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东萧错小说免费阅读最新》 第1730章 康老前来拜访 公开栏的横空出世,触发了最高嘉奖系统。 大把的好处从天而降,砸向了做出正确选择的人群。 甚至可以说。 借此机会大范围的,调整下某些在职人员,也勉强算是在局部地区的重新洗牌吧。 比方于大爷南下后,就得有人让出位子来吧? 贺天亮可是处在“公开栏发源地”的青山,无论他对此是什么态度。 但只要越来越强势的苑婉芝,能全市推行公开栏,贺天亮就能从中受益! 古玉坐镇省府后,贺天亮就成了他最有力的助手。 也就是传说中的常务副—— 原常务副接班古玉,让原本排名低于秦明路的贺天亮,一跃成了省府第二。 如果苑婉芝的年龄,再大上六七岁的话,就能接班贺天亮。 可她太年轻。 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这个位子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风云变幻中,来自蜀中薛家的薛明清,不知怎么回事就杀了出来。 “薛明清同志早在蜀中时,就做出了很多亮眼的成绩。” 即便是自己家里,方临瑜在说起正事后,态度也很谨慎:“关键是其背后的薛家,家族历史同样是丰厚。你可以把蜀中薛家,理解为魔都的陈家,江南的商家,西北的王家。” 崔向东明白了。 他仔细搜索前世的回忆,对蜀中薛家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但他必须得相信,方临瑜给他讲述的这些信息。 啪地一声。 方临瑜又点上了一根烟—— “秉着国人喜欢用三羊开泰,四大家族,五大名山之类的习惯。陈商王被好事者,称为三大超一流豪门时,其实是本想延续早年间的‘四大家族’称谓。” “薛家,就是其中的一个‘候选家族’,而且实力要超过西北王家。” “不过其间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陈商王联手,把薛家给排了出去。” “更是在随后的龙争虎斗中,重新缔造了‘千年沈家为首,五大豪门拱卫’的格局。” “这五大家族,当然就是你熟知的陈商王古米。” “这次重铸格局,更是刻意把实力强劲的薛家,给排在了外面。” “但这不代表着薛家的实力,被削弱了。更不代表着五大家族,就能把薛家锁死在蜀道难的蜀中。” “现在,薛明清就杀出了蜀道,来到了我们激战的青山。” “你千万不要以为,薛明清这次来天东,就是为了和锁了薛家那么多年的商家、古家打擂台的。” “更不要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所谓的老话,套用在薛家的身上。” “利益!” 方临瑜加重了语气:“无论是黑白,还是中外。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崔向东点了点头。 其实。 就算老方不刻意提醒他,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忽然杀出的蜀中薛家,会因他对抗陈商王古,就对他有什么好感。 薛家之所以选择,在双方激战正酣时进场,就是存着“左右逢源、坐山观虎”等心思来的。 以崔向东为核心的小团体,和陈商王古打的越狠,打的越烂,对薛家的好处才越大。 “无论是谁过来,只要我们脚踏实地的干工作,就不用在意。” 崔向东语气轻松:“合作双赢就合作,意见不合就翻脸。无论在哪儿,又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这些。只是我没想到,于大爷会走。哎,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的小孙子,买那么大的长命锁。” 方临瑜—— 莫名想拿起擀面杖,重重敲在这小子的脑门上! 于大爷的南下东广,对于于家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但对崔向东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接班于大爷的人,正是恨不得把崔向东,给踩在地上的商玉溪。 接班王录星的古玉,更是和崔向东有着害子之仇! 别看于大爷总是压榨崔向东—— 可傻子都能看出,于大爷在最关键时刻,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歪向崔向东。 于大爷的离开,对崔向东来说,就是少了一棵遮风避雨的大树。 他却只遗憾送出去的礼物,太重了些。 “有本事,你明天去见你于大爷时,也和他这样说。” 方临瑜看了眼擀面杖时,案几上的座机,嘟嘟的响起。 “临瑜。” 苑婉芝来电:“告诉向东,魔都康老现在青山。刚才打电话给我,想登门做客。” 嗯? 魔都康老来到了青山,要拜访苑婉芝? 哈哈。 他们哪儿是拜访苑婉芝啊,就是冲着崔向东来的好吧。 “阿姨,您告诉康老。就说天色已晚,您一个妇道人家独居,实在不方便待客。” 崔向东拿过话筒:“或者干脆的告诉他们,您根本没兴趣和魔都来的人,见面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好,你和临瑜协商下,早点回家。你的电话,总是嘟嘟个没完。” 苑婉芝说完,结束了通话。 “康家,没有利用价值了?” 等崔向东放下电话后,方临瑜特直白的问:“虽说康家的体量,远远比上米家。但双方和我们的关系,确实差不多的。我觉得老康亲自来青山拜访,也肯定是这样想的。你能为了利益和米家联盟,为什么就不能和他们康家,冰释前嫌呢?” “方姨,虽说两家和我们的关系,看上去差不多。其实,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崔向东淡淡地说:“米家一开始,就摆明了和咱们为敌的姿态。即便打上门来的米配城和米配国,都输的很惨。尤其米配国的所作所为,更是刷新了我们的认知。但无论怎么说,米家输的再惨,也没主动跑来找我们低头。他们的立场,就不曾动摇过。这就证明,米老是颇有骨气,原则性很强!我们和他结盟,就算以后可能会结束联手,可也会光明正大。” 康家呢? 却在当初彻底的低头后,又看到崔向东大势不妙,马上改变了立场。 改变就改变吧。 偏偏康家没有光明正大,反而要私下里招婿马凯生,再让康明月玩什么卧底游戏!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康家的核心层不但自以为是,还喜欢搞小动作。” 崔向东嗤笑了声,站起来说:“这样的人,江南商家都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如果我们,真把他们当回事。呵呵,那我以后都没脸出门。” “行,我知道了。” 方临瑜点了点头,目送崔向东出门后,又看到了他后脖子上的口红印了。 忍不住骂了个狗贼—— “嗯?你叫我?” 刚出门的崔向东,回头问:“还有什么事?” 老方轻启朱唇:“滚。” 第1731章 康家,冢中枯骨而已 明明喊我,我问她有什么事,却又让我滚。 老方肯定是因为,马上就要升级为外婆了,激动的脑子不正常。 哎,真可怜。 崔向东看着老方叹了口气,迈步走出了客厅。 啪嗒啪嗒的小拖鞋,抽足底的声音,从背后急促的传来。 前妻从厨房内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浸水的手帕。 “口红啊,脖子上,耳朵上都是。” 前妻悄声问:“这么急不可耐?” 崔向东—— 干咳了一声,有些羞恼的瞪了她一眼。 “等方姨去了燕京后,我就把我妈送出青山。” 楼晓雅垂下眼帘,说:“她已经疯了,我希望她能浑浑噩噩的到老。你,有意见吗?” 崔向东愣了下,马上就明白楼晓雅是啥意思了。 她是担心老方对王艳霞,下狠手! 还别说,就凭老方的心狠手辣,还真有可能嘴上说放过了她,背后再捅刀子。 “后天吧。” 崔向东想了想:“你后天送她去燕京,我会给小粟姐打个电话。让她帮忙,给安排个条件更好的。至于方姨那边,你别多嘴。我明天时,再给她打电话说这件事。” “好。” 楼晓雅点头,又悄声问:“夜深了时,我去那边帮你做事啊?” 崔向东—— 懒得再理睬前妻,快步走人。 有些人啊,思想就是不纯洁。 这种人能离多远,就得离多远。 以免污染了崔组长那白纸般的思想。 嘟嘟。 崔向东锁好大门,刚回到客厅内,他的私人电话,就再次的嘟嘟响起。 苑婉芝在忙盛鸡汤,看了他一眼,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康明月在找你。” 她还真猜错了。 给崔向东打电话的人,是栾瑶:“向东同志,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无法推辞的受人之托。” “栾书记。” 崔向东坐在了沙发上:“康明月在您的身边?” “是的。” 栾瑶再说话时,语气里多了些无奈:“除了明月同志之外,还有魔都康老。哦,我们现在青山市里。康明月听韦秘书说,送你来到了青山,明天要去省里办事。就拜托我,陪着他们一起来了。” 呵。 崔向东笑了下:“我记得我大嫂,被古军等人当街害命时。康明月也是请您,来找的我。” “对。” 栾瑶干脆地回答:“我先后帮她,都是按照王家大哥的意思去做事。我本人,可没觉得我能有给谁当和事佬的资格。” 栾瑶怕被崔向东误会,赶紧解释她也是奉命行事的欲望,还是很强烈的。 “栾书记,请您告诉康明月同志。” 崔向东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她最好是快点,辞职离开云湖。因为我觉得晚了,她有可能会被送进去。张新蕾,说了很多该说不该说的东西。好了,尽于此。” 不等栾瑶再说什么,崔向东就结束了通话。 要不是看栾瑶的面子—— 别说崔向东绝不会接受康家最真挚的歉意了,就连康明月也会被“张新蕾泄露商业绝密”的案子,给送进去! 张新蕾被买通后,私泄商业机密的案子,说起来可大可小的。 可这个不起眼的案子,却是被于大爷高度关注的。 于大爷马上就要南下了。 南下之前,他肯定会紧急收尾一些,还没处理好的事! 被一个小小的股级干部,给搞得颜面尽丧这件事,绝对会在于大爷要处理的名单之中。 只要他求快求重的处理这件事,那就肯定会把买通张新蕾的康明月,给牵扯进来。 于大爷亲自出手—— 现在是破落户的康家人,有谁会在乎? “老康这次来青山,不是因为后悔当初,做了错误的选择。” 崔向东看着坐下来的苑婉芝,说:“而是因为他们意识到,即将会丢掉当前所拥有的一切,才心生恐惧,找人求救。” “咎由自取,不用为这些冢中枯骨操心。” 苑婉芝用勺子舀起一勺鸡汤,才左手虚虚的托着,右手把勺子递到了崔向东的嘴边。 鸡汤的味道真不错。 康明月的嘴里,却全都是苦水。 估计别说是喝鸡汤了,就算是喝龙汤,康明月也会喝出黄连的味道。 至于表面镇定的康老,此时心中是啥感触,瑶瑶姐就算是用小脚趾,也能猜的出来。 “明月同志,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栾瑶看着短短几天内,就迅速憔悴下去的康明月,眸光没有怜悯,也没有丝毫的讥讽。 只有认真:“我(西北王家)的面子,确实没有大到能左右崔向东的地步。我,也是尽力了。” 康明月强笑了下,点了点头。 “早点休息。” 栾瑶说完,快步走出了某酒店的包厢。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至于康明月会不会听从崔向东的建议,及时找借口辞职离开青山,那就不关栾瑶的事了。 这个夜晚对于整个康家的所有人来说,可能就是个不眠夜。 反正当东边的太阳,悄悄地升起时,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康明月就憔悴成了三十多岁的样子。 工作小组的崔组长,却意气风发的厉害。 “一看你这得瑟样,就知道昨晚很开心。快点给我说说过程。” 刚驱车来到这边,接他去见于大爷的听听,在崔向东上车后,就好奇的问。 啪。 崔向东抬手抽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骂道:“你满脑子龌龊思想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不在酒厂那边,当你的大官,跑来市里干嘛?” 听听—— 启动了车子,撇嘴:“切!要不是小瑶瑶给我打电话,担心姓康的人会做极端事。让我亲自跑来青山,负责你的安全。你觉得本副总、本副组长、本财务部长、本人事部长,会把本职工作放在一边,眼巴巴的跑来保护你?” 崔向东—— 说:“沈老爹也说了,我以后三十年内,都没有血光之灾。你对我来说,那就是可有可无。” 听听冷笑:“你敢不敢,把这话再说一遍?” 崔向东—— “哼,就知道你不敢。放心,十分钟之前,康明月刚和老康灰溜溜的离开了青山。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密切监视之下。” 听听轻打方向盘,超过了一辆车:“早知道,他们连和你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没有,我就会派小耗子来给你当司机了。更没必要听我爸的话,紧急调来了大批的人手,借助你去找于大爷的机会,让人知道你的安全防御指数,有多么的高了。” 崔向东—— 怎么觉得,听听颇有大姐大的派头呢? 先给二楼当大姐,又把猪猪给忽悠瘸了,瑶瑶姐也成了她嘴里的小瑶瑶。 现在又对米仓儿,吆五喝六的。 嘟嘟。 听听的电话响了。 她单手接起来:“我是韦听。嗯。什么?康家干黑活的那些人,悄悄潜伏到了商家老宅的四周?” 第1732章 一切,都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 很多人在深陷绝望中后,就容易走极端。 有人会自寻死路。 有人则想拽着别人,一起走短路。 自寻短路的人,基本都是普通人。 拽着别人一起走短路的人—— 洗白上岸才几十年的康家,在彻底绝望决定走极端时,就会选择走这条路! 栾瑶因康家人求救崔向东被拒后,可能会做出极端事的担心,绝不是没有道理。 听听更是早就算到了这点,才提前安排人去了魔都那边,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康家没敢把某种行为,用在崔向东的身上。 因为他们很清楚,崔向东的安全等级,可能比于大爷还要高! 东北古家、江南商家和黛比斯,哪家不比康家厉害? 结果呢? 他们被崔向东玩的死去活来,现在不也是乖乖的坐下讲道理? 康家自我评估—— 真要用某种手段来对付崔向东的话,派出去的杀手,可能连魔都出不去,就会去天堂报到! 因此他们把目标,放在了江南商家。 康家恨商家,远胜恨崔向东。 因为。 尽管康家的崩溃,全都是拜崔向东所赐,但那是人家的正常反击。 被康家寄予厚望的商家,却不同! 他们不但在遭到崔向东的凶狠反击后,拒绝见连夜拜访商家的康老大;尤其在想出“全线推广公开栏,来逆转局势”的绝招后,却没和康家说。 如果。 商家在想到逆转绝招后,马上通知康家,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不但危机会被解除,更能像商家那样,从中谋取到大利益。 换谁是康家,都可能会愤怒无比,拖着他们一起去地狱的! 康家的异动,立即传到了听听这儿。 “好,我知道了。继续关注那些人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听听结束通话后,歪头看向了崔向东。 崔向东则看向了车窗外。 听听知道他在认真的考虑,他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及时通知商家。 多少年来—— 除了崔向东那次点名商家的后代之外,就从没有谁敢对商家这个庞然大物,有这种心思! 商家想不到,康家会用极端方式来报复他们,那也是很正常。 反倒是怕死的崔向东,身边尽是“反恐精英”。 听听压根不用和崔向东协商,就悄悄把触角,伸到了魔都。 车轮滚滚—— 来到了于大爷单位的门口。 听听探出小脑袋,冲值班的岗哨,大声说:“我大爷于立心,让我来找他喝茶。抬杆,放行!” 值班岗哨一听—— 恰好。 于大爷的秘书小耿,刚好外出公干回来。 看到这一幕后,小耿腮帮子哆嗦了下。 咳! 小耿干咳一声,对岗哨说:“那个啥,记住韦秘书的这张脸。以后她来这边,直接免检就行。韦秘书,可是黄亮他们两个(于大爷的铁卫)的师妹。” “什么师妹啊?” 听听白了小耿一眼,说:“别说是黄亮他们了,就连商玉溪身边的张奇他们。哼,最多只能当我的小弟。” 小耿—— 值班岗哨—— 赶紧把听听的小模样,牢牢记在心里后,抬起了杆子。 “谁要是觉得韦听,仗着是韦烈之女,就敢嚣张跋扈的目无领导,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看着徐徐驶进大院的车子,小耿心说:“她今天来大院,就是特意嚣张,拿铁卫来说事!算是给商家老大传信,提醒商老大来到天东后,做事最好是有分寸。要不然,她真会动用某些关系,换掉跟随商老大多年的铁卫。奇怪,这种手段是谁教给她的?不可能是崔向东。” 是大哥。 别看韦烈远在东北,却始终默默关心着狗贼兄弟。 换做别人,还真没谁敢用这种方式,来“警告”商家的长子。 听听的所作所为,崔向东当然一眼就能看得出。 想得到这是大哥在默默的付出。 却没有多少感激的心。 崔向东不但得帮大哥养老婆,还得帮他照顾女儿一辈子,他默默的付出,那还不是应该的吗? “小狗腿就是一张,会喘气的通行证。” 当听听把挂着“乡下牌照”的车子,大马金刀停在一个写有“专供”字样的停车位上时,崔向东的心中,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拿起了电话。 电话却提前响了起来。 是小耿:“向东,你先在车里稍候。商玉溪同志,马上就要到了。我刚才外出,就是于书记让我去给商玉溪同志,安排住宿的。” 嗯? 大舅子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赶来了天东? 哦,我知道了。 肯定是于大爷请他提前过来,私下里协商某些问题的。 崔向东秒懂后,一口答应,客气的给小耿道谢。 听听也听到了小耿的电话,缩回了开门的手。 把座椅向后放了下,一双35码从鞋子里拿出来。 一只踩在方向盘上,一只架在了膝盖上。 闭眼哆嗦着脚丫。嘴里哼着小曲的样子,简直和淑女不沾边。 崔向东也没理她,结束和小耿的通话后,尝试着呼叫商十七。 他知道商皇正在被软禁中,电话不一定开机。 如果商皇的电话打不通,崔向东就只能呼叫商利群了。 他明知道商玉溪马上就来这边,却没打算把某个消息,当面告诉商玉溪。 真要那样做—— 显得崔向东是在故意,讨好便宜大舅子似的! 嘟嘟。 商皇的电话竟然打通了。 那特有的慵懒声音,清晰的传来:“我是商皇,请问哪位?” “是我。崔向东。” 崔向东淡淡地说:“魔都康家的人,已经去了你们老宅的附近。你千万不要随便外出,也不要在院子里,甚至不要出现在窗口。我可不想,我儿子还没出生,就发生什么意外。” “什么!?” 商皇大惊。 不等她说什么,崔向东就结束了通话。 他只关心他儿子的死活。 至于商家其他人,好像和崔向东,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一切,都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 崔向东随口自语着,也放下了座椅,眯上了眼。 可就算闭上眼,崔向东也能感觉听听的脚丫子,在眼前来回哆嗦的样子。 有些烦—— 睁开眼正准备教训她几句,就看到一辆车徐徐驶进了大院。 商玉溪来了。 办公楼内,于大爷也带着几个,快步走了出来,站在了台阶上。 一个男人则快步走下台阶,对着商玉溪的车子接连摆手,示意车子跟随他,停在专用车位上。 在男人的摆手下,那辆专门来迎接重要人物的车子,直接驶了过来。 “嗯?这是哪儿的车子啊?敢随便乱停车位!难道没看到,地面上涂着专用的字样吗?” 专门负责此项工作的王连胜,看到有辆“破桑塔纳”停在专用车位上,愣了下。 随即皱眉。 抬手砰砰地敲打车窗:“里面的人,赶紧把车子开走!” ———————— 于大爷要撤了啊。 求为爱发电。 谢啦! 第1733章 难道不管,也是一种错? 其实办公楼大厅门前的停车位,有很多。 但听听停的这个车位,无论是从停车、启动的方便性,还是从距离大厅门口的步数等等方面,都是“最科学”的。 因此也是专用车位。 或者干脆说,就是那辆接送大人物的专车,专门停车的地方。 现在却有辆破桑塔纳,大马金刀的蹲在了这儿。 负责此项工作的王连胜,马上敲着车窗玻璃,示意里面的人赶紧把车开走,也算是职责所在。 可是—— 车窗落下,一张娇憨的小脸探出了车窗:“怎么,这车位还不能停啊?还是说,除了这个车位,就再也没有别的车位了?就算没有了别的车位,凭什么让我开走,换别的车子停在这儿?” 王连胜——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说话怎么这样骄横? 不知道这是哪儿吗? 他的脸色一沉,低声喝道:“你是跟谁来这边的?昂?你家大人呢?赶紧的,让他把车子开走。” 王连胜低声呵斥时,身上散出的某种气场,能让贺小鹏那个级别的干部,都得腿肚子打哆嗦。 毕竟徐士贵走了后,王连胜就接替了他的全盘工作。 不过很明显,有些熊孩子的,天生就不吃这一套! 听听立即缩回小脑袋,穿上小皮鞋,开门下车。 砰地一声! 她用力关上车门,双手环抱冲着大厅门口嚷道:“于大爷!我能在这儿停车吗?” 啊? 她喊谁大爷? 王连胜愣了下,回头看向了大厅门口。 已经做好迎接玉溪同志的于大爷,正在低声吩咐小耿去做什么时,听到了听听的叫声。 抬头看了过来—— 就看到听听绕过王连胜,快步走到了商玉溪乘坐的车前,抬手就打开了车门。 一把就把铁卫张奇,从车里拽了出来:“行啊你小子,几天没见,就敢如此的嚣张跋扈!怎么的,以为以后来天东工作后,就能仗着群众给予的权力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了?” 满脸懵逼的张奇—— 呆呆的看着韦家小公主,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他就是按照铁卫守则,尽职尽责的开个车;更是服从王连胜的调度,准备把车子停下好吧? 除此之外,他也没做什么错事啊。 怎么小师姐就在忽然间,把他从车里揪出来,当众骂他横行霸道了呢!? 张奇是满脸懵。 王连胜是一脸的傻。 坐在车里的商玉溪,腮帮子突突了下。 站在门口等待商玉溪过去的于大爷,则是沉下了一张包公脸。 王连胜不认识听听。 张奇不知道听听在搞啥。 商玉溪和于大爷,那是什么人啊? 打眼一看,就知道听听是故意在找事! 偏偏。 无论是于大爷还是商玉溪,都不好出面。 在他们眼里,听听就是个不能惹的“熊孩子”。 他们真要是因此生气,别人只会笑话他们两个,以大欺小。 关键是于大爷很清楚,韦烈没死啊! “韦秘书。” 小耿及时小跑了过来,对听听这个小科级陪着笑脸:“那个什么,你先上车。我帮忙商书记的车子,重新找个车位。” 韦秘书? 啊! 她就是崔向东的秘书,韦听? 那么车里的那个年轻人,肯定就是崔向东了。 哎哟,我怎么惹了这号姑奶奶? 王连胜猛地明白了什么,额头上就有汗淌了下来。 崔向东为了他的前任徐士贵,打砸黛比斯专卖店的事,可谓是世人皆知。 关键是崔向东不但帮徐士贵招回了“场子”,更是接班老董! 更关键的是,王连胜很清楚崔向东和即将到任的商玉溪,关系好像不融洽。 他今天却因停车的小事情,有可能会被卷进双方的斗争中去。 王连胜是真怕了—— “记住啊,以后要是敢在天东仗势欺人!哼哼,下次有人威胁你家的小孩子时,别怪我不管。” 听听抬手指着张奇的鼻子,接连冷哼过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 背后却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商玉溪下车了。 听听对张奇耀武扬威的,早在商皇入洞房的那晚,商玉溪就亲眼见识过了。 也不以为意。 因为在他的心里,听听就是个孩子;再加上听听的特殊身份,和几乎所有的铁卫,都有着特殊的关系;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于立心也罢,都不会在意这种关系。 但是! 听听威胁张奇家的小孩子,这事就变质了啊。 她明面上是在威胁张奇家的孩子,实则是在“指桑骂槐”,拿商家的孩子做文章。 毕竟崔向东在前不久,就这样做过! 别说是在庄严肃穆的大院内了,就算是在私下里,谁敢当众威胁商家的孩子,商玉溪都不能无动于衷。 “糟糕,崔向东怎么会允许韦听,当众说出这番话来?”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让他今天过来了。” “我之所以让他过来,就是尝试着当个和事佬,帮他们两家化解下矛盾的。” 看的很清楚,听的更清楚的于大爷,皱眉快步走下了台阶。 他觉得听听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于大爷必须得亲自出马。来帮听听解围。 听听回头,看向了商玉溪。 “韦听。” 商玉溪脸色阴沉,看着听听,缓缓地问:“你刚才在对张奇,说什么?” 面对商玉溪这一刻,散出的强大压力。 听听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识的后退。 她的背后—— 却传来了,崔向东那淡淡地声音:“韦听刚才对张奇说,以后有人威胁他家的小孩子时,别怪她不管。怎么,商书记。难道不管,也是一种错?” 商玉溪猛地抬头,看向了下车的崔向东。 “混账东西!” 快步走过来的于大爷,抢先对崔向东喝骂:“韦听还小,不懂事!你还小吗?你也不懂事吗?” 他没有称呼崔向东的名字,纯粹是以长辈语气来骂人。 就是要把事情,控制在“私人矛盾领域”,以免牵扯到那些没必要的。 更是在暗示商玉溪:“这是私事,最好是私下里解决。” 商玉溪秒懂,闭上了嘴。 却用不客气的目光,盯着崔向东。 王连胜站在旁边,脸色苍白,腿有些抖。 久闻崔向东位轻脾气大,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两个绝对重量级人物,没有丝毫的惧色。 可他刚才却呵斥听听—— 其实王连胜想多了。 无论是崔向东还是听听,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意见。 “于大爷,瞧您说的,我当然懂。” 崔向东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嬉皮笑脸的对于大爷说:“您先忙,我先撤了。听听,上车!” 第1734章 我们,是敌人 “让韦听当众威胁过商玉溪后,你就要走?不过这样也好,等你滚蛋后,我再好好帮你说些好话。哎,混帐东西,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于大爷心中叹了口气。 正要故作生气的抬手,喝骂崔向东赶紧滚时,商玉溪却抢先,冷冷地说:“崔向东,你想走?” 糟糕! 听商玉溪这样说后,于大爷心中咯噔了下。 他以为在自己出面怒骂过崔向东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商玉溪得给自己几分面子,暂且不追究。 可于大爷还是小看了,商玉溪被听听拿“商家孩子”来威胁后,被激发出的怒气。 逆鳞。 无论是谁,敢拿商家的孩子来做文章,那都是商玉溪不可碰触、一碰必怒的逆鳞! 不但是于立心—— 识趣站在旁边的小耿、王连胜等人,也都在这个瞬间,清晰意识到了什么。 顿时觉得全身的神经,猛地一紧。 小耿迅速转身,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远处驻足围观的人们。 围观者数十,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 被小耿目光一扫后,心头一颤,慌忙低头散开。 王连胜也想离开—— 可从他拍打崔向东的车窗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稍有不慎就可能仕途尽毁的漩涡中,暗中叫苦不迭。 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古玉来了。 小耿冲他点头示意,却没说什么。 已经在三楼的窗后,目睹矛盾发生全过程的古玉,也没说话。 就像看热闹的人那样,落后半步站在了于立心的背后。 他倒要近距离的看看,小小的崔向东,哪儿来的胆子,敢在这栋大院内威胁商玉溪! “怎么。” 面对眼里开始有杀意闪烁的商玉溪,崔向东收敛了嬉皮笑脸,抬手把听听扯在了自己的背后。 迈步向前—— 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商玉溪四目相对,淡淡地语气:“商大先生的意思,是想让我留下来了?” 这时候他称呼商大先生,无疑是最合适的。 如果他称呼商玉溪的职务,那就等于把自己置放在了下级的高度;那么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会处于绝对劣势。 他称呼商大先生—— 就是以云湖崔家家主的身份,和江南商家的准家主,平等对话! 尽管云湖崔家在江南商家的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哎。 听崔向东如此称呼商玉溪后,于大爷暗中再次叹息。 事情的发展,已经上升到了家族的正面对抗! 他如果再帮崔向东说话,那就代表着天东于家的态度了。 “崔向东,没有谁敢用我商家的孩子,来威胁我。” 自然很清楚这些的商玉溪,缓步走到了崔向东的面前。 声音不高,却鼓荡着让王连胜,腿打软的某种气场:“谁敢这样做,都得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无论,他是谁!也无论,他的儿子在哪儿。” 这话啥意思? 就是在告诉崔向东:“别看半夜怀着你的儿子,你敢在我面前威胁我商家的孩子,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翻脸。 逆鳞被碰的商玉溪,决定要彻底的翻脸了。 站在旁边的于大爷—— 心里再次咯噔了下,又一次的后悔把混帐东西叫来了。 但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崔向东深陷可怕的泥坑中。 这时候也顾不上,这是家族对决,于家实在不合适参与其中了。 “崔向东。” 于大爷跨前一步,怒叱崔向东:“你赶紧给商大先生道歉!再怎么说,你和江南商家的私人关系在那儿摆着。难道你希望那个孩子刚一出生,就生活在被排斥的环境中吗?这是你一个当父亲,该做的事?你给不了那个孩子什么,但也请别伤害他。” 于大爷紧扣孩子来说事。 就是大打私人感情牌。 既是训斥崔向东,更是在提醒商玉溪:“再怎么说,你和崔向东也是实际性的郎舅关系。即便崔向东做错事,你身为便宜大舅哥,也该看在商皇的面子上,暂息雷霆,冷静处事。更何况,云湖崔系虽然弱小,但青山苑婉芝,天南秦明道,经济贺天明,甚至锦衣韦家,那都不是好欺负的主。” 果然。 当于大爷打出这把私人感情牌后,商玉溪的眼神,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也不想刚空降天东时,和崔向东撕破脸。 因为那样一来,他最先面对的就是青山苑婉芝! 那个女人的战斗经验和手段,可不是崔向东这种嘴上无毛的家伙,能比的。 于大爷见状一喜—— 崔向东却说话了:“于大爷,我现在和江南商家,可没什么私人关系。或者说,我不屑和江南商家有什么私人关系。” 于大爷—— 气得双眼一瞪,只想扑上去抬脚,狠踹这个混帐东西。 他急中生智下打出了私人感情牌,总算有效降低商玉溪的怒气了,崔向东却又这样说。 “哈,哈哈。” 商玉溪也没想到,崔向东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气极反笑。 “崔向东!” 古玉忽然插嘴了,也是站在“我这是为你着想”的长辈角度,沉声教训崔向东:“什么叫不屑?难道你觉得,你和商家有亲近的私人关系,不但没有该有的自豪,反而会觉得丢脸?简直是胡闹!赶紧的,给商大先生道歉。” 于大爷—— 好吧。 现在古玉忽然冒充长辈的跳出来,就是在拱火。 这种事—— 未来的天东第二肯定不屑做;但古家的三先生,现在做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商玉溪当然也知道,古玉在趁机拱火。 不过他不在意! 冷笑了下,商玉溪正要说出更绝情的话,崔向东却对古玉说:“请问古三先生,您懂不懂什么叫不屑,什么就叫真正的亲近私人关系吗?” 古玉—— 哎哟,这小子竟然问我懂不懂? 今天你可算是让我,抓住狠狠教训你的机会了哈。 就算你的于大爷在身边,也别想护你周全! 眼角余光看了眼气得嘴唇都在哆嗦的于大爷,古玉暗中冷笑。 表面上却淡淡地说:“我不懂,还请崔家主明示。” “好,那我就告诉古三先生。其实私人关系,有两种。一种是您刚才说的亲近的,一种是仇恨的。” 崔向东笑道:“就像我拿一把铁榔头,在黑夜的河边,把您那个亲爱的儿子古军先生,全身的骨头都砸碎,送他归西。这种私人关系,就是仇恨的。” 古玉的脸色,狂变! “因此,还请古三先生不要摆出长辈的嘴脸,来教训我。” 崔向东看着古玉,语气轻飘飘地说:“我们,是敌人。” 第1735章 不懂,就别装懂! 开眼了。 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崔向东竟然在这个地方,当众威胁未来的第一,猛揭未来第二的伤疤。 是谁给他的胆子啊? 旁观的小耿、王连胜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崔向东。 其实何止是他们? 就连于大爷和商玉溪,也为崔向东竟然敢猛揭古玉的最深伤疤、当众宣称双方是敌人的行为,给震惊不已了。 再看古玉—— 浑身都在哆嗦,抬手指着崔向东的手,就像一把刀,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可就算手指真是刀,古玉也不敢刺向崔向东。 看出他是在拱火、才对他“恶语相向”的崔向东,还真有可能把古军先生生前,做的那些破烂事,当众曝光! 真要是那样。 古玉哪儿还有脸,呆在天东? “至于亲近的私人关系,那就好解释了。” 崔向东就像个瞎子那样,没看到古玉现在哆嗦不已。 他继续说:“那就是兄弟、长辈和晚辈。关键是,亲近的私人关系,得有人情味!而不是为了利益,就抛弃了人情味。就像于大爷,和我就是亲近的私人关系。” 于大爷—— 围观的小耿等人,却下意识的点头。 别看于大爷总是“坑蒙拐骗”崔向东,可在关键时刻,他是真给崔向东出力! “众所不知。” 崔向东就像在耍嘴皮子那样,看着古玉再次说:“我曾经有两好东西。我把其中的一个好东西,送给了于大爷。于大爷从中受益后,就始终把我当真正的晚辈来对待。即便我做了让他头疼的事,他最多也就是骂我一顿,踹我一脚,却依旧会想法设法的给我擦屁股。这,才是最亲近的私人关系。” 他说到这儿。 抬手整理了下衣衫,对于大爷毕恭毕敬的弯腰道谢。 更是祝福于大爷,南下东广后,能关关顺利! “哎。” 于大爷抬头看天,轻轻的长叹。 围观的小耿等人,则都再次默默地点头。 “古三先生,至于您说我和商大先生,是亲密的私人关系,我可不敢苟同了。” 崔向东抬头,看着商玉溪,冷冷地说:“我曾经有两好东西。我把其中的一个好东西,送给了江南商家!可商家,是怎么对我的?” 商玉溪—— 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古玉、小耿等人,虽说暂时没想到那个好东西,是啥玩意。 却能从崔向东的这番话中,确定他送给商家的好东西,和送给于大爷的好东西,是价值一样的! “当初我把那个好东西,送给商家之后。没求商家能像于大爷那样,把我当作亲近的晚辈。” 崔向东看着商玉溪的眼里,浮上了瞎子都能看得出的嘲讽。 说:“但我也没求江南商家,在我独自面对古家等家族的群殴时!悄无声息的,背后给了我一刀!而且还摆出‘我也是被迫无奈,才这样做’的嘴脸!更是连同黛比斯,前仆后继的来给我送钱。对此,我倒是很感谢。甚至还一度认为,这是江南商家感谢别人时的独特方式。” 于大爷—— 古玉等人—— 商玉溪的眉梢眼角,不住地突突。 忽然。 商玉溪徒增两个强烈的冲动。 一是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一是找把刀子,割掉崔向东的毒舌! “但等商红塔拿着那2.2亿来说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江南商家联手黛比斯,前仆后继甚至死伤无数的来给我送钱,并不是报答我当初,送商家的那个好东西啊。而是商家压根不在意,我曾经送他们好东西,更不会在意那个孩子!就是想单纯的,弄死我。呵,呵呵,我简直是好傻好天真。” 自诩好傻好天真的崔向东,不住地摇头冷笑。 商玉溪的脸色,又黑又红。 这证明商大先生,终究还是要脸的! “就我和商家这种私人关系——” 崔向东又看向了趁机拱火的古玉,问:“请问古三先生,这也算是亲近吗?” 古玉,无以对。 “不懂,就别装懂!要不然只会搬起石头,砸古家的脚。” 崔向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古玉毫不客气的叱喝。 古玉—— 谁能给我一把刀!? “沃糙,这真是小小的处干崔向东?” “当着现任天东第一的面,一人怒怼未来的第一、第二。关键是,能把他们怼的无话可说。” “以后看到这小子,我铁定会绕道走。” 王连胜抬手,悄悄擦了擦额头,心中这样警告自己。 “商大先生。” 崔向东又把目光,对准了商玉溪:“无论怎么样,我都得给您解释下。韦听刚才那番话,只是在提醒商家,小心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在威胁你们商家的孩子!听听。” “在。” 这段时间内,始终像影子那样站在崔向东背后的听听,迈步向前。 “当着于大爷、古三先生以及各位叔叔伯伯的面。” 崔向东吩咐:“再给商大先生,重复一遍你刚才对张奇兄弟,说过的话。” “好。” 听听乖巧的点头,看向了张奇。 吐字清晰:“我对张奇说。记住啊,以后要是敢在天东仗势欺人!哼哼,下次有人威胁你家的小孩子时,别怪我不管。” 大家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张奇。 内心慌的一批的张奇,赶紧点了点头。 证明听听说的这些话,如假包换。 “商大先生,看来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啊。” 崔向东看着商玉溪,悠悠地说:“听听明明是在说,下次有人威胁谁家的小孩子时,别怪她不管。也就说,这次在谁家的小孩子遭到威胁后,她管了!只要她管了,谁家小孩子这次所面临的威胁,就消失了。但下次么?呵,呵呵。” 在崔向东的连声嘲笑中,商玉溪的脸色,再次大变。 于大爷和古玉等人的脸色,也马上有了变化。 呼啦一声,看向了商玉溪。 “崔向东。” 于大爷当机立断,低声喝问:“你快点说说,究竟是谁,在威胁商家的孩子?” “商书记。” 矛盾冲突开始后,商玉溪的秘书小陈,就识趣的躲在了不远处。 现在,小陈却捧着商玉溪的电话,快步走了过来:“商老亲自,给您打来的电话。” 商玉溪一听。 下意识的抬手,接过了电话:“爸,我是玉溪。” “玉溪。” 商老在那边缓缓地说:“你在外面,要小心魔都康家的人!他们竟然派人,潜伏在我们老宅四周,准备对孩子们下手!简直是丧心病狂。幸好崔向东及时给半夜打电话来示警,我们马上启动了相关的防御机制。在最短时间内,就抓到了四个康家的人。” —————— 这下马威啊,太狠了。 求为爱发电。 谢啦! 第1736章 我,给你一座城!! 啊? 听商老这样说后,商玉溪虎躯一震。 “在外注意你自己的安全,不用担心家里。既然康家自己找死,那我们就送他们一程。” 商老杀气腾腾的说完,结束了通话。 商玉溪呆住。 于大爷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去猜测,商老究竟对商玉溪说了些什么,才让他这般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商玉溪才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再次看向了崔向东。 目光中再无丁点的敌意啊,杀气啥的。 只有无法形容的复杂。 嘟嘟。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却是崔向东的电话。 “我是崔向东。嗯,商家幺公主啊?呵呵,不用客气。” 崔向东举着电话,笑呵呵的样子,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商家幺公主? 那就是商皇了。 商皇这时候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因为知道了,他现在和商玉溪怼上了? 于大爷等人心中这样想。 竖起了耳朵。 “我只是在无意中,察觉到丧心病狂的康家,要对你们商家下黑手的消息后。马上就意识到,他们极有可能锁定了你们商家的孩子。其实说实话,我才不在意你们商家的孩子,是死是活。” 崔向东无视现场所有人,是怎么看他的目光。 更不在意,电话那边的商皇,是什么感受! 他只是收敛了笑容,语气冷冷地打电话:“商皇,我之所以给你打电话示警,纯粹是为了我自己的儿子。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和您说了。我更担不起,你们商家的谢意!哦,我应该是求求您!你们江南商家啊!以后,可别他妈的再感谢我了。” 崔向东,终于当着商玉溪的面,对商家人爆了粗口。 你们江南商家,可别他妈的再感谢我了! 这句话,崔向东忍了太久,太久。 从徐士贵被打耳光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忍。 忍的好辛苦。 今天的此时此刻,他终于说了出来。 崔向东顿时就觉得,全身心的放松。 电话那边的商皇,彻底的傻掉。 商玉溪的腮帮子,猛地鼓了下。 现场的于大爷,古玉等人,也终于恍然大悟! “商家背刺了崔向东,双方反目成仇了后。崔向东在得知康家,有可能会对抛弃他们的商家下黑手时,及时打电话示警。这才避免了商家的孩子们,会被彻底绝望的康家,给拽着去垫背。” “这是多大的人情?” “崔向东只是通过韦听,警告商玉溪以后做事别针对崔系,就算是索要回报。” “却被商玉溪误会,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于大爷和古玉等人心中想着,都看向了商玉溪。 商玉溪鼻观心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 “于大爷,以后我如果在天东混不下去了。去东广投靠您的话,您可得给我安排个好位置。” 收起电话准备走人的崔向东,当众对于大爷这样说。 你他娘的—— 于大爷鼻子一歪。 却立即正色,凝声说:“崔向东,随我南下!我,给你一座城。让你成为史无前例的,最年轻的厅干。” 我,给你一座城!! 这是于立心为了挖走崔向东,能拿出的最大代价。 也是他今天,为什么让崔向东过来的目的之一。 他想带着崔向东,南下登东广。 在于大爷看来—— 随着他的离开,随着商玉溪和古玉的主宰天东;崔向东的本事再大,即便青山苑婉芝再能折腾,以后也会举步维艰。 这时候,崔向东跳出天东,让对手失去主要打压目标,反倒是一步好棋。 最为关键的是,于大爷太欣赏崔向东抓经济的本事了。 如果他能把崔向东挖到各项资源更为丰富东广,坚信这小子,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为此。 于大爷不惜动用所有的力量,让现年才26岁的崔向东,主宰一座城! 这是多大的信任? 多大的欣赏力度? 这又得需要于立心,付出多大的代价? 呆了。 包括商玉溪、古玉甚至崔向东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 于大爷话一出口后,也不再忌惮什么。 众目睽睽下。 于立心走到了崔向东的面前,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目光温和,轻声说:“小子,跟着大爷走。去更加广阔的天地,使出你全身的本事。只要你作不死,就给我当死里作。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老子给你顶着!因为除了我之外,无论是明道同志的天南,还是天明同志的计划经济,还是有萧家主亲自坐镇的青山。都无法给你提供,让你尽情施展才华的平台。” 于立心的这番话,绝对是肺腑之。 更是事实! 天南经济也好,还是发展前途也罢,都因身在中原腹地,远离出海口;连天东都比不上,那就别说和东广相比了。 计划经济那边的工作特殊性,不适合现在需要大把基层经验,来助力后续发展的崔向东。 当然。 天东这个平台,还是很适合崔向东来折腾的。 尤其青山,是云湖崔系的大本营。 可随着于大爷的离开,随着商玉溪和古玉的登高,包括苑婉芝在内的整个云湖崔系,生存环境会急速变坏。 于立心为此绞尽脑汁。 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就是挖走崔向东,帮他跳出这个圈子,给他一座城!! 这一刻的于立心—— 不再是让人仰视的天东第一,甚至都不再顾忌商玉溪、古玉的面子。 把崔向东视为亲近晚辈的真情,于大爷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当众展现了出来。 崔向东双手握着于立心的右手,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现场寂静无声。 半晌后。 于立心再次说:“小子啊,跟我走。” 呼。 崔向东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松开了于立心的手。 后退两步,再次对于立心,毕恭毕敬的鞠躬。 哎。 于立心暗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拿出了力所能及的东西,要挖走崔向东! 更会在随着他南下的短时间内,帮崔向东连跨两级!! 崔向东却用鞠躬致谢的方式,婉拒。 “青山有很多追随我的兄弟。” “有像老母鸡那样,用一切来庇护我的阿姨。” “有我的袭人老婆,还有尽心尽力辅佐我的红颜知己。” “更有我们一起努力,才创造的基本盘。” “我不能抛下他们——” 崔向东心中默默地说着,抬头转身,快步走向车子。 在打开车门时。 他却大声吩咐听听:“给临瑜同志打电话,把我送给贺兰小朵的重礼!三天后,见报。算是祝贺古三先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第1737章 夜幕四合,壮士回家 三天后,恰是商玉溪和古玉这对新搭档,正式组合的黄道吉日。 暂且不说商大先生。 单说古三先生。 大喜的日子嘛,崔向东当然得奉上一份大礼了。 这份大礼,还是他精心准备了好久好久的! “古三先生,希望你和贺兰小朵,以及整个古家,都喜欢我为你们送上的这份大礼。” 崔向东右手扶着车门,冲古玉微微狞笑。 忽然间。 古玉就觉得尾椎骨,莫名凉了下。 甚至就连他的灵魂,在这一刻都有了从没有过的彷徨。 “商大先生。” 听听在上车之前,忽然对商玉溪说:“你敢欺负燕郊沈老头子的关门大弟子!你,给我等着。” 啊? 商玉溪一呆。 于立心和古玉的眼皮子,猛地跳了几下。 听听的威胁,就是如此的纯朴,易懂。 听听驱动了车子。 “古玉的拱火,彻底惹怒了这个混帐东西。决定在他上任的当天,砸出那个石破天惊的王炸了。” “混账东西卡的这个火候,可谓是相当的准。” “三天后,我和录星同志刚好离开天东。” “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古家给搞乱,避免我们沾上因果。” “此子虽说在有些事上的处理方式,略显幼稚。” “比方今早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从婉芝同志家里离开的,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光明磊落的,让怀疑他们可能会有龌龊的人,怀疑自己的思想龌龊。但在重要的关键点,他好像从没有掉过链子。” “哎。” 看着缓缓启动的那辆桑塔纳,于大爷又莫名的叹了口气。 心塞! 只为他拿了顶天的诚意,依旧没能打动崔向东随他南下。 于大爷看向了古玉。 古玉的脸色—— 咋说呢? 既愤怒,却又害怕。 再看看商大先生—— 默默地站在那儿,尽最大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妈的。混账东西一个人一张嘴,就把第一和第二给搞成了这样。幸亏老子在天明同志走后,能发现这小子的优点。把他当作宝贝来压榨,他还得感谢我。单从这一点来看,我好像比商玉溪和古玉,强了一些。” 傲娇的于大爷想到这儿时,暗中忍不住的得意。 但下一秒,他的脸又黑了下来。 只因—— 不知道啥时候,大院门外多了足足十多辆车。 每辆车的车前,都站着两个黑衣女孩子,或者面目冷峻的年轻人。 这是听听来送崔向东来这边之前,就打电话招来的人。 摇曳,整支白羊等烈奴小组的人,全都来了。 甚至。 远在东北的韦烈,都调动了锦衣三科的人,前来给狗贼兄弟撑场子。 更是在警告所有敢对崔向东,有某种危险想法的人:“敢玩黑的,试试!” 随着崔向东的车子,徐徐驶出大院门口。 摇曳等人纷纷上车,一起打起了喇叭。 滴滴—— 刺耳的鸣叫声中,十多辆车子,前呼后拥着崔向东的车子,迅速地远去。 “你他娘的一个小破处,搞这么大的阵杖?” “就这安保力度,就连老美的总统,都比不上了吧?” “哦,你这是在示威啊。”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充黑老大的来示威?” “这是真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等。本大爷好像马上离开天东了。” 刚要挽袖子的于大爷,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王连胜再次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只拍打过车窗的手,还在不住地抖。 “今天,可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能从崔向东的手下全身而退,还真是万幸啊。毕竟敢在这栋大院门口示威的人,好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王连胜暗中侥幸时,就看到古玉猛地转身,脚步匆匆的去了。 崔向东的大礼,无论是什么,他都得慎重慎重再慎重的对待! “立心同志,我。哎。” 商玉溪苦笑了下,对于立心说:“我先先回招待所,询问下家里的事。抱歉啊,工作先放放。” 他此时的心里感受,于大爷表示很理解。 赶紧说:“工作诚然重要,但家庭更重!玉溪同志,你先去忙。等到了明天,我们再好好的谈谈。哦,沈家的老爷子,当前就在青山。你啊,哎。” “立心同志,让您见笑了。” 商玉溪脚下踉跄了下,满脸的惭愧,和于立心握手后,转身快步上车。 “江南商家这次,可丢了大人。混帐东西给的下马威,威力太大。看来那小子心中的怨气,积攒了太多。哎,还是大爷我聪明啊。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从那小子的身上,榨取最大的价值!可惜啊,这个混帐东西,不跟我南下东广。简直是气死老子了。” 于大爷目送商玉溪的车子离开,心中嘟囔着。 倒背着双手,悠哉悠哉的样子,走进了办公楼内。 几分钟后。 古玉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办公楼,上车。 他打电话给贺兰小朵,根本说不清。 得面谈! 古三先生的家里。 私人高薪聘请的大肚保姆,在给俩人泡上茶后,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足足一个小时后。 古玉才把他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崔向东上车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全都给贺兰小朵,仔细的讲述了一遍。 当然也包括崔向东离开大院之前,门口有十多辆车子,二十多号“精锐保镖”现身的事。 搁在以前。 贺兰小朵肯定会嗤笑:“切,啥人啊?敢带那么多的保镖,去大院耀武扬威。” 现在。 贺兰小朵不敢有丝毫的嘲讽,秀眉更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起身。 倒背着双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古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贺兰小朵终于说话—— “崔向东敢在大院门口,亮肌肉!这说明,他敏锐察觉到了来自黑暗的危险。” “危险分为四处。一是我们古家,二是商家(黛比斯)。三是康家,四是盘龙县那边的卢玉秉。” “确切地来说,他如此嚣张,主要就是为了震慑我们古家!” “因为他这次肯定打出的那张牌,可能会引起我古家,从没有过的反弹和震动。” “他亮肌肉亮的越是厉害,就证明那张牌的威力,大到了让他也不敢擅自甩出来的地步。” “至于他和商家,康家以及卢玉秉的恩怨,我们坚决不管。” “崔向东,你那张牌究竟是什么呢?” “怎么能笃定,让我古家大乱,借此来震慑商玉溪呢?” 贺兰小朵缓缓地分析到这儿时,私人电话响了。 她拿起电话。 磁铁上线—— 淡淡地问:“哪位?” “是我,崔向东。” 崔向东的声音传来:“贺兰小朵,赶紧滚回东北去吧。夜幕四合,壮士回家!” 第1738章 康老死了,康明月下落不明 夜幕四合,壮士回家。 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就是天擦黑的时间段,崔向东派去的人,就会把贺兰拥军的遗骸,送到贺兰小朵的家门口! 贺兰小朵想在青山,协助古玉顺利就职。 崔向东却不喜欢她在,让她速速回东北,迎接兄弟回家。 砰。 贺兰小朵的心儿,猛然大跳了下。 可不等她说什么,崔向东就结束了通话。 她下意识的呼叫崔向东,电话却打不通了。 “小朵——” 古玉站了起来,满脸的关心。 “三哥,备车。崔向东的人,要把拥军送回家。” 贺兰小朵双手紧攥,满脸的痛苦之色,声音沙哑的回答:“崔向东让我的心,一下子全乱了。” “好,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去。” 古玉立即拿起话筒,拨号。 看着娇躯不住颤抖的贺兰小朵,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冷静和睿智,古玉徒增说不出的无力感。 更想陪着贺兰小朵回家。 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荒山中找到古军的尸骸,再挫骨扬灰! 如果不是那个畜牲—— 东北古家怎么能和崔向东这种妖孽,正面对阵? 尽管双方短兵相接后,古家不但没吃亏,反而凭借贺兰小朵的睿智,大捞特捞。 可当崔向东,三天后砸出那张王炸呢? 古玉竟然不敢,往下想了。 夜幕四合。 夜幕,四合!! 东北沈都,贺兰小朵的家门口前。 她一身的皂白,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束发的白绫,随着明显变冷的夜风,就像有了灵魂那样的飞舞。 古家的大先生,带着十多个古家的绝对核心,默默地站在贺兰小朵的背后。 街灯悄悄地亮起。 夜风更大了一些。 远处有车灯,悄悄地出现。 三辆车驶上这段“前方施工,请绕行”的道路后,车灯显得格外刺眼。 两辆小车,一辆黑色的灵车。 在贺兰小朵彷徨的眸光中,徐徐地停在了几十米外。 有六个人从小车上,先后矫健地跳了下来。 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衣,神色肃穆的男人。 所有人的腰板笔直,一看就和军人有关。 他们,是东北地区的锦衣。 崔向东委托大哥,派出了东北锦衣,亲送贺兰拥军回家! 吱呀。 灵车的后门打开。 “兄弟!醒醒!哥哥们,送你回家了!” 一声嘶哑却颇具穿透力的大吼,让贺兰小朵的心,猛地狂跳了下。 呼。 古老大等十多个人,也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那六个黑衣人,抬着一口蒙着红布的灵柩,缓步走了过来。 这一刻。 风在吹。 心在跳。 长街无声。 贺兰拥军回家。 六个抬棺的锦衣,走的虽然很慢,可却踢出了仪仗的正步。 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 却尽可能的,拿出最最认真严肃的态度,让兄弟回家的仪式,是这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仅仅从六个人标准的正步,紧紧抿着的嘴角,和眉宇间的哀伤! 贺兰小朵等人就知道,棺椁里的遗骸,百分百的就是贺兰拥军。 没谁,敢拿着壮士的遗骸开玩笑。 崔向东更不会做这种事。 门前,有三条长凳。 那是暂时搁置棺椁时所用。 棺椁慢慢地放下。 贺兰小朵缓缓地跪地。 古老大等人一起弯腰。 “敬礼!”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六个黑色锦衣啪地立正,齐刷刷地抬手。 长街。 风在吹。 心在跳。 在外远眺故国那么久的贺兰拥军,终于回家了。 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看到了他唯一的亲人! 时间流逝。 星光下的棺椁,被古家人小心翼翼地打开。 六个黑衣锦衣,已经悄悄地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只有那辆灵车,静静地停在原地。 壮士白骨! 是无法瞻仰遗容的,得连夜入土为安。 古老大盯着被红布,仔细包裹着的遗骸,片刻后才伸出了双手,捧出了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 这里面,是摇曳在终于找到埋骨地时,一起挖出来的东西。 都是贺兰拥军生前所穿,所用。 衣服之类的,当然没有鉴定的价值。 毕竟贺兰拥军当初外出时,不可能携带能证明自己真实身份的东西,和衣服。 摇曳却把他在境外的假身份证件,带了回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dna鉴定书。 古老大把那个假身份证,和鉴定书一起,递给了双膝跪地的贺兰小朵。 她没哭。 即便她在终于迎来了主人的衣冠冢前,跪到次日上午十点多时,她都没有掉一滴泪水。 因为她很清楚—— 唯一的弟弟,终于回来了! 他的在天之灵是开心的,喜悦的,不希望姐姐为他哭泣的。 贺兰小朵也不想哭。 她只想找到崔向东,问问他是通过谁,知道了贺兰拥军的埋骨地! 问问崔向东,究竟是谁杀了贺兰拥军。 等她把杀害贺兰拥军的人,全家乃至全族,都送到那边给他赔罪后。 贺兰小朵决定喝个酩酊大醉,在弟弟的坟前,再哭个死去活来。 秀发后的白绫飘飘—— 一只不该在这个随着冬季来临、还存活在野外的白色蝴蝶,忽然翩翩的立在了,贺兰拥军的墓碑上。 “拥军。” 跪了十多个小时,膝盖早己麻木了的贺兰小朵,抬头看着那只白色的蝴蝶。 梦呓般地问:“这是你吗?你,是来看望姐姐的吗?” 风吹来—— 随着白绫的飞舞,白色的蝴蝶起飞,很快就消失在了明媚的阳光下。 天色。 再次随着夕阳的落下,渐渐地变暗。 青山云湖娇子集团总部南边,小柔湖周边的灯,先后亮起。 怀里横坐着个大嫂的崔向东,苦着一张脸的和沈老爹,在小桌子上下棋。 他本来就是个臭棋篓子。 可大嫂非得腻在他的怀里,总是兴致勃勃地瞎指挥。 让沈老爹眉开眼笑,十多分钟就能收一次钱。 一局一块钱。 沈老爹忽然发现,他好像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大嫂,你能不能好好的坐着,别乱扭行不行?” 崔向东抱怨了句,抬手握住那双有些凉,好像冷玉般的脚丫,真想把大嫂给丢在一边。 “你不让我说话,又长时间的不走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扭来扭去的提醒你,别啰嗦吗?” 小蛮腰来回扭的大嫂,振振有词的回答。 崔向东—— 看着满脸怒冲冲的大嫂,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脚步声传来。 听听来了。 带来了一个让崔向东的眉毛,轻轻抖动了下的消息:“康老,死了。康明月,下落不明。” ———————— 康家,彻底的完蛋了。 求为爱发电。 谢啦! 第1739章 商玉溪趁夜前来 康老死了。 崔向东没有管康明月的死活。 因为他从没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放在过心里。 康明月—— 既没有米仓儿那种咬定青山不松口的狠劲,也没有瑶瑶姐那种死心塌地的臣服。 甚至,她都没有宋有容那种敢倒反天罡的恶霸精神。 那就是个从小锦衣玉食惯了,长大后被马凯生给舔成“普信女”,还没什么原则的蠢货。 对于这种连宋有容,都能轻松碾压的女人,崔向东实在没兴趣去琢磨她。 起码大嫂,就比她懂事多了。 看到崔向东满脸的若有所思,开启了工作模式后,大嫂立即跳下来,趿拉上了小拖鞋。 对沈老爹娇憨的喊道:“子曰,我们去喝酒。放心啦,我请客。” 一听说是大嫂请客,沈老爹立即来了精神。 也顾不上和崔向东索要这一局的赌金了,收拾起自制的象棋,就赶紧起身追向了大嫂。 大嫂,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富婆! 老楼特意在公司高层会议上,郑重宣布过:“百万以下的金额,焦副总去财务处随去随提,不用任何人批准。去餐厅吃饭,全年免费。制衣厂那边每个月,至少得给焦副总设计一款新衣。袭人钻石、娇子矿泉和大碗面等各分厂的仓管员们请注意。焦副总的脸,就是提货发票。” 如此给力的小富婆,沈老爹自然得跟紧了。 这两个可以在娇子集团横着走的“长老”,嘀咕着今晚吃什么好吃的,溜溜达达的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 崔向东忽然好羡慕这俩人。 他也想每天想干就干,不干就玩,不用耗费脑汁去想这些,烦人的事。 可是。 享受着被听听,那双温柔的小爪爪,揉捏脑门的舒服感,崔向东觉得当大嫂那样的人,好像也没啥好羡慕的。 “仔细说说。” 崔向东看向了湖面,总算可以点上一根烟了。 大嫂横坐在怀里时,他可不敢抽烟。 “康老和康明月,昨天早上离开青山后。并没有就此直接回魔都,或者去江南。” 听听如实汇报:“他们而是在半路上,去了苏城。也许他们的运气,确实糟糕到了极点。他们悄悄下塌的酒店,竟然是商家持股的。当商家在老宅附近,当场查获数名持枪的杀手后。商老就亲自下令,动用了全部的力量,针对康家!彻查,康老和康明月的下落。” 江南商家一旦高速运转起来,所产生的能量,远远不是一般家族能比的。 官商第一家! 既有仕途,又有商场。 商老亲自审问被抓的人,确定康家丧心病狂下,要对商家晚辈下手后,顿时勃然大怒。 严令仕途和商场两个层面,针对魔都康家的所有人,发起了毁灭性的雷霆暴击! 商家一怒—— 就连魔都陈家,这种级别体量的家族,都得迅速的退避三舍。 可魔都陈家、周家和孙家,尤其是对康家颇有微词的西湖马家;却在回避商家的雷霆暴击时,看到了瓜分康家的绝佳机会。 迅速化身狼群,扑向了康家。 没谁,敢站出来为康家说话。 因为康家丧心病狂后的决策,刀割了最后的那条线。 仅仅是三十多个小时—— 康家就在仕途、商场两个战线,全都被瓜分干净。 有的被带走。 有的上吊投河。 有的彻底躺平摆烂。 当然也有人在海外,暂时躲过了本次大毁灭。 康老和康明月躲在苏城某酒店,就是伺机逃亡东洋。 毕竟康家在东洋那边的产业,还是很雄厚的。 “可在半小时之前,他们也被找到了。” 听听说:“康老带着康明月,从十几层的高楼上,跳到了下面的一条河中。康老当场死亡,康明月下落不明。” 酒店的后面,就是苏城的一条河。 也是康家祖孙被发现后,不得不踏上的不归路! 落点不同,下场当然也会不同。 康老年老体衰,起跳时的弹性不够,没能落在水中间,而是落在了岸边。 康明月落在了河里,顺流而下。 因为河边尽是荒草和苇子、树木等等植物;追杀他们的商家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康明月。 不过。 就凭江南商家的老辣,尤其很懂得“斩草除根、杀鸡儆猴”等道理,铁定不会放过康明月的。 “总之,短短几十个小时内,魔都康家就被从地图上抹掉了。” 听听说:“至于康家在海外的产业,商场势力很是雄厚的商家,也绝不会放过。” “哎。遥想芊芊在燕京,左手陈少明,右手豪门犬。年少轻狂,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崔向东开始遥想当年:“可谁能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号称魔都四大豪门之一的康家,就落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被彻底的抹掉!听听啊,以后咱可以养猫,也可以养鸟。但就是不能养狗。因为我发现很多养狗的女人,那就是家里的灾星。” “养什么猫啊?” 听听说:“我就喜欢养鸟。” 嗯? 这条小黑丝兼小狗腿,不会意有所指吧? 思想开始滑坡,这可不是好现象。 我得及时帮她掰过来—— 崔向东心中警铃大作时,就听听听说:“养好多好多的鸟。” 崔向东大怒! 听听又说:“那样可以练弹弓。” 崔向东—— 脱口问:“你要养的鸟,是可以飞的那种?” “还有不会飞的鸟吗?” 听听满脸的好奇,小脑袋探过崔向东的肩膀,瞪大眸子看着他。 “当然有。起码,我就知道一种鸟只可以吃,却不会飞。” 崔向东站起来,走向了岸边:“比方食火鸡。” “食火鸡啊?” 听听蹦蹦跳跳的追上来:“我知道,那是老美的最爱。但严格的说起来,那是一种鸡,而不是鸟。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那我以后就养鸡。嗯,在被窝里养。” 崔向东—— 回头看去。 路灯下的听听,那张小脸纯洁无邪。 不过崔向东可不会,被她干净的表面所欺骗。 毕竟黑丝听的理论知识,丰富的连阿姨都得甘拜下风! “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看我不抽死你。” 崔向东瞪了她一眼时,就看到几辆车沿着娇子大道,从西边缓缓地驶来。 打头的车子,忽然停下。 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美妇,款款下车。 然后。 听听看着第二辆车里下来的人,淡淡地说:“商老大,这是怕你不见他。才恳求阿姨带他,不告而来。” 第1740章 商玉溪,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听听确实聪明。 当她看到苑婉芝和商玉溪,一起出现后,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昨天在省委大院内,和崔向东算是彻底翻脸了的商玉溪,很清楚想约他单独聊聊的话,一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因此,商玉溪找到了“老牌中间商”苑婉芝。 并直接请她别给崔向东打电话,直接来彩虹镇就好。 这种事,苑婉芝没法拒绝,只能在天黑时分带他过来。 随行的还有贺天亮。 其实。 商玉溪本想把秦明路也给喊上的,但却被秦老二给婉拒了。 秦老二很清楚,有些事苑婉芝可以出面(婉芝阿姨,那就是崔向东的金牌代),如果他也出面的话,性质就会改变。 说不定。 秦家那位特低调的小公主,明天就能出现在他面前,啪啪的给他两个大嘴巴。 至于贺天亮此人—— 咋说呢? 只能说他的运气特好,脸皮稍厚,特擅投机。 不过。 婉芝阿姨可以看不起他,却必须得承认他在教子这方面,还是很正的。 因为他那两个儿子,当前还在天东最偏僻的乡镇,脚踏实地的做工作。 等贺天亮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后,站在岸边的婉芝阿姨,才沿着石板台阶,咔咔地走了下来。 听听则拿着电话,走到了旁边。 呼叫公司餐厅食堂值班室的电话:“我是韦听!去告诉正在和我妈喝酒的沈老头,就说昨天欺负我的商老大来了。” 听听也挺小气的。 昨天早上被商玉溪散出的王霸之气,给吓着了后;临走时曾经放要让沈老爹出马,找回场子。 今晚。 商老大主动上门,沈老爹如果还不赶紧的挽起袖子,跑过来给听听找回场子的话 那么,他这个恨不得下跪才求到的关门弟子,就会马上把师傅给炒掉。 “来之前,商玉溪明确表示,今晚是私人会晤。” 苑婉芝走到了崔向东的面前,开门见山地说:“他要代表江南商家,对你当面道谢。并承诺答应你,三个无限期的请求。” 啥叫无限期? 意思就崔向东只要活着,无论啥时候吩咐商家,帮忙做点什么,商家都得全力以赴的去做! 看了眼车边的商玉溪,崔向东问:“阿姨,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苑婉芝干脆地说:“咱家的事,你说了算。” 崔向东—— 好吧。 无论怎么说,商老大和贺老二趁夜前来,崔向东都得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 他快步走到了岸上。 看着走上来的崔向东,商玉溪眼里闪过一抹惭愧,主动伸出了右手:“向东,晚上冒昧前来拜访,还请谅解。” “商大先生,客气了。您的到来,让整个彩虹镇都蓬荜生辉。” 崔向东双手握着商玉溪的右手,一顿乱哆嗦中,没有营养却必须的寒暄话,随口说来。 然后。 他又快步走到了贺天亮的面前,欠身伸出了双手:“如果以后有资格,去您办公室汇报工作的话,我得去省府那边了。” “哈哈,你小子。” 贺天亮爽朗地大笑:“就算我在市委,也没看到你去找过我啊。” “我不是在攒资格吗?” 崔向东说:“本来快攒够了,结果您一个迈步,就让我一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说起来,那还得多亏了你啊。” 贺天亮笑眯眯地,扫了眼苑婉芝,说:“如果不是你做出了成绩,我可没信心,去接受更重的担子。” 这话说的,颇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 “好了,别在大马路上说话了。去公司的办公室内,向东拿出你的好茶叶。” 眼看寒暄的差不多了,苑婉芝提出了正确的建议。 商玉溪微笑点头,欣然笑纳。 几个人沿着路边,说笑着走向了公司的正门。 苑婉芝客串夜游的导游,信口说着娇子集团的崛起之路。 “哦,对了。向东,我听人说。” 苑婉芝看向了小柔湖:“传说小柔湖内,有一个可改变女孩子命运的宝贝?谁要是能得到那个宝贝,将会受到命运的青睐。” 小柔湖里有宝贝? 啥宝贝啊? 我怎么不知道? 崔向东满脸的不解,下意识的看向了万能听。 “嗨,所谓的宝贝,其实就是娇子集团的闵柔总裁。还没飞上梧桐树时,穿的小苦茶。” 听听信口拈来:“传某个闷热异常的深夜,某人差点淹死在小柔湖里。闵柔及时祭出小。咳,咳咳,我先去办公室内泡茶。”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听听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苑婉芝等人—— 崔向东满脸的尴尬,真想追上小狗腿,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丢进小柔湖内,淹死拉倒! 其实吧。 关于宝贝的传说,还真不是听听扯出来的。 而是两个大妈。 话说某个闷热的午夜个,两个大妈半夜浇地时,看到某人光着屁股下水。 把两个大妈害羞的不轻,真怕某人化身恶狼,就趴在地上不敢动。 只等她们意识到某人可能是溺水,心中惊慌时,就看到小柔儿纵身入水。 穿着下去。 光着上来。 后来小柔儿摇身成为大总裁,这片水域被崔向东亲自命名为小柔湖后;在以两个大妈的传说为基础上,就延伸出了小柔湖内有宝贝的传说。 听听早就听说了,却从没有当回事。 “哈哈——” 看出某人满脸的窘迫,某阿姨娇笑了几声,迅速扯开了话题。 心中却琢磨着,等有空时她也丢进去一个。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崔向东难堪太久。 就变成商玉溪和贺天亮难堪了—— 因为他们走到公司正门后,赫然发现门前多了一张桌子! 一个拿着烟袋锅子的老头,蹲在了椅子上,扫视着崔向东等人,淡淡地问:“哪个是商玉溪?给我站出来,走两步!哪个是贺天亮?没事给我躲一边去。” 商玉溪和贺天亮—— 迅速的面面相觑,猛地意识到老头是谁了。 神。 大神啊!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有沈老爹这尊真神在娇子集团,即便商老陈老王老三老齐至,也得点头哈腰,争相献上八十年的“谄媚”陈酿。 没办法。 只因沈家村的沈老爹,就有这个超然的资格!! 刚才还娇笑嫣然的苑婉芝,也识趣的收敛的笑容,闭上了嘴巴。 贺天亮则半转身,快步走到了旁边。 呼。 商玉溪轻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了桌前,弯腰恭声:“老爷子,我就是江南商玉溪。” 啪! 沈老爹忽然抬手,不轻不重的抽了商玉溪一个嘴巴。 贺天亮大惊! 崔向东脸色一变。 苑婉芝慌忙抬手捂住了嘴。 商玉溪脚下一个踉跄—— “商玉溪,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沈老爹冷冷地说:“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你了。今晚就你爹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第1741章 沈家村,天下豪门之王 沈老爹竟然打了商玉溪! 贺天亮、苑婉芝和崔向东呆住,商玉溪本人更是脑子里嗡嗡地。 就连躲在暗中看热闹的听听,也有些傻。 她那天被商玉溪以大欺小后,搬出沈老爹的本意,就是显摆自己的大靠山,给他一个难堪而已。 可现在—— 沈老爹吸了口烟,再次询问商玉溪:“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商玉溪清醒! 眼里闪过一抹羞恼,却没有丝毫的怨恨。 羞恼是因为他再怎么说,也是天东第一啊。 尤其是当着贺天亮和苑婉芝的面,他的威信肯定会受损。 没有怨恨倒不是不敢,而是因为从他小时候起,就把沈家村当作了自己的圣地! 他认真地想了想,实话回答:“我那天在省委大院内,误会了韦听。” 呵呵。 沈老爹淡淡一笑:“还算你诚实,没有弄那些弯弯绕,来掩饰你心中的不满。” 商玉溪苦笑。 咳。 崔向东干咳一声,就要及时向前化解尴尬。 却被沈老爹抢先抬手,示意他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后,又看向了贺天亮和苑婉芝。 俩人会意,转身快步走远。 崔向东却磨磨蹭蹭的—— 沈老爹也没再管他,对商玉溪说:“我打你,是因为让你知道!你爹像你这么大时,早就彻底掌控了商家。他做出的决定,说出来的话,商家没谁敢阳奉阴违。” 嗯? 商玉溪的眉梢一抖,抬起了头。 “无路可走的康家,临死前要拉着你们商家的孩子去死。计划失败后,遭到了商家雷霆暴击,把康家彻底抹掉甚至斩草除根,这没什么不对。自古以来,要想站得稳,就要懂得狠。” 沈老爹看着商玉溪的眼睛,问:“可你们商家重点照顾康家的老二,却故意放走性格最为阴狠的康老四!以及现在,肯定会痛恨崔向东的康明月,是什么意思?” 啊? 商玉溪呆住。 崔向东则眯起了眼。 “康家老二的官声,为人,能力等等是上佳。” 沈老爹抬脚走下椅子,倒背着双手,来回走动着。 抬头看天:“老二康延泽,其实是康家唯一的一股子清流!那么多年来,他为老百姓做的实事,不次于你商玉溪。关键是,无论康家的狗事件,还是康家暗中投靠你们商家,以及康家绝望后要对商家后代下手!他,都竭尽全力的反对过。” 商玉溪呆呆的看着他。 崔向东则在暗中感慨:“千年沈家,不愧是千年沈家。商家对康家下狠手的全过程,都没逃过他们的眼睛。就是不知道,我做的那些破事,沈家有没有记录?” “康家就算该被抹掉,但也得给康老二一条活路!因为,他数十年的所作所为,有资格活下去。” 沈老爹的声音严厉:“商家,却封死了他全部的活路!反而用巧妙的手段,让康老四这个极力主张、拉着商家后代一起去死的人!这个在过去多少年来,向来以阴狠手段对人的人,逃了。” 商玉溪—— “商玉溪。” 沈老爹轻声问:“就凭你的智商,你应该很清楚操控着一切的人是谁?他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了吧?” 啥意思? 商玉溪的脑袋,这会儿嗡嗡地作响。 “毁掉康家唯一的清流,留下最阴狠的人。让阴狠之人得知,康家的计划失败,纯粹是因为崔向东及时示警。这样就能让阴狠之人,无比痛恨崔向东。呵,呵呵,好手段啊好手段。” 沈老爹接连冷笑,对商玉溪说:“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商家的未来家主,却蒙在鼓里。你说,你该不该被打?” 商玉溪清醒,用力咬住了后槽牙。 沈老爹摆了摆手:“走开,我不愿意看到你了。以后,也别来这边烦我。” 商玉溪—— 恭恭敬敬地弯腰,对沈老爹深施一礼后,转身快步走开。 再次蹲在椅子上的沈老爹,眼皮子一翻,问崔向东:“你怎么还没滚?” 崔向东—— 真想掐住老头的脖子,喝问:“你吃我的,喝我的。我把你当老丈人伺候着,却这样对我?” 切。 沈老爹嗤笑:“我知道你留下来,就是想套话老爹,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不。” 嘿嘿。 崔向东讪笑了声,走到椅子后,给沈老爹捏肩。 诚心想给沈老爹当个好女婿的嘴脸,可谓十足。 沈老爹很享受,闭上了眼。 说:“沈家之所以关注商家和康家,是因为有一家要除名了。随着康家的除名,在沈家村的一块牌牌就会被拿掉。康家是怎么被除名的过程,得详细的记录在案。要不然,沈家村吃饱了撑地,才启动某个单位,去调查这种事。” 沈家村在华夏,那是当之无愧的豪门俯视者。 甚至可以说是“豪门之王”。 他们平时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也不参与任何官商之事。 但—— 哪家豪门崛起,哪家豪门殒落;甚至哪家豪门为什么崛起、为什么殒落;存在的这些年内,主要人物都做过什么等等;沈家村都要调查清楚,并记录在案! 也许,这才是千年沈家存在的意义之一吧? 哦,哦。 崔向东这才明白了那么一点,问:“我崔家的牌牌,也在沈家村?” 沈老爹淡淡地说:“崔家的牌牌,早在你大伯死的那天,就被拿掉了。” 崔向东说:“我问的,是云湖崔家。” 呵呵。 沈老爹满脸的不屑:“就凭云湖崔家这点小体量,尤其你老婆连崽都没生一个。你就想你家的牌牌,出现在沈家村的‘豪门牌林’中?简直是笑话!你做的那些破事,沈家村就从没有正眼看过。” 这样啊? 那可就太好了! 我还真怕沈家村的专人,会在某个本子上记下“某年某月某日,崔某人被某女,给搞得腰酸三日”此类的信息。 我只想当个幸福的透明人—— 崔向东长长松了口气,缩回给沈老爹捏肩的手,抬脚就走。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再给沈老爹捏肩的话,未免有“阿谀奉承”的嫌疑。 一旦传出去,会有损崔家主的逼格。 嗯? 这小子得到答案后,就立即撕下了“孝子贤孙”的虚伪嘴脸? 闭眼享受的沈老爹,有些生气。 可看在真真的份上—— 沈老爹缓缓地说:“忙完手头上的事后,去边境市安抚下真真。等你回来后,云湖崔家的豪门牌,入牌林。” 崔向东却像聋子那样,脚下片刻不停的快步离开。 “想让我被沈家暗中观察?呵呵,想得美!” 崔向东不住撇嘴时,脑海中却又浮上了那个娇柔娇弱的美妇。 哎。 他轻轻叹息,摇头把那个影子,甩出了脑袋。 走向了站在小柔湖畔的商玉溪。 —————— 千年沈家,不是吹出来的! 求为爱发电。 谢啦! 第1742章 韦听,是有娘老子的! 商玉溪今晚来娇子集团,可谓是收获颇丰啊。 沈老爹的当头棒喝,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受益终生的财富! 也正是从今晚开始—— 商玉溪才有资格,知道了千年沈家存在的真正意义之一。 他的内心很是澎湃,看着月光荡漾的小柔湖,徒增一跃而下的强烈冲动。 苑婉芝和贺天亮,则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车前。 崔向东走过来。 商玉溪看了他一眼,信步绕湖而行:“崔向东,我今晚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感谢你的及时示警。康老四和康明月的逃走,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这两个后患,我也有责任和义务,帮你除掉。” “您不用给我交代。” 落后商玉溪半步的崔向东,看着湖面淡淡地说:“您更不要说什么,帮我把这两个后患解决掉。” 商玉溪的眉梢一挑,脚下不停。 “那天在省大院,我就说的很清楚了。” 崔向东继续说:“你们商家的感谢,我再也不当回事。说句难听的话,休说是您了。就算商老亲临,亲口对我许下重诺,我也不会当真!最多也就是,呵呵,笑笑罢了。” 商玉溪—— 崔向东这番话,就相当于用无形的手,狠抽整个商家的老脸! 偏偏,商玉溪没有资格去喊疼,去愤怒。 因为他们已经用实际行动,为崔向东提供了这样说的充分理由。 哎。 商玉溪叹了口气。 低声说:“我知道,商家接到你的及时示警,避免了重大伤亡。但某些人却因对你不满、故意放掉康老四和康明月的事,让你对我商家彻底的失望。” “您说的不完全对。” 崔向东摆了摆手,说:“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不打算把商家列为‘信得过单位’。” 商玉溪皱眉:“仅仅是因为,我商家在你遭到古家为首的打击时。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做出选择?” 崔向东冷冷地反问:“难道,这还不够吗?” 商玉溪厉声喝问:“难道,你不考虑半夜的孩子吗?” 崔向东迅速反问:“当初你们做出选择时,为什么没考虑那个孩子?” 商玉溪——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商大先生。” 崔向东迈步,超过了商玉溪:“我现在郑重地告诉您,当初用那台机器换来的三个名额,从今晚起彻底的作废(苑东平用了一个)。商家不欠我的,我也不欠商家的。至于那个孩子。” 崔向东语气轻飘飘地说:“从今晚起。他的死活,我也一概不管。” 商玉溪—— 狠狠地颤抖了下,低吼:“那是你的种!那是半夜的全部希望!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 崔向东没说话,只是缓步向前。 看着崔向东的背影,商玉溪双拳紧攥,真想扑上去,狠狠的给他一拳。 却又颓然放弃了这个冲动。 “我只希望,商大先生在天东时,能牢牢守住您的职业操守。” 崔向东转变了话题:“至于康家逃走的那些人,我自己会处理的。说实话,我给你们商家示警时,可是犹豫了很久很久。那个电话,也算是我正式切断和十七母子的缘分。” 商玉溪有些痛苦的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已经是满眼的森然。 “商大先生——” 崔向东停住了脚步,盯着商玉溪的眼睛:“就算你们商家乃庞然大物,我也不怕!规则之内的手段,怎么来怎么是。但敢超出规则之外,康家做不到的事!我崔向东,百分百的能做到。” 商玉溪浑身发抖。 心中竟然有恐惧,迅速的蔓延。 只因他很清楚,崔向东绝不是在吹牛,更不是在开玩笑! 随着崔向东的这番话,商家和崔家此前所有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 嘟嘟。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碎了两个男人,死死凝视对方眼睛的死寂。 是崔向东的电话。 他接起来,语气平和的说:“我是崔向东,请问哪位?” “是我。” 大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清晰的传来:“你把电话,给商玉溪。” 远在东北的大哥,怎么会知道崔向东,当前和商玉溪在一起? 崔向东没有丝毫的奇怪。 毕竟百米开外,站着一条小黑丝不是? “好。” 崔向东也没多想,把电话递给了商玉溪:“商大先生,有人找您。” “谁?” 商玉溪愣了下,本能地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我是商玉溪。” 大哥淡淡地说:“我是韦烈。” 韦烈? 韦烈!? 商玉溪再次愣了下后,双眼瞳孔骤然猛缩。 韦烈还活着的事,魔都那边的几大豪门,以及于大爷都知道。 却没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这才把商玉溪给吓了老大一跳,死人复生了啊。 换谁,谁不怕? 不过。 商玉溪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轻声:“韦指挥,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商玉溪,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有两件事。” 韦烈直呼其名,说:“第一件事!被你们商家故意放走的康老四,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康明月的下落,我也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 砰。 商玉溪的心脏,大跳了下。 商家某些人做的事,不但被沈家村看在了眼里。 更是别想瞒过,在内地堪称是无孔不入的锦衣! 沈老爹没说,没谁知道沈家村,正在密切关注一个豪门的殒落全过程。 韦烈不说—— 也没谁知道,商家也好还是康家也罢,其实都有锦衣混淆其中。 “第二件事,呵呵。” 韦烈的语气,一下子阴森了起来:“韦听,是有娘老子的。” 韦听,是有娘老子的! 这话啥意思? 打了孩子,娘出来。 商玉溪那天敢吓唬韦听,他的娘老子就会愤怒,保护女儿。 商玉溪的心脏,再一次的怦然大跳。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百十米外。 月光轻柔。 湖水泛光下的岸边,视线很好。 商玉溪能清晰的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双手倒背在身后,低头用小皮鞋,在地上随意的画着圈圈。 韦听。 商玉溪的脑海中,也浮上听听那娇憨可爱的样子。 徒增说不出的无力感觉。 只想吼问苍天—— “谁能告诉我,韦听这个沈家主的‘关门大弟子’、锦衣韦烈的独生女!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次于半夜、小朵或者秦袭人的韦家小公主!怎么就死心塌地的,给崔向东当小秘书呢?” 第1743章 踩着崔向东,来证明自己 听听那娇憨可爱的外形,以及她的工作,都太有欺骗性了。 在很多人的潜意识内,听听就是个被崔向东,无底线娇宠的小秘书而已。 可只要仔细分析听听呢? 才猛地发现—— 仅仅从身份这一点来看,听听都是不次于商皇,甚至能略胜秦袭人一筹的存在! 毕竟韦烈在秦峰和冒牌段慕容的婚礼上,可是敢对四大豪门的家主,自称老子的。 可是。 听听明明有着牛哄哄的背景,怎么就放弃大小姐的身份,甘心当崔向东的小狗腿呢? 这不是误导人嘛!? 嘟。 韦烈结束了通话。 他打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帮女儿找回场子。 至于崔向东和商家的恩怨啊,斗争啊,韦烈绝不会擅自插手。 除非商家用黑暗手段,来对付狗贼兄弟。 商玉溪默默地,把电话还给了崔向东。 快步走向岸边时,沉声说道:“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 崔向东冷漠的笑笑,也松了口气。 他和商家保持这种“两不相欠,才好下手”的关系,对他才是有利的。 这也避免了他被商玉溪的话打动,把商家当作了“自己人”。 结果等康家余孽冒出来,给他造成伤害后才恍然大悟,就会无法控制的伤心、愤怒,强了很多。 商玉溪上岸后,和贺天亮、苑婉芝先后握手,随即上车急驰而去。 贺天亮悠哉悠哉的样子,走了下来。 “向东啊。” 贺天亮此时的样子,就像个慈祥的大爷:“今晚我来这边,除了是受玉溪同志的邀请之外。其实,还有两件事。” 崔向东客客气气:“您说。” “我知道,我们之间此前可能有些误会。” 贺天亮神色严肃,说:“但无论怎么说,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再接再励,做出更好的成绩。能为了青山的更加美好,贡献你的力量。” 崔向东—— 欠身:“我会谨遵您的教诲,绝不会让您失望。” “不要这么认真嘛。” 贺天亮话锋一转,开始说正事:“你也知道,薛明清同志即将赴任。实不相瞒,他昨晚以私人身份去过我家。通过我们的交谈,我发现明清同志对你的印象,应该不是太好。” 嗯? 贺老二这是在挑唆? 崔向东心中警铃大作。 “你别误会,我是在挑唆你和明清同志的关系。” 贺天亮正色道:“我之所以说这些,算是感谢你。也正是公开栏,才让我提前实现了,我的一些抱负。再加上今晚是私下聊天,不用顾忌太多。我说过就忘,你姑且当闲话听。” “您请说。” 崔向东这才意识到,贺天亮是认真的。 “别说,是你创建的云湖崔系了。就算我贺家,东北古家和全盛时期的米家。甚至!西北王家,都没被蜀中薛家看在眼里。” 贺天亮缓缓地说:“蜀中薛家的丰厚底蕴,确实有资格让他们自视甚高。多少年之前,要不是薛家老爷子,和商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激烈冲突。那么西北王家,也没机会成为‘陈商王’的组成部分。” 这些豪门秘史—— 其实崔向东还真没兴趣,去更深一步的去了解。 却不得不承认,底蕴丰富的超级豪门,可能真有资格蔑视其它的知名豪门。 “你也算是真正的异军突起,被好事者称之为60后第一人。敢光明正大的,砸死豪门子弟。更是在大家的联手打压下,不退反进,为你自己博得了很大的名声。” 贺天亮说到这儿,语气再次放缓:“有时候你的出色,就是一种原罪。就会招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和敌意。更会成为很多人,想踩着你的脑袋,来打响自己名声的垫脚石。” 崔向东明白了。 他这个出身二流家族的弃子,折腾出了“60后第一人”的名号后,却引起了那些俯视他的人,不满。 这事咋说? 是谁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才是最真实的自然现象。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崔向东苦笑:“蜀中薛家这是要用,把我踩下去的方式,来证明薛家要远比什么陈商王古的强。” 贺天亮笑而不语。 他能给崔向东说这些,就是感谢崔向东推出的公开栏,让他莫名其妙的躺赢。 话说贺老二也不是那种,不懂报恩的人。 “谢谢您的提醒。” 崔向东真诚的道谢过后,问:“第二件事呢?” “我来之前,古玉同志找过我。” 贺天亮在说出这句话时,脸色更加的慎重,语速更加的慢。 “麻烦您转告古三先生。” 崔向东淡淡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哎。 贺天亮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崔向东的肩膀。 转身快步上岸,和苑婉芝说了句后,上车快速离去。 “刀架在脖子上,才知道心慌。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此前那样嚣张时,为什么不想想这些?” 看着贺老二的车子后尾灯,崔向东不解地摇了摇头。 香风扑面—— 苑婉芝走了过来,很随意的语气:“能不能请我,去你家喝一杯?” 当然能啊。 可谓是荣幸之至! 反正再留在这儿,沈老爹还真有可能找借口,好好的教训他。 崔向东的家里。 苑婉芝进门后,就看了眼锁着门、黑着灯的西厢房。 她刚走进来,就有种清晰的预感。 黑漆漆的西厢房窗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 她根本不在意。 只是等听听拿出钥匙开门,走进西厢房后,才淡淡一笑,走进了客厅内。 客厅的案几上,很快就摆上了几袋娇子集团、自主研发出来的开袋即食下酒菜。 在洗手间内洗了把手的苑婉芝,走到了沙发前。 特随意,更自然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 端起酒杯,黑丝左足踩在了案几上,说:“你说,我听。” 深夜十点半。 崔向东终于把沈老爹、商玉溪、贺天亮以及大哥来电的那些话,全都仔细讲述了一遍。 这段时间内,苑婉芝自己喝了大约半斤白酒,却始终没插嘴。 “明天晚上之前,你找个借口离开大众视线。” 苑婉芝皱眉,仔细考虑良久,说:“就去外面,调查你的云湖小白市场。你不在青山,要比你在要好很多。起码古玉,无法找到你。” 崔向东点头:“行。那我找个旮旯一躲,让谁都找不到。” “哎,嘴里干渴的要命。” 女人左手放下了酒杯,拿起了小包。 从里面拿出大红色的口红,对着小镜子张嘴,重重地涂了起来。 第1744章 母女平安 苑婉芝的车子,悄悄驶出原彩虹镇时,刚好是午夜零点。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 崔向东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就连听听的电话,也是处在关机状态下。 这让午后趴在桌子上想好事的宋有容,有些莫名的心烦意躁。 窗外的天,有些阴沉沉。 工地上的各种大型机械,几乎从动工那一刻起,就以“歇人不歇马”的方式,昼夜不停。 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省三建的杨建坤,不但派来了大批的精兵强将,还把利润压到了最低。 省出来的钱,在云湖的“民工人才市场”上,雇佣了大批的小工。 即便是在午休时间,工地上也是一片繁忙。 工人们倒替着吃午饭,工程进度可谓是立竿见影。 “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呢?” 再次不死心的呼叫崔向东,结果还是关机后,宋有容烦躁的站起来,来到了窗前。 遥遥地看到—— 戴着白色安全帽的米仓儿,正和李有才等酒厂高层,脚步匆匆地走向某车间。 第四副组长韦听神秘失踪—— 米仓儿这个第五副组长,就自动接管了她的工作,协助李有才处理一些生产上的问题。 “米仓儿,真会死心塌地的干工作?” “我的小美人,究竟死哪儿去了?” “他之所以忽然消失,难道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兴致缺缺地宋有容,那颗有些欠发达的大脑,开始艰难的运转。 不单是她。 就连以往庄严肃穆的某个大院内,今天的气氛和以往相比起来,也有了明显的沉重。 于立心和王录星,午后三点多,正式离开了青山。 各自奔赴了新的工作岗位。 接替他们工作的商玉溪和古玉,明天将会被燕京那边的中组同志,送到新的岗位上。 没有大领导坐镇的院子里,气氛却很沉重。 只能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大家都知道,可能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究竟是什么大事? 腆着大肚子,走路好像鸭子在摆啊摆的小楼姐,终于出现了阵痛反应,这算不算是大事? 起码—— 对崔向东和秦袭人来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向东,你们不用担心。” 穿着白大褂的小粟姐,安慰在待产室门外,焦急走来走去的崔向东:“我们001的首席妇科教授,带着她的精英团队,肯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你坐下,和袭人说说话。也许用不了多久,小宝贝就会出世了。” 这是001。 让楼小楼来这边待产,是崔向东的主意。 毕竟这儿有着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 关键是,小粟姐在这儿! 崔向东的心中,就会感觉无比的踏实。 可以肯定的是,楼小楼是没资格来这边生产的。 可小粟姐是001的院长助理啊。 她的官职不显,实权却不小。 崔向东只需走走小粟姐的后门—— 安排小楼姐在这边生产,还真不是多过分的事。 安慰了崔向东一句,小粟姐就急匆匆的去忙了。 “行了,你别在这儿晃来晃去的。” 安坐在椅子上的袭人,不高兴地说:“我秦家的孙媳妇生产,你一个当小姑父的,担心什么啊?” 崔向东—— 袭人这话说的,是不是过河拆桥?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 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哪怕有火速赶来001的袭人做幌子,也会怀疑他和里面那个嗷嗷叫的娘们,关系不纯洁。 “咳,老婆,你这一路赶来,是不是累了?” 崔向东坐在袭人身边,殷勤的样子,把她的左脚搁在自己膝盖上,力道适中的按着腿:“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和听听刚来到这边,就是要陪她吃个饭,她就开始闹腾了。不得已,只好给你打电话,让你火速过来。” “我来这边陪她生产,是正该来。” 看在崔向东的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袭人压下了内心的酸溜溜,说:“方姨,应该也快到了吧?听听外出接她,不是出去了老大会?” 她的话音未落—— 崔向东就看到听听带着老楼、方临瑜以及楼晓雅三个人,急匆匆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楼小楼开始生产,丈夫婆婆的却都不在身边。 幸亏人家的娘家人和小姑姑、小姑姑给力,在这个关键时刻,都守在了她的身边。 难道这就是楼小楼在产房里,声音嘹亮嗷嗷叫的底气? 谁知道呢! 反正阵痛是从傍晚开始,到了凌晨三点时,还没有消停。 脸色苍白甚至开始发黄的楼小楼,双眸都开始涣散了。 原本嘹亮的嗷嗷叫声,也变的沙哑,虚弱。 门外。 听听不住地打哆嗦,低头总看小肚子。 老楼急躁的走来走去。 崔向东不得不站在墙旮旯处,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方临瑜和楼晓雅,被允许去了产房内,给楼小楼加油鼓励。 袭人也是目光惊悸,默默把“一胎三个”的最初目标,降为了一胎俩。 清晨四点。 秦老乃至秦明路的老婆陶玉如,还有秦雷等人都来了。 甚至! 半个小时后,秦明道两口子都连夜从天南那边跑了过来。 那个孩子—— 秦家人都对血脉这一块,心知肚明。 但秦家十多个绝对核心,还是该来的都来了。 就为让楼小楼知道:“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们秦家的人!” 楼小楼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竟然连贺天明和萧老,都惊动了。 早上六点半多点,他们就联袂而来。 看到这个规模的“待产团”后,001的王院长都有些心惊。 强烈建议:“不要在意孕妇‘必须顺产’的要求了,直接上刀子!” 必须顺产,是啥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给楼小楼灌输的思想:“自然顺产的孩子,要比剖腹产的聪明些。” 为了让孩子聪明些,楼小楼即便嗷嗷了十多个小时了,也始终坚持不剖腹。 一点他娘的武士道精神都没有—— “剖了吧。” 脸色也憔悴异常的方临瑜,走了出来,先看了眼墙角处的崔向东。 又和秦老等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说:“小楼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葡萄糖就没停过,增加体力的参片,都起不到作用了。濒临昏厥,我怕。” 怕啥? 待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楼晓雅满脸狂喜的冲出来,大叫:“生了,生了!平安,母女平安!” 呼! 崔向东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转身看着窗外,想:“小楼姐之所以犟着不生,难道就是因为老方在身边?” ———————— 小楼姐心想事成,修养一段时间后,也该出山了! 求为爱发电。 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