的钟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叶宴安抚道:“你直接去监控室,让他们调取半小时内,所以楼梯电梯的记录,如果宁息淮没有上下楼,那他必然还在二楼。找你们的保镖和徐家人通报一声,就说宁息淮打电话说自己喝多了,头晕,但又不知道在哪儿,所以要你们上去找找。”
他见小马一脸担忧:“你放心,人不会丢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毕竟徐彻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一个疯子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可如果真的是徐彻做的,为什么,为了恐吓叶宴?为了逼自己老老实实听从他的安排?
不,徐彻就算因为自己对宁息淮有所怨言,也不会挑现在,宁徐两家本来关系就不好,宁息淮来这里又失踪,徐家脱不了干系。
可不是又他会是谁?
叶宴一边大脑飞速运转,一边走向徐彻几人。
徐老太太似乎有些生气,她问叶宴:“小修干什么去了,都八点了怎么还不来?”
虽然徐老太太只是站在一旁的角落里,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前前后后上来和徐老太太打招呼。
“小宴,你给云修打个电话,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又去哪里鬼混了?”
徐老太太用拐杖戳了一下徐彻:“小修最是孝顺一孩子,他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
光顾着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情,他都忘了自己今天埋得线了。
徐云修果然没来,按照原著,他现在应该是被江希……
等等,那角落里的人是谁?江希?
他大脑还混乱着,手已经拨出了号码,徐彻看着他的手机界面,点了扩音键。
“嘟嘟”两声过后,徐云修接起了电话,这边的几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手机里有着不甚明显的粗喘声,接着徐云修带着愠怒却冰冷的声音传来:“叶宴,我现在真想干死……”
15.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5)
“云修说他正在赶过来。”叶宴挂了电话,皮笑肉不笑地胡说八道。
面前的几人先是愣住,随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想来和徐老太太打招呼,听到那句暧昧不清的话后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装作没听到一样,默默走开。
“算了,小修没来,那件事就先作罢。”见识很广的徐老太太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小彻,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安排,我累了,婉清陪我上去休息吧。”
徐彻告别了徐老太太,站在叶宴身边,低低笑了一声:“你总会带给我惊喜。”
明明说胡话的是徐云修,但是现在要面对风暴的却是他叶宴。
“待会儿我会派人去接他,你不要去。”徐彻下达了命令,回过身捏了捏叶宴的耳垂,“看来你们二人的争夺战,马上就要有定论了。”
又是捏耳垂,明明他只是轻轻一碰,叶宴却觉得自己的耳垂像是被烧火棍烫过一般,烧到发疼最后留下麻痹的热。
争夺战?所以徐彻一直知道徐云修和叶宴之前暗涌?也是,家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展览馆,徐彻当然知道。徐云修也没有打算藏过,他们两个神经父子什么都知道,却把他叶宴一个人当成展览的玩具。
徐彻侧身离开,不远处的江希也逐渐清晰出现在他的眼前。
江希怎么会在这儿?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传来震动,叶宴走到暗处,打开手机,发现有人给他回了信息。
【徐自己开车跑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群猪队友一定成功不了。
原著里,叶宴知道徐老太太打算给自己立个下马威,所以想了个不入流的法子,想要徐老太太对徐云修失望。
具体就是让那几个混混给徐云修下*药,然后随便找个少爷小姐的,等他做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只要叶宴打过去,就能听到徐云修翻云覆雨的暧/昧声音。
可原著里的叶宴不知道他这个弟弟是个无心无情之人,忍耐力简直超乎常人,自然也能克制药物对自己的控制。
但是药物作用下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从小混混口里得到幕后的始作俑者,给自己浇了十五分钟的冷水后打算逃跑,但是因为开车手抖,又刚好碰到了江希,然后两人一起来到了酒庄。
所以叶宴也没打算自己的诡计能成功,但他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下,倒是真的让人看了徐云修的笑话,只是还连带着他叶宴一起。
那边的声音明显只有徐云修一个人,他在哪儿?在车里?所以他这次克制不住是因为什么?因为内心有了欲/望?对谁的欲/望?
【宿主,那他这算不算为爱O起?】
【做好你的哑巴。】
徐云修惯会伪装,所以谁又知道他这次会不会是在让叶宴放松警惕,好趁机而入,将叶宴一次打垮。
原著里因为这件事,徐云修加速了对叶宴的制裁,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创造了实验室爆炸的事情,那今天过后,叶宴留在徐家的日子也不多了,他得抓紧时间找到徐家埋藏的真相。
这么想着他转身想要上楼,一扭头就看见神色怪异的小马站在他的身后,踌躇不前。
见叶宴看向他,他咬咬牙走了过来:“叶先生……”
“找到人了?”
小马点了点头,他支支吾吾道:“您陪我上去看一眼吧,宁哥他……”
叶宴跟着小马上了三楼,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小马才停了下来,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进吧,门没锁。”
他推开门,屋内似乎因为太久没开窗,一股浓郁的难闻味道传了出来,他捂住口鼻进了屋,接着就看见几个大汉被捆绑在地上,歪三扭四地躺着,旁边还有一个头发溜着鼻青眼肿穿着西装的男人。
“赵络?”
赵络似乎头脑有些发昏,听了叶宴的声音后许久才抬起头。
他双目涣散,难以聚焦,脸又肿又红,唇角不住地往下流口水。
口水滴在他的裤子上,留下一摊水/渍。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缴紧,痛苦地向后磕着脑袋:“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叶宴,叶宴,你帮我求求他,我求你,求你,帮帮我。”
叶宴又走了两步,看到宁息淮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衣物完好,只有轻微的褶皱,他手里攥着一个相机,他的眼珠缓缓转动,黑色的瞳孔对准了叶宴。
半晌他坐起身将叶宴一把拉了过去,他的手掌有力地死死扣住叶宴劲瘦的腰肢,接着他把头靠在叶宴的胸腔前,蹭了蹭:“叶宴,叶宴……”
几乎一刹那,叶宴就反应过来:“他们想给你下药?”
宁息淮沉迷地嗅着叶宴的气息,嗓音低沉沙哑:“是给你。”
叶宴明白过来:“所以你刚刚偷听到他们想给我下药,就想来帮我出口气?”
宁息淮不说话,他的鼻息间全是叶宴的玫瑰香气,香气顺着鼻尖窜入他的五脏六腑,难言的热气正在他的体内翻涌。
叶宴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顺着肩颈他摸上了宁息淮后脑处的头发,接着他猛地一使劲,宁息淮被迫抬起头来,看向了叶宴。
因为屋内空气浑浊,叶宴似乎憋着一口气,所以脸颊两侧对称着飘着红,他的唇形很薄但又像玫瑰花一样嫣红,让人忍不住想要用嘴唇靠近去吸吮他唇间的柔软。
叶宴分出一只手,直接摁在宁息淮的眼皮上:“别这么明目张胆地意/淫我。”
宁息淮蹭了蹭他的微凉的指尖,唇角勾起一个浅笑:“抱歉。”
叶宴叹气:“发生了什么事?”
“和你想得差不多。”宁息淮说话不疾不徐,因为意志浑浊他的胆子也大了几分,“他们想给你下药,然后让你出丑,拍你的……让你身败名裂。”
宁息淮真是把风度,绅士刻在了骨子里,都这个状态了,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害人者人恒害之。
叶宴给徐云修下药,这里还有一群蠢猪想给叶宴下药。
“所以你揍了他们一顿,给他们下了药。”
宁息淮想要用嘴唇靠近叶宴手腕的动作停了停:“抱歉,是不是太粗/俗了。”
真是没救了。
宁息淮见叶宴不说话,连忙解释:“我只是太生气了,他因为嫉妒你,就三番两次陷害你,针对你,我只要一想到他今天会得逞 ,我的大脑就无法运转了。”
“我没有拍什么污秽的东西,只是让他们承认错误而已。”宁息淮口齿清晰地说了一通,末了,他声音又低沉下来,“叶宴,别讨厌我。”
叶宴有很多话想和宁息淮说,但意识到宁息淮现在大脑不清醒,就算说了,他也记不住,所以只是说:“你要是再接着劲儿乱蹭,我不仅会讨厌你,还会卸了你的手。”
宁息淮逐渐缩进的胳膊顿了顿:“别走,我很难受,我只是想抱抱你。”
“难受应该吃药。”叶宴说着松了拽着宁息淮头发的手,从上衣兜里取出一个药片,从宁息淮的唇角塞了进去,“放心,死不了。”
宁息淮滚了滚喉咙,带着叶宴气息的微苦药片就这么被他生生吞了进去,他还食髓知味,捏了捏叶宴的腰:“只有一片吗?能缓解吗?”
叶宴被捏得腰一软,差点坐在宁息淮的腿上,他拍了拍始作俑者的手:“不怕死,我这里还有很多毒药,你吃吗?”
“吃,你给我什么我都吃。”
叶宴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要不是宁息淮是为了自己才这样,他才舍不得花200积分给他兑换这小药片。
要不是他实在心疼自己的钱,他早就给他兑换一瓶毒哑药了!
“我又说错话了。”宁息淮被叶宴强行摁着眼珠,看不到叶宴的神情,吃下药片后,他的意识也开始回笼,说话也清晰了许多。
叶宴松开了手:“你打算扣着我到什么时候?”
宁息淮眼睛刚接触到光线,不舒服地偏了偏头,然后顺从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叶宴不带一丝感情地立刻抽身,然后转身走到赵络的面前。
“他们发现我偷听,把我绑了起来,给我吃了药,想等你来的时候,让我和你……一起出丑,一箭双雕。”宁息淮缓过神来,走到叶宴身边,补充一些细节,“不过我勉强克制住,将他们绑了起来,搜了他们的身,没有发现解药。”
可以理解,赵络智商感人,想在徐家地盘动徐家的人已经蠢到难以理解了,不带解药算什么。
叶宴看着蛄蛹着身子想爬到他脚边的赵络:“帮帮我,叶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针对你了,你帮帮我。”
叶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赵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如果我放过你,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赵络听后,爆出一口国粹:“*你*,叶宴,老子就是太给你脸了……”
他话音未落,宁息淮一把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干净?我说的话再脏,有他叶宴脏吗?他勾搭你,勾搭徐云修,还要勾搭徐彻!他就是一个的彻头彻尾的*子!表面看上去清高孤傲,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
他话没说完,宁息淮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叶宴怕宁息淮把他打死,拦了一下:“叫徐家的人来处理吧,别脏了你的手。”
被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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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宁息淮顿了一下,站起身,用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擦拭起来。
“走吧,屋里太臭了。”叶宴捂着鼻子,就要往外走。
赵络被打得腿软,又跌回在地,他咬牙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吗?我不是为了江希那个蠢货。”
叶宴头也不回:“一个要从我视线里永久消失的人,你想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赵络一听急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叶宴,我们从小学就认识了,初中,高中,大学,我跟着你换了专业,你真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为什么从来不回头看看我!”
“实验室那次是你第一次看我,叶宴,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哪怕里面带着厌恶,我也想让你看看我,但你的身边有宁息淮,我嫉妒他。”
“上次演唱会,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正轨,宁息淮应该喜欢江希,我讨厌他,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我是为了帮你摆脱他,叶宴,我都是为了让你看看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高,快到叶宴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只有我针对你,你才能记住我的名字,叶宴,你不要忘了我!你不能忘了我!叶宴!”
叶宴关上门,身后的声嘶力竭全数消失,被遮掩在门里,宁息淮拧眉看着叶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不要被身后的人绊住脚,人要往前看。”叶宴对着一看就晕晕乎乎的两人道。
叶宴将事情简单和徐彻汇报了一下,徐彻脸色难看,然后勾起一个可怕的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作为良民的叶宴提醒:“我不想背上人命,这样对我不利。”
徐彻笑了,他亲昵地碰了碰叶宴的鼻子:“想什么呢,他们赵家做生意手段肮脏,我随便挑个事端就可以坐山观虎斗,我不是那种人,小宴。”
叶宴差点吐出来,但还是要强行和他装父子和睦:“那就好,我先送息淮回去,今晚上可能不回家了,爸,你和奶奶早点休息。”
徐彻笑容难看:“家还是要回的。”
“奶奶因为云修的事情已经很生气了,我不想上去凑霉头。”
徐彻蹙眉:“云修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你不用担心。”
叶宴点点头,带着宁息淮下了楼。
二人走到地下车库,小马开着车带着他们出了酒庄。
走到山脚后,叶宴叫停了车:“小马,你送宁息淮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把我放在这儿就好。”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宁息淮追着下车,一阵风卷着衣角拂过,有些凉。
昏黄的街灯照在二人身上,没有暖意。宁息淮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叶宴身上,使劲裹了裹。
叶宴伸手想推开他:“我哪有那么娇气……阿嚏”
宁息淮一脸憋笑:“你鼻子都红了,山里风寒,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他刚想拒绝,突然刺眼的车灯朝着他们照了过来,宁息淮下意识把手挡在他的眼前。
结果车灯越演越烈,那车更是疯了一样开始加速,从不远处嘶吼着开了过来。
宁息淮神经绷紧,立刻带着叶宴朝一旁躲去。
那车丝毫不减速度,然后冲着宁息淮的车猛地撞了上去。
“砰”得一声,车体碰撞,即便宁息淮的车有良好的安全性能,车身较重,车子也被撞得倾斜了一下,留下一个被撞得向内凹陷的车体。
早已下了车的三人都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小马哆嗦着手,想要报/警,就看见车内下来一个头发凌乱,衣服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人。
那人他好像见过,是徐二少?
他想拨电话的手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云修一步一步朝着宁息淮二人走来,等走到宁息淮面前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后掰,他面容沉静,没有一丝的情感,声音冰冷:“你哪里碰过他?手碰过,还有哪儿,这里呢?”
说着他一脚就要朝着某处不可名状踹过去。
叶宴及时出声,拽着徐云修的胳膊,声音冰冷:“徐云修!你疯了!”
“你很在乎他?我这么对他,你心疼对吗?”徐云修说着,一脚踹上了宁息淮的肚子。
宁息淮被踹地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他不甘示弱地想上来发泄自己的愤怒,结果却看到叶宴横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
宁息淮怒火中烧,声音颤抖:“你帮他?”
叶宴一阵头痛:“够了,你们想要出丑,闹人命我不管,能不能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他话还没有说完,接着他的手腕被猛地一拽,一个凶猛的带着血腥的吻朝他袭了过来。
16.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6)
被吻上的一瞬间,叶宴大脑一片空白,因为他片刻怔愣,徐云修就入侵了他的口腔,一股铁锈味窜入进来,难闻到叶宴几乎难以呼吸。
他一开始只是推搡,后来又换成了捶打,但徐云修依旧不为所动。
叶宴被吻得几乎呼吸不畅,舌尖被又吸又咬,他反抗的手被徐云修的一只手强制锁在背后,他的另一只手则专注地安抚性地摸着叶宴的后脑,强迫他抬头接受这个吻。
他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徐云修舔舐侵占,涂抹上他唇上的血,似乎只有这样,叶宴才能真正属于他。
这个吻里充斥着占有和欲念,有那么一瞬间,叶宴似乎还感受到了委屈。
直到宁息淮将徐云修踹开,鼻尖的血腥味才被微风吹走些许,他转着自己被攥得通红的手腕,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车辆停下,躲开了宁息淮的怀抱:“你先回去吧,他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宁息淮脸色铁青,眉头蹙在一起,似乎很快就要绞在一起:“我做不到。”
叶宴伸手弹了一下他的眉心:“别让我说第二次。”
宁息淮迟疑了一瞬,看着叶宴被啃咬得红肿的嘴,从兜里拿出纸巾蹭了蹭叶宴唇角的血,最后不甘心地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
叶宴和徐云修上了车后,宁息淮才收回视线。
满腔的怒火和醋意夹杂在一起,烧得他胃痛,他所有的教养在今天被烧得一干二净,他嫉妒谢融,嫉妒徐云修,嫉妒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喜欢,只有他缩在壳里接受着叶宴一点点的施舍。
他不想当叶宴手里最乖的那条狗,他不想每天只吃已经被啃得没有肉腥味的骨头,他也想占有他,成为他生命里的唯一。
*
徐云修似乎没有想到叶宴会和自己走,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一次次地确认身边的人真的是叶宴。
最后他忍不住将车停在路边,凑到叶宴的面前,看着叶宴紧闭的双眸,长而卷的睫毛被昏黄的街灯投射在润白的脸上,他的嘴唇还有些肿,但上面的属于自己的血渍早已被擦拭干净。
安静的街道上,只是偶尔飘过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他如战鼓般雷鸣的心跳声的节点。
徐云修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说自己是个不懂爱的人,他的心脏被叶宴攥在心里把玩,克制不住的爱意,从他的指缝里渗出,顺着他的手臂想要深入地攀附在他的身体里。
“为什么不来看我的笑话?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看着我狼狈地一边边念着你的名字发泄,却又因为想到你欲/望越加疯涨,你设计了一切,不就是想看这些吗?为什么不来?”
寂静的车厢里,回答他的只有叶宴浅弱的呼吸声。
徐云修靠近叶宴的心房,却只能听到自己的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叶宴,你来了,我也许就会依旧和之前一样看不起你,玩弄你,可你没来,你还和别人亲亲热热,你让我生气,出丑。”
他说话声音很轻很慢,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怎么办,就算这样,我好还是像离不开你。”
黑暗中,在徐云修看不到的地方,叶宴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靠在他胸腔前的脑袋,叶宴撇开视线。
要演这么真吗?徐云修是不是表演欲有点太旺盛了?
还是自己让他在徐彻面前出了大丑,觉得输给他太过难看有些精神失常了?
【又或许他真的喜欢上宿主了呢?】
【不信。】
不是叶宴太自信,而是原著里,在结尾的时候,作者都埋了一个雷,之所以最后能发展成1v3结局,是因为徐云修这个被票选出来的主角攻突然善心大发,觉得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分享。
直到最后,徐云修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仍然在学着别人的爱人方式“爱着”江希。
这么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他一直瞧不上的叶宴?
可能自己这几天太过脱离徐云修的控制,让他开始有了危机感,今天又被自己鄙视的人耍着玩,所以他打算换个策略,坦白他之前只是想玩弄叶宴,而现在的他才是真心。
呵,真是闲的。
无所谓,反正叶宴也没多少时间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宴是被噩梦惊醒的,在梦里,他被人穿在树枝上,火把在他身下点燃了树枝,熊熊火焰卷着他的衣角,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他听到周围有很多人在笑,叶宴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在对着自己被烤得冒烟的皮肤,吞咽口水。
恐惧让他从梦里惊醒过来,他躺在床上,胸腔不断起伏,额角渗出冷汗浸湿了他头发。
等缓过来一些后,他才坐了起来。
每次回到这里,叶宴都感觉到不适,这个屋子像是住着他的梦魇,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身上。
徐云修给他买了早点后,就离开了,应该是徐家老太太要找他算账。
之后几天徐云修都被强制就在家里照顾徐老太太,叶宴则一直在旧房,找着一些关于当年那些事的消息。
因为年限久远,信息不全,叶宴只能找到一些花边新闻模棱两可的报道,后来他在周末的时候去了市图书馆,找了一些当年的日报来看,果然在报纸上,有着当年事件较为详细的报道。
甚至上面还有配图,是当年失火的木屋以及当年参加夏令营的十二个学生以及三个老师的合照,只是照片太过模糊,叶宴看不清他们的脸,所以也没办法判断里面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盘算年份,当年的宁息淮只有六岁,又经历了太多刺激,认不出他很正常。
那叶宴呢,那个时候叶宴也有八岁,不至于什么都记不得,不止八岁,九岁之前,叶宴的记忆都很模糊,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叶雄不可能有钱让他参加什么夏令营的。
如果这样,徐彻又为什么害怕自己和宁息淮接触?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他病态的心理?
或许,他可以再去当年失火的木屋看看。
叶宴思考着给宁息淮发了一条短信。
宁息淮回得很快,来得也很快,等叶宴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宁息淮的底子很好,平常不化舞台妆的时候,远远看上去眉目更锋利一些,像一只护院的凶狗。
宁息淮眼底乌青,看上去就没有休息好,但面对叶宴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微笑:“你想去哪儿转转?”
叶宴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往东郊开。”
一开始宁息淮还不明所以,等穿过热闹拥堵的街道,车子平缓行驶在单行道上,两边是被风吹着的高杆农作物,刺眼的阳光形成一个个光圈跟着飞奔的两辆车一起向前而去。
宁息淮看着后视镜的那辆破旧不堪但亦步亦趋的面包车,本想要加速甩开他,却被叶宴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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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一个急刹车后,两辆车都停在了路边。
后面的面包车上很快跳下来一个穿着灰突突,头发一看就很久没有打理过的人,那人走到副驾驶旁,敲了敲车玻璃,叶宴顺从地打开车窗,接着一股汗臭味飘了进来。
那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皮肤黑黝黝地发着油光,牙齿泛黄,不怀好意地盯着叶宴笑:“好儿子,我们多久没见了?”
儿子?
宁息淮呆愣地在叶宴和叶雄脸上来着扫着,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共同点。
“专人伺候着你不满意吗?怎么跑出来了?”叶宴声音轻蔑冰冷,视线依旧落在远处的高杆作物上。
叶雄冷笑了一声,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没良心的狗东西,老子好吃好喝供你上学,还帮你进了徐家,稳住你大少爷的位置,你**就这么对我是吧?啊?”
叶宴别过头,似乎怕他的口水溅到自己脸上:“你不用拿当年的事情恐吓我,你觉得你去告诉徐云修说我当年和你一起绑架了他,你看看他会相信你吗?”
宁息淮愣住,眼前的叶宴他从未见过,冰冷中带着一丝的贪婪,和他厌恶的那种丑恶的面孔逐渐重合,带给他十足的陌生感。
“呸,叶宴,你别太自信,你以为徐云修真会看上你这个*子?”叶雄说着探头看向了驾驶座上的宁息淮,“哦,我明白了,钓上新男人了是不?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大明星吗?怪不得我看最近网上老有你的报道,原来如此。”
“你的债务我都帮你解决了,你好好待着,等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找你。”
“解决?你小子偷拿老子的东西,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你说那块玉佩?”
“少废话,赶快给老子拿来,老子拿他还有大用处!”
叶宴打开车门,站在叶雄对面:“你这么久都没当掉那块玉佩,说明你很清楚,这块玉佩能给你创造更大的利益,你想用他威胁谁?”
叶雄骂了一句国粹:“少和老子这么说话,你算……”
他话音未落,叶宴将他一脚踹在地上,“咚”得一声响起,在宁静的山野里清晰传响。
宁息淮下了车,看着叶宴冷漠地站在那里看着,从手里掏出一把小刀,直接插在了叶雄的手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将宁息淮从飘忽中拉扯回来。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眼前的人就是叶宴,那个他眼里脆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可怜的叶宴。
叶宴手中扭转着刀把,皱眉看着自己掌间溅上的血“啧”了一声:“你的血和你一样脏。”
此刻那朵需要人呵护的小白花被血浸染,像一朵糜烂的玫瑰,美但可怕。
不知何时,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两个膘肥体壮的大汉从车上下来,走到叶宴身边:“老大……”
“啪”得一声,那面容凶悍的人被打得嘴角渗血:“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
那两人吓得不敢动,低头:“抱歉,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们就架着还在嚎叫怒骂叶宴的叶雄往车上去。
叶宴擦拭着掌间的血渍,上了那二人的车,看着脸色苍白的宁息淮:“我说过,你并不喜欢我,你只是觉得我比江希更适合满足你的英雄主义,现在你看到了,我不需要人保护,怜悯。宁息淮,滚回你满是正义的世界去,别再在我面前展现你一无是处的爱。”
17.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7)
其实车开走不久,叶宴就有点后悔了。
这车里脏兮兮的,椅座上都是黑乎乎的污渍甚至还泛着油光,除此之外,车里味道大到可怕,一股汗臭口臭夹杂着汽油味,虽然他们在叶宴的强烈拒绝下没有抽烟,但还是感觉整个车被烟油泡过一样。
想吐。
叶宴其实想过应该怎么和宁息淮说清楚,也想过更温和一点的做法,毕竟他和宁息淮还是合作伙伴,以后还是要见面的。
但看着宁息淮陷入自己的幻想中难以自拔的样子,他就知道温和的方法对他而言已经不管用了。
恋爱脑误事,希望宁息淮清醒过来做他最合适的合作者。
毕竟不止之后的节目,宁徐两家过去的恩怨,也定然少不了他的帮助。
身后的叶雄还在骂骂咧咧:“老子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把我玉佩还给我!放我离开!”
叶宴没有回头:“那块玉佩和宁家有关?”
叶雄先是一愣,然后低低地笑出了声,他笑得脸色涨红,许久才停下来,最后咳嗽了两声:“我说你怎么那么宝贝那块玉佩,搞了半天,你以为那是你的东西啊?不会还做梦以为自己是什么富贵人家丢失的孩子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宴没有说话。
“别做梦了,叶宴,你就是我的儿子,实在不信,你可以去验什么DNA。”叶雄脸上得意,“再嫌弃我,也是老子把你造出来的,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就应该跪下来给老子舔鞋,感激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还有,叶宴,我手里可还有你的一段视频呢,我要是在你这里少一根毛,我的老朋友就会立刻把视频发到网上去,你最近不是很有名吗?那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叶宴其实就是一个出去卖的*子。”
叶雄是个赌/徒,赌徒最擅长的就是说谎,叶宴记得小时候,叶雄哭着和自己说要忏悔,有模有样地装了一周的好父亲,每天给他做饭,做家务,还说要给他过一个圆满的十岁生日。
可,十岁那天,叶雄带着他去了赌场,和人打赌输一局,叶宴就要脱一件衣服,那时的他只有十岁,唯一的愿望就是吃一个生日蛋糕。
虽然他趁着叶雄不注意跑了出来,但还是被喝得烂醉,觉得丢了面的叶雄回去暴打了一顿。
他不知道叶雄口中所说的视频是真是假,因为叶宴的记忆中没有这件事发生。
但他很清楚一件事,就是叶雄无论再怎么样,都没有想过把他卖出去。
而且他早就知道林婉清嫁给了徐彻,徐家这块肥肉,他却一次都没有和叶宴提过。
“你认识徐彻?”
叶雄捂着手,龇牙咧嘴:“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老子当然认识他。”
“那块玉佩是徐彻的东西。”叶宴眼神微眯死死盯着后座上的叶雄。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路逐渐崎岖,山间下起了暴雨,天色被黑暗笼罩,只有惊雷闪过才有一丝光亮。
驾驶座的小混混看着雨刷器一遍遍擦拭过的车玻璃外,只有车灯照过的地方才有一丝明亮。
叶雄面色不变:“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看来是真的了。
一开始,叶宴的确想过那块玉佩可能是宁家的东西,可是他翻报纸的时候发现后面还有一则报道与此事息息相关。
就是把宁家大少爷误关在木屋里的女老师在三天后割腕自/杀,女老师大婚前夕,穿着婚纱死在了浴缸里。
报纸上给出的信息是,女老师在去木屋前就患有重度抑郁症,已经两个多月几乎没合上眼,她的心理医生给她开了许多药,但依旧无济于事。
在去木屋的前一晚,她甚至开始产生严重的幻觉。
这才导致她工作失误。
非常完美的说法。
倒回来想,如果当年的事情是意外,那么剧情完善度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往前推动。
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其他的秘密,但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胃痛的宁大少爷,抑郁症的老师,年久失修的电路,忘记关上的煤气,以及走了一天才回来发现木屋已经烧得干净的小队……都不可能会是意外。
是有人精心策划安排想要宁大少爷死在那里!
既然精心安排,又怎么可能落下一块小小的玉佩这么明显的漏洞。
宁家这么多年认定宁大少爷死于意外,那么就说明他们当初一定仔细地完整地调查过这件事且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所以玉佩必然不能和宁家有关,那么只能和徐彻有关了。
如果和徐彻有关,那叶雄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块玉佩是怎么到叶雄手里的?他这么多年没有当掉,是怕被追踪发现,还是觉得这块玉佩有更大的价值。
比如这块玉佩能让他成功威胁徐彻。
雨下得越来越大,山路蜿蜒曲折,他们甚至听不到外面是否有喇叭声,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车身上,一瞬间,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车上的几人。
叶宴许久没有说话,一直笑着的叶雄却突然急了,他冲上前:“你别想了,你就算有玉佩他也不会被你威胁的,你不如把玉佩交给我,我去要钱,到时候咱俩平均分,好儿子,识相一点,把我关起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玉佩不重要,玉佩背后的故事才重要。
叶宴依旧没有说话。
叶雄被后座的人拉扯回座位,车身摇晃:“你**给老子说话,不给我是吧?铁了心要继续像关狗一样关着我是吧?”
“停车。”叶宴笑着出口。
开车的黄毛混混冒着冷汗,明明旁边的人在笑,却有一股彻骨的寒气弥漫在车里,他打了个哆嗦,找了一个平缓的地方靠边停下。
叶宴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一把将叶雄拽了出来。
他掐着叶雄的脖子,迫使他半个身子都被架在护栏上。
叶雄挣扎着,不能控制的滞空感让他连忙用手抓着护栏,但雨下得实在太大,护栏上滑得像是鱼,他的手又受了伤,所以只能用指甲扣着,尽量维持稳定。
因为被叶宴掐着脖子,叶雄只能张着嘴,但雨下得太大,磅礴大雨倒灌在他的鼻孔里嘴里,让他有一种溺水感。
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所以看不到叶宴的神情。
但是从他的不断缩紧的手可以判断,他真得会杀了他。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不说话。”叶宴的语气带着笑,“既然要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你去约徐彻出来,要到钱,我可以一分不要,但我必须到场。”
“你,你不能”叶雄说话困难,大脑几乎缺氧,“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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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宴松了手,看着叶雄坐在地上一边干呕一边咳嗽:“叶雄,这件事过后,我会放你离开,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老老实实躲好,你要知道你想要威胁别人,别人也可能想要你的命,不想死就藏好了,等到时间,我会通知你约徐彻出来。”
叶雄不再嘴硬,突然仰头看向叶宴:“你真的很符合……期待。”
“符合谁的期待?你?林婉清?还是徐彻?”
叶雄愣了一瞬,嗤笑一声,站了起来:“当然是老子我,我没有卖掉小孩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正确的决定。”
他说完,自顾自上了车。
叶宴看着车上的油污,又看了看不远处山脚下的加油站,想到刚刚那阵难闻的气味,他皱眉道:“给我拿……”
他话音未落,头上的雨水突然被隔绝,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他回头看去,刚好看到宁息淮举着伞面色疲惫地看着他:“你真不怕生病吗?”
“你,一直在跟踪我?”
宁息淮笑了笑:“能不能别对我这么防备,我只是担心你。”
头痛,非常头痛。
他真的低估了恋爱脑的可怕程度。
直到宁息淮带着叶宴在最近的酒店开了房,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叶宴才从冰冷中缓过来。
他看着弄了热水递给他的宁息淮,更加头痛。
因为雨下得太大,酒店直接爆满,叶宴只能和宁息淮挤在一张双人床上。
他接过水,滚烫的热水下肚,驱散了一些寒意。
叶宴的机械假腿进了水,被丢在一旁放着,因为没有拐杖,他就只能捂着被子坐在床上。
宁息淮简单洗完之后裹着浴袍出来,自顾自开始给叶宴吹头发,等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宁息淮坐在床边,看着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叶宴。
“你怕我去和徐云修告发你吗?”
“你会吗?”叶宴抬眸看着宁息淮。
刚吹过头发的叶宴看上去十分温顺,少了一些平常带给人的凌冽感,黑发黑眸,肌肤雪白到几乎被白色的浴袍融为一体,给人一种脆弱感。
宁息淮顺着床边凑近了一些,他把手撑在叶宴的两侧,将他半圈在怀里,距离拉进,呼吸也变得暧昧:“怎么办,明明知道靠近你相当于玩火自焚,我还是克制不住。”
“你……”叶宴话还没有说完,宁息淮用拇指轻轻搭在他的唇上。
宁息淮凑近他的唇边,鼻尖对鼻尖轻声道:“叶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每个呼吸,每个表情,都牵动着我,我忘不掉你,即便你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也还是对你心动。”
就在宁息淮快要靠近的时候,叶宴撇过头去,留给宁息淮脆弱的白颈。
叶宴整个人被包裹在浴袍里,衣领半敞着,顺着肩颈,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
宁息淮血气上涌,想到几天前,那个血腥残暴的吻,他所有名为理智的弦被烧断,他干燥的手抚摸上叶宴绵柔的脸,让他与自己面对面。
“你喜欢什么?钱?地位?名声?”宁息淮轻笑,“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叶宴,利用我,我可以创造你所有想要的东西。”
“叶宴,我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哪怕……”
“哪怕我有可能是你的亲哥哥?”
18.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8)
宁息淮顿在原地,后退了一点:“怎么可能?我哥……”
叶宴观察着他的表情,轻轻推了他一下:“开玩笑的,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怎么冷静下来?”
宁息淮听懂了叶宴话里话外的拒绝,神色落寞:“我哥他……死了很久。”
“抱歉。”叶宴认真说道。
其实叶宴这么说,一来是为了让宁息淮冷静,二来是因为他想知道,宁家对于当年的事情是否真的和叶宴所想得一样,没有任何疑问地接纳了这个事实。
因为如果他的猜测全部成立,那么徐彻这么大动干戈地杀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是为了什么?
他到底是想杀了他,还是想偷天换日?
如果他真的是想把宁家大少爷偷换出来,那么他一定会养在身边,可这么多年,徐彻身边的适龄小孩,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九岁之前记忆缺失,那天徐老太太所说的话,就都能对上!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
徐彻处心积虑地,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做了这一切,他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
还有叶雄,他为什么会和徐彻认识,那块玉佩当真和他说得一样,是因为他想威胁徐彻吗?难道他也知道徐彻当年做了什么?还是说他其实是他的帮凶?
可如果叶宴真的是宁家的小孩,那为什么叶雄能信誓旦旦地让叶宴去做DNA?
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就算是赌徒,也懒得去撒这种慌。
而且叶雄带着叶宴长大,小的时候因为没有饭吃,叶宴经常去街坊邻居家蹭吃蹭喝,如果真的掉了包,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叶宴脑中一团乱麻,他听着已经洗了澡的宁息淮在浴室里又打开花洒,他这次似乎洗了很久,久到叶宴支撑不住睡了过去,他才从里面出来。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浴,宁息淮终于感觉自己冷静了一些,他擦着头发走到叶宴的身边,看着缩成一团的叶宴乖巧地睡着,心瞬间软了大半。
屋内只有宁息淮那侧开着一盏床头灯,叶宴背着光躺着,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但宁息淮却偏偏能看到叶宴的每一寸肌肤。
他蹲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叶宴,他几次想伸手触碰叶宴柔软的发丝,但最后却始终没有落下。
他感觉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发抖,一股他埋藏已久的情绪像是重见天日一样死死纠缠着他。
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
第二天一大早,宁息淮因为要准备演唱会的工作就离开了,叶宴吃过早饭后,就打算驱车去往木屋。
不过在去木屋之前,他还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刚到单元楼下,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徐云修从单元楼里出来,看见叶宴,眉开眼笑地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拥在怀里。
他把头埋在叶宴的颈窝里,猛地吸了一口叶宴的气息:“哥,好久不见。”
明明之前徐云修也会这样抱着叶宴,但叶宴就是感觉有些似乎不一样了,因为之前的示好太过刻意,徐云修总会收着力气,但现在的徐云修死死抱着叶宴,恨不得把他融入骨血一样,那种爱到骨子里的感觉,似乎真的让他模仿到了。
叶宴被他勒着有些难受,于是直接拽了一把徐云修的头发,试图用这种方法把他拽起来。
但无用。
徐云修皮厚得很,根本不在乎:“哥,你害得我在徐家出了那么大的丑,为了那天的事情,我戴罪立功,陪奶奶那么多天,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你都不理我,作为始作俑者,你真得不打算给我一点补偿吗?”
叶宴感到徐云修似乎在用眼皮蹭他的颈侧,他实在受不住缩了缩身体:“够了,你想在这儿发*吗?”
徐云修缓慢地支起身,但依旧抱着叶宴,他摸了摸叶宴的头发,两人动作亲昵自然得像是普通情侣,只有叶宴知道其实二人都各怀鬼胎。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讨个补偿?”
“还有一件事。”徐云修严肃道,“陈默生的母亲在昨天死了。”
叶宴愣了一下:“你怕他报复我?”
徐云修点点头:“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一直在找人盯着他,他一直待在医院,但昨天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就人间蒸发了。”
“盯着他?”叶宴看着徐云修的眼睛,良久,徐云修松开了抱着叶宴的手,摸了摸鼻子。
那时候徐云修和叶宴的关系正如水火,叶宴得罪了他,所以徐云修秉承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盯上了陈默生,希望他有一天能为自己所用。
不知道徐云修今天来找他又是为了表演什么。
叶宴虚情假意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很棒。”
徐云修像是得到主人夸耀的乖狗狗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尾巴转成螺旋桨。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正好我没什么事,可以一起。”
叶宴想了想:“打算野外郊游,你去吗?”
“野外,和谁?”
“只有我们两个。”叶宴看了看徐云修的车,又看了看宁息淮的车道,“开这辆吧,你那辆不好走山路。”
说完,他把车钥匙递给了徐云修。
“这是谁的车?”徐云修看着车钥匙上的挂件,拧眉,“不会是宁息淮的吧?你这些天都和他在一起?昨晚上呢?他对你做什么了?”
眼看徐云修又要发疯,叶宴适时捏住了他的鼻子:“嗅觉别那么灵敏。”
徐云修别捏着鼻子,只能用嘴呼吸:“哥,宁家就是火坑,他爸……”
“我和他没有可能。”叶宴收回手,坐上车,等徐云修不情不愿地坐上了驾驶座,他才继续,“和你也没有。”
徐云修嫌弃地看着车:“还是大明星,讨好喜欢的人就用这种不入流的车。”
叶宴笑了笑,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天气:“希望天气预报是准的,可别又下暴雨,把我们困在山里。”
叶宴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和徐云修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尖锐,总是带着一丝笑意,他的声音明朗清澈,像流入心底的清泉驱散了徐云修的阴霾。
叶宴是个很神奇的人,他冷漠,自私,理智,却又长了一双多情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清澈,似乎能照出所有人内心的阴暗。
自从明确了对叶宴的感情之后,徐云修就开始将之前打算用在叶宴身上的手段一个个拔除。
他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叶宴知道在他为自己断了腿以后,徐云修想得却是应该怎样毁了他,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叶宴虽然摆了自己一道,但他可能最多是因为想要那个项目,一个项目而已,叶宴想要整个徐氏,他都可以拱手相送。
徐云修喜欢他,叶宴做什么对他而言就像是伸爪子咬人的小猫,不痛不痒,可叶宴不喜欢自己。
那么他做得那些,就有可能触及到叶宴的逆鳞,他害怕叶宴厌恶他。
尤其在今天被叶宴这么温柔的对待后,他更加害怕失去这一切。
叶宴越对着他笑,徐云修就越是惶恐,越是想要将这个笑容永久定格。
叶宴要去的地方,是一个破落的早就全都搬迁了的村落。
那里没有修路,只有一条石子路,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因为不熟悉地形的原因,生生多走了一个小时。
当年的木屋,是徐彻自己花钱在深林深处修建的,四周荒无人烟,说得好听是为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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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亲近自然,其实只是为了方便他偷梁换柱而已。
徐云修将车子停在了荒芜的村落里,因为村落再往下走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土地松软,如果车子开进去,要是真得不巧又下了雨,到时候就不好离开了。
二人拿了一些干粮以及水,进了树林。
当年为了防止迷路,在搭建木屋的时候,在树林建了一些立牌,二人按照指示,走了大约半小时的路程后,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木屋。
木屋被栅栏围着,建立在层层树林里,院落上满是杂草,杂草之上还有许多娱乐设施。
被烧得颓败的木屋孤零零屹立在那里,给人一股毛骨悚然感。
叶宴突然想到了恐怖片里那些作死的主角,他的手搭在生锈的铁门上,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天空,又看了看旁边徐云修的块头,这才安心了许多。
他推开门,刚想进去,突然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声音很大,而且持续了许久,叶宴右眼皮一跳:“有人在砸车?”
二人面面相觑,徐云修道:“这鬼地方难不成还有没搬走的?”
不可能,当初徐彻为了修建这里,把这里打造成专属野外生存地带,给周围没有搬迁的十户人家一大笔搬迁费,怎么可能还住着人。
难不成是徐彻的人?
叶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鬼地方和徐彻的阴谋息息相关,想解开过去的谜题,免不了要来,但是来了又危险重重,稍不留神,世界就要重开。
【宿主不必担心,我会帮你屏蔽痛觉的,系统已经修缮完毕,只要确定死亡,我就会立刻重启。】
……并没有被安慰到呢。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思想,叶宴还是和徐云修进了木屋,毕竟现在出去,极有可能碰到那个砸车的人,万一对方手上有工具,自己就是直接送人头。
木屋一共有两层,一楼是客厅和餐厅,二楼是住所,旋转的楼梯蜿蜒向上,刚好可以看到二楼的光景。
据说当时的宁家少爷是在餐厅出得事,餐厅里煤气泄露,电路失火,他可能是在二楼的时候发现了端倪,想要下来关火,没想到火势越烧越大,他救不了火,想要逃跑,却发现门窗都被从外面锁死了,当时他找了工具想要撬开一扇窗户逃出去,但可能吸入太多烟雾直接昏倒,最后死在了木屋。
猜测看似很合理,但又因为太合理,又全是漏洞。
如果徐彻真的想要偷梁换柱,他如何保证宁家不发现一点端倪,当时的宁大少爷怎么说都有八岁了,八岁的小孩和现在即便长开了,只要熟悉的人,一看就能认出这是自己的小孩,只要做个亲子鉴定,他的阴谋就会彻底败露。
徐彻却不怕。
他不怕什么,他觉得就算宁家人认出来了,也没有办法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叶宴在木屋里翻翻找找,想要找到一些关于过去的回忆,但无果,于是二人准备上楼去看看。
徐云修走在前面,就在快要到二楼的时候,叶宴突然道:“小心,那里……”
他话音未落,徐云修就滑了一下,他扶着楼梯,回过头看着叶宴,笑道:“哥,还是你眼亮,连这个都发现了。”
一瞬间,面前的徐云修和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猛然重合,一阵风吹过,那个小孩站在他的面前,伸出圆圆的小手:“哥,我扶着你走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站在下面的叶宴神色木讷,一些混乱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里重组,他甚至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胃里突然又开始翻涌,种种不适感,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牵面前的人,就在他触及到那双温暖的手后,他下意识张口:“好啊,小淮。”
19.豪门买股文里的恶毒哥哥(19)
叶宴和徐云修被困在山里,却丝毫不知外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午一点,一条热搜占据了所有榜单。
#宁息淮叶宴于酒店私会#
发帖的人声称是个路人,昨天在酒店碰到了叶宴二人,并且发了一张宁息淮抱着叶宴进入酒店的高清大图。
宁息淮和叶宴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镜头里。
一直以来网络上都无法挖出叶宴的真面目,就这么暴露在公众面前。
话题沸沸扬扬地围绕着叶宴和宁息淮展开。
【我去,叶宴竟然真长这么好看?我还以为见光死呢。】
【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人类应该有的美貌吗?】
【谁懂这两张脸凑在一起的杀伤力。】
【这真的不是宁息淮经纪公司搞出来捧新人的吗?这么高清几乎贴脸的照片,他们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绯闻对于顶流来说有什么好处?】
【是他把人死死扣在怀里的哦。】
【不会是叶宴买狗仔水军趁机想要逼顶流公开恋情吧?】
【不要搞笑了好吗,我老婆长这么美,要什么没有,配个顶流怎么了?】
【看顶流那个献殷勤劲儿,谁想逼谁公开还不一定呢。】
【开始撤热搜了,赶紧保存图片!】
【图都挂了,我去,顶流公司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宁息淮看着经纪人递给他的资料,皱眉:“你确定是这个人散播出去的消息吗?”
“确定,息淮,要告他吗?”王哥一脸着急,“你昨晚上真的没有看见有人拍你照片吗?”
昨天雨下得那么大,叶宴同意和他在酒店过夜已经够他晕头转向的了,他还哪有什么心思去看有没有人拍他照片。
“先不要。”宁息淮的手逐渐缩紧,一股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我等会儿……”
他话音未落,手机铃声突然突兀地响起,他取出手机,上面显示是他父亲的电话。
王哥看了一眼提醒道:“没事的,这事错不在你,老爷子这点道理还是讲的。”
宁息淮没有回答。
不,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手有些发抖,头一次,他挂断了父亲的电话。
可没多久,王哥的手机响了起来,王哥看了宁息淮一眼,拍拍胸脯说:“没事,我替你解释。”
宁息淮刚想提醒,王哥却径直接通了电话。
王哥话还没有说话,就挠挠头,打开扩音递给了宁息淮:“老爷子说要你和他亲自说。”
宁息淮接过手机,只听到对面传来冰冷刺骨的声音:“那照片是不是你?”
“是我。”
“你搂着的那个人,就是你说得……叶宴?”
“是,爸,你听我说……”宁息淮试图解释,却被宁父不由分说地打断。
他声音颤抖:“滚回来!立刻!马上!”
*
另一边——
叶宴话音刚落,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徐云修看着叶宴,声音冰冷:“你刚刚叫我什么?”
混沌感散去,眼前的人逐渐从那个幼稚的孩童清晰地变成了眼前的人。
叶宴口舌干燥,刚想解释,却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没有时间纠结,立刻冲着楼上跑去。
一到二楼,叶宴看着圆形的走廊后一扇扇一模一样的褪色木门,像是某种古老的神秘仪式。
徐云修一边死死牵着叶宴的手,一边将里面的门都打开,发现每个房间的构造都一模一样,直到最后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东西散乱,椅子倒在地上,衣柜打开着,衣服凌乱地散在地上。
叶宴二人躲了进去,在屋子里挑挑拣拣,一人选了一件趁手的木棍拿在手里。
徐云修注意到叶宴的情绪有些不对,他勾了一个笑:“别担心,哥,外面听上去只有一个人,我们两个对一个,绰绰有余。”
叶宴没有回答,自从上楼梯时产生幻觉以后,走在走廊的每一步,叶宴似乎都在被回忆追着跑。
一个看上去吃得胖乎乎的小孩在走廊里跑来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哥,你快过来!”
“哥,这个房间太暗了,我们住那个吧!”
“哥,你晚上会害怕吗?我想和你一起睡。”
“哥,你身上怎么总是凉凉的,我帮你暖暖手吧。”
“哥,你生病了,我去帮你叫老师。”
“哥,我讨厌爸爸,讨厌妈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长大后,我们一起离开他们好吗?”
“哥,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们以后可以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吗?”
“哥,妈妈说我们以后总会成家分开的,怎么办?”
“哥,你可以不要和别人在一起吗?只有我们两个,只要我们两个。”
“哥……哥……”
各种声音嘈杂地在他的脑海里窜来窜去,配着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彻底崩溃。
他头痛欲裂,只能靠在徐云修的肩膀上,紧紧闭上眼,耳边的声音和脑海里的声音融合在一起,让他几乎难以分辨,哪里是现实。
徐云修抱着他,不停地摸着他的后颈,亲着他的发梢:“别害怕,我一直在,哥,我一直在。”
“咚”得一声,像是斧子劈裂木头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声音砸在叶宴的耳膜上,意识瞬间回笼。
他搓了搓脸,直起身,拍了拍徐云修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什么事。
“咚”,又是一声,距离逼近。
外面的人拿着斧子,一扇扇门劈下,他是故意的,故意想给屋内的二人造成惶恐。
不像是徐彻的人。
徐彻如果找人来抓他,只会想速战速决,不会像现在这样以汲取他们的恐惧为源泉。
是陈默生?!
“叶宴,我知道你在这里。”陈默生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木屋里,沙哑空洞,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叶宴,你出来,我不杀你,我只是想看看你。”他的尾音上扬,听上去像是入了魔。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出来,我告诉你啊。”
叶宴抬头看向徐云修,后者一脸无辜,用嘴型:“不是我。”
他们来得路上,山路崎岖,如果后面跟着车的话,他一定会发现。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不他在叶宴的车上留了东西,那个东西可以让他一路追踪到这里来。
要么,就是他早就守在这里,就等着他们来。
两种猜想都很荒谬。
“咚咚咚”三声下去,陈默生又靠近了一些:“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妈死了。”
“我妈死了,我的学业毁了,我努力了二十多年,只是为了带我的父母走出大山,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抢走我唯一的机会!”
“你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为什么要偏偏夺走我唯一的机会!”说完,又是“咚”得一声。
叶宴侧身想要出去,徐云修拦了拦,他摇头,指了指脑子。
“没事。”
说完,他走出了屋子,因为二楼是圆形的,所以叶宴一出门刚好看到站在对面走廊的陈默生。
他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不过两周没见,人瘦了好几圈,他拿着斧子,撸起的袖子青筋暴起,看见叶宴,他笑了:“昨天我去市图书馆辞职,碰到你在读报纸。”
原来如此。
“陈默生,你比谁都清楚,你母亲的死不是我造成的,你的学业生涯不是我结束的。”叶宴站在那里临危不乱,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你在怪我没有把机会让给你,还是恨你自己不相信我,如果你没有给我下药,也许在徐氏的人就是你。”
“你是不是觉得你一副能看清所有的嘴脸很高高在上,你和我说话是在怜悯我吗,你怜悯我什么,怜悯我什么都没有,还是怜悯我蠢。”陈默生笑了,“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自以为自己看清了所有,却不知道你最相信的人实际上在背地里悄悄地给你捅刀子。”
叶宴知道他说得大概是徐云修,但不知道他是在指哪件事。
“你大概不知道,让我给你下药,保证你那天不能到场的人,其实就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徐云修吧。”
“砰”得一声,身后的门被打开,徐云修走到叶宴身边:“他是胡说的,我没有。”
“你来找我,说,最近叶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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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面子,所以让我确保他那天到不了现场,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站在你的面前,和你求饶。”陈默生一字一句道,“你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的母亲做了最后一次手术,还说只要叶宴那天没有去,你就会再给我一笔钱。”
徐云修看着叶宴神色淡淡,小声解释:“事情不是他说得那样,哥,我可以解释。”
“叶宴,如果不是徐少爷授意,你打他巴掌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传开,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这样做,会让系里分崩离析,所以他才会找上我,让我出面做那个恶人。”
叶宴伸手将徐云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了下去:“他说得是真的,对吗?”
徐云修强装镇定,他想要调用起自己之前学会的伪装,但是看着叶宴冰冷的眼神,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很讨厌我,又为什么要装作喜欢我?”
“哥,我之前,之前……”
“叶宴,我今天来,本来确实打算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但当我看到和你来的人是他的时候,我想明白了,与其死了,不如我们一起活下去。只要你杀了他,徐家就是你的囊中物,到时候我依旧可以东山再起,我和你,我们一起再次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陈默生说着,将斧头放在了地上,“就用它杀了他,杀了这个欺骗你的人。”
“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求求你,哥。”徐云修伸手捂住叶宴的眼睛,“我错了,我之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不懂爱,我不知道、我分不清我对你的感情,可我现在对你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死,我会捧着我的心脏送给你当礼物,我是真的真的爱上你了,哥。”
叶宴拍开徐云修的手,就要朝着陈默生走去。
徐云修从叶宴身后抱着他:“哥,别这样对我,我求求你。”
先动心的人才是输家,如果徐云修没有动心,他不会在乎叶宴怎么看他,他和叶宴本身就是对立面,只有一个人才能站在徐家的骷髅上成为胜利者。
他们是解不开的宿敌,是被徐彻捆绑在一起逃不开宿命的对手。
可偏偏他动了心,他不忍心怪罪叶宴对他的残忍,却又害怕叶宴对他真得残忍。
“徐云修,放手。”叶宴没有一丝温度的话像是给徐云修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他松开手,看着叶宴没有迟疑地走向陈默生,拿起了那把斧子。
斧头似乎刚刚被磨过,刀刃锋利得很,叶宴声音平静:“杀了他坐拥徐氏,这是你想要的吗?”
“是,如果有机会往上走,为什么要在原地不动?”陈默生循循善诱。
“你说得的确很有诱惑力。”叶宴看着斧头,“但你猜错了一件事,我向来不喜欢分享,更厌恶,威胁。”
*
宁息淮开车到了家门口,看着屋内闪烁的灯光,最后还是沉下心走进了屋。
他刚进家门,脑门上就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他捂着头,听到茶杯“哐啷”一声落地,接着他看见宁明朗怒气冲冲地冲着他走了过来:“你喜欢那个男孩?”
宁息淮站直身子,不卑不亢:“是,我喜欢他。”
“你们在一起了吗?发生到什么地步了?你和他……”
“没有,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好,那我命令你,现在马上断了对他的念头。”
“为什么?”宁息淮抬头,眼神坚毅,“我做不到,爸,我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放弃他。”
宁明朗气得头昏:“因为你配不上他,可以了吗?你看看你,你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戏子,你看看人家,名校毕业生,你拿什么和他比?”
宁息淮看看宁明朗,又看看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母亲:“自从我哥死后,你们看我哪里都不满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们认为是我没有留下来照顾我哥,才导致他死亡,可是我比你们更希望我哥活着。”宁息淮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场大火里死得是我,而不是我哥!”
“啪”得一声,宁息淮脸歪了歪,宁明朗声音颤抖:“混蛋!到现在你还在装什么,你是真得蠢还是在装蠢,你当真看不出来,你真得一点都没有认出来,叶宴,叶宴他,他是你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